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後鋒 作者:古龍崗 (連載中)

mk2257 2009-6-4 18:56:0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6 71232
mk2257 發表於 2009-6-4 21:27
第一百五十二章 送去北京
祟禎八年初,後金對小北荒南北兩個方向同時發動了大規模的進攻,動員的兵力接近三萬人。這樣強大的兵力,甚至比之當初皇太極繞道蒙古進入關內時所帶的兵馬還要多的多。而且,這些士兵的組成也與當初進入關內的兵力組成不同。那時候,皇太極麾下的大部分兵馬都是蒙古人、朝鮮人,還有部分漢軍,本部的八旗兵馬只佔一小部分。可這一回不一樣,這將近三萬人的兵力中,八旗本部兵馬足足佔據了一多半。

可是,被皇太極等人賦予厚望的大軍卻遭到了巨大的失敗。

北方,多鐸逃遁,豪格率主力被困湖中山谷。之後,約瑟夫和科克納爾等人不惜耗費大力氣對被困於湖中山谷的豪格進行了圍困,結果,三天之後,戰力強橫且性格堅韌的八旗鐵騎,還有那些索倫士兵,在嚴寒與飢餓的雙重壓力之下崩潰了!為了填飽肚子,這些人不惜殺馬喝血,甚至是生食馬肉,為了取暖,他們甚至敢於冒著生命危險在晚上靠近第二方面軍點起了火堆!更有一些瘋狂的傢伙,居然在嚴寒之中跳入那幾十丈寬的斷層水面,朝著外面游去……可是,這一切都沒有用。三天,僅僅三天,所有的強橫與堅持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約瑟夫等人率領東北第二方面軍剩餘的三千多人馬全數俘虜,這裡面甚至還包括豪格本人!而其他的,不是在一開始突圍的時候戰死,就是全被餓死凍

而在北方戰局分出勝負沒有多久,隨著多鐸的逃歸,南方節節勝利,已經打到茂山的代善也得到了消息。感到有些不妙的大貝勒開始撤兵,留德格類和岳托擔任後衛。沃爾姆斯、孔有德等人發現這一情況,率領部隊在後面窮追猛打,一萬多主力幾乎全軍壓上。各種武器更是層出不窮,士兵們更是氣勢如虹!最終,杜度和岳托戰敗而逃。不過,代善終究是沙場老將,接收了杜度兩人的殘兵敗將之後,很快就穩住了陣腳。沃爾姆斯數次嘗試進攻,都未能如願,只好跟在代善後面緩緩跟進!兩軍一退一追,中間交手數次,都是以八旗戰敗而告終!這樣差不多走了一個月。代善撤回到了義州等地,沃爾姆斯等人也佔領了昌城。可是,這個時候,代善已經可以憑河回望瀋陽,而北荒軍的後勤線卻已經長達千餘里。

看到這個情形,代善自以為詐降誘敵之計大成,大喜,準備發動反攻。可是,他沒有料到。就在他準備發動決戰的時候,一直為他籌措糧草地朝鮮一方卻突然斷絕了這種供應!理由卻是被一直遊蕩在朝鮮西部海岸線的北荒軍水師樣磨唧了數天,朝鮮君臣在代善的巨大壓力之下,答應再次籌措一批糧草供應大軍。只是這樣一來,代善的決戰計劃也只好延後!而就在這個時候,天氣已然轉暖,鴨綠江上的冰層也已經開始融化!

不過,儘管也都發現了這些,代善等人並沒有在意這些。在他們看來,在朝鮮作戰跟在後金本土作戰並沒有兩樣。朝鮮可以予取予求!就算鴨綠江不通,他也可以在朝鮮獲得所需的各種物資。

可惜。代善等人的好心情很快就破滅了。朝鮮的糧草屢催不至,說是雪水融化,道路難行!代善聞之大怒,一面再次派出使者前往漢城施壓,一面派出士兵四面搶掠。希望能暫時搶得一些糧草救急。可接下來,附近幾座城池。諸如鹽川、定州等地的庶尹將領都緊閉城門,拒絕八旗兵馬入內!而周圍的那些鄉村。更是杳無人煙!也就是說,派出去搜羅糧草地八旗兵馬基本上沒有什麼收穫。

一連串的事情終於讓代善意識到了不妙。朝鮮經過兩次「滅國」之戰。早就對後金懼如猛虎,怎麼可能屢屢催糧不至?那些地方的官員將領也居然敢拒絕八旗兵馬入城,難道他們不怕死麼?可是,事已至此,代善卻又想不到自己該怎麼辦。撤退?這根本就極因為接連敗於北荒軍,早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火,如今又在北面失去了一個兒子,氣得把多鐸都下了大獄,要不是多爾袞死命求情,皇太極在這種情況下也極為需要兩白旗的鼎力支持,那小子恐怕也早就被殺了。所以,如果他這時候撤退,也絕對難逃制裁!而且,朝鮮畢竟還有一萬多兵馬留在自己這邊,他們總不可能白扔了這一萬多子弟兵吧?

思來想去,代善終於決定,提前發動決戰!

可是,沒等他率軍出城,沃爾姆斯等人就已經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北荒軍以急襲,分兵連破鐵山、宣州諸城!而其主力竟也大搖大擺的來攻義州!代善大驚。要知道,雖說鐵山和宣州等地他分駐的兵馬不多,但終究是據城而守,就算北荒軍再厲害,也不可能說破就破。如果說對方是用的主力,那還好說,可明明是分兵……出於謹慎,代善決定先緊守城池看看情況再說。不過,他能等,沃爾姆斯等人卻沒功夫在那裡等。由水師運至地紅夷大炮射程超遠,日夜不停的朝義州城內猛轟,打得代善不得不接連換了好幾個府邸!

而炮轟之後,北荒軍也發動了幾次攻城戰。八旗軍雖然不擅守城,但也勉強打退了這幾次進攻。而隨著戰局的發展,出於屢屢被派上牆頭擔於義州城內的數千朝鮮兵在某一夜突然發動了嘩變,這些人甚至還打開城門衝了出去。本來,這種嘩變倒也不算太嚴重,至少這些傢伙沒跟北荒軍聯繫著趁機攻入城內,免除了巷戰的損失!可是,臨跑的時候,這些傢伙卻在城裡放了一把火!……春天多風,大火借助風勢,蔓延了半座義州城。在因為先前北荒軍的攻佔,再加上八旗軍的壓回,義州早就已經沒了什麼人家,所以。這個火災就全由代善和他的部下們承受了。這個還不算,最可恨地是,朝鮮兵在嘩變的時候,甚至還燒掉了不少地糧草!

至此。代善終於明白自己是被北荒軍和朝鮮兩方一起給算計了。可是。這時候地沃爾姆斯卻改攻為圍。不給他以突圍地機會。而得到了數千朝鮮兵地助力。這個包圍圈自然是牢固無比。至少。連飯都

吃不飽地八旗兵們是打不破地。這還不算。被包圍之後不久。代善就發現。一批批地糧草被運送到了外面敵軍地大營之中。而原本還比較稀疏地包圍圈也愈發地厚實。很顯然是朝鮮在為其增兵!短短地幾天。整個義州。除了臨鴨綠江地這一面。其餘三面全都被圍得水洩不通!可這個時候地鴨綠江早已經沒了一點兒冰塊。北荒軍水師在上面不停地遊蕩。旁人根本無法越過!「你就是豪格?」

渡海城。執政府院內。楚鍾南端座在椅子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面前被捆得像粽子一樣地大漢。雖說這大漢鬍子拉茬兒。渾身破破爛爛。滿身地傷痕。瘦得也皮包骨頭似地。可他地表情依然還是像在看一塊美味可口地點心。

「老子就是。你又是什麼東西?」豪格惡狠狠地瞪著楚鍾南。咬牙問道。

「我?……」楚鍾南聞言一笑。舔了舔舌頭。頗為顯擺了挺了挺胸:「我就是殺了你爺爺努爾哈赤。宰了你伯父阿巴泰。逼死了你堂叔濟爾哈朗。重傷了你小叔叔多爾袞。如今又把你活捉了地楚-鍾-南!」

「果然是你!你這個漢狗——」豪格立時暴起。不顧自己而被捆得結結實實。整個人就向著楚鍾南撲了過去。可惜。剛邁出步子。他就被旁邊地幾名憲兵給牢牢抓住。其中一名憲兵更是毫不客氣地給他地下部來了一個膝撞。頓時。豪格地身子就弓成了一個大蝦米地模樣!

「你小子打人哪兒了?這麼狠!」楚鍾南皺皺眉,小小口唾沫。有些不滿地看了一眼那名下狠手的憲兵:「沒看人都瘦成這樣了?二方面軍送來的時候,說是已經收拾了好幾天。一條命已經去了七八成,你再這樣發狠,弄死了怎麼辦?」

「您放心,沒撞著要害!」那名憲兵滿不在乎地答著,又是一腳踹在了豪格的腿彎處,把這位後金國的大阿哥給踢跪在了地上。不過,他想讓豪格朝楚鍾南下跪的願望並沒能實現,因為那位大阿哥面為劇烈的疼痛,剛跪下就歪倒在了一邊。

「夠堅強!不愧是皇太極地兒子!」楚鍾南點點頭,受此重創,居然連個聲都不吭一句,這豪格算是條硬漢。

「大人,您有話快問。法院那邊兒還等著給這小子定罪呢!都開庭半個時辰了!」另一名憲兵又在旁邊催促道。

「定罪?定什麼罪?」楚鍾南一怔,旋即苦笑:「法院的那幫混蛋!想出名也不用這樣吧?這傢伙老子還留著有用呢,誰讓你們給定罪地?」

「楚鍾南,你耍詭計算什麼本事,有膽的,跟爺明刀明槍的打上一場!」豪格又趴在地上吼了起來。

「大人,不交給法院定罪,又交給誰啊?軍事法庭只管軍隊內部,管不了其他人!」那憲兵也沒理會豪格的吼叫,順腳踹了兩下,又苦著「你們一群笨蛋!」指著這幾個憲兵又是一陣痛罵,「你們都是憲兵,只歸軍委管轄,法院下傳票要人你們就聽啊?報告上級了沒有?」

「報告了啊。可法院那邊兒來人說……」

「媽的,報告報告!老子是軍委頭號人物,你們地最高長官,怎麼不知道這事兒?說,是誰批准把人交給法院了?」楚鍾南佯怒道。

「法院的人說,就是您批准地呀!」那憲兵縮了縮脖子,小心地答道。

「我批准的?」楚鍾南一怔,手朝前一伸:「有文件

「有啊。在軍委那邊擱著呢!」憲兵答道。

「胡說八道!」楚鍾南面色一沉,也不再理會那正惡狠狠地瞪著自己,好像隨時都會撲上來咬自己一口的豪格,更加沒興趣理會這幾個憲兵,扭頭就往外走了出去。格,看了一眼楚鍾南怒氣沖沖的背影,又小聲地向剛剛那名跟楚鍾南對話的同伴問道。

「不像。不過我估摸著,法院那頭的人可能要倒霉了!」「李哥」若有所思地答道。

「法院的人倒霉?他們那邊……**官不是跟楚大人一樣地位的嗎?」是跟執政府一樣的地位,可他們這回越了界了,也壞了規矩,再說了,**官還是楚大人任命的呢!」「李哥」輕輕哼了一聲,又低頭瞄了一眼豪格:「嘿嘿,你這傢伙倒是個香餑餑!誰都想拿你出出氣……不過你也運氣,**官是復州人,一家子可都是被你們這些韃子給殺了的,連三歲的閨女也被你們那幫畜牲給挑死了,你真要落到法院那邊的手裡,不被他活扒了皮才怪!」

「哼……」豪格冷哼一聲,使勁地動了動腦袋,卻因為那憲兵踩得太緊,身體還是動彈不得。

「你哼什麼哼,老子家也沒少被你們韃子禍害!我堂姐被你們這群畜牲搶去,到現在還不知道死活呢!要不是還沒到時候,老子現在就剮了你!」「李哥」恨恨地說著,又踢了豪格兩腳。

「剮了這傢伙的事兒你就別想了,這小子不是你能處置的。」楚鍾南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法院跟執政府相距不遠,他又是急呼呼的跑過去的,這一來一回倒是沒用多長時間。

「大人,您……」

「娘的,製造假文件,還假冒老子的簽字……」楚鍾南從門口走過來,看著依然被踩趴在地上的豪格,也忍不住踢了兩腳,之後,更是直接拿腳踩在了對方的腦袋上:「你小子真他娘的混帳東西一個!剛害得老子失去了一個合適的**官!……不過,你盡可放心,老子不殺你!而且肯定會給你一個好歸宿的!」

「大人,您不殺他?他可是皇太極的親兒子,韃子裡數得著的……」聽到楚鍾南的話,「李哥」頓時著急起來。

「我知道!」不耐煩的打斷了對方的話,楚鍾南又揮了揮手:「老子現在心煩,你們把這傢伙運到碼頭,然後直接押到北京去!」

「北京?!」
mk2257 發表於 2009-6-4 21:28
第一百五十三章 豪格:誰敢殺我!
祟禎八年五月。

北京。

因為年初十三家起義軍大會師,中都鳳陽失陷,皇陵被焚等一連串的失利而焦頭爛額的祟禎皇帝總算稍稍緩和了一口氣。因為,總督洪承疇聞農民軍會聚於陝西,於四月十二日,在汝州(今河南臨汝)大會諸將,商議圍剿農民軍於陝西,洪承疇令鄧、尤翟文等駐樊城,防守漢江;左良玉、湯九州控吳村、瓦屋,守浙水之要道;尤世威、陳示福、徐來朝分駐永寧、廬氏山中,以扼雒南、朱陽之險。洪承疇親統大軍,與曹文詔一起入潼關進剿。五月初五,曹文詔偷襲農民軍,農民軍敗走。

雖然這場勝利並不大,但總算在無數的霜雪之中讓人看到了春天的氣息。因為這場勝利,大明朝廷的官員們開始對祟禎歌功頌德,大讚皇帝勤勉,必成中興之主……諸如此類,不一而足。而祟禎也似乎發覺了自己的雄才大略,鬆了口氣之餘,甚至還抽空帶著皇后和幾個妃子到御花園遊玩了一下。

不過,很快,他就輕閒不下去了。五月十六日,奉洪承疇之命戍守樊城,防守漢江的鄧,因不善馭軍,大肆剋扣麾下士兵軍餉,軍心不附,其部將王允成聚集士兵鼓噪,殺死了鄧的二個僕人。結果,鄧竟因此而大懼,登樓不小心掉進了一條被亂兵點著了火的小巷,被焚而死。而樊城漢江的兵亂,也讓官軍的包圍圈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漏洞,幸好此時農民軍距離此時甚遠,洪承疇又及早得到了消息,派人重新掌握了官軍,否則,說不定就又是一場大麻煩。

可是,即使樊城的守衛重新穩固。農民軍重新殺回陝西,接連攻城掠地,也讓祟禎頭痛不已,每每在朝堂上大發脾氣。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艘來自小北荒的商船到了天津。

這艘船來的很怪。一開始,天津的官員開始還想著把船上地人都抓起來。因為,朝廷雖然沒有明發公告,但小北荒收留了孔有德等叛賊,早就被那些士子清流抨擊為亂賊一夥。而身為東林黨成員的天津知府也是這種論調的支持者。所以,想著抓幾個「叛賊」立點兒功。

可是。天津的官員很快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小北荒的人不是隨便可以抓的。因為,這艘船不僅帶來了後金數萬大軍南北夾擊小北荒反被打敗的消息,還帶來了後金天聰汗皇太極的長子豪格。

豪格!而且是真貨!

