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婚姻】我的女兒之我的天使 作者:盤古混沌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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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k0744 2009-7-6 00:13: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0 571593
pk0744 發表於 2009-7-6 00:27
嬰兒篇——遺棄的天使  奶粉三十包 水靈奇怪的更衣?

  白莉莉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嘿嘿一笑。隨後看准時機,一把抽出水靈面前的劇本,跳到一邊:“猜猜看嘛,保證你猜不到!呵呵呵……”
  水靈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生氣,她推了推眼睛,說:“莉莉,別鬧。現在可不是鬧著玩的時候。再等五個小時就要開演了,萬一真的出什麼岔子,可不單單是戲沒演好那麼簡單的。”說著,她站起來向白莉莉走去,伸出手就奪過了那本劇本。

  白莉莉也沒生氣,她繼續逗著一本正經修改劇本的水靈,說:“你不想知道?哎呀呀,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呢……我本來還以為小公主來了你會很高興,想不到竟然是這樣一幅冷若冰霜的面孔!咳……算了,我現在就去和那位小公主的暫代父親說一句,讓他就此離開吧……”白莉莉假意的歎了口氣,隨後徑直走向大門。

  水靈一聽,忽然打了個激靈,伸出手拉住了白莉莉,說:“小公主?哪個小公主?暫代父親又是怎麼回事?”

  “呼呼~~~還會有哪個小公主?不就是我經常和你提到的嗎?而那位暫代父親你也認識,不過你放心,我現在就去把他們趕走!就說我們的水大編劇心情不好,讓他們不要來騷擾她,怎麼樣?”

  聽到這裏,水靈當然知道來的就是宇文松和他的小女孩!剛才臉上的郁悶之色立刻一掃而光,變得精神百倍起來!

  “是馬尾?還有小女孩?這真是太棒了!他們怎麼會來這裏?”

  “嘻嘻,高興了嗎?你的臉色看起來比剛才好多了呢!我現在就把他們叫進來,你等著。”說著,白莉莉就往門口走去。

  水靈此刻也是一臉的興奮,她熬夜熬了太久,精神早就有點恍惚。而且面對有著名導演來參觀這種壓力也是有點不堪重負。就算有白莉莉這個沒神經的朋友陪著,也絲毫無法放松下來。可這時一聽宇文松來了,她的心底突然湧現出一種激動!好像一晚的疲勞全都煙消雲散,無影無蹤似的!可當她坐在化妝台前,高興的等著宇文松進來之時,忽然注意到了一件非常嚴重的事!

  “等一下!莉莉,先別開門!”在白莉莉即將打開大門的時候,水靈喝止了她。

  “幹嘛?你不想見那對另類‘父女’?”白莉莉的手搭在門把上,隨時都可以擰開。

  “我只說你等一下,給我點時間!”

  在白莉莉疑惑水靈為什麼要求給她一點時間的當即,水靈卻已經快速的行動起來!她迅速除下自己的眼鏡,從一邊的盒子中拿出隱形眼鏡小心翼翼的帶上。再拉下自己頭發上的橡皮筋,用梳子狠命的梳理,還不時的從化妝台上拿出各種各樣的化妝水噴灑在自己頭上。還沒弄完,水靈有站起身對著鏡中的自己左看右看,拉著自己的那身全身體育服直皺眉頭,隨後把目光盯上了放在一旁的演出服……

  看著水靈這樣忙裏忙外的樣子,白莉莉暗自偷笑,心想:“阿靈這是幹什麼呢?又弄頭發又整衣服,不過是見見小公主和那個姓宇文的家夥罷了,用得著這樣勞師動眾嗎?真是,弄得好像要見男朋友似的……”本來白莉莉還沒什麼感覺,可當她想到“男朋友”這三個字的時候,心裏忽然一動,“男朋……友……?嗯……應該不會吧?那個家夥怎麼可能被水靈這樣的大小姐看上?嗯,不會的,一定不會的。真是,我剛才的感覺還真是有點差勁耶,弄得心裏面酸酸的。有時間還是找孫主任看看比較好……對,一定是得了什麼病吧?哈哈哈……”

  白莉莉努力的擺脫心中的那種不適感,隨口說了一句:“阿靈,我先出去和那位暫代父親聊聊天,等你好了就叫我一聲哦!”

  水靈應了一聲,從衣架上拿起一件衣服閃進了一邊的更衣室。

  白莉莉瞄了一眼更衣室,就要打開大門。可她想了想,還是走到化妝鏡前理了理自己的頭發,然後再打開了控制室的大門。

  “喲,等很久了嗎?”白莉莉笑嘻嘻的瞄著宇文松,隨後又走到他背後逗著小女孩。

  “也不算久,喂,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去見水靈小姐?”接過話茬的是馮敬賢,他那副焦急的模樣像極了等待歌星出場的歌迷。

  白莉莉撇著嘴想了想,說:“我也不太清楚,如果你們有興趣就繼續等著吧,說老實話我也不知她什麼時候才能搞完那本劇本……對了,宇文,不如我們先去外面逛逛吧?老是呆在這裏等也挺沒意思的不是嗎?”

  就在宇文松思考的時候,邊上的馮敬賢又插進了口:“那怎麼行?萬一要是水靈小姐叫我們進去,卻找不到人該怎麼辦?”

  “嗯…………那……那不如這樣吧。宇文,你把小公主交給這個大個子,讓大個子在這裏等著,怎麼樣?”白莉莉依舊進行著勸說,剛才的那一番心理鬥爭讓她的心緒稍微起了一點波瀾,潛意識裏對宇文松和水靈的見面已經有點抗拒。

  宇文松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這不行,我不能讓這丫頭一個人呆在這裏。再說,如果她不在我身邊,萬一哭起來鬧起來、要喂奶水、尿了褲子的時候我呆著比較能夠讓她安心。”

  白莉莉撇著嘴瞅著宇文松,過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說道:“好吧……反正你也喜歡人家那種大小姐吧……”

  宇文松沒聽出白莉莉話裏面的意思,還以為她是由于現在只能這麼呆等著而著惱呢。所以只是笑笑,回頭對馮敬賢閑聊起來。

  “話說回來,這還真是好巧呢。我恰好三號不上班,而今天的這場精心的大表演也是今天開演,這種巧合還真是可怕。”

  “巧合?哈哈,老松,你還真會開玩笑。”馮敬賢意味深長的笑笑,“你以為這只是巧合嗎?”

  宇文松盯著馮敬賢呆呆注視了幾秒鍾,立刻發現這裏面有一個大大的陰謀!好嘛,原來自己上班的時間那麼奇怪,全都是這家夥搞的鬼!這一切全都是為了讓自己在今天能夠帶著這個小女孩來參加這勞什子的什麼表演!

  宇文松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是也沒說什麼。因為這件事並不能說他有吃什麼虧,上班的三天還是三天,也沒多沒少。他只是對馮敬賢這樣“惡意”操縱自己的日常生活感到十分的不滿。

  沒幾分鍾,控制室內傳出水靈的聲音:“好了,你們進來吧。”
pk0744 發表於 2009-7-6 00:28
本帖最後由 pk0744 於 2009-7-6 00:34 編輯

嬰兒篇——遺棄的天使  奶粉三十一包 不肯賺錢

  
  白莉莉小嘴一撅,當先推開大門。宇文松跟在她身後,苦笑著搖頭。但看馮敬賢,他到是一副容光煥發的樣子,滿臉的笑容,就像那群看到了雅典娜的青銅聖鬥士們。

  一進大門,白莉莉就見身著一件旗袍,渾身上下都散發出動人光芒的水靈坐在一張靠背椅上。她一手捧著劇本,一手拿著筆不停的在上面寫寫畫畫。她翹著二郎腿,從旗袍的裙邊中露出來的大腿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更為白皙!臉上的神色也是神采飛揚,雙目有神,這哪裏還有剛才那副睡眼惺忪,萎靡不振的感覺?

  白莉莉一見,也不知到底是哪根筋忽然搭錯,忽然之間猛力推出大門!宇文松措手不及,幸好及時伸出手擋住,否則大門就此關上不說,他的鼻子恐怕也要被撞出一個大包!

  “你幹嘛?”宇文松被白莉莉這一下不大不小的嚇了一跳,進門第一件事絕對不再是看著對面表現的端莊賢淑的水靈,而是氣呼呼的詢問白莉莉。

  “嗯……沒什麼,我忘了你們跟在身後,隨手就想關門……沒事,進來吧。”白莉莉隨口想了句不成文的理由,站在一邊,讓宇文松和馮敬賢進來。隨後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水靈,見她仍舊是坐著,連正眼也為向兩人瞧上一眼,心中忽然間又開始感覺輕松起來。

  馮敬賢一旦面對水靈,他的速度可能連世界短跑冠軍都比不上。他一個箭步的竄到水靈身邊,如果不是一個跟著進來的保鏢攔住他的話他可能真的就要跪在水靈面前了。

  “水大小姐!我答應你的事終于辦成了!你看,就是這家夥的女兒。哦!您可能也見過這家夥,就是上次您生日時的那個侍應生!這就是他的女兒!”

  水靈裝模作樣的拿出筆在劇本上改了兩個字,最後把筆和紙都交給邊上的一名保鏢,隨後用一種最為謙和有禮的目光開始上上下下打量著宇文松。

  “這位先生……現在您懷中所抱的,就是您的女兒嗎?”語氣平和,就和宇文松第一次見水靈時她的那種語氣一摸一樣!說老實話乍一聽到水靈這麼說話,宇文松還以為眼前這個身著旗袍的女子是那位溫文典雅的劉菲荷呢!

  宇文松不是傻瓜,沒幾秒鍾就猜到水靈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和她在此之前已經見過面,隨即將錯就錯,說道:“這丫頭……現在的確是我在養著。”

  水靈點點頭,別過臉從保鏢手中接過劇本,繼續凝神看了起來。那樣式,活脫脫就是一位高高在上,受萬人景仰的大小姐!

  宇文松看水靈不再理睬自己,心中感覺暗暗好笑,另一方面卻也對水靈這份卓越的演技感到深深的震撼!如果不是一個月前他曾經和她有過一面之緣,更見過她兩次在自己面前笑的捂著肚子拍桌子的場景,可能還真的會被水靈此時的莊嚴和神聖不可侵犯的面容嚇倒!有這樣的演技,明年的聖母瑪利亞一角有可能真的會落入這位“莊嚴”的大小姐手中嘍!

  不過宇文松可不是來這裏和水靈演一出對台戲的,他是來這裏見見水靈聊聊天的。既然現在水靈擺出這樣一幅對自己愛理不理的樣子,那他也就沒有繼續呆在這裏的理由。他隨口說了一句:“老馮,我回去了。”就把手掌再次搭在了門把手上。

  一聽宇文松要走,白莉莉是沒什麼。因為這樣一來她就可以拉著宇文松去學校裏面逛逛。但是水靈心裏可真不是個滋味。她用眼角偷偷瞥了一眼宇文松,心中恨恨的道:“你這個死馬尾,難道我不說話你就啞巴了?搭訕,搭訕啊!像你的朋友一樣主動來和我說話會要你的命嗎?”

  但眼見宇文松已經推開了大門,轉眼間就要從控制室離開,水靈到底還是強撐不住,連忙開口阻止:“這位先生,你懷中所抱的孩子……是不是要來贊助我們的演出的?”盡管水靈想要攔住他,但她的語氣中卻絲毫沒有什麼想要挽留的意思,仍舊是那麼清清淡淡。

  宇文松一腳已經踏出了控制室,但既然水靈叫自己,他總也不好意思就此離開。所以隨即轉過身走進控制室,說:“水大小姐,這丫頭的確是我抱來的,不過我並不打算讓她參加你們的演出。”

  水靈臉色微微一變,她沒想到宇文松竟然會公然的拒絕自己的要求!隨即說道:“哦……?這倒是很有趣。馮敬賢,你和這位……這位……”

  “宇文松。”馮敬賢以為水靈不知道宇文松的名字了,急忙上前多此一舉的報了出來。

  水靈笑笑,說道:“宇文松先生,是不是馮敬賢和你提的價碼不太適合呢?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出更高的價錢。只要這出歌劇能夠演出成功,到時我一定會重謝。”水靈把“重謝”這兩個字音說的非常的重。

  宇文松也對她回笑,心中不知道水靈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只是一口咬定,說:“水大小姐,謝謝你,要是換了以前我可能真的會把這丫頭弄出來換錢吧。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今天心血來潮,就是不想讓她替我賺錢。如果水大小姐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告辭了。”說完,朝水靈禮節性的鞠了一躬,又要往大門口走。

  這下水靈可是真的急了,要知道今天的這場演出可和以前的小打小鬧不一樣!今天可是有真正的世界級大導演來欣賞啊!而且據說那位大導演也是畢業于華陽,一方面是母校,另一方面是礙于校長的面子,所以那位導演手上所籌拍的一部新戲中的女角就要從歌劇社中挑選!為了突出臨場感,學校方面是什麼巨資都投了,各種舞台的燈光也可謂是進入了世界先進水平。

  可這些充足的准備就是差一名嬰兒!眼見宇文松此刻要帶著小女孩走,水靈這位編劇還真的可謂是被逼入了一個死胡同!她哪裏能夠允許宇文松就這樣冠冕堂皇的在自己面前離開?而且還是用這種絕對自說自話的方式?

