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前傳 作者:不語樓主(連載中)

琉璃雪 2009-5-17 10:47:33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9 48646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5-18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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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398章) 變本加利

    退無可退。

    上扳封頭已經是妥協的態度,被別人在自已的地盤內輕松活出一塊擱誰心里也不會舒服,在走這一招時,叫做猴子的年輕人形容成心在流淚也不為過。

    但是,黑棋斷,這不僅是要他流淚,更是想叫他流血!

    這種情況就象家里來了強盜,不僅把屋里所有值錢的東西搶劫一空,臨了還要再放把火。

    拼了!叫做猴子的年輕人是忍無可忍,只要奮起反擊,因為他沒辦法接受大空被掏而外圍還離破碎的結果。

    五路打吃後向上貼出,這是白棋的最強應手,他要把這團黑子一個不剩地全部吃下來。

    黑棋先打再長,次序井然,外邊瞄著征子,里邊準備分斷對殺,一招兩用,左右必得其一。

    白棋虎補,只能如此,如果被黑棋征掉一子,白棋外邊的厚味就完全失去了作用,而里邊還要緊氣吃子,付出極大,所得卻是少的可憐。

    白棋既然選擇了補在外邊,那黑棋也就不再客氣,實際上,黑棋也從來沒有客氣過。

    先手沖斷後二路跳︰雖然局部造不出兩只眼,但這幾顆黑子的氣很長,想要淨吃沒那麼簡單。

    “刺激,太刺激了!”

    “動真章了,動真章了!”

    普通棋迷最喜歡看的就是這種刺刀見紅的貼身肉搏戰,相比于那種意境深遠,玄之又玄的高妙之招,還是這種直接了擋立即就能見到效果的狠招凶招更能引發棋迷心中嗜血的一面。

    “唉,差得太遠了。”旁邊一直關注這盤棋進程的棋社小老頭兒暗自搖頭。

    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由于實力不同,對于棋局的關注點高水平者和低水平者往往不同,低水平棋手大多喜歡那種激烈拼殺的過程,而高手則更關注于為什麼要戰斗。

    在圍觀的大多數人眼中,黑棋放著好好的活棋不走而強行分斷是想吃住白棋左邊幾子,但在高手看來,這卻是一個圈套︰黑棋的真正目的並非為破掉這塊白空,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表面在里邊鬧事,實則是借著對殺收氣將外圍走厚,所以從這個角度講,里邊的對殺誰勝誰負並沒有多大關系,只要黑棋借機將外圍連在一起,其所形成震攝全局的外勢便足以讓人無所措手。

    “高,實在是高,小女孩兒年紀不大對棋就能有這麼高明的見解,實在是令人意外。”棋到此時,棋社的小老頭對這盤棋的結果已經不再存有疑問。

    對殺在繼續。

    對黑方來說,吃不吃住這塊白棋並不重要,但對白方而言,吃不掉這幾顆黑子便是死路一條。

    三路跳點,白棋開始著手收氣。

    黑棋沒有老老實實的接住,而是從內側踫。

    “啊!”年輕人的心情落到了冰點。

    按他的計算,黑棋接上後白棋在二路擋下,雙方收氣,白棋將以快出一氣險勝。

    可是黑棋的內踫卻是間不容發的妙手,一般而言,被白棋多沖一下總是不好,但問題在于,黑棋可選的路並不是只有對殺一條,當白棋沖時,黑棋可以不擋而退,白棋只有再沖,接下來黑棋改在中腹虎口一撲,由于氣緊,這里將形成打劫,真要形成這樣的局面,所謂初棋無劫,自已只有眼睜睜地看著人家揚長而去,而自已費了半天勁只吃到人家三顆殘子,算起來不過區區十三四目。

    後邊的情況不知道,但這麼走下去則肯定是不行。

    年輕人也只有硬著頭皮在二路貼下,而黑棋則在四路蓋住,白棋仍然不敢在三路沖。

    經此交換,原本看似氣短的黑棋憑空多出了一氣。

    “糟糕,壞菜了!”

    年輕人的腸子都悔青了。

    要是早知道黑棋還有這樣的手段自已就該直接在二路收氣了,倒霉,沒事兒抖什麼機靈,那麼多條對殺的路可選,干嘛非要挑這種看起來漂亮的花架子。

    但後悔已經沒用,這是押錢的彩棋,而不是老大爺們玩的衛生棋,況且,就算是沒有經濟因素在內的衛生棋悔棋拔招兒也是為人所不恥的,更何況眾目睽睽,想悔棋也丟不起那個臉啊。

    正常收氣必死無疑,白棋強行在一路連扳以求多寬一氣。

    該出手時就出手,黑棋二路叫吃,白棋在一路做劫頑抗,雖說苦不堪言,年輕人能作的也只有這些了。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5-18 23:05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6-18 19:26 編輯

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399章) 執拗

    馬上二路打吃是劫,不去打吃也還是劫,放著這里暫時不動,黑棋轉而在上邊拆二,步調堅實,擺明就是不給對方以攪局的機會,控制棋局進行的手法老練沉著,讓人急不得也惱不得。

    這棋還怎麼下啊?!年輕人是苦不堪言。

    補棋又補不淨,不補吧,懷里揣著顆定時炸彈,遙控器還握在人家的手中,這種情況下,誰心里會不發毛?

    “可惡!”年輕人心中暗自咒罵道。

    他不是笨人,經過這十幾個回合的交鋒,他要是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兒就真成了二百五!

    顯而易見,這個小姑娘是一位高手,而且不是一般的高,是非常的高。

    以這樣的水平不要說校一級的比賽,就是去參加市一級的比賽也足夠了,有這種水平的棋手就算比賽需要想找人練手,找的也應該是各家棋社的台柱子,而不是一天到晚泡在普通棋室里消磨時間的普通棋迷,所以,什麼第一次來棋社,什麼找人學棋,全都是假的,棋都高到這種程度,就算她真想找人學棋,又有幾個人夠資格教呢?

    “該不是棋社請來專門對付象專玩彩棋的人吧?難道說這些日子自已有什麼地方做的過份,得罪了棋社的經營者?不對呀,該交的錢也都交了,該盡到的禮數自已也都盡到了,就算自已年少氣盛有些事情做得沒那麼圓滑,但也沒嚴重到需要人家特別請人對付自已的程度呀”

    棋下的不順手,年輕人的腦子也開始胡琢磨,有的沒的都想了起來。

    “哎,該誰呀?怎麼不下了?”年輕人在那里胡思亂想半天沒有動靜,旁邊看棋的人看得有點兒著急。

    “難呀,白棋處境不妙,布局速度沒人家快,實空也沒人家多,里邊還留著個一手補不淨的天下劫,想不犯難也難啊。”看棋的人水平有高有低,有的還是一腦子漿子,有的卻已經看出門道。

    “噓,安靜,棋還沒下完呢。”看場的小老頭連忙提醒大家,不要影響對局者的情緒。

    “呵,行了,這棋還下個什麼勁兒。猴子,听哥一句話,認了吧。”剛才和年輕人一起在窗口聊天兒的那個中年人笑著說道,所謂同行是冤家,看到年輕人被人家一個小姑娘耍得團團亂轉,心里也是暗自慶幸,幸好剛才心存一念之仁沒有輕舉妄動,要不然現在抓瞎的就是他自已了。