消息迅速地由天津傳到北京。接著,沒過多少時間,整個北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這座古老的京城,還有裡面驕傲地人們已經被那些來自遼東山林裡的野人們圍過兩次。在那些高貴的人物眼皮底下,那些留著老鼠辮子的傢伙們在京畿四周燒殺搶掠。臨近的山西一帶更是受盡了苦難。可他們卻對此毫無辦法。如今,一直被朝廷壓制著,除了個名字之外便基本沒什麼消息的小北荒居然把建奴汗王皇太極的長子給抓來人麼?關寧軍那邊哪年不殺上他十幾二十個?有什麼好歡喜的?」

「居仁堂」藥店。曹彬站在櫃檯前面。看著店門外地大街上人們呼朋喚友。猶如趕廟會一樣朝著城門方向跑去。只覺得一陣無聊。忍不住嘟囔起來。

「聽你這話。好像不服氣啊?」曹彬身邊。一個長得瘦瘦幹幹地夥計笑道。

「建州奴酋皇太極。不過就是一小小女真族長。手下又能有多少人?朝廷要不是騰不出手來。早就滅了他。哪輪得到你們到這裡顯擺?」曹彬撇撇嘴。不屑地說道。

「顯擺?嘿嘿。有本事。朝廷地官軍為什麼不去顯擺?我們小北荒總共才多少人?總不比邊關地官軍多吧?就是比他建州奴酋地手下好像還少那麼一大截兒……可我們能嬴。為什麼官軍就不能嬴?」那伙「那是皇太極小瞧了你們。所以才被你們鑽了空子。要不然……」

「要不然他死得只有更慘!」隨著話音兒。劉盛昌從櫃檯裡面鑽了出來。不等曹彬兩人見禮。就先一個給了一個暴栗:「沒事兒就知道鬥嘴?被別人聽到了怎麼辦?真當宮裡有兩個老傢伙撐著。咱們就萬事大吉了?」

「掌櫃地。咱這不是閒得無聊麼?」曹彬陪著笑。攙著劉盛昌坐到了一邊地椅子上:「建虜大王子被獻俘京師。現在滿京城上下都等著看看那豪格到底是不是三頭六臂。小地就親眼看到幾個瘸子都往城門口走。這可是多年未有之大勝!……說起來。楚大人。還有咱小北荒地將士們。還真是有本事啊。」

「那是當然的。這幾年在京城呆著,繁華是繁華,可還真是不得勁兒。整天都悶的慌!哪有在小北荒時候地爽利?」旁邊那夥計撇了撇嘴,看到曹彬連連示意的眼神,倒也沒打算揭出這傢伙剛才地話,只是伸了個懶腰,發表了一下自己對小北荒的懷念之情。

「那是。不過你也別著急,如今連皇太極的兒子都給大人拿下了,咱們回家的日子也不遠啦。」劉盛昌笑道。

「掌櫃的,咱們拿了皇太極地兒子,就不怕他報復?那過的人物啊!」曹彬有些擔心地問道。自從被兩個太監林喜和趙長山逮住,那破了面兒地玻璃鏡子被搜走,他也就沒了什麼價值。總算劉盛昌可憐他,沒滅了他的口,反倒是讓留在「居仁堂」當了個打雜地夥計。鬍子一剃,原本的曹彬就成了現在地曹林。倒是拿了鏡子的林喜和趙長山兩人,找人把那碎了的鏡面重新鑲補到一檀木匣子上,又把從劉盛晶這裡訛去的兩顆小東珠放在裡面,獻給了宮裡比較得寵的田妃!之後,兩人一路陞遷,雖說比那些秉筆太監什麼地差的還遠。在宮裡到也算是一號人物。可是地位高了,脾氣也就漲了,除了偶爾放點兒消息出來,兩人卻是沒再到這居仁堂坐過。

「楚大人連他老子都殺了,也沒見他能把小北荒怎麼樣,再抓了他兒子,他還不是照樣只有乾瞪眼?放心吧,沒事兒!」劉盛昌不在乎地說道。

「掌櫃的,老曹,你們說。朝廷會把這豪格怎麼處置?」剛剛那夥計又問道。

「當然是殺了!他可是皇太極的兒子,京師都被他老子圍過兩回,這是多大的仇?皇上凌遲了他都是輕的。」曹彬說道。

「掌櫃的你咋看?」夥計又向劉盛昌問道。

「這個可難說。朝廷那能想得到?」劉盛昌搖搖頭,突然站起來搖搖頭,朝著店裡面走了進去:「還是莫談國事,把咱們的事兒做好就成啦!」

「莫談國事?哼,前段日子,也沒少見你跟那兩個老太監瞎鼓搗。」曹彬在後面看著劉盛昌的身影。想著前幾個月那兩個老太監來居仁堂,跟劉盛昌商量事兒,自己送茶地時候偶爾聽到的啥糊弄朝鮮人的話,暗暗撇了嘴。城裡的那些老百姓一樣,興奮的無以復加。尤其是祟禎,自從登位以來,就屢受東虜建奴之擾,甚至連自己的京師都被皇太極圍過兩回。可以說,要不是皇太極覺得時機不到。又害怕攻打京師會引得大明各路官軍齊集,連北京城他恐怕也保不住。如今。皇太極的兒子被抓了,雖然不關大明官軍的事兒,可祟禎依然把這些功勞都記到了自己的頭上。早早地,這位皇帝就升朝上殿,坐在自己的寶座上焦急地等待著前去提人的錦衣衛。一張臉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憋得通紅!

「皇上。錦衣衛都是騎的快馬,很快就到了!」大太監王承恩站在祟禎寶座側後方。看到主子激動的面容,自己也忍不住一陣心思蕩漾。多少年了?今天總算可以出口氣了。

「嗯。」祟禎稍稍出了一口氣。緩解了一下心情,看了一眼丹墀下的群臣。想說幾句話振奮一下士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想,也只好放棄,繼續坐在那裡等著。而他不說話,百官自然也不敢說什麼。大家還以為祟禎想著該怎麼處置豪格呢,也都紛紛在心裡打起了草稿,想著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意見。

就這樣,時間逐漸過去。隨著一名大漢將軍走進大殿,眾人的心都拔到了嗓子眼兒!

「啟稟皇上,建州奴酋皇太極之子豪格,已押至殿外!」

「好!」終於來了!祟禎興奮地一拍手,險些就站了起來,「給朕押進來!」

「遵旨!」

大漢將軍領命而下。不一會兒,已經飽經催殘的豪格便在四名大漢將軍地押解下,被推進了大殿。只是,雖然落魄,進入大殿之後,豪格卻依然滿臉譏誚地看著殿上眾人,立定不跪。

「大膽建奴,見了皇上,為何不跪?」御使任贊化見到這一情景,立時站出來指著豪格大聲喝斥道。

「……呸!」豪格輕輕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輕蔑地看了任贊化一眼,又抖了抖臉上已經濃密無比的鬍子,看向了端座在上面地祟禎:「若非荒軍步步相逼,我父汗早已持傳國玉璽登基為帝!我堂堂後金大阿哥,又豈會跪你們這班蠢材!」

「大膽!爾等區區蠻夷之輩,安敢建國稱帝?」禮部侍郎王鐸聞言大怒,厲聲斥道。

「你們大明官軍被我八旗鐵騎殺得屁股尿流,如今連城都不敢出。我父汗更是接連兩次殺到了北京城下,爾等各路大軍卻無一敢來交戰。早晚必為我大金所滅,既然如此,早些稱帝,晚些稱帝,又有什麼區別?反正,這天下早晚都是我大金的!」豪格不屑地冷哼道。

「既然爾等建奴如此厲害,為何你這奴酋長子卻又被我大明所擒?」首輔溫體仁看到祟禎被豪格兩句話說得面色發冷,遂冷笑兩聲,出聲說道。

「本阿哥是被北荒軍楚鍾南所擒,關你們這些蠢材何事?」豪格冷哼道。

「哼,不見棺材不落淚。階下之囚,居然還敢如此猖狂!」溫體仁卻是絲毫不在意豪格話裡的意思,一拂袍袖,又道:「楚鍾南既為漢人,自然也是我大明子民。其麾下將士百姓,也盡皆如此。其受吾皇恩德,雖處遠地而不忘忠君報國,接連大敗爾等建奴!今日既能擒得你這奴酋之子,日後自也會與我朝廷大軍一起,再將爾父皇太極捉拿,送至吾皇面前問罪!」我父汗?就憑你們?哈哈哈……」豪格大笑,帶著身上的腳鐐手鐐一陣亂響,「一群窩囊廢,也敢在這裡誇口?」

「先前朝廷一念之仁,致使爾祖爾父肆虐遼東。但我大明乃是天朝上國,豈是爾等可以望之項背?你真以為,你們能囂張一世麼?」祟禎也終於有些忍不住了,豪格身為階下囚居然還如此囂張,還屢屢揭開他心中的傷疤,終於激起了他心中地殺機。

「一念之仁?……呸!」豪格鄙夷地看著祟禎,又朝著大殿的金磚上吐了一口唾沫,不住冷笑:「明明是你明軍屢屢敗在我八旗鐵騎地駿馬彎刀之下,不僅接連失了遼東遼西,如今更是只敢龜縮在城牆之內,連出戰都不敢。還敢說什麼一念之仁?哼,真要說如此,那你應該感謝我父汗的一念之仁,慶幸我父汗還未曾打算打破你地北京城!你們這幫蠢材才能在本阿哥面前如此囂張!」

「大膽——」王承恩尖銳的聲音響起:「你這胡虜之輩,難道不怕死嗎?」

「死?哈哈哈……」豪格突然仰天大笑,高高抬起地下巴上,那些硬硬的胡茬子宛若一根根鋼刺,直直地指向祟禎:「就憑你們,還敢說殺我豪格?你們好好想想我是誰!殺我?你們誰敢?哈哈哈,你們若是敢殺了我,我父汗肯定立刻親提大軍,再次殺入關到那時候,你們以為這北京城還能像前兩回一樣逃過一劫?哈哈哈……」

「……」
mk2257 發表於 2009-6-4 21:29
後鋒*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不殺,又如何處置?
   

    整個大殿突然陷入了無比寧寂的狀態之中原本一個個氣勢昂揚的大明官員都被豪格狂妄的話語噎得說不出話來,崇禎捏著寶座的扶手。因為過度用力,手掌整個兒都開始泛起了青色。就跟他此時的臉色一樣,良久,才有一個生意從他的喉嚨深處發了出來:

    「給朕拖出去。凌遲!」

    「皇上不可!」

    聽到這一聲,首輔溫體仁,群輔吳宗達幾乎同時站了出來,語氣之中滿是惶急。

    「為何不可?」崇禎猛地從寶座上站了起來。叉手指向正不可一世般站在大殿中央的豪格。大聲咆哮:「區區奴酋之子。,階下之囚,竟敢如此囂張跋扈。視朕如無物!此人不殺,那何人才該殺?」

    「皇上……」溫體仁額頭冷汗直冒。吶吶的說不出話來,他也是在是沒有想到豪格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他原本以為,豪格被俘之後,因為小命難保,就算表面強硬。心底也會無比的擔心害怕。所以,他才會幫著崇禎說上幾句。一來確實是想在這落水狗面前出上幾口惡氣,而來,討好一個崇禎,幫著崇禎顯示顯示他的帝皇威風,滿足一下對方「中興之主」的心態,畢竟,崇禎的脾氣在場的大臣們都十分清楚,這傢伙心情好了,大傢伙也才會過得舒服一些。可是,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豪格居然膽敢叫囂著:「誰敢殺我?!」而且還是當著崇禎的面,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面這麼叫囂。

    但是,總是豪格再囂張無比,那句話卻是對的,沒人敢隨便殺了他!至少他溫體仁是沒有這個膽量的。

    要知道,自從孫承宗憤而請辭之後,關寧前線就已經沒有了一個可以統籌大局的人。而面對後金八旗屢戰屢敗的結果,也使得朝廷裡的某些人沒了去寂寥一帶亂指揮的勇氣。如今的關寧前線,山海關,寧遠城,錦州城,……一個個幾乎各自為戰。袁崇煥不管是忠是奸。起結局都讓關寧前線的將領們對朝廷離心離德。再加上無人可以鎮住局面。關寧軍早就失去了主動向後金進攻的能力。而後金雖然屢屢受創。豪格這個大阿哥甚至都被小北荒的人押解到了北進。可是。見慣了各路官軍謊報軍情的溫體仁也絕不相信那解壓溫體仁而來的北荒軍軍官所說的,他們已經殺了近兩萬八旗軍。因為他絕不相信北荒軍有那個能力!因為,就算當初明軍在遼東勢力最為強大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過這種戰績。所以,東扣西扣。溫體仁最後決定。北荒軍頂多也就是殺了兩千八旗軍!這雖然也算是一場大勝。但絕對傷不了後金韃虜的根本。至於豪格的被俘。估計也是這位後金大阿哥運氣不佳。是一倒霉蛋兒。這樣算了。根本未傷的後金依然有實力再次繞過長城,殺入關內!

    溫體仁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再次出現。

    大明朝的內閣體制限定六名成員,稱作首輔,次輔。,群輔。當年,除去了魏忠賢一黨之後,為了補充內閣成員,崇禎依照祖宗法規,先由九卿共同提名。選出六名以上候選人。再由崇禎帝親自抽籤決定。前一道程序叫做會推。後一道程序叫做枚卜、閣臣名單剛剛確定,詔命尚未頒布。朝臣中已是議論紛紛了。通過各種渠道,各種關係。朝臣們幾乎人人盡如內閣成員選舉結果。,而他也知道了禮部侍郎錢謙益(老東林黨代表人物)為確保地位。與其門生一道將自己與禮部上市周延儒(東林新生代的領袖人物)兩人排除在外。周延儒正得崇禎帝的信任。她便利用此機會與周延儒聯手,以錢謙益科場舞弊受賄名義打擊他。使明毅宗將其革職,並且全力打擊錢謙益同黨(即「老的東林黨」)。從而被厭倦了黨爭的明毅宗信任,不過,錢謙益身為老東林黨領袖人物。自然也有人為其出面申辯。所以,他在扳倒錢謙益之後,立刻就在朝中遭到了東林黨言官的攻擊。御史毛九華彈劾他曾強買商人木材,又賄賂有司得免。又捏造出他讚頌魏忠賢的詩作。御史任贊華也彈劾他娶娼妓,受賄,搶奪民產。對其,他也有些驚慌失措。不過,善於權謀的他見勢不妙,便耍弄手段,以退為攻。主動向崇禎提出辭職,並申訴自己因為秉公辦事而得罪了百官。現在遭到奸人報復,處境孤違。竟無一人替自己說句公道話。他再一次利用了崇禎厭惡朝臣結黨的心理,樹立自身「孤臣」的形象,更得到了崇禎的信任,之後,他又趁熱打鐵。誣告揭發他的毛九華,任贊華都是錢謙益的死黨。使得兩人被罷官還鄉。

    而經過這些事情之後,他也終於得到了閣臣的位子,之後,袁崇煥被捕下獄之後,他前後上書五次,力主殺袁。實質是為了藉機攻擊以致仕的東林黨人錢龍錫。並幫著周延儒驅除了親東林的大學士韓礦。成基命。李標等人。而成基命正是當時的首輔!……結果,袁崇煥被殺,成基命下台,周延儒成為首輔!可惜,之後數年,他又與曾經的盟友周延儒產生了矛盾,周延儒時任首輔,他便發動內監王坤給崇禎吹風。之後,又利用自己在朝堂上的親信陳贊華等人進行彈劾,成功的把周延儒這位新東林黨的領袖給擠回了老家,而他自己也順理成章的做了首輔。

    可是,雖然成功的做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官位,他卻差不多把人都得罪光了。……朝野之間,他就沒有一個朋友,雖然「孤臣」的形象讓他在崇禎面前依然很得信任。可是,如果再讓皇太極殺進關內,到那時候,一崇禎薄情寡性。善於推卸責任的性格,再加上東林黨肯定會在朝野之間發動的攻訐,他下台也就是板上釘釘了,而以他先前的所作所為,下台之後,那些人有怎麼可能會給他好果子吃?

    所以,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把皇太極引入關內。

    除非洪承疇把已經逃到陝西的農民軍都消滅光了,朝廷的大軍緩過氣來,否則,這一天最好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而如果要做到這一點,豪格肯定就不能死!要知道,那個混賬玩意兒可是皇太極目前唯一一個張大的兒子。就是後金漢王之為的繼承人啊!

