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超級窮人 作者:十二桃 (連載中)

longwang 2009-6-13 20:32:1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5 196682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3 21:34
第一零二章 苦大仇深

  「巫我沒親眼見過,特異功能者我也沒見過,因此不好說。不過,據我推測所謂的特異功能者應該就是巫。」白無極的神情相當肅穆,嘴裡也沒有吃東西,這樣的場景還真是不多見:「傳說巫乃是神的後裔。」

  「神?」

  「傳說天地開闢之初,靈氣異常充沛,神乃直接由靈氣所化。神無需任何修煉,就具有莫大神通。修真、妖、怪、精經過不懈的修煉大圓滿之後,元魂將破體而出,飛昇為仙。這仙乃是如今的說法,據說在遠古之時,仙被稱呼為後天之神。通常來說,儘管仙即後天之神法力、神通均已不是人間的手段,但依然不是神的對手。」

  「為什麼?」

  「因為儘管仙通過修煉可以在體內積存大量的天地靈氣,也可以瞬間調動體外海量的天地靈氣為其所用。但神原本就是靈氣所化。傳說神可以和靈氣溝通,甚至可以短時間的直接禁錮天地靈氣。」

  白小天聽到這裡倒吸了一口氣。仙啊神啊離他的距離實在是太遠,他們的神通也不是他所能理解的。不過,修真們所有法力也好、神通也罷,說到底不過都是調動天地靈氣,如果連靈氣都能禁錮,那修真也罷,仙也罷,也不過是個普通的生靈。

  這神,真他媽的神啊!

  「傳說巫乃是神和人交媾後留下的後裔。他們體內存有部分神的血脈,因此他們天生就具有某種神通。」

  原來神也是有慾望的。聽到這裡他心裡鄙視了一下神們的同時,卻又產生了一種親近感。有色慾的神聽起來就人性化多了,少了那種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感覺。

  「巫的修煉之術和普通修真完全不同,據說他們不需要結丹、化嬰,而是煉體。具體的修煉之法我不清楚,但是傳說巫不需要經歷天劫,而且修煉大圓滿之後他們是肉體飛昇成神。」

  「只是巫的數量很少,而且儘管巫通常只會和巫結婚生育後代,但一代代生育後,體內神的血脈依舊是越來越稀薄。不少巫的後代也只是普通人。此外傳說巫的修煉更是需要海量的天地靈氣,隨著天地靈氣的越來越稀薄,雖然他們不需要經歷天劫但比普通修真的修煉更加艱難。因此隨著時間的推移,巫的數量越來越少。在我那個年代對於巫也僅僅只是聽說,卻從沒見過。」白無極一番感慨最後說道:「至於說如今的特異功能者,我猜應該就是巫的後裔。但神的血脈定然是非常非常的稀薄。而且如今修真修煉都困難重重,這些異能者修煉就更不用說了。估計能力也是有限的很。只是在不熟悉他們神通的情況下,措手不及可能會遭到暗算。不過這也就是像你這種沒有什麼打鬥經驗的修真會吃虧。將來有了經驗,也就好了。」

  「在你那個年代?」白小天等他說完。笑嘻嘻地反問道。

  老油子頓時醒悟自己不留神一下說漏了嘴。反悔是來不及了。轉瞬間神情變得有些蕭索、落寞:「老闆。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地對頭對你來說實在太強大。說出來除了給你帶去困擾沒有任何益處。我也沒有指望能有報仇地那一天。既然如此。忘記過去算是減輕痛苦最好地辦法了吧?」

  他頓時笑不出來了。聚寶盆竟然連八級法器都能複製。可想而知白無極地來頭不會小。白小天心裡略微那麼一想:只怕他地對頭不是神就是仙了。一個金丹初期地趙無極就弄地自己狼狽不堪。的確說出來了除了給自己帶來困擾。給他帶來痛苦回憶。確實毫無益處。

  老油子每日笑嘻嘻地活脫脫一個老頑童一般。誰能想到他實際上是苦大仇深呢?

  他從乾坤戒中掏出一瓶紅酒:「老油。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天我豁出去了。陪你一醉方休。」

  大黃狗「嗖」地一下。躥到廚房裡用嘴銜來了開酒器。放下後。左前爪搭在白無極地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且樂。」發音竟然無比清晰。

  「想不到才幾天功夫老黃也如此有文化了?」根據大黃狗斷斷續續、含混不清、反反覆覆的敘述,眾人已經知道大黃狗已經活了四百八十七年了,彭老鬼人齡、鬼齡加在一起也比它少了三百多年,稱它老黃一點不為過。彭老鬼懸在空中搖頭晃腦:「且樂生前一杯酒,何須身後千載名!」

  「酒是世界上最難喝的東西之一。我對誰都能有意見,不能對自己的身體有一意見。拿開、拿開。」沒想到白無極將紅酒往邊上一推,起身去冰箱裡拿了幾瓶椰奶出來。

  僵了幾秒鐘,白小天笑了。還真別說,和白無極快兩月了,他那嘴什麼都吃什麼都批,還從沒聽他批過任何酒,似乎真的也沒看見過他喝任何酒。那些小說、影視劇中那些神仙、高人啊十個中九個半是酒鬼,自己還真是給誤導了。習慣思維害死人啊!

  燒雞、滷牛肉、花生米……七、八個滷菜很快放滿了茶几,老油子賊西西的靠了過來:「老闆,工業區門口那家朝鮮冷麵館的五香狗肉很不錯耶,要不你去順點過來?」

  「人家是小本生意,不好吧?」白小天摸著下巴剛說了一句,就見大黃狗一下將白無極撲倒在地,嘴巴咬住他的T恤的衣領「刺啦」一聲扯成了一根長條。他那乾瘦的身體頓時顯露出一大半,幾根肋骨格外醒目。

  那小土狗也跑了過來,衝著他「汪汪」了兩聲,然後加入了撕扯的隊伍。

  白小天愕然之後,很快反應過來,不禁哈哈大笑。

  「老黃、加油、加油!」一段時間的相處,讓彭老鬼心中對白無極的懼意沖淡了不少。

  「喂、喂,你這條色狗,想幹什麼?」白無極大聲的叫嚷著,因為小土狗咬著他的一條七分褲的褲管使勁向外扯,很快半截褲管被它扯了下來,而他整條褲子也被拉下了大半截。

  大黃狗一嘴咬在他的三角褲上,正要開拽。老油子使勁地按著三角褲的中間,哭喪著臉:「咱演演三級片就行了吧?看毛片不益身體啊。」

  「啊,我錯了、我再也不吃狗肉還不行嗎……」

  「大哥、大嫂,以後我想都不想吃狗肉了好不行嗎?」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3 21:34
第一零三章 偽專業人士

  追求財富是生活在深州的每一個人的基本生活準則。白小天不記得這是《深州日報》上登載的哪篇微型小說裡主人公的台詞,如今他覺得真是說得對極了。

  昨天也就是週三,他到天源證券開戶並購買1手莽山高科時,散戶大廳裡稀稀落落的加起來不過十個人。

  今天10點鐘他過來一看,好傢伙,人數絕對突破了三位數。要知道這可是上班時間,而天源證券鶴崗營業部座落在鶴崗鎮西偏僻的一個角路裡。他之所以選擇在這個一看就是人氣不旺的地方開戶,只是因為這裡離公司近。

  所有的自助交易機上全部站滿了人。昨天那營業小姐告訴過他這裡不會出現因為有人霸佔交易機而無機使用的情況。因為每個人打開帳戶在一台機器上使用超過五分鐘後,賬戶就會自動開閉。

  可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股民們自動結成了自助小組。時間到了之後,兩人、甚至三人之間來個自動交換。偶有一個人離開,立刻就有好幾個人等待補上。

  白小天來了半個鐘了,愣是沒找到一台空閒的機。原因也很簡單,今天的大盤開盤就上漲了四個點。

  霍霍,放眼望去,那股票行情的顯示大屏幕片片飄紅,至不濟也是個黃色的,萬花叢中只偶爾可見一點綠色。

  白小天昨天以4.2買的莽山高科也在其中。本來昨日行情不怎麼樣,但也不知道是楊睿的確有倆把刷子抑或是他的名人效應,或者純粹是巧合,總之莽山高科還逆勢飄紅了。相對於週一推薦時的收盤價4.12上漲了兩個多點。白小天等了好一陣,才在4.2買了一手。之後莽山高科又下跌了一分,這個價格一直保留到收盤。

  今天莽山高科以4.19平開後,不但沒有隨著大盤上漲,不久後反而又下挫了一分錢。

  在等待空機的時間裡,白小天還聽到了好幾個股民在那議論為什麼昨天莽山高科逆勢小漲,今天卻又逆勢小跌呢?難道它是支和大盤反著來的妖股?他猜測這幾位不會是看了楊睿推薦才買的吧?自己可是罪魁禍首,因此乾脆躲得他們遠遠的。

  終於有位大媽大概站的時間太長,支持不住,下機了。還頻頻回首,戀戀不捨呢。

  白小天趕緊以百米衝刺地速度衝上前去。旁邊地幾位等待地中年人不由紛紛感歎:年輕真好!

  帳戶打開後。白小天也不考慮了。直接將售出價格填上現價4.18。雖然這價格不太理想。但無所謂。反正只要越來越低就行。然後他在數量上打上99股。回車。結果毫無反應。再回車。還是毫無反應。再來一次。還是一樣。

  白小天有些急了。回頭正好看見一個營業小姐走過來。他趕緊招手:「小姐、小姐。機子有問題。」

  那小姐。個子中等。脖子卻蠻長。皮膚很白。聽到聲音四下張望地樣子頗像一隻大白鵝。

  「有什麼問題?」

  「這個價格輸不上啊?」說著白小天又再次輸了個「99」。回車。

  白鵝小姐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然後給這位「地攤先生」狠狠地翻了個白眼:「你為什麼要輸99呢?」

  「我……」白小天自然不能把真實原因告訴她:「不是賣出可以賣零股的嗎?」

  白鵝小姐連衝他翻了兩白眼。見過小白股民,但干了兩年了她還沒見過賬戶裡總共就存了五百塊錢就跑來炒股而且只有一百股股票還拆開來零賣的極品地攤小白。

  她的語氣雖然有些冷淡,但還是挺嚴肅的:「零股賣出只存在於你賬戶有零股的情況。因為股票購買時都是整數委託,所以出現零股的清況很少,一般都是送配。但即便你賬戶中有零股也必須將零股部分一次性賣出。」

  白鵝見他精神有些恍惚,又問了一句:「你明白嗎?」

  白小天艱難的點了點頭。這個老鬼,還什麼專業人士?我看他就一趙括。這個連規則都不懂的傢伙連趙括都算不上。

  那位剛退位的大媽也湊了上來,看了一下白小天的賬戶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小伙子。你這樣炒股可不行啊。錢這麼少,賺的錢還可還不夠交佣金的呢?」