    “切,站著說話不腰疼,感情不是你押的錢。”叫做猴子的年輕人心中哼道。

    三百塊錢,不能說很多,但終究也是貨真價實的鈔票,說放棄就放棄,他的思想還沒高到那種境界。

    就象大多數炒股票的人,明知行市不景氣,上證指數掉的速度比電梯都快,但為了自已的投資不虧還死抱著被套牢的股票不肯割肉撒手,結果最後賠得傾家蕩產。

    按照彩棋圈不成文的慣例,即使是按子數計算的彩金的棋局,如果賭彩一方肯自動認輸,則最多只需付給對方先前交給中間人的保證金,這也就是為什麼金額還到一定數目必需要有中人的主要原因之一,當然,這條慣例使用也需要一定的條件,比如說到棋局已經進行的手數很多不行,對手堅決不同意也不行,否則,當一局棋下到最後,局面不利的一方發現按照事先的約定自已輸的比保證金還多就馬上認輸,那豈不是對優勢一方很不公平?

    現在棋局剛剛進行了五十幾手,要是年輕人現在馬上認輸,估計對方也不會非要下到終局,所以依慣例只要賠三百塊錢就行了。

    但是,年輕人舍不得。

    按照事先的約定,對方輸一子是二十塊,自已輸一子是三十塊,三百塊錢押金,也就是說要輸十個子,二十目,不錯,對方實力是遠超自已,但自已終究也並非草包,輸棋是一定的,但他不信自已會輸的那麼慘。

    中年人的好意勸告不僅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反而激起了年輕人的自尊心。

    深深打入黑陣,白棋早早放出了勝負手。

    “好良言難勸該死鬼,到底是太年輕,火氣太盛,放著眼看就能終局的手段不用,你就沒看出來人家這是在故意耍你嗎?唉,不听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不吃點苦頭你就不知道生活的艱難。”中年人輕聲嘆道,當然,聲音只有他自已能听到。

    搜根,黑棋的攻擊非常實惠,利用中腹所構成的厚味緩緩施加著壓力,所謂謀定而後動,制勝不遲疑,不要看黑棋現在的攻擊不溫不火,但是,當刀鋒亮出時,流出的將不止是血。

    “養肥了再殺?這個小姑娘還真夠黑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看到黑棋所采用的攻擊手法,中年人和棋社看場的小老頭開始為年輕人哀悼。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5-18 23:07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6-18 19:27 編輯

正文 第三百五十章(400章) 大膽的懲罰

    有過野外生存經驗的人都知道,當一個人不小心掉入泥沼中的時候,最要不得的就是盲目掙扎亂動,因為那樣不僅不能使人脫離困境,反而會越陷越深,直到完全淹沒。

    叫做猴子的年輕人現在的情況也是如此。

    黑棋的攻擊並非咄咄逼人,相反,給人的感覺似乎還有那麼一點兒緩,但這卻只是一個假象,因為,表面平靜湖面下的暗流才更讓人防不勝防。

    一代國手聶衛平同時也是一位資深的足球迷,在一次聚會中他踫到了足球名宿容志行先生,閑談之余聶衛平表示他對足球比賽中一方比分領先以後就不再主動進攻、不動就回傳防守感到很不理解,認為那是一種缺乏進取精神的表現。而容志行的回答則是“不能武斷地說領先時保守是一種不對的作法,實際上,那也是一種戰術。比分領先時你越是保守,落後一方就越是著急,越是要想盡一切辦法加強進攻以扳回形勢,這樣一來,對方在防守方面的力量勢必減弱,一旦已方抓住機會突然反擊,很可能就再次進球得分。”听完容志行的見解,聶衛平大受啟發,並將這種思想應用到圍棋之中,在保持原有的犀利以外又加入了柔軟穩健的成分,從而形成自已獨特的棋風。

    黑棋攻的緩並不等于白棋的處境就有所好轉,白棋之所以深深打入黑空目的就是想挑起混亂,從而在復雜的局面下混水摸魚,找到拉近形勢的機會,然而黑棋的應對極為穩妥,三分攻,七分守,始終不給對方以發力的機會。

    “可惡!”年輕人越下越是心急。

    不錯,白棋的打入是破壞了不少黑空,但黑棋借攻擊轉而在另一邊又圍出二十多目,以虛換實,黑棋的優勢不僅沒有縮小,反而卻愈發扎實。

    “膽小不得將軍做,還得拼!”賭徒的性格就是越賭越輸,越輸越賭,生命不息,拼命不止。

    為了使自已的損失降到最低,白棋再一次打入黑空,至于這里的孤棋,反正一時半會兒也看清楚死活,不拼還等什麼!

    “唉,真是不知死活,小姑娘的棋那麼狠,放著這麼不清不楚的一塊棋不管,那不是自找苦頭嗎?”中年人暗自搖頭。

    李翠雲沒動,因為王一飛還沒有動。

    白棋此時的脫先無異于一種挑釁,挑釁的對象就是黑棋的力量。

    忍耐不是軟弱,果斷不等于莽撞。

    就象猛虎撲食之前總要先伏下身體,王一飛在積蓄著力量。

    “走呀,怎麼不走了?是不是不會了?”年輕人怪腔怪調兒地催促著︰以言語,動作等盤外招干擾對方思路,影響對方情緒本就是彩棋老手在形勢不利時經常使用的手法,招數雖老,卻也屢能奏效。

    “嘻嘻,急什麼?玩了這麼多年的棋,我還是第一次踫到領先這麼多的情況,唉,該怎麼走才好呢?”如果是一般對手搞不好就會被年輕人的話所影響,然而非常可惜的是,今天他面對的卻是一個只需要按照別人的指示把棋子擺到棋盤上的傀儡,李翠雲正閑得沒事可干,對手送來這麼一個由頭當然要好好利用。

    “嘿,小姑娘,夠狂的呀?棋還沒下完,勝負還沒定,小心牛皮吹爆了。”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沒有干擾對方的情緒反而被人家連貶帶損一番,年輕人悻悻說道。

    “哈哈,棋下成這樣居然還有心情說怪話,這樣的心理素質還真挺讓人佩服呢。”作個鬼臉兒,李翠雲挖苦人的本事可不是誰都比得了的。

    短短幾句對白引起周圍棋迷一陣哄笑,在笑聲中,李翠雲感到桌子下的腳被人輕輕踢了一下。

    低下頭用眼角一瞄,王一飛手中的筆尖已經點在棋譜記錄紙上。

    從棋盒里摸出一枚黑子,李翠雲以極為曼妙的手勢緩緩將之落在盤上。

    “啪。”聲音不大,但卻極為清脆。

    “啊,怎麼會是這里?嘿嘿,誤算了吧?”看清落子的位置,年輕人心頭忽的一喜。

    說要分斷,差著一氣,說要破眼,位置又離的太遠,黑棋的這一招中途半路,不當不正,讓人大感意外。

    “是不是覺得贏的太多,所以才故意走出緩招,不讓對方輸得太慘?”初見這一招,那個中年人還有棋社看場的小老頭也是很感不解。

    相反,棋桌盤邊坐著的黃春生則是偷偷向王一飛挑起了大拇指。

    古代詩詞中有些詞句粗粗一看就會讓人覺得新奇絕妙,有些詞句則只有反復推敲,細細品味才能發現其中的妙味,前者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後者如“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如果用詩詞來比較,剛才對殺時的內靠是前者,而此時的落子則是後者。