    「皇上,臣以為,後金韃虜屢屢作亂,奴酋皇太極更是罪惡滔天,豪格身為其子,亦是罪不容誅……」溫體仁腦筋急轉,說話的速度卻是極慢,可是,他這邊想著藉著機會考慮一下切詞。別人卻沒打算放過這麼一個機會,能到這大殿裡議事的大臣,有哪一個不是人精?那些對他心懷不滿的大臣在他成為首輔之後雖然已經被收拾了不少,卻依然還有許多留任的,御史張漢儒扣到他的話,冷冷一笑,當先就打斷了他的話:

    「既然罪不容誅,首輔大人為何阻攔皇上將其凌遲處死?難道,以此獠之罪,還不夠凌遲麼?」

    「張大人,你這是何意?皇上的心情,體仁身為首輔,自然也感同身受,但朝廷自有朝廷的規矩方圓。」溫體仁冷哼一聲,瞄了張漢儒一眼,又轉過身對崇禎躬身稟道:「皇上,豪格有罪,罪大惡極。當交有司審問過後,明法天下,再由皇上下詔將其處決……如此,方顯我天朝赫赫之威。方能讓天下百姓知曉皇上的威嚴。」

    「既然要殺,何必如此婆婆媽媽?」御史錢瞿叱道。

    「哼,婆婆媽媽?那按錢大人的意思,只要覺得誰有罪,便可直接定案,無需審判了?」溫體仁的死黨御史陳贊華冷冷笑道。

    「陳大人,我何曾是這個意思?這豪格又如何能與普通人相提並論?」錢瞿怒道、

    「不能相提並論,便可壞了朝廷的規矩?壞了太祖世祖所定的法度?」

    「……驅逐韃虜叛賊,人人皆可的而誅之。這豪格更是其中的魁首,其罪責,又何需審問?」

    「說到底,還是你們覺得朝廷的法度可由著你們的心意而來?是嗎?」

    「你……你誣蔑!」

    ……

    「閉嘴,你們是想讓這奴酋看我大明朝廷的笑話嗎?」看著錢瞿和陳贊華越吵越厲害,其他大臣也漸漸有加入進來的勢頭,再看看崇禎越來越青的面色,大太監王承恩終於忍不住站出來怒聲叱道、

    「哈哈哈,確實是個笑話,漢狗果然就是一群漢狗,除了自己咬自己,什麼事兒都不會幹!」接著王承恩的話,豪格抬起帶著手鐐的手,指了指錢瞿和陳贊華,還有其他一干大臣,大笑:「就憑你們這群窩囊廢,難怪被我八旗兒郎打得屁滾尿流!居然還想殺我?……哈哈。如果不是那楚中南,不是那北荒軍的詭計,就憑你們,早晚都是我豪格刀下之鬼!……就算你們現在能殺了我又如何?殺呀,殺呀……你們就等著我父汗報仇的大軍吧!哈哈哈……」

    「拉出去!拉出去——」王承恩面色鐵青,大聲吼道。、

    ……

    「眾位愛卿,你們說,奴酋豪格該當如何處置?」

    豪格被拉出去了,朝堂上又一次陷入了沉寂。足足一盞茶的功夫。崇禎才漸漸地放鬆了緊繃的身體,有氣無力地朝著眾臣問道。

    「皇上,臣以為,此獠可暫時羈押,並交由刑部訊問,先殺殺他的驕狂之氣!之後,再行處置!」溫體仁小心說道。

    「……」

    「其他人呢?就這一條》」看到溫體仁說完之後,其他人都沉默不語,崇禎的火氣又微微有些上湧。可惜,他就算面色再不好又能怎麼樣?其他人也不是傻瓜。溫體仁能想到的,大多數人也都想得到。就算想不到,也聽到豪格剛才說的話了。如果豪格真被大明朝廷所殺,皇太極肯定會盡起大軍復仇,可現在朝廷的官軍大批都在陝西圍剿農民軍,如果後金軍殺來,根本就無法防備。那時候,挾喪子之痛而來的皇太極,還有那凶狠的後金辮子兵,肯定會再次殺到北京城下,而京營兵馬到底是什麼貨色,能不能撐得住那些凶神惡煞,大家也實在拿不穩!畢竟,誰也不想真的被那些蠻夷給打破城池,爾後自己也成為階下囚啊。

    「這小北荒著實可惡。,既然抓了豪格,何不自己殺掉,非得送來京城,這麼一個燙手的山芋,竟要扔到朝廷的手裡!」一些大臣又忍不住暗暗想到。

    「皇上,臣以為,豪格已經被抓至京城,他也跑不了,如何處置,也自不急,可那小北荒的人卻還在天津等著呢!皇上,這些人又該如何對待?」一直沒有再發話的吳宗達想了想,站出來說道。

    「小北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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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鋒*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所謂「明暗兩手」
   

    一提到小北荒,原本眾人還有些緊張的神情大多放鬆了下來,後金勢力強大,韃虜稟性凶狠,且近在咫尺,暫時能不惹還是不惹的好,可小北荒又算老幾?就算他們能抓到豪格,估計也只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罷了,再者,就算下北荒的人真的有那麼厲害,可隔著那麼遠,又是山又是海的,難道還能像後金的那些韃子一樣過來侵犯大明不成?所以,吳宗達說完話沒一會,便有大臣站出來朝崇禎稟道:

    「小北荒楚中南收留叛賊孔有德,狄忠明諸人,實與叛賊無異。()此番俘送奴酋豪格,也恐目的不純,皇上當下旨天津總兵,扣其使者,拿往京城問罪!」

    「此言有理。

    當年孔有德與狄忠明諸賊接連戰敗,受困窮城,海中有黃龍堵截,岸上有朱大典率軍相圍。早已是窮途末路,可朝廷費盡心機,卻被那楚中南輕易摘去了果子。平白得了那數萬精兵。若非如此,彼等不過一群逃難之人。要糧沒糧,要餉無餉,要人無人,要兵無兵……如何能夠屢屢與後金八旗交戰?甚而還擒了豪格,恐懼皇太極率大軍相逼。故而將豪格送至京城。明裡是想皇上報功邀寵,暗裡。實是為了讓那皇太極將精力從東轉到西,暫解自身小北荒之困。……此人用心險惡,若非避於窮荒之地,朝廷亦當派兵一併捉拿問罪!」剛剛那名大臣說完,又有一名御史上前說道,兩人的話得到了不少朝臣的贊同,除了站在前面的幾員重臣,還有一些穩重些的大臣,大殿上的許多人都紛紛向崇禎情願:

    「請皇上將那小北荒使者捉拿問罪!以正國法!」

    「溫愛卿,你為首輔,又覺得該當如何?」崇禎沉吟了一下,出聲道:「皇上,臣以為……」溫體仁暗暗歎了一口氣,這首輔的位子真的是不好做,尤其是給這位崇禎爺當首輔,更是難辦。少說少錯,多說多錯,就算是不說,恐怕早晚也跑不了一個錯處!不過,跟上面那位爺處的久了,他總算也比較瞭解了對方的脾氣,他相信,雖然沒說,可對他剛剛處置豪格的意見,崇禎暗地裡肯定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對於建州韃虜,雖兩次打到北京城下,可崇禎卻依然並沒有將其視為心腹大患,反而總是對那些起起落落的農民軍心煩不已。而農民軍已然如此難以收拾,再在這時候去招惹強敵……就算崇禎肯定也不願意招惹。要知道,兩次被人打到家門口已經是奇恥大辱了,就算當年的土木堡之變,明英宗被俘知道,瓦剌也只是打到北京城一回而已!所以,崇禎肯定不願意再讓皇太極再來上那麼一回,因為這種事記在歷史上實在是太丟人了。基於這一想法,他才敢斷定,崇禎這個暴躁脾氣的傢伙會同意把先前的仇恨先放一放,把那殺千刀的豪格先押起來,等到把國內的事情處理完了。。朝廷的大軍可以聚集起來前往遼東進剿之後,再斬殺祭旗!只是這小北荒……

    「皇上,小北荒著實討厭可恨,尤其是那楚中南,居然無視皇上與朝廷的威嚴,竟敢收留叛徒,此罪實不弱於孔耿二賊!只是,臣以為楚中南居然收留了孔有德等人,可他們既然能跟後金交戰,說明還是有那麼一份忠義之心的。雖俘送豪格有些別樣的用心,可也由此可以看出他們能牽制後金一部分兵力,對朝廷大局也有一分幫助!……」

    「溫大人,難道你還要為叛賊說話麼?」溫體仁話音未落,,有東林黨所屬的官員便忍不住斥道。

    「溫某只是為朝廷,為我大明社稷著想,不像某些人,最上忠君報國,卻只會黨同伐異,為爭權奪利,竟不惜顛倒黑白,將不法之徒宣為忠義之士,如此於國於家皆無所用之輩,安能不屢屢敗壞朝廷大事?」溫體仁冷冷答道、

    「你……」被溫體仁如此強硬的駁回,那東林黨官員張口結舌,卻無話可說,溫體仁的話是有所指的。前段時間,有個叫鄭鄤的,本來是致仕大學士錢龍錫的門生,天啟年間因為彈劾魏忠賢而罷官,只是,這個鄭鄤雖然彈劾過魏忠賢,自己卻也不是什麼好人,被罷官之後,依然在家多行不法。就連其母家親戚吳宗達也對其十分厭惡。鄭鄤通過同門錢士升的門路企圖復起。曾想投靠溫體仁,但這人卻又跟東林黨關係曖昧,溫體仁自己雖然兩面三刀,卻對此人兩面三刀的作為極為不滿,最終接著吳宗達的手將其告發下獄。東林借題發揮將鄭鄤宣傳為忠義之士。想把這件事當做溫體仁的黑材料,可惜,查來查去,還是鄭鄤自己不檢點,罪有應得。所以崇禎下旨將其凌遲處死。而這一場對決。也讓東林黨人在崇禎面前又一次大大失分……因為這是顛倒黑白!崇禎自己沒少做過這種事,卻最恨別人在自己眼前做同樣的事情。再加上當初在遼東的多次兵敗,也多有東林黨的影子與責任。崇禎安能不狠?溫體仁在這當口提及。很顯然是被東林黨的屢屢挑釁氣壞了,想挑起崇禎對這幫東林黨徒的火氣來。要知道,自從當上首輔之後,他也曾多次想過有所作為。卻一直被東林黨阻撓,兩家的仇已經根本沒有化解的可能了、

    「溫愛卿,先不要理會那些沒用的人,你以為朝廷該當如何對待這小北荒?」果然,崇禎又發話了,雖然語氣平淡,可是,剛剛發言的那名東林黨的御史卻聽得面色慘白。沒用的人!皇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親口認定的「沒用的人」,那他還有什麼理由繼續在這朝堂上混下去?這擺明了是要讓他滾蛋了。而看到他一瞬間失魂落魄的模樣,朝堂上的其他人也都紛紛低下了頭。,不管是不說東林黨出身。都有些兔死狐悲之意。要知道,溫體仁可是「孤臣」。朝野遍地都是他的仇家。

    「皇上,臣以為對小北荒,當用明暗兩種處置為好!」溫體仁稍出了一口氣,心情大好,聽到崇禎文化,即是急忙答道。

    「哦?何謂明暗兩種處置?」崇禎奇道。

    「明,斥小北荒收留孔有德,耿忠明二賊,對朝廷不忠,將其使者轟出海去!」溫體仁答道。

    「那暗呢?」崇禎又問道。

    「暗……」溫體仁看了一眼四周,低下了頭去。

    「皇上……」王承恩在旁邊小聲地提醒了一下。

    「哦!」崇禎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稍稍整理了一下心中的尷尬。便朝王承恩點頭示意了一下,而接到他的暗示,王承恩立刻站出來朝著大殿上的文武百官一揮浮塵:「皇上有旨,退朝!」

    崇禎八年六月,押送豪格到北京獻俘的小北荒使者回到了渡海城。並且將崇禎和大明朝廷的反應一一如實的匯報給了執政府。

    「我還當他有什麼妙招呢。還明暗兩手……」楚中南滿臉嘲諷的拿著使者送回來了所謂「密旨」。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而聽到消息趕來看新鮮的行政院各局出長官,以及三大特工部門的負責人。在聽到他的話後也紛紛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沒救了,真他媽沒救了!」工商局局長衛原不住地搖頭,自從外貿處擴編成外貿局被分割出去以後,他這個局長的日子就難過了不少政績少了不說,還整天被楚中南在後面追著『改革「

    不過,人急了眼總還是能憋出些辦法來的。自從被楚中南逼了幾回之後,工商局總算有人迸發出了靈感,開始在渡海城河漢城兩處進行試點改革,建立了楚中南所說的集體所有制的造紙廠,被服廠,紡織廠,以及其他的十幾個小廠。。「說服「楚中南將印刷廠從宣傳局和教育局的雙重「制約」下獨立出來。甚至於。他還死皮賴臉的從軍委手裡搶走了兵工廠的一部分!現在,雖說這些廠還都不算大。稅收也少,但總算有了些苗條。也讓他在楚中南面前說話。的時候腰桿更硬。也更敢於隨便了一些。

    「虧得還是個皇帝,居然連咱們到底是什麼人呢都不清楚,還在這什麼密旨上斥責咱們謊報戰功……他娘的,咱們小北荒什麼時候需要向他謊報戰功了?」衛生局局長姚南通原名姚鐵蛋。生於遼東某地的小村莊,祖籍南通州,擋了局長之後才改的名字。雖然做的是比較細膩的活計。本人卻是一個身高汽車的大漢。看了傳過來的密旨之後,差點兒就忍不住直接捲起來扔了出去。

    「斥責》我說鐵蛋子你就會瞎說。」宣傳局副局長李元興在旁邊取笑道:「沒見著人家上面的語氣是多麼和氣的麼》?這叫勸!勸誡懂不懂?勸咱們以後別再謊報軍情了,而且,你看這聖旨上說的,人家也不怪罪咱們說謊,還封大人為總兵。這說明什麼?說明崇禎爺聖明著呢。、咱們這些把戲「瞞不過」人家。而且,人家還想憑著這兩句好話讓咱們替她賣命呢!」

    「早知道,費了那麼大的勁兒抓住那個豪格,還不如留著自己殺呢。娘的,居然連個信兒也沒有,只關了起來。他這皇帝怎麼當的?……」武裝部部長杜淵冷哼道、

    「行啦,一個個都別冷嘲熱諷了,說的再多,北京城那邊也聽不見!」楚中南揮手打斷了一個個興趣十足的傢伙。他當然理解這幫人的感表、崇禎可是皇帝,雖然在這些年的宣傳和教育之中,楚中南都一直在有意識的淡化小北荒人對君主的敬畏。可中國的君主制畢竟已經傳承了幾千年。皇帝在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還不是別的什麼人能相比的。在座的這些人還是有些見識的。要是普通的老百姓,崇禎跟神仙也差不了多少。可惜,這一回的明暗兩手卻起到了反效果。大家終於發現,皇帝原來也是如此的無聊,如此的無能。更加不是全知全能。、

    「唉,原先大人你說大明不行了,老頭子我還不信,現在看看,恐怕還真是這麼回事兒。皇帝,他可是皇帝。天子啊……什麼事兒做不成?居然因為害怕就暫時放過那豪格!這哪還有一點兒皇帝的氣概!」劉德政黯然的搖頭歎道,就連他身邊的副手宋景一也是無奈的歎氣、

    「他爺爺的,他老子,他哥。連著三個人留下來的麻煩讓他焦頭爛額,再加上他自己本身不夠,看不清形勢……也難怪會這樣。」王亭久現在只有一個預算委員會委員的身份,卻是最同情崇禎,不過,他這同情也是有限。

    「大人,這聖旨怎麼辦、」宣傳局局長鄭武峰從司法局局長韓東手裡搶過那塊黃色的綢緞,拿在手裡掂了掂。又向楚中南問道:「這……人家連個送聖旨的太監都沒來一個,咱就不用擺啥香案了吧?」

    「你想擺的話,就回你宣傳局自己擺去!」楚中南笑罵了一聲,又道:「等擺完了,就把這聖旨弄幾樣副本,貼到各個街口!讓大家都看看!對了,別忘了河漢城那邊兒,也貼一些……」

    「河漢城也這麼弄?」鄭武峰問道。自從俘虜豪格,大敗八旗騎兵的消息從北面傳回啦。大家猜知道楚中南暗地裡又組織了一支第二方面軍,而且這只方面軍都是以河漢城裡那些原先首輔的生女真和鄂溫克族人為主,甚至還有俄羅斯人做生意的時候順便抓的一些通古斯人!這些人大傢伙也分不清到底是哪個族。但自從收服以後,這些人到也沒有什麼反覆的舉動,再加上楚中南幾年來一直宣揚什麼「學漢語說漢話習漢俗即可為漢人」。再加上小北荒的漢人也大多心地善良,倒也相處融洽,只是,融洽歸融洽,河漢城那邊以少數民族居民佔多數,雖說推行了全民識字教育。可在鄭武峰看來,這聖旨就算貼過去,也不見得會有啥效果,河漢城那邊的人差不多**成都是深山老林裡出來的。誰認得什麼皇帝啊?

