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大秦之小兵傳奇 作者︰晶晶亮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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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chanbr 2009-8-5 00:49:2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4 157469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21:55
第三百四十四節 歸師勿遏

    當馬爾克盧斯一雙熱切期望的眼楮掃過來時,傅戈知道這一回較量。他已經穩穩的佔得了上風。

    “哈,漢尼拔雖然足夠出色,但離了迦太基這塊故土,他又能有什麼作為,象西庇阿這樣聰明的執政官難道不清楚這個道理嗎?”

    傅戈笑道。既然獵物已經上鉤,也就沒有必要急吼吼的開談條件了,這個時候,你越是沉穩,越是按兵不動,對手就越是著急。

    “皇帝陛下你錯了,對于別人或許可以這樣說,對于漢尼拔,若不能親手將他生擒,我馬爾克盧斯也希望能看到他的尸體,我想西庇阿執政官的想法和我一樣。”似乎是听出了傅戈言語中的輕蔑,馬爾克盧斯振了振精神,大聲回答道。

    羅馬人對漢尼拔的刻骨憎恨和深深恐懼就象秦人對于匈奴人一樣,無論經過多久,無論對手還有沒有反擊的實力,戒備之心永遠不會消除。

    “嗯,既然如此,那麼還請馬爾克盧斯將軍回去稟告西庇阿執政官,就說塞琉西人是我們秦國人的敵人,我們一定會攻打的,至于漢尼拔嘛,我希望西庇阿執政官能拿出確實的誠意來,否則的話,就算我們得到了漢尼拔,也不會將他交到貴國手里。”

    奇貨可居。

    既然漢尼拔這麼吃香,羅馬人又這麼看重,那麼這筆買賣不好好敲打一番,怎麼對得起在中學時苦苦學習的那段艱難歲月。

    當傅戈說完這一句話時,馬爾克盧斯的臉色已經變得紅通通一片,他萬萬沒有想到,剛才還和靄可親的秦國皇帝轉眼之間竟然會變得如此絕情。

    “皇帝陛下,我羅馬的軍威是在戰場上打出來的,而不是靠一張嘴吹出來的,我馬爾克盧斯真誠的為皇帝陛下考慮,希望你能收回剛才的話。”

    “馬爾克盧斯將軍說得非常正確,你在西西里島與敘拉古人作戰地豐功偉績我也有所耳聞。

    不過,有一點我想明確的是,我大秦的國威也是靠士兵打出來的,在我大秦的忠勇將士面前,還沒有哪一支軍隊能擋住他們的去路,所以,貴國將來要想從我們手里得到漢尼拔的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這只是一場交易。”

    對于馬爾克盧斯地威脅,傅戈完全不予理會,談判首先講究的是實力,沒有實力作為後盾,一切設想都是空談。

    現在,秦國大軍在波斯波利斯圍殲塞琉西軍主力,而安條克三世雖然還能保有敘利亞和埃及的相當一部分國土,但頹勢已經無法挽回,在這樣一種局面下,秦軍發動對安條克城的總攻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好吧。我會向西庇阿執政官說明這一切的。不過,皇帝陛下,有一句話我想提醒貴國。地中海是羅馬共和國的內海,我衷心希望貴國的軍隊不會踏入到那里,否則的話,我馬爾克盧斯和羅馬艦隊將把你們視為不歡迎的人。”

    無奈的神情掛在馬爾克盧斯地臉上,盡管嘴上依舊強硬,但傅戈知道,面前地這個羅馬將軍已經讓步了。

    相信馬爾克盧斯回去之後,一定會把其中的利害關系向西庇阿說清楚,這樣的話達成交易地可能性就會相當的大,當然。西庇阿只是羅馬共和國的執政官,他的意見也需要經過元老院的同意才能實行,畢竟,現在的羅馬還不是屋大維所建立的皇權至高無上的帝國時代,西庇阿也不是愷撒大帝。

    用一個漢尼拔,能換到什麼呢?

    整個埃及不知道行不行,如果可能的話,再捎上地中海東岸的敘利亞、死海、小亞細亞、希臘地一部分,那樣的話。秦國就會成為橫跨亞洲、歐洲、非洲的大國。

    “馬爾克盧斯將軍,感謝你的遠道而來,請你收下來自東方古國的禮物,對于我們大秦人來說,羅馬是我們最尊貴的客人,也是最尊貴的朋友,如果我們兩國能夠和平相處的話,我可以保證一點,貴國的執政官、議員和貴族們渴求地絲綢織物會源源不斷的從東方運來,他們將成為點綴羅馬城宴會的一道最漂亮的風景。”

    得了便宜說兩句好話,送一點小禮物是理所當然的,由于路途遙遠加上風險巨大的關系,秦國的絲綢等物器運抵羅馬時,價錢已經翻了不知多少倍,而更重要的一點是,羅馬共和國的上至執政官,下至普通平民,對于來自東方的絲綢深深痴迷,所以,當傅戈命令親信衛士將一批上好的絲織品呈上時,馬爾克盧斯那一對怒火中燒的眼楮立馬就放出了光亮。

    “皇帝陛下真是慷慨,這個那我就不客氣了!”

    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馬爾克盧斯將軍傲然步出雄偉的只比倫市政廳,在他身後,幾名親隨一個個彎著腰,吃力的扛著背上的包袱,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分外的喜悅,沒有別的可解釋的,長官吃肉,怎麼著也會留點湯給下人喝喝。

    且不提馬爾克盧斯回去之後如何與西庇阿執政官和元老院說明談判情況,回過頭來單說東線的戰事。

    也就在傅戈與羅馬使者會談之時,由欒布率領的一支三千人的遠征軍搜索部隊在底格里斯河中游與逃竄中的古斯里沙赫的殘兵相遇,面對這樣一份大禮,正苦于一直沒有大仗可打的欒布欣喜若狂,他一面急令親兵馳回巴比倫城稟報,另一方面則沿著河谷據城擺開阻止陣形,準備一舉將塞琉西殘軍殲滅。

    底格里斯河谷,阿淑爾城(即今天的摩甦爾)。

    這座古城已經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它曾是古代亞述王朝的都城,當然這個年代記算方法是以秦為終結點的,若是以傅戈來的那個時代計算的話,則足足長達三千余年的時間。

    除了悠久的文明史外,阿淑爾城還是古代絲綢之路上的一個重要連接點,正是因為它的存在,才使得來自東方的貨物能順利的抵達小亞細亞、東歐乃至更遙遠的亞平寧半島。

    基于阿淑爾城的重要地位,在攻取了巴比倫城後不久,意識到塞琉西人還可能通過阿淑爾等地聯絡的傅戈迅速命令欒布率領偏師佔據該城,結果正如他意料的一樣,古斯里沙赫這頭困在牢籠中的惡狼慌不擇路一頭向阿淑爾撞了過來。

    站在阿淑爾城高大雄偉的神殿上,欒布神情嚴肅,殺氣騰騰。

    “遠征軍的勇士們,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十天前,我大秦和西域聯軍主力在高附城大破塞琉西軍八萬,敵軍伏尸于野,血流成河,現在我大秦之玄色戰旗,我大秦之無敵鐵騎已經在奔騰西進,相信不久之後,我們兩支軍隊就可以會合了!”

    “大秦無敵,大秦威武!”

    “傅帥萬歲!”

    “四世皇帝陛下萬歲!”

    勝利的消息總會讓人振奮,尤其是對于遠征在外的游子來說,雖然說加入到這支南征異邦部隊中來的士兵都是自願性質,並且有相當一部分富有戰斗經驗的老兵,但他們畢竟還是人,還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所以,一個來自家鄉的消息,一個有可能和成千上萬的同胞在異國他鄉會面的預想,讓士兵們如此高呼激動也就不足為怪了。

    “安靜!”

    當所有的士兵都凝住呼吸,將目光重新聚焦到欒布身上時,他們听到了更加振奮的消息︰“勇士們,在我大秦軍隊的追擊下,塞琉西人的東都波斯波利斯已經被我們攻佔,古斯里沙赫這個發動罪惡戰爭的劊子手現在正帶著殘兵敗將往阿淑爾城逃來,大家說,我們用什麼招待這些狗娘養的。”

    和英布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欒布也不知不覺的學會了爆一、二句粗口,若在平時,這些斥罵的話听著也沒什麼,不過在今天,听在士兵們耳朵里,欒布的話卻是分外的悅耳。

    “將軍你就下命令吧,我保證讓古斯里沙赫那家伙成為底格里斯河里的一具浮尸!”

    “浮尸太便宜這雜碎了,我要活捉這小子,將他大卸八塊,然後讓騎軍的那幫不可一世的小子瞧瞧,我們遠征軍也不是吃干飯的。”

    “將軍,你說這仗怎麼個打法,我們都听你的。”

    一听到有痛打落水狗的機會,欒布麾下的那些都尉、隊長、軍侯一個個摩拳擦掌,紛紛上前爭搶頭功,而那些列陣于下的士兵們也個個臉露狂喜,他們已經在盤算著等會上陣時可以斬落多少首級了。

    “哼,你們都听著,塞琉西人這麼急的撲向阿淑爾,是想沖過這里回到敘利亞去,因為如果他們過不了底格里斯河,等待他們的就只有死亡一途。所以,敵人雖然已是一群敗兵,但卻還是一伙惡狼,我們萬萬不可大意,對付古斯里沙赫,我們的目的是痛擊,是盡最大可能消滅塞琉西人的力量,所以,我們要讓他們既看到希望,又不得不付出巨大的代價,明白嗎?”

    歸師勿遏!

    對付一支急于回家的殘兵,單純的圍堵不是最佳的辦法,因為那樣只要激發起對方拼命作戰的毅志,按照中國古代兵法上所記載的,作為佔據優勢的一方,最好的辦法就是尾追不舍,層層截擊,讓對方在不間歇的逃竄中漸漸消磨殆盡。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21:56
第三百四十五節 克拉奧帕特拉

    欒布的設想沒有不妥的地方。

    古斯里沙赫的手里,還有一萬余殘兵,就算已經被追殺的狼狽不堪,但能最終從萬里血海里逃得性命的,無一不是凶悍之輩,這樣的一支軍隊,一旦拼命起來,戰力也是不容小視的,而更現實的是,欒布的手里,兵力只有三千人。

    這三千人中,還在拔出起碼一半的兵力來守衛阿淑爾這座古城,萬一讓古斯里沙赫這個亡命的家伙殺進了城內,並得到補充的話,那後果可就太不堪設想了。

    在欒布出發之時,傅戈給予他的命令就是佔據阿淑爾城,守住這處在經濟上、地理上、戰略上都極為重要的城市。

    只要阿淑爾在秦軍手里,那麼塞琉西王國的東、西兩個部分就得不到順暢的聯絡,這樣的話對于聯軍掃蕩和征服波斯高原相當的有利,在沒有外界支援的情況下,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些被塞琉西人武力征服的地區就會听話的臣服在秦國腳下。

    武力雖然不是最好的征服工具,但見效無疑是最快的。

    至于完全將這些地區歸並到秦國的版圖之中,傅戈暫時還沒有這咋,打算,這倒不是他不想,而是秦國暫時還沒有精力去管異邦的那攤子閑事。

    一切等先解決了安條克三世這個討厭的對手再說,塞琉西人在高附城和巴比倫城二次吃了敗仗,安條克三世是絕不會善罷干休的。

    大秦天啟元年八月二十四日(即公元前200年)。

    阿淑爾城下。

    抬頭凝望高聳的用底格里斯河里沙石堆砌的城牆,騎在疲憊戰馬上的古斯里沙赫眸中除了絕望之外,還是絕望。

    從波斯波利斯到阿淑爾,已經數不清有多少個不眠夜晚了,逃,再逃。

    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在來到阿淑爾之前,古斯里沙赫滿心以為他的苦難逃亡日子要到頭了,但此時,他卻絕望的發現一切才剛剛開始。

