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永曆大帝 作者:樓主大大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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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31002 2010-1-5 17:00:1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2 372551
07131002 發表於 2011-5-31 08:48
第五百五十三章:大漠潛伏

    術駿從來都不是個把人往絕路上逼的人。因此。額哲側乏小條路走的,第一條,是帶著他的部族回漠南去,在那裡,噶爾丹的屠刀正等著他呢,另外一條,則是把所有逃入遼東的蒙古人全部打散分入關內定居,而那些精壯的勇士全部留了下來。編入遼東軍團蒙古騎兵營,這些戰士的家小全部在關內分散定居。是絕無可能反叛的,而這些散居於關內各地的蒙古人就算是有異心,恐怕也沒有機會團結起來成事,百年之後,隨著他們逐漸的習慣耕種開墾。習慣了紡織做工,學會了用雙手創造自己的幸福生活,民族的融合也就開始了。
  
    至於額哲,朱駿直接封了個游擊將軍的官銜,讓他統領一萬喜古騎兵營,親族都落到了朱駿的手裡。朱駿是不害怕額哲反叛的,就算他想反叛,恐怕那些蒙古兵也不會願意。
  
    而對於噶爾丹來說,明軍的討伐技文已經傳遍關內關外,說實在的。噶爾丹還不想與大明真正的為敵。至少現在不想,與大明一樣,網網統一了草原的蒙古人同樣沒有做足戰爭準備,對於明軍,噶爾丹也有著深深的忌憚,他曾在遼東看過明軍的火器,那種威力強大的武器配合記練有素的明兵,所爆發出來的戰鬥力絕對驚人,若不是為了拉攏**。噶爾丹絕對不會去羈押漢人的使臣。
  
    而如今,明軍要對他噶爾丹動手了,噶爾丹咬了咬牙,開始著手戰爭準備,近二十萬蒙古騎兵開始部署起來,按照草原人對漢軍一貫的作戰方式,噶爾丹當然不會白癡到去與明軍正再硬撼,蒙古人死一個少一個,可是漢人在噶爾丹眼裡卻是無窮無盡的,再加上明軍的火器因素,再勇敢的騎兵恐怕也佔不到多少便宜,因此,噶爾丹打算誘敵,讓自己的主力引誘明軍深入腹地,等明軍的那些靠兩條腿追擊的步兵們疲於奔命之時,再殺個回馬槍,一舉全殲這群漢人。
  
    此外,噶爾丹接見了俄羅斯人的使者,來的是一名哥薩克人,沙皇一直將兵力部署在歐洲,可是為了防備南方,在接近漠北蒙古的腹地駐紮了一支哥薩克騎兵,明軍光復關內之後,哥薩克人立即警懼起來。開始尋求盟友,而準噶爾人顯然符合他們要求,幾次嘗試著接觸,先是噶爾丹並不理會,可是如今。與大明開戰,口葛爾丹自然要拉攏一切可拉攏的朋友。
  
    ,
  
    王信是北鎮撫司的一名校尉,早在三年前便奉命潛伏漠南,他化身一名達斡爾族人的身份,達韓爾族原是契丹人的後裔,主要分佈在內蒙古莫力達瓦斡爾族旗、布特哈旗、阿榮旗以及遼東一帶,在此以前,達斡爾人分佈於外興安嶺以北的阿爾丹河流域到外興安嶺以南精奇裡江河谷,東起牛滿江、黑龍江下游及部分松花江流域,西至維季妖河流域的黑龍江北岸河谷地帶。
  
    清末明初,那個時候關內關外亂成了一團。一群俄羅斯人入侵黑龍江流域,江北達斡爾、鄂倫春、鄂溫克等族遭到野蠻的掠奪與屠殺,被迫內遷。因此,整個關外到處都分佈著達斡爾族人,他們或幾個上百。或獨身一人,扮成達斡爾族人。自然也很難被人發現。
  
    王信在關外倒也結識了一些流散的達斡爾族人,既學習了他們的語言。又努力的融入他們的生活,如今倒是活脫脫的流浪達斡爾人了,他每日挑些貨物在關外隨處走動。有時打聽一些蒙古人的消息,有時繪製些複雜的地形地貌,詳細記載下來。
  
    他戴著皮帽,穿著一身襖子,看上去很是落魄,由於常年行走關外。皮膚黝黑,一臉風霜的摸樣。肩上挑著一些貨物,迎著毒辣辣的陽光,終於順著沿路上放牧蒙人的指點抵達了準噶爾的金帳附近。
  
    這是一片無數蒙古包組成的部落,不時有戰士騎著戰馬來回奔馳,在外圍還建了櫥欄,到像個極大的營盤,此時大戰在即,磨刀馬嘶聲連綿不絕,一些人大聲的用蒙古話打著招呼,王信定了定神,挑起貨擔走了過去。
  
    「什麼人?」準噶爾人加強了戒備,一斤。打手卜頭目帶著十幾斤。部下見有陌生人來,立即騎馬迎了過來,手按住了刀柄。
  
    「賣貨的,聽說偉大的博碩克圖汗驅逐了所有的明朝商人,想必部族裡是極缺商品的了,我這裡有一些上好的衣料還有香粉,想必部族裡的女人一定喜歡,這全是關內進來的貨,您不妨看看王信的臉上立即露出了商人特有。心消,毫天畏懼的在幾個蒙古人面前放下了擔子,推薦勉先引,物來。大明已向準噶爾人宣戰,原先的友好關係一下子互為仇敵,準噶爾人自然不會再容留漢商們進入他們的領地進行交易,因此將所有的漢商全部驅逐了,王信說自己聽到了消息,趁著漢商的勢力退出了草原,前來賣些商品自然是順理成章的事,做生意的,自然是以追逐利益為目的。哪裡有空子便往哪裡鑽,那些蒙古人自然不能從中看出破綻。
  
    「你是蒙古人?哪個旗鉚」對方顯然並沒有輕易相信。
  
    「不,我是達斡爾族人。」王信回答道。
  
    「達斡爾族人?」那人狐疑的深望了王信一眼,王信平靜的與他目光接觸,並沒有表現出心虛。
  
    「我們要搜檢搜檢你的貨物。小頭目薦於相信了王信的話,下了馬來,朝貨擔走去。
  
    他翻了翻,從中挑了瓶胭脂塞入懷裡,笑嘻嘻的道:「好了,你可以進去了
  
    王信點了點頭,挑起貨擔,正要走,卻不防那小頭目嘰裡呱啦的在他身後說了幾句話,王信連忙回頭,嘰裡呱啦的回了一句,那個頭目才用蒙古話道:「進去吧。」
  
    方纔那小頭目說的是生澀的滿文,達斡爾內遷之後,逐漸開始學習滿蔣,因此,但凡是達斡爾人,都精通滿語,那小頭目故意說出滿語一試。正是試探他到底是否真正的達斡爾人。
  
    王信道了聲謝,進了蒙古包中,扯開嗓子開始大吼起來,這些天來。由於噶爾丹驅逐了漢人,已經許多天沒有商人來這裡做買賣了,王信的嗓子網劉吼出,蒙古包裡便立即鑽出了許多的蒙族婦女和孩童,王信擺上貨,婦女們開始挑選衣料和香粉,而孩童則圍著貨攤拍手玩笑。
  
    兩筐子貨一會兒功夫便賣了個乾淨,他撿起了攤子,找了個老蒙人商量著借宿,那老蒙人到是豪爽的很,讓王信進了蒙古包,還死活不收王信的借宿錢,王信自然道謝不斷。將攤子放入老人的蒙古包內,便與老人一道出來閒聊了幾句。
  
    從老人的口中得知,老人是東蒙古托克托旗人,額哲汗戰敗之後,托克托旗的蒙古人來不及退走,只能留下來向準噶爾人稱臣,原本還以為準噶爾人會向從前一樣濫殺一通,可是這一次,準噶爾人卻沒有大開殺戒,他們將各部婦孺都聚集在王帳附近,收編了托克托人的勇士編入了準噶爾人的騎兵,說白了,這些托克托婦孺成了準噶爾人的人質,一旦部族的勇士發生變亂,那麼準噶爾人便向他們的親人揮刀。
  
    王信心裡暗暗記住,心想難怪這王帳附近有這麼多蒙古包,連綿十里不絕,原來是準噶爾人找了這麼多的「人質,在自己身邊。
  
    正說著,突然有幾個兇惡的士兵過來,瞄了王信一眼,其中一人推開老人,朝著王信道:「達斡爾人。你叫什麼名字?」
  
    「鄂布斯。」王信連忙道出了他的假名。
  
    「鄂布斯,你是從遼東還是關內過來的?」那人按著刀柄,不懷好意。
  
    「從遼東進的貨。」王信頗有些緊張,在蒙古,由於貨物奇缺,蒙古人對待貨商還是極為友好的。根本就不會使用這麼粗暴的語言,因為蒙古人需要的商品都從這些人手裡購買到,一旦把人家嚇跑了。恐怕再也沒有人來這裡做買賣了,沒有了商品,部族的蒙古人就算銀子再多,也不過是一堆廢銅爛鐵而已。
  
    那人微微點頭:「你跟我們走一趟。我們大汗要見你。」
  
    王信心裡打了個突,手不自覺的往腰畔的匕首移去,難道是蒙古人發現了自己的身份?王信頗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推斷,畢竟他在關外這幾年做的很隱秘,以至於沿路上遇到的鄂布斯族人都以為他是自己的族人。這些蒙古人是怎麼發現的,他心裡正猶豫著是不是拔出匕首來朝自己胸口來一刀,因為一旦被這些人拿住,到時當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大汗叫我這個做買賣的小民做什麼?」王信決定試探試探。
  
    「囉嗦,自然是問你遼東方面的情況,快跟我們走,否則大汗等急了,發怒起來可沒有好果子吃。」
07131002 發表於 2011-5-31 08:49
第五百五十四章:天下第一關

    亡信鬆了口毒,對那名兇惡的準噶爾兵省!」那麼就請啼一吧。」
  
    幾個準噶爾兵擁簇著王信往金帳走。起先的防衛還很鬆懈,可是越到後來,防衛越來越緊密起來,王信腰間的匕首也被收走,在這關外,既有凶殘的馬賊,更有餓狼,因此不管是牧民或是女人,常年在外行走的。多半會攜帶一些武器的,就連那些孩童,都會佩戴些刀具,因此王信在腰間插一支匕首並不算奇怪。終於。幾個噶爾丹士兵在金帳前停下。有人進去通報了一聲,這才有人讓王信進帳。
  
    王信這一年來,主要的任務都是搜集準噶爾丹的信息,如今親自到了噶爾丹面前,倒是頗為詫異。在他的印象中,噶爾丹應當是個魯莽的草原漢子,事實上,他的很多行為都符合魯莽的形象,在滿人勢力未衰退之時兵指漠南,在大明強盛之時挑釁大明的底線,若不是個魯莽之人,恐怕絕不會冒這樣的險,可是此負一看,噶爾丹雖然生的雄偉,可是那臉龐中卻沒有任何的表情波動。眸子半闔,眸光精光閃現,鎖定住王信,讓王信覺得很不自在,他心裡警慢起來,知道此人絕不是個好騙的人,若是自己對答中稍有一點點破綻,說不準都有死亡的危險。
  
    「偉大的博碩克圖汗王信單手摀住的口向噶爾丹行了個禮。單膝也隨之跪了下來,做出一副心驚膽顫的摸樣。
  
    噶爾丹半倚著身子,打量了王信一會,一個遊走大漠的小部族商販被草原王者召見,一副膽戰心驚的摸樣,對於噶爾丹來說自然再正常不過,他虛抬了抬手:「起來吧,達斡爾人。」
  
    王信站了起來,低著頭:「不知大汗召喚小人前來,有什麼吩咐。」
  
    噶爾丹道:「你是從遼東來的。我要知道你在遼東的所見所聞,放心吧,我會賞賜你足夠的金子,只要你說出來
  
    王信眼眸中閃露出「貪婪」連忙道:「願意為大汗效勞。」他開始繪聲繪色的講了起來,這全是一路上他在遼東所見所聞的,絕對沒有參假,畢竟這些情報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王信如果猜得沒有錯,想必這噶爾丹早已得到了遼東的第一手情報了,現在讓他說,多半是試探他是否誠實而已,以噶爾丹的身份,想必是不會讓他這個小人物問冉遼東的情況這麼簡單。
  
    噶爾丹不斷的點頭,顯然是與自己所掌握的遼東情況與王信所說的一樣,等王信說蕪噶爾丹揮了揮手,帳下的一名準噶爾將領掏出一斤,牛皮袋往王信拋過去,王信忙不迭的接過,這牛皮袋沉甸甸的,恐怕足有兩斤重,他打開一看,裡面全是黃橙橙的金子。
  
    「你沒有欺騙我,這是你應得的。」哨爾丹面無表情,隨後道:「你常年行走遼東、大漠,想必對遼東的情況是極熟的了?」
  
    來了,王信感慨自己果然沒有猜錯。噶爾丹絕不是讓自己說出遼東的情況這麼簡單,而是一種試探。他將那牛皮袋收好,這是噶爾丹的賞賜,他自然不會白癡到拒絕,他心裡甚至在想,有朝一日自己退休了。有了這些金子,再加上自己的銀餉,這輩子恐怕吃穿不愁了,他連忙道:「回稟大汗,卜人自幼就在遼東長大,後來紅毛鬼侵佔了我們部族的土地,族人只能分散內遷。打手卜人為了生計,倒是遼東都走遍過。」
  
    噶爾丹點點頭:「既然如此,那麼你跟著我去遼東吧,我需要一斤,嚮導,需要一個十五天之內避過所有明軍防線一舉出現在遼東的嚮導。到時候有的是賞賜
  
    王信腦袋嗡嗡作響,遼東?嚮導?難道噶爾丹打算奔襲遼東,這並非沒有可能,大明對噶爾丹作戰。遼東自然而然的將會變成後方的糧草基地,大軍在蒙古尋匿蒙古人決戰,如果蒙古人突然殺到遼東,那麼戰役的主動權恐怕瞬間將落到準噶爾人手上,後方受到威脅,進入蒙古的明軍自然原路返回。
  
    噶爾丹見王信失神,還以為他在考慮得失,倒並沒有起疑,他哪裡想到王信正在考慮如何將消息送出去。過了片刻,王信才冷靜下來,垂頭按胸的行了個禮:「願聽大汗差遣。
  
    朱駿御駕親征的隊伍在一個月之後終於磨磨蹭蹭的啟程了,這一路上有皇家龍騎兵團和近衛軍團近十萬人保護,行軍的速度並小以,偶爾辦會在江北某個城池駐察視察當地的民心些浩浩蕩蕩的出征,但因為紀律嚴格,到並沒有擾民的行為,又過了半斤。月。大軍才抵達了山海關。
  
    山海關古稱榆關,也作渝關。又名臨閣關,明朝洪武十四隻中山王徐達奉命修永平、界嶺等關,在此的創建山海關,因其北倚燕山,南連渤海,故得名工。海關。
  
    山海關是明長城的東北,境內長城出公里,位於秦皇島以東舊多公里處。據史料記載,明初朱元璋曾在這裡設衛所,自古即為關內的軍事重鎮。山海關的城池,周長約四公里,是一座小城,整個城池與長城格連,以城為關。城高七丈。厚一丈。
  
    全城有四座主要城門,並有多種防禦建築,有「天下第一關」之稱。以婚武雄壯的「天下第一關。箭樓為主體,輔以靖邊樓,臨閣樓。牧營樓、威遠堂、甕城,東羅城。入關的城門處,天下第一關的匾額深深刻印在城樓上。
  
    相傳,明成化皇帝親自降旨,要在山海關城樓上掛一塊題為「天下第一關」的大匾。當時鎮守讓打手海關的是一位兵部主事,他接到聖旨後,立即派人爬上箭樓,量好尺寸,請木匠做了一塊長一丈八尺,寬五尺的巨匾。匾做好了,找誰來寫呢?兵部主事和部下商量了一天一夜,終於想起一個人來。這人姓蕭名顯,兩榜進士出身,當過福建按察司金事。書法好,近年因年老辭官,歸家山海關賦閒。
  