    粗粗一看,這一招是有點不當不正,攻不象攻,守不象守,好象是一步廢棋,但當欣喜過罷開始思考應對的招法時,年輕人的神情慢慢變得凝重起來。

    “啊?好怪異的感覺!妙,實在是妙!這個小姑娘的棋大概比我還強!”漸漸覺察到這表面溫和一招背後隱藏著的濃烈殺氣,棋社看場老頭兒的心情也不自覺得緊繃起來。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5-18 23:08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6-18 19:28 編輯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一章(401章) 認命

    不錯,黑棋的這一招中途半路,對白方的孤棋似乎沒有直接威脅,然而其妙味卻正在于此︰

    位置遠,所以無法借力,現在不能斷,不等于以後不能斷。

    白棋若是馬上作眼,雖然只有區區兩四目,活棋卻不是問題,但半條尾巴就等于捏在對方手中,只要心情好,隨時都可能被割下來當點心;

    不做眼而向外逃,借助左邊的斷,黑棋接下來的跳點就將成為絕對先手,整塊白棋的眼位也就出現了問題。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安全,就要丟空,搶地,就得冒險。

    正是因為有了選擇,所以才更加痛苦。

    小尖。

    不可能忍受實地的差距繼續擴大,年輕人只有繼續拼命。

    既然選擇了冒險,那就要有挨刀的覺悟。

    黑棋跳點,銳利。

    敬酒不喝,那就喝罰酒吧!

    “動手了,要殺大龍了!”

    “吃的掉嗎?”

    “不好說,我看懸。”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邊的劫爭還是個未知數,這邊又出現了死活問題,觀戰者們被激烈的搏殺所吸引,無不緊盯棋盤,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精彩瞬間。

    棋盤上的棋子越來越多,隨著棋局的進程,年輕人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峻︰接觸戰中,對手力量之強令人嘆為觀止,無論白棋怎麼樣的左沖右突,攪盡腦汁想盡辦法,但黑棋總能在看似崩潰的邊緣施出妙手,將自已的反撲化為無形。

    “死了。”

    終于,當李翠雲把最後一個斷點粘住後,激烈的戰斗結束了,十六顆白子組成的一條大龍就這樣成為黑棋的戰利品。

    “慘啊,真慘啊,這回可要賠大發了!”

    “漂亮,殺的太漂亮了。”

    “高手,這才是高手,不動手是不動手,一動手就是殺招。”

    “哪兒的小姑娘,棋怎麼這麼厲害呀?”

    大龍被吃,不算形成的厚味,單只實地就有近五十目,比白棋全盤各處的散空加起來還多。

    心如死灰,對于猴子來說,這個詞怕是對他此時心境的最佳寫照︰攻殺不同于攻擊,攻擊是為了獲利,攻殺是為了吃棋,而在種種攻殺方式中,直線追殺是最能體現一名棋手實力的標志,因為對攻殺者而言,只要一個變化沒有算到,結果就是失敗。

    對方在長達三十余手的攻防中沒給自已留下任何一個機會,可以說,當自已選擇冒險耍大龍的那一刻,這幾顆白子便已經失去了生機。

    “嘿嘿,怎麼不說話了?霜打的茄子,蔫啦?”李翠雲笑嘻嘻地問道,現在的棋局即使不用王一飛在旁邊指點,她也肯定能拿的下來,心中得意,嘴上就更不饒人。

    無話可答。

    在事實面前,任何辯駁都顯得蒼白無力。

    “行,小姑娘,你厲害,我認栽了。能不能留下個名,也讓我輸得明白?”把棋盒推開,猴子不再頑抗下去,經過這一場激戰,他的頭腦也冷靜了下來,知道以雙方的實力這盤棋再下下去,恐怕輸五六十目都未必擋得住。

    “喂,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打算把棋下完?別以為我不知道規矩,棋都下到這個份上想收手,不行!”李翠雲可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主,既然已經知道這盤棋贏了以後獲得的彩金遠遠超過之間所抵的押金,她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對方。

    被一個小姑娘這麼一說,年輕人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人活臉,樹活皮,在這麼多人面前被人質問,只怕沒人會感到自在。

    “呵,小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人家既然服軟了,你也就別太較真兒了。”自已人向著自已人,見年輕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難才以收場,中年人笑著插言做起了和事佬兒。

    “大叔,話可不能這麼講。俗話說的好,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有了規矩要是不守,那還立規矩干嘛?您也是懂棋的人,這盤棋黑棋的優勢至少在四十目以上,輸一子三十,二十個子就是六百,他的押金只有三百,要照您的意思,是不是想讓我白吃這個虧?認賭服輸,下棋有棋品,玩牌有牌品,輸不起就不應該參加,參加了就不應該反悔。大爺,您是公證人,您說這該怎麼處理吧!”今天來奔的就是錢,想要李翠雲把到嘴的肥肉吐出來,除非太陽打西邊升起來。

    話雖然尖刻,但的確都在理上,被這樣一通搶白,中年人心知這個小姑娘不好說話,只有苦笑著向猴子輕輕搖了搖頭,表明自已也無能為力。

    彩棋中有了糾紛要找的當然是公證人,所有人的目光于是全都投向了小老頭兒。

    “這”,在圍棋***里干了這麼多年,這樣的事情還是他第一次踫到,該怎麼處理呢?照規矩是要讓棋下至終局,但這樣一來,猴子心里肯定會不樂意,可就此宣布對局終止,小姑娘的架勢又是不依不饒,萬一事情鬧大傳出去,說在雙秀棋社下棋,客人的利益得到不保護,棋社的信譽就要被人質疑了。

    “嗯,小姑娘,該道理說這盤棋是應該下到終盤,不過人家既然認輸了,咱們也沒必要非逼著下下去,上趕不是買賣,那樣就算贏得再多也沒有意思。猴子,人家小姑娘說的也不是不在理。這盤棋接著下下去,你輸的肯定不止十個子,人家讓是道理,不讓是本份,你也不能讓人家白白吃虧是不是?所以,依我看,猴子,你就再加一百塊意思意思,終究是你提出的終局。小姑娘,你就收下四百塊,吃點虧就吃點虧,全當給大爺一個面子,你看怎麼樣?”既要考慮到棋社的聲譽,又要考慮到客人的利益,小老頭煞費苦心想出一個折中的辦法。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5-18 23:09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6-18 19:29 編輯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章(402章) 人過留名

    四百塊錢,第一次出手有這樣的成果也不能算少了,棋社的人都這麼說了,自已如果再堅持下去就顯得有點過份了,人家開門作生意,賺的是錢,要的是臉,既然目的達到,也就沒必要把事情搞大,終究自已也是背著老爸在搞小動作,事情真要搞到不可收識,認老爸听到風聲,自已倒還沒什麼,就怕黃春生和王小飛要挨訓了。

