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三無神醫 作者:二十四橋明月夜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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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258369 2010-8-3 23:51:4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1 443302
a258369 發表於 2010-8-4 11:49
第二卷 第37章 假面舞會

   「奇蹟啊,奇蹟!」教室裡極其安靜的時候,老教授進門的大喊讓所有人震驚:「我們班有兩位同學十二門課程全部過關!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祝賀他們!」

    掌聲響起,所有人都目光熱

    「第一位……段柳同學!全部過關,平均成績65。!」

    段柳盈盈站起,臉上全是笑容,這是屬於她己的榮耀,與父親創辦公司裡當副總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她的目光接觸到身後的目光,身後的目光很震驚,我的天,她居然還真的在學習,還真的過得了關,小看她了,雖然她是一個富家女,但能過關的富家女又有幾個?

    「第二位……陳影同學!」

    又一個女生站起,迎接屬於她的掌聲,這是一名相當樸素的女孩,也相當羞澀,好像還輕輕地說了句:「謝謝……」

    「一次性全部過關,這是一個奇蹟,因為大家都知道,我們的考題覆蓋面極廣,並不僅僅侷限於本學期所學的內容,還有相當一部分內容是二、三年級的內容,根本沒有學的內容也能過關,只能說明這兩位同學學,而且學很成功!……可能有的同學會問,沒有學的內容為什麼會考試?這就是醫學院的理念:探索!人體的奧秘需要探索精神,而探索這兩個字,不是老師能教的,這就是我們考試要向大家傳遞的東西,我很欣慰,這兩位同學都知道這個理念……」

    掌聲再次響起,陳影的臉已通紅……

    段柳當然不一樣,她久經陣仗,反應很平淡,最多也就是掃一掃身後的張揚。露出一點點得意的表情。對己的成績她是有信心的,現在她有一個強烈地興趣,想知道身後地這位男生到底得了多少個大鴨蛋!

    「還有一個奇怪的事情!」教授目光掃向她:「我們班有一位同學發揮非常異常,所有的老師都覺得不可思議……」

    全場同時鴉雀無聲。

    「這位同學九門功課全都是滿分,但三門功課全都是零分!」教授手指一指後面:「張揚同學,能說說這是為什麼嗎?」

    教室裡轟然大作,段柳猛地回頭,小嘴兒微微張開……

    天啊,是他?他能得滿分?哪門功課能得滿分?還九門?果然有三個鴨蛋,不出她意料之外。但有九門滿分說明什麼?

    「對不起。教授!」張揚站起來:「有三門課程我還沒來及看,如果要補考的話,你還得給我一個月時間!」

    「一個月時間!一個月時間!」教授喃喃地說:「一個月時間真的可以學到這麼多嗎?……大家都知道,張揚同學入學時間才一個月……」

    盯著張揚的目光中帶上了一點熱切,幾個室友大拇指舉起,示意他們的敬佩之情!

    眾人全都離開了。只剩下兩個女孩,段柳和前面的姑娘!

    前面的姑娘長長地嘆了口氣:「還好。幸虧他沒看完,否則,過年後我就出嫁了,以後,這種願還真的不能隨便許……」

    「這不可能!」段柳盯著她:「這絕對不可能,他肯定是作弊了……這個小騙子地手段最高了,但作弊也挺難地,他到底是怎麼作弊的呢?」苦惱中!

    電話響起,打斷段柳的沉思。

    「林潔!」段柳叫道:「什麼事?」

    「學院的化裝舞會,參加嗎?」

    「你呢?」

    「這當然要參加。機會多難得呀。在學院裡老是被人盯著,沒點意思。戴上面具,誰知道是誰呀?好玩……」

    「也是!」段柳的嘴角浮起一絲笑容,在學院她們幾個全都是天之驕女,走到哪裡都有人關注,有人搭腔,多了就有點煩,戴上面具多好啊?

    茶樓裡,顧心嵐兩腿分開,牢牢地坐在張揚的膝蓋上,眼睛也死死地盯著他:「你真地總分第一?」

    「勉強第一,比第二隻高一點點……」張揚真謙虛。

    顧心嵐一聲大叫:「老公好了不起……畢業後,我挖你去顧氏集團,當主治醫生……」

    「遠了點吧?」張揚怔住:「趕近的說吧,……去市中心歇歇?」

    一番熱情洋溢地犒勞,顧心嵐趴在他胸前畫動畫:「老公,你說你九門滿分,怎麼可能只比第二名高那麼一點點,聽柳柳說,一般人都只能勉強及格的……」

    「我忘了告訴你了……我有三門是零分!把總分扯下來了……」

    顧心嵐愣住,突然折騰起來:「你根本沒過關,小騙子,我們說的是全部過關……」

    「我什麼時候說過全部過關?只說總分第一,你立刻心急火燎地將我拉來了……」

    鬧成一團!

    學院舞廳地處學院正中心,是一個多功能的大會議室,說是多功能,是因為不管什麼樣的集體活動,這裡都是首選。

    重低音一起,整個教學樓充滿動感,這種動感就如同是一個大海中心的漩渦,悄悄一旋轉之下,整個學院都充滿動感,已經是放假時期,這裡也是年輕人的樂園,對於以嚴謹治學的醫學院而言,今晚是難得的動感與之夜……

    三三兩兩的學生已至,臉部地收拾明顯沒有衣服選擇那麼精心,也許他們都知道,今晚將不會暴露己地面孔,而只會暴露己的身體,男人體現出地多是陽剛的一面,而女人呢?然是嬌柔的一面,也是曼妙曲線的大組合,但也有幾位學生例外,她們穿著非常隨意,不過隨身也都帶著小包包,至於小包包中是什麼樣的衣服,無人能知!

    段柳也一樣。她帶著一個小包包。眼睛搜索人群,好像在尋找什麼人,而鄧柔柔呢,她更直接,直接拉著段柳就問了:「看見張揚了嗎?」

    這句比較露骨的言語換來了段柳的一個回答,三個字的回答、一模一樣地回答:「己找!」

    於是小姑娘在大門口看了好久,終於無奈地回到了段柳身邊:「他沒來……」

    一大群女生進了右邊,一大群男生進了左邊,大約十幾分鐘後,兩邊都有人出來。大廳裡成了一個童話世界!

    左邊地某位嬌小玲瓏的姑娘分明是白雪公主。另一邊赫然有一個聖誕老人,這邊一個小姑娘始終保護著己的翅膀,沒翅膀就不叫天使了,對面一個穿著中世紀服裝的中年人然是加勒比海盜,當然還有更多的角色,古代的皇帝、皇后、詩人、劍客、魔法師……

    但凡是小說家能夠寫出來的角色。都能在這裡找到原型,只能看到各的面具的情況下。所有人眼睛裡都有興奮!

    重低音音炮微微一震,開始了第一個舞曲,男生這一側立刻就有人搶出,是一名劍客,長劍斜挎腰間,邁開標準的武士步伐,走向一名小天使、聖誕老人此刻行動絕不遲緩,走向一名歐洲宮廷美女,體現出強烈地地域特色,而那個皇帝然不甘落後。走向他地皇后。還說了一句:「看來我們才是絕配!」聲音極其古怪,這也是所有面具共同的特別。聲音通過面具上的小孔發散出來,完全改變原有的狀態!

    中國古代的詩人走向白雪公主,也有聲音搭訕:「我們來個中西合璧!」

    跳舞中也是有學問的,最熱門地也就是這些耳熟能詳的角色,而最不熱門地是太現實的作品,比如一位大褲腳的村姑,臉上一個紫黑色的面具(與太陽曬的基本相符),就沒有多少人問津,這也許還是她站的位置太*後了一些……

    一名中世紀王子模樣的高個子走向一個戴著金黃色假髮,氣質異常高雅的女士身邊,微微一鞠躬:「小姐請!」

    小姐矜持的將手放入這雙手中,兩人滑入舞池,一個滑步,輕輕一旋,頓時鶴立雞群,引來眾人的關注!

    「段小姐,我知道是你!」雖然聲音微微有些改變,但依然平和渾厚。

    金髮女郎微微一怔,無語!

    「答應我,跳完這一曲,別再出來了,我們去那邊……」

    女郎微微點頭!

    男士手輕輕一帶,女郎彷彿隨風而起,一個漂亮地旋步從他後面繞過,男士身子也輕輕一旋,優雅而然,這已是他們地在我的手中,別人不配,知道嗎?」

    「你怎麼知道……我是段柳?」女子地聲音也很嬌柔。

    「這隻手我可是認識的!」兩人剛剛轉過一個圈子,女郎手中的一枚戒指閃閃發光!極輕柔!

    彷彿是春風吹過田野、彷彿是春雨潤濕山茶,所有人動作也一下子變得輕緩,一團黑影悄然而動,彷彿從人群中悄然出現,身子曼妙地一轉,大褲腳旋轉而起,她的人也慢慢旋轉而過,露出一張面孔,這是一張極度平凡的臉,一雙手也下而上,一樣是粗糙暗黑,這雙手是如此的不協調,與周圍或白淨如玉、或戴雪白手套的手形成強烈反差,但她偏偏夾在眾人中間而舞,獨舞!

    動作中看不出女孩特有的柔媚,也缺乏流暢,毫無美感,周圍的幾對舞者不知不覺中退後,這個獨舞者慢慢在己的小圈子中轉悠……

    所有的目光都露出不屑的時候,有一雙眼睛卻亮了!這是一個極度普通的打工仔形象的男生。全身上下全都是打工者的標準裝束,連這雙眼睛都像,透著幾許純真、也透著幾許新鮮感……

    他看出了一點,雖然這些動作並不柔媚,雖然沒有什麼美感,但這動作卻是有難度的!像這左腳著地、右腳抬起,整個身子向右傾斜,一般人很難保持身體平衡。她做到了。而且絲毫看不出牽強,只能說明一點,她腰部的柔韌度遠非一般人所能及!

    身子轉得快可以在旋轉的過程中快速調整己,這不稀奇,稀奇的是:她旋轉的角度非常大,幾乎是以腰為軸,而且轉得非常慢,又非常然……

    透過外表看舞蹈水準,滿大廳的女子舞技,數她第一!起碼她地腰柔軟度滿廳第一!學院中誰有這樣地水蛇腰?

    音樂由慢而快。這個女子的舞真正開始顯露出來了。她的動作開始變快,手的幅度開始變大,飄然掠過左方,一個大彎腰手突然到了後方,曼妙的曲線還在眾人眼中的時候,她第二個動作已出。三個動作一連接,她周圍五平方米內再也沒有了第二隊舞伴。掌聲突然響起,這是遲來的掌聲,但有掌聲總比一直沒人識貨好!

    「好!」隨著一聲大叫,一條高大的人影越眾而出:「我陪你!」卻是那個打工仔!

    村姑手指唰地掠過打工仔的鼻尖:「你行?」聲音也是沉悶的,帶著鄉土氣息。

    「試試看!」

    村姑左手上,右手下,快速旋轉一圈,旋轉過程中單腿為軸,在她開始旋轉之時,這名打工仔同樣在旋轉。同樣是單腿為軸。不同地是,他是右手高。左手低,恰恰形成了一個完美地互補!

    村姑右手前伸,指向打工仔的前胸,打工仔左手一抬,輕輕一接,整個人後仰,如飛燕橫橋,拱橋變直橋,飛燕已迴旋……

    片刻間,變換了七八種姿勢,每次都是村姑先改變姿勢,打工仔立刻改變,節奏上雖然落後一點點,但他的動作明顯快得多,隨時修正之下,到一個動作結束之時,往往就是嚴絲合縫!

    掌聲大作!

    周圍伴舞者慢慢退向兩邊,這片舞池基本上屬於他們兩人!

    舞步漸急,村姑連續三個旋轉,突然腳下一軟,倒向右方,打工仔在旋轉中右手一伸,準確地摟住她的腰,整個身子前傾4度,定格!身子紋絲不動!

    這個高難度的動作一出,滿堂彩!

    村姑好像愣了,極低的聲音傳來:「你學過……採茶舞?」

    「這是採茶舞?」打工仔笑了:「難怪這麼像是採摘什麼……」

    村姑眼睛裡有驚訝浮現,腰兒一扭,從他地手下逃離,舞廳的燈光也恰好有此時猛地一暗,一個小燈泡在最邊遠地角落悄然綻放,這是舞廳的獨特設計……

    「去那邊喝一杯?」打工仔的聲音很溫和。

    「為什麼?」村姑的眼睛與她的整體構思也是如此的相配,清麗靈秀,此刻,這雙清麗的眼睛略有幾分驚慌。

    「只因為只有我們兩人是本色!」

    「什麼是本色?」兩人並排走過,融入了黑暗的人群。

    「你戴的是村姑的面具,如果我沒猜錯地話,你就是一個小山村裡地靈秀村姑!」

    「你戴的是打工仔地面具,你真的是打工仔?」

    「是!」

    「為什麼那麼肯定我一定是個村姑?」

    「只因為……你的舞蹈,沒有採茶的閱歷,你不可能跳得出如此然的舞蹈!」

    「恰恰是你的舞蹈,讓我認定你不是打工仔!」村姑眼睛裡有了笑意。

    「為什麼?」

    「你根本不知道這是採茶舞,可見你也根本不會,而是隨機應變!」村姑說:「能夠隨機應變而跟上我的舞步的,只有一種人,就是真正的舞技高手,而打工仔不可能是舞技高手!」

    這番話侃侃而談,有理有據,打工仔愣住了,從這幾句話來看,她也不太像是村姑,會是什麼人?

    舞廳的音樂聲好像變得很遙遠,遙遠的路燈射到這邊來,也只剩下一點點的橘黃,兩人的頭髮都隨風而起,但沒有人提出摘下面具。

    「你看那邊的叢林,那邊的月亮!」打工仔輕輕一笑:「多像是山村裡的景象,不是嗎?」

    「在你心中,山村裡的景象很美。是嗎?」

    「是地。美得像詩,美得如此地靜寂,沒有高樓大廈的陰影、沒有汽車的轟鳴、沒有人流的嘈雜,只有門前的小山坡,山坡上熒火蟲兒往來穿梭……」

    「我有點信了,你真的是一個打工仔!」村姑的眼睛微微發亮:「他們都喜歡找白雪公主、找皇后、找天使,你為什麼不去陪她們跳一曲?相信以你的舞技,會有很多的天使願意陪你共舞!」

    「我不喜歡太繁華的東西!」打工仔微微一笑:「更喜歡一種純真,就像你透過這個普通地面具傳遞給我地東西一樣!」

    「這個面具真的可以傳遞這些?」

    「面具或許不能傳遞,能傳遞的也許是你的眼睛!」打工仔輕輕一笑:「你的眼睛很美!」

    這雙眼睛輕輕眨了眨。帶著幾許驚喜……

    「我們看看星星吧!」村姑輕聲說:「看著星星的時候。人地心會特別特別靜……」什麼意思?她的心不靜嗎?

    這真是一個奇怪地時刻,兩個雖然面對面,但根本不相識的人在看著天上的星星,偶爾目光對視,都是會心的一笑,屋裡嘈雜一片。而屋外,兩個人之間卻只有默契!

    「過了今夜。如果……你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我,我摘下面具與你再看一回星星!」村姑微微側身。「如果找不到呢?你就不看星星了?」

    「如果找不到,我會一個人看星星,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在哪個角落!」

    「我不想刻意去找……也許有時候,這就是一種默契吧?」打工仔輕輕揮手:「再見了,美麗的村姑!」

    「再見,幸運的打工仔!」

    幸運?她說是幸運?

    他的背影已經融入了舞廳的大門,一進入這個大廳就不會有人知道他是誰,他到底是誰呢?村姑的眼睛微微閃光,是一種新奇的光芒。好像一個孩子突然看到了己最感興趣地玩具……

    換衣間裡燈光是如此地昏暗。終於在一番嘈雜之後,學生們重新走出了舞廳。這一分開,基本上再也分不清誰是誰……

    「柳柳,還你!」一個女孩追上了前面的一個背影,遞給段柳一枚閃亮地戒指。

    段柳接過,順手戴上。

    「柳柳,你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啊?」

    「你能保密嗎?」段柳微微一笑,發問。

    「能!」女孩連忙點頭。

    「我也能!」

    「啊!」女孩大叫表示她的不滿,很快神秘地表示:「今天那個村姑大出風頭,柳柳,你的舞技最高了,幹嘛不與她較量一下?」

    「較量什麼呀?」段柳說:「你知道的,我的舞是現代舞,與她根本不搭調!」

    「我就是知道你的舞是現代舞,否則,我還真的以為她就是你呢……」

    「你今天和誰跳舞了?」段柳也有己的問題。

    「一個王子!」

    「白馬王子?」段柳笑了。

    「是啊。不行嗎?」她的眼睛裡有一絲喜色……

    「知道他是誰?」段柳皺眉了。

    「知道!」

    「是誰?」

    「你能保密嗎?」一模一樣的語氣。

    「得了,我還不想知道呢,管他是誰……」段柳沒好氣地回答:「走了!」

    兩人並肩而去,段柳臉上有一絲神秘的笑意,而她的女伴,一樣有一絲神秘的笑意……

    這是兩人的一個共同點,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她們的目光偶爾四處轉動,好像在尋找什麼人,但直到上了車,兩人的目光都沒有在任何一名男生身上停留五秒鐘。

    張揚走在大街上,踏著月色而行,今夜的月亮真的很圓很亮,星星在月光的掩映下也是如此的迷離,踏入出租屋,沙發上的楊青青轉身了,漫不經心地來了一句:「又與顧老賞月去了?」

    張揚點頭:「是啊,你不覺得今夜的月亮特別美嗎?多像是山村的夜景,美得像詩……」

    「喲,層次好像不大一樣了……」楊青青打斷他的呤誦:「這樣的幾句言辭能讓顧老眼冒金星不?」

    「能!一般比較可愛的女孩子都會眼冒金星……」他的目光突然鎖定在電視上,電視下方打出字幕:「本台消息:金玉王鼎再次遭遇危機,博物館日間收到來歷不明的警告,稱其將會第二次對金玉王鼎下手……」

    張揚的眉頭深深皺起……

    「幹嘛?」楊青青眉頭皺起來了。

    「出去走走,這月亮實在是太好了,怎麼能這樣好呢?」張揚搖搖頭:「這簡直是存心不讓人睡覺嘛……青姐,你先睡……」

    房門關上,楊青青怔怔出神,這是怎麼了?月亮還能讓人發瘋不成?

    夜已深,月亮依舊明亮,報社宿舍樓的某一個房間,房門不輕不重地敲了三下,三下敲過,再無聲息,房門無聲無息地打開,月光下,一個身著睡衣的女郎平靜地看著門口的蒙面人!

    她的手微微一引,人已轉身,房門無聲地關上。
a258369 發表於 2010-8-4 11:49
第二卷 第38章 獨特的約會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又在對我發出邀請!」張揚全身感覺器官瞬間開動,房間裡看不出任何異樣,當然,他的表情也沒有任何異樣……

    「飛刀奇人怎麼可能會錯?」

    「我覺得可以先感慨一句!」張揚微微一笑:「你的約會方式實在是驚天動地、泣鬼神,真正是:不是驚天動地之人,不做驚天動地之事!」

    陳旭嘴角露出笑意:「怎麼說?」

    「整個順城市不知道有多少人約會,但能憑一個約會讓全城警察失眠的人,你算是唯一的一個!……說吧,有什麼事?」

    「是不是每個男人應女人的約會都會問這個問題?」

    「不會!」張揚回答:「如果一般的情侶問這個問題,這個女孩會很傷心!幸好我知道……你必定是有事的!」

    「我也很傷心……」

    張揚愣住了!

    陳旭輕移腳步走過來:「你不知道在女孩傷心的時候,應該怎麼安慰她?」

    她的身子已經很近,伸手可及,她的身體也很香,也許是剛剛洗過澡,身上的香味特別……怎麼說來著?……刺激人的感官!

    但張揚兩手虛空攔著了:「等等……」

    陳旭目光抬起。略有幽怨。聲音中也滿是幽怨:「你知不知道……我也是女人?」

    「知……知道!」張揚心微微亂了。

    「你知不知道不能輕易摸女人地身體?也不應該輕易救女人地性命?」

    「前面一句我知道。後面地一句……沒有說過!」

    呼地一聲。她地身體直接撞進自己懷裡。張揚抱了個正著。真是柔軟極了。溫暖極了。而且她地身體與一般女人絕不相同。最關鍵地地方也許就是結實。又結實又柔軟。是兩種感覺地完美統一。但他心中。也是驚訝與刺激兩種感覺地完美統一。這是為什麼?就因為他摸過她地寶貝?就因為他救過她地性命?有了這兩條。她就不是殺手、而是一個女人?

    「我今天找你沒有任何事情,就是想見你……」懷裡的陳旭聲音微微顫抖。

    「我第一次知道……女人的情話是有殺傷力的!」張揚輕輕嘆息:「還是那句話,如果你的指甲會殺人的話。我認了!」兩臂合攏,陳旭已在他地懷中。

    「知道嗎?從那天起,我就沒想過要殺你!真的!」陳旭的手在他後背輕輕遊走:「我也是一個大姑娘了,很多時候都想過,什麼時候像其他女孩一樣,找一個寬闊的胸脯偎一偎,但你也知道,我很難找到!」

    「這我真的知道……」張揚全身的能量悄悄移向後背,跟著她的指甲在遊走。在大姑娘手下如此緊張的,只怕也只有他了,他緊張的也許並不是她地指甲上有沒有毒。而是她會不會下手,如果下手,這麼溫馨的場面立刻就會換來他的一聲嘆息。

    「那麼……你呢?」陳旭在他懷裡微微仰起臉:「我在你心中是一個可怕地敵人嗎?」

    「至少我現在是看不出來,我只感覺到你是一個……女人!」

    陳旭臉上有了一絲笑容:「能問一個可能比較遲鈍的話題嗎?……你吻過我嗎?」

    「如果我說沒有,你信嗎?」

    「不!」

    「那我只有承認了……就算以前沒有,現在也可以補上……」

    陳旭的眼睛輕輕閉上了,微微仰著的臉上朱唇微啟,四片嘴唇接上了,輕輕一接上。陳旭很激動,手明顯用力了,張揚的心跳加速了,讓他心跳更快的是,後背的手悄悄地滑行,滑到了他腰部,輕輕一轉,進入了衣服裡面……

    直接貼肉了,我的天!這如果是親暱。無疑是挑逗性的親暱,如果是危機,則是巨大地危機,有沒有什麼毒藥能夠抹在手上,傳遞到別人的肉體之上?怎麼辦?

    需要立刻決定!

    後背赤裸的皮肉上傳來一種奇怪的感覺,在這種奇怪感覺傳來的同時,陳旭輕輕咬了一下他的舌尖,兩人嘴唇相連,這咬舌尖的感覺是如此的怪異。張揚的感覺更怪異。因為能量分佈在後背之上,他清晰地感覺到了後背上她在寫字!

    在寫什麼?

    第一遍明顯沒什麼感覺。但她地手指重複著剛才的路線,在能量的感應之下,張揚有了感覺,是兩個字:「槍手!」他的肌肉一下子崩緊了,天啊,她在用這種方式和自己說話,別人絕對無法察覺的說話!

    槍手,這也許是他唯一漏了的危機,黑夜之中,沒有人知道槍手會隱藏在什麼地方,更不會知道子彈會從什麼地方飛過來……

    陳旭的嘴唇離開了他的嘴唇,臉上已有紅暈,眼睛裡同樣是迷離一片:「我們到窗前看看夜景好嗎?今天的月亮真是太美了……」

    這樣地話題沒有人能拒絕,但張揚地後背同時傳來一個感覺,這次極簡單,一個字:「不!」

    她自己提出要求,而又明確要求他拒絕,張揚心中一片雪亮,這個房子全都在敵人的監控之中,敵人就是計劃讓她勾引他到窗前,所以,她必須執行這個指令,邀請他到窗前,但他必須拒絕!

    「還是不用了吧!」張揚緩緩搖頭:「我們到你地房間去怎麼樣?」這個要求也很正常,抱都抱上了,親也親了,摸也摸了,能比這兩樣更進一步的也只有進房間上床了,目標很明確、很具體……

    幾乎與此同時,他的手也悄悄地鑽進了陳旭的睡衣裡面,鑽進去,陳旭的身子微微一縮,赤裸的後背也在他火熱的大手之下戰慄,戰慄的皮膚上傳來一個感覺,是兩個寫得很慢的字,或者是一個字加一個符號:「在?」

    「哪」字筆畫太多,所以。用一個問號代替。

    陳旭的嘴唇再次湊近,再次親密地吻上,她的手也在活動,張揚用心感覺:「對面……」略微停頓:「6層!」

    張揚地心微微一跳,6層?那邊的6層比這邊的5層略高,只要他們走近窗前一米之內。很難逃脫對方的狙擊槍子彈,但既然知道了敵人的位置,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手指從陳旭柔嫩的後背上輕輕滑下,陳旭舌頭都微微一顫抖,心跳加速了,這個傢伙,這個時候還有興致調情,真正是一點點機會都不願意錯過……指頭停下,加了一點。是一個大大地感嘆號!

    「來,我抱你到窗前看看月亮……」

    陳旭的手指都僵硬了,什麼意思?

