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優化 作 者︰殘劍啊啊啊啊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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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MON汽水 2010-12-24 19:31:5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5 789081
ppdedcd 發表於 2011-11-23 19:50
第四集 天空之城 第462章 詹曙光的解脫

  詹曙光很爽,今晚他很霸道的,要到了婷婷的口。

  嗯,這個意思,就是他成功的讓一直不肯用口給他解決問題的女人幫他辦事了,而且還讓他狠狠的爽了一把。

  用一句含蓄的話來說,那就是:小蝌蚪要找媽媽,蝌蚪甲說:“還有多遠的距離才能到達子宮呀?”,蝌蚪乙說,“路還長着呢,才剛過扁桃體。”

  ……

  他之所以爽,不是因爲這件事才爽,而是一下子赢了八千,這是一大筆錢啊

  “要不是最後實在是房子拆遷的問題,我肯定還要弄到更多,今天手氣好啊一天赢八千,來個幾次,就趕回本錢了。”

  詹曙光喃喃自語着,然後撫摸着身邊麗人的胴體,下面那東西頓時又鬥志昂揚了。

  “光,睡覺吧,我累了,等我休息會,你想怎麼樣都依你”

  “哈哈,好,這,三千塊,赢的,你留着用,買個你喜歡的手機,不差錢。”

  “嗯,光,你真好。”

  ……

  躺在床上,默默的想着事情,詹曙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身邊,卻已經看不見婷婷的身影了,他微微有些奇怪,不過他也沒在意。

  起床之後,直接前往賭場。

  一千,兩千,五千,一萬,五千,八千,三千,九千,一萬二,五萬,負三十萬,高利貸,負兩百八十萬。

  這個結果,就是一路賭博的最後結果。

  “虎哥,再借我二十萬,我一定可以趕回本來的,我家的房子,對,房子可以拆遷出三百萬。”

  “實話說了吧,你家的房子,還是你的嗎?在辦理拆遷手續的時候,不是交代了那個婷婷嗎?我們剛查到,她帶着錢跑路了。兩百八十萬,給你兩天時間,不還,老子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這次,我們就收點利息,打”

  “虎哥饒命啊”

  “啊——”

  ……

  帶着一身傷,回到家,只是還沒有到小區的樓下,樓下圍住的眾人,就讓詹曙光有些遲疑了。

  “我生了個不孝的兒子,吃喝嫖賭,不務正業,老詹,我對不起你爸幸苦留下的棺材錢啊……”一個婦人說着,忽然從七樓的窗戶跳下。

  “嘭”

  婦人摔在了詹曙光身邊不遠,嘭的一聲,鮮血飛濺,那一雙睜得大大的眼睛,正說明,她死不瞑目。

  “媽”

  詹曙光眼睛紅了,頓時瘋狂,人群這個時候都對着他指指點點,那些‘活該’‘養這樣的兒子,還不如趁早跳樓’之類的話,讓詹曙光心中的某些東西崩潰了。

  下午兩點十七分。

  “噗——”

  一直沉默的老詹,忽然間青筋崩裂,後腦部頓時溢出大片的鮮血。

  他身體抽搐了幾下,倒在了婦人的屍體旁邊,一雙眼睛同樣睜着,裏面是對詹曙光的憤怒,無視和絕望。

  那種死亡之後的眼神,深深的刺激了詹曙光的心。

  而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原來他的父親,已經很老了,臉上粗糙的皺紋和白色的頭發,忽然讓他心痛。

  最愛吃的煙,很多年就禁掉了。

  最喜歡喝的酒,從最開始的茅台,到了白雲邊,然後再降低到稻花香,接着是那種三四塊錢的帶着酒精和發臭味的沱牌酒,這之後,連酒也禁掉了。

  詹曙光仰天,嚎啕大哭起來,一雙眼睛已經紅腫不堪。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接着門被推開了,李娟走了進來。

  當她看到二老的樣子的時候,她趴在二老的身上,哭的死去活來。

  後來,失魂落魄之下,她帶着愧疚和自責,跳樓了。

  這個時候,是下午五點三十一分。

  “嘭嘭嘭——”

  “通告,明天開始爆破了,這幢樓要開拆,拆遷款已經全部到賬,趕緊滾蛋。”

  ……

  “哈哈哈哈哈哈——”看着遠處,婷婷和那個高利貸的虎哥一起開懷的模樣,詹曙光瘋狂,憤怒,提着磚頭沖了上去,卻是“嘭”的一聲被一槍打在了右膝蓋上,他頓時跪在了地上。

  “嘭”

  又是一槍,他再次的跪在了地上。

  “噗——”

  一槍打斷了左臂。

  “噗——”

  一槍打斷了右臂。

  “你看你,就是一條狗狗啊,知道嗎?三百萬,我等不急了,趕緊拿出來,饒你不死,不然我就讓你嘗遍滿清十大酷刑,什麼上刀山下油鍋——”

  “虎哥,他那犯賤的兩個老家夥都死了,他還有什麼錢,除非是將那個跳樓的女人的家裏的錢弄過來,不然,就他,不過是個沒人性的賭徒而已……”

  難聽的話一句接着一句,這個曾經溫柔可人的婷婷,竟然就是這樣。

  這是三天後的晚上九點四十三分。

  “噗——”

  一刀砍中了他的腦袋,他的意識一黑,腦海之中頓時有很多的人影閃爍着飄過,其中,最爲密集的就是父母,還有可憐的李娟。

  “爸,媽,娟娟,我對不起你們,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一定不再賭了,我一定做一個孝順的兒子,做一個偉大的丈夫”

  意識一黑,詹曙光頓時死了。

  心中一驚,忽然間清醒了過來,詹曙光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眼前的一切,身邊,婷婷還在睡着,這個時候,竟然是三天前婷婷離開的那個時間?

  詹曙光有些遲疑了起來,心中有些驚疑不定。

  他還在想着事情,這個時候,婷婷已經側過身來,伏在他身上,右手撫摸着他的胯下之物,不斷的套弄着。

  “老公,你醒了嗎?我想要拉。”

  “老公?”

  “看來藥物的效果發揮了,嗯,趕緊拿走存折和銀行卡,還有密令卡和身份證。”婷婷自言自語着,然後迅速的行動了起來。

  “我……我重生了?一切重來?”詹曙光的心激動了起來,這一刻,他媽的媽還沒有出事,他爸爸還依然健康沒有受到強烈的刺激,就算是娟娟,還是可以求回來的……

  詹曙光看了看在中午因爲欠下賭債即將被砍掉的手指,心中一陣慶幸。

  “我重生在了三天前,果然那些小說還是有一定真實性的,不過三天,卻讓我可以彌補遺憾,我真的醒悟了,什麼賭博,都是圈套,不勞而獲,只會無止境的沉淪。”詹曙光心中打定了主意,然後悄然跟随在婷婷的身邊,在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狠狠一拳砸在了她的後腦部,將她直接打昏。

  ……

  將幻術和創造能力結合,配合一定的推算出未來可能發生的結果——這個結果是張無風催化出來的,并不一定會發生,但是有一定的概率,因爲未來是飄渺的不确定的,有很多偶然因素。

  這般情況下,張無風也就導演了一場‘詹曙光重生三天前’的惡作劇。

  這,只是爲了幫助詹曙光,同樣給他一個警告而已。

  至於這樣的事情是真是假,如果不信,發展下去,肯定是會成這樣的。

  所以,詹曙光的改變,是絕對的。

  處理完了這件事之後,張無風拿出筆記本,和李娟發了個消息,告訴她第二天去找詹曙光,一切會好起來的,然後又随便看了看網站。

  這個時候,他忽然看到一個特殊的‘外星人,變異人類’的視頻,他不由眯着眼,點開了這個漂浮在空中的怪物一般的視頻畫面,然後觀看了起來。

  ……

  堯鋼看了一眼那只貓,瞳孔微微一縮,全身的汗毛似乎在瞬間炸起了一下,那種殺氣籠罩的感覺,讓他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起來

  這他清清楚楚感覺到那股殺氣應該就在周圍不超過三米的距離

  他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不禁有些忌憚,頭上也見了汗。

  鋼琴聲陡然中斷。

  女孩并沒有回頭,只是輕輕撫摸着手指,輕聲說道:“請問這位大哥,你來這裏有什麼事嗎?”她的聲音又清又甜,柔膩無比,讓人迷醉。

  堯鋼清清嗓子:“啊……對不起,走錯了,對不起了..我這就走。”

  女孩慢慢轉過身,堯鋼眼前一亮,真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麼清純的女孩,她長得稱不上絕頂美麗,可清秀絕倫,周身無一點煙火氣。

  女孩笑:“你别害怕。剛才我彈琴,突然心神不定,音也彈的不準了。一下想起古人的高山流水典故,呵呵,我想可能是遇到知音了。”

  這樣的女孩就像是一股春風拂面,讓人輕松自在,堯鋼沉吟着,微微搖搖頭,這時候,他根本不覺得這樣超凡脫俗的女孩能散發出那麼惡毒的殺氣來。

  他開玩笑:“你不怕我是壞人啊?”

  女孩說:“你不是壞人。你能讓我心神不甯,琴聲擾亂。有壞心眼的人是不可能做到這點的。”她乖巧地抱下貓,攬在懷裏,笑嘻嘻地說:“我叫陳蓉,是市音樂學院的學生。”

  “我叫堯鋼,目前下崗,無業遊民。”

  堯鋼這才想到自己還在人家的地方呢,當下他趕緊告辭:“不好意思了,陳...我管你叫妹妹吧。剛才我爲了躲幾個壞人,才逃到你這。我現在馬上就走。”

  陳蓉點點頭:“我給你開門。”她從琴椅上站起,就在這時,那只黑貓陡然掙脫,一個飛躍撲向堯鋼。

  堯鋼大驚,就感覺一股逼人的殺氣撲面而來。

  原來是這只貓

  這只黑貓的身體在空中完全舒展,張着兩只爪子直襲咽喉。它的速度極爲驚人,幻化成了一道黑色的閃電。
ppdedcd 發表於 2011-11-23 19:50
第四集 天空之城 第463章 美女,野獸

  堯鋼的瞳孔陡然收縮,在這生死關頭,他潛意識裏迸發了巨大的能量。整個身體迅速向後彈去,只覺得惡風襲面,黑糊糊的一團就到了眼前。貓臉無限放大,下颌裂開,嘴裏一口尖牙,尤其是這雙眼睛,簡直是邪惡到了極點,藍色眼仁裏是綠色線性瞳孔,顯出無盡的殺氣。

  電光火石之間,堯鋼就感覺渾身能量流湧動,一種埋藏在心底的野性激發出來。他拼命向後彈,踉跄着躲過了這第一抓。

  他心中驚疑不定,只覺得脖子生疼,用手一抹,已經抓破了,全是鮮血。

  離破喉就差一寸

  黑貓一躍上了桌面,全身彎曲,勢若力弓,貓眼死死盯着堯鋼。

  堯鋼也微微屈下身子。一人一貓就這樣靜靜地對峙着空氣沉重地能擰出水來。

  陳蓉明顯是吓壞了,趕緊去抱那貓,連連道歉:“堯大哥真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小黑今天怎麼這麼反常。當初它可乖了...誰都喜歡它...今天這是怎麼了?”

