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大秦之小兵傳奇 作者︰晶晶亮 (已完結)

 關閉
jackchanbr 2009-8-5 00:49:2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4 157474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19:11
第三百三十四節 新城孟買

    傳令,收兵回城!”

    城外,傳來得勝的秦軍將士高昂的歡呼聲。

    又一次成功的擊退了土著人絕望的進攻之後,嚴守命令的秦軍一如既往的得了好處便再不理會土著人的叫囂了,這讓希翼秦軍會昏頭追擊的土著首領們紛外的沮喪。

    那些土著王公們也非常清楚,如果這樣的局面再持續下去的話,就算秦軍不來進攻,他們也會失去抵抗力,並最終被消滅掉。

    而每一次秦軍得勝歸來,都會給城中的那些‘自由民’們以極大的鼓舞,僅僅半年不到,這些剛剛解放不久的奴隸已經開始把錫蘭這座新興的海港城市當作自己的新家。

    “妨照後世歐洲殖民者的模式,在海外建立起若干個掠奪的殖民城市,讓圍繞著這個藍色星球旋轉的太陽不落于秦國的疆土。”

    其實,維達土著王公們當真是太高看了自己,對付維達土著人的襲擾已經成了一件沒有挑戰性的差使,傅戈壓根就沒把這些不入流的家伙放在眼里,他的目光已經指向了維達島的對岸。

    印度半島上,強盛一時的孔雀王朝已經走向了衰落的邊緣,統一行將崩潰,分裂在所難免,這個時候,傅戈若不趁火打劫一番,那他就不是傅戈了。

    消滅一切與秦軍對抗的敵人。

    成為這個時代唯一的霸主,在這個大前提下,任何擋在秦國遠征軍面前的勢力都將會被徹底的掃平干淨。

    也就在錫蘭城建造的這段時間,傅戈一面令英布率部鎮守錫蘭,一面率領著遠征軍一部開始在身毒半島的南部尋找合適的地點,無疑,最理想的位置就是後世名聞暇爾的孟買城附近。

    孟買位于撒爾賽特島上,總共由七個小島組成,這里水深港闊,正是一處絕好的修築海港地所在。

    早在五十余年前,古希臘一帶的航海家就來到這里。而當十五世紀的葡萄牙冒險家到達時,他們也是一眼就相中了這處天然良港。

    “就在這里,建造起我大秦在南洋的第二座大城市吧!”

    主意既定的傅戈在錫蘭城督建工作接近尾聲的時候,又開始了他探索經營印度半島的努力,而這一次,他所面對的敵人可絕沒有象維達人那樣容易對付。

    或許是不清楚秦人佔據荒涼地孟買七島做什麼?孔雀王朝的統治者普里哈多拉達開始時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他只是委派了一個使者來到孟買,來向傅戈轉達了他們對秦人未打召呼就佔領維達、孟買的不滿。同時,還提出警告,聲稱若秦人繼續進行擴張行動的話,他們將出動最精銳的部隊,象對付羯陵伽一樣的對付秦人。

    羯陵伽曾是與阿育王的孔雀王朝同時代的一個孟加拉灣沿岸的強國,擁有步兵六萬,騎兵一萬,戰象幾百頭。在公元前三世紀時,這介,國家不僅在軍事上很強大,而且由于海外貿易發達。在經濟上也很富庶。這就引起了阿育王地注目,因此,在他舉行登極典禮後地第八年(約公元前262年)阿育王率大軍開始向羯陵伽大舉進犯。最後羯陵伽國被他征服,據說被俘虜的羯陵伽人有十五萬人,被殺的有十萬人。

    普里哈多拉達這個孔雀王朝地末代君王希望能用祖先的輝煌來嚇退令他感到懼怕的入侵者,他的這一可笑舉動當然不可能有什麼滿意的結果。

    在天宏四年的最後二個月里,因為孟買港還沒有完全建成,傅戈對孔雀王朝還保持著那麼一點擔憂,所以,在回答使者咄咄逼人的威迫時,態度還能保持謙虛有禮、迎讓有加的作風,當然。其中給予這位孔雀王朝使者的好處自然絕不會少。

    等到天宏五年二月,孟買城初步建成,同時,維達島上的土著王公也正式放下抵抗,開始向強大地秦遠征軍輸誠時,傅戈的態度就沒有那麼恭謹了。

    孟買城新落成的議事大廳里,氣氛顯得有些緊張,不過,坐在正位上的傅戈的神態還算自若。真正不安冒汗的是他對面的那位胖乎乎的使者大人。

    “傅丞相,這是怎麼回事?前一個月你不說還保證說會約束你的部下,不再往中央邦、月邦、恆河邦一帶誘騙那些無知地奴隸了嗎?你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那位被傅戈好吃好喝好招待的孔雀王朝使者,國王普里哈多拉達的妻舅胖臉漲得通紅,手里揮動著一長疊的信件,顯然,來自于國內的壓力已經讓他感到了幾許驚懼。

    “呵呵,泰隆大人,你又何必動怒呢?難道是我大秦國招待的不周,還是前兩天給的好處費少了,這一點你若不滿意的話,盡管開口就是了,何必這麼興師動眾的。”瞧著面前這個上下如水桶一般的雅利安貴族,傅戈笑著好整以暇的回道。

    “唉,傅丞相,你怎麼不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你再不收斂你的行動的話,就連我也在國王面前說不上話了,你知道的,普西亞米陀將軍一直對你們秦人抱有敵意,到時我朝的大軍將會立馬殺奔孟買而來,那將會是一幅可怕的血流成河的場面。”泰隆語帶威脅的說道。

    “普西亞米陀,听說他現在是貴國的大將軍,掌握著軍隊的實權,是一個相信武力能解決一切的好戰份子,不知可是這樣?”傅戈笑了笑,問道。

    “就是這樣。

    所以,傅丞相,我衷心的希望你能後退一步,放棄一些利益,這樣的話我在國王面前也好幫你們說話。”

    听到傅戈話語中似乎有些驚懼的意思,泰隆連忙進言道。

    “如果我不呢?”

    “這,傅丞相以為你的軍隊比羯陵伽還多嗎?”泰隆威脅道。

    “哈哈,多倒是未必,不過我秦國的將士可從來沒有在威脅面前懼怕過,泰隆,你現在就可以回去告訴普里哈多拉達,就說我在孟買城等著他的大軍到來!”

    話到此時,傅戈終于向孔雀王朝亮出了他的殺招。

    那便是打,秦國的榮耀是建立在武力征服之上的,離開了這一點,任何的權謀機變都會成了無本之木,無源之水。

    “你,你們秦人真是一群沒有信用的強盜——!”泰隆氣得渾身顫抖,口不擇言。

    “哈哈,述不遠送,來人,給泰隆大人準備一份厚禮,再把這些天給泰隆大人的禮單準備好了,有機會的話我們會派專人向普里哈多拉達國王面呈!”

    已經將面前這個胖胖的雅利安人吃得死死的傅戈當然不會這麼輕易的放了泰隆,孔雀王朝內部,普西亞米陀這位致力于復興婆羅門教的大將軍與信奉佛教的國王普里哈多拉達現在針鋒相對,彼此各擁有一股支持的力量,而對于秦國來說,如何在這場內亂之中尋求最大的利益才是根本重要的事情。

    泰隆是孔雀王的妻舅,有他在朝里暗中策應通氣的話,不亞于是多了一個最為豐富的情報源,這等好事若白白放過,那豈不可惜?

    “你,你好卑鄙無恥!”泰隆走到門口的腳步停了下來,他轉過身,臉色變得剎白。

    “泰隆大人不用動氣嘛,我們有話好好說,據我所知,你們的國王普里哈多拉達已經徒有虛名,沒有什麼實權了。現在貴國是普西亞米陀將軍掌握了朝中的實權,他還獲得了中央邦、月邦等一干貴族王公的支持,就在五天之前,這位將軍第一次主持了象征傳統婆羅門教復活的‘馬之犧牲’祭禮,這使得他的聲望達到了頂峰,甚至于已經凌駕和超過了普里哈多拉達國王,不知我說得對不對?”

    听到傅戈這一番分析,泰隆低頭沉吟了半響,方自再抬起頭,回道︰“不錯,我朝情況正如傅丞相所說,這一次質問貴國人員進入中央邦、月邦、恆河邦的也正是普西亞米陀將軍。”

    “哈,泰隆大人難道不想幫助國王對付普西亞米陀嗎?我們秦人願意為受困中的貴國國王提供最真摯的幫助。”

    傅戈臉上流露出一絲極不易察覺的笑意。

    “你們真的有把握擊敗普西亞米陀的軍隊嗎?”泰隆不可置信的問道。

    “當然,只要泰隆大人能夠給予我們必要的幫助,比如提供及時的情報,比如在軍糧輜重補給上動動手腳,這些對于大人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況且,作為回報,我們秦人是相當慷慨大方的,絕不會少了大人應得的那份好處,怎麼樣?”

    對于一個貪污的人來說,上了賊船再想要下來是不太可能的,傅戈有理由相信,泰隆不會拒絕他的這一番建議,因為他沒有選擇。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19:11
第三百三十五節 戰象部隊

    天宏五年三月二日。

    孔雀王朝大將普西亞米陀率領由十二萬步兵,三千頭戰象組成龐大征討軍開始對孟買城的秦遠征軍實施懲罰行動。

    之所以形勢會惡化到如此地步,除了秦國在半島南部越來越明顯的擴張勢頭之外,還、孔雀王朝內部的爭斗有關。

    得到秦國暗中支援的泰隆在回到華氏城後,便開始大肆活動,網羅對普西亞米陀作為不滿的佛教徒,這使得孔雀王朝內部兩個教派的沖突空前激烈。

    在長期的醞釀過程中,越演越烈的孔雀王朝內部爭斗已經呈現出白熱化的跡象,本來掌握著軍隊實權又得到大部分王公貴族支持的普西亞米陀已經穩佔了上風,只要再過個三、五載,那個皇帝的位子怎麼著也是他的了,可不知怎的,最近一段時間,平素一付與世無爭樣子的國王普里哈多拉達竟然一反常態的強硬起來。

    情勢激蕩,普西亞米陀自然也不是得閑之輩,很快他就查明,普里哈多拉達跟前的親信泰隆跟秦人走的火熱。

    “秦人,什麼地方來的野蠻人,居然敢來到老子的地盤上撒野!”軍伍出身的普西亞米陀當然不是善男信女,在一番謀劃之後,他便開始了報復行動,另外,這次冒險軍事行動也很有可能就是他謀奪王位的一次預演。

    可以想見的是,普西亞米陀是想借對外作戰大勝的余威,一舉將朝中的國王勢力鏟除干淨。

    在公元前二世紀的第一個年頭,東方兩個古老的國家,兩支作戰風格、經歷、還有戰術素養絕不一樣的軍隊相遇了。

    在孔雀王朝的歷史上,抵抗外來強大侵略勢力並獲得巨大勝利的戰役他們不是沒有,公元前四世紀,馬其頓國王亞歷山大大帝的東征軍就在敗在了摩蠍陀國(也就是孔雀王朝地前稱)的戰象部隊手下,而隨著亞歷山大的死亡,他一手創建的橫跨歐亞的龐大帝國也隨之四分五裂。

    確切的說。

    在冷兵器戰爭中,戰象也許算是戰場上應用最早的恐怖武器了。它們主要的作用是在沖鋒時踩踏並沖破敵軍陣線。沖向敵軍地戰象不僅能在敵軍中制造驚恐和慌亂情緒,而且還可利用馬不習慣大象散發的氣味這一特點,令敵軍戰馬受驚失蹄。與騎兵的戰馬不同,戰象的皮很厚,輕易不會受傷,即使步兵的長矛陣也很難擋住它。

    根據史料記載,在大約四千余年前。印度河谷的人們最早開始馴養大象,但後來,這些經過馴養的大象則被引入了古老的波斯帝國,特別是在居魯士一世時,戰象更是波斯人用來炫耀武力的一種工具,當時,在戰場上的大象清一色都是雄象,這是因為它們速度較快,更加勇猛好斗。

    戰象地殺傷力在于其粗蠻剛猛地勁力。在沖鋒中,戰象的速度可達每小時三十英里。一旦沖入敵軍陣營。便肆意踐踏,揮舞鋒利象牙橫沖直撞。而在第一波攻擊中逃過一劫的士兵不是被撞到一邊,就是嚇得畏縮不前。