  “馬……宇文松先生!請你等一下!”水靈站了起來,手臂一揮,邊上的那名保鏢好像一個機器人似的准確無誤地站到了宇文松面前,把他的路完全堵死。

  宇文松皺了皺眉頭,回過頭來說:“水大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想要搶人嗎?”

  雖然宇文松並不相信水靈會要硬搶小女孩,但他還是不自覺的把小女孩抱到胸前,緊緊的摟在懷裏。

  水靈剛剛發出號令之時心中就已經頗感後悔,此刻聽宇文松一番責問,只能無奈的揮了揮手,讓那名保鏢退下,說:“宇文松……先生,我只是想和你商量商量。你要怎麼樣才肯協助我們?”

  宇文松還未發話,邊上的馮敬賢卻已經等不及了。他沖過來再次夾住宇文松的脖子,說:“你這家夥,面子還挺大的?竟然要讓水大小姐和你商——量——?”

  白莉莉也過來了,剛才宇文松和水靈那麼好像完全不認識似的一唱一和看得她實在是感覺好笑。不過好笑歸好笑,看著水靈一臉認真的表情,她也不想太過耽誤水靈的正事,就說:“宇文松,你的脾氣還是那麼倔啊?不過我倒是很奇怪,你到底為什麼那麼不願意和阿靈合作呢?”

  “也不為什麼,只是我不想用這小丫頭來賺錢,僅此而已。”

  白莉莉緊緊盯著宇文松看,好像突然間看到了什麼非常奇怪的東西!她哪裏想得到宇文松這個窮光蛋竟然肯白白放棄賺錢的機會?可看他那雙堅定的眼神又不像是假的!這可著實讓白莉莉犯了迷糊。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現在用這丫頭來為自己賺錢的話,我總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人口販子的感覺。”宇文松看著自己懷中的小女孩,望著她那張甜甜的睡臉,嘴角不期然的浮現出一絲溫柔的笑容。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會想到這樣一個荒唐的理由,但是,一種想要保護她,愛護她,為她創造一個能夠安然熟睡的安靜天堂卻不期然的從他內心浮現。宇文松不想打攪這張笑臉,不想打攪她的安眠,只希望能夠看到她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在自己懷中熟睡,他仿佛就得到了一種比金錢更為重要的東西……

  水靈緩緩歎了口氣,她看著宇文松現在那個溫柔的笑容,內心微微一蕩,好像看見了什麼非常值得依靠的東西!不過她立刻搖搖頭,把心裏的那些感覺驅逐出大腦,又再次回到關于演出的正題上來。

  “宇文先生,也就是說,你不肯讓你的女兒幫助我們嘍?”

  “就是這樣。好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告辭了。”

  水靈眼珠一轉,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說:“宇文先生,你不肯讓我們來雇用你的女兒,那麼……”水靈頓了頓,呵呵一笑,“那麼,你是不是肯願意用一個朋友的身份來幫助我們呢?我現在不是以雇主的身份,而是以朋友的身份請你幫忙,怎麼樣?”

        潔白的羽毛布滿了整個天空……
pk0744 發表於 2009-7-6 00:28
本帖最後由 pk0744 於 2009-7-6 00:35 編輯

嬰兒篇——遺棄的天使  奶粉三十二包 聖潔的排演和糟糕的收場?

  朋友的身份?想到這裏宇文松心裏暗暗一笑,心想自己只不過和這位水大小姐見過三次面,竟然能夠榮她稱自己為朋友?
  “這有什麼區別嗎?”宇文松問。

  “當然有區別。雇傭關系只是純粹的金錢關系,你交出你女兒,我付錢。而作為朋友嘛……”水靈說到這裏突然卡住,臉上漸漸的增添了一絲紅暈。她急忙轉過身背對宇文松,說,“只要你今天肯幫我這個忙,不管演出最後成功與否,今晚的篝火晚會……我可以邀請你……當然,還有你的朋友們一起參加,怎麼樣?”

  宇文松可不知道這個所謂的篝火晚會到底意味著什麼,而且他也不想參加。因為如果鬧得太晚明天的上班就可能遲到。輕一點的話,上班時就一定會打瞌睡,弄得不好連回家照顧小女孩的精力都會缺少。

  可就當他想要回絕之時,旁邊的馮敬賢突然拉住宇文松,把他拉到了一邊,隨後用一種十分嚴肅的表情對他說:“老松,你想怎麼回答?”

  “怎麼回答?還能怎麼回答?這個篝火晚會一定會鬧得很晚吧?我明天還要上班,沒空參加。”宇文松很奇怪馮敬賢怎麼會突然間露出這麼一副認真的表情,但還是實話實說。

  “好你個小子,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老松啊,你知不知道能夠參加華陽女子大學的篝火晚會那是一種多麼特殊的榮耀!這可是只有各界社會名流才有資格參加的大型晚會!如果沒有請柬,就算你拿著一百萬送到別人面前都不可能讓你進!你就要白白放棄這樣一個見世面的好機會嗎?”

  “要見你去見吧,我要回家……”

  “你個死魚木腦袋!我可是為了你才這麼說的!這種大腕雲集的場面你可能幾輩子都見不到一次!”

  宇文松不耐煩的推開馮敬賢的胳膊,說:“我無所謂,參加這種聚會又不能讓我不用幹活就好好的活下去。再說了,我也不適應面對這種場面。”

  馮敬賢呆看著宇文松,隨後有偷眼瞧了一眼正在那裏獨自生悶氣,卻還要表現出一副落落大方的水靈,語氣頓時放軟,說:“老松,算我求你了。看在水大小姐的面子上,你就幫這一回,然後那個什麼篝火晚會你去不去再說,怎麼樣?現在先解決演出的問題。我這輩子可沒這麼求人過啊。”

  宇文松央不過,一方面看在馮敬賢的大肆殷情,另一方面也覺得幫幫水靈這個忙也許無傷大雅。他抱起小女孩,輕聲的說:“小丫頭,想不到才三個月你就有幸能夠在世界級的大導演面前演出?這算不算是一種孽緣?現在你來決定,到底要不要去呢?”

  此時小女孩已經醒了,她伸出雙手探向宇文松後面的那根馬尾,臉上散發出最為純真無邪的笑容……

  萬事具備,宇文松面對白莉莉、水靈的柔聲勸說,馮敬賢的威嚇加勸說並用,但最主要的還是在小女孩的“主動選擇”之下終于答應讓這小丫頭出演耶穌一角。事後宇文松自己想想也好笑,這麼一個專門給他添麻煩的小丫頭搖身一變,竟然成為了一個要為世人帶來幸福和快樂的耶和華?那他這個受盡“耶和華”折磨,又是哭又是叫,還是不是的要被“耶和華”拉馬尾的家夥算是什麼呢?

  由于水靈要對劇本做最後的修改,白莉莉也陪在她身邊,所以只有宇文松、馮敬賢帶著小女孩來到舞台。在途中,馮敬賢為宇文松介紹著那些他帶來幫工的人手,聽著介紹,宇文松還真的覺得馮敬賢這個人真是不可思議!各種三教九流,黑道白道的人他幾乎都認識!而且那些人對他都顯得極為崇敬!這不由得讓他覺得自己的這位頂頭上司實在是一位不可思議的人物。

  此時的布景已經搭建完畢,各個人物已經開始了各種彩排。而在舞台的正中間,最為耀眼的就是一位身著一身長袍的女性,這位扮演聖母瑪利亞的,正是劉菲荷。

  劉菲荷此刻正在唱著一段歌劇,嗓音優美,帶著磁性,就算是從不知道歌劇到底是什麼東西的宇文松也不禁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等到劉菲荷一段唱完,馮敬賢連忙拉著宇文松走上台,大聲說道:“各位!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這幕歌劇的最後一名演員!扮演小耶穌的……小耶穌的……”馮敬賢急忙回過頭來,拉住宇文松問道,“喂,你給小美人取了什麼名字?”

  宇文松呵呵一笑,抱著小女孩走到劉菲荷面前,說:“劉姐,您的歌唱的真好聽。真希望這丫頭以後也能夠像您一樣唱出這麼動聽的歌來。”

  劉菲荷微微一笑,她輕輕抓住小女孩的手臂,說:“你的女兒那麼可愛,以後一定能夠唱的比我好。你和那位水編劇談妥了?”

  “算是吧。小丫頭,等會兒就要彩排了喲~~~你要乖乖的,聽劉姐姐的話,千萬不可以大哭大鬧,更不可以胡亂打岔,聽到了嗎!如果有哪一點做錯了,回去以後我就拿你烤了來吃!”

  盡管宇文松已經知道自己這樣的怒吼對于這個小丫頭來說已經完全起不到絲毫的作用,更有甚者,這丫頭還會邊咯咯嬉笑邊“傾聽”他的教訓。但宇文松還是忍不住想要這樣威嚇兩聲。

  接下來的彩排可以說是進行的十分順利,歌劇社的社員們盡情的表演,把這一幕《耶穌的誕生》演繹的活力四射,充滿著朝聖感。在這其中尤其是劉菲荷扮演的聖母瑪利亞一角更是奪目!每次只要輪到她出場,整個舞台似乎都會開始閃閃發光!她那動人的歌喉和卓越的演技,足以讓宇文松看的目瞪口呆!

  水靈也和白莉莉一起觀看了這場彩排,演出途中她不斷的和其他幾位編劇們互相商量著,眼睛根本連瞧都不朝宇文松他們的方向看。不過白莉莉倒是湊過來坐在宇文松身後的座位,湊過腦袋來湊熱鬧。

  “喂,看入迷了嗎?色狼老爸?”白莉莉見宇文松呆呆的望著舞台上的演員們,伸出食指點了點他的後腦勺,邊笑邊說。

  宇文松不理睬她,繼續欣賞著舞台上的演出。不過相比起劉菲荷扮演的聖母,他似乎更為關心小丫頭,滿腦子都在祈禱她不要出什麼岔子,

  此刻,舞台上正在演出最後的一幕高潮!聖母在就要抱起耶穌高唱聖歌了!只見劉菲荷從一堆遮擋物後緩緩走出,臉上充滿了喜悅。她的懷中正抱著小女孩,緩緩的走向了舞台的正中央!

  “今天的這一刻

  在此照耀我們的光榮

  今天的這一刻

  世界將會引來希望!

  這是上帝的孩子

  他的到來將帶領我們走出黑暗

  這是世界的孩子

  在他的光芒之下,我們從此將會永遠幸福~~~~”

  一首動人的贊歌唱完,劉菲荷高高的舉起懷中的小女孩!此刻全場的聚光燈全都熄滅,只留下一束紫色的光芒照耀在她的身上,顯示出無比的高貴、和聖潔……

  看台上的掌聲開始響了起來,人們都為劉菲荷的高超技藝而贊歎!此刻的劉菲荷也站在舞台上,盡情的享受著眾人的掌聲,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完美……

  只是過了大概還不到一分鍾,劉菲荷的臉色突然發生變化!她把小女孩抱回懷中,皺著眉頭,滿眼的疑惑。過不多久,她滿眼的疑惑又轉變為一種無奈,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出現在她的嘴角……

  “不好!”宇文松暗叫一聲,立刻像一只脫兔般從座位上竄了出去。盡管他還不敢確定,但十有八九也已經猜到了一點。他開始後悔自己竟然在還沒有做好完全的處理之前就把那個倒黴的丫頭遞交到劉菲荷手上,更後悔自己忘了給那丫頭的身上噴香水!現在,一股雖然不算濃烈,但仍然有些刺鼻的味道正在舞台上肆無忌憚的蔓延……

  宇文松三蹦兩跳的沖上舞台,面色慌張的站在劉菲荷面前,面露慚色的說道:“劉……劉姐……這實在是對不起……我竟然忘了給這丫頭……真……真的是太抱歉了……”

  劉菲荷也不做聲,她微笑著遞出懷中已經開始慢慢抽泣的小女孩,說道:“不,你不用道歉。其實我……呵呵,我也得到了一個很好的教訓呢。”

  宇文松二話沒說,急急忙忙的抱起小女孩。這時這個小丫頭終于忍耐不住,開始放聲大哭,弄得剛才還充滿肅穆和莊嚴的舞台場景突然間變得好像幼稚園般,哪裏還有什麼莊重的氣氛?