  「佣金?」對呀。白小天一下醒悟過來了。怪不的之前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呢。他雖然沒炒過股,但也知道交易股票是要交納佣金和印花稅的。昨天開戶的時候,他興沖沖的見字就簽,忘了問也忘了看了。

  再經一瞭解,白小天徹底傻眼了。

  國家規定單次佣金最高不超過0.3%。而天源的佣金是0.2%。但人家還有一補充規定:如果佣金一次不足五元按五元收。此外不在上海、深圳交易的賬戶要收5元的通訊費。再在賬戶上一看,剩餘資金一欄是:70元。本來存進了500元。購買100股莽山高科花費420元,佣金五元,通訊費五元,可不正好嘛。

  而且如果要賣出,忽略印花稅的幾毛錢不提,他還得交5元佣金、5元通訊費。

  霍霍,這就等於實際上他交易100股莽山高科要花費440元。媽媽的,這不等於莽山高科最高可以漲到4.4,因為即便是漲到4.4他還是虧損的。

  媽媽的,被老鬼這個偽專業人士忽悠了。白高興一場,如果是這樣的話,之前的所有設計,對股票的打壓就都成了不現實的泡影。

  在白鵝的白眼,大媽的同情中白小天失魂落魄的離開了自動交易機。那大媽還真是熱心腸。一手抓住交易機的同時還不忘安慰他:「小伙子,沒事。才一百股虧不了多少錢?再說這股票好啊。金手指推薦了的。聽說起碼能漲到七塊呢?有錢的話,趕快補倉。還來得及。」

  白小天能說什麼呢?只能站在一旁苦笑。

  「哎呀。漲了、漲了!」大媽大呼小叫起來:「莽山高科拉起來了,我剛才就該買的呀!這一下就漲了三分錢。」

  果然,莽山高科一下都跳到4.21了。

  然後在許多人的驚歎聲中,莽山高科宛如吃了十全大補丸一般,飛一般的漲了起來。而且是跳躍式的,不到十分鐘就漲到了4.4。

  大媽一個勁的在那哀歎。其間她打了兩次買單,但是價格漲的太快,她都沒追上。

  「一下就漲了5.26%,看這架勢是要拉漲停板啦!」一旁許多人開始紛紛議論。

  大媽又大叫起來:「4.4上買單增加到十五萬股,不得了不得了,今天肯定漲停了。」說著她側身問站在一旁的白鵝:「小王,你說我現在追會不會太冒險。」

  「不好說。不過金手指的薦股一向還是比較準的。七塊、八塊的不好說,漲過五塊錢應該沒問題。」

  「拼了。」說著「辟哩啪啦」大媽手指發揮出打字員的速度。她害怕買不到因此委託價比當前交易價打高了兩分錢:4.42,下了五千股的單。

  白小天很想阻止她,因為如果他不賣掉手中的100股的話,4.4就是莽山的最高價了。可話到嘴邊卻有些說不出口。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3 21:36
第一卷 混在順風的日子 第一零四章 這個世界真小

天源證券鶴崗營業部座落在鶴崗鎮西弘興大廈。弘興其實不過是一棟九層的商民兩用樓,一樓到五樓都被天源證券租賃了下來。一樓是散戶大廳。二、三樓是中戶室。四、五層則是大戶室。

相對於一樓的喧嘩熱鬧來說,天源大戶區依然保持著往日的安寧幽靜。

508室內。

楊睿拉開窗簾,眺望遠方。從這裡可以隱約見到麗鋒工業園裡的幾棟高樓。

他和唐貝之間的交往,唐德順毫不隱諱的表示了反對。

雖然父親幾年前就是家鄉的楊百萬,雖然畢業三年他就在證券界闖下了不小的名氣,但這一切在早就身家過億的唐德順似乎不值一提。

甚至楊睿都沒有勇氣去問唐貝為什麼她父親會反對他們交往,本能歸之於經濟地位的不平等。而唐貝也沒有勇氣告訴他真正的原因。

事實上唐德順對於他父親是萬元戶、十萬元戶或者百萬元戶並不太感興趣,相反因為白手起家的他在凌家之類的世家面前常常感覺到底氣不足。因此他內心並不希望女兒嫁入一個家世超過唐家的家庭。男方的家境差一些,女兒可能會過的更舒心一些。

而在見到楊睿之前,從唐貝的嘴裡,從別人的介紹裡唐德順對他還算滿意。他並不要求未來的女婿要有曠世之才,但起碼要說的過去。因為他只有一對兒女,唐家的家產唐貝也是有份的。女婿能夠幫的上手,自然是最好。此外,品行上不說一定要是謙謙君子,但起碼不能有濫賭、吸毒、酗酒等等的惡習。

要說唐德順對女婿的要求還真是不算高,他算是開明的父親,只要唐貝願意又沒有明顯的缺點,那就足夠了。而楊睿畢業後很快就在證券業闖出了一點名氣,唐德順就更沒有什麼不滿意的了。

可是當唐德順和楊睿見面之後,態度立刻發生了變化,堅決不同意女兒和他交往。

理由竟然和凌寶兒大體上驚人相似。

唐德順說楊睿人太傲。老話說,人不能有傲氣,但不可沒傲骨。可他偏偏身上一股傲氣。唐德順甚至指出他表面上表現的很自尊,實際上卻掩飾不住內心的自卑。這樣的人一旦遭遇失敗,往往缺乏責任感。而且這種人太獨,通常是很難有朋友的。一個商人沒有朋友,生意只能是越做越小。

唐貝說他結論下得太倉促,有偏見。但唐德順堅持說他之所以文化不高卻能白手起家最重要的就是他看人很少看走眼的。而接著他對楊睿的仔細調查也基本符合了他的判斷。

對於這些楊睿是不知道的。因此,他不斷鼓勵自己賺錢、再多賺點錢。

作為一個操盤手來說:沒有足夠的資金,注定將一無所成。

楊睿找到了足夠的資金來源,儘管他並不喜歡熊天明這個人。

熊天明也很需要錢。別看生意做得很大,美嘉超市猶如滾雪球一般,一家分店接著一家分店,可那大多數都是銀行的貸款。本來楊睿最初找到他準備炒作莽山高科的時候,他並不是唯一的出資人。可是在鶴崗分店接連被盜,最後不得不關閉。接著又是龍蘭五輛名車被盜。警察在各家分店蹲點依舊無獲後,美嘉的生意是一落千丈。而上個月,五輛失車突然出現在他的別墅裡,又搞得他很是焦頭爛額了一陣。

一個品牌創建起來不容易,可是要重建就更難了。因此,他聽楊睿說另外一個投資者鶴崗雲浮大廈老闆韓標因為資金緊缺要撤出來,就又從銀行貸了一億五千萬。而本來正四處尋找資金的楊睿也算放了心。這下投資人成了他一人。

唐貝曾提出向白小天借一個億也正是為此,只是楊睿找到了熊天明投資,自然就不需要了。

串起來這麼一看,這事竟然從頭到尾與白小天有關。雲浮大廈老闆韓標之所以撤資就是能因為租賃大廈的美嘉鶴崗分店兩次離奇被盜,商戶紛紛要求退租。

而楊睿四處籌錢,唐貝竟然向白小天開口。

熊天明之所以增資,也是因為白小天的連環盜使得美嘉信譽受損,導致人氣急降,利潤大幅滑坡才另找出路。

倘若白小天知道事情真相,一定會感歎一聲:這個世界真小!

熊天明叼著根大雪茄走了進來,508裡頓時充滿了濃烈嗆鼻的氣味:「怎麼樣?漲停了沒有?」

楊睿很不喜歡熊天明。因為這個傢伙在他面前表現得太囂張。雖然是找他來投資,但楊睿認為一個出資金、一個出智慧,兩人只是合作的關係。可是熊天明卻分明把他當成下屬來看待。如果不是因為這次操盤準備已久利潤豐厚,而且已經找上了熊天明想要甩掉他重起爐灶說不定會引來他的報復的話,還真不願意和他合作。

「早盤試了一下,控盤很穩。之後藉著今天大盤的漲勢很輕鬆的就拉了起來,現在拉到……」

楊睿的女助手黎慧娟趕緊答道:「四元四。漲幅5.26%。」

「我估計半個小時之內能拉到漲停,沒有問題。按計劃今天預計投入資金兩千萬到三千萬,進行最後一次試盤。明天、下週一、二再振蕩一下,如果沒有什麼問題就開始拉升。」

「呵呵,你辦事我放心。你是專業人士嘛。」熊天明用他那肥厚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這個人一向主張專業的事就交給專業的人去辦。」

說著,他猛吸了一大口雪茄:「你們忙,我隨便看看。」

「楊哥。」實際上楊睿比黎慧娟還要小一歲,但黎慧娟處於尊重稱他為哥:「好像有點問題。」

「嗯?」楊睿走了過去,打開3分鐘k線圖:「4.4竟然停了六分鐘?成交量120萬股,這個價位怎麼會放這麼大的量?」

他皺了皺眉頭:「在這個價位我們動用多少資金?」

「兩百萬。」黎慧娟說完很快又補充道:「現在將近兩百五十萬。阿明剛剛掛了一張12萬股的買單,沒想到一下子就被吞掉了。」

楊睿敲了敲桌子:「打電話給阿明、阿蓮、阿良讓他們各自掛一張20萬股的買單,價格掛……4.45。」

「好的。」黎慧娟說完立刻開始打電話。

三分鐘後。

黎慧娟嘴巴張得老大:「六十萬的買單,再加上4.4上原有7萬的買單全部被掃了。現在的第一委買是4.39。在4.4上還壓了6萬的賣單。楊哥,不會是撞車了吧?」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3 21:36
第一卷 混在順風的日子 第一零五章 土鱉財主

所謂撞車就是遇上了另外一個搶莊的人或集團。

「不可能。我們已經吸籌了將近百分之三十五,怎麼還可能有人搶莊?」楊睿果斷的搖了搖頭。查了一下成交,60萬股全部是以4.4成交的。這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被一筆大賣單成交的。

508沉默了足有整整十分鐘。這十分鐘楊睿旗下的所有操盤手都沒有任何的動作。而莽山高科的股價始終就在4.4、4.39兩個價位上來回的振蕩,只是成交量開始越來越小。

「再掛200股萬的單,還放4.45。」楊睿毫不猶豫的說道。

三分鐘後,508再次陷入靜寂。

不但200萬股的買單一下就被掃掉了,4.4上還多了30萬股的賣單。這事情太蹊蹺了。難道是有老莊要在這裡出貨?