  黑貓突然怪叫一聲“喵——”,從女孩的懷裏一躍而起,再次襲了過來。

  堯鋼此時興奮大於恐慌,渾身熱得發燙,他從來沒有這種爽快的感覺,大喊一聲“來得好。”不退反進,以電閃雷鳴之勢揮出一拳。那一拳打出,正打在貓身上,只覺得軟綿綿、毛茸茸的,耳輪中只聽見‘喵’的一聲怪叫,黑貓已被打得淩空跌了出去。

  這只貓簡直成精了,在空中翻滾時,借助下墜之力,猛地抓向堯鋼的手臂,幸虧躲得快,半只胳膊的袖子都被撕開,這一抓,要是抓中了手臂,那不免要皮開肉綻!

  黑貓淩空落在地上,豎起了尾,全身毛都聳了起來,兩只碧綠的眼睛,望定了敵人,發出可怕的叫聲,這種感覺,就好像亡命徒要拼命一樣。

  堯鋼發現這只黑貓的體型較之剛才膨脹了許多,足足有一米之長。此時的它不但大、烏黑,而且神態之獰惡,所發出的聲音之可怕,以及它那雙碧綠眼睛裏所發出的那種光芒之邪惡,簡直使人心寒!

  陳蓉早已吓得瑟瑟發抖,臉色慘白,可還是低聲叫道:“小黑,小黑,你怎麼了。”

  堯鋼蓄勢待發,渾身不自覺地顫抖,毫無疲倦之意。

  突然之間,他就看見對面的貓眼正在慢慢旋轉,成了一個螺旋式的漩渦,在瞳孔中一前一後猛然激射出兩根細針來

  堯鋼倒吸一口冷氣,極度危機之中,似乎釋放了人體全部的極限能量。他想都不想,下意識猛然俯下身子,艱難的躲過第一根擦着頭皮飛過去的針。

  随即第二根針就逼到了眼前。他單手撐地,支起全部身軀,處於淩空狀態,手上一較勁兒,整個身子竟然向左生生漂移了近兩米,這才躲過了第二根針。

  這兩根針,一前一後插在對面的柱子上,全部都深入數寸,從洞口處“嗤嗤”地冒着綠煙,顯是有着劇毒。

  黑貓在射完針後,身子逐漸縮小,剛才的殺意和霸氣漸漸消失。

  堯鋼腦子一下亮了,他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只黑貓和自己一樣也是被注射昆蟲病毒了。

  很顯然,自己的技能是懸浮,而它的技能是像殺人蜂一樣射出毒針

  這只貓爲什麼這麼拼命地攻擊我?難道注射病毒的兩個生物之間必然是殺戮關系嗎?

  堯鋼明白,黑貓激發病毒變異狀態也需要吸收大量能量,和自己一樣,當釋放之後,全身疲乏不堪,攻擊力和防禦力幾乎爲零。再說貓能耐再大,和人相比,在身體機能和素質方面都差得太多,它吸收的能量也有限,恢複的時間也要更長。

  堯鋼知道此時不攻擊,讓它活命將後患無窮。只是不敢确定,它還會不會發射第三枚毒針。這玩意又細又小,速度這麼快,而且蘊有劇毒,殺傷力簡直太驚人了。

  黑貓身子慢慢變小,陳蓉早已淚流滿面,擦擦眼淚,她這樣的凡人根本就沒察覺到剛才發生什麼。慢慢走過去想要抱它:“小黑,你怎麼了?”

  堯鋼大吼一聲:“别碰它。”

  陳蓉稍一猶豫,這只黑貓攀上壁柱,動作極爲敏捷,“嗖嗖”竄上屋頂,翻牆越脊,再也不見。

  堯鋼長舒一口氣,原來發射兩枚毒針,已經是這只貓的極限了。它在趁自己還沒完全垮掉,趕緊跑路。真是不敢小覷啊。

  黑貓剛一消失,他就感覺渾身疲軟,一點力氣都沒有,“噗嗤”一聲癱在地上,臉色煞白,整個人如同被十個女人輪女幹了一般,徹底虛脫了。

  陳蓉望着屋頂,還在抿着嘴哭。堯鋼恨烏及屋,對這個女孩一點好感都沒有,養這麼一只妖貓的,能是好人嗎?

  陳蓉來到他近前,擦着眼淚,抽泣着說:“堯大哥,你沒事吧?”

  堯鋼苦笑一聲:“我差點命就沒了。我說...陳蓉,你這只貓是哪來的?”

  陳蓉說:“是幾年前我叔叔留給我的。他說這只貓好聰明,通人性,關鍵時候能保護我。”

  堯鋼摸摸一脖子的血,沒好氣地說:“家裏有沒有藥,我得止血啊。”

  陳蓉“哦”了一聲,趕緊去忙活了。

  時間不長她就取來了一大盒藥。

  堯鋼拿出消炎藥,撚成碎末,灑在傷口上,這時已經沒血了,他還是用邦迪貼上去。忙活完了,罵了一聲:“我還得去防疫站打狂犬疫苗。”

  陳蓉說:“我家小黑很幹淨的,沒有狂犬病。”

  “靠,沒病就能胡亂抓人?”堯鋼恨恨地說。

  陳蓉說:“你等一下。”

  跑進裏屋,不多時取出一張建行卡:“堯大哥,對不起了,這卡裏有一萬元,不算很多,密碼寫在卡的背面……就當賠償你了。”

  堯鋼暗暗咽了下口水,一萬元啊在别人眼裏可能不算什麼,對自己來說,那就是通往天堂的通行證……

  他用力把頭搖搖,淡淡地說:“算了吧。你沒把我當賊給抓起來就不錯了。”

  陳蓉急了:“堯大哥,這個就當醫藥費了。”

  堯鋼雖然缺錢,但也知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看着小女孩可憐兮兮的哭相。他苦笑一聲:“算了,算了,算我倒黴。不過,***,要當心你家的貓,這只貓太妖異了,如果你叔叔能來,你要好好問問這只貓的出處。”

  他搖搖頭,蹒跚着出了大門。陳蓉送他出來,低聲說:“堯大哥保重。”

  堯鋼問:“你家怎麼就你一個人?這次真的小心進賊了。”

  陳蓉黯然地說:“我爸爸媽媽都去國外了,家裏只留我一個。本來有小黑作伴的,現在它也跑了。”說着,她擡起頭:“我絕對不相信小黑能攻擊我。還有,你以後不要再罵它是妖貓了。”

  “砰”

  說完話,門就‘嘭’的一聲關上了。

  堯鋼啐了一口:“小丫頭片子賣臉子給誰看啊?早知道,我就拿你一萬塊錢,能怎麼地。”

  慢慢出了這片居民區,再也沒遇見小四和小五。不過這時候的堯鋼還真有點躍躍欲試,想想剛才對陣小黑時迸發的極限能量,絕對可以幹過兩個壯漢。

  要拐出胡同時,正看見周小虎人模狗樣夾着包走出大樓,進了自己的車,呼嘯而去。

  他心一動,趕緊要了出租車,囑咐司機在後面悄悄尾随。

  行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周小虎的車拐進了幸福小區。這片小區是本市有名的富人區,都是百平以上的精裝修房。堯鋼暗罵,這個資本家就是吃我們勞動人民的民脂民膏啊。

  周小虎下了車進了一幢公寓樓,不多時只見三樓窗戶人影閃動。堯鋼暗暗記下位置,打發走了司機,躲在小區一個角落裏等天黑。

  現在天色還早,他在小鋪裏買了兩瓶啤酒、一袋花生米、幾根腸坐在大樓背陰地方有滋有味地吃着。

  等了很長時間,夜色朦胧,天完全暗下來,三樓也亮了燈。

  堯鋼打算施行自己的計劃,騰空而起,吓吓這個社會渣滓。

  他仔細看看周圍,沒什麼人了,深呼吸幾下,慢慢進入了病毒變異狀態,周身膨脹拉長,火紅的頭發直披下來,雙腳一蹬地,懸浮在空中,緩緩上升,一直來到三樓窗口。

  窗戶上拉着窗簾,借着縫隙往裏偷窺,不看還好,一看堯鋼差點噴了。

  周小虎光着身子,撅着屁股,正拿着小型DV機給一個女人拍衣果照。那女人三十多歲,身材真是棒極了,周身赤裸,正做着各種妖豔性感的動作。

  周小虎簡直醜態百出,一手持DV機,一手搔着下身,喉嚨上下竄動,一看就是欲火焚身。

  卧室裏還有一只博美小狗,嬌小可愛,拖着落地的長毛,搖尾巴看着這對狗男女。

  那女人撒嬌似地伸了個懶腰,把小狗抱在懷裏。周小虎拍着大腿說:“這不錯美女與野獸,嘿嘿。”

  女人氣喘籲籲:“這叫人與獸。”說着,白了他一眼。

  “對,對,人與獸。”

  女人正要和小狗親嘴,突然看見窗簾後露出一只血紅的眼,吓得大叫一聲,差點把狗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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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天空之城 第464章 病毒變異

  周小虎放下DV機:“寶貝,你怎麼了?”

  女人驚恐地指着窗戶:“有人...扒窗戶...偷看。”

  周小虎罵道:“你燒糊塗了吧。咱們家在三樓。難道有人飛上來?”他信步走到窗前,猛地一拉窗簾,接着他一愣,頓時臉色慘白,慘叫一聲,倒退着坐在地上。

  窗戶外,懸浮着一個近2米高的大漢,披頭散發,血紅色的長發無比妖異,赤裸的上身布滿了魔紋。

  周小虎吓得屁滾尿流:“鬼啊...”

  堯鋼敲敲他的窗戶,示意他開窗。

  周小虎一怔,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一般,一跳近兩三米高,光着屁股瞬間沖到那女人身後,硬是把女人推到前面當肉盾。女人也不是吃素的,破口大罵:“周小虎,你個婊子養的,你是不是男人。”

  堯鋼虎目圓睜,不停地擂着窗。女人哆哆嗦嗦上前去開,周小虎拉住她:“别開,别開。”女人撇開他,還是把窗打開,鎮定地說:“這位...大神,冤有頭債有主,我知道你找周小虎,跟我沒關系。”

  周小虎慘叫一聲:“你個臭婊子,也太無情無義了。”女人看都不看他,披了睡衣出了卧室。

  堯鋼指着他:“周小虎,睜開你的狗眼。我是堯鋼,你欠我的工資什麼時候還?”

