棋魔前傳 作者:不語樓主(連載中)

琉璃雪 2009-5-17 10:47:33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9 48666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5-17 19:44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人選

    高興宇出差公干,但道場每周一次的例會仍然正常開始。

    “老沈,坐在那個位子上是不是很爽?”看著沈懷運坐在會議室中間那張真皮老板椅上左扭扭,右晃晃的樣子陸如秋笑著問道。

    “呵呵,開我玩笑是不是?”沈懷運一邊調整著椅子的角度一邊笑著說道。

    “這可不是開玩笑。不管怎麼說,皮椅比木板凳坐著舒服總是事實吧?”陸如秋笑道。

    “呵,好,等社長回來我就跟他說陸老師這些日子搞減肥搞的屁股上的肉都沒了,所以急需更換座椅,以免因屁股受苦而影響工作效率怎麼樣?搞不好社長真會單給你配一把好椅子呢。”沈懷運半真半假地問道。

    “哈,算了吧。我再怎麼減也不至于減到那種地步,再說,就算真到了那種地步,以社長的勤儉精神給我配一個棉墊兒就已經阿彌陀佛了,哪兒敢去奢望什麼皮椅。”陸如秋笑道。

    “你們倆好啦,趁著社長不在就拿他開玩笑,小心等他回來我打小報告,到時候別說棉墊兒,就連光板凳子都沒的坐,天天只能練蹲馬步。”李飛揚插嘴說道。

    “哇!小陸,听到沒?到時候社長把你辦公室里的椅子都收走可千萬不要賴在我的頭上喲。”沈懷運笑道。

    “呵,你這個老沈,別的本事不清楚,但騰挪轉身的功夫倒是一流。對了,昨天的比賽怎麼樣?今天早晨《京華時報》上登了消息,說表演很成功,而且還創下了新記錄,但具體情況寫的也不是很清楚。昨天你也在現場,說說情況吧。”李飛揚問道。

    “呵,是呀,說實話,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肯定和你也一樣不敢相信真有人能拿圍棋下盲棋。可是耳听為虛,眼見為實,事實擺在那里,由不得我不信。

    那個鮑春來看起來並不是很起眼,普普通通和任何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一樣,可是腦子卻好的不得了,當真是蒙著眼楮,僅憑著記憶進行對弈,而且從棋局的內容來看質量也是相當高。另外,在進行到一百三十幾手的時候,鮑春來曾經犯過一個相對于他的水平顯得很低級的錯誤,甚至差點因為這個錯誤而招致敗局,從這一點可以看出,這盤棋並不是事先做棋,因為要是那樣的話,他們大可以設計一些更巧妙點兒的錯誤,犯不著拿這個做噱頭。

    總面言之,二百零七手的盲棋表演貨真價實,鮑春來是有真才實料的棋手,梁明泉沒有弄虛做假,爛柯棋社要大大的一次風頭了。”

    沈懷運感慨答道。

    “真的是兩百零七手?令人難以置信。”陸如秋嘆道。

    “恐怕這還不是極限,看當時的情況,如果繼續下下去,鮑春來也不象有困難的樣子。昨天只是他第一次亮相,隨著挑戰賽的繼續,估計新的記錄會再次產生。”沈懷運答道。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一次梁明泉可算是挖到寶了,搞不好近幾個星期坊間最熱門的話題就是這件事了。”李飛揚也嘆道。

    “呵,就算真是這樣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人家的信息靈,連成都的事兒都知道。”沈懷運無奈地說道。

    站在普通棋迷的角度,當然是希望事情越熱鬧越好,但站在競爭對手立場那就是另外一種感覺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家過年還不吃頓餃子?也不能光咱們忘憂清樂道場出風頭,人家爛柯棋社連個臉兒都不能露。”陸如秋插口道。

    話當然沒錯,只不過此時此刻說來多多少少總有那麼一點酸味兒。

    “好啦,別光感嘆啦,該說正經事兒了。昨天離開紅塔禮堂的時候梁明泉還問我咱們道場報名參加擂台表演賽的情況怎麼樣,什麼時候把名單報過去好讓他做安排,我當時告訴他說想上台的人很多,現在道場正在研究。小陸,現在有多少人報名了?”沈懷運說道。

    “噢,布告貼出去之後報名的人很多,到昨天為止一共有三十七人,大部分具有業余三段到業余四段的實力,這是名單。”陸如秋從文件夾里取出一張紙遞給沈懷運。

    “呵,人還真是不少呢。”接過名單沈懷運埋頭研究起來。

    “軍無財,則士不來,軍無餉,則士不往,香餌之下必有死魚,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好幾千塊的獎金在那里擺著呢,擱誰誰不會心動呢。”李飛揚笑道。

    “是啊。沒人報名麻煩,可是報名的人太多也是麻煩。這麼多人,讓誰去不讓誰去呢?”沈懷運搖頭苦笑道。

    一家棋社名額只有一個,選誰不選誰都是問題,總不成為了這事兒還來個內部選拔賽?如果真這麼做了,那傳到梁明泉耳中還不得把他樂壞嘍?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5-17 19:45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請求

    傳閱著薄薄的那一張紙,屋內的三個人一起研究著上面的人名。

    “這個怎麼樣,業余四段,三十八歲,金卡會員,五年會齡,是道場第一批正式會員,應該照顧一下吧?”李飛揚提議道。

    “那個是不差,可這個也不錯啊,同樣的業余四段,同樣是金卡會員,三十五歲,四年會齡,更重要的是他是搞印刷的,咱們道場有活經常要交給他來辦,不論多少,他都是按最低價格和咱們結算,不照顧一下似乎也說不過去吧?”陸如秋也提出自已的意見。

    三十多人的名單粗審也就能刷下去二十幾位,但從剩下來的十幾位中想要選出合適的人選還是非常困難,除了報名棋手的個人實力以外,還要考慮到其人在道場的資歷,人氣,對道場的貢獻等等等等,總之,討論進行的非常熱鬧。

    “想要飛就向前飛,哪怕心酸不後悔,人已醉,淚難追,縱有柔情何處歸?無語淚雙垂”,幾個人討論得正熱鬧的時候,一曲歌聲忽然響起。

    “飛揚,你的電話吧?呵,奔四張的人,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居然還用這麼肉麻的歌當鈴聲,臉紅不紅呀你。”發現聲音的來源,沈懷運笑著調侃道。

    “呵,有什麼辦法,誰讓咱是‘氣管炎’呢。”自嘲地笑著,李飛揚從上衣口袋中掏出手機按下接听鍵。

    “喂,您好。”

    “是你呀?呵呵,怎麼,今天想起我來了?是不是打算晚上請我吃涮肉?”

    “噢,什麼?呵,還沒有,我現在正和老沈他們在研究,中午之前就定下來。”

    “你想說的是?”

    “你是說這是鮑春來的意思?”

