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大秦之小兵傳奇 作者︰晶晶亮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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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chanbr 2009-8-5 00:49:2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4 157465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17:27
第三百一十四節 劍指東方

    吳郡,夫椒山。

    太湖上最大的一座島嶼。

    這里已經變成了一個戰船雲集,喊殺聲震天的練兵場,大秦新組建的水軍部隊已經全部在這里了。

    傅戈一行剛剛下船抵達島上,就見英布渾身冒汗顫著一身的肥肉,一臉興奮的跑了過來︰“傅帥,你可算是到了,我這里有一個重要的人你一定想見一見。”

    英布現在已經不再用青巾蒙面了,相反,額上那個刺刑大字已經成為了他炫耀的招牌,一個刑徒的奮斗人生,從刑徒到王候,沒有什麼比這樣的經歷更能刺激老百姓的興趣和增添英布身上的神秘光環了。

    雖然說大秦國最風光的人是傅戈,但英布相信自己也一樣不差,至少,在南方的楚地,他的名字家喻戶曉,當然,這其中不乏那些還對項羽抱著忠誠思想的人會對英布的叛變而耿耿于懷,對此,英布毫不在意。

    老子現在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有女人玩,有上好的房子住,又是貴為侯爺,我還要什麼,做皇帝嗎?

    呸,皇帝有什麼好,沒見到傅相都沒把它當回事嗎?

    官員做煩了,可以辭官不做,皇帝做煩了,可不可以不做。

    當然不行,只要你一天登基,那麼就只能干到老死,永遠沒有退休的時候,然後,就算即將咽氣,也會被一旁忠心耿耿痛哭流涕的大臣們千萬百計的弄醒,傳遺詔吧。

    至于為人君者,統御天下萬物的那份權勢,英布倒不是心里不想,而是不敢去想,這些年來活生生的例子已經充分表明一個趨勢,那就是但凡想要謀奪皇位或者自立與傅戈對抗的,沒有一個有好的下場。

    英布自問︰比起項羽、劉邦這些個狠角色來,他自己充其量只是一個鞍前馬後的打手。要是真舉兵反叛的話,估計用不了二、三個月,秦國的征剿大軍就會將他逼入長江之中,到時縱算能僥幸為盜活得性命,又有什麼意思可言?

    想通了這些過節之後,英布地日子過得滋潤之極,放心之極,因為他從傅戈對待臧荼等一眾降將的態度上看出。這位英名天縱的秦國丞相當真飛鳥盡、良弓藏的疑心,當然,若是真的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違起兵作戰的話,傅戈的手段也會毫不留情。

    “什麼人物如此重要,讓侯爺這麼急的從六縣趕到這里?”傅戈啞然失笑問道,幾年不見,英布地樣子委實和在陳縣初次踫到時有了極大的不同。

    那個青巾蒙面眸中閃動著仇恨怒火的膘悍男子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大腹便便行動遲緩的中年男人,就連他額上那個曾經讓無數對手感到膽寒的刑字也似乎成了一種擺設,一種溝通的絕妙橋梁。

    那個在戰場上殺人無數的殺人王英布已經不存在了。

    這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對于依舊緬懷那一段波瀾壯闊的大時代歷史的人來說。英布地變化或許會讓他們無法忍受,甚至于他們更希望見到一個驍勇不馴戰死于沙場地悲情豪杰,而不願意看到這樣一個普通平凡扎在人堆里就找不到的人。

    “傅相。你還記得徐福這個人嗎?他曾經帶著五百個童男童女遠航上出海,說是去尋求長生不老的仙藥,你猜他們現在到了哪里?”(關于徐福究竟帶了五千,還是五百弟子學界存在爭議,為避免與百度大神較勁,特改為五百。)

    瞧見傅戈身後虞姬、嬴真二個如嬌百媚地大美人,後面還有奴兒、臧兒這兩個陪侍的美少女,英布的眼神漸漸不對了。

    不過,有色心歸有色心,打傅戈身邊女人的主意。英布可不敢有這個心思。

    反正天底下漂亮的女人多的是,這一個上不了,還有另一個,事實上,若不是家中還有吳姬這個斑瀾母虎,英布的日子必將風流快活得多。

    “徐福,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中間有人回來了,快快領我前去!”傅戈喜形于色,這個消息對于他來說。就如同大夏天吃了一根冰激凌一般,里里外外的一個爽。

    “哼,不就是回來一個人嗎?有必要這麼重視嗎?”瞧見傅戈喜滋滋的態度,還在為受了冷落而生氣地一眾女眷不禁心中暗自嘀咕。

    幸好,這一回英布做事還算地道,知曉傅戈出游帶著家眷的他在臨來之時,還帶來了家中那位喊一聲侯爺府要震天動地的夫人吳姬。

    有虞姬和吳姬這層舊識關系,氣氛頓時一下子好轉了不少,傅戈在英布的帶路下,來到了島上的議事正廳,只見廳堂內有一個穿著奇怪圓頂布條,頭上系著一個難看的盤髻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正忐忑不安的等在那里。

    “嗯,這位是我大秦國至高無上地丞相大人,有什麼事情你就開口說吧。”英布輕咳了一聲,對著那男子說道。

    “丞相,你就是大秦國的丞相,不,我要見李斯李大人。”那男子遲疑的說著,一臉的惶然,顯然不相信面前這個年輕而臉色黝黑得象個農夫的人會是堂堂大秦國的丞相,不會的,這一定是英布隨便從什麼地方弄來一個假貨騙自己上當。

    如果不是他們臨離開時,始皇帝的身體已經不怎麼樣了,他才沒有冒然開口說要見始皇帝的話來。

    “哈,李斯大人,你若想見他的話,恐怕只有等到死了之後了。”傅戈微微一笑,淡然平靜的回復道。

    面前的這個人當真是個外來貨色,要不然怎麼不知道秦國已經大變了模樣,不僅始皇帝已經作古于宏偉的陵墓之中,就是那位能干的丞相李斯也已被他的同僚趙高給砍了腦袋。

    “李大人不在了,那我回來找誰去討要救兵?師傅,不是弟子無能,實在是弟子沒有了辦法呀!”

    男子听聞李斯已死的消息,呆了一呆,然後竟是放聲大哭起來。

    “哭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事痛痛快快的說出來,光哭有咋,屁用?”看到眼前的這個家伙未講三句話就抹了眼淚,英布不禁心頭火起怒喝起來。

    當年在軍中,他也算是性情火爆的一個,有哪個士兵作戰畏縮或者哭泣不戰的話,早就被他喝令拖出去一刀剁了。

    “回稟兩位大人,我師傅自奉始皇帝詔令之後,率領五百童男童女和三千余工匠裝帶五谷種子、糧食、器皿、淡水等,入海去仙山求藥。一路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到了一座東方的大島(注即九洲),這座大島上的居民當時還處在刀耕火種的階段,于是我們就在島上向土著民族傳播我大秦先進的農耕知識和捕魚、鍛冶、制鹽等技術,因此當地的人尊我師為“司農耕神”和“醫藥神”——。”

    牛皮,大概凡是搞迷信的人都是吹牛皮的高手,要不然怎麼可能迷惑得住秦始皇,要知道徐福第一次出海可是什麼也沒得到,而他還能獲得第二次出海的機會,這其中三寸不爛之舌顯然起到了關健的作用。

    這一點真傳徐福跟前的這個得意弟子學得還真是不賴,林林總總的講了半天,傅戈才基本听清楚了徐福出海之後的去向,同時,也知曉了他之後的一些情況。

    徐福率領著一幫弟子在九洲登陸,隨後經過十余年的傳經布道,終于算是初步統一了九洲島,不過,這個時候,位于九洲之北本州島上另一個叫根子彥的國家也開始強大起來,兩強相遇,彼此都有擴張消滅對方的意圖,于是一場戰事爆發。

    結果很不幸,徐福這幫人耍耍嘴皮子功夫還是不錯,但要論起打仗,則完完全全是外行,手中空有比對方先進許多的兵器,竟然還連吃敗仗,迫不得已,徐福只得喊來親信弟子,讓他們速速回故土秦國去搬救兵,至于始皇帝需求的長生不老之藥,徐福此時也顧不得了,反正只要能搬來秦國的援兵打跑了本州島上的敵人,到時保全了性命再去想辦法應付始皇帝也不遲。

    為了救援,徐福派出了好幾批弟子,不過最終順利回到秦國的,只有眼前這個叫徐羽的弟子,其它人估計不是葬身魚腹,就是流落到不知哪個島嶼上去過荒島生活去了。

    要想增援徐福,就必須跨海遠征——,對于尚處于重建期和習慣了內河作戰的秦國水軍來說,實在是一個難度極高的任務。

    海中風浪顛頗,一個不慎,就會船覆人亡,徐福能夠順利的漂流到九洲,其中已經不知得到了多少老天的眷顧,而一旦秦國的水軍出海,他們還會有這樣的好運氣嗎?

    就傅戈知道的事實,當年蒙古人的大軍曾經組建船隊去征討日本,結果大軍在海上遭遇風浪襲擊而覆沒,如此血淋淋的例子擺放在眼前,況且秦時的技術水平還遠遠不如元代,冒險遠航去日本,除非瘋了恐怕沒有人會這麼去做。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17:28
第三百一十五節 權力顛峰

    瘋子。

    只有瘋子才會同意出兵。

    什麼狗屁東方的大島,一塊未開化的蠻夷之地有什麼吸引力,瞧瞧眼前這個叫徐羽的家伙,穿的是什麼破東西,簡直就是一個叫化子,什麼是服飾,什麼是品味,什麼是賞心悅目,算了,跟這種野人打交道有什麼勁道,那樣窮山惡壤的地方我大秦軍隊又去做什麼?

    英布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他的判斷。

    他相信,傅戈這位有著精明戰略頭腦的丞相大人也會和他有一樣的想法。

    然而,這一回英布卻是錯了。

    錯得太離譜。

    “徐羽,你說說看,若是我大秦國的軍隊想要打敗那支與令師作戰的土著人部隊,需要多少兵力才夠?”

    好整以暇,在徐羽和英布難以置信的眼神逼視下,傅戈不動聲色的這麼問道。

    “尊,尊敬的丞相大人,你真的打算出兵嗎?”徐羽激動的結結巴巴道,已經離開中土十余年了,他的腔音也變得相當奇怪難听。

    嗯,古時候的日本話這麼難听呀?沒道理呀,想起後世A片里面的女優們一個個叫喚的春情蕩漾,傅戈不禁有些心猿意馬起來,幸好此時虞姬和嬴真,又或是奴兒、臧兒幾個小丫頭不在,否則的話瞧見他神情有異樣,還不尋根究底的問個不停。

    三年的時間不短了,對于一個處在發育期的少女來說,正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的曼妙年齡,自打臧兒跟在傅戈身邊之後,仿佛是感受到了勁敵來臨一樣,原本對感情尚處于朦朧階段的奴兒竟一下子醒悟了過來。

    “論寵幸,論資歷,論長相——,除了大夫人和二夫人之外,怎麼說還是我排到第三。哪里有你這個後來者的份,哼,想和我爭,門都沒有?”