    當然。由于象這種動物生活在熱帶、亞熱帶地區,一到寒冷地北方它就無法生存,因此,戰象部隊的運用遠遠沒有馬來得普及。

    只有在炎熱的叢林地帶作戰,戰象才能被派上戰場,很不幸的是,這一次,秦國遠征軍的位置恰恰就在戰象的作戰地域範圍內。

    為了一戰而竟取全功,雅利安人不僅傾巢而出,而且再度派出了他們引以為豪的戰象部隊。這種擁有龐大身軀的動物皮堅肉厚,配以尖銳堅硬的象牙,再加上騎在上面居高臨下的士兵,尋常地騎乘戰馬的軍隊莫說與之對敵了,只怕還未等靠近,跨下戰馬就已經悲鳴嘶叫,前蹄亂蹬準備逃竄了。

    當年,亞歷山大的軍隊就是在驚慌失措的情況下,遭到摩蠍陀戰象的襲擊。一番搏殺之後,盡管馬其頓軍隊擁有橫掃諸國的勇力,但在這樣一種最霸道最龐大的動物面前,還是敗了下來。

    孟買城內,議事廳。

    幾乎聚集了此次隨同傅戈南征的所有將領,韓信、英布、欒布、陳參還有在後方統籌糧草的蕭何都一個個漂洋過海來到了孟買,他們一個個表情凝重,因為誰都清楚現在他們面臨地是怎麼的一種情況,誰都明白面前的這一仗意味著什麼。

    “怎麼了,都害怕了,不就是三千頭戰象嗎?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們大秦的將士既然能夠遠涉重洋來到這里,就不會被困難所嚇倒。

    相比秦軍將領們的憂心沖沖,傅戈這個統帥的表現實在令人費解,他的臉上依舊淡定從若,他甚至于旁若無人的打著哈欠,擺出一付剛剛,睡醒的樣子,仿佛擺在他面前的不是十五萬的敵軍,而是一群一擊即破的稻草人。

    當然,熟悉傅戈的秦軍將領都清楚,在掉兒啷檔的背後,他們的統帥絕對不會輕視任何一個對手。

    “傅帥,據信所知,這種戰象都經過特殊訓練,作戰時由一個象奴駕馭,象背上站著四個手持長矛的士兵,沖鋒時威力很大。況且此次敵軍的兵力是我軍的十余倍,再加上又有戰象這種特殊的兵種助戰,我們可切切不可大意呀。”韓信急諫道。

    指揮秦軍在熱帶的南亞作戰對于這位智謀百出的大將軍來說,是一次全新的考驗,是一次完全不同于以往諸侯混戰的斗智斗勇,戰場搏殺說到底乃是將領們互相揣度對方用意的較量,因此對于韓信來說,普西亞米陀這個陌生的對手可一點不比項羽來得好對付。

    畢竟,作為項羽曾經的部下,韓信對于項羽的脾性知道得清清楚楚,項羽的長處和缺點都無一遺漏的暴露在他的面前。

    “傅帥,大將軍所慮甚是,還有一點,大象這種動物我們許多將士都沒有看到過,一旦它成群結隊的在戰場上出現,士兵的士氣必然會遭到沉重打擊,所以,何以為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除了要想辦法對付敵軍外,還必須要消除士兵對于象的恐懼,這樣才能讓他們樹立起戰勝對手的信心。”

    蕭何不愧是一個思慮周密的輔助人才,相比一眾只顧著如何對付敵人的驍勇將領,他所考慮的方面雖然看起來不重要,但實際上卻是事關戰役之成敗。

    “嗯,大將軍和蕭公說得不錯,對付戰象,我們首先要克服的就是心理上的懼意,其實大象還是一種很溫和的動物,如果不是受人驅使的話,一般是不會主動攻擊他們的,當然,那些經過特殊訓練的戰象除外,這樣好了,孟買城內不是也有商人在利用大象販運貨物嗎?我們先出資將它購買下來,送到軍營中去與將士們接觸接觸,我相信用不了幾天,我們的士兵就不會再畏象如虎了。”

    “另外,要對付戰象部隊其實也不難,這世上只要是有生命的動物,都怕一樣東西,那就是火,如果我們能選擇一處險要的地方固守,再設法引誘敵軍的戰象部隊進入我們的預伏地點,只要敵軍入甕則火箭一陣齊射,此時那些受驚的大象必定四處亂竄,我們再出動大軍據後掩殺,破敵又有何難!”

    見到一眾將領各個獻計獻策,在一番思量之後,傅戈也終于將他的計劃和盤托出,自打從泰隆那里獲悉孔雀王朝大軍締結有動武跡象之時起,他就在仔仔細細的回翻了腦子里沉積的對付象兵的資料。

    象兵這種東西在中國古代戰事中出現的不多,就算偶爾有在戰場出現,也不過幾頭罷了。真正意義上的中國軍隊、印度象兵對峙還是發生在公元647年,當時強盛的唐王朝命王玄策為正使,、副使蔣師仁出使印度,結果不幸的是中天竺發生政變,纂位的新王阿羅順那听說大唐使節入境,派二千兵將伏擊,王玄策從騎多死難,玄策本人也被擒扣押。

    其後,王玄策、蔣師仁設法逃脫,向尼泊爾王子借得七千騎兵反攻中天竺,在北天竺茶博和羅城外,王玄策一仗擊潰天竺數萬象軍,隨後玄策又設分兵伏殺計引阿羅順那上鉤,巧布“火牛陣””一舉摧毀敵七萬戰象部隊,全殲阿羅順那殘部,並將其活捉。

    可以說,唐王朝的國威在那一仗中盡顯無疑,由此,也奠定了唐朝在公元七、八世紀的領袖國家地位。

    同樣,在西方的戰史中,公元前331年的高加米拉戰役中,那位征戰一生的亞歷山大大帝也第一次領教了波斯戰象軍團的厲害。

    當時,波斯軍隊中的十五頭戰象在亞歷山大大帝的軍隊中造成了異乎尋常的恐慌情緒,以至于他需要在開戰前夜祭祀神明,以撫慰其驚恐萬分的士兵。後來,他命令精銳騎兵遠離戰象,才最終贏得了這場戰役。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19:12
第三百三十六節 示敵以弱

   火,對于生活在這個星球上的所有生物來說,都是令之畏懼的存在,就算是人,也一樣對它敬若神明,更何況是大象。

    在羅馬帝國的征戰史中,曾有記載羅馬人依靠齊射大量的火箭而大破敵軍的戰例,火讓敵方的戰象產生恐慌,並受到驚嚇,在火光包圍下,發狂的大象在戰場上不听驅使的四處奔逃,就連背上的象奴也無法控制它的行動。

    而這時,一旦象本身或象奴受到傷害或陣亡,則戰象很有可能會不顧一切的逃離戰場,在這一受驚逃離戰場過程中,象群對本方軍隊構成的威脅絲毫不亞于對敵軍的威懾。

    破敵不成,反遭其噬。

    如果能運用巧妙的計謀將敵方象兵的威脅化解的話,另外的那一支數量龐大的奴隸軍隊其實並不難對付,一支由沒有自由的奴隸組成的軍隊與一支由職業化軍人組成的軍隊是根本沒有辦法相提並論的。

    “諸位將軍來看,在孟買城的北部一帶,是一座地勢相對來說比較高的土丘,我們若是能將敵方戰象引到這里,那麼埋伏在土丘背後的火箭手就能迅速的完成打擊敵方戰象的任務,而且,由于敵方處于仰攻的不利地勢下,一旦戰象受驚就會掉頭逃竄,如此一來,就會給敵方的後陣步兵造成極大的破壞,所以,此戰的關健就在于,如何才能讓敵方戰象听話的跑到我們的伏擊圈中來。”

    “嗯,如果第一輪火箭齊射效果不彰的話,我們還可以命令兵士點燃火把,焚燒土丘頂部的蒿草,那象群一見火勢,必定掉頭回竄!”

    人才濟濟的好處就在于你這邊剛提出一個設想,立馬就有人來幫你完善它,並使之更切合戰場的實際需要。

    傅戈決意用火攻的策略提出沒有多久,一幫興高采烈的將領們就忙活開了。相比之前的凝重神情,他們已經基本消除了對戰象地畏懼與恐懼,勝利的信心再一次在他們心中鼓起。

    “大將軍”這戰象沖動力強悍,你立馬去整訓弩箭部隊,務必保證每一支箭簇上都能綁上浸油的燃燒物,到時候。是勝是敗可都看你操練的好不好了。”

    “這,傅帥,你莫非想要親自去誘敵嗎?這可萬萬不行,太危險了,要去的話也是我韓信去才是。”

    “就是,傅帥你是一軍統帥,絕不會冒險,萬一你有個閃失,國內的那些朝官們還不乘機翻了天去。”

    “不管怎麼樣,傅帥你就是不能去誘敵!”

    “夠了。你們的意思我明白。但是,這一次誘敵若不是我親自去的話,恐怕很難讓敵軍地戰象部隊與步兵分割開。要知道那普西亞米陀也不是一個完全不曉軍事的碌碌之輩,只有在巨大的誘惑面前,他才有可能會做出錯誤的判斷。”

    目睹著諸將吵吵嚷嚷要代替自己出征的情形,傅戈心頭涌動過一股暖流,雖然說戰場上崇尚的是冰冷的刀鋒與無情的殺戮,但誰都知道,軍人未必真的無情,在戰場上來自戰友的支持和信任是最好地安慰。

    “另外,英布、欒布二位將軍,你們將全部戰船聚結起來。等戰事一起從海道繞至敵軍之背後,只等前方我軍得勝之時,你等率將士從側翼掩殺,這一來縱不能將普西亞米陀截住,也能讓他魂飛魄散。”

    “末將謹遵傅帥將令。”

    “其余諸將,待敵前來隨我出陣御敵!”

    “諾!”

    孟買城內,一萬三千名秦軍將士摩拳擦掌,只等著孔雀王朝地大軍到來,看到秦軍表現得如此鎮定自若。一般聚攏到城內躲避迫害的奴隸們也一個個挺起了腰桿,開始在秦軍軍需官的指揮下,賣力地搬運作戰所需的輜重。

    恆河畔。

    一支只有十多人的秦軍小隊蟄伏在河岸邊的密林之中,他們並沒有身穿秦軍傳統的黑色戰甲,而是一身草綠色的軍服,臉上更涂滿了花花綠綠的條紋。

    巧妙的偽裝,對于擔負著刺探敵人情報的斥候部隊來說,是決定生存還是死亡的關健所在,這一點,帶領著這支由遠征軍中最精銳戰卒組成地斥候隊的陳參自然清楚不過。

    恆河不僅是印度半島上最重要的一條河流,它還流經了孔雀王朝的王都華氏城,承擔著貫通南北動脈的重任,在這個陸路交通尚不發達的時代,恆河水運的重要性是無可替代的。

    因此,普西亞米陀的十二萬大軍要想順利南征孟買,唯一可走地一條道就是沿著恆河河谷的支流往西走,這樣大軍的糧秣、輜重才有可能順利補給。而這也是陳參預伏在這個地方三天不動窩的原因所在。

    “參軍,你看來了!”

    三天後,忍受蚊蠅盯咬痛苦的陳參終于等到了他期盼已久的消息。

    一支打著孔雀羽旗的摩揭陀國軍隊出現在斥候們的視野中,在行進隊伍的中間,間或有數十頭高大的戰象在象奴的指揮下,從容自在的邁著步子,這大象還時不時的伸出長長的獠牙,似乎是在向所有挑戰它威嚴的對手示威。

    “快,回去稟報傅帥,摩揭陀人的先頭部隊已經來了!”

    “諾!”

    茂密的叢林中,樹梢稍微晃動了幾下,一聲清脆的鳥鳴響起,然後就沒了聲響,那些表情麻木呆滯、拿著木棍、肩背竹弓和鐵頭竹箭的奴隸依舊只顧著朝前趕路,周圍的一切對于他們來說,既沒有興趣去看,也沒有興趣去听。

    听從主人的命令去打仗,對于這些失去自由的首陀羅們來說,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干活罷了,與平常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孟買島,東三里。

    得悉摩揭陀大軍殺來的消息,秦國遠征軍毫不示弱的開啟城門,列陣于城下御敵,不過,從秦軍排列出的圓形守御戰陣能夠看出,隨同傅戈出征的士兵不過是區區二個方陣,五千人左右,相比一邊望不到邊的摩揭陀大軍來說,這點兵力實在微不足道。

    “秦狗,竟然還敢出城迎戰,當真自不量力!”