    幸好兩人走出幾步後。張揚自己改變了主意:「我還是先洗個澡吧……等我!」輕輕一吻她的唇,鬆開手,進了衛生間,有嘩嘩的水聲隨之而來……

    對面樓上,六層樓,窗檯前有一盆鮮花,鮮花開得很繁茂,繁茂的枝葉後面,一支長長的狙擊槍正對準這邊的窗戶。瞄準鏡後面的一個人舔舔嘴唇,眼睛裡透出異樣的光彩……

    這個小娘門,挺會演戲地,這個王八蛋,艷福也真的挺好,實實在在地摸上了,而且還在衣服裡面摸,有了這種艷福,馬上就可以死了。等他洗完澡出來就可以乾乾淨淨地上路了!流水聲一直嘩嘩不停,遺憾的是看不到衛生間裡面地情況,當時真應該在這衛生間裡也安上監控的,那個小娘門這麼性感,洗澡的模樣肯定也會特別刺激……

    就在回想過往、暢想未來、密切關注窗前、隨時開點小差心猿意馬之時,身後突然輕輕一響!

    「老師……」槍手猛地回頭,剛剛一回頭他愣住了,面前是一個黑衣蒙面人!正是剛才監視的蒙面人!

    這一驚非同小可,槍手身子猛地一翻。長長的狙擊槍唰地一聲撤回。指向張揚!

    雖然是驚慌之中,雖然是倉促之際。但只有不到一秒的時間,這支長得不可思議的槍居然就筆直地指向了張揚的前胸,槍聲沒有響,因為前面沒有目標,這條黑影突然之間消失了,槍手突然感覺頸部一痛,一顆腦袋飛起,張揚最後的一句讚美也許他沒有聽見,這句讚美是:「能將狙擊槍當近戰武器用,哥們好身手!」

    狙擊槍是遠戰利器,能夠用來當近戰利器,自然是一等一地身手,但這樣的身手碰到他,自然是非死不可,輕鬆之至!

    「解決了嗎?」房門口傳來陳旭的聲音,也傳來她的香味。

    「簡單!」張揚微微一笑:「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了,我還能叫飛刀奇人?」

    陳旭歡呼一聲,撲過!

    張揚張開雙臂迎接,抱上,剛剛一抱上,他愣住了,身子狂震,與他的身子剛剛撞上的陳旭一撞而回,退出三尺,一陣狂笑陡然響起:「飛刀奇人,你還能不死?」手一亮,兩柄帶血的匕首發出幽光,而前面的張揚身子搖搖欲墜,只一招間,他地雙臂同時被這把利器洞穿!手完全無法抬起,他也看清楚了,這個人根本不是陳旭,甚至不是女人,但他剛才走路的姿態、身上的香味、模仿陳旭的聲音都是如此的接近!

    不是女人,自然是男人,男人的長髮已摘下。

    「你是誰?」張揚雙臂在輕輕顫抖,兩臂的鮮血也在滴落,滴落在地板上,他的心冰冷如水,這樣的傷勢,絕非半個小時內就能復原地,而這個人一進一退地步伐,就表示這個人是一個勁敵——需要最好狀態才能面對的勁敵,後面是防盜網——沒有雙手地力量絕對無法拉開的防盜網,而前面是一個人,一個遠比一般殺手可怕一百倍的人守住房門!

    這個人是瞭解他的功夫的,傷他的雙手遠比傷他的身體更可怕,如果傷他的身體,他還有瞬間的時間可以完成一次攻擊,但傷了他的雙手,他就沒辦法攻擊,起碼半個小時內沒辦法攻擊!

    只需要半個小時,但有誰能給他時間?

    殺手手微微亮起。這是他的回答……

    「老師!」房門口突然傳來一個叫聲,陳旭!依然是陳旭!

    中年人手停下了,沒有回頭。

    「老師,他太機警,我知道憑我一個人沒辦法制服他,所以。將他送到你地面前……」

    張揚的心涼了!她依然是用計策?一種疼痛的感覺剎那間瀰漫全身,這種疼痛一起,全身的能量彷彿突然停止了流動。

    「很好!」老師臉上有了笑容:「你總算真正學到了我所說的一句話:隨機應變!」

    「是的……」陳旭踏上一步,已到老師身邊,手突然一動,張揚地眼睛猛地亮了,在他神眼之下,他看得很清楚,這手上有一把匕首。匕首是指向這名中年人的,而且這個角度絕沒有第二人能看到,這個速度。也很少有人能避開……

    老師身子輕輕一滑,手閃電般地向後切出,在切出的瞬間,張揚心陡然一沉,這隻手上一樣有利刃!

    一聲慘叫傳來,兩人分開!

    陳旭的臉色已變!

    變得慘白!她左前胸上插著一把匕首,直沒至柄!她手上也有匕首,這匕首頂在牆壁上,人依然是搖搖欲墜!

    「我總算真正驗證了一個懷疑!」老師冷笑:「你已經背叛組織!」

    陳旭深深吸一口氣。右手猛地在牆壁上一撐,整個人化作一支利箭,直指中年人,左手匕首伸得筆直,右手隱藏在腰間,腰間精光閃爍……

    中年人猛地踏上一步,左手也化利箭,右手同樣隱藏在腰間,姿勢是一模一樣。但他的動作明顯更流暢,起碼在陳旭的左手匕首離他還有三尺的時候,他的匕首已到陳旭的咽喉……

    突然,兩人中間多了一個人,也許確切地說應該是一條腿,一條長腿陡然揚起,嗵地一聲,準確地踢在中年人地襠部,這一腳力量是如此的巨大。足以將中年人並不高大的身子整個地踢飛。向後飛出……

    陳旭右腳點地,整個人也隨之而起。在空中右手一掠而過,點點鮮血飛濺,唰地一個盤旋,穩穩落地……

    而那個中年人連退三步,站在牆角,眼睛裡滿是不敢置信……

    滿是不敢置信地看著前面一丈外地張揚!

    張揚的一條右腿緩緩收回,臉上也有譏笑:「你知不知道?……我的撩陰腿還從來沒有失手過!」

    中年人怔怔地看著他,終於慢慢滑倒,一滑倒,頭部與頸部分離,也不是完全分離,而是一大半分離,張揚最後的話他想必也不會聽見……

    「陳旭……」張揚目光掃向陳旭,心頭立刻大震:「你……你怎麼樣?」聲音都變調了!他看得清清楚楚,這把匕首筆直地插在陳旭的左胸,看這插入的位置,必定是直接洞穿心臟,如果心臟直接洞穿,連他都沒辦法救她的!何況他的手根本沒有力量……

    陳旭怔怔地看了他一眼,仰面而倒!

    這一倒下的過程彷彿是如此地漫長,張揚的一顆心也在剎那間沉入萬丈深淵……

    「陳旭!」一聲悲呼中,張揚一錯身到了她的面前,但他沒辦法接住她倒下的身體,唯有以自己為肉墊,先一步躺下,陳旭倒在他的身上,輕如飄落的樹葉。

    「陳旭,堅持住,別死!」張揚額頭汗水涔涔,他看不到她的面孔,只能感覺到她的體溫,她的體溫在慢慢降低,這是一個多麼難得地好姑娘,就要死在他的面前了嗎?夜晚的纏綿親吻、激情擁抱、特殊的撫摸就是她臨死之前給自己的嗎?

    「陳旭……陳旭……回答我!」張揚的聲音中帶著強烈的悲愴……

    沒有回答,她好像已經真正的離開,除了還躺在他身上的一具嬌軀。

    也許一分鐘、也許兩分鐘,但在張揚地感覺中卻是如此地漫長,一具鮮活的生命就這樣離他而去嗎?他已坐起,坐得很小心,看著躺在他兩腿之間,臉色一片平和地面孔,張揚好像痴了……

    痴痴的眼神慢慢被另一種東西取代,淚水!

    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得如此脆弱。也會流淚,也許是內心深處深深地懺悔,這悔改是他在剛才還誤解她了,儘管她什麼都不知道,但他還是想告訴她,對不起!

    也許是她的死因。她本是組織裡的人,如果不是因為他,她不會背叛自己的組織,也不會死。

    也許是因為她死前與他演的那場戲,有了她的擁抱、接吻與撫摸,他覺得她不再是自己地對手,而像是他的情人!

    這就是他的情人,與他聯手作戰,清除強敵之後。安靜地躺在他的懷裡,永遠地閉上了自己美麗的雙眼,你睜開眼睛。看一看我,我現在願意給你看,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公開我全部的秘密……

    這四周是如此的安靜,街道上的汽車聲音也是如此的遙遠,張揚地頭低下了,輕輕地*在她的臉上,這臉上一片冰涼,在他的淚水之下一片冰涼……

    「你流淚了……」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張揚猛地抬頭……

    「告訴我。為什麼流淚?」聲音好輕好柔,多麼像是天使地天籟之音。

    「你沒有死?」張揚的一顆心狂跳。「本來好像非死不可,但我遇到一個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也就想回來看看是怎麼回事……」陳旭的眼睛睜開了,輕輕一笑:「知道是什麼情況嗎?我從來沒有見到男人在我身邊流淚……特別是你……」

    張揚笑了,眼睛裡的笑容也是如此動人!

    但笑容很快就被驚訝所替代:「你的傷……」

    「你很奇怪,這把刀明明穿透了我的胸口,為什麼我可以……不死?」她輕輕咳嗽之餘,問了一句。咳嗽之時極痛苦的表情,讓張揚的心裡既驚又疼……

    「是地!」

    「很簡單的一個秘密,但也是我最大的……秘密!」陳旭說:「我是一個右心人!」

    張揚愣住了,右心人,什麼意思?

    「我的心臟與常人長的位置不同,我的心臟是在右側,這是……沒有人知道的秘密!」

    張揚明白了,天意啊!一個右心人,一個高級殺手。這樣的殺手面對的往往也是高級殺手。高級殺手殺人會有一個精準度,絕不會亂砍一氣。只會選擇人身上地三個部位,咽喉、頭部和胸口,咽喉位置一般保護會特別嚴,而頭部很難命中,只有胸口是最容易攻擊的部位,而她恰恰有一個先天性的優勢,胸口中沒有心臟……

    「我很慶幸!陳旭,我從來沒有這麼慶幸過,你相信嗎?」

    「我相信!」陳旭的目光中好溫柔,也許直到這一刻,她才真的像是一個女人:「你的傷沒事吧?」

    「沒事,你堅持十幾分鐘,我就能幫你治傷……」

    「我等你……」

    十幾分鐘,此刻也是如此的短暫,張揚終於抬起了手,手臂上的洞穿傷已經完全消逝,能量慢慢貫通……

    「我可以了!」張揚在輕輕地將她胸前的衣服作一個清理,清理自然是解開她地衣服……

    「這是你第二次……脫我地衣服了……」陳旭臉上有了紅暈。

    「也是第二次摸你的寶貝,但請相信……這真地有必要!」知道她沒有性命危險,張揚的一顆心完全放鬆。

    「這寶貝也許會是世界上最醜的寶貝,有刀傷的寶貝是很可怕的……」陳旭微微側過臉。

    「馬上就會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寶貝……」

    「能不能不研究……寶貝?」陳旭輕叫:「還不開始?」有她的,她自己一樣在探討……

    「啊……」一聲痛呼緊隨其後而出,鮮血飛濺,張揚兩手一翻,將她的前胸夾在兩手之間,匕首已取出,現在是正式的治療程序,寶貝夾在他的手中,一股清涼的感覺傳來,疼痛立刻減輕,疼痛一減輕。陳旭羞意大增,但再羞又如何?只能這麼坐著……張揚全力轉動能量,不再藏私,在她面前,他的秘密現在好像變得不再重要……

    「你有……女人嗎?」

    「什麼?」張揚從體內的能量流動中掙脫出來,看著她微紅的臉。

    「我說……」陳旭支支吾吾地說:「剛才有房間裡。你想過什麼沒有?」

    「你說的是你突然撲入我的懷抱,主動送上香唇地時候?」

    陳旭狠狠地瞪著他,終於嘆息:「你還不明白這只是計策?」

    「雖然是計策,但……但我承認是有點想法的!」張揚說:「我誤會你了,原以為……你是打算在床上殺我的!」

    這話也許應該換來的是她的一拳頭吧?但張揚錯了,陳旭是點頭:「這本就是我接受的任務!是第一方案,這兩個殺手只是第二方案,或者是補充方案!」

    張揚皺眉了:「在你們組織裡,女人都習慣用這樣地方式刺殺?」

    「你得承認。這樣的方式很難防,不是嗎?」

    「我承認!」張揚實事求是地說:「沒有人能防得了,但……但這樣做。哪怕成功了,殺人的人、操縱的人就會痛快嗎?殺人的人殺掉了自己的情人,操縱的人也沒將殺手當人!」他本想問:你為什麼不這樣做?但這話到了嘴邊,臨時改口,因為這話多少有些傷人,而且她已經用自己的行為回答過他,不需要言語回答,這回答就是:她不想殺他!

    「你以為……他們將殺手當人?」陳旭輕描淡寫地說:「沒有人將殺手當人,連殺手自己也沒有將自己當人!」

    「為什麼幫他們做事?」這是一個他問過一次的問題。上次什麼都不說,這次不一樣吧?

    陳旭幽幽地嘆了口氣……

    張揚在等待……

    「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故事……」陳旭目光看著窗外,半邊雪白地前胸依然挾在他兩手之間,另一邊的衣服沒有脫下,頑固地掛在右邊寶貝上,整個人有一種神秘的誘惑……

    「十五年前,有一批女孩被人從山溝裡拐賣出來,其中有一對姐妹,八歲地姐姐識破了這幫人的奸計。和六歲的同胞妹妹一起,成功地逃脫了魔窟,在一個陌生的街頭流浪!在流浪之中,兩個小女孩歷盡艱辛,她們要過飯,在大橋下睡過覺,她們想回家,但她們已經找不著自己的家了,因為她們根本連一個字都不認識……」

    張揚的心頭震動了。一個八歲。一個六歲,兩姐妹。她還有姐妹?

    「有一天半夜,下了一場大雨,兩姐妹全身濕透,坐在小橋下瑟瑟發抖的時候,來了一個人,這是一個流氓,一把按住了姐姐……那個姐姐三天都沒吃飯,根本抗拒不了…「第二天,那個流氓又來了,這次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大群!」陳旭的聲音微微顫抖:「姐姐大驚失色之下,突然將妹妹推進了水中,只來得及喊叫一句你快跑!,就被那群流氓按倒在地……那個妹妹被激流沖走,眼睜睜地看著她姐姐受辱,幸好她會一點點水性,才順著流水流向下游,後來她上岸了,又回到了那個地方,但她沒辦法找到她的姐姐,她姐姐完全失去了音訊。

    沒有找到她姐姐,反而有人先找到了她,那群流氓再次出現在她面前時,這個小女孩已經完全傻了,那些人撲向她地時候,她連躲都忘了躲,就在她的衣服被撕破的時候,突然她看到了一個奇怪的景象,那些流氓一個個飛起,飛進河水之中,月光下,河水中泛起一絲絲的血跡,一個戴著眼睛的中年人將最後一名小流氓丟進河水後,站在她面前,只問她一句話:你願不願意跟我學本事,有了本事,沒有人敢欺負你!……只需要這句話,小女孩就跟他走了,是他給了小女孩第一碗新鮮米飯,是他給了小女孩父親般的關懷,是他將她帶到一個地方,讓許多人教她本事,包括殺人的手段和其他各種技能,也教她識字,讓她慢慢成為一個有文化的人……後面地故事……你能想像得到。不是嗎?」

    張揚輕輕點頭:「是的,我能猜得到,這個小女孩長大了,到了一個報社當記者,但她也必須聽從那個父親的吩咐,不准回家、不准背叛。而只能按著他的指令做任何事情,哪怕這些事情是犯罪、哪怕這些事情是對國家的背叛!」

    「你該知道,上次你的說法有多迂腐,你應該明白,國家這兩個字對我沒有任何份量,因為我……我在這個國家裡,感受到地是痛苦,是悽慘,而不是溫暖與關懷!」

    兩人目光相對。都是凝重,是的,站在她的角度。她錯了嗎?

    「義父錯了!」陳旭深深嘆息:「他要我幫他做事,永遠都不出差錯,就不應該讓我學習文化、更不應該讓我當記者!」

    「當記者地人總得面對大眾,面對一些陰暗面,也得面對人世間地種種感情……」張揚也輕輕嘆息:「感情是人的天性,所以,你才會面對流浪女孩而流淚,才會有了自己地判斷,關於國家大義的判斷!」

    「錯!」陳旭打斷他的話:「別向我說國家。我做的任何事情都不是因為國家!」

    不是因為國家又是因為誰?張揚心中微微一跳,是為了他?僅僅是因為他?

    「你姐姐……現在找到了嗎?」一個念頭突然浮現在張揚腦際,讓他有了一定程度的擔憂。

    「沒有……她……她也許已經嫁人,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吧?」陳旭眼中有淚水:「真的希望有一天,我能再看到她,哪怕只有一眼……」如果她已經嫁人,過著平凡的日子,她不會去打擾她,但她還是想看看。那個疼她愛她的姐姐,那個為了妹妹而一個人承受屈辱地姐姐……

    「我見過一個與你長得特別象的女孩!」張揚終於還是說了:「正是你們撲克牌殺手中的一員……」

    「我知道你說地是誰!」陳旭淡淡一笑:「婭姬在你手下失敗了,但你不用顧慮,她不是我姐姐!」

    「這我就真的放心了,我要是將你姐姐一刀殺了,說不定哪天你還得再殺我一次!」張揚手放下了,輕輕一笑:「看看你的寶貝,是不是很美?」

    陳旭唰地一聲手抬起,衣服準確地套上左前胸。臉蛋一下子紅如火……

    雖然只看了一眼。但她看得很清楚,月光已西斜。剛好射在她的寶貝上,寶貝微微上翹,上面隱隱有嫣紅,是如此美麗動人!

    也是如此的讓人驚訝,治療刀傷就是這麼簡單?

    作為一個殺手,受傷是最簡單不過的事了,每個殺手都知道怎樣讓自己的傷用最快的速度恢復,但組織中最好的靈藥,最高明地醫生都沒辦法做到這些,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這是陳旭轉移自己心中一絲慌亂最好的問題…作為一個殺手,連身體都不是自己的,她同樣不知道為什麼會慌亂……

    「你的問題解決了嗎?」這個問題問得有點讓人難懂。

    但陳旭當然懂:「如果這個人沒有死的話,明天我就準備亡命天涯!」

    張揚笑了:「我保證他已死!」

    「那麼……明天,我還會是一個好記者!」陳旭從他身邊緩緩站起:「要做的也許就是換一件衣服!」

    「那麼,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去睡覺!」張揚也站起。

    「你可以和我……吻別!」陳旭的聲音很輕。

    「對不起,我忘了……」張揚回頭,兩手一合,將她抱住,深深一吻,陳旭地手移向了他的腦後,突然,這隻手上面覆蓋了另外一隻手,抓住了她!

    有他輕輕的笑聲:「為了摘下我的面具,你真的什麼都願意做?包括將你的香吻送人,來一個美人計……」她手中抓的正是他的面具帶子。

    陳旭一腳踩向他的腳:「你不覺得這很不公平嗎?你看過我地臉,別地部位……不用我說吧?這些連你一張臭臉都抵不了?」

    「如果你看到我的臉,我們就會勢不兩立,忘了我說地話了?」

    「行啊,你殺了我,你動手啊?」陳旭直撞進他的懷抱,將他朝後面推,類似放潑。「算了,換一個說法……」張揚跳出她的攻擊範圍:「如果你看到我的臉,以後看到我,你會露出含情脈脈的表情,這也是一種暴露……」

    「這是臭美的一種嗎?」陳旭輕輕跺腳。

    「另外,如果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發送電子郵件,有什麼肉麻的話不妨全都用上,而且不用每次約會都弄得滿城風雨的……」一張白紙在他手上飛起,他的人也飛起,消失在夜色之中……

    陳旭一個人發了半天的呆,終於將目光艱難地從門口收回,落向地面,一落到地面,她的神色完全改變了,變得冷峻如冰,月亮不知何時躲進了雲層,等到月亮再次將清冷的光芒灑向房間的時候,房間裡已經大變樣,沒有了屍體,沒有了槍支,甚至沒有了血跡,一切都好像完全沒有發生,當然,也不會有陳旭,她正在自己的房間裡,小心地洗去身上的血跡,隨著這些血跡流進下水道,今晚的一切將會化作……未知!
a258369 發表於 2010-8-4 11:49
第二卷 第39章 三竊王鼎

    亦醉茶樓,已是第二天午後,中午的時間對於顧心嵐而言是最快活的時間,因為這個時間她可以睡一個很美妙的午覺,媽媽對她的管制再嚴格,也不可能要求她每天中午都回家,於是乎,這位大小姐正在鑽政策的空子,趴在自家男人膝蓋上小睡……

    她看起來是睡著了,但內心好像還是有一點疑問的,這個疑問就是,這個壞男人今天怎麼了?為什麼變得不特別壞了?他的手抱著很規矩,這麼久了,連寶貝都只是在外面悄悄地抱著,都抱了好久了,動都不動一下……

    在想什麼?抱著顧大小姐還想別的,大小姐生氣了!

    眼睛悄悄地睜開,顧心嵐驚訝地發現,張揚正盯著電視屏幕,神態之中多少有些驚訝……

    她的目光悄悄移動,也轉向電視,有什麼好看?無非就是本地觀察,觀察來觀察去,無非也就是一些企業排污、員工勞資糾紛之類……

    「這很看嗎?」顧心嵐終於忍不住了!

    「不好看,但很奇怪!」張揚喃喃地回答,是一種無意識的衝口而出。

    「為什麼?」顧心嵐翻身了,一翻身就表示她一開始的睡意完全消除。

    張揚微微一怔,低頭了,迎接上她的目光:「奇怪的是……是……今天居然沒有什麼特別的新聞!」他的確是有奇怪,奇怪的事情不能對她明言,這事情當然是昨晚的事情:一個宿舍樓裡兩個殺手被殺,而且還有特製狙擊槍,這樣的新聞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會是一個轟動性的新聞,為什麼電視中沒有半點報導?沒有報導才是奇怪的!

    難道這個陳旭小姑娘還有那麼大的本事瞞天過海?將整個兇殺事件消於無形,如果是,他知道了自己這個業餘選手與專業選手之間的差距了!

    他猜得很正確!

    在本地觀察完全結束地時候。他知道自己地猜測很準確!

    「你還唯恐天下不亂了……」顧心嵐吃吃地笑:「沒事發生不好啊?」

    張揚手一抄。抓住兩個突起地部位。嚴肅表態:「社會上沒有事情發生。我們倆去弄點事情出來……」

    顧心嵐和身撲上。將他壓在身下。折騰著不依……

    這是她地原則。在茶樓裡不能將有些事情弄得驚天動地地。有事情可以去市中心解決。但和往常一樣。她地原則總是在他地折騰下一次次放棄。這次會不會這樣?

    不會!

    因為男人停下了!

    顧心嵐在他目光牽引下回頭了,電視上有新聞字幕:「本台剛剛收到消息,金玉王鼎昨晚再次失竊……」

    她的目光從電視上移向張揚,兩人目光對視,都帶著複雜地意味……

    「這個金玉王鼎是怎麼回事啊?怎麼老是失竊,這是第幾回了?」國寶在順城丟失是順城的大事,但對於顧大小姐好像關係不大。顧心嵐比較多的感覺只是驚奇。

    「第三回了!」張揚眉頭皺起,昨晚!這是一個關鍵詞,昨晚會是她嗎?不可能。昨晚她與他在一起,會是誰?

    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時候下手?是不是知道他昨天有事才出手?

    有意用陳旭與一場刺殺來牽制自己,從而完成對國寶的盜竊?如果是……她會不會扮演某一個角色?不!這個想法太可怕!張揚拒絕想下去……

    那些警察是怎麼回事?都兩次遇險了,到現在還沒個安全措施,還是任由國寶失竊,張揚內心升起了一種憤怒的感覺,這憤怒很無力!

    警察真的是吃乾飯的嗎?

    公安局某個機密房間,孫鋒的目光牢牢鎖定一個移動的點,從昨晚到現在。這個點一直在移動,終於停下了,已經停下了十分鐘!

    孫鋒地眼睛亮了!

    「孫隊,目標鎖定,西山區第18街,具體方位需要現場測定!」一名監測人員回頭,臉上有放鬆的表情。

    室內幾人的臉上同時露出笑容。

    「還是羅鈴計策高明!」葉飛笑道:「他們做夢都不會想到,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偷取地所謂國寶居然是一個跟蹤儀!」

    孫鋒的拳頭砸在自己左手心上。發出啪的一聲大響:「這批狗東西,終於露出馬腳了,立刻出發!」

    「是得立刻出發!」羅鈴叫道:「假冒的東西畢竟是假冒的,哪怕做得高明,也逃不過行家的眼光,只要他們一認出,立刻就會撤離,我們的計策也會失去應有的作用……」

    一輛轎車飛馳而出,車上坐著三個人。自然是警局三人組。孫鋒,葉飛和羅鈴。他們是第一批的,還有第二批,就在他們馳上大路之後地一分鐘之內,全市幾乎同一時間出動警車數十輛,數十輛警車穿越各個十字路口,指向的共同目標就是西山區18大街!