    “秋末,你看怎麼樣?”李翠雲向黃春生征尋著意見︰為了保密,來之前三個人都起了假名,黃春生改叫洪秋末,王一飛改叫汪有一,至于她自已則叫穆清芸。

    “嗯,就這樣吧,人家大爺都說話了,咱們吃點兒虧就吃點虧吧。”四百塊,黃春生早已心滿意足,他可沒有李翠雲那麼貪心,看到年輕人鐵青著臉一言不發,心里反而生出一點同情。

    “那好吧,你說可以那就可以了。大爺,四百就四百,全當做善事了。”借坡下驢,見好就收,李翠雲大度地宣布道,聯想到剛才寸土必爭,得理不讓的樣子,其反差程度之大令人啼笑皆非。

    “呵呵,小姑娘真是懂事兒。猴子,人家贏棋的都答應了,你該不會讓大叔我為難吧?”和氣生財,棋社的小老頭點頭笑著稱贊兩句,然後轉臉向猴子問道。

    “怎麼會呢。人的命,天注定,誰讓今天我看走了眼呢。認,我認了。”知道自已並不佔理,少賠一點總比多賠一點強,猴子從錢包里再掏出一百塊錢放在桌上。

    “呵,謝謝二位給賞我這個面子。小姑娘,總共七百塊,都給你了。”事情圓滿解決,小老頭也是心中高興,拿起一百塊錢,連同剛才收下的六百押金一起遞到李翠雲手中。

    “嘻嘻,不好意思,貪財啦。”真金白銀,七張大票拿在手中的感覺只能用一個爽字來形容,李翠雲在王一飛和黃春生眼前晃了晃,小姑娘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

    “嘖嘖嘖,小姑娘真有本事兒,好嘛,半個小時頂我一個星期的工資了。”

    “猴子,賠啦?哈哈,你也有賠本兒的時候。”

    ,

    一盤棋四百塊輸贏的彩盤現在可是不多見,尤其對局雙方反差情況如此之大,圍觀的棋迷無不覺得今天來的太值了。

    “大爺,這是抽頭,給您的。”從錢包里另取出四十塊錢零錢,李翠雲笑著遞給小老頭。

    “呵,多了,多了,二十就行了。能看到這麼精彩的殺棋,就是倒貼二十也值。”棋社的規矩一般是收取押彩數額的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感覺剛才的裁決有點對不起小姑娘,小老頭按最低標準收費也是一種歉意。

    “嘻嘻,那就謝謝您啦。有一,秋末,咱們走吧。”把錢收好,李翠雲起身帶著兩個人就要離開棋社。

    “哎,小姑娘,錢也給了,名是不是也該賞下來了?”猴子一見心里可有點犯急,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要是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以後自已在***里還抬的起頭嗎?

    “問名字干嘛?想打擊報復呀?”李翠雲笑道。

    “呵,哪兒可能呢,我是玩棋的,又不是玩命的。再說了,四百塊錢又不是多大的一個數,犯不著做違法的事兒。所謂不打不相識,全當是交個朋友吧。”猴子笑道︰在外邊混的靠得就是一張臉,棋輸了那是沒有辦法的事兒,如果再落個輸不起的惡名,這***可就真沒法兒混下去了。

    “嘿嘿,江湖兒女多壯志,相逢何必逢相識,不過是下一盤棋,大家井水苤犯河水,又何必刨根問底兒呢。“李翠雲笑道。話多語必失,她不想透露出太多的信息。

    “呵,小姑娘,話不是這樣講,所謂山不轉水轉,人不親藝親,都是玩棋的,以後少不得會有踫見的機會,留個名字大家也好打招呼是不是?”中年人笑著插嘴道,在他心里已經認準這個小姑娘是誰專門請來對付他們這些專門玩兒彩棋的人。

    “嘿嘿,不就是為了打招呼,干嘛非得叫名字,以後要是還有見面的機會,那就直接叫我俠女青雲好啦。各位,拜拜!”做個鬼臉,李翠雲拉著王一飛和黃春生離開了三號棋室。

    “俠女清雲?真名還是假名?”猴子直覺感到這個名字有點兒問題。

    “也說不準,清雲,呵呵,這個名字取的,听起來倒是清新典雅,淑女味兒十足,可是人呀”。中年人是苦笑搖頭。

    “哎,錢老師,您真不認識她嗎?”猴子轉過悶兒來向棋社的看場小老頭兒問道。

    “什麼意思?”小老頭不解地反問道。

    “她不是棋社找來對付我們的?”猴子干脆把話挑明。

    “呵,哈哈,猴子,你該不會是輸得腦子也壞掉了吧?對付你們干嘛?我們平穩日子過膩了,想找刺激呀?再說了,就算打算要對付你們,棋社能想的辦法多著呢,干嘛去找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還有,小姑娘的棋怎麼樣你也見識過了,連我都未必是人家的對手,就您那兩下子,我犯得著請這麼高的人嗎?”小老頭氣極而笑,這個黑鍋他可不能背。

    “不是你們那還會是誰?前後兩盤棋水平反差這麼大,擺明了就是個套兒,不是特意對付我們還能是對付誰?”猴子半信半疑地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不打勤的,不打懶的,專打不長眼的,要怪只能怪你小子不開眼,自已沒事給自已找麻煩,你看人家小宋不就沒有上當嗎。好啦,散了散了,大家該干嘛干嘛去。”看場老頭兒笑道。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5-18 23:10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6-18 19:30 編輯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三章(403章) 棋人棋事

    楊笑回來了。

    上個月的收成不錯,有方品璋的合作,再加上自已還有其他的對局收入,短短不到三個星期,他就到手一萬多塊,為了獎勵自已,同時也為了封住老婆嘮嘮叨叨煩死人的那張嘴,楊笑大出血,把兒子交給孩子他奶奶管,自已則帶著老婆去桂林來了趟十日游,雖然累得個半死,但老婆滿意,心情上卻是不錯。

    回到北京後先是在家里呆歇了一天,身體緩過乏勁兒,閑不住的他便又離開家門四處閑逛。

    今天的目的地是位于西壩河北里的炎黃棋社,這里規模不小,加上離國展不遠,外來人口居多,兼且交通方便,三百路環線想到哪兒就能到哪兒,所以是彩棋手們非常喜歡光顧的地方。

    “哎,彌陀,過來聊會兒。”棋社門口外有幾個人正坐在台階上吸煙閑聊,看見楊笑朝這邊走來其中一位舉手打著招呼。

    “怎麼,嫌錢掙的太多,都不想干活啦?”一看都是同行,楊笑笑著走過來調侃問道。

    “掙什麼錢啊,還不夠賠的呢。您當誰都那您那麼好命,世道這麼不景氣居然還有心情跑到桂林去渡假,發大財了吧?”其中的一個年輕人半是羨慕半是妒忌地答道。

    “呵,發什麼大財,還不是跟你們一樣在混日子。猴子,怎麼啦?垂頭喪氣的,讓霜打了?”楊笑笑道︰***里的人雖然知道他和方品璋利用一個小孩兒賺錢,但由于在下那些賭棋之前都跟參與者說好棋局的過程的結果不能外傳,所以其中細節知道的人並不多,而他自已當然更不可能泄露內情了。