    阿淑爾城上。嚴陣以待的秦軍士兵早已端起了他們手中最令人恐怖地武器——勁弩,對于秦軍的這種強力殺人兵器,塞琉西人在高附城一戰中已經領教得太多了,無數勇敢的士兵在密集的弩射下倒地,就算你擁有再強大的力量,也不能隔著百余步的距離將敵人放倒,但是,你不能。對手卻能。

    這就是技術上的優勢,非人力所能彌補。

    “王爺,秦軍已沿著底格里斯河布下防線,我們怎麼辦?”負責先行開路的將領聲音發顫,有氣無力地回報道。

    一想到馬上再和秦軍交戰,塞琉西將士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他們的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高附城下、葉爾羌河谷的累累白骨。

    “怎麼,害怕了!秦狗有防備又怎麼樣,他們充其量也不過幾千人,我們拼了性命沖過去的話。他們也擋不住。況且,你們都給我記住了,後退只有死路一條。要想活命,就只有從前面的秦狗身上踏過去。”

    漸漸從絕望之中恢復過來的古斯里沙赫面色猙獰的嘶吼道,畢竟也是一方霸主雄才,塞琉西王國幾乎一半的土地是他打下來地,在面臨生死決擇地關口,也就是古斯里沙赫,換個別人的話,早就已經棄了兵器投降了。

    後有追兵,前有阻敵。

    逃亡的塞琉西殘軍就是在這樣一種困難地情況下開始了強渡底格里斯河的行動,八月又是上游來水最為豐富的季節。滂沱奔騰的河水如一股巨流般泄下,撞在岸邊礁石上,飛濺起朵朵浪花。

    冒著洶涌的濁浪,冒著對岸射來的箭雨,心懷回家渴望的塞琉西人開始了死亡的征途,不時有士兵從木筏上跌落河中,倉促中砍伐河岸山1谷里的樹木扎成的木筏本來就不結實,經過浪頭一沖,有地立馬散了架。筏上的士兵倉皇叫喊著跌落河中,隨即被卷入河底,只有少數命大的抱住了分散的木頭,無助的被激流沖到下游。

    “繼續渡河,不許後退!”

    在底格里斯河東岸,古斯里沙赫如同一頭咆哮的困獸,不停的將身邊的士兵推入到死亡的河流之中。

    只要能在對岸站穩腳跟,佔據灘頭陣地,沒了箭雨阻擋地渡河行動將會變得順暢許多,只有這樣,他們這支殘軍才能逃回去。

    一次,二次,三次。

    終于,在古斯里沙赫超出尋常幾倍的堅韌毅力支撐下,在付出了超過三千人淹死或戰死的代價之後,這支塞琉西軍隊來到了底格里斯河的西岸。

    渡過了河也並不等于太平無事,欒布可沒想著給古斯里沙赫什麼好招待,一頓渡河箭雨只是第一道開胃菜,而讀接下來準備的第二道是美味可口的點心。

    攔腰大截擊。

    如果這個時候秦軍選擇堵住塞琉西人的正面,進行一場全殲行動的話,陷入絕境中的塞琉西士兵一定會拼命拿起武器以作殊死一搏的。

    但現在,秦軍選擇了截擊,這就讓塞琉西人拼死的決心淡了,往前面沖的話還可能有一線生機,這個誘惑促使所有的士兵一門心思的向缺口涌去,至于與秦軍交戰的差使,反正只要跑得快就輪不到自己身上。

    就這樣,先期渡河的士兵在古里斯沙赫的帶領下,一窩蜂的向西奔逃,而在軍陣的中段和後方,還不及逃跑的老弱和傷兵則完完全全被拋棄了。

    追殺沒有停歇!

    在塞琉西人西歸的路途上,欒布已經布下了數處足以讓古斯里沙赫恨得牙癢癢的陷井,這些阻止雖然不能將古斯里沙赫殺死,但卻能讓他的這支疲軍越來越弱小。

    至八月末,阿淑爾城下的戰斗完全結束,斯役,秦軍以三千將士阻擊敵一萬左右的歸師,在付出了區區三百余士兵傷亡的代價之後,將敵軍留下大半,等到古斯里沙赫回到安條克城時,他的身邊只有不到二千人。

    慘敗,讓塞琉西人對秦國的強大有了清醒的認識,也讓他們對那支身著黑色戰甲的軍隊心存畏懼。

    當古斯里沙赫狼狽逃回安條克城之時,那位在巴比倫城下被秦軍‘偷襲,的安條克三世大帝正在厲兵秣馬,準備隨時東征巴比倫,給不識相的秦人一個狠狠的教訓。

    在失去了富庶的兩河流域之後,安條克三世只能從敘利亞高原、小亞細亞一部征集可戰的兵力,這讓他頗費了一番苦心,由于八萬精兵滯留在東都一帶,內部空虛的塞琉西王國能夠征聚的軍隊並不多。

    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安條克三世終于七拼八湊而成一支有五萬士兵組成的復仇大軍,其中包括從埃及的托勒密王朝借來的二萬軍隊。

    說起來,托勒密王朝這次能夠借兵給安條克三世,還與一樁政治婚姻有關,公元前204年,埃及的托勒密四世病死,其子只有五歲的托勒密五世即位,由于皇帝年紀太小,朝政由一幫大臣掌握,這些野心家企圖趁著小皇帝年幼,長期把握政權,于是便與對埃及心存希翼的安條克三世勾結。

    公元前200年,為了將埃及徹底納入到自己的統治之下,也為了抵御東方秦國強大的攻勢,安條克三世決定將自己的女兒,十四歲的克拉奧帕特拉嫁給年僅九歲的托勒密五世做皇後。

    在無恥的政治交易面前,年輕人的婚姻自由就象一個飄浮在空中的氣泡,看似美麗,但卻經不起一點的風雨吹打。

    對于這樁婚姻,九歲的托勒密五世不懂為什麼身邊會多了一個象姐姐一樣的女人,而十四歲的克拉奧帕特拉雖然對男女之情已經朦朦朧朧了,但她卻無法違抗父皇的命令。

    通過這一場政治婚姻,安條克三世成功的將塞琉西(中國古籍稱之為條支)王國與托勒密王國緊緊聯系到了一起,在歷史上,托勒密王朝的皇後俱都與克拉奧帕特拉這個姓氏有關,其中最為著名的無疑是公元前後的克拉奧帕特拉七世,她和凱撒部將安東尼的故事在後世被翻拍成電影,成為家喻知曉的一段故事。

    費盡心力從托勒密王國借來二萬援兵的安條克三世在見到古斯里沙赫這個王弟被秦人追殺得如此淒慘之後,一時怒不可遏。

    失去了巴比倫,失去了波斯波利斯,失去了廣闊的東方領土,塞琉西已經不再是強盛的塞琉西了,安條克三世明白,如果他不能在短時間內奪回失去的領土,他的王國會被消滅,他個人的威望也將會跌落到谷底。

    安條克三世舉兵希翼著報復,而他的對手,秦軍的統帥傅戈(相比四世皇帝陛下這個稱號,傅戈無疑更喜歡前面那個)正在巴比倫城內籌劃著秦軍在未來的長遠計劃。

    在他的計劃里,安條克三世和塞琉西王國是抹去不存在的一個角色,盡管他現在還有相當的實力,秦國未來的真正對手只有一個,羅馬。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21:57
第三百四十六節 小李廣

    放眼這個時代,能夠與秦國相抗衡的,也只有正在崛起中的羅馬共和國了,這倒不是說羅馬人現在的科學技術水平、社會發展形態已經凌駕于秦國之上了,而是說作為在歷史上交映爭輝的兩大文明古國,彼此各有自己的長處,又各有自己的不足。

    在公元前三世紀末二世紀初,如果說秦與羅馬是站在金字塔最頂層的話,那麼在它們之後,象塞琉西、埃及、馬其頓、孔雀王朝這些國家充其量只能算是二流國家,這種情況和二次大戰後的冷戰格局類似,美甦兩個超級大國,然後各自帶著一幫小兄弟,兩大陣營壁壘分明,明爭暗斗。

    是最強者,就不可能是朋友,就算在短時期內有可能合作,也會在不久的將來出現裂痕,這一點傅戈看得非常清楚,作為一個擁有了二千余年知識的先知者,對于國家與國家之間的那些微妙復雜的角力游戲,他並不陌生。

    現在的合作只不過是登上拳台的預演,一場真正高手之間的較量,不能沒有相應的墊場賽,秦國還沒有徹底將安條克三世擊垮,還沒有穩定剛剛佔領的大片領土,而羅馬也還沒有將迦太基這個糾纏了幾十年的對方給完全擺平,最起碼漢尼拔的存在讓西庇阿和元老院的一眾議員們坐立不安,吃飯不寧。

    大秦天啟元年九月二日。

    經過將近一個多月的追擊作戰,秦主力騎軍一部終于順利抵達巴比倫城,率領這支先遣輕騎部隊的正是‘凶名遠揚,的李烈。

    巴比倫。

    伊絲塔爾城門口。

    得到李烈騎軍來到的消息,欣喜中的傅戈顧不得穿戴好衣服(既然已是皇帝,必要的著裝還是不可避免的),便急急的帶著一眾親衛趕了過來。

    細算起來,他與李烈也已經好多年沒有相見了,自打擊潰匈奴人入侵地白登山一役後,李烈便一直率領著騎軍部隊在秦國的北疆草原上作戰。鮮有回到咸陽的機會,而同時,傅戈也因為南征孔雀王朝而常年在外,因此,兩人再也沒有踫過面。

    想不到,這一次,竟然能在距離咸陽數千、萬里之外巴比倫城見面,這樣的喜訊又如何能不讓他喜出望外。

    經過數十年的奔波風雨。一起轉戰八方的老兄弟漸漸的遠去,彭越,這位以游擊戰術而聞名的風雲人物已經故去,與他一同歸于黃土地還有那商、李左車等一幫子赫赫有名的人物,楚漢那一段波瀾壯闊的歷史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被人淡忘。

    新的歷史已經展開,又有一批新的人物登上舞台  。

    或許,在許多年後的某一天,當一群年輕的學子偶然翻看起古籍時,才會讓這一個個名字和他們的事跡一起重新鮮活得呈現在面前。

    “傅帥,我終于又見到你了!”

    與傅戈一樣。李烈的神情也是無法自制。激動不已地他飛身躍下戰馬,如同一陣疾風般地來到傅戈的跟前。

    不過,就在他張開雙手想要擁抱的時候。身子卻忽然又停了下來,他臉上地表情古怪,眼眸中希翼的火苗瞬間暗息了下去。

    瞧見李烈的猶豫,傅戈明白李烈是顧慮到他皇帝的身份,才始收回了腳步,這樣的隔閡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皇帝算什麼,一個人人想要得到但卻又不是人人能夠得到的虛名罷了,沒有實力,就算坐上這個位置又能怎樣,還不是象傀儡一樣任由他人擺布。

    “我的李大將軍。怎麼,不認識了!”想到這里,傅戈毫不遲疑的一把將李烈魁梧的身軀攬了過來,猛烈搖晃著他地肩膀道。

    “父親,他便是傳說中有三頭六臂,能預算天地變化、能斗敗諸路妖魔的傅戈傅元帥嗎?怎麼沒看到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呀!”