熊天明第一個沉不住氣了:「不會有問題吧?」

「沒事。」楊睿咬了咬牙:「再掛四百萬的買單。」

「4.45?」黎慧娟問道。

他點了點頭。

這次過了四分鐘,股價還是4.4,買單全被掃了,上面還壓了兩百股的賣單。

楊睿的額頭上全是汗。這不像是老莊出貨,倒像是有人在和他鬥氣一般。今天三千萬的計劃投放資金已經突破了。

時間過去了十分鐘,股價已經跌到了4.35。

「掛一百萬的單,4.4。」

這次倒是很輕鬆就拉回了4.4,只是一百萬買單很快就全部成交了。而4.4上賣單則也在迅速的增到了370多萬。

下午三點收盤時股價保持在了4.21。比昨日上漲2分。熊天明臉色有些鐵青,而楊睿則是神情恍惚。今天前後投入了六千多萬,卻想不到是這樣一個結果。難道真的有隱蔽的老莊在出貨?股價明顯拉升在即,在這個價位大量出貨實在是不合情理呀?

……

白小天中午回了宿舍,然後把彭老鬼罵了個狗血淋頭。彭老鬼很委屈的說:佣金和通訊費他的確沒有計算進去。因為不少營業部佣金都降到萬分之三了,至於五塊錢的通訊費他更是沒有在意。只是沒有想到在只交易一手的情況下,這些小錢就很致命了。然後他發誓賭咒說股票絕對是可以拆開零賣的。因為他曾經親眼見到賀荔的一個同學親自操作過,雖然她是在網上炒股,但沒理由網上可以,營業部不行啊?

不過能不能拆開零賣已經沒啥意義了。因為白小天帳戶裡只能安全的使用一千塊錢,在這種情況下交易股票時的佣金和通訊費就一下子把股票的成本提高了。

就好像他以4.2買了一手莽江高科,但算上買入以及將來賣出時的佣金以及通訊費,他等於實際購買成本為4.4。在這種情況下除非股票跌到4.2以下,否則他再增倉,平攤下來股票的購買成本就將比4.4還要高。這就完全起不到打壓股票的作用。

股票能不能跌到4.2以下,他們根本左右不了。能夠斷定的就是不會超過4.4。這毫無意義。而且就算運氣好,迅速跌到4.2以下,白小天再購買一手。平攤下來購買成本肯定比4.4低,實際達到了打壓股票的作用,但是下一次呢?就算能夠等的到,要多長時間呢?

因此之前彭老鬼的侃侃而談全沒了戲。至於說期貨、股指同樣沒戲。因為白小天只能安全使用1000塊,1000塊夠幹啥的?

因此白小天心情鬱鬱的吃了中飯,睡了一覺後,再次前往了天源證券。他想著把他那一手股票賣了得了。省得自己賺不到錢,還害的諸如熱心老大媽之流的股民也賺不錢。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幹起來實在沒啥滋味。

路上小巴靠靠停停,到了天源都兩點半了。

今天的行情確實蠻火爆的,白小天好容易才等到一台交易機,剛走過去就聽見後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一隻手拉住了他:「老闆,別賣!」

即便是在嘈雜的散戶大廳,這聲音也有撥開雲霧、鶴立雞群的效果,瞬間大部分人都停了下來,向這邊望來。

只見一花白乾瘦的老頭拉著一男青年。

「老闆?」這個地攤小白還是個老闆?儘管現在老闆滿地走含金量實在是不高,但還是讓「白鵝」吃了一驚。

再一看那稱呼他為老闆的老頭,花白乾瘦看起來怎麼也得有七十。不過老頭還是挺招眼的。頭髮稀少但梳得整整齊齊而且似乎還打了髮膠。身上是一件白色夢特嬌絲光棉T恤,下身一條Govy牌大花格的沙灘褲,光腳蹬著一雙老人頭的黑皮鞋,右手拉著「地攤小白」,左手抓著一幅墨鏡,靠還是范思哲的。天啊,左手腕上的手錶看起來好像是雷達耶!

嘖嘖!即便這老頭是一身假名牌,而且搭配實在有點不著調,但也要比他那地攤老闆不知強多少倍?難道這傢伙竟然是傳說中的土鱉財主?白鵝不大的眼睛有些放光。

白小天自然不知道因為老油子的打扮使得他被白鵝注意上了,以至於後來引出一串的麻煩。

他不想引人注意,因此默不作聲的隨著老油子走出散戶大廳來到外面的一個樹蔭下。

「什麼事?神神秘秘的。」

「老闆,咱用不著賣了。」老油子說話的功夫,彭老蟲從他的領子下爬了出來,使勁搖動著它頭上的兩根觸角,似乎也在發表贊同。

「怎麼它也跟來了?」

「是這樣的。老鬼他想出了一辦法,咱們依然可以在股票上賺大錢。」

「說!」

「老鬼想了很久才想到的:炒股票不行,那咱就作股票好了。」

「有什麼區別?」

「炒股票是散戶的思維,也就是低吸高拋。選一支價格被估低的股票買入,然後等待上漲後賣掉。而作股票是莊家行為。雖然同樣是低吸高拋。但是吸和拋都不是關鍵,關鍵是要對這支股票控股。只要能夠大量控股,只要基本面沒有太大的利空,如果不想太引人注目賺一把就走,咱們完全做長莊,反反覆覆的來回操作。」

「聽起來好像還行。」

「那是。老闆咱有兩大別人不能比的優勢啊。第一咱錢多。以前那些錢大多白白流失了,太可惜了。我的建議是暫時中止流失的計劃。等咱們存下一大筆錢,並能夠得到穩定收入之後,流失的計劃再開始。這樣的話,只要時間充足不管多大盤的股票,咱們都能完全控盤。」

「行。」白小天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他是懂的,以前雖然來錢容易,但卻似乎太原始簡單了一些。

「這第二就是因為有老闆。有你的逢賭必輸。咱看中哪只股票,你只要買一手。就能使得它漲不上去。然後咱們就可以慢慢吸籌。而且之前咱們想左了,光想著利用老闆的逢賭必輸了。咱們完全可以用幾筆大單直接把股價砸下去,然後老闆你買上一手。這樣股價就漲不上去了。想要再降,那就再用大單砸好了。一砸一穩、一砸一穩。如果操作的好咱花不了多少錢就能把股票砸到咱們想要的價位,然後慢慢吸籌。」

白小天摸著下巴說道:「聽起來似乎不錯……嗯?他們怎麼走到一起去了?」

此時已經是三點收盤了,熊天明和楊睿結伴從電梯裡走出來。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3 21:37
第一卷 混在順風的日子 第一零六章 賊喊捉賊

白小天認識熊天明完全是上個月他往熊家別墅送車的時候恰巧見了一面,當然熊老闆沒看到隱身的他。

不久前他又在《深州新聞》上見過記者對他的專訪。這個專訪是熊老闆想振奮一下美嘉的人氣,可惜效果不佳。只是卻讓白小天知道了原來他就是熊天明啊?手下有一批那樣的員工,白小天自然不會對他有什麼好感。再加上賀荔也說了這傢伙仗著有副市長的爹,幹了不少足夠生兒子沒屁眼的歹事。要是熊老闆知道專訪有這個效果,一定腸子都悔了。

對於楊睿是不是那天導致陶娜失足的人,白小天懷疑但不能確認。

看到兩人走到一起,他靈機一動。迅速站到了白無極身後,蹲下。

弘興大廈比較偏,門前的馬路上通常沒有什麼人。此時剛剛三點,大多數股民們還沒有向外走,更沒有人關注這邊。白小天蹲下之後,左手從乾坤戒中掏出隱身符,發動,右手撿起來地上的幾顆鵝卵石。

白無極剛轉過頭來,就發現白小天不見了。

熊天明雖然對於股票不精通,但還是看得出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妙,或者說詭異。因此上午來了之後一直沒走。中午陪著眾人一起吃了營業部贈送的盒飯。儘管他一直沒怎麼說話,但臉色卻有些不好看。

走出電梯。

他一把拉住了楊睿,「小楊,聽說你沒開車過來,我送你吧?」

楊睿自然知道他心裡不痛快,但是他沒在大戶室裡發作已經是很給面子了。雖然心裡有些煩躁的他實在不願意再去聽熊的叨嘮,但沒辦法,錢可都是人家出的。

於是笑了笑:「沒辦法,車被女朋友開走了。」

「那就委屈你一下哦。我這別克和你的奔馳600沒法比。」別看熊天明在楊睿面前大大咧咧,很囂張的樣子,可是在大多數人面前他還是表現的比較低調。就連座駕也只是一輛別克。這是因為他始終牢記父親熊耀平說的話:包子有肉不在褶上。雖然他是美嘉真正的老闆,許多人心裡都清楚,但是有些表面功夫還是要作的。

呵呵,楊睿笑了笑,隨著他一起向別克走去。

提起奔馳600,楊睿心裡就陣陣發苦。實際上奔馳並沒有被唐佳開走而是拿去修了。和熊天明正好相反。他是要在大眾面前裝出符合一個高級打工仔的身份。而楊睿則是努力要裝出一個成功者的派頭。

可惜奔馳600對他來說實在太貴,因此他就買了一輛二手的。近十年的舊車花了十萬倒也算不上貴,問題是那車已經跑了三十五萬公里。因此車買來後小毛病就不斷,一年下來,修車外加保養已經搭進去了好幾萬。這不,昨天油箱又有點漏油,開去修了。

不是他想要充大頭,而是幫人理財講的就是一個面。你穿的寒寒酸酸,開輛QQ,誰會把上億的資金交給你來打理?