    “我倒還真希望是讓霜打了呢,可惜啊”搖了搖頭,猴子滿臉的苦笑。

    “呃?還真出事兒了?快給老哥說說,看看老哥能不能幫上忙?”猴子在這個***里早然算不上知名人物,但人很機靈,混的也算馬馬虎虎說得過去,能讓他感到泄氣的事兒一定很有意思。

    “唉,全怪自已道行不夠,招了人家的道兒。算了,不說了,說起來就有火兒。”往事不堪回首,又不是什麼露臉的事兒,說的越多臉上就越有面子.猴子嘆了口氣,不願意再把那塊傷疤揭開。

    “老宋,咋的了?”人就是這樣,別人越是不願意說的事情就越想知道。一看猴子不肯說明,楊笑把目光轉向在旁邊坐著的一個中年人。

    “呵,這些日子你不在北京,很多事情你都沒趕上。知道嗎,咱們***里最近出一一件大事兒,很多人都是身受其害,這次猴子運氣不錯,拿了個第一名。”老宋笑道。

    “呃?大事兒?什麼大事兒?是政府要整頓棋社嗎?”楊笑聞言大吃一驚,如果真的政府出手,自已的飯碗肯定就沒了。

    “呵,別大驚小怪的,沒那麼嚴重。是這樣,五天前,***里突然冒出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表面看起來象是個菜鳥,出手非常大方,彩金最少也要三百五百,而實際上棋下得卻是極其厲害,***里不少老手也上了她表示的當,本以為能穩穩賺上一筆,結果卻被殺得一塌糊涂,據粗略統計,四天時間里她曾經在海澱,朝陽,東城三個區的八家棋社中出現,總共和十三個人交過手,其中包括鬼頭刀,閻王趙,孫兩眼,胡鐵頭等圈里的高手,結果無一例外,小姑娘全是大勝,賺的錢最少也在八千以上!”說到八千這個數字,老宋眼中的羨慕任誰也看得出來。

    “哇,這麼厲害,連閻王趙,胡鐵頭也栽了?!真的假的?”老宋剛才說的這幾位都是彩棋圈里的高手,實力比他楊笑只高不低,如果老宋所說不假的話,那豈不是說整個京城棋界的彩棋界被人殺了個底兒掉!

    “切,我騙你干嘛,不信你問禿子,和閻王趙下的時候他就在現場。”為了強調事情的可信度,老宋把手指向一個已經略微謝頂的中年人。

    “是呀,我可以證明。那盤棋是在本手道場下的,當時現場觀戰的人有二十多位。棋是分先,那個小姑娘執黑走的是錯小目,閻王趙走的是二連星,一開始雙方走的都很平穩,沒有大的動作,感覺白棋速度比較快,形勢稍好一點,但從六十四招起形勢突變,黑棋打入白棋左邊,白棋硬吃,看起來黑子很危險,但在戰斗過程中,黑棋的治孤手法那叫一個漂亮,左一個手筋,右一個妙手,眼花繚亂,三下兩下,不僅自已擺出了兩只眼,連帶著還把白棋外邊搞出兩個斷點,逼得白棋不能不補。從那以後,黑棋的優勢便一直保持下去,閻王趙雖然拼了全力,官子收得很頑強,但最後盤面還是差了十四目,輸得是一點兒脾氣都沒有。”綽號叫禿子的中年人繪聲繪色地把那天精彩的戰況大致講述了一遍。

    “閻王趙吃棋的時候也會出錯?”楊笑驚訝地叫道︰閻王趙之所以叫做閻王趙,說的就是因為這個人力量極大,對殺棋吃子很有一套,所謂閻王叫你三更死,哪個敢留到五更,一旦哪塊棋被他瞄住,幾乎就沒有可能生還的可能,一個人的姓名有起錯的時候,但他的綽號卻不會有起錯的時候,如果不是真有兩把刷子,他又怎麼可能有這麼霸道的稱號。而就是這麼個人居然在吃棋的時候不僅沒賺到便宜,反而把原先微弱的優勢丟掉,听起來實在是讓人大感意外。

    “沒辦法,不能說閻王趙下的差,只能說那個小姑娘下的太好。後來我們和閻王趙一起拆了半個多小時的棋,到了也沒發現白棋的攻擊有什麼明顯不妥的地方,小姑娘的貼身戰功夫太強了,比我們這些人高的不是一點半點。”禿子一臉欽佩地答道,顯然此時還在為那驚心動魄的一刻而震憾。

    “沒錯,那個小姑娘的棋在布局階段並不是顯得特別厲害,下的很普通,可是一進入中盤戰斗階段就好象換了個人似的,可以這麼說,和她的棋局布局階段形勢再好也沒用,只要棋子一有接觸,瞬間便會被扳倒。”猴子也在用自已的親身體驗證明禿子的正確。

    “居然會有麼厲害的小姑娘,叫什麼名字,跟誰學的棋?”如果是假話不可能說的這麼詳細,楊笑不再懷疑,為了自已以後不會上當吃虧,他必須搞清楚這個小姑娘的底細。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5-18 23:11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6-18 19:31 編輯

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404章) 照片

    「她自已叫自已俠女青雲,江湖味兒十足,平時估計沒少看港台的三流武俠劇。」猴子答道。

    「什麼來路?」

    名字只是個符號,本身並沒有太大意義,何況還是這種帶有明顯模仿痕跡的綽號,對楊笑來說,搞清楚這個小姑娘的出身、來路、目的等等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這個小姑娘五天前出現,三天內連挑八家棋社後就消聲匿跡,一點動靜也沒了。很多人都猜是南城的哪家棋社搞的鬼,也有人猜是有誰想開新棋社打知名度,甚至還有人猜是國少隊的成員閑的沒事兒在找樂玩兒,總之,各種各樣的傳聞都有,誰知道哪個靠譜。」老宋答道。

    「肯定是北京人,滿口的京片子,損起人來是一套接著一套的,連嗑吧也不打一個,不是從小長在北京根本不可能說的那麼溜。」猴子補充道。

    「就這麼點兒線索?」楊笑奇怪地問道︰北京大的很,單憑這麼點信息是不可能猜出這個俠女青雲是何方神聖。

    「噢,說到線索還有一條,就是她不管去哪家棋社都帶著兩個人,一個十四五歲,說是她的朋友,一個七八歲,是她弟弟。」禿子想了想後說道。

    「不對勁兒。到棋社玩彩棋,帶著朋友還可以說為了壯膽兒,帶著弟弟又是為什麼?」也許是先入為主,也許是的確比別的同行更滑頭,楊笑聽完禿子的描述直覺就感到似乎什麼地方有問題。

    「哎,還別說,您這一提醒我也覺出問題來了︰計劃生育在北京執行這麼多年,家家都是獨生子女,除非有殘疾等特殊情況才允許生二胎。這個小姑娘大概十三四,她又怎麼會有一個七八歲大的弟弟呢?!」老宋聞言也恍然大悟。很多時候都是這樣,如果不覺的有問題,什麼事都顯得很正常,如果認為有問題,則看什麼都不對勁,所謂智子疑鄰說得也正是這個道理。