    “明白了,明白了,我這就和老沈商量,一會就給你回信兒。”

    李飛揚歪著腦袋捧著電話在那里說,沈懷運和陸如秋則坐在旁邊等著他把電話講完。

    “誰打來的電話?”听到電話里有提到鮑春來的事情,沈懷運好奇地問道。

    “是孫正陽。”李飛揚合上電話放回懷里後答道。

    “孫正陽?他是在問咱們這邊報名的事兒吧?呵,他們倒還真急,都跟他們說了這兩天出結果還跟得這麼緊。”沈懷運笑道。

    “問報名的事兒不過是走個過場,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讓咱們這邊派王一飛參加比賽。”李飛揚搖頭回答道。

    “點名讓王一飛上場?爛柯棋社這是什麼意思?”听到這個消息,沈懷運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來自競爭對手的信息不管是好是壞都要先畫上個問號,孫子有雲︰用兵之法,無恃其不來,恃吾有以待也;無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只有知已知彼,才能做到百戰不殆,永遠處于不敗之地。

    “不大明白。王一飛實力雖然不弱,但終究只是個小孩子,以鮑春來的身份贏了他也沒什麼可以自豪的。再說,這一次的表演賽只是為了宣傳他的盲棋功夫,而不是表現他的圍棋水平有多高,因此選擇什麼樣的對手非常重要,對手太強,棋輸了,比賽也就結束了。對手太弱,棋贏了,也顯示不出自已的能力,所以爛柯棋社才把報名者的基本條件限定在業余二段到四段之間,王一飛沒參加過段位賽,到現在也還是個白丁,鮑春來和他下有什麼意義?”陸如秋也在苦苦思索。

    “呵,你們都搞錯了。提出想和王一飛下一盤的是鮑春來本人。听孫正陽說,昨天晚上在吃飯的時候他們幾個閑聊,聊著聊著就聊到最近北京地區又出了什麼好苗子上,聊到這個話題,當然不可能不扯到王一飛身上。結果鮑春來表示很想見一見這個被人傳得有些太神的小孩子。做為地主,又是邀請他來北京進行表演的組織者,爛柯棋社當然希望能夠盡理滿足鮑春來的要求,所以才問一下咱們這邊的情況,看看能不能配合配合。”李飛揚笑著答道。

    “只有這麼簡單?”沈懷運懷疑地問道。

    人想的太多就容易鑽牛角尖,沈懷運和陸如秋現在的情況既是如此。

    “呵,我現在只是如實傳達那邊的說法,中間又沒自已的見解。簡單也好,復雜也好,全是你們自已說的。”李飛揚笑道。

    “哈,也對,管他有沒有企圖,既然人家點名了,咱們也沒理由拒絕。好在人選還沒有定下,要不然又是麻煩。搞不好還會讓人家以為咱們膽小了呢。”陸如秋一拍大腿叫道︰反正也想不明白,那干脆也就甭想了。

    “問題是按照之前的規定王一飛沒有段位,不具備參賽的條件,別的報名棋手會不會有意見?”沈懷運擔心地問道︰身為道場的臨時當家人,他不能不考慮大多數人的想法。

    “哈,放心吧。道場的人誰不知道王一飛的厲害,有不服氣的,大可以站出來和王一飛殺兩盤,贏了的話讓他上,輸了的話就別亂嚼舌頭。”陸如秋笑道。

    “飛揚,你的想法呢?”陸如秋的態度已經很鮮明了,沈懷運轉而向李飛揚問道。

    “我的想法?王一飛先前也沒有報名,鮑春來想和他下棋,他想不想和鮑春來下還兩說著呢。別看那個小孩子年紀很小,但心氣兒卻是很高,別人或許會想踫運氣贏那幾千塊錢獎金,他卻未必肯佔對手蒙眼的便宜。所以我認為最好還是先問一問他,免得好心辦壞事。”李飛揚想了想慎重地答道。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5-17 19:46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問詢

    象往常一樣,老王頭把孫子送進穆建平的辦公室之後便來到棋牌室和老伙計們玩棋,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經常有機會在家里被小飛飛讓五六個子蹂躪,老王頭這把年紀居然棋也長了不少,早先和彭得實祿對陣還是旗鼓相當,但幾個月後的今天卻佔據了絕對優勢,經常可以殺得對方一連五六盤開不了張,所以,原先活動站三大高手的渾名早已不再適合,取而代之的則是更響亮的稱號“臭棋閻王”,雖然這個稱號多多少少有一點調侃的味道,但終究表明退休活動站的老伙伴們認同他第一高手的地位,所以老王頭也樂得人家這樣叫他,當然,如果把前面那兩個字省掉更好。

    今天的戰況又是如此,很久沒有拿過黑棋的老王頭再一次以漂亮的中盤屠龍將老對手掀翻馬下,心中得意,老人家捧著他那個大號搪瓷茶缸哼起了小曲兒。

    “剛贏一盤瞧把你給美的,要不是這里我下錯了,哪兒有你得意的份兒!”收拾著棋子,彭得祿不服氣地說道︰所謂輸棋不輸陣,普通棋迷大多都有這個特點,象這些下棋純粹為了解悶的退休老人更是如此。

    “哈哈,你想在這里下套套我,結果被我一眼看穿棄子反攻反而吃了大虧,這是你看錯了的問題嗎?你該說的是‘不是我軍無能,而是共軍太狡猾’,這樣還是比較符合事實的。”輸棋的話多,贏棋的話也不少,老人家之間的對弈斗嘴多過斗智,大概這也是多數老年活動站中的一景吧。

    “呵,老彭,這一招是不是又是你大孫子教給你的秘手?”坐在旁邊的胡永慶笑著插嘴道。

    “哈,那還用說,以他的水平哪兒想得出這種騸招,不過可惜的是,騙招終究是騙招,紙老虎終師是紙老虎,踫到我這個武松就沒咒兒念了。”不等彭得祿回答,老王頭先搶著吹了起來。

    “切,就你這老胳膊老腿兒的有哪點象武松?你敢說破這招的辦法不是你孫子教給你的?!”彭得祿也是不甘示弱反唇相譏。

    “呵呵,是他教又怎麼?難道不許用嗎?”老王頭也不否認,一臉得意地笑著反問,那樣子就好象在說“我是這個樣子,你還能咬我一口?”