    正在傅戈與李烈熱烈擁抱的時候,一個嫩生生卻又似乎帶著無限失望的聲音在耳邊倏的響起。

    “呃,你小子胡說什麼,還不快快過來見過傅帥!”李烈轉頭。對著站在他身後的一個相貌俊朗的年輕郎中喝道。

    “這位是——!”

    眼見著這年輕人的眉眼與李烈有幾分相似,傅戈心里就猜測到了八九不離十。

    “李廣,快過來見過傅帥,你小子在家不是天天嚷著要見嗎?這回早算如願了。”李烈笑呵呵地一把拉過靦腆的唇邊還帶著稚毛的年輕人。

    李廣,听到這個名字,傅戈只覺得腦袋轟了一下,一時間什麼都不記得了,馮唐易老,李廣難封,在歷史上征戰沙場一輩子李廣將軍威名令匈奴人聞風喪膽,他曾經箭射石虎,他曾經以十余人人嚇退了匈奴數千追兵,他曾經孤身被匈奴人擒獲但卻又奇跡般逃脫。

    “李廣參見傅帥!”

    虎父無犬子。

    僅瞧李廣的這身打扮,鎖葉連環甲、紅纓鑌鐵盔、藏青色腰帶、還有懸于背後的滿壺雕翎箭,加上手中持著的一對金絲寶雕弓,如此英姿勃發的少年英雄當真是世間少有。

    “小李廣,你父李將軍有神射之名,今天我看到你也背著弓箭,不知射術如何呀!”傅戈朝著李廣贊許的點了點頭,問道。

    歷史上李廣少年成名于漢文帝時期,當時由于漢文帝對匈奴執行的是和親修好政策,因此邊疆除了一些小磨擦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大的戰事。

    也因為如此,所以文帝曾慨嘆︰“惜乎,子不遇時!如令子當高帝時,萬戶侯豈足道哉!”

    其實,李廣不幸的又何止是他沒有出生在楚漢相爭時期,他要哀嘆的應是為何自己生于文帝時期,若是能再晚生個幾十年,到了漢武時期對匈奴大規模動武的那段歲月,對于一個驍勇的武將來說,封侯也不是什麼難事!

    听到傅戈詢問自己的箭術,李廣驕傲的揚了揚眉,大聲道︰“傅帥,我李廣敢言︰百步之內,飛禽走獸,弦震則中;百步開外,十中八九;三百步時可中七八。”

    李廣這一句話,周圍的軍士齊聲大嘩,拉弓射箭與用弩機射弩箭不同,需要的除了精準的眼力之外,還有開山的臂力,臂力越大,射出的箭準星也越高。

    有基于這因素,體能上先天不足的中原男子是很難和北方的匈奴人一較長短的,因此,李廣這自夸的一句話說出,立刻引來無數士兵驚異的呼叫。

    不過,對于李廣這一句,別人或許會不相信,而傅戈卻是一百個相信,原因當然是因為他飽讀過李廣的英雄事跡,不止是李廣,還有他的兒子李敢,他的孫子李陵。

    見傅戈久久不語,李廣以為他是不相信,年輕人火氣上來,立馬躍上戰馬,嘶溜溜兜了一個半圈後,拉弓已如滿月,稍臾,箭掛弦鉤,直等著目標出現。

    也合該著李廣露臉,此時頭頂正好有一行大雁飛過,似乎準備從寒冷的北方遷徒到非洲溫暖的維多利亞湖過冬的候鳥,這串人字形的標靶對于李廣來說,正是最好的目標。

    “嗖,嗖,嗖!”

    稍臾間,李廣三箭連發,眾人皆抬頭觀望,只見空中那行雁陣已經散亂,振落的羽毛被風吹得到處飄揚,而更令大家驚奇的是,李廣三箭,從半空中跌落的大雁竟然有四只。

    三箭射落四只雁,這也太神奇了!

    難道說其中有一箭射中了二只,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許多士兵已是自告奮勇的朝著雁落的地方奔了過去。

    “李家箭法果然了得,弦震而雁落,這份能耐當真世所罕見,傅某這回可是開了眼了!”在一眾將領疑惑的注視下,傅戈笑著對李廣說道。

    方才李廣的確射出了三箭,但在這三聲響之後,他又彈了一下弓弦,而正是這一下,讓半空中已成驚鳥的大雁一頭撞在了同伴的身上,結果驚雁的脖子被強烈的撞擊扭斷,這才有了三箭射落四雁的故事。

    “傅帥是怎麼知道的?”站在旁邊的李烈笑問道。

    “呵呵,你李烈的那點本事還能瞞得過我,不過我瞧你這小子,將來怕是要青出藍而勝于藍了!”

    “傅帥真的這麼認為?”

    “那是當然,我什麼時候說過逛語?”

    听到傅戈對自己兒子有這麼高的評價,李烈不禁喜形于色,雖然在軍中時對李廣他要求甚嚴,但在此時,為人父的那麼驕傲卻已是實實在在的掛在臉上了。

    隨同李烈先行趕到巴比倫城的騎軍一共是五千騎,他們正是一路尾追古斯里沙赫的騎軍先鋒,他們本想著要生擒敵酋,可惜,在古斯里沙赫屢屢祭出壁虎戰術的情況下,李烈他們還是沒能獲得全功。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21:57
第三百四十七節 天災人禍

    大秦天啟元年九月末十月初。

    天氣漸涼,來自北方高加索地區的厚厚雲層開始光顧兩河上游的小亞細亞地區,隨即,每年二度的洪水期到來了。

    對于剛剛來到這塊陌生地方不久的秦軍來說,應付一場突如其來的洪災的經驗幾乎為零,阿淑爾、巴比倫,還有那些個星如棋布在底格里斯河和幼發拉底河沿岸的大大小小的城市,無一不沐浴在洪災的威脅之下。

    在強大的自然災害面前,人的所謂強勢其實根本不值一提。

    “怎麼辦?快組織力量抗洪救災,還有讓海上航行的船隊分出一部分小型的補給船來,以應付困難的局面。”

    當焦頭爛額的傅戈忙著分派人手救災之時,他的對手安條克三世終于伺機出動了。

    戰火再起,剛剛平靜不久的兩河流域又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有老天的佑護,加上秦軍主力還滯于大夏、安息、波斯這些新佔領地方,安條克三世就如同一頭受辱的公牛一般,不顧一切的發動大軍猛攻過來,這一次,他帶來了全部的五萬將士。

    九月二十七日。

    一個讓傅戈永遠銘記的日子,這一天,按兵不動數日的塞琉西國王利劍出鞘,趁著洪災造成混亂的難得時機,塞琉西大軍兵出敘利亞高原,徑取阿淑爾城。

    阿淑爾城的守將欒布沒有想到塞琉西人報復的時機會算得如此準確,在倉促之下,三千秦軍被安條克三世的大軍給團團圍困在城中,而更要命的是因為洪災阻隔,城中的存糧已經不足支撐月余。

    換句話說,如果在一個月內阿淑爾之圍解不了的話,不消塞琉西人進攻,城中的守軍包括居民全部都要活活餓死。

    軍情十萬火急。

    欒布的三千戰卒傅戈不能不救,但是眼下很現實的一點就是。秦軍現有地兵力總數充其量只能和塞琉西人算了平手,更不利的是,因為要佔領兩河流域的各個城市,秦軍的兵力已經被打散,起碼在十天之內聚攏不起來。

    本來,依照傅戈的算計,他手里還有李烈的騎軍五千精銳,這支行動迅速的快速反應部隊可以充當救火隊員角色。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大洪水的突然來臨一下子讓他地這一布置變成了徒勞無用之舉。

    騎軍被洶涌的河水阻斷了通往阿淑爾城的去路,不僅如此,洪水還讓底格里斯河谷由平坦的豐饒平原變成了一片水鄉澤國。

    在這種地方作戰,騎軍的優勢根本發揮不出來,而一旦騎軍快速穿插的能力不能得到很好的體現,那麼接下來的戰事就將無可置疑的演變了一場苦戰。

    巴比倫城。

    市政廳內,一眾秦軍將領風塵僕僕,表情凝重的會聚在標注著敵我最新態勢變化地沙盤前面,阿淑爾城地困境讓他們每個人都崩緊了神經。

    自打秦遠征軍出征以來。每戰必勝。每戰必有戰果,可以說,功勞一個接著一個。勝利就象掛在累累果樹枝頭的果實,只有伸手就能采摘得到。

    “秦軍會被敵軍包圍!”

    這個消息對于那些享受慣了勝利滋潤的秦軍將領們來說,是完全不可想象地一件事情,事實上,當听到欒布被圍的軍報時,許多人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開玩笑吧。

    塞琉西人,一個被秦軍打得滿地找牙的對手,居然還有力量反撲,這真是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膽了。

    怒火充斥心頭,急急從各地駐地返回的秦軍將領們一個個滿懷著戰意回來。但很快,他們就在這座沙盤面前遭受了當頭一棒。

    由于洪水的緣故,阿淑爾城事實上已經變成了一座三面是水,只有一面有陸路通行的孤島城市,而更不幸的是通向陸路的那一面還是正對敘利亞高原的。

    塞琉西人能如此迅速地抵達阿淑爾,憑借的就是距離上的優勢,本來,秦軍完全可以通過水路或者沿著底格里斯河向上游增援,但現在。這兩種方法都變得無法實行。

    要想增援阿淑爾,唯一之計就是繞一個大圈,從敘利亞高原兜過去,而這條道要經過的地方可都是塞琉西人的控制區。

    “怎麼辦,難道我們就只能眼睜睜的坐視欒布和三千將士戰死或者被俘虜嗎?”每一個人都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當然,其中最為著急的是傅戈。

    正是因為他對兩河流域氣象知識的漠視才導致了今天這樣的困境,在國內時,傅戈可以憑借自己對這個國家江河湖泊,季節交替地熟悉程度來考慮戰事,而時空換到了國外之後,傅戈在這方面的先天優勢已經漸漸沒有了,畢竟,對于中東一帶的地形地貌、天氣變化、人文環境他這個來自東方的陌生人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熟悉的。

    適應需要時間,但是安條克三世卻不會給他時間。

    好半天,議事廳內一片沉寂,一眾將領大眼瞪小眼,卻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

    “陰平侯,這次安條克三世軍隊的底細只有你最是清楚,跟大家說說吧!我想听听你們情報部門的分析意見。”

    終于,決定不再沉默下去的傅戈對著左首的一個相貌俊朗的中年男子問道。

    陰平侯,貴為侯爺的人物當然不是尋常人等,事實上,這個人的名字大大有名,他便是陳平。

    在秦國擊敗匈奴之後不久,陳平就因為功績而被加封為陰平侯,這個封號與他那陰沉不定的性格倒是頗為相視,而且經過這幾年的發展,陳平現在可謂家大業大,他已經完全從司馬亮的衛尉府系統脫離了出來,並單獨成立了屬于自己的一幫人馬。

    相比較司馬亮的衛尉府側重國內治安情況,陳平則更多的專注于國外,特別是在近一年來,由于對西方戰事的需要,陳平的身影也時常在遠征軍中出現。

    作為一個出色的諜報人員,首先當然要有精細的機智,和過人的膽量,很幸運,陳平在這兩個方面都是姣姣者。

    不過,這一次,陳平卻驕傲不起來。

    原因無它,因為他被人給騙了。

    在半個月前,陳平從潛藏在安條克城的間作那里獲悉,安條克三世正在為女兒克麗奧佩特拉一世的婚事而大動肝火,在那樁名聲在外、各有所圖的政治婚姻中,安條克三世以女兒的一生幸福為代價,從托勒密王朝借來了二萬多士兵。

    這本是一個各取所需皆大歡喜的事情,但結果卻並不是這樣。

    其中緣由不為別的,只因為托勒密王國的那些權貴們竟然將安條克三世給耍了一回,所謂的二萬埃及精兵其實是由來自南方的黑奴組成的,這是一支根本沒有經過戰術訓練的奴隸大軍,他們中的許多人甚至于連如何拿刀、如何射箭都不會。

    掌握著托勒密王朝政權的那些大臣們也不是笨蛋,他們看到安條克三世已經在走下坡路了,而秦國有可能成為這一地區新的霸權爭奪者,在這種情形下,寧願得罪安條克三世而不得罪秦國就成了一慣見風使舵的托勒密權貴的唯一選擇了。

    有婚姻在那擺著,兵當然要派,而且還不能少,但至于派什麼人其中就有講究了,在一番算計之後,派遣從南方掠奪來的黑奴也就成了必然的選擇。

    因為這件事,安條克三世與托勒密王朝的親密關系倏然降溫,彼此甚至于公開的相互叫罵,乃至在談判之時刀兵相見。

    在如此內患情況下,安條克三世又豈會進攻秦國,他能夠自保就不錯了。

    正是這一判斷讓陳平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給咬斷,現在塞硫西人行動迅速的出兵阿淑爾,唯一可以給出的解釋就是,之前的那一切什麼不合、什麼爭吵,原來都是迷惑秦軍的煙幕彈。

    什麼時候安條克三世變這麼聰明了?