    「啊!對呀!,嘿,早先我怎麼就沒想到這點呢?!倒霉,真是倒霉,這四百塊錢丟的真冤!」

    後知後覺,猴子一拍大腿為自已的粗心大意後悔地叫了起來。

    「行啦,你雖然輸了四百,可終究也和高手學了一盤,想想閻王趙,胡鐵頭,一個九百,一個九百五,和他們比起來你就算夠運氣的啦。」禿子笑著安慰道。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連閻王趙他們都上了當,你小小一個猴子還有什麼可抱怨的。」楊笑也笑著安慰。

    「呵,倒也是,這麼一說我心裡平衡多了。」據說安慰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一個比他更慘的例子,看來這個辦法的確有效,想到閻王趙,胡鐵頭那樣在***裡混了十多年的老泥鰍都栽了跟頭,自已這樣的小蝦米又有什麼可丟臉的。

    玩笑開罷,該問的情況還沒有問清,楊笑整理了一下思路︰「為什麼會有人說她是南城那邊棋社搞的鬼?」

    「海澱,朝陽,東城,棋社或大或小,都是長安街以北的地區,沒有一家過了長安街,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老宋答道。

    「哦,要這麼分析到還真不是沒道理,那小姑娘去過的幾家棋社有什麼反應沒有?要真是牽扯到棋社之間的競爭,他們不可能不管吧?」點了點頭,楊笑若有所思地問道。

    「怎麼沒管,曉瀾棋社的張曉瀾社長出面不許小姑娘在自已的地盤上玩彩棋,除非先把身份說明,結果人家小姑娘倒也乾脆︰不讓下可以,道上的規矩,有了問題棋盤上解決,贏的了我我馬上調頭就走,一個字也不多說。」禿子答道。

    「呃?這不是擺明了不給財路就踢館,小姑娘真有這麼生猛?」楊笑真的是大吃一驚。

    「呵,你還別不信,她還就是這麼生猛。」禿子嘆道︰他們這些玩彩棋的人平時總要看棋社管理者的臉色辦事,雖然心裡也很想像小姑娘這樣硬氣一把,但一來要為日後的生計考慮,二來也沒那個本事,所以最後也只能在肚子罵罵娘而已,聽說小姑娘這麼明目張膽的和開棋社的人做對,嘴上不說,心裡也痛快的很。

    「最後怎麼著了?張曉瀾能忍這口氣?」楊笑好奇地問道。

    「還能怎麼著,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想退也沒地方退了,要是傳出去有人踢館他身為社長卻不敢應戰,以後他還怎麼有臉在***裡混?」禿子眉飛色舞的答道︰人在江湖飄,哪兒能不挨刀,想要拔橫立萬兒就得有膽子去拼,否則什麼全是假的。

    「這麼說還真下了?誰贏了?」玩彩棋的敢跟棋社較勁的人還真不多,這種事情的性質可比閻王趙他們被宰大的多。

    「不知道。他們是在裡屋下的,勝負除了他們自已誰也不清楚,不過小姑娘出來的時候可是揚著頭,挺著胸,而張曉讕一下午都沒在棋社裡露面,結果如何也就不必猜了。」禿子笑道。

    「什麼?張曉瀾居然也輸了?」楊笑難以置信︰曉瀾棋社的社長張曉瀾在北京業餘棋界雖算不上一流高手,但終究也是有業五證書的人,連他都不是小姑娘的對手,也難怪人家小姑娘敢橫著走道了。

    「呵,輸沒輸人家自已沒說咱們也不好亂講,反正大家自已心裡有數就行了。對了,我這裡還有兔子發來的照片,那天他正好在那兒,只不過照片是從窗戶外邊拍的,看得不是很清楚。」禿子笑著從懷裡掏出一部手機按了幾下遞給楊笑。

    接過手機,楊笑低下頭仔細查看︰果然是用手機攝像頭的畫面,無論是焦距還是角度都糟得一蹋糊塗,好在重要人物沒有漏掉,雖然拍到的只是年輕小姑娘的一張側臉。

    「認識她嗎?」禿子問道。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5-18 23:12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6-18 19:32 編輯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405章) 揭密

    搖了搖頭,楊笑可以肯定以前從沒見過這個小姑娘。

    這個結果倒也在大家意料之中,想想也是,那麼多人都不清楚這個突然之間冒出的小姑娘底細,楊笑又不比別人多長一只眼,雖然略感失望,但不認識並不奇怪。

    伸手去接手機,禿子忽然發覺楊笑的表情有點異樣,似乎在照片里看出了什麼。

    “彌陀,怎麼了?”在手在楊笑和手機之間晃了晃,禿子奇怪地問道。

    “這個小孩兒看著有點眼熟。”指了指屏幕左下角露出的一個小男孩兒背影,楊笑在腦海里搜尋著類似的記憶。

    “哪個小孩兒?噢,對,就是這個小孩兒,小姑娘下棋的時候他就在旁邊拿著個本兒做記錄,一坐就是一兩個小時,動也不動一下,也真難為他了。”猴子湊過頭來看了一眼後叫道。

    “好好想想,還記得是在哪兒見過嗎?”老宋聞言關切的問道,也許這就是一條重要的線索。

    “唉,可惜只是個背影,要是能看到臉或許能想起來。”楊笑想了半天,最後還是不能確定。

    “呵,早說呀,你按向右鍵,照片一共三張,其中一張有那個小男孩子的側影。”禿子笑著提醒。

    按照禿子的提示,楊笑按動兩下鍵盤,第三張照片果然是一張小男孩兒和其他人一起望過來的鏡頭,看情景大概是□者不小心弄出了什麼響動,所以才引起屋里幾人的注意。

    “啊,怎麼會是他?!”楊笑心中一震。

    王一飛!是他,錯不了,肯定是他!

    楊笑怎麼可能認不出這張臉。

    “彌陀,認出來了?他是誰?”楊笑臉上的表情誰都能看出來,幾個人不約而同地齊聲開口問道。

    楊笑閉口不語,腦子里在飛速轉動。

    王一飛為什麼和這個俠女青雲在一起?俠女青雲和他又是什麼關系?王一飛不是忘憂清樂道場的未來希望,被道場的那些人象對待眼珠子一樣精心照顧嗎?他怎麼可能如此名目張膽的參與賭彩而且還擔當起記錄的工作?還有,在自已的記憶中,實力超強,十三四歲就具備和業余高手抗衡實力的少年棋手並不罕見,但好象還沒听說過有哪位女棋手在這個年齡段有這種水平,難道說?

    一個奇怪的念頭突然蹦了出來。

    想到這里,楊笑連忙重新調出前兩張照片仔細觀察,這一認真果然還就發現了一點眉目︰王一飛坐在那個小姑娘身邊也就一尺多點兒,記錄棋譜的本子就鋪在棋桌上,以這樣的距離,除非那個小姑娘是高度近視,否則沒有可能看不清記錄本上的標記!

    “原來如此!高明,真是高明!”想通了這一點,楊笑是恍然大悟。

    在大多數人心里總是認為在青少年時期年齡和人的智力關系很大,年紀大一些的總要比年紀小的學的東西更多,掌握的東西也更多,所以,當一個十三四歲的姐姐帶著一個七八歲大的弟弟下棋時,對手和旁觀者的注意力全都會集中在這個姐姐身上,至于弟弟趴在桌子上記錄棋譜,不知情的人只會以為他是真的在記錄棋譜,誰會想到姐姐僅僅是個幌子,真正的對手其實是這位滿臉稚氣的孩子!