弘興大廈雖然有專門的停車場,但是因為地方比較偏,大廈前面的馬路除了附近的住家基本沒有多少車路過。因此許多股民乾脆就把車停在大廈前面的馬路邊。

熊天明的別克就停在不遠的輔道上。

兩人隨意的閒聊了兩句。忽然就聽得背後有個男人的聲音喊道:「小心!」

兩人情不自禁的回頭,就看急見幾顆石子疾速向他們飛來。

投擲石子的自然是隱身的白小天,而賊喊捉賊的也正是他。

這麼作的目的他就是想看看楊睿是不是那個人?而為了不引起楊睿的懷疑,所以鵝卵石投擲的目標也包括了熊天明。熊老闆算是被殃及的池魚。

飛過來的鵝卵石有四顆,其中有三顆是奔著楊睿的腦袋去的,一顆飛向熊天明的面門。雖然鵝卵石不大,致命是不至於,但沒躲過的話頭破血流只怕難免。

熊天明神色有些驚慌,向後退了一步,身子微蹲,拿著公文包的左手提起擋在了面前。動作還蠻敏捷,不過也算正常人的反應。公文包正好擋住了飛來的石頭。

單從面部表情看楊睿比熊天明驚慌的多,臉色瞬間發白,嘴巴都張得老大。他背了一手提電腦,因此拿起來擋臉沒有那麼快捷。他的表現看起來倒也正常,直接將頭一低,然後右手抬起護在頭上。

但是就站在他們後面不過十米處的白小天分明感覺到空氣中一陣靈氣波動,而且他看到楊睿沒有抬起的左手握緊又猛地張開了一下,而那裡似乎就是靈氣波動的源頭。

只是不知道楊睿應變能力太慢,還是他調動的靈氣太少,靈氣的波動只使得飛向他的三顆鵝卵石稍微的偏了一下方向,結果一顆最後打在了旁邊熊天明舉包的左手腕上,使得齜牙咧嘴的喊了一聲:「哎喲!」

其餘兩顆石頭稍微偏離了一點方向之後最後擊中了楊睿抬起的右手。他的性格倒是挺堅強,只是皺了皺眉,硬是沒哼一聲。

「誰這麼缺德?」熊天明的左手腕上青了一塊,恨恨的罵道。可是朝著石頭飛來的方向望去。炙熱的陽光下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奇怪,剛剛我還聽到有人喊小心的。」楊睿四下望了望,一無所獲。這時,大批的股民從電梯、散戶大廳紛紛向外走。兩人眼看無獲,只能做罷。

白小天悄無聲息的走回樹蔭下,將隱身符收回乾坤戒,身形出現在白無極的身後,只是保持著蹲的姿勢。他緩緩站起,湊到白無極的嘴邊耳語了幾句。

「放心,老闆。」白無極將彭老蟲從領子上抓了下來,握在手心,然後搖搖晃晃的向熊、楊二人走去。

此時熊天明、楊睿已經上了別克車。熊天明剛將車發動,白無極正好走到車後。他佯作伸個懶腰,右手打開後順勢在車身上一抹,彭老蟲就穩穩的落在了車身上。

「我等著你回來,我等著你回來……」白無極哼著歌慢悠悠的從車前走過。彭老蟲則使勁地爬啊爬,很快爬到車頂,舒服的曬起了太陽。

這時,車裡楊睿的手機響了。彭老蟲蟲身一側,似乎在凝神聆聽。

「上海?嗯,知道了。」

「怎麼了?」

「今天的大賣單大都來自上海,只是並不在一個營業部,而且帳號也很分散,分屬十多個人。」

「這就是說查不出來了?」

「雖然現在還查不出來到底是誰在打壓?但是起碼知道他們來自上海,也不算全然沒有收穫。」

「哼!這有什麼屁用?」熊天明重重的哼了一聲。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3 21:37
第一卷 混在順風的日子 第一零七章 傳說中的婚托

「我鄙視你!」白無極氣鼓鼓的丟了二十塊錢給的士司機,摔門下車而去。

「老爺子,我這是的士,要遵守交通規則的嘛。」

先下車的白小天衝司機揮了揮手。

不怪白無極氣憤。在熊、楊二人的別克開動之後。二白就打了輛的士跟在後面。不為別的,只為了接應彭老蟲回家。

彭老蟲體積小,幹起偷聽的活那是一等一。可是偷聽完了,想要獨自回家就麻煩了。可沒想到在前一個路口遇上了紅燈,等綠燈亮起,那輛別克已經跑的不見蹤影了。

「別擔心。大不了天一黑,老鬼陰魂出竅就是了。就是他回不來,他也肯定會找個電話讓我們去接他。」白小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他有這麼聰明?」老油子問了一句,很快自問自答:「這傢伙比我還精,我還為他擔心,真是的。莫非東西吃多了,腦子真的會不好使?」

這是彭老鬼前幾天罵老油子的話。說他整天吃,小心越吃腦子越蠢。

白小天不答話,只是笑。302的幾位成員如今越來越和諧,他自然很開心。

「小天、小天。白小天!」馬路對面傳來一個女人的叫喊聲。

他順聲望去,看到馬路對面一個穿著黃色連衣裙的女人正在向他招手,這個女人看起來有些熟悉。是米鼕鼕,大學的同班同學,只是人看起來比原先黑多了,而且本來就不胖的她現在看她有些苗條的過分了。

兩人所站的地方並不是斑馬線。兩邊的輔道和主車道之間還隔著護欄。讓他沒想到的是米鼕鼕如此的驃悍,竟然直接從護欄上翻了過來。眼見的這會兒車輛不多,一口氣衝了過來,連翻兩道護欄。穿著連衣裙的她竟然動作迅速的很。

「白小天,真的是你啊。你小子可是白了不少?」米鼕鼕衝過來照著他的胳膊上捶了兩下,痛倒是不痛。可她那驃悍的形象和記憶中那個借支筆臉都會紅,而且起碼會說三聲謝謝的靦腆姑娘無論如何都無法重合起來。

「我現在也很黑呀。」白小天笑了笑。

「反正你比原來白。」

「我原來有那麼黑嗎?」

「當然了,你是我們班男女混合第一黑。」

「你記錯了吧?最起碼老歪就比我黑多了。」

正當兩位老同學在爭論誰是第一黑的時候,白無極跑到一旁的報亭裡買了盒冰淇淋,一小勺一小勺美美的吃上了。

白小天望了他一眼,他朝著不遠處公共汽車站台的方向指了指。

白小天明白,他是說他先回去了。他留下,還真不知道怎麼介紹呢?走了也好。於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聽老歪說,你小子一畢業就來深州了。開始半年做業務的時候還常聯繫,有時還踢踢球。後來就沒音信了。手機也停機了。還以為你不在深州了呢?」米鼕鼕笑呵呵的又不輕不重的給了他一拳:「怎麼發財了,六親不認啦?」

白小天跑到順風來做倉管,可以說是徹底灰心了。啥前途啊,未來呀,都根本不敢考慮了。正好公司要求辦集群網,所有員工手機都必須是全球通。這一來,他就把原先的神州行的號碼給停了。雖然說在深州的幾個同學也沒有誰混得風生水起,但落魄成他這樣的還真沒有。人多少都有點臉面的,他也就不好意思和同學主動聯繫。時間一長吧,就更不好意思了。大學同學裡也就和在北京的李亮兩三個月偶爾還通個電話。

現在再想想以前的心態真的很小市民。做人首先就應該正視自己的生存狀態,如果不正視現實,怎麼可能改變現實呢?

倘若是以前他遇到米鼕鼕這樣說,多半會選擇沉默。而現在白小天伸伸手、抬抬腿,還特意將他那雙二十五塊錢買的皮鞋翹起來亮了亮。本來他在美嘉也順了好幾張皮鞋,高檔算不上但起碼比腳下這雙肯定要貴,但不知怎的,穿這雙感覺就是舒服。「呵呵,你看我一身的地攤貨,像嗎?」

「好了、好了,少在我面前哭窮了。現在在哪,幹嗎呢?」

「在家發電機公司作倉管,混日子唄。」白小天說著朝著北邊一指:「就在麗峰工業區。離這不算遠,坐902到終點站就是工業區門口。哪天有空來坐坐?」

單從面色看白小天似乎比上大學那會兒好像是要白些,看起來也好像也比印象中要胖些,或者說要健壯一些。不過看他這身打扮的確混得不怎麼樣。雖然說有些人不怎麼講究衣著,但現在可是下午三點。而且又不是週六、週日,這個時間穿著一身地攤貨,基本上就是本色演出了。

但米鼕鼕還是沒想到白小天混得這麼差。雖然她從來沒進工廠幹過,但倉管是幹什麼的,還是知道的。不過有些驚訝的同時又有些安慰,因為原來她一直感歎自己混得不好,現在遇到了一個混得比她還要差的多得多的同學。老話說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呀。雖然她媽從小就告訴她生活上要向下看,工作上要向上看。但在工作上偶爾往下看看,也沒什麼壞處。知足才能常樂嘛。

米鼕鼕的驚訝僅僅只維持了不過幾秒鐘。然後就笑嘻嘻的說道:「好啊!改天一定去。要不就這週六吧,咱班現在在深州的有五、六個,一起聚一聚?」

「行。」白小天毫不猶豫的同意了。說起來,像老歪等人也有一年半多沒見面了。而像米鼕鼕則是兩年了。

「小天啊,你幫我個忙怎麼樣?」

「你說。」白小天回答的倒也痛快。

「是這樣的。我現在在一家婚介公司做副經理。婚介這一行現在競爭激烈,生意難做啊。特別是有時候遇上一些要求多多,特別難纏的客人就更是頭痛了。明明是他們要求太高或者自身條件太差,可卻把責任一股腦推在我們婚介所。所以有時候公司需要安排一些特約嘉賓來應付他們。現在我們的嘉賓人數不夠,你願意兼職嗎?我們的薪水還是很公道的。見面一次最少三十元,最多的甚至能上百。見面也就是喝喝茶,聊聊天,很輕鬆的。」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婚托嗎?電視上市政府還專門下過文堅決取締。」白小天脫口而出,然後才覺得不妥。

米鼕鼕本來是想要幫襯老同學一把的,否則就他這形象實在很難擠進婚托這個非常看重外貌的行列,誰想他竟然這麼說,一時臉變得有些黑。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3 21:37
第一卷 混在順風的日子 第一零八章 孰不可忍

拒絕一個人很難,拒絕一個善意的幫助更難,而要拒絕一個朋友自以為是的善意的幫助白小天自認為功力不夠。

因此在米鼕鼕「做人要現實,賺錢最重要」諸如此類的地毯式的狂轟濫炸下,白小天不得不收下了這片好心。不過心裡卻打定主意,到時候借口工作忙給推脫了事。反正順風的確很忙。現在每週雖然晚上大多數時間不要加班,但週六得加全日,週日還得加半天班。而在麗峰工業區這種情況實在是太普遍了。當然了,白小天實際上成了一個自由人,自由指數大概只有唐德順和唐貝和他有得一拼。

本來順風員工上班下班都要打考勤卡的,就連唐貝也不例外。只是她的考勤卡放在秘書林燕處,全由她代打了。而白小天同志由於長期的市場調研,缺勤成了順風第一人。人事部副經理姚光良將此事向唐貝匯報了一次,結果不了了之。姚光良這個人精醒目的很,這以後乾脆就不管他的考勤了。而在每個月遞給財務部的考勤表上,白小天都是全勤。

時間就在聊天中悄然走過。最後,兩人還在附近的一家湘菜館吃了飯。兩人在大學時接觸不多,但倆年不見老同學倒也不缺話題。正因為接觸不多,閒聊往事,倒是聊出了許多之前互相不知道的秘辛。這也很正常,大學裡倆個人混在不同的圈子裡嘛。

只是最後結賬的時候,白小天又尷尬了一回。

米鼕鼕要買單,被他堅決阻止了。雖然他也沒什麼大男子主義,但私人出去吃飯他還沒享受過被女人請的快樂。當然主要原因是以前也沒女人請他。可惜,把賬單爭過來後,一共91塊,抹了零頭,90。可白小天錢包裡只有六十塊錢,其它口袋裡左掏右掏也只湊出八塊錢,讓他尷尬不已的同時,又讓米鼕鼕感慨了一回:現如今有幾個未婚成年男人口袋裡平時不揣幾百塊錢的?看來他的日子確實過得很緊巴。於是二話不說把單買了。

並說,她說讓他做好準備。會給他盡快安排工作。也讓別擔心,就是和人說說話而已。最後為了打消他的顧慮,她還說讓他不要有太大的負擔,因為她準備給他安排一些比較難纏的富婆,能看上他的還真的不會太多。這些富婆也就是嫌的無聊,多見幾個人,她們的興趣就淡了。

白小天只能苦笑不得。哥們形象真的這麼差嗎?這米鼕鼕不知道是安慰我還是挖苦我呢?