    “好,好,你行,咱們接著來,看你還牛不牛的下去。”千說萬說,贏棋才是硬道理,嘴上說的再漂亮,棋拿不下來也是白搭,彭得祿拉開架式再度挑戰,重復著近些日子在棋牌室里經常會見到的一幕。

    “哈,來就來,今天再送你個鴨蛋回家炒著吃。”拉過棋罐,老王頭毫不畏戰,豪氣實足地叫道。

    “哎,老王!”眼見一場大戰又要開始,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局棋的進行。

    “哎,老婆子,什麼事兒?這離吃飯還早著呢。”順著聲音望去,原來是王大媽從門外走了進來,看看外邊的太陽還高高掛著,老王頭奇怪地問道。

    “除了吃飯,你還知道什麼?剛才家里來個電話,說是找飛飛的,我告訴人家說你們在活動站,他就說讓盡快回個信兒給他。飛飛呢?”白了老伴一眼,王大媽四下尋找著問道。

    “噢,他在小穆那里學棋。對了,是什麼人找飛飛。”老王頭問道。

    “那個人說他是什麼道場的老師,好象姓李。”王大媽想了想答道︰她又不是棋迷,哪里知道道場是干什麼的。

    “道場?姓李?,是不是忘憂清樂道場的李老師?”老王頭不是王大媽,很快便聯想到了李飛揚。

    “好象是吧?這是他留下來的電話,你快點叫飛飛回去回電話,他說有急事等著問飛飛呢。”王大媽從兜里拿出一張便箋紙遞到老王頭的手里。

    “好,你先回去吧,我這就去叫飛飛。”忘憂清樂道場打來電話找小飛飛,這是正事兒不能拖,老王頭離開棋牌室徑直來到辦公室。

    “啪啪。”老王頭輕輕拍了兩下門。

    “請進。”屋內的穆建平高聲應道。

    推門進去,只見一大一小兩個人正坐在辦公桌兩旁撕殺正酣,棋盤上黑子白子交織在一起,顯然正處于關鍵時刻。

    “呵,小穆老師,對不起,家里有人打電話急著要找飛飛,我得帶飛飛去回個電話。”老王頭連忙笑著把情況說清。

    “回電話?何必非得回家,這里打不也一樣。”棋剛下到一半,穆建平當然不想中途被打斷,指了指辦公桌上的電話笑道。

    “呵呵,那就多謝啦。”能夠省事自然沒什麼不好,老王頭按照便筏紙上的號碼撥通了電話。

    “喂,您好。”電話那邊說話。

    “您好,請問剛才是您找我們家飛飛嗎?”老王頭試探著問道。

    “對對,就是我,請問您是?”電話那頭問道。

    “噢,我是飛飛的爺爺,您是哪位?”老王頭問道。

    “我是忘憂清樂道場的李飛揚,請問飛飛在嗎?”電話那邊問道。

    “在在,飛飛,快過來接電話,是李老師找你。”確定是忘憂清樂道場的人找飛飛,老王頭連忙招手叫孫子過來。

    把手里的棋子放回棋罐,小男孩兒從跳下椅子來到爺爺身旁接過電話。

    “喂。”小飛飛對著話筒叫道。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5-17 19:47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說服

    “飛飛,我是李老師。我問你,鮑春來想和你下盤棋,你願不願意呀?”李飛揚問道。

    “鮑春來?是昨天表演盲棋的那個人嗎?”小飛飛反問道。

    “對,就是他。怎麼,昨天你也去紅塔禮堂了?”李飛揚問道。

    “嗯。是定遠哥哥帶我去的,我還看見孟揚哥哥了呢。”小飛飛答道。

    “呵,你既然見過鮑春來那就更好了。怎麼樣,想不想和他下一盤?”李飛揚笑著問道。

    “嗯,是象孟揚哥哥那樣下嗎?”小飛飛想了想問道。

    “呵,當然不是了。昨天是鮑春來第一次亮相,為了擴大影響所以才租了紅塔禮堂搞活動。現在最關鍵的亮相已經過去了,再花那麼多錢租禮堂就不劃算了。怎麼,是不是覺得到時候來看棋的人沒這次多不滿意?”李飛揚笑道。

    “嗯”,小孩子也有虛榮心,後說自已的待遇不如方孟揚,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不舒服,只不過小孩子的表達力沒有成年人那麼強,更沒有成年人那種圓滑,嗯嗯了半點到底也沒說出什麼。

    “呵呵,飛飛,鮑春來可是業余五段高手,和這樣的高手在正式比賽中對局可是非常難得的學習機會,很多人想爭都爭不到呢。”對這樣年紀的小孩子講大道理是沒用的,李飛揚半哄半勸,鼓動三寸不爛之舌力爭說服小飛飛。

    “這是正式比賽嗎?李老師,您不是說正式比賽應該是分先下的嗎?可是昨天孟揚哥哥是被讓二子呀?”太多的道理小飛飛也搞不明白,但這種基本觀念還是很清楚的。

    “那說的是新聞職業棋戰,指的又不是業余棋手比賽,鮑春來是業余五段,方孟揚是業余三段,按慣例讓二子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可不要把事情搞混了。”被小飛飛抓到語病李飛揚並不慌亂,他金牌講師的名氣可不是從天上自已掉下來的。

    “啊?那我要下得讓幾子?”原來棋界還有這種慣例,小飛飛信以為真連忙問道︰方孟揚有業余三段證書被讓二子,那他什麼本也沒有,還不得讓九個子?

    “呵,當然也是讓兩個子啦。爛柯棋社的人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實力,真要讓九個子,不要說鮑春來,就算董銳也沒這種本事。”李飛揚笑道。

    “這樣呀?嗯,好吧,您讓下我就下。”小飛飛盤算了半點答道︰老師說的話總不會是錯的,既然李飛揚想讓自已和鮑春來下棋,那下就好了。

    “呵呵,那好。事情就先這麼定了。晚上我再給你家打電話和你爸媽商量比賽時間。我先掛電話了。”連蒙帶唬說服了小男孩兒,李飛揚松了口氣笑著說道。

    “嗯。李老師,再見。”道了聲別,小飛飛把話筒掛上。

    “飛飛,李老師和你說的是什麼事兒?”兩個人的通話旁邊穆建平和老王頭都听得是清清楚楚,見通話結束,連忙靠過來關心地問道。

    “李老師問我要不要和鮑春來下棋,我說行。”小飛飛答道。

    “噢,我明白了。李飛揚是想讓你參加對鮑春來的盲棋挑戰賽,哈,這是好事兒啊!”穆建平對鮑春來來京進行盲棋表演的事當然是知道的,听說李飛揚在為這件事找小飛飛心里是大為高興。

    “小穆老師,這是怎麼回事?”老王頭不解的問道︰象他這樣的退休老人平時很少讀書看報,連電視都不怎麼去看,對這些無關民生的信息自然沒有反應了。

    “呵,王大爺,您不知道,鮑春來是成都的一位業余高手,他有一個絕技,可以蒙目跟人下棋,為了展示這項絕技,他應爛柯棋社的邀請來到北京進行盲棋挑戰表演,聲明只要有人能贏他就能得到三千元的現金獎勵。”穆建平興奮地向老王頭簡單介紹道。

    “盲棋?蒙著眼下?怎麼可能?!”老王頭懷疑的搖頭問道。

    “呵,怎麼不可能,人家昨天都下了一盤棋,而且還贏了,瞧,今天早上的《京華時報》上都有登,總不成報紙也撒謊吧?”穆建平從抽屜里拿出一張報紙攤在老王頭面前笑道。

    掏出老花鏡,老王頭仔細將那十幾行小字讀完,事實俱在,由不得他不信。

    “嘖嘖,了不起,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天底下還真有這種能蒙著眼下棋的牛人。”老王頭嘖嘖嘆道。