    摩揭陀軍中,戰象部隊的指揮官普斯漢達爾一臉的驕橫,他不僅是摩揭陀國的第一勇士,還是普西亞米陀的胞弟,有道是打仗親兄弟,這一回與秦軍交戰,普斯漢達爾當仁不讓的搶過了先鋒的位置。

    為了一舉全殲給自己帶來諸多麻煩的秦軍,普西亞米陀這次出動了國內戰象部隊的主力,大象的總頭數達到三千頭,其中,真正能派到一線作戰的雄象足足有二千頭之多,可以說,此次作戰的規模相當空前。

    相比摩揭陀人的傾巢而出,秦軍一方則顯得勢弱得多,除了列陣的五千戰卒外,也唯有在孟買城頭擺放的拋石器還算是新式的戰具,對于攻城部隊來說,橫飛的矢石確實是不小的威脅,不過,這些對于普斯漢達爾來說算不得什麼,孟買城他勢在必得,要說損失的話,大不了攻城的時候多死傷些奴隸罷了。

    “弩騎兵,出陣!”

    未等摩揭陀人站穩腳跟,排好陣形,已經嚴陣以待的秦軍就開始了他們的逆襲,第一波攻擊傅戈派出的是縱橫草原曾經匈奴人聞風喪膽的弩騎兵部隊,雖然因為路途遙遠的關系,隨同出征的弩騎兵只有區區的五百騎,但在他們勢如雷火的沖擊面前,那些根本不知道防御的首陀羅們就象一個個待殺的雞鴨一樣,被無情的箭矢射中。

    “可惡,快截住那些秦人!”

    驚惶的呼叫聲不斷的在摩揭陀軍中響起,射術精準的秦弩騎兵在摸清了面前這支奴隸部隊的底細之後,開始有目的的朝那些指揮作戰的軍官下手,這一來,本就缺少戰斗意志的首陀羅們一見指揮官死了,更是心無斗志,失去指揮的摩揭陀軍隊空有龐大的數量,卻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御。

    五百秦弩騎兵在敵陣中尤如一條翻飛的巨龍,將阻擋的敵軍殺得哭爹喊娘,狼狽逃竄。

    “象兵集團出動,截殺秦騎兵!”

    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的普斯漢達爾怒不可遏,他發誓要給不識相的秦人一個深刻的教訓,他要讓秦人明白,誰才是這片土地上真正的王者和主人。

    “鳴金,令弩騎兵向北撤退,長槍手殿後掩護,交替回撤城中,親衛隊,隨我殺奔敵象群的側翼!”

    眼見敵方祭出了王牌部隊,傅戈當下也不敢大意,他一面著令以步卒為主的長槍兵、盾牌手向孟買城回撤,另一面則親率一支精騎繞擊敵陣。

    用尋常的戰馬去正面對抗高大的象群,這是絕不明智的戰法,繞陣側擊的話,威脅也同樣不小,因為象群隨時有可能轉向將沖擊的秦騎兵包圍起來。

    為了成功誘使敵方戰象部隊,傅戈冒險一搏,他只希望自己的中軍玄旗能讓普斯漢達爾早一些看到,他正等待著敵象群轉向的一刻。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19:12
第三百三十七節 統一分裂

    傅戈冒險付出沒有白費,普斯漢達爾這個莽夫一見到秦中軍的旌旗兩只眼楮就放出瘋狂噬血的光芒。

    “抓住秦狗的頭,我要親手將它踩在腳底下!”在狠狠的怒罵發泄之後,普斯漢達爾令旗一揮,親自指揮著象群掩殺了過去。

    而此時,秦騎兵似乎象有靈性一般,紛紛拔轉馬頭朝著正北方面呼嘯而去,不多會就與接援的弩騎兵會合。

    “快,不要讓秦狗逃了,追!”見傅戈這個獵物要溜,普斯漢達爾豈肯罷休,他立即命令象奴揮動令旗,指揮戰象追殺。

    一前一後,一方急急奔逃,另一方大踏步追殺!

    摩揭陀的戰象沖殺起來黑壓壓的一片,刀槍不入,勢不可擋,雄象長長的鼻子只輕輕地一點就將人卷起,然後將人摔得粉身碎骨︰巨大的象蹄踩到人身上,人便成為肉餅,在這樣的威勢面前,秦軍一個個驚慌失措,只得丟盔棄甲,抱頭鼠竄。

    任誰瞧見這一幕,都會以為秦軍在劫難逃了,龐大的戰象踩著隆隆的腳步尤如天崩地裂一般的可怕。

    “蕭大人,你說傅帥會不會!”

    “休得胡說,再口出妄言,小心你的腦袋!”

    孟買城頭,蕭何一臉的凝重神色,自打南征以來,他是第一回對眼前的戰事沒有底了,盤算得好好的誘敵之計真的能起到作用嗎?

    擔心的不只是蕭何一個,埋伏在土丘背後的韓信也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地動山搖的聲響一陣強似一陣,這戰象委實難以對付,騎兵莫說上前接敵了,就是靠近一點都有困難。

    “傅帥,快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負責保護主帥安全的陳參一臉的惶急,追兵已經越來越近。而跨下的戰馬似乎也感受到了來自另一種動物的強大氣息,有部分馬匹甚至于開始拉稀起來了,這可不是什麼好跡象,萬一要是傅戈跨下地那匹戰馬有個閃失,這可如何是好?

    “急什麼,沉住氣,我們要是跑得太快就露餡了。”事到臨頭,傅戈倒是完全放開了手腳。他故作輕松的對著陳參說道。

    經過剛才的試探,摩揭陀的先鋒官普斯漢達爾的底細他已摸得差不多了,對付這樣一員猛將,傅戈明白只有走走停停,才能激起他的爭雄之心,才能讓他喪失理智。

    戰事的進展一如傅戈所料,普斯漢達爾就象一只被傅戈牽著走的風箏,一步一步地邁向了死亡的陷阱。

    “傅帥過來了,快,火箭準備!”

    這廂傅戈氣喘噓噓的領著一眾‘殘兵敗將,剛登上土丘。等得心焦的韓信就低喝著下達了命令。一眾秦國的弩兵們好半天眼看著敵方的戰象橫沖直撞,早就給憋悶得不行了。

    七百步。

    五百步。

    三百步。

    “拋射!”隨著韓信的一聲令下,天空中頓時飛舞起無數星星點點的火矢。瞬如夜晚的顆顆繁星,點綴于天際。

    “嗥!”一聲又一聲淒厲的嘶吼在土丘地另一頭響起,盡管戰象皮糙肉厚,火箭縱算落到了身上也難以造成什麼致命地傷害,雖是這樣,但戰象這個兵種畢竟不同于鋼鐵制成的坦克,在漫天的火矢面前,象群開始混亂了。

    起先是一、二頭象奴中箭失了操縱地棄象,然後隨著秦軍打擊力度由前沿向後方伸展,棄象的數量也越來越多。最終,被沖天的烈火與刺耳的聲音刺激得失去耐心和理智的雄象們開始不顧一切的狂奔起來。

    不管前面擋路的是什麼,長長鋒利的象牙一撩而起,徑刺入對方的柔軟腹部。

    激怒的雄象們咆哮著,用沉重地蹄子,用力大無窮的長鼻,用一切可以顯示威嚴的東西反抗著一切束縛,騎在背上的象奴在快速的奔跑中不斷被顛下象背,等待他們的除了無情的踩踏之外。沒有其它結果。

    “敵軍混亂了,敢死隊,沖鋒!”

    韓信大叫一聲,埋伏在土丘後面的秦國伏兵猛然躥出,他們一個咋,手持長矛,怒吼著沖向混亂中的象群,專門對著長長地象鼻子狠砍,這一來,被砍斷鼻子的大象慘叫著亂竄,與其它戰象相撞,一時人仰象倒。

    “都不許退,向前沖,向前

    !”普斯漢達爾呼喊的聲音倏然而止,一頭失控的雄象從側面將他的坐騎猛撞了一下,結果普斯漢達爾這位摩揭陀猛將慘然跌落象背。

    向前——,普斯漢達爾臨死之前的命令倒還算明智,在沖鋒過程中遇阻,如果前陣冒然後退的話,勢必與後方的象群發生擠撞。

    隨著普斯漢達爾的陣亡,失去統一指揮的摩揭陀戰象部隊就象散了架一樣,不顧一切的朝著後方潰退了下去,它們這一退不要緊,跟在後面涌上來的步兵可倒了霉了,跟隨在後的摩揭陀步兵還沒明白過來,就被折返回逃的‘象兵’踩得血肉模糊。

    “我們得勝了,開城門殺出去!”

    孟買城上,蕭何瞥見戰況如預期一樣進展,也是分外驚喜,趁敵病要你命,這立功的好機會自然誰都不想錯過,于是,剛剛退入城內的秦長槍兵再一次出擊,這一回,他們可不再規規矩矩的以圓形陣御敵,而是擺出了沖鋒的錐形陣。

    “殺!”

    四面八方,到處響起秦軍高昂的吶喊聲,可憐十二萬摩揭陀的大軍還未等與秦軍正面交鋒,就在己方象群的沖擊下折損過半,相比不知戰象威力的秦國士兵,這些摩揭陀人對于大象的畏懼心理更盛,許多士兵只遠遠的瞥見有戰象沖過來,就立馬棄了兵器回逃。

    就這樣,等到普西亞米陀這位大軍統帥發現前方混亂之時,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了,成千上萬的首陀羅們如同被放出囚籠的罪犯,各自四散奔逃,雖然說被抓回去的可能性還是存在,但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希望,奴隸們還是要想方設法的逃跑。

    一支沒有凝聚力的軍隊是無能的軍隊,縱算他的數字听起來龐大無比,在秦軍各級將領的有力指揮下,普西亞米陀一戰大敗,等他好不容易收攏了殘部準備回師時,卻又在恆河邊遭到了英布、欒布率領的秦海軍的阻擊。

    連遭襲殺,等到普西亞米陀回到華氏城時,麾下的軍隊只剩下了可憐的二萬人,其中戰象部隊全部損失,奴隸更是逃跑了七七八八,由此一戰,孔雀王朝的實力消耗殆盡。

    戰場是無情的,政治更是無情。

    摩揭陀在強盛之前也不過是諸多小國中的一個,在強大之時諸邦依附,而在沒落之時,它也不可避免的會遭到拋棄。

    孔雀王朝的衰落讓印度半島上統一的王朝即將不復存在,在朝中,國王普里哈多拉達和將軍普西亞米陀已經徹底撕破了臉,雙方的支持者在華氏城相互對峙,磨擦不斷,這一種情形按照歷史進程的話本來不太可能出現,但隨著普西亞米陀的主力在孟買城被殲,形勢又再一次的微妙起來。

    在地方各邦國局勢則更加的混亂,相比中央集權統治的秦國,孔雀王朝轄下的各邦只是松散的聯邦性質,地方王公擁有相當的自治權,因此,在听說國王的主力部隊慘敗之後,一些地方實力派佔據的城邦開始蠢蠢欲動,部分腦子活絡的王公甚至于開始派人與孟買城的秦軍取得聯系,以期獲得支持。

    一個混亂的身毒,才是秦國最期望看到的理想殖民地,這種情況就象後世西方侵略者在中國推行那一套扶持軍閥,各霸一方的政策一樣。

    對于主動投靠過來的王公貴族們,傅戈並沒有扳起臉來距之門外,相反,還相當客氣的給予了隆重的接待。

    眼中只看到一己私利的王公正是理想的合作對象,只要價錢給的合適,這些貪得無厭的家伙就是最佳的生意合作伙伴,這一點歷史已經作了最好的注釋。

    至于那個‘解放奴隸’的口號,則在傅戈有意無意的冷落之下,漸漸的變成了一個象征性的東西,雖然說秦國已經步入了封建社會,但在印度半島上,奴隸制度正處于發展過程中,奴隸們的覺醒意識還沒有廣泛深入人心,或許還需要經過千余年,這里的人才會真正有想要自由想要覺醒的想法。

    當然,對于那些脫離了奴隸主奴役,逃奔過來的首陀羅們,傅戈也沒有無情的距之門外,畢竟,孟買城的繁盛需要大批的廉價勞力。

    一年之後,孔雀王朝正式分裂成若干個地方城邦,其中原先的國王普里哈多拉達在泰隆等一干舊屬的支持下,佔據了首都華氏城及附近的一小片地方;將軍普西亞米陀在爭奪華氏城控制權失敗後,率領親信在中央邦建立起了自己的國家巽加王朝。