但心裡卻有苦說不出。沒辦法,因為他的現金不能超過一千,而他又在美嘉超市裡順慣了,平時花錢的機會實在不多。即便有,白無極大多數都跟在身邊,付賬自然不用愁。因此,好長時間他都沒有花過現金了。更加沒有考慮過身上還有多少錢這種以前經常想的問題?

等他回到302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彭老鬼不負他望早就已經回來了,此刻正在臥室裡趴在鎮紙石上吸收靈氣,看《廣東十虎》。也許清末民初的生活更能貼近他的回憶。看得它頭上觸角亂顫。

「怎麼樣?探聽到什麼消息沒有?」白小天問道。

老鬼飄了出來先按了個暫停,方才說道:「我只跟了他們十來分鐘。不過消息聽了不少。他們正在策劃作莽山高科的莊。前期已經投了將近四個億了。基本上都是那姓熊的從銀行裡貸的錢,只是從貸款裡分了三千萬給那姓楊的。姓楊的在幫他操盤。」

「今天他們正準備最後一次試盤,本來準備拉到漲停的。老闆這一買,把他們搞暈了。他們還以為上海那邊有人在打壓呢?」老鬼笑呵呵的答道。

「老闆,那姓楊的就是那個會巫術的傢伙?」臥室的門開了半個縫,閃出老油子的半張臉。

「是。不過,之前我高估了他。現在看來他的巫術也不是太強。」

「老闆,咱們就在莽山高科上開始吧?這也算一箭雙鵰、不三雕了。」老油子興奮地搓著手:「咱們既能賺錢,又能教訓楊、熊兩個傢伙。這兩個傢伙人品都不怎麼樣,撞上來咱正好管殺不管埋。」

「好。」白小天初見楊睿本來也沒有什麼太大惡感,只是覺得這長的帥帥的傢伙看起來有些傲,似乎不太看的起人。

而且對於他誤進女廁所的遭遇還是抱有同情的。三樓的標識脫落了很久了。老實說剛來順風的時候,有一次他也誤入過那間女廁所。只是當時女廁所裡沒人,外面也沒人看見。而他一發現廁所裡面沒有小便池立刻就撤了出來。

但一開始同情歸同情,後面楊睿的行為卻很讓他看不起。要是他堅持讓唐貝開除陶娜,雖然白小天會有些不高興,也會覺得他氣量有些太小了,但卻並不會對他有什麼忌恨。頂多也就是今後想辦法多幫幫陶娜,讓她找份更好的工作,或者讓她發點財。

可是楊睿卻做得太不地道了。當面裝作大度,和解了此事。可背地裡卻悄悄下黑手。那天如果他不在,或者他只是個普通人,他的陰暗心理肯定就得逞了。

陶娜這一跤,走運的話在家歇個十天半個月,不走運就不好說了。那樓梯可是蠻陡的,而且樓梯的轉彎處很短。如果不走運,從轉彎處繼續滾落到二樓也不是不可能的。骨折什麼的不提,臉上要是受了傷毀了容,對於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打擊也許就是一輩子的。

倘若今天沒有遇上他和熊天明,不知道他們在作莽山高科的莊,對於楊睿雖然厭惡加鄙視,但也就如此而已。楊睿是個巫者或者說特異功能者,儘管似乎他的能力看起來似乎不強,但白小天依然沒有這個勇氣和他正面對決。當然也有可能在他心中陶娜還沒有重要到他值得豁出去的程度。

可現在知道他們做莊,那就不同了。這等於是上天送上門的機會。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樣的機會錯過,只怕以後會遭雷劈滴。

「這事我全交給你們了。我聽你們指揮。」白小天輕輕的拍了拍桌子:「我就一個原則。安全。安全第一。時間拖長點也不要緊。」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3 21:38
第一卷 混在順風的日子 第一零九章 撫慰你們一處處劇烈的痛

本章配樂:趙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幫要混》

空氣格外清新。陽光驅散薄霧,又是一個風輕雲淡的日子。

昨天,白小天接到米鼕鼕的電話,今天聚會照常。只是麗峰工業區實在太偏,最後大家決定中午在金鳳閣會餐。

金鳳閣酒樓在深州只能算中等檔次,不過因為座落在深州最繁華的興華路上,因此生意好的不得了。到了週末更是如果沒有提前預約,根本就沒位。

按照白小天的想法,他自然還是一身地攤,慷概赴約了。不是他不想穿名牌,實際上錢寬裕後白無極每次在為自己瘋狂大採購的時候也會給他捎上那麼幾套。可問題是白小天覺得自己一個月薪一千五的倉管如果身上的衣褲都是成千上萬,那是不是有點太扎眼了?

而老同學聚會就更是如此了。除了很難向人解釋外,他也不想讓同學們以為他是在擺闊。

不過,老油子說他這身也實在太掉價了。就是再窮的打工仔也有兩身稍微好點的行頭吧?於是,最後他穿了身阿迪達斯的運動裝赴約了。

「今天吹什麼風,大家來得這麼早?」白小天推開526的包房,就看見米鼕鼕、老歪唐詩傑,劉昌明,三人正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磕著瓜子,一個女服務員正在前面調試著卡拉OK。因為路遠所以走的早。到金鳳的時候十點五十,他以為自己恐怕是第一個,沒想到還有更早人,而且是三個。

「哎喲喂,小白。你現在可真是白了不少啊?」說話的是唐詩傑,這傢伙個頭不高,一米六七的個頭。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經常在烈日下勞作的原因膚色黝黑。

不過大學時他的名氣頗響。他最大的愛好就是寫情詩,準確地說是將古今中外的名詩改動一下然後四處向女生投遞。據他同寢室地劉昌明說四年下來,唐詩傑同學最少向90名女生投遞過不下三百封不同的情詩。而唐詩傑自己吹噓,女生數目絕對過百了。而情詩最少有五百篇。至於說他的外號老歪具體的由來則也是眾說紛壇。有人說是因為他好寫歪詩,也有人說因為某女生認為他長了顆歪心。真實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老歪,我承認比你白那麼一點。你也不用妒忌成這樣吧?」白小天笑著過來和唐詩傑抱了一下。

兩人在大學時是隔壁寢室,關係算不得十分好。不過,唐詩傑畢業後因為他舅舅地一個同學在一家通訊公司作老總,因此一畢業就被聘為秘書。當時來深州的幾個同學裡就算他處境最好了。白小天畢業後在家待了兩月才來的深州,一開始找工作借住在唐詩傑的租房。後來他幹業務。收入依然很拮据。那時唐詩傑找了女朋友,不久就同居了。雖然唐詩傑和女友都竭力留他,但他實在不好意思。不管怎麼樣,在深州的同學裡,老歪算是和他關係最好的。

一旁地女服務員調試完畢了。聽了他們地話。再看看兩人一個皮膚黝黑、一個微黑。頓時忍不住笑了一下:「各位。要拿麻將過來嗎?」

老歪使勁地擺了擺手:「別。昨晚上打了半宿麻將。現在看到就暈。咱們還是唱歌!」

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打開歌本。

女服務員給新來地白小天泡了杯茶出去了。

「老歪。我記得你原先不打麻將地啊?」白小天問道。老歪在大學時。可是被許多男生稱為「有異性沒人性」。原因自然是這廝只好和女生交往。別說麻將裡就連撲克都不打。使得無數場牌局因為四缺一而夭折。

「你是不知道啊。哥哥我現在難混啊。」老歪深深地歎了口氣。搖頭。

「怎麼了?有老總關照,畢業才兩年你工資漲到七千,職務升到辦公室主任,還有啥不滿足的?」雖然白小天和他快一年半沒見面,也沒聯繫。但他和北京的同學李亮時常還通個電話。過年時,李亮說起老歪。說他剛升了辦公室主任,工資漲為七千。在他所知道的同學裡應該是混得最好的了。」

劉昌明輕輕的拉了他一下:「年後不久原來那老總被人抓了痛腳,離職移民加拿大了。」

「哦。」白小天點了點頭,一朝天子一朝臣,唐貝一上任不也來了個清洗嗎?果然是太陽底下沒有什麼新鮮事物。

「先是把主任免了,工資也降到六千。上星期又找錯給我降了五百。」老歪無奈的搖了搖頭。

「別歎氣了。主任不主任也就那麼回事,都是私人企業又不是政府機關。最重要還是薪水。月薪五千五不錯了。」米鼕鼕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地臉:「看看我,雖然掛著個副經理。可拚死拚活的。還沒一個月能超過四千五的。皮膚黑成這樣不說。看看,魚尾紋都出來了。前天一二十八歲地女人來咨詢。開口竟然叫我阿姨?你們說,我至於老成這樣嗎?」

米鼕鼕黑是黑了點,但也沒她說的那麼誇張,白小天笑笑,覺得著氣氛再說下去就有些壓抑了趕緊活躍一下:「誰敢說你老我和誰急。你知道嗎?前天吃飯的時候你去衛生間的時候那上菜的小妹還說:先生,你侄女長的真漂亮!你說二十八歲地姐姐都叫你阿姨,那我得老成什麼模樣啊?」

米鼕鼕一口茶含在嘴裡,好辛苦才沒有嗆出來,使勁地敲了他一拳:「好你個白小天,想謀殺呀!這麼拙劣的馬屁你也拍的出來,你侮辱我鼕鼕的智商啊?」

老歪和劉昌明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劉昌明正磕著瓜子,一不小心瓜子仁吞下去了,搞得一陣劇烈咳嗽才吐了出來,又趕緊連灌了幾大口水。

「上個月我就動了另謀出路的想法,悄悄地在人才大市場投了簡歷,也去應聘了幾家單位。結果失望的很。職位啥的就不說了,那薪水頂天也就三千。還得是三個月轉正以後。」老歪一邊說一邊搖頭:「現在社會難混啊,所以我也就熄了走的念頭。可還是不行啊。人新老總就看我不順眼,隔三岔五一頓訓不說。上星期又降了五百塊。我知道,這就是逼我走人。不想走,有啥辦法呢?只能給人陪笑臉了。到處托人陪笑臉,總算是老總點頭了。這還沒完,昨天晚上叫去打麻將,送了六千塊,人還說沒盡性。這世界啊。真他媽爛!」