  周小虎都吓傻了,他今天和董哥一眾周旋,聽見小五回了電話說正在醫院。當時他以爲事情鬧大了,居然把堯鋼給轟進停屍房。現在一看他這等模樣,還以爲變成厲鬼來找自己討債呢。

  他連滾帶爬,從包裏翻出錢包,數也不數扔在窗邊:“堯大哥,你在天有靈,别纏着我啊。我給你求神拜佛,修建祠堂,找三五個高僧給您老超度亡魂...”跪在地上直磕頭。

  堯鋼好笑,一手把住窗戶,一手探進去拿錢包。

  就在這時,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

  殺氣絕對是殺氣

  他的眼睛驟然收縮,猛地一偏頭,耳邊只聽“嗤”的破空一響,一枚細長的毒針擦着臉頰就飛了進去。

  這枚毒針速度簡直太過驚人,居然在空中劃出一道殘影,形成了一束極爲妖異的軌迹。正打在那只博美小狗身上,其力道太大,居然頂着小狗在地上接連翻騰,“啪”的一聲打在牆上,小狗整個骨斷筋折。

  周小虎真的吓傻了,嘴角吃水流了一地,看看那狗,只見從狗嘴裏冒出屢屢綠煙,不大一會兒,整條狗腐成一堆爛肉。鮮血淋淋地粘在牆上,極爲觸目驚心。

  堯鋼轉頭去看,只見在迷迷的夜色中,一個瘦長的黑影速度極快地躍上房梁,消失不見。

  那只黑貓

  它算是盯上我了。堯鋼心裏十分不對勁,真是冤家啊,看來我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此地不宜久留,他拿了錢包,粗粗一看,厚厚一打錢。揣進褲兜,整個身軀如彎弓射月,在空中也劃出一道殘影,再也不見。

  這番經曆,周小虎一輩子也沒見過,癡坐在地上,大腦短路。

  堯鋼恢複正常人狀態,打了輛出租,繞着城市轉了大半圈,淨鑽胡同跑小路,司機不時地從後鏡看他,真怕他是什麼專門打劫出租車的土匪。還好,堯鋼面相忠厚,書生氣十足,司機才敢這麼拉他。

  他暗暗舒口氣,這下别說貓了,超人也得甩沒影了。

  現在形勢十分危急,雖然那黑貓能量有限,可是它在暗我在明。而且它發的毒針跟狙擊步槍一樣,防不勝防,自己勉強躲過兩次,能不能躲過第三次真不好說。

  他一想到那邪惡的貓眼,汗毛都不禁根根豎立。黑貓猶如夜色掩護下的絕頂刺客,悄無聲息而來,偷襲之後,從容而退。警察都沒線索破案,真要死了也是白死。

  一定要辦法滅掉這只貓,要不然它就好像達摩克利斯之劍總是懸在頭上,自己這輩子都不得安甯。

  回到家,剛扭開門鎖,從門縫裏掉下一封信。

  堯鋼關上房門,來到裏屋,打開燈仔細看着。

  上面是用正宗小楷字寫的,筋骨非凡。“堯先生,你好。想來這些天,你已經對自身的變化有所體會了吧。我就是負責試驗的人。你可以叫我S。這項試驗開始時是向被試驗者保密的,但現在可以告訴你,這是一種病毒變異的生物實驗。目的是通過注射我們研發調配的DNA藥物,使人和蟲能結合起來,以人的智慧蟲的能力,創造新一代的人類。”

  “關於實驗,我只能說這麼多。再告訴你一點,這個世界上不止你一個人具備這種能力。俗話說,人類本惡,我們也拿不準具備了高超能力的人類會幹出什麼事來。實驗自十年前開發至今,過程極複雜,耗費資金之巨牽扯的人員之多也是難以想象。”

  “之所以跟你說這麼多,是因爲目前你正處於一種極爲危險的境地。想來你經常有被人盯上的感覺吧。現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具體方法,等待通知。S。”

  堯鋼癱軟在沙發上,長歎一聲,信紙慢慢飄落在地上。

  ……

  音樂學院每個季度都要舉行一次大型的演出。這是學校對學生展開的舞台,一個發揮的平台。只要覺得自己在音樂方面有建樹的,都可以報名,到時會有許多業内的專家和各大音樂公司的實權人物參加。

  這天全校數千名學生齊聚大禮堂。舞台上燈光輝煌,各位精英們獻上了許多精彩的節目。下面的同學雖然熱烈鼓掌,但心情都比較複雜,有羨慕的,有嫉妒的,也有誠心學習的。要知道能登上這個舞台,是要經過層層審查,沒有出眾的實力想都别想。

  只聽報幕員說:“下一個節目,擊鼓。表演者大二四班魯榮峰。”

  下面學生一陣交頭接耳。

  從後台上來一個瘦弱清秀的大男孩,戴着眼鏡,穿着簡單而時尚的T恤,一手拿着鼓槌,一手提着鼓。

  許多人轟的一聲笑了。這面鼓也就臉盆大小,灰不溜秋的,上面紋飾又髒又舊,很像是從哪個舊貨市場淘來的。

  魯榮峰也沒多說什麼,放下鼓,搬來板凳坐在後面。

  他伸出手向下壓壓,整個禮堂慢慢肅靜下來。他持起鼓槌,“咚”地敲了下去,第一個聲音傳出,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音色極美。又純又淨,卻絲毫不損鼓聲的霸氣。

  只見鼓槌如雨點般落在鼓面上,激烈澎湃。密時如雨,不能穿指,緩時如波濤,洶湧不絕,猛時若海嘯,标高數丈,輕時若微風,撫面輕柔。

  不但同學包括那些音樂領域的資深人士都聽呆了。在酣暢淋漓的鼓樂中,在用東方音樂語言講述一個古老的故事。所有人在鼓聲中似乎進入了一場持續千年的戰争沙場,屍骨遍地,黃昏如血,又好似穿越時空,來到幾億年前的溫暖海水裏。

  有人甚至聯想到了無數的細胞分裂、真是生命的禮贊。

  整座禮堂一片寂靜,只有那破碎虛空般的鼓音。打到高潮時,在舞台四角噴出許多二氧化碳的煙霧,燈光迷離虛幻,這位名叫魯榮峰的學生籠在其中,只見身影,妖豔得猶如鬼魅。

  突然他扔掉鼓槌,雙手張開,挺立在迷霧中,“唰”一聲從他身後伸出八個細長的猶如蜘蛛腳一般的手臂,這幕場景也就是一秒鍾左右,可視覺效果極爲震撼。

  同學們紛紛起立鼓掌,以爲這是精心演排的特效。

  魯榮峰看着下面黑壓壓的人頭,嘴角慢慢浮現出一絲詭笑。

  整個禮堂被徹底點爆,男生跺着腳打口哨,女生也跟着尖叫。

  “哇,這個叫魯榮峰的太酷了”

  “他有沒有女朋友啊?”

  幾個唱片公司老總當場就跟教導主任要這學生的聯系方式。教導主任臉都笑開花了,一邊說着這學生還是大二,目前還是以學業爲主,一邊又大力推薦更多的學生。

  環球唱片公司藝術總監厲害哄哄地說:“陳主任,我們公司實力你也是知道的。這樣吧,你把這學生重點推薦給我,我們公司不但有這麼點..嘿嘿...意思,另外再打包接納貴校五個學生,你看怎麼樣。”

  魯榮峰收好鼓,來到後台,許多學生看見他都紛紛鼓掌。一向厲害的學生會也豎起大拇指,有人拍着他的肩:“精彩,精彩...”

  魯榮峰一臉淡然,不親近也不躲避,挂着淡淡的笑,正準備離開。在後門看見本系教導主任帶着一個陌生的中年人堵在去路。

  中年人掏出名片遞過去:“我是環球唱片公司的藝術總監,鄙人姓王。今天看了梅同學的演出,很感興趣。梅同學是個很有才華的年輕人,有沒有興趣日後到我們公司來?你今天表演的是原創的吧?”

  “是原創的。”魯榮峰淡淡地說。

  王總監說:“我們公司待遇豐厚,而且打造新星的市場手段極爲成熟。像曾轶口、李宇秋等都是我們公司出來的。唱片銷量都是百萬張以上……”

  “沒興趣。”魯榮峰名片看都沒看,直接還回去。

  說着,從兩人中間擠開一條路,出門走遠。

  教導主任沒想到本校還有這樣的學生,哪個人一聽到這麼有實力的唱片公司找自己肯定都會幸福地暈了頭,不說千恩萬謝吧,也得把鼻涕泡給美出來。可這魯榮峰呢,裝酷有點過份了

  他有點惱火:“真是不識擡舉。這個學生從來不顯山不露水的,我得好好查查他。”

  “他有點意思。”王總監眯着眼看着魯榮峰的背影點頭。“做藝術的,就應該有點傲骨。不錯,不錯,主任,這個人我要定了”

  音樂學院地處大學城,背靠青山,面向大海。正趕上迎接四十年校慶,校内大興土木。此時正值冬初的階段,只是氣候異常,此時天氣非常躁熱,女生也是穿得很“涼快”。在學校裏修建工程的民工們,更是光着膀子,一身是汗。累了就坐在道邊,見有漂亮的女學生經過,吹起刺耳的口哨聲。有的女生回頭罵“不要臉”,卻惹來他們一陣轟笑。這些民工大多都不是本省的,天南地北,哪的人都有,而且身份雜亂。

  一個女生可能剛上完自習,手裏捧着書穿過這片陰森的樹林。

  可是她沒有注意到路邊的草叢裏,有幾雙饑渴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當目光落在裙子下露在外面的粉腿時,同時閃爍着邪惡的光芒。

  這個女生可能沒有注意到危險的來臨,仍輕盈地走在樹林裏的小路上,身上散發着迷人的青春氣息。

  突然前方跳出兩個衣杉零破,渾身是土的民工,嘴角挂了淫笑,目光在她們突起的胸前波動。女孩知道要發生什麼,轉身向後跑。但是後面早又站着兩個人,把手一伸攔住去路。

  “嘿嘿,這個小妞長得挺正點啊今天陪哥們們玩玩吧”說着把手伸向女孩的臉蛋。

  小女生吓得滿臉通紅,想跑路,可四面八方都給堵住。幾個民工咽着口水,蜂擁而上,一個從後面抱住她,一個開始扯裙子。另外兩個,一個解褲帶,還有一個伸出肮髒的大手撫摸女孩挺起的胸膛。

  不大一會兒,小女生身上的衣服撕扯得差不多了,幾乎全裸。幾個民工再也把持不住,就想享用着赤裸的羔羊。

  這時,從他們身後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你們是畜生嗎?”

  民工們站起,看見幾米外站着一個瘦弱的大男孩,斯斯文文,戴着眼鏡。小女生勉強睜開眼睛,一下就癡了,尖着嗓子喊:“魯榮峰,救命....”