    除此之外,在這座半島的其它地方,一些勢力強大的地方王公也開始自立一方,印度半島上短暫的統一時期由此結束了。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19:13
第三百三十八節 誰是新皇

    戰爭的硝煙隨著新一年的到來的散盡,隨著印度半島上孔雀王朝成為冗長歷史中的一段遺跡,秦國遠征軍也終于真正的在南方大洋上確立起了海上霸權。

    孟買一戰血流成河,摩揭陀人尸橫遍野。

    在這一輝煌的戰例面前,莫說半島上的那些怕死的王公貴族,就是塞琉西王朝的殺戮君王安條克三世也不得不放慢了侵略印度半島的地伐。

    在歷史上,塞琉西王朝是亞歷山大的部將塞琉古一世建立的以敘利亞為中心,包括波斯和高加索地區、還有印度北部一些地方在內的大帝國。

    而安條克三世正是塞琉西王朝史上最偉大的君王之一,在他統治期間,曾經發兵東征米底、巴克特里亞(大夏)、帕提亞(安息)。並擊敗巴克特里亞統治者歐提德姆,使巴克特里亞臣服于塞琉西王朝,他甚至把帕提亞也變為自己的臣屬,並進而侵入印度西北部。

    現在,大秦出人意料的從海路征服了衰敗中的孔雀王朝,這一方面讓安條克三世爭雄天下的興趣大增,另一方面也讓他開始慎重起來,畢竟,輕敵的代價是任何人都付不起的,尤其是對于一個僅靠著武力來維持的龐大帝國來說。

    陸上戰事暫時平息,在海途上,盡管航行莫測變幻,南洋的季候風可能導致的颶風就象詛咒的惡魔一樣時不時的光顧冒險在海上探險的船只,但這一切都不能讓已經開始對陌生地方產生興趣的秦人畏懼放棄。

    掠奪的樂趣除了豐厚無比的意外回報外,還有沉浸于過程中的艱辛與危險。

    最近的二年間,在傅戈這個主張一力向外擴張的鐵血丞相的影響下,秦人身上原本就具有地那一種張揚的血性被完全激發了出來,而這正是歷史上千百年來國人最渴望擁有的一種難得的精神。

    “我們不需要中庸,不需要內斂,我們要的是一個為我獨尊的時代!”

    “這個世上,沒有我們大秦人到不了的地方。沒有我們征服不了的土地,只要我們活著,就一定能夠到達目地地。”

    秦人的自信心在一連串的勝利面前空前高昂,而這正是傅戈一直以來夢昧以求的一個結果。

    經過約半年的發展,奧加拉巴、錫蘭、孟買這三個秦國在南洋的重要海港城市已經發展得相當具有規模了,甚至于有膽大的秦國商船開始遠航至非洲的東海岸、兩河流域還有古老的文明古國埃及一帶。

    而隨著秦國對南洋征服計劃的完美結束,在印度洋上,每一艘航行于海上地秦國商船不約而同地高高掛起了象征著秦王朝尊嚴的玄色龍旗。而那些心存歹意要靠無本生意發財的海盜只要一見到這面秦國地龍旗,就立馬望風而逃。

    大秦海軍的威名當然不是靠吹噓得來的,在結束了孟買戰役之後,英布與欒布統領著麾下的那一支百戰勁旅橫掃南洋諸島,將海盜們盤據多年的老巢一一拔除干掉,在戰力堪稱當世第一、武器裝備又領先了幾個時代的秦軍面前,只靠著用粗糙木板拼湊而成的漁船來劫掠的海盜莫說與秦軍交鋒了,就算是逃也沒有多大的希望。

    這種情況其實就和後世老美的航母艦隊跟什麼索馬里地老舊魚雷快艇比拼一樣,雖說有可能會造成一點小的麻煩,但戰局的進程卻不會有根本的改變。

    更何況。除了海軍強大之外。秦國遠征軍的陸軍也不是吃素的,海盜雖然靠著劫掠商船獲得不法利益,但他們的老巢終究是建在岸上的。

    只要這一弱點存在,秦軍就會有對付他們的辦法。

    大秦天宏六年正月初二。

    咸陽城。

    萬人空巷,這座公元前二世紀最繁華最富庶地城市再一次迎來了狂歡的機會,對于生活在這里的百姓來說,這一切實在已司空見慣。

    原因只有一個,秦國遠征軍在這一天回來了!

    雖然在這之前,已經陸續有兵士分批的從遠征軍的回來,他們有的是受傷的士兵,有的是發了財的隨軍商人,還有的干脆是因為思念家人而申請了退伍。

    不過。這些零零碎碎的返回絕不能與這一次相提並論,因為,這一次,象征著秦國開拓與進取、榮耀與征服的鐵血丞相傅戈回來了。

    經過二年多的海外征戰,傅戈就象一個時刻思念著家鄉的游子,飽含著熱淚回歸故里,當他看到一雙雙期盼的眼神,看到變化萬千的古老都市,看到曾經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龐時。他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

    “傅帥,你回來了!”

    “傅相,可想死我們大伙了!”

    一聲聲親熱的叫喚已經久違了,如同站在面前的人一樣,司馬亮、張良、司馬昌、馮正,還有許許多多陌生而年輕的面寵,他們都是新近二年涌現和提拔上來的年輕官員,對于傅戈這個人和他的事跡,他們腦海中的印象只留存著那些過來人的追憶,以及來自刀筆吏的一卷卷帶著強烈個人看法的評判。

    相比二年不見的文職官員,除了留守的北方大漠和西域的李烈、張桓、鐘離昧等少數將領外,其它一眾武將傅戈倒還見過面,當然,這其中的原因也很簡單,在听到了南洋戰事不僅打得過癮而且還有橫財可發時,一幫心癢癢不已的家伙又豈敢呆坐在家中白首等死。

    于是乎,一拔又一拔的出征將士由南方的番離港、奧拉加巴港登上海船,開始了他們人生中最期待也最驕傲的殖民生涯。

    今天,當他們一個個挺起胸膛回來了,帶回的不僅有勝利的軍功與榮耀,還有令秦國人目不暇接的南洋稀罕物器,甚至于還有渾身黝黑皮膚的昆侖奴等等。

    其實,讓傅戈這一次回轉的除了思念家鄉的渴望之外,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那便是秦國的皇帝,三世子嬰駕崩了!

    相比之前的始皇帝和二世胡亥,子嬰這位在危難中登基的皇帝無疑是幸運的,因為他的身邊站著一位巨人。

    在傅戈這個幸運無比的強人支撐下,秦國不僅渡過了分崩離析沒國的命運,而且還迅速的強大起來,重新成為了世界的領跑者。

    子嬰也是幸運的,因為他是在無痛苦的情況下歸天的,方士給予他開具的提精的丹藥沒有能起到長生不老的作用,而過度預支了自家精力的子嬰能夠得到的結局也就只有橫死一途了。

    子嬰死時,年五十一歲。

    這個年紀在秦時來說,並不算早夭,如果正常的話,在子嬰死之後,秦國的大臣們應當立即輔佐皇儲也就是太子登上皇位。

    新皇應當是誰?

    這個問題讓一眾在治理國家方面足智多謀的官員們大為犯難,按理說,嬴喜應當是唯一的人選,不過,嬴喜在子嬰在位時卻並沒有被立為皇位的繼承人,而且,在私底下嬴喜似乎也對皇位沒有多大的興趣。

    一個傀儡般的皇帝,縱算有著高高在上的地位,也沒有多少可羨慕的地方,自從在子嬰登祭台再度成為皇帝的那天與嬴真的對答之後,對權力徹底看開的嬴喜這二年來的日子過得著實舒坦之至。

    盡管不是皇位的繼承人,但他的身份還是相當的顯赫,不僅皇帝是他的父親,而且掌握著這個國家實權的丞相傅戈是他的妹夫,有這樣深厚的背景,這滿朝上下只要嬴喜不做太出格的事情,誰又會管他?

    嬴喜不想成為皇帝,那麼就只有傅戈這個權傾天下的丞相來繼任皇位了,本著這一個想法,在子嬰駕崩的第二天,朝中的信使就連連加急將請求傅戈回咸陽主事的朝折送到了遠征軍中,得到這一消息,在後方主持全局的蕭何當下不敢怠慢,立即派遣戰船前往錫蘭城,將這一重要的消息告知了傅戈。

    “傅帥,秦皇駕崩,國內動蕩,這個時候只有你才能鎮得住場面,不然的話,國家好不容易贏得的安定局面又會起波瀾了。”

    除了一封封加急的朝報外,在給予傅戈的私信中,司馬亮和張良這二位主持朝政的左右大夫不約而同的表達了這樣的一個意見。

    盡管傅戈在國內建設上出力極少,甚至于可以說比之主管財賦的治粟內史烏氏保都不如,但明智如司馬亮、張良的又豈會不知,正是因為有傅戈的存在,正是因為他身上無敵的光環,才使得影響秦國安定的逆流勢力一個個銷聲匿跡。

    沒了傅戈,只怕用不著多久,那些心懷著野心的家伙就會跳將出來,將政局弄得一團糟,而有了傅戈,就算是再有野心的人,也只能將這份心意藏在心底不敢顯露出來。

    “傅相會登基成為第四任皇帝  !”

    在迎接傅戈歸來的隊伍中,絕大多數的百姓和官員都這麼理所當然的認為,因為事實明擺著,沒有人比傅戈更合適當這個皇帝了。

    若是傅戈不當皇帝,誰又能駕御得了秦國那支征戰八方的雄師勁旅,象李烈、英布、鐘離昧、酈商、酈疥這些個久經沙場的驍勇之將除了傅戈之外,又會把誰放在眼里。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19:13
第三百三十九節 秦四世

    國家不能一日無主。

    秦國上下,不管是官員、將軍還是百姓,幾乎每個人都認為只有傅戈這位‘德高望重’的丞相才配繼承皇位。

    因此,在處理完子嬰的下葬等一應事務後,一眾惶急的大臣們接二連三的往丞相府門口守候,他們希望能夠早一日說服傅戈繼任新皇,並且繼續帶領秦國開拓更大的業績。

    然而,他們的這番好意顯然沒有獲得當事人的認可,作為半子料理完便宜‘老丈人’的後事,將子嬰的遺體安放到酈山腳下早就挖好的陵墓里面之後,他就干脆的躲進了丞相府,來了一個誰也不見。

    一個不見當然是不可能的。

    至少,書房內呆著的這二位,傅戈就躲不開去。

    司馬亮和張良,這二位主持朝政的重量級人物現在皆是滿臉的焦急,他們本以為傅戈拒門謝客只不過是擺一個姿態,在經過勸說之後終究還是會答應登基的,卻不想傅戈的回答是如此的斬釘截鐵。

    “我這次回來,只是為了盡一下人子的本份,並沒有其它的想法。至于朝堂亂哄哄,這是你們的失職,與我又有何干?況且,治國的大事不是一直由你們這些在任的大臣們負責嗎?這些年來你們不也是干得好好的嗎?我傅戈在與不在,說不說話又有什麼關系?”

    司馬亮和張良听此回答,目瞪口呆,一時怔在原地說不出話。

    傅戈當真對那個皇位一點興趣都沒有嗎?看他的神態和表情似乎不是在假裝或者做作,可是,皇帝若傅戈不坐的話,又有誰能去坐?

    任他們的想法如何超前,也絕不可能跳躍到秦國不設立皇帝的地步。畢竟,皇權是一個國家威嚴的象征,沒有皇帝的話,這個國家也就不能稱之為國家了。

    “傅相這番推脫只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服眾。畢竟,秦國的皇位一直都是在嬴氏子孫中相傳地,看來我們還要繼續上表勸誡才是!”