    18大街是一個比較特別的大街,沒有高大的建築,也不是繁華的商業區,而是一個居民區,這裡也是順城最早的一批街道之一,周圍的樹木特別繁茂,青石街道特別幽靜,一棟三層樓的建築突然被一群人包圍時,街道上的行人開始有了震驚,全部包圍後,警車呼嘯而來,警笛橫空之時,行人地震驚達到了極致!

    三樓的某個陽台的門打開,一打開,一個中年人漫不經心地走出,剛剛走出兩步,他的臉色突然改變了,唰地一聲,下面起碼有十支槍同時對準他……

    這個人身子猛地一縮,高大的身軀幾乎完全隱藏在標竿之後,一轉一撞,房門猛地關上,這條人影剎那間隱藏,速度快如閃電!

    孫鋒眼睛裡有了光芒,只需要這個反應,他就知道目標不會有錯,身手!普通人不可能擁有的身手。槍支一出,他立刻縮身,攻擊範圍在零點幾秒的時間內降至最低!

    一退,始終將身子隱藏在陽台的水泥欄杆後,而且是一個完美的螺旋曲線,開門、關門。全都在一瞬間!

    「你們已被包圍,立刻開門投降!」下面地警車旁邊,一個大喇叭舉起……

    哐地一聲,一塊玻璃砸得粉碎,玻璃碎片還沒有落地,大喇叭先落地,金屬脆響中,有人一聲尖叫,是圍觀地路人。她手指警車旁邊,指向喊話的警察,原來那個喊話地警察正仰面而倒。額頭一縷鮮血流出,沒有槍聲,那個破碎地窗戶後面露出一根槍管,槍管中青煙裊裊……

    孫鋒猛地踏上一步,擋在羅鈴前面,他的臉上一下子沉凝如水!

    下面的警察與路人也幾乎同一時間退避,看警察抓壞蛋是人所愛也,但壞蛋有槍,隨時準備開槍打人的時候。誰還敢多呆,人群很亂,但片刻時間後,街道上秩序井然,警車後躲著警察,居民樓裡躲著居民,攻擊範圍內雖然沒有人,但包圍圈依然半點不露空隙。

    「我上!」一輛汽車後面,葉飛手中槍一緊。沉聲吐出兩個字。

    但他的手被一雙強有力的手猛地抓住!

    「等等!」耳邊是一個凝重地聲音。

    葉飛側身,孫鋒的臉色冰冷:「你不行,除非是我!」

    「我們一起!」這是一個清脆的聲音,自然是羅鈴!

    「不行!」孫鋒喝道:「服從命令!」

    「服從什麼命令?你現在什麼都不是,憑什麼命令我?」

    孫鋒瞪著她,他擔心的就是這個,自己如果不交待清楚再出發的話,她肯定也會去,自己有危險是必然的。她的危險更大。看這裡面一個人的身手,他就知道今天的行動有多麼可怕!

    「我們兩人兩側同時衝入。敵人才不能有效攻擊任何一人!」葉飛沉聲道:「我贊成孫哥地意見,羅鈴留下!」

    「好!」孫鋒手指緩緩屈起:「我數三聲,一……

    突然樓上傳來一聲慘叫!

    是女人的慘叫!

    慘叫一起,打斷了孫鋒的計數,也讓他地眉頭猛地皺起。

    玻璃窗戶猛地一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腦袋出現在窗檯之上,一枝槍將她的腦袋直接壓在窗檯上,但壓不住她的慘叫:「我的孩子……別傷了我的孩子……」叫聲充滿悽慘……

    「哈哈……」另一邊窗戶隨著大笑打開,一個高大的漢子雙手托著一個包裹,舉到窗戶外面,包裹裡面傳來孩子的哭叫……

    「人質!」兩個字從孫鋒唇間擠出。

    「你們如果打算強攻,我立刻殺掉人質!」窗檯上一個男人狂叫:「然後殺掉進來的警察,順城地警察們,還是考慮考慮吧!」

    葉飛和孫鋒的手猛地握在一起,面面相覷,這是制止對方出擊的共同想法,敵人手中有槍,身手高超,在一個封閉的、易守難攻的房間裡面,同時還有婦女兒童作為人質,這是面對歹徒時最不利的局面。

    「樓裡面的聽著!」孫鋒在車後站起,大喝道:「別衝動,如果傷害人質,你們立刻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殺不殺人質,取決於你們!……我要和你們的頭兒談談!」窗檯上的男人基本上全身暴露,暴露在十多支槍下,但沒有人敢開槍,還是因為人質!

    「警察……警察同志……」那個女子大叫:「救救……我地孩子……」悽慘的叫聲在大街上迴盪,所有的警察全都無奈了。

    一輛車疾馳而來,一名老年警察下車:「什麼情況?」

    「局長……」兩名警察終於露頭了,這時候對方不會開槍,因為他們也需要談條件!

    又是幾輛車馳過來,這次輪到局長躬身了:「羅市長!」

    來的是本市市長羅清水,他身邊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孩,雖然身著便裝,但一樣英姿颯爽,一過來就融入了羅鈴那個小圈子:「姐姐,我來了……」

    「秀兒,你來做什麼?」羅鈴一開口就沒有好口氣。

    「你能來。我幹嘛不能來?」羅秀不服,略微遲疑一會,悄悄地*近她姐姐:「你說……在這種場合,他……他會不會來?」

    他?羅鈴輕輕搖頭,無奈地搖頭!

    「你說他不會來?」羅秀好失望。

    「我是說……他如果來了就好了!」在這種極端不利的情況下,如果那個奇人突然出現。該是多少人的希望?他是專門製造奇蹟的,也許只有他與他配合,才能成功解除這個巨大的危機!

    至於後面地那個「他」,自然是此刻站在她父親身邊地魁梧漢子,她心中的他——孫鋒!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最大地難題就是人質問題!」現場隊長陳陽簡結束了自己向局長與市長的同時匯報,在整個匯報中,孫鋒沒有說一句話,自己現在是一個小兵的位置擺得很正。

    「匪徒要談判。讓我來!」羅清水手一伸:「喇叭!」

    「羅市長!」陳陽簡微微一驚:「市長,你不能露面……」

    「爸爸……」那邊的羅鈴也叫道:「就在汽車後面談羅清水淡淡一笑:「連面都不敢露,哪是談判的架勢?」一句話出口。他整個身子從汽車後面暴露,走向前面的空地,羅鈴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剛才也是這樣地場景,一顆子彈之後,喊話的警察倒地身亡,現在是她父親!

    就在她心微微一跳之際,黑影一閃,一條高大的人影站在她父親左側。正是孫鋒!他的目光向她微微一掠,立刻射向樓上的窗戶,銳利如鷹,鋒利如

    羅鈴的心一下子變得沉靜,不管在什麼時候,只要看到他這雙眼睛,她就會變得無比的平靜!平靜得甚至有一個感覺:就算上面開槍,他也能保護得了父親!

    「姐姐……姐夫好棒!」身邊傳來妹妹悄悄的喝彩,這個小丫頭片子。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我是市長羅清水!」清朗的聲音傳出:「樓裡地人,出來談談!」

    「早聽說市長是一條漢子,果然不假!」窗檯邊也是一條人影露出,也是全身暴露:「我需要的東西也只有你能答應!」

    「需要什麼,請講!」

    「只需要一樣東西,一架加滿油的直升機!」聲音一傳來,羅清水地眉頭深深皺起,直升機?這裡是南國邊陲。離海岸線不到一百公里。一架加滿油的直升機如果送給歹徒,他們很快就能離開順城。或去海上,或去大陸腹地,以他們的手段,從此逃脫是很容易的事情!

    「你們保證人質的安全?」羅清水沉聲道。

    「只要你們不搗鬼,我可以保證人質安全!」

    「這需要時間!」

    「我可以給你四個小時!」窗檯上的漢子陰森森地說:「到了時間,我會先殺孩子,再殺女人!」身子一轉,進屋不見!的夾縫中,臨時會議緊急召開。

    「陳隊長,你什麼意見?」羅清水轉向陳陽簡,刑偵大隊大隊長這時候應該是發揮作用的時候。

    「我……我建議答應他們地條件,先救下人質再說!」陳陽簡說:「他們看來還不知道手中的國寶只是一個贗品,更不知道這贗品中藏著跟蹤儀,一旦人質獲救,他們一樣逃不了!」

    「但他們真的會這麼容易釋放人質嗎?」羅市長眉頭緊鎖:「我擔心他們會帶著人質上飛機!」

    這本是綁架分子最佳的選擇,只有不是太愚蠢的綁匪都會走這條路,而決不會傻乎乎地與你講信用,急匆匆地釋放人質,釋放人質的時刻應該是他們自認為已經完全安全的時候,這句話一出,會議暫時陷入僵局。

    「四個小時後,天已將黑!」局長開口了:「這夥人將期限定在四個小時,只怕不是偶然的,他們是想趁天黑逃跑!」

    孫鋒的眼睛微微一亮,這句話有道理。局長雖然很少參與案件地直接偵破,但眼光看來還在。

    天黑?天黑?這是敵人的選擇,這個選擇會不會有漏洞?能不能反過來利用之?孫鋒的心微微一動……

    「但這恰好也是我們的機會!」局長搶先說了:「他們想等到天黑,我們一樣可以利用黑暗!天一黑,我們就可以派出精幹的力量,悄悄進入樓房!……孫鋒。你地意見如何?」

    「我贊成!」孫鋒開口了:「將時間拖到六點,我會進入樓房,侍機將人質救下來!」

    羅市長的目光落在孫鋒堅毅的臉上,若有所思……

    「這……這很冒險!」陳陽簡說:「敵人手中有槍,樓房內部結構未知,而且人質有兩個!」

    「我知道這中間的難度!」孫鋒沉聲道:「但這伙歹徒絕不可留,而且不能給他們任何機會!」以他地眼光,清楚地知道這伙歹徒有多麼可怕,正因為知道他們地可怕。他才從心底升起一個擔憂,擔憂這些人地目標絕不止一件國寶,這是一次絕好地機會。將如此可怕的敵人全部留下的絕妙機會,一旦開籠放雀,再想抓住他們難上加難,而他們中任何一人都有可能做出某件驚天動地的大案!「第一步,先瞭解樓房的結構!」孫鋒微微一頓:「再瞭解人質所在的位置和歹徒的武裝、人數,五點前我需要這全套資料!」幾句話一說,他像是恢復成了某個特種部隊的尖刀成員,這是一個無人能夠迴避地轉變。

    「好的!」陳陽簡回答了兩個字!

    路口不知何時停下了幾輛新聞採訪車,其中幾名忙著攝像。但有一名記者表現得很奇怪,她靜靜地坐在車中,目光中的表情也很奇怪,幸好這個表情沒有人發現。

    「陳旭,來幫幫忙……」外面有人在敲車窗。

    「最新報導:警方準確地捕捉到了盜取國寶地歹徒行蹤,本台記者第一時間趕到現場,這裡是西山區18大街,歹徒佔據一棟三層樓,他們手中有兩名人質。是一對年輕的母子倆,市長羅清水、公安局高局長已趕到現場,與歹徒進行了談判,歹徒提出的條件是……」

    順城電視台第一時間將現場報導通過電視這種媒介傳向外界,觀眾無不震驚!

    茶樓裡也有震驚,起碼顧心嵐的小嘴兒是沒有合攏:「老公,這太可怕了,那個孩子哭得好可憐……」

    張揚無語!

    「那個人是你的朋友呢!」顧心嵐指著電視屏幕:「那個大隊長叫什麼來著……孫鋒,對了。就叫孫鋒……」

    張揚輕輕點頭……

    「你怎麼了?」

    「相信警察吧!」張揚起身了:「我到下面喝杯茶!」

    「我也去……這場面……我有點怕……」顧心嵐緊隨其後。

    「你也去?」張揚眉頭一皺:「還是先照照鏡子吧。將臉收拾一下……」

    臉?顧心嵐的臉微微一紅,有什麼啊?會不會是他將自己的口紅弄到臉上了。這是常有的事情……

    「你等我一下……」鑽進衛生間,看看自己的臉,臉上地口紅倒是沒有,但眼角的春情多少還有點,這幅模樣美是美,但下去是有些不能見人了,這段時間與他在一個房間裡呆的時間一長,總會出現類似情況,需要整理整理才能出門,坦然面對下面的員工,灑上點冷水,努力想幾個嚴肅的事情,眼角的春情終於慢慢消逝,顧心嵐打開房門,下到了大廳,大廳已是客來客往,根本沒看見他的人!

    「張揚呢?」迎面過來的是靈兒,顧心嵐開口就問,這個小丫頭多少有些知情,在她面前,顧心嵐沒什麼大顧慮……

    「沒看見啊……」

    這倒怪了,不是要喝茶嗎?自己有茶樓的,難道還出去喝茶不成?這與自己家裡有老婆,偏偏還對人家大白屁股地小媳婦垂涎三尺一樣不可理解……

    夜色慢慢降臨,四個小時的期限已近尾聲!

    「羅市長!」窗檯上露出一個朦朧的腦袋:「時間快到了,我沒看見直升機!」聲音冰冷,充滿一種陰森的殺氣。

    羅清水後背已有冷汗,最後的時刻已到!

    不管結局如何,面對結局最後一刻還是最能讓人冒汗的。

    但不管後背有沒有汗水,他的聲音還是平靜的:「直升機已經出發,很快就會到來!」

    「好啊,進入倒計時,以二十分鐘為限!」
a258369 發表於 2010-8-4 11:49
第二卷 第40章 必死之局

  天一旦有了黑的意思,再黑暗下去就會非常快,堪堪二十分鐘,大街上已經一片迷濛,路燈還有半個小時才會亮,街道上也許是一天最黑暗的時候,而且沒有汽車車燈,這段路早已封閉!

    下面的警察幾十支槍紋絲不動地指向各個窗口,全面包圍這棟樓,樓裡又有女人的哭叫和孩子的哭鬧,將這種對峙局面映襯得分外的隆重……

    天空有風聲!

    是直升機螺旋槳旋轉的風聲,聲音一傳來,所有人同時抬頭,包括下面的人,也包括樓房裡面的人,就在眾人抬頭的一瞬間,羅市長目光悄悄一側,兩條黑影幾乎同時射出,只一晃間,高大的那條已站在樓房的底層,兩手伸出,抓住窗戶上的老式鋼筋,這時,那個稍微矮小一點的才到達他的身邊。

    高大的一個是孫鋒,前任尖刀成員,後面的葉飛本是本市最有前途的年輕警察,但這時候與這個尖刀成員一比,立刻就能看出差距,兩人同時起步,尖刀成員比他領先一秒鐘,而且高大的身軀掠過,居然無聲無息!

    親眼看著尖刀成員執行任務,是任何人都能感覺興奮的,哪怕是他這個市長,他都很難想像這個人會如何做,他只知道他的第一步,是拉開這個窗戶進入樓房!

    孫鋒手中的鋼筋慢慢在改變,無聲無息,下面的眾人屏氣凝神,好大的力氣!

    洞成型!孫鋒手在窗檯上一按,整個人化作一個黑影,突然消失在洞口,羅清水的眼睛亮了,速度!這就是制勝的法寶,有了這叢林獵豹一般的速度,這座小樓房將是他馳騁的疆場!

    而優秀的警察葉飛卻不一樣,鑽入這個大洞的時候,顯得異常的謹慎!

    直升面在樓頂盤旋。激起地風聲將所有的動靜完全掩蓋,孫鋒很有信心!

    在部隊執行任務時,遠沒有如此有利的條件,不會有人掩護,在敵人大本營中執行任務,更多的是突破裡外雙層屏障。相比較而言,今天的條件是無比的寬鬆,唯一值得考慮地只有一點,對方手中的人質!

    一層空無一人!

    上二樓。他高大地人影在樓梯口微微一晃。無聲無息。連下面地葉飛都沒有感覺到樓梯地震動。上了二樓。前面黑暗中孫鋒伸出一個巴掌。緩緩分開。這是一個手勢。葉飛輕輕一點頭。手中已有汗水地槍柄微微一緊。無聲無息地走向一個房門……

    房門輕輕悄悄地打開一點點。兩人地眼睛在外面微光地映襯下已有驚訝。二樓依然沒有人!

    敵人只有一個去處:三樓!

    所有人全都在三樓。一樓二樓完全不設防。這是作案時地大忌。這些人真地會如此輕視警方?

    上三樓。孫鋒全身肌肉崩緊。唯有兩腳地肌肉完全放鬆。呼吸幾乎也完全停止。一步步而上。終於到達樓梯口。他微微側身。身後地葉飛額頭已有汗水。但眼睛裡流露出來地是鬥志!

    與他目光一接,孫鋒動了,一動突然不見,走廊邊本就有黑影。他也就是將這黑影拉得稍微長了一點而已,重新隱藏入黑暗之中,後面的葉飛這才踏入黑暗之中。

    突然,前面的黑暗之中突然有空氣浮動,看不到人影的輪廓,偏偏有一種空氣流動的感覺,這是特種兵的直覺在起作用,直覺一起,他的手猛地一起。嗵地一聲。葉飛被他一掌擊出,而他自己也向左側移開兩尺……

    前面的黑暗中噴出火花。兩聲槍響過後,身邊的牆壁上粉塵濺起,這個地方正是他與葉飛剛才所站地位置!

    孫鋒手中的槍口也噴出火花,雖然只有零點幾秒的時間,但這一槍擊出,正是前面黑影所在的位置,當地一聲大響,有若敲鐘!這絕不是擊中人體應該有的聲音,而是射中了某樣金屬器物!

    黑暗中又有空氣流動,在前方大約幾米的空間裡彷彿隨時都在改變方位,依然是一種奇怪的直覺,孫鋒手中槍哧哧不絕,連擊三槍,槍槍位置不同,終於傳來一聲痛哼,卻是在左邊的位置,唰地一聲,孫鋒手中槍指向左側,目光冰冷如鷹!

    燈光大亮,左側空無一人,但地上已有幾滴鮮血,還有一隻巨大的木櫃,葉飛身子一動,直撲而過,剛才在黑暗中他是一槍都未發,根本沒有任何機會開槍,好不容易鎖定對方所在地位置,硬攻!

    剛剛衝出三步,櫃子邊突然伸出一個槍口,沒有任何人體,就一支槍口,槍口一出就指向葉飛的前胸!是如此的突兀,彷彿是一個自動化機關!

    孫鋒手中的槍陡然轉向,一顆子彈飛出,準確地擊中這支槍,但幾乎與此同時,這支槍口也噴出火花,葉飛撲倒!腿部中槍!

    孫鋒就地一滾一撞,葉飛和他同時撞入另一個角落,兩人的臉色同時改變!

    特別是葉飛,他本是市局最有前途的警察,但此刻與敵人一交手,卻是處處落下風,在黑暗中他一槍不能發,剛剛出擊就受傷,還幸虧孫鋒的槍法出人意料之外,準確地擊中對方的手槍,否則,這一槍也許就能要他的命!

    「高手!」孫鋒吐出兩個字!

    自行蹤出人意料地暴露之後,兩人都沒有機會說話,這是他第一次說話!

    「高手!」櫃子後面也吐出兩個字:「孫鋒?」

    四個字一吐出,孫鋒腳猛地一踢牆壁,整個人如箭一般射出,手中槍噴出火花,這次不會失手,他聽出聲音來自木櫃地哪個部位,但子彈一射過,他還是震驚了,因為對方笑了:「孫大隊長果然厲害,遺憾地是,你絕對不可能打中我!還是我來吧……」

    櫃子突然翻倒,嗵的一聲大響中。一點火花噴出,孫鋒已滾到牆角,子彈將地板擊出了一個小孔!而孫鋒地反手一槍,也從高速掠過的黑影身邊掠過……

    又是一次兩不中!

    兩人全都有了高度警覺!

    交手兩個回合,孫鋒略點上風,他應該是還是擊傷了對方。但他比對方多開了幾槍,而且他的隊友受傷,綜合計算,勢均力敵!這種情況很可怕!

    樓房外的人感覺更可怕!

    這次突擊最大的優勢就是隱蔽,但樓房裡面剎那間鬧得驚天動地,就意味著絕密行動失敗,進入強攻階段!

    「這個孫鋒怎麼搞的!」高局長眉頭緊鎖:「二分隊,上!」

    三人齊出,直衝大門!

    既然已經明瞭。就沒有退路了,直升機都已離開!

    羅市長地一顆心都已沉底了,他最擔心的就是看到窗檯上女人與孩子被一槍打死。幸好到現在還沒有出現,他的手落下:「強攻,讓敵人騰不出手來殺人質!」

    這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又是十多名警察衝入!

    突然,一把槍出現在窗檯之上,連發!

    慘叫大作,已*近大門的十多人幾乎同一時間發出慘叫,窗檯上的槍一出而收,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下面地警察這時才能將槍口對準這個窗檯。剛剛轉向,另一邊窗檯上又噴出火花,一串火花噴出,槍再次消失!

    下面已亂套,羅市長也早已被他女兒一把按倒,他身邊還有高局長,這個老警察臉色已變:「高手!敵人是高手!」

    兩輪攻擊,搶到門邊的警察傷者十有八九,早已第一時間撤離。堅固的鐵門依然如故……

    兩名警察到了左側,這裡是孫鋒留下的傑作,窗戶新開的門,但剛剛到達,裡面突然噴出火花,兩名警察仰面而倒,這次不是受傷,而是直接死亡,羅市長一聲悲呼:「退後!」

    雖然有上百名警察。但這座小樓卻是龍潭虎。大門無法*近,剛剛成功進入的窗檯現在也是危機重重。已經死亡了三名警察,決不能再損傷!

    警察退後,各自找到了最好的掩護物,他們的生命不會再有威脅,但小樓裡的兩名警察卻又如何?

    也許只有羅鈴關注這個問題,她地臉色早已蒼白,作為一名重案組的成員,她清楚地知道對手有多強!

    單憑剛才那個槍手的槍法和反應速度,就能讓她從內心深處生出寒意,一個盜竊團夥如何會有這麼強地高手?這個問題她沒空去考慮,她考慮的是:孫鋒和葉飛,他們怎麼辦?

    「怎麼辦?」葉飛用手勢向孫鋒作出了表示。

    孫鋒目光中射出寒光,手中槍猛地一緊,真正的考驗已經開始了,隊友傷在腰部,戰鬥力雖然還在,但已大打折扣,在這等高手面前盲目出擊就等於死亡,所有的擔子都將落在自己肩頭……

    「掩護!」兩個字吐出,兩人同時滾出,葉飛的槍也終於正式開張了,連續三槍擊出,孫鋒曲線前進,嗵地一聲,一腳踢出,櫃子碎片旁邊的一扇木門飛向屋內,屋裡有一個聲音響起:「金玉王鼎,給你算了!」

    八個字一出,一個黃色的東西突然從裡面飛出,赫然正是金玉王鼎,正是對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搶奪到的金玉王鼎!

    只一轉眼間,這只王鼎就射到了孫鋒和葉飛的面前,他們面臨兩種選擇,接住,還是任由它摔碎!這是一隻假鼎,但假得也非常精美,任由它摔碎是不是太殘忍?孫鋒沒考慮這些,他手中槍快速移動,尋找著屋裡地目標,而葉飛,右手一起,準確地接住,配合得相當默契,不管是國寶還是贗品,在砸向隊友的時候,他都應該出手接!哪怕是下意識,他也會接,而王鼎擲出,也根本沒有任何反應時間……

    剛剛接住,轟地一聲,這只王鼎突然炸開,一團濃煙起,小屋裡片刻間全是濃霧!

    葉飛一口氣剛剛吸入,立刻頭腦一亂:「屏住呼吸……」

    他自己已經倒下!

    孫鋒手一操,葉飛的腰部落入他的手中。這個簡單的動作此刻他做出來好像是如此的吃力,剛剛接住,兩人同時仰倒!他終於倒下了,倒在滿是毒霧的房間中,儘管他的身手是如此的高妙,儘管他地防守是無懈可擊。但敵人的招數也是層出不窮,根本防不勝防,這只王鼎是他們反制對手地妙招,但現在卻成了對方手中的絕妙武器,誰能想像到他們會再度改裝……

    「哈哈……」房門口出現了一個人,高個子的中年人,他左肩鮮血淋漓,但臉上的神色卻是得意,在慢慢消散的毒霧中顯得如此猙獰:「尖刀成員果然名不虛傳。但你可曾想到,我們早就知道王鼎是假,專門用他來制服你!……現在你可知道。我們真實的用意乃是殺掉你!」

    這聲音是如此地響亮,連樓房外都能聽清,所有人全都臉上變色,羅鈴地心更是一下子沉底!天啊,他失敗了?這怎麼可能?不管他平時有多少挫折,但在與犯罪分子對抗中,他可是從來都沒有喪失主動,更沒有失敗過……

    敵人早就知道王鼎是假,有意設下奸計。用意如此惡毒,他地危機是前所未有,羅鈴頭腦一亂,突然衝出,直衝向房間,剛剛衝出,一隻手猛地伸出,卻是她妹妹,小姑娘也完全慌了。但她還知道一點,阻止她姐姐!

    「讓我去……」羅鈴手一甩,可憐的小妹妹直飛向汽車後面,她已沖了,突然,一條黑影從空中而落,一落落在羅鈴身前,羅鈴手中槍閃電般抬起,但她地手一緊。已被面前的人握住。羅鈴頭一抬,嘴兒猛地張開。一個黑衣蒙面人!

    「我來!」只有兩個字!