    “可惡!方品璋,你這個僕街仔!我不過是到南方旅游,又不是不回來,這麼幾天你就等不急了!少掙兩天錢會死嗎?”明白過來,楊笑在心中大罵不停︰方品璋,只有這個和王一飛關系極好,而且狡猾到連自已都能算計的圈中後起之秀才有可能策劃出這樣一場大戲,三天時間,八千多塊,方品璋這該死的家伙不知道從里邊又撈了多少!哼,小子,你不仁,別怪我我不義,翅膀硬了,想甩掉我單干,姥姥,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

    “喂,彌陀,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呀?”看到楊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變個不停,旁邊幾個人還以為他突然犯了急病。

    “噢,我想起來了,你們知道這個小男孩兒是誰嗎?”妒火攻心的楊笑把心一橫決定把事情揭開,等到高興宇知道自已的寶貝弟子被方品璋帶壞的時候,哼哼,我看你小子還怎麼混!

    “是誰?”一听事情有了眉目,幾個人的精神馬上振奮起來。

    “王一飛,忘憂清樂道場唯一一個以小學生身份被允許進入沖段班和沖段少年一起學習的住宿生之一!”楊笑一字一頓,用鄭重其事的語調強調著自已所說答案的可信度。

    “王一飛?就是他?前年在《圍棋天地》曾經上過專題的天才兒童?”作為現今國內唯一一家以圍棋為內容的專業性期刊,《圍棋天地》在圍棋愛好者中的影響力是其他媒體所不能比擬,所以,認識王一飛的人不多,听過王一飛名字的卻不少。

    “對,就是他。”楊笑點頭肯定道︰作為爆料,他把話點到這里就夠了,至于後面的事情,自然會有人去刨根問底,剝絲抽繭,用不了多長時間真相就會大白于天下。

    “忘憂清樂道場,這就對了,怪不得那個小姑娘只在北城東城這邊出沒,原來是高興宇在背後做文章!”

    “沒錯,忘憂清樂道場一直想做京城棋社的老大,搞這樣的花活兒一點也不稀奇!”

    “好嘛,京城棋社聯賽還沒正式開始就斗上了,這要等比賽開始了,那還不得比二次世界大戰還刺激?!”

    人的想象力是無窮的,就象有人看見螞蟻打架能聯系到世界大戰,听見天上打雷能聯系到世界末日,給我一個支點,我能撬起地球,有這樣一個充分的理由,還有什麼故事編不出來?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5-18 23:12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6-18 19:33 編輯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六章(406章) 投訴

    高興宇正在辦公室里寫總結。

    所謂年終算總帳,花落知多少,年關臨近,道場一年的經營取得了哪些成績,有哪些失誤,未來要保持的有哪些,要改進的又有哪些,所有這些都需要他一條條的去歸納總結。

    “鈴!”寫得正在興頭上的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

    “喂,您好,哪位?”高登宇隨手抄起話筒問道。

    “呵,老高,是我。”話筒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噢,是張會長呀,呵呵,有什麼吩咐?”電話另一端原來是京城棋社聯盟的秘書長張洪凱,高興宇笑著問道。

    “吩咐?呵呵,在您高大社長面前,誰敢提吩咐二字呀?”張洪凱反問道,話中雖有半開玩笑的成分,但講得卻也是事實。

    就象聯合國,名義上是在維護所有會員的利益,可真正有話語權的還不是那有數幾個大國?聯合國的決議表面听起來似乎多麼權威,多麼威風,但在五個常任理事國那里,只要不符合自已的利益還不是廢紙一張?

    京城棋社聯盟也是如此。

    這是一個講求實力的社會,公平,民主二字在嘴里說說可以,但誰若是將之當真就真成了傻瓜。

    忘憂清樂道場是北京地區屈指可數的大型棋社之一,實力雄厚,影響力巨大,而棋社聯盟說到底也只是一個松散的商業聯盟,所做決定並無強制力,如果沒有棋社的支持則什麼都是假的,所以不論是誰,只要他還想在京城聯盟秘書長的位置上坐得安穩而不跟那些大棋社搞好關系是絕無可能的。

    “呵呵,又拿我開涮,說正經的,聯賽的事兒進行的怎麼樣了?”高興宇笑著問道。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第一經費已經到帳,放心,黃不了的。”張洪凱答道。

    “那就好。對了,你不是去上海開會了嗎,怎麼突然有興致給我打電話了?”高興宇笑道。

    “呵,找你當然就是有事兒了,我先問你,最近你們道場最近是不是要搞什麼大動作?”張洪凱問道。

    “大動作?什麼大動作?”高興宇不解的問道。

    “呵,老高,大家合作這麼多年,公私兩方面關系一直都不錯,跟我你還要裝糊涂,是不是有點兒太那個了?”張洪凱也不願意把話說得太明,語話中虛虛實實,試探多過詢問。

    “,老張,有話直說,別雲山霧罩的嚇唬人。”高興宇仔細想了想,道場最近是有計劃要搞一些活動,但都屬于道場內部的計劃,沒理由會驚動棋社聯盟的秘書長吧。

    “呵,那我就說了,有人投訴,說你派人到他們棋社搗亂,影響其他棋社的正常經營”見高興宇死不承認,張洪凱也只有把話挑明。

    “什麼,我派人去別家棋社搗亂?胡說八道,這是誰說的!”高興宇聞听嚇了一跳,這種投訴可不是小事,搞的不好會影響到道場的聲譽,所以他必須要把事情搞清楚。

    “呵呵,別急著發火呀。其實我也不大相信你會做這種事,不過人家拿出了證據,說的有鼻子有眼,于情于理我也不能不調查一下,給人家一個合理的解釋,你說對不對?”听出高興宇是在發火,張洪凱連忙解釋自已的立場。

    “是什麼證據?”高興宇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就事論事,有證據就拿出來,他是身正不怪影子歪,站得正,走得直,不怕別人誹謗污陷。

    “你現在到咱們聯盟網站的論壇上看看,有人把相片傳到上面,現在的瀏覽數是三千四百二十三,有八十二個人已經發表了評論。”張洪凱提醒道。

    “好,你先等一下,我馬上到網上看一眼!”