    朝天小辣椒,奴兒這個小丫頭在相府呆了這些年,別的沒有學會多少,脾氣倒是漸長,在府中。更是隱隱以管房大丫頭的身份自居,對于這一點,不知出于什麼原因,虞姬和嬴真竟然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默許。

    同心協力,共抗強敵,女人團結的力量是相當可怕地,不過卻並沒有嚇退有著強韌神經的臧兒,這位個性超前的現實主義者對于綁上傅戈這顆大樹已經鐵心了,縱算有千難萬險,她也只當是苦盡甘來之前的種種考驗。

    誰說女人是弱者。至少在傅戈看來。臧兒絕對算不上什麼弱者,相反,處在種種包圍之中的她在與敵對抗的過程中還並不吃虧。她的這種強悍表現並不是嬴真之前裝出來的表面凶悍,而是完完全全發自于內心。

    扯遠了。

    回到主題。

    在徐羽一臉期盼注視下,傅戈凜了凜精神,正色道︰“出兵那是自然,令師既然奉了始皇帝地命令出海拓疆闢土,那麼這個島就是我大秦的國土了,若有誰敢犯我大秦的天威,雖遠必誅!”

    犯我天威,雖遠必誅!

    這句後世陳湯的名言被傅戈剽竊應用到了這里,同樣鏗鏘有力。令英布和徐羽兩位聆听者神情激動,熱血沸騰。

    “不過,你也不要高興太早,由我大秦至令師所在的大島海途艱險,若無充足的準備,遠征大軍恐怕未至島上就遭了風浪的侵襲,因此,關于出征之事我還要回朝中與皇上和眾大臣細細商議後再做決定,你先下去歇息吧。明日一早隨我趕往咸陽。”

    在看到徐羽的信心被激起之後,傅戈馬上就一桶冷水灌下,這個徐羽,雖說是秦人出身,但流落到小日本那里已經十幾年了,其思想會不會有劇變也說不定,為了謹慎起見,為了不讓徐羽認為能輕易就獲得上國天朝的援兵,打打預防計還是相當必要的。

    果然,听到傅戈話風一緊,徐羽立即緊張起來,他急道︰“丞相大人,我師和一眾遠渡地子弟都是秦國地子民,如今身處危難,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呀,至于大軍海路遠征的種種困難,這個也要看走哪一條海道,由吳楚直行大島固然危險,不過,我們完全可以避開洋流,選擇距離本州島最近的朝鮮國渡海——。”

    至此時,徐羽終于將這次怎麼能活著回來地路徑一一道明了出來,他乘坐的那艘不堪遠航小船正是依靠貼近海岸的一步步挪移,由九洲經本州東海岸,跨對馬海峽至朝鮮南部的辰韓、馬韓、弁韓部落地區,再通過衛滿所控制的朝鮮北部,然後再一路輾轉回到了秦國。

    听徐羽這麼一說,傅戈表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是好生的暢快,因為由著徐羽的話頭,他想到了十五世紀葡萄牙殖民者的那一套沿海岸建立補給點,然後逐次征服廣闊無垠非州的殖民侵略歷史。

    葡萄牙人能夠做得到,我大秦的勇士也一樣能做到。

    雖然時代相隔了不下千年,單論航海地技術,秦國目前的水平要落後許多,不過,如果單單放大到公元前三世紀末二世紀初的歷史環境中,秦國的航海、兵器、軍力、科學技術等等各項水平又是最強的。

    如果只是去佔領一小塊的海岸補給點,而不去考慮讓周邊的那些蠻夷部落臣服的話,秦國需要出動的兵力會小得多。

    朝鮮半島地北部現在是由衛滿控制著,這個家伙原是臧荼手下的一員部將,現在雖說發達了,但老主子的面子總要給點的,想來借一塊地方歇歇腳的話不會拒絕,至于朝鮮南部的馬韓等三個部落地區,那里的開化程度更低,秦軍只要在據點里擺放個五、六百的士兵,就完全不用懼怕手拿著木棍、竹刀的三韓野人了。

    至于如何對付日本那些天照大帝的後人,以傅戈想來,估計有個二千人的精兵上岸,再加上一員能征善戰的猛將,在得到徐福所領地區的充足後勤保障情況下,已經完全可以橫掃日本列島了。

    咸陽。

    丞相府內。

    難得的人聲喧嘩,熱鬧非凡,自打傅戈這個無德無能的甩手掌櫃拋下諸多國事一走了之後,這座曾經輝煌與熱鬧的府酈就冷清了許多。

    不過,在大秦天宏三年四月十日這一天,隨著傅戈攜家眷一行的回歸,這里又重新成為咸陽乃至整個秦國的焦點。

    在沒有傅戈主持大局的這些個日子,司馬亮、張良、陳平、馮正這些能臣干吏把秦國的朝政治理得著實不賴,而更讓傅戈感到驚訝和欣慰的是,他在一干晉見的官員之中,發現了久違了的蕭何和曹參的身影。

    屬于這個時代的大多數的偉大人物終于聚攏到了秦這桿大旗下,這讓傅戈感到了由衷的喜悅,秦國要強大,要想成就時代的霸主,就必須將有限的人力全部的發掘出來,並讓他們能在擅長的領域創造出最大的成就。

    蕭何、曹參都是治國的能臣,棄之不用自是可惜,不過,他們都是效忠于劉邦的干臣,要說服他們為敵對勢力效力,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到這里,傅戈將贊許的目光投向了張良,能夠讓蕭何曹參歸附的人,除了張良之外,不復有其他人。

    “諸位,這段時間辛苦大家了,治國如烹小鮮,具體的滋味如何,相信大家都體味到了,我就不多說了,今天我回來,首先要做的就是听你們訴苦,听你們痛罵我這個逃避的懶蟲!”一句玩笑的話很快都拉近了彼此因為地域而漸漸生疏的友情,在張良、陳平、馮正、酈食其這些傅系老臣心里,更是不約而同的涌過一股暖流。

    傅帥(相)沒有變,他還是他,他還是那個充滿著無畏的朝氣,時刻有著數不清的妙招絕招好點子的傅戈。

    就連蕭何、曹參這些人未與傅戈共事的新任官員,也在心里有了別樣的滋味,怪不得我們先前會失敗,原來秦國的君臣關系是這樣的,平等而無拘無束,每個人都能夠擺脫心魔的束縛直抒心中的想法,這或許就是傅戈最終能夠贏得天下的原因所在吧。

    其實,蕭何、曹參他們還是只看到了一面,雨露滋潤是一方面,雷霆威懾也同樣需要,相信在以後的日子里,他們會有更多的感受,因為他們已經加入到了創造新時代的行列之中了。

    “蕭大人,我們終于又見面了,真是不容易呀,很高興在這里見到你,還有你,曹大人,以及所有加入到建設秦國行列中的官員們!”

    廳堂中,擠得滿滿的人群爆發出如雷般的歡呼,當然,這種完全與後世的領導視察性質相同的接見場面本身並沒有多少讓人激動的地方,讓官員們激動的是他們終于擠進了權力的中心圈內,他們的能力終于有機會得到最高掌權者的賞識,或者換句直白的話說,他們已經成為了傅戈的親信。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17:28
第三百一十六節 殖民計劃

    親信歸親信。

    凡涉及到具體的國策上面,這些大臣們可是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尤其是在涉及到出兵遠征這樣的重大決策上面。

    “打仗,傅相,恕亮直言,當前我們秦國還沒有富裕到隨隨便便的就打一場無關緊要的戰事的地步,就算是要打,當前我們也應當首先加強對西部邊疆的壓迫,以防止月氏人步匈奴的後塵!”

    果不其然,在傅戈拋出他精心設想過的遠征計劃之後,沉寂了好一會兒,終于有人站出來表示了反對。

    這個人還不是別人,正是傅戈患難與共的好兄弟,最為倚重的大秦國衛尉大人司馬亮。

    司馬亮在傅戈甩手不管朝政的這段日子,已經漸漸的擔當起了輔政第一把手的任務,雖然在聲望上他比傅戈要差了許多,但長久的從政經驗以及和傅戈的良好私人關系,都讓他成為唯一的也是最合適的人選。

    “遠征東方去救援徐福,我不同意,徐福這個騙子根本不值得救,要不是他們這幫方士盅惑先皇,這大秦國又豈會落到敗亡的地步。”在司馬亮表明態度之後,廷尉馮正也整了整朝服,凜然正氣的站出說道。

    馮正是秦國舊臣,對于徐福、盧生等人在始皇帝晚年搞得那一套修仙求神的把戲痛恨不已,在他看來,導致秦國險些亡國的原因除了胡亥趙高的暴行逆施之外,讓始皇帝陷入到尋求長生不老藥迷境中的方士同樣罪不可赦。

    司馬亮、馮正兩個一帶頭,其余意見相附合的大臣們膽子也大了起來,一個個跟班站出,慷慨陳詞。

    一時間,不大的丞相府議事廳內熱鬧程度猛然加劇,有些善于見風使舵的官員一邊說著意見,一邊一雙眼楮死死的盯在傅戈臉上,似乎想要在上面尋找出一點蛛絲馬跡出來。

    震怒。沒有發現。

    怨念,好象也沒有看到。

    面對群臣這麼不給面子,傅戈竟然還露出了微笑,他莫非游山玩水游壞了腦子,要不然怎麼連好話壞話都分不出來。

    “這個傅戈,當真厲害得緊,听到如此不遂心的話依舊從容不迫微笑,怪不得連漢王都不是他的對手!”

    在心里暗暗作著比較的人自然是蕭何跟曹參。他們兩個在被俘之後倒也沒受到什麼虐待,本來他們還抱有一絲地幻想,指望著劉邦能夠卷土重來,然而,當劉邦在蒲阪渡的墜河身死的消息傳回時,他們心中最後的一點希望也無情的宣告破滅了。

    心灰意冷,萬念俱滅。

    在這樣的心境下,蕭何和曹參以及一眾跟隨著劉邦打天下的故臣們只得無望的呆在俘虜營里,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直到有一天。一個人地到來打破了看似平靜的一切。他便是張良。

    “子房,不,大秦國的軍師大人。你來這里做什麼?”面對地位已是今非昔比的同僚,蕭何的心情可謂復雜之極。

    自己是在羨慕嗎?不,絕不會是這樣。

    那麼,是在妒忌嗎?笑話,我蕭何絕不會做出背叛的可恥事情來。

    “看看故人,訪訪老朋友,沒有什麼不可以吧!”張良的態度相當的和善,絲毫沒有因為遭到冷遇而動怒,就這樣,一天二天三天。幾乎每隔上一段時間,張良都會來到俘虜營里來瞧一瞧這些曾經的同僚,而漸漸的,蕭何等人地態度也由抗拒轉為了期待,有時,張良幾天沒有出現,曹參、王陵他們幾個就會跑到俘虜營地門口,張口伸頸的張望。

    變化就在不知不覺中開始了。

    雖然蕭何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他無法改變。也不想改變,甚至于在內心深處,對于張良接下來會說的話蕭何還隱隱地有些期盼。

    終于,在被俘虜了二年之後,王陵第一個動搖了,這位曾經的秦國侯爺痛哭流涕的寫了一封自白信,信上對于自己的‘一時失足’萬分懊悔,同時,對于自己的錯誤也有了足夠的認識,當然最後的一句話就是希望能夠恢復自由身,重新為國家效力。

    “我大秦基業方定,正是用人之際,將軍有心歸順,我謹代表皇帝和傅相表示最真誠的歡迎,希望我們能有機會一同努力,把新生的秦國建設得更好!”