    兩個字一出,高大的身軀突然貼地而飛,唰地一聲,射向孫鋒留下的洞口,真正如一支利箭!從羅鈴所站的位置到那個洞口,足有三丈開外,但這個黑影地腳居然沒有點地,就這樣射向這個洞口,洞口處一把槍幽靈般地浮現,槍口正指迎面而來的黑影,但黑影手莫名其妙地一動,槍落,他的身影唰地一聲,消失在樓房裡面!

    「回來!」隨著高局長地一聲大叫,羅鈴三步而回,臉上居然有了激動!

    剛才她妹妹拚命拉都拉不住,現在只需要一個命令,真的是領導的命令比較管用?

    「他來了!」羅鈴一聲輕呼!

    「誰?」羅市長的臉上居然也有了激動。

    「飛刀奇人!是他!」

    「啊?」羅秀猛地掩住了自己的小嘴兒……

    孫鋒的手撐在地上,但根本撐不起他沉重的身軀,眼睛裡也有了沮喪……

    「槍就在你手邊,我們可以再賭一賭速度,看你拿槍的速度快,還是我一槍擊中你腦袋的速度快……」

    孫鋒動了!

    他地動不是用最快的速度拿槍,而是向後彈出,只一彈出,前面的中年人臉上的笑容就已僵硬,因為這絕不是一個印象中根本動不了的人所能做到的,但他一樣有一個疑問在頭腦中掠過,為什麼不拿槍?

    勁風撲面,中年人手中的槍猛地轉向,開火,在開火的瞬間,孫鋒側身了,唰地一聲,他的右手從肋下穿過,兩人分開,中年人猛地一震,怔怔地看著自己前胸一把匕首,這是一個匕首柄!

    「好……」中年人吐出一個字,仰面而倒!

    孫鋒穩穩地站在房間中,終於也仰面而倒,等待這個人走到面前,再聚集全身力量垂死一擊,他做到了,但他已經再無半點反抗能力!

    「傳說中地尖刀成員,就算是死也要拉人一起死!」一個聲音緩緩響起:「很好,果然是這樣,但你還能避開我的槍嗎?」

    一個矮小的人影出現在房門口,手中一把黑色的槍突然旋轉,旋轉的速度快到了極點,一片眼花繚亂之際,唰地一聲定位,準確地指向孫鋒的額頭,這一剎那間,孫鋒的呼吸停止了,死亡……就是這樣的嗎?突然,眼前一道閃電橫空。哧地一聲掠過孫鋒的耳邊,前面地矮個子兩眼猛地睜大,手猛地垂下,孫鋒地眼睛也睜大了,一個刀柄不知何時出現在對手地額頭,是一把普通地水果刀。直沒至柄!

    「飛……飛……」矮個子艱難地吐出兩個字,仰面而倒,後面的話由孫鋒接下去:「飛刀奇人,又是你!」

    他後面本來只有一個昏迷倒地的葉飛,但此刻突然多了一條黑影,黑影微微一轉,站在他面前:「沒事吧?」

    「小心……」孫鋒只叫出兩個字,蒙面人猛地轉身,手微微一抬。對面發出長聲慘叫,一隻手被一把刀牢牢地釘在門柱上,槍還掛在這隻手晃悠……

    「出來吧!」張揚面向房間。手中又是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他的眼睛比刀更利!

    「飛刀奇人,你也來了……」房間裡面有聲音傳來,充滿恐懼,也充滿不敢置信……

    「我來了,你可以出來了!」張揚邁出兩步:「如果你不願意出來,我可以進去!」

    「你敢進來……我殺人質!」

    「啊……」裡面有女人地大叫,伴隨著的還有孩子的哭聲,這是印證!

    張揚站住了!

    「飛刀奇人……救我孩子……」叫聲突然大了,房門口一個女人衝出來。一衝出來,腳下一絆,手中的孩子直飛向張揚,也許是聽到這個名字,讓這個女人有了勇氣,也許是裡面的歹徒嚇傻了,才給了她這個難得的機會,她自己的身子擋在房門口,手中的孩子丟出來了。只要他一伸手,這個孩子就算得救了,這是不是最偉大的母愛?——哪怕後面有子彈,也要先將孩子解救……

    孫鋒身子彈起,這是最後地一點點力量,面對人質解救問題,他激發了全部的潛能……

    但張揚手一揚,手中的水果刀射出,赫然是射向這個孩子!

    孫鋒地一顆心咯蹬一跳。這是怎麼回事?

    刀穿過孩子的衣領。大力一帶,孩子重新射向他的母親。母親臉色變了,變得很慘,身子一扭,避開了,她居然避開了,屋裡轟地一聲巨響,整棟樓房都已震動……

    那個母親手突然伸出,掌心赫然是一把手槍,槍口還沒來得及對準,面前黑影一閃,手中槍脫手,握在張揚手中,槍口一抬,子彈從這名母親肩頭上飛過,射入後面的房間之中,兩名疾馳而出的黑衣人仰面而倒!

    手槍再次飛出,這名奇怪的母親連退三步,左手按在右肩,她的右肩上被自己的手槍射入,不是子彈,而是槍支本身!

    「你的隊伍已經全部完了!」張揚輕輕拍拍手,輕鬆!

    「你……你是如何識破我地計策?」這名年輕的母親此刻絕不美麗,她的臉上也有了陰毒的表情。

    「你說的是人質問題?」張揚淡淡地說:「我在外面樹頂監視了你很久,雖然你那個孩子做得很像真的,但瞞不了我的眼睛!既然孩子是假的,你這個母親說什麼也真不了!」這也許是真正耽誤時間的事情,光天化日之下,他本沒有多少機會上樹,一上樹第一件事情就是尋找人質,雖然離得很遠,但他還是找到了人質,細細一關注之下,他居然發現了問題,人質有問題,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也給了他一個巨大地危機感和懷疑,當然也是他一直都沒有進入的原因,直到孫鋒到了山窮水盡之時,他才出現!

    「高明!」那個女人緩緩站直:「我們早就知道王鼎不是真的,但我們依然這麼做,你知道是什麼原因?」

    「真正的原因自然不是為了殺孫大隊!」張揚淡淡的說:「目的還是殺我!」

    孫鋒的眼睛睜圓了,目的只是殺這個奇人?他們辛辛苦苦地佈局,差點命喪黃泉,全都不是正戲?

    「你什麼時候發現這個目的地?」女人有了驚訝。

    「一開始就有懷疑!」張揚淡淡地說:「你們開出地時間太充裕,不太像是急著脫身,反而像是在等待什麼人的到來,聯想到四個小時天就黑了,我有理由相信你們真正等待地人是我!」

    「因為你習慣在夜晚行動?」

    「對!」張揚笑了:「你們還刻意製造危險的氣氛,讓警察根本不敢進入,警察不敢進入或者不能進入,天下有理由進入的人只怕並不多。而我不幸正好是其中之一,你們當然算準了,只要我在順城,就能及時知道這個信息,而且絕對會在夜間出手!」

    「聰明!」女人讚嘆:「你的確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過獎!」張揚很客氣:「你們也很可怕……真想知道,你們幕後那個可怕地頭領究竟是誰。能夠想出這麼陰毒的計劃,真的讓我很有興趣!」

    女人笑了,雖然肩頭鮮血長流,但她居然笑得很開心:「你留下我的性命就是想我告訴你這個?」

    「如果你不告訴我,我會一刀割斷你的咽喉……你當然知道,這位隊長攔不住我!」

    孫鋒突然笑了:「你為什麼不問一問我……願不願意攔?」

    張揚笑了:「你不攔?」

    「如果你願意將刀給我,說不定我會自己動手!」孫鋒站起,站得筆直,藥物的作用終於在慢慢消散。藥物消散,殺氣漸生。

    那個女人看著兩前兩個可怕地男人,臉色沒有絲毫的改變:「你們認為我會怕死?」

    「像你這樣的人。一般不會怕死!」張揚一反手,拔下插在門框上的尖刀:「但如果割掉你的一對乳房,不知道……」

    女人的臉色猛地變了!孫鋒的臉色也變得很奇怪,這樣的話他絕對說不出來,但他得承認一點,比較有效!

    「說還是不說?」張揚手輕輕一轉,刀尖綻放一縷寒芒,射向對方的乳房,對這東西。他好像有了強烈地興趣,女人手猛地一抬,一聲慘叫,手背上添了一道血口,對方刀尖依然直指自己的乳房!

    「等等……」女人一聲尖叫。

    唰地一聲,刀尖在乳房上方停下,從極速到完全靜止!

    女人的呼吸中,這乳房甚至都碰到了刀尖了!她地呼吸也變得很快……

    「你該死!」這是氣急敗壞的叫聲,拿一把刀子找女人乳房麻煩的人。說該死並不過分!

    張揚冷笑:「就算再該死,你也只是發發牢騷,因為你沒本事殺得了我!」

    「我得承認你是真的很難殺!」女人臉上居然浮現出猙獰的笑意:「但我也得告訴你……我能殺了你……」

    張揚的臉色猛地變了!

    轟地一聲巨響

    整個順城市,幾乎的有人全都沒有收看平時看的新聞聯播,而是看這個本地台,只因為一點,暴力事件,特種兵現場解救,有這兩點。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眼球。何況還出現一個飛刀奇人,這棟樓地電視信號早已切斷。他們不用擔心裡面的人也能收看到節目,有了飛刀奇人的出現,街道上沒有了出租車飛馳,所有的出租車司機全都第一時間停車,在最近的電視機旁靜靜地守候。

    屏氣凝神!

    屋裡有煙霧,是毒煙!

    屋裡有爆炸,讓所有人的心全部提起!

    但突然,電視機前出現了一個讓人無比震驚的場面,整棟樓房突然發生大爆炸,這爆炸是如此的強勁,足以將整棟樓完全摧毀,無數的磚石幾乎同一時間飛向天空,一團烈火以樓房為中心爆炸開來,方圓幾十米內地人同一時間伏低,那棵高大的椰子樹火光熊熊……

    電視機前不知多少人手中的遙控器失手落地,當然更不知道有多少個杯子落地摔得粉碎!包括顧心嵐,她手中一隻精美的天藍色茶杯一樣落地摔得粉碎……

    天啊,營救徹底失敗!

    人質、犯罪分子、優秀的特種兵全都死了,甚至順城最神秘的大俠:飛刀奇人也在這次行動中喪生,直到死,都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不……」羅鈴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叫夾雜在玻璃四濺的聲音之中,也淹沒在煙塵之下!

    陳旭衝出兩步,終於站住,也好像完全呆了……

    羅秀也是一聲大叫,緊緊地抓住了她父親的衣角!

    「清理現場!火速!」羅市長額頭汗水涔涔。

    上百名警察與現場百姓奔向前方,前方地一座樓只剩下半邊,確切地說只剩下一個走廊,在煙霧中搖搖欲墜,走廊那邊還有一個小門,斜*在旁邊一棟樓上……

    「吱」地一聲,這扇門慢慢張開,突然脫落,從三丈多高掉下來。

    「小心坍塌,上面……」羅市長手指上方,突然,他的手指輕輕顫抖……

    所有人地目光順著市長的手指和半句指示看去,全都驚呆了!

    三條人影站在門後,一個高高的蒙面人站在最中間,兩名警察站在他的左右,高高地站在樓頂,宛若突然從雲端中落下的戰神!哪怕腳下是搖搖欲墜的高樓,他們一樣站得筆直!

    「是他們,他們沒死!」

    「是他們!」

    「快找雲梯!」巨大的重量從三丈高空而落,眾人齊聲驚叫,羅秀的嘴兒又握上了,眼睛睜得滾圓……

    煙塵之中,中間的高個子兩手齊伸,抓住了身邊的兩個人,三人隨著樓板快速下落,在樓板翻身之時,他的腳動了,一動出了樓板,三人穩穩地落在地面,後面嗵地一聲巨響,灰塵無數,孫鋒和葉飛同時回頭,但中間的蒙面人沒有回頭,是如此的輕鬆淡然!

    歡呼四起!

    羅鈴第一個衝出去,衝到孫鋒面前,她眼中滿是淚水,胸脯在急劇起伏,但一句話都沒有!羅秀也衝出去了,她的目標很明確,最前面的那個高個子,但她剛剛衝到面前,面前的高個子突然退了,就像是被風吹走,直沒入煙塵深處……

    幾名記者搶上,直搶入煙塵處,但他們同樣只能看到兩個人,那個蒙面人已經完全不知所蹤!?」孫鋒一句話出口,羅市長幾乎跳了起來。

    「是!」

    「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隨著孫鋒的講解,所有人全都緊張,身手高超的殺手,一環套一環的妙計,連人質都是,到最後,連整個樓房全都是,這樣匪夷所思的刺殺手段又有誰能防得了?
a258369 發表於 2010-8-4 11:49
第二卷 第41章 方塊陣營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一名警察叫道:「幸好你們所在的房間恰好是那一間,否則可是……」

    「你以為我們本來就在那個房間?只是巧合?」葉飛苦笑:「是他抓住我們兩個,不知越過了多少道裂縫,迂迴穿越幾十米才到達那個安全區域!」

    周圍的人傻了!

    葉飛補充:「如果不是他,孫哥可能還能跑出來,我葉飛卻絕對死定了!」

    「你高估我了!」孫鋒輕輕嘆息:「而我一直低估了他!」

    只需要這句話,就留給全市觀眾一個無比神奇的形象,在大爆炸發生之時,房屋幾乎是以零點幾秒為時間單位解體,在一片煙塵之中,也沒有任何人能看清前方,而他不僅看清了,還帶著兩個警察躲避上方的坍塌和下面的塌陷,順利地逃過必死之局!

    夜色之下,張揚的身影有若幽靈,飄過一條街道,後面的嘈雜已經完全聽不見,他停下了,面向一個陰暗的角落。

    陰暗的角落中有一個女孩,雖然整個身體都隱藏在黑暗中,但在張揚的眼睛之下,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他身子一轉,也進入黑暗之中……

    「今天的事情你有什麼看法?」張揚的聲音很輕很慢,也很平靜。

    「你不該活著出來的!」陳旭的回答也很平靜。

    「哦?」張揚不懂「我看出了幾件事情,這樣的事情對你而言不是第一次,但本來可以是最後一次!」陳旭緩緩地說:「如果你夠聰明的話,今天應該悄悄離開,任由你的死訊傳揚天下!」

    張揚明白了!

    如果他不選擇在公眾面前露面。悄悄地離開現場。撲克牌殺手會認為他在大爆炸中死亡。所有人都會這麼認為。而他就會從此淡出他們地視線之外。但他沒有。這就意味著像這樣地暗殺還會繼續!他地眉頭皺起來了!

    都是經驗不足惹地禍啊。自己好像是錯過了一次極難得地機會!

    「終結暗殺有兩種方式!」張揚沉吟:「你提示遲了點。所以。這個方式已經不可行。但我需要你第二個提示……」

    「我知道你地意思。你是想找到從我口中得到殺手集團地信息。從而反守為攻。徹底地解決問題!是嗎?」解決問題本來就只需要兩種方式。一種是裝死。另一種是直接將對方解決掉。

    「你很聰明!」張揚承認。這本就是他一直在做地事情。也是他對她最大地圖謀!

    「但你應該知道,我絕不會告訴你這個!」陳旭回答得很堅決。

    「是因為你……不願意背叛他,還是因為你不願意幫我?」張揚皺眉了,這個姑娘太頑固。底線比她的底褲還難破。「你錯了!」陳旭說:「我已經在幫你了!」

    張揚笑了:「告訴我一個逃避追蹤的好辦法,也的確算是幫我,也許下次遇刺地時候。我會記得你的好!……當然有一個大前提,我還能活著!」

    陳旭沒有笑,淡淡地說:「我曾接到過組織上的一個命令,你一定不會相信!」

    「哦?說來聽聽!」張揚的微笑在臉上僵硬,輕描淡寫地發問,語調是儘可能地輕柔。

    「如果不能現場解決你,可以告訴你組織所在的位置!……這是最後一步!」

    張揚完全愣住!

    「如果我告訴你組織所在的位置,根本算不得對組織的背叛!」陳旭緩緩地說:「而是執行組織的指令!」

    這是一個最離奇的指令,也是一個沒有任何人相信地指令。自己刻意追尋的東西、那個組織最大的秘密居然是一個指令,到了最後地關頭,可以向他通過某種特定的方式巧妙透露!

    張揚目光閃爍:「在那個地方,他們可以殺了我!絕不會失誤?」

    「我保證!」

    「為什麼不執行組織的指示?」

    陳旭盯著他,無語,這無語也許就是最好的語言,她不想他死!一直都不告訴他他所知道的事情,只因為一點,她不想他死!她當然知道。一旦他知道這個大本營,絕對會在某個時刻冒險,而這個冒險是必然的死亡結局!

    看著她的眼睛,張揚的心頭慢慢泛起溫柔:「現在還沒到最後的關頭,為什麼要提前攤牌?」

    「只因為一點!」陳旭緩緩地說:「我……我要走了!」

    「你要走了?去哪裡?返回組織?」張揚微微一驚。

    陳旭地目光仰視天邊,久久無語!

    「告訴我,又有些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關於你的事情!」張揚隱隱有一種危機感,不是關於他自己的,而是……

    陳旭輕聲說:「今天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這話很奇怪。她的語氣很奇怪!

    張揚的回答也很奇怪:「你本來應該全部知道?」

    「是的!」陳旭說:「但我偏偏不知道!」

    兩人目光對視,都從對方眼睛裡讀到了沉重。本來應該知道,現在偏偏不知道,只能說明一點,組織對她已經有了懷疑!不管這個懷疑是出自何處,起源於什麼事件,都能指向這個方向,有了這個結論就很可怕!組織的懷疑不會有人細心地調解,而只會給她帶來滅頂之災!——對於這樣地組織而言,懷疑一個人往往就是殺了某個人!

    「對不起……」張揚吐出了三個字!

    他只能說這三個字,因為她的危機全都是他帶來的,她被組織懷疑也是因為他!

    「你不用說這三個字!」陳旭說:「因為在第一次失敗時,我就該死了!」

    「你錯了,現在我才真的知道!」張揚緩緩地說:「你是不該死的!」

    「任何人想殺我都不會很容易!」陳旭突然笑了:「也許這也是一個永遠的解脫,你該為我高興才對!」

    「如果能知道你在某一個無人能知的角落快樂地生活下去,我才會真的高興!」張揚的聲音很誠懇。

    「這是一個遠大地目標!」陳旭輕輕一笑:「我會努力!」

    陰風彷彿不再存在,存在地只有一個堅定的信念,兩人眼睛裡都泛起了希望……

    「在接下來地戰鬥中,我不會在你身邊!」

    「我知道!」她現在是自身難保。而且她也是一個最大的目標,如果在他身邊,反而會帶給他危險,她選擇不在他身邊,並不是一個人怕死,而是不想給他帶來危險。張揚對她的回答有了感情,也許是第一次有了感情,只因為他懂!

    陳旭久久地看著他,眼睛裡也有複雜的東西……

    良久,陳旭輕聲說:「記住一個人,如果你想活命地話,這個人是你必須記住的!」

    「你說!」

    「一個身上不帶銀牌而帶紙牌的人!」

    張揚眼睛亮了!紙牌殺人!這是何等的高手?雖然她的說法很含糊,紙牌藏在身邊,沒有人知道誰身上帶著紙牌。基本上是毫無價值,但她這句話卻點明了一點,這個人的功力層次。用內功修為來說,應該已經是飛花摘葉可以殺人的境界如果這也是內功的話!

    現實世界中還真的有這種高手嗎?

    「你害怕了?」身邊傳來陳旭地聲音。

    「你看我像不像害怕?」張揚笑了,他的笑意通過眼睛瀰漫,怎麼看都不太像是害怕,反而有點像是興奮……

    陳旭微微一怔:「那……你在想什麼?」

    「我想的是……今天我們地吻別會不會格外的纏綿……」回答真輕鬆!

    「今天不會有吻別!」陳旭橫他一眼:「因為……明天晚上我會在七里灣紅樹林等你!」

    「這是約會嗎?」

    「自然是,而且絕對不容錯過!」

    「為什麼?」

    「因為我要在臨走之前,給自己一個交待!」

    給自己一個交待?什麼樣的交待?讓這個經常性摸自己寶貝的男人再交待點什麼?空氣中開始有了一絲旖旎的氣息……

    張揚輕輕搖頭:「儘管對你的約會充滿期待,但你選擇的約會地點實在讓人受不了!……滿地是泥,連坐的地方都沒有。更不用說躺下了……」陳旭轉身了:「我可以向你保證,不會要你躺下……」飄然而去!

    她離開了,周圍一片寂靜,張揚仰面看了半天的星星,在路口一輛汽車車燈偶然射過地時候,他的身子一仰,原地消失……

    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在順城人心目中過得是如此的快,咖啡廳、飯館、上班的場所。到處都是同一個主題,飛刀奇人的新故事!

    大學已經放假,順城的十三所大學數萬名學生會在這一兩天時間內返回各自的家鄉,他們帶給家鄉最大的禮物也許就是這個電視片段,有高手從網上下載了當天地視頻,裝入了U盤之中,於是,這個最常見的小玩意兒就成了最時髦的東西,被各位同學貼身收藏。儘管這樣的視頻全國什麼地方都能下載。但誰又有他們這樣得天獨厚的條件?——在順城聽一回講解,而且他們還可以說到現場親眼見過……至於現場是否能同時容納數十萬人。暫且忽略……

    熱鬧喧囂的順城終於再次趨於平靜,夜色將街道悄悄籠罩的時候,一輛汽車馳出了市區,直馳向海邊……

    陳旭下了車,大海邊不會有任何危險,也許像她這樣的人,大自然才是最沒有危險的東西,每次融入大自然,她都有一種完全放鬆地感覺,今天也不例外,海風吹來,她地頭髮飄起,衣服也飄起。是完全的本色,在海邊,她就是一個小女孩!

    看海地小女孩!

    夜色下的沙灘是美麗而寧靜的,上面的幾家咖啡廳也是美麗地,在椰子樹的掩映下,透出窗戶的幾點紅。輕柔的音樂飄在夜色之中,彷彿讓大海的波濤也停止了湧動……

    前面是適合遊人看海的地方,幾塊白石整齊地排列,白石上有人,左邊是一對小情人,右邊呢?是一個老人,他坐了好久了!也許是小情人之間地歡娛讓他重新回到某一個動人的年代,也許是大海的滄桑讓他有了某種感觸……

    陳旭也融入了,她的目光搜索著大海邊。看不出刻意,但也在搜索,沒有看到他的影子。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他的模樣,但她還是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只要看到他的身影,一下子就能認得出來!但她沒看見!

    明天、也許是後天,她就要離開這座城市,在中國無比巨大的疆域中開始自己全新地人生,是一種自由式的生活,也是一種全新的嘗試,會不會像這個小女孩一樣。是如此地輕靈超脫?

    一絲柔軟的感覺悄然浮現心頭,也浮現在她的嘴角,普通人的生活,會是什麼樣?

    他今晚會不會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這畢竟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小情人的空間還是很狹小的,雖然這個平台足夠大,但兩人還是悄悄地離開,整個空間裡只剩下兩個人,陳旭和那個老人,老人也站起來了。手中一隻枴杖輕輕地敲擊在地上,摸索著前進,而他的眼睛是一種奇怪的白,看到這種表情、看到他手中地盲杖,任何人第一印象就是:瞎子!

    瞎子走路是沒有什麼方向感的,特別是坐了好久之後!

    他的盲杖輕輕敲擊地面,居然是走向陳旭的面前,也許是陳旭一直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他根本不知道前面有一個女孩!

    陳旭的目光轉過來了。盯著這個老人!

    這個老人走得很慢。離陳旭越來越近,陳旭甚至能夠通過他空洞的雙眼看出他經歷的滄桑……

    突然。他手中的盲杖點在地面一個光滑的突起之上,這一點上自然是滑向一邊,盲杖一滑,他整個人也自然是滑倒,陳旭微微一皺眉,手伸出,扶向老者地肩膀,剛剛手伸出,這個瞎子的盲杖陡然彈起,閃電般地刺出,如一條毒蛇般刺向陳旭的腹部!

    這速度是如此之快,這攻擊是如此的突兀,又是在夜色迷離之中、在陳旭救助他之時,這樣的攻擊是萬萬不會落空的,至少老人應該是這麼想的……

    但他錯了,手中的盲杖突然凝固不動,盲杖的另一端莫名其妙地落在陳旭手中!在她腰邊定位!

    老人呆了!「老人家,你貴姓?是不是姓……梅?」陳旭地聲音很輕,這個問題很怪。

    「是!」老人地回答也很怪。

    「叫什麼?」

    「我的名字很奇怪,梅花

    陳旭臉色變了!

    「你一定很奇怪,你叫梅花6,也居然也叫梅花6!」姓梅地老頭腰慢慢挺直了,兩隻眼白莫名其妙地復原,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了三十歲。

    「不奇怪!」陳旭的聲音冰冷:「殺了我之後,世上就只有一個梅花6!」這就是組織上的替代者,殺了原任之後,他就可以粉墨登場了!