白小天聽了,沒有說話。心中在想:老歪這裡怨天恨地的,可有多少同學還不如他呢?如果沒有陰差陽錯買了聚寶盆,不是遇上了松鶴。老歪地生活絕對是他要抬頭仰望地。

「老歪,你就別說了,你已經夠幸福了。」米鼕鼕沉默片刻後從小包掏出了一包煙,自己點上,深吸了一大口:「和我比你真的是很幸福。我現在地公司說是很婚介,其實百分之八十地錢都是靠騙。要說現在的人多多少少也是受過教育的,還真就那麼多人容易上當。每週在報紙上登幾條富婆、大款徵婚的消息。聞著魚腥味上鉤的人還真是絡繹不絕。」

「一個低級會員1888,可以安排你見十個人。高級會員6888,婚介所可以一直幫你介紹對象。直到你結婚或者自動放棄為止。其實公司除了正常的會員外再請幾十個婚托就什麼都搞定了。人家富婆、大款看不上你,有什麼話說?老實說我每天都要接待幾個一看就困難兮兮的草根,賺他們地錢實在有些不忍。可有啥辦法呢?最起碼不用做業務的時候給毛手毛腳。」幾口就把煙吸完了:「網上那話怎麼說來的:死道友總好過死貧道不是。」

白小天心一沉:怪不得米鼕鼕變化這麼大呢?這世界,誰都不容易啊?

「得了,你們啊,和我一比那就是幸福的花一樣。」站在一旁咳嗽平復後的劉昌明忍不住說道。

「算了吧?你家裡房子已經買了。雖說是房貸。但首期就付了十五萬。如今每月還款一千八。你還有能力準備買車。雖說是QQ。但你已經讓我仰慕了。你看看我這兩年下來才存了多少錢?不哼不哈的你小子恐怕在咱同學裡單憑自己能力的你算這個了!」老歪說著翹起了大拇指:「你小子原來還真看不出來,有這本事。實在混不下去的話,我就和你幹業務也賣防盜門去。」

劉昌明不說話,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口香糖剝開,放在嘴裡嚼了嚼,然後拿過老歪還盛著半杯茶的紙杯,一口將口香糖吐在了裡面,用食指指了指:「你要是有勇氣喝下去,咱倆就一起幹。」

屋子裡一時靜悄悄的。

老歪地臉煞白。

「老歪。別生氣。我不是對你。昨天我在酒桌上就喝下了一杯這樣的酒,銷出去了五十個防盜門。***。值了。」劉昌明苦笑了一下:「做業務,尤其是沒有多少技術含量競爭能夠激烈的業務,你就是裝孫子也不見得有人理你啊!

屋子裡再沒人說話了。白小天緩緩站起走到點歌器前。

不久,屋子裡音樂響起:白小天那略帶沙啞地聲音響起:「

阿五說:這是個很爛很爛的世界

老馬說:所以我們必須想辦法挽救這一切

大頭用盡全身力氣只踢起一個空罐頭

痞子整個晚上狠狠一句話一句話也不說

許鳥拚命灌著啤酒

灌他的存在主義越灌越蠢

三少說:**

老子今天穿我最好的一套衣服來跟你們混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幫要混

為了那麼一點點神聖地荒謬氣氛

哥們就讓我唱著所有我會唱的歌

不知道還能不能

撫慰你們一處處劇烈的痛的感覺似乎充滿著整個胸膛。也許我不能拯救整個世界,但我相信我起碼一定能夠做到讓我的親友們覺得這個世界足夠溫暖。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3 21:39
第一卷 混在順風的日子 第一零一零章 味道

一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幫要混》彷彿徹底撕開了眾人平日虛偽的面具和寂寞的心靈,頓時526的氣氛頹廢的一塌糊塗。

大家嚷了一個多小時,嗓子吃不消了這才作罷。

一歇下來,大家狂喝水。白小天倒是感覺嗓子還好,不癢也不覺得特別乾渴。不過他也不好太鶴立雞群了,因此也喝了半杯水。

「小天啊。」看到老歪吞吞吐吐的樣子,白小天直接說道:「我雖然不寬裕,但兩、三萬還有,你需要先拿去。」

大家這麼長時間見了,看他這麼為難的樣子,再想想老歪剛才說的話,他下意識的認為要借錢。不是有人說:在和平年代,除借錢外無大事。

如今社會多少親戚好友因為借錢而反目為仇,所以談錢傷感情這句老話真是精闢之極的千古名言。

老歪愕然了一下。

米鼕鼕的眼睛倒是亮了一下:「小天,可以啊?存款比我都多。看來還是在工廠能存的住錢啊。要不我也找個廠。」

她這話半真半假。她沒有什麼存款倒是真的。雖然每個月少有四千,多有五千,比原來的白小天多多了。但花銷也大。光租房就每月一千五。而白小天住公司宿舍免費。白小天原來一個月的伙食也就兩百到三百之間。除了電話費外,幾乎就沒有什麼消費了。因此年初白小天就存了兩萬塊。而米鼕鼕伙食、電話、化妝、服裝、交際應酬下來每月頂多也就剩個幾百塊錢。有時還要吃老本。

不過,話又說回來。米鼕鼕也只是嘴上說說。這種節衣縮食的日子她自然是不會過的。

「小天,我心領了、心領了。」老歪著實有些感動。前天米鼕鼕就和他通了電話,說是遇到白小天了。他在一工廠裡做倉管。倉管能有多少錢?能有兩、三萬存款說明他過的完全是苦行僧的日子。剛才自己只是抱怨了兩句,面露一點難色,不等開口就主動提出來借錢給自己,這樣實誠的朋友還真是頭一次見。

剎那間老歪鼻子有些發酸。老話說患難見真情。這話還真沒說錯。「小天。謝謝!謝謝!我如果需要錢一定開口。不過現在暫時用不上。但你這份心我領了。」

不是借錢?白小天愣了一下。那還有什麼為難地事?

「是這樣地。待會兒劉寧會過來。」老歪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然後喝了口茶。趁機觀察著白小天地臉色。

劉寧和他們同屆同校不同專業。學地是國際金融。嚴格說起來她參加這個聚會有點勉強。而更重要地是她就是那位曾經和白小天看過兩場革命電影。後來看到他輸血頭暈地照片。嫌他沒有男子氣概分道揚鑣地那位女同學。這事是大二時發生地距今已經四年多了。包括米鼕鼕在內地許多人根本就不知道白小天還有這麼個故事。就是知道這事地劉昌明。現在也都忘記了此事。

「劉寧也來深州了嗎?」讓老歪心寬地是白小天地態度很平和。平和得就像認識地一個普通同學。

老歪這才放下心來。雖然說他們地故事還沒有正式開始就結束了。但是不是每個人都對這種事全無芥蒂地。畢竟當初是劉寧主動結束了那個故事。而老話說:老實人不開竅。事實上地確老實人更容易鑽了牛角尖不出來。

而白小天在老歪的記憶中自然屬於老實人的行列。老歪就怕他想不開,而更重要的是劉寧的男友也要來。

「是啊,她畢業後本來在北京進了一家德資的外企作秘書。去年五一節後,她老闆調到深州分公司任總經理,她就跟過來了。可沒想到國慶節後不久,他老闆被調回德國了。而接任的經理跟她老闆關係不好,把氣全撒到她身上了。正好全球經濟不景氣,因此很快就把她開了。」

老歪一邊說一邊注意著白小天的神情。見他雖然在聽但是沒有表現出特別地關注,徹底鬆了口氣。

「我知道這消息後,正好我們公司那時候要招人。就把她介紹進來做了副總的秘書。」老歪說到這裡,將杯裡的茶一飲而盡:「現在想起來,去年我還真地做了一件大好事,幫了她也幫了我。如果當時不是招她進了公司,只怕現在我已經走人了。這新來的老總肯定早就把我開了,就算不開。現在也不會點頭讓我留下。」

劉昌明眼色有些猥瑣,笑瞇瞇的問道:「只怕是她和那副總有點什麼故事吧?」

「我以前還以為你是老實人呢?」米鼕鼕現在確實潑辣,右手食指點了一下他的額頭:「沒想到這裡面儘是些下流骯髒的東西。」

「鼕鼕,你這話就錯了,飲食男女嘛。大家如果都高尚,那這人類社會不早就滅亡了。孔夫子也說: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男女吸引很正常嘛。老闆和秘書不得不說的故事更是如今職場裡正常地不能再正常的事了,對吧?」說著他還用餘光看著白小天,如果他有什麼不豫。那就趕快停口。畢竟人家也有一段故事嘛。

果然,聽到這裡白小天臉色有些不好看。儘管倆人已經再無瓜葛了。而且老實說。他和劉寧之間當初有點好感一部分乃是在校園那種特殊的氛圍的熏陶,另一部分則是受到周圍朋友的慫恿。因為當時白小天同屋的藍劍平正和劉寧同寢室女生拍拖。倆寢室在這種情況下結成了聯誼寢室。他們倆人相互沒什麼惡感,大家一慫恿,很自然的就交往起來。

劉寧提出分手,他當時的確很沮喪。不過事情過了幾個月之後心裡也就平靜了,只是再看到她時多少有點不自然。而到了現在,如果沒有人特別提其她,他幾乎已經忘記了她和這段往事。

如今雖然這段不怎麼愉快的往事,被生動無比地喚醒,但在他心裡已經泛不起多大地浪花。儘管這樣,劉昌明這麼說讓他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不過他還沒說話。老歪開口了:「喂、喂、喂……昌明嘴下留德,好不好。好歹大家也是同學嘛,人還幫了我大忙。再說我們包總沒娶,劉寧沒嫁。走到一起也是很自然地事嘛。」

「你們那副總多大年紀啊?」米鼕鼕不愧是搞婚介的,一聽到鑽石王老五立刻兩眼發光,神采奕奕。

「三十一歲。他在我們公司還有百分之十地股份呢?雖然是第三大股東,但是新來的賴總還是很顧忌他地。」

「三十一歲啊。你們那公司規模很大呀。怎麼也值個五、六億吧?百分之十也就是有五、六千萬了。」米鼕鼕眼球的光亮指數繼續向上攀登。

「我們包總可不是一般人。說句時髦話那可是太子黨。雖說父、母已經離休了。但是他姐夫現在還當著司長呢。在各省都有關係。」

「咕咚咕咚」米鼕鼕吞嚥口水的動靜大的嚇人:「這劉寧真是好福氣啊!」

「切,要真這樣。我才不信這包總以前會沒女人了?騙誰呀!」不知道是不是平日裡劉昌明裝孫子裝多了,變得很有些仇富心裡。誰都聽得出他對那沒見過面地包總很有些怨氣。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當初和劉寧有故事的是他呢?