  宇文松連忙抱著小女孩竄下台,跑向後台,眨眼間消失在眾人的面前。這時兩位演員湊到劉菲荷身邊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劉菲荷微微一笑,說:“沒什麼,我們先休息一下吧。看樣子這位父親有的忙活了呢……”
pk0744 發表於 2009-7-6 00:29
本帖最後由 pk0744 於 2009-7-6 00:36 編輯

嬰兒篇——遺棄的天使  奶粉三十三包 手機

  宇文松此刻的臉上是又羞又愧,他看著懷中哭鬧不止的小女孩,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能夠憋住不立刻罵出聲來算是他忍耐力強的了。他抱著小女孩沖進一間沒人的控制室,一把撕開她的尿布。隨後,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
  “臭丫頭!我好說歹說讓你不要把事情搞僵,可你竟然在這麼一個莊嚴肅穆的場景裏面拉屎?!而且還是在劉姐的懷裏!”

  宇文松邊罵邊抽出小女孩的尿布,用隨身帶的專用紙巾細細的擦拭。小女孩現在倒也不哭了,只是她那種好像惡作劇成功一樣的笑聲讓宇文松很是惱火,惱火的恨不得立刻對著她的屁股扇兩下!但是,他又怎麼忍心下得了手呢?

  猶豫再三之後,宇文松只能再次對著小丫頭痛罵兩句算是教訓,隨後再拿出懷裏的備用尿布幫小女孩仔細換上,弄了半天才弄好。

  更換完畢之後,宇文松抱起小女孩,看著她天真無邪的笑容,無可奈何的苦笑了一聲:“小丫頭,剛才算我的不是,在你還沒有清完之前就讓你上場,所以這次算我們兩個扯平。但是你給我記住,如果下一次,正式演出的時候你還給我來這麼一下子,就算劉姐能夠原諒你我可絕對不會原諒你!”

  在得到小女孩銀鈴般的笑聲回答之後,宇文松歎了口氣,抱著小女孩走出了控制室。他剛想按原路返回,但轉念一想,自己這麼突然間抱著小丫頭竄上竄下,說不定馮敬賢和白莉莉會說什麼呢!難道說自己是跑去給這小丫頭擦屁股去了?這豈不是把自己的男子漢風度全都給丟了個一幹二淨?

  所以他立刻掉轉頭,朝另一條小道走去,想要從舞台的後方繞過去。只不過現在看起來,這似乎並不是一個十分明智的選擇……

  這家夥竟然又——迷路了?!

  對于自己竟然在一天之內連續兩次迷路,宇文松感到的可不是一般的頭痛!他開始痛恨這個什麼鬼舞台為什麼要造的那麼大?難道一個小一點的劇場就演不了歌劇嗎?非要弄得好像歌劇院怪人似的大舞台才過癮?

  罵歸罵,但路總要自己走出去。不見得罵兩聲聖母瑪利亞就會下凡來為自己指點迷途。不過小女孩倒是顯得很安詳,她又一次的沉沉睡去,完全不理會宇文松現在到底面臨著一個怎樣的處境。這種把麻煩事全都推給他人,自己倒頭就睡的做法算不算是她的優點?

  在舞台後東逛西逛之後,忽然一個聲音從遠處的一個小房間裏傳來。宇文松一聽這個聲音,剎那間還真的以為是聖母瑪利亞下凡來為他指點迷途了呢!因為那個聲音不是劉菲荷的更是誰?

  宇文松興匆匆的向那個小房間跑去,但隨著劉菲荷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他漸漸開始感到事情似乎有點不對。腳步也不由自主的站在了房門之外……

  “今天派人來偷我手機的……是不是你?”

  聽起來,劉菲荷似乎正在和誰打著手機。但是她的聲音聽起來顯得有些哀怨,這可一點都不像剛才那個在舞台上大放光芒的主角啊?

  也不知手機裏的那個人說了些什麼,劉菲荷接下去說道:“真的……是你嗎?你為什麼……連這麼一點點的記憶都想從我這裏奪走?難道以前你對我所說的話……全是假的嗎?”

  宇文松越聽越心驚,總覺得事情好像突然間開始往一個他怎麼也無法預料到的情況下發展開來。

  “我不後悔,即使到了將來我也不會後悔……我只想讓你來看看我今天的演出,求求你……我在扮演一位母親,只要你來看了,就一定會……”

  話音噶然而止,似乎那一頭的聲音說了什麼打斷她的話。

  “你……你為什麼這麼狠心?我只想你來看看我的演出!難道你連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我嗎?我答應過你,不會把我們的事告訴其他人,包括我的爸媽。但是……但是你能不能答應我?求求你……來一次吧……只要來看看這出歌劇……我求你……”

  劉菲荷的話音漸漸的開始帶出哭音,這讓在門外的宇文松感到十分的不是滋味。從話音聽起來,似乎其中有什麼男女關系在互相糾葛,而且男方似乎正在和劉菲荷鬧分手,而劉菲荷卻不願意。

  要是換了其他的事,劉姐只要一句話,宇文松眉頭皺都不會皺一下就上去幫忙。但對于這種事他可是想幫都不知該如何幫起。除了本人,其他人再怎麼幫忙似乎也只是在做著無謂的白工。宇文松朝小女孩看了看,心想:“丫頭啊丫頭,我是不知道你以後會成為一個怎樣的人,但是在面對感情的問題上,希望你不要陷入和劉姐一樣的痛苦之中吧……”

  宇文松搖了搖頭,抱著小女孩靜靜的離開,只留下門內的劉菲荷還在不停的對著手機另一邊哭訴著什麼……

  接下來的時間,宇文松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麼走的。總之十分鍾之後,他終于從這個迷宮中出來,回到了看台之上。但是現在他的心情卻已經遠遠沒有了剛才的那種莊嚴,卻總是塞滿了悲傷。

  休息時間很快結束,劉菲荷再次身著長袍出現在舞台之上。她的臉色看起來比剛才明顯的蒼白了許多,宇文松甚至相信在那張臉上曾經掛滿了淚痕。但此刻,在聚光燈的照射之下,這些淚痕也已經被通通掩蓋了起來。

  排練繼續,劉菲荷繼續演唱,此刻宇文松盯著她的臉色,內心中忽然開始泛起一陣陣不詳的預感!好像在這麼下去會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宇文松猛然間從座位上站起,找到水靈所在的位置後,直接走了過去。

  此刻水靈正在和其他的編劇為自己所編的演出感到自豪,忽然間看到宇文松竟然一臉嚴肅的走到自己面前,著實嚇了一跳!

  宇文松擋在水靈面前,再次回頭望了一眼在舞台上的劉菲荷,表情嚴肅的說:“水靈,我有件事找你商量。”

  水靈先是一愣,她沒想到宇文松竟然會在那麼多人面前直接叫她的名字!不過此時她心裏也稍微有些得意,心想:“從以前到現在,這可是你第一次主動和我說話呢~~~”

  “什麼事?宇文先生。”

  宇文松頓了頓,最後下定了決心,說道:“我希望……你們能夠停止今晚的演出。”

  一語說出,讓水靈和邊上幾位女學生紛紛大吃一驚!她們可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在這當口說出這麼驚天動地的話!

  “你是誰?憑什麼你要我們停止演出?難道你不知道我們為了這次的演出花了多少心血嗎?”邊上一位戴眼鏡的女學生率先開口,宇文松的無理要求顯然已經激怒了她。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很無禮,但我好象有一種感覺,總覺得要是今晚的演出開始的話,一定會發生什麼非常可怕的事情。”

  “預感?”宇文松的話剛一說完,其他幾位女學生開始偷偷竊笑,另一個說道:“對不起,這位先生。我們不可能為了你的一個所謂的預感而停止這次的演出,如果你是不滿意演出效果的話,你可以不要看,就此離開!”

  眾人的紛紛言語並未讓宇文松感到有絲毫的難堪,他只是一聲不響的望著水靈,希望她能夠給自己一個准確的答案。

  “宇文先生,如果你只是憑借一個預感的話……那可能並不能說服我們停止這次的演出呢。你有沒有什麼具體的理由嗎?”水靈凝視著宇文松,希望他能夠說出一個讓自己信服的理由。

  宇文松想了片刻,歎口氣,說道:“我也說不上來……總之,如果你們不肯停演的話,那就把劉姐換下來怎麼樣?你們看,她的臉色看起來並不好。”

  水靈所處的位置正在看台的後方,從這裏看的話,舞台上的人物最多只能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哪裏還看得到劉菲荷的臉色到底是好還是不好?更何況此刻劉菲荷已經補了些妝,如果不是宇文松先前聽過她的哭泣的話,可能連他自己也看不出來。

  水靈笑笑,說:“對不起,宇文先生。劉學姐的演技在我們歌劇社是最好的一位,在這演出即將開始之前我們不可能把她換下來。再說這個角色也是劉學姐自己主動邀請得來的,難道你想讓劉學姐的努力全都白費嗎?”

  “可是,可是……”

  “別可是了,作為一個演員,學姐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在這裏倒下。你說學姐的臉色不好,那你有什麼證據嗎?”

  “我…………”宇文松一激動,就想把剛才自己聽到的對話說出來,說劉菲荷現在正在和男友鬧分手,情緒極不穩定。但轉念一想,他想起了劉菲荷的那句“我不會把我們的事告訴其他人”!這是她的決定,宇文松不能僅憑自己的一個不詳的預感就把這個劉菲荷一直珍藏的秘密公之于眾!所以他答不出來……而無法回答的結果就是,他無法阻止這場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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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篇——遺棄的天使  奶粉三十四包 突變

  宇文松垂著頭,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在接下來的彩排時間他的雙目一動不動的緊盯著劉菲荷,全身都緊緊繃住,准備應付他心中那個越來越不詳的預感,以致于不管白莉莉和馮敬賢怎麼問他,都是一聲不吭。
  晚上七點,這是一個讓所有歌劇社的社員都激動萬分的時刻!數之不盡的觀眾紛紛走進劇場,把所有的觀看席都占滿。一個可以容納千人的劇場,在這一刻迎來了它最為光輝的時刻!

  宇文松並不想和他人坐在一起,因為這樣他就被擠在座位中間動彈不得。所以,他不顧水靈、白莉莉、馮敬賢的勸說,一個人站在了劇場的最後一排的過道之上。從這裏也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整個舞台。

  “喂,你看,這次歌劇社可是出足了風頭啊!那不是在好萊塢的大導演格萊斯夫人嗎?原來她也是我們學校畢業的呀!”一個小小的聲音從身邊傳來,宇文松看了一眼,知道是邊上的兩個女學生正在議論。順著她們所指的方向望去,可以看見一位四十歲左右的金發貴婦正坐在第一排,和她身邊的一位差不多年紀的婦女交談著什麼。

  “可不是?格萊斯夫人是作為留學生畢業的,傳說她當年也是歌劇社的呢!喂喂喂,你說歌劇社這次的演出會不會壓力太大?不僅是大導演,我們的校長也都在啊。”

  “天知道呢,不過隨便怎樣,今天的這場演出一定會非常的精彩。只是不知道和專業的歌劇有沒有什麼區別?我曾經去英國看過幾次,可是無聊的讓我只打瞌睡……”

  話音剛說到這裏,整個劇場的燈光忽然開始慢慢熄滅,人們知道演出即將開始,紛紛停止了口中的碎語,整個劇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大幕徐徐拉開,裝飾精美的舞台讓所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厚重的音樂緩緩響起,承托出一片肅穆莊嚴的氣氛。演員們依次登台,紛紛展露出渾身解數盡情表演。這一次的正式開演絕對比剛才的彩排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呢!借著舞台上的燈光,宇文松注意到那位導演似乎正在連連點頭,而坐在她身邊的校長看起來也是十分的滿意,腦袋和著演員的歌唱一頓一頓。

  高潮終于來了!劉菲荷扮演的聖母瑪利亞從舞台的上方徐徐而下,好像一位充滿仁愛的母親!她的光輝瞬間令整個劇場都為之歡悅!伴隨著她的每一個唱詞,每一個身段,無人可以否認她身上所具有的那種聖潔形象!格萊斯夫人對劉菲荷看起來更是十分的滿意,她在校長耳邊小聲說著什麼,臉色看來愉悅到了極點!

  而在這片莊嚴的氣氛中,有一個人……卻是滿臉的擔憂……

  宇文松的嘴角沒有絲毫的笑意,相比其他人或陶醉或欣賞的眼神,他的這雙眼睛裏卻是塞滿了無窮無盡的憂慮!盡管他此刻離開舞台的距離已經相當之遠,但他似乎仍能看見劉菲荷的臉色,仍能看見在那張充滿著聖潔之色的面容中所隱含的蒼白!劇情發展的越是高潮,劉菲荷臉上的蒼白之色似乎就顯得越來越濃!

  隨著時間的推移,演出也漸漸到達了最後一幕。瑪麗亞懷揣著聖子耶穌緩步走到舞台正中間,把他高高舉起,口中開始唱頌最後的贊歌!其他的演員們紛紛跪倒在她的周圍,口中也輕聲和著。一道充滿聖潔的光芒緩緩打下,讓整個舞台的氣氛升華到了頂峰!