    “有什麼了不起啊,蒙著眼下棋我也會。”見到爺爺這種表情,小飛飛不服氣地叫道。

    “呵呵,小孩子不懂不要亂說,你看清楚了,人家是蒙著眼下了二百零七手,不是二手,也不是七手,要是那樣,我也算是盲棋高手了。”以為小孫子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吹牛,老王頭指著報紙上的數字笑道。

    “不是!昨天我和定遠哥哥試過了,盲棋一點兒也不難!”小孩子最受不得冤枉,一听爺爺不信自已的話,立刻就急得叫了起來。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5-17 19:49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靈機一動

    “試過?試過什麼?”听到這句話,兩個人不由得為之一愣。

    “就是下盲棋呀。”小飛飛答道。

    “你是說蒙著眼下棋?”老王頭懷疑地問道。

    “那當然,不蒙著眼下怎麼叫盲棋?”小飛飛揚著小臉理所當然地答道。

    這個回答可以說是再清楚不過了,穆建平和老王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把眼光重新落在小男孩兒充滿稚氣的臉上。

    “你們倆是怎麼下盲棋的?”穆建平問道。

    “就是定遠哥哥在棋譜記錄紙上做標記,我蒙著眼楮和他下呀”,一五一十,小飛飛把昨天在味多美等車回家時所做的事情講述一遍,雖然小孩子的語言表達能力有限,但大概意思兩個大人還是听明白了。

    “呵呵,不簡單,不簡單,不看棋盤能下這麼多招,飛飛,你還真有本事啊。”自已的孫子還有這一手,老王頭樂得連皺紋都張開了。

    “嗯,飛飛,就照你昨天的辦法咱們下一盤。”耳听為虛,眼見為實,用圍棋下盲棋本來就已經超出以往的常識,現在,一個僅僅六歲出點兒頭的小男孩兒居然也說自已能下盲棋,而且還搬出來了一個證人,這讓穆建平怎麼可能完全無條件相信?

    “好啊。”對于這個要求小飛飛當然不怕,小孩子本來就好顯擺,更何況之前又不是沒有做過。

    辦公室里的棋盤棋子都是現成的,至于蒙眼的工具︰把報紙對著折三折再圍成一個圓圈用釘書機按上個圖釘,一個簡易的眼罩便大功告成,雖說遮光效果遠遠無法和商店里買的相比,但保證看不見棋盤卻絕非難事。

    測驗開始。

    有了昨天的經驗,小飛飛今天行棋的速度明顯快出了許多。

    四十個回合過去了,黑棋沒有半點混亂的跡象。

    六十個回合過去了,小飛飛表現得還是很正常。

    八十個回合過去了,黑棋的行棋速度漸漸變慢,但落在棋盤上的棋子卻依然正確。

    一百個回合過去了。

    “不行,棋不夠了。”把紙做的眼罩從頭上摘下,小飛飛有些失望地說道。

    “飛飛,是不是記不清楚棋形了?”穆建平關切地問道︰他現在和小飛飛下讓先棋勝負基本在六.四開,這盤棋也是如此,所以和這盤棋的勝負相比,穆建平更關心的是小飛飛的記憶力到底會強到什麼程度。

    “不是。盤面差四目,追不回來了。”小飛飛搖了搖頭答道,看來,他的頭腦還很清楚的。

    “沒關系,甭管追得回追不回,繼續走下去。實在不行的時候再說放棄。”穆建平鼓勵道。

    “沒錯,飛飛,繼續走下去,看看能不能收完官子。”旁邊,老王頭也在給孫子打著氣。

    “嗯,那好吧。”既然穆老師要求,小飛飛听話地重新把眼罩戴上,繼續官子的收束。

    棋局進行到此時棋盤上早已密密麻麻地布滿了黑白兩色棋子,千頭萬緒,連坐在一邊觀戰的老王頭看得都有點頭暈腦漲。

    “16,18”,小男孩兒報出招法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慢,到了後來幾乎是一分多鐘才報出一招,可是盡管如此,小飛飛還是在頑強堅持著。

    “這招走錯了,白棋這里已經有子了。”確認這兩個數字所對應棋盤上的落點之後,穆建平輕噓了一口氣說道。

    “唉,可惜,眼看官子就要收完了。”老王頭嘆道︰對于盲棋而言,報錯了棋子位置則意味著棋局結束,雖然知道這盤棋收完官子也是白棋獲勝,但以何種方式結束棋局在心情上可是大有不同,所謂得隴望蜀,又所謂望子成龍,正因為離最後的終局近在咫尺,所以此時出現的錯誤才會更讓他感到可惜。

    “呵,王大爺,您不能這麼說。昨天才開始嘗試下盲棋,今天就能下這麼多招已經可以說是奇跡了。先讓我數一下到底下了多少。”到底是做老師的,按捺住心中的震驚與興奮,穆建平冷靜地做著應該做的工作。

    “十,二十,三十二百五十七,二百五十八”,最終,數字在二百六十四停了下來。

    “哈,兩百六十四,比鮑春來創的紀錄還多出五十七招!”棋局進行時還沒有太多感覺,但此時轉回頭來再看,才發現這是多麼驚人的一個數字。

    “兩百六十四手,真是不可思議。早先我本來還有點兒懷疑鮑春來的盲棋表演是不是有假的成份,現在親眼見到飛飛的表現,這才知道自已是少見多怪,井底之蛙啊!”穆建平搖頭嘆道。

    “小穆老師,瞧您這話說的。”這句話也等于變相夸獎自已的孫子,老王頭笑著客氣道。

    “呵呵,飛飛,我問你,盲棋下到最後是什麼感覺?”穆建平笑了笑轉而向小飛飛問道。

    “什麼什麼感覺?”小飛飛不解地問道。

    “比如說明腦袋發蒙,記憶混亂之類的。”穆建平提示道。

    “沒什麼感覺呀,就是越到後來數格子越麻煩。本來我想說的是17,18的,可不知怎麼就給數成16了。”小飛飛答道。的確,先要把對方所說的數字轉變成腦中棋盤上的棋子,之後再在腦中計算出想應的變化得出應該的對策,最後再把決定的落點轉換成數字坐標報給對方,這麼多個環節這麼多次重復,對于一個才剛剛見識過盲棋為何物的小男孩兒來說若想一次也不出錯談何容易。

    “噢原來是這樣”理解地輕輕點了點頭,穆建平若有所思的答道。

    “小穆老師,您在想什麼?”看到穆建平,老王頭好奇的問道。

    “嗯,王大爺,我腦子里突然冒出來了一個想法。”腦中靈光一現,穆建平興奮地說道。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5-17 19:49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意外的情報

    看看桌上的電子台歷,離五點還差十分鐘,李飛揚把缸子里的殘茶一飲而盡,然後開始收拾桌上的文件準備下班。

    “飛揚,飛飛那邊的事搞妥了嗎?”房門推開,沈懷運從外邊走進來問道。

    “差不多了。飛飛已經答應參加比賽了。”李飛揚答道。

    “那就好。你快點兒給孫正陽那里去個電話,那個家伙剛才又催來了。”沈懷運叮囑道。

    “呵,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伸手抄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機,李飛揚撥通了孫正陽的手機。