「包總的感情生活我是不知道。不過包總的能量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前幾年他還是咱們的一個代理商。你們大概也知道一些,現在做系統集成真地是很激烈啊。那些代理商吃的就是關係這口飯。不過。包總是其中最牛的一個,原本我們董事長本來還想讓他做中國總代理呢。可人家說:沒興趣,錢這東西賺的差不多就夠了。人不能太貪,總的給人家也留幾口飯吃。」

老歪說到這裡嘴巴不停的「嘖嘖」了好幾聲:「我還聽說以前啊,每到年底收款的時候我們董事長就愁眉苦臉的,為啥呢?聽說包總總是說:收錢沒問題。不過一年到頭老是見不到你的人。這樣吧,陪我玩幾天,錢就打過去。結果上前年董事長是陪他去非洲打獵。聽說董事長回來休息了半個月才上班。這以後他聽到非洲就特別敏感。前年則是陪到上了香港的賭船。聽說老闆只待了一天,輸了幾十萬。心痛地不行。還好到了去年,包總硬是被董事長拉進了公司。雖然他平時不怎麼管事。但在公司說話還是很管用的。」

聽得出老歪心裡對這位包總的敬仰之情那是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白小天及時打斷了他地敘述:「不是這位包總也要來吧?」

「是啊、是啊。」老歪連連點頭:「早上劉寧給我電話說是包總中午也會一塊過來。小天,到時候那個……」老歪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也知道包總一向不怎麼參合公司的事情。賴總上任後沒有把他直接炒掉,而是只免了他的辦公室主任的職務。就是因為知道他和劉寧的關係不錯。而劉寧和包總的關係全公司沒幾個人不知道。結果幾個月過去了,沒看到包總有什麼反應。這才又找碴又降了他五百塊錢薪水,一方面是想借此逼老歪自己走。另一方面是試探一下包總會不會有反應。如果還沒有反應,下一步肯定就是再找個機會讓老歪走人。老歪也明白,因此最後還是拉下臉去求了劉寧。

最後賴總點頭讓他留下了,但昨天卻讓他出了一次大血。他估計包總肯定是說了話。但肯定沒出多大力,否則不會是這種結果。不過不管怎麼樣,都得謝人家。而且留在公司,以後還得包總關照呢?

所以聽說包總要來,他高興之餘。又有點犯愁。因為白小天要來。雖然他和劉寧早就是過去式了。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是。

那包總再怎麼牛,白小天也不放在心上。看到老歪誠惶誠恐地樣子,雖然心裡可以理解,但怎麼也愉快不起來。他甚至有點想拔腿走人了。不過,這就讓大家難堪了。算了。忍忍吧。

不是說退一步海闊天空嗎?只要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包總不要來惹我就行,反正就一頓飯的功夫。

白小天擺了擺手:「老歪。忘記說了我現在有女朋友。本來要一塊來的。可也不知道你們帶不帶家屬?」

「行啊,小天。動作不慢嘛。要不喊她一起過來,人多熱鬧。」老歪大喜,白小天帶了女朋友。那就真的啥事也沒有了。

「晚了。爬山去了,就算想來也趕不上了,下次吧。」說著他站起身來:「去趟衛生間。」

等白小天再次推門進入526的時候,房間裡熱鬧非凡。

一個男子說話的聲音特別大,不知道是不是這人中氣太足的緣故,說話震地耳朵都有些嗡嗡。

房間裡多了一男一女。

男人,三十多歲。額頭前頭髮不多。方臉,個子不高,但骨架蠻大,身體相當結實,估計經常體育鍛煉,腰挺得筆直,說話時不但聲音大,而且兩手還打著手勢,看起來很有氣勢地樣子。

在窗邊,男人站在中間其他幾人半圍著他。包括剛才不服氣地劉昌明在內身子都有些微微的前傾。也許並不是每個人都感覺到了。但事實上顯然就這一會兒,這個男人成了屋子裡地中心。

他上身淺黃色短袖T血,下身一條過膝的灰色沙灘褲。腳上一雙黑色的皮涼鞋。看起來穿的很簡單。不過看多了老油子身上穿的名牌。白小天現在倒也很識貨。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牌子,但是看衣服褲子的質地就知道便宜不了。

這不就那台詞:簡約而不簡單。

這大概就是那位包總了。看樣子的確是位當慣了領導而且性格很強勢地人。

站在他旁邊的女人自然就是劉寧了。老實說劉寧長得不是特別好看,在大學時,他就這麼覺得。不過她屬於那種很耐看的女人。單眼皮,眼睛不大。皮膚很白令人生憐的小瓜子臉,鼻子小巧。嘴唇細薄,笑起來右邊腮上還有個很小的酒渦。不過,如果不是非常注意還不大看的出來。在大學時很多人都說她和香港歌星林憶蓮長的很相。初看,倒是的確有些像。

劉寧的視力不是很好,大二時,就一個五百度,一個六百度。那時她還架副寬大的眼鏡,理著一頭短髮,因此在女生中更加不顯眼。臨近畢業地時候。白小天看到過她。眼鏡摘下了。估計應該是戴了隱形眼鏡。

今天的她穿著一件米黃色露肩長裙,一頭黑色長髮看似隨意的披在肩上。看起來時尚卻又不乏端莊,苗條而又帶一絲嫵媚,全身散發著青春地氣息。鼻樑上架著副細巧的金邊鏡,又添了幾分白領的風韻。

別的不說,至少有一點,劉寧比以前會打扮多了。

話分兩頭。

白小天這邊一進來。正對著他的老歪就看到了。不過包總正講的眉飛色舞地,他不好打斷。

白小天慢慢走進來。雖然步子不重,但還是有聲音,再加上包括包總在內的其他幾個餘光也都看到了他。

包總停了下來,目光飛快地掃了他一眼,沒有停頓,而是很快回到了劉寧身上。本來挽著他胳膊的劉寧倒是立刻笑了起來。右手挽著包總走過來,伸出左手:「白小天,好久不見!」

白小天沒有伸手,站在餐桌旁沒有動,眼睛直直的盯著隨著劉寧走到身前的包總。

鼻子用力的嗅了兩下,然後他雙腳沒動,身子卻微微向前,鼻子衝著包總又「哼哼」的用力的嗅了兩聲。

劉寧愕然,驚訝的左手停在空中。白小天在她二十三歲地人生中只是一朵邂逅地毫不起眼的小浪花。如果不是昨天老歪無意間提起地今天的聚會,提起到他,也許在今後的人生中她很可能都再不會記得這個人,記得曾經一起看過的兩場革命電影。

老歪無意中提起,勾起了她的回憶。特別是聽到說他現在很不如意。在一家公司作著一份月薪一千多地倉管。她就有意想幫幫他。可是怎麼幫呢?於是她就想著不但自己要參加今天的聚會而且還把包學誠也拉來。將來和他說起這個人來好歹也有個印象。

可沒想到是這麼個結果,他也太無理了。記得原先他很靦腆,在女孩子面前話就更不多了。第一次看電影的時候,從頭到尾抱著西瓜啃個不停。所以應該說在感情方面他還有點木。

可今天他實在有些太過分了,虧得自己還想幫他一把。

包學誠早上陪著劉寧逛街。快十一點的時候,她才說起中午有個聚會,想讓他陪著一起來。他自然一想就知道這是她的小計謀,無非就是事先說了怕他不願意參加。

雖然兩人只相差八歲,但社交圈卻是完完全全的絕對沒有交集的兩個圈子。包學誠對於劉寧的朋友總體來說是比較冷淡的。老實說他並不是看不起她的朋友,而是真的找不到多少共同語言。因為經濟地位、社會地位、生活經歷的完全不同所以即便是對同一件事情之間的看法也很難找到共同點。

為了不使得大家都不開心,所以他一般不參加劉寧的社交圈。不過今天他還是欣然來了。沒想到的是在這裡竟然遇上了一個如此無禮的人。

「小天。」老歪那張黝的臉變得有些發青,他快速的跑過去,站在了白小天和包學誠之間,笑著說道:「這是包總。我們劉寧的心上人。」

然後他轉向包學誠,臉上擠出的笑容一點看不出勉強的痕跡:「包總,你身上的古龍香水真的很不錯。每次你從我身邊走過,我都忍不住有大嗅兩下的衝動。沒想到小天比我的膽子大多了。」手一指:「白小天,我同學。」

這馬屁拍得真是絕了。連經常在客戶面前裝孫子的劉昌明也歎為觀止。要說這酒桌文化老歪肯定不是他對手,不過要說這辦公室文化,還真是要甘拜下風。

馬屁拍得不露痕跡,順著也把雙方的台階都下了。

「呵呵。小唐啊,你這麼一說我下次可就不敢再用香水了。」包學誠笑呵呵的說道,不過雖然他在笑,但臉色可是依然不太好。

白小天沒有說話,只是繼續死死地盯著包學誠。

原本包學誠再強勢,和他也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但是等劉寧挽著包學誠走到身前的時候,他聞到了一股味道。

一股讓他極不舒服的味道。

這股味道雖然不舒服,但最近他已經所有熟悉,那就是陰魂的味道。

陰魂遇到修真不但會很不舒服,境界差一些的甚至會害怕的立刻就跑。正如老鬼所說的。這就好比太陽正在接近冰塊一般,如果冰塊有靈,如果冰塊能動,冰塊自然是有多遠跑多遠。

而修真也一樣,聞到陰魂的味道就會感到極度不舒服。《後漢書》說: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與惡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

可有些東西是很難習慣的,即便老鬼時不時的陰魂出竅一下,白小天依然不習慣陰魂的味道。相反如今他這方面的嗅覺越發的敏感起來。

剛走進526的時候,他就感覺到有些不對。但是卻沒有準確判斷出原因。等劉、包一走近,儘管包學誠身上散發著濃濃的古龍香水味,白小天還是察覺了他身上陰魂的味道。

「你,跟我出來一下。」白小天將老歪輕輕的推開,右手差點指到了包學誠的鼻尖上。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13 21:40
第一卷 混在順風的日子 第一零一一章 何方的鬼

所有人都驚惶無措的望著白小天,不知道他要搞什麼?