    第二天上午,兵部主事親自到蕭家拜訪,說明來意。蕭顯沉吟了半晌,才點頭答應。不過他提出,寫這種字,不能急,不能催。兵部主事只好答應下來。
  
    轉眼二十多天過去了,沒有消息。兵部主事讓手下人預備好了幾樣東西:幾匹綾羅緞匹,幾枝大型湖筆,派一名親信給蕭顯送去。時間不長,送禮人回來了,稟報說:「蕭老先生在偏院裡練功,每天起早貪黑地在院裡耍一根長扁擔。」兵部主事不解,這耍扁擔跟寫字有何關係,不管他,已經等了這麼妾天了,那就再等等吧。
  
    又過了二十多天,還是沒動靜。兵部主事又讓乎下人準備了一些上好的徽墨、宣紙,派親信帶著東西又到了蕭家,送禮人回來稟報說:「蕭老先生正在屋子裡吟詩,背誦著什麼飛流直下三千尺呀,什麼疑是銀河落九天呀,,什麼來如雷霆收震怒啊,罷如江海凝青光呀。,他見到禮物後怎麼說?。
  
    下人回稟說:「他說再過一月就可以寫了
  
    兵部主事對這話不太理解,但總算有了一個期限,那就等著吧,兵部主事萬沒想到,第二天他接到兵部一封急信,說是新任薊遼總督代皇帝要來山海關視察掛匾事宜,預計三天內到達。這下可把兵部主事急壞了,立馬讓人抬著那塊木匾和一罈子墨汁趕往蕭家。
  
    到了蕭家,寒暄之後,就把兵部傳來的急信之事向蕭顯述說了一遍。蕭顯也是官場上下來的人,自不怠慢,立即行動起來。只見他,提著筆在匾前來回走著,一邊走,一邊端詳,一會兒點頭,一會兒大笑;忽然,他停下身子,凝神屏氣,開始動筆了。只見他,落筆如高山墜石。起筆如飛燕掠食,有快,有慢,又穩,又准,筆隨身行,不一會兒。「天下第一關。五個大家寫好了。再看蕭顯,渾身是汗,滿臉通紅。兵部主事忙拱手道謝。蕭顯說:「本來想用一個月的時間閱讀古詩。陶冶情性,可惜呀,時間太急了。」兵部主事連忙說:「這已經很好了,已經很好了。」
  
    第二天上午,兵部主事一面命人把大匾掛在箭樓上,一面在箭樓下的「悅心齋」酒樓宴請蕭顯。酒過三巡,賓主憑欄仰望,蕭顯這才發現「下。字少了一點。此時,把總稟報薊遼總督已過石河,回府取筆登樓補寫已來不及,怎麼辦?蕭顯急中牛智,命書僮馬上研墨,隨手抓過堂綰手中的一塊擦桌布,手中一團。飽蘸墨汁,用盡平生之力,朝箭樓上的匾額甩去。只聽「叭」的一聲,墨布正好落在了「下。字右下角。補上了那一「點」。眾人齊聲賀彩,同聲讚道:「蕭公神來之筆。神來之毛」
  
    大軍陸續進城,朱駿卻在這第一雄關的匾額下停留下來,前來接駕的官員、武將紛紛不解,但皇上不說,誰也不敢打擾。
07131002 發表於 2011-5-31 08:50
第五百五十五章:懷柔個屁

    八下第一關?朱駿看著那蒼勁有力的筆鋒躍然而起,仿幾「般,朱駿雖然不懂書法,也能看出這字中隱含的勁力,他摸了摸站在身側的朱慈焱,這一次把朱慈焱帶出來歷練,曾經引起朝堂上的軒然大波,皇帝要親征,百官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可是現如今要把太子也帶去,這可就摸著了百官們的逆鱗了,他們現在是想開了,這皇帝的古怪想法太多,又專斷不愛聽人勸諫,百官們拿他也沒有辦法,乾脆由著朱駿自個兒去鬧,可是太子朱慈焱卻是百官們的希望所在啊,皇上居然要把太子置身險地,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百官們足足鬧了幾天,其中自然少不得朱駿那個「岳父,趙知禮遊走於大臣之間串聯的身影,趙知禮是朱慈焱的「外公」又是太子的老師,所有人中就屬他火氣最大,太子可是他的命根子啊,於是,在趙知禮的上下串聯之下,朝臣們集體進行了幾次勸諫,不過朱駿是鐵了心想讓焱,姆好看一看戰爭,趁他的價值觀還未成型之時給他灌輸戰爭所帶來的慘烈,否則,一個連戰爭都不知道何物的未來皇帝,如何能掌控一個疆土遼闊的皇朝?
  
    出了南京城,在朱慈焱眼裡,一切似乎都是新鮮的,農人在田地間辛苦勞作,新建的工廠煙白濃煙滾滾,商人們在市集中彼此吆喝,渡江時,那翩翩的舟船連成一線,朱駿一直將他帶在身邊,言傳身教,看到農人辛苦勞作時告訴他,朝廷之所以能夠對外敵發動戰爭,皇宮裡上下數百口人之所以能夠吃上可口的食物,全部拜這些不起眼的農人所賜,這些農民或許卑賤,但是身為皇族,卻絕不能看輕他們,他們才是大明的根本。
  
    這一路上過來,朱駿逮著機會便悉心教導,而在此刻,朱駿指了指那雄關上的匾額:「焱兒,那是什麼卓?」
  
    朱慈焱瞇著眼,一字一句道:「天下第一關。」
  
    「不錯。」朱駿微微一笑,幾個隨軍的大臣也跟了上來,說起來這些文臣們到沒有想這第一關的寓意,更欣賞的是這蒼勁的字體,只是朱駿後面的話讓這些文臣們掉下巴了:「天下第一關,恐怕名不符實吧,來啊,去把那匾額摘下來。
  
    幾個侍衛應了一聲,立即上城樓去了,尖臣們先是面面相覷,人人的臉上都有些肉痛,多好的字啊,說拿下來就拿下來了。
  
    朱慈焱已有六歲。卻因為經常鍛煉,身高卻達到了朱駿的腰腹了,他自然明白,父皇突然讓人把匾額摘下來,自然有什麼用意,遂問:「父皇,兒臣聽人說,山海關乃是太祖先皇建的,如此雄關,為什麼名不符實?」
  
    文臣們都豎起了耳朵,他們都知道這個皇帝的思維總是有些讓人所料不及的,今日也想聽聽皇上的見解,你他娘的把這麼好的字的匾額摘下來,總得找個理出來吧。
  
    朱駿故意放大音量道:「所謂天下第一關,為的自然是防禦北方的滿蒙異族,這山海關確實起著極大的作用,可是那又如何?再好的盾也終有被攻破的一天,當年滿人入關雖然與逆賊英三桂有著極大的關係,可是當時的情景,真的能防得住滿人嗎?」
  
    「在聯心裡,真正的天下第一關應當是我大明千千萬萬名浴血奮戰的將士,他們的血肉之軀才是我大明千秋的基業的基石,對付這些關外的異族,單憑城關是沒有用的,再好的盾,也擺脫不了被動挨打的地位,要想匡扶宇內震懾四方,唯一的便是打造一支最鋒利的長矛,不需等待異族侵犯,但凡有異動不服王化者,身為君王之人應當毫不猶豫的舉起長矛,將其屠戮殆盡,以威懾四海,一人犯明者,屠其一家,一家犯明者,屠其一族,若有一族犯明,則百萬天軍浩浩蕩蕩,不論其好惡,不顧其良莠,必讓他千里血流,伏屍萬里。」
  
    朱駿一番話說出來殺氣騰騰,讓那些個文臣腿肚子都顫抖不已,他們的人生觀可與朱駿不同,所謂懷柔遠仁,既是用政治手腕籠給人心,使之歸服,廣播仁義,使四夷折服。
  
    其實這懷柔二字,還出自一個典故,當年南唐李後主偏居江南,向趙匡胤俯首稱臣,做了北宋附屬國的一個窩囊國主。按照常規,新皇即位,都要舉行登極大典,頒布詔書,接受后妃王公和文武百官朝賀,並封王晉爵,宣諭大赦。在熟知禮儀的禮部大臣精心安排下,李煜登極這天,也在宮門前面高高引糊根朱紅的七文長桿。桿頂古著一隻黃金飾首的四尺木」銜七尺修幡,下承彩盤,以修繩維繫。
  
    李煜舉行嗣個慶典的消息傳到汴梁,趙匡胤大發雷霆,怪罪他不甘俯首稱臣,蓄意借用當朝天子禮儀,怒不可遏地傳旨召見南唐常駐汴梁的進奏使陸昭符,厲聲責問李煜為何膽大妄為,襲用「金雞消息」舉行大赦?善於化險為夷的陸昭符從容不迫地辯解道:「伏乞陛下息怒。江南本為中原屬國,國主嗣位,大赦境內,怎敢動用金雞?只能另用怪鳥。吾家國主近日所為不配稱「金雞消息」充其量只能稱「怪鳥消息。陛下寬宏大量,此等小事無須介意!」趙匡胤對陸昭符此番解釋甚是滿意,從而轉怒為笑,消餌了這場一觸即發的險惡風波。
  
    這樁關於金雞與怪鳥的笑談傳回金陵,卻使度日如履薄冰的李煜,神經驟然緊張起來。他惟恐趙匡胤日後以此為借口興師問罪,特派中書侍郎馮延魯入宋,貢金器二千兩,銀器二萬兩,紗羅絹絲三萬匹,奉表陳述襲個緣由。
  
    李煜還親自草擬和緩寫的《即位上宋太祖表》,語辭謙恭,書寫工整,通篇流露著李煜自甘寄人籬下的卑微情感。此表的全文是:「臣本於諸子況陛下懷柔義廣,煦奴仁深,必假清光,更逾龔日。遠憑帝力,下撫舊邦,克獲晏安,得從康泰。
  
    表文的大意是,微臣本是先君的一個普通皇子,為人平庸無能,雖然自幼便入膠庫熱心攻讀經典,但一向視功名利祿如浮雲。微臣原想仰賴父兄蔭庇,一生淡泊寂賓,像巢父、許由、伯夷、叔齊那樣歸隱山林,不作太子,不登皇個。奈何幾位家兄相繼早殊,先君只好按長幼順序將社稷傳給微臣。南唐得有今日,全靠天朝遺澤,陛下登極以來,微臣受益尤深。如今微臣襲位,一定恪守先君遺,竭盡為臣之道,奉朔進貢,率由舊章。伏乞陛下明察。近日令微臣焦灼不安的是,鄰國吳越常在邊境挑釁,並讒言離間天朝與南唐的睦鄰和好,望陛下對此予以關注,最後,又盛讚了那個野心勃勃的宋太祖如何懷柔遠仁,如何仁慈善良。
  
    結果,李煜還沒誇宋太祖幾年,就給宋太祖滅了。
  
    到了後來,這懷柔二字便傳到了宋朝的儒生們耳朵裡,被大量的啟用,殊不知真正被人誇為懷柔的君王,往往是大殺四方的開國君主,你殺的人越多,那些畏懼他的威嚴之下的小國就越戰戰慄栗,各種溢美之詞都往你身上套,你越是軟弱,在別人眼裡就越不夠懷柔。
  
    偏偏這些儒生們撿到了這個字當成了寶,卻忘了這句懷柔是弱者阿諛強者的話。
  
    朱駿摸了摸朱慈焱的頭:「父皇和你說這些,是因為你與其他孩子不同,生在帝王家,若是不能過早的明白一些殘酷的道理,將來或許貽害的不只是你一個人,你明白嗎?」
  
    朱慈焱乖巧的點了點頭:「明釩」
  
    朱駿歎了口氣:「出身帝王家或許榮耀,或許能享盡富貴。可是同樣也意味著責任,大權在握,更需要懂得如何克制自己手上的權力,你沿路所看到的那些農人、工人,他們辛苦的勞作,只為了養家餬口,他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同樣也有喜怒哀樂,若是有朝一日,你成為了帝妻,你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讓他們安樂的生活或者妻離子散,難道你忍心讓他們顛沛流離嗎?」
  
    朱慈焱想了想,孩童的心思自然是極容易受人影響的,隨後鄭重的搖了搖頭:「兒臣要像父皇那樣,開創一個太平盛世,讓所有安安樂樂。
  
    朱駿微微一笑,臉上微微有些疲倦,培育一個合格的接班人,還當真是累啊,他朝身後面容古怪的文臣們搖了搖頭:「都進關吧。」
07131002 發表於 2011-5-31 08:51
第五百五十六章:殺

    入軍在山海關駐留了幾天。隨後繼續向西,抵達瀋陽,在。各大軍團總算會師。
  
    遼東軍團、北洋水師陸戰隊、徐州軍團、皇家近衛軍團、皇家龍騎兵團,五大主力二十餘萬人將整個瀋陽城擠得滿滿的,在山西的大同。褒東軍團在噶爾丹的腹地牽制,整個戰局已經布好,只等著決戰了。
  
    朱駿的行攆剛網入城,遼東軍團總督王志進會同先期抵達的徐州軍團總督沐劍銘匆匆出城迎接,並沒有繁複的禮節,而是急匆匆的低聲稟告了一個從漠南傳來的消息。
  
    「先進城再說吧朱駿不動聲色的下令。
  
    由於出現了變故,一些當地三司官員準備好的迎駕儀式只能作罷,旗甲鮮明的士兵擁簇著朱駿的馬車匆匆的進城,最後直接將朱駿接入瀋陽皇宮。
  
    瀋陽皇宮原本是滿人入關前的宮城,當時的努爾哈赤原本在遼陽定都,後來為了方便戰略進攻,向西可以進大明,向南可以遇朝鮮,向北可以抵蒙古,從戰略角度講,瀋陽是個非常好的進攻之地。其次,他認為渾河沿岸林木茂盛,伐木之後漂流而下直達瀋陽,不僅便於建造房屋。還可以當柴燒;而且,瀋陽周圍有山、有獸,符合滿族的狩獵習慣。渾河裡還可以打魚。
  
    當時努爾哈赤當時採取的政策對漢族非常殘暴,他的政策是:「抗拒者被戮,服屈者為奴」就是說。如果你反抗我,我就要把你殺了;如果你做俘虜,屈從我,就要成為奴隸。時於漢人來說,怎麼做都沒有活路,只能反抗。比如當時漢族人採取了一種辦法:下毒,在井裡下毒,在水源裡下毒,這使努爾哈赤坐立不安,覺得自己要在漢族人口很多的遼陽城裡立足是很困難的;所以他要向北遷移,北方漢族人少。滿族人多,有利於他建立穩固的政權。二是報到瀋陽以後。與努爾哈赤的興盛之地鐵嶺、撫順、開原一帶更加接近,離赫圖阿拉老城也非常近,這是他的勢力影響比較大、基礎比較雄厚的地區,進可攻、退可守,因此,便決定在在瀋陽建立宮城。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這座滿人的宮城,年成了朱駿的行宮之一,所謂風水輪流轉正是如此,朱駿進入宮城,並沒有興趣打量這裡的裝飾。直接與眾將到了大殿,劈頭蓋臉的問王志進:「消息可靠嗎?。
  
    「回稟皇上,王信在大漠潛伏數年,能活下來想必定是個穩人,應當可靠王志進不敢打包票,這種事真真假假,誰知道是不是噶爾丹放出來的煙霧彈,不過王志進曾在瀋陽鎮撫司千戶所裡查閱過王信的資料,對他多少還是有些信心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噶爾丹一向精於冒險,若是常人,聯或許拿這個消息當做笑話,可是噶爾丹這個人,不能用常理來度之朱駿悠然的思索了片刻道。
  