    鈴響三聲,那邊孫正陽接通了電話。

    “喂,老孫,我是飛揚。听說剛才你又煩老沈著吧?”李飛揚笑著問道。

    “哈哈,誰讓你剛才上課電話打不通呢,不煩他我煩誰去?”孫正陽理直氣壯地反問道。

    “呵,你倒還挺有理的。是不是為比賽的事兒?”李飛揚笑道。

    “那還用說,難道你以為我是找你吃涮肉嗎?快點說吧,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孫正陽笑著問道。

    “差不多了,王一飛已經答應參加比賽,現在所欠的只是時間問題了。”李飛揚笑著答道。

    “哈,那太好了。小鮑這邊日程已經排到五天之後,你那邊趕快定日子,我這里也好留下空檔。”孫正陽笑道。

    “放心吧,晚上我普給他家長打電話確定時間。明天一早就告訴你結果,行了吧?”李飛揚笑著說道。

    “呵,你辦事,我放心。明天一早我等你的好消息。”孫正陽笑道。

    “OK,白白。”李飛揚把電話掛上。

    “怎麼樣?事情都安排好了嗎?”見李飛揚打完電話,沈懷運問道。

    “行了。那邊的意思是安排在下個星期,時間很富裕,不用費多大心。”李飛揚答道。

    “唉,也好,不管怎麼說總算是了一件事,不過費了半天勁兒卻是在為他人做嫁衣裳,心情上實在是有些不甘啊。”沈懷運搖頭嘆道。

    “呵,老沈,你也別那麼斤斤計較,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家過年還不興吃頓餃子。”李飛揚笑著勸慰道。

    “話是這麼說,不過”,就在沈懷運還想發表感慨的時候,李飛揚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喂,您好,我是李飛揚,誰問您是?”李飛揚接起電話。

    “您好,我是穆建平。”電話那邊答道。

    “穆建平?,噢,想起來了,您普是王一飛的啟蒙老師吧?”曾經听小飛飛提起過這個人,李飛揚熱情地問道。

    “呵,我教飛飛的時候他的棋就已經下得不錯了,啟蒙老師實在是愧不敢當啊。”穆建平謙虛地笑道。

    “穆老師客氣了。對了,您打電話是不是為了飛飛比賽的事兒?”李飛揚猜測道。

    “是的。剛才飛飛和你通話的時候我就在旁邊,您讓他和鮑春來下棋的事兒我都知道了。李老師,我有一個想法想和您商量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穆建平客氣地問道。

    “呵,有什麼想法您請說。”李飛揚笑道。

    “是這樣,鮑春來這一次進行的是盲棋表演賽,從報紙上打的廣告來看,是他本人蒙目而不限制對手的比賽方式,我說的對不對?”穆建平問道。

    “對,沒錯。”李飛揚答道。

    “呵,那就好。我的意思是不是可以讓飛飛也象他一樣蒙目對局,來一場真真正正的盲棋大戰?”穆建平問道。

    “什麼?您的意思是雙盲對局?呵呵,您的這個創意是不錯,如果能夠獲得成功肯定能引起很大的轟動效應,但問題在于這次比賽是正式比賽,鮑春來的盲棋實力也通過三天的比賽得到證實,如果僅僅有好的想法而沒有實施的能力,不僅無法得到預想的目的,反而有可能造成相反的結果。”听到對方的建議,李飛揚先是一愣,轉而笑著解釋道,雖然用詞很客氣,但很明顯是不認為這是個多高明的主意。

    “呵呵,李老師,您說的對。如果飛飛上了場幾十招內就被鮑春來殺得大敗,又或是走著走著把棋局搞亂、走錯了地方,會讓別人以為忘憂清樂道場隨便找個人來攪局,把好好的盲棋表演賽搞成一場鬧劇,對道場的聲譽極為不利,所以道場不能輕易冒這個險。

    但是,假如您知道飛飛有蒙目下完一盤棋的能力,而且蒙目對他真正實力的發揮並沒有太大影響時,您會不會有另一種想法?”穆建平胸有成竹地問道。

    “您說什麼?我沒有听錯吧?您是說飛飛能完整下完一盤盲棋?”以為自已產生了幻听,李飛揚連忙追問道。

    “什麼?王一飛能下盲棋?!”沈懷運連走幾步來到辦公桌前又驚又喜地問道︰他所待的位置離電話機並不是很遠,雖說听不清話筒里的聲音,但李飛揚所說的每一個字卻都清清楚楚地傳入他的耳中。

    “呵,完整下完一盤盲棋現在還不敢說,但剛才我和他試過一局,直到二百六十四手飛飛才報錯位置,並且這個錯誤並非是他腦子亂了的緣故,而是他在數數時少數了一格。我想,有這個基礎,再經過一段時間的強化訓練,完整下完一盤棋應該不是太大的問題吧?”穆建平笑著說道。

    話雖不多,但重要的是里邊所講的內容,听罷穆建平所帶來的信息,李飛揚和沈懷運是面面相覷,心中又驚又喜。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5-17 19:50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如意算盤

    "穆老師,您好,我是沈懷運,請問您剛才說的事情都是真的嗎?"呆在桌子對面听電話即不方便也不清楚,急于得到準確信息的沈懷運把李飛揚手里的電話搶過來直接問道.

    "千真萬確,珍珠都沒這麼真."穆建平笑道.

    "穆老師,您說的這個情況非常重要,如果王一飛真能完整下完一盤盲棋將會對這次比賽的性質產生重大變化.但您也知道,鮑春來這次盲棋表演挑戰賽在北京業余棋界造成的影響很大,草率提出改變先前慣例的意見很容易會被別人誤解.所以,為了慎重起見,能不能請您明天帶王一飛來道場一趟,一來可以確認王一飛下盲棋的事情,二來大家也正好可以見個面溝通溝通,您看怎麼樣?"沈懷運熱情地邀請著:身為道場的代理領導,他必須事事慎重,絕不能只憑一時的沖動便做出可能後悔的決定.

    "呵,這個沒問題,就是您不說我也早有和你們見一面,研究研究飛飛訓練的事情.這樣吧,明天下午兩點左右我帶著飛飛去道場方便嗎?"穆建平笑道.

    "方便方便,到了之後,您直接到三樓教研室來就行,找我或是李老師都可以,我們兩個人肯定有一個人在."若是依著沈懷運現在的心情,可以說他懷不得馬上就能見到小飛飛以親自求證,但人家終究也有人家的事情,總不能為了滿足自已的工作而讓人家做出犧牲吧?

    "呵,那好,咱們明天下午見."穆建平答道.退休活動站的工作彈性很大,只要和魏進東協調一下,什麼事兒也不會耽誤.

    "謝謝您的配合,那就明天見."道了聲謝,沈懷運把電話掛上.

    "老沈,是不是有想法了?"李飛揚看著滿臉興奮的沈懷運笑著問道,做為共事多年的老朋友,對方此刻的心情他怎麼會不知道.