  一個民工看他雙手插着兜,不像有武器的樣子,頓時惡向膽邊生:“什麼?雷鋒。我還雷雨呢。”說着來到他近前,用手指着鼻子說:“臭小子,趕緊滾。别學人家英雄救美。就你這身板,老子我一出手就打的你喊爹。”

  旁邊有人說:“你傻了?不能放他走。這小子出去報案怎麼辦。連他一起收拾”

  那民工惡笑着,臉色猙獰,當即上去就抓。

  魯榮峰把右手從褲兜裏拿出,民工借着月光驚恐地看到他的手自小臂以下居然完全成刀刃狀,刃口布滿鋸齒,密密麻麻,閃着滲人的寒光。末端還生有硬鈎,尖銳如針。

  這恐怕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了。

  魯榮峰出手如電,手刀從他的臉中間豎着劃過。從腦門到下颚,出現一道長七寸深可及骨的傷口,連鼻子和嘴唇也被硬生生割開。

  “啊——”那民工慘叫一聲,雙手捂臉滿地打滾。

  “象你這種人以後可以不用再要臉了”他看也沒看地上痛得快暈過去的民工,向其他人走過來。民工們雖然沒看清對方是如何出手的,但他身上放射出的寒氣和在地上同伴的嚎叫聲讓他們心裏涼到極點。
ppdedcd 發表於 2011-11-23 19:50
第四集 天空之城 第465章 綠色晶體七層大圓滿【1】

  經過一夜的調整,張無風的身體康複的雖然不多,但精神上,還是好了很多的。

  他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舒适,這種感覺,随着帝王七星玉的光暈流轉而加深。

  “這還是在身體康複不完全的情況下,如果身體康複完全的話,兩道龍脈,傳國玉玺,可以讓我沖向第二重的第七層,應該可以達到全部的圓滿程度,那麼第三層,還會遠嗎?

  覺醒、天脈、原罪、升華、毀滅。

  這五大境界,原罪才是真正的強者的開端

  如果達到這個天脈之境,又得到了黃依依和古玉霞的記憶傳承,張無風已經可以開始憧憬新的能力了。

  只要等到身體康複,就馬上收取黃依依的記憶,然後再在身體完全适應之後,吸收掉古玉霞的記憶,那麼,有了創造和幻術的能力,一切就可以更強烈的自由掌控了

  對於其餘人而言,随手的幻術和創造,足以讓一個人死心塌地這就像是對待詹曙光一樣,會變得非常的容易。

  只不過,想到詹曙光的時候,張無風忽然想到淩晨左右的時候看到的一個視頻,那個視頻上,很明顯的,一個普通人忽然有了類似蟲子的能力,這種能力,張無風心中最爲明白,因爲在進化不徹底的時候,就會表現出一定的蟲子的能力,就像是當初下意識的用手去擦臉——這個影響還是很小的。

  但是這個視頻之中的人,以張無風的眼力來看,這個人已經同樣具備了‘吞噬’之後的部分能力,只是這個能力,似乎很弱,而且弊端非常多。

  他心中沉吟着,他總覺得,似乎這件事,和所謂的‘末日’可能有着一定的關系。

  聯想到之前出現的超級細菌,超級病毒,張無風心中微微有些不安。

  “罷了,先前往北京故宮,將龍脈修複,然後恢複自己的實力才是正解。

  而且,按照這個形式,事情只怕是不簡單,幹掉了黃依依和古玉霞這左右使之後,似乎他沒有任何的危險,這反而有些離奇。

  當下,張無風沉思着要不要將修煉之法傳出去,聯想到這件事的重要性,這個想法被暫時的抛棄了,等恢複了之後,幫蘇茹和孫菲菲等人再次的提升一下實力,然後通過翡翠等能量石頭,和一些藥材,弄一些提升實力的藥物……

  如果,那個視頻之中的男子的情況會大規模的發生的話,提升身體抵抗力,勢在必行。

  而就算是這件事不發生,提升身體抵抗力,也沒有什麼害處,這是一件不會虧的事情,所以值得去做。

  ……

  魯榮峰出手如電,手刀從他的臉中間豎着劃過。從腦門到下颚,出現一道長七寸深可及骨的傷口,連鼻子和嘴唇也被硬生生割開。

  “啊——”那民工慘叫一聲,雙手捂臉滿地打滾。

  “像你這種人以後可以不用再要臉了”他看也沒看地上痛得快暈過去的民工,向其他人走過來。民工們雖然沒看清對方是如何出手的,但他身上放射出的寒氣和在地上同伴的嚎叫聲讓他們心裏涼到極點。

  一個民工喊道:“你——下手也太狠了吧。小峰...”

  最後兩個字還沒說清,空中似乎劃過一道墨綠色的閃電,那恐怖的手刀瞬間抹過他的脖子。民工像是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大男孩,眼神瞬間幻滅,頭顱刀口處迸射出大量鮮血,一顆頭活生生給砍了下來。

  剩下那倆人吓得腿都軟了,魯榮峰寒氣逼人,本來燥熱的天氣此刻冰冷異常。他快步上前,整個身軀似乎都幻化成了超強武器,一刀一個。那兩個民工一個被割斷動脈,還有一個的胸膛直接被手刀刺穿,尖銳的硬鈎從後背挺出前胸。

  魯榮峰一用力,把他整個人都舉到半空。民工渾身痙攣,不大一會兒,在朦胧的月色中再也不動。

  手刀猛一收縮,僵死的民工落在在地上翻滾了兩圈,身上頓時一片狼藉。

  他深吸一口氣,雙手已經從手刀狀態恢複正常,擦擦頭上的汗。整個過程不到十秒,連殺四人,幹淨利落,無絲毫拖泥帶水。恐怕最厲害的亡命徒看了,也得目瞪口呆。

  魯榮峰蹲下身,愛憐地看着女孩。小女生此時已經吓得滿臉慘白,整個人癡癡傻傻,雙手也是冰涼。陡然間,她突然爆發,嗚嗚哭了起來。魯榮峰歎口氣,把她攬在懷裏:“好了,好了,别哭了,一切都過去了。”

  女孩擡起臉,看看他,喃喃說道:“怎麼剛才,我聽到一個人喊你...小峰...”

  “怎麼?”魯榮峰問。

  女孩像是鼓足了勇氣:“他們是不是和你早就認識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魯榮峰說道。

  小女生一掃驚吓頹廢之勢,兩只大眼睛閃動着沉穩冷酷的目光。

  “我再問,你是不是和這些垃圾早就認識?”

  魯榮峰淡淡一笑,搖搖頭:“本來是想讓你舒舒服服地去死,沒想到這麼沉不住氣,我只能在這裏弄死你了。”

  小女生緊緊盯着他:“這些都是你安排出來的吧?”

  “不這樣安排,我怎麼能知道是誰大半夜的跟蹤我呢?”魯榮峰反問,他放下女孩,站起身,立在月光中,推推眼鏡說:“你也是病毒變異能力的人吧?”

  小女生“哼”了一聲:“明知顧問。”

  魯榮峰雙眼突射寒光:“不知你的能力是什麼?我很期待。”

  小女生渾身顫栗:“我早應該想到你就是殺戮者。”

  “不錯。我也是花了很長時間才搞明白病毒變異能力的歸化分類。一種是進攻性質的殺戮者,還有一種是用於自保的防禦者。”

  “今天這個局也是你精心設下的?”小女生問。

  “呵呵,你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可惜啊,自投羅網。我很早就知道學校裏還有兩個跟我一樣的病毒變異能力者。可是我無論明察暗訪,都調查不出是誰來。沒辦法,我只好出此下策。在舞台表演時,展現自己的病毒變異能力,以自己爲誘餌,把這兩人給引出來。”

  “這個局就是我布置的,這些民工也都是我朋友裝扮的。我很想把戲做得像一點,所以痛下了殺手。真是成事在天啊,小小的一個纰漏,就讓你能迅速抓住。只能逼迫我不得不現在就亮出底牌。我想你也不是什麼等閑之輩吧,如果你也是殺戮者,那就趕緊出招吧。如果你是防禦者,不好意思,我會讓你死得毫無痛苦。不管如何,今天都是你的死期”

  女孩生死大戰前,十分鎮定,整整破爛的衣衫,盤膝坐在樹下。

  “你還真是狠朋友說殺就殺。”

  魯榮峰淡淡一笑:“如果你是殺戮者,就應該能理解我的做法。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時代,社會一切法則都遵循最基本的生物法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可不會把希望都寄托在對手的憐憫上。我要殺光一切對我有威脅的人。”

  女孩歎口氣:“你已經變得不像人了。”

  “不錯”魯榮峰的眼鏡閃着亮光:“就像S所說的,我將是新一代的人類,我必定可以遵循‘放開進化升華’的天空之城精髓論,進入天空之城這是上天賦予我的使命,我將代領所有人類奔赴一個偉大的時代不要這麼多廢話了,出招吧。”

  女孩咬着下唇,半晌才喃喃說道:“不必了。我是防禦者。”

  魯榮峰譏諷地一笑,依舊不敢掉以輕心。深吸一口氣,進入病毒變異能力,雙手幻化成了鋸齒利刀,一個沖刺過去,如鬼似魅,迅疾無倫,陡然騰空而起,手起刀斬,等身體落下時,女孩的四肢瞬間都被砍落。

  鮮血順着傷口呈井噴狀,到處四濺。

  魯榮峰歎口氣,對女孩說:“我會在學校裏找到另一個病毒變異人,放心,我會讓他死得比你痛苦一萬倍。”

  女孩臉色慘白如紙,牙齒緊緊咬着毫無血色的下唇,一聲不吭。

  魯榮峰猛然深吸一口氣,渾身戰栗,像是十分痛苦。他“哇”的一聲噴出一堆深紫色黏液,一下跪在地上,瘦削的臉龐全是汗水。

  女孩睜開眼看到他這副模樣,大吃一驚,顫抖着問:“你怎麼才進入深度病毒變異狀態?原來那化成螳螂的手刀并不是你的初始能力。你...”她好像見了鬼一樣:“你...你難道會吸收别人的能力?”

  “哈哈...”魯榮峰狂笑,滿頭的紅發妖魅無比,如血蛇一般在空中狂舞。他的嘴部快速凸起,舌、唇越伸越長。足足長出了能有半米左右。

  此時此景極爲駭人,他的下唇延長成喙,足有三節。上、下颚都特化成針狀,布滿絨毛。整張臉硬是長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器

  魯榮峰翻身坐起,嘿嘿怪笑,恍若厲鬼一般。

  女孩緊緊閉上眼睛等死,一抹清淚從臉頰旁滴落。

  幻化成口器的嘴還能說話:“這就是我的初始能力--刺吸式口器。本來是昆蟲取食植物汁液或動物血液的。但在我這,有個更實用的能力,吸收别的病毒變異人的能力我吸收的第一個人,就是螳螂病毒變異力。爲了得到他的能力,我幾乎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他慢慢解開上衣,裸露的胸膛中央有一塊刺目驚心的大疤。

  “那個人如果病毒變異能力駕馭得再純熟一些,手刀刺入再往左偏零點幾公分,今天我就站不到你面前了。哈哈,所以我說是上天賦予的使命,我怎麼會這麼輕易死呢。放心...”魯榮峰說道:“你的能力將附着在我的身上。你死得其所,你的能力將輔助我的偉業”

  他來到女孩身後,慢慢蹲下,挺起巨大的口器。從嘴喙中伸出一根血紅色的吸管,吸管前端鋒利如針。“噗”的一聲,插進女孩的後腦。

  女孩“啊”的一聲尖叫,身體不由自主地戰栗,全身痙攣。張着嘴不停呼吸,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活下去。

  活下去,此時已經成了奢望。

  她的眼睛漸漸渙散,瞳孔慢慢放大。我真的要死了嗎?