白小天伸出的右手突然變指為掌,直接扳住了包學誠的左肩。包學誠個頭不高也就一米七一、七二的樣子,不過比起剛剛一米七的白小天還是要略高一點。而且白小天身材偏瘦,包學誠雖然不至於給人肌肉男的形象,但結實大概是多數人頭次見他的第一印象。

包學誠反應雖然慢了一點,但左手還是立刻抓住了他伸出的右手腕。但是兩人的力量似乎和外表看起來完全顛覆。包學誠分明感到他的左手抓住對方的手腕後,感覺就是蚍蜉撼樹一般。

他不是沒有見識過力氣大的人。在健身中心,有不少教練力氣都很大,還有一個據說是從省舉重隊退役下來的。在這些人面前,他的力氣的確自愧不如,但卻不至於相差如此之大,似乎自己抓著對方的手腕,完全沒有給造成對方一絲阻礙。他是什麼人?這還是人的力量嗎?

白小天似乎隨意的將他的左肩一扳一拉,包學誠身不由己的直接向他的懷裡面撞來。

而白小天左手輕微的一擺,將半個身子依舊擋在他們中間的老歪不著痕跡的推開了。

不等老歪反應過來,他就懵懂的向著左邊連移了兩步。

白小天的嘴湊到包學誠的耳邊輕聲說道:「乖乖的跟我出去,否則的話我現在就把你從包某人的身體裡趕出來。你跑不了地!」他的聲音不但輕,而且用了一點小技巧。

在進入了先天中期之後,他逐漸體會到為什麼松鶴在筆記上反覆說:功到法自然成。

當然這個法並不包括符咒、陣法之類需要特別學習法術。而是指一些修真的技巧。比如說移形換容。又比如說他剛才施展的拘音成束。隨著境界的提升,很多以前無法想像的技巧現在作起來來全然不費力

所謂拘音成束也就是釋放一些真氣使發出的聲音盡量集中,而不是擴散發出。這樣,很大程度上就可以避免那些無關人聽到你的聲音。

說完之後。他微微地朝著轉頭看向他地老歪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這位包總兩年前借了我五千塊錢。不告而辭了。沒想到今天遇上了。我們要到外面去解決一點私人恩怨。抱歉啊。」說著他挨個向眾人展示了一下他地笑臉。然後獨自慢悠悠地走出門去。

白小天這個借口雖然也算不得高明。包學誠少說也是幾千萬身家地人呢?會賴他五千塊錢不還?不過。除了老歪和劉寧。劉、米二人都是第一見包總。這話也只能留在肚子裡。

而老歪雖然不信。可老實說他和包總也不熟。事實上公司裡除了劉寧還真沒幾個人和包總熟。人家是太子黨。玩得根本不是一個層次嘛。

而且雖然今天白小天給他地感覺有一種說不出地味道。在剛才一霎那間地強勢更是往日記憶中地他從來沒有過地陌生。不過他也不認為白小天會信口開河。要知道他可是大學時全班公認地老實人。此外就算他要訛詐包總。這手段也太拙劣了吧?包總又不是傻子。可以任他糊弄。

劉寧一開始是憤怒。而後是詫異。最後是疑惑。她不相信包學誠會借白小天地五千塊錢不還。但是她也覺得沒道理白小天會這樣誣陷他。又或者有什麼特殊原因?

她還沒有來地及發問。白小天已經走出門去了。再扭頭看向包學誠。

煞白!

慘白如紙,包學誠此時的臉色是對這個成語最好的詮釋。

瞬間,各人互望一眼覺得白小天肯定沒說謊,而且這背後定然有什麼讓包總芒刺在背的故事。否則就算欠五千塊錢也不至於臉色變得如此之差。

「學誠?」劉寧最初是挽著他的左臂,後來白小天亂嗅的動作,讓她感覺有些難堪。不自覺地鬆開了手。包學誠被白小天一拉,身體前進到了她前面一大步的距離。她走上前,右手拉著他的左手,感覺他的手心全是汗,不但冰涼而且滑膩,握著很不舒服。她還是堅決地握了上去。卻分明感覺到他地身體似乎在不由自主的不停的微微的顫抖著。他似乎在害怕,極度的害怕。

此時房間裡的空調開在二十三度,但豆大地汗珠卻從包學誠的兩額滾滾流下,原本氣宇軒昂的形象此刻變得宛如一個虛弱的重症病人一般。

「學誠,你怎麼了?」劉寧又叫了一句,聲音加大了些,握著他左手的右手稍微加了點力。

「沒、沒什麼?」包學誠笑了一下,可是他的笑容實在太苦了一些,誰都看得出他言不由衷的很。不但是有事。而且這事定然還不小。

「那、你那同學叫、叫什麼來著?」包學誠指著門外。

「白小天,白色的白。大小的小,天空地天。」劉寧疑惑地回答道,如果包學誠原本是不認識白小天的,那他怎麼會如此驚慌失措。隱隱地她感覺到他似乎非常害怕白小天。

白小天剛才在耳邊說了什麼,似乎之後一向穩重大氣的他就變成了這番模樣。白小天威脅他?白小天憑什麼威脅他?雖然對於白小天的瞭解並不多,但她依稀記得似乎他的父母都是國營工廠的工人。兩人的社會背景天差地遠,兩人的經濟地位社會地位同樣是相差懸殊,她想不到白小天有什麼可以威脅到他的?

似乎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有什麼把柄落到了白小天手中。這個倒不是沒有可能。

雖然包學誠很少和她生意上的事,但是她還是知道玉華公司不過是包學誠諸多生意之一。包學誠有次喝酒之後說過,玉華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其中百分之五是董事長柳道民奉送的,另外百分之五價格也很低。不過花了兩千五百萬。即便如此,雖然他在玉華掛了個副總,也很大程度不過是掛個名玩票而已,實際上他對實業沒什麼興趣。

包學誠名下地公司有七、八家,不過大多數比皮包公司也強不了多少,他作生意靠的就是關係。只是他也有個原則,產品太差不做。因為遭人詬病不說做壞名聲不說,還容易給自己惹一屁股擦不乾淨的屎。到最後只能把自己的關係都做沒了。害人還害己。

他不止一次的說只要產品可靠,貴一點都無所謂。大不了少賺一點。反正項目多的是。而且現如今國外的好品牌多的是,不愁找不到好產品。而這些產品進入中國缺的就是可靠地關係。這樣做生意才能長遠、安全。

看起來,包學誠走的是一條灰商的道路,在規則範圍之內尋找漏洞。始終行走在邊緣地帶,但卻絕不觸線。

但是現在社會上都流行一句話:原罪。誰知道包學誠起家的時候是不是也能玩得如此嫻熟自如呢?更何況就算他一直如此,倘若有人要嚴格查起來,他也未必真地就能沒事。

包學誠自然也沒有想到就這一會兒,劉寧的腦子已經轉了這麼多圈。他裝著努力回憶的樣子:「白----小----天,好像我以前聽過這個名字。啊,想起來了。前年我心血來潮報過一電腦班。好像他是我同學。嗯,怪不得剛才看著眼熟呢?」

「電腦班?你們兩個以前是同學?」劉寧驚訝的問道。

「嗯,以前的事情。那段時候正好特別閒。後來忙發射機的項目,到處飛,就沒去了。」包學誠的臉上有了些血色:「借了他五千塊?老實說我還真不記得了。你知道地,去年初車禍時,頭上受過傷。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這事說不定是真的。你那同學看著也不富裕,五千塊錢對他來說應該算是一筆大錢了,難怪他這麼生氣。」

隨著他的敘述。他的臉色越來越好,逐漸恢復如常了。

「是哦,你頭受傷過。」劉寧恍然大悟。去年年初包學誠酒後駕車,結果撞斷了一座橋的護欄,直接翻到河裡去了。經過及時地搶救,生命沒有危險。身體也只是有兩次不大的撞傷和幾處小擦傷。唯一嚴重的是他的頭部似乎被撞後,失去了部分記憶。

傷好之後不久,包學誠接受了玉華董事長柳道民半賣半送的玉華百分之十地股份。這些事情,劉寧都是側面瞭解到的。包學誠從來閉口不談此事,她也不願意去揭傷疤。

接著劉寧又有些擔憂的問道:「五千塊對白小天來說不算少。他怎麼會冒然的借給你呢?而且他應該不知道你的身份,否則還不早就找上門來了?」

顯然劉寧認為包學誠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但也不能白小天說什麼就是什麼?雖然之前她是想幫白小天來著,但剛才看到白小天地態度使她很不舒服。尤其是他對包學誠不但不尊重,而且似乎非常的輕蔑。這讓她有些受不了。

倒是老歪講了句公道話:「小天不是那種人。」

米鼕鼕也在一旁插了一句:「是啊。小天很熱心的。剛才。老歪在這訴了一陣苦。他就立刻表示可以借出兩到三萬塊錢。」

「這樣啊?」劉寧看見老歪頻頻點頭,她無話可說了。

包學誠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右手:「放心。我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不記得了。模模糊糊的我還是記得你那同學白、白小天似乎很親切的樣子。再說也就是五千塊錢嘛。」說著抽出他的左手。

劉寧想想也是。就算送給白小天五千塊錢,也不是多大地事。只是她還隱隱有些擔心:「我陪你一起去,有我在能夠為你證明車禍地事,可以解釋的更清楚。」

雖然她覺得包學誠不會騙她,但她還是覺得這事似乎不像他說地那麼簡單。白小天的氣憤可以理解,但他如此害怕卻不像只是欠了五千塊錢兩年沒還。

「別,相信我。也要相信你同學。」包學誠拍拍她的胳膊。

「學誠,我……」

包學誠走到門邊,衝她擺了擺手:「不用擔心,很快就回來。記得給我加道松鼠桂魚。」說完拉開門,就走了出去,只是出門的瞬間腳步看起來有些蹣跚。

劉寧情不自禁的跟著就要向外走,被米鼕鼕一把拉住了:「男人的事情讓男人去解決。」

「可是……」劉寧望了一下門外,眼睛裡滿是焦急和疑惑:「我覺得這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我知道。」米鼕鼕摟著她的肩膀:「相信大家也都看出來了,這事情多半不像他們說的那麼簡單。但是我相信白小天不是個壞人。」

「這、我也沒說他就是壞人,可他剛才看起來好像很凶的樣子。」劉寧嘴裡有些猶豫。

「你也看出來了。事情雖然有些蹊蹺。但很明顯他們兩個都不希望我們插手,甚至不希望我們知道這件事。我們冒然的湊進去,說不定會使事情變得更糟。」米鼕鼕幫她整理了一下額前的劉海:「雖然我頭次見到包總,但也看得出他是個見過世面,經過風浪的人。再說了他們就在外面走廊上,能出什麼事?」

話音剛落,門一關就湊到門鏡前往外看的劉昌明就大叫起來:「他們進對面527去了。白小天還給了服務員兩百塊。服務員在門上掛了塊牌子「請勿打擾」。

劉寧猛地從米鼕鼕懷中掙扎開,迅速把門推開,走到527門前,卻又猶豫了。

此時,527房間。

白小天打大馬金刀的反坐在一張椅子上:「說吧,你是何方的鬼?為什麼奪了包學誠的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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