    "別光說我,難道你就沒有想法嗎?"沈懷運含笑反問.

    了解通常是相互的,如果說沈懷運的想法很容易就能被李飛揚猜到,那麼反過來又何嘗不是呢?

    "呵呵,你認為王一飛能完整下完一盤盲棋這件事的可不可靠?"李飛揚問道.

    "至少不低于百分之九十.雖然以前沒有見過這位穆老師,不過我想不出他在這種事兒上糊弄咱們的理由,況且,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明天王一飛一到,什麼事兒不就全清楚了嗎?"沈懷運笑道.

    "呵,和我的看法一樣,按他所說的,王一飛是和他下了兩百六十多手之後才出現錯誤,如果中間沒有被夸大的話,這種程度已經足以應付大多數的棋局了,終究,並不是每一盤棋都能收完官子.所以"李飛揚慢慢分析道.

    "所以,一旦確定王一飛具備下盲棋能力的話,咱們就應該向穆建平建議的那樣促成以盲對盲的雙盲之戰!鮑春來這幾天之所以這麼火,還不是因為大家都認為他是當今唯一會下盲棋的人,連帶著挖掘出他來的爛柯棋社也成了人們的談資."英雄所見略同,沈懷運接口說道.

    "所以,就象舉出一個反例就能使一個命題無效那樣,只要咱們推出一個同樣也能下盲棋的人,則鮑春來身上所籠罩的光環便會大大褪色,相應的,以後當人們再談起鮑春來,談起盲棋的時候,作為他盲棋上的真正意義的對手,王一飛也必定會被提及,如此一來,道場豈不是免費做了一個廣告?"好象玩接龍游戲似的,李飛揚按照沈懷運的思跟繼續分析下去.

    "完全正確,只要王一飛能堅持到棋局正常結束,不管最後的勝負為何,收獲最大的都不會是爛柯棋社,因為一方是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一方是剛過六歲的學齡兒童,同樣是盲棋,誰更值得稱贊只要智力正常的人就不會搞錯!"沈懷運越說越是得意,站在辦公桌前手舞足蹈,簡直就差沒蹦起來轉幾圈華爾茲了.

    "是很不錯.不過老沈,你說咱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陰險的味道呢?"看著沈懷運興高采烈的樣子,李飛揚冷靜下來問道.

    "陰險?哪里陰險了?"不明白為什麼李飛揚會有這麼一問,沈懷運感到很是奇怪.

    "呵,為了鮑春來的這次表演賽,梁明泉可是花了不少錢,听說光是紅塔禮堂半天的租金就花了小一萬,這還不包括其他方面的支出.可以想象,如果被咱們這樣一搞,恐怕至少一半的目光都會被轉移到王一飛身上,如此一來,梁明泉的投資不等于有一半打了水漂嗎?"李飛揚笑著說道.

    "哈哈,我還以為什麼呢,原來就是為了這個,白白讓我嚇了一跳.呵,是他們主動邀請讓王一飛上台的,又不是咱們死皮賴臉硬湊上去,有什麼理由說咱們陰險?況且,說到底盲棋只是對局的一種形式,本質上和普通對弈並沒有區別,無非是棋手有沒有看棋盤的問題,鮑春來有什麼理由把蒙目下棋當成他的專利而不讓他人采用?他是蒙目對局,王一飛也是蒙目對局,這不是很公平合理的事情嗎?既然所有這一切都合情合理,那咱們有什麼理由感到自責?呵呵,飛揚,你該不會那麼酸腐想學宋襄公吧?"沈懷運笑道:打擊對手就等于在維護自已的利益,雖然棋社之間的競爭並不象戰場之上那樣你死我活,但兩者之間還是有相似的地方.

    "人在江湖漂,誰能不挨刀?呵,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看來,孫正陽今天晚上又是白等了."嘆了口氣,李飛揚無奈地搖頭答道.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5-17 19:51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輕松

    九點整,梁明泉準時走進自已辦公室的房門,沏好茶,點上煙,舒舒服服地坐在自已那張寬大的皮椅上打開今早的報紙慢慢閱讀起來,第一版還沒看完,孫正陽從門外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正陽,你來了?對了,忘憂清樂道場的人選出來了嗎?你不是說昨天上午他們就能定下來,怎麼昨天一整天都沒動靜?”招呼孫正陽坐下,梁明泉開口問道。

    “何止是您,我這不也是被忽悠得溜溜等了一天嗎?”孫正陽苦笑道。

    “那你就沒打電話過去問一下情況?”以梁明泉對部下的了解,他絕不認為孫正陽會是那種傻等結果的人。

    “問當然是問了,可每次接通電話,李飛揚的回答就那麼幾個字‘正在研究中’,翻過來復過去,氣得我恨不得掐著他的脖子狠狠掐兩下。可惜啊,兩邊隔著一條電話線,我又不是《黑客帝國》里的基努李維斯,沒本事通過電話線來個瞬間轉移,所以只能坐在那里干著急了。”孫正陽無奈地搖頭嘆道。

    “看來他們對派誰來挑戰很重視,簡簡單單的一個人選問題居然研究了兩天還沒出結果,由此也可以看出,高興宇在與不在對忘憂清樂道場的辦事效率影響還是很大的。”梁明泉笑道。細節決定成敗,從對這件事的反應上,梁明泉見到了希望。

    “社長,您搞錯了,他們這次之所以慢不是很有原因的,一方面固然和高興宇出外帶隊封閉集訓有關,另一方面是他們對這次比賽也有自已的打算。”孫正陽可沒有梁明泉那麼樂觀。

    “哦,是什麼打算?”梁明泉奇怪的問道。

    “昨天晚上李飛揚給我發了一條短信,當時我關機,所以今天早晨才發現,要不然也不會剛上班就跑過來向您匯報,您看看,就是這條。”從口袋里把手機掏出來找到相應記錄,孫正陽將之舉到梁明泉眼前。

    “嗯,什麼短信,至于這麼神神秘秘的。”把吸得只剩一半的煙蒂按熄在煙灰缸里,梁明泉攏住目光笑著探頭看去。

    “人選已定,王一飛將同樣以盲棋向鮑春來挑戰,比賽時間希望定在下周三以後。請盡快回復。”

    小小的手機屏幕上,幾行黑色的小字清清楚楚地顯示在那里。

    “同樣以盲棋向鮑春來挑戰?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讀完短信,梁明泉眉頭皺了起來。

    “按字面解釋,我想應該是說他們打算在比賽中,無論是做為挑戰者的王一飛,還是做為應戰者的鮑春來都要采取蒙目對弈的方式,換句話說,就是雙盲對戰。”孫正陽揣摩答道。

    “雙盲?呵呵,還真是越玩越熱鬧。你的意思是說王一飛也能下盲棋?這也有點兒太扯了吧?”梁明泉當然不是不明白雙盲的意思,他只是不相信一個六歲多點兒的小孩子居然能下盲棋。