    在從司馬亮和張良那里得到結果之後,一眾朝中官員並沒有放棄,他們將傅戈的這一高姿態理解為以退為進的一種高明手段。

    而就在秦國一干官員準備張羅新皇登基典禮的時候,他們卻驚訝的發現‘主角’開溜了。

    傅戈做什麼去了,其實。他倒也沒有干什麼出格離奇的事情,只是離家這麼久了,後院已經出現了熊熊‘大火’燃燒的苗頭,若不極早撲滅的話,這把火真燒起來,那傅戈下半輩子可就有好戲看了。

    引發這場沖天妒火地倒不是虞姬和嬴真這二位穩坐一、二位的正牌夫人,而是奴兒和臧兒這兩個嬌靈靈水滴滴的大姑娘。

    傅戈不僅是秦國的丞相,更是一個正常無比的男人,因此,除了對國家之外。對家庭他也有不可推卸的義務。要不放著二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在家里,任誰也放心不下。

    好在,這二年時間里。虞姬和嬴真也曾帶著一家子老老少少到南洋風風光光免費旅游了好幾回,大秦國丞相一家子出巡,那場面絕對震憾,想想後世國家主席、總理到某些地方調研考查時前呼後擁的場面就知道了。

    不過,南方的潮濕的氣候讓虞姬和嬴真感到很不習慣,倒是奴兒這個水靈靈玉立地丫頭不怕日頭將她水嫩地皮膚曬得粗糙,一心一意的留在了傅戈的身邊照看著。

    這一來,在奴兒與臧兒第三順位地爭奪戰中,形勢又扳了過來,奴兒的得勢讓臧兒極不甘心。但她一時又毫無辦法。

    隨著年齡的一天天成長,奴兒這個來自于巴山蜀水間的小女子越發出落得惹人喜歡,一雙水汪汪靈動的眼眸顧盼若飛,細柳般盈盈一握的腰肢更顯得百倍的婀娜,這些年她又呆在丞相府里燻陶著,這見識也是越發的與眾不同。

    這些年來,秦國上下,什麼樣的健兒豪杰她沒有見過,但她就是一個也看不上。

    李烈夠驍勇了吧。又是統領著秦國最擅戰的騎軍,人也長得相當地不錯,可是奴兒這丫頭就是對人家不來電,弄得虞姬從中撮合了好幾次,都無疾而終。

    最後,奴兒的那點鬼心思被同樣鬼靈精怪的嬴真一語道破,這小丫頭心大著呢,她呀是看上相爺了。

    對于奴兒想要傍上傅戈這點心思,無論是虞姬還是嬴真都沒有表現出太過激烈烈的反對,因為在她們看來,自十二歲就來到丞相府的奴兒已經算是家中的一員了,她既然有這個心思,那就隨她去好了,也算是便宜了傅戈這果然‘負心漢’,讓他又小小的得意了一把。

    奴兒這邊二位夫人既然網開一面,那邊臧兒這個眼尖伶俐的女子當然不敢就此落了下風,眼見著傅戈那邊打感情牌沒有可能,臧兒就干脆,一心一意的留在丞相府中接替奴兒當起了大管家來。

    還別說,臧兒這般勢利地女子操持起家務來,當真是麻利,私底里家人的一點小動作,基本難以逃過她的一雙眼楮,這日子一長,就連虞姬也覺得慢慢離不開她了。

    感情牌誰都會打,這一回合兩個丫頭又打了一個平手,看樣子只要傅戈一天不做出決定,她們之間的這場爭斗就會一直持續下去。

    因此,在一番仔細的斟量之後,虞姬和嬴真未經傅戈同意就做出了她們的決定,既然兩個都離不了,兩個都又不敢讓步,那干脆一點一共娶進門好了。

    至于誰大誰小,既然一同進的門,自然是一般大了,反正以後都是姐妹了,還分什麼大小?

    “你們沒有經過我同意,你們這是強奸民意?”

    當從虞姬的嘴里听得她們要將奴兒和臧兒娶進來給他作妾時,傅戈的反應還是相當激烈的,怎麼說這也是關系到他幸福的大事,怎麼沒有得到他本人同意就辦了呢。

    “哼,什麼叫強奸民意,有這麼兩個美貌如花的丫頭給你享用,難不成還委屈了你,這些天我們兩個不在身邊,你一雙賊眼一雙賊手也沒少在奴兒身上佔便宜吧!”

    相比虞姬的溫順,嬴真的話可沒有那麼客氣了,一眼就看破傅戈不過是在擺個空姿態的她毫不客氣的回擊道。

    大戶人家討一房小妾,這種事情在秦代再是尋常不過,由于不是正室,因此也不需要張燈結彩鋪張浪費大辦酒席,作妾對于祖父曾是燕王的臧兒來說雖然有點委屈,不過,在看到之後可能得到的巨大利益之時,臧兒的這點委屈也算不得什麼了。

    等到傅戈從筋疲力盡的新婚義務勞動中回過神來,感受到做男人實在‘辛苦’的他唯一能夠想象的就是古代的那些皇帝,三千後宮妃子日日等待的日子簡直太恐怖了。

    這世上有些事是你自己能作得了主的,而另外一些則是你個人的力量無法改變的,縱算有一天你手握重兵,可以決定成千上萬人生死也還是一樣。

    在朝中官員和百姓的多次請願之後,如同討小妾一樣,傅戈又被無情的強奸了一次,在大秦天啟元年的二月一日,秦四世傅戈正式登上了皇位。

    “四世,四這個數字可是不吉的征兆呀,怎麼偏偏讓我給踫上了!”看著跪伏在自己腳下山呼萬歲的一眾官員,坐在龍椅上的傅戈只覺得頭皮發麻。

    “幸好,幸好這個皇帝只是掛名而己,要是天天這麼早起接受朝拜,我可就倒霉透頂了!”

    傅戈答應成為秦國的第四任皇帝,當然不是免費的,一看事情已經推脫不掉,他也只好在具體的條件上多多討價還價的。

    以秦國目前的政局,皇帝發揮的作用已經相當的有限,政令都是由二位主持政務的大夫在綜合了一眾官員的意見之後作出,皇帝只不過履行一個簽字通過的過程罷了,因此,傅戈就象司馬亮和張良提出,就算他已經成了皇帝,也有行動的充分自由。

    比如,繼續推行對外擴張計劃,繼續帶領秦國的遠征軍在外作戰,繼續實行他的劫掠侵略別國的惡魔計劃。

    皇帝,在別人眼楮可能是一個眼紅的位置。

    但實際上,中國歷史上曾經有過數百上千個皇帝,除了有名的那幾位開國馬上皇帝或者倒霉身死的末代帝王外,其它人甚至于連名字都無法讓後人記住。

    而開疆拓土的英雄,縱算經過了千百余年,他們的事跡仍然為後人津津樂道,比如航海第一人三寶太監鄭和,比如封狼居胥的衛青、霍去病。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19:14
第三百四十節 遠征賽琉西

    此皇帝非彼皇帝~

    從無奈接受‘秦四世’這座人人羨慕的皇冠之時起,傅戈就擺明了態度不想讓中國歷史上王朝更替的冗長封建社會重演。

    既然逃脫不了成皇的宿命,那麼就好好得過他一把癮,至少在現在看來,自己這個皇帝還能做一件事,那便是爭取做一個有名無實的傀儡皇帝。

    當然,這一切都必須在了結了秦國目前面臨的強勁對手的情況下,當有一天,秦國真正強大到象後世老美那樣的時候,傅戈的皇帝使命也就完成了。

    到那時,傅戈心中的那個潛藏著的狂妄的‘讓中國強盛’的夢想行將實現,到那時,他只要一卸皇帝的擔子,他的子孫就可以避免被人‘喀嚓’掉的悲劇結局。

    自古以來朝代更替,最慘的就是皇族中人,在中國歷史上,除了極少數的幾個待仁寬厚的朝代外,其它的末世君王下場都是一樣,悲慘之極。

    想通了這一點,皇位對于傅戈的誘惑力也就沒剩下多少了,反正于他來說,當不當這個皇帝都一樣,只要權力在手中,軍隊在手中,那麼幸福也就握在手中。

    傅戈想要把握幸福,然而卻偏偏有人要打擾他的這一美夢,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西方馬其頓帝國的繼承者,塞琉西王朝的安條克三世大帝。

    時空總是有它微妙的巧合之處,幾乎就在傅戈統一中國,並向外擴張之時,在秦國的西方,繼馬其頓帝國之後,一個地域遼闊的帝國塞琉西王朝也正處于最強盛的階段。

    早在秦軍征服印度之時,安條克三世就對秦國的擴張有了戒備之心,只不過當時他還懼于亞歷山大在印度作戰身亡的教訓,因此沒敢冒然率軍隊進犯。

    炎熱潮濕的印度半島讓安條克三世有所畏懼,而在北方。在對付巴克特里亞(大夏)、帕提亞(安息)這兩個草原國家時,安條克三貢就沒有什麼顧慮了。

    經過二年多時間的準備醞釀,在一系列的陰謀與戰事之後,安條克三世終于將大夏和安息這兩個國家納入到了賽琉西帝國地版圖之內。

    在消除了東方的兩個不算強大的對手之外,被勝利沖昏頭腦的安條克三世對于絲綢之路的繁榮富庶垂涎不已,這時適好他又听得秦國更換了新的皇帝,如此大好機會,讓安條克三世對佔領西域乃至攻取金銀遍地的大秦充滿了信心。

    大秦天啟元年四月十九日。

    賽琉西軍隊在吞並了大夏和安息之後。罕然發動了對西域的大宛、月氏地軍事進攻,它的這一圖謀嚴重威脅到了秦國北方絲綢之路的通暢,而一旦這條商路被賽琉西人阻斷,秦國的絲綢將無法順利的轉送到歐洲的羅馬帝國。

    一接到西域各城邦國家的緊急救援,擔負重任的定遠侯張桓不敢怠慢,一面派遣精卒騎著快馬向咸陽回報,另一方面頻繁穿梭于樓蘭、精絕、大宛、月氏等國家之間,希望能組建起一支聯軍,共同對抗入侵之敵。

    接到西線這一緊急軍情通報,為安條克三世這一太歲頭上動土的舉動而勃然大怒的傅戈立即任命韓信為大將軍。率領留駐北方草原地李烈、鐘離昧兩部。共步騎約七萬余人西征迎擊賽琉西人地武裝入侵。

    在中國古代歷史上,西方的大國能打到蔥嶺一帶的唯有阿拉伯哈里發,而今想不到變幻了時空。連小小地一個賽琉西王國都把侵略的矛頭指向了東方,這讓一向以秦國強盛為最終目標的傅戈如何不惱。

    五月初,經過張桓的成功游說,西域的樓蘭、精絕、于闐、月氏、大宛等國紛紛派出軍隊組成聯軍,由張桓擔任聯軍統帥,配合西征的大秦軍隊對入侵之敵展開反擊。

    一場波瀾壯闊的自衛反擊戰由此打響。

    不過,這樣一場堪稱偉大和經典的反擊戰傅戈卻並沒有參與,在咸陽短暫休整之後,他的行蹤又飄乎到了海上,他在籌劃著給予安條克三世最致命的一擊。

    單純地陸上撕殺。就算秦軍能夠取得勝利並驅逐賽琉西軍隊,也很難徹底的將其主力殲滅,畢竟,在廣闊的陸地上進行一場長距離的追殺行動必須付出極大的代價的,而以秦國目前能提供的補給條件來看,縱算是最合適長途奔襲的騎軍也只能追殺到波斯境內。

    既然陸上一刀一槍的對殺暫時不能完全放倒對手,那麼就別尋它途,安條克三世地龐大帝國能夠將觸角伸到西域,這一方面說明他的力量和野心足夠的大。而另一方面也在向他人坦露他的弱點。

    賽琉西人的補給線太漫長了,長得到處都是破綻。

    秦軍只要從海上的任何一點加以截擊,就能輕而易舉的將賽琉西人的補給線生生切斷,而最佳的登陸地點應該選擇在幼發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的河口。

    兩河流域,古代巴比倫王國的發源地。

    這里不僅是由賽琉西王都所在地敘利亞通往東方的咽喉要道,更是這個武力建立起來的帝國的糧倉,一旦安條克三世失去了兩河流域,那麼在面對大秦和羅馬兩個強敵時,他能夠做的就只有等待死亡或者投降一途了。

    “最鋒利的刀應當插到敵人的心髒上!”

    本著這樣一個想法,傅戈率領著秦國的遠征軍編隊由奧拉加巴、錫蘭、孟買三個城市出發,向著海灣破浪行進。

    六月三十日,經過一個多月的艱苦航行,在遭遇風浪損失了三艘戰艦之後,七千余名遠征軍將士登上了兩河流域的肥沃土地。

    在傅戈的親自指揮下,秦軍由南向北,沿著幼發拉底河一路朝巴比倫城席卷而進,其架式和推進速度一點也不比後世老美的坦克步兵師、空降師來得遜色。

    看著身前一望無際的黑龍長龍,騎在高頭戰馬上的傅戈竟有了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平坦的兩河平原對于秦國遠征軍來說,就象一個個敞開的不設防城市,完全沒有料到秦軍被涉重洋在海灣登岸的安條克三世來不及調集前方的精兵回援,倉促間他只能下令各座城市依托壁壘進行堅守,以期用這種方法來延緩秦軍的推進速度。

    “不要管身後的那些雜碎,主力向巴比倫城進發!”