    作為秦國官方代表,司馬亮的歡迎詞雖然俗得不能再俗,但卻讓王陵這個失足浪子感動得淚流滿面,當著一眾俘虜地面,王陵更是登上高台,聲情並茂的回顧了自己曲折的心路歷程,同時,對于自己的未來充滿了信心。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在王陵宣誓之後的一個月里,俘虜營內一幫愁悶得無處發泄的有為才子們紛紛寫書告白,其內容之精彩,文筆之華麗、剖析之深刻,人性之丑陋、分裂的人格,可以說創下了無數個當時地世界之最,以至于後來張良將這些自白書匯總寄給傅戈看時,即便是遠在千里之外的傅戈都不禁拍案叫絕起來。

    蕭何還算不錯,他是俘虜營里面最後放下心結,向秦國輸誠的一個,在這一點上,不管已死的劉邦怎麼想,蕭何也應該算是對得起他了。

    蕭何降歸,這樣一個全面的內政人才以張良的過人眼力當然不會錯過壓榨的機會,于是乎,一樁樁一件件重要的政令在經過蕭何總結潤色之後,經朝議成為治國的法令,其中剛剛頒布施行一年的《九章律》實際上就是出自蕭何之手,隨著時間的推移,感受到忙碌帶來的充實的蕭何也漸漸的擺脫了心中的糾結,全身心的投入到治國的事務中了,直到這一天,傅戈突然的回來。

    面對著端坐在正中的這個一臉莫測微笑的年輕人,蕭何莫名的一陣發慌,他忽然有一種感覺,一種被銳利目光盯住的不安感覺。

    “蕭公,說說你的意見?”這一句問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听在蕭何耳朵里,卻如同一聲炸雷一樣。

    該來的總要來的,無論怎麼躲也不可能躲掉。

    在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之後,蕭何盎然的抬起頭,拂開一縷花白的發絲,上前答道︰“稟傅相,依何之見,國家經過三載的生息休養,實力已經漸漸開始恢復,在關中、關東、巴蜀乃至南越一帶,有大批荒蕪的田地被重新復耕,只要再有個三至四年的時間,一個強盛而欣欣向榮的國家就會在我們手里誕生!”

    說到這里,蕭何有意頓了一下,他看到傅戈臉上笑容依舊,似乎在鼓勵他繼續說下去,于是才又繼續道︰“就現在,以積蓄的實力而論,打一場象對付匈奴人那樣的龐大戰役的話對恢復中的國家損失肯定會很大,不過,若是進行一場小規模的戰役的話,也許沒有什麼壞處,又或許還會有些好處。”

    蕭何終于說出了他真實的想法,前面的一大段不過是鋪墊,最後的總結一句才是最關健的,一場小規模的戰役傅戈要想進行的遠征計劃說白了就是一次小規模的戰事,對付處在蠻荒期的天照大帝子孫,秦國只要出一個拳頭就可以了。

    “哦,蕭公,再詳細說說有什麼好處,什麼壞處?”傅戈探了探身子,擺出一付討教老師的好好學生的樣子,問道。

    蕭何這樣的人材可是難得呀,能夠讓他擺脫對劉邦的負罪情結投奔到治理秦國的行列中來,這本身就已經算是個奇跡了。

    在此,傅戈可不希望因為自己的怠慢而讓蕭何心生芥蒂,正如張良曾對自己說過的一樣,象蕭何這樣的人不好好的壓榨一番,那真是辜負老天的一番美意呀。

    听到傅戈這麼慎重一問,蕭何果然也免不了俗,他驕傲的清了清嗓子,對著好奇心起的群臣大聲說道︰“諸位大人,何所說的好處其實大家都能看到,其一就是能夠擴張我大秦的國土疆域,彰顯我大秦的國威,其二則是能讓我驍勇的大秦勇士得到實戰的鍛煉,能夠讓習慣了鐵與血的軍人們有發揮才能的地方,而不致于心存郁悶的老死于和平之中,其三便是遠征能夠給我大秦國帶來財富,帶來異邦的奇珍異寶,帶來數不清的免費勞力,這些不正是諸位大人日思夜想期盼得麼?”

    蕭何一席話未等說完,廳堂內忽然安靜得幾乎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听到聲響,因此,傅戈能夠毫無疑問的確認一點就是,蕭何的話已經命中了在座群臣的命門。

    且不說前二條的好處,單單最後的第三條,無數的財富、珠寶,還有不用花錢就能夠得到的苦力,對于因為戰事而耗損嚴重的秦國來說,這是多麼巨大的誘惑呀,而對于擁有了大量賞賜的土地卻無人可耕種的官員們來說,誘惑同樣不可抗拒。

    殖民掠奪,就連傅戈也沒有想到,類似于後世西方探險者的殖民侵略計劃會在提前了數個時代的東方開始,而且它的提議者還是蕭何。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17:29
第三百一十七節 東北變局

    好處多多,既然出兵對大家都有好處,一些私利心重一點的官員不禁兩眼放光,雙手更是緊緊的握住,若不是在大廳廣眾之下,他們恨不得立即高叫起來。

    見到自己的說法已經起了成效,蕭何臉上浮過一絲很難察覺的笑意,他有意頓了頓,然後才緩緩說道︰“好處固然不少,不過兵者,國之大事也,若不能預先料想到不利的地方,那麼這一次出兵的前景就不容樂觀了。跨海長途奔襲,如適才大人們所言,弊處之一是海道之變幻莫測,一旦船只無法承受巨浪的打擊而傾覆,那麼損失的不僅是巨資打造的戰船,還有我大秦最忠勇的將士;弊處之二蠻荒之地天氣無常,出征將士若不經過精心的挑選,就會在異國他鄉遭遇到瘟疫等疾病,若真發生了這件事,遠征軍中醫療條件又不足的話,那不消蠻夷來攻打,我大秦軍就先遭覆滅了,弊處之三遠征途中補給困難,雖然說我軍可以在沿海建立起數個據點,並且通過接力運輸的方式輸送軍糧,但其中由此而產生的損耗一定會讓烏氏保大人感到心痛,因此,如果在遠征之初沒有做好足夠的準備的話,何以為遠征計劃絕不可推行!”

    一語擊破千層浪。

    蕭何可真是語不驚人誓不休呀,前面把出征的種種好處說得天花亂墜,讓一眾大臣們心都飄浮到半空中了,而後卻又是一盤當頭冷水潑下來,將人淋了個干淨徹底。

    “蕭大人,你說的這三條弊處雖然解決起來有難度,不過,只要我們能事先做好周全的準備,也並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如此急急的下結論說遠征不可行實在草率!”

    “不錯,蕭大人之言過于偏執。以我大秦的雄偉國力,當初連匈奴都能打敗,征服區區幾個蠻夷之地又有何難?”

    形勢倏然轉了過來,原本指責蕭何附合出兵不妥的官員們開始激動的爭論起來,這一回他們爭執的論點居然是不出兵地弊端。

    什麼是聰明人,蕭何無疑是的。

    解決遠征難題的辦法是什麼,已經不用他去想了,廳堂中的這些急急想要從遠征行動中分得好處的官員們就已在提前考慮了。

    有道是術有專攻。人有專長。

    在如此齊心協力之下,又還有什麼能擋得下這股狂熱的遠征侵略狂潮,當然,事情之所以進行得這麼出乎意料,除了蕭何的獨到之處外,還與秦國一直以來奉行的擴張劫掠政策有關,相比後來被儒家學說毒害得不成樣子地宋、明、清諸朝,強大的秦國對于四周的附屬小國可沒有那種‘只要面子,不要里子’的大國氣度,相比後世。

    秦國人更注重實惠。沒有好處到手,得了虛名卻被人佔便宜的事情秦人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或許,正是這一份重利輕名的固執。才讓秦國在之前與關東六國的爭霸戰中勝出,才使得傅戈能率領殘破中的秦軍殺出一條復興的血路。

    “傅相,你下命令吧,我被說服了!”司馬亮一對亮眸如星星般閃爍,對視上他,能在其中看到地是對未來無限地渴望。

    “哈哈,司馬,既然這三載的安寧日子沒能消磨掉你的斗志,那麼,我們就再一次聯手好好干它一番吧!”傅戈掃視一眾親信。朗聲大笑。

    這一刻,廳堂中地眾人皆為傅戈的豪邁氣度所折服,就算其中的許多人不是軍人,但胸膛中也在涌動一股澎湃的熱流。

    在整整休養生息了三載之後,秦軍的戰鼓重又擂響,這一次他們的目標是東方。

    大秦天宏三年四月九日。

    秦東北邊境,扶余國境內,一支完全迥異于生活在這一地區胡、貉人的軍隊正急速的穿行在積雪尚未完全消融的荒原上。

    旌旗漆黑如墨,就連士兵的甲衣也是黑色地。以這種服飾示人的軍隊只有一支,那便是已經征服了北方諸部落的強大秦軍。

    這是誰的部隊,怎麼會來到這里?

    不悄再多問什麼了,你只要抬頭看一眼旗桿上那個斗大的‘臧,字就知道是誰了。

    旗桿下一員老將須發皆白,面色紅潤,看得出身體保養得相當的不錯,而在他的身邊,則陪同著一個身著凶裘狐袍,頭戴虎皮風帽,腳蹬一雙鹿皮小蠻靴的年輕少女,這少女臉上白嫩嬌美,一對圓溜溜的大眼楮不停地顧盼著,似乎是在找尋什麼奇異的東西。不過,在顧盼了一陣之後,少女的眉頭就緊顰起來,似乎在想什麼心事。

    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懶在傅戈身邊如蜜糖般哄都哄不走的臧兒姑娘,而他身邊的老者,正是臧荼,臧荼這位曾經的燕王在投降了秦國之後,確確實實的過上了一段悠哉游哉的快活日子,不過,就象英布一樣,屬于他的好日子在徐羽見到傅戈之後就結束了。

    遠征日本,必先在朝鮮沿海建立起若干個補給據點,當然,這只是基本的設想,最好的結果就是把朝鮮整個納入到秦國的治下。

    為了這個目的,傅戈重新啟用了臧荼,而臧荼也清楚得很,他能夠再一次披上戰袍,其一是因為臧兒在傅戈身邊活動的功勞,其二便是朝鮮北部的統治者衛滿曾經是自己的一個舊部。

    說起來這個衛滿也著實算個人物,當然在臧荼吃敗仗逃回燕地之後,他就執意不肯隨著臧荼投奔匈奴,而是帶著一批人東渡淚水進入了朝鮮境內,起先衛滿等人居住在舊障塞一帶,然後又被當時的朝鮮王箕準安置在朝鮮西部。

    不過,在經過了幾年的靜養生息之後,力量聚集雄厚起來的衛滿開始反客為主,他率兵驅殺了箕氏朝鮮的末代王族,並自立為朝鮮王,建都王險城,當時半島上的土著真番、臨屯等部族都被並入到了衛滿的轄治下。

    對于這一次奉命回家省親,臧兒還是相當樂意的,公私都可以兼顧,說服阿祖臧荼出馬並沒有什麼問題,為了臧氏家族的發展考慮,臧荼對于重新出山擔當秦國東北扶余郡郡守基本滿意,扶余雖然比不得薊縣富庶,但直此秦對東北用兵之際,這個郡守的重要性可比內地的官員要吃香得多。

    可以想見,一旦秦軍開始遠征,大量的物資就會在他臧荼的手里經過,其中涉及到的權力有多大,老于世故的臧荼又豈會不知?