  一股股紅白相間的腦髓液順着吸管進入魯榮峰體内。他的表情極爲享受,渾身輕飄飄的,舒坦得幾乎要掉淚了。吸收别人腦髓是他最享受的時刻,體内能力流快速流轉奔襲,真的比****還要舒爽萬倍。

  就在他即將要邁入高|潮的瞬間,一張大網突然從天而降,把他整個人牢牢捆縛在其中。

  魯榮峰大叫一聲,無奈中只能把吸管拔出女孩身體。正要使用手刀,雙手一緊,一張張小網突射而來,縛住了他的四肢,一點都動彈不得。

  從樹林深處,走出一個黑衣人,身材魁梧,一臉的大胡子。

  魯榮峰看了大叫:“原來是你,王霄。”

  王霄是他同班同學,而且是校籃球隊的主力。真沒想到他居然是另一個病毒變異人。

  王霄慢慢走近,擡起手說:“魯榮峰,我也沒想到是你。”他看了看四周慘不忍睹的屍體,不禁皺了皺眉,又一眼看到幾近死亡的女孩,急忙跑過去把她摟在懷裏:“嘉嘉,嘉嘉,你怎麼了?”

  女孩的生命力十分頑強,她慢慢擡起頭,用最後一絲力氣:“王霄,你...愛我嗎?”

  王霄眼淚都出來了:“嘉嘉,你放心我會殺了這個畜生,我會爲你報仇。我們趕緊去醫院。”

  “不用了。”女孩輕輕搖搖頭,似乎輕輕歎口氣:“王霄,你...和魯榮峰...一樣,都是...禽獸。”說完這句話,她永遠地閉上了雙眼。

  魯榮峰哈哈大笑:“王霄啊,你耍這個把戲,三歲小孩都能看明白。我一開始就覺得這件事很怪,這個女孩雖然是病毒變異人,但是能力卻是最弱的防禦者。明知道我也是病毒變異人,可能還是個極度危險人物,爲什麼她還會義無反顧地跟蹤呢?答案就在你身上。你們倆跟我玩孫子兵法,奇正相依,她負責糾纏我,而你就是那支奇兵。

  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你居然比我還狠剛才你一直不出手,就是想等到一個萬無一失的機會吧。你用自己女朋友的命做賭注,果然抓住了我唯一的漏洞。當我在吸收腦髓液時,會進入一個無我狀態,然後你就出手了。”

  “真是難怪你的女朋友罵你是禽獸呢。”

  王霄扔下女孩的屍體,看都不看一眼,冷冷地說:“死到臨頭了,你明白又能怎樣?”

  魯榮峰眼裏閃着光,看看周身粘稠而又結實的網絲:“你會發射蜘蛛絲?照能力來看你應該是防禦者。”

  王霄冷笑:“說這個垃圾說那個畜生,你才是真正的垃圾。防禦者和殺戮者不是以能力來劃分的。”

  “那是以什麼?”

  “人性”王霄周身湧出無盡的殺氣。

  魯榮峰笑:“說一千道一萬,今天咱倆只能有一個人活着了?”

  王霄點點頭:“那是自然。我活着,你不放心。你活着,我更睡不着覺。咱倆是屬於同一類人,似乎無法達成任何聯盟。聯盟組成的第一要素便是互相信任。而我們之間缺少的恰恰就是信任。”

  “王霄,如果咱倆不是敵人,我還真想跟你做朋友。你這人能認清時勢,頭腦清晰,鮮有廢話。可惜啊,現在只能你死我亡了。”

  王霄看看地上散落的屍體:“付出這麼多代價,如果你我再不能決一勝負的話,就有點說不過去了。而且,我覺得你似乎沒有什麼討價還價的餘地。目前的情形是,我讓你死你就得死。”他的表情本來很淡然,最後一個“死”字剛一吐口,目光陡然銳利,從手腕處激射出一道蛛網遮天蔽月而來。

  魯榮峰全身被縛,四肢動彈不得,就在這瞬間爆發了驚人的能量。他腳尖一點地,整個人垂直在空中打了個後滾翻,體態輕盈舒展,瞬息已經彈出了幾米的距離,膝蓋微微彎曲緩解了沖力,落地時絲毫不顫,站得極穩。

  這份落地,要是放在奧運體操鞍馬比賽上,再苛刻的評委的也得亮出9.8分以上。

  這一彈一翻一落,將將避過了那道蜘蛛網。王霄也被他這非常規的躲避動作震住了,鼓着掌說:“你的潛力還真是巨大。不過看你這情形,似乎正在從深度病毒變異狀態恢複。就我所知,消耗了大量能量後,三歲的孩子也能輕易把你打倒。”

  魯榮峰頭上浸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正在感到能量流正如黃河般奔瀉而去,口器一點點回縮,正在恢複原樣。

  趁還有點力氣,必須反擊,再過一會兒,只能束手就擒

  可是全身上下都籠在黏黏稠稠的網絲裏,這些絲線看似一碰就斷,但韌性極強,緊緊附着在身上。而且雙手雙腳都被縛住,一點都動彈不得。

  而王霄就不一樣了,他一直躲在暗處,以逸待勞,蓄力待發,而且看情形還沒有進入深度病毒變異狀態,潛力發揮還有極大空間。這可怎麼辦?

  王霄猛一張嘴,從喉嚨裏先後激射出四五道蛛絲網,快如閃電,“嗖”一聲就到了。

  魯榮峰拼命躲閃,躲過了前幾個,最後一個絲網到時,身體反應已經逼近極限。他臉色慘白,眼前陣陣眩暈。“噗”的被蛛網打到,粘連在樹上。

  王霄一看得手了,瞬間進入深度病毒變異,從全身不斷激射出蛛網,鋪天蓋地而來。不大一會兒,把魯榮峰五花大綁在樹上,身上纏了密密麻麻的絲網,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木乃伊一樣。

  王霄大步流星,從草叢裏找出早已藏好的一根鋁合金标槍。這只标槍長約2米,周身銀光流轉,尤其是槍頭處尖銳無比,散發着陣陣寒光。

  他一步一步走向魯榮峰:“近戰你厲害,遠戰我爲王我看你現在還有什麼能耐脫身”

  這話說得一點不錯,曆來擅長遠戰的都是近戰克星

  此時的魯榮峰全身上下只有頭還能自由扭轉,他表面淡然地看着步步逼近的敵手,心裏其實已經滔天巨浪。難道今天真要死在這裏?

  王霄看到已經進了标槍必殺範圍,就停住腳步。把槍高高舉起,對準了魯榮峰的額頭。

  魯榮峰突然喊道:“先等等。”

  “怕死了?”王霄嘴角上挑,明顯譏笑。

  魯榮峰哈哈大笑:“我怎麼會怕死?我只是擔心你啊。”

  “我用你擔心?”

  “哈哈,王霄啊王霄,其實你真是一個低智商的傻蛋。”

  王霄面無表情:“你别想着拖延時間。”

  “我分析給你聽。”魯榮峰直直看着他。“你選什麼武器不行,偏偏就選了體育組的标槍。我死了之後,這麼大的惡性殺人案件學校一定不敢隐瞞,到時候恐怕就得從省裏調來破案專家,組成破案小組。不說别的,從我的緻命傷口就能推斷出兇器是标槍。順藤摸瓜就得找到體育組。而體育組的體育器械,尤其是這種帶有攻擊性質的器械怎麼流傳到外面了呢?只要不是傻蛋,只要運用人海戰術排查,肯定有找到你的那一天。”

  魯榮峰冷笑:“我想你還沒有獨立對抗政|府的能力吧。你這種病毒變異方式,在政府的鐵錘下,就跟玻璃一樣易碎。”

  王霄的表情果然變了,手微微顫抖,一望便知正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争。

  “你很聰明就不要做傻事了。趁現在沒人發現,你我趕緊制定攻守盟約,依我們的能力,沒必要你死我活,兩敗俱傷。你說呢?”魯榮峰眨着眼問。

  王霄慢慢放下手,陡然又舉了起來:“呵呵,抱歉,我還是要殺了你。雖然你說的确實很有道理,不過我不敢把賭注押在你這樣的定時炸彈身上。我甯可去跟警察周旋。”

  他大吼一聲,标槍應聲飛出,在天上劃了一道銀色的軌迹轉瞬即到。

  只聽“蓬”一聲,槍頭直入樹幹數寸,槍身由於巨大慣性不斷地顫抖,激起滿天綠葉。

  一個人影電光火石之間飛躍而至,鋒利無比的手刀直插進王霄的小腹,鮮血四濺。

  王霄瞪大了雙眼:“這...這怎麼可能?”

  魯榮峰呵呵笑:“你這種智商也配跟我較量自己女朋友的病毒變異能力都沒搞清楚。”

  “調節...體溫...”

  魯榮峰點頭:“不錯,确實是調節體溫。開始我吸收她的能力時就知道了,當時還覺得這真是一個雞肋能力啊,但現在我才明白,沒有能力的差弱,只有使用者的區别。”

  “不...可能...”王霄雙手捂着傷口看着眼前像血葫蘆一樣的敵人。他全身的蜘蛛絲大部分都燒成了焦黑,樹根下是燒成一截截的絲網。

  “恐怕你女朋友的能力只能把自身體溫提高到一個很小的限度吧。女人的能量總是有限的。”

  魯榮峰這番話提醒了王霄。當初得到病毒變異能力後,兩人曾經在一起研究做過實驗,嘉嘉能把體溫升到六十度,再往上升,女孩就支持不住,不敢繼續嘗試。

  魯榮峰繼續說道:“而我,能把自身體溫升到200度在和你廢話的時候,我已經燒斷了身上的蛛絲,抓住你攻擊的瞬間所暴露出來的漏洞,一擊必殺”他把手刀在王霄的體内來回絞動。王霄疼得渾身抽搐。

  “去死吧。你這個垃圾。”

  他手刀猛一收縮,王霄像口袋一樣被扔了出去,整個人血肉模糊,再也不動了。

  魯榮峰全身突然像被抽空一樣,頭腦陣陣眩暈,整個人癱倒在地上。不好,眼前陣陣發黑。剛才接連運用了手刀、口器、調節體溫三大技能,整個人早已是強弩之末。

  樹林外傳來女孩們叽叽喳喳地說笑聲,男孩們熱切談論足球的歡笑聲。魯榮峰無助地依靠在樹幹上,想象着樹林外歡快的學生生活,這才感覺自己是多麼的孤獨和疲憊。眼神猶如深海魚仰望藍天。自己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剛才幾度生死一線,耗空了他所有的精力。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現在還不到休息的時候,跌跌撞撞進了森林深處,那裏早已有事先準備好的一套衣服,他擦淨身上的血迹,換上幹淨衣服,偷離開現場。

  晚上,魯家。

  韓梅正在廚房裏熱火朝天的做飯。飯桌上滿滿地堆滿了豐盛的飯菜,有涼有熱有菜有湯,散發着陣陣香氣。桌子上還擺着幾瓶酒,已經開了封,幾個酒杯已經滿滿地斟上。

  一個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有些局促,朝裏面喊:“差不多就行了。”

  韓梅笑着說:“今天是我帶你和小峰第一次見面,一定要熱熱鬧鬧的。”

  中年男人深吸一口氣:“不知道小峰會不會接納我?”