  宇文松暗暗松了一口氣,因為只要唱完這一段,整個歌劇也差不多就要結束了。現在他開始暗笑自己是那麼的神經質,竟然傻到想要阻止劉菲荷的演出?還好水靈他們沒有采納自己的意見,否則他可真的是沒有臉去見劉菲荷了呢!宇文松暗想,演出結束之後就去後台看看,一方面表示自己的祝賀,另一方面也對水靈她們道個謙。

  瑪麗亞的贊歌已經唱到了最後,溫柔而神聖不可侵犯的聲音飄蕩在劇院之內,震蕩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今天的這一刻

  在此照耀我們的光榮

  今天的這一刻

  世界將會引來希望!

  這是上帝的孩子

  他的到來將帶領我們走出黑暗

  這是世界的孩子

  在他的光芒之下,我們從此將會永遠幸……”

  高昂的歌唱忽然間噶然而止!手抱耶穌的聖母瑪利亞並沒有唱完所有的歌詞,就突然之間摔倒在舞台之上?!

  格萊斯夫人見到這一幕,眼中充滿了喜悅,轉頭對校長說:“吳女士,這位演員的演技真是太棒了!比起我們當年時還要精彩!而且這次的創新不錯,以前可從沒有過瑪麗亞精力衰竭,躺倒在地的場景啊……”

  演技……是嗎?如果這一切真的只是一個演技的話,那恐怕就會減少許許多多的煩惱。也許是劉菲荷的剛才的演出太過真實,又或許是她的這次跌倒處處都充滿了“藝術”的氣息,所有人,包括那些演員都以為這是她的又一出精彩的演技!但是在這萬眾矚目,所有人都想觀看接下來到底還會有怎樣發展的時候,一個和這場舞台絕對格格不入的人,突然間竄上了高台!

  “劉姐!劉姐你怎麼樣了!快醒醒啊!喂,白莉莉!你給我上來!劉姐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全場人們開始驚呼!因為一個身著便宜襯衫的男人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沖上舞台?只見他一手摟著那名小耶穌,一手扶著瑪麗亞,臉上的焦急之色在紫色的燈光下看起來是那麼的迫切、和恐怖!

  突然之間聽聞宇文松竟然在舞台上高喊自己的名字,坐在場下的白莉莉一時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依舊是呆呆看著舞台。直到宇文松再次大吼了一聲才回過神來,但是要知道,這可是在一千人的面前啊!白莉莉就算膽子再大也不可能讓宇文松一喊,就緊跟著上台吧?

  宇文松的目光不斷的在漆黑一片的觀眾席上掃射,他瞥了一眼懷中的劉菲荷,見她臉上盡是痛苦之色!而在她的長袍之下,竟然隱隱的出現了一條血跡!這讓宇文松再次喊出了第三聲:“姓白的護士!劉姐已經流血了!你快點給我上來呀!!!”

  白莉莉一聽流血,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急忙從座位上站起跑向舞台。此刻舞台上的大幕已經在宇文松的喝令下拉上,她急急忙忙的從幕間鑽了進去。

  一進舞台,白莉莉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此刻舞台內的照明燈已經全部打開,白色的燈光照射在劉菲荷的臉上,讓她更顯得蒼白無力!而她的蒼白明顯來自于一大塊、在她下身長袍上的觸目驚心的血跡!

  白莉莉只是一個實習不過四五個月的實習護士,並沒有真正接觸過病人。她一見那一大塊血跡立時慌了手腳,不敢再踏前半步。宇文松見白莉莉忽然間呆立不動,立刻把她拉到劉菲荷身邊,大聲喊道:“還呆著幹什麼!趕快救人!”

  “不……不……我……宇文……我並沒有……接觸過……血……真正的病人啊……”白莉莉縮了回去,一點都不敢靠近。

  宇文松再次一拉,把她的臉拉到自己眼前,喝道:“白莉莉!現在你是唯一的一名護士!想想你做護士是為什麼!現在你不救她,很有可能讓劉姐就此死亡!”

  在宇文松的威嚇之下,白莉莉顫顫巍巍的開始檢查起昏迷的劉菲荷,此刻水靈也已經趕到舞台,見到宇文松就一把拉住,連聲詢問:“馬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學姐會突然昏迷的?”

  “我也不知道,對了!我要盡快打電話叫救護車!水靈,你幫我抱抱這丫頭!”

  水靈接過小女孩,說:“嗯,但在此之前可以把學姐轉移到學校的醫務室,那裏的醫療水平並不比那些大醫院差。”

  宇文松“嗯”了一聲,這時他忽然發現白莉莉竟然呆坐在劉菲荷身邊,兩眼中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他還以為劉菲荷是得了什麼非常嚴重的疾病,連忙上前詢問:“白莉莉,劉姐到底怎麼了?她得了什麼病?”

  白莉莉無神的搖了搖頭,用一種十分顫抖的聲音說道:“不……她……不是得病……而是……流產了……”

  這一消息猶如一道驚雷轟在在場所有人的頭頂上,水靈以及邊上的歌劇社社員全都呆立當場,不知所措!

  宇文松也是一驚,但他立刻回想起和劉菲荷相遇的每一次細節!她那個微微凸起的肚子,看著小女孩時的慈祥溫柔眼神,以及剛才在後台聽到的一些談話!他開始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更早的就察覺?明明有那麼多的線索,可為什麼自己還只是有一個朦朦朧朧的預感?

  “可惡!水靈,快點帶路!去醫務室!!!”再強烈的悔恨也已經無法挽回這個事實,如今唯有盡快行動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宇文松一把抱起已經昏迷不醒的劉菲荷,大聲催促,一邊一個箭步就往幕布後沖去。劉菲荷下身的血跡還在不停的流淌,哪怕是多等一秒,都有可能讓他感受到這個世界上最為痛苦的分別!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會比人的生命更重要!宇文松是這樣認為的。可是,為什麼偏偏這條救命之路會有著層層阻礙呢?難道說,在一些人的心裏,還會有東西比人命更重要?

  宇文松只不過朝前跨了兩步,他的腳步就被一座人牆所阻擋。而構成這道人牆的,卻是華陽女子大學現任的吳校長?!還有她身邊的一群身著職業女裝的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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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篇——遺棄的天使  奶粉三十五包 混賬的榮譽

  “對不起,請讓一下!”
  宇文松還沒有注意到事實的嚴重,還以為這些大媽大嬸是因為關心劉菲荷而沖上舞台的呢,所以隨口說了一句,抱著劉菲荷就往人群中闖。但是這一行動只能換來那到人牆更為堅實的擋在他面前的結果!

  “你們想幹什麼!快點讓開!劉姐還在流血,你們都沒見著嗎?!”面對吳校長毫不留情的阻攔,宇文松終于由焦急轉為憤怒!開始不顧一切的往人群中沖去!而一邊的水靈卻已經看清楚來人是吳校長,迫于她的威勢一時也不敢有什麼動作。

  兩名身強力壯的中年婦女一左一右夾住宇文松,把他推離,宇文松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不至于把劉菲荷摔倒在地。但是這麼一震蕩卻明顯的對她造成了更多的傷害!就算是塗過胭脂的臉蛋此刻看起來也仿佛白紙般毫無血色!

  “劉姐,你堅持一下!”宇文松隨口對著已經昏迷不醒的劉菲荷安慰了一句,隨之立刻對著吳校長等人破口大罵,“你們這些三八!到底搞什麼鬼?!沒看見劉姐已經流血了嗎?還是說你們一個個全都是色盲?!!!”

  吳校長推了推自己的金邊眼鏡,用一種宇文松簡直不敢相信的冷靜語氣緩緩說道:“野男人,你是從哪裏來的角色?竟然感這樣和我說話!劉菲荷不能出現在所有觀眾的面前,更不可以使用學校的醫務室!我們華陽女子大學的招牌不能夠讓一個未婚先孕的學生給玷汙了!”

  好啊,說了半天原來是為了他媽的什麼金字招牌?!難道說這塊招牌就比一條人命更重要嗎?

  宇文松心中的怒火猶如火山般噴發,他真恨不得立刻握起拳頭狠狠的揍這位“吳大校長”一拳!只是眼前救人要緊,他也顧不得再羅嗦什麼。他扭過頭對水靈喊了一句:“水靈!趕快帶路!”

  水靈一聽宇文松的大吼,立刻把內心中對吳校長的恐懼減去了一大半,就要往舞台的另一邊跑去。

  “水氏謙和的長女,我說過學校內的醫務室不可能救助這個敗壞校風的女人,難道你以為憑自己跑過去就能夠讓人救她嗎?”冰冷,而讓人充滿絕望的話再次從這位堂堂的大學校長口中傳出,這些話讓宇文松再也無法忍受,憤怒的他立刻就要沖上前去狠狠的揍她一拳!但想不到有一個人比宇文松還要激動,用更快的速度沖了上去,反手就是一個耳光!

  只不過這記巴掌並沒有打響,因為那位吳校長邊上的兩個肥胖女人的身材顯然要比巴掌的主人——白莉莉要臃腫得多!

  白莉莉眼見這一巴掌沒有打響,火氣好像比宇文松還要大:“你這個算是什麼校長?你還有沒有一點點的人性!竟然為了這什麼聲譽連人命都不顧!”

  那位吳校長顯然已經被白莉莉此刻的一擊耳光給激怒!她的臉漲的比豬肝還紅!盡管那一掌並沒有打中她的臉。

  “你這個野丫頭到底是從哪裏跑來的?!像你這種人一看就知道絕對沒有做一個精英女性的料,瘋瘋顛顛的!你們聽著,華陽是一所擁有三百年悠久曆史的名校!絕對不可以讓這種敗壞我們校風的女人留在這裏。你們想救她,就請叫救護車吧!但記住,救護車絕對不可以進校,否則讓人知道我們學校裏出了這種學生那還了得?!”

  “你……”白莉莉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宇文松一口喝止,“不要再說了!莉莉,你來看看劉姐,萬一她有什麼異樣立刻說!姓吳的,你這個校長……夠狠!”

  話一說完,宇文松立刻抱著劉菲荷沖下舞台,和白莉莉一起從後台的方向離開。其他在場的歌劇演員也想跟隨而去,但一看到吳校長那張高傲的臉,一時全都沒了聲音。水靈定神望了一眼吳校長,心中打下一個主意,一轉身,也消失在後台之中。

  ————————————————————

  劉菲荷的長袍下依舊滴著血跡,順著宇文松每次的奔跑,都會灑落在路面之上,更灑落在他的衣服上,彙聚成點點的梅花。

  “可惡!這個是什麼鬼學校?以前大也就算了,現在可是有人危在旦夕啊!竟然路還這麼遠!!!莉莉,電話打了嗎?!”宇文松跑在一條通往校門的大路,每踏一步,他心中的焦急就不免再多上一分。

  白莉莉收起手機,邊跑邊說:“打過了,他們也正在往這裏趕。但是……如果門口不讓他們進來的話……”

  “他媽的!!!”宇文松狠狠的咒罵了一句,由于焦急,腳下的步伐不期然的開始加速!而這一加速所導致的後果當然就是不能平穩的抱住劉菲荷,劇烈的疼痛讓她暗暗“哼”了一聲。

  “劉姐!你醒了嗎?!”宇文松不敢再跑,急忙跪下把劉菲荷緩緩放在地上,白莉莉也連忙上前查看。

  但是劉菲荷並沒有醒,剛才只不過是她有與疼痛而發出的聲音而已!宇文松看著自己滿手滿身的血跡,再看看路途遙遠,只有幾盞幽黃的燈光照耀的大路。一時間,悔恨,憤怒,無奈,悲傷諸多情緒全部湧上他心頭,他只感到蒼天為什麼如此的不公!為什麼要讓一個好人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待遇!為什麼在她生命垂危之際,還會有人為了什麼看不見摸不著的榮譽而對她至死不顧!

  “他媽的這是什麼世道!這還有天理嗎!!!”

  宇文松的怒吼並不能換來蒼天的回應,祂不可能為了這麼一句呼喚就來大發慈悲,救救這位“瑪麗亞”。但是祂不會,並不代表別人不會!宇文松話音剛落,一陣飛馳的引擎聲就從後傳來,不多會兒,一輛加長型的林肯已經穩穩當當的停在了三人的面前。

  駕駛林肯的人宇文松認識,正是當時守在水靈控制室前的兩名保鏢之一!既然開車的是水靈的保鏢,那麼坐在車後面的人自然就是……

  “喂!你們快上來!”