    「梅花6看來不是那麼好當的!」中年人皺眉:「你是怎麼知道我要攻擊你的?」

    「只因為你是一個瞎子!」陳旭淡淡地說:「瞎子來看海,不是很奇怪嗎?莫非是流行中的……聽海?」

    「聰明!」中年人讚嘆。

    「殺手這條路不是那麼好走的!」陳旭說:「本來我可以教你很多,但你已經沒有機會學了!」

    「你這個前任當然應該多多提攜後進……」中年人說了半句之餘,突然有哧地一聲,他的枴杖上噴出火花!枴杖前端指向後面的大海,如果有火花從枴杖裡面噴出,什麼都碰不著,但這火花偏偏是從旁邊噴出的,一噴出,沒入陳旭的腰間!

    陳旭的身子猛地一震,中年人後面半句話已至:「但你為什麼不想想,我為什麼要任由你抓住我的枴杖?我可以告訴你。我是有意讓你抓住的……」

    得意的聲音剛剛傳來,陳旭倒了,一倒下看起來要倒地,但她的腰微微一扭,唰地一聲出現在中年人身後,黑光微微一閃。中年人臉上地笑容猛地僵硬,耳邊傳來陳旭的聲音:「我也可以告訴你,我是有意讓你射出子彈的!」

    中年人慢慢軟倒,倒在夜色之中,開始有一絲血腥氣瀰漫,如果他還能說話,他也許會不服,憑真實本領雖然未必一定能勝過這個前任,但也不至於敗得這麼快。他是太相信自己枴杖上的機關了,這個前任知道枴杖裡的奧妙,有意在給他這個機會。在他得手的一剎那間,殺了他,殺得輕鬆之至!

    他唯一不理解地是,這個看起來裡面什麼都沒有穿的小姑娘,到底是用什麼東西擋住射向腰間的子彈?

    他永遠都不可能弄清這個原因,陳旭腳尖一起,中年人的身子飛向下面的大海之中……

    中年人身子剛剛消失,陳旭突然覺得後頸上有蚊子咬了一口,她緩緩回頭。身後一個小姑娘無限敬佩地看著她:「姐姐,你力氣真大……」

    「你……」陳旭只吐出一個字,立刻全身皆軟……

    「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們貴姓?」另一個年輕的男孩從後面轉過來:「如果你問,我一定會告訴你,我們都姓方!」這正是剛才從這裡離開的一對小情人!

    姓方!陳旭的臉色完全變了,但突然,一個聲音也響起:「你們也應該問問我姓什麼!」

    這聲音來得突兀之極,第一個字吐出之時,彷彿很遙遠。但最後一個字吐出,一條高大的黑影突然出現在陳旭面前,手一伸,陳旭倒入他地懷抱之中!

    前面的兩個小情人身子同時一轉,男孩手中是槍,女孩呢?她手中是一個奇怪的小竹筒,竹筒指向蒙面人地頸部……

    但裡面沒有東西噴出,因為前面的兩人突然不見了,後面風聲一起。兩人頸部一痛。意識同時模糊,視線中彷彿是大海。他們同時沉入大海之中……

    陳旭的眼睛緩緩睜開,面前的眼睛也亮如星星:「陳旭,是不是我們每次見面,你都得是軟綿綿的?」

    陳旭輕輕搖頭:「你如果再遲到片刻,我保證我……我會特別硬,和木頭一樣硬!」

    「沒關係!」張揚笑了:「這種毒素雖然很厲害,但你已經沒有生命危險!抱歉,我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對小情人也會是殺手!」

    這對小情人無論從年齡還是情話、或者走路的形態,都是那麼自然,而且身上沒有高手所特有的氣息,這是瞞過他眼睛最關鍵的東西。

    「這是在哪裡?」陳旭的目光輕輕轉動,她地頸部依然僵硬,這是木番毒的殘留,如果不及時解救,她全身都將會僵硬如木,剛才的話並不是誇大其詞,但此刻,她知道自己的毒素已解,頸部不能活動只是神經還在恢復而已。

    「七里灣紅樹林!」張揚說:「我告訴過你了,這裡不是理想的約會場所!」

    星光從上方透入,四周是如此的寂靜,陳旭笑了……

    「剛才那兩個人姓方!」張揚盯著她的眼睛:「什麼意思?」

    陳旭笑容不見了,淡淡地說:「你知不知道撲克牌有四種花色?」

    張揚明白了:「方塊!」

    「方塊是規範!」陳旭說:「也是處置叛徒的特設機構,雖然他們的人武力大多不強,但只要有違反組織規定地事情出現,哪怕是高級殺手一樣難逃一死!」她的眼睛裡流露出淡淡的恐懼……

    是不是因為這些人出手毫無徵兆?而且是真正的無人能夠識破,下毒暗殺無一不精?

    「幸好從明天起,我也將是一個隱形人!」陳旭說:「而你……也一樣是無處不在!而且方塊陣營的目標不會是你!」

    她要告訴他的是:隱形人,無處不在!這是方塊陣營的最大優勢,但他與她也都不差!張揚輕輕點頭:「我明白了,你們撲克牌殺手各有分工,殺我的只有梅花一系!」

    「就算梅花A親來,你也有一拼之力,但你要記住的是……梅花一系絕不是主力!知道黑心與紅心是什麼意思嗎?」陳旭說:「黑心代表地是殘忍與無所顧慮,而紅心才是真正地核心,整個組織的心腹才應該是紅心……」
a258369 發表於 2010-8-4 11:50
第二卷 第42章 消除隱患

   張揚終於還是瞭解了很多,抱著一個大姑娘聽她講課,這種感覺真是大有收穫!

    「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約你前來嗎?」這是一個新的問題。

    「女孩子約會男人一般不需要理由,但我知道你必定是有理由的!」張揚的手臂微微緊了一緊。

    「我需要時間證實昨天的一個判斷!」陳旭說:「我馬上就要離開了,在離開之前,我可以幫你解除一個隱患!有他在,你會有更多的麻煩!」

    「隱患?是誰?」張揚微微一驚。

    「昨天你忙著救人、殺人,而我……在觀察一群人!」陳旭說:「有一個人很反常!在最緊要的關頭,他在等待著什麼,而大爆炸發生的時候,別人是震驚,而他是……興奮!」

    「誰?」

    「……」陳旭的小嘴兒湊近他的耳朵,悄悄地說了一句什麼。

    「這……這不可能吧?」張揚震驚了。

    「花了一天的時間,我承認我對這個人的瞭解還是不多!而在組織中,我的權限也不可能掌握太多的情報。」陳旭說:「但是,我堅信我的判斷是正確的,如果你認為我是想借你的刀殺人,可以忽視我所提示的……」

    「我不會懷疑你的動機!」張揚緩緩地說:「我們需要一個計劃……」於能動了,她站在一塊礁石上,手中是一塊奇怪的銀牌,這銀牌上本來有字,但在她的手下,這字悄悄消退,成了一種奇怪的潔白,而潔白又在改變,是一幅撲克牌模樣,上面是一個梅花Q!

    「為什麼是梅花Q?」張揚不懂。

    「只因為梅花Q地確到過順城!」

    「他在哪裡?」張揚精神微微振奮。殺手地等級標準他算是知道了。最高地是梅花A。朝下是KQJ。那個傑剋死在他手下。但戰鬥力之強。讓他震驚。又一個Q出現。會是何等了不起地人物?

    「我選擇他作為試驗物。原因很簡單。我這個梅花6已經不管用了。而梅花Q卻是高等級地人物。而且外界沒有人知道他已經死在我們手下!」

    張揚恍然大悟:「那天你殺地那個老師就是梅花Q!」

    「是你殺地!」陳旭瞪他一眼:「我地技能全是老師教地。怎麼可能殺老師?只有你才做得出來……而且是用非常陰毒下流地撩陰腿殺了他!」

    「行!算我殺的,我們可愛的陳小姐一向尊師重教……」

    「好了,別貧了。說說你地計劃,我已經按你的要求做好了招牌,該你了……」

    「我要做的非常簡單……」張揚笑了!經很晚了,但高局長依然沒有休息,如果有外人看到他是如此的敬業,也許都會對他油然而生敬意!

    他也的確值得尊敬,上升三年多,順城的經濟、貿易全都是蒸蒸日上,社會治安雖然有一些小問題,但微瑕不掩瑜。順城實在是太大了!

    一個公安局長能夠做到潔身自愛已經很了不起了,他能夠到現在還保留著自家的黃臉老婆、住著單位八十年代做的宿舍樓,騎著自行車上下班,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形象,手下地幾員大將、哪怕是前任尖刀成員、特種部隊轉業的孫大隊長,在他面前一樣是不敢稍有微詞,只因為這樣一幅形象給了人無形的震懾!

    他坐在轉椅上,手上是一個案卷,已經好久了……

    電話突然響起。是不是老婆地電話?催他回家的?

    一看上面的電話號碼,局長微微一愣!這不是家裡的電話,而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誰?」

    電話那邊一聲輕笑:「高局長很敬業嘛,佩服!」

    高局長心中一動:「你是誰?」

    「醫生!」電話那邊淡淡地說:「你可以叫我飛刀奇人!」

    「是你!」高局長的心微微一跳:「我正想找你!」

    「哦?找我有什麼事?」

    「前天的事情我要感謝你!」高局長說:「但也有幾件案子與你有關,你需要配合公安部門……」

    「不用說了!」電話裡面打斷他的話:「我不會與你配合!」

    高局長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嚴肅:「為什麼不能?你難道認為自己能超脫於法律之上?」

    「我可以與警方配合,但不包括你!」張揚冷笑:「只因為你不根本不配作為一名警察!」

    「什麼意思?」高局長地聲音冰冷如水。

    「意思是……你與撲克牌殺手之間的交易我已全部知道,今天給你打個電話是想告訴你,你可以準備後事了!」

    「胡說八道!」高局長猛地跳起!

    「你一定以為自己隱藏得很深,嘿嘿……準備後事吧。三天時間夠了吧?」電話裡淡淡地說:「你與他們勾結。前天本是殺我的,我依然給你三天時間。夠意思吧?」電話哐地壓下,高局長的手已經在顫抖!

    電話壓下,他再也坐不住,辦公室中留下了他的腳步,一圈又一圈……

    辦公室的門輕輕敲響……

    敲第一聲的時候,高局長就到了桌子邊,手伸向抽屜裡,抽屜裡是一支槍!

    沒有第二聲敲門,房門無聲無息地打開,一條人影站在門邊,彷彿幽靈一般!

    局長的手依然在抽屜中,盯著這條突然出現的人影,這是一個身高大約一百七十公分地人物,身著風衣,頭戴禮帽,將面孔完全遮住。

    這身高也許是他沒有立刻拔槍的原因!因為這與飛刀奇人不合!

    「誰?」局長的聲音依然沉穩!

    陌生人手一抬,哧地一聲,一張銀色的銀牌旋轉而出,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哧地一聲插在堅實的辦公桌上。赫然是一張梅花Q!

    「關上房門!」局長的手從抽屜裡拿出來了,臉上居然有一絲激動。

    房門關上!

    「你有麻煩!」來人地聲音沉悶。

    「你怎麼知道?」高局長沉聲道。

    「我看到了你的表情!」來人冷冷地說。

    「是地,我有了麻煩,非常大地麻煩!」局長長長嘆息:「有你過來,真是太好了!」

    來人淡淡一笑:「你認為我能幫你解決這個麻煩?」

    「我們可以一起來解決!」

    「你找我解決真是找對人了!解決這個麻煩很簡單!」來人的聲音變得柔和了。

    局長眼睛裡終於有了喜色!

    「最好地辦法就是……殺了你!」

    局長身子微微一震,房門口傳來一個聲音:「當然是由我來殺!」

    第一個字入耳之時。聲音還遠,但最後一個字入耳,已近在咫尺,一條高大地人影陡然出現在他面前!

    「飛刀奇人……」局長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正是!」張揚淡淡地說:「局長大人計劃找撲克牌殺手共同解決問題,還不是與他們勾結嗎?」

    局長的身子已經搖搖欲墜,中計了!在突然接到飛刀奇人的索命電話之後,他就是有再深的城府,也免不了會心驚肉跳,在這個時候。是心理防線最差的時候,而且也是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梅花Q突然出現。無疑就是他的救命稻草,驗證就這麼簡單!

    「你不是……不是梅花Q!」局長在慢慢後退,手指開始進來的人。

    「當然不是!」開始地人笑了,笑聲很清脆:「我沒他那麼有能耐,但戲弄一個小小的公安局長還是簡單至極!」

    居然是女聲!

    「你是……」局長終於看清了她的面孔,喊出了幾個字,剛剛喊出,桌上地撲克牌突然飛起,哧地一聲沒入他的咽喉!也將他的後半截話攔腰斬斷!

    「你太性急了!」張揚微微嘆息。

    「沒必要多說!」陳旭淡淡地說:「我保證他所說的任何一句話都不會有作用。你想從他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但他絕對也願意將你引入歧途……就算是死也不讓對手輕鬆,這是組織的必修課!」

    兩人並肩而出,那張銀牌還依然留在局長的咽喉之上,兩人好像全都忘記了……

    但到了海邊某一個地方,兩人臉上還是露出了笑意!

    「我向來不喜歡欠人情!」陳旭微微一笑:「我曾經讓你背了一回黑鍋,今天這個黑鍋我幫你還回來!讓別人幫你背黑鍋!」

    這個公安局長在眾人面前表現得不錯,如果由飛刀奇人來殺了他,勢必讓他的罪再增一項。而咽喉上插一張銀色的牌子就不一樣了,無論如何都與飛刀奇人扯不上關係!地確是給他減少麻煩!

    但張揚並不領情:「這是幫我背黑鍋嗎?那個人是我殺的嗎?好像是你吧?」

    陳旭叫道:「但殺了他難道是為了我自己?」極端不服氣!

    張揚輕輕嘆息:「讓組織中的人相互猜忌,將組織浮現水面,讓它接受公眾的視線,從而轉移它們對我們的攻擊力,陳旭,你這一步棋是挺妙,但你想過一個問題沒有,會有無辜的犧牲品……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你的確很聰明!」陳旭讚嘆。

    「哦?我本來以為你會稱讚我……迂腐的!」

    陳旭橫他一眼:「你雖然很聰明。多少瞭解了一些我的用意,但你並不瞭解組織地性質。知道組織最可怕的地方在什麼地方嗎?」

    「多少瞭解一些!」張揚實事求是地說:「要我列舉一二嗎?」

    「不用!你列舉的估計就是身手、計謀之類!」陳旭說:「但我要告訴你的是……它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有無數的人為它賣命。」

    張揚盯著她的眼睛,久久無語,他算是明白了,這張小銀牌還有一個用途,讓組織中的一些人對組織不信任,或者讓一些組織計劃網羅地人員對它缺乏安全感,只要這種安全感降低,幫它做事地人才會少!

    專業!這才是專業不是嗎?

    「沒有了這個警察局長。很多事情會沒有組織者,相信我在順城會安逸得多,我應該怎麼感謝你?」張揚終於想通了,社會有時候也就是一個大海洋,雖然不可避免地會有污垢,但它也有一定地自淨能力。殺手組織也許會大舉進入順城,但順城也有它的自保之道,不值得過於擔憂!

    「你欠我地本就太多!又何必在乎多欠一點?」

    張揚愣住……

    「你說……我能像其他的女孩子一樣生活嗎?」好久,陳旭提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是輕鬆地話題,張揚很容易就能接口:「這取決於一點,你有足夠的錢嗎?如果沒有,我倒是可以給你一些……」

    「你有很多錢?怎麼來的?」陳旭很有興趣。

    張揚無語……

    「我知道了!」陳旭點點頭:「我能用自己的方式弄到錢,你放心!」

    「你這麼說,我反而不放心了!」張揚喃喃地說。如果明天順城第一新聞是某家銀行失竊,他幾乎可以肯定是他一句話惹的禍!他了肯定她是理解錯了他錢的來路……

    陳旭笑了,咯咯嬌笑:「說著玩的。我有錢,好幾百萬,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花……」

    「那恭喜你了!小富姐!」張揚豎起大拇指:「學著花錢吧,花錢有時候也挺有意思的!」

    「是啊……」陳旭坐下了,仰面看著星空:「我買一棟大房子,買一大堆女孩子的玩具,學著抱小浣熊睡覺,學著穿吊帶裙,順便問一句。你覺得我穿吊帶裙好看不?」

    張揚連連點頭,由於是特殊訓練,她地身材真是太好了,腰細而胸脯豐滿的身材是魔鬼身材,穿著越暴露越能將魔鬼與天使兩個字眼重合……

    「我要去西北到處走走,也就是西北地區我沒有玩過!」

    「我還要去一些少數民族聚居區看一看!」越說越興奮……

    「玩夠了,我找一個男人好好過日子,生一大堆孩子……」

    張揚終於在她的目光下尷尬了:「你老是看我幹嘛?」

    陳旭咬住了嘴唇,有發怒地趨向……

    「生孩子我還能將就。但好好過日子……我實在不是這類人選……」

    陳旭一跳而起,一個大耳光扇過去:「去死!」張揚避開了,陳旭的身影一閃,已在幾丈外,遠遠地有聲音傳來:「你記住,我依然會找你的麻煩,只要你不死,找你的麻煩將是我……最長久的任務!」

    身影一閃,消失在海邊。以張揚的眼力。也只能看到她在礁石邊一晃一繞,不見蹤影!

    碧雲天。黃葉地,秋風起,北雁南飛!

    順城沒有黃葉,一樣有碧雲天,順城沒有秋風,但風中自有纏綿,列車遠去,顧心嵐站在風中久久不願離開,送走情人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但每次離別總是讓她那麼的牽腸掛肚……

    張揚一樣有牽掛,他的目光也緊緊追蹤著站台上的一條嬌小身影,這是他地女人,也是他在順城最大的依戀,順城早已風起雲湧,撲克牌殺掉人民愛戴的公安局長,讓多少人為之憤慨,也為之動容,在隆重的追悼會上,眾人的憤怒張揚通過電視屏幕看得清楚,但他嘴角的譏諷卻是無人能懂!

    天下事風雲變幻,又有幾人知?

    這是他超越自己年齡的一個感慨!

    能真正懂他的也許只有陳旭,她現在身在何方?是踏上了去西北的行程?是踏上了全國各地旅遊地行程?還是依然留在順城當一名隱形人?

    若干年後,自己能在窗外飄然而過的身影中找到屬於她的獨特嗎?

    從順城到鳳城,一字之隔,已是天壤之別,意味著從繁華還原樸實,意味著從南到北,鳳城的大街上飄滿黃葉,黃葉飄到一個小姑娘的頭髮上,黃葉飄過。她臉上露出了原生態的笑容,嬌呼著撲過,張揚張開了雙臂,只有她才能讓他從心底升起獨特地溫馨與甜蜜,這是一種無關風與月的溫馨,屬於親情系列!

    「妹妹。冷嗎?」

    「不冷!」明明鼻尖通紅,但盈盈依然頑固地否認,身子一偎入他溫暖的懷抱,小丫頭臉悄悄地紅了,也許直到此刻,來自嚴冬地寒意才真地驅除,她也會真的不冷……

    「等了多久?」

    「等了好久……」盈盈拳頭慢慢舒展,變成幾根手指,手指數也在不斷地增加:「最少也有三……啊。五個小時……」

    「不會吧?」張揚表示強烈地質疑:「三……啊……五個小時前,還沒天亮,順便說一句。一個半小時前,我給你打電話時,你還怪我不該打擾你睡覺……」

    「哦……不說這個了……」盈盈不好意思地表示:「給爺爺買酒去……」拉著他開跑!

    滿載而歸,張揚自然是義不容辭全部背上,十里山路下來,張揚身上沒什麼熱意,但在妹妹嬌柔的小手落在他額頭幫他擦汗的時候,他身上還是有了一定程度的熱,這個小丫頭又長大了。才多久不見,出落得越來越像是大姑娘了,還動不動臉紅……

    拜託,你可還是一個高中生……

    如同某一盞路燈是某個小姑娘的姐姐一樣,門前的大楓樹就是爺爺,當爺爺站在大楓樹之下迎接兄妹倆的時候,張揚有一個強烈的感覺,這棵老楓樹是如此的可親。

    故鄉地山,故鄉的水。故鄉的人,離別久了才知故鄉這兩個字地含義,接下來的十多天,張揚的腳步走遍了七娘山的每個角落,踏著也許從來不曾走過的路,領略著他心中久違的故鄉情!

    妹妹真的長大了,她不再是他的小尾巴,而是這個家庭的主婦,過年了。該買點什麼、該換點什麼。全都是她說了算,直到某一天。張揚從山上下來,看到房屋裡煥然一新地時候,他覺得應該對妹妹有所表示,但看到她得意洋洋、真誠期待著什麼的小臉,讚美詞兒立刻全部忽略……

    這是一個殷實的春節,也許是張揚一生中最殷實的春節,這也是一個歡樂的春節,對於爺爺而言尤其是!當除夕的鞭炮燃起的時候,天空飄下了大雪,雪花中,爺爺就像是一個真正的聖誕老人!

    雪下得特別大,山裡的雪也特別容易堆積,只一下午地時間,整個七娘山全都披上了聖潔的外衣,唯一的例外也許就是村口那條小河,在冰天雪地之中,溪水依然在流動,像是雪地一條蜿蜒的長蛇,一直流出七娘山,流向下面的漢江,直入長江流大海,張揚的心彷彿也隨著這長蛇流向南方,到達大海的海岸……

    電話響起!

    張揚的心微微一跳,是他的嵐嵐嗎?今天是除夕之夜,她給他來電話了?

    打開,他愣了,蘭蘭!

    「張揚,在家嗎?」

    「在家……新年好!蘭蘭!」

    「新年好!」蘭蘭輕聲說:「梅花開了,知道是什麼顏色嗎?火紅地!」

    「是嗎?」張揚笑了:「就是原來開白梅地那棵?」

    「是的,只有那一棵了!」蘭蘭說:「你說過,要驗證這梅花冬季是不是開花,現在花開了,可你還是……沒來!」

    「對不起……蘭蘭,一直挺忙地……」張揚微微有些不安,蘭蘭的小屋對他而言有吸引力,蘭蘭含羞帶怯的眼神也一度隱藏在他內心深處,但有了顧大小姐,他有點怕見她。

    「我知道……」蘭蘭的聲音中略有幽怨:「張揚,知道嗎?今天我看到這棵梅花,突然覺得她……好孤單……」

    電話不知何時壓下,張揚輕輕回頭,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漫不經心地問一句:「哥,誰的電話?」

    「一個朋友!」張揚的聲音也很平靜,剛剛說完,電話重新響起,盈盈側身了:「哥,你朋友好多……」

    張揚輕輕一笑,打開,頓時神態有些不自然,電話機上跳躍的是一個字:顧!

    張揚走出了幾步,走向那棵大楓樹,接通!

    「老公,新年快樂!」電話裡面的聲音嬌柔而快活。

    「寶貝,新年快樂!」張揚臉上有溫馨的笑容:「躲在房間裡打電話吧?」

    「噫,你怎麼知道啊?」顧心嵐叫道:「爸爸媽媽都在下面呢,我一個人逃跑了……」

    「爺爺好嗎?」到底是誰的爺爺省略。

    「好!」

    「妹妹笑了嗎?」

    「剛才倒是笑了,這會兒不太瞭解……」

    電話裡有咯咯的笑聲,也有纏綿的歡娛聲,包括親嘴兒之類,她一個人在房間裡倒是什麼快活什麼來,張揚慘了,身上飄滿大雪,在大楓樹下面陪她蘑菇……

    好不容易結束,回到房屋,妹妹輕輕撣去他肩頭的雪花,小臉蛋*上來了。

    「怎麼了?說了不讓你喝酒的,你偏要喝!」她是喝多了嗎?看臉蛋紅撲撲的,不太正常……

    「哥,給我講故事!」妹妹將他按在椅子上,在外面的屋裡看著大雪講故事,小丫頭倒是有雅興!

    「好,就講雲南的一個少數民族吧,我也是聽人說的呀,那個地方的人特別喜歡唱歌……」

    「不聽!」妹妹打斷了他的話,張揚愣了,這樣的故事她居然不聽?有這種奇事?

    「你講七娘山的傳說……」

    「服了你了,這個短短的故事都聽了一千遍了!」張揚長嘆息:「坐好,開講……相傳很久很久以前,七娘山這裡還沒有山,只有一個原野……兩個年輕的牧民,男的叫七郎、女的叫七娘,他們白天趕著小羊兒到田野裡放牧,晚上回來坐在田野上唱歌,後來這位七郎外出做生意,遇上了一個財主的女兒……」

    故事講完了,每次故事講完,盈盈的眼眶也總是會濕潤,彷彿為那個七娘而流淚,今天也不例外,她的眼中有一絲晶瑩,晶瑩的目光抬起:「哥,你這出去半年多了,有沒有遇到……財主的女兒?」

    張揚的心微微一震,財主的女兒?顧心嵐!這真的不折不扣是財主的女兒!她將他當作故事中的七郎了,誰是七娘?
a258369 發表於 2010-8-4 11:50
第三卷 驚蟄時節風雷動 第1章 校園網

   春節過盡,鞭炮猶有餘音,南方醫學院沒有鞭炮,依然有殘留的喜氣。

    學子們口袋裡有著一學年最多的金錢,有著譟動的青春,也有著從來都不曾缺少過的激情,男學生見面也許會彼此之間在肩頭擂上一拳頭,女孩子見面會誇張地稱讚幾句,男女情人見面了,也許會抱著啃上幾個五分鐘,將一個月的期盼與等待盡情釋放,張揚不存在這方面的事情,出門之時,顧心嵐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呢……

    走入宿舍,張揚手中的包裹立刻吸引了所有室友的注意!