    「末將其實也考慮過,若是我軍進入大漠,遼東空虛,那噶爾丹若是當真行險繞過我軍的圍剿直取遼東。並非沒有勝算,只是這個險冒的也太大了些,若論兵力,明軍的實力是噶爾丹的兩倍以上,他在大漠原本佔著地利,可是一旦攻遼東,對付城池,那麼地利就完全在我們這一邊,捨棄地利冒險,或許可以將我們打個措手不及,卻絕非是善策王志進徐徐將這幾日憋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也不一定朱駿淡淡的道:「再過幾個月就要入宮了,這大漠的天氣冷的很,我明軍或許還有皮裘加身,可是那些預備過冬的蒙人在大雪中作戰卻並不擅長,噶爾丹若是不能在三個月內趕走我們,我們就能將整個大漠鬧個翻天,這個時候原本是放牧的大好時節,一旦蒙古人作戰,那麼就失去了儲存糧草的機會,若是噶爾丹用從前的老辦法徐圖的引誘我明軍深入大漠腹地再行決戰,恐怕就算是他得到了勝利,那隨即到臨的冬季也夠他喝一壺的。他要盡快結束戰爭,儲存糧草。若是能一舉拿下盛京,那裡儲存著我明軍此次作戰所需的所有糧草和軍械。不但可以安然過冬,還可以發上一筆大財,若聯是噶爾丹,說不定也要冒一次險。」
  
    直以來,不管是中原王朝還是關外的遊牧民族,作戰都會選擇在春分時節,只因為一到了冬季,不但行軍不便,那些衣衫襤褸的士兵根本抵禦不了寒冷,草原上的人也都已經習慣了春分搶掠,秋夏牧馬,到了冬季,則龜縮在蒙古包裡,再也不出來,憑著三季存下
  
    而如今明軍裝備精靈,冬天的軍大衣厚實的很,若是在冬季對草原進行大破壞,恐怕噶爾丹要召集大軍決戰都麻煩,因此,朱駿料想噶爾丹這樣做,極有可能是盡快的搶在入冬時節結束戰爭,最好能在遼東搶掠一些糧草物資,這樣一來,就不怕挨餓受凍了。
  
    「那麼皇上的意思是?」
  
    「派出騎兵,逼迫噶爾丹下定來遼東的決心,聯還怕他不來呢。」朱駿嘴角冷笑,眸光中殺意閃現。
  
    ,
  
    皇家龍騎兵團、北平軍團騎兵營、遼東軍團騎兵營、遼東軍團蒙古騎兵營共近十萬名騎兵被分成了一百隊,除了一身的裝備和每人兩匹戰馬之外,每個人只攜帶了十天的口糧,沒有過多的激勵,沒有任何的指令,他們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衝入大漠,見著任何活物立即殺死。看到任何帳篷、牛羊全部燒燬宰殺。他們的糧食必須節省用糧,不夠的糧食全部就地搶掠,看到小隊的蒙古兵立即斬殺,若是有大隊敵人,立即返身逃跑。
  
    「從今往後,一切都靠你們自己了,想活下去,想讓自己不挨餓受凍,那麼就去殺吧,去搶吧,皇帝陛下萬歲。」
  
    「萬歲」聲浪之中,一支支千人的騎兵隊伍催動了戰馬,向著西方馳騁而去。
  
    他們的練並不充足,有的人還有些膽小,他們沒有任何的依仗,一進入大漠,四周都將是敵人,他們要嘛在一次次戰鬥中成長,要嘛戰死異鄉。
  
    張揚是皇家龍騎兵的一名千戶。這一次戰役,他成為了一支千人隊的領隊,他們從瀋陽出發,連續狂奔了兩天終於進入了大漠,一千名戰士腰間是騎鏡和長刀,背後是口糧。全身穿了一件深綠的軍大衣,這件軍大衣白日是他們的衣服,到了夜裡,就成了他們的棉被。
  
    在大漠裡,他們遇到了幾個個放牧的蒙古人,數十個騎著馬的牧人驅趕著成百上千頭牛馬還未反應過來。一群猶如見血的餓狼便如旋風一般的撲了過去,草原上的牧人大多數是會武的漢子,他們是天生的戰士。看到一群稀奇古怪的人不懷好意的殺來,許多人拔出了彎刀,抽出了弓箭。
  
    可是他們並沒有進攻的機會。那些騎兵在靠近他們一百餘仗之後,便提起手中黑黝黝的怪東西連續砰砰的將他們打成了篩子,渾身是血的牧人不甘的倒下,最後全部慘遭屠戮。
  
    張揚讓部下把牧人的羊馬收攏起來,就地殺了十幾頭肥羊飽食了一頓。其餘的畜牧全部射殺了個乾淨,濃重的血腥開始在草原蔓延起來。
  
    「繼續前進。」旋風一般的皇家龍騎兵並沒有過多的逗留。事實上,向他們這樣的騎兵隊足有上百個之多,所謂粥多僧少,若是晚了一步,說不定前方部落裡的大功就要讓別人搶走了。
  
    日之後,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個小部落,這裡,有數百個蒙人聚居在一起,那碧天之下,牧人們哼著悠揚的曲調紛紛將牛羊關入了圈子。一天即將結束,疲倦的牧人們聞到了女人生火的炊煙,這種生活雖然無趣,卻也美妙的很。地平線上,張揚面無表情的朝著傳令兵做出一個手勢。
  
    「殺。」傳令兵爆發出了最簡單的音符。
  
    「殺暴吼聲中,馬蹄奐轟轟作響,一股洪流向著部落殺奔而去。
  
    「不留活口。」張揚的聲音冷酷異常,這種殺戮只會引來仇恨,而要斷絕這種仇恨,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這裡的見證者全部殺死。
  
    當年漢人在滿奸的帶領下殺死了努爾哈赤的父親,卻留下了努爾哈赤這個禍根,否則哪裡會有之後的屠殺。既然要死,那麼不妨讓異族們去死吧,張揚心裡冷笑,人已接近了一座座蒙古包,他抬起騎統,砰的一聲將百丈之外來不及反應的牧民打死。
  
    「砰砰砰砰,」
07131002 發表於 2011-5-31 08:52
第五百五十七章:你有騎兵我也有

    車人隊猶如狂風般在大漠掃蕩。他們襲擊小部落,盅蒸則與巧遇的其他騎兵隊一道動手,清掃牧人,將一切所遇的牛羊全部就地宰殺,除了一部分作為口糧之外,其餘的全部燒燬,偶爾會遇見一些反掃蕩的蒙古騎兵,早已做足了準備的騎兵隊立即返身就逃,兩匹戰馬不斷的換乘,敵人追近時就用騎統射擊,這大漠中到處都是大明的千人騎兵隊,逃了幾個裡總能撞見援軍的。待看到了友軍,那麼逃竄的騎兵隊就沒有心情再逃了,與友軍一道,反撲來敵。
  
    開始時,由於大部分還是有剛經歷與蒙古人騎兵對騎兵的戰鬥,許多士兵還並不適應,前期殺戮牧民時或許還得心應手,等到蒙古人反應過來,開始時只能用損失慘重來形容,第一場戰鬥就損失了五十多人。可是隨之戰鬥的經驗越來越足,傷亡也就隨之減少了,在血與火中錘煉出來的戰鬥經驗絕對不是練營中所能比較的,越來越多的戰士在遇到敵人時更加得心應手,進退自如,絲毫不亂,他們甚至可以根據草原上畜牧的糞便來判斷附近蒙人的數量和實力。
  
    整個草原已經成為了一百隊騎兵的獵場,一百隊化身為一百隻流寇。肆虐在茫茫草原上,草原上的部落原本就是零星分散,雖然沒有固定的據點,但是一旦被遭到騎兵的襲擊,想要逃,已是來不及了,幾天的功夫,許多騎兵隊直接深入大漠腹地,所過之處,儘是屍陳遍野。
  
    蒙古人恐怕還沒有遭遇過這樣的攻擊,中原王朝就算是對蒙古人作戰,也一直是小心謹慎,不敢分兵突進,更別說將騎兵分為百隊各自行動了,因此,在蒙古人與中原王朝的作戰之中,一向是蒙古人占主要的攻擊地位,而中原王朝由於局限,只能被動挨打。
  
    可是今天,這個規律似羊打破了。草原上一片狼藉,攻守之勢迅速變換。
  
    個個消息傳入大漠的深處。噶爾丹收到的消息一個比一個更壞,歸順的漠南各部遭受攻擊,遷入漠南的準噶爾各部也遭受攻擊,無數的牛羊被宰殺乾淨,瘋狂的明軍見人就殺。尤其是靠近遼東的東蒙古,此刻已是千里無人,蒙人沒了,噶爾丹就湊不齊大軍,牛羊沒了,一到了冬季,所有人都得挨餓,這是個很簡單的道理,足夠讓噶爾丹氣急敗壞。
  
    「大汗,明人的騎兵最多不過十萬,請大汗將我們的勇士分成數部。清剿入漠的明狗。」帳下的將佐們紛紛請戰。對於這些部族的貴族來說,明軍居然用騎兵來騷擾他們的部落,既是仇深似海,又覺得很是憋屈,若是不能將這些流入大漠的敵人清剿乾淨,恐怕將來真是沒法子出來抬頭做人了。
  
    噶爾丹臉漲的通紅,手握成拳頭咯咯作響,明軍的作戰手段對於他來說是極大的侮辱,身為大漠最強悍的勇士,口葛爾丹時常自比當年叱吒一時的成吉思汗,也正是因為他的勇力過人,才能夠震懾那些歸順的漠南漠北各部,可是如今,一直以騎射見長的蒙古人竟被一支騎兵弄的焦頭爛額,若是不能立即展開報復。恐怕這人心」,
  
    「好。」噶爾丹狠狠的拍了拍汗座的扶柄:「各部的勇士分別出動。截殺這些漢狗。」
  
    「遵命。」十幾全部將紛紛露出喜色,只是這個時候,坐在金帳內一直緘口不言的扎西多吉喇嘛卻睜開了眸子,**喇嘛已經回藏了,而這個**喇嘛安插在噶爾丹身邊的大喇嘛、準噶爾丹引以為左膀右臂的首席謀士卻搖起了頭,低聲歎息道:「汗丹,你的目標是什麼?」
  
    扎西多吉在準噶爾汗國中是極有威信的人物,他既是噶爾丹的心腹。身後又代表著西藏**喇嘛,帳內的部將見扎西多吉開口,請戰的聲音立即消了下去,通常這個「軍師,一旦開口,定然是要發表意見,尋常的時間則大多是在靜坐。
  
    「哦?上師的意思是?。噶爾丹壓住火氣,擠出一點笑意朝著扎西多吉道。
  
    扎西多吉道:「漢人的騎兵若是與蒙古鐵騎決戰,我蒙古勇士至少有九成的勝算,可是漢人為什麼要分為數十乃至上百股進入大漠呢?」扎西多吉語速平緩,不徐不急的道。
  
    「我明白了,多謝上師提點。」噶爾丹臉上的怒意逐漸消逝,他並不是個白癡,稍微提點,立即便醒悟過來,隨後向那些一頭霧水的部將解釋道:「明軍的騎兵並不厲害,而他們之所以分成數十股,正是因為不願意與我蒙古鐵騎正面衝突。我們要克制這種小股騎兵四處流竄的戰法,那麼唯一的方法就是將鐵騎同樣分為數十股,以小股騎兵對小股騎兵,可是這樣一來,咱們就等於被這些明軍給死死的釘在了這大漠裡,到時明軍的步兵進入漠南,我們這些分散的騎兵豈不是要被他們逐個擊破?」
  
    「既然如此,咱們就不要管顧這些騎兵了,按我們的原定計劃打手,」他們來漠南,咱們就夫訂要看看誰更吃
  
    「好,去遼東」
  
    風雪之中,孤零零的堡壘在雪原上很是顯眼,一名騎士自南而來。馬蹄在雪地上踩出一串足跡,那騎士全身是厚重的軍服,戰馬在堡壘前打了個趔趄,嘶鳴一聲陡然定住,在雪上上留下了一片雪清,騎士匆匆的翻身下馬,往堡壘中衝去。
  
    「少將閣下,南方的消息來了。」那名騎士上了三層,在衛兵的指引下推開一個小門,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名留著大鬍子的中年將軍,騎士遞過去一張羊皮紙,喘著粗氣。
  
    將軍低頭看了一會,嘴角謙出冷笑:「果然打起來了,去,把謝爾蓋上校請來。」
  
    那騎士悄然的退了出去,把小門帶上,可走過了一會,一個醉醺蘸的上校踉蹌著進來,他留著金色的頭髮,鼻樑挺直,身上的軍服筆挺。勉強的給少將行了個禮:「閣下,發生了什麼事?」
  
    將軍瞪了他一眼:「謝爾蓋。你又喝酒了?」
  
    「向上帝發誓,少將閣下,我只喝了一小杯,況且今天也不是我執勤,這是我的休假時間。」叫謝爾蓋的上校舔著臉道。
  
    將軍憎惡的看了他一眼,如果對方不是一斤,伯爵,恐怕他早就把這個傢伙踢出哥薩克第三騎兵團了。
  
    哥薩克人是一群生活在東歐大草原的遊牧族群。在歷史上以驍勇善戰和精湛的騎術著稱,並且是支撐俄羅斯帝國於十七世紀往東擴張的主要力量。
  
    早在四百年前一些斯拉夫人為了逃避蒙古帝國中欽察汗國的統治而流落到俄羅斯南部地區,包括頓河流域、第聶伯河下游和伏爾加河流域。一個世紀前。一些不願成為農奴的俄聳斯、烏克蘭農民遷徙到由於欽察汗國被推翻之後的俄南地區。這些人被稱為「哥薩克」即突厥語中的「自由人」。哥薩克人在俄南建立了一些地方政權。東歐平原多山地少,因此哥薩克族群多數以河流命名,如「頓河哥薩克
  
    哥薩克人以英勇善戰著稱。在俄羅斯歷史上,沙皇通過收買哥薩克上層人物而控制哥薩克人。哥薩克人組成的騎兵,是沙俄的重要武力。俄國向西伯利亞擴張的過程中哥薩克是俄縣的主要依仗。
  
    哥薩克騎兵是俄羅斯的特殊兵種,用來取代騎兵的地個。哥薩克騎兵的移動力相當快速,在戰況不利時也能迅速撤退,脫離戰場。
  
    這群長期居住在黑海和裡海北邊俄羅斯大草原上凶殘剿悍的哥薩克騎兵,在協同沙皇對外戰爭之後,獲的了獨立,也終於因為在軍事上配合沙皇,而享有沙皇政府特別賜贈的領地作為酬謝。在這個時期,哥薩克共有六個主要領地,分別是頓河、格林班高加索地區、易克烏拉河流域、伏爾加、第聶伯河以及扎波羅熱第聶伯河西邊。在俄羅斯的羽翼下,哥薩克迅速地由他們的頓河領地往東拓展,成為西伯利亞地區最早的殖民部隊。
  
    此時的俄羅斯共有十二支騎兵團。由於奧斯曼帝國的崛起,其中十支騎兵團被調到了東歐,一支駐守南俄,還有一支用於應對西伯利亞最新遷入的僂人擴張。
  
    這支駐在南俄的頓河騎兵團團長名叫阿耶夫,他的隊伍駐守在南俄。距離漠比較近,這幾年來,阿耶夫一直關注著蒙古的動靜,並且嘗試與噶爾丹接觸,希望遏制日益強大的大明北擴,事實上,俄羅斯人早已知道漢人對西伯利亞的凱覦,漢人在西伯利亞邊境建立了北庭都護府。並且將整個西伯利亞戈打手入了北庭都護府的範圍,雖然沒有實際佔領。但是大明官方慫恿僂人在那裡定居,而且有情報顯示,漢人已經打算修建一條叫鐵軌的東西一直延伸到西伯利亞的邊緣地帶,以加強那裡與大明的聯繫,對於這一點,陷入奧斯曼戰爭的沙皇憂心仲仲,特別任命了阿耶夫關注南俄至西伯利亞以南的動向。
  
    「蒙古人與漢人打起來了阿耶夫向謝爾蓋道。
  
    「打起來了?。謝爾蓋似乎酒醒了一些,眼眸中殺意瞬間而逝,晃了晃頭:「將軍閣下的意思是?」
  
    「我將交給你一個任務,你迅速帶一隊士兵前去西伯利亞聯絡西伯利亞騎兵團團長卡諾斯基中將閣下,讓他做好準備,嗯,想想看吧,如果在漢人進入蒙古時,卡諾斯基中將能夠帶著他的勇士直接進入漢人的遼東,我們的未來將是多麼美好們」阿耶夫眼中滿是貪婪。
  