  水靈飛快的打開車門,連聲招呼兩人,她手中抱著的小女孩此刻似乎也是一臉的憂色,好像也對這位抱過自己的大姐姐的安危所擔憂。

  宇文松欣喜若狂,連忙和白莉莉兩人把劉菲荷抬進車內。承擔著一條生命線的林肯呼嘯一聲,飛速的朝校門口駛去……

  ————————————————————

  潔白的牆壁,潔白的天花板,再配上無時無刻都充斥在所有人鼻尖的刺鼻藥水味,不管任何人都會一眼就知道此刻是在一間醫院。

  時間已近午夜,掛在牆上的吊鍾不緊不慢的獨自踱步,一點也不理會守在手術室前人們的心焦。宇文松抱著小女孩,已經不知道在手術室門前來來回回走了多少遍,自從幾個小時前劉菲荷被緊急推進去之後,他就沒有一刻停下來過。水靈坐在一邊的長椅上,獨自翻看著一本雜志,但卻一點也沒有看進去。白莉莉原本也和宇文松一樣的焦急,來回踱步,但現在她已經困意纏身,靠在水靈的肩頭沉沉睡去。她的眼角中不時滲出一絲淚水,就連在睡夢中,這個女孩子似乎也在為他人的生命安全而擔憂。

  小女孩輕輕的抓住宇文松的衣扣,平時沒事就會大吵大鬧的她此刻也安靜了下來。她縮在宇文松的懷裏,一張小臉看起來顯得既疑惑,又擔憂。

  宇文松原本愁眉苦臉,但一見小女孩正盯著自己,不由的苦笑一聲,說:“小丫頭,放心吧,你的劉姐姐會沒事的,對……她一定會沒事的……”

  手術室的燈光熄滅,意味著搶救已經結束!宇文松連忙沖到手術室門前,看到吸著氧氣瓶,面容憔悴的劉菲荷被推了出來,他急忙攔住一名醫生,說道:“醫生!劉姐的身體怎麼樣了?她到底有沒有事?”

  那位醫生看了看宇文松,說:“你是病人的家屬?”

  “我……不,我不是,我只是她的一個朋友……”

  那名醫生打量了一眼宇文松,又看見他懷中抱著的小女孩,說:“對不起,你不是她的家屬,我無法把病人的情況告訴你……這關系到患者的個人隱私。”說完,這位醫生就要往外走。

  此時水靈趕到了宇文松身邊,對那位醫生說:“醫生,他是個男人,也許你不方便告訴他,但能不能請您告訴我呢?我是學姐的朋友,絕對不會泄露學姐的隱私。而且我也向你保證,這個人絕對可以信得過!”

  醫生看了看兩人,好像相信了水靈的話,歎了口氣說:“好吧,我告訴你們。手術還算成功,病人如今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

  白莉莉此時已經醒了,她一聽劉菲荷沒有了危險,高興的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大聲說道:“太好了!太好了!那位姐姐沒事,這可真的是太好了!”

  宇文松的心情也一下子松懈了下來,長久以來一直繃著的神經現在好像突然間脫了線,他喘了口氣,說:“幸好……萬一要真出什麼事的話,那我可真不知該怎麼辦了。”

  那位醫生沉默半響,隨後說出的話卻讓宇文松原本松懈的心情再次緊繃,因為,他說出了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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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篇——遺棄的天使  奶粉三十六包 可憐天下父母心

  “母親是安全了,但是孩子……我們盡力了。如果你們是他的朋友的話,希望你們能夠婉轉點告訴她。”
  宇文松呆立當場,他一時沒想到所謂的安全並不代表劉菲荷母子全都平安!他曾經親耳聽到劉菲荷是多麼的看重自己肚中的孩子,那萬一這個結果是真的,這要她如何才能接受?!

  “喂!醫生!你說的是真的嗎?!劉姐的孩子……她的孩子真的已經……”由于太過激動,宇文松一把揪住那位醫生的領口,滿臉都是倉惶之色。

  醫生緩緩搖搖頭,說:“孩子已經五個月大了,可惜……本來她保護的一直很好,並沒可能就這樣流產。但似乎患者的精神受到了什麼刺激,結果一時想不開,又擔負了什麼強體力勞動,而導致了這個結果。”

  “精神受到刺激?!”

  宇文松不用多想,立刻就猜到這一切一定和劉菲荷那時接的那通電話有關!正是由于和哪個人通了那通電話之後,劉菲荷才會忽然間神色大變,演出時才會讓宇文松感覺到她的臉色不正常!

  “他媽的!那個混蛋!!!”宇文松的拳頭狠狠砸向牆壁,隨後扭頭就往劉菲荷的病房走去。

  水靈和白莉莉見宇文松突然間爆發出這樣強大的憤怒,無不嚇了一跳!兩人生怕已經怒發沖冠的他會幹出什麼過份的事來,急忙尾隨著來到了劉菲荷的病房之前。

  一進門,就見劉菲荷全身癱軟在病床之上。幾個小時前還融資煥發的面容此刻卻連絲血色也不見蹤影,只剩下邊上的心跳監視儀機械般的發出“嘟——嘟——”的聲響,來證明她現在還算是活著。

  宇文松跪在病床邊,他讓小女孩的兩雙小手輕輕的握住劉菲荷的右手食指,悄聲說道:“劉姐……你……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躺在病床上的劉菲荷一臉的木然,或許她連木然的表情都做不出來了吧?兩雙無神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雪白,什麼都沒有的天花板,一句話都不說……

  “劉姐……求求你不要嚇我……說句話啊!求求你說句話啊!”

  宇文松的聲音幾乎已經嗚咽,他的嗓音也開始嘶啞,但這還是無法讓劉菲荷說話。這時,他多麼希望能夠聽到她說一句話啊!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個句子,甚至只要是一個字都行!

  在一片沉默中,時間緩緩的過去半個小時。兩位女士悄悄的站在牆角,一聲不發,癡癡的看著此刻病床上失神的劉菲荷,以及跪在她床邊的宇文松。這裏面已經沒有了她們可以介入的余地。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而白莉莉卻已經忍耐不住,悄悄的流下淚來……

  “我的……孩子……呢……?”

  漫長的靜寂終于過去,打破沉寂的第一聲問候,卻是如此的讓人難以回答!宇文松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感受到這只手上的陣陣冰涼……他的心,更痛了……

  “對不起,劉姐……如果,如果我能夠早一點發現,或是立刻阻止你上台表演的話……那這一切可能都不會發生了……”

  劉菲荷輕輕的笑笑,用那只冰涼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宇文松的額頭,歎道:“這不怪你……只能怪我自己……太過執著。我本以為……讓他來看看我的演出……就能讓他感受到……作為一個孩子父親的……那份心情。只可惜……我錯了……而且錯的非常徹底……”

  一談到那個人,劉菲荷的眼神中的光芒再次開始閃爍起來,只不過這些光芒是那麼的微弱,那麼的渺小!好像夏日裏的螢火,點點滴滴,很快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可惜宇文松並沒看到劉菲荷眼中的螢火。相反,他的眼神中卻已經充滿了憤怒的火焰!他立即站起,大聲喝道:“劉姐!那個人現在在哪裏?!他的手機號碼多少?我要立刻打電話,把那個家夥叫來!!!”

  宇文松的大吼立刻嚇壞了他懷中的小女孩,不受控制的哭聲傳遍了整個病房。但這一次,小女孩並沒有立刻就得到宇文松的安慰,她的保護人此刻正被怒火熊熊燃燒,根本沒有什麼心思去管她會不會哭鬧!

  但是相對于宇文松,劉菲荷的反應卻激烈的多。她一聽小女孩的哭聲連忙掙紮著想要坐起,口中還連聲安慰:“不要……不要嚇著她……你的聲音……太響了……看……都把她給……嚇哭了……”

  宇文松瞥了一眼小女孩,在這顆已經充滿憤怒的心中稍稍閃現出一絲歉疚。他走到白莉莉與水靈二人面前,遞出小女孩,說:“你們,先幫我照顧她一下……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保不准呆會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水靈剛想伸出手去接,但在眾人面前突然從一個男子手中接過嬰兒這個動作似乎給人的感覺顯得太過親密,所以稍稍猶豫了一下。就是這一猶豫,白莉莉已經伸出手把小女孩抱了過來。

  宇文松走回病榻邊,強力把自己的聲音壓下來,問道:“劉姐,你告訴我那個人現在在哪裏,你需要他。而我,則會幫你把那個人帶過來。”

  劉菲荷淒涼的笑笑,說:“不……用了……他不會來的……現在,也許他正在酒館裏面……喝酒……這個孩子對于他來說……是我最後能夠讓他承認的寶物……可現在……他已經和我完全沒有了關系……他……不會來的……”

  一番話聽得宇文松腦子裏好像要炸開一樣!但他可不是什麼好好先生,凡事都會聽別人指揮!劉菲荷說沒有用可不代表他會乖乖呆在這裏什麼都不幹!

  宇文松一眼就瞧見了邊上櫃子上劉菲荷的手機,他伸手抓在手裏,立即就要打開查看!既然那個男人和劉菲荷通過電話,那就一定可以從中找出他的電話號碼!而且根據他的回憶,劉姐好像也說過手機裏面存有一張照片,那就可以從中找出這個人的相貌來!

  正當宇文松要翻開手機的時候,一陣突然而來的撞門聲卻猛地響起!隨後,一個龐大的身影撞破大門,從外跌了進來!

  那正是水靈兩名保鏢中的一個!

  那名保鏢剛一跌地,隨之一個翻身就此站起,他開口喝道:“先生!請你自重!有事的話請讓我們先通報……”

  那名保鏢的話還沒說完,另一名保鏢已經從門外飛了進來,砸在他的身上!兩個人一起跌出兩米開外!隨後,一個憤怒不亞于獅吼的聲音勃然間從門外傳來:“我看自己的女兒還要讓你們通報?!我的女兒呢?我的菲荷!菲荷,爸媽來看你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憤怒的巨吼在這間小小的單人病房內傳出一陣陣回聲,回音還未消失,一個身高近兩米的中年漢子邁著大步沖進病房。雖然他穿著一身十分名貴的西裝,但此刻上面卻顯得汙垢不堪,他的臉色更是讓人不期然聯想到正在爆發的火山!

  中年壯漢身後是一位同樣穿著名貴,但褶皺繁多衣服的中年貴婦,這位婦人的臉上也全是焦急和擔憂之色。進門後一見躺在病床上的劉菲荷,立刻痛哭著撲了上去,伏在她身上大哭。

  “菲荷啊~~~我的好女兒啊~~~~為什麼我們兩個走了不過半年,你就出了這樣大的事啊~~~天啊!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為什麼自己的女兒會變成現在這樣!!!”

  宇文松感動這位母親的傷懷,一時忘了繼續打開手機蓋。可他卻不知道,一雙憤怒的猶如獅子般的眼神卻已經牢牢的盯住了他!

  一只茶碗般大小的拳頭夾著呼呼的風聲猛然間來到了宇文松的後腦勺上!宇文松一驚,只不過稍一回頭,那只拳頭就已經狠狠的擊在他的左臉!巨大的沖擊力讓他的腦瓜一時發昏,連身體也經受不住這樣的力量,整個都飛了出去,隨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巨拳的主人並沒有因為這一拳而稍稍解除心中的怒意,他伸出手指指著躺在地上,已經頭腦發昏的宇文松大聲喝罵道:“你這個畜生!原來就是你這麼個小白臉來勾引我女兒!我今天就要把你打成肉醬,然後拿去喂狗!再把你鎖進監獄,讓你被判處死刑!”說著,這位大漢忽然間從腰處摸出一副手銬,踩著混重的步子就朝宇文松走來!

  白莉莉眼見宇文松被打,連忙跑到他身邊把他扶起,在微微查看一下之後立刻對著那位大漢怒目相向,喝道:“你這個人到底講不講理?怎麼一進來就打人?!”

  看見白莉莉和她懷中抱著的女嬰,那位大漢更是怒極反笑:“好啊!想不到你這小白臉倒是挺有本事的!在我女兒面前還敢和別的女人這麼勾勾搭搭?看我今天不拆了你幾根骨頭,我就不叫劉彪!”

  巨大的拳頭再次向還未十分清醒的宇文松揮來,白莉莉根本連阻擋的意識都沒有,眼睜睜的看著大漢的拳頭穿過自己的肩膀,直接撲向背後的宇文松!而宇文松現在只感到渾身的骨頭好像都斷了,動彈不得!但他的心裏卻十分明白,知道自己又要挨上這猶如鐵錘撞擊般的一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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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篇——遺棄的天使  奶粉三十七包 火

  “劉大叔!住手!”
  正當那位大漢的拳頭就要再次砸在宇文松臉上的時候,一聲呼喊突然間讓他的拳頭硬生生停在半空。他轉過頭來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臉上的憤怒開始轉為驚異!

  “水侄女?你也在這?!”

  但這次的驚異只不過維持了很短的一段時間,憤怒就再次回到他的臉上:“就算是你來求情,我也絕不可能放過這家夥!”說完,劉彪再次舉起拳頭就像宇文松揮去!