    不過,一想到離開了傅戈,有可能會讓奴兒那丫頭佔了先去,臧兒心中就不禁暗暗生氣,如果說在開始接近傅戈時,她還抱著傍一顆大樹的想法的話,在經過了這三載的相處與等待之後,連她自己其實也無法再分清其中功利的心思有多少,其中滲合進去的感情又有多少,反正,在離別丞相府,離開咸陽的那一刻,臧兒的心里好痛好痛。

    幸好,臨別之時,傅戈曾對自己許諾過,在不久之後,他會親率一支軍隊來到這里督戰,到那時,他們就又能見面了,而且,除了他們兩個之外,沒有其他人。

    想到這里,臧兒緊皺的眉頭又舒展了開來,姣好的嬌顏上更是帶起令人心動的笑容,美人一笑傾城廓

    ,臧兒不知,因為她這一笑,在隨行軍中有不知多少的年輕將士己在心底暗暗許下諾言,不管遇到什麼危險情況,就算付出性命,他們都要保護她的安全。

    “丫頭,在想什麼呢?不會又在想傅相吧。”臧荼愛憐的目光看向孫女,笑著問道。

    “阿祖,你取笑我,不跟你說了!”羞紅了臉頰的臧兒猛然一夾馬腹,揮動馬鞭沖到了前面。

    “呵,年輕真好!”望著充滿了無限活動的臧兒,臧荼感嘆的喃語道。

    這次出山,說實話他的心情也是相當的矛盾,推脫吧不甘心,畢竟這麼些年等的就是這一天,而接受命令吧,又沒有什麼把握,今非昔比,一切都不同了。

    現在的衛滿已經不再是跟在自己身邊的一個年輕人,而是一國之君,盡管這個國家在強大的鄰居面前實在算不上什麼。

    但寧為雞首,不為牛後。

    人的想法從來都是千變萬化的,在走投無路之前,他臧荼不也還死守著一個諸侯王的身份,同時,還奢望著能有一天成為統一全國的皇帝嗎?

    衛滿是不是也一樣。

    臧荼思來想去,也沒有找到答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親赴這一次的會面,與衛滿好好的談判一回。

    這一次,他代表的不再是燕國,而是秦,獵獵大秦。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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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節 風波倏起

    大同江。

    這一次談判的地點就在秦與朝鮮的邊境,就是這條叫做大同江的河流將秦與朝鮮彼此分隔開來,只有河上的一座木橋可供通行其間。

    對于衛滿這個出身于燕國貴族的朝鮮王,傅戈了解得並不確切,只知道他在離開了臧荼之後,就率人進入了箕子朝鮮,並出任過宮相,當然最後,引狼入室的結果是可想而知的,就在不久後,衛滿廢了箕子王族,自立為新王。

    不過,既然不是異族,能夠以和為貴自是最好,象朝鮮這個的鄰邦民族,在傅戈後世的記憶里能夠記得的就是一衣帶水的鄰邦,就是抗美援朝的烽火,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志願軍這群最可愛的人  。

    說到談判,臧荼這個故主自然是最合適的人選,而臧兒則自告奮勇的作為了傅戈的全權代表,跟在祖父身邊監听,當然,這只不過是走一個過場,主要是讓臧荼放心,並感到來自于朝廷的信任,至于監听的事情,在臧荼的身邊,司馬亮自會安排他的人馬。

    四月十三日。

    天色漸晚時分,臧荼終于領著四百余人的衛隊趕到了大同江邊,這時衛滿已經在那里早早的守候了。

    雖然已是統治半島北部的朝鮮王,衛滿的年紀卻是甚輕,他面色臘黃,形容還算不難看,當然,這只是和他四周的士兵相比較,畢竟,在經濟水平落後了許多的朝鮮,衛滿縱算是王,也打扮不出皇族的味道來。

    看年齡的話衛滿只不過三十歲上下,在這一點上,少年有為的他倒是和傅戈這位名滿天下的秦國鐵血丞相有些類似。

    “衛滿見到燕王,見過臧兒姑娘!”遠遠的見到臧荼高大偉岸的身影,衛滿臉上帶著幾許微笑,不過他的一雙眼楮卻盯住了跟在臧荼身後地臧兒。

    什麼是可以讓人目醉神迷的女子,一身颯爽英姿卻不減絲毫嫵媚的臧兒便是。三載未見,再次出現在衛滿面前的臧兒已經變得越發的有女人味了。

    舉手投足,一顰一笑,處處顯示著與他人的不同,也許是跟在傅戈身邊的日子長了,讓臧兒自身的氣質上有了飛躍,也許在這樣一個充斥著男兒陽剛之氣地環境里,多了一個千嬌百媚的大姑娘。顯得特別的與眾不同。

    反正在這一刻,衛滿已經痴了。

    這一時,他仿佛又回到了昔日那個嘴上還長著稚毛,听話的在臧荼跟前效命,整日里和臧兒打鬧嘻戲的衛滿。

    “小滿子!”再見少時的玩伴,臧兒眸中顯露著驚喜,櫻唇啟處更是吐出了以前彼此的呢稱,或許,臧兒這一聲叫只不過是出于本能,但听在衛滿耳朵里。卻是如余音饒梁。經久不絕。

    “她還沒有忘記我,她千里迢迢的來朝鮮是來看我的。”衛滿驚喜若狂。

    “哈,我早就不是什麼燕王了。老夫現在是大秦國扶余郡的郡守,衛將軍,噢不,衛王,我地來意相信你已清楚,怎麼樣,說說你地條件吧!”開門見山,或許軍人的作風就是如此吧,臧荼當然也不例外。

    “呃,老將軍客氣了。在衛某的心里,你永遠是我地燕王,想當初,我們在薊縣舉兵之時,是何等的風光自在,那時整個燕北可都是我們佔據的地方,治下子民不下數百萬,郡縣幾十余個,麾下的軍隊更是剽悍雄偉。所向無敵——!”

    對于臧荼拋過來的條件,衛滿並沒有接著,他打了一個哈哈之後,便開始顧左右而言它了,而且話中似乎另有深意。

    “衛王,好漢不提當年之勇,老夫老了,也再沒有過去那個折騰的勁頭了!”臧荼哈哈一笑,臉上笑容不變,但在心理卻暗生了幾許的警覺,衛滿大談自己過去如何如何了得是什麼意思?莫非他是想激起自己的雄心壯志,然後提議兩股勢力聯合稱霸白山黑水之間。

    “老將軍筋骨強健,身體硬朗,哪里有絲毫的疲憊之態,再說了,若真有什麼苦差使的話,我衛滿願意鞍前馬後為老將軍和臧兒姑娘效勞。”

    衛滿地狐狸尾巴終于露出來了,臧荼不過是他的一面招風而扯的大旗,他的真正目的就是二個,一謀求在東北和朝鮮一帶的實際統治權,二順帶能捎回臧兒這個心儀的大美女。

    衛滿的算盤打得著實很精,依他想來,若是能夠得到在燕地有著深厚影響力的臧氏家族地支持,或者干脆一點能夠把臧兒娶過來的話,那他衛滿據有的地盤可不會只限于朝鮮北方這一隅。

    那傅戈也不過是靠著娶了一個秦國的公主過門,就猖狂得不得了了,這套把戲人人會做,由我衛滿來做的話相信絕不會比你姓傅的差上多少。

    臧荼拂袖正色道︰“衛王說得哪里話來,我臧荼現在是大秦國的臣子,這次也是奉了傅相的命令前來與你接洽,若是對我們提出的條件有什麼不滿意的,請衛王盡管提出來,若是想動其它的念頭,那還是免了吧!”

    臧荼是什麼人物,當初陳勝、吳廣起兵之後,他便領著一支軍隊開始在燕地劫掠郡縣了,待到韓廣帶著軍隊殺過來時,臧荼立即領軍投靠,自此成為推翻秦國的諸侯之一。

    衛滿的心思臧荼已經一清二楚,圖謀自立與秦國對抗,這個衛滿當真是無知者無畏呀,憑他手里那一點兵力,再加上一些還處于蠻荒階段的部落,能和強大的秦軍去爭奪天下,這不是讓人笑掉大牙的大笑話吧。

    “條件,哈哈,既然老將軍這麼不配合,那麼我衛滿倒真想和傅戈好好談一次條件,來人,將老將軍和臧兒姑娘請到王儉城做客。”

    見臧荼這麼不給面子,態度強硬,而且還有要走的意思,野心勃勃的衛滿如何敢善罷干休,隨著他的一聲命令,早就埋伏在附近的衛軍士兵立即就沖了出來,雖然他們手里的兵器比起臧荼身邊的四百余人衛隊來要落後許多,但勝在人多勢眾。

    “怎麼,衛滿你想動武?”臧荼勃然變色。

    “動武,衛某不敢,不過,若是老將軍執意不肯答應的話,就休怪我的部下手里家伙不長眼楮。”衛滿聲色俱厲,既然已撕破了臉皮,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衛滿,你這個小人,你以為單憑你伏下的這幾千人,就能奈何得了我們嗎?”臧兒這個時候也是俏臉含剎,一對杏眼圓睜盯著衛滿喝道。

    “臧兒姑娘何必動怒,你今天若是肯從了我,朝鮮王妃的位子就是你的了,想想吧,那又將是何等的榮耀和光榮,你我兩個合抱錦被,在王儉城的宮殿里!”

    “住口,你這個淫賊,枉我,枉我以前錯看了你?”臧兒被衛滿氣得俏臉漲得通紅,眸中升騰起熊熊怒火,這倒使得她比平時更添了幾分不一樣的味道。

    已經將自家的未來放到傅戈身上的臧兒最怕的就是今天衛滿的無恥挑撥話語會傳到咸陽去,那樣的話她千辛萬苦努力營造起來的美好形象可就全泡湯了,縱算這一次能幫著立下大功,但想要入主到丞相府中就沒什麼可能了。

    “哼,淫賊,我今天就做一回淫賊試試,等到了王儉城,我就不信憑我衛滿的手段還征服不了你一個女人。”

    衛滿面目猙獰的大喝著,揮手下達了殺戮的命令。

    秦國怎麼了?在這朝鮮的一畝三分地上,我衛滿才是真正的霸主。談條件,笑話,有本事就發兵過來打呀,打不過就不要做什麼白日夢,談判,老子先把你的談判代表法辦了再說。

    “殺!”

    “嗚喝——!”

    不同的叫喊之聲在江畔響起,舉著粗制的青銅兵器和木棍的衛軍士兵吶喊著沖了上來,此時,四百余臧荼帶來的親信部隊也已經紛紛拔出戰刀,準備與敵殊死一搏。

    “快,搶佔橋頭,保護郡守大人和臧兒姑娘撤過江去!”一名帶隊的都尉高聲叫喝著,帶著幾個勇悍的士兵拖後掩護著。

    只要能搶過大同江,就能騎上快馬回到真正由秦軍控制的核心地帶了,在那里,先期抵達的以酈疥為首的一部分秦軍已經駐扎了下來,衛滿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踫秦軍這顆大釘子。

    “嗖!”