    「什麼叫『『也這麼弄」?你這個思想要不得,河漢城難道有什麼不一樣?那邊的人就不是咱們自己人了?他們在後金侵略過來的時候,也是拼了命的!前前後後,第二方面軍可是死傷將近三千人呢!」楚中南不滿的斥道。

    「我不是怕他們不懂麼。」鄭武峰急忙陪笑道。他了不敢在這方面犯錯誤,小北荒的人都知道,楚中南最恨後金韃子,渡海城還沒成渡海鎮的時候,他甚至還派出沃爾姆斯,等人掃蕩過周圍不少生女真的寨子,可後來,因為兩側大山,尤其是西面長白山脈理的生女真發現的越來越多,楚中南為了收服這些人,態度發生了轉變,發出了「不管是什麼,只要願意學習漢語,改習漢語,並發誓遵守小北荒的規矩,他都願意將其視為漢人。即是自己人」的號召,而基於這種態度,小北荒的政策很自然的也就發生了改變。那些一直居住在深山老林靠採集和漁獵為生的傢伙們,被小北荒的軍隊捕捉後,會被教授放牧,耕種等謀生技能,還要被強制的學習漢語,學習漢家風俗……這也是河漢城的由來之一。不過這種政策在一開始的是曾讓許多人不理解,也受到了一定的抵制,有些脾氣暴躁跟後金有仇的傢伙甚至還暗地裡殺了人,結果。案子破獲之後,楚中南強硬的逼迫法院將死去的生女真人以漢人的身份進行宣判,作案的幾個年輕人也最終被處以絞刑!自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隨便亂來。而那些生女真人雖然生性彪悍,性子卻大多非常純樸,在楚中南有意識的推動下,漸漸的獲得了許多漢人的認可,不過,這種認可的程度並不完全,所以,楚中南依然把關極嚴,絕不允許有人在這方面犯錯,如果有人犯了,處罰也是極嚴。

    「不懂?不懂就不做事了?再有下次,老子讓你白幹三個月!」楚中南又斥道。

    「是是是,一切都聽您的,」鄭武峰繼續賠笑,暗裡卻忍不住白了楚中南一眼,真要是白幹三個月,他可就得喝西北風了。

    「大人,北面打完了豪格多懌,南面又和朝鮮一起困住了代善,估計離著大勝也不遠,您下一步打算怎麼辦?」民政局局長劉勝璋又問道。

    「大人,可千萬不能再打了,在這麼打,我們財政局就是鐵打的也撐不住啊。」劉勝璋話音剛落,財政局局長謝子林趕忙叫了起來,胖胖的臉上滿是苦澀,:「大人,這一仗實在是太狠了,北面的老約他們痛快了,可我聽說他們一次就把咱們的火藥庫存都給炸光了!全部庫存呀,大人,您知道那是多少銀子不?」

    「我不知道您知道?不就是多用了點兒火藥嗎?軍委還沒急呢。,你倒是先急了。」楚中南沒好氣兒的瞪了這傢伙一眼。突然眼色一轉,又正色質問道:

    「對了,誰告訴你火藥庫都光了的?」

    「啊?」

    「啊什麼啊?一次炸了多少銀子我知道,可保密條例你知道不?」

    「大人,我……」

    「我什麼我?你現在也別說惡劣,待會兒自己去保密局再把事情說清楚。」

    「啊?」
mk2257 發表於 2009-6-4 21:31
後鋒*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全盤的計劃
   

    南北兩場戰事在崇禎八年六月中旬的時候終於完全結束了

    皇太極在這段時間,派出了大軍發瘋一樣向朝鮮方面發動進攻。可惜八旗兵不擅水戰。

    就像歷史上。從努爾哈赤以十三副鎧甲騎兵到大清國定鼎北京。八旗兵從來沒有再水上向大明發動過一場進過攻。甚至還被毛文龍的水軍搞得焦頭爛額一樣。在鴨綠江寬闊的水面上,八旗軍用了過江的那些小船小舟被美洛坦率領的北荒軍水師擊沉無數,就算是運用了夜晚偷渡的方法。也沒有一支夠份量的軍隊有機會越過鴨綠江,畢竟,鴨綠江以東都是朝鮮人,而這些朝鮮人大多都對八旗軍有著非常不好的觀感乃至是仇恨。再加上楚中南之後沃爾姆斯等人刻意的發動,啟動了讓許多人都不清楚來歷的「大堤防汛監察機制」。結果。鴨綠江以東幾乎處處都是小北荒的眼線。,八旗軍即便是能成功偷渡,也會被很快發現。而接著,人們就會立刻上報。再之後,小北荒的軍隊和朝鮮軍就會立刻以絕對優勢的兵力將其消滅、

    就這樣,僵持了將近兩個月。被小北荒第四方面軍和朝鮮數萬大軍圍困在義州的代善最終選擇了根堂弟濟爾哈朗同樣的道路。這位曾經有份主持後金國政的四大貝勒之首自刎於居所。而就在他死的是很,被圍困於城內的八旗將士已經因為飢餓與戰事而傷亡超過一半。

    代善死後,其子岳托與兄弟德格類。在楚中南答應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保證將代善的骨灰送回瀋陽安葬。並保證會對他們進行有待之後,率領殘餘部隊向北荒軍投降。之後,這支部隊被沃爾姆斯軍隊押送到了建州左衛。正如火如荼建設中的煤礦擁有了足夠的勞力。當然,楚中南並不是要讓這些傢伙永遠的累死在煤礦之中。按照他對德格類,,岳托的保證、這種做法叫做「勞改」。而煤礦也將是小北荒宣傳局還有軍委政治部對八旗士兵進行改造的一個試點。在楚中南看了。努爾哈赤所創的八旗制度雖然將後金打造成為了一個軍事化的強盜集團。但也在相當程度上限制了許多女真族人自由和發展。「奴才」這種稱呼雖然被後金的那些人吼的山響。可他卻並不相信。有誰願意一輩子都給人當奴才。、

    沒錯,愛新覺羅家族還有那些後金的勳貴家族。以及他們的手下們或許會說,能夠給「主子」當「奴才」也是一種榮耀。,可是。這種奴化思想的教育根本經不住推敲、那些傢伙也只有在面對此事才不過是半開化的女真族的時候才能取得現如今的「教育成果。」並在之後的數十年裡。用武力將這種奴化思想大規模的推行到整個中國。、可是。楚中南一直認為,到了後世。比如說是康熙朝開始,這種所謂的奴才和主子的制度其實已經並不是完全的半奴隸制度了。雖然名義上還是那樣。但已經非常淡化。原本層層往下的主子奴才變成了所有人都是愛新覺羅皇帝一人的奴才……

    可是,那些八旗裡的女真族人真的願意就這樣做著奴才,一輩子為自己的「主子」們拚死拚活嗎?願意把自己拚命所得到的東西,再連同自己的生命一起交給那些只會騎在馬上指揮他們衝鋒陷陣去送死的「主子」們??然後心甘情願的繼續受到「主子」們的鞭打和壓搾?

    楚中南不相信。

    他要改變這一點。而如果真的能夠把這些傢伙的思想徹底的改變過來。哪怕只是改造過來一部分。也將會是巨大的成功。到時候,再小心的運作運作。後金成功最大保障的八旗制度將會快速的泯滅。而八旗制度不穩。皇太極他們也就會很快失去他們最為尖利的爪牙、那時候。,縱然愛新覺羅一族的本事再大。也只有覆滅一途。

    不過,毀滅八旗制度的事情還顯得有些遙遠。代善自刎。社度和岳托投降之後,小北荒在朝鮮邊境的駐軍已經達到將近一萬。這只屢經戰事。並且經過了數年嚴格訓練的精銳部隊。毫無疑問的會對朝鮮人產生非常巨大的壓力。可惜。鴨綠江一側還有皇太極等人紅著眼睛虎視眈眈。朝鮮君臣沒有任何人有膽量提出讓這支軍隊撤退。他們都很清楚。如果不是有這麼一支部隊擔任主力。他們七拼八湊弄出來的那數萬兵力根本就不夠代善半個嘴巴吃的。所以,當楚中南提出。戰事已經結束。要將第四方面軍撤回建州左衛的時候,朝鮮君臣立刻就急了,國王李倧立刻派出親信大臣崔明吉趕赴小北荒。央求楚中南把軍隊繼續留在義州等地,為其阻擋隨時可能進犯的八旗軍。

    「催大人,請!」

    宋景一已奉命在渡海城碼頭迎接了崔明吉。身為一名曾經在朝鮮當過官的漢人。他當然知道崔明吉在朝鮮的地位。說白了。這傢伙就是朝鮮的溫體仁。就算稍有不足。也相差不大。不過,面對崔明吉的時候。宋景一卻並沒有什麼唏噓之情。說的認真點兒。他反而感到有那麼一點輕視、

    「有勞宋大人了!」崔明吉臉色複雜的看著宋景一。,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剛剛通報姓名之後,他就知道了眼前這位爺們兒就是曾經幫助過小北荒,並且最後棄官而逃的前朝鮮鹹州蔗尹、蔗尹啊。小小的地方官。平時那會放在他的眼裡。可人家跑的實在是太對盤了,居然成了小北荒的人。而且聽剛才的介紹,好像還是小北荒的農業局副局長。崔明吉來之前對小北荒的情況還是事先打探了一二。自然知道這在其他人看來不倫不類的農業局副局長。基本就是一戶部侍郎!放到大明那邊。是可以直接參加內閣大臣「競選的」可誰能想得到,眼前這人一起就是一蔗尹呢?放到大明那邊,也就是一縣令級別。

    「催大人不必客氣。楚執政正在恭候,您請。」宋景一微微笑著。將崔明吉請上了碼頭上的一輛四輪馬車。那原本是荷蘭東印度公司打算賣給楚中南的貨物,只可惜負責的韋茨拉爾不夠火候。被楚中南三兩下就收拾了,貨物也就成了禮物。

    ……

    崔大人是想讓我暫時不要撤兵?

    威海城雖然已經經過了十多年的發展,可畢竟人數太少,所以並沒有多大。。至現在為止,也依然就是個普通縣城大小。宋景一帶著崔明吉很快就到了執政大院。楚中南也沒有理會什麼下馬威之類的東西。,更沒有拖時間。崔明吉一道。,就讓人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不瞞楚大人,我朝鮮正有此意。」崔明吉有些不太適應這種不經寒暄就直奔主題的會談。更加不適應楚中南坐在辦公桌後面,自己卻坐在桌子前面的長椅上的安排。

    他覺得這樣自己好像矮了楚中南一頭,不過,雖然心裡不舒服。他也沒說什麼。畢竟,經過這一回的大戰。他早就承認呢了這只有數十萬人口的小北荒確實要比朝鮮強。至少,軍事上時如此。

    「我需要理由。」楚中南隨手簽署了一份文件。然後,就像後事某些比較繁忙的公司大班一樣。抬頭看了崔明吉:「我的軍隊已經跟八旗作戰已經超過了一年。最久的甚至都快達到了兩年!……他們都是我小北荒的子弟兵。我不能沒理由的讓他們這樣一直堅持下去。這對他們太不公平、」

    「楚大人。此戰是我朝鮮與小北荒合力而為。這才功敗代善。取得一場前所未有之大勝。如今皇太極依舊在鴨綠江邊虎視眈眈。小北荒卻要撤軍……這。未免有些不太講道義了吧?」崔明吉有些不滿的說道。雖然他知道小北荒的軍事實力很強。可畢竟小北荒人不多,雖然勝了機場。卻也無法跟後金相比,所以,他也並沒有將之看得太高。甚至於,他依然認為小北荒的實力比不上朝鮮、

    「不講道義?呵呵,崔大人這話可是有些嚴重啊!」楚中南放下了手裡的鵝毛筆,微笑著躺倒在椅背上。搖了搖頭:「崔大人看來你還是不懂軍事。我說了。我的士兵已經連續作戰超過一年,有的甚至已經快到兩年!你知道這麼長時間的連續作戰如果放到別的軍隊回是什麼樣的情況?」

    「崔某當然知道!」

    「哦??」楚中南一笑:「那請您說說,別的軍隊這樣長時間持續作戰會怎麼樣》」

    「輕則疲憊不能戰。重則兵變!」崔明吉答道。

    「說得好!」楚中南拍了拍手,「既然您都知道,,那你還堅持讓我不撤兵嗎?我可要告訴您,我的軍隊我瞭解,他們一旦不受控制,絕對比八旗兵更加可怕!」

    「楚大人,如今代善已敗,皇太極也只能望江興歎。沃將軍所率雄獅只需守禦即可。根本無須與敵交戰啊,既要休整,和不便在義州一代休整!如此這般還省了往返之路。」崔明吉說道。

    「世事無常,皇太極沒了兒子,已經恨我恨得咬牙切齒,縱然靠著鴨綠江之險一時還能擋得住他,可到了冬天呢?我的士兵已經很久沒見到他們的親人了。」楚中南搖頭歎氣道,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結果,他這模樣企業把崔明吉氣的夠嗆。差不多就要想鴨綠江對面皇太極一樣咬牙切齒而來。好在這位催大臣總算是久經儒學熏陶,長居上位。沒壞了風度。當然,風度雖然還在,這話可就不怎麼客氣了:

    「楚大人,果然是看得遠。」沒錯,再過數月,這天上恐怕又要降雪了,冬天「快」要到了呀!到那時,鴨綠江結了冰,天塹變通途。皇太極必會率大軍而來。……呵呵,咱們兩家這數月之功就等於是白幹了!小北荒倒還好,隔海相望。還能守禦。可我朝鮮卻要面臨亡國之禍。再也不能像今天這般與小北荒共同對敵了。而且說不定還要再像先前那樣,被皇太極驅動國中之兵與楚大人你為難了、」

    「……崔大人怨氣十足啊,可這似乎也怪不到我身上吧,你們不是說服了大明朝廷嗎.?結果咱們這邊連連大戰,我小北荒也險些毀在多懌跟豪格的鐵蹄之下,關寧軍卻是連個屁都沒放!!要不然,咱們現在用的著還要面對皇太極的大軍?那王八蛋恐怕早就急呼呼的回去守城了。」楚中南微微有些生氣的說道。

    「這……」崔明吉頓時尷尬起來,這一回他們呢其實並沒有在一開始就跟小北荒合作。,當時只是劉彩青代表小北荒向他們提出了建議。顯示小北荒打敗吉爾哈狼。會派兵進攻朝鮮邊境沿線的後金營寨,之後,再派出水師,佯裝運兵到達鴨綠江口一帶,而接下來就是由朝鮮一方出面。顯示派出數千兵馬假裝成小北荒第四方面軍。「打破」義州附近的宣州,鐵山等幾個城池。當然,這種打破其實全是作家,後金兵馬本就不多,雖然控制了諸如平壤的一些大城。駐兵卻只有很少。宣州,鐵山之類的小城就更加不用說了。而小北荒竟步步緊逼,更是讓後金不得不收攏兵馬,所以。朝鮮兵馬才能輕輕鬆鬆的打開由自己人把守的城池。而事實上,如果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恐怕也沒那麼快的就能連連攻陷那麼多的城池。之後,這些負責攻城的朝鮮兵就會吸引聞訊而來的代善沿鴨綠江溯流而上,由於走得早,所以代善雖然兵精。倒也沒能追上。