    「遵命,我的大人。」謝爾蓋彷彿打了一針強心劑,一下子來了精神:「我這就去。」,
  
    再讀謹四友發佈,盯加吼0
  
    張揚策馬站在土丘上,不遠處是燃燒著火光的蒙古包,嘶喊慘叫聲在他的耳畔迴響,硝煙瀰漫,洶湧的騎兵迎著冷風策馬從蒙古包中出來。一名百戶上了小丘,向張揚稟告道:「大人,全部解決了。沒有活口。」
  
    張揚點了點頭,他們已在這一帶掃蕩了七天,這七天來,不知殺戮了多少人和牛羊,燒燬了多少帳篷,他望了望天:「今夜就在這裡宿營吧,如今附近的人畜越來越少,明日往北,去那裡砰砰運氣。
  
    百戶點了點頭傳令去了。
  
    過了片刻,一名在遠方放哨的斥候飛馬過來,急匆匆的道:「大人,從西方來了一支蒙古騎兵,人數至少一萬以上,往遼東方向去的。」
  
    張揚抬了抬眼:「果然不出參謀部所料,準噶爾人要攻入遼東了,來人,取消就地宿營的命令,向南撤退,躲過這些準噶爾人。」
  
    朱駿站在遼陽城的城牆上,望著城下的曠野出神,有人給朱慈焱搬來了小凳子,朱慈焱也有樣學樣的站在凳子上,扶著女牆探出頭去,倒是嚇得那些個文臣憂心仲仲,生怕這個皇太子一不小心從女牆處摔下去。
  
    「噶爾丹應當上鉤了吧。」朱駿自言自語了一句,在城下,許多背著弓箭的人正在挖掘陷阱,這些人全部是遼東的雅庫特人,雅庫特人生活在貝加爾湖以東和黑龍江上游石勒咯河一帶的山林中,使用弓箭、扎槍。從事打獵和捕魚。食物用火燒著吃,或把石頭燒熱,放入盛水的皮樺桶中煮肉吃。取火用兩塊石頭打擊出火星,用樺皮纖維引火。住樺樹皮蓋的「撮羅子」。他們的族源。可以追溯到北朝與隋唐時期室韋各部時期,特別是其中的「北室韋缽室韋深未詛室韋。」以及唐代在貝加爾湖東北苔原森林區使鹿的「鞠」部落等。後來。他們向東發展,其中一支來到黑龍江中游雅克薩一帶。
  
    明末時期,雅庫特人歸順了努爾哈赤與皇太極的大汗政權,滿人在鄂溫克地區確立管轄制度,以後又日趨嚴密。清廷將鄂溫克族以氏族為單位編成「佐。」選拔了佐領等官。每年向清朝進貢招皮。隨後,滿人將鄂溫克族遷到大興安嶺嫩江各支流流域居住。這是「布特哈打牲部」之一,共分個「阿巴」即圍獵場進行管理。
  
    直到滿人覆滅,這個被迫向滿人進貢招皮的部族終於獲得了一定的自由,隨後,王志進在聯絡鄂倫春族練騎兵的同時,也見過了這全部族的首領,這些人常年生活在森林深處。善於打獵和設置陷阱,如今這些人走出了大山,按月領取一定的大明軍餉,為遼東軍團效力。
  
    「父皇,您在想什麼?。朱慈焱好奇的看著城下一個斤。矯健的身子不斷的挖掘著陷阱,在陷阱中放置利器以及火藥,並輕輕的用手掩上沙土。
  
    「嗯?」朱駿回過神來,輕輕的撫了撫朱慈焱的背,低聲道:「焱兒。過些天,聯讓你看看什麼才叫戰爭,你的不怕?」
  
    朱慈焱自幼便在軍營中晨練的。不但沒有畏懼,反而拍手道:「兒臣不怕。」
  
    朱駿點點頭:「治國之道,應當網柔並濟,時而春風如沐,時而雷霆萬擊,順之者昌,逆之者亡,但有真心歸順的,可示之以寬,若有不服王化的,則必定發兵征討,不死不休,否則威信日去,這天下就坐不長久了。」
  
    「就譬如這噶爾丹,他當年向聯盟誓,可如今卻狼子野心,若不立即征討,有朝一日等這頭狼長大之後。又是我大明百年之患
  
    朱慈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兒臣要學父皇一樣,守社稷、修民政、勤王化、討不臣,順服者示之王道。不臣者示之以霸。」
07131002 發表於 2011-5-31 08:53
第五百五十八章:馴服餓狼

    萬步兵軍團開始向西開始進發。逐漸抵達了大漠的邊緣。…靜極大。而在另一邊,準噶爾人的大軍一路上竟沒有遇到任何流入大漠的騎兵。雖然準噶爾的斥候發現了許多漢人騎兵的活動,但是很明顯,那些漢人騎兵還未等準噶爾人出現便已經消失不見,準噶爾人自東蒙古入遼東。而明軍的十萬步兵則從山海關一帶進入大漠,聽到了明軍主力入漠的消息,噶爾丹不由得鬆了口氣。既然明軍的主力都進入了大漠,那麼遼東自然是空虛的了,他再三勒令加快速度,要向明軍隱瞞他的意圖是不可能的,因為,唯一的辦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殺至瀋陽城下。一舉拿下瀋陽,搗毀明軍的大後方。
  
    對於噶爾丹來說,勝負的關鍵就在於速度,為此,他連續斬殺了幾個掉隊的蒙人,這樣一來,十萬蒙古兵膽戰心驚,日夜不眠,以極快的速度穿過東蒙古,跨入遼東,隨後向瀋陽猛撲,只是令噶爾丹疑惑的是。進入遼東境內之後,卻沒有遭遇到任何的抵抗,往往遇到一個小城,裡面的明軍早已撤走一空,就連倉中的糧食也全部搬運一空,一根稻草也沒有留下,噶爾丹明白。明軍恐怕已經知悉了他的行動,只是他仍要繼續豪賭下去,不為別的。只是此刻他已沒有了退路,草原已被破壞殆盡,若是留在草原固守,恐怕就算是獲得了勝利,即將到來的冬季也將讓幾個萬蒙古人凍死餓死,既然如此,倒不如放手一搏,至少還有希望。
  
    瀋陽城裡,只有近衛軍團守衛在城裡,過了幾天,前方的斥候終於回來了,送來了準確的情報,準噶爾人已經進入了遼東,最多兩天的功夫。就能抵達沈恥城,原本安靜的瀋陽城一下子緊張起來,備戰的情緒蔓延而開,緊閉四門,掩好陷阱。城牆之上,一門門新式火炮設置在新建的炮台上,萬事俱備,只等著噶爾丹上鉤了。
  
    朱駿舒服的坐在瀋陽皇宮關睢宮裡,這座曾經努爾哈赤在意氣風發之時發動了無數人力物力修建的宮室裡,朱駿正在接見從關內匆匆趕來的通古斯大酋長崇安。
  
    崇安一把老骨頭腆著個臉,給朱駿請了個安,隨即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道:「皇上急招奴才,奴才在高郵州,聽到了皇上的傳喚,日夜兼程的就趕來了。」
  
    朱駿翹著腿,打量了崇安片刻,最後目光落在了崇安的後腦殼上:「怎麼?聯的大酋長腦後的辮子呢?」
  
    崇安的後腦殼上光禿禿的,聽到朱駿問話,連忙道:「回稟皇上。奴才給剪了,皇上不是說了嗎?這辮子乃是奴化的象徵,現在恐怕就連一個五尺的孩童都知道呢,老奴哪裡會不知道,奴才思量著皇上定然是不喜歡辮子的,於是乾脆,剪了。」
  
    朱駿撇嘴一笑:「崇安那邊的工程如今怎麼樣了?」
  
    「回稟皇上,鐵軌是鋪的差不多了。但是要將江北的鐵軌與江南連通。尚需要在長江建設一座大橋。工部的人已經請來了母匠畫好了圖紙。石料、鋼筋、水泥也都預備的差不多了,就等破土動工。」
  
    「這麼快?」朱駿心裡感歎了一句,要說這讓奴才幹活可比招募勞工要好的多啊,奴才只要賞口飯吃,幹不完活可以隨意的鞭苔,可以沒日沒夜的幹,這勞工既要工錢。你還不能打他,你一打他人家說不准就丟下擔子跑了,不幹了還不成嗎?每日的工作也必須有個時限,超過了時限除非加雙倍的工錢,恐怕也沒人願意幹,這其中的區別還真的大得很,
  
    「幹的不錯,聯有賞,就賞你這個大酋長一千兩銀子吧,好了,聯讓你來,是讓你分出一千的人手到關外來,聯現如今與蒙人作戰,待戰事完畢之後,希望在這草原與遼東、北庭都護府建設一條鐵路,而且工期要快,絕不能有什麼拖拉,這三的建成一條鐵路網,再連接進入關內。與關內的鐵軌連成一線,你辦事聯還是放心的,你先在這裡住些日子。等噶爾丹剿平之後,再陪同大學士周慕白入蒙古測探地形,想必你做了這麼些日子的工程,這工程方面的事應當是有所見解的吧
  
    「奴才不敢,奴才哪有什麼見解。一切以皇上和周大學士馬首是瞻。
  
    崇安被朱駿一誇,反倒有些不自在起來,這主子平日裡見他一直是疾聲厲色的啊,怎麼今個兒待自己這麼好?他可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傻乎乎的以為自己來了聖眷。只指望著這個「閻王爺,不要龍顏震怒的好。
  
    近一年的功夫以來,作為通古斯大酋長的崇安其實日子過的還算不錯,上頭雖然一個戶部的小吏都能壓著自己,能因為工程不合規制當面斥他一頓,可是他手底下也管著幾個個滿人啊,那些髒活累活自然是輪不到他做的,朝廷發給勞工的口糧。他與大將軍、大工長也都能從中分一杯羹,每個月賺的不多,可是幾千兩辦不是有的,最審要的是,在滿人點中,他有著絕對權威高丹上的生殺大權,這種權利的滋味。可比從前那個無權的親王要好的多,想當年,他表面上是個親王,可是這京城裡的王爺貝勒一大堆,什麼公伯侯子男,還有輔國將軍、鎮國將軍什麼的比京城裡的狗還多,他崇安雖然身份尊貴,那些小爵的雖然巴結著他,可他也無權去處置人家啊。他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嘗到生死,大權的滋味,那種感覺,當真是讓他戀戀不捨,給人做奴才算的了什麼?那個康熙,老子還是他的親叔叔呢,還不是得主子主子的叫著。他是想開了,人活著還是實際一些,那些虛的。表面上光鮮,有什麼用?
  
    「好啦,那你下去吧朱駿擺了擺手。」
  
    拜哈克帶著五千輕騎,已經抵達了瀋陽,巍峨的城牆下,拜哈克不敢讓士兵們靠近,對於漢人的厲害,早在西疆時仙便聽一些往返大漠的貨商說過,拜哈克是個謹慎的人。作為曾經的哈薩克汗國首領,他能帶著他的族人在強者如林的西疆生存下來,也正是因為他的謹慎,這五千輕騎全部是他的族人,自從歸順噶爾丹後,對於這些不屬於蒙古諸部的哈薩克人,噶爾丹倒是顯得極為寬容,給予了拜哈克不少的賞賜,並且封他為小王,賜予了哈薩克人不少的土地。
  
    哈薩克人原本生活在高原上。這些人因佔據著中亞最西部,被當時生活在中亞地帶的稱為「邊境上的看守人。自由自在的戰士後來不抵來自東方的伊賽多涅斯人和斯基抬人的攻擊,這些遊牧種族不得不拋下自己的家園,南遷至波斯以北。公元前十八世紀這些人又遷北歸,發現昔日的家園已被強悍的馬背上的弓箭手阿蘭人所佔領。逐上移至那吉斯塔戊一帶,到公元前的六,七世紀,被當地的阿蘭人所同化。
  
    與哈薩克歷史有關的還一個重要種族是烏孫。公元前弛紀初葉,烏孫與月氏均在今甘肅境內敦煌祁連間遊牧,北鄰匈奴。
  
    烏孫王難兜靡被月氏攻殺,他的兒子獵驕靡剛剛誕生,由匈奴冒頓單于收養成*人,後來得以復興故國。公元前貯年,冒頓單于進攻月氏。月氏戰敗西遷至伊犁河流域。趕走久在當地遊牧的塞人。後老上單于與烏孫昆莫獵驕靡合力進攻遷往伊犁河流域的月氏,月氏不敵,逐步塞人後塵亦南遷大夏境內,但也有少數人仍然留居當地。在塞人與月氏大部南下以後,烏孫便放棄了敦煌祁連間故土,遷至伊犁河流域與留下來的塞人,月氏一道遊牧。
  
    蒙古西征時,後來改名為欽察部的哈薩克人和俄羅斯組成聯軍,進行了頑強的抵抗,但終於擋不住蒙古的鐵騎打手拔都在征服了欽察和俄羅斯公國全境後,建立了金帳汗國,因為汗國境內以欽察人為主。所以也叫做欽察汗國。金帳汗國不久便在其東部領土上分出了白帳汗國。
  
    至此,哈薩克人開始流落四方。在西疆,他們建立了哈薩克汗國。又可叫巴蘭杜黑汗國,他們佔有極大領土,居住地區名為欽察草原。分大玉茲、中玉茲小玉茲。又稱大帳、中帳小帳。中帳在現在哈薩克中部高地,小帳在烏拉爾河至裡海,大帳在巴爾咯什湖至突厥斯坦小帳也吸收不少諾蓋人。東至額爾齊斯河、北至伊施姆河、圖爾蓋州、鄂木斯克,西至裡海,南及楚河吧蘭杜黑汗時代軍力口人,哈斯木汗時代人口百多萬,兵力三十萬。國勢盛極一時,這時期也是哈薩克汗國大舉擴張的時期,可是不久之後,汗國逐漸分裂,準噶爾人大舉入侵,當時的準噶爾人首領還是噶爾丹的父親,他率領準噶爾人對分裂於西疆的哈薩克汗國進行了五年的戰爭,哈薩克稱此五年為大災難年代。最後哈薩克汗國滅亡,哈薩克人只能向更西的方向遷徙。
  
    噶爾丹繼承了父親的地位之後,實力更加強大起來,流落在西疆的哈薩克人部落有的決心抵抗,有的則如拜哈克一樣,為了部落的生存,作為部落首領的拜哈克毫不猶豫的投向了噶爾丹。
  
    若論個人的勇力,拜哈克絕對是西疆的翹楚,他臂力過人,曾經單獨與三條狼徒手搏鬥,一直在西疆被牧人們傳誦,再加上他為人謹慎,也正是因為如此,噶爾剛才會如此放心的讓拜哈克率自己的本部作為先鋒。
  
    抵達瀋陽城下的拜哈克並沒有做出任何攻城的命令,他一面讓人給緊隨而來的準噶爾大軍報信,一面讓人在遠處的林畔紮營,拜哈克可不是一個白癡,他知道自己的責任,更知道瀋陽城中所蘊含的實力,對於他來說,自己的職責只是為大軍脅陰講軍路線,抵汰法陽城,他的任務已經宗成了。不必詛盾族人去流血。
  
    拜哈克坐在大帳的座椅上,大帳完全是蒙古包式的風格,蒙古、維吾爾的美女在舞池中載歌載舞,吐魯番、庫車的少女跪在他的腿邊給他進行肌肉按摩,幾分酒意冒上了拜哈克的頭,他是個聰明人,知道進退,又孔武有力,更懂得如何享受。他喝了一杯西疆帶來的葡萄酒,此時已有了醉意,朝著帳下的眾將道:「你們看,大汗的生活恐怕也沒有我更多姿吧。
  
    這些將佐都是拜哈克部落裡的族人。因此在這裡放肆一些也沒有什麼,金帳內的那幫將佐順風接屁:「將軍,不如您就作一晚大汗,我們當一回您的臣子吧。
  
    拜哈克醉醺醺的哈哈大笑:「這樣不好吧,要是被大汗知道,我們可是要滅族的。」
  
    藉著酒勁也沒想得太多,看來都是一些聲色大馬、酒囊飯袋之輩。他們竟然不約而同的向拜哈克下跪:「大汗萬安!」
  
    拜哈克大笑:「喔,哈哈,好!那我就作一回大汗。」
  
    拜哈克原本就是當年的哈薩克汗國的王子,再加上孔武有力,有勇有謀,雖然躋身噶爾丹之下,可是若說沒有野心是不可能的,平時他小心的侍奉葛爾丹,此時幾杯酒下肚。突然之間有了膽量,立刻給那些玩笑的將佐分封爵位,那些平日裡遭準噶爾人歧視的將佐如今搖身一變都成了萬騎、稗小王、相等高級官員。他們一斤。個耀武揚威左摟右抱著美女真把自己當成了大官,帳內的氣氛抵達了**。
  