    「哇,筆記本!」陳亞東第一個反應:「還是聯想的……」

    「哥們,你居然用筆記本?」任遠也有了一種看外星人的眼神。

    「什麼意思?」張揚瞪著他們:「我就不能用筆記本?」筆記本本來是放在茶樓的,但學校裡這東西用得上,看的書多了,有些內容還是不夠連貫,隨時可以查閱一些名詞與概念什麼的。

    「不是……」任遠不好意思地說:「我們知道哥們的底線,這突然發達了,讓兄弟們一時難以接受……」

    水如油突然插話:「張揚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莫非是某個女人高潮之餘,送給你的?」

    張揚目瞪口呆,人窮了就這樣嗎?當時拿一部手機楊青青就能猜出是女人送的,現在一部筆記本也能透露某些信息?

    「手……手……」室長老大一開口,所有人都在檢查自己的手,手有什麼問題?

    手沒有問題!

    室長老大終於說完了他要說地話:「手……手段啊!……水……水博士……學……學……著點!」

    「拜託老大別調侃行不?」張揚直搖頭:「算我借地成不?」寒假期間。張揚基本上將一整個學年地學習全都拿了下來。剩下地就是就難點問題攻關。筆記本是攻關地工具之一。而學院圖書室也是攻關地另一樣工具。圖書室裡醫學專著特別多。也特別齊全。學生來得也特別多!

    在圖書資料室管理員看來。這沒有任何出格之處。她注意到了。在每天前來地學生中。有一個帥氣地高個子。是真正地風雨無阻。而且他借閱地書多是第二天就還回來。也許正是這種特異性。才讓她記住了這個學生。直到偶然有一天。她注意看了一下這個學生地名字。才真正明白前段時間學院傳揚地一個天才學生是如何誕生地 ——張揚!這就是那個九科滿分地學生!

    如此用功地學生。在大學裡很少見。能成功並不是偶然地!

    在圖書室中。張揚也見到了一個女孩。這女孩赫然是段柳!她也會來圖書室。這讓他頗有幾分驚訝。

    第一次。他恭恭敬敬地打了一個招呼。第二次。他點一點頭。第三次。張揚輕輕敲一敲段柳地桌子:「佩服!」

    第四次,段柳敲一敲他的桌子:「願意比一比嗎?」

    「比什麼?」張揚笑了,這個昔日對他如此不屑一顧的大小姐主動與他比,實在是高看他了。而且無論比什麼,張揚都覺得結果會握在自己手心。

    「自然是比成績!」段柳淡淡地說:「你很用功,這是我願意與你比唯一的原因!」

    「既然是比,想必是有賭注地……」

    「自然是有!」段柳說:「一盆金絲玉帶十八盤!」

    張揚愣住了,金帶玉帶十八盤,她還惦記著呢,不好意思向他要,借賭的機會贏!

    「如果我輸了,我給你三十萬!」段柳伸出三根手指:「這正好是金絲玉帶十八盤的價格!」

    「價格很公道!」張揚點頭。

    「我向來公道!」段柳也笑了。

    「我說你公道。是因為……你第一次開出了公道地價格!」

    段柳瞪著他:「需要我將你……如何詐騙的事情在學院網上公佈嗎?」

    張揚拚命搖頭……

    「那聽我的?」段柳的聲音壓得很低,前胸都抵到了桌邊,可憐的兩個小寶貝本就不太景氣,這一刻都壓扁了,但雪白的溝也因而有了一定的規模……

    張揚的目光艱難地移開:「聽就聽,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那好……」段柳坐下了:「我們彼此之間問對方一個與醫學有關的問題,對方回答不上來,就算輸!」

    張揚皺眉:「不是按學院期末考試成績來衡量?」如果是以期末考試來衡量,他有把握能贏。雖然三十萬對他已經是不痛不癢。但這個小丫頭地錢不賺白不賺!

    「你比我遲學四個月,我不能佔你這個便宜!」段柳說得真大氣。也許是沒什麼底氣,這個傢伙動不動滿分,比期末成績安全係數實在不太高。

    張揚喃喃地說:「沒關係的……你可以佔這個便宜!」

    「不行!」段柳手輕輕一落:「不討論這個了,你先問還是我先問?」頗有老總的氣度,一言堂嘛!

    「那……好吧!你先!」張揚只有服從,輕輕一攤雙手:「國際慣例,女士優先!」

    「素質真的上了一個台階嘛!」段柳輕輕一笑:「蘇聯高級神經活動學說的創始人是誰?」

    「好偏的題啊!」張揚輕輕一笑:「幸好我知道……巴甫洛夫!」

    段柳微微一愣,他居然知道,這可是第二學期的內容,她也是剛剛偶然看到的,他居然連第二學期的課本都看了嗎?不但看了,而且還記住了!

    「該我問了!」張揚微微一笑:「段總,你緊張嗎?」

    段柳瞪他一眼:「大不了讓你再發一個混賬財,有什麼緊張地?」

    再發一個混賬財?

    還真的看上你的一點錢了?張揚傲氣微微上衝,但臉上絲毫不露:「我的問題是……人體究竟有多少根肋骨?」

    段柳徹底愣住!

    三十萬啊,你這個小騙子居然不要了?居然問這麼簡單的問題?

    等等。說不定有什麼陷阱!

    段柳臉上風雲變幻:「是正常的人群嗎?不包括變異地?」

    「正常的!」

    「折斷的不算?」

    「不算!」

    「派生地病變組織、骨質增生不算?」

    「不算!」

    「不算一些特殊地人類,包括一些……」

    「行了,你就說一說你有多少根吧!」也太謹慎了,張揚煩了!

    「12對!」這次段柳回答得快極了,回答之餘臉上露出警覺,這個小騙子什麼意思?單獨點她。12對是不會錯,但他會不會要驗證?很好,如果你是起這個壞心,一個大耳括子讓你知道什麼叫段大小姐的小巴掌!

    「回答正確!」張揚收起書本:「我們都回答對了,平局,錢不要,花沒有!」

    出了門,段柳還在呆呆出神,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一攀上高枝。立刻就變鳳凰了?還不愛錢了?這是多好地機會啊,自己壓根兒沒想他問自己問題的,第一個問題一難住。立刻可以捲袖子收花了!第一個問題居然沒難住他,自己就有大難臨頭的感覺,但他偏偏錯過!

    張揚出了圖書室,剛剛走到操場,後面有幽香傳來,張揚微微搖頭,嵐嵐,你這個表妹屬什麼的?以前的生肖屬性是孔雀,現在好像變了。是狗皮膏藥了……

    「第一輪平局!」後面有氣喘吁吁的聲音:「還有第二輪!」

    「非得定個輸贏嗎?」張揚回頭了:「如果你實在喜歡金絲玉帶十八盤,經常去你表姐的茶樓看看不就成了?」

    「我從來不看別人的東西!」段柳說:「喜歡的東西還得自己有!」

    「好性格!」張揚豎起大拇指:「說吧,第二個問題是什麼?」這些時間頭腦中裝了太多地醫學知識,圖書室中與醫學有關的也看得差不多了,而她翻來覆去無非也就是神經學的兩本書,估計也問不出什麼太難地問題。

    「治療神經萎縮,除了藥物之外,還有沒有更有效的方法?」

    「有!」這個問題真是太對口味了,治療神經萎縮。這可是張某人的拿手好戲,曾讓一個臥床多年的少女直接撲入他的懷抱,至今猶有餘香,所以,對這個簡單問題,張揚是開口就來,也是人的一個慣性思維,隱藏的秘密也像是一把小刀,時時都在折騰。有一點衝動……

    「是什麼?」

    段柳的後面三個字一出。張揚微微一怔,是什麼?能量?真氣?這能說嗎?不能!手術治療呢?貌似手術治療並不比藥物有效。基因治療?還是艱難探索的起步階段,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只回答一個字或兩個字就夠,但這一個字兩個字後面卻是隱藏著專家級地學術問題,而且藥物兩個字本就包含了太多東西,甚至基因工程也可以包含其中,將這些東西除掉了,還能剩下什麼?……

    「如果你回答不出來,你就算輸……」段柳圓溜溜的大眼睛瞪著他。

    「我想想成不?」

    「不成……一二三……好了,你輸了!」

    張揚瞪著她,段柳毫不示弱,回瞪。

    「好了,過上三五天,我給你一盆算了,先說好了,這盆花是有條件的!以前的事情從此別提!」張揚投降了,學院生活是平靜的,他可不願意這個說得出,做得出的女孩在網上公佈他的百花精、他施肥除草的技藝,要是那樣,自己平靜的大學生活算是到頭了,連一個筆記本都能引起轟動地宿舍,如果知道他能讓花兒生、讓花兒死,還不炸開鍋?只怕整個順城的新聞媒體上也會出現他的大名!

    這年頭,人人想出名,但他恰恰相反,最怕的就是出名了。如果有人將他的某一項技能與飛刀奇人聯繫上,就不是出門有人圍著簽名那麼簡單了!

    「本來我們地賭是不附帶任何條件的,但……我還是可以答應你,段小姐做事還是……」段柳眉飛色舞,與她平日的形象不太一致。

    「得了,你做事向來是留餘地的。儘管我一次都沒看見你地餘地,我還是相信!」張揚沒好氣地表示。

    「88!」段柳嬌笑中揮手。

    張揚傻傻地站著,突然大叫:「等等……」

    「有事?」段柳站住了!

    「你剛才說問一個問題,事實上問了兩個!」張揚說:「而且你只問我,我還沒問你,如果我問地問題你也回答不了,是不是依然是平局?」

    「你說什麼?」段柳眉頭皺起:「哦,你說……你會按你說地辦?好地,好的。這個週末我會打電話給你!」

    飄然而去!看她走路的姿勢,估計這個時候會特別特別的聾,張揚提出的任何問題她都會聽不見。而她的記性也會特別特別好,牢牢地記住張某人欠她一盆花!

    算了,花朵兒也該送給懂花的人不是?

    送給顧大姑娘是心甘情願,送給段大小姐也沒什麼,她懂花、愛花,有這也夠了,張揚進屋了,宿舍裡幾個夥計都趴在電腦旁邊,研究著什麼……

    「我這個名字怎麼樣?寂寞九劍!」任遠的聲音。

    「你寂寞個屁!」陳亞東大叫:「這過一個春節。居然又換了女友,小心小麗騸了你!」

    「你太落伍了,小麗是多久以前地?她後面還換了三個,要騸估計也輪不到她!」任遠得意洋洋:「亞東,有的事情你得服我……」

    「我服你?你只是一味地追求數量,我在追求質量!」

    「質量?」宿舍裡幾個夥計同時笑了:「你目前追求的一個質量地確夠……足有一百千克!」鬧成一團!

    張揚嘴角浮起了笑意,陳亞東的質量這兩個字用得真是絕妙,他目前追求的一個叫李玉娟的小姑娘的確是一個小胖子,上下基本一籠統的那種。但一張臉蛋胖乎乎的,頗有幾分迷人之處……

    「本宿舍都是兄弟不用說哥,檔次都差不多!有一個女朋友就夠了,高級美女能有多少輪到我們?」水博士感慨:「……張揚,你看上誰了?」宿舍的哥們從外在條件看,張揚算是不錯了,但這哥們太窮了,缺少女孩子喜歡的最關鍵因素,因此將他地檔次也拉了下來!

    「你們分配就行了!」張揚連連擺手:「不用扯上我一翻身上了床。手一伸。電腦拿過來……

    他知道他們在上什麼網,校園網!

    這是一個熱鬧的地方。大學裡的人幾乎都上,在現實生活中,他們分了一個三六九等,但在這虛擬的網絡上,每個人都是一段傳奇,現實中,宿舍裡的夥計個個都是面對頂級美女只敢遠觀不敢褻玩的角色,但在網上,任遠這隻大臭腳居然也敢叫寂寞九劍……

    一打開,張揚笑了,白馬王子1,白馬王子2,黑馬也有好幾匹,魔法天使、帝國皇后,聖誕小人,聖天使……

    這也是一個假面舞會,與上次的假面舞會沒什麼不同,甚至參與的人更多,因為還有教授參與,左上角就有一個教授留言:「願與女生們充分探討生理技術問題……」這不會是真的教授吧?

    有回覆!

    「回去與你家老母豬探討去!」落款:羞答答地午夜蘭花!

    好亂啊!突然,張揚的目光落在一個新發的貼子上,這個貼子的名字吸引了他:美麗的村姑!下面還有一幅精緻的圖片,是一片綠色的茶園!

    他的心微微一動,是她嗎?那個假面舞會上的村姑?

    「邂逅

    當夕陽吻上山巔

    當溪水吻上堤岸

    當歌聲飄過校園

    當我地青茶裝滿茶籃

    我看到了你在茫茫人海中

    你是星空中地月

    你是草原上的山

    送我到月下地小屋邊

    這一刻

    我知道了

    什麼叫邂逅……」

    短短幾行字,張揚反覆咀嚼,是她,真地是她!

    好一個滿身透出靈秀的小姑娘,在一首小詩中都能透露出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姑娘呢?

    張揚微微一思索,將自己的名字前面加了三個字,原來他只有三個字:打工仔!

    加上三個字後就成了「幸運的打工仔!」

    跟貼:

    「清晨的茶園

    葉間有露珠

    隨風韻一曲

    有沒有追隨地舞步?」

    貼子剛剛發出。彈出一個對話框:「有一間小屋,很適合看月亮,喜歡看嗎?」

    張揚笑了,手指輕輕彈動:「我喜歡看星星,看星星的時候,人的心會特別靜……」這是她曾經說過的話。

    很快有了邀請。QQ!

    「是你嗎?幸運的打工仔!」

    「是我,美麗的村姑,還跳採茶舞嗎?」

    某一個大房間裡,鄧柔柔關注某一位同志很久了,終於忍不住了:「柳柳,聊什麼呀?聊得眉飛色舞的!」

    「是一個挺有趣的男生,我在蹂躪他!」段柳回頭:「你沒有網上找找,找找你的白馬王子?「得了,現實生活中都找不著。還網上找?」鄧柔柔按住枕頭邊地小浣熊蹂躪……

    「正因為現實生活中找不著,才在網上找,不是嗎?」段柳笑道:「像你這樣的女孩。身後站著無比高大的老爸,努力接近你地大多不是接近你的心,而是接近你的錢……」

    「你老爸比我老爸還高大!」鄧柔柔不服:「在網上你就能接近別人的心了?」

    「起碼我覺得在網上更真實!」

    「服了你了,你可是第一個認為網上比現實更真實的人!」鄧柔柔揮揮手:「找你的真實去吧,本小姐睡會……」剛剛躺下,又爬起來了:「柳柳,看見張揚了嗎?」

    段柳眉頭豎起:「告訴你一百遍了,他已經不是我保鏢,我更不是他的保……保姆。拜託有些事情別問我!」

    「又不是你想的……那樣……」鄧柔柔悄悄地紅了臉:「隨便問問……聽說他成績特好,我想問問他是怎麼學的……」

    「我鄭重申明一點!」段柳說:「我對你地想法從來沒有過猜疑!……補充一點,他的成績是作弊的,我一直這麼認為!」

    電腦順手一推,段柳再補充:「作為朋友,我還補充一點……」

    「什麼呀?這麼嚴肅……」

    「這是一個小騙子,騙錢騙色,無所不為!」段柳嚴肅地說:「你給點錢就當是施捨了,沒什麼大事。但要是給色就……有點掉底子了……」

    「你才給色!」鄧柔柔猛撲而來:「我看看你給誰色……」

    段柳眼明手快一把關掉,電腦上的交流無疾而終!

    鄧柔柔終於出去了,段柳小心地關上房門,重新打開電腦,類似做賊……

    一連四天,段柳每天都會打開電腦,每天都會露出新奇,這個傢伙居然真的是一個鄉巴佬,來自一個大山深處。而且這不大可能有假。因為他能告訴她許多她不懂的東西,比如說什麼時候應該栽秧。什麼時候應該收割,還說過,布穀鳥兒叫的聲音:「農夫聽到的是:割麥插禾,漁夫聽到的是:撒網下河,丈夫聽到地是:孩子多多,妻子聽到的是:問我婆婆……」

    好玩極了,在她的生活中,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時刻,讓她有機會瞭解一個她完全不瞭解的群體,帶著濃郁鄉土氣息的農村!在他輕鬆的語氣中,這個農村是真正充滿生機與活力,有著屬於自己生存規則與智慧的農村大天地!

    段柳老爸拿錢砸的這個小空間只有段柳一人,而鄧柔柔也不例外,她地獨立空間就在段柳隔壁,與她們相鄰地也全是一模一樣的小空間,空間地主子當然全都是真正的公主級人物,她們之間有交流,但與外界基本不交流,這棟樓於是就成了全校學生心目中的聖潔迷宮……

    說聖潔是因為這裡是神聖的,頂級美女專用樓!

    說迷宮是因為頂級美女的天然屬性,男人一見就應該是眼花手軟、腦門冒虛汗、分不清東南西北。

    但此刻,段柳躺在床上,也有一定程度的迷惘,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一回來就想與他聊幾句?沒聊還睡不著了?

    段柳!你在蹂躪他,明白嗎?不是讓他來蹂躪你的睡眠,什麼都不想,睡覺……

    週末好不容易睡個懶覺,依然被人殘忍地吵醒,張揚皺眉拿過手機,段柳!

    「段總,討債啊?」被吵了睡覺,懶蟲一般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
a258369 發表於 2010-8-4 11:50
第三卷 驚蟄時節風雷動 第2章 人品

「你實在是挺聰明!」段柳笑了:「怎麼樣?過來一趟?」

    「你依然在公司?」

    「聰明!」

    「今天我估計說什麼都是聰明,等著吧!」

    被她吵醒了,也再也不可能睡得著,張揚下床了,剛剛從衛生間出來,外面已是清幽浮動,顧心嵐臉有驚訝之色:「今天起得這麼早?」

    張揚*近她,將她的纖腰輕輕一抱,深深一吻,在她耳邊留下一句話:「抱歉將你偷偷親我……這樣美妙的事情搞砸了!下次一定給你機會……」

    等顧心嵐從深吻中醒來之時,他早溜了!

    讓顧心嵐直跺腳!也有了某種程度的認同,早上偷偷地親他實在是一件美妙的事情,他沒醒來更可愛,不像清醒的時候,清醒的時候要麼是開溜,要麼是亂來……

    陽春集團,段柳辦公室,段柳已經轉了第八個圈子,雖然時間並不太長,但她依然轉了這麼多,就在拿定主意再聽一回這個小混蛋……並不尊重的語氣的時候,辦公室外面傳來秘書小姐天使般的聲音:「……張揚,你來了?」

    段柳立刻坐正,移動鼠標,嚴肅而認真地看著網上的新聞……

    當張揚端著一盆花進入的時候,她臉上還是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金絲玉帶十八盤,與表姐門口的完全一樣,雖然這個時節並沒有開花,但以她的經驗判斷,這盆花不會有問題,但她還是有一個疑問……

    疑問一起,她的眉頭微微皺起……

    「這個時節茶花是不開的!」以張揚的本事。讓茶花這個時候開花並不是難事,但他也得稍微收斂一點點。

    段柳微微點頭。

    「你懷疑這不是金絲玉帶十八盤?」

    「我只懷疑一樣!」段柳說:「我表姐茶樓裡地那盆花還在不在!」

    「怎麼?你懷疑我將你表姐那盆花直接搬到這裡來了?」張揚大叫:「我有那麼無恥嗎?」

    段柳點頭!

    張揚歎服。

    還有讓他更服的!

    段柳的耳朵湊近自己的手機:「表姐……在幹嘛呢?我問你一件事啊,你茶樓裡的那盆金絲玉帶十八盤還在不在?」

    「不是啊,我就問一下在不在!」

    「別管剛才在不在,就現在!」段柳掃了一眼屋裡的某位哥們:「沒準有的人悄悄拿走了呢?」

    「好的,我等著啊……」手機壓下,兩條小腿上下晃悠……

    「我說段總,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這樣一錢不值嗎?」張揚直搖頭:「你知道嗎?這樣相當不禮貌,而且很打擊人!」

    「你一向很……堅韌的。無論什麼樣的打擊都沒什麼問題……」段柳表揚他兩句,拿起桌上剛剛閃出亮光地手機:「表姐,情況怎麼樣?」

    「什麼?還在?……沒事……沒事……是這樣的。張揚剛剛到我這裡來,送給我一盆金絲玉帶十八盤……」

    張揚的臉色變了,變得很尷尬,本來他認為今天他會比較忙,因為有兩個美女需要陪,但現在他知道他這一整天需要忙什麼了——忙著給顧大小姐做解釋工作……

    「我哪知道他什麼意思啊?」段柳說:「但這花兒挺好地,我還是決定收下了,我就擔心他做對不起你的事,沒有就好……說什麼呢?誰叫我們是表姐妹……」

    兩人粘粘乎乎地說了好久,張揚的臉色變很複雜。終於變得平靜,平靜地坐下,看窗外,就是不看段柳。

    終於電話結束了,電話一壓下,段柳笑了:「經受得住考驗的感情才是真感情,懂嗎?」

    張揚睜大了眼睛……

    「本來我想給你一份豐厚的回報!比如開張三十萬的支票小小地意思一下……」段柳說:「但我覺得有點俗,臨時改了!」

    「本來我是打定主意做一個守信用的好公民!」張揚站起來了:「但我也臨時改了,做一個無恥的人也挺放鬆!」手慢慢搭上了花盆的邊緣。

    段柳臉上的輕鬆表情一下子僵硬了:「做什麼?」

    「毀約啊!無恥地人最善於毀約了……何況是一個根本不成立的賭注……」

    「你敢?」段柳撲過來一把抱住花盆,抱住了也移不開。因為張揚兩根指頭握住了其中一個枝節:「段總,你說如果弄斷這一枝,這花兒開的花會是十幾盤?」

    「鬆手!」段柳大叫,不管是十幾盤,只要不是十八盤。效果就會大打折扣,她有點後悔了,花兒還沒收拾好之前,給他製造一點麻煩好像是早了點。

    「我給點錢成不?」

    「好了,我給表姐打電話說清楚還不行嗎?」段柳叫道:「你再不鬆手,我就在表姐面前添油加醋……」

    張揚鬆手了,輕輕搖頭:「怕你了……」給別人製造桃色新聞或者叫緋聞的時候,將自己作為新聞的另一方,有她的!而且以自己為主角添油加醋的事情在別人是天方夜譚,在她也許還真的會成為現實。什麼叫段大小姐。就是行別人不敢行之事的人……

    好不容易等他鬆手了,段柳立刻收拾好。將花兒搬到裡面衛生間,出來還鎖上門了,門鎖好還在外面推一推,一切驗證無失誤之處,轉向張揚!

    房門輕輕推開,沒說錯,是推開的!

    段柳地眉頭皺起來了。沒有敲門直接推開她辦公室門的人有是有,但不太多,目光一落在推門而入的人臉上,她的眉頭鎖得更緊:「孔星,你來做什麼?」

    「柳柳,我打電話去你家了,伯母說你在公司……」孔星地目光微微一轉,落在辦公室另一張面孔上,好像也愣住,將他地話音與臉上的笑容一起打斷!

    「孔大少。早上好!」張揚淡淡一笑,體現出一種叫做風度的玩意兒……

    「你……你怎麼在這……」孔大少如同生吃了一大碗綠頭蒼蠅的表情。

    「他為什麼不能在這裡?」段柳淡淡地說:「我正準備和他出去吃午飯!」

    孔大少的臉色青了!但青色慢慢在消逝,居然變得客氣起來:「是這樣啊……嗯。柳柳,我們一起去,我請你們!」

    張揚愣住了。

    段柳也愣住了,隨即展顏一笑:「行啊!」且看你吃不吃得下,老是跟著本小姐,還動不動尋求母親的援助,真是太討厭了,趁這個機會將他徹底整趴下,永除後患可有多爽?

    「那好!」孔大少微微一笑:「我在下面等你!」

    他離開了,還將辦公室的門隨手關上。極輕地關上……

    屋裡的兩個人面面相覷!

    張揚在嘆息:「段總,他真的好有風度……祝福你!」段柳嗤之以鼻:「風度?拜託別用這個詞行不?我擔心以後一提風度這兩個字就反胃!……張揚,我們中午一起去吃飯!」不是徵求意見,而是指令,也許這裡本就是下指令地地方。

    張揚皺眉:「不必了吧……以他地風度來看,氣是絕對氣不死地……」他當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氣死這個人,才會拉他去吃飯,自己今天不是客人,甚至連陪客都不算。充其量也就是一個風箱地角色……

    「我說過要氣死他嗎?」段柳瞪他一眼:「只是吃飯而已,吃飯很稀奇嗎?」

    「吃飯倒是不稀奇,但你表姐如果知道……我除了給你莫名其妙地送花之外,還和你一起共進午餐……我擔心解釋工作可能會增加點難度……」

    「解釋算我地!」段柳拍胸了,當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拍胸。而是保證的引申詞……

    「如果你不去!」段柳淡淡地說:「我保證你直到下學期都會焦頭爛額!」這當然不是威脅,而是……要脅!