    “呵,我也是拿不準主意,所以才沒馬上回信兒,而是先來和您商量一下,分析分析他們到底是什麼意圖。”孫正陽答道。

    “意圖嘛,我想無非是看咱們搞的盲棋表演影響很大得了紅眼兒病,所以也要來個噱頭吸引眼球,知道反正也贏不了,干脆把這次挑戰賽變成一場鬧劇,如此一來,比賽的結果也就不那麼引人注意了。”梁明泉笑道。

    “我最開始的反應也是這樣,可是仔細一想,又覺得有點兒不象。鮑春來的盲棋雖然轟動,但這終究不屬于真正意義上的比賽,表演成分遠遠大于競技成分,在這樣的比賽中一個六歲大的孩子無論輸贏都在情理之中,贏了,是佔對方蒙眼的便宜,輸了,實力上本來就有差距,所以,把比賽變成鬧劇對他們並沒有太大意義。怎麼說忘憂清樂道場也是北京地區數一數二的知名棋社,我想應該不會這麼小家子氣吧?”孫正陽懷疑地說道。”哈哈,如果是高興宇的話,你說的當然沒錯,問題是他現在不在道場,沈懷運才是實際上的管理者。這個人能力是不錯,可就是為人太過精明,處處都不肯居于下風,缺少高興宇那種大氣。所以他能做出這種決定我是一點兒也不奇怪。”梁明泉笑道。

    “呃,您這麼一說到還真不是沒有可能。那咱們該怎麼答復呢?是不是照他們的意思去辦?”想了想,孫正陽問道。

    和梁明泉一樣,他也不相信一個六歲大的小孩子能下盲棋,雖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但奇之所以為奇就在于少見。剛剛出來一個鮑春來能蒙目完整下完一局棋已經就夠奇的了,沒理由短短數天之內便又蹦出來一個會下盲棋的小孩兒,真要是那樣,這個奇字也就太不值錢了。

    “呵呵,當然。怎麼說這也只是眾多挑戰中的一個,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反正到時候出丑的是他們,咱們又沒什麼損失,就算最後變成了鬧劇又能如何?”梁明泉笑著反問道。

    對爛柯棋社而言,鮑春來的盲棋表演只要出場亮相成功所有的投資便已經回本,再往後面就是多得的利息,所謂倉中有糧,心中不慌,梁明泉現在的心態和三天前當然是大有不同。

    “嗯,那就這麼定了。我現在馬上去和鮑春來商量比賽的具體時間和比賽細節。”收好手機,孫正陽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5-17 19:52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赴約

    張帆的家是上邊園小區三號樓九層,這是一幢總計有十六層高的大樓,如此程度的高樓在某些地段或許算不了什麼,但在這個以五六層樓房為主的老式社區里,每位初次至此的訪客對這座巧克力色的建築大概只有一個形容詞,那就是“鶴立雞群”。

    “這座樓真漂亮啊!”小飛飛站在社區的入口感慨叫道︰年紀小也一樣有自已的審美觀,盡管那和成年人可能有很大區別。

    “呵,少見多怪。一座十六層的樓就叫成這樣,要是到了朝陽CBD地區,你還不得叫岔了氣兒。”彭定遠拍了拍小男孩兒的頭頂笑道。

    “什麼是CBD”,小飛飛在英語上的水平還僅限于那二十六你認識我,我不認識你的字母,更何況是三個字母連在一起。

    “哈,說了你也不明白,總之,那是個高度現代化的商務辦公地區,高樓大廈隨處可見,有的樓你要是站在樓前,仰著頭帽子落了都看不見樓頂兒。類似這樣的樓房在那里簡直就和小矮人沒什麼兩樣。”彭定遠笑道。

    “真有那麼高的樓嗎?”小飛飛揚起頭來驚訝的問道。

    十六層高的樓房對他來說已經是高得難以形容,比這還高?小孩子的腦袋里想象不出這樣的畫面。

    “呵,什麼真的假的,以後有機會帶你去看一下兒不就知道了。現在的任務是趕快上樓,張帆正在家里等著呢。”彭定遠笑著催促道。

    今天的約會是在上個星期紅塔禮堂看比賽的時候定下的,所謂君子重然喏,彭定遠當然是不會爽約的。

    樓里一共有三部電梯,兩部使用,一部維護,現在並非是上下班高峰期,使用電梯的人並不是很多,所以,沒過多長時間,一大一小兩個人便來到了九零四號房間門口。

    “叮咚,叮咚。”彭定遠按動門框左上角的粉紅色按鈕,清脆的鈴聲立刻響起。

    “來啦,來啦!”鈴聲響起後不到兩秒,屋內腳步聲起,一個小男孩兒一邊高聲應著一邊把門拉開。

    “張帆哥哥。”見到了小朋友,小飛飛興奮地叫道。

    “哎,飛飛,你可來啦,我都等你半天了。”小朋友見面自是一翻親熱。熱,張帆拉著小飛飛的手也是興奮地叫道。

    “呵,小彭,飛飛,你們來了,快請進,快請進。”張志朋隨後也從房里迎了出來,一邊向兩人打著招呼,一邊熱情地把他們往屋里讓。

    這是一套三室兩廳的房間,使用面積少說也有一百六十多平,木板鋪地,吊頂包牆,裝修說是豪華雖然有些夸張,但卻絕對擔得起個好字。

    客廳里坐著兩位老人正在看電視,看到家里來了客人便把視線投向門口。

    “呵,他們是我爸媽,爸,媽,你們就是小彭和飛飛。”張志朋介紹道。

    “伯父,伯母,你們好。飛飛,快叫人。”彭定遠連忙問好。

    “爺爺好,奶奶好。”小飛飛听話地叫道。

    “呵呵,真乖,原來你就是飛飛呀,怪不得棋下得那麼好,光看樣子就知道聰明。”老太太和藹地笑著夸道。

    “呵呵,坐坐。是不是找帆帆玩棋來了?呵呵,老爺子也熱情地招呼道。

    “不是,是玩游戲機。”小飛飛老老實實地答道︰如果是為了玩棋,他大可不必來找張帆,因為以現在二人的實力差距只怕讓三子也不為過,假如對手太弱,就算贏棋也會覺得沒有意思。

    “哈哈,勞逸結合,小孩子嘛,就應該多玩多鬧。”當爺爺***總是疼隔輩人,只要孫子開心,其他的都是小問道。

    “帆帆,帶著飛飛去你房間玩吧。”張志朋笑著吩咐道。

    “哎。飛飛,咱們走吧。”早就迫不及待的張帆拉著飛飛馬上跑進了自已的房間,不大一會工夫,房間里就傳來嘿嘿哈哈的打斗聲以及小孩子開心緊張的叫聲。

    “小彭,你不是想看我收集的那些徽章嗎?走,我拿給你看。”安排好兩個小孩子,張志朋向彭定遠說道。

    “太好了。伯父,伯母,那我先過去,一會再回來陪你們聊天兒。”來這里的最主要目的就是為了這個,彭定遠笑著向兩位老人打個招呼,準備起來跟著張志朋離開。

    “呵,對了,小彭,今天留下來吃頓便飯吧。一會我去菜市場買幾斤海蝦,咱們晚上吃油燜大蝦怎麼樣?”老太太連忙問道。

    “不啦,五點來鐘我們就回去,就不麻煩您啦。”彭定遠客氣地拒絕道。

    “呵,有什麼可麻煩的,無非是加雙筷子添個碗,五點鐘了坐車也不方便,還是留下來吃晚飯吧。到時候讓志朋開車直接送你回家不就行了。”老太太熱情地挽留著。

    “對,小彭,我看你們還是留下來吃晚飯吧,反正自已有車,到哪里也都方便。”老大爺也一個勁兒地挽留。

    “嗯,那就麻煩您啦。”不好意思拂老人家的好意,彭定遠想了想同意了對方的請求。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5-17 19:53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來客