    倏然,一支利箭掛著疾急的響聲射了過來,緊接著,又是一支,第二支,第三支。

    知道自己的武器在近身肉搏戰中不佔上風的衛滿明智的選擇了更為快捷的方法,射殺,一支又一支的竹箭如飛蝗般射向緊縮往橋頭的秦軍,箭頭的藍光昭示著這絕不是普通的箭矢,而是淬了蛇毒的毒箭。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17:30
第三百一十九節 軟香入懷

    兩國交兵,不斬來使。

    這種君子式的規矩放到象衛滿這樣的野心家身上,無異于是對牛彈琴,本著談判的最大誠意,只帶了四百名士兵保護的臧荼一時吃了大虧。

    箭雨如蝗。

    “來呀,射呀,都往爺爺的身上召呼?”亂箭齊飛,一聲聲怒喝由高亢轉向低沉,隨後漸漸的沒了聲息。

    那名拖名的都尉很快就被亂箭射殺在橋頭,隨同他一起倒下的,還有百余名忠誠的秦國士兵,他們以自己的血肉之軀阻擋住了那些射向臧荼和臧兒的毒箭,他們用生命在踐行不久前發下的誓言。

    絕不讓任何人傷害到臧兒。

    衛滿會就這樣放過臧荼嗎?當然不會。

    不過,盡管臧荼的衛隊只剩下了三百不到一點,但衛滿卻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將他們攔截下來,當然,他手里還有毒箭這種銳利的武器,相信只要沿途加以攔阻的話,臧荼就算是插了翅膀也飛不出他衛滿的手掌心。

    “衛滿,你會為今天的舉動付出代價的。”急急的逃過大同江,跨上戰馬的臧荼長嘆一聲,神色黯然。

    “阿祖,衛滿做下的事自然由他負責,他這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臧兒以為祖父還存了憐惜衛滿的意思,不禁大為不滿。

    適才衛滿的‘色狼’行徑已經完完全全的破壞了之前他在臧兒心目中的形象,而在目睹著數百名將士為了保護自己而慘遭毒手之後,臧兒已是恨得咬牙切齒。

    “臧兒,看來衛滿是不肯屈服的了,你回去告訴傅相,就說這一次是我有愧信任與重用了,待回去後我便辭了郡守之職,回薊縣去養老等死了。”

    臧荼的雄心壯志在一個個後起之輩面前被擊得粉碎,如果說傅戈還能讓他心服口服的話。衛滿則更令他心念俱灰。

    這還是自己手下那個笑意盎然的衛滿嗎?他怎麼成了這個一個不擇手段、下作無恥的惡徒。

    “阿祖休要灰心,臧兒回去後立即向傅相稟明今天的遭遇,衛滿他不會有好下場的。”臧兒冷笑一聲,剎面含寒。

    衛滿究竟會有什麼下場,敢于冒大違與秦國對抗地他雖然做了一些準備,但螳臂當車,又能掀起什麼風浪。

    就連他蓄意策劃的追殺行動也沒有能進行下去,在過了大同江不久。

    逃亡的臧兒一行就被得到消息趕來接應的酈疥給救了回去,不僅如此,已經渴求打仗許久的酈疥還不依不饒的一直將衛滿驅逐回了大同江對岸。

    要不是擔心臧兒的安全,酈疥恐怕早就殺向了王儉城去了。

    得知談判失敗的消息,傅戈雖然感到有些不爽,畢竟在他心理上與朝鮮一戰多多少少也算是內戰,這血流成河地場面能避免發生還是避免的好,但這並不表明,他害怕了,他不敢對衛滿對武。

    敵不仁。休怪我不義。

    這是傅戈一貫的對敵法則。也是做人法則。尤其在國家大計的問題上,在涉及到遠征殖民開拓的問題上,他不允許有任何人在其中破壞。

    大秦天宏三年五月二日。

    天氣晴朗。風和日麗,正是一個絕佳的出征時機。

    壩水。

    戰艦雲集,旌旗招展,二千七百名盔甲鮮亮兵器泛著寒芒的秦軍將士整齊的排列在戰船的甲板上,帶頭的是一個膀壯腰圓地魁梧惡漢,這些水兵們一個個神情肅然凝重,目光齊聚在一處高大地戰船上。

    而在相對應的岸上,還有一支三千人的玄甲精兵也在接受著出征前地檢閱,這支軍隊的統領相當的年輕,不過眉宇間卻顯示著與年齡不相符合的成熟。

    經過數月的籌備。遠征朝鮮、日本的水陸兩軍統御將領、兵器、輜重、糧草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水軍不出意外由英布這個九江侯統領,對于這份差使英布開始時並不樂意,不過,在嘗識著進行了幾次海上劫掠的實戰操練之後,英布改變了主意。

    奇旎的海上風光,不同于江河的航行感覺,還有統御萬千戰船將卒帶來的滿足感,這些都讓英布仿佛回到了從前。

    從前地那個青巾蒙布。殺得對手尸橫遍野,望風而竄的殺人王英布。

    最後,讓英布心儀的另一點就是他成功的減肥了。

    肥胖對于曾經有過健碩身材,能夠在馬上沖殺的英布來說,是一種無法擺脫的痛苦,但是,養尊處優的日子過慣了,讓他每天忌口素食這又如何能忍受得了。

    剽悍的身材,不止能在戰場上肆意沖鋒,在床第間也同樣如此,一想到身下女人婉囀呻吟般令人心動的叫喚,英布就立即血涂賁張。

    “九江侯,我听說蠻族地女子相當的有味道,可能非常適合你的興趣。”當英布還在為是否掛印出征而猶豫時,傅戈的這一句話徹底的將他打敗了。

    以英布的身份,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嘗過,或許也只有蠻族的女子了吧,一想到能脫離開吳姬這頭雌老虎,摟著美人肆意狂歡的痛快,英布對于出征最後的一點顧慮也很快拋到了九霄雲外。

    相比英布,酈疥的想法則要簡單得多。

    還自年輕的他渴望的正是在戰場上建功立業的機會,只可惜隨著大時代的結束,關東的各路諸侯王迅速被平定,而貌似強大的匈奴人也在秦軍如雷霆萬鈞般的打擊之下潰敗,論到酈疥趕到主戰場時,能夠接到的任務也就是掃蕩掃蕩匈奴余部,威懾一下還對西逃的稽粥抱有幻想的一干匈奴貴族。

    中央戰艦上,一身銀白色戰甲素羅戰袍的傅戈威風八面,腰間無名劍古色的劍鞘泛著讓人無法逼視的光芒,劍未出鞘而令人膽寒,這世上也只有名劍才有這般的氣勢。

    劍如斯,人更勝。

    與身畔的一群玄甲的戰將比起來,白色顯現的是孤傲、顯現的是地位,顯現的更是一種舍我其誰的霸氣。

    “諸將听令!”叫喝聲凜然響起,伴著河水拍打船壁的濤聲。

    “諾!”

    “水軍都督英布听令!”

    “末將在!”

    “現命你率戰船三百艘沿海岸搜索前進,每過二十里上岸建立一咋,補給點,然後率軍進入大同江,直逼王儉城,阻斷衛滿軍的水路通道!”

    “請傅帥放心,我英布一定不讓衛滿那小子的一條船跑出來!”

    “酈疥听令!”

    “末將在!”

    “你率步軍向半島的南部逐次推進,一路上不要著急,不要讓衛滿有可趁之機,只要你能如期帶著士兵抵達大同江與英布會合,我大軍必能一舉攻陷朝鮮王都。”

    “末將記住了。”

    一道道命令在這樣一個閱兵肅殺的場合被傳達了下去,每一個將士都被征戰前的濃烈氣氛所感染,大秦最精銳的水軍,大秦最驍勇的步卒,還有大秦最富有經驗的將軍,由這樣一支最強戰力組成的遠征軍,必將戰無不勝。

    “出發!”

    隨著英布的一聲喝令,數艘高昂著船首的戰艦張開風帆,開始向著未知的遠方海域前進,目送大秦第一批遠征的將士,傅戈一時心潮起伏,久久難以平靜。

    遠征軍走了,仿佛也把他的一顆心給帶走了,雖然在此之後,通過海岸據點的傳送,英布他們的消息會盡快的傳遞過來,但畢竟不能親臨一線去指揮,去判斷,萬一遇到什麼緊急的情況,英布能擔當得起這咋,重任嗎?

    “相爺寬心,英將軍和耶將軍都是能征善戰的上將,他們統兵不會有什麼差錯的,倒是這糧草的接濟上,路途遙遠的萬一接濟不上,士兵的士氣必定會遭到打擊,那樣的話時間久了就會影響到軍隊的戰斗力。”

    在傅戈身邊,換了一身男裝的臧兒端過一盞冰水,小心翼翼的說道。

    這些話她一個小女子當然想不出來,不過她的祖父也就是那位起意回家養老但卻被傅戈一力勸住的臧荼卻能分析得頭頭是道。

    “嗯,你說的對。調運糧草之事我會著令蕭何蕭大人加緊征辦的,至于扶余郡這邊,你去跟令祖說,我絕對信任他的能力,讓他放心去干好了。”傅戈淡然笑了笑,對著一臉期盼的臧兒說道。

    “真的!太好了。”

    臧兒高興得一把跳了起來,不料戰船雖然一斜,令她腳下一滑差一點跌倒,慌亂中她只得緊緊抱住傅戈,一對發育得已經相當飽滿的玉兔更是緊緊的貼在了傅戈的胸前。

    美人在抱,這半推半就之間本來就說不清道不明的,三載相陪著,臧兒心里的那一點心思傅戈又豈會不知。

    “哎,色字頭上一把刀,真是避也避不過呀!”在心里寬慰了自己一句之後,抵擋不住少女體香侵襲的傅戈終于低下了頭。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17:31
本帖最後由 jackchanbr 於 2009-8-6 18:59 編輯

第三百二十節 軍入王都

    “沖動是魔鬼!”

    在長長的一吻之後,從情色的痴迷中驚醒過來的傅戈對著臧兒那張帶著幾許得意、帶著幾許驕傲的嬌顏暗自感嘆。

    怪不得後人有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在情欲面前能夠表現出象柳下惠一樣堅定的,這世上就算是有,也絕不會太多,而在這些毅志堅定的人中間,絕不會傅戈這個名字。

    雖然基本夠不上‘色鬼’這個光榮的稱號,但當面前纓纓紅唇輕啟,猶如一枚成熟的甜美果實,任你采擷,當象臧兒這般秀色無遮無攔的敞開蓬菲隨你妄為時,傅戈還是沒有能抗拒住。

    不過,一吻之後他倒沒有下一步的舉動,而是難得的忍住了沖動與誘惑。這倒不是他對美色有足夠的抵御能力,而是基于一個正常男人在長途的奔波之後出現的生理紊亂,話說得再白一點,就是疲勞期功能暫時障礙。

    不舉,這對于一個正處于壯年期的男人來說,是足夠恐怖的事情,好在傅戈的生理知識還算豐富,知道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這些天來為了籌備遠征事宜,他已經連著數天沒有回家好好的睡一覺了,他既不是超人,也不是種馬,而且,在听說了談判因為衛滿的突然變卦而中斷時,他心中的那份憂急更是無法排解。另外,還有重要的一點是,他對臧兒除了一時的心迷之後,並沒有多少感情。

    不過,在偷了女孩子最寶貴的初吻之後,若還板起臉說我對你沒有感覺,這種不道德的行為傅戈還做不出來,算了,吻都吻了,離生米煮成熟飯也不遠了,對著臧兒那張狡黠的臉龐。傅戈除了頭大之外一時再想不出其它。

    王儉城下。

    大同江的夏季正是水量最為壯闊的時候,對于座落在河畔的城池來說,防止洪水可能漫進城內就成了最為緊迫的事情。

    不過,今年地六月,對于這座剛剛初有規模的城池來說,應付游蕩在江中的秦國戰船才是最為要緊的差使。

    王府。

    戒備森嚴,為了保護自己,衛滿已經將身邊最精銳的一支衛隊給放到了身邊。只要戰況稍有變化,他就準備時刻棄城溜走。

    逃!