  韓梅紮着圍裙走出來,溫柔地坐在他身邊:“沒事,我家小峰相當懂事。”

  這時,門敲響了。韓梅過去開門,在陰暗的樓道燈下,瘦弱的魯榮峰提着厚重的大書包顯得極爲疲倦,眼神裏毫無神采,只是懶懶地說了聲:“媽..”

  韓梅心疼自己兒子,要去接書包。魯榮峰突然像被蠍子蟄了一樣,迅速收手,把包拎到身後。韓梅笑着說:“跟我還客氣。是不是髒衣服,媽一塊給洗出來。”

  “不用了。”魯榮峰走進大門,換上拖鞋。他一眼看見沙發上的男人。

  中年男人站起,十分大方地伸出手:“你就是小峰吧。你好,我是你媽媽的朋友,我叫羅蘭。”

  魯榮峰看看他,又看看自己媽媽,兩人尴尬地笑笑。

  “惡心。”魯榮峰抛下這句話,提着書包徑直進了自己房間。

  羅蘭搓搓手:“今天可能時機不對。我先告辭了。”

  韓梅一把抓住他的手,嘴唇顫抖,眼圈裏淚水打轉:“你别走。小峰挺懂事的,我再跟他說說。”

  她輕輕推開魯榮峰卧室的門。電腦椅推到窗前,魯榮峰正癱軟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空無一人的街道,排排孤獨的路燈射出昏黃的光。

  韓梅走過去,輕輕把手放在他的肩上。

  魯榮峰頭都沒回:“媽,以後進來請敲門。我尊重你,門才沒鎖。希望你不要破壞這份信任。”

  韓梅用力扯過他,嘴唇顫了顫:“小峰,你是不是生**氣了?”

  魯榮峰黯然搖搖頭。

  韓梅哭了,擦着眼淚說:“你爸走得早。這麼些年來,媽一直拉扯你讀完高中上了大學。媽也是個女人,就活該這麼守一輩子寡嗎?”

  “你是不是還要...和那個男人睡在一起?”魯榮峰冷冷地問。

  韓梅驚呆了,怎麼也想不出兒子能說出這句話。

  “惡心。”魯榮峰低吟着。

  韓梅突然伸出手,重重地扇了魯榮峰一個嘴巴。“啪”的一聲,打得極脆。魯榮峰沒躲沒閃,整個臉都扇紅了。他摸摸自己嘴巴,狠狠盯着媽媽。

  就在這一瞬間,韓梅像不認識自己兒子一樣。這是那個一天到晚哭着找媽媽的小峰嗎?這個眼神多麼的陌生,尖銳如刀,冰侵入骨,像極了一只惹怒的野獸。

  韓梅吓得連連後退,眼淚如珠串斷線。

  羅蘭沖進卧室,摟住韓梅,大聲吼道:“魯榮峰,你太不像話了。你可以不接納我,這都沒關系。只請你尊重一下你媽媽,她太不容易了。”

  魯榮峰慢慢站起,聲音平淡:“你快給我滾,不然我會殺了你。”

  羅蘭被他的眼神鎮住了,彷佛是來自地獄,簡直是非人類。這是一種只有屠殺成性的亡命徒才有的眼神。好像真的...要殺人。

  羅蘭歎口氣,知道今天是沒法再把對話繼續下去了。跟母子倆告别,匆匆地走了。

  魯榮峰看他走了,陡然身子一軟,像得了重病癱軟在床上。

  當**哪有不心疼兒子的。韓梅趕緊抱住他,哭着問怎麼了。

  魯榮峰長舒一口氣:“媽,對不起了。今天我心情不太好。如果...你想再找...就找吧。是我不懂事。”

  韓梅哭着沒說話。

  兒子輕輕擁着她:“媽,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就是有點太想爸爸了。”

  “小峰長大了。我家小峰終於長大了。”韓梅哽咽着說。

  魯榮峰一掃剛才的頹勢:“媽,要不再把那羅叔叔叫回來吧。這麼多菜咱娘倆也吃不了啊。”

  韓梅“噗嗤”一下笑了:“不理他。就咱娘倆吃。誰讓他得罪我家小峰的。”

  魯榮峰強顔歡笑,陪着媽媽在飯桌旁吃飯。

  韓梅心情好了很多,給兒子夾了一塊排骨說:“剛才趙剛他媽的來電話了,問他家趙剛上哪了,你知不知道?”

  魯榮峰想起森林那個被自己割頭的民工,眯着眼說:“不太清楚。趙剛聽說混黑社會,現在也不知什麼樣。”

  韓梅歎口氣:“小剛和你可是好朋友,真是我看着長大的。真沒想到你上了名牌大學,而他現在滿社會胡混。”

  魯榮峰沒答話,繼續吃飯。

  韓梅又從衣兜裏翻出一張名片:“晚上時候來了個什麼音樂公司的老總,給留了張名片。說你是人才,他時刻等你答複。”

  魯榮峰接過一看,環球音樂公司王總監。他随手就想扔了,突然停住,心頭湧起一個大膽的計劃。把名片揣進口袋。

  吃完飯,韓梅收拾桌子。他進了洗手間,在浴缸裏放了熱水,舒舒坦坦躺在裏面。

  水溫熱,輕輕蕩漾,洗去了塵土洗去了鮮血只是洗不去沉重的記憶。

  魯榮峰長長舒了口氣,回想起晚間在樹林發生的一幕幕血腥場面,腦子時刻不停地思考運轉。

  恐怕日後遇見的敵手會越來越強勁,自己的實力還沒有必勝的把握。他腦海裏浮現出堯鋼懸浮的視頻。

  如果我有了這個病毒變異人強大的制空能力,那就相當於多出一條命。

  爲什麼這麼好的能力,偏偏會開發在這樣的垃圾身上,真是暴殄天物我一定要得到它。

  他挺起身子,沾着水在鏡子上慢慢畫出堯鋼病毒變異後的狀態,在旁邊又填了個小小的骷髅頭。

  必殺

  這時,聽見裏屋傳來媽媽的聲音:“小峰,你這書包裏裝的是什麼,這麼沉。”

  魯榮峰身子沒擦,裹着浴巾沖出去,大喊一聲:“你别動”

  裏屋,韓梅手一顫,書包落在地上。魯榮峰長舒一口氣,還好沒有打開。他擺擺手:“行了,媽,你出去吧。我自己收拾。”

  韓梅有些擔心:“小峰,有事跟媽媽說啊。”還沒說完,就被推出房間,“哐”的一聲,門在裏面鎖上。

  魯榮峰喘着氣,慢慢打開書包,裏面赫然是一個個面目猙獰的人頭

  樹林裏每個人的頭都被割了下來。他看看大門,心神流轉,如果媽媽打開了書包,看見這些人頭。我會不會把她也殺了?

  他重重甩甩頭,看到書桌上自己和父親的合影。那還是幾年前,父親沒有遭遇車禍健在的時候。他是個退伍軍人,性格内斂,父愛厚重。一直給兒子做榜樣,做一個男人的榜樣

  魯榮峰小時候特别愛哭,父親總是教育說,小峰,像個男人。男人是不會畏懼任何阻礙的。你記住,任何的障礙都是一次次挑戰。生活本身就是解決問題你不要害怕,你要學會享受挑戰。

  他站起身,打開電腦上網,再一次來到優酷網那段懸浮視頻,看着堯鋼,暗暗下定決心,我一定要殺了你

  這時,他突然看見在下面評論有一條很有意思,匿名ID爲盧卡斯,他發表的評論是:我知道這個所謂的狗屁魔術師是誰,他叫堯鋼,就是個下三濫,這段視頻完全是僞造的,想知道此人信息的,請加我qq:1430576。

  周小虎純粹是一個損人不利己的人。其人相當龌蹉,挑撥是非,看兩口子打架,克扣屬下工資,偷工減料是他拿手好戲。

  那天被堯鋼雷了一道,事後有點回過味兒。心疼那一錢包錢。而且生死關頭拿女人當肉盾,簡直太丢臉了。那女人把這件事當做談資,經常跟閨蜜分享,弄的周小虎在圈子裏名聲極臭。

  這小子心胸狹窄,睚眦必報,乞丐無意中踩他一腳,他都能把人家要飯碗給踢飛。他始終咽不下這口氣,開始琢磨怎麼把堯鋼拖下水。

  這天上班,看見前台李冰柔和一個女同事正看着視頻叽叽喳喳說着什麼,眼神特别興奮,不時還耳語。他走過去咳嗽一聲:“上班時間幹嘛呢?”

  女同事一看老板來了,紅着臉走了。

  周小虎繃着臉說:“冰柔,你也是公司老人了,怎麼帶頭違反紀律。看什麼呢?”

  李冰柔興奮地說:“老板,你看這人好神奇,能飛在天上。網上都管他叫中國最偉大的魔術師。”

  一聽能飛在天上,周小虎心裏“咯噔”一下。他湊過去打開視頻仔細看着,越看越是心驚,還真是堯鋼這小子沒看出來啊,暗藏大内絕技,居然能飛在天上。他又看了看下面的回複帖子,一個惡毒的念頭湧上心間,媽的,我好好惡心惡心你。

  他訓斥了李冰柔一番,囑咐好好工作。然後自己鑽進辦公室裏,打開電腦上網,在各大論壇注冊ID盧卡斯,開始制造大量垃圾文字诽謗誣陷堯鋼。周小虎文筆還是不錯的,把堯鋼一頓醜化。

  帖子引起了強烈反響,本來魔術師事件已經平淡了許多,現在又有人爆猛料,這個話題重新被炒作起來。

  周小虎洋洋得意,周旋在網友之間。他悠閑地點上一根煙,堯鋼啊堯鋼,你還真敢拿我的錢,我讓你付出踩狗屎的慘痛代價。這還是第一步呢,等我慢慢想招,玩死你。

  這時,他新注冊的qq号信息閃動,有人要加入。他随手點擊确定,這位網友網名爲“螳螂”,各種資料均沒填寫,上來第一句話就是:“你認識‘魔術師’?”

  周小虎寫到:“認識。”

  “你和他有仇吧?”

  周小虎心裏顫了一下,拿不準這人的來頭。猶豫半天寫到:“你什麼意思。”

  “如果你和他有仇,就把他的詳盡資料提供給我,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這段文字冰冰冷冷,毫無感情色彩,看得周小虎頭上居然冒了汗。他憑直覺感到對方不簡單。要說到發布堯鋼的詳細資料,他考慮過這個問題,顧慮有二:一是在網上爆了堯鋼的家庭地址、電話等等,是不是有點鬧大了。先不說觸不觸及法律,最起碼自己還不想這麼快亮出底牌。二是自己并不是什麼網絡高手,超級黑客,如果自己提供了堯鋼确切資料,人們很容易就能順藤摸瓜摸到自己身上。

  添堵歸添堵,沒必要把自己拉下水。

  螳螂:“你放心。我不會透露你半點資料,我只是對這個‘魔術師’的能力很感興趣。如果你實在不想說,我不勉強你。我會自己查的。”

  周小虎把煙頭掐滅:“你對他能力感興趣?你是科學院的?”