    「將軍,」一個哈薩克士兵跌跌撞撞的衝進帳來,將原本熱絡的氣氛沖淡了不少,引得了不少將佐的怒目,拜哈克酒醒了一些,皺起了眉:「怎麼回事?」
  
    「大汗的大軍來了,就在二十里外
  
    「啊?」拜哈克手上的夜光杯不小心摔落在地:「來的這麼快?快。讓兄弟們列隊,千夫長以上的將領隨我去迎接大汗,
  
    噶爾丹負著手,望著單跪在地的拜哈克,踩上馬鐙揚了揚鞭子:
  
    「瀋陽城內當真只有幾萬漢人?」
  
    「回稟大汗,絕不會錯,我用我的人頭保證。」拜哈克此時的醉意早就醒了,向噶爾丹稟報軍情。
  
    「嗯」噶爾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情況比他預料的要好了一些。他指了指拜哈克道:「你,帶著你的族人到城下去挑戰,看看漢人敢不敢出來。」
  
    「是。」拜哈克網要回轉身。眼眸一瞥,卻看到了方才在大帳中服侍自己的一個庫車族女奴與噶爾丹身邊的扎西多吉低聲說了些什麼,他的腦袋嗡嗡作響,一下子混亂起來。怎麼回事?這個女奴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應該是在自己的大帳才是啊,是誰把她送來的?難道是她隻身逃出來的?他的背脊生出冷汗,那個女奴在與那個喇嘛說什麼?難道是方才自己,」
  
    「拜哈克,」。耳邊傳來噶爾丹不滿的叫聲:「你怎麼乒快去辦。」
  
    「是。」拜哈克這才醒過神來,他不敢耽擱,對噶爾丹更是膽戰心驚,他突然明白了,這女奴多半是噶爾丹安插在自己身邊的密探,這個女奴他記得很清楚,是他向一全部族的首領那裡買來的,噶爾丹是如何安插在自己身邊的?而且,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問題,在自己的身邊,到底有多少個像女奴那樣的探子?他驚得渾身都是冷汗,步伐僵硬的走了。
  
    拜哈克的身影還未離去,扎西多吉已一臉神色莫測的走到噶爾丹身邊。低聲道:「女奴有一些有意思的故事想說給大汗聽。」
  
    噶爾丹冷笑一聲:「現在不是很有意思嗎?看看那個曾經的哈薩克勇士吧,你看,他連走路都走不穩了。」遠處的拜哈克身影打了個趔趄,總算找了匹馬,策馬去召集部眾對瀋陽試探攻擊了。
  
    扎西多吉也隨著笑了起來:「大汗,今天晚上恐怕他睡不著覺了吧。」
  
    「想必是的,馴服餓狼真的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好啦,玩笑也開過了。等過些時間,派個使者去告訴他,他的大汗要給他陞官了,另外。再賜他二十斤黃金,嗯,還有五個女奴。」噶爾丹的臉上神秘莫測。
07131002 發表於 2011-5-31 08:53
第五百五十九章:困獸

    沉陽城卜,望著城下黑壓壓的騎兵,朱駿攀在女牆垛甲用舊揚笑。魚兒已經上鉤了,岡網從山海關一線出發的步兵已經開始原路返回。只要瀋陽城能夠堅持三天,城下的噶爾丹就會被前方趕回來的大軍合圍,猶如打獵一般,套子已經下好。獵物也早已進入了全套,現在要做的,就是防止猛獸垂死掙扎了。
  
    嗚嗚嗚,號角連連,準噶爾丹人從後隊中拉出了許多木料,隨後開始搭建起木架來,一門門亮堂的火炮也被拉了出來,想來噶爾丹早已預料到騎兵攻城的艱險,早已做足了準備。
  
    「皇上,那些木頭搭起來的架子就是回回炮,還有一些曾經向我大明購買的一些舊式火炮,連回回炮都帶來了,看來這一次噶爾丹是決定傾力一戰了,皇上,這城頭上危險的很。請皇上在城中安坐督戰,有末將在,決不讓準噶爾人摸著咱們瀋陽城的城牆。」瀋陽的城牆上又建起了一座座的石台,每隔十丈便有一個,這是用來放置新式火炮的,新式火炮的威力太強,後坐力驚人。普通的城牆容易損毀,再加上迴旋餘地太小,也不利於校準方向,因此。尤其是面向西部的城牆段,數百個炮台在一個月的時間裡征發一些勞工和蒙古難民給建了起來,王秋就站在朱駿的身邊,作為近衛軍團總督,王秋的職責就是保衛皇帝,此時大戰在即,皇上仍然站在城牆上。讓王秋憂心仲仲,尋了斤,話題勸了一句。
  
    朱駿拿過單筒鏡放眼望去,只看到鏡片裡一斤,個大木為架,結合部用金屬件聯接的回回炮,足有數百具之多。
  
    回回炮又名西域炮,巨石炮,襄陽炮。是一種以機拋石,用於戰爭攻守的武器。這種拋石機不過是在古代拋石機的基礎上改良、改進、創新得更加先進、威力更加巨大罷了。
  
    其實,無論是在古代的中國。還是在古代的件國,很早就有了「炮它是一種利用扛桿原理拋擲石彈的戰具。又稱為韁、雲稽、飛石、拋石等。而歐州古代卻稱為拋石機。在火炮出現以前,拋石機是古代戰爭雙方攻守戰的重要兵器。
  
    中原王朝早在春秋時期已經使用了這種武器。春秋末期《范蠢兵法》中曾記載:「飛石重十二個為機發,行二百步」。東漢建安五年。曹操攻打袁紹時使用的「霹靂車」是最早出現的車炮。隋大業十三年,田茂廣製造「雲稽三百具」號稱「將軍炮」李光弼製造了用勁人挽索發射的巨型炮,每發能傷數十人。宋朝戰爭頻繁,用炮更加廣泛。北宋靖康元年,金兵圍攻宋都汴梁時。曾「一夜安炮五千餘座。」後來蒙古軍攻打汴粱,架設炮數百具攻龍德宮,晝夜發炮,落下的石彈,幾乎與裡城相平。其中最大的十三梢炮,能發射上百斤重的石彈,需要四、五百人同時曳放。蒙古軍西征時,主要靠炮攻取城堡。大明建國之後,隨著火薦的廣泛應用,發石機之炮逐漸為火藥之炮所取代。
  
    從火炮的發展史來看,古代兵器的發展以火藥開始用於軍事為分界線,分為前後兩大階段。前一階段是冷兵器時代,約自公元前引世
  
    公元舊世紀;後一階段是火器和冷兵器並用時代,約紀中葉。發生在打手弛紀的宋元襄樊之戰是處於火器和冷兵器並用時代。北宋初年火器的出現。標誌著火器和冷兵器並用時代的開始,經南宋、元、明到清朝,延續約。個世紀。在此期間,隨著火藥性能的提高和新技術的應用,新的威力更大的火器不斷被發明利造出來,並在戰爭中起著越來越大的作用。
  
    從北宋到南宋約3個世紀,是早期火器的創製階段。北宋發明的火藥箭、火球類火器。主要是用以縱火的火攻器具,可起燒傷敵人和驚嚇敵軍人馬的作用。南宋發明的鐵火炮、火槍類火器。已有較大的殺傷和破壞作用。但這兩類火器除少數可以手投外,主要是用弓、弩、懶發石機等冷兵器來發射和投擲。
  
    因此,還是以冷兵器為主的時期。
  
    火銳的出現和演進,表明火器的又一方面的進步。最早見於史書記載的火槍是南宋紹興年間陳規守德安時使用的長竹竿火槍,以竹為筒。內裝火藥,臨陣點燃,噴射火焰,焚燬了敵人的攻城器械「天橋。」南宋開慶元年,創製出最早的管形射擊火器突火槍,以巨竹為槍筒,內安子窠,用火藥發射。
  
    然後是解、鐵火炮、火槍等火器陸續問世。
  
    而如今,準噶爾人居然妄圖用回回炮來攻取大明的瀋陽城,朱駿的嘴角不由愕勾勒起一絲冷笑,朝著忐忑不安的王秋曬然道:「難道這些回回炮能砸到城牆上來?。
  
    王秋道:「憑著這些回回炮。嘿嘿。末將保證,還未等他們挪近,就讓他們變成一堆廢柴,不過皇上站在這城牆上確實危險的很,末將是近衛軍…心骨。負有保護皇上的重責。還是請皇上居中坐鎮吧。鱉玳舊忐歸是不安全的。」
  
    朱駿撇了撇嘴:「既然那些回回炮傷不了城牆,那麼聯自然是安全無虞的了,你儘管去指揮將士們迎敵吧,聯不礙事的。」
  
    王秋見勸不動,城下的敵人已經組裝起了回回炮,正在向明軍的新式火炮射程範圍內推進,上百座回回炮和一些舊式的火炮開始在人力的推動下前進,這些火炮和社射程並不遠,因此要轟擊城牆,只能推到城下去,這個時候,王秋就管不上朱駿了,近衛軍團火炮營數百門火炮分佈在城牆上,士兵們已經校準好了火炮,一枚枚重達十斤的黃銅炮彈已經裝入了後膛,只等著長官下令。
  
    火炮營游擊官測算好了距離,立即湊到王秋身邊:「大人,敵人的火炮已經進入射程,請問,是否轟炸?」
  
    王秋擺了擺手:「這還用問,快去下令吧
  
    「火炮營聽我口令。」火炮營游擊官興奮的掣起令旗。高聲大吼:「目標正前七百三十丈上下,開火,」
  
    「開火,」開火」傳令兵開始將他的命令傳送的極遠,此起彼伏的吆喝著,可是很快,這種吆喝聲便被震響壓下。
  
    「轟轟轟轟」火炮聲驟然響了起來,極大的後坐力讓整段城牆都顫動起來,城樓上撲撲的掉下灰塵。彷彿地震一般,而對於進入火炮射程之內推動著回回炮和舊式火炮向前的準噶爾人顯然就更到霉了,那火炮轟鳴之下,許多人先是耳朵嗡嗡作響,隨即身邊到處炸開,那強大的氣流以及四處激射的彈片還有左右的空地上徒然炸出一個斤。黑乎乎的彈坑讓他們瞬間失去了思維,隨後身邊有人被炸得支離破碎,那推著的回回炮變成了木屑到處飄落,有的被彈片擊中,隨後躺倒血泊之中,一些運氣好的,回過神來,早已嚇得魂不附體,驚慌是措的往後逃奔。
  
    所有人都被嚇蒙了,那轟鳴聲連綿不絕,原本還指望著依靠回回炮和這些舊式火炮來破城的,可是如今。一陣連綿不絕的轟炸之下,百門回回炮還未靠近,就已經悉數散架,就算是完好的,恐怕也沒有人進入射程去把它們退回來。
  
    在後壓陣的拜哈克嚇得一身冷汗,這次使用回回炮作為前鋒破城的就是他的哈薩克部,如今頃亥之間。那兩千人推著回回炮的哈薩克已死亡大半,其餘人沒頭蒼蝸般的撒手就跑。拜哈克當時被火炮嚇懵了,攔也不是,退也不是,明知是死還攔著人家往前衝。這種事做出來,他這個哈薩克首領恐怕也當到頭了,將來他的族人會怎麼看他?可是退嗎?退也不成啊,後頭就是噶爾丹,如今敗得一塌糊塗,就算事有可原。可是如此驚慌失措的退走,那噶爾丹會給自己好臉色看?
  
    最後,在猝不及防之下,還未等拜哈克反應過來,已被退兵衝散,他只能沮喪的帶著逃兵往後方大營去。
  
    噶爾丹也被前方的火炮聲嚇了一跳。他立即與扎西多吉從大帳中出來,看到遠處那硝煙瀰漫,炮火聲震耳欲聾,不由得大驚失色,對於明軍的火炮,他還是有所瞭解的,不過他所瞭解的層面還在舊式火炮上。為此還用了重金向大明訂購了一批就是火炮,可是誰知道,這些在噶爾丹眼裡很是先進的舊式火炮如今在明軍的秘密武器面前竟成了廢銅爛鐵。
  
    噶爾丹與扎西多吉面面相覷。回回炮和數十門曾經向大明購買的舊式火炮如今全部完蛋,按照噶爾丹的計刮,這些火炮就算不能起至關重要的作用,只要能夠轟個幾個上百炮,將城牆炸出一個窟窿,騎兵再順著窟窿突進也是好的,可是他絕對沒有想到明軍的秘密武器竟如此厲害。那火炮炸出來彷彿地動山搖一般,那種氣勢,就連在極遠設營的準噶爾大軍都能感應到。
  
    「大汗扎西多吉在震驚了片刻之後終於醒過神來,臉色變得異常的凝重:「這幾日以來我左思右想,恐怕咱們走錯了,那漢人似乎是早已知道我們來了似地,在這裡設好了口子,只等著我們鑽進去,如余」扎西多吉歎了口氣,噶爾丹接口道:「請教上師,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扎西多吉搖了搖頭,半闔著眸子:「退是不成的了,在我們的身後是十萬大明的騎兵和十幾萬大明的步卒,草原也早已被破壞殆盡,就算是身後沒有大軍阻撓,四面合圍。回到了大漠,沒有了牛羊,沒有了糧食。這個冬天該怎麼度過?若是在冬季,漢人仍然窮追猛打,大汗,恕我直言,恐怕咱們只能灰溜溜的回到漠西去了,否則這局是無論如何破不了的
  
    噶爾丹恨恨道:「本汗既然來了,就絕不撤退,漢人不是常說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嗎?本汗今日與漢人決一死戰
  
    扎西多吉眼眸放光:「若是不退。那麼恐怕咱們的時間也不多了再謹謹四友發佈,盯加咄0,聯;;日。明軍的援軍就可抵達。屆時形成合圍,就算要咀…川不成了,更別說攻破瀋陽,為今之計,唯有搶在明軍的援軍到達之前立即破城,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大汗,既然下定了決心,那麼就好好的幹一場吧。」
  
    噶爾丹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一名衛兵過來稟告:「大汗,拜哈克退回來了,求見大汗。」
  
    噶爾丹厭惡的擺了擺手:「讓我們西疆的勇士過來吧。」他玄意將勇士這個詞咬的很重,頗有諷刺之意。
  
    過了一會,那拜哈克一臉膽顫的過來,單膝跪地:「大汗小將罪該萬死,折損了這麼多的火炮,使大汗蒙羞。
  
    噶爾丹擺了擺。那厭惡之意准瞬即逝,換成了一副和藹可親的摸樣,將拜哈克扶起:「方纔的戰事本汗是看過的,非戰之罪,拜哈克,你起來吧,我不怪罪你。」
  
    出師不利,噶爾丹當然不會傻到砍下拜哈克的腦袋來祭旗,大漠的規矩與中原王朝不同,中原王朝只有一個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尖之濱莫非王臣,皇帝要砍誰,恐怕除了大臣們死諫之外。劇人也無他法,可是草原上的首領,哪一個手下都有自己部族的一支人馬,就比如這個拜哈克,他的下頭可是數千名哈薩克勇士,一旦斬下了拜哈克的腦袋,那些哈薩克人恐怕早就鬧起來了,這剛剛經歷了一場敗仗,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自個兒先亂起來的,噶爾丹就算是恨極了拜哈克,恐怕要殺他也不是這個時候,他好言撫慰了一番,終於將拜哈克扶起來,道:「明軍的火器實在厲害,但是咱們大漠裡的勇士並不怕,拜哈克,你立即去收攏部屬,一個時辰之後,本汗要親自率大軍攻城,你和你的族人屆時大可以將功折罪。」
  