    「聽你的!聽你的還不成嗎?不就是一頓飯嗎?」張揚第一時間答應:「拜託你以後別動不動提這個,我們宿舍裡的某位哥們換了幾個女朋友了,我找一個容易嗎我?」

    「哦?還動心了?」段柳橫眉怒目:「你敢對不起我表姐,我第一個扒了你的皮!迎賓大飯店!

    如果說國賓大飯店是順城白領心目中的頂級的話,迎賓大飯店無疑是商業鉅子心目中地頂級!

    頂級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段柳的紅色寶馬開過,服務生接過她的鑰匙就能熟練開到泊車位,而且車速不太慢——實在是對高檔車習慣了……

    頂級當然也包括門口的迎賓小姐,六個迎賓,加上後面收銀台後的一位。就該是標準的七仙女了。在這裡,七仙女也只能是服務員!

    顧客永遠是上帝。特別是一群顧客全都是年輕帥氣加美貌的,更加是上帝,張揚得到的青睞並不太多,至少沒有懷疑多,因為他的穿著還是太普通,這種普通在學院是貧寒的代表,在顧心嵐眼中是無奈,在茶樓裡是可親,但在這裡,有一種很熟悉也很陌生地感覺:輕視!哪怕他比孔大少高半個頭,臉上的笑容更陽光,但服務小姐還是跟著孔大少打轉轉……

    這是孔大少的老策略嗎?用這種場合讓他自慚形穢,從而識相點?

    但張揚也許是知道形穢,但並不自慚,更不識相,居然離段柳一直那麼近,直到段柳自己都有些不自在,自己悄悄離開他一段距離——雖然有那麼一種氣死孔大少的意思。但旁人的眼睛還是逼迫她注意一下身份,這也許是從小就訓練出來地東西,下意識的東西……

    也有一雙眼睛在圍著張揚打轉轉,這不是一般的眼睛,而是一雙碧眼,如湖水般地碧眼,來自孔大少身邊的某位女郎,身著保鏢服裝的女郎,金髮碧眼,身材性感而高大。特別是前胸的兩團,估計一個至少抵段柳八個!

    自從張揚一進屋,她的目光就沒有過多地離開過他。而且很火熱!

    是不是因為他們都是一類人?她是孔大少的保鏢,而張揚,至少在她的眼中,應該是段柳地保鏢,兩個主子有相好地意思,保鏢也不甘人後,想折騰點事情出來?

    張揚基本上不看這雙眼睛,但這雙眼睛還是給了他某種熱量,身材嬌小玲瓏的美女地性感是他喜歡的,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雖然體重身高全是重量級的,但身體地比例卻是完美的,而且臉蛋也是極美!

    更重要的是,有一種異域風情!

    張大帥哥多麼還是有些原則的,他沒忘記自己的使命,進入九樓一個雅座之後,他的目光就開始捕捉段柳的目光,他順利地接到了段總的眼神,但遺憾的是,這眼神他不太懂。有幾分失望……

    這是一個高檔餐廳,高檔到什麼程度?高到張揚還基本上不認識的程度,這是身份地差距,不管他能量有多強、能力有多大,這種差距依然存在。

    在他還在探討桌上的餐具到底是用作什麼的時候。孔星已經彬彬有禮地拉開一張餐椅,請段柳入坐,這種姿勢、這種手勢都頗有幾分高雅,同樣是張揚所不具備的!

    看來張某人雖然與某位高檔小姐有過全方位接觸,但還有他接觸不到的地方,也許只因為一點,這樣的地方是張揚不感興趣的,同樣也是顧小姐刻意迴避的!

    迴避來迴避去,形成的結果就是,兩人在床上的姿勢可以花樣翻新。但在這裡地姿勢還在原地停留……

    段柳皺眉了:「張揚。坐這邊來!」已經在直接下指令了!

    指令收到,張揚過來了。但孔大少搶先坐下了,坐在段柳的身邊,段柳的眉頭微微一皺之時,孔星的聲音傳來:「柳柳,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這聲音中居然有一絲傷感……

    張揚站住了,他一下子就直接切入了要害部位,基本上來一個大攤牌,要不要讓他把話說完?或許得到段柳的再次指示?段柳沒有指示,她好像也微微發怔。

    「雖然我喜歡你,但……但我不會強求!」孔星沉聲說:「讓我們一起安安靜靜地吃頓飯,以後我不會再糾纏你,行嗎?」

    段柳地眉頭慢慢舒展了,這樣就太好了,畢竟雙方都是有身份的人,而且兩家生意上也多有往來,老是這樣也沒什麼意思,通過一頓飯將所有煩心的事情全部解決,貌似比氣死他還要好得多!

    「張揚……你……你到那邊去!」段柳的指令改變了!

    「我們去那邊!」身邊傳來一個悅耳的英語,卻是那個女保鏢!

    張揚回頭了,女保鏢手微微一伸,指向外面的小房間。

    「密斯張,我的……稱呼不錯吧?」女保鏢臉有微笑。

    「會說漢語嗎?」張揚也笑了。

    「會……會一點!」女保鏢說:「密斯張……先生……我和你……到外面請……」一句結結巴巴的漢語出口,張揚笑了:「這樣就好得多了,請!」

    別人用英語,自己對英語可是不太在行,用英語對話總是顯得被動,這個女保鏢漢語一出,與結子室長有得一拼,不自在的只能是她自己,搶佔主動就是這樣佔的!

    外面同樣有一餐廳,只是小那麼一號,餐廳同樣豪華,房門關上了,張揚心裡有一絲奇怪地感覺,她與這個孔大少真地不相配嗎?身份、年齡甚至……傳說中的風度都沒什麼不配地,為什麼自己非得夾在中間瞎攪和呢?真的僅僅是因為孔大少與自己有過節嗎?

    自己是這麼小氣的人嗎?何況兩人也不能真正算是有過節,無非就是一些言語上的事情,說到底,自己還佔了上風,白白踢了人家一腳。也沒見他還回來,今天還專門請客,對他也沒有半句惡語……

    「密斯張先生!」身邊地大個子美女開口了:「我和你也……喝……酒吧!」估計說漢語對她真的是一種折磨,結完這句話,她臉都有點紅了。

    「喝酒?」張揚微微一怔,女人如果首先提議喝酒,可得小心著,特別像她這麼大的個子,估計酒量也小不到哪兒去。

    「對!」女保鏢說:「酒是……超過……過去……國……國界的……」

    「超越國界!」張揚更正。

    「對!」女保鏢鬆了口氣:「你……中國男人會不會……喝?」

    還上升到國家的層次了?張揚笑了:「沒問題,我陪你喝!」

    「我一瓶……你一瓶……」

    女保鏢拿過桌上的兩瓶酒。張揚再次感嘆,一場硬仗啊!一開口就是一瓶,幸好對於他而言。一瓶酒也沒什麼,能量大進之後,春節時他就自己試過,一瓶酒基本上沒有什麼感覺,連妹妹都驚叫他成酒囊飯袋了!

    側耳聽一聽裡面的情況,裡面好像還在談話,他們之間的對話自然要比外屋的斯文得多,絕不會有人一人拿一瓶酒來交酒量。

    很好,沒什麼事,放開量將這個外國猛女灌得四腳朝天。且看孔大公子如何將這高「質量」的保鏢弄回家,將她完全放倒之餘,可以告訴她兩點,其一是:漢語需要大大練習,其二是:別動不動拿國家地帽子壓人!

    好大的桌子,好大的杯子,這應該不是倒酒地杯子,應該是喝番茄汁的,但外國猛女一氣狂倒之下,張揚也是冷眼旁觀。很公平,一人一瓶,各倒各的,只要桌面上不灑,基本上可以保證兩人喝一樣多!

    「密斯張先生……我喜歡……中國……喝!」

    「這話我也喜歡聽!」張揚與她同時舉杯。幾乎同時乾杯。

    「我也喜歡……中國……男人!」

    「中國男人本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張揚掃一眼她的前胸:「你來對地方了!」

    再幹!

    「中國男人……很溫柔……」猛女一句話出口,張揚杯中酒差點灑了。

    「怎麼了?密斯張?」猛女這一刻臉上有紅色:「我說錯了嗎?我……中國話……不好的!」臉上一變紅,她居然有了幾分姿色。

    張揚搖頭:「你還是需要多喝幾次酒,喝酒後你說得好得多了!」

    「我和你再喝……」一瓶酒最後的酒全都倒入了杯子中:「張……你說我美嗎?」

    「我覺得……有點熱!」張揚顧左右而言他:「這見鬼的賓館,怎麼連空調都沒有?」不但沒有空調,連服務員都沒有,這服務水平與下面有反差嘛,就算上次與顧心嵐一起去的賓館,服務員也總是站在旁邊的,最多也就是走走神。決不會離崗。難道再高一級地賓館這個程序也變了?不要服務員?

    開始的熱也許是迴避外國猛女的直接問題,但剛剛想到顧心嵐。他突然真的有了熱感,是一種從來沒有體會過的熱突然從骨子裡散發,就算是顧心嵐在他手指下第一次打顫的時候,他也沒有這麼熱!

    「你熱嗎?」一個無比溫暖、無比豐滿的身體*近了:「脫一件……衣服……很好!看我……」張揚的目光抬起,不知何時已變得赤紅,目光一凝注,他的心中猛地一亂,好大的寶貝,是如此充盈,如此地結實,如此的可愛……她居然已經脫掉了上衣……

    這是在哪裡?這是誰?張揚一下子完全迷糊了,只看著這一對寶貝落入眼中,他的手不自覺地伸出,猛地抓住面前晃悠的小寶貝……錯了,是大寶貝,一雙手還握不住兩隻,只能握住一隻……

    突然,腦後有風聲襲來,宛若最炎熱的夏季突然有一絲涼風吹過,張揚地神經猛一刺激,下意識地一縮身,視線之中,一根橡皮棍子掠過他的頭頂直砸向旁邊的沙發,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這個小子,敢在這裡調戲婦女,廢了他!」三條黑影同時搶上,三隻膠棍同時砸向張揚的後腦,力度準度都是一等一的,張揚頭腦一下子清醒了,這是戰鬥的本能,不管他醉也好、睡也罷,遇到真正的危險之時,就會立刻清醒,手輕輕一抬,三根棍子同時落入他的手心:「做什麼?」

    三個字剛剛喝出,後腦再次傳來風聲,張揚猛地回頭,身後赫然是那個外國猛女,她手中赫然是一隻酒瓶!而且是她剛剛喝掉酒的酒瓶,砸向他後腦地部位是酒瓶最堅實地邊緣部分,而且速度還不太慢,用酒瓶砸人的姿勢比拿起杯子喝酒地姿勢還要猛三分!
a258369 發表於 2010-8-4 11:50
第三卷 驚蟄時節風雷動 第3章春藥的一石二鳥

   但再猛也無用,張揚手一抬,酒瓶就已落在了沙發之上,裡面房間傳來低叫:「折騰什麼,早點廢了給我抬出去!」

    孔星!張揚心念微微一轉,心神大震……

    微微一震之餘,又是兩根棍子落下,另外各有一縷寒風陡然從下面穿過,指向他的小腹!赫然是匕首!

    棍子落下,落地,匕首穿過,穿過沙髮套,四個人同時倒下,沒有人看見張揚是如何出手的,也許只有那個外國猛女略微有一點點感覺,這是一隻有力的手,手掌好像從空氣中浮現,直接斬上了她的後頸!

    裡面的房門猛地推開,孔星一邊解褲帶一邊在訓話:「給我辦乾淨點……」

    而那邊一個女孩在地上摺騰,一隻手按在自己的前胸,另一隻手按在兩腿之間,雖然衣服還沒脫,但姿勢已是見不得人之極!

    只一眼掃過,張揚已是心頭火起!一開始對孔星一點點同情早已煙消雲散,換成了寒氣……

    孔星突然看見這個赤紅眼睛的漢子,不由得大驚失色:「來人……」

    一隻手突然從他面前穿過,孔星身子一震,慢慢倒下!一腳踢出,正好踢在孔星的兩腿之間,這是他第二次中腿了,這次重得多,孔星的身子高高飛起,穿過房門射向外面的沙發……

    「段柳……」張揚一步跨過。零點看書。抓住地上段柳地手,這也許是他第一次抓住她的手!

    這雙手猛地翻起,直接抱住了他的頸,胸脯送入他的懷抱,還在拚命地揉搓,張揚呼吸猛地加重……

    一雙嘴唇湊上來,吻住了他的唇。舌頭伸出來了,也很有拚命的架勢,一進入他的口腔,與他地舌頭一纏繞,張揚完全亂了,全身的血液這下子好像全都沸騰了。順著毛孔在朝外流,整個身體裡有著某種未知的力量,是如此的狂暴不安……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揚就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中他與顧心嵐在瘋狂**,慢慢清醒過來。自己的身子真地在起伏,身下真的有人。真的有**的感覺,而且還有**的聲音,哧哧的水聲是如此地動人!

    水聲猛地停止,只因為張揚自己猛地停下了,一瞬間,他的額頭冒汗了,天啊。段柳!這是段柳嗎?她全身**,躺在自己身下,頭髮完全亂了,兩隻嬌小玲瓏而極結實地上有汗珠,高高翹起,分明也極堅挺,自己把她給辦了……

    張揚抽身而起,她的下體一片血跡,慘了,嵐嵐。這下是真的慘了……

    張揚的頭腦慢慢恢復正常。他明白了,!該死的。這個孔大少用一石二鳥,一方面想將段柳給辦了,另一方面,也找個理由將他廢了,現在情況的發展不是他設想的那樣,段柳被他自己給辦了,而五個始作俑者全都昏迷不醒!

    地上一聲長長地呻吟,伴隨著一聲叫喚:「來呀……我還要!」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有一具充滿激情的身體,段柳直撲而上……

    身體一接觸,張揚的心又在跳了,不需要他去調整位置,極緊密的感覺已經包圍了他,在包圍的一瞬間,強烈的快感傳遍他的全身,段柳一聲痛呼,呼叫彷彿很遙遠……

    天邊的雲彩在起伏,身邊的大海在放歌,一匹白馬在綠色地原野上馳騁,每次高高躍起,都能帶給人無限地快感,落下,飄逸而又輕靈,段柳覺得自己在無邊的大草原上飛馳,每個毛孔都是那麼地舒暢……

    這是在哪裡?為什麼綠色突然變成了白色?

    自己的心在哪裡?找不著了,只能感受到身體裡傳來的一陣陣快感,快感連在一起,是從來沒有體會到的感受……

    「啊……」一聲大叫突然響起,她猛地撐起半個身子,與身上的男人眼對眼……

    「張揚……你這個混蛋……」聲音真大!

    「5555……」哭聲真響亮……

    她的臉蛋一瞬間濕了,淚水真多……

    「段總,孔星害了我們……」

    「滾開……滾……我馬上告訴表姐……」猛地翻身,直接從張揚身下逃離,哽嚥著找衣服,找著了衣服胡亂穿,穿上了淚水還沒幹,跑出了門,張揚還在發愣……

    等他在衛生間悄悄地收拾一番,類似做賊般下到一樓,段柳的紅色寶馬早已不見蹤影,張揚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這下慘了,她沒事都會弄出點事來,這下事情真的發生了,不需要添油加醋的那種,會有什麼結果?

    手機響起,外殼上的顯示是那個讓他心驚肉跳的顧!

    曾幾何時,這個帶給他無限溫存的顧……成了他最震動的字眼。

    「嵐嵐……」張揚終於接通了。

    「剛才做了什麼,老實交待!」只有十個字,張揚的臉色就變了,信息時代啊,什麼都快,段柳,你第一時間告訴她了嗎?失去理智之餘,她真的不開玩笑?說告訴表姐第一時間告訴?

    「嵐嵐……你聽我說……」張揚支支吾吾的說了六個字,沒有了後話。

    「你說呀,我聽著呢!」

    「……」這話可是沒法兒說!

    「還是我問吧……你背著我給美女送花兒,什麼意思?」顧心嵐的聲音很嚴肅。零點看書

    「這……不算什麼的!」張揚嘆息,對於今天的事情而言,送花兒的確不算什麼的,甚至親個小嘴兒都是輕地!

    「認罪態度惡劣!」顧心嵐大叫。突然聲音變得輕快:「幸好是我表妹,送盆花、吃頓飯有什麼……嘻嘻,沒事的,別緊張啊,快回來陪我……」張揚愣住了,沒事兒?表妹就沒事?

    「你剛剛和她打電話了?」張揚小心地問。

    「嗯!」顧心嵐叫道:「還不行啊?你能給人家送花兒,我還不能問問啊?」

    「她說什麼了?」

    「不就是一盆花。陪她吃頓飯嗎?有什麼,她就愛開玩笑,開始還嚇我呢……老公,回來陪我,一週都不陪我,你這個老公不稱職……」細語溫存中。張揚的心慢慢活了,段柳,你果然還算是正常的,你都不知道,這個時候女孩子真的需要正常……

    「到哪裡?」張揚的聲音輕鬆了。

    「陪我到海邊去玩……你在哪啊,我過來接你……」

    一陣風吹過。天空的浮雲飄散……

    張揚站在路邊,手機在掌心捏得汗津津地。終於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邊明明接通了,但好久都沒有聲音。

    「段總……你在聽嗎?」

    無聲!

    「段總……」

    「總……總你個頭……」是壓低的聲音。

    開罵了,好現象啊!聽過她無數次罵,這個罵是最稱心的!

    「剛才的事情我給你解釋一下……」

    電話裡傳來忙音,拒絕解釋!有什麼解釋的?都這樣了,還解釋?解釋能改變結果不?

    重新撥通需要勇氣,幸好張揚最不缺乏的就是勇氣了。

    「段……柳!」張揚地聲音很誠懇。

    段柳的聲音大了:「……警告你。如果將這事兒告訴我別人……我扒了你的皮!」

    很好,終於接受既成事實了!張揚第一時間表態:「你放心,如果我告訴別人,不需要你動手……我自己第一個扒了我自己!」

    第三次手機接通,段柳火了,呼呼喘氣之時,手機裡傳來他的聲音:「段柳,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你上醫院檢查一下,說不定還有一個驚喜……」

    段柳的手機差點就摔到了牆角,強行忍住:「你想說我會懷上?」

    「不是……這話怎麼說呢?」張揚說:「你還可以算是處女!」

    「你去死!」段柳手中的手機終於丟出老遠。幸好是在她自己地房間。地面上是地毯,手機彈起老高。裡面居然還有聲音傳來:「真的,你肯定不信,但……」

    關機!段柳死死地按住手機關機鍵,就像卡住他地脖子,還是處女?你以為我沒感覺出來進去有多深?你以為我大腿上的血跡是番茄汁?這樣還是處女,全世界的女人就沒有非處了……

    週末發生的事情用情感戰場的驚心動魄形容不為過,但到了週一,所有的事情都已煙消雲散,也許沒有散盡,段柳進了教室,不再坐在張揚的前面,而是高昂著頭走向前方,左前方,與張揚地右後方是教室所能形成的最大距離,她的眼睛就算是一百八十度轉彎,也不可能看到張揚的那種角度!

    張揚第一次上課不聽講,久久地看著她的後背,不知在想著什麼,下課後,手機短信傳來,打開,段柳的!

    「別以為這事兒能改變我們的關係,只能讓我更恨你!更鄙視你!」

    如果是別人,看到這則消息,也許是沮喪,上一個頂級美女容易嗎?好不容易、機緣巧合地上了,偏偏什麼都改變不了,但張揚卻是欣慰,這樣好,春夢了無痕才好,本就沒有任何思想準備,以他的特殊體質還可以不留下後遺症,現在連她的思想觀念都沒變,好!簡直是為他量身定製的!

    段柳,我愛你!真地愛你處事地方式!

    打開筆記本,QQ上有留言,而且美麗的村姑在線!她地頭像在跳躍:「打工仔,今天心情好嗎?」

    「不太好。你呢?」雖然有欣慰,但這也是複雜地欣慰,張揚的心情遠沒有開始時輕鬆。

    「巧合,我的心情也不好!」

    「為什麼?」

    「不說,你呢?」

    「巧合,我也不能說。」

    「聽一段歌兒吧……」

    「風兒來自天外

    雨兒來自窗外

    心情就像是蛋黃派

    打開了就會慢慢變壞

    其實很多事情不奇怪

    大海也會有澎湃

    「你的心情好點了嗎?」訴說式的音樂中,張揚收到了村姑的對話。

    「我覺得好點了。你呢?」

    「我覺得還是很複雜……給我講講山裡的事情吧,我覺得還是山裡地事情純樸。」

    「給你講一個美麗的故事吧,這故事發生在七娘山,相傳很久很久以前,七娘山並沒有山,只有一個原野。有兩個牧民,男的叫七郎,女的叫七娘,他們……」

    「很動人的故事!」村姑說:「雖然神話故事大多一個版本,但為什麼總能動人呢?」

    「我不知道,也許體現的主題是人們內心最柔軟地一部分吧?」

    「你這個故事我覺得有一個小小的問題。你注意到了嗎?聽故事的人往往會同情那個七娘,而鄙視那個財主的女兒和七郎。為什麼?」

    張揚微微愣住。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問過為什麼,祖祖輩輩都這麼流傳,又有誰來問一聲為什麼?

    「為什麼不能換一種方式呢?那個七郎和那個財主的女兒衝破阻力結合在一起,成就一段佳話,故事不在七娘的淚水上做文章,而突出另一個主題,追求愛情地永恆主題?」

    張揚笑了:「如果這樣流傳。這就不是神話故事了,而是西廂記!」

    「西廂記怎麼了?一樣動人!」

    「扯遠了……」

    「扯遠了怎麼了?不就是聊天嗎?」

    這話有理!

    「奇怪了,陪你扯遠了,心情居然變輕鬆了,再扯,這回我們從天上扯起……」

    居然再次聊得風生水起,等到電腦電源強烈示警之時,那邊的語氣已經是相當輕鬆了……

    時間在教室、圖書室、茶樓、出租屋地幾點一線中悄然而過,季節在慢慢翻開它的一頁,張揚也在慢慢地翻動書本的頁碼。各種醫學知識記了一大腦袋。融會貫通則需要時間,但他已經沒有時間再在教室裡坐了……

    雲南南江。江水不知何時變得碧綠,也許是岸邊的翠綠染紅的,江流漸急,也許是加入了遠山冰雪的深寒,桃花紅、李花白、黃鸝鳴叫燕歸來,驚蟄!

    南江長,南江清,南江江側鳳尾村,有鳳從此上天際,空留遍地野山青,鳳凰一去不復返,江畔夜夜有清音!

    江水長流去,青山夜有聲,小竹樓中,尼婭側耳聽著濤聲,屬於大森林的濤聲,聽了好久,她都痴了,時間過去這麼久了,四個月還是三個月?叢林中地屍骨都該爛了,被他們踩斷的樹枝也該泛青了,沼澤邊的腳印已在暴雨中消失,與他的一段交往也該忘掉了吧?為什麼這麼久了,他的臉、他的笑、他火熱的大手都是如此的頑固?

    她沒有忘掉他,唯一忘記的也許是媽媽的囑咐……

    驚蟄就三天後,驚蟄地春雷已動,小草已開始舒展,院子地李花開始露出晶瑩的白,剝開外面地青色外衣,裡面是如此的嫩,一如她的一顆心,孫益……孫益……尼婭心中的呼喚也是蕩氣迴腸,你還記得我們的約會嗎?你還會來嗎?

    你知不知道,女孩子一生不會有多少次相約,也不會有太多的牽腸掛肚,就像這院子裡的李花,今年羞澀過、今年開過,明年開的就不是這一朵了……

    月亮掛上了天空,媽媽的鼾聲也透過竹樓的縫隙悄悄傳上來,尼婭的睡衣隨風而動,月光下半邊臉是如此的淒婉……

    突然,星光被一條影子遮住了。窗戶被這條影子悄悄分開,這是一條黑影,靜靜地站在窗前!

    尼婭一聲輕呼,猛地抓住了窗簾:「是你嗎?」聲音中帶著輕微地顫抖。

    「尼婭,驚蟄快到了!」

    尼婭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進來!」悄悄地掐了自己一把,疼!這不是夢,他真的來了。滿天的星星開始打轉轉,月亮這一刻也變得無比的溫柔……

    「還是不進來了,你媽媽睡了嗎?」

    「嗯……」尼婭鼻腔中輕微的哼聲像是答應,又像是發自內心的快樂與嬌羞……

    「不進來,你站在外面啊?」

    「沒事!」外面雖然只是一個簡易地走道,但站著還挺舒服。張揚當然不用考慮穩不穩當的問題。

    「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

    「我做了糕點,自己做的……拿給你吃點啊!」悄悄地下樓,很快又輕手輕腳地上來,她手中是香氣撲鼻的花糕,送到窗檯上:「你吃,我看著你吃……」

    「真好!」張揚笑了。聲音也壓得很低。

    「明天我們帶些到森林裡去……」尼婭眼睛亮閃閃的,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人享受她地成果……

    「你真要去?」

    「沒事的。媽媽……媽媽不知道你來了……」尼婭臉好紅,神情好興奮:「其實……其實也沒什麼的,我反正要去大森林……」

    「那你先睡,明天我在入口處等你!」張揚吃完了三塊糕點終於住手。

    「水……給!」一個小杯子遞給他,還帶著她的香氣,這本就是她喝水的杯子。

    吃過了,喝過了。張揚也該離開了吧?尼婭不讓:「幫我做點事!」

    也是,吃了人家的,喝了人家地,總得做點事不是?