    而之後就簡單了,一萬朝鮮兵被送過去擋了內應。代善也暈頭暈腦的撞進了包圍圈。再加上朝鮮官方堅壁清野。死活不給糧食。堂堂的後金大貝勒就這樣被活活坑死了。

    可是,對付代善的計劃進行的很好,牽制皇太極的計劃卻一點動靜都沒以後,按照小北荒的建議,朝鮮方面在計劃開始之前,就應該派人去大明尋求幫助。在他們這邊發動的時候,對後金展開進攻。就算是佯攻。也可以牽制住皇太極的部分病例,至少讓對方不敢再輕易的進攻朝鮮。可結果呢、

    崔明吉一想到這裡就對大明恨得牙癢癢,他們的使者到二樓北京,因為是秘密任務,所以只見到了一個自稱姓林的秉筆太監,那太監自稱是受了崇禎的派遣。經過協商之後,答應幫助他們。信誓旦旦的保證到時候會排出關寧軍主力進攻後金。而也是有責後大明的保證,他們才敢這麼大膽的跟下北荒合力算計代善。可誰想到……

    「大明,大明。哎……」崔明吉無奈的搖頭,那位崇禎皇帝實在是太不講信義而來,比起當初發兵幫朝鮮打退日本人的萬曆天子。差的實在是太遠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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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鋒*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兵者詭道與日本的天花傳染
   

    著崔鳴吉一副無奈兼傷心的模樣,楚鍾南暗暗好笑。()T客以多年的鄰居,他當然知道這些人對大明的感情。朝鮮的前身為高麗王國,是元朝的屬國,其國王差不多都到蒙古學習過,這在漢學影響巨大的高麗國內是很受詬病的。

    後來,高麗大將李成桂取得了政權,為了爭取已經取得中國正朔地位的明朝的支持,派使臣向明朝稱臣。李成桂向朱元璋遞交了國書,而新人新氣象,他不僅廢除了高麗的稱呼,還請求明太祖朱元璋為他的國家取一個新名字。

    朱元璋接受了這個請求,經過慎重考慮,取「朝日鮮明之國」之意,為這個王朝確定了新的名字--朝鮮。

    從此,這個名字成為那個半島王國的統一稱呼,並延續到後世。而朱元璋不僅親自為其國取名,看到李成桂對自己的國家恭敬有加,他還親自下令:朝鮮為永不征討之國!明和朝鮮正式以鴨綠江作為邊界。而朝鮮尊大明為天朝,並採用大明年號,此後朝鮮的歷代國王繼位後都要派使臣至明朝,得到明朝皇帝的確認並賜予封號。

    朱元璋和李成桂確定了明王朝和朝鮮和睦友善的關係,也立下了雙方守望互助的諾言。後來的歷史證明,他們都遵守了自己的承諾。

    而兩位開國君主之間的承諾不僅適用在他們自己的身上,還適用到了他們的子孫身上。尤其是老朱家的子弟。

    1591年,日本幕府將軍豐臣秀吉率兵侵入朝鮮,一度佔領平壤。時任大明皇帝的萬曆雖然為人昏庸了些,也曾數十年不上朝,卻非常講義氣。派出本**隊援朝。這一仗打了八年(奇怪的年頭,是不是?)1598年,日軍被中朝聯軍擊潰。此段歷史史稱「壬辰倭亂」。大明軍隊為這一仗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而朝鮮免除了滅國之禍,對宗主國也是感恩戴德。數十年來,兩國之間的關係可謂是進入了新的蜜月期。朝鮮國內,上到國王,下到普通百姓,都對大明擁有著非常依賴和友好的感情。這也是為什麼自從後多崛起之後,朝鮮屢屢派兵助戰大明,並且還接收了大量漢人的緣故。

    不過,經過這一回圍困代善的一仗,朝鮮君臣恐怕要對大明有些怨對了。因為祟禎沒能按約定好的協議讓關寧軍對後金殿開進攻,哪怕就是佯攻都沒有一場,讓取得了勝利的朝鮮又要再次面臨滅國之禍。

    可是,楚鍾南卻知道這事兒根本怪不得樂禎。因為那位皇帝陛下根本就不知道這麼一回事兒。說白了,所謂的關寧軍會呼應小北荒和朝鮮對代善的圍困,起兵進攻後金的事情根本就是情報局和調查局

    這小北荒兩大情報部門搞的鬼。因為朝鮮使者前往北京的船就是小北荒的船。而到了北京城後,因為是秘密行事,這位可憐的使者也不敢大張旗鼓,很自然地入了林喜和趙長山那兩個老太監的彀中。那個小圈套其實也簡單:林喜拿著劉盛昌的錢,通過賄賂,說服了那些根本就不知道輕重,只知道自己利益的司禮監的幾個小太監,把使者引到了宮外,然後,由他自己假裝秉筆大太監,「幾經猶豫」後,傳達了樂禎對朝鮮的讚揚之詞,並表示樂禎已經同意了那個計劃,保證關寧軍到時會配合行動,絕對不會讓後金有機會出動大軍進攻朝鮮。就這樣,輕輕鬆鬆就把朝鮮使者蒙暈了。而之後,負責接待朝鮮使者的幾個禮部郎官看到朝鮮使者「失蹤」,不告而別,也沒打算追查,輕輕鬆鬆地就把事兒壓了下去,甚至就連禮部的幾個主官都不知道這事兒,就更加不要說什麼祟禎了。

    也就說,一切的一切,都是楚鍾南叫人去搞的鬼。而他的目的,就是借用朝鮮人的兵力和他們跟後金之間的「關係」發動一場大規模的殲滅戰。現在,藉著數十年來朝鮮對大明一貫的信任,計劃獲得了成功,而皇太極也是非常配合的把大軍拉到了鴨綠江沿岸,就等著冬天一到殺過河。朝鮮君臣沒看到大明皇帝出來給自己撐腰,立刻就慌了,自然也就只有由著他出價了。

    ……  「楚大人。你們若是此時撤兵。我們是肯定掃不住那些凶神惡煞地八旗兵地。」崔鳴吉地話有些傷感。也顯得有些可憐。可是。再可憐。他也不敢在這時候裝什麼硬氣。畢竟。他們已經被阿敏和多爾

    _著收拾了兩回了。底氣早就輸得一乾二淨。哪還敢再次單獨面對後金大軍。

    「這個……不見得吧?崔大人。其實。你們完全可以集中兵力到鴨綠江畔。只要擋著不讓那些韃子闖過來。應該也沒什麼大事才對。」楚鍾南很不著調地安慰道。

    「若只是這樣就可以了地話。崔某就不用急著來小北荒找您了。」崔鳴吉連連苦笑:「不是崔某瞧不起我們朝鮮自己地將士。他們根本就對付不了那些八旗兵。就算現在鴨綠江並未冰封。如果不是有你們小北荒地將士在前面帶著。他們也守不住這條河!」

    「這……您也太悲觀了!」楚鍾南笑道。

    「不是悲觀。而是事實。而一旦我朝鮮將士守不住那鴨綠江。皇太極地大軍必然會長驅直入!……」說到這裡。崔鳴吉慨歎了一聲:「我們已經被那些蠻夷打到了漢城兩次。兩次啊!……崔某啟程之前。我國國王就曾說過。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他兩次丟失都城。已經是朝鮮最大地罪人。若後金大軍再攻至漢城。他只有與城偕亡!」

    「貴國國王果然壯烈!」楚鍾南肅然說道。不過,雖然這麼說了,他的心裡卻對這話根本不屑一顧。與城偕亡?說的輕巧,後世那些大清國的皇帝太后什麼的也沒少說過這種話,可敵人一來,跑得比兔子還快。他才不相信那李倧真的會這麼幹。

    「楚大人,若是我國國王殉國,則此『朝日鮮明之國』亦將難存。那時,朝鮮國土之上將盡為皇太極所率之八旗兵馬,據此地利,他們與你們的距離自然拉近。臨此兇惡之輩,小北荒難道就能自保嗎?」崔鳴吉又接著問道。

    「這個……崔大人,你這話可是有些威脅的意思啊。你朝鮮人口何止千萬,真要是到了那個時候,總不能讓他皇太極好過了不是?」楚鍾南有些不悅地說道。

    「是否威脅,楚大人您一向精明過人,自然能分辨出來。崔某

    此,剩下的,悉聽尊便!」崔鳴吉歎了口氣,重重地)T椅上。

    「……崔大人,你說的也不算是危言聳聽。可是,朝鮮那麼多的軍隊,真就擋不住皇太極區區幾萬人馬?」楚鍾南似乎被說動了,又似乎很為難。

    「若是擋得住,便不會接連兩次被人打到漢城了。」崔鳴吉苦澀地笑道。

    「可我們小北荒的將士也實在是不能再這麼撐下去了。太久了……他們打得實在是太久了!再這麼下去,鐵打的漢子也撐不住!」楚鍾南鬱鬱地說道。

    「還請楚大人……」

    「崔大人你不用說了。讓我想想……」

    楚鍾南伸手示意崔鳴吉繼續坐著,自己也仰倒在靠背上,閉上了眼睛。崔鳴吉看到他這個樣子,知道多說也是沒用,也只有坐在那裡等著。只是,他沒有想到,這麼一等就是小半個時辰。他可是剛剛下船就被帶到了這裡,滴水未進,說了這麼久,又早就過了午飯的時候,肚子裡忍不住開始「咕咕」叫了起來。可是,看著楚鍾南依然閉目沉思,他卻又不敢打攪,也只有繼續忍著。

    ……  「咚咚!」

    又過了大約兩刻鐘,就在崔鳴吉快要忍不住的時候,辦公室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聽到這聲音,楚鍾南好像是被驚到了,身子猛得從椅背上離開坐正起來,之後,又有此茫然地看了看左右,才不好意思地對崔鳴吉笑了笑:「實在是不好意思,不小心睡著了!」

    「……」崔鳴吉!

    「進來!」不等崔鳴吉露出不滿的神色,楚鍾南趕緊又朝著外面叫道。

    「大人!……」進來的是情報局遼東情報處的黑衫青年,進門朝楚鍾南打了個招呼之後,看到一邊正有些氣哼哼地坐著的崔鳴吉,他立刻便住了嘴。

    「有事?」楚鍾南問道。

    「大事!」黑衫青年回答的很簡便。

    「這個……」

    楚鍾南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崔鳴吉。而看到他的神色,崔鳴吉雖然還在為他不打招呼就睡覺的失禮舉動感到不滿,卻也知道自己該是告辭的時候了,也就從長椅上站了起來。當然,他也沒有忘記提醒一下楚鍾南:

    「楚大人,崔某便在驛館等著您的消息!」

    「呵呵,崔大人你放心,楚某其實已經想好了對策。你既然要回驛館休息,就順便考慮一下如何?」楚鍾南示意黑衫青年稍等,又對崔鳴吉笑道。

    「哦?已經有了辦法?楚大人您快說!」崔鳴吉大喜,也不走了,急忙轉過身來問道。

    「我第四方面軍將士確實需要休整。不過,他們可以分批休整。並且,我軍也可將第二方面軍派出一部分去接替他們。……」

    「不可不可。」崔鳴吉急忙搖頭:「皇太極虎視眈眈。貴軍駐紮於義州一帶,雖人數近萬,卻依舊太少,增兵尚嫌不足,怎麼還能分兵休整?而且,回鄉休整,一來一回至少也要數月功夫,可皇太極隨時都有可能打過來啊。這實在是萬萬不可啊!」

    「我還沒有說完,崔大人你別著急嘛!」楚鍾南笑道。

    「楚大人,其他的都好說,只是這削減駐軍之事萬萬不可草率!」崔鳴吉連連說道。

    「呵呵,這兵嘛,肯定是要休整的,不然肯定要出大問題。可是,崔大人,難道你不覺得你們朝鮮空有兵員,卻多無戰力麼?不若這樣,趁著現在這幾個月鴨綠江還沒有冰封,皇太極難以渡河的時機,由我小北荒出人,幫你們把你們的士兵重新訓練一番如何?」楚鍾南笑道。

    「您是說,由小北荒……訓練我國兵馬?」崔鳴吉一愣!

    「楚某正是這個意思。幾個月,以我小北荒的訓練機制,足可讓貴**隊脫胎換骨。雖未必及得上我軍將士或者江對因的八旗辮子兵,可你們足足有幾萬人……這人數方面足可彌補朝鮮士兵戰力之不足!」楚鍾南解釋道。

    「這,這……」崔鳴吉有些猶疑。把自己國家的兵馬交由他人訓練,這可不是什麼安全的事情。

    「呵呵,我也知道此事很難立刻決定。不過時間還不算太緊,崔大人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二。不過,我覺得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小北荒只出教官和教導員,人數很少,頂多也就是幾百,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楚鍾南又在一邊笑道。

    「這……請容崔某多考慮幾天。」崔鳴吉想了想,還是沒敢答應,決定把話遞回國聽聽其他人的意見。

    「呵呵,那楚某就等著崔大人的消息了。」楚鍾南也沒有逼迫對方答應,對著崔鳴吉笑了笑,便停了話頭。

    崔鳴吉知道他要跟黑衫青年商量事情,也沒再久留,又說了幾句客氣話,便告辭而去。

    ……

    「您這算不算是忽悠死人不償命?」

    看著崔鳴吉走出辦公室,黑衫青年幫著關門房門,卻突然向楚鍾南笑了一下。

    「要怪只能怪他生不逢時。既然已經打到了鴨綠江,早晚會進攻後金本土,可皇太極正憋著勁兒呢,光靠咱們自己的力量怎麼行?而且,我可不願意讓自己的身後一直呆著一個大明的死忠派,總得給咱們自己人找塊前線根據地!這才能打得穩些!」楚鍾南笑道。別人不瞭解,可小北荒的自己人豈能不知道他派人幫著朝鮮練兵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教官也就罷了,那幾百人的教導員只要拿出政治思想教育的大殺器,足可以讓朝鮮君臣賠了夫人又折兵!

    「就您有理!」黑衫青年說道。

    「當然是我有理。老子幫他們脫離了後金的野蠻統治,他們拿點兒士兵,再拿點兒國土做為回報,有什麼不對的?」楚鍾南理直氣壯。

    「對對對!」黑衫青年苦笑著歎了口氣:「可人家日本人又怎麼招您了?居然下這麼狠的手?」

    「這不關你的事。計劃進行的怎麼樣了?」楚鍾南收斂了笑臉,正色問道。

    「根據線報,現在日本國內天花傳染的很厲害,尤其是靠近東部的江戶一帶……據傳,幕府已經有遷居的打算。」黑衫青年歎了口氣:「死了很多人!」

    「密切注意。」

    「是!」
mk2257 發表於 2009-6-4 21:33
後鋒*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先打自己人
   

    利、勝利、勝利……小北荒接連不斷的勝利,可相對瀋陽的皇太極還有他所統治的後金來說,就是……失敗!失敗!失敗!

    而眾所周知,以八旗為主要戰力和國民基石的後金王國,其之所以能夠一直對周邊的大明、蒙古以及朝鮮形成壓倒性的優勢,就是靠著數十年來不間斷的勝利。()這些勝利的累加,一度讓周邊的勢力失去了挑釁的興趣與能力,也讓掌握八旗的女真權貴們一度無比的囂張狂妄。

    可現在不一樣了。區區一個小北荒,以當年遼東逃難漢人為主,在比當年建州女真一族所居住的還要蠻荒的地方建立起的勢力,居然把正如日中天的後金搞得狼狽不堪。如果說一開始的時候,後金的高層還可以對下面的人說,小北荒是靠著偷襲,佔著地利才取得那些微不足道的小小勝利的話,那麼,多鐸和豪格的戰敗,數千騎兵的損失,代善的被圍與自盡,兩紅旗主力幾乎喪失殆盡……這些事情又怎麼解釋?