    拜哈克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悶悶的點了個頭,事實上,那明軍火炮的轟炸方才就在他的身邊,對於明軍火器的威力他是深有感觸,漢人們守在城牆上,這大軍又沒有毀城的火炮,就算是大汗親自督戰,這城攻得下來嗎?反正拜哈克是沒有信心,不過這個時候他到是不敢在噶爾丹面前說一些喪氣的話,只能表示擁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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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幾萬騎兵在城下結成了一條條縱隊,一望無盡的腦袋猶如浪花一般看不到盡頭,時而有馬嘶聲傳來,所有的騎兵眼睛都望向遠處的城頭。大汗已經下了死令,就算戰至一兵一卒也要講瀋陽拿下,前隊的騎兵架著很長的雲梯,他們仍然騎著馬。任務就是策馬狂衝到瀋陽的城下。下馬架起梯子,讓後方衝到了城下的士兵下馬攀上去,其實對於這些純粹的騎兵來說,在強大的火力面前,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現在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也只能選擇這種笨辦法攻城。
  
    排排火鏡自女牆後探了出來,火炮已經裝填了炮彈,督戰的軍官走在城牆的過道上,督促著士兵做好準備,對於近衛軍團來說,這應該是守衛瀋陽城以來迎來的最猛烈的進攻,近衛軍團的士兵大多是從各軍團挑選出來的骨幹老兵,對於他們來說,這種事簡直就是家常便飯,近衛軍團雖然屬於禁軍,但是與前朝那些表面上光鮮魁梧,其實一點貨甚至見血就暈的禁衛軍不同,每隔三年,兵部將會對所有的退伍軍人進行一次篩選,對一些有功績的,或是飽經戰陣的老兵進行延長服役期,將他們調往京城進入近衛軍團,因此,能進入近衛軍團的,哪一個都是曾經立過功勞,上過刀山,入過火海的精銳。
  
    「皇上,噶爾丹要拚命了。」從朱駿的身後,周慕白突然閃了出來,神秘莫測的道。
  
    「哦?周愛卿不在城裡辦公,怎麼也來了這裡?」朱駿回過頭,讓開了一點個置,讓周慕白閃身站到了自己的身側。
  
    「皇上在這裡,微臣怎能不來侍駕呢,皇上,王秋將草可被您嚇死了。您是千金之體,縱使這裡沒有危險,但是畢竟是交戰之地,一切還是小心些為好,皇上若是有興致。不若我們下了這城牆,一道在這城裡走一走如何?」
  
    朱駿笑了一聲:「好你個周慕白,原來是給王秋做說客來了,快說。王秋給了你什麼好處,才能讓你眼巴巴的跑來勸聯。」
07131002 發表於 2011-5-31 08:54
第五百六十章:困獸猶斗

    問慕白抿嘴,笑,連忙道!「皇上可是冤枉死微臣了。旦和王秋有什麼關係,只不過這裡風頭大,這城池上下又是腥風血雨的,皇上呆在這裡,豈不是悶得很,倒不如去個清靜的所在,反正這噶爾丹已是案板上的魚肉了,翻不起浪來的。皇上運籌帷幄,何須要親自作壁上觀呢?」
  
    朱駿道:「管你周慕白和王秋打著什麼心思,聯偏偏就不懂什麼風雅。要好好看看近衛軍團的將士如何守城。」
  
    正在這個時候,城下的戰鬥號角已經響起,嗚嗚聲響徹一片,人聲馬蹄聲喧囂的震耳欲聾,隨後,猶如波浪一般,一列列的騎兵開始的著城下猛衝,那千軍萬馬所引發的氣勢。確實不同凡響,若是那些剛才練出來的新兵,縱然是各項的練都已通過標準,恐怕也忍不住要抱頭鼠竄了,好在女牆之後一個個都是飽經戰陣的優秀老兵,雖然也為萬馬奔騰的氣勢所動容,可是仍然不懼。
  
    「殺噶爾丹親自上陣,在洪流之中,高聲的激勵著身邊的親衛,自從扎西多吉與他說了那一番話之後,他的心頭總是有一股不詳的預感,這種感覺讓他驚恐了一眸子,他先是一名小喇嘛,原本是得不到汗位繼承的,他的哥哥被部族的貴族殺死,他才在**的支持下冒險出西藏回到部族,親手斬殺了弒兄的貴族,取得了汗個,他勵精圖強。不斷的吞併著身邊的小部落。隨後,又以極大的勇氣騎兵進入漠南。當時的大清國還在,漠南蒙古各部還依附在滿清周圍,他的舉動。顯然是極其冒險的,趁著關內大亂,他率領漠西各部所向披靡,叱吒草原,隨後,又與同時崛起的察哈爾人決一死戰,征服漠北,一統打手整個大漠,這樣的武功,恐怕除了當年的成吉思汗之外,還沒有誰在幾百年間重新將蒙古人統一起來,他野心勃勃,在還是察哈爾部汗丹時便凱覦西疆各部,等到西疆各部紛紛歸附之時,又期待能夠奪得漠南,漠南成為他的羽翼之下後,他所要的就是在萬里關外的遼東平原了。
  
    遼東,噶爾丹就是憑著這種勃勃的野心,憑著對這塊土地的凱覦之心才毅然的踏入了征途,當年的滿人,豈不是就是先取遼東,降服蒙古各部,隨後枕戈待變,一舉入關成為天下之主的嗎?努爾哈赤、皇太極、多爾度能做成的事,為什麼他噶爾丹不成?一想到這些,噶爾丹的熱血就止不住的沸騰。
  
    如今,他來了,可是,卻後悔了,這裡並沒有他想像中的富饒,這已經不是當年滿人崛起時的遼東了。那個時候的遼東有著數百萬的漢人將這裡開發的繁榮如織,千里良田連綿不絕,可是如今,經過滿人的破壞之後,哪裡還看得到人煙,與噶爾丹想像中的美景完全是天壤之別。為了這塊不毛之地去與大明翻臉值得嗎?從進入遼東之後,噶爾丹就一直在問自己。現在,他突然感覺到了勝利渺茫,明軍彷彿設下了一道埋伏,而如今,他已如熊瞎子一般鑽入了埋伏之中,進退不得,唯一的法子,只能負隅頑抗,希望用桑後的力氣撕開一斤,口子,口葛爾丹就是這樣做的,形勢逼著他不得不做出破釜沉舟的決定,他親自上陣,揮舞著戰刀,鼓舞著無數跟隨他的勇士向著城牆衝擊,用寶貴的騎兵去攻打佈滿了火器的城池,這無異於是瘋狂的舉動,可是現在噶爾丹已經沒有了選擇的餘地,只能如此。
  
    「殺,,拿下這座城池,所有的東西都將是你們的,美麗的女奴、燦燦的金銀、一袋袋的糧食,都是你們的,衝進城去。」
  
    這種口號很是鼓舞人心,尤其是對於資源匿乏的蒙古人來說,噶爾丹口中所述說的一切都是他們的急需的東西,在萬馬奔騰中,所有人憋足了勁的喊殺,不要命的催動戰馬繼續加速,,
  
    朱駿笑吟吟的看著城下,朝著默不作聲的周慕白道:「周愛卿,聯聽說過一句話,所謂先,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句話在這裡倒是最好的詮釋。越是貧癮之人,所爆發的戰鬥力都是驚人的,反倒是那些富足之人。卻是貪生怕死,你看看這些準噶爾人,在西疆生活了上百年,那裡土地貧癮,就連水草都需要爭搶。這樣的人若是然他們去打仗,只需要一句搶掠的口號就成了,根本就不需要舉著大義的旗子,保準所有人都願意拚命,因為他們的命根本就不值錢,與其賴活著,倒不如去搏一搏。」
  
    周慕白道:「也不盡然,天下最富的豈不是我大明?咱們大明的戰士難道畏死了嗎?」
  
    周慕白是個圓滑的人,極少反駁朱駿的話的,如今反駁出來,也是頗為不服朱駿的理論。
  
    朱駿搖搖頭:「聯說的是常理,敢戰之士不只是從貧癮之地出來的。聯徵召士兵,給他們足夠的餉銀養活他們的家小,給他們足夠的撫恤讓他們高枕無兒。技導他們榮譽觀念和民族大義,他們自然也是不怕死的熙
  
    說到這個時候,騎兵組成的人浪已經衝入了火炮的範圍,那火炮營游擊官高聲的下令,火炮聲隆隆作響,整段城牆都開始顫抖起來,哪裡還能談話。
  
    城下的騎兵到處都是人仰馬翻。許多受驚的戰馬四處亂竄,在炮火的硝煙下,騎兵的突擊發生了極大的混亂,不過很快,黑壓壓的準噶爾人還是以波濤一般向城下衝過去。在炮火中,許多人倒下,可是任誰都明白,他們的身後事是無數的洪流,一旦後退或者調轉馬頭,那麼勢必會被身後的騎兵撞擊,最後被無數匹戰馬踩成肉泥,前進才有出路。
  
    騎兵是馬上兵種!其威力在大平原上最能體現!但在攻城戰中騎兵騎著馬又不可能攀登城牆?就算可以下馬,但騎兵的練可一直是針對馬上的打法!馬對於騎兵來說就是腿!沒有了馬的騎兵就像沒有腿的步兵!而沒有腿的步兵怎麼打仗?在炮火的侵蝕之下,每一個騎兵都明白這個道理,誰都知道,這一次大汗的命令,恐怕大多數人都有去無回了。可是縱使如此,也沒有人後退,他們催動著戰馬跨過那一個個焦糊的彈坑,馬蹄踩在前隊支離破碎的屍體上,那刺鼻的硝煙和隆隆的炮火並沒有嚇壞他們。
  
    正如朱駿方纔所說的那樣,他們其實就是一群光著腳的乞丐,順便還兼職著搶劫、殺手、放羊等各種差事,他們一無所有,甚至三餐不繼。他們原本就是賤命一條,他們眼中所看到的那巍峨似乎不可攀的城牆第一個反應並不是畏懼,而是貪婪,如此聳立的城牆,想必會有不少的寶貝可搶吧。他們的腦海中充斥著這個念頭。
  
    「殺。在火炮的轟鳴聲中,無數的戰馬越過了同伴的屍體。高舉著長刀繼續衝殺。
  
    衝過了火炮的打擊射程,一批前隊的騎兵總算鬆了口氣,不過在他們的正前方,則是一條流轉不息的護城河,那護城河組成了第二道天塹。阻擋在他們面前,他們想後退也來不及了,一旦勒住馬,後方瘋狂急衝的騎兵定然會將前隊的騎兵踩成肉泥,結果許多人直接衝入護城河中。被水流衝散,這些蒙古人大部分是不習水的,一旦落水,立即瘋狂掙扎,發出略喊,可越是這樣,死的越快,一時間,哀鴻聲響徹一片。
  
    「射擊城頭上的命令傳出來,只聽得砰砰作響,如炒豆一般的火銳聲響了起來,對靠近護城河的騎兵瘋狂射擊。
  
    攻城一直持續到了半個時辰。終於有人衝至了城牆根下,那護城河。也被無數的屍體填滿,噶爾丹早已讓一隊騎兵身上帶了石塊,往護城河裡投,勉強填出一條通道,此時的準噶爾人已經損失慘重,血紅了眼的噶爾丹仍然調無數的後備隊突擊,他做好了背水一戰的準備,就算是戰至一兵一卒,也要將這瀋陽城拿下,在他的心目中,明軍之所以厲害,不過是仗著火器威力強大而已,既然如此,那麼只要捨的下血本攻城,只要有人能攀上城牆,那些膽小如鼠的明軍哪裡是蒙古勇士的對手,屆時拿下了瀋陽,這盤局也就活了,所謂富貴險中求,更甭提為了生存而冒一次險了,一列列的騎兵成為了屍體,又有一列列的騎兵瘋狂的往前衝。
  
    終於,那些衝過了炮陣、護城河、火鎖射程的騎兵開始架起了雲梯。一個個下了馬的騎兵口裡含著彎刀往上攀爬,此時的城下已經成了一片地獄,眼看有了破城的希望,那後方的噶爾丹不由得勾勒出一絲獰笑:「殺啊,勇士們,殺進城裡去。」
  
    在城頭上,王秋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太自然了,按照他的預想,這些騎兵壓根連牆根都別想碰一碰,他就不信這些人能衝過火炮、火僥、跨過護城河而來,可是蒙古人實在太多了。那密密麻麻的陣仗就是站著那裡不動讓士兵們用火統火炮射殺也得費一番功夫啊,再加上這些彪悍的蒙古人壓根就不怕死,死了一批又上來一批,簡直就是瘋子,是以在損傷過半之後,還能有人衝到牆根,架起雲梯,慶幸的是,準噶爾人的雲梯並不多,大部分架著雲梯的人也被火炮和火統射殺,長達數里的城牆段,只有十幾座雲梯被架了起來,他連忙吩咐忠勇營游擊官率隊分段守在那些雲梯處,神機營的士兵在城牆上,對牆根下的蒙古人根本就沒有角度射擊,因此攻擊那些攀爬的準噶爾人只能用從前的老法子。
  
    鍋鍋燒的滾燙的熱油、一塊塊巨大的岩石開始往城下宣洩,那攀爬的準噶爾人立即又是一陣混亂,嘶喊聲驚心動魄。
  
    又過了半個時辰,偶爾有一些幸運的準噶爾兵總算攀上了城牆,可是還未跳上城牆過道,口微忠勇營數十桿長矛,挺。被推了下去。有的剛剛,握住七一,便被幾個根短統殺成了馬蜂窩,原本按計劃,忠勇營的士兵今日是沒有作戰任務的,畢竟他們是短兵作戰部隊,而有護城河、有城牆、有火統有火炮的神機營才是今日的主力,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整裝待發在西城的忠勇營如今有了極大的用處,那些攀上城牆的準噶爾人在早已做足了準備的忠勇營士兵面前壓根就毫無還手之力,長矛、短僥原本就是短兵殺人的利器,豈是血肉之軀和一柄彎刀所能抵擋的。
  
    「大汗,恐怕不成了,我們還是撤吧。」幾全部族的首領紛紛策馬找到噶爾丹,眼看著死了這麼多人,大部分人甚至還不能攀上城牆,就算是攀上的也毫無例外的被推下來或者被打成馬蜂窩,這些部族的首領早已受不了,他們有的來自漠南漠北蒙古、回部、有的來自哈薩克。有的來自達斡爾部,但是毫無例外的是打手他們的族人已經遭受了極大的損失,若是再打下去,恐怕所有人都得賠進去,大家擁護噶爾丹是因為害怕準噶爾人這隻巨獸,可是當前形勢之下,各部的首領也只能硬著頭皮請求撤軍了,惹惱了大汗會脫層皮難道繼續打下去就不會脫層皮嗎?
  
    「混賬,快,帶你們的本部前去律殺,今日不拿下瀋陽,誓不罷休。殺,都聽見了嗎?誰敢違背本汗的命令,立即砍了你們的腦袋。」噶爾丹已經陷入了瘋狂,這些死去的騎兵也是他的命根子,如今死了這麼多,就算是漢人放過自己,回到了草原,他還有威信來威懾各部嗎?既然已經下注了,噶爾丹只能選擇繼續賭下去。
  
    十幾全部族首領面面相覷,有的還想再勸,有的打算按噶爾丹的話去收攏部下繼續突擊,有的則拿不定主意,不該如何是好。
  
    「還不快奔,殺。」噶爾丹大喝一聲,他身後的親衛眼神開始不善起來。
  
    十幾全部族首領沒了轍,只能灰溜溜的回去,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親衛驚呼一聲:「大汗快看,有人逃了。」
  
    噶爾丹氣急敗壞的放眼過去。只看到一支隊伍正在脫離戰場,向著西方逃竄,他瞇著眼,看著那些士兵的服飾,一看就是哈薩克人的特有盔甲,他回眸往十幾全部族首領裡望了一眼,看到兩斤。哈薩克首領還在。立即便猜出來了,問道:「拜哈克呢?拜哈克在哪裡?」
  
    首領們個個垂頭不語,尤其是其他的兩個哈薩克首領,哈薩克在西疆共分為三部,兩部的首領來了。獨獨不見拜哈克在,根本就不需要懂腦筋,就知道拜哈克那個王八蛋帶著自己的人馬逃了,噶爾丹氣惱的大吼了幾句,可是也沒有辦法,畢竟現在派出追兵去,這城還攻不攻了?
  