    「做什麼?」

    「幫我……梳梳頭……」尼婭背轉了身子,*在窗戶前,風吹過,她的頭髮也地確有點亂了……

    張揚手拿著梳子有點猶豫:「我還真不會梳頭。」

    「學唄!」尼婭的嘴角彎成了一道彎,於是,小竹樓上有一幅奇景,一個女孩*在牆上。外面一隻手在幫她梳頭。雖然姿勢極端不理想,但他的動作很輕柔。尼婭的眼睛不知何時悄悄閉上了,手兒悄悄地按在自己胸口,臉上一片桃紅,雖然這後面隔著一道牆,但她的神態與躺在男人懷裡無異。

    清晨的風吹過,是醉人的春風,尼婭踏入春風中,是一雙白色地皮鞋,嶄新的皮鞋,身上也是一身素雅,除了臉蛋之外,全身都是如此的素雅,當然,臉蛋是紅的,一出門遇到隔壁二娘,二娘掃她一眼:「去趕集啊?」也不等她回答就離開,幸好她離開,否則,尼婭在她眼皮底下走入大森林將是一個奇聞,穿得這麼亮不趕集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進大森林更不可思議,尼婭基本上是以跑的架勢,但當一個高大的帥哥站在她面前,微笑著說上一句:「尼婭,今天你很漂亮!」

    她就覺得這一切都值!

    沼澤是森林與外面的分界線,沼澤邊今天有桃花開放,尼婭手自覺地放在張揚手中:「你帶我過去……」

    她變懶了,也變得膽小了!

    這只是過沼澤之前,過了沼澤之後,她的膽量大得多了:「孫益,你說今天會不會有老虎?」

    張揚啼笑皆非:「你很喜歡那毛茸茸的大貓貓?」

    「不是!」尼婭咯咯地笑:「我喜歡看你打虎……」英雄情結每個人都會有,只有最勇敢的女孩才會承認。

    「那邊就是上次地山洞,我來過兩回,都去看看你……在不在裡面……」

    張揚搖頭了:「你以為我是野人?」

    「才不是,我……我……你知道不是地!」尼婭臉紅了,嫵媚地白他一眼,這個壞人,一定要她自己說她想他了?

    「那邊還有溪水!」提起上次的事情,張揚嘴角帶上了笑容:「上次不適合洗澡,今天好像同樣不適合!」

    「那你夏天再來……」尼婭一句話出口,空氣中有了旖旎風光,夏天再來,她是不是就可以洗澡了?忽略!

    「咳……」張揚轉移話題:「尼婭,你說謊了嗎?」

    「什麼?」

    「你曾經說過你不會唱歌,可我有一天,突然聽到有一個姑娘唱歌,唱得特別好聽,我問她她也不回答,不知道是不是你!」

    「那個女孩好不?」

    「好!」

    尼婭眼睛裡光芒流轉,嬌艷不可方物,步伐也變得輕快了,那天砍了一下午地竹子,承受了媽媽的責難,死了好多好多的腦細胞才想出來的辦法,到現在才知道,付出很值得……

    白石谷是美麗的,最美麗的地方就是顏色鮮明,白就白,白得純粹,後面的湖水綠就綠,綠得徹底!綠色的湖水另一邊,有迷霧泛起,如仙境、如夢境,尼婭在草地上開心地轉了一個圈子:「明天再進去,今晚就在這裡睡!」

    「那邊就是迷宮洞?」張揚微微興奮,夢想中的東西就在眼前?是如此的美麗,也是如此的縹緲,恰恰也似夢境!

    「嗯,就是!」

    「這麼簡單的方位,你需要查爺爺留下的資料?」

    「怎麼啊?不行啊?」尼婭白他:「幫我搭帳篷!」不討論以前的問題了。
a258369 發表於 2010-8-4 11:50
第三卷 驚蟄時節風雷動 第4章 迷宮洞、生死草

  「你冷嗎?」夜深人靜的時候,是問候的時候,這已經是尼婭第二次問他了,自己縮在帳篷裡,將腦袋探出來問問他冷不冷。

    這天是很冷的,哪怕是張揚,在這山谷裡過堂風吹過的時候,一樣有冷的感覺,但他堅決地搖頭了:「不冷!」冷怎麼著?還能鑽進她的帳篷取暖不成?

    自己給出一個信號已經能讓人臉紅了,還能更直接不成?尼婭的腦袋縮回去了,一晚上的時間,張揚也許是真的冷得失眠,而帳篷裡面的尼婭失眠程度好像不在他之下,盼星星、盼月亮,他終於來到了她的身邊,一顆心唱的是歌,血管裡流的是酒,她睡不著,激動與興奮慢慢平息下去了,但另一種心疼的感覺又湧上心頭,他冷嗎?應該是冷的……

    在三更天的時候,她悄悄地出來了,一件自己的衣服悄悄地披上了他的肩頭,他沒有醒,*在石頭上坐著居然也能睡著,這是他辛苦練功練出來的真功夫嗎?尼婭痴痴的眼光中,張揚的心在悄悄發熱,雖然外面寒風刺骨,但他內心已熱,多好的姑娘,多麼溫柔的情懷,為什麼不讓我早點遇到你?

    太陽終於升起,是如此的艷麗,照在湖面上,是波光如夢;照在白石上,是聖潔如雪;照在尼婭臉上,是酒潤的花!

    「我們得早點進去!這個時節是進入迷宮洞最好的時候!」

    「尼婭,洞裡是不是有危險?」

    「嗯……」

    雖然得到了她的肯定,但走到洞口前,剛剛聽完她的簡介,張揚還是覺得輕視了這個洞!

    裡面很多地方漆黑一團,有蛇、有毒蟲、這些還不是最主要的。最關鍵是洞裡面九曲十八彎,所以才叫迷宮洞,這樣的洞**可以肯定地是幾年之中都未必有人進來過。有沒有一些奇怪的生物都未知!

    大自然是神奇的,任何人對於大自然都是渺小地,就算你是奇人也一樣,張揚覺得自己應該表示警惕,看著這被野草掩蓋的巨大洞口,感受著裡面的黑暗,張揚開口了:「這樣行不?我先下去,你在外面等我!」

    「不行!」尼婭強烈反對:「你不認識路!」

    這是一個很正當的理由,沒有人能反駁的理由,張揚只能發表一個小小的見解:「你也才隨你爺爺十幾年前進過一次。也只到裡面不足二十米的地方……你就能認識路?」

    「我……」尼婭眼珠輕輕地轉:「總比你好點!」

    「得了,二十米距離內我保證不迷路,如果需要的話,我現在給你寫保證書!」迷路的問題他有辦法解決,憑他超強的記憶力,再隨時隨地留下一些印記,解決這個問題並不是太難。相信這迷宮洞也不會太複雜,畢竟是大自然地東西,大自然雖然奇妙,但也不至於無限奇妙!結合他黑暗中視物的本物和快速得一直沒什麼機會盡情發揮的身手,他覺得自己一個人把握挺足!

    他走向了洞口,顯然缺乏足夠的重視。

    後面傳來尼婭的跺腳:「你真的拋棄我?」

    話有歧義!張揚不理!

    「你不怕我在外面……突然有殺手出現,將我殺了?」

    張揚站住了,心也微微一跳,殺手,這個地方是毒品曾經的大本營。會不會真地有殺手?有的事情就這樣,不提不會引起警覺,一旦提起,他就沒辦法放心地邁出下一步。

    「我剛才……看到湖裡有一個大圈圈,我覺得像是人……」尼婭指指湖面。好神秘……

    「算了,一起進去算了!」張揚直搖頭:「要是被蛇咬了,不准哭!」

    「誰哭?」尼婭高興了,跑過來眉飛色舞地叫道:「要是我哭,你將我丟在裡面……」

    「來!」張揚一把抓住她柔軟的小手:「任何時候都別鬆開!」

    「你說的……」面前一暗,兩人同時鑽入洞**之中!

    初進入時,這不是洞。而是一條狹長的石縫。上面是盤根錯節的樹根,爬滿石壁就如同是蛇。潮濕陰暗的洞**才進入幾米,一種無邊的壓力就包圍了兩人,尼婭的手果然不鬆開,抓得太緊了,她也沒有了話,洞**中只有兩個人的心跳,她自己地心跳跳得特別快,就像是打鼓!

    「蛇!」尼婭一聲輕呼,向張揚猛地踏入一步。

    「那不是蛇,是樹根!」張揚輕鬆地說。

    尼婭鬆了口氣。

    「那邊才是蛇!」

    「啊?」尼婭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另一邊是正洞,黑壓壓的什麼都瞧不見,她的腳步猛地停下了:「哪裡?」

    「那邊!」張揚稍微一停頓:「有一條小青蛇,已經鑽進石縫裡去了!」

    一條小青蛇就把自己嚇著了?尼婭想想都覺得有點對不起人,自己可是山裡人,什麼蛇沒見過啊?「你怎麼看得見?裡面一點亮都沒有……」

    「我的功夫可是有點奇怪,黑暗中我一樣看得見!」張揚地聲音雖然輕鬆,但眉頭微微皺起,前面並不是只有一條小青蛇,而是一洞的蛇,密密麻麻到處都是,洞的四壁都佈滿,包括洞頂,中間的一個縫隙實在是不大,這麼多的蛇他是第一次見到,連他都覺得毛骨悚然,第一句話只是衝口而出,根本沒考慮,但此刻有考慮了,她既然看不見,又何必給她心理壓力?

    「我們今天來得早,要是再遲幾天,蛇會從冬眠中醒來,這個洞裡會有無數的蛇!」尼婭說:「我和爺爺曾經來過,就是遲了幾天,蛇都佔了洞**,到這裡就回去了!」

    「運氣真好!」張揚湊近了一點點:「尼婭。前面有一道溝,我抱你過去好嗎?」

    尼婭的臉騰地紅了,在黑暗中紅如火。眼睛也亮了,亮如星:「真地有溝啊?」聲音好輕,湊得好近。

    「真地!」

    「那……隨你……」萬分矜持、萬分不願意地將自己送過來。

    張揚輕輕抱住,尼婭的身子在他懷裡顫抖,這是他真正意義上地第一次抱她,在這黑暗中,他說前面有什麼就有什麼,反正自己也不知道,是一個藉口還是一個美麗的謊言,她都信了算了……

    男人的手猛地一緊。尼婭陡然覺得一陣陰風撲面,身子好像快速無比地射出,居然是平行著直接射出地……

    啊地一聲尖叫響起,在洞中有巨大的回音,她的身子停下了,依然停在黑暗中,也依然在他的懷抱之中。依然臉紅心跳……

    「尼婭,氣味有點不對,你感覺到了嗎?」男人的聲音很鄭重。

    氣味?有什麼不對?自己好像只聞到他的氣味,男人氣味,很對的!很羞人的!搖搖頭,尼婭鼻尖輕輕聳一聳:「啊,好臭!」

    張揚早就感覺到臭了,從蛇群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以一種非人的角度從中間橫穿而過之時,他是憋住了呼吸,一瞬間地時間裡。他的手至少將十幾條蛇甩開,他的腳點在滿是毒蛇的石壁上借力,也至少踩死了十幾條蛇,他敢於這樣猛衝,是因為他早就看到了毒蛇洞**後面的空間。是一個巨大的空間,洞壁上並沒有蛇,他賭的就是這毒蛇只佔據其中一小段路,越過就不會有事!

    他地判斷很正確,毒蛇只佔據其中大約二三十米長的通道,他這一衝而過,毒蛇剛剛從冬眠中醒來。也多少有些不靈活。在他順利飛完全程的時候,還沒有合圍。對於任何人都是魔窟的蛇**,對於他而言只在幾個起落之間。

    剛剛越過,只來得吸上一口氣,張揚就臉上變色了,因為他吸到的氣是如此之臭!

    洞**中也許有天然的穢氣,但絕不會有天然的糞便,而他聞到的就是糞便臭氣,比農村老大爺挑的大糞絕對性地還臭一百倍!

    「小心點,說不定有猛獸!」尼婭小臉兒早已白:「啊,那邊有亮!」黑暗的洞**之中,光明是如此地動人,張揚能在黑暗中視物,對光明的敏感反而不如尼婭,至少在尼婭指向一個方位的時候,他的目光才移向那一邊,前面是三個洞,發出光亮的那個洞在正中間,張揚地手一緊,兩人向著正中間的洞飛速而去,這時候張揚搶的是時間,這洞中空氣不流通,臭得如此厲害,只吸上幾口,就有一種憋悶的感覺,她也許更受不了!

    最中間的洞也是最臭的洞,幸好一衝過去,雖然臭的濃度更高,但有風吹來,也是臭風,臭風也比沒有風好得多!

    從洞口衝過,張揚愣住了,前面是一個巨大地洞**,高達二三十米,上方是一道細細地石縫,有水流流下,青苔基本覆蓋了這道石縫,也覆蓋了四面的石壁,下面是一個巨大地糞坑,這糞坑的規模是如此之大,足有幾百平方,深度是看不出來,但張揚也沒有過多的關注,他關注的是四壁,四壁也有密密麻麻的黑點,這些黑點還在蠕動!

    「蝙蝠!」尼婭指著上面大叫!在黑暗中呆了好久了,終於有一絲光亮出現,她的眼睛也分外敏銳!

    這一聲大叫惹了禍,洞壁之上的蝙蝠突然像是一層厚厚的黑布脫落,這層黑布一落而捲過,筆直地撞向尼婭和張揚!

    一瞬間,洞裡的風被完全攪動,一層黑雲瀰漫,尼婭的臉色大變,攻擊人的蝙蝠!這種蝙蝠在森林裡叫山鬼,一隻都是可怕的,何況是這麼大群!

    「快跑……」兩個字一出口,張揚也是一聲大呼:「抱緊我!」

    這不要人教,尼婭在危機來臨的時候,第一意識就是抱他,而且也真的抱得很緊!

    張揚兩手伸出,左手是一件衣服,右手是一把匕首。呼呼地風聲響過,尼婭臉上儘是鮮血,當然也有糞便。而張揚更是狼狽得多,片刻時間,頭頂的鮮血碎肉如雨紛紛,全是他匕首切開的蝙蝠,而左手的衣服更是方便,快速揮動之際,*近地蝙蝠全都第一時間掃向四周,有的撞在石頭上撞成肉泥,有的撞上別地蝙蝠,一齊落地。有的掉入下面巨大的糞坑中重新朝上爬……

    整個洞**太熱鬧了,太嘈雜了,而且實在是太髒了,張揚覺得自己簡直是掉進大便池中,跟一大群蛆蟲作戰!

    「受不了了!」張揚大叫聲中,拿刀的手猛地抱住尼婭,唰地一聲衝天而起。直達石壁之頂,中間不知拂開多少蝙蝠,終於手碰到石壁,手上借力,整個身子突然轉向,頭下腳上,哧地一聲鑽進另一邊的洞**……

    成功地鑽進去,他的一件外衣還是留在了原地,撕成了碎片飄入這個史無前例的大糞坑!這個洞**有什麼?他不知道,但他寧願是一隻大老虎或者是一條毒蛇王。也不願意與那些骯髒的臭蝙蝠決鬥!

    沒有老虎,沒有毒蛇,也沒有蝙蝠,這裡是另一條通道,很安靜的通道!甚至還挺乾淨!

    張揚絲毫沒有放鬆警惕。神眼穿越洞中的黑暗,射向通道地盡頭,耳邊傳來尼婭的叫聲:「你……你真的會飛……你是仙人……」聲音是如此的激動、如此的不敢置信!

    穿過蛇窟的時候,她什麼也看不見,又是第一次被他抱上,心情激盪得都變形了,自然不存在太驚心動魄的感覺。這次不一樣。這次她看得很清楚,他抱著她飛了那麼高。在空中轉向,眼看都快掉下面池子裡去了,但他居然平平地飛出,直接越過幾丈的距離,鑽進了另一個黑暗之中!

    他會飛!真的會飛,他是仙人!

    「輕功!」張揚笑了:「什麼仙人?你見過被蝙蝠打敗的仙人嗎?」

    尼婭還是不懂,天啊,他會飛,人怎麼可能會飛呢?她的小腦袋瓜子還很難將飛與仙人這個字眼脫離開來……

    「我們好像都臭了!」張揚小小地打擊了她一回:「尼婭,你平生第一次不香了……」

    「啊?」尼婭臉色變了:「啊……髒死了,這是蝙蝠的糞便……」居然從他懷裡逃跑了,這也許是她所做的最難理解的選擇,但現在也是她唯一想做的選擇,她的身體不香了,怎麼能偎在男人懷裡呢?他會不喜歡地……

    剛剛逃離,手被他一把抓住:「亂跑什麼,不怕撞上洞壁?」

    手轉了個半圈又被拉回來了,尼婭直跺腳:「這些臭蝙蝠,恨死人了……」本來她還想他親一親她的,這下好了,無限美麗的夢想破滅了,被蝙蝠破壞了,小姑娘平生第一次痛恨某種小動物!

    「別擔心,出去好好洗洗,立刻又是香噴噴的尼婭……」他的聲音倒是輕鬆:「我們繼續!」

    「嗯……」尼婭終於從臭屎中解脫出來,都是暫時地,出去後很快就會好,但很快,她又有了新的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啊……慘了……」她突然想起爺爺曾經說過的話,山鬼以毒物為食,全身都有毒,連糞便都能讓青草枯萎,現在落在自己臉上,自己的臉蛋可不比青草兒老多少,這不是毀容了嗎?

    這個想法一來,她的全身皆軟……

    「這蝙蝠糞看來是帶有某種腐蝕性!」張揚自己的感覺當然更靈敏,一開始皮膚上也有灼熱感,但在能量地運行之下,很快消失,再看尼婭地臉,白生生的臉蛋上幾大點紅色,略有幾分恐怖……

    「我地臉……」尼婭大叫:「是不是變醜了?」這是她最關注的問題,如果變醜了,這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大事,特別是這個時候!

    「過來!」張揚輕輕一拉,尼婭*近他的身邊,張揚兩手伸出,握在她的臉上:「好些了嗎?」

    清涼的能量流過,尼婭的灼熱感很快消失,一種叫做舒服的感覺悄悄流上心頭:「你看看……你不是能看見嗎?」

    張揚笑了:「好了。比以前還美!」

    「真地?」尼婭一聲歡呼,手翻轉,突然抱住了他的腰。

    張揚的心猛地一跳。在這黑暗之中,她地身子是如此的柔軟,這感覺是如此的靈敏,而她身上的臭也幾乎聞不到了,也許是在臭氣中呆的時間夠久了,嗅覺漸漸習慣!他的手也不自覺地在她臉上輕輕移動,溫柔地移動,這一切都是不自覺中喚蕩氣迴腸。

    張揚猛地驚醒,她什麼時候偎進自己懷裡了?自己的手還在她臉上摸……

    手猛地收回,張揚輕輕咳嗽一聲:「走吧!」

    尼婭芳心全是甜蜜。蝙蝠,可愛的蝙蝠,謝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我都不知道他的手是這麼地溫柔、他的懷抱是如此的溫暖,前一刻對這種小動物的痛恨在這一刻同時消解……

    這一路走去,宛若從黑暗走向黎明。不知何時,前方悄然出現了一絲亮光,尼婭沒有驚叫,迷惘中的她好像也失去了對光明的敏感。

    張揚終於站住了:「尼婭,真沒想到,在這個迷宮之中,居然還別有一番天地!」他的手鬆開了,尼婭怔怔地看著前面,前面是一個石壁,石壁上方又有光線射下。而且光線極充足,這是一道極長地石壁,石壁之下全是紅花綠葉,紅的紅如霞,綠的綠如翠!

    長達百餘米的石壁之下居然是一條綠化帶!

    也許是黑暗之中的植物也嚮往光明。在這唯一有光線與雨水的地帶盡最大能力舒展……

    「好美!」

    尼婭輕聲叫喚。

    突然目光直了,手指直指前方一叢紫色的植物:「紫苜苔!」

    叫聲中滿是興奮!

    「什麼?」張揚不認識這種植物。

    尼婭撲過去:「這是一種藥草,好值錢的……」手兒朝下面扒,扒得泥土紛紛,還伴隨著她的解釋:「這下面的根很小,但一小塊就值幾十塊……」突然她地手停下了,下面的泥土很鬆。很輕鬆地扒開。下面一個赤紅色的塊莖露出來,哪裡小了?足有拳頭那麼大。而且還不是塊莖的全部……

    天啊,這是紫苜苔嗎?山村裡以前最好的紫苜苔都只有大拇指那麼大!

    「怎麼了?」張揚過來了。

    「這是紫苜苔,真地是……可……可怎麼這麼大啊?到底是不是呀?」尼婭回頭看著他。

    「我可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張揚微微一笑:「是不是越大越值錢?」

    「是的……」

    「那有什麼說的?」張揚手伸出:「拔!他這一用力明顯不同,本來拔上面的嫩芽應該是直接拉斷,但他用的力非常巧妙,直接將一個「蘿蔔」拔了出來,尼婭大叫:「好大!最少值兩百!」

    「才兩百?」張揚興趣打消了。

    「兩百還少啊?」尼婭興奮地大叫:「這有好幾十棵,幾千上萬塊呢,我們發財了……」

    「還有那一棵……那棵上面的芽好大,下面肯定更大……噫,怎麼是黑色的呢?」尼婭指著前面斷崖下地另一棵黑得發紫地紫苜苔大叫。

    「我試試!」山村裡幾千上萬塊錢應該也符合發財的特徵,張揚心動了,自己可能會辜負她地一番柔情,就用另外一個層次給她某種彌補吧,如果能讓她發一個小財,也不枉兩人相處一場不是?生死草的尋找暫且放在一邊,先給她發個財再說!

    過去,手抓住這黑色的草叢,力量發出,他的臉色變了……

    沒有任何動靜,這一次他什麼也沒有提起,手上反而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感覺到了下面的沉重,簡直有拔一棵大樹的感覺!

    「別弄斷了上面的芽!」尼婭叫道:「弄斷了就不值錢了!」

    張揚鬆手了,手探向泥土中,泥土紛紛而起,下面的根莖慢慢露出,居然是純黑色的,黑得像是玉石,而且極光滑,簡直有動物皮肉的肉感,這是一種詭異的感覺!

    尼婭猛地趴下了,手兒輕輕拂過,隨著她的手滑過,泥土抹開,黑色的根莖之上露出幾個雪白的點,尼婭一聲大叫:「往生草!」

    張揚猛地跳起:「這就是生死草?」

    「就是!黑如墨玉,上佈白星,黑白相間,生死之間……」猛地跳起,直撲進張揚的懷抱:「我們找到了……」

    張揚哈哈大笑,兩手一合,這下抱得紮實!

    緊緊一抱,尼婭自己跑開了,臉上早已紅霞密佈,好半天才說:「找到了,怎麼拿啊?這下面肯定特別特別大……」

    「這個我想想……」張揚的手輕輕撫摸著這往生草,突然指尖的能量微微一動,他的心也微微一動……

    「這是怎麼回事啊?」旁邊興奮地折騰了好久的尼婭突然大叫,指著張揚手下的生死草大叫:「它見不得光,快蓋上……」只片刻時間,這飽滿純黑的往生草就改變了,變得有點可怕,就像是一個年輕人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個雞皮鶴髮的老人,飽滿被皺紋取代,黑色也變得不純淨……

    「沒關係!別動!」張揚一開口,尼婭手中的一捧泥土撒落:「它都焉了……」

    「沒事兒,你在那邊坐一下……」張揚心中的快感與驚奇是一波接一波,隨著他的心念一動,能量悄悄運行,這生死草的能量悄悄進入他的體內,一開始也許是嘗試性的,但很快他就感覺到了異樣,這股能量的吸收與原來的吸收完全不同,原來一吸收直接從葉子與枝幹進入體內的小樹,但這股能量不同,居然繞開了這棵樹,而是直接到達根部,一到達根部,立刻飛速融入枝幹,是從下面朝上融合的,如同體內這棵樹的肥料!

    體內的樹得到這種能量的滋養,立刻就變得不同,樹枝也許依然在搖曳,但明顯多了一種厚重,樹幹好像也增大了不少,能量繼續在吸收,他的心神也完全沉入體內,能量在慢慢凝聚,樹枝在輕輕顫抖,突然,張揚有一個奇怪的感覺,一絲能量開始變得飄逸,在枝頭悄悄盤旋,這種盤旋是如此的舒適,如同一棵秀髮在耳朵邊悄悄地轉……

    不知旋轉了多少圈,能量圈悄然綻放,如同一朵花兒在體內開放……

    在開放的瞬間,他全身的能量同一時間開始歡呼,而他也彷彿突然之間進入了某種神奇的境界……

    他的眼睛猛地睜開,充滿驚喜!

    面前一雙眼睛看著他,充滿擔憂,也略有幾分探索!

    但當張揚手一揚,地底下抽出一張長長的黑皮、如同抽出一條長蛇的時候,她還是傻了!

    「生死草我已經得到了!」張揚哈哈一笑:「現在就來幫你發財!」

    「得到了?生死草都成樹皮了……」尼婭的眼珠子還不盯著這張樹皮。

    「你不懂的!」張揚抓頭。

    「我不懂,你告訴我呀!」

    「告訴你還是不懂……想不想發財了?」

    「不想……我想你給我講我不懂的……」

    「這麼說吧……」張揚小心地措詞:「這生死草不是普通的草,我已經明白它的用途了,具體效果還得回去再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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