    這絕對沒有可能。

    若安條克三世早有這般精明的話,他又豈會在之前的交鋒中連戰連敗。

    “傅帥,諸位將軍,請見諒,先才我們情報部門提供的消息有誤,以致于才會使戰局如此的被動  !”

    陳平滿面羞愧道,一直以來都是以精明人物自居的他第一次公開在同僚們面前道謙,這一次,他倒沒有什麼不甘,因為他輸得心服口服。

    “陳平,軍情要緊,責任之事以後再追究,你先說說你的看法。”傅戈打斷了陳平的道謙,催促道。

    “好,傅帥,據屬下分析,塞琉西人的這一番精妙布置絕對不可能出自安條克三世之手,它應該別有其人,而這個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個前迦太基統帥漢尼拔。”

    陳平一句話未畢,議事廳內已是一片喧嘩,漢尼拔,這個如雷貫耳的名字秦軍將領這些天已經听得多了,而讓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一個落魄依附他國的漢尼拔竟然也會讓他們吃盡苦頭。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21:58
第三百四十八節 陰謀詭計

    漢尼拔的‘陰謀詭計’!

    當從陳平的嘴里听到這句話時,傅戈的反應很奇怪,他心中升騰起的不是惱怒,不是痛心,不是沖動,而是一份面對久違對手時的暢快淋灕。

    曾幾何時,他沒有這種刺激的感覺太久了,似乎就在項羽身死烏江畔的那一晚之後,他就有了一種尋遍天下卻無對手的深深遺憾。

    這種感覺就象他在後世熟讀的那些武俠名著一樣,兩個絕對的高手,西門吹雪與葉孤城,決戰于紫金之顛。

    “漢尼拔,想不到與你的第一次會面,竟然是在戰場上,而且我們還是敵對的兩方,好罷,這一回,就讓我們各自使出渾身的解數,來看看究竟誰的招數更高明吧!”

    漢尼拔的突出表現讓傅戈頓時來了精神,以天災為助力,以計謀誘使對手上當,這樣的一個出色的對手足夠讓他看重。

    陳平將設計這一切詭計的焦點指向漢尼拔,並認為漢尼拔已經是塞琉西人的實際指揮者,但秦軍中也有將領表示了異議,他們認為安條克三世絕對不可能放心將自己的軍隊交給一個外人指揮,所以,漢尼拔的作用也許僅僅是一個出謀策劃的幕僚。

    也就在陳平他們繼續爭論的當口,傅戈的眉頭已經在沙盤前面緊鎖了起來,站在他面前的對手是一個經驗豐富的高手,從等待天災到假裝內哄,既然漢尼拔能夠設計出這麼精妙的連環計來,那麼他這次進攻阿淑爾城的背後是不是還有什麼秘密呢。

    這個念頭在傅戈心中一閃而過。

    這使得他的目光再一次的盯緊了兩條紅色曲線中間的那一連串的黑點,一個黑點就是一座城市,每一座城市都有可能成為敵我爭奪的要點,在曲線的上沿,阿淑爾那個黑點地周圍,已經被醒目的藍色替代。

    五萬塞琉西大軍,已經將彈丸小城阿淑爾圍了個水泄不通,若不是因為只能一面進攻。就憑欒布的三千人馬,只怕早就陷落了。

    可是,塞琉西人費盡心思攻打阿淑爾城又有什麼用處,俗話說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兩河流域以東的大片土地都已成了秦國和附屬國控制的區域,塞琉西人的東都波斯波利斯也已早早的陷落了,因此,阿淑爾城溝通東西的戰略地位已經不復存在了。

    在一座沒有多少價值地地方動武。這難道就是塞琉西人圖謀了這麼久的報復嗎?

    如果是這樣,安條克三世也太容易滿足了吧!

    不對。

    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既然有漢尼拔在塞琉西軍中,他就絕對不會盲無目的的出兵攻打一處無關緊要的城池。

    當疑惑不定的傅戈將目光順著紅線一路向下時,他忽然停住了。

    再往下看,就是出海口了。

    那里有秦軍補給的重要港口,為了支撐起西方的戰事,秦國的海軍正夜以繼日的將從身毒、錫蘭、奧加拉巴等地運來地輜重、糧秣源源不斷地通過兩條大河運到巴比倫城,也就是說,出現在傅戈眼前的這兩條紅線就是秦軍現在的大動脈。

    “大動脈一斷,人就會失血而亡。對于一支軍隊來說。情況也是一樣。”想到這里,傅戈不由自主地激淋淋打了一個冷戰。

    秦軍的主力現在基本集中在巴比倫、阿淑爾以及周圍的幾座大城,在下游一帶。主要是由來自身毒和錫蘭的殖民軍負責,這些軍隊擔負治安巡邏之類的角色還勉強可以,要說與塞琉西軍隊作戰,則根本派不上用場。

    當前,為了支撐戰事補給,秦軍目前的補給線主要依靠兩河流域的水運,而且,由于洪災的加劇,秦軍對這條生命線的依賴程度也越來越高。

    打蛇打七寸。

    如果安條克三世身邊沒有漢尼拔,秦軍這個先天性的弱點或許還能彌補過去。但有了漢尼拔之後,這個致命地弱點當真會要了數萬秦軍將士的性命。

    “割脈手術!”

    這四個字清清楚楚的從傅戈嘴里 了出來,卻讓一眾正激動爭辯的將領們齊齊的閉緊了嘴巴,迸住了呼吸。

    割脈,他們中間有些人還曉得是什麼意思,脈在《黃帝內經》上就有記載,是人身上血流出的管子,至于手術,他們就完全沒有概念了。什麼是手術,手術是什麼意思?

    “傅帥是說,塞琉西人打的是聲東擊西的計策,他們真正的大動作還留在後面,他們想地是用阿淑爾吸引我們的主力增援,然後伏兵撲向我軍在下游的補給線!”

    聰明人總還有可取之處,在被漢尼拔的花招騙了一次之後,從心理上開始重視對手的陳平立馬從傅戈的話里听出了弦外之音。

    “狗娘養的塞琉西逃兵,他們想得倒美,傅帥,我們不上他們的當。”英布惡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罵道。

    “不出兵,那就只能坐視欒布戰死,你能這樣做,傅帥不能?”陳平一句冷冰冰的回話將英布嗆得差一點上不來氣。

    論交情,欒布與他可算是一條戰壕里的戰友了,前幾年開拓南洋之時,兩個人還一起肩並肩殲滅過海盜。

    “陳平,你這個盜嫂的無恥之徒,你說什麼,我老英不救兄弟,你這是誣蔑,傅帥,你給我一支兵,我要是救不回欒布,我絕不回來見你。”

    英布大喝一聲,怒目瞪視陳平,他的血勇之氣被陳平一句輕蔑的話給徹底的激發出來,昔日殺人王的名聲可不是憑空得來的,那是用無數顆人頭來獲得的。

    “英布,你敢出言不遜!”被英布一句盜嫂點到痛腳的陳平白皙英俊的臉上羞紅一片,他的眸中也一樣怒火熊熊。

    “夠了,你們兩個,有這股子不懼的勁頭,都給我留到對付塞琉西人和漢尼拔身上去!”傅戈拍案而起,怒吼道。

    凌厲的目光掃過英布和陳平,讓他們兩個心中俱是一驚一懼,傅戈的目光是如此的威嚴,如此的堅定有力,不容許你有絲毫的反抗,這是一個上位者的至高榮耀與氣度,這是第一殺戮者的特權。

    未戰而先內亂。

    這可絕不是什麼好的預兆。

    英布與陳平的這種不信任和對立情緒如果不加以阻止的話,將會在將領中逐步漫延開來,這對于即將與塞琉西人展開大戰的秦軍是極為不利的。

    “屬下知錯!”

    “末將出言有失,請傅帥降罪!”

    陳平與英布相續低下頭,對著傅戈喃聲道。

    “好了,你們既然知錯,那麼現在就有一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們,不知你們兩個可有信心演好一場戲,一場讓漢尼拔和安條克三世上當的好戲!”

    傅戈忽然笑了笑,牽動的嘴角微微上翹,就是這幅表情,在函谷關隘上初見傅戈之時,陳平也見到過,那是一種帶著無比自信的從容微笑,當初正是這一笑讓陳平徹底的下定了為秦國效力的決心。

    “什麼好戲,傅帥快說說,哎,可急死我了!”英布額上刑字躍躍跳動,眼見著有解救欒布的主意,英布頓時心情好轉了不少,方才他之所以與陳平怒言相向,一多半原因倒是為了無法營救欒布而致。

    “好,英將軍,如果我命令你殺掉我自立,你干不干?”傅戈語出驚人。

    “什麼?”

    這一次,不只是英布、陳平發出不可置信的叫喊,就連稍遠處的李烈、李廣等將領也具都圍攏了過來。

    “你們沒有听錯,我的意思就是要英布起兵自立殺了我,然後,陳平,你的任務就是迅速的把這個消息傳播開去,明白嗎?”

    面對一眾將領疑惑的目光注視,傅戈面帶微笑,漢尼拔能想到用計策來對付秦軍,那麼,這一次就讓他好好嘗一嘗兵法老祖宗的詭計吧!

    “傅帥好謀略,如果安條克三世得知秦軍內部變亂的消息,他必定會舍了阿淑爾城,率軍直撲巴比倫,這樣一來的話,我軍正好可以在敵進軍的路上設下伏兵,然後一舉將其殲滅,這正是一個巨大的無法抗拒的誘餌,我想就算漢尼拔有所懷疑,安條克三世也不可能放過這樣一咋,好機會的。”

    陳平一臉的敬服,象傅戈這樣遇強愈強的人物他這輩子只見過一介”那便是面前的秦四世皇帝——傅戈。

    “嗯,這安條克老小子要是來的話,欒布的危險也就解了!”明白傅戈是要他做一場假戲的意思後,英布會意的點頭贊許道。

    “哈,只要我們把戲演好了,就不愁安條克三世和漢尼拔不來自投羅網,況且,在先前的戰事中,塞琉西人的精銳已經喪失殆盡了,剩下的部隊都是鎮守二線的戰力不強的士兵,只要我們能把握住合適的戰機,再殺敵一個血流成河也不在話下!”面對著一群被勝利的渴望刺激得近乎瘋狂的將領,傅戈知道他已沒有了退路。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21:58
第三百四十九節 計誘勁敵

    秦軍內亂。

    想要讓安條克三世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必須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思來想去,這個反叛的將領非英布莫屬。

    其中,不僅僅是因為英布的資歷,更重要的是只有他,才能讓敵人相信而不起疑心,其他如李烈、陳參等人都是追隨了傅戈多年的忠誠將領,他們沒有任何理由去謀反。

    誘殲塞琉西軍隊的大戰略已經定下,接下來需要分派的就是各支軍隊擔負的任務,除了英布、陳平之外,象李烈、李廣、蕭何、陳參甚至于錫蘭殖民軍的那些統兵傀儡們,也都有各自的明確目標。

    “好了,關于這次行動的細節安排,還有敵方兵力布置情況,陳平,你再來給大家說說,記住,一定要細,不讓漏掉任何一個環節,特別是那個漢尼拔的情況,要盡可能的詳細再詳細才好。”

    “諸位,漢尼拔這個名字相信在座的許多人都听說過  !”