  那邊半天沒有傳來信息,周小虎想象對面的螳螂似乎在那狂笑。不一會兒,螳螂:“我是民間科學家,和科學院幹一個活,只不過我的手段...更直接一點。”

  周小虎一向信奉自己的直覺,他感到對面的這個網友很神秘也很強大。他想象這麼一幅場景,一個穿着帶頭套T恤的神秘人,坐在網吧的一個角落裏,正噼啪打字。

  他深吸一口氣:“好,我把資料給你。堯鋼,27歲,家庭住址...”

  螳螂發來最後一條信息:“把這qq扔了吧。如果你不想暴露自己的話。”頭像隐去,再也不見。

  周小虎愣了半天,渾身發涼,似乎冥冥中有只眼看着自己。有種吞了活蒼蠅的感覺。

  “十一月二十四日晚,本市音樂學院發生一場慘劇,神秘割頭人再次現身,於校園後山的樹林裏殘忍殺害六個人,現場慘不忍睹。從現場初步判斷,其中四人爲外來務工人員,另有兩人是本校學生。目前案件正在調查之中,校方配合警方已封鎖消息,努力破案。請大家時刻關注本貼,有新消息將會第一時間發布。”

  堯鋼喝着熱咖啡,翻閱本市最大的門戶論壇,上面有條帖子目前在點擊榜排名第一,标題爲“即將被河蟹,神秘變態殺手再現”

  下面跟帖無數,堯鋼大概知道了來龍去脈。本市幾個月以前陸續發現一些無頭屍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發現時無一例外都沒了頭顱。警察動用大量警力,也無法找到任何線索。這位兇手似乎具有高超的智商和能力,具備堪比職業軍人的反偵察能力,無迹可尋無蹤可覓,端的是強大無比飛沙走石。

  當時市面上沸沸揚揚,一時坊間談之色變。到了晚上,大人小孩一概不敢出門。

  這些事情,堯鋼多少了解一點,當時并不太關心。不只他,許多80、90年後的新生代都不以爲然,有的非主流還公開叫嚣,要和殺手面對面厮殺,來場殺人遊戲。

  神秘人就在兩個月前犯下最後一個案子神秘消失,按照他的行兇規律,半個月就該出個命案。時間長了,大部分人都放松了警惕,誰知道現在又陡然出現,而且進軍了大學校園

  手段之殘忍、能力之高超、行事之缜密,簡直可以被排入世界十大變態殺手的行列。

  這一切都是魯容峰的傑作爲了今日之功,他在數月前就開始準備,殺了許多無辜的人,就爲了今日能混淆警方視線。

  如果堯鋼知道這麼一個冷血殺手下一個目标是自己的話,不知他還能不能這麼悠閑。

  此時的他,完全把這帖子當成一個頗有意思的恐怖故事來看。
ppdedcd 發表於 2011-11-23 19:50
第四集 天空之城 第466章 綠色晶體七層大圓滿【2】

  天很早就亮了,盡管已經快到冬天,盡管天氣有些嚴寒。

  冷寒茵一大早就起床了,而且還是背着張無風——顯然,她也覺得,呆在‘李玄’的身邊,确實是她的一廂情願,只是這個晚上,雙方雖然沒有肌膚之親,卻也給了她一個美麗而難忘的安定的夜。

  有時候,天長地久,只是一份期盼。

  而曾經擁有,則是一份永恒,至少在記憶之中,就是如此。

  “寒茵,别走了,如果你确實不想離開我,那,你去天風集團吧。”

  張無風的話,讓準備悄然離開的冷寒茵微微一怔,随即臉上露出一份驚喜的笑容來。

  “你,你是……”

  冷寒茵忽然明白了,一時間唏噓,震驚,欣慰,興奮等情緒渲染開來,一種莫名的感動和滿足就充斥着在她的心中。

  張無風,這個奇男子,竟然和自己……

  作爲《天空之城》的創作者,這個人,可以說是萬千少女心中的偶像和最佳的選擇,而如今,她卻……

  其實,當初何嘗又不是因爲他的容貌和張無風近似而有些自我放逐呢?要不然一個女人,難道會爲了報複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而去如此的糟蹋自己嗎?

  “嗯,我就是。所以你了解,我的敵人很強大,有些事情我要去處理,就不方便帶上你了。

  如果你想幫我,到了天風集團之後,去找葉曦,然後找一份《密傳真功》,默默的苦修,提升自己的實力。”張無風看着冷寒茵說道,他目光之中有種可以讓人融化的溫柔。

  “嗯,我會聽話的,那楊曉蘭她——我,我如何面對她?”冷寒茵有些興奮,又有些尴尬和不安。

  “該怎麼面對就怎麼面對吧,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嗯……”冷寒茵趕緊點頭答應。

  “呵呵,那我也要出門了,要趕去北京……”張無風說着,已經從床上站起,露出精壯的身體,這副身體,又讓冷寒茵有些迷醉。

  而張無風絲毫不覺,只是默默的穿好衣服又拿了部分東西,随後大踏步的離開了酒店。

  這一刻,他已經踏上了北上的步伐了,只等到達北京,拿下傳國玉玺修複好龍脈。

  ……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讓堯鋼從沉思之中清醒了過來。

  放下咖啡,堯鋼眼皮子直跳,他忽然有種很異樣的感覺。他一驚,自己兩次被黑貓突襲前,那種異樣的感覺和現在很相似。

  難道那只貓真的找上門了,還學會了敲門?

  他慢慢開啓深度病毒變異,一旦被襲,還有一戰之力。來到門前,輕輕扭開門。

  門後站着一個十三四歲的小正太,這個男孩子秃着腦袋,長得精靈可愛,粉嘟嘟得那麼招人喜歡。他擡頭看了看露出半張臉警惕的堯鋼,笑着揚揚手:“大哥,開門。”

  “貓呢?”

  “什麼貓?就我一個人啊。”男孩奇怪地說。

  堯鋼依舊警惕地問:“你找誰?我不認識你。”

  男孩懶洋洋地伸了下腰:“我說這位大哥,是不是應該先開門讓我進去啊。能不能先給我點水喝,渴得厲害。你不會連我這少年都害怕吧?”

  堯鋼性格溫吞,拉不下臉來給這少年閉門羹。猶豫一下,還是把門打開。

  男孩也不客氣,晃着肩膀走了進去,四下看看,嘴裏“啧啧”有聲:“跟豬窩一樣,真沒想到你就是我的搭檔。”

  堯鋼從冰箱裏拿出一罐可樂遞給他:“小東西,喝完了趕緊走。”

  男孩抿着可樂說:“我說過了你是我的搭檔。”

  “什麼搭檔?”堯鋼皺着眉說:“一會兒我還有事,沒工夫跟你扯閑篇。誰家大人還沒看好,把你丢了。”

  男孩懶洋洋地說:“是S讓我來的。”

  “S?”堯鋼瞪大了眼睛。

  男孩正經地說:“我叫蕭然。是一個經過人體試驗,有了病毒變異能力的人。我想你也是吧。S給我留了口信,說是找一個叫堯鋼的人,讓我們合作搭檔,去完成一項任務。”

  堯鋼喉結蠕動:“你怎麼找來的?”

  男孩笑:“找你太容易了。你是個大名人啊。看看視頻網就知道了。我本以爲我們這些擁有病毒變異能力的人都會低調行事,沒想到大哥這麼有膽魄。厲害厲害。”

  堯鋼也不知他什麼意思,只是盯着他等下文。

  蕭然輕輕咳嗽一聲:“我先簡單介紹一下自己吧。我今年十三歲,人稱超級神童,也有人說是天才兒童。嘻嘻,不算自賣自誇吧。我在醫院的時候,就讀完了大學的部分課程。”

  “醫院?”

  “是啊。我在十歲那年确診爲白血病,生不生死不死的在醫院拖了三年多時間。本來是想自殺的,我實在看不得家人哭哭啼啼、巨大家産因爲我全部耗淨的悲慘下場。就在自殺前一天,我看到了人體試驗的廣告,就偷着溜出醫院挨了那麼一針。感覺還不錯。身體似乎正慢慢好轉。我把二十萬留給家裏,自己決定浪迹江湖,反正我也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了,還不如出來闖闖。”

  蕭然說起這些,輕描淡寫,就像講述别人的事一樣。

  堯鋼覺得這少年有那麼點意思,態度好轉,問道:“S讓我們做什麼任務?”

  蕭然從兜裏拿出一張近乎揉爛的字條遞給他:“讓我們去救一個神人”

  S給蕭然的字條和送給堯鋼的大緻相同:蕭先生,你好。想來這些天,你已經對自身的變化有所體會了吧。我就是負責試驗的人。你可以叫我S...目前你正處於一種極爲危險的境地。想來你經常有被人盯上的感覺吧...你的生命危在旦夕...現在必須要和一個叫堯鋼的人搭檔,他的具體信息如下...你們的任務是到喬元山墓園救一個人,他是擁有病毒變異終極狀態的人,他能幫你們擺脫困境,并解答所有疑問。

  堯鋼看得奇怪:“這個所謂的神人到底是什麼樣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男的女的?統統沒寫。怎麼找啊?”

  蕭然伸了個懶腰:“這些都是後話。大哥先說說你吧。你得到病毒變異能力以後都有什麼遭遇?”

  堯鋼看着這個小屁孩,猶豫片刻把自己的能力和經曆大概說了一遍。蕭然點點頭:“你的能力是懸浮。我說說我的能力吧,我的是拟態。”

  “拟態?”

  “拟態說白了就是昆蟲的一種僞裝,通過與環境融合的方法把自己隐蔽起來。”

  “這個我明白。”堯鋼說道:“那你能力的具體表現形式是什麼樣的?”

  蕭然詭秘一笑:“規避光線我仔細研究過相關物理課題,當我進入病毒變異狀態時可以讓所有可見光和電磁輻射繞路而行。光線照在身上,既不會發生反射,也不會産生陰影。就象這樣..”

  堯鋼驚得瞪大了眼睛,眼前的少年正漸漸從沙發上消失,身影越來越淡,最後空無一人。僅僅過了十秒鍾,他的輪廓又逐漸清晰起來。

  蕭然笑嘻嘻地問:“怎麼樣?”

  堯鋼有些磕巴:“厲害。”

  蕭然說:“我們都不算厲害,頂多自保罷了。最厲害的病毒變異能力都屬於殺戮者。”

  “殺戮者?”堯鋼眨着眼疑惑地問。

  蕭然歎口氣:“你是真不知道啊。當初接受病毒變異試驗時,那位王佳佳姐姐可給我了一份說明書。你沒拿嗎?”

  堯鋼想起當時自己着急還錢,就忘了這茬。蕭然說道:“病毒變異能力因爲不穩定,不但導緻生理結構發生變化,也可能影響到試驗者的性情和思維。富有攻擊性的叫殺戮者,處於自保的叫防禦者。你我按能力劃分都屬於防禦者。”

  堯鋼快速眨着眼睛,急忙說道:“那我碰到的那只怪貓,就是富有進攻性的殺戮者了?”