    這還不算,最讓皇太極一幫人感到無比憤恨的,就是身為後金貝勒的岳托、德格類的投降!這些混帳東西的投降,讓愛新覺羅氏從努爾哈赤時代建立起的威名受到了無比嚴重的損害。而皇太極在聞聽代善被圍之後,親率大軍前往解救,卻最終卻步於鴨綠江西側的行為更讓這種威名日趨下降。

    愛新覺羅氏似乎開始走起了背運!

    ……

    瀋陽!

    多爾袞輕輕地走進了汗王宮那小小的御花園,看著遠處那涼亭裡孤孤單單一個人枯坐著的皇太極,突然感到一陣蒼涼。大汗老了,這個曾經力壓其餘兄弟的八哥,曾經逼得他精明過人的母親阿巴亥自盡而亡的四貝勒……老了!他的身邊沒有任何人,沒有妃子,也沒有大臣,更加沒有太監宮女……只有那些更是最艷麗時刻的花朵。

    而看著那些隨著盛夏的到來而競相爭艷的花朵拱圍在涼亭周邊,多爾卻越發覺得刺眼。

    「大汗!」

    慢慢地走過去,來到皇太極身後,多爾袞又輕輕地呼喚了一聲。

    「是十四弟吧?過來陪我坐坐!」皇太極沒有回頭。依然僵直地拱著背看著周圍。不過。他還是順手指了指旁邊地一個石墩。

    「大汗。外面還有許多事情。還需要您來主持大局!您……」多爾輕輕地說道。

    「不急。」皇太極淡淡地出了一口氣:「亂一下也好。那楚鍾南現在還沒本事再往西邊打過來。除非他不想活了。」

    「奴才說地不是這個。奴才說地是咱們地八旗……」多爾袞頓了一下。看到皇太極地臉色沒有什麼變化。這才又繼續說道:「代善哥和岳托一死一叛。再加上先前中毒地薩哈嶙、勒克德渾和碩托。他們這一脈已經沒了頂梁之人。兩紅旗如今群龍無首。許多人都紅著眼睛盯著呢!您要是再不發話。這兩旗剩下地那點兒華恐怕也要被其他人搶走了。」

    「……搶?呵呵!」皇太極輕笑了兩聲。「他們倒是好胃口。不過。光是搶些別人剩下地殘羹冷飯。他們看來也就是那點兒出息了。」

    「大汗……」多爾袞有些急切地叫了一聲。他當然知道皇太極現在地壓力有多大。可是。身為一國之主。壓力再大。也不應該這樣自暴自棄地不理事。而且。現在地八旗之中。兩黃旗和兩白旗地損失雖不算小。卻也沒有傷到根本;鑲藍旗因為沒有出戰。所以保存了實力;而兩紅旗和正藍旗卻是實力大損。尤其是兩紅旗。因為代善一系可以主事地人死了太多。底下已經亂成一團。各旗旗主。還有底下地那些有點兒勢力地。現在都在趁著機會去爭奪正藍旗和兩紅旗地利益和剩下地那點兒實力。而正藍旗和兩紅旗現在主事地幾個卻想保持自己地地位。甚至還想謀奪旗主之位。這種情況如果不加以制止。八旗極有可能會陷入動亂之中。而如今。雖然皇太極因為屢屢失著而威望大減。但身為大汗。又親掌著兩黃旗。也只有他才有實力壓下這個亂局。可是。皇太極卻偏偏……多爾袞還想再勸。然而。不等他再開口。皇太極卻突然向他提出了一個問題:

    「十四弟!你說說,為什麼那楚鍾南總是能嬴咱們?」

    「這……」多爾袞遲疑了一下,說道:「是他的運氣好,還有就是咱們對小北荒知道的太少。如果知道了,光是咱們北面一路就能收拾他們個乾乾淨淨!」

    「你是說豪格和多鐸吧?」皇太極笑了一下,眼中卻儘是苦澀。他本就是個子嗣艱難的人,而因為楚鍾地的介入,除了豪格之外,兩個小兒子葉布舒和碩塞也中毒而死,這還不算,原本應該歸他所有的博爾濟吉特氏的一對姊妹花兒海蘭珠和木布泰也並沒有歸入他的後宮,反而在他打敗林丹汗之後就再嫁了他人。這樣一來,雖然他還有不少妃子,也生了幾個閨女,卻再沒了其他的兒子。所以,豪格的被俘,基本上也就等於宣判了他這一脈的香火斷絕,至少現在是差不多斷了。

    「十四弟,你太小瞧小北荒,也太小看了那楚鍾南!」皇太極並沒有在傷心的事情上糾結太久,看了一眼多爾袞之後,他微笑著搖了搖頭:「我原本也跟你一樣。看到咱們八旗這幾十年來總是打勝仗,以為連大明都惹不起咱們,何況區區一個小北荒?可你忘了,當年就是這個人害死了老汗,又逃過了咱們八旗鐵騎數月的追蹤,被林丹那個蠢貨碰到之後,在齊賽的手裡忍了一年多,又趁著齊賽整合科爾沁各部人馬的時候逃了出去,到了最後,居然還在在定州,以區區百多人的力量,在你上千精銳的眼皮子底下,硬生生地衝出了一條活路!……可這還不算,我還知道,他曾率三千人,只乘著幾個木筏,就敢涉洋渡海,到了那小北荒!唉……」皇太極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這麼一個人,有膽有智有忍有勇,你說,咱們八旗之中有哪一個能比得上?」

    「沒人比得上。」多爾的面皮忍不住輕微地抖動了兩下。他老子努爾哈赤當年起兵反明,為了顯得名正言順,

    了一份「七大恨詔書」,可相比起詔書裡現在看來微T謂「大恨」,定州被楚鍾南逃脫的那一次,才真真正正的可以稱為他平生第一大恨!雖然因為要追擊楚鍾南,使得他立下了僅率數千人便大破朝鮮的大功,可是,朝鮮又怎麼比得上楚鍾南這個大敵?

    「是啊,沒人比得上!……可咱們以前都沒注意到這些,只想著大軍一到,便可摧枯拉朽,結果反被敵軍所乘!」皇太極歎了口氣。

    「大汗,咱們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那楚鍾南雖屢勝我八旗,卻只是讓咱們傷了些皮肉,卻未動筋傷骨,八旗主力仍在。而且,他們如今已經到了朝鮮邊境,地利已失,想再與我八旗精銳爭風,只能是難上加難!相反,倒是咱們可以等到鴨綠江結冰之後,長驅直入,再破朝鮮!所以,大汗你現在要想的,應該是如何重新整頓八旗,讓大家莫要亂了心志!」多爾袞說道。

    「呵呵,十四弟,你終究還是年青啊。你認為那楚鍾南的大軍到了鴨綠江,朝鮮還是以前的朝鮮嗎?」皇太極突然失笑道。

    「不是朝鮮還能怎樣?就算他楚鍾南本領再大又如何?小北荒頂天不過兩三萬大軍,還要在北面守禦興開湖,建州左衛也要留守,拿到義州一帶的,能有幾人?」多爾袞不屑道。他平時雖然非常穩重,但對於朝鮮實在是提不起什麼重視的情緒來。要知道,前後兩次打下朝鮮可都有他的份。

    第一次,他只率了千多人就直接打到了距離平壤不遠的定州,嚇得那平安西道節度使差點兒就把楚鍾南拱手相送;第二次和濟爾哈朗聯手,更是把朝鮮國王逼得親自出城投降。朝鮮兵的戰鬥力根本就入不了他的法眼。甚至於,他還隱隱覺得楚鍾南出兵朝鮮的行為是一大敗招,是小北荒屢屢得勝之後的驕狂表現。他認為,小北荒的精銳戰士肯定會受到那些朝鮮垃圾兵的拖累,到時兩軍再次開戰,肯定會輪到小北荒的人吃虧。

    「我可沒十四弟你的膽量和豪氣。」皇太極微微搖了搖頭:「朝鮮不是那麼好打的。楚鍾南從一開始,便一環扣一環,生生地把代善哥和兩紅旗給引進了死地。可你想過沒有,早就被你打怕了的朝鮮

    人怎麼就敢冒那麼大的險幫他的忙?」

    「……」

    「所以,楚鍾南肯定還有後招!」看到多爾袞不答話,皇太極輕歎了一聲,說道。

    「難道就這麼讓他囂張下去?」

    「當然不是。」皇太極瞇了瞇眼,「只是,咱們現在最緊要的,已經不是對付楚鍾南和他的小北荒了。」

    「……蒙古?」多爾袞遲疑道。

    「沒錯。十四弟你果然聰慧!」皇太極點了點頭。

    「可現在蒙古各部並沒有什麼異動。科爾沁的幾個台吉不是還派人來瀋陽,請求隨大汗你出兵討伐朝鮮,為死在義州的部屬報仇嗎?」多爾問道。

    「就是因為沒有異動,這才是最大的異動。以蒙古人的脾氣,咱們只要逢上一場大敗,他們就不會老實,何況是屢屢失招?多鐸跟豪格,還有代善哥這南北兩路,八旗可是死傷了差不多一萬的精銳。你說這只是傷了皮肉,可在那些蒙古的台吉們看來,咱們這卻是真的傷筋動骨,百日難復了!」皇太極冷笑道。

    「林丹已死,蒙古無人可以主持大局,而且,先前大汗你還曾在草原上大肆分封,分散了他們的實力,這一回,他們應該沒什麼……」多爾還是有些不相信。為了徹底掌控蒙古這一最能讓人不安的

    民族,他們愛新覺羅氏一家可沒少下功夫。皇太極陰險過人,更是出招頻頻。以至於現在的那些蒙古貴冑提起八旗就怕。就像早先死了的阿巴泰。他們的這位七哥不疼兒子,卻疼閨女。有一個女兒嫁給了蒙古的一個大部落的貝勒,結果這個女兒不樂意在草原上受苦,又因為被阿巴泰寵的無法無天,一次惱了,竟把貝勒爺給打傷了,還傷的不輕,可即便如此,那小娘們兒還覺得自己受了委屈,竟偷偷地跑回了老家,不打算回去了。後來這事兒被氣急的貝勒爺上報了皇太極,皇太極為了平息那位可憐的小丈夫的怒火,卻也只是殺了阿巴泰女兒的幾個侍從,然後又把那小娘們兒給送回了草原。就這樣,那位貝勒爺還感恩戴德,一面在草原上繼續受虐,一面寫信給皇太極表示感謝,好像渾然忘了在草原上被老婆打是怎樣的奇恥大辱!

    「沒有,就找出一個來。」皇太極盯著多爾袞的眼睛,臉上平淡無波,「十四弟,你要記著這句話:只要咱們需要,不管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都會有敵人。不要管別的,打就是!」

    「大汗……」多爾袞訝然。他這才算明白過來。蒙古有沒有異動其實都算不了什麼,皇太極想要打人發洩,想要通過一次勝利來重新豎立起八旗各部的信心,同時威懾那些不老實的傢伙……說白了,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可是,多爾不明白,既然要打,為什麼不打朝鮮和小北荒,不打南面的大明,非要打一向恭順的蒙古。難道,他這位八哥就不怕把蒙古人給逼反了?

    「是不是覺得有些奇怪?」好像知道多爾袞心裡想的是什麼,皇太極又開口問道。

    「是的。」多爾也沒有不懂裝懂。這幾年,阿巴泰、濟爾哈朗、代善、豪格,再加上德格類、岳托,還有被毒死的阿濟格、碩托、薩哈嶙、勒克德渾、杜度、塔拜等等等等,愛新覺羅家有點兒本事

    的已經沒剩幾個了。一向以強者為尊的八旗貴冑們雖然還沒有表示出對他們地位的覬覦,可是,如果他們兄弟再不抱成團,誰能保證愛新覺羅氏還能繼續做這後金之主?這也是為什麼皇太極沒有處死大敗而歸的多鐸的原因。不是不能,而是不願!愛新覺羅家實在是損失不起了!

    「其實原因很簡單,蒙古人是咱們自己人。所以,先要打他們!」
mk2257 發表於 2009-6-4 21:34
後鋒*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俘虜們的指導員
   

    禎八年八月,就在許多人以為屢屢敗於小北荒的後金頓,爾後整軍備戰,等到冬季鴨綠江結冰之後再大規模發動進攻的時候,天聰汗皇太極卻突然以蒙古內喀爾喀錫爾呼納克杜稜洪台吉意圖自立為由,起兵攻蒙。()此戰,皇太極大規模調動蒙古各部兵力,但有不服者,盡皆以意圖不軌論處。即便是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這個最先投靠愛新覺羅氏的蒙古家族也因為提供的兵力達不到皇太極事先的要求而受到了嚴懲,科爾沁貝勒寨桑甚至還被皇太極派人打了二十鞭。

    此戰一起,整個蒙古忙成一團。此時的蒙古確如多爾袞所說,林丹汗死後,各部群龍無首,一盤散沙,根本無法抵擋如狼似虎的八旗兵。內喀爾喀諸部更是因為倉惶迎戰,而被皇太極打得七零八落,部眾多被俘虜。錫爾納呼納克杜稜洪台吉更是被八旗前鋒多爾袞親自絞殺!

    這一戰持續數月,皇太極在草原上行進了一大圈,直到開始下雪才重新回到瀋陽。這一次,他恩威並施,提小壓大,等到重回瀋陽的時候,已經比出發時平白多出了將近三萬俘虜和二十多萬頭牲畜,還有不少的金銀珠寶。對於這些戰利品,皇太極只是將財物和俘虜中的一部分老弱分給了八旗各部,對於剩餘的精壯,卻一直留在自己手裡,對外隻字不提。而也直到這一刻,那些明白人才知道皇太極是因為在東邊吃了虧,一時又無法進行報復,所以才到西邊去挖肉補回來。至於挖的是誰的肉,以女真人和蒙古人之間純利益的關係,還有他們兩族之中一向盛行的強者為王的習俗,就不那麼重要了。反正,皇太極在草原上也不是白呆的那麼長的時間,多爾袞等人在前面殺人抓俘虜,他就在後面打壓一批,拉攏一批,也有著精明的設計。

    從蒙古草原回到瀋陽,回復了不少信心的八旗各部要求趁著鴨綠江還沒有結冰,重新整頓大軍,然後預備進攻朝鮮。皇太極卻只是任由大家提出意見,也一直虛應著,卻始終不見行動。終於,快要過年的時候,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遼東:蒙古八旗已然組建完成!而與後金八旗各有旗主統率不同的是,蒙古八旗將完全由皇太極自己統領!而伴隨著皇太極的這個大動作,原因因為各種原因而陷入紛亂的後金八旗立刻就平息了下來。

    「蒙古八旗?蒙古八旗又怎麼樣?」

    建州左衛,琿春某個只有進口沒有出口的山谷之中。兩側的山坡上,是一片片粗糙卻結實的木屋,木屋之間,偶爾有頂盔戴甲的小北荒士兵排隊巡邏走過。而木屋後面的山坡上,還豎立著一堵高高的圍牆!山谷出口,卻又建有一個厚實的城牆,城牆之上站滿了士兵。城牆之下,一條平坦的石板路直通谷內,不時便有一輛輛的大車從谷裡出來,車裡堆滿了黑黑的煤炭。而就在谷裡大部分的人都在挖煤的時候,山坡上卻有一隊人正圍在一塊黑板前面上課。

    ……  春芽不在乎的對著眼前的一百多號留著小辮子的傢伙,笑了笑,反問了過去。而看著他自信的笑容,那一百多人中似乎有人顯得很不滿,立刻就反駁了回來:

    「龔指導,你是不知道害怕,還是嚇呆了?俺們大汗組織了蒙古八旗,這擺明了是要拿來打你們的。哼,那些蒙古人可不好惹!殺起人來,不比俺們差!」

    「不好惹又如何?蒙古八旗難道還能比你們女真八旗難惹?連女真八旗的正貨都打得過,還怕了他們那群假貨?」龔春芽笑問道。

    「你們還不是使的詭計……」人群裡有人嘟囓著,聲音卻是低了許多。

    「詭計?呵呵。早跟你們說過了。詭計也是本事!當年。你們地老汗努爾哈赤打薩爾滸之戰地時候。不也是用了計?要不然。他怎麼打得過那麼多倍地明軍?你們還真當自己一個能打十個啊?」