    那個幾個首領各自走了,等過了一刻鐘,又紛紛有一隊隊的人開始脫離戰場,往西逃竄,原來這些首領看到了拜哈克這斤。榜樣,也跟著學了起來,這仗打下去,恐怕準噶爾人是完蛋了,就算不完蛋,恐怕實力大打折扣之下就算是回到了草原要想報復大夥兒也不怕他,反正是沒人願意給噶爾丹陪葬的,趁著現在能跑,還不趕快跑為上計,留在這裡豈不是個白癡?
  
    各部紛紛逃竄,讓準噶爾部的騎兵也開始膽怯起來,許多事就是這樣。當大夥兒一起往前衝殺拚命時誰也不會想著逃跑,可是一旦有哪斤。王八蛋順利的逃了,這榜樣的作用可是無窮的,噶爾丹眼見如此,只能歎息一聲,下令撤退。
  
    準噶爾人猶如潮水一般衝到了瀋陽城下,又有如潮水一般紛紛退卻。明軍的火炮響聲不停,既大面積的殺傷那些敗兵,又彷彿是凱旋的禮炮一般頗有些喜慶的味道。
  
    「皇上,準噶爾人退了。」王秋滿臉堆笑的第一時間去城樓裡報捷。朱駿開始時站在牆垛邊看著準噶爾人攻城還有些意思,可是時間越久。也就煩了,於是與周慕白一道回到城樓裡去,這城樓是城門上搭建起來的樓子,足有五層,客廳臥寢一應俱全,原本是讓守門的守備官巡夜時住的,如今朱駿坐在小廳裡,聽到槍炮聲逐漸消停下來,便覺得可能戰鬥要結束了,等到王秋興沖沖的趕來,立即知道自己所料不差。與周慕白對了個眼,隨後打了個哈哈:「聯原本是想湊個熱鬧,誰知道這熱鬧看起來也累得很,既然結束了,那麼聯就回行宮歇息了,周愛卿,你也隨聯去吧,王愛卿就辛苦一些,做一些收尾的工作,明日寫一份奏疏報到聯這裡來。」
07131002 發表於 2011-5-31 08:55
第五百六十一章:叔侄

    硝煙辦漸散尖,噶爾丹黃閱傷去那此脫離戰場的恤、玉山回部、哈薩克各部,剩下的準噶爾騎兵不過五萬人,其中的傷殘更是超過了半數,士氣一瀉千里,方才大家鋇覦城內的財物,悍不畏死,可是一場大戰下來,死傷無數,哪裡還提得起士氣拚殺,噶爾丹與扎西多吉二人謀劃了片刻,二人縱使千算萬算,可是巧婦無米,能有什麼辦法。
  
    「這瀋陽恐怕是攻不下了,大汗。看來當務之急的,是該如何謀戈退路了。」扎西多吉的聲音嘶啞,今日他說話的底氣少了不少,畢竟方才決一死戰的主意是他出的。如今折損了這麼多人,準噶爾部的精銳幾乎蔣亡殆盡,別說什麼爭奪天下了,恐怕就憑著這些人連漠南都守。
  
    「那麼,上師的意思是?」噶爾丹在此刻反而冷靜下來,形勢如此。再如何瘋狂也是白搭了,這些年來順風順水,憑一己之力奪得了部落的領導權,又征服了漠西、漠南、漠北,如今陡然一敗塗地,反而有著對失去權力的恐懼。
  
    「走吧,漠南是呆不住了,漠南漠北各部既然敢逃走,那麼大汗這點兵馬就算回去,恐怕也不能讓他們服氣,唯有回到漠西去,那裡畢竟是大汗的家鄉,部族中還有不少的勇士,只是若要回頭,必然要經過漠南。在那裡有大明的二十萬兵馬堵截。更有可能遭到那些反叛的漠南各部追殺,今時不同往日,老弱病殘是不能帶回去的扎西多吉歎了口氣道。
  
    如今的傷殘兵員至少有一半以上。真正完好的士兵恐怕不會超過三萬。捨棄掉兩萬多的傷殘確實需要極大的勇氣的,帶著他們,要想順利回到漠西,其難度可想而知,噶爾丹咬了咬牙,拔出彎刀朝著瀋陽城一指:「漢狗,我噶爾丹總有一天會殺回來的。」
  
    隨後,他對扎西多吉道:「上師,就按你的意見辦吧。」
  
    準噶爾人也開始向西撤退,城內的明軍並沒有追擊,只是城外還遺留了兩三萬人的人馬,開始時,城樓上的王秋還以為是準噶爾人留下的斷後部隊,防止明軍追擊用的,可走到了後來,越來越發現不太對勁了。遂帶了一隊人馬出城查看,哪知道接近了準噶爾人的營地,對方一點兒打仗的意思都沒有。倒是哀鴻聲響徹一片,終於,幾個看似頭領摸樣的準噶爾人從營地裡出來,瑟瑟的給王秋行禮,要求投降。
  
    王秋這才知道這兩萬餘人儘是傷殘,有的只是斷了拇指頭,便被無情的拋棄,他沉吟了片玄,對於這些傷殘的處置他還真拿不定主意,只能飛報城內。請皇上處置。
  
    朱駿正在與周慕白還有個隨軍而來的禮部官員斗地主,未穿越之前。朱駿可是極好鬥地主的,穿越之後因為沒有閒暇,大多的時間都放在了正事上,如今閒暇的時間越來越多,便叫巧匠制了幾幅撲克來,拉著幾個文臣武將們玩,開始時周慕白倒沒有什麼,到是那個禮部的官員一臉的不太樂意,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堂堂皇帝。竟然沉溺於玩樂。這倒還沒有什麼,皇上竟還提出要有個綵頭,十兩銀子一局,可憐的禮部官員雖說還是個四品,一年的薪俸有四百五十兩銀子,可是對於他來說,這十兩一局的牌局可是三十天的餉銀啊,而且他娘的有了炸彈要想翻番,他比不上皇上有錢。就連人周慕白一年的薪俸也有千兩啊。更何況周慕白原本就是個理財高手。投資了不知多少生意,一年的分紅也有萬兩以上的銀子,自個兒這點小錢,哪裡夠輸的?
  
    被皇上和不懷好意的內閣大學士強拉著,他也沒有辦法,只能認真的學如何出牌,打了十幾局,就輸掉了數百兩銀子,額頭上冷汗直流。當真是如坐針氈,越是這樣,輸的也就越多,這時,正好有侍衛前來告稟城外準噶爾人的事,他才好不容易鬆了口氣,心說這回總該完了吧,輸了近一年的薪俸,他是不敢再玩下去了,可是皇上說的話就是聖旨,還有個內閣大學士參合。他可不敢推掉牌局直接走人。
  
    朱駿手裡握這牌,認真的聽完了那侍衛的轉述,撇了撇嘴道:「這也要來直稟嗎?告訴王秋,把這些準噶爾人通通看押起來,讓通古斯大酋長叫什麼崇安的奴才去給他們登記造冊,先讓他們養養傷,過些時候。等關外的工程奠基時,豈不又是一批極好的勞力。」
  
    周慕白正好甩出一對王出來。叫嚷一聲:「炸彈翻倍。」說完不懷好意的朝那官員看了一眼,這一次是這個官員做地主,那官員的臉色很是難看,看了看自己的牌,眼瞅著四十兩銀子就要沒了,乾笑一聲,這個時候周慕白才抬起頭來:「皇上。讓通古斯大酋比看。倒不如給額哲這份差卓。皇上可以以滿人為藍本建心哈爾部落嘛,這額哲跟了皇上,一直也沒有什麼爵個,可憐巴巴的,就讓他做酋長了,豈不是好?」
  
    朱駿點了點頭:「這到是個主意,嗯,明日頒旨吧,喂,劉愛卿,該你出牌了
  
    那官員心裡說,額哲可憐巴巴的,我這個做臣子還可憐呢,他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搖了搖頭:「皇上,微臣過了。」
  
    朱駿點了點頭,一邊玩著牌。心裡卻在思量著額哲做大酋長的可能性。說起來察哈爾人人數如今並不多,滿打滿算也不過四五萬人,還有一萬的騎兵,若是將來要去除草原民族的後患,那麼就必須要讓關外的這些少數民族全部放下弓箭,不許騎馬,更不允許他們放牧。可是要這樣做談何容易,唯一的法子倒是讓他們做工去,專門組成一個察哈爾大工程隊,就算是給這些蒙人多一些生活必需品,給他們足夠的工錢也是值的,只要他們逐漸放棄了從前的生活方式,早晚會成為軟弱的民族,朱駿心裡思量了片刻,倒是覺的周慕白的主意確實不錯。
  
    ,,」,
  
    卻說噶爾丹率領三萬騎兵,向西逃竄,一路上經遼東、漠南,前些時候他也是從這裡進軍遼東的,一路上暢通無阻,可是撤退之時,卻突然冒出了無數隊大明的騎兵,以及步兵方陣阻隔,一路上不斷的拚殺。又損失了不少的人馬,人困馬乏,可是堵截的大明騎兵源源不絕,這些曾經在漠南燒殺搶掠的戰士。在之前或許還不懂得如何殺戮,可是如今,經過一次次的作戰很快的成熟起來,他們以千人為一隊,策動戰馬,不斷的襲擾準噶爾人,而且在作戰結束之後,無論是否佔據了優勢,也絕對不做任何停留,一陣風似的來,一陣風似的去。
  
    這樣的作戰方式與蒙古人作戰方式簡直如出一轍,可是偏偏噶爾丹拿他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現在逃命要緊,他也不可能派出追兵去追擊那些騎兵,只能打落了門牙往肚子裡咽,埋頭繼續趕路,等進了漠南。大隊大隊的明軍不見少了,而且還有一夥伙的漠南騎兵對他們發起攻擊,其實這也很好理解,當年漠南各部向準噶爾人稱臣原本就是無可奈何,噶爾丹打遼東,各部也都派出了自己的兵馬跟隨作戰,最後眼看這仗打不下去,只能煌煌的先行退走,這一退,也就意味著他們與噶爾丹徹底的反目了,將來有朝一日,噶爾丹捲土從來,還會讓仙們有好日子過嗎?恐怕白癡都知道這其中的干係。所以,對於那些背棄了噶爾丹的各全部落來說,當務之急的是絕對不能讓噶爾丹和他的騎兵回到漠西去,否則大家都得遭殃,逃竄回來的各族各部人馬立即形成了共識,先走向大明表示了徹底的歸順,隨後攔截在此,專門等準噶爾人路過截殺。
  
    這一路上過來,對於準噶爾人來說實在是有些九死一生的味道,這一路上過來,三萬人僅存下五千人不到,其實大多人都是未死的,只不過受了傷,對於逃跑的人來說,哪裡還願意留著傷員一起行動,只能捨棄。
  
    經過了半個月的長途跋涉,這五千人又困又餓,一路上搶不到牛羊。只能殺那些傷者的戰馬為食。後方仍有大量的追兵,不過令噶爾丹鬆了其氣的是,再往前,便是漠西了,那裡是自己的地盤,他的侄子策妄阿拉布坦奉命守衛在這裡,為了穩住漠西這個大後方,噶爾丹留下了三萬人於此,雖然三萬人在從前對於他來說算不得什麼,可是對於如今的他來說,卻是保住自己在漠西統治地位的救命草。
  
    「上師,就要到部族了,哈哈。我噶爾丹大難不死,將來定然還要回來將這裡鬧得天翻地覆的,那些漢狗等著吧。」一路上噶爾丹壓抑的心情今日總算有了些起色,心緒也開朗起來。
  
    扎西多吉點了點頭,心裡卻在想著回去之後的事,他並不只是單純的噶爾丹謀士,另外一重身份卻是個西藏的大喇嘛,如今噶爾丹眼看是不成了,將來**喇嘛的政策將是什麼?繼續支持彭爾丹與大明對抗嗎?
  
    「快看,我的侄子策妄阿拉布坦派人來接我們了口葛爾丹哪裡想到扎西多吉的心裡還存著這樣的念頭,眼看前方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隊人馬自西邊出來,早已認定是字跡的侄子帶人來接應了,興奮的大叫起來。
  
    策妄阿拉布坦是噶爾丹的哥哥僧格的長子,僧格在十年前被準噶爾貴族暗殺後,噶爾丹自西藏返回。在**喇嘛以及和碩特首領鄂齊爾圖車臣汗的支持下登上了準噶爾大汗之位,當時的策妄阿拉布坦由於父親被殺,率領一批部下流亡在外,見自己的叔叔
  
    「勾爾蔣奪得了大個,遂率部返回部族。因此,這一次噶爾丹東征,左思右想之下,還是決定讓策妄阿拉布坦鎮守自己的老窩。
  
    「果然是策妄阿拉布坦,我們有救了。」葛爾丹身後的護衛和士兵們都歡呼起來,這一個月來,他們受到了太多的苦難,如今終於生命有了保障,不由得齊聲歡呼起來。
  
    對方的騎兵開始向這邊靠近,上萬騎兵組成的馬蹄聲很是急促,噶爾丹已經下了馬,準備迎接自己的侄子,他身後的親衛和騎兵也紛紛從馬上下來,每個人都放下了心,從此之後,他們不再擔心挨餓了,更不必擔心追兵了,一切都結束了,就當是個噩夢吧,反正就要結束了,從此之後,他們或許會成為一個牧民,或者仍然成為大汗的勇士,不過不管如何,只要不讓他們再去遼東,他們還是彪悍的男人。
  
    上萬匹戰馬搭載著騎士逐漸靠近。甚至噶爾丹能放眼看到隊首那行。颯爽的年輕臉龐了,這就是他的侄子。當年他的哥哥僧格被部族裡的貴族殺害,他從西藏回來,手刃了仇人,成為了準噶爾部的首領,這個侄子。也就是他大哥僧格的長子率人前來依附,到現在,葛爾丹都還記得那個場面,策妄阿拉布坦典淚盈眶,不斷的向身為叔叔的噶爾丹致謝,聲稱沒有了這個叔叔,他這個侄子恐怕一輩子也別想報仇了,那是噶爾丹最激動人心的一天,自此之後,整個準噶爾部全部團結在了他的周圍,他的馬鞭所向,便是無數騎兵兵鋒所至之地,如今,他的侄子聽說他有了危險,也帶來了兵馬前來接應了,口葛爾丹的臉上竟浮現了一絲溫馨,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好好給這個小伙子一個擁抱。
  
    接應的準噶爾騎士越來越近了,那年輕矯健的騎士卻突然朝後揚了揚手,做了個止步的動作,後面的騎兵立即緩緩減低了速度,最後停了下來。
  
    策妄阿拉布坦還很年輕,鄂下蓄著一縷山羊鬍子,並沒有準噶爾人常見的彪悍,反而頗有些文弱的氣息,只是此刻,他的眼眸中卻閃露出無限的殺意,他讓他身後的騎兵停了下來,百丈之件的噶爾丹仍然還滿懷著希望的等候著他的侄子。
  
    策妄阿拉布坦高吼一聲:「勇士們,搭弓」
  
    刷刷策妄阿拉布坦身後的騎兵紛紛拔出了弓箭,拉開了弓弦。箭鋒所指之處,正是百丈之外的噶爾丹等人。
  
    噶爾丹炙熱的眸光一下子變的冰冷起來,他的胸膛起伏不定,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他身後的親衛和騎兵也突然發現了什麼,紛紛開始向後退避,噶爾丹使出了最後的力氣大吼:「策妄阿拉布坦,你想做什麼?難道你要殺你的親叔叔嗎?準噶爾的勇士們,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跟著策妄阿拉布坦一起做出這樣的事?」
  
    策妄阿拉布坦顯愕氣定神閒,他身後的騎士完全無動於衷,或許是出於戲虐的心情,策妄阿拉布坦大聲道:「叔叔,您已經老了。這麼多的準噶爾勇士為你的愚蠢而死。難道你不該受到懲罰嗎?全部聽從我的命令,射,」
  