    由于一直忙于寫年終總結,今天進辦公室以後他還沒來得及到網上去看新聞,听到張洪凱的提示,他連忙點擊圖標進入聯盟網站,然後再進入社區論壇,果不其然,論壇第一行第一個貼子的題目極為火爆︰

    《俠女青雲橫掃北城八家棋社,神秘莊家暗中作莊混水摸魚》

    打開貼子,里邊是一個人從第三者的角度講述最近一位自稱‘俠女青雲’的小姑娘在三天內橫掃北城區八家棋社的事情,有敘事,有分析,有評論,雖然沒有把矛頭直接指向誰,但收尾的最後一句是‘據不完全可靠傳聞,和俠女青雲一同出現的那個小朋友是南城地區一家大型棋社的住宿學員,圍棋神童,五歲時曾授四子戰勝過職業棋手,並因此上過《圍棋天地》的專訪,如果事實果真如此,那麼這次‘俠女’闖京城背後的故事就很令人回味了。”

    貼子的最後則是一張手機拍攝的照片。

    “王一飛怎麼會參與這種事情?那個小姑娘是誰?這是怎麼回事?!”李翠雲很少來棋社,只憑一個側面高興宇認不出來,但每星期他都至少要輔導王一飛兩次課,又怎麼可能認不出這個小男孩兒?沒有想到會出這種事情,高興宇一時間愣住了。

    “喂,喂,老高,老高,看到貼子了吧?”電話那邊張洪凱等的有點心急,大聲問了起來。

    “噢,看到了。老張,這樣吧,我先去了解一下情況,明天再給你一個答復好不好?”事出突然,高興宇也是一頭霧水,不願意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就輕率表態,他決定還是先拖一拖再說。

    “OK,那我等你的消息。”店大欺客,客大欺店,高興宇既然答應明天給自已答復,張洪凱自然也就沒必要非得逼著人家馬上回答了。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5-18 23:13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6-18 19:33 編輯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407章) 盤問

    和往常一樣,李翠雲放學以後先是到菜市場逛了一圈,買了兩根黃瓜還有幾棵芹菜便返回家中,心想晚飯做個黃瓜炒雞蛋再來個芹菜肉片,一家三口也就夠吃了。

    打開房門,李翠雲隨手把裝菜的塑料袋掛在門把手上,正要換上拖鞋,一低頭卻發現鞋架上已經放著一雙皮鞋。

    “老爸,您回來啦?怎麼今天這麼早呀?”一家三口當中,李飛揚平時總是最晚一個才回家,現在時間不到五點,這麼早回來的情況實在是很少見。

    “還不都是拜你所賜!”客廳里,李飛揚沒有好氣兒地答道。

    “老爸,怎麼啦?出什麼事了?”以為是自已偽造假條的事兒東窗事發,李翠雲有點心虛地把頭探進客廳問道,只見李飛揚坐在沙發上正寒著臉盯住自已,立時嚇得一吐舌頭把腦袋縮了回來。

    “躲什麼躲,就那麼點兒地你還能藏到什麼時候。快給我出來!”李飛揚氣道。

    “嘻嘻,老爸,別發那麼大火嘛,氣大傷肝,對身體很不好的。”知道老爸是真的動了怒,李翠雲只好磨磨蹭蹭地從門廳挪進了客廳,臉上帶著尷尬的訕笑。

    “少來,別嘻皮笑臉的!快把你這幾天做的好事都招出來!”李飛揚黑著臉說道︰這一次的事情鬧得實在太大了,由不得他不發火。

    “好事?什麼好事?老爸,您不是在嚇唬我吧?”李翠雲還在裝著糊涂,也不清楚李飛揚知道多少情況,萬一把不該招的招了那豈不是自找苦吃?

    “還裝蒜!我看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到黃河不死心,是不是我非得把證據擺在你眼前你才認帳?”對自已這個女兒的性格李飛揚是太清楚了,如果心平氣和地跟她說話肯定是問不出一點兒有用的。

    “嘿嘿,老爸,對不起嘛。那天下午紫光影院演《火星奇遇》,美國大片,票很難搞到的,所以我就我就假裝肚子疼沒去上學”,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替黃春生籌到醫療費李翠雲可是真下本錢,不僅兩個休息日賠了進去,連帶著星期一的下午也用來籌錢,如果不是八千塊的數目已經達到,說不定現在北城那邊的棋社還要承受‘俠女青雲’所制造的風暴中。

    “什麼?”,真是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自已這個寶貝女兒的膽子還真夠大的,居然敢假裝生病逃學,還真是反了天了。

    “其實那天下午的兩節課是體育和歷史,上不上都不打緊的”,李翠雲還在為自已的請假行為添加著理由,挨訓是肯定的,但只要不傳到自已班主任耳中,挨老爸老媽訓兩句也值了。

    “還在撒慌!你是不是以為你做人事兒沒人知道嗎?俠女青雲,這個綽號是不是很響亮啊?!”見女兒把事情說得有鼻子有眼,李飛揚心里的氣更大︰紫光影院在東大橋,曉瀾棋社在英家墳,兩個地方相距七八里,她又不會分身術,怎麼可能一邊在紫光影院看大片,一邊在曉瀾棋社抖威風?

    “啊?!您都知道啦!”李翠雲嚇了一跳,自已費盡了心思,故意隱匿行蹤跑到離六里橋很遠的地方活動,本以為做的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曉,卻不成想短短幾天便東窗事發被老爸發現了。

    “編呀,怎麼不接著編了,你不是在校辯論會上拿到了最佳辯手的嗎?你不是能把死的說成活的,黑的說成白的嗎?我倒想听听你怎麼個解釋!”李飛揚質問道。

    下午,高興宇接到張洪凱打來的投訴電話以後便馬上開始調查,由于王一飛那時還在上學,他便把主要負責王一飛學習的李飛揚找來詢問情況,听到王一飛竟然和這種事有牽連,李飛揚也是大吃一驚,上網一看照片,別人認不出來,自已的女兒還能認不出來嗎?氣得李飛揚當時就兩眼發黑,血壓上升,著點就沒把心髒病勾出來。

    知道惹出這番風波的俠女青雲原來是李飛揚的女兒,高興宇也一樣是大感意外,好在正主已經找到,剩下的事兒也就好辦的多了。見李飛揚臉色很差,他便讓其早點兒回家,一方面是休息一下,另一方面則是為了早點兒向李翠雲問明情況後再告訴自已。

    “老爸,你是怎麼知道的?是誰告訴你的?”心中還存僥幸,希望老爸知道的不是很多,李翠雲試探著李飛揚的底細。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我是干什麼的?北京圍棋***里的事兒有哪件瞞得過我!老老實實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仔仔細細講一遍,要是再敢胡說八道,看我怎麼罰你!”李飛揚?道。

    如果事情只關系到自已倒還沒有什麼,可問題在于事情已經鬧大,人家都已經投訴到棋社聯盟秘書長那里,雖說以忘憂清樂道場在業界中的地位還有高興宇的公關手段,棋社聯盟最後也不會對道場進行什麼實質性的處罰,但惡性競爭的惡名短時間內肯定是難以洗清了。

    “嗯,老爸,人家就是覺得好玩兒才和那些人玩玩的,誰知道那些人那麼差勁兒,連我都贏不了,一點意思都沒有。怎麼,是他們告的狀?”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李翠雲還在努力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差勁兒?業余五段了還叫差勁兒?呵呵,真沒看出來,什麼時候你的本事這麼大了?好,也甭廢話,現在你就和我下一盤,讓三子要能贏了我,不管你干了什麼我都不管了,怎麼樣?!”氣極反笑︰女兒有多大本事李飛揚會不知道嗎?如果她真能靠自已的本事贏了張曉瀾,就算在道場同事面前挨個賠禮道歉李飛揚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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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卻不見妳的身影<br /> 形影相弔卻不知如何是好<br /> 遠方的天空也會有著相同的夢嗎?<br /> 採擷起的回憶,能否化成真實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