    再好玩的游戲也有玩膩的時候,更何況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就被轉移,玩了一個多小時的之後,兩個小孩子終于興致漸盡。

    “飛飛,咱們別玩游戲啦。”張帆放下游戲手柄說道。

    “那咱們玩什麼呢?”小孩子總是容易被大孩子所引導,見張帆不玩了,小飛飛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嗯咱們看影碟吧。”撓著腦袋想了一會,張帆提議道。

    “好啊,是什麼影碟?”小飛飛問道。

    “有好多呢,你自已挑。”張帆從床底下拽出一個大紙箱大方地說道。

    打開紙箱,里面是碼放得整整齊齊的滿滿一箱花花綠綠的影碟包裝盒,粗粗一估,至少也得有五六十張。

    “哇,張帆哥哥,你有這麼多影碟呀!”第一次看到這麼多影碟,小飛飛大聲地羨慕叫道。

    “嘿嘿,這還算多,我爸屋里還有呢。”小孩子的虛榮心往往表現得比大人要直接的多,小飛飛的反應正合自已的心意,張帆得意地笑道。

    “有這麼多,看哪個好呢?”選擇太多也是麻煩,守著一大箱碟片,小飛飛是翻了這個又瞧那個,結果把自已挑花了眼。

    “看這個吧,是迪斯尼今年最新拍的動畫大片,上個星期電影院才公映,音像店里都沒有賣的呢。”張帆拿起一張影碟介紹道。

    “真的嗎?音像店里都沒有你這里怎麼有的呢?”接過碟片一邊研究著封面介紹,小飛飛一邊好奇地問道。

    “哈,正版沒有難道還沒有翻版嗎?這是有人在電影院里用袖珍攝像機把電影錄下來,然後翻刻在光碟上賣,速度比正版快多了。”不愧是大了幾歲,張帆知道的事情果然比小飛飛多了許多。

    “嘻嘻,那就看這張吧。”小飛飛也搞不明白張帆說的是什麼意思,反正電影好看就行。

    “到客廳去,那兒的電視大。”隨手把紙箱子往床下一推,也不管屋里亂七八糟象剛被強盜打劫後的現場,張帆拉著小飛飛跑出了自已的房間。

    客廳里,張志朋和彭定遠兩個人正在玩棋。

    所謂高有高的樂趣,低有低的味道,下棋,不是只有高手才能享受其中的過程。

    和兩個小孩子相比,這兩位的水平無疑是差得太多,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兩個殺得昏天黑地,不亦樂乎。

    “怎麼,不玩游戲了?”見兩個小孩子又回到了客廳,張志朋笑著問道。

    “嗯,不玩了,我們看影碟。”熟練地打開影碟機的開關,張帆把碟片放進托盤,不一會工夫,歡快的片頭曲便在房間里響了起來。

    “呵,你們兩個小家伙,就不知道消停一會兒,非得弄出點兒動靜來,沒看見我正和小彭下棋呢嗎?”張志朋責怪道。

    “嘻嘻,老爸,就您那臭棋再怎麼下也是那樣了,贏不了人家就說贏不了人家,別拿我們看影碟當借口。”張帆不甘示弱地反駁道。

    “嘿,你這小子,就這麼看不起你老爸?”看來這父子二人平時里打打鬧鬧慣了,雖然有客人在場也照樣逗。

    “哈,那麼怪我嗎?你看,都讓人家吃住兩條大龍還在死撐,要是我下成這樣,早就抱著枕頭哭去了。”張帆跑到桌邊低頭看了看棋盤笑道。

    張帆現在的實力大體在業余初段左右,和彭定遠的水平高低也差不了哪兒去,平日里父子手談還要讓上兩子,此時和跟彭定遠平先對弈那還不是被殺得落花流水,慘不忍睹。

    “呵呵,沒見識了吧,告訴你,這叫韓國流,頑強到底,亂中求勝,只要棋局還沒有結束,就還有翻盤的機會。”大凡越是棋臭的人越好吹牛,張志朋是做生意的,哪兒那麼容易就讓人給問住了。

    “哈,行了,老爸,盤面最少差四十多目,這樣的棋堅持下去那不叫頑強,而是賴皮!”做個鬼臉兒,張帆笑著挖苦道。

    兩父子斗嘴,听得坐在對面的彭定遠是抿嘴直樂。

    “呵呵,小彭,見笑了。這小子讓我給寵壞了。”看到大學生的表情,張志朋自我解嘲地笑道。

    “呵呵,哪里,男孩子調皮一些很正常。我這麼大的時候還不是一樣讓父母頭疼。”彭定遠理解地笑道。

    “呵,話是這麼說,不過這小子還是太皮了些。這盤棋也是不行了,你的棋不錯,比我好太多了。”笑著推開棋盤,被兒子這麼一搗亂,張志朋也沒心思在棋盤上磨下去了。

    “呵,這盤棋是我運氣好,要不是您前邊走的有點急,後邊也就沒就會那麼被動了。”彭定遠客氣地答道。

    “你就別給我臉上貼金了,我自已有多少斤兩自已還不知道。下棋我是不行,不過玩撲克我可是高高手,現在人也夠數,咱們干脆玩斗地主吧?”下棋也下不過人家,張志朋想在其他地方賺回點兒面子。

    “呵,好呀,課間的時候我們班上的幾個學生也很喜歡玩斗地主,輸了的就請吃中午飯,我可是沒少拿這個賺飯票呢。”所謂客隨主便,彭定遠對這個量提議是連聲稱贊。

    “好,兒子,去把牌拿來,咱們斗地主。”張志朋笑著向兒子吩咐道。

    “嗯。”張帆應了一聲剛要去書櫃拿撲克牌,門口外忽然傳來說話聲。

    “帆帆,先去開門,你奶奶買菜回來了。”張志朋叫道。

    張帆跑到大門打開房門,果然,門外是左手提著一袋食材的老太太,而在老太太身後則站著一個體格強壯,臉色略黑,雙手各提著兩個方便袋的年輕人。

    “鮑叔叔。”張帆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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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卻不見妳的身影<br /> 形影相弔卻不知如何是好<br /> 遠方的天空也會有著相同的夢嗎?<br /> 採擷起的回憶,能否化成真實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