    或許,」如果噶爾丹所帶領的部眾做好迎敵的準備,還有一戰之力。至少還有逃跑的希望,可是如今,他們卻一點兒準備都沒有,那無數遮天蔽日的飛箭鋪天蓋地的射過來。立時便有無數人被當場射殺,許多騎兵箭指的方向正是噶爾丹,因此,噶爾丹也是中箭最多的一個,頃刻之間,便被射成了篩子。
  
    策妄阿拉布坦冷冷的看著自己的親叔叔被射殺,這才鬆了口氣,他又招了招手,大吼一聲:「停止射擊。」
  
    他開始策動馬,帶著一隊親衛衝了上去,趾高氣昂的點了點那些未死的人,高聲道:「從今往後,我便是準噶爾部的新汗丹,你們,,」他指了指遍地的哀鴻,沒有一絲的憐憫:「你們從今以後,必須聽我的,聽懂了嗎?」
  
    那些僥倖未死的騎兵紛紛跪下求饒,策妄阿拉布坦這才心滿意足的笑了,隨後,他的目光鎖定住了馬蹄下腳上中箭的一個喇嘛,他嘴角冷笑道:「扎西多吉上師,你是願意陪著我的叔叔一起死,還是效忠於我?」
  
    扎西多吉腳上中箭,鮮血流的下身到處都是,他呻吟了幾聲,最後痛苦的道:「扎西多吉願意為策妄阿拉布坦汗效力。
  
    「哈哈策妄阿拉布坦狂笑一奐,隨即對身後的護衛道:「去,給上師包紮。」
07131002 發表於 2011-5-31 08:56
第五百六十二章:大饑荒

    「策妄阿拉布坦是誰?」朱駿倚在軟墊上,一臉疑惑的隱舊脯貢的名單,向殿下的數十名隨軍而來的文武、鎮撫司官員。
  
    噶爾丹戰敗,朱駿坐在遼東。不出半個月,這漠南、漠北、漠西各族各部就紛紛派來了使臣前來稱臣納貢了,這原本並沒有出乎朱駿的意料。這些小部族說的好聽些叫明哲保身,說的不好聽些就是一群牆頭草。跟著滿人混,滿人完蛋了,最後給噶爾丹人征服,接著向噶爾丹俯首稱臣,如今大明幹掉了滿人和噶爾丹,就連當年的黃金家族的嫡親後裔額哲都依附在大明之下,這天下,還有誰是大明的對手嗎?對於這些小部落來說,想必是沒有了,到了這個份上,還不遣使納貢,自請為藩臣,那豈不是找死啊,壓根就不需要大明派出使者要求,各部就眼巴巴的帶著最好的禮物來了。
  
    只不過經過了大明騎兵的清洗。這些部落裡實在拿不出什麼好的東西,那禮物的清單甚至連禮部的窮官員都瞧不上眼,朱駿自然是瞧不上眼的,看到幾百張羊皮朱駿就很是火大,不過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轉到了名單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上面赫然寫著準噶爾部策妄阿拉布坦汗幾個大家,這策妄阿拉布坦是個什麼名堂的東西?怎麼突然間就成了準噶爾部的首領了呢,朱駿一邊問下邊的官員,一邊看那策妄阿拉布坦送上的貢品,倒是有一樣東西提起了他的興趣,那上面赫然寫著噶爾丹人頭一顆。
  
    有意思啊,有意思,朱駿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這個時候,一邊的錦衣衛官員站出班來稟告道:「皇上。策妄阿拉布坦乃是噶爾丹的內侄。平時在準噶爾部並不出眾,因此鎮撫司方面也沒有過多的搜集他的資料,若是皇上需要,微臣立即前去登記造冊,派出番子打探。」
  
    朱駿擺了擺手:「不必了,他們的使臣都來了吧,聯不願意繞彎子,把所有關外各族各部的使臣都叫進吧。」,
  
    崇政殿原本是是瀋陽皇宮中最大的宮殿,朱駿早先還嫌這裡過於冷清。因此,尋常的事務都在清寧宮裡處理,可是如今,天山南北、漠南漠北的十幾全部族、七十餘全部落的使者一道魚貫而入,卻顯然頗有些擁擠了,這其中既有天山的回部、哈薩克部、蒙古各部,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小部落,反正關外能稱之為部落的,基本上都來齊了,這些個使臣倒沒有什麼戰敗的恥辱,反倒走出使大明,按照天朝對使臣優待的老習慣,倒都是覺得這是一躺肥差,反正人人都知道不管是滿人還是漢人。這夭朝最講究的就是個體面。對其他的都是不看重的,這一次前去納貢稱臣,掉腦袋是不可能的,這大明開國了這麼多年,還沒有聽說過殺使臣的事呢。不過這賞賜想必是豐厚的很,這些使者接到了首領的任命,一個個興高采烈的置辦了一些貢品便上路了,彷彿郊遊踏青一般。那種感覺。當真是舒暢的很,等到了瀋陽城,大明方面雖然沒有隆重的歡迎,倒是給他們安排了食宿,或許對於真正的王公來說!這種待遇也實在太低了一些,可是對於這些住著蒙古包,成日吃著羊肉馬奶的使者們來說,倒是頗為盛大了。果然是不虛此行啊,幾天的功夫,使者們就胖了不少,只恨不得一輩子就這樣住下去,該吃的也吃了。該喝的也喝了,也該到了幹事的時候了。
  
    那些使者們寓所離得近,因此偶爾大家也會湊起來合計合計,最後的出的一致意見是,大明皇帝要的就是面子,其餘的東西是不會看重的。因此,要想把差事辦利索了。還的從大明那裡弄些賞賜過冬,當務之急的是顯得卑躬屈膝一些,自然,也不少不得哭哭窮了。
  
    八十餘全部落的使者各自打定了主意,進殿之後便是撲通的跪倒了一片,一個個齊聲唱喏:「大明皇帝天可汗萬歲
  
    站在殿側那個斗地主輸了一年多薪俸的禮部官員看著眼前的場景很是滿意,暗讚這些人還算知趣,總算能把這場戲做足了,讓天下人見識見識天朝的威儀,他甚至在想,如今皇上想必是激動的很吧,四夷來朝。恐怕就是當年的永樂皇帝也沒有這麼大的派頭啊。
  
    朱駿坐的四平八穩,倒是沒有那禮部官員想像中的激動,他比誰都明白,這些其實都是虛的,什麼天朝,什麼天可汗,現在叫的痛快,說不定哪天等你實力弱了,保準這些人一個斤,都衝出來落井下石,你沒有拳頭,人家會甘心喊你天可汗?簡直就是笑話。
  
    他低咳一聲,潤了潤嗓子,道:「都免禮吧,聯不是那些愛客套的人。你們能來稱臣,聯還是高興的,尤其是準噶爾部的使臣,嗯,站出來讓聯來看看吧。
  
    「大明皇帝天可汗。」一個使臣跨步而出,按住胸口行了個禮垂
  
    朱駿見那準噶爾使臣身材短小,樓貌平常,頜首點了點頭:「怎麼?貴部帶了嘻爾丹的人頭來了?」
  
    「是。」那使者道:「準噶爾人一向是大明的藩屬,噶爾丹篡奪了我汗原本的汗個,與天朝為敵。準噶爾人個斤,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策妄阿拉布坦汗乃是我準噶爾部理所應當的繼承人,是先汗僧格的嫡親長子,在部族的推舉下已順利成為新汗,這次我來,不只走向大明納貢稱臣,還希望大明皇帝能夠頒布金冊,正式冊封策妄阿拉布坦為汗。」
  
    朱駿嘴角冷笑,這些准噶幕人倒是會推卸責任,什麼事都一股腦的推到了噶爾丹的頭上,如令人走茶涼了,到是成了準噶爾人推譚借口。如今準噶爾人損傷慘重,再不復從前的風光,部族裡的人口也少了六成,對大明的威脅已經降至了最低,就這樣的實力,還想著封汗,朱駿含笑道:「此時從長計議吧他頓了頓,繼續道:「聯看了各部送來的禮單,哼,哪個是衛特部的使者?」
  
    個身材碩長的使者站出來道:「天可汗,我就是衛特部的使者。」
  
    「一百頭羊,三百張牛皮,這就是你們的貢品嗎?」朱駿方纔的臉上還帶著笑意。現在卻板起了臉,不怒自威的大喝一聲,這皇帝做得久了,自然會有一番威勢。
  
    衛特部的使者頗有些膽戰心驚起來,這可是大明的地盤啊,他的使命走向大明稱臣,只因為如今大明的拳頭是最硬的,可是瞧大明皇帝的架勢,似乎是不滿意貢品的數量。像衛特部這樣的蒙古小部落,哪裡有什麼專職的使臣,往往要與人結好,隨便由首領點一斤。部族中的貴族前往便成了,他自然是第一次出使的,別說能言善辯,恐怕連禮儀的規定都不知道:「天可汗」。這已是我部最尊貴的禮物,這,」他結結巴巴的要解釋,可是越解釋越不清楚。
  
    倒是後面的使臣們相互對望了一眼,說實在話,只要聰明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大明皇帝表面上是在責難衛特部,其實真正的意圖卻在敲打所有的部族。
  
    憑良心說,其實各部送出的貢品,若是在往常,他們也會覺得實在過於寒顫,這點兒東西,恐怕就是一個貴族想必都能送的出來,可是這些使者們也是有苦自知啊,誰不知道你送一份禮給大明,大明會十倍的回賜回來,所以在許多年前,大明還在的時候,各藩國都是卯足了勁的使命上貢,以求得到豐厚的賞賜,可是各部先是遭到準噶爾人的洗劫,隨後又被大明騎兵殺入大漠燒殺搶掠,見人就殺,見了畜生能帶走的就帶走,帶不走的就地燒燬掩埋,眼看就要過冬了,這大漠裡連根毛都沒有留下,這些貢品,還是東拼西湊出來的。
  
    可是這種事不能說啊,誰敢在這殿前說什麼回稟天可汗,貢品您千萬別嫌少,實在是因為天可汗的大軍在咱們草原上燒殺搶掠,把咱們的牛羊都殺了,把咱們存著過冬的糧食都燒了,現在咱們自個兒都揭不開鍋了,還等著天朝救濟呢,這樣說不是白癡是什麼?
  
    終於有一個使臣憋不住了,其實他們也是心急如焚啊,事實上,眼下就要入冬了,可是儲存的糧食卻不到往年的兩成,這些年來草原根本就沒有太平過,今年更是雪上加霜,若是沒有人救濟,這部族之中,恐怕要餓死不知多少人了,這連年的戰爭原本就損失了不少的人口,若是再餓下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夭可汗,我們的禮物雖然少,但走向大明稱臣卻走出於至誠的,如今草原遭受了準噶爾人的侵洗。各部都已揭不開鍋了,這些禮物還是各部的族人中牙縫中擠出來的,還請天可汗勿怪這一次站出來的卻是哈薩克部的首領拜哈克,拜哈克是在瀋陽之戰中第一斤,帶人逃跑的部族首領,他知道自己是把準噶爾人的罪死了,實施上,在西疆,準噶爾人雖然憤恨噶爾丹帶著部族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可是對拜哈克,也有著同樣的怨恨,他們認為,若不是拜哈克當先出逃,戰局或許並不會一面倒的潰敗,因此,部族處在西疆的拜哈克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準噶爾人雖然敗落了,可是瘦死的駱駝也比他這頭馬大啊,若是將來準噶爾人出兵尋仇,可不是好玩的。
  
    正因為有了這樣的擔心,拜哈克決定親自去拜拜大明的這斤,碼頭,總要攀上這棵大樹,好給自己找個好靠山,讓準噶爾人不敢輕舉妄動的。於是,他這個西疆的卜部落首領親自來了,眼看著大明皇帝龍顏夫怒。立即出來解釋,只不過他這解釋中卻耍了一點花招,將大明燒殺劫掠的事盡數隱去,只提準噶爾人搶掠之事。
  
    拜哈克的話音剛落,除了那準噶爾人使者,共爾的使者紛紛點頭稱是。開始大倒苦水,紋堂堂的朝毋立舊。愧了訴苦大會,這些使者們深諳會哭的孩子有奶吃的道理,一斤。個面似淒苦,細言自己的部落如何遭受準噶爾人的侵略,準噶爾人如何的壓迫,簡直是字字血淚,句句都參雜著無奈,若是旁人,恐怕都要悚然淚動了。
  
    只有朱駿心裡頭是最清楚的,這些人不敢提大明橫掃大漠的事,只撿準噶爾人數落,其實就是欺軟怕硬,到了這個時候,若是不找個替罪羊出來,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朱駿心裡偷笑,原本還當是看看熱鬧,反正他們要怨準噶爾人和自己沒什麼干係,可走到了後來。情況就逐漸不受控制了,在訴苦之後。其中一個使者淚眼滂沱的提出大明好歹給點糧食接濟接濟這些個窮哥們時朱駿就坐不住了,對於關外各遊牧部落,朱駿一直採取的是打壓的政策,餓死關他的屁事,難道把這些人養肥了再來侵略大明的邊關嗎?送點糧食給這些人是絕對不可能得到任何感恩圖報的,盡量的削弱他們還來不及,更別提什麼救濟了。
  
    朱駿正準備拒絕,可是他的一舉一動卻全部落在了殿側的周慕白眼裡。周慕白立即站出來搶先道:「皇上,遼東城中到是有一批糧食存做大軍用度的,如今北疆平定,各路大軍想必都要折返關內,不若就將這批糧草送予各部吧。」
  
    「哦?」朱駿恐怕比誰都要瞭解周慕白的性子。這傢伙屬於死不吃虧的那種類型,若是沒有其他的主意。哪裡會這麼大方:「周愛卿所言正是,只是這北疆畢竟是反覆之地。誰知什麼時候又會有叛亂出來。將來少不得又要勞師動眾的
  
    朱駿很默契的做出一副為難狀。只等周慕白提出主意,周慕白篤定的帶著笑意,站出班來道:「皇上乃是仁厚之君,如何能見得關外哀鴻萬里?四夷雖寧頑不化,但我堂堂天朝以德立國,澤背天下,皇上,微臣懇請皇上務必與良善夷人為念,我天朝點沾雨露,便可救活無數生靈。」
  
    周慕白一副堂堂的摸樣侃侃而談。那氣勢,彷彿是勸諫紂王的比干一般,那些聽得懂漢話的使臣,聽到周慕白的話,都忍不住欽佩不已,覺得這周慕白簡直就是個活菩薩。
  
    朱駿心裡罵了周慕白一頓,這傢伙自己裝作一副悲天憐憫的摸樣,擺明了是他唱白臉,讓自己找個堂堂的皇帝做壞人,他咳嗽一聲,故意做出一副遲疑的摸樣。
  
    周慕白這才返身對那些使臣道:「天朝的糧食也不是撿來的,你們既然想要糧食,天朝自然是不會讓你們的族人餓死的,但是這其中有些章程,卻必須先說清楚了,願領糧的領糧,不願意領的,也無人強求。」
  
    使者們個個豎起了耳朵,對於他們來說,糧食可是天大的事,沒有了糧食就會有許多人餓死,一旦發生饑荒,那麼整斤,草原將會陷入亂戰之中,每全部族的糧食都不夠,每個族人都面臨著挨餓的危險,因此,在這個時候,草原上通常的做法就是趕在冬季來臨之前進行搶掠,搶掠關內和遼東已經不可能了,時間上也不夠,那麼最終所有部族的目標都鎖定在了自己的身側,他們臨近的部落。
  
    隨後,一番大搶劫正式開始。每一個人都是強盜,也同樣可能隨時淪為被搶者,無數全部族相互攻殺,或許只是為了幾個或者幾百隻牛羊,相互的屠殺往往要持續一個冬季,等到冬季過後,整個大草原上的人口由於殺伐和飢餓,將會減少到至三成不到,而真正的災難也就開。
  
    對於草原大驚焦的恐怖,幾乎所有的部落都記憶猶新,當年大明永樂末年,整個草原就發生過一次大饑荒,成千上萬人的死去,一個斤,部族之間的仇恨不斷的積蓄,最後終於爆發出來,蒙古人四分五裂,進入了長期的內戰階段。
  
    所以,對於這些使看來說,大明的條件只要不觸犯到部族存亡的底線。只要大明願意給與他們過冬的糧食。那備一切事情都可以好好的商量。糧食才是他們最根本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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