    陳平搜集的資料可以說相當的詳細,如同傅戈在後世看關于西方戰史那一段的感受一樣,年輕的秦軍將領听得津津有味,也連象李烈這樣經歷過諸多大仗的大將,也在漢尼拔的榮耀面前神色凝重起來。

    畢竟,漢尼拔的經歷本身就是一部英雄的史詩,對于經歷過戰火洗禮的秦軍將領們來說,還有什麼比這樣的故事更能吸引他們呢!

    等到陳平敘述完畢,秦軍將領們的眼神已經變了,變得一個個充盈著戰斗的渴望,變得讓人既感到親切又感到熟悉。

    曾幾何時,橫掃各國的秦軍將領們對于面前的對手已經不再用頭腦去思考了,在他們看來,勝利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輕敵者必敗。

    一支驕傲自滿的軍隊總有一天會召致失敗的結局,縱算有時對手根本和你不是一個檔次也一樣,殊不知在後世西方殖民者擁有熱兵器。但也屢屢在落後的民族面前栽了大跟斗。

    這樣地事情傅戈不希望發生,尤其不希望發生在秦軍身上。

    而此時,漢尼拔那堪稱孤膽英雄式的經歷正好如一劑清醒的良藥,讓一干眼高過頂的家伙看到在秦國之外還有厲害的角色,而且現在這介,人就在敵方陣營中。

    “嘿,我們秦軍絕不會輸給那個漢尼拔的,看好了。”

    “那還用說,我們遠征軍士兵一個個都是以一擋十的好漢。就讓安條克三世來吧。”

    大秦天啟元年十月初一。

    塞琉西中軍。

    一個爆炸性的震驚消息傳到了正率軍滯留于阿淑爾城地安條克三世軍中,一听到這個消息,安條克三世那堪稱肥碩的圓鼓鼓的身體一下子沖脹起來。

    “你說什麼,秦軍內訌,秦國皇帝重傷生死未卜,這怎麼可能?”

    安條克三世激動的揮動著大手,一把將報信的那個情報官員給提在半空中。

    “回稟大帝陛下,這個消息千真萬確,是屬下派到巴比倫城的一咋,密間的回報,這次秦軍內亂是由大將英布發起。據說還有相當一大批少壯派軍官參與。這些人對他們目前的地位相當不滿,因此,才會起意發動兵變!”

    不得不承認。塞琉西情報官員的水平實在不怎麼的,這個差使要是陳平來做地話,可以說出地理由起碼能數到十條,比如一︰傅戈和英布幾次當眾翻臉,比如二︰英布的九江王爵仁被削奪;比如三︰兩個人為了一個美貌的女人而各懷恨意。

    “兵變,太好了,不過,你有沒有仔細確認一下,那個叫什麼傅戈地家伙到底死沒死?”吃了一次虧之後,安條克三世確實穩重了許多。不再象以前那樣,一听到好消息就急匆匆的歡呼雀躍。

    “是,大帝放心!屬下豈敢虛報軍情,在回稟之前,我已查實,秦國的騎軍部隊已經從增援阿淑爾的半道上撤了回去,而且樣子非常著急,似乎是為了去爭奪什麼東西,而巴比倫城內現在已是一片驚惶。據報忠于秦國皇帝的軍隊和支持英布謀反的軍隊已經打成了一團  !”

    要想虛造假象,沒有人比英布和陳平兩只老狐狸更加的熟煉了,在一系列的精心策劃下,騙局開演了,而第一個觀眾就是塞琉西人潛伏在巴比倫城內的間作。

    對于一名暗間來說,得到上頭賞賜的機會其實少之又少,這次好不容易有了表現自己地機會,自然添油加醋好好的說道一番。

    他們這一拍胸脯保證不要緊,後方听訊的情報官員也跟著來了勁于是一層層報上去,本來還沒親眼見到的事情,立馬成了鐵板釘釘的事實。

    “哈哈,想不到那傅賊也會步亞歷山大的後塵,真是真神護佑!”安條克三世大笑出聲,接連敗給秦軍的一口濁氣終于出了。

    听到鼓勵的情報官員長出一口氣,面帶著得意的笑容離開了安條克三世地豪華營帳,在他前腳走後,欣喜若狂的安條克三世便立即讓親兵把漢尼拔請了過來。

    “大帝,這一定是秦人的陰謀,大戰在即,秦人卻玩這一套掘劣的內訌把戲,這多半是他們對阿淑爾城之圍無計可施了,這才想出這麼一個可笑的主意。”

    在听罷安條克三世翩翩動情的敘述之後,漢尼拔堅毅的臉上抹過一絲譏笑,和羅馬人爭斗這麼些年,他什麼樣的計謀沒有見識過,這區區的一個誘敵之計又騙過了誰。

    “你說是秦人的奸計,可是我們的人可是親眼所見,親耳听到,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這又怎麼可能?”

    听到漢尼拔一下子否定了秦軍內訌的好消息,安條克三世不免有些不快,癢癢反駁道。

    “大帝,有些事情就算親眼所聞,也不一定是真實的,這次我們趁著洪災之機圍困阿淑爾城,打了秦軍一個措手不及,他們若是興師求援,大帝正好可以下令給古斯里沙赫將軍,讓他率一支偏師奔襲秦軍薄弱的後方,他們若是見死不救,那麼我們就干脆強攻拿下阿淑爾,將城內的守軍一舉全殲,這樣的話縱算不能一雪前敗之恥,也足以一挫秦軍的銳氣了。”

    相對安條克三世的激動,漢尼拔的分析可謂冷靜,與塞琉西人不同,作為一個外來者,他的立場可以說完全中立,因此,他能看到的真相也更加的與眾不同。

    “可是,秦軍現在已陷入一片混亂之中,我們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再想要奪回東都和失去的廣闊領土,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雖然漢尼拔的話很是有條理,但相比趁著秦軍內訌一舉破敵的巨大誘惑,安條克三世還是陷入到了矛盾之中。

    “秦人既然已經看破了我們明圍阿淑爾,實想著兩河下游的策略,那麼我們就可能一步步的與秦軍逐城周旋了,東都波斯波利斯已經落入到了秦人的手里,短時間內奪回不現實,大帝陛下,如果你有耐心的話,或許在將來的五年內,有可能將秦人趕回到蔥嶺以東去。”

    看到安條克三世一臉的不甘,或許不想讓收留自己的老朋友過于失望,漢尼拔鼓勵道,然而,他這一句話還不如不說的好。

    相比自大傲慢的安條克三世,漢尼拔對于秦國的了解無疑要深得多,迦太基人縱然不是遠洋航行的好手,也是一群出色的商人,通過去過東方的商人的介紹,漢尼拔曾經對秦國這個神秘而強盛的東方國度產生過強烈的興趣。

    讓羅馬人、迦太基人、高盧人以及其它西方人垂涎不已的絲綢也出產自秦國。

    當然,不止是絲綢,這個國家還有許多令西方人大開眼界的物器,還有一支堪稱無敵的軍隊,據傳,正是這支秦軍將北方的匈奴部落打得狼狽逃竄。

    基于這些個原因,漢尼拔將奪回失地的時間定為五年,這已是他為了安慰安條克三世所做的最大膽猜測了。

    然而,漢尼拔的坦白卻並沒有激發起安條克三世任何的激情,五年,還只是將秦人趕出失地,這個目標也太低了吧!

    五年之後,安條克三世不知道自己還在不在這個皇位上,現在,他的地盤已經縮小到僅有的敘利亞高原和小亞細亞一部,這一點點地方連個可回旋的余地都沒有,要是不能在短時間內重新奪回富庶的兩河平原和東都,他安條克三世拿什麼和西方虎視眈眈的羅馬人交鋒。

    正在安條克三世和漢尼拔猶豫著不知該繼續圍城,還是斷然發動對巴比倫城的迅猛攻擊時,一名報信的軍士神色惶急的跑了過來。

    “報大,大帝,古斯里沙赫王爺帶著一萬將士離開軍營,朝著巴比倫城方向開去了!”

    “什麼?”

    安條克三世驚呼出聲,他這個王弟古斯里沙赫在戰場上的的確確是一員猛將,但頭腦有時就是太簡單了些,不消說的,這次他一定是听到了秦軍內訌的消息,這才急不可耐的領著部屬朝巴比倫城殺了過去。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21:59
第三百五十節 大破敵陣

    古里沙赫的擅自行動已經無法改變,一心想要復仇的他在听到秦軍內訌的消息之後,便迫不及待的調動大軍殺向巴比倫。

    殺!

    將所有的秦人都殺掉,只有這樣,才能一雪心中之恨。

    怒火中燒的古斯里沙赫已經顧不得其它了,至于不听從將令的處罰,等到將秦人打敗之後再說吧。

    “大帝,請下令拔營吧!”漢尼拔苦笑一聲,躬身拱手道。

    對于安條克三世的這個王弟,他已經沒有什麼話好說了,似乎除了魯莽之外,已經沒有什麼更好的形容詞可以送給他了。

    古斯里沙赫的出兵為安條克三世與漢尼拔的分歧找到了一個彌合的出路,既然先鋒已經奔襲巴比倫,那麼,安條克三世也只能在後面跟進。

    況且,古斯里沙赫帶走的一萬士兵是塞琉西人僅有的一點精銳,若是失去了這支生力軍,安條克三世不能想象,他還能靠什麼來維系這咋,國家的統一。

    而更重要的是,安條克三世本人的意見也傾向于冒險一搏!

    對自己的國力有相當認識的他不願意繼續在秦國與羅馬的夾縫中苦苦求存,他是塞琉西王國的大帝,他的祖先曾經追隨亞歷山大大帝建立起龐大的橫跨歐亞的大帝國。

    巴比倫城西。

    有一座被荒廢了的故城廢墟。

    雖然已經荒廢,但從片片殘垣斷壁也能想象的出,這里在四千多年前是怎樣的一幅繁榮盛景,時世滄桑,滄海轉眼成桑田,文明的更替就在不知不覺之中完成了。

    “少將軍,你說塞琉西人會從這里經過嗎?我們都等了三天了,怎麼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巨大的殘垣陰影下,一個忐忑不安的聲音在小聲發問。

    “放心吧。古斯里沙赫那條老狗已經聞到了血腥味,他會來的,我們先安心歇息,養足精神,等候利刃出鞘的那一刻。”

    回答的是一個稚氣地聲音,雖然年輕且不成熟,但卻充盈著無限的朝氣。

    在這場讓塞琉西人中計的完美表演中,除了傅戈這個假死的家伙和英布、陳平兩位主角外。當然還會有諸多的配角,比如蕭何就負責調度和指揮殖民軍,讓他們配合做出茫然不知所措的跡象,比如陳參,就是指揮傅戈身邊的親衛軍,擺出與英布叛軍決一死戰的架式,至于李烈地騎軍主力,則做出一付急急回兵增援平叛的跡象。

    一切都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中,所有的動作只為了一個目的,那便是讓寨琉西人落入到圈套之中。

    在其此中。李廣所率領的小股斥候部隊擔負的任務就是隨時刺探塞琉西大軍的動向。提早的告知在後方布防圍殲計劃的指揮部。

    噠噠噠——,忽然,一陣急促地馬蹄聲響起在前方。

    “是塞琉西人!他們來了。”

    “你小子。閉聲!”