    芽又不依不饒地反駁道。而聽到他地話。一名渾身上下都是煤灰地壯漢立刻就跳了起來。叫囂著拍了拍自己地胸膛:

    「對付你們漢人。老子就是能一個打十個!」

    「一個打十個?那你怎麼就打不過我?」龔春芽雙眼一瞪。反問道。

    「你。你那是使詐!」壯漢被龔春芽瞪得心裡一虛。但旋即又挺起了胸膛:「有本事。咱們再打一回。老子跟你比布庫!」

    「布庫?哼。我不是早告訴你了。那叫『摔跤』!」龔春芽冷笑了兩聲。突然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壯漢。皺起了眉頭:「巴布爾。你下工沒洗浴?」

    「老子堂堂正正的八旗勇士,又不是什麼臭美的娘們兒,每天洗那麼乾淨幹啥?」巴布爾冷哼了一聲,拍了拍身上,濺起一片煤灰。

    「你把老子的話當耳旁風了?良好的個人衛生,既是素質的體現,也是對你自己的健康負責!你最好現在自己去燒熱水洗澡,不然,罰你禁閉十天!」龔春芽冷冷說道。

    「小白臉兒,你他娘的就會拿這一招嚇唬人!」巴布爾聞言大怒,上前幾步,伸手就朝著龔春芽抓了過去。他是正紅旗有名的勇士,馬上馬上都是一把好手,在一次跟人比試布庫的時候,他連勝十七場,最後只輸在了鑲黃旗那個叫鰲拜的小子手裡,可即便是輸了,他的戰績也足以讓人感到驕傲,以至於就連代善後來都知道了他的名號,為此,他一度感到自豪。可惜,在小北荒與朝鮮聯合圍困義州的那一戰,驕傲的他被俘了。之後,便被押到了這片山谷之中挖煤。按照小北荒的那些人的說法,這叫「勞動改造」!不過,很顯然的,早就習慣於殺人放火的八旗兵,還有那些被強招來的蒙古兵,根本就沒興趣做這種活計。可是,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他們鬧了好幾次,卻因為是分開管理,每個礦坑附近只有幾百人,所以每次鬧事都很快的被鎮壓了下去。沒有了兵器的他們在北荒軍護礦隊的方陣面前竟是不堪一擊。本來,憚於這種壓力,他們也老實了一段。可沒過多久,小北荒的人竟突然要求他們剪掉辮子,學習漢語,穿上漢服,學習漢人的風俗,要不是一時鬧不齊,說不定還要他們起個漢人名字了。

    而眼前的這個小白臉兒龔春芽,就是小北荒那啥軍委政治部派下來的指導員之一!指導他們學習漢語,學習漢俗的!

    ,打不過,讓他們挖煤可以,讓他們學漢人那一套,T[爾還記得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自己是怎麼樣的憤怒。

    大家也都跟他一樣,憤怒的情緒使得大家在幾個月前的夜裡,發動了暴亂

    。可是,暴亂暴亂,你得找得到人才能鬧亂子,光只有自己人能鬧騰個啥?小北荒的人把他們關在山谷裡,還在谷口豎起了城牆,兩側山坡上也都有高高的石牆。沒有兵器,挖礦用的短鎬也是下工的時候就被收走,只有木棍的他們根本就不衝不出去,反倒是被對方堵在山谷裡餓了三天三夜,然後被護礦隊打進山谷,鎮壓了下去,領頭的十幾個人也被處死。

    那場暴亂之後,大家知道了自己現在已經不可能反抗的了那些小北荒的傢伙,再這麼硬骨頭下去,不僅要重溫在義州時飢餓的生活,還有可能會失去性命!所以,大多數人老實了。老老實實的挖煤,老老實實的跟著各個掘進隊的指導學習。而小北荒的人也沒有再為難他們。他們每天都能吃上一頓飽飯,偶爾還有肉吃。而他們也在各自指導員的「指導」下,生硬地學習著漢語,學習打月餅,學習漢字,甚至還要學習排隊走步。……可如果說這些還勉強能讓人接受的話,那麼,每天下工必需洗澡,還要自己洗衣服的事情就讓他感到出離地難以忍受了。

    「老子堂堂的正紅旗勇士,才不學你們這些娘們兒的東西。」

    這些想法在一瞬間便已結束,巴布爾的手也已經搭上了龔春芽的胳膊,可面對對手的突襲,龔春芽卻好像呆了一樣,沒有任何動靜。不過,春芽的舉動卻並沒能讓巴布爾掉以輕心。這個名字有些娘們兒氣的傢伙可不是一般人。上一次,他也是已經搭上了龔春芽的胳膊,可就在他準備下手把龔春芽摔倒在地上的時候,卻突然被踢中的腿彎,立身不穩,然後就那麼倒了下去。而按照他的經驗,龔春芽當時的位置,應該踢不到他的腿彎才對。這個問題一直到現在都是不明不白。這也是他為什麼一直說龔春芽使詐。因為他覺得自己輸的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而這一回,他要狠狠的出口氣。

    可惜,老天爺很顯然沒打算給巴布爾這個機會。就在他嚴密的防備著春芽的暗手,同時準備著給對方來一招狠的的地候,卻突然覺得的腿彎一軟,然後就被龔春芽一記輕輕鬆鬆的勾拳給砸到了下巴上,瞬間倒地!而緊接著,完成了秒殺的龔春芽不等巴布爾站起來,又狠狠地一腳踢在了他的肚子上,把個壯漢踢成了大蝦米!

    「不自量力!」龔春芽冷哼一聲,瞪著倒在地上的巴布爾,白淨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屑,接著又朝著那些聽講的八旗俘虜招了招手:「宜爾哈,布順楚,你們上來,把這傢伙給我抬下去。燒點兒水,洗巴洗巴乾淨了,再給扔禁閉室去!」

    「是!」聽到龔春芽的命令,兩名八旗兵俘虜站出來老老實實地按照他的命令把巴布爾給抬了下去。而一時直不起身來的八旗壯漢卻依然不忘在嘴裡叫囂:)打上一場!」

    「你們最好別聽這蠢貨的!」龔春芽沒理會巴布爾,卻轉過臉對那些依然在聽講的俘虜們說了起來,「打仗,哪有什麼光明正大的?要真是這樣,那當初皇太極怎麼不光明正大地去打山海關,打錦州

    城,反而繞道蒙古,走遠路殺進關去?光明正大,你們拿著刀去殺人放火的時候,怎麼不想著也等那些人拿起武器,等那些被你們殺掉的小孩子長大以後再去?光明正大,老子既然敢來教你們,就不怕跟你們打!再告訴你們句實話,上面派老子來當你們的指導員,就是因為知道你們這些人野性難馴。你們以為老子願意來啊?」

    「實話告訴你們,老子就是東北軍第四方面軍搏擊大賽季軍!」

    「什麼是季軍?……告訴你們,就是第三!幾萬人的四方面軍裡面,老子排第三!是『武力』第三,不是讀書寫字排第三,懂不懂?」

    「跟我打?也不看看自己毛長齊了沒有!」

    「解散!」

    ……

    很囂張地一揮手,龔春芽下課了,那一百多名八旗兵俘虜眼裡迸射出來的敬畏讓他白淨的面皮上有了一些滿足感。可是,出了山谷,來到護礦隊在外面的駐地之後,囂張的他卻不得不耷拉著腦袋去挨訓了。

    「你先人板板,軍委是讓你去給他們上課,是去教育他們,讓他們知道自己是錯的,不應該再去聽那些八旗權貴的話,應該起來尋求自己的權利,反抗可恨的奴隸主。誰讓你跟他們比武鬥狠的?還搏擊季軍!信不信老子現在搏擊得你連事兒也記不住?」

    護礦隊政委**祥的手指幾乎快要點到了龔春芽的鼻子上,嘴上更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的剛剛氣勢十足的龔指導滿臉通紅。不過,搏擊季軍可不是那種干受氣的人,聽**祥說完,他立刻以極小極小的聲音反駁起來:

    「知道您祖上是四川人,能說,可這麼一幫韃子,不殺他們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幹嘛還又教識字又給吃飽飯的?一群沒人性的狼,養的熟嗎?」

    「你懂個毛!咱們執政大人,還有軍委的那些人都是吃乾飯的?他們知道的不比你多?『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克』這句話你在軍校沒聽過?這些俘虜以後都是有大用的,就算沒用,你去替他們挖礦去?」**祥怒道。

    「這些人,都他娘的早被那些韃子頭兒訓好了,哪那麼容易再教化回來?白費功夫!」

    「白費功夫?呵呵,」**祥被龔春芽的話氣樂了,「好啊,你就給我這麼一直白費功夫下去。娘的,老子也不求什麼進度了,大不了挨個批評。可老子告訴你,你要是不把你負來的那一隊俘虜給教育過來,就別想回部隊去!就算呆一輩子,你也給我呆著!」

    「政委,你,你這是濫用職權。我要請調!」

    「隨你便,你寫請調書去就是,老子倒要看看,你這個執政大人的前任護衛能不能調回去!」**祥冷哼一聲:「跟老子做對,告訴你,當初老子比你還毛上三分!就是被我們政委給這麼調教過來的。」

    「你……」

    「你什麼你?」

    「你先人板板!」龔春芽弱弱地叫道。

    「……」**祥!
mk2257 發表於 2009-6-4 21:35
後鋒*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天花」防線
   

    春小山谷的衝突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不過,龔春T高,怎麼說也當過楚鍾南的警衛員,所以楚鍾南很快就知道了這個消息。可是,對於這件事,楚鍾南也是無可奈何。他的打算很好,可小北荒的人有哪一個不是被後金迫害過來的?不像河漢城那邊跟生女真們的和睦相處,跟後金八旗,小北荒的人可是完完全全的國仇家恨一樣不少。所以,想讓雙方和睦相處,雖說不見得能比登天還難,但也差不了太多。就連他自己,雖說對改造八旗俘虜信心最足,不也因為考慮到了雙方可能會爆發衝突的可能性而派出了軍中武力頗高的一些強手去擔任指導員?說到底,還是不放心那些辮子兵。

    不過,開局不好,楚鍾南卻並沒有因此而放棄。後金的實力現在還蠻強大,他也不可能很快地就打倒對方,所以,在取得最後的勝利之前,他們有的是時間。而且,相對於琿春一帶的那些小問題,剛剛整編出了蒙古八旗的皇太極更加讓人頭疼。

    ……

    義州!

    這是一個在元末明初便形成的通商大城。許多朝鮮人都知道,只要離開了這裡,便是中國。而經過多年的戰事,義州先是被原東江總兵毛文龍佔據,之後又被後金搶奪,原本的商埠已經失去了以往的繁華熱鬧,現在,更是成為了後金跟小北荒對峙的前線,以至於百里之內,幾無雞鳴。就算原本還留有一些人口,在冬季鴨綠江被冰封之後,也在小北荒士兵的勸解下迅速的離開了。而那些原本誓死不離家鄉的,在另一樣兇惡的物種面前,也只得乖乖地選擇了離開。

    是的,兇惡的物種。皇太極整編了蒙古八旗,使得自己在後金中的實力更加強橫,再加上多爾袞的全力支持,讓一度有些亂的後金政局再次穩定了下來。而在鴨綠江結冰之前,皇太極又帶著蒙古八旗和部分兩黃旗將士,前往關寧一帶尋釁,打破了不少莊寨城堡,殺得原本有些露頭的意思的關寧軍再次龜給了回去。他的這種做法很明顯,就是要給自己清理後路,免得在後金跟小北荒交戰之時,被人打倒家裡來。可是,準備了這以多,鴨綠江結冰之後,皇太極雖一度集結了許多兵力,卻在行進到鴨綠江邊之後停住了腳步,使得所有人預計中的大戰沒能爆發。可是,什麼能讓皇太極停住腳步呢?答案非常簡單:那個兇惡的物種!

    天花!

    ……  天花是一種急性傳染病,又名痘瘡。症狀為先發高熱﹐全身起紅色丘﹐繼而變成疱疹﹐最後成疱。十天左右結﹐脫後留有疤痕﹐俗稱『麻子『。

    天花的死亡率極高。每四名病人當中便有一人死亡,而剩餘的3卻要留下醜陋的痘痕天花,幾乎是有人類歷史以來就存在的可怕疾病。據說,在公元前1000多年前保存下來的埃及木乃伊身上就有類似天花的痘痕。而曾經不可一世的古羅馬帝國相傳就是因為天花的肆虐,無法加以遏制,以致國威日蹙。

    若干世紀以來,天花的廣泛流行使人們驚恐戰慄,談「虎」色變。

    公元九世紀時歐洲天花流行甚為猖獗,在日耳曼軍隊入侵法國時,兵士感染天花,統率者竟下令採取殺死一切患者的殘忍手段,以防止其傳染。行的辦法。可是,天花照樣流行。

    在印度。人們採取「天花女神」地迷信辦法。自然也無濟於事。而在中國。也有「天花娘娘」或者「痘疹娘娘」地說法。

    民間信仰中司痘疹地女神。流行於全國各地。就像《封神演義》第九十九回稱。姜子牙封神時。因余化龍其父子拒守孤城。一門死難。永堪華之封。特賜新綸;姜太公封余化龍為主痘碧霞元君。同時封其元配金氏為衛房聖母元君即痘神奶奶。並封其五個兒子余達、余兆、餘光、余先、余德為東、西、南、北、中五方主痘正神。共同掌人間之時症。主生死之修短。秉陰陽之順逆。立造化之元神。授其權限是「任其施行」。另有以痘娘娘為珠媽、柳夫人者。

    天花不會寬容任何人。它同樣無情地入侵宮廷、入侵農舍。任何民族、任何部落。不論爵位、不論年齡與性別。都逃脫不了天花地侵襲。

    在歐洲曾經有一個國王地妻子患了天花。在臨死前她請求丈夫滿足她最後地願望。她要求:假使全體御醫不能挽救她地生命。那麼就將他們全部處死。皇后終於死掉了。於是國王為了皇后地願望便下令把御醫全部用劍砍死。

    後世。清人便十分害怕痘疫。宮廷中多建痘疹娘娘廟壇。而號稱「千古一帝」地康熙就是因為曾經生過天花未死。而被孝莊選為皇位繼承人。之後。到了近代。同治帝據說也是因為感染天花而死。

    英國史學家紀考萊把天花稱為「

    忠實幫兇」。他寫道:「鼠疫或者其他疫病的死亡T|但是它的發生卻是有限的。在人們的記憶中,它們在我們這裡只不過發生了一兩次。然而天花卻接連不斷地出現在我們中間,長期的恐怖使無病的人們苦惱不堪,即使有某些病人倖免於死,但在他們的臉上卻永遠留下了醜陋的痘痕。病癒的人們不僅是落得滿臉痘痕,還有很多人甚至失去聽覺,雙目失明,或者染上了結核病。」

    而後世的十八世紀,歐洲蔓延天花,死亡人數曾高達1億5萬人以上,甚至更多。

    ……

    楚鍾南雖然對天花最終取得的無數「成就」知道的並不多,但這並不妨礙他對天花這玩意兒的瞭解。而為了保證如今還比較弱小的小北荒能夠在現在的地方站穩腳跟,並保證自己的利益。他幾乎豪不猶豫地請出了這個「死神的幫兇」!

    情報局遼東情報處的黑衫青年是整個行動的負責人。這個連姓名都不為外人所知的沉默寡言的人在偶爾一次向楚鍾南報告遼東有個地方出現了天花的時候,被楚鍾南抓了壯丁。之後,他的觸角首先便伸向了日本。經過將近一年多的行動,成功的讓日本的許多地區成為了天花的傳染地。日本上至天皇和幕府大將軍,下至普通百姓,無不感受到了這種可怕疾病的侵害。其嚴重程度,甚至於讓有些實力強大的大名也因為境內傳染了天花,而被原本臣服於自己的小諸侯強行圍堵在自己的領地內等死。要知道,日本是極為注重上下級關係的,以下犯上,不到關鍵時刻,誰敢?

    而在日本的首戰成功,也讓楚鍾南意識到了天花的「好玩」!