    那些無足輕重的小城並不是傅戈的目標,秦軍的主攻方向只有一個︰巴比倫城。

    只要拿下巴比倫這座賽琉西軍隊最大的糧倉和補給基地,在蔥嶺一帶與秦軍交戰的賽琉西軍隊就會因後勤補給不暢而潰敗,而同樣,當富庶的兩河流域落入到秦國手中時,安條克三世就算想報復,也沒有了底牌和實力。

    雙管齊下,一擊致命。

    相比與安條克三世打了幾十年卻不分勝負的羅馬人,傅戈的拳頭又穩又狠,而且一點也不給對手反擊的機會。

    “快,組織力量反擊,將秦人擋在城外!”

    當秦軍大踏步的沿著幼發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穿插時,在巴比倫城內,剛剛從敘利亞趕到這里指揮作戰的安條克三世大帝正在大發雷霆。

    他這個大帝的稱號是在賽琉西軍隊攻佔大夏和安息之後被賜予的,當時賽琉西王朝強盛一時,幾乎橫跨了整個西亞、中亞一帶,在賽琉西王朝的歷史上,除了他之外,還沒有其他人獲得過這樣至高的榮譽。

    而在安條克三世知曉的歷史上,也只有那位征伐四方的馬其頓帝國的皇帝亞歷山大有過‘大帝’的偉大稱號。

    可惜,時光僅僅過去了不到半年,安條克三世的龐大帝國就面臨了分崩瓦解的危難局面,造成這一切的禍首就是安條克三世被勝利沖昏了頭腦,竟然打起了東方更強大的絲綢之國——秦國的主意。

    將一路高歌猛進的秦國軍隊擋住,這個願望是如此的美好,但卻又是如此的不切實際。

    一線推進的秦軍雖然只有七千余人,但卻戰力超群,一往無前的秦步卒,遠程攻殺的弩兵部隊、如同惡夢般摧毀一切的石炮部隊、甚至于還有新組建的戰象部隊——,這些都是賽琉西的守城軍隊無法抵抗的。

    況且,在七千名秦國遠征軍的背後,還有接近三萬的來自身毒、維達等地的殖民地軍隊,他們的戰力雖然不強,但用來維護後方的補給線安全卻是綽綽有余。

    一個又一個城市被攻陷,當看到黑壓壓的秦遠征軍主力出現在視眼中時,站在巴比倫城最高處觀望戰局的安條克三世只覺得兩眼一黑,喉間有一股熱流瞬時涌出。

    完了,帝國完了。

    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賽琉西王朝行將覆滅。

    瞬時,巨大的絕望彌漫于他的整個心髒,讓他不堪重負。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21:53
本帖最後由 jackchanbr 於 2009-8-6 22:07 編輯

第三百四十一節 大決戰來臨

    安條克三世溜了!

    幾乎就在秦遠征軍進抵巴比倫城下之時,塞琉西王朝的這位杰出的統治者在另外一位更出色的對手面前,頹然低下了頭顱。

    “走!”

    在無力的吐出一口濁血之後,安條克三世便在一眾親信衛士的保護下,從巴比倫城的北面沿著寬敞的驛道朝敘利亞方向逃竄而去。

    位于幼發拉底河畔的巴比倫城是座平原城市,就總體地勢上看,沒有山巒可為依托,這樣的城市不利于防守一方,安條克三世之所以急急逃竄,也正是看到了這一弱點,他是寄期望于先跑回敘利亞高原,然後一面借助有利地勢對秦軍進行抵抗,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糾集精兵再回頭與秦軍一搏。

    其實,安條克三世若是能鎮定一些,他也許能看到除了弱點之外,己方也有長項的地方,幼發拉底河從巴比倫城的中部流過,城中主要繁華的街道都位于河東,這可使守軍避免了跨河二線作戰的危險。

    同時,由于取土方便的緣故,巴比倫城的城牆都是用泥磚砌成,間或有些居高的塔樓,其中外牆最寬處達到了七丈。

    這樣一座古老而堅固的城池,如果塞琉西人有種的話,堅守巴比倫這樣的一座大城還是有可能的,畢竟,連同城中的居民在內,這座城市的總人口達到了十五萬之眾。

    全民皆兵。

    這種看似無賴又帶著先進性的戰法若是塞琉西人懂得的話,七千秦遠征軍將不可避免的陷入到和後世老美一樣的伊拉克泥沼之中,好在安條克三世對于土生土長生活在兩河流域的居民來說,也一樣是外來入侵者。

    而更讓傅戈慶幸的是,在佔領巴比倫城的這段時間里,安條克三世這個只懂得武力征服的家伙也沒能給這里地百姓留下什麼好的印象。

    為了保全性命,安條克三世甚至于連那些守衛城池的二線塞琉西士兵都沒有通知,于是乎戰場上的態勢瞬即變成了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失去統一指揮的三千多塞琉西軍隊混亂不堪,空自佔據著溝壕、民宅及河流橋梁等重要據點卻組織不起什麼有力的抵抗。潰敗,當秦軍勢如破竹般的猛沖猛打之下,塞琉西軍隊就象一踫即碎地豆腐,根本經不起敲打。

    “傳令,大軍殺入城內!”

    只用了短短的二天時間,當秦軍熾烈的喊殺聲響徹幼發拉底河兩岸,當伊絲塔爾門(以古巴比倫的女神命名)被秦遠征軍的沖車撞覆時,巴比倫城被攻陷了。

    或許,更確切的說,秦軍佔領了被塞琉西人棄守的巴比倫城。

    三千守城部隊在秦軍的攻勢下潰散,守城的敵將被擊斃,只有區區的百余人沿著通向敘利亞地道路逃向塞琉西地國都安條克城,至此,秦國的二支征討大軍就象兩只鐵鉗將在大夏一帶作戰的八萬余塞琉西主力包圍。

    巴比倫城東北角,舉世聞名地偉大建築‘空中花園’前。

    以傅戈為首的一眾秦遠征軍將領個個以勝利者的姿態高傲的仰視著這座由異民族修築起來的宏偉宮殿,在陽光的照射下,空中花園的金色屋頂熠熠生輝。炫人眼目。

    “諸位將軍。你們知道這座空中的宮殿又被稱為什麼嗎?”在這樣令人驚嘆的奇跡面前,一眾秦軍將領只剩下了目瞪口呆的份。

    英布咽了口唾沫,感嘆道︰“傅帥。這宮殿還有名字?叫什麼,嗯,要是我老英能在這宮殿里住上哪怕一天,我這輩子也算是知足了!”

    “瞧你那點出息,我告訴你,這座宮殿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空中花園,這名字里面可還有一個美妙動听地故事,你們想不想听。”傅戈笑了笑,對著英布及一眾秦將說道。

    “哈。這異邦的事情傅帥都知道,我老英實在佩服得不得了,快說說,這里面有什麼好听的故事。”英布急不可耐道。

    “走,我們邊進宮殿邊說!傅戈抬步上階,朗聲道。

    隨後,他便將自己知曉的關于空中花園的一段歷史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

    空中花園又稱為懸苑,傳說是新巴比倫國王尼布甲尼撒二世娶了米底的公主米梯斯為王後。公主美麗可人,深得國王的寵愛。可是時間一長,公主愁容漸生。尼布甲尼撒不知何故。公主就說︰“我的家鄉山巒疊翠,花草叢生。而這里是一望無際地巴比倫平原,連個小山丘都找不到,我多麼渴望能再見到我們家鄉的山嶺和盤山小道啊!

    原來公主害了思鄉病。為了安撫美人芳心,于是尼布甲尼撒二世命令工匠按照米底山區的景色,在他的宮殿里,建造了層層疊疊的階梯型花園,上面栽滿了岢花異草,並在園中開闢了幽靜的山間小道,小道旁是潺潺流水。工匠們還在花園中央修建了一座城樓,矗立在空中。巧奪天工的園林景色終于博得公主的歡心。

    在後世那段傅戈知曉的歷史上,公元二世紀時,有希臘學者在品評世界各地著名建築和雕塑品時,就曾把“空中花園”列為“世界七大奇觀”之一。不過令人遺憾的是,“空中花園”和巴比倫文明其他的著名建築一樣,在之後的漫長歲月中漸漸湮沒在滾滾黃沙之中不復存在。

    大秦天啟元年八月九日。

    在秦國遠征軍完成對兩河流域佔領之後的一個月,出征西域的秦國主力部隊在帕提亞境內與陷入無援困境的塞琉西軍隊展開了一場生死大戰。

    此戰堪稱秦匈大戰以後之最大規模,雙方出兵的兵力都在兩位數以上,秦國一方,不僅有以騎軍和北方軍團精銳為主力的七萬驍勇將士,還有張桓所率領的四萬多西域諸國聯軍,兩部相加共計約十一萬將士;塞琉西一方,主力是由安條克的弟弟古斯里沙赫統領的八萬士兵,另外還有約五萬的由巴克特里亞、帕提亞二國拼湊起來的附庸軍,約計十二萬。

    雙方勢均力敵,精銳對精銳,王牌對王牌。

    秦軍中有韓信這樣足智多謀的大將軍,還有李烈、鐘離昧這樣的勇將,塞琉西人的主將古斯里沙赫也不是什麼弱者,在得知了巴比倫城被秦軍攻陷之後,這位一手滅亡了多個國家的塞琉西頭號猛將沒有選擇退兵,他要殊死一搏,死中求活。

    “擊潰秦國的軍隊,我們到咸陽城去享受東方女人的滋味!”

    古斯里沙赫的鼓動讓一眾瘋狂的塞琉西士兵陷入到了徹底的竭斯底里狀態,秦都咸陽的繁榮他們早就從來往的商人那時得悉,而能夠到這座世界上最神秘又最繁華的城市去劫掠,去逍遙,對于尚處于蠻荒階段的塞琉西人來說,就是一個無法抗拒的夢想。

    “傅帥已經佔領巴比倫城,塞琉西人的後路已經被切斷了,現在就看我們的了,究竟是我們將這伙強盜驅趕到海里,還是讓他們一路東進佔領大宛、于闐、樓蘭還有咸陽,大秦的勇士們,拿起你們手中的武器,沖殺吧!”

    相比古斯里沙赫赤裸裸的強盜宣言,韓信的戰前鼓動雖然少了些許豪言壯語,但卻一樣的悲壯,一樣的令出征的將士熱血沸騰。

    不管是秦人,還是樓蘭人、大宛人、月氏人、精絕人——,你們今天是為了同一個目的,那就是不讓強盜踏進自己的家園。

    為了保衛家人不受侵略者的傷害,去勇敢的戰斗吧!

    縱算是流盡最後一滴血倒下,也要仰面朝天的躺在戰場上。

    就讓天地蒼穹為你們作證,讓噬血的黃沙為你們嗚咽哀鳴,你們是最勇敢的軍隊,你們是最可敬的士兵。

    刀在手,斬盡敵酋頭。

    馬縱韁,飛馳三千里。

    帶著這樣一種一往無望的悲壯信念,帶著風蕭蕭兮易水寒的豪情,在葉爾羌河畔,秦與西域的聯軍與塞琉西軍隊展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慘烈大撕殺。

    在韓信的出色謀劃下,戰事之初,聯軍以張桓部為誘餌,以節節抵抗的姿態將古斯里沙赫的主力拖延在高附(即今喀布爾)城下,面對西域軍的頑強抵抗,古斯里沙赫盡管屢屢征調他麾下的善戰之師攻打城池,卻無奈一次次的敗退了下來。

    高附城易守難攻的地勢限制了塞琉西軍隊的進攻,與此同時,韓信見張桓拖住了塞琉西主力,便立即遣出鐘離昧從高附河側冀對古斯里沙赫進行截擊,已經打得火星四濺的雙方瞬即又在高附城外混戰起來。

    到處是戰場,到處是硝煙彌漫的火光。

    這樣的一場大戰比拼的又豈止是將士的勇敢,將領的智謀,比拼的甚至于還有決策者的膽量,比的是你有沒有膽量將最王牌的部隊留到最合適出擊的時候。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21:54
第三百四十二節 騎軍縱橫

    阿姆河畔,秦中軍所在,大將軍韓信帳。

    龍飛鳳舞的玄色戰旗下,獵獵而動的‘韓’字旗幟插遍整個河谷與山巒,自打高附城的會戰打響之後,韓信便將中軍從後方大宛境內的伊犁河谷前移至這里,目的就是為了更好的把握戰場上的瞬息變化。

    軍帳內忙碌異常,一眾參謀人員進進出出,手中拿著來自各個戰場的戰報,在回稟的同時,還不時的在沙盤上標注一些新的識記。

    沙盤是傅戈在軍中時留下的寶貴財產,有了這個東西,參謀人員就能不費心力的在軍帳中排演出戰場上的瞬息變化,而不用象以往那樣只能指著一張平坦的地圖指指點點比劃了。

    高附城的戰斗如火如涂,張桓的聯軍已經苦戰了十二日,雖然守軍依然保有高附城的大部分據點,但若遲遲沒有後援的話,這座秦軍西進路上的重要城池遲早會陷落。

    “稟大將軍,定遠侯急報,高附城西門外陣地失守,負責守衛該處的樓蘭國羅斯王子戰死,守軍軍心浮動,已無力堅守再戰

    !”