    一聲低呼未完,即被人死死地捂住了嘴巴,掙扎中的秦軍士兵瞪大眼楮朝上看去,卻見李廣那對黑漆漆閃亮的眸子正死死地盯著廢墟外移動的一長串黑點,一眨不眨。

    沙漠中,日光赤裸裸的毒辣照射下,正有一支塞琉西軍隊在無遮無攔的荒野里行進,他們的推進速度相當的快,幾乎只用了一刻鐘的時間,黑點就變成了一條蜿蜒的長龍。隱隱綽綽的甚至于連塞琉西人的旗號也能辯認得出。

    “快,迂回到側後,回稟父帥,敵人來了!”

    畢其功于一役。

    安條克三世期待如此,傅戈其實又何嘗不是這樣想地。

    就在底格里斯河畔,以混亂的內訌作掩護,秦軍聚集起了大約三萬的將士,其中騎軍的總數就佔到了將近一半。

    大軍征伐,什麼樣的軍隊是最迅速快捷的。唯騎軍而己。

    所以,當決定在巴比倫城開始一場陰謀之後,傅戈就秘密的從波斯波利斯一帶緊急調來了將近八千的精銳騎軍,這股精兵與先期到達的五千將卒合在一起,讓秦騎軍地規模足足擴大了一倍,而相應的戰斗力更是成幾何數增長。

    血紅的烈日下,黑色的龍旗飄揚在底格里斯河的左岸,這一次迎擊塞琉西軍隊,秦軍一反常態沒有選擇避實就虛的老戰法,而是堂堂正正的擺開了陣式,以強擊強,以硬踫硬,擔當主力沖鋒陷阱任務的正是李烈的那一支剽悍的騎軍。

    “殺!”

    獵獵的旌旗迎作而動,隨著李烈的一聲令下,一萬三千騎蓄勁待發的騎兵如一股遮擋天地的黑色洪流,朝著塞琉西人猛然席卷了過去。

    從阿淑爾到巴比倫,塞琉西人的一舉一動都落入到了秦軍斥候的搜索範圍之內,長途奔襲最要緊的自然是出奇不意,而古斯里沙赫以為秦軍已經自顧不及,一路上也沒有多加遮蔽,這倒便宜了秦軍的那些斥候們。

    轟隆隆的馬蹄聲響起于天邊。

    當疲憊不堪的塞琉西士兵尋聲抬頭看時,他們驚訝的發現有一條黑線正快速的平推過來,伴隨著這條黑線的,還有刀鋒絲絲反射的寒芒。

    “是秦人,秦人的騎兵!”

    不知是誰,第一個高喊了一句,然後,幾乎所有的塞琉西士兵都瞪大了驚恐的眼楮,僵立著注視著黑線越來越粗,越來越近。

    “媽的,我們中了秦狗的奸計了!快,就地組織防御,另外,派人通知大帝,請求增援!”驚恐的不只是士兵,就連古斯里沙赫這個魯莽行事的家伙也緊張了起來。

    他的麾下雖然還有相當數量的騎兵,但戰力根本不能和成建制的秦軍相提並論,塞琉西人統治的區域雖然有游牧部落存在,但他的主力軍還是以步卒為主,以步兵對敵騎軍,下場會如何,古斯里沙赫在高附城時已經領教過了。

    戰馬以整齊的集團沖鋒形式疾沖過來!

    這道黑色的帷布就象收割生命的死神的鐮刀,閃爍著磣人的光芒。

    由于遭遇戰的倉促,塞琉西人可以依靠的東西並不多。倉促結陣的塞琉西長矛兵慌忙架起抵御沖擊的槍林陣,同時,隊伍中的弓箭手也開始在將領的呼喝下締結到一處,試圖以箭雨的方式給秦軍騎軍以最大限度的殺傷。

    箭矢以拋物線的形式落下,不時有中箭的秦軍士兵掉落馬下,並很快被後續跟進的馬匹踩成一堆肉泥,但是,這一切都無法阻止秦軍勢如破竹般的前進步伐。

    “大秦的勇士們,沖鋒!”

    呼喝聲中,一面火紅瓖邊的戰旗下,李廣騎著一匹白色的高大戰馬,如疾風般的沖掠在最前方,相比其它士兵手里的弩機,他的手中卻是一把金背寶雕的大弓,弓開如滿月,箭射似流星。

    一箭飛出。

    便是一聲尖利的慘叫。

    中箭的塞琉西將領一個個的倒下,失去指揮的軍隊瞬間亂作一團,而當他們再一次的整頓好隊形時,秦軍已經迫近到二百丈距離內了。

    這個距離內,射程不遠但發射更迅速的弩機無疑比弓箭更有殺傷力,平端的弩機在騎兵的手中如同一把威力十足的連射沖鋒槍,雖然射速比不上後世的熱武器,但也足夠讓塞琉西人吃苦頭了。

    一百丈!

    “拔刀,殺!”

    秦軍的呼喊聲整齊劃一,看得出他們練就這一手是經過了千百次的殘酷訓練,當雪亮的戰刀齊齊高舉時,映日的鋒芒甚至于讓塞琉西士兵不得不閉上了眼楮。

    馬蹄踏過身體,在尸體上留下一連串模糊不清的印跡,在秦騎軍的猛烈沖擊面前,長槍兵的槍林陣僅僅支撐了小半個時辰,就宣告崩潰,當騎兵縱馬沖入敵陣之中時,勝負已經沒有什麼懸念了。

    古斯里沙赫的冒進給了秦軍分割吃掉塞琉西人的機會,當然,如果秦騎軍還只有五千兵力的話,對付一倍于己的塞琉西軍還比較吃力,可是,當騎軍的總兵力達到一萬三千騎的時候,古斯里沙赫的惡夢也就到來了。

    在秦騎軍的強力突擊下,甚至于,苦苦支撐的古斯里沙赫都沒有機會等來安條克三世的援軍,他的首級已經被一員年輕的秦軍戰將擒在手中,他的名字叫李廣。

    當槍林陣被破時,驚惶失措的古斯里沙赫清楚,他的最後時刻到來了,當然,如果他這一時逃跑的話,或許還能保得一條性命,可是,那樣又有什麼意義,就算安條克三世顧念兄弟之情赦免了自己,他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敗給敵人一次,那可以說大意。

    但二次的話,那只能說明自己無能。

    目睹戰場上一片慘淡的情形,古斯里沙赫絕望之極,他握著戰刀的雙手顫抖著,他想要自殺,但卻沒有勇氣。

    而就在這時,一柄鋒利的寒光利刃及時的伸了過來,結束了他痛苦的掙扎。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21:59
第三百五十一節 勝利屬于大秦

    秦軍大獲全勝!

    小李廣第一次上陣殺敵,就陣斬了敵方大將古斯里沙赫,當這個消息傳到中軍時,作為父親的李烈自然是笑逐顏開,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李將軍好生的福氣,真是讓人羨慕死了!”一眾秦軍將校圍在李烈身邊,恭喜不已。老子英雄兒好漢,對于一個征戰沙場的武將來說,功業的承繼是最為重要的。

    “傳令,全軍將士再接再勵,奮勇追擊,等擊潰塞琉西主力之後,我們到安條克城去慶祝勝利去!”

    “諾!”

    傅戈的命令迅速的被傳達到了軍陣的每一個地方,揮刀撕殺的秦軍戰卒精神大振,士氣高漲,相反,塞琉西人一方則由于古斯里沙赫的死亡而陷入到了群龍無首的窘境中。

    追殺在荒原上進行!

    血跡躺滿了一路。

    塞琉西王國最精銳的一萬將士丟了,王弟兼大將古斯里沙赫也陣亡了,這樣的情形下,塞琉西人沒有亡命逃竄已經很不容易了,至于和秦國的追擊部隊交鋒,那根本就是螞蟻憾動大樹,一點可能都沒有。

    當安條克三世急匆匆的趕來馳援時,他所能見到的已經不是一支上萬人的軍隊,而是一群狼狽逃竄的敗兵。

    “怎麼辦?塞琉西完了。”目睹此等慘狀,安條克三世面如死灰,喃喃不知所措。

    “大帝,敗兵的後面是秦國的騎兵,我們已經無法再戰了,撤退吧!”相比之下,倒是漢尼拔顯得更鎮靜一些。

    畢竟,大風大浪他經歷得多了,第二次布匿戰爭之時,迦太基軍隊被羅馬人殺得尸橫遍野,現在,因為羅馬人的逼迫。他不得不亡命他國,就那樣漢尼拔也沒有失去戰斗的信念,安條克三世的這一點挫折又算得了什麼。

    至少,他還有二、三萬的軍隊,還有相當多的國土,他還沒有遭受亡國之痛,這就已經夠了。

    “撤退,往哪里撤。安條克城嗎?我們在這里擋不住秦人,回了城又能怎麼樣,還不是一樣的延殘喘——!”

    安條克三世地臉上顯現出病態的紅暈,自打女兒克麗奧佩特拉下嫁給托勒密五世之後,他的身體就一直不怎麼好,這一次也是帶著病體出征。

    相比年輕力壯的對手,安條克三世拖不起了,因此盡管他知道,漢尼拔持久戰的提議是相當正確的,但他卻不能贊同。

    將驅逐秦人的重責交給兒子嗎?

    不。對于自己那個剛滿十七歲。但卻滿腦子都是音樂和女人的浪子他不再抱有什麼希望,指望著一個浪蕩子去開拓疆土,與強大地秦國對抗。這根本沒有可能。

    “塞琉西勇敢的士兵們,你們看看這里,這里豎著的是我塞琉西偉大的星月戰旗,在它的麾下,我們曾經打敗過埃及人、巴克特里亞人,帕提亞人,米底人,今天,我們的對手換成了秦人,我們也一樣能打敗他們。勝利永遠屬于寨琉西!”

    安條克三世嘶聲大吼,他的聲音如同一陣急促的鼓點,傳入每一咋,逃命的士兵耳朵里,這樣的話他們以前曾經無數遍地听到過,每一次都是熱血沸騰,每一次都會齊聲高喊著與敵人激烈撕殺。

    “勝利屬于塞琉西!”

    呼喊聲響徹大地,安條克三世一聲又一聲地叫喊終于喚回了塞琉西人身上殘留的血性,他們一個個回轉身來,撿起丟棄在地上的武器。用血肉之軀阻擋秦軍地沖擊。

    塞琉西人的反擊很是出乎秦軍的意料,按照以往慣有的思維,一支逃亡中的步軍在被強大的騎軍追殺時,是根本沒有辦法組織起反撲的,因為那樣做的結果只能是一個,付出更大的犧牲和代價。

    死,沒有什麼可怕的。

    只要勝利是屬于塞琉西就可以了。

    有一點必須確認,雖然安條克三世在與秦軍對壘時戰術指揮目光短視,失誤連連,但這一些並不妨礙他成了塞琉西人心目中地英雄,因為也正是他將塞琉西由一個二流的小國帶到縱橫歐、亞、非的大國行列。

    “咋!”