  水靈一看事情不妙,急忙讓那兩名保鏢沖上前去攔住劉彪,把他拉開,隨後解釋道:“劉大叔,你真的是誤會了!這個人並不是害學姐變成現在這樣的人!他和我一樣,都是學姐的朋友,也是他第一個發現學姐出現異樣的。”

  劉彪對于水靈的話似乎十分信任,他放下手中的拳頭,把宇文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說了聲“抱歉”,就往妻兒的方向趕去。抱著女兒的手問長問短,臉上更是老淚縱橫,鼻水直流。

  宇文松莫名其妙的被揍了一拳,臉上只感到火辣辣的疼痛。一抹嘴角,竟然還有一絲血跡流了下來!不過他並不恨劉彪,因為他能夠理解這份憤怒!這時,他忽然想到如果將來有一天小女孩受到什麼委屈的話,說不定自己可能會做的更過火,更瘋狂!

  水靈走到宇文松面前,此刻白莉莉已經拿出手絹幫他把嘴角的血跡拭去,更急急忙忙的從一邊的櫃子裏翻出一張OK邦貼上。等到白莉莉把一切都忙完,水靈歉意的說道:“對不起,馬尾。我只想說劉大叔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宇文松狠狠的捏了一把手心裏的那台手機,他望著那位父親的背影,心中也燃燒著同樣的憤怒!對那個還不知道是哪個男人的憤怒!

  水靈見宇文松目不轉睛的盯著劉彪,還以為他對于那一拳猶自懷恨在心,急忙勸道:“馬尾,你別生氣!學姐的父親可是警察局的局長!她的母親也是一位享有盛名的演員!你可千萬別做出什麼沖動的事情啊!他們兩個你也應該見過,就是那次我的生日宴會,他們……”

  “好了你不用再說了,我不會恨劉姐的父親,把你的這種擔心放下吧。”宇文松打斷水靈的話,毅然翻開手機的翻蓋,首先進入他眼簾的,就是一張劉菲荷和一個男人相依相偎的照片。

  照片上的劉菲荷一臉的幸福,笑起來的感覺是那麼的動人。她依偎在那個男人的肩膀上,整個人上上下下都充滿了幸福的滋味。看到這裏,宇文松再看看現在躺在病床上一臉蒼白的真人,心中的酸楚更是無以複加。而這種酸楚,在他的眼神瞥到那個男人的身上的時候,就立刻全都轉為憤怒!

  那個男人的確非常漂亮,有著一種宛如世界巨星般亮麗的容貌和動人的笑容。不管是誰,恐怕都會在第一眼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都會對他抱有好感。這真的是一幅仿佛可以迷倒世界上任何女性的容貌!

  “咦?是他?”

  水靈也湊到宇文松身邊看到了這張照片,一看到這個男的,她忽然輕聲呼叫起來。

  “怎麼,你認識這個人?”宇文松剛想尋找手機的來電顯示,但既然水靈認識這家夥,那他忽然間有了一個更好的打算。

  水靈點點頭,說:“這個人叫陸仁,是一個小有名氣的舞蹈演員,過去也向我父親提過幾次要求做我的未婚夫。可是我父親暗中調查下來,這個人的品行並不怎麼良好,出入酒店的次數不在少數。想不到,他竟然把目光瞄准了學姐?”

  宇文松再次細細打量了一下這位“帥氣的舞蹈演員”,問:“水靈,你知不知道現在在哪裏可以找到他?”

  “……你想做什麼?把他揪過來嗎?”

  “我自有打算。告訴我,現在,在哪裏能夠找到這個家夥?”

  水靈想了幾秒鍾,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每個月的頭幾天他都會去一家名叫‘朗姆’的夜總會。不知道今天是不是……”

  水靈只不過說到一半,突然看見宇文松眼神裏散發出一絲十分不屑的神色!她還以為自己哪裏說錯了什麼,急忙問道:“馬尾……你不要……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看起來……很可怕……”

  宇文松輕輕一哼,說:“不,別擔心,我不是在看你。”

  “朗姆”這個名字對于宇文松來說並不算陌生,說起來,他還和這間夜總會有著一些緣分。幾年前,這間夜總會招工時他也去面試過,而且也順利通過,在裏面上班。但是,就算是對當時已經知道工作非常難找,錢很不容易賺的宇文松來說,他也只在裏面幹了三天就毅然決定辭職不幹!因為這間“朗姆”實在是一間太過“高級”的娛樂場所,地下賭場、各種地痞流氓、吧台女幾乎一應俱全!打架、鬥毆、掀台子、逼良為娼、無惡不作!宇文松只不過在裏面幹了三天,就見有幾個女孩子被人帶進來灌醉,意圖強奸!盡管最後他不動聲色的幫了那幾個女孩,但總算讓他知道,那裏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當然,在這間夜總會裏也有一個幾乎每分每秒都能見到的景色——吸毒。

  宇文松的冷笑自然是對著那位陸仁而發,對于這個會出入“朗姆”的人,他已經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這個人的斤兩。

  在換下身上那件血跡斑斑的襯衣之後,宇文松摸了摸白莉莉懷中的小女孩,安慰道:“小丫頭,現在已經過了你睡覺的時間了,乖乖的把眼睛閉上吧。接下來有一段時間我不能陪在你身邊,別給莉莉添麻煩,乖乖的,不要哭,聽懂了嗎?”

  小女孩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片清澈的光芒,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聽懂了。但這不重要,只要她安安靜靜的不哭不鬧就行了。隨後,宇文松的目光轉向水靈,原本溫暖柔和的眼神剎那間變得冰冷,而又充滿怒火!

  “水靈,照顧好劉姐,也許我早上就可以回來。”說著,宇文松就邁開步子,朝大門口走去。

  “……你是想……去那間夜總會抓人?……那個陸仁隨身都有幾個幫手,你想用武力把他帶過來嗎?”水靈何其聰明,立刻猜到宇文松是想要去“朗姆”,她也不難猜到,萬一此刻怒火中燒的宇文松遇見陸仁,到底會發生什麼事!

  “什麼?不行!宇文松,你不能去!那間叫什麼‘朗姆’的我也有聽說過一些,好像不是什麼好地方!你怎麼能夠到那裏去?而且他們人多,萬一受傷怎麼辦?”白莉莉連忙出聲阻攔,她全身都擋在病房的門前,臉上充滿了焦慮之色。

  宇文松臉上開始浮現出一絲絲的笑意,這正是他怒極反笑的證明!當走到白莉莉面前時他絲毫沒有停步,伸手一抓就把她拉到一邊,邁開步子走了出去。白莉莉心中是又驚又怕,驚得是如今的宇文松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力量,完全不像當日被自己揪著耳朵到處拖的那個人。怕的,則是怕他一旦出了這個大門,也許真的會做出什麼十分可怕的事!但在目睹宇文松那雙冰冷的眼神之後,白莉莉卻嚇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只能呆呆的看著宇文松緩緩走出大門,進入邊上的一座電梯……

  等到電梯緩緩降到底層,又緩緩升向上一層樓房,白莉莉這才終于緩過神來,急忙抱著小女孩沖到電梯旁,拼命的按著開關!在不知不覺中,這個女孩已經開始關心起那個不修邊幅,留著條馬尾,幾乎一事無成的家夥,她擔心他受傷,擔心他做傻事!她想要留住他,不要讓他在這個秋風肅肅的午夜一個人走在黑暗的大街上,去幹著一份不知道會出現什麼後果的事來!

  但是白莉莉沒有想到,也不會想到,有一個女孩也有著和她一樣的心思……

  “別急,再急這電梯也不會那麼快就下來。你這樣急反而會驚到孩子,這可是辜負了馬尾將小女孩托付給你的責任了。”水靈也已跟著白莉莉走出病房,輕輕的拉住她。一雙明亮的眼睛靜靜的望著那一閃一閃的數字。

  白莉莉一見是水靈拉住自己,奮力的一甩手,兩行眼淚都快要流了下來,大聲說道:“阿靈!你難道不想阻止他嗎?他現在可是要去打架啊!而且對方很有可能是好幾個人!”

  此時,電梯門在兩人身前緩緩開啟。水靈、白莉莉,以及那兩名保鏢跟著進入了電梯。

  “我不是阻止,只是現在馬尾恐怕已經坐上了出租車。你認識去‘朗姆’的路嗎?所以,跟我來吧,坐我的車。相信我,我們一定能夠阻止那個呆頭鵝做傻事!”

  的確不出水靈所料,宇文松已經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那位的哥原本並不想載上他,因為現在的時間已經快到淩晨一點。現在他只想趕快回家,然後鑽進溫暖的被窩好好睡上一覺。不過宇文松卻知道一個怎樣打消他人睡意的好方法——兩倍的車錢!盡管這個方法在平時的他看起來有多麼的瘋狂,多麼的不切實際!但是現在,他已經完全沒有去計較,只知道呆呆的看著窗外飛馳的風景,努力壓抑住內心中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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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篇——遺棄的天使  奶粉三十八包 論

  出租車緩緩停在一間仍然閃爍著璀璨霓虹燈的夜總會之前,宇文松下了車,看都不看就拋下一張紅紙幣,隨後大踏步的朝店門前走去。那位司機微一乍舌,因為這張紙幣別說兩倍車錢,三倍都還有余!他瞥了一眼宇文松,立刻關上車門,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自己該進去嗎?”宇文松抬頭望著夜總會的招牌,看著上面閃亮的兩個金字,心內籌措。他並不是在這一刻開始打退堂鼓,此刻在他內心中的憤怒恐怕就是天王老子來幹預也絕不可能讓這團火焰有一點點的熄滅!但是,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就這樣硬闖進去。那裏面實在太大,大到絕對可以讓任何一個人和自己擦身而過!更何況燈光暗淡,找個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所以,宇文松有了一個更好的主意。他轉身走到一根電線杆旁,背靠著坐在地上,兩只冰冷而又充滿憤怒的目光片刻不離的盯准那扇大門,注視著每一個從中進出的人……

  有一輛轎車緩緩停在不遠處,從上下來的四個人站在遠方,並未向他靠近。只不過,其中兩名女士的眼神中卻充滿了對宇文松的關懷……

  其中一個懷抱嬰兒,身穿白衣的女孩在幾人中顯得最是迫切。她一見宇文松立刻就要沖上前去,可是卻被她身邊那個身著旗袍的女子拉住。

  “阿靈,你這是什麼意思?”白莉莉奮力的想甩開水靈的手,只是她一手抱著小女孩,根本不敢用力,所以不管怎麼甩都甩不掉。

  “莉莉,不要急。你這樣過去又能做到什麼呢?把他就這樣拉回來嗎?”水靈的雖然極力想克制住自己不要對宇文松報以太大的關心,語氣故意顯得很冷靜。但她的眼神仍然時不時的飄向那個依舊坐在寒風中一動不動的男人,內心深處卻是充滿了矛盾。

  白莉莉瞥了一眼懷中的小女孩,見她此刻已經醒了,兩雙大眼睛愣愣的盯著自己。其中似乎也飽含了對宇文松的擔憂之色……

  見小女孩已醒,那麼自己再怎麼動自然也不會吵醒她。白莉莉有了這個保證,奮力的掙脫水靈的手掌,就要往宇文松的方向沖去!

  只可惜一個猶如一堵牆般高大的身影立刻擋在了她面前,阻住了她的去路。不用說,這正是水靈兩名保鏢的其中一個。既然自己的女主人不希望白莉莉沖上去,那他們自然有義務把她攔下!

  “水靈?!!”

  面對白莉莉幾乎是焦躁的呵斥,水靈不敢看她,把目光轉開。她接過一件保鏢遞來的皮大衣披在肩上,籌措了半響,歎了口氣,說道:“總之,我覺得現在出面阻止他並不是一個最好的方法。我們等在這裏,而且萬一事態不好還有我這兩個保鏢可以出面。所以……我們就先尊重一下馬尾的選擇,等下去吧……”

  一名保鏢從車內又拿出一件羽絨衫捧到白莉莉面前。本來她並不想接受這件衣服,因為一旦接受,那勢必代表她已經同意在這裏繼續等。可是在這個十月的秋意寒風之中,白莉莉能忍,但她懷中的小女孩是不是也能忍呢?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白莉莉無奈的接過衣服披在身上,把懷裏的小女孩摟得更緊了。她和水靈兩人的視線開始凝聚,開始彙集,一起凝固到遠處一個在寒風中猶如雕塑般呆坐著的男人……

  淩晨的風猶如刀割般寒冷,宇文松唯一的一件外套早已沾滿了劉菲荷的鮮血,被他脫在了醫院裏。現在他的上半身唯一一件禦寒的衣物就是一件完全擋不住任何寒風的薄布背心!這樣的一件衣服當然不可能抵擋得住那些“刀鋒”的切割!