    “回告定遠侯,再堅守三日,三日之內失了高附城,我拿他是問!”

    “大將軍,定遠侯那邊戰事吃緊,是不是讓騎軍一部從敵方的背後襲擾一下,減輕一點高附城的壓力!”

    “不行,騎軍的行蹤絕對不能暴露。”

    面對參謀人員的苦求,韓信不為所動,張桓那邊的危殆情況他心知肚明,但為了確保戰役的最終勝利,他絕不能動搖決心。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苦捱中艱難的前進著,每一刻都有新的變化傳來,繼樓蘭軍隊全軍覆沒之後,守衛西城門的精絕國軍隊也崩潰了,塞琉西軍隊沖進城內。幸好張桓親率由秦國精兵組成的督戰團增援,才始把敵軍又趕出了城外。

    拉據戰不止在高附城這一塊,在城外地山地上,鐘離昧的軍隊和塞琉西人同樣打得慘烈無比,為了盡可能的減輕一點城內守軍的壓力,鐘離昧不顧一切的突擊古斯里沙赫的中軍所在,這一來又正好與保衛主將的塞琉西精兵撞上。

    鐘離昧的狂攻讓塞琉西人進退不得,無奈之下古斯里沙赫不得不動用最後地預備隊頂上。戰局進展至此,已經到了生與死的最關健時刻。

    “稟大將軍,古斯里沙赫已經派出了他所有的精銳,留守的大本營的部隊就只是那些大夏、安息的附庸軍了,是命令騎軍出擊的時候了!”

    在一番短暫的爭執和討論之後,一個年輕的參謀跑步來到閉目靜思的韓信跟前,以堅定無比地語氣說道。

    大戰如此激烈,韓信這個大將軍居然還能睡得著覺?

    當然不是。

    如果你再仔細瞧瞧他熬得通紅地眼眸的話,就會發現這位被傅戈委以重任的大將軍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合眼了。

    “你們確定了嗎?”韓信沒有睜眼,只是淡淡地問道。

    韓信最為倚重的參謀人才本來是李左車。不過。

    在秦天宏三年七月,年歲已高的李左車不得不因病告假回鄉養老。

    隨即,經傅戈的提議。一大批出色的年輕軍事人才被充實到大將軍麾下,這些人中有的出身于軍校,有的則是從基層將領中提拔,還有的則干脆從各郡縣直接招募,不同的出身,不同的經歷讓他們在考慮問題時也有了不同地答案,而這些不同的意見在經過匯總之後,就是一份詳盡無比的戰略計劃。

    “確定,塞琉西人已經完全被牽制在高附城下了,我們此時出擊。古斯里沙赫除了那支三心二意的附庸軍之外,沒有其它任何的力量可以借用了。”站在韓信對面的年輕參謀挺了挺胸膛,自信的回復道。

    “好,既如此。我口述命令,你來記錄︰騎軍李將軍听令,現命你部立即開拔,沿葉爾羌河谷向大夏國境內穿插,在佔領敵一應後方補給點後,迅速向安息境內迂回。然後配合正面部隊伺機掃蕩撤退中的殘敵!”

    韓信豁然站起,腰間佩劍撞在案幾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秦軍地王牌終于出動!

    在巴比倫城被攻佔之後,得不到補充的古斯里沙赫只能就地從大夏和安息兩個地方征集作戰所需的物資,而要提供多達八萬的塞琉西大軍的糧秣、輜重對于大夏和安息人來說,這個任務太沉重了。

    百姓怨聲載道,那些起意投降塞琉西人的貴族們日子也不好過,位于戰場後方的附庸軍雖然多達五萬,但士氣卻是異常的低落。

    “勇士們,騎上你們的馬,拿起你們的刀,去將塞琉西人的後方攪得天翻地覆吧,出發!”

    當中軍的傳令官將韓信的命令送到李烈軍中時,二萬余騎軍將士鴉雀無聲,齊齊的將目光投向了他們的主將,剛過而立之年的李烈身上。

    長久的草原風霜沒能減去李烈身上的那一股勃發傲氣,他還是他,還是那個在涇水畔背水高呼戰斗不休的李烈,還是那個率領膘騎將匈奴人殺得狼狽而逃的李烈,魁梧結實的身軀,黑黝黝的臉龐,絡鰓的胡子  ,還有跨下的火紅色汗血戰馬,所有這一切都在給人一種強烈的沖擊感。

    一往無前,無堅不摧。

    “殺!”

    雪亮的戰刀齊刷刷的舉起,萬馬奔騰的場面雄偉而壯闊,映日的陽光投射在玄色龍旗上,黑與紅,就如同一股奔瀉的血流,洶涌而下。

    利刃出鞘!

    李烈的第一擊就砍向了敵軍最致命的地方。

    八月六日,巴克特里亞(大夏)曾經的王都札里亞斯普被秦軍攻陷,守衛城池的二萬余大夏國軍隊在秦軍來臨之前,就早早的如同有默契了一般撤退到了安全的地方,而秦軍在入城之後,也沒有對城中居民進行血腥的殺戮,他們只是將塞琉西軍隊的輜重據點一一焚毀,然後便很快的消失不見。

    八月八日,秦騎軍又如鬼魅般的出現在帕提亞(安息)重鎮尼薩,這一次吸引了上次大夏人不戰而逃教訓的古斯里沙赫派出了一支千余人的督戰隊聯同安息軍一萬余人據守城池,但是,在秦騎軍猛烈又不失機警的連續突擊面前,戰斗力不強的安息軍隊還是潰敗了。

    一萬士兵折損過半,至于那一支塞琉西督軍,則在李烈特別的關照下,被完完全全的連根拔除,甚至于連回去向古斯里沙赫報信的都沒有。

    至此,在戰場上秦軍已經完成了對塞琉西人的初步合圍,古斯里沙赫縱算再沒有眼光,也能看得出來,他已經無法再戰斗下去了。

    高附城頭。

    定遠侯張桓瞪著一對血紅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城垣下如潮水般退卻的塞琉西人,神情里帶著些許茫然,又帶著諸多的不可置信。

    “侯爺,敵軍潰退了!”一個親兵使勁的大喊起來,他的聲音里卻沒有興奮,只剩下了悲鳴。

    “退了,真的退了!”

    張桓喃喃自語著,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高附城大戰張桓的聯軍足足據守了十六天,這十六天里西域各國的軍隊傷亡之慘重可謂空前絕後,樓蘭國羅斯王子陣亡、精絕國軍隊覆沒,其余于闐、大宛、月氏等國派出的人馬也折損過半,而其中最令張桓痛心的就是追隨他多年的使者督戰團幾乎傷亡殆盡。

    多年的好兄弟就這樣沒了,就這樣說了不說一句就完了。

    想當年出使西域時,面對匈奴人的威脅,張桓帶領著他們曾經斬殺過敵使,挾持過國王、還有拐跑過公主,這一件件往事歷歷涌上心頭,可人又在哪里呢。

    “沖下城去,為死難的兄弟們報仇!”

    不知是誰,嘶啞著干涸的嗓子叫喊了一聲,立時從殘垣斷壁里、從倒塌的房舍後面,從一條條冒著火光的巷道、從任何一個可以藏人的地方,有無數個衣衫襤褸形同乞丐的士兵拿著武器沖了出來。

    同伴的死亡讓他們悲痛萬分,讓他們血性賁張,讓他們恨不得將攻城的塞琉西人剁成肉泥。

    秦軍大舉反攻!

    古斯里沙赫倉皇逃竄,當尼薩城失守的消息傳到塞琉西軍中時,他就知道一切都無可挽回了,秦軍已經完完全全的把他的補給據點給控制了,這一仗已經不能再打下去了。

    撤退,只有速速撤退與追殺的秦軍脫離,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逃回波斯波利斯(古斯里沙赫的封地,位于波斯國腹地,今德黑蘭附近)。

    塞琉西人想逃,哪有這般容易,在過去的十多天里,不僅是高附城內的西域諸國聯軍吃盡了苦頭,就是城外擔負側翼截擊任務的鐘離昧部處境也好不到哪里去,五萬多步卒經過連番的惡戰之後,傷損將近二萬余人。

    “追擊,兜著塞琉西人的屁股追擊,一個也別讓他們跑掉!”站在夕陽如血映照的空曠戰場上,目睹遍地的尸體,鐘離昧舉刀狂呼。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21:55
第三百四十三節 羅馬使者

    荒野的淒風中,一陣血腥之氣彌漫。

    從高附城到波斯波利斯,塞琉西人的尸體堵塞了整條道路,八萬多精兵猛將,真正逃回波斯波利斯的竟然只有區區的不到一萬人。

    在一眾親信將士的死力保護下,古斯里沙赫好歹保全了一條性命,不過,命是保住了,可苦頭卻是無法避過了。

    當胳膊上掛著箭傷的古斯里沙赫好不容易跑回到老巢時,看到的情形更讓他絕望,這座城市已經徹底的陷入到了混亂之中,由于巴比倫城被秦國攻佔,原本依賴兩河流域的豐厚支援而生存的波斯波利斯城風光不再,加上秦國控制下的西域和身毒對要過境的塞琉西商人采取經濟封鎖的政策,這使得建立在武力征服基礎上的塞琉西王朝的大廈不堪重負,行將崩塌。

    “怎麼辦?這一座人心惶惶的孤城如何能守得住——!”

    古斯里沙赫氣急敗壞的狂叫著,拔刀欲斬卻又不知拿誰來開刀泄火。

    “王爺,秦人追殺過來了,我們快,快逃命吧!”

    未等古斯里沙赫喘上一口氣,負責後衛截殺的將領就狼狽的跑了過來,在他的身後,三三兩兩的敗兵一個個聾拉著腦袋,象霜打的茄子一樣。

    “你,你這個膽小鬼,你這個混蛋,沒听到命令吧,你的任務是擋住追兵,擋住萬惡的秦狗——!”

    古斯里沙赫咆哮狂叫,對著被他抓住胸口怒罵的將領喝斥著。

    “王爺,擋不住了,士兵們都潰散了,屬下的手里已經沒有一個士兵了。”被上司痛罵喝斥的委屈不己的塞琉西將領聲音悲切。

    “你這個臨陣畏敵的家伙,老子殺了你!”