    堂堂的一個統轄了諾大半島的王爺竟然未戰就想到了逃跑,這要是傳揚出去,不僅會讓對手笑話,還會對軍隊的士氣造成沉重打擊,但是不逃地話,就又必須面對兩路秦軍的進迫,與秦軍正面對抗,衛滿可沒有這個信心。

    想不到秦國行動會這麼速度,就好象等著談判破裂一樣。而他衛滿則笨得象頭豬一樣。蒙頭鑽進了對方布下的圈套中。棄城而走,說實話,這些天來。衛滿心中的這個念頭一直存在,理智也一直在提醒他,但是,讓他放棄這座半島上最大最繁榮的城市又心有不甘。

    失了王儉城,他還是被人擁戴的朝鮮王嗎?

    不是了,剛剛從箕子王族手里謀奪過王位的他本來就名不正言不順,若非手里擁有一支懾服土著蠻族的力量,他早就被趕出王儉城了。

    就在衛滿在城中患得患失之際,在城外的大同江上,經過十余天的海上航行由大同江入海口進入江河腹地地英布軍正耀武揚威地升起秦國的玄色龍旗。向番外的異族顯示著來自中土地威嚴。

    此次隨英布出征的水軍乘坐的戰船雖然不算大,但卻勝在內河、外海通吃,船隊中間除了二層的樓船外,還有數艘船體較小,但卻以速度見長的小船,這樣的小船作用就象後世的魚雷快艇,非常適合用來追擊那些由普通漁船簡單改裝成的敵軍。

    三天前,在大同江入口,衛滿倉促組建的一支水軍與英布軍遭遇。結果可想而知,在訓練有素兼又有堅船利器的秦軍面前,衛軍被打得滿地找牙,二千士兵僅僅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全部被拋進了大同江中喂了大魚,當然,如果幸運地話,他們的身體還會被沖入大海,成為海中更龐大更凶殘動物的美食。

    尸骨無存,一想到這個淒慘的下場,衛軍上下就齊齊變色,就連那些隨著衛滿一路來到朝鮮的燕地屬民,也開始在與秦國交戰的態度上模糊不定起來,至于心還向著箕子王室的朝鮮土著,衛滿不用去想也知道他們中間已經有些人開始在向秦軍靠攏了。

    “哈哈,二位長者請座,不知有何要事要見本將軍?”秦軍高大的樓船上,雙目炯炯的英布神情得意,似乎還頗有些享受這些水上漂泊地日子,而在他的對面,有二個身著土著粗布衣衫的蒼蒼老者正戰戰兢兢的站立著,神色驚惶失措,各自一雙手更是不知往哪里放好。

    “大秦的將軍,我們是商朝的遺民,箕子的後代,在數百年前,周朝滅了商國,我們這些商的子民才不得已東遷到現在的這個地方,本來我們在這里農耕漁作,生活安定,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可是自打衛滿來了之後,他先是依仗著軍事上的強大竊奪宮相的位子,然後又殺了我們擁戴的王,自立為新王,這樣一個凶殘不講仁義不體恤百姓的人我們不想再奉他為王了,所以,我們希望大秦國的軍隊能夠幫我們趕走衛滿。”

    “放心吧,衛滿自不量力與我大秦為敵,實是自取其辱,他的好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英布哈哈大笑,直接了當的對著二個商朝的遺民說道。

    殺戮無數的英布對于面前的衛滿這個對手當然不會放在眼里,這也難怪,在英布參與巨鹿那樣規模的大決戰之時,衛滿還不過是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小貴族,充其量也就是手里聚集了幾百號人馬。

    “真的,這太感謝將軍了,若不是天朝的神兵來解救我等于苦難之中,我們這些棄民只怕又得流離遷移了。”

    “將軍,我等草民現在日思夜盼著就是大秦軍能早一日打進王儉城,不知將軍能否能我等一個確切的日期,我們回去後也好向一眾期盼雨淋的百姓說明一下,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二個老家伙被英布這豪邁的態度所激,一下子激動得眼淚汪汪的,這倒也難怪老人家感情豐富,主要是當時衛滿奪位時將箕子王族殺得太慘,以先進的文明去侵略落後的文明,這本身就存在著巨大的優勢,衛滿能夠在短時間內登上朝鮮的王位,情況就是如此。

    當然,所謂此一時彼一時。

    衛滿的好日子隨著他在大同江邊的沖冠一怒而到了盡頭。

    在更佔有優勢的秦軍面前,衛滿的那支曾在半島上無敵的雜牌軍就象一堆砌得很不結實的土牆,一推就倒。

    “進攻王儉城,當然,我秦國的大軍絕不會讓衛滿這個跳梁小丑得意多時的,你們回去等著吧,也許就在明天,本將軍的人馬就會殺進城了。”英布爽朗的笑聲在樓船上響起,充盈著百倍的自信。

    大秦天宏三年六月二十五日。

    大同江上波濤洶涌,戰船雲集無數,在城外滯留多日的秦國水軍終于開始了攻城的軍事行動,這一次,他們不是單獨行動,在陸上,剛剛,抵達不久的酈疥部三千精卒已經殺到,兩軍會合,一時氣勢滂薄,讓城中之敵聞風喪膽。

    英布封鎖水面,酈疥在水軍的掩護下猛攻王儉城水門,面對這二員百戰的勇將,親自督戰的衛滿在奮力抵擋了半天之後,損失兵力就達到了二千余人,而且他手中也再沒有預備隊了,接下來,他能做的就只有帶著一眾親信想方設法混出城門,逃到一個秦軍找不到的地方去繼續做他個土皇帝美夢,至于臧兒他是想都不再去想了。

    “登城!”

    “活捉衛滿者,賞百金,晉一爵!”

    相比在秦楚大戰時項羽的身價,衛滿差得可是十萬八千里,當然,這可絕不是傅戈給予前方將士的價碼太低,實在是衛滿這號貨色太不經打。

    秦軍突入朝鮮王都,這座半島上最大的城市規模不僅不能和咸陽相比,就是相比中原一帶的那些恢復中的古城也還要不堪許多,只有幾條街道的城中並沒有多少可供衛滿迂回逃竄的地方,所以,在躲藏無效的情形下,他只能帶著一幫殘余份子向南面的城門急竄。

    竄逃,哪有這麼容易,早就與城內的箕子王族余黨有默契的秦軍早在攻城之前就伏了一支精兵在南城,衛滿剛一冒頭,一頓密集的箭雨就把他招待得滿意之極,不用淬毒,不搞詭謀,堂堂正正拉開架式的猛沖狠打,衛滿也絕不是秦軍的對手。

    最後,無奈的竄到城內一處草屋內的衛滿被秦軍里三層外三層的團團圍住,當絕望之極的他想要放下武器投降以保全小命時,得到的最後答復竟然是︰自殺或者被殺。

    換句話說,秦軍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下達這道命令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英布,對于臧兒留在傅戈身邊的心思,英布若是看不出來,他這些年也就不用混了,想到衛滿這小子竟然跟堂堂的傅帥爭女人,英布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小子憑什麼呀?

    我老英都不敢有這份花哨的想法,你一個啥都不是的蠻族小賊,竟膽大包天的想成為傅帥的情敵,我呸!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19:04
第三百二十一節 平定朝鮮

    六月二十五日黃昏。

    在滿城百姓的驚悸目光注視下,一支完全陌生的異邦軍隊開進了這座城池,這是一支混身上下散發著騰騰殺氣的軍人,這是一支讓任何對手都感到雙腿發軟的雄師,他們的名字相信很快就會被這座半島上的所有部落知曉。

    他們是秦軍,天下無敵的秦國大軍。

    倒霉的衛滿已經沒有機會去懊悔了,因為他的人頭已經被邀功的秦軍將士給一刀割下,然後加發八百里加急,送往在後方坐鎮的傅戈軍中。

    敢犯我大秦天威者,雖遠必誅!

    秦軍正在用他們的果決行動表明,他們不是一支只懂得禮義和寬容的王師,而是一支有仇必報、有恥必雪的侵略部隊。

    天底下沒有憑空掉餡餅的事情,每個人都必須為他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衛滿的榜樣就在面前,對于朝鮮半島上的其它部落來說,秦軍這種雷霆萬鈞的殺戮作風讓他們驚悸萬分,讓他們由衷的感到了巨大的恐怖。

    扶余城。

    這座位于東北的邊陲郡所當然比不得咸陽繁華,城中的人口也不過千余戶左右,事實上,若不是最近涌入了大批秦軍的後勤輜重人員,再加上由傅戈這個大秦國權傾朝野的大人物坐鎮,這座小城的名字幾乎不會被人知曉。

    郡守府,後院。

    傅戈正優哉游哉的躺在藤條編成的躺椅上,閉目養神,而在旁邊,臧兒正拿著一把用紅綢制成的扇子,輕輕的驅走圍攏過來的蚊蠅。

    美人香扇,這般享受的滋味當真令人羨慕呀,傅戈的這付樣子若是讓他後世里的同室好友看見,只怕鼻血已經流得老長了。

    “報傅帥,英布將軍送來軍報。我軍已入王儉城,衛軍被殲,無一落網,敵首衛滿的人頭已經由快馬送來,臧老將軍想問一下,該如何處置為好?”

    進來稟報地是蕭何,他現在的身份是秦遠征大軍的總參軍,也就是負責征調輜重、糧草、兵器等一應事務的官員。這個差使遍數秦國的各級官員,能夠把諸事辦得有條不紊的,只怕也唯有蕭何一個了。

    對于衛滿這個得罪了自己的前部下,臧荼倒並沒有惋惜的意思,他只不過想把這個痛快泄忿地機會讓給傅戈罷了。

    “衛滿死了,蕭公,你說當如何處置?”踢皮球的差使誰不會,對于衛滿的人頭傅戈沒有什麼興趣,說白了,衛滿這樣的小角色還根本沒有進入過他的法眼。而之所以要大舉興兵剿滅衛滿勢力。也不過是要震懾半島上的其它蠻夷,讓他們對秦軍的厲害有足夠清醒的認識。

    “相爺,衛滿自不量力與我大秦對抗。死不足惜,為震懾其它蠻夷,莫如將他的頭顱懸于王儉城頭,以召示一干心懷不軌之徒。”

    蕭何對于衛滿的人頭倒沒有什麼顧慮,現在地他已經徹底地放下了糾纏于心中的死結,士為知己者死,前半生他交給了劉邦,籌謀勞碌卻是一事無成,而這往後的余生他希望能在傅戈地身邊,做一個輔佐秦國強盛的干才。

    “相爺。蕭大人說得對。”蕭何話剛說完,一旁的臧兒耐不住說話了,本有心把彼此的暖昧關系給更進一步的她最近又踫了壁,這讓她苦惱不已,思來想去緣由,最後臧兒把問題的焦點集中到衛滿與自己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上。