    於是,謠言在樂禎八年冬天即將到來的時候突然沸起:因為一直跟日本人做著生意,所以小北荒外貿局的人有不少感染了天花。

    而因為外貿局的人借用水師的戰船運送貨物,所以,這種可怕的傳染病還傳染到了小北荒的軍隊之中。

    接著,剛剛起了個頭的謠言被人們自覺得整理出了後續情節!而這些後續的情節,在小北荒主動的配合下,直接造成了許多嚴重的後果,甚至於,凡是有小北荒人出現的地方,幾乎便立成空地。比如:跟朝鮮聯合後,被小北荒暫時借用的釜山周圍被短時間內清空,戰戰兢兢的朝鮮士兵在港口外圍數十里站崗,嚴禁任何人出入;朝鮮西北部,自定州往北,被朝鮮君臣定為隔離區,同樣不許任何人出入,而先前派過去接受小北荒整訓的朝鮮軍隊自此也無法再跟自己的上級取得聯繫;義州前線,在鴨綠江結冰後剛剛露出頭的皇太極聽到這個消息,立即以飛一樣的速度縮回了瀋陽,並留下驍將鰲拜把守渡口,不許小北荒有一兵一卒越過鴨綠江……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天花,嚇退了幾乎所有人!

    除了「已經確認傳染了天花」的小北荒軍隊!身上可能攜有天花病毒,被楚鍾南下令不得返回小北荒。而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不得不按照自己上司的安排,也在臨時的駐地內形成了幾個圈子。確認還沒有被傳染的,在最外圍、最後方;已經有些跡象,尚待觀察的,在中間;已經被確認感染的,則被安排到了最前線。就像義州這樣的城市,也只有不到一千被傳染的士兵在守衛。而這些準備「等死」的,為了「像個爺們兒一樣,不是死在床上」,幾乎全部選擇了向敵人發起進攻。

    這種進攻很綿軟。畢竟,他們現在只是一群病人,而且還發著高燒的病人。這種情況下,能有多大的戰鬥力?可是,攻擊雖然不犀利,他們的武器卻是太厲害了。那些蓋過的被褥,用過的毛巾,穿過的衣服……都是有可能帶著天花病毒的。所以,每每看到這些「瘋子」,即便是勇若鰲拜,也只有退避三舍,那是連一絲一毫都不敢招惹。實在不行了,才會派出那些好不容易才在八旗之中搜尋出來的一些以前感染過天花,不會再被傳染的士兵去進行阻攔。可八旗的人少,感染過天花並活下來的人更少,雖然皇太極在後面拚命一樣搜集,也抵不得越來越「瘋狂」的小北荒士兵。何況,小北荒還傳出來消息,楚鍾南出於「人道主義」精神,也同樣在自己的轄區內搜求著那些感染過天花並活下來的人,並送來照顧這些前線的倒霉鬼們。畢竟,天花的死亡率只有三成不到,能活下來的還是佔大多數的。而這樣一來,義州士兵的戰鬥力自然也就有了相應的提高,不可能任由誰人欺負。再者,楚鍾南還向朝鮮方面提出了請求,基於朝鮮國內遠超後金的龐大人口基數,使得義州城內不懼天花的人越來越多,這讓在鴨綠江對面的鰲拜身上的壓力一天大過一天。
mk2257 發表於 2009-6-4 21:36
後鋒*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反對
   

    拜出身瓜爾佳氏,滿洲鑲黃旗人。()其伯父費英東早]3赤起兵,是清朝的開國五大元勳之一,二哥卓布泰是清初軍功卓著的戰將。他本人也是武力非凡,只是因為年紀小,所以出頭的時間就晚了一些。而正常的歷史上,鰲拜本人也成為了清朝的三代元勳,還是康熙帝早年輔政大臣之一。以戰功而封公爵。前半生軍功赫赫,號稱「滿洲第一勇士」,後半生則操握權柄,威風八面。

    只可惜,過於驕橫使得鰲拜最終沒得以善終。他擔任輔政大臣期間,結黨營私,,竟發展到不顧皇帝康熙的意旨,先後殺死戶部尚書蘇納海、直隸總督朱昌祚、巡撫王登臨與輔政大臣蘇克薩哈等政敵,引起朝野驚恐,康熙震怒,最後康熙終設計由一群少年在宮內練習「布庫」,鰲拜以為是小孩子的遊戲,不以為意,康熙八年(1669年)五月,這群少年將鰲拜擒獲。康熙宣佈鰲拜三十條罪狀,廷議當斬,康熙念鰲拜歷事三朝,效力有年,不忍加誅,僅命革職,籍沒拘禁,其黨羽或死或革。不久之後,鰲拜死於禁所。但是,其人雖死,卻誰也不能否認,鰲拜是影響清初政局的一個重要人物。

    而此時的鰲拜,年紀輕輕,嶄露頭角。雖是一員驍勇戰將,卻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只是一心做皇太極的心腹。

    就像這次在江邊阻掃北荒軍的入侵,就是他自己要求的。可是,縱然勇猛無敵,他還是被對方的天花攻略弄得心驚膽戰。

    ……

    「這幫漢狗,還有朝鮮的那些畜牲,就那娘的沒個像樣的本事。只知道拿這些爛玩意兒糊弄人!」鴨綠江邊是肯定不敢呆的。鰲拜雖勇,卻不是沒腦子。沒個城啊牆啊之類的東西擋著,如果一不小心被對面北荒軍的「天花突擊隊」摸到自己身邊,隨便扔進些毛巾、枕頭什麼的,一圈人就都完了。前段時間,他們就有十幾個弟兄被這些東西鬧騰的感染了天花,害得軍中人心惶惶。可是,即便是呆在鎮江城裡,依舊是不安全。因為城牆太低!

    「鰲拜,你不是勇將嗎?怎麼老是帶著咱們在這兒挨打?要我說,趁夜摸過去,放上一把火,一切都安靜了。」跟鰲拜一起呆在城牆上的烤羊吃肉的副佐領烏爾蘇看著外面光禿禿的地面,就了一口酒,忍不住罵罵咧咧地叫道。

    「滾!」鰲拜拿著羊腿啃了一口,接著又一腳把烏爾蘇給踹到了一邊:「打過去又怎麼樣?萬一被發覺,兩軍衝突起來,怎麼辦?要去你自己去!」

    「……」鰲拜那一腳倒是沒使什麼勁兒,烏爾蘇很快又爬了起來。不過,起來之後,他卻沒興趣再說什麼。其實他也知道打過去根本就不可能。先不說他們這邊感染天花的還少,士兵們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根本沒那個膽量打過鴨綠江去,就是大家有膽子打過去又怎麼樣?對面的北荒軍早撤了。義州城裡只留下了不到一千人。而且幾乎個個都是天花患者!他們的斥候就不只一次的發現義州城門運出來燒掉的死屍!這種地方,就算打下來,又有誰敢逗留?

    「北荒軍就是狡猾啊。要是咱們,聽說有天花,肯定立刻把人有多遠扔多遠,實在不行也只有殺掉,然後燒了。可那個楚鍾南就敢把人都運到咱們面前……他就不怕把自己人都傳染了?」另一副佐領鈕赫冷笑道。

    「別說了!煩不煩?」鰲拜悶聲說道。

    「不煩。人家千把人呆在那麼大一座城裡都不煩。咱們又有什麼好煩地?我說鰲拜。等這事兒過去了。你想讓大汗封你個什麼官兒?」烏爾蘇突然問道。

    「我只想跟著大汗征戰四方。什麼官也不想。

    」鰲拜答道。

    「嘿嘿。鬼才信你這話。還是明說了吧!」鈕赫也叫道。

    「老子想做奉命大將軍。你們信嗎?」鰲拜冷冷說道。

    「奉命大將軍?嘿嘿。你小子胃口不小啊。」烏爾蘇笑道。奉命大將軍並非常職。但其地位極高。是由大汗特派統兵。極為尊樂。一般不是大汗地親信根本就難以做到。後金地奉命大將軍。到現在為止。也只有曾經地鑲藍旗主阿敏做過。就是征服朝鮮地那一次。

    「嘿嘿,鰲拜的胃口我看倒是正合適。」鈕赫在一邊伸著手指頭扳了起來,他和烏爾蘇其實跟鰲拜都是老相識,交情也不錯,倒也沒那麼多忌諱:「你們看,這幾年,從饒余貝勒阿巴泰開始,大汗信重的本族子弟死了多少?到如今,除了大汗和多爾袞,還有呆在牢裡到現在都沒放出來的多鐸,還剩幾個?就算有,也都是些不成器的,尼堪貝子那樣的都少的可憐。這麼一來,人手不夠用,大汗肯定就只有再提拔一些其他姓氏的能臣猛將。鰲拜是費英東老爵爺的侄兒,算是開國元勳之後,又出身鑲黃旗,是大汗的嫡系……只要他自己再爭氣,過上個幾年,說不定還真能弄個奉命大將軍。就算弄不上,恐怕也差不多太多。」

    「那好呀。真要有那麼一天,鰲拜你可別忘了咱們兄弟。」烏爾蘇笑道。

    「滾!就知道整天白日作夢。如今這一關還不知道能不能過得了呢。」鰲拜沒好氣地說道。

    「過得了,過得了,你鰲拜……」烏爾蘇霟著臉笑著,正想說兩句奉承話,卻突然被城牆另一頭的尖叫聲給打斷了:

    「啊——」

    叫聲非常淒厲,讓聽的人都頭皮發麻。尖叫之後,緊接著又是一陣噪亂。不過,很快的,這些聲音又消沉了下去,並漸漸趨於無聲。

    「這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鈕赫歎了口氣。這種事情已經在鎮江上演過近百起了。肯定又是對面的北荒軍摸過來扔了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雖說城裡的八旗軍已經有了相當的處置措施,甚至不需要他們這幾個人親自過去,可是,

    幾乎每天一起,實在是太折磨人的神經了。萬一哪天被自己碰上,還真被傳染上了,那可就玩完啦。

    「你就慶幸吧。要不是那些北荒軍自己也傳染了,急呼

    個辦法,光拿那些得了天花的士兵打頭陣,咱們就得T裡!」鰲拜歎了口氣,話裡讓人難以感受到一點兒力量。

    「說的是。可他們怎麼就不一下子全都衝過來呢?要是那樣的話,咱們十有**完了,就是咱們後面的守軍,恐怕也沒幾個敢防守。他們可就能再得一場大勝啊……他們怎麼就只守著義州呢?」鈕赫瞇著眼睛,疑惑地說道。

    「你們說這裡面會不會有鬼?」烏爾蘇也突然問道。

    「鬼?」那楚鍾南確實是挺狡猾的。要擱自己,真有這麼一群得了天花的手下,早放在前面當先鋒了。他怎麼就不這麼干呢?鰲拜覺得自己的眼前突然一亮!

    ******************************************************

    小北荒!  楚鍾南當然不知道遙遠的鎮江有一個「名人」似乎發現了些什麼。他現在真的是好忙好忙。

    天花的大規模傳染不僅在日本造成了極大的損失,逼得幕府將軍甚至都動了遷居的念頭,在朝鮮,在後金,以及在始作俑的小北荒也造成了極大的恐慌。雖然中國歷史上曾經有過多次大災之後瘟疫流行的記載,但普通的瘟疫哪裡比得過天花的可怕殺傷力?

    不過,還好小北荒還呆著他楚鍾南楚大執政。

    身為此次行動的最終策劃者,他當然知道所謂的天花傳染其實只是一個大大的謊言。只不過大家自己太過於害怕,再加上一些故意的宣傳,才會鬧到如今的地步。事實上,到現在為止,因為閉關鎖國的原因,天花基本就沒有傳出日本。他的打算也只是讓天花在對面的那四個島上「自生自滅」。而他自己則趁著有天花防護的機會,抓緊時間讓疲累的士兵們進行休整,對計劃進行整改,同時,把被天花嚇得跑的遠遠的荷蘭人在日本的商業份額給搶過來。而每每想到搶奪荷蘭人的商業份額的事情,楚鍾南就樂的找不到北。

    因為,荷蘭東印度公司得知日本爆發了大規模的天花疫情後,不僅立即停止了跟日本人的一切貿易,還把這中間曾經到過日本的所有公司人員全部趕了出來。其中就包括楚鍾南的老朋友韋茨拉爾船長和他的船隊。現在,東印度公司最起碼有將近二十條大型武裝商船呆在小北荒,那些被收留的「可憐人」也毫不猶豫地表示了自己對楚鍾南的感激。現在,這些人正上趕著為楚鍾南運貨運兵呢。

    而天花計劃的效果如此之好,不僅起到了預期的作用,衛生局的牛痘種植也得到了極好的推行。只要撐過了這個冬天,那麼,皇太極只有再次望江興歎。而這依然不是楚鍾南計劃的全部,在他的命令下,參謀部又把目標定在了另一夥人身上。

    ……

    「這麼打,會不會讓皇太極起疑?而且,這可等於是跟大明翻臉了呀!」

    沃爾姆斯在建州左衛和周邊的深山老林裡呆了已經很長很長的時間了,甚至已經達到了兩年。跟他一起的還有孔有德、尚可喜和耿仲明等人。可惜,好不容易獲得了休整的機會,大傢伙正打算呆在小北荒舒舒服服的過上段日子,誰也沒有想到楚鍾南會把他們從溫柔窩裡重新拉出來。而聽到楚鍾南的計劃之後,這幫爺們兒立刻就表示了自己的異議。

    「就是!咱們日後的打算可是入主遼東遼西!楚大人你上回送豪格到北京,得了一個東北軍總兵的名頭,不就是為了有個名正言順的意頭?如果現在跟大明朝廷翻了臉,就少了名份。等咱們打到那邊兒,大明可就不會那麼好說話了。」

    「呵呵,我當然知道。可是……」楚鍾南有些好笑。剛剛反對他的,竟然是孔有德和耿仲明。要知道,這兩個傢伙可是大明朝廷定死的反賊。就連上回祟禎送來的那份聖旨,封了他一個總兵,連沃爾姆斯、約瑟夫等幾個老外也封了參將、副將之類的官職,卻對兩人隻字不提,擺明了是餘恨未消,早晚算帳的意思。可誰能想得到,當他打算對東江鎮黃龍等人出兵的時候,這兩個曾經被黃龍堵在登州水城,差點兒就被大明官軍包了餃子的傢伙卻出言反對起來。不過,楚鍾南對此卻只有高興。這說明這個傢伙是在為小北荒考慮,而不再單單只是他們個人了。

    「不管什麼理由。在這個時候出兵,我都會反對。」沃爾姆斯也說道:「打仗,最好一場一場的來,同時挑起跟數個強敵的戰爭,這不是什麼好事兒。何況我們現在還在算計朝鮮人!如果讓朝鮮的國王和大臣們知道了我們只是在借口整訓而侵吞他們的軍隊,侵佔他們的領土,他們肯定會跟我們翻臉的。」

    「這點你放心,朝鮮人沒那麼大膽子。他們如果在這時候跟咱們鬥起來,吃虧的只會是他們自己。這一點他們自己非常清楚!所以,他們絕對不會擅動。」楚鍾南漫不在乎的搖搖頭,又道:「朝鮮人不會動,後金此時憚於天花疫情的威力,也不敢動,等到鴨綠江冰層融化之後,我們就可以讓他們不得不再等一年。這樣一來,東江鎮黃龍就成了孤家寡人。我們的水師已經捂了好些年,再另上剛剛收攏的荷蘭人,擁有絕對的優勢,為什麼不去打上一場?東江軍這幾年除了在島上混吃等死,根本就沒幹出幾件像樣的事兒來。與其如此,我們幹嘛不自己去佔據那些島嶼,在漫長的海岸線上去威脅或者突襲後金,讓他們顧此失彼?佔據東江鎮,對我們的戰略有著巨大的好處,你們應該知道。」

    「我們當然知道。可關鍵是大明的反應!」孔有德面色沉重:「雖然官軍沒什麼本事,關寧軍也大多及不上咱們自己的兵,可人家人多,還是正統,有著大義的名份,還有關寧軍為後盾……乾耗,也能耗死咱們。何況咱們還要同時對陣皇太極!……多面開戰,不是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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