    這是長槍折斷在馬的體內的聲音,負痛的戰馬悲鳴著雙膝跪倒,連帶著將馬上的騎士掀翻在地,持槍的塞琉西長槍兵臉上露出狂喜的笑容。

    可惜,他地這一份笑容還沒等消失,後繼的秦騎兵已經飛馬殺到,刀鋒映日,如一道無法閃躲的閃電,生生割過對手的咽喉。

    生與死。

    就在轉瞬之間化為天與地之間永遠也無法觸及的距離。

    在秦騎軍的強力沖擊下,塞琉西步兵無畏的抵抗雖然換來了相當的戰果,但他們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其高昂。

    或許,可以毫不客氣的說這樣一句,照這麼打下去,塞琉西人的精銳就會全部拼光。

    “大帝,不能再這樣打下去了,撤退吧!留下一些塞琉西復興的火種吧!”漢尼拔閉了閉眼楮,低嘆了一聲勸說道。

    同樣的悲壯抗擊,同樣的沒有取勝希望的戰斗,已經經歷過一次的他不想再看到第二次,雖然,這一次倒下的不再是他的同胞  迦太基人。

    “撤退,不,漢尼拔,我的老朋友,你說錯了,我們塞琉西人絕不會後退,就算是戰死,我們也要倒在敵人沖鋒的路線上!”

    漢尼拔的勸誡沒有起到什麼作用,相反,卻更激發了安條克三世的斗志,已經被戰場的血腥之氣刺激至瘋狂的他完全失去了一個統帥應有的冷靜。

    “勝利屬于塞琉西!”

    安條克三世挺起長槍高喊著,帶著最後的一群親信將士迎著黑壓壓的敵陣沖了過去,這個時候,他就象一個沖鋒陷陣的戰士,而不是一咋,指揮千軍萬馬的統帥。

    在此起彼伏的吶喊聲中,在安條克三世豁出老命拼殺的情況下,秦騎軍與塞琉西軍隊的這一場追逐戰漸漸的演變成了一場拉據戰。

    見到秦軍的沖鋒勢頭被遏止,塞琉西人齊齊歡呼起來,他們在慶幸自己的拼死抵抗有了效果,他們在想著接下來如何反敗為勝。

    然而,目睹這一切發生的漢尼拔卻是臉上沒有一點喜色,清楚雙方實力對比的他明白,塞琉西人現在的攻勢不過是回光返照,用不了多久,安條克三世親自迎戰所造成的氣勢會隨著傷亡的加劇而消失。

    等到了那個時候,一切都太晚了。

    得勝的秦軍會象收割草穗一樣把已經累得無力再戰的對手一個個送上斷頭台,而他們中間,一定會包括安條克三世。

    怎麼辦?

    留在這里陪著一同成為秦軍刀鋒下的殉葬品嗎?

    不,他不能。

    故國迦太基的民眾還在羅馬人的手中掙扎,他不能放棄,他還要繼續戰斗。

    “老朋友,對不起了!”在對著安條克三世喃喃的輕語一聲之後,漢尼拔猛然拔轉了戰馬,向著戰陣的後方飛奔而去,在他的背後,只留下一個模糊且看不真切的背影。

    漢尼拔沒有料錯。

    塞琉西人的反擊只持續了不到半個時辰,當秦軍的步兵增援部隊逐漸趕到戰場時,塞琉西人的戰陣開始松動了。

    首先垮掉的地方不是由疲憊不堪的塞琉西軍人抵御的戰場正面,而是來自于吃力並不很重的側翼,那里負責防守的軍隊正是從托勒密王朝借來的二萬黑奴軍。

    黑奴的戰斗力之差不僅讓安條克三世想象不到,也讓擔負這一側進攻的秦軍將領感到不可思議,畢竟,相比較正面交鋒的塞琉西人,這支黑奴軍隊的人數還佔著相當的優勢。

    然而,崩潰正是來自于這支數量足達二萬的奴隸大軍,只不過是雇佣軍性質,又沒有什麼信仰可以支撐,再加上沒有經過有序的訓練,這樣一支匆忙武裝起來的軍隊要是能抵擋住秦軍的猛攻,那才怪了呢!

    秦軍擊穿黑奴軍防線,一哄而散的奴隸甚至于連逃命的方向都沒有選擇正確,居然有不少奴隸選擇了朝向秦軍攻過來的方向奔逃。

    奴隸軍的崩潰讓苦苦支撐的塞琉西人完全陷入到了絕境之中,在秦騎軍的速度優勢面前,撤退已經變得不可能了。

    “勝利屬于塞——!”

    最後的混戰來臨,安條克三世倒下了,一支利箭射穿了他的咽喉,使得他沒有能完整的喊完那一句鼓動軍心的口號。

    在他倒下之後,四周作戰的塞琉西士兵不約而同的拼命向他們的國王倒下的地方聚攏,他們的想法很簡單,就算自己不能救得國王的性命,也要為同伴贏得時間。

    可惜,士兵們的這份忠心安條克三世已經無法知曉了,剛才的惡戰已經耗盡了他幾乎全部的精力,而射入軀體的那一箭,實際上只不過是加速了他的死亡時間罷了。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22:00
第三百五十二節 埃及的誘惑

    蒼涼的歌聲回蕩在血腥過後的戰場,安條克三世之死為所有的一切劃上了句號。

    當塞琉西人嗚咽悲鳴的聲音漫延開來的時候,全部的殺戮與瘋狂都結束了,塞琉西人失去了他們的領袖,他們的支柱,他們已經不知道該為什麼而戰?

    “投降免死!”

    空曠的荒原上,秦軍士兵得勝的叫喊響徹雲霄,經過一番艱苦的浴血拼殺,秦軍終于在與塞琉西人的爭霸戰中贏得了決定性的勝利。

    對于那些放開武器投降的塞琉西士兵,一貫以殺戮果決的秦軍將士出人意料的沒有殺俘,這一場大戰雖然他們勝了,但對手無疑也是值得尊重的。

    當然,秦軍尊重的只有拼死一戰的塞琉西人,而並不包括那些不堪一擊的黑奴軍,對于免費捕獲的這支足達一萬七、八千人的勞力大軍,傅戈別有打算。

    黑奴打仗不行,不過,干活特別是做苦力卻是一流的。

    秦軍目前戰線拉得太長,補給也變得越發的困難,陸路長途增援就不用說了,根本不可能實現也無法實現。

    至于海路補給,本來戰場局限于兩河流域的話,由海灣口通過底格里斯河和幼發拉底河補給還能基本滿足前方的需要,但隨著戰事的擴大,負責這一段運輸的任務身毒、維達一帶的殖民軍已經不堪重壓了。

    比較而言,黑人在吃苦耐勞方面的天賦是其它人種所沒法比的。

    在嘗試著將俘獲的黑奴用來運輸輜重、糧秣的甜頭後,傅戈毫不猶豫的把全部的黑人俘虜都交給了蕭何去處理。

    大戰過後,秦軍進軍安條克城的行動沒有再遭遇到什麼有力的抵抗,漢尼拔說地沒錯,塞琉西人的精銳在這一戰中殆盡了,其實,如果安條克三世不是那麼想擊敗秦軍奪回失地,如果古斯里沙赫沒有擅自行動,如果安條克三世的身體沒有問題。

    一切的如果都不可能發生了。

    它們都已經過去。

    就象後世那些所謂的戰略分析專家所做出的狗屁不通的評點一樣,都只能算是事後諸葛亮罷了。

    大秦天啟元年十月二十日。

    秦軍開進不設防的安條克城,並立即佔領了沿地中海地重要港口城市塞琉西安,安條克三世沒有猜錯,他的那個寶貝兒子確實不是復興塞琉西的人選,當父親陣亡沙場的消息傳回時,他所想到的居然不是聚集剩余士兵抵抗或復仇,而是打開城門。迎接秦軍的到來。

    投降!

    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至少,可以讓全城十余萬百姓免除兵災之苦,至少,能讓自己保全一條性命。

    至于塞琉西的榮耀,就讓它過去吧!

    其實,從這個角度來說,安條克三世的這個兒子比他的老子要聰明得多,至少,他懂得什麼事情可為什麼事情不可為。

    隨著塞琉西安歸並入秦軍麾下,一路向西征服地秦國正式成為地中海俱樂部地成員之一。在這個俱樂部中。不僅有強大的羅馬共和國,還有位于希臘半島的馬其頓王國、位于埃及地托勒密王國,當然。還有已經淪為羅馬人的附庸的迦太基城邦。

    漢尼拔並不在安條克城中,當他從戰場上決意離開之時,他就已經明白,塞琉西即將亡國了,這個國家再不能成為他避難的保護所,他必須尋找一處新的落腳點。

    漢尼拔的下一站是位于安納托利亞高原的比提尼亞,那里的國王普魯西亞斯一世正與羅馬的盟國帕加馬交戰,本著敵人的敵人便是盟友地原則,漢尼拔這位讓羅馬人吃盡了苦頭的前迦太基統帥已經幾次受到普魯西亞斯一世的盛情邀請。

    當然,相比安條克三世這里。普魯西亞斯一世的王國比塞琉西更加的落後,也更加的弱小,今天,若不是塞琉西亡國,漢尼拔也不會想要投奔到比提尼亞去。

    一切似乎俱已在冥冥中注定,漢尼拔生命中的最後一站就是比提尼亞,而事實也證明,普魯西亞斯一世比安條克三世更加的不堪。

    秦軍在地中海東岸的雷霆攻勢讓周圍地國家刮目相看,其驚人的戰爭潛力甚至于讓這一地區的老大羅馬人也驚嘆不已。

    在馬爾克盧斯出使巴比倫之時。羅馬執政官西庇阿和元老院對秦國的戰爭潛力作出的評價是兩河流域已經是秦國向西擴展的極限了,至于地中海東岸,那根本沒有可能成為秦國的疆王,因為,在羅馬人的眼里,包括埃及、敘利亞高原、小亞細亞在內的大片土地應該納入到羅馬共和國的管轄範圍之內。

    不過,雖然秦軍擁有了塞琉西安港,但秦軍的船隊卻還不能進入地中海,原因很簡單,由于古甦伊士運河所在的托勒密王國阻擋,作為安條克三世的同盟者,托勒密王朝此時的態度可謂相當的復雜。

    一方面,塞琉西人的速敗讓他們震驚,論軍事實力,塞琉西縱算比不上羅馬那樣的強國,但至少也算得上是地區強國,比托勒密王國、比提尼亞、帕加馬這些個國家還是要強大許多;但就是這樣一個強國,居然在短時間內被秦國打到滅國的地步。

    另一方面,托勒密王國的掌權大臣們心中也在七上八下,秦國下一步的動作他們不用想也能猜到,進軍埃及,佔領運河,以期獲得在地中海與羅馬人爭霸的資本。

    亞歷山大港。

    與後世的情形不同,位于尼羅河口的這座港口城市是托勒密王國的首都,而在這一時期,開羅這座聞名于世的古城已經淪為了一座二流城甲。

    不過,在公元前200年的這一個冬天。

    托勒密王國大人物們的日子卻是一點也不好過,從托勒密一世建立王國迄今,國王已經更替了五代,而建國之初的那一股強盛向上的銳氣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消磨得差不多了。

    富麗堂皇的王宮內。

    一場激烈的爭辯正在進行。

    參與這場爭辯會的人物雖然不多,但卻個個是把握著實權的重要人物。

    “國王陛下,秦國人已經滅亡了塞琉西,他們下一步必須會將矛頭指向我們,為了國家的存亡,我們只有立即與羅馬人結成同盟,才能將如狼似虎的秦人阻擋在國土之外,不然的話,單憑我們的微薄軍力,結果只會和安條克三世一世,落得亡國滅種的下場。”

    說話的這位矮胖子官員是負責內政、外交事務的首席大臣,就是他伙同了一群官員將謀殺托勒密五世母親阿西諾亞三世的陰謀叛亂者抓獲,然後將當時年僅五歲的托勒密五世扶上皇位,可以這麼說,托勒密王朝現在的實權大部掌握在此人的手里。

    “國王陛下,安古莫克大人的提議我不同意,秦人對我們虎視眈眈,羅馬人其實又何嘗不是,一旦我們同意羅馬人的軍隊駐扎,他們便會乘機吞並我們,這樣的話,和賣國又有什麼分別?”