    “相爺是在懷疑我和衛滿有什麼見不得光的過去吧!這可真是冤枉死了。”在這樣的強烈不安忐忑之中,臧兒對于衛滿的一顆死人頭當然唯恐躲之不及。

    不過,臧兒這話一出,卻令傅戈後背上涼颼颼地。女人狠起來著實可怕,面前的這個美艷如花的女子可絕不是等閑貨色,一旦有了機會,只怕她會掀起無邊血雨腥風。

    “好了,你退下吧!我還有要事和蕭公商量!”想到這里,傅戈扳起臉冷冷的一聲吩咐,示意臧兒先行退下。

    “是,相爺。”突然遭到冷落,臧兒眼楮里幾乎要涌出淚水來,好不容易才平抑下激動的心情退了出去。

    “蕭公,你來分析一下接下來我軍可能面臨的形勢,以及算計一下攻取本州島所需要的花費,這些天軍費暴漲,我這里朝中官員們上來的抗議文書可是象雪片一樣呀,就連一向不過問朝政的皇帝也差人來質詢此事了。”傅戈似不輕意地哈哈一笑,說道。

    皇帝質詢——,蕭何听到這幾個字時心頭猛跳了好幾下,這樣的事情放到任何一個朝代的任何寵信大臣身上,都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但傅戈的態度卻是完全的不屑一顧,他是久掌實權以致于產生了輕視皇帝的慣性,還是早就胸有成竹,把皇帝給掐得死死的。

    “怎麼可能,讓傅相這樣的人物是不可能犯錯誤的。”在簡短的一盤算後,蕭何很快就作出了他的判斷,同時,他更相信傅戈今天對自己透露這一消息,完全是在試探自己的忠心,同時,也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他,秦國是他傅戈的秦國。

    想到這里,蕭何恭敬的拱了拱手,沉聲道︰“傅相放心,進攻本州島的先期墊付輜重、糧草已經大部運抵了扶余,而接下來所耗盡的軍資,相信前方的英布、耶疥二位將軍會如期籌措到足夠所需的,另外,我剛剛得到消息,依照你的吩咐,由兵造派出的勘探人員在申屠工師的帶領下已經抵達,他們將在軍隊的保護下,對新佔領地區進行有無上好礦藏進行探測,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有結果出來。”

    蕭何不愧是理財的行家理手,看似復雜萬分的瑣事在他的打理之下,被一一安排的妥妥貼貼,在這一點上,司馬亮這位曾經的大管家已經完全將包袱給甩了出去,當然,肩上的擔子雖然輕了一些,司馬亮也沒有閑著的好命,留守咸陽的他需要過問的事情還會有很多。

    “蕭公辛苦了,這段時間你也累得夠嗆!”

    傅戈听似平靜的聲音在蕭何心頭浮過一縷春風,作為一個兢兢業業工作的下屬,能夠得到上司的肯定無疑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相比同期投附秦國的曹參等其它人,蕭何應該感到幸運,因為他的才能很快就被發掘,因為他的職位升遷之快幾乎讓朝中的御史們眼楮發紅,一個從俘虜營里出來的降臣,竟然能在短短的半年之內成為大秦軍隊的後方總管,說出來相信的人估計絕不會太多。

    眼紅歸眼紅,但御史們也是無可奈何,蕭公,這可不是隨口叫的,深悉傅戈待人處事上的果決與專行的御史們縱算心里有萬般的不樂意,也只能無可奈何,因為他們除了在提拔官員的速度過快上作作文章外,在蕭何的能力上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問題。

    套用傅戈在回復這些御史的書信上所說的︰撤了蕭何,你們給我找一個更好的。

    更好的,蕭何已經是最好的了,哪里還能找到更好的,在看到這一句回復之後,御史們就一個個听話的不再對蕭何發出半點質問的聲音了。

    不出蕭何所料,六月二十九日,位于朝鮮半島南部的辰韓、弁韓和馬韓三個最大的部落派人來到王儉城,他們此來的目的當然不是游山玩水,而是為了同一個目的,試探秦軍有沒有向南繼續進軍吞並三韓的意圖。

    在秦軍的強大聲勢面前,自比衛滿還有不如的三韓部落心中想的,當然不是不識相的、秦軍正面對抗,而是希望能在保有現在地位的前提下如何與秦國合作,而讓他們喜悅的是,秦國並沒有如以往一樣顯示出強勢,對于三韓遞出來的和平意向,雖然前方的二位秦軍將領面色還有些不善,不過,來自後方秦國最高統治者的一道命令,徹底讓忐忑不安的三韓使者放心了。

    “只要貴部能夠依附于我大秦,對我天朝保有感恩之心,你們的部落和你們的子孫都會被我大秦軍隊視作國內的子民一樣看待,在我大秦國的保護之下,你們會享受到以前從沒有享受過的繁榮、富庶。”

    放到談判桌前的文書雖然空泛得很,但其中暗藏的意思誰都能猜想得出,三韓的使者都是各自部落中的頭面人物,他們當然不是笨蛋,他們能體味得出秦國這是向他們敞開了國門,只要他們願意,就隨時可以到秦國去享受那里的種種好處。

    至于,最後秦國國相提出的劃出落東江下游入海口的一塊地方作為秦軍補給點的要求,三韓使者們幾乎沒有放在心上,一塊沒有人居住的蠻荒水澤之地,秦人要拿就拿去好了,至于他們用來做什麼,與我們何干?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19:04
第三百二十二節 登陸日本

    收伏三韓,以強勢在二個月內完全吞並朝鮮半島,秦國的這一波強悍之極的攻勢讓原先對中原文化就傾慕不已的周邊各部落、民族震驚萬分。

    在大秦天宏三年的六、七月間,除了更北方被匈奴人滅得差不多了的東胡人外,在秦國的南方,在南越、夜郎之南,害怕秦國兵鋒波及的一些未開化部落也開始紛紛通過商人或者派人跟著商隊來到咸陽朝見大國的君王。

    這種情形象極了後世伊斯蘭教信徒到聖地去求聖,不同之處在于一個是完全出于內心的虔誠,另一個則是懾于對方無法匹敵的強勁。

    萬國來朝——,這本身就是一種至上的境界,尤其對于一個皇帝來說,能夠在自己在位期間內有這樣的榮耀的話,那正是最風光的時候。面對有這樣留名青史的機會,嬴子嬰的質謁很快就沒了下文,相反的,他還下詔大大的表彰了傅戈這個駙馬爺兼丞相一把,當然,官職是無可復加了,賞賜卻是能夠無休止的增加的。

    對于咸陽的這些個變化,傅戈洞若分明,子嬰的那點小把戲算不得什麼,他充其量也就是添點小亂罷了。

    至于以後,子嬰死了之後怎麼辦,傅戈還沒有真正的想好,不過有一點他卻是必須堅持的,那就是若不能迎立一個听話且能安心虛位的皇帝,那麼他是絕不介意自己登上那張無數人眼紅心熱的龍椅的。

    只有大權在握,才能實現心中抱負。

    這一點,傅戈比任何人都清楚。

    天宏三年的七月十九日。

    秦軍渡海進攻日本的軍事行動終于開始了。

    出發的地點就選在三韓沒有放在心上的那塊地方,它在後世可謂大大的有名,它的名字就叫釜山。

    面對著海峽,有著天然深水良港地優越條件,這樣的一處地方正是進攻本州的最佳補給地點,對于已經箭在弦上的秦遠征軍來說,解決了朝鮮問題。意味著就是擁有了一個穩固的後方,同時,在渡海遠征之時也就不用再擔心後路可能的危險。

    在徐羽這個‘間諜’的引路下,由一千五百名水軍和二千三百名步卒組成的遠征軍聯合艦隊穿過風浪湍急地對馬海峽,順利在九州的東北海岸登陸,這支秦軍的到來讓徐福歡喜莫名,這個嘴皮子功夫了得的方士已經被日本人打得慘不忍睹,九州島的大半土地都被孝元這個歷史上根本就沒有留下什麼痕跡的家伙據有。

    戰船劈波斬浪。渡海直抵九洲。

    熊野澤。

    這里本是一處少有人煙的小漁村,不過,在徐福到來之後的這幾年里,倒也漸漸的聚攏起了相當的人氣,有了一點古代城市地樣子。

    海岸灘頭,遠遠地可以望見在岸崖上,徐福正神情焦急的帶著一幫弟子迎在那里,而在他的身後,則是一群衣衫襤褸尤如乞丐地當地土著信徒。

    “這就是那些當地的蠻夷,怎麼這副樣子?”英布皺了皺眉。一介,沒有油水可炸的地方可激不起他的興趣。

    “英將軍放心。我們即將踏上的這片土地雖然沒有秦國富庶,但還是有相當的物產可以享用的,在本州的王那里。富裕程度可比九洲要高得多,而且,這里的女人也是相當的溫順,相當地听話,將軍下船之後就可以領略其中的風情了。”

    對于英布這位秦軍上將的心思,徐羽可謂洞察秋毫,事實上,當他听說英布有可能會出任遠征軍主將之一時,揣磨討好這位受到傅戈器重的實權人物就成了他每日必備的功課。

    “哈哈,女人。要入我英布法眼的女人可不容易!”英布哈哈大笑,在臨出征之前,傅戈給他的命令交待的相當清楚,凡是男的,老弱全部殺掉,青壯則運回國內,而女人則沒有什麼限制,換句話說,就是英布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無情殺戮。將一個異族全部滅亡,這種血腥地手段一般只在草原部落之間發生,對于失敗的一方來說,死亡的陰影無處不在。

    不過,這道命令雖然狠得點,但英布喜歡,這甚至讓他懷念起了以前被人稱之為殺人王英布的時候,或許,傅帥就是因為自己的這個名聲才把這麼光榮的任務交給我吧!

    想到這里,英布臉上笑容象花一樣綻放,而這肆意的微笑在徐羽看來,卻是那樣的令人驚悸,令人膽寒。

    相比離開秦國之時的樣子,徐福已經明顯蒼老了許多,或許是因為水土不服,或許是因為近段時間連吃敗仗的緣故,不過,他的精神頭在七月十九日這一天還是顯得相當的高漲,盼望已久的秦國大軍終于來了,這讓他無比的興奮。

    “恩師,這位是大秦國水軍主將英布英將軍,這位是步軍主將酈疥將軍,前不久平定朝鮮的秦國大軍就是由這兩位將軍率領的!”

    不悄徐羽再多介紹什麼了,因為徐福已經激動的渾身戰粟,差一點站都站不住了,當一隊隊一列列身著玄甲,持著明晃晃鋒利兵器的秦軍士兵從戰船上下來時,徐福恍然又回到了以前,回到了在始皇帝跟前一同檢閱那支一統六合的無敵雄師的時候。

    “哼,你便是那個徐福!”

    相比徐福的激動莫名,英布則沒有這份喜悅的榮幸,腳下的這片土地怎麼看都是一塊未開發的荒蠻之地,這樣的地方有什麼值得大軍征伐的必要,不過,貌似歡迎人群里的那幾個小女子長得倒還標致,或許。

    “英將軍,酈將軍,請隨我到城中歇息,另外,犒勞大軍的一應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徐羽,等會兒你就領著大軍里的將士去領取好了。”

    盡管英布的態度並不太友好,徐福也始終笑意盈盈,對于他來說,現在正是有求于人的時候,相比小命,一點點面子又算得了什麼,況且,他也早就從徐福那里听說,始皇帝已經在幾年前就駕崩了,現在的皇帝雖說還是嬴姓子孫,但實際掌權的卻已換了其他人。

    “徐福,歇息就先免了,你去把你的人都集合起來,讓我和英將軍瞧瞧,你這支屢吃敗仗的部隊是什麼個樣子,另外,你再向我們介紹一下那個叫什麼根子國孝尊的家伙有什麼厲害的地方,說得詳細一點,明白吧!”