  但是,他不在乎。早在幾個小時以前他就已經感覺不到大自然所帶給他的絲毫寒冷。他的內心在燃燒,但表面上卻顯得異常的平靜。但這份平靜中卻透露出一種無法言喻的灼熱感!一種,讓人從內心深處可以對其感到畏懼的感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不覺,宇文松已經在這裏坐了足足有兩個小時。清晨三點,這正是一天之內最為寒冷的時刻。但現在,他的眼睛卻已經充滿怒火!而這些怒火,毫無保留地投向了三個正從夜總會中走出來的青年!

  這三個人的衣著打扮看起來實在是非常的得體,一身筆挺的西裝穿在他們的身上就像是為他們增添了無數的光芒。只不過,他們的行為卻已經和這身極其“紳士”的衣服毫不相配。

  他們看起來喝了酒,而且喝了不少,三人走起路來都顯得有些搖搖晃晃。左右兩個人分別摟著兩個衣著暴露,滿臉媚態的女人。其中一個宇文松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正是今天上午出現在大學內,還妄想偷走劉菲荷手機的那個鴨舌帽!此刻,這個鴨舌帽正恬著臉,用手在他摟著的女人身上到處撫摸,訕訕的淫笑不斷地從他嘴裏發出。

  不過,宇文松沒興趣去理會鴨舌帽和那個女人嘴裏的淫蕩呵聲,他已經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中間的那個人身上!那是一張絕對帥氣的臉,就算現在喝了酒,腳底打飄,這樣的一張臉都絕對不會讓別人對他感到厭惡!不過這個人似乎比他左右兩個人顯得更為張狂,別人只樓一個,而他卻是一手一個!那兩個女人看來顯得十分高興,用盡渾身的媚態來盡力取悅著這個面容俊秀的男人,而這個男人也顯得十分享受,不斷的和那兩個女人調著笑。

  這個男人,正是宇文松在此等候半夜的男人;就是那個讓劉菲荷現在不得不躺在病房裏的男人;更是那個讓他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把那張普天下最為俊俏的臉立刻撕成粉碎的男人——陸仁!!!

  “陸老師~~厄……我看,今天能不能……厄……讓我來開車?”一邊的鴨舌帽一邊打著飽嗝,一邊向旁邊的陸仁說話。

  陸仁十分“紳士”的微微一笑,說:“好吧,看在你今天為我把那只手機弄來的份上,我的奧迪待會就是你的了!我也可以和這兩位小姐在後座上好好‘聊聊’,你們說是嗎?兩位可愛的女士?”

  “討厭啦~~~~陸老師,你可是一位芭蕾舞教練耶~~~~這麼這樣對人家啦~~~~”

  “是啊是啊~~~~剛才才和幾位姐妹們瘋完,陸老師怎麼又要了啦?人家不依~~~~~”

  兩個女人的媚聲媚語不斷的承托著陸仁,這些在旁人聽起來可能會立刻吐出來的話在他聽來仿佛比仙音還要悅耳!他微微一笑,在一個女人的嘴上親了一口,隨後摸出一串車鑰匙丟給了一旁的鴨舌帽。

  其實陸仁並不知道,鴨舌帽在滿心歡喜的走到學校外面之後立刻就發現了劉菲荷的手機早已被宇文松“順”走,在絞盡腦汁之後,鴨舌帽立刻跑到店裏買了一台一摸一樣的手機交給陸仁交差。而陸仁這個花花公子那時正在和一個女人親熱,哪裏有空去管鴨舌帽帶來的這只手機到底是真是假?只是隨意得抽出裏面的芯片,拿香煙屁股燙了一下就扔進垃圾箱,然後隨口就把那只手機交給了鴨舌帽處理。鴨舌帽自然也樂得這樣了結,更是滿心歡喜。而這其中的奧妙就不是宇文松可以知道的了。

  鴨舌帽看到手中的鑰匙好像如獲至寶,他的兩只狹小的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縫!在仔仔細細端詳了這把鑰匙之後,鴨舌帽就把它放進了自己屁股後的牛仔褲口袋裏。

  看到這一切的宇文松暗暗冷哼一聲。他慢慢站起,裝作一步一搖的醉漢慢悠悠的晃到鴨舌帽身後,手指在他屁股後面的口袋上擦了一下立刻離開。由于他的動作實在太快,那個鴨舌帽根本沒有注意到宇文松在自己的口袋裏動了什麼小動作,所以渾然不覺,繼續和他懷裏的女人調笑。

  宇文松握著手中的鑰匙,兩道目光如冰冷的利劍般瞬間“穿透”了陸仁的心髒!

  “想走?今晚,在沒有我的同意之前,你,哪都不能去!”

  在前面走的三人並未注意到背後那道寒冷的目光,繼續朝“朗姆”的停車場走去。陸仁邊上另一個個子又瘦又高的家夥看起來精神似乎十分的萎靡不振,他把嘴裏的煙蒂吐出,打了個哈欠,說:“陸……陸老師,今晚……哈……哈欠……還真是愉快啊……”

  陸仁還未說話,鴨舌帽已經搭了腔:“我說兔子,你最近的癮好大!剛才K的粉還不夠嗎?”

  外號叫兔子的癮君子打了個哈欠,說:“你……你懂什麼?你們的……哈欠……你們只吸那麼點,還……還不夠我一鼻子的呢!哈欠……”

  陸仁繼續維持著他那俊美的笑容,說道:“隨便他去吧,反正他老爸有錢,又和錢老板的女兒定了親,那些錢夠他這樣吃喝一輩子的了。”

  鴨舌帽吐了吐舌頭,不再聲響。過了會兒,他好像想到什麼似的,再次轉頭問道:“陸老師,說到結婚,你不是說要入贅到某個豪門世家中的嗎?怎麼?現在有沒有什麼目標了?”

  陸仁哈哈一笑,在一個女人的胸口捏了一把,說道:“哪裏有什麼目標?現在還正在尋找呢!在找到一個明確可行的目標之前,還是讓我們繼續這樣快樂著吧!”

  聽了這番話,那個鴨舌帽似乎有些不太能夠理解,說道:“陸老師,有件事我覺得很奇怪。你和那個華陽的女人的事在兄弟們中也是知道的,而且我也稍稍知道,那個女人的家世似乎不錯,而且人長得也漂亮,也對老師你這麼癡心。可為什麼這樣一個到口的肥肉你還不肯吃?”

  借著酒意,陸仁發出一聲狂笑!這陣笑聲讓鴨舌帽突然間感到十分的寒冷,就好像看到了什麼非常可怕的東西站在自己身邊似的,渾身不期然的打起了冷戰!

  “哎呀呀,所以說,你就永遠只能當個紈 子弟,永遠成不了一名真正的花花公子!你小子,到底知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家世到底是怎樣的?”

  “這個……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們家好像很有錢。”鴨舌帽搖搖頭,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有錢?這的確不假。而且還十分的有勢!但你是否知道,那個女人的老子可是市警察局的局長啊!聽說他老子一直以辦案鐵板聞名,一點軟糊勁都沒有。而且他還是全國軍事散打大賽的冠軍!如果我真的入了他們劉家的贅,那以後我還會有好日子過嗎?以後我還能像現在這樣陪你們這些混蛋出來尋歡作樂嗎?我還能抱著這些婊子(說話間,陸仁一把把一個妓女拉到自己懷裏)玩到天亮嗎?我不被那個鐵石心腸的老丈人管死才怪!”

  “原來如此啊!”鴨舌帽貌似大悟似的點了點頭,眼神裏流露出一絲敬佩的目光!但隨即,他又開始為陸仁“擔憂”起來:“可是陸老師,萬一……我是說萬一你和那個女人的關系被他老子知道了該怎麼辦?”

  “嘖嘖嘖,這你就不懂了吧。要讓一個女人為你保守秘密很難,但要讓一個已經對你癡心的女人保守秘密卻易如反掌!說老實話,我以前還從沒見過像她這麼癡心的女人呢,我叫她不要告訴任何人,她竟然就真的誰都沒告訴!呵呵,只要她忍不下旁人的目光,把她肚子裏那個禍害一做,我和她就算兩清了!一個世家的大小姐總不能拉著我到處和人說我和她的關系吧?哈哈哈哈……”

  “陸……老師……你……哈欠……你實在是太高了……哈欠……我……我佩服你……你不愧是……號稱……哈欠……第一美男子啊!”

  陸仁被癮君子這樣一贊,顯得有些飄飄然。他們一行人很快就走到了停車場,來到一輛價值百萬的奧迪旁邊。趁著鴨舌帽掏車鑰匙開車門之際,陸仁乘著這些時間繼續在兩個女人身上摸來摸去。百忙中他還不忘抽空問一聲:“兔子,我上次拜托你定做的那副金邊眼鏡貨到了嗎?”

  兔子一邊打著哆嗦,一邊說:“到……到了,昨天剛剛從巴黎……哈欠……運來,今天……今天我們就可以去取貨……”

  陸仁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這絲笑容讓邊上的兩個女人看的是如癡如醉!

  “陸……老師,你……你的眼睛並……哈欠……並不近視,幹嘛……老是要配眼鏡?而且還是……哈欠……還是平光眼鏡?”

  陸仁扔給這位癮君子一個鄙夷的目光,露出一絲嘲笑,說:“這你就不懂了。明天……不,也就是今天下午,我打算去書城一次。戴上眼鏡才能顯示出我的修養和品德。這可是一些最基本的泡妞裝備呢。你以為光憑一張臉到哪裏都能通吃嗎?適時的修飾是作為對女性的一種尊重!這是我給你上的一課,希望你給我記住……喂,怎麼開個車門要花那麼長時間?別顧著和女人搞了,快點開車門!他媽的,這天還真冷……”

  只是此刻的鴨舌帽看起來並不像陸仁那麼清閑,只見他不斷的在自己身上到處翻找,臉上的表情像極了剛吃下一只蒼蠅!但是陸仁卻並不清楚鴨舌帽到底在找些什麼,他感覺空中的寒風越來越冷,原本的紳士相貌漸漸被拋棄,開始不斷的咒罵起來。

  “你他媽的到底在找些什麼?還不快點開車門?!是不是喝太多了,連鑰匙孔都找不到了?”

  鴨舌帽第六次摸向了屁股後面的口袋,但迎接他的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鴨舌帽耷拉著腦袋,用一種誠惶誠恐的聲音說道:“陸……陸老師……鑰匙……車鑰匙不見了?!”

  “什麼?”

  一聞鑰匙不見,陸仁的腦袋似乎稍微清醒了點。他急忙拉過鴨舌帽大聲質問,命令他立刻把鑰匙交出來!他可不想再在這種秋風瑟瑟的淩晨再待上一分鍾!此刻他只想鑽進溫暖的車廂,享受著空調和那兩個女人好好的做一番“熱身運動”,對于這種冰冷無情的寒風早已是好不耐煩了!

  “他媽的你把我的鑰匙弄哪去了?我給你十秒鍾時間,如果你還是不能打開車門的話,我就用你的屁股來開門!”

  “可……可是陸……鑰匙……我記得是把鑰匙放在這個口袋裏的!怎麼可能?怎麼會掉了?”

  “我說……哈欠……是不是……你喝醉了……所以掉在……哈欠……路上了……”

  “有可能,有可能!陸老師,抱歉,我現在就去找!一定,我一定能把鑰匙找回來!請您再多等一會兒!”

  “好!我給你時間,快點給我去找!”

  …………

  “幾位先生,請問,你們是不是在找這個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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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篇——遺棄的天使  奶粉三十九包 怒火中燒

  就在這三個人為了一把車鑰匙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個青年好像幽靈般突然出現在三人的眼前。而讓路人眼睛一亮的是,在這個青年的手中正提著他的那串車鑰匙!
  一見鑰匙再次出現,陸仁終于恢複了他一貫的儒雅風度。他把這個只穿著件背心,渾身上下髒兮兮,腦後還綁著個亂糟糟的馬尾的人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之後,鼻孔裏發出一絲輕蔑的哼聲。不過,他還是很風度的走到青年面前,說:“嗯,很好,你撿到了我的東西。現在把它還給我,然後……你(指著鴨舌帽),為了懲罰你弄丟我的鑰匙,拿張百元大鈔給這個乞丐,算是獎勵。”

  說著,他伸出手向青年手掌中的鑰匙摸去。只是此刻的他還沒有注意,這個在他眼裏已經和乞丐等同而論的人,他的眼神中忽然開始閃現出一絲足以媲美火山爆發般的憤怒!而在他的嘴角,更是有一抹嘲諷的冷笑不經意間浮現!

  鑰匙被青年忽然間扔向半空!這點讓陸仁完完全全的沒有料到,所以他下意識的把頭一抬。可就在他的視線全都集中在那串在半空中漂浮的鑰匙上時,一股猛烈的撞擊力忽然間在他的左臉上爆發!而在他還未感覺到左臉的疼痛之時,他已經被這一股力量打飛出去,頭部重重的撞擊在他那輛奧迪的車窗玻璃上!伴隨著車玻璃頻頻碎裂的,自然少不了他頭上的血跡!