    矮胖子的話剛剛說完,便立即遭到了另一位大臣的有力反駁,這一位的權勢雖然不如安古莫克來得大,但他卻掌握了托勒密王國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軍隊。

    “甦亞提,你血口噴人,你說誰賣國了,我安古莫克一心一意為國王陛下效命,怎麼就成了賣國賊了?”

    一听賣國這二個字,心虛的安古莫克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漲紅了臉質問道。

    “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羅馬人的使者馬爾克盧斯已經到達了亞歷山大城,他現在就在你的府內,對不對?”

    甦亞提毫不退讓的反擊道。

    在將托勒密五世推上王位的過程中,他和安古莫克結成了短暫的利益聯盟,不過,隨後,這種聯盟就破裂了。

    “你,就算我接待了羅馬人,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難道說秦國就沒有使者在你那里嗎?”安古莫克氣哼哼的回擊道。

    面臨國家危難決擇的當口,很不幸,托勒密王國的大臣分成了兩派,一派支持與羅馬結盟,然後依靠羅馬的力量對付秦國;另一派則認為秦國的強勢根本無法抵擋,最好的結果就是投降以保全現有的地位和權勢。

    對于這兩種建議,位于國王位置上只有九歲的托勒密五世只是靜靜的听著,沒有發表任何的主見,一個九歲的孩子,本來他就不懂得多少治國的道理,這些年來國家大事也多是交給了大臣們在打理。

    不過,今天,九歲的托勒密五世表現得也太鎮定了,他的臉上居然沒有流露出往日的煩燥、焦慮,相反,還露出一絲微笑來。

    他的目光也沒有看向爭吵不休的一眾大臣,在他那雙孩子氣的瞳孔里,只映射著一個美麗可人的少女身影。

    她便是克麗奧佩特拉一世,他的皇後,安條克三世的女兒。
jackchanbr 發表於 2009-8-6 22:00
本帖最後由 jackchanbr 於 2009-8-6 23:38 編輯

第三百五十三節 妖後無敵

   一個懦弱的國王,一群爭吵不休的大臣,這樣一個國家還有什麼復興的希望?

    在炫目的燈光下,尚是少女的克麗奧佩特拉一世頭戴著項金的皇後寶飾,穿著淡紅色的絲質長裙,光潔的少女腳踝裸露在外面,每一次晃動都會勾起男人無限的欲望。

    男人,都是一群愚蠢的動物。

    此時,她那白皙俏麗的臉龐上盡是不屑之色,淡藍色的眼珠子靈活的顧盼著,一瞥一眨之間已將世事典故看在眼里,存在心里,雖然還只有十四歲,但出身塞琉西王室的她對于朝堂上的這些內斗並不陌生。

    其實,相比她那個只懂得女人和音律的哥哥,美貌、聰慧並重的克麗奧佩特拉更得安條克三世的喜歡。

    “安古莫克,甦亞提,你們的意見國王已經知道了,先回吧!”好半天,克麗奧佩特拉凝眸掃視著象斗雞一樣對立的兩位大臣,淡然吩咐道。

    “多謝皇後陛下!”

    也是奇怪的很,在听到克麗奧佩特拉的話後,安古莫克和甦亞提皆俯身凝神听命,各做出一付順從的樣子,然後才癢癢離開了皇宮。

    說什麼克麗奧佩特拉也才當了幾個月的皇後,而且又是從別國嫁過來的,她又有什麼手段能夠將兩位實權人物掌握在手里。

    這中間的緣故其實一點即破,除了塞琉西戰敗後涌入托勒密王國的那一股流亡勢力支持外,還有更重要的原因,那便是安古莫克和甦亞提這兩個權傾朝野的老東西春心萌動了,在克麗奧佩特拉的這一份妖艷姿容面前,能夠抵擋得住誘惑的男人,絕對不多,反正安古莫克和甦亞提都不是。

    在塞琉西國內時,克麗奧佩特拉的美貌就已經傳遍地中海沿岸各地,就連亞平寧半島上的羅馬執政官大西庇阿也是色心大動。顧不得兩國對立的緊張關系,頻頻派出使者並提出豐厚地條件向安條克三世提親。

    只不過,羅馬與塞琉西的對立根深蒂固,安條克三世也不算糊涂,知道這種基于政治婚姻基礎上的聯盟沒有任何的意義。

    這次,若不是被秦人給迫到了絕處,安條克三世也不可能出此下策,將克麗奧佩特拉下嫁給托勒密五世這個小白痴。

    安古莫克和甦亞提對克拉奧佩特拉的美貌心懷不軌。對于他們來說,到皇宮里去議論朝政也是一種手段,那樣的話,他們就有機會親澤一下美人的芳容,如果時間長了的話,或許還能有進一步發展地可能。

    至于托勒密五世,兩位重量級大臣則不約而同的將他排除在了競爭對手之外,盡管人家才是正牌的丈夫。

    對于別人對自己老婆的窺伺,托勒密五世根本沒有什麼知覺,男女之情于他來說。還是很遙遠的事情。而現在,他之所以緊緊抓住克麗奧佩特拉的手不放,是因為這個年長于己的少女就象他的姐姐一樣。

    給予他溫暖。給予他呵護,給予他失去父母之後渴望以久的關懷。

    在托勒密五世幼嫩的心里,克麗奧佩特拉就象上天賜予他地禮物,讓他重新看到了活下去地樂趣。

    托勒密王朝衰落了!

    在弱肉強食的法則面前,它的結局只能有一個,那便是成為最強者口中地美味可口的佳肴,對于這一點,克麗奧佩特拉看的比任何時候都清楚。

    也許,單純以倫理角度去看待的話,造成托勒密王國衰落的緣由還有一個。那便是亂倫和近親成婚。

    埃及的古代文明令世人炫目,而他們的另一個‘優秀’傳統則更讓後世的人目瞪口呆,按照埃及自法老時代遺傳下來的慣例,托勒密王朝的國王在選擇妻子之時一般更傾向于自己地姐姐、妹妹。

    這種亂倫婚姻的結果可想而知,一代又一代國王的智商幾乎等同于白痴的地步,就象現在即位的這個托勒密五世,他是父親托勒密四世和其姐阿西諾亞三世的後代,已經九歲的他智力發展水平還相等于四、五歲的兒童。

    好在,就算國王的能力差勁。建立在古老埃及這片文明繁榮地國土上的托勒密王朝還是發展出來相當的文明。

    公元前305年,亞歷山大的部將托勒密索特爾在埃及稱王,建立起一個由希臘人、馬其頓人統治的國家,王朝興盛時的疆域包括埃及本土、地中海的一些島嶼、小亞一部分、敘利亞、巴勒斯坦的一些地區,首都為亞歷山大里亞港。

    由于托勒密王朝是由馬其頓統治者建立的,因此,希臘馬其頓的殖民者也相應的控制了整個國家的中央和地方政權。

    在托勒密王朝時期,全埃及的土地屬于國王,耕種者主要是王田農民,他們是構成居民的主要部分,有人身自由,但在政治和生產上受到嚴格的監督。

    同時,這個國家奴隸制盛行,依靠奴隸特別是黑奴的辛勤勞動,亞歷山大里亞成為了地中海地區的商業、文化中心。這里不僅擁有當時世界一流的圖書館,而且就連阿基米德、歐幾里德等著名學者都來此從事研究,可以說這一時期,埃及人在數學、力學、地理學、天文學、解剖學、生理學等學科的研究都處于世界的領先地位。

    對于埃及的這些文化,作為一個知曉了歷史進程的後來者,傅戈是切切實實打心底里傾慕的,作為西方文明的發源地之一,埃及和希臘一樣都有著相當重要的地位。

    如果能有可能將埃及人創造的科技、藝術等文明傳播到東方的秦國,也許就能改變國人一貫以來自高自大的思維,也許能讓秦國人從另一個側面來認識這個世界,能讓那些只知道死讀書、讀死書的書呆子也知道知道,在西方的另外一個地方,還有不一樣的文明存在。

    本著這樣一個想法,傅戈派了陳平作為說服特使,前往亞歷山大里亞游說,巧合的是,作為對手,馬爾克盧斯也適時到來,于是,才有了皇宮內的那一番爭吵。

    秦國,羅馬。

    這兩大巨頭對于弱小的托勒密王國來說,就象兩座大山一樣沉重,無論倒向哪一方,另一方的重壓都會讓夾在中間的托勒密王朝倒塌。

    “也許,唯一能求得生存的方法,只有一個,那便是選擇中立的立場。”在皇後的座位上沉吟了良久,克麗奧佩特拉方始站起身,喃喃自語道。

    命運使然,克麗奧佩特拉沒有坐在塞琉西女王的位置,但卻成了托勒密王國的皇後,而恰恰湊巧的是,她的夫君還是一個乳臭未干且帶著些許白痴的孩子。

    朝中大臣分成兩派明爭暗斗,安古莫克和甦亞提的那點私心克麗奧佩特拉心知肚明,他們分別跟秦國與羅馬搭上關系,主要就是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反正,國家滅亡了也跟他們沒多大關系,只要自家的油水撈足性命無憂就可以了。

    “皇後姐姐,你在說什麼?我餓了,快帶我去吃好吃的。”

    就在克麗奧佩特拉想著怎樣應付目前的困局時,托勒密五世卻已經在旁邊拉扯著她的衣衫,睜著可憐巴巴的眼楮叫喚了。

    皇後姐姐——,這個叫法堪稱別致,自打克麗奧佩特拉來到了皇宮,托勒密五世就一直這麼叫著,依他孩子氣的想法,眼前的少女既比自己年紀大,又處處呵護自己,不親親熱熱的喊一聲姐姐又叫什麼,至于皇後是什麼意思,托勒密五世則完全沒有多少概念。

    克麗奧佩特拉想要選擇中立,然而,處于風波飄搖之中的托勒密王朝又哪里有選擇的可能?也幾乎就在這一時候,秦國和羅馬不約而同的向埃及方向增調軍隊,秦國一方精銳騎軍已經沿著地中海東岸的死海谷地向西奈半島進軍,而羅馬一方,馬爾克盧斯的艦隊就停泊在克里特島上。

    安條克城。

    這座塞琉西人的都城在被秦軍佔領之後並沒有易名,對于這一點,傅戈倒是表現得相當的大度。

    名字算什麼?

    只不過是一個符號罷了。

    安條克三世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了一座城市,結果卻是被人攻佔,國亡身滅的下場,與其這樣被人恥笑,還不如老老實實的什麼都不要改變來得好。至于以後,若城中的百姓有意將名字改成其它的話,傅戈倒是也能欣然接受。

    城中,昔日塞琉西王廷。

    已經正式將臨時的駐地從巴比倫遷到安條克城的傅戈正在與剛剛從亞歷山大里亞趕回的陳平商議如何對付托勒密王國的事宜。

    陳平這一次出使,主要選擇的爭取對象是傾慕東方文化的大將甦亞提,經過一番艱苦的游說,甦亞提對于將埃及並入秦國疆圖已經原則上表示了同意,不過,由于安古莫克的強烈反對和克麗奧佩特拉模稜兩可的態度,游說行動實質上並沒有取得突破性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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