    相比英布一臉鄙夷的態度,酈疥總算還給了徐福一點面子,不過,對于徐福連化外的蠻夷都打不過的窩囊,酈疥也同樣沒什麼好臉色可給他看。

    “遵兩位將軍命令,來人,快快集合子弟,大秦國的將軍要檢閱!”

    隨著徐福一聲喊,亂哄哄的從茅草房子里跑出一大幫老弱婦孺,其中一部分人手里持著相似于以前秦軍使用的青銅長劍,更多的人則是拿著木棍與削尖的竹子,似乎憑這樣的家伙就能上陣打仗了一樣。

    “這就是你的部隊?”英布氣極而笑。

    徐福一臉羞愧的回道︰“稟英將軍,我出海時只帶著五百童男童女和三千工匠,這些人中真正有作戰經驗的幾乎沒有,當初,我又沒有防備到根子國會興兵來攻,所以,有二千多的工匠落到了根子國人的手里  。”

    秦國的工匠可是提升技術水平的最快捷手段,一听到徐福竟然大意到讓大批工匠落到敵方的手里,英布和酈疥一時氣得臉色發青,若不是還要指望徐福這個冒牌的‘神’提供補給,他們只怕會立即拔出寶劍將這個大騙子斬了梟首示眾。

    怪不得徐福會被根子國的土著打得大敗,原來他不僅作戰外行,而且還屬于那種禍國害民的一類,這樣的一個家伙,他的全部作用大概就在于一張嘴吧,也只有始皇帝那個一心想要升仙長生不老的老家伙才會信了他一次又一次。

    是的,老家伙,盡管投靠到了秦國,但英布可不認為他和秦始皇有什麼親戚關系,他之所以棄楚歸秦,可完完全全看在了傅戈那統御天下杰出能力上。

    沒有了傅戈,秦國又豈能復興?

    沒有了傅戈在坐鎮壓制,秦國上下又有誰敢讓他一個降將來統御兵馬?只怕遍數朝中大大小小官員,包括端坐在龍椅之上的那個皇帝,誰也沒有這個膽量。

    因此,對于傅戈,英布現在是真真切切的佩服,外加衷心的擁護,他已經完全的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前途榮耀縛到了傅戈這輛隆隆推進的戰車上了。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19:05
第三百二十三節 巨大誘惑

    大秦天宏三年八月二日。

    距離秦軍在九洲登岸的時間已經快半個多月了,這一天對于徐福來說,是最最開心的一天,但這段時間對于徐福來說,可又是萬分難熬的一段時間。

    接近四千多秦軍士兵的吃、喝全都落到了他的肩膀上,這對于剛剛,從刀耕火種中起步的九洲百姓來說,可是一份不小的負擔。當然,負擔歸負擔,徐福可絕沒有半分埋怨的意思,他明白,要是秦軍甩手跑了,根子國的那些蠻人再打過來,他就只能跳海尋死一途了。

    眼見著秦軍在上岸後只顧著駐守操練卻不出去打一仗,徐福沒有辦法,只能冒著被英布喝斥的風險,一次又一次的跑到秦軍軍營里打探情況,終于,在無數次的踫壁之後,他听到了秦軍要大舉進攻的好消息。

    其實,這段時間徐福倒是完全錯怪了英布和酈疥,在見識了徐福的那一支戰斗力‘強大’的部隊之後,他們可沒有絲毫休息的想法,徐福是鐵定指望不上了,打敗根子國孝元的那支鬼子兵(這一稱呼據傳是傅戈在一次議事時脫口說出,隨即便在秦軍中傳開),能依靠的還是遠征的這四千多秦國士兵。

    這些天來,探查敵人動向的斥候在由徐羽挑選出來的一干當地日奸的引領下,搜集了不少的根子國部隊的情報,從現在已有的資料分析,這股鬼子總兵力約在五萬人左右,比起徐福的那一點微小力量來說,五萬這個數目的確足夠強大了。

    當然,對于英布和酈疥來說,不管敵方是五千還是五萬,或者五十萬,都沒有什麼價值,他們關心的是如何將這股敵人擊敗。

    “侯爺,根據情報。小鬼子正盤據在九洲東部的長汀一帶,怎麼樣,我們來一個水陸並進,一舉端了那個什麼根子國牽尊的老窩如何?”

    對著懸掛起來的那一張標注有敵我勢力範圍的皂制地圖,酈疥一臉的自信從容,其實,也由不得他不自信,因為情報中還收羅到了一個重要地信息。那就是這股敵軍中真正堪戰的軍人並不多,估計數量不會超過二萬,同時,這些敵人基本還處于原始狀態,什麼隊列、陣形,什麼防護戰甲、鐵制利器一概全無,他們有的只怕除了一股子不怕死的瘋狂外,不會再有其它了。

    “嗯,決戰的地點選擇在長汀一帶的話固然不錯,不過。那樣一來恐怕會讓敵有潰退到本州島的機會。依我看的話,我們這一次要麼不玩,要麼玩一次大地。”

    英布的膽魂果然不是酈疥所能比擬的。在明了敵我的態勢和實力之後,他的主意可比酈疥更加的大膽。

    依照英布的構想,在戰事之初,秦軍將出動一部兵力與徐福的那些雜牌組成聯軍,擺出一付誓奪回九洲的架式殺奔長汀,等到與敵接觸之後,再假裝力戰不支潰敗,如此情況下根子國的鬼子兵必然會志得意滿地率軍猛追,而只要敵軍一動,從海路繞到長汀背後地秦軍主力就可以乘虛將長汀這座敵軍的根據地奪回。再往後的戰事就不需要多解釋了,痛打落水狗便是。

    “哈哈,侯爺果不愧是昔日之殺人王,手段可真是夠狠地,這下小鬼子就算有洇海而渡的本事,也休想再逃回老家去了,為了讓小鬼子相信我們不堪一擊,請侯爺下令讓我率軍去與敵接觸,他奶奶的。老子縱橫沙場征戰無數還未嘗敗過,這一回就讓小鬼子高興一回。”

    等到英布將全盤計劃托出,酈疥不禁撫掌大喜,包抄敵後,對于在大陸上交戰的軍隊來說,騎兵是最合適的兵種,而在海島作戰,擁有一支水軍則是實現這一戰術的關健所在。

    “酈將軍若能請纓出戰,此戰勝利的把握可又增大了幾分,放心吧,一旦小鬼子主力出了長汀,我麾下的水軍就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徹底將其困死于島上!”

    一戰而斃敵,對于遠道奔襲而來的秦軍來說,陷入到一場曠日持久的拉劇戰中並不是一個好地結果,對于日本這個給國人造成了無數磨難的惡鄰,傅戈沒有一丁半點的好感,這一點從他給英布、酈疥下達的滅族命令就能看得出來。

    滅族——,這對于其它將領來說,或許在心理上還會有所抗拒,畢竟,以此來對付曾經犯下的滔天罪行的匈奴人還情有可原,而用來對付根本對秦國構不成威脅的日本人則有點太過于殘酷了。

    而若執行這一任務的將領是英布的話,則完全不用考慮讀一點~

    背負著殺人王地惡名,英布對于殺人確確實實有著特殊的癖好,另外,他也很想用戰場上的殺戮來討好和報答傅戈的信任。

    一個降將,能夠再一次被委以重任,能夠再一次披掛征殺,這本身就是一件讓人感到萬分激動的恩寵。

    八月三日,晨。

    一支由二千秦卒加上四千余九洲自衛軍組成的聯合軍隊誓師之後,開始由熊野澤向東北部島上最大城市長汀進發。

    率領這支隊伍的還是徐福,這位被酈疥用刀抵在後背上方自有勇氣呼喝士兵出征的方士,此時兩條腿還在不住的打顫,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秦軍不戰則已,一戰竟然還想玩一次大的,作為一支誘軍的統,帥,一個不好的話,那便是落敗被敵踩成肉泥,對于已經被鬼子兵打得從心里懼怕的徐福來說,這份差使實在險惡。

    “徐天師,下命令吧!”看著臉色剎白的徐福,站在他身後的酈疥用半是嘲笑半是威脅的語氣低聲喝道。

    天師,狗屁。

    就這樣一個膽小如鼠的家伙,居然還能混一個半神、天師的光榮稱號,算算也就是九洲這種鳥不拉屎地方的百姓才把徐福那一套東西當回事,當然,其中徐福從秦國帶來的一大批工匠和一些先進的農耕、醫學技術也起到了輔助作用。

    “是,諸位將士,出發!”徐福鼓起勇氣,大聲的喝令一聲。

    在一眾歡送百姓夾雜著懷疑與興奮的目光注視下,聯合軍以區區六千人的兵力開始主動向盤據在長汀一帶的根子國約軍隊反攻。

    長汀城。

    嚴格的來說,這里不能稱之為一座城市。

    借助著便利的通航地利,位于九洲東北的這座‘城市’很快的就發展成了一個繁榮的集市,當然,有鑒于當時的經濟發展水平,集市已經算是城市的雛形了。

    從本州島渡過海峽殺到九洲的根子國軍隊由他們的國君也就是被歷史上尊稱為孝元皇帝的牽尊統領,這些天來他們也听到了有秦國軍隊渡海遠征的消息,而且還听說了秦軍在朝鮮半島上所向無敵的驚人情報。

    鑒于秦國的神秘感,牽尊對這個消息倒是相當的注意,為此,他甚至于命令軍隊暫時放棄了進一步壓迫徐福的行動,主力締結于長汀,以靜觀敵情變化。

    然而,等了足足二十多天,牽尊卻是什麼也沒有等到,據細作來報,秦軍在登陸之後,並沒有立即進攻,而是在熊野澤一帶大吃大喝,似乎有拿徐福這個‘冤大頭’開刷的意思。

    這是怎麼回事?

    徐福不是秦國人嗎?這些秦軍不是他苦苦求來的援軍嗎?

    怎麼他們到了之後卻沒有向自己進攻,難道說這些秦人和徐福這些懦夫一樣,是中看不中用的銀槍蠟桿頭。

    思來想去沒有結果的牽尊唯一能夠得出的正確結論就只有這一個,因為,在他進攻九洲島時,也有擔心島上那些渡海而來的秦人不好對付,結果卻是讓人大感興奮,又大失所望,興奮的是秦人完全不堪一擊,失望的也是秦人完全不堪一擊。

    “什麼,熊野澤的敵軍出動了,有多少人,快說說?”在聯合軍抵達長汀外圍約二百六十里的地方時,牽尊派出去的前哨部隊終于發現了這支來意不善的敵軍。

    當然,之所以聯合軍會這麼早的被發現,和酈疥一路大張其鼓的作風有突出的關系,在這一路上,不顧徐福的反對,酈疥一路上可謂出盡了風頭,他不僅要求所部的秦軍擺出各種做秀的姿態,而且還四處炫耀他們的旌旗和優良的戰甲,鋒利的兵器,仿佛只憑借著這些嚇唬舉動,就能讓根子國的敵軍望風而逃了。

    “稟君王,敵約有六千余眾,不過四千人是徐福的那些自衛軍,這些人沒有什麼戰斗力,真正要引起我們重視的,是其中的二千余來自秦國的軍隊,他們的主將是一個姓酈的家伙——!”

    不得不說,在自家的土地上,牽尊的情報工作做出還相當的出色,對于這支聯合軍的底細他也摸得八九不離十了。

    誘餌象一條在魚鉤上掙扎不停的蚯蚓,正在泛著無法抗拒的巨大誘惑,牽尊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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