  周圍的兩男四女完全沒有料到事情竟然會突然變成這樣,一時之間全都沒了反應!只是呆呆的看著那個青年,看著他維持住一個揮拳的動作!不過很快,那幾個已經見慣打鬥的女人開始喊叫,扭著她們那讓宇文松只覺惡心的屁股跑向一邊。

  “你他媽的來找茬的嗎?!”鴨舌帽率先反應過來,他看著宇文松,見他的身材並不算魁梧,甚至連自己這身在健身房練出來的體格都比不上,頓生輕視之心。只聽他一聲怪叫,已經揮舞著兩只拳頭向宇文松沖來!

  論體格,宇文松也許的確比不上這三人,長期的有一頓沒一頓的生活讓他的身高只有一米七出頭一點。一旦和這些經常進入健身房鍛煉他們那些專門用來吸引女人的肌肉的人比起來,的確是顯得十分嬌小。但是打架,並不是一個專門靠體格來決勝負的“運動”!小時候在老家山裏,三年前到這個城市之後,宇文松的架從沒少打過。有時是和玩伴鬧著玩,有時則是為了一些他看不慣的事!要論起打架的經驗,眼前這幾個享盡榮華富貴,毫不知世間疾苦的大少爺哪裏比得過宇文松?

  輕松躲過鴨舌帽的一拳之後,宇文松轉眼間已經繞到了他的背後!對于這個花花公子的幫凶,宇文松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一擊手肘重重的砸在他的脊梁骨上,讓鴨舌帽瞬間癱倒在地,動彈不得!

  擊倒了鴨舌帽之後,宇文松並未對他深加痛毆,因為他的目標並不是這個只懂得在陸仁面前吹牛拍馬的人,而是那個正在奧迪旁大呼小叫,摸著自己的血咒罵不已的陸仁!

  原本,幾個小時以前宇文松並沒想做到這種地步。盡管他十分痛恨這個花花公子的無情和冷漠,但他到底還是劉菲荷真心喜歡的男人!而他在劉菲荷流產住院期間還在出入這種娛樂場所,宇文松也能勉強說服自己這是因為陸仁並不知道這一切!所以盡管他是十分的憤怒,但還是只想把這個薄信之人拉回劉菲荷的病床邊,拉回那個一直都深愛他的女人面前!

  但是現在,不管還有什麼理由都已經無法阻止宇文松內心那團已經爆發的怒火!在聽完陸仁自以為是的那段“入贅守則”之後,他已經徹徹底底的對這個花花公子感到失望!這個只擁有一張漂亮面皮和美麗工作的男人在他看來就像是一團殘渣,宇文松絕對不會允許這團殘渣再次回到劉菲荷的身邊!現在他只想把這個人狠狠的痛打一番,來發泄心中對他的無窮憤怒!

  宇文松一步一個腳印,穩穩的站在陸仁面前。此刻這個原本容光煥發的男人早已被自己額頭上的血跡迷住了眼睛,完全看不清楚現在正有一個怒火沖天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猶自罵罵咧咧。

  不過宇文松很快就結束了他嘴角的惡言惡語,一只膝蓋狠狠的頂在陸仁的肚子上,讓疼痛和惡心嘔吐感一股腦兒全都灌進這個男人的身體,直痛的他立刻蹲在地上打滾!

  “很痛嗎?!!!你要知道,現在有個人比你更痛!!!”

  一聲爆喝從宇文松的嘴裏發出,已經只能躺在地上抽搐的陸仁並沒有讓他心中的怒火有絲毫的消減。他的拳頭又在一次的舉起,看准了他的臉就要揮了下去!

  宇文松的確是憤怒了,憤怒可以讓他做事不計後果,可以讓他增添無窮的力量!但在他憤怒的同時,也會讓他失去判斷周圍的理智!而在失去這基礎的判斷能力之後,鴨舌帽和那個癮君子自然立刻得到機會,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了他!

  “你他媽的什麼東西?竟然敢來打老子?!”

  鴨舌帽剛才被宇文松打的趴在地上!被打的趴在地上不要緊,可關鍵問題是在周圍還有四個女人正在觀戰!他忽然發現,竟然被一個身材比自己瘦小的多的人一拳就打翻在地,這要讓他的臉往哪擱?所以他惱羞成怒,架住宇文松之後立刻揮起拳頭砸在宇文松的腹部!

  宇文松肚子上結結實實的吃了一拳,很痛。但是這些痛在內心的憤怒痛苦之下卻顯得是那麼的渺小!但這個痛卻越發激起了他的狠勁!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他那只被鴨舌帽牢牢架住的右手忽然發力,猛然間抓住對方的頭發就往地上磕去!

  邊上的那位癮君子一見鴨舌帽被磕在地上,連忙揮起一拳打在宇文松的背脊。只可惜這位癮君子實在是K藥K的厲害,這一拳打在宇文松背上完全起不了絲毫的作用!相反的,宇文松察覺到了癮君子的這一拳,已經被憤怒沖昏頭腦的他立刻把視線轉向他!癮君子哪裏遇見過這樣一雙怒火中燒的豹眼?一驚之中連忙松開他的手臂,跳到一邊。

  宇文松也沒有理會他,雙手一旦解封之後,他拋下正躺在地面上嗷嗷大叫的鴨舌帽,再次向陸仁沖去!

  只是由于這樣一耽擱,陸仁已經抹盡眼角的血跡,看清來人到底是誰!盡管他是個花花公子,但好歹也是個舞蹈教練,身體素質其實並不差。剛才也只是一個沒留神才被宇文松偷襲得手罷了。可現在視線已清,他哪裏還容得繼續被宇文松這樣暴打?

  憤怒的一拳砸在奧迪的車架上,爆出震天巨響。但是這聲巨響並不是拳頭主人的本來用意。宇文松揮出的這一拳被陸仁閃避而過,當他還沒有來得及收拳之際,陸仁的那只拳頭已經揮中了他的右臉!

  不得不說,陸仁的拳頭實在是很有些分量。這一拳揮中之後,宇文松的嘴角立刻開裂,一條血跡順著他的嘴角飛濺而出!不過這一拳並沒有讓宇文松退後,就算是流了血也不能!原本只要稍稍把頭後仰就能稍稍抵消力量的宇文松硬是承受住了這一拳,拼著流血,拼著受傷只為了換取一點點的時間!一點點,足以讓他的拳頭不再落空的時間!

  “呯——————!!!!”

  一顆牙齒從陸仁的嘴裏飛了出來,咕嚕咕嚕滾出老遠。不過那顆牙齒應該感到慶幸,因為並不單單只有它一個在滾,它原本的主人也陪著它一起滾倒在地。

  “你這個垃圾!我今天就要把你好好的痛打一頓!讓你這個垃圾永遠的記住,讓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宇文松大喝一聲,再次朝正在慢慢坐起的陸仁沖去!此刻邊上的那位癮君子唇亡齒寒,不知從哪裏找來一根自來水管揮向宇文松!宇文松眼快,趁著他吸毒後渾身疲軟的空一下抽出身子,猛地一拳擊在他腹部,讓這個已經吸毒成癮的家夥暫時進入了夢鄉。

  “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來找我?我不記得得罪過你!”躺在地上的陸仁吐出口中的一口鮮血,慌慌張張的發問。他對于這個來路不明,卻好像對自己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似的青年實在是感到非常的困惑,百思不得其解。

  “我是誰?這個問題對你來說很重要嗎?!重要到可以讓你不顧別人的死活在這裏逍遙快樂?!!!”宇文松盡管憤怒,但他還是知道一些不該說的底線。陸仁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不記恨的人,如果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對方,難保以後還會出現什麼危險的局面。

  看著宇文松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再看著他嘴角邊流淌下來的一條血跡,陸仁忽然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威脅感!這是他長著麼大以來,第一次有了這種自己完全被他人握于股掌之間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害怕,讓他羞恥,同樣的,也讓這個一直都以為世界只為自己而存在的男人突然間感受到了一種憎恨!而恨到了極處,他的嘴角,竟然開始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為造成了別人多大的痛苦!你只顧著自己享樂,只知道用自己的容貌和身世來欺騙女性,來供給自己玩弄!你有沒有想過這樣會對她們造成怎樣的傷害?玩好之後,你就一扔了之?就好像拋棄廢物一樣把那些曾經真心愛過你的女性當成了垃圾?灰塵?你還算是個人嗎?你還算是個男人嗎?!!!”宇文松每罵一句就朝陸仁踏前一步,憤怒的語氣和猶如鋼劍般嚴厲的說辭毫不留情的向那個躺在地上的男人射去。只是他還不知道,在這個現場聽到這番話的並不只有陸仁三人和那四個妓女,這些剛厲的聲音透過空氣,已被遠處的另兩名女性聽在耳裏,記在心裏……

  “宇文……”白莉莉的眼眶中已經充滿了淚水,她的內心現在正如一陣台風般翻騰不已。心地單純,感情直接的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內心深處對宇文松的感覺。以前,也許只是一些朦朦朧朧的影子。但是在這一刻,這個嘴角流著鮮血,一臉怒容卻顯得無比威嚴的男人,開始深深的映在她的心裏……

  水靈呢?她的感受怎樣呢?不知道,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也許只知道不久前,水靈還只是想讓這個對她不管不問,在其他人都爭著向自己獻殷勤的時候卻毅然離開的男人施以顏色,讓他可以像其他男人那樣關注自己,把自己當作捧在手心裏的月亮。但是今天,現在,這些想法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另外一些十分奇妙,會讓她看著這個男人背影時不期然心跳加速的感覺。

  “小公主……你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爸爸……”白莉莉把臉貼在已經熟睡的小女孩臉頰上,淚水早已不受控制般的流了下來,滴在小女孩那雙輕輕合攏的睫毛之上。一時間,看不出來這到底是白莉莉的淚水,還是這個小女孩那還未完全幹涸的淚痕……

  陸仁坐在地上,一邊向後倒爬一邊口中求饒,只是他的求饒聲對于憤怒的宇文松完全沒有作用。不過這似乎並不讓他難過。在宇文松站在他面前,再此舉起手中的拳頭之時,他的手,飛快的伸向懷中!

  一道寒光閃過,冰冷的秋風似乎在這一刻開始凝聚!原本的猶如刀鋒般冰冷的氣流此刻在宇文松看起來顯得是那麼的真實!真實的,就好像它們已經真的凝聚成一把刀子一般!

  這不是宇文松的幻覺,因為刀鋒的確存在。它現在正握在陸仁的手心裏!而刀鋒的刃口處,一條血線順著刀柄緩緩滴下,承托出它主人此刻的瘋狂!

  “你他媽的很拽是不是?!一個打三個,我不由得要佩服你這個混蛋的確很有膽量!但是你挑錯了對象,你挑到了我!他媽的,想不到我這英俊的臉龐竟然差點毀在你手裏?我發誓,今天一定要好好的綽你幾個窟窿,這是你讓我臉上流血的代價!”手中有了武器,陸仁的膽量瞬間大了起來,他抹了抹臉上的血跡,努力確認自己的臉是不是有著什麼傷口,嘴裏卻依舊不忘說道,“還好,我的臉沒事。你要是傷了我俊俏的臉龐,這個責任就算是千刀萬剮你也還不來!現在的女人都很賤,她們也沒什麼尊嚴可言。只要人長得俊俏,有一份得體而瀟灑的工作,再來就是一些甜言蜜語她們就會搶著和你上床!你說我拋棄她們像垃圾?不,你錯了。她們不是垃圾,她們和我就像是學生和老師的身份。我在床上教給她們很多的人生哲理,我才是對這個世界最有貢獻的人!”

  陸仁握著刀開始反客為主,一步一步的向宇文松逼去!見到這個場景,一邊的白莉莉早已是急的手足無措!她還不等水靈是否答應,就已經一個箭步向前沖去!這個沖動的舉動立刻讓她懷裏的小女孩受驚,立刻哭鬧起來!而在不遠處,正捂著胸口那道傷口凝神對敵的宇文松心中一驚,原本可以避過的一刀險些就沒有避過,讓它在自己的左臉上劃出了一條深深的口子。

  見陸仁開始持刀行凶,宇文松再也不作保留,跳開一步閃到他的背後,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同時一只膝蓋重重頂在他的腰椎部位,把陸仁再次翻倒在地!

  陸仁只覺自己整個身子都開始麻痹,又看到自己即將再次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哪能不驚?立刻舉起手中的匕首做出最後的反擊!但此刻已經渾身無力的他這一刀刺的是那麼虛弱,那麼疲憊!宇文松反手一抓,把這只匕首奪了過來!

  宇文松坐在陸仁身上,目光迅速掃射周圍,想發現剛才那個讓他心中砰然而動的聲音。但是白莉莉早已被一名保鏢拉回暗處,自然是尋逆不見。而搜索未果的宇文松雙眼中再次開始流露出無窮的怒意,手中刀子輕轉,他,竟然把匕首朝著已經倒地不起,連動都不能動的陸仁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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