    怒不可遏的古斯里沙赫手起刀落,抹過驚惶的將領咽喉,鮮血立時噴射在他的臉上,讓他一張面目可憎地面孔變得更加的猙獰。

    殺人。

    有時候是為了立威。有時候是為了泄憤,古斯里沙赫的這一刀並沒有能挽回軍隊的士氣,也沒有能讓敗逃中的塞琉西軍隊鼓起反擊的勇氣,在秦軍如落葉秋風般的猛追下,古斯里沙赫沒有能在波斯波利斯組織起什麼有效的抵抗,迫不得已,他只能繼續帶著殘兵敗將向西繼續逃竄。

    逃——,若是在高附城大戰之前古斯里沙赫就西撤地話。以他將近八萬精兵的實力,傅戈的那支不過七千多人的遠征部隊確實擋不住。

    他們可以佔領空虛的兩河流域,可以搶佔和享用敵方的軍用輜重、糧秣,可以將輕敵的安條克三世打得落荒而逃,但卻不能冒與敵主力拼殺的風險。

    不過,現在一切不同了。

    古斯里沙赫手里不過是連一萬都不到的敗兵,經過長途的跋涉,這支殘兵已經筋疲力盡,沒有戰斗地力量了。

    就在東面戰事呈現一面倒地戰況之時,過去這一個月的時間里。兩河流域的局勢也並不平靜。退守到敘利亞高原地安條克三世當然不甘心失敗,他積極的整訓人馬,希望能卷土重來。奪回被秦軍佔領的東都。

    不過,未等安條克三世殺將過來,在他的背後忽然火起,與安條克三世打了數年生死仗的羅馬人不知從哪里得悉了塞琉西人的困境,趁敵病,要你命,這等好事對于正在擴張地中海勢力範圍的羅馬執政官西庇阿來說,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一件喜事。

    安條克三世一直是羅馬(中國古籍稱為西秦)帝國向東擴張的最大障礙,他與迦太基的著名領袖漢尼拔、馬其頓地腓力五世結成抵抗羅馬的聯盟,不過。這樣一個完全建立在利益基礎上的聯盟顯然沒有多少核心力。

    大秦天啟元年八月十一日。

    在巴比倫城內,已經成為秦國四世皇帝的傅戈正在接見一位重要的客人。

    這個人的名字叫馬爾克盧斯,一位羅馬的將軍。

    “尊敬的秦國皇帝,你的英名已經傳遍四方,你地功績如日月般俯瞰大地,你的軍隊跨過千山萬水,一路所向無敵,這些都讓我們羅馬人感到驚異和驕傲,因為。我听說貴國的人將我們這個國家稱之為西秦,意思就是西方的秦國,既然我們都是秦國,那麼我們就是兄弟,是朋友,我們應當共同攜起手來,對付我們面前共同的敵人——塞琉西人。”

    不得不承認,馬爾克盧斯的口才一點也不遜色于他的軍事指揮能力,公元前212年,位于意大利半島南部西西里島上的敘拉古王國倒向迦太基一邊。結果羅馬人就在馬爾克盧斯的指揮下,包圍敘拉古,並利用海上優勢徹底擊退了迦太基援軍。

    兩年半以後,敘拉古陷落  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數學家、工程學家之一的阿基米德死在羅馬人的劍下。

    傅戈看著面前慨慨而談的馬爾克盧斯,耳中听著翻譯沒有任何感情偏向的話語,心中涌起的卻是阿基米德痛苦倒下的一幕。

    作為一個在後世接受了傳統義務教育的學生,對于阿基米德之死傅戈有著清晰的印象,而也正是因為這一事件,讓他記住了馬爾克盧斯這個人。

    “馬爾克盧斯將軍,請問,如果我們幫助了貴國打敗了安條克三世,你們有什麼實質性的東西能拿出來和我們友好的秦國人分享嗎?”

    對付西方直性子的談判者,惺惺作態的謙虛是絕不可能獲得最大利益的,因此,傅戈的發問干脆就直截了當。

    “皇帝陛下,你的話述我不能同意,現在的形勢下,塞琉西人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因此,打敗安條克三世對于我們雙方來說,是義務,而不是幫助。”馬爾克盧斯揚了揚眉,瞪著淡藍色的眼珠子大聲道。顯然他是個老練的談判高手,對于傅戈的試探不為所動。

    “哦,是義務嗎?那麼如果我們將躲藏在安條克城的漢尼拔將軍交到貴國手里,情形又會怎麼樣呢!”

    傅戈淡淡說道。

    對歷史上的羅馬帝國崛起過程有相當興趣的他在後世曾經無數次的看過漢尼拔征戰史,他知道在公元前三世紀末二世紀初這一段,正是迦太基與羅馬為爭奪地中海霸權而打得不可開交的階段。而作為迦太基地杰出統帥,漢尼拔盡管在不久前的第二次布匿戰爭中失敗了,但這樣一個危險人物的存在,還是會讓羅馬執政官西庇阿和元老院的議員們坐立不安的。

    漢尼拔已經逃到了安條克城,羅馬人清楚,如果他們無法在戰場上讓塞琉西人屈服的話,那麼他們就永遠也不可能得到漢尼拔。

    因此,他們必須要舉兵東征。必須要和東方的對手馬其頓、塞琉西,還有埃及的托勒密王朝打一仗。

    征服伴帶著血腥,還有無數將士地生命,熟知軍事的西庇阿當然清楚,如果他們在東方有一個強大的同盟者的話,付出的代價就會少許多。

    因此,當听說來自東方的秦國遠征軍將巴比倫城佔領時,西庇阿就毫不猶豫的讓在地中海東岸游巡的馬爾克盧斯將軍迅速登岸,並、秦國的‘執政官’取得聯系,而為了表示最大的誠意。馬爾克盧斯不惜冒險穿越塞琉西王國境內地死海地界。不惜危險穿越沙漠,才終始到達了巴比倫城。

    “漢尼拔,皇帝陛下是說能夠抓住漢尼拔?”馬爾克盧斯飽經海浸地臉上顯露出幾分喜色。對于象他這樣一個與迦太基人打了一輩子仗的老兵來說,抓住對方的主帥實在是一件最風光也最得意地事情,更何況那個人還是聲名遠揚的漢尼拔。

    漢尼拔的威名絕對不是吹噓出來的,公元前221年迦太基軍事統帥哈斯德魯巴爾遇刺身亡,在全軍的推舉下,年僅二十七歲的漢尼拔成為新的領袖,自此,羅馬人的噩夢來臨了。

    公元前二百二十年夏,漢尼拔最終控制了幾乎整個西班牙,他決心挑戰羅馬人的權威。當年秋。漢尼拔包圍並攻破了受羅馬保護的西班牙城市薩貢托。于是,盛怒中地羅馬人向迦太基宣戰了。

    公元前218年,由于海運完全被羅馬人控制,漢尼拔率領五萬九千人的軍隊,決心翻越在當時被認為不可跨越的阿爾卑斯山,直擊意大利腹地,兵鋒正指羅馬城,幾個月後,當這些勇士們終于出現在意大利北部時。他們的人數已經不及出發時的半數了。然而歷史最絢麗的篇章卻剛剛掀開。

    公元前218年至前217年,漢尼拔贏得了握基努斯河戰役、特雷比亞河戰役、特拉西梅諾湖戰役連續的三次戰斗,一路殺到距羅馬僅幾天路程的地方。

    公元前216年,困境中的羅馬選出了他們新地執政官鮑盧斯和瓦羅,歷史上最為著名的坎尼戰役爆發了。

    可以說,這場被稱之為史詩般壯闊的詠嘆調的戰役是漢尼拔軍事生涯的頂點,是太陽最為耀眼的那一剎那。斯役,參戰的雙方兵力大概如下︰列入陣列的羅馬步兵六萬六千,騎兵七千,留守營地的還有約一萬人。漢尼拔大約有三萬二千步兵和一萬騎兵參、戰斗,另有五千人守營。戰場兵力對比大約一點八比一。

    但戰役的結果對羅馬人卻是毀滅性的︰逃脫的人數不足一萬五千,統帥鮑盧斯戰死。此外戰死的還有八十名元老院議員。當天輪值指揮的統帥瓦羅僥幸逃脫。而漢尼拔軍隊傷亡僅不足八千。

    至此,全羅馬十七歲以上的男子已經有五分之一在這場和漢尼拔斤,人的戰爭中喪生。但是羅馬人的意志甚稱頑強,元老院通令禁止在羅馬全城使用“和平”一詞,十七歲以上的男子全部入伍,奴隸和囚犯也被武裝起來組成軍隊,羅馬人甚至拒絕贖回俘虜——因為他們在戰斗中投降了。

    同時,在戰爭中逃脫性命的執政官瓦羅授命組織起殘存的部隊,迅速建立起新的防御陣地,並鼓舞沮喪的部下們恢復勇氣。

    一個正在崛起的大國必須經受任何嚴峻的考驗,只有這樣,它才能最後屹立于時代和民族的頂峰,羅馬是如此,大秦也一樣。

    迦太基和羅馬之間的爭霸戰爭無疑是一場偉大的戰爭,攻防雙方都表現出無比堅強地意志和無比偉大的勇氣,也許戰爭本身是殘酷和野蠻的。但是戰爭中表現出英雄氣概的人們卻永遠散發出青銅巨像的氣息,他們的形象會永遠矗立在歷史中。

    此後,在意大利半島上,戰爭開始陷入一種惰性的狀態。直到公元前203年年底,還沒有一位羅馬將軍在和漢尼拔的戰場較量中真正取勝過,而無數地戰役只是為漢尼拔的桂冠上增添一道又一道光環。

    漢尼拔也爭取到了意大利南部許多城市對他的支持,但是因為在意大利始終無法建立穩固的根據地,又遠離西班牙和北非的大本營。漢尼拔的部隊在戰爭中不斷被消耗,而缺乏攻城器械則使他無法迫使羅馬人投降,這使得意大利的戰爭在僵持中起起落落。

    公元前211年,羅馬人的轉機終于到來,迦太基的征服者  老西庇阿的兒子大西庇阿踏入了戰爭地指引者地行列,當年,大西庇阿被元老院指派為西班牙羅馬軍隊的指揮者,戰爭形式迅速逆轉。

    公元前206年秋,在大西庇阿的打擊下,西班牙半島上已經沒有迦太基地軍隊了。前207年。漢尼拔等來了戰爭中第一個極其痛苦的打擊  他的弟弟哈司德魯巴爾在率領西班牙援軍試圖進入意大利、他匯合時。被羅馬將軍尼祿用計擊敗,結果哈司德魯巴爾戰死,軍隊被全殲。

    這是漢尼拔最有希望也是最後一次有希望得到援軍的機會。此後他在意大利又苦熬了四年。當地的補給雖然可以供應他的部隊,但是士兵卻不能從田地里收獲。

    公元前203年,大西庇阿把羅馬的復仇之劍指向北非的迦太基城,漢尼拔被迫退回了迦太基。此前他的另一個弟弟馬戈率領部隊試圖進入意大利時,在戰斗中負傷,不久傷重身亡。

    英雄的暮曲開始奏響。

    漢尼拔對意大利地入侵持續了十五年,十五年後,當他返回迦太基時,他帶回了一萬五千戰士,他弟弟馬戈的余部有一萬二千返回迦太基。

    而此時。他面臨的形勢分外嚴峻,在西班牙,迦太基人失去了數十年辛苦建立的西班牙殖民地,同時,還有北非地區的諸多盟邦,多路並進的羅馬人的軍隊正虎視耽耽地逼迫迦太基投降。

    到公元前202年,漢尼拔手里還有四萬多軍隊,但是真正具有戰斗力的,只有那些從意大利返回的老兵們。而他地對手。大西庇阿具有大約同等數量的羅馬軍團,但是這些部隊都是久經考驗的戰士。西方歷史上兩個偉大將領之間的對決在扎馬戰役中展開。

    戰爭在戰象的怒吼和號角的咆哮聲里展開,鮮血在太陽下泛出金色的光輝,矛和劍貪婪地吮吸著人的生命,歷史沒有再給漢尼拔一次轉機,他的第一戰列在頑強作戰時,他的第二列戰線里的新兵們開始潰逃。

    當羅馬人沖到第三列戰線時,漢尼拔最信任的戰士們決心堅守他們的崗位直至戰死。

    終于,羅馬人有一位將軍在坎尼戰役後敢于在戰場上和漢尼拔正面交鋒,並取得了決定性勝利。大西庇阿因為這一戰名載史冊。

    當扎馬會戰打響的時候,當漢尼拔在迦太基率領著最後的四萬多的百戰將士、羅馬軍隊進行第二次布匿戰爭中最後的一役時,他的盟友安條克三世還在東方與帕提亞人交戰,醉心于擴張東方領土的安條克雖然對羅馬人的野心有相當的警覺,但與奪取東方廣闊土地的誘惑相比,安條克三世還是決定將漢尼拔拋棄掉。

    等到安條克三世征服了大夏和安息之後,漢尼拔已經在扎馬會戰中慘敗,迦太基人以僅以身免的苛刻條件向羅馬投降了。

    不過,漢尼拔雖然最終輸掉了戰爭,但還是被大多數迦太基人捧為戰爭英雄,並選上了執政官的寶座。也許迦太基人還在夢想著再一次的翻身。

    可惜,羅馬人時刻都無法忘懷對漢尼拔這個可怕對手的恐懼,于是,在大西庇阿的重壓下,漢尼拔在迦太基的政敵們利用這種恐懼編造著謠言,甚至到最後,羅馬人開始撕掉寬宏大度的假面具,遣出使團要求困境中的迦太基交出漢尼拔到羅馬受審。

    最終,漢尼拔被迫逃出了他的祖國迦太基,投奔到安條克三世所在的塞琉西王國,時值公元前200年(即大秦天啟元年)。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jackchanbr

LV:6 爵士

追蹤
  • 2

    主題

  • 3079

    回文

  • 1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