  蕭然咬着手指甲說:“我認爲是這樣的。從你的經曆來看,這只怪貓對你的進攻完全是天性使然。這麼說吧,殺戮者會對防禦者,甚至同樣爲殺戮者的病毒變異人發起進攻”

  “那只貓只不過是個畜生而已。人不會這麼沒理智。”堯鋼不以爲然。

  蕭然哼了一聲:“人比貓還危險。貓的進攻是赤裸裸的,可人會僞裝。人是萬物靈長,因爲人的攻擊更富有隐蔽性和多樣性。人發起瘋來,大面積屠殺同類的事情曆史上還少嗎?”

  堯鋼在這個孩子面前真有點汗顔。這個男孩小小年紀,見識居然如此之深。

  蕭然說:“我們作爲自保防禦的一方,不能把求生的希望都放在殺戮者的憐憫上,必須最大限度地挖掘自身能力。還有一點我很納悶,如果殺戮者的攻擊真像你說的那樣,比如那只貓對你,完全就是性命相搏,沒有任何保留。那麼殺戮者與防禦者,殺戮者與殺戮者之間必然就是你死我亡,可以預料結局就是在一個單位地域内只能存活一個病毒變異能力的人或是在戰鬥中魚死網破導緻所有病毒變異人全滅”

  堯鋼聽到他的推斷,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蕭然繼續咬着指甲說:“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了。這一切看起來更像是一次殺戮遊戲。給我感覺主持這試驗的人要不是有某種變態心理,喜歡看屠殺節目;要不然就是有某種更深的陰謀。我更傾向後者。哎呀,真是傷腦筋,我最討厭這種信息不對等的對抗。”

  堯鋼覺得他雖然推理絲絲入扣,但是還是過於匪夷所思。如今社會,朗朗乾坤,有人民政|府當家做主,哪來的什麼殺戮遊戲。

  這不過是孩子的幻想罷了。他譏諷道:“S所說的大難臨頭,就是指我們會随時被所謂的殺戮者殺死吧?”

  蕭然這孩子人小鬼大,雖然眉清目秀,可在堯鋼眼裏他似乎眉宇間總帶着絲絲鬼氣,有點太陰森了。

  可能事有反常即爲妖吧。這孩子顯出了不同於年齡的成熟和智慧,總讓人感覺怪怪的。

  蕭然看出他的不屑,反問道:“大哥,你上網吧?”

  “當然了。”

  “上網幹什麼?打遊戲,泡mm?”

  “胡說八道。我查資料看新聞,亂七八糟的我一概不看。”

  蕭然笑:“那最近本市論壇有一條轟動消息你看了吧。市音樂學院慘死六人。”

  “看了,怎麼的?”

  蕭然:“你不覺得單憑一個普通人的力量很難做到這一點嗎?六個人,其中四個是身強力壯的務工人員,還有一個是校籃球隊的。一個人殺他們六個,還無聲無息,這是普通人嗎?”

  堯鋼眼皮跳了:“你是說...”

  蕭然點點頭:“如果沒猜錯,肯定是某個殺戮者幹的。具體信息我還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這個殺戮者的能力十分恐怖和驚人,而且頭腦清晰,智商極高,是個非常非常可怕的對手。”

  他在這裏用了兩個“非常”。

  “他爲什麼殺人呢?”堯鋼問。

  蕭然做出被雷的表情:“大哥,不會吧。你是大學畢業的嗎?很簡單,死得這六個人裏肯定有一個或是幾個也是病毒變異人。但我想,六個都是病毒變異人的可能性太低了。那麼陪死的幾個要麼是目擊者,無意中看到被卷入了滅口的屠殺;要麼就是行兇的殺戮者爲了捕殺其他病毒變異人所布下的棋局中的棋子,也就是犧牲品。”

  他随即歎口氣:“一個能力超強,智商超高的冷血殺人狂。他對付我們幾乎就是秒殺啊。”

  堯鋼看他的小模樣氣笑了:“你害怕什麼。你我的能力自保還是沒問題。實在不行,我懸浮飛翔而去,你一個隐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正是我最擔心的一點,也是病毒變異能力最大的弱點”

  蕭然賣了個關子:“大哥,你回想一下,當你發覺殺氣的時候,自己都在幹嗎?”

  堯鋼仔細回憶。第一次是自己在後山練習懸浮;第二次是躲避兩個民工的追殺;第三次是向周小虎討債。這三次共同的特點就是自己都處於病毒變異狀態。

  原來如此。

  蕭然看他一臉醒悟的樣子,笑道:“我就知道你能想出來。我的推理是,當病毒變異人進入病毒變異狀態時,就會向外散發一種信号。至於是電子信号還是生物信号,或是粒子流那就不太清楚了。這種信号能被同類察覺并接收。”

  堯鋼點頭:“有道理。那只怪貓對我進攻,就因爲當時我處在病毒變異狀態,它鎖定了我。”

  蕭然說:“我可以大膽推理。因爲貓是殺戮者,所以一葉知秋,當殺戮者察覺到了同伴的特殊信号後,就會追殺貓畢竟畜生,它對同類的攻擊,只取決於信号。”

  堯鋼一拍大腿:“真的是這樣。我說怎麼這些天,那只怪貓再沒有出現。因爲我一直處在普通人的狀態。所以茫茫人海,它根本不會找到我。”

  “貓這種畜生恐怕是只對信号不對人。它不單單針對你,如果在周圍再出現其他病毒變異人的特殊信号,它也會玩命追殺。人可就複雜了。”蕭然抿了一大口可樂說:“只要被他們确認,不管你是不是處於病毒變異狀態,都會被追殺到底。畢竟殺戮者的天性是要了所有病毒變異人的命,秉着同類不得相存的兇殘潛規則。他們巴不得你處在普通人狀態,下手更方便。”

  “爲什麼我說病毒變異能力有個緻命的最大缺憾呢,就在這裏。它是一柄雙刃劍,矛盾共同體。當進入病毒變異狀態時,你能察覺到敵人所在。同時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生死一線。”蕭然直直地看着他:“你現在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我都不應該和你接觸,自己也被拉下水了。”

  堯鋼臉色大變:“你什麼意思?小屁孩。”

  蕭然伸個懶腰:“打開視頻網自己看看。”

  堯鋼趕緊打開網站,觀看次數最多的是個關於魔術師的視頻。一看到截圖,臉色頓時就白了,這正是懸浮狀態的自己。他趕緊點開視頻,拍攝的正是那天在後山練習懸浮的情景。也不知被哪個缺德的給全程拍錄,還發到了網上。

  下面回帖無數,有一條觸目驚心。

  “我認識裏面的人,他叫堯鋼.....”

  堯鋼越看越是心驚,摸着鼠标的手都顫顫。

  蕭然歎口氣:“大哥,你現在已經成了熱門人物。所有殺戮者的共同追殺目标落在狼群裏的一塊肉。”

  堯鋼豁然站起:“搬家馬上就搬。”

  蕭然點頭:“以後咱倆就住一起了啊,你可别往外攆我。你的安全就是我的安全。大哥,我覺得這麼躲來躲去的不是長久之計。我們現在首要任務就是好好挖掘你身上的潛力。”

  “我潛力很一般。懸浮不過四分鍾就到頭了。”

  蕭然說:“我有一句話,說了你可别不愛聽。這個能力放在你身上,算是白瞎了。”

  堯鋼悶哼一聲。

  蕭然說:“我們進入病毒變異狀態後,都會感覺身上有個能量流。這個能量流的多少決定了病毒變異能力的時間長短。打個比方來說,這個能量流就好比《天空之城》裏的李玄。我的能力水平一般,不到兩分鍾,比你差遠了。但是你過於浪費這種能量流,總是一口氣用完。比如說手裏有了一千顆子彈的槍,你的選擇是一口氣都射完,打完拉到。那麼我問一下,在戰場上是這種傻B式的狂射型戰士生存幾率大,還是有矢放的采取點射的智能型戰士生存幾率大?”

  堯鋼也不笨,當即明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說得對。”

  “我有個思路供你參考。”蕭然每當思考問題的時候就會顯得特興奮:“你完全可以成爲現代都市裏的飛檐走壁大俠。當你能自如操控能量流釋放時,肯定能自由騰躍、穿牆越脊。這個需要大量的練習...”

  堯鋼再也坐不住了:“别浪費時間了,現在就去。”

  兩人稍微收拾一下,出了門。堯鋼想了一下說:“就去荒廢的工業區吧,那沒多少人,離這兒還近。”兩個人溜溜達達,邊走邊聊,半個小時後到了工業區。

  來到此地,堯鋼極爲感慨,自己所有的奇遇都是從這裏開始的。兩人來到一處荒廢的廠房,此時日薄西山,夕陽血紅,偌大的廠區空無一人。

  蕭然讓堯鋼飛上屋頂,再從下面跳下來。

  車間廠房的屋頂距離地面足足有十幾米高,堯鋼往下看都有點眼暈。蕭然在下面招手,喊道:“大哥跳下來,千萬記住了,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把能量流的使用量控制到最低。你試試。”

  堯鋼腿肚子都有點轉筋,真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種類似超人的特殊能力其實是個短板效應,身體素質跟不上也不行,發揮不出最大潛能。罷了罷了,今天豁出去了。

  爲了日後少流血,只能現在多流汗。

  怎麼才能控制到最低呢?只能在自己快到地面時再激發出來。但這裏有太多未知,自己激發能量流的時間是多長?一秒?兩秒?就這個加速度,這份水泥地,超過兩秒再激發出來後果必然是全身粉碎性骨折。

  他深吸一口氣,從屋頂跳了下來。

  堯鋼這輩子也沒做過這麼瘋狂的事,耳邊風起,眼看着地面像一只殘忍的巨獸越來越近。他的腦子始終繃得緊緊的,眼看就在着地的瞬間,一股能量流激發出來,但爲時已晚,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蕭然趕緊過去扶起他:“大哥...”

  堯鋼半天沒起來,很長時間後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勉強翻身坐起,全身都是土,手掌蹭得血痕斑斑。動動胳膊和腿,還好沒有骨折。那股能量流在關鍵時刻還是起到了緩沖作用,在那瞬間産生了懸浮力。

  他站起身:“沒事,我繼續練習。”

  堯鋼就有這股狠勁,只要他認準了,就會義無反顧地去做。

  他又來到了屋頂,心裏默默計算了一下剛才激發能量流的時間。應該在下墜三個身位時再激發出來。這個時間超短,憑的就是一個感覺。

  他再一次從屋頂跳下來。這一次稍好一些,落在地上至少沒狗刨,踉踉跄跄地跌撞出去,勉強穩住身子。

  他又飛回屋頂重新下跳。

  就這樣一直練到下半夜。蕭然打着哈欠再也支持不住。堯鋼把鑰匙扔給他:“你先回去睡覺吧。”

  “那你呢?”

  “沒看我正練到興頭嗎。”堯鋼嘿嘿笑:“這可比網絡遊戲好玩多了。”話是這麼說,但他滿身塵土,由於過度消耗能量,面色慘白如紙。雖然每次激發都是很少量的能量,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消耗也是十分驚人。

  蕭然勸道:“大哥,好歹也得休息一下。不急這一時。”

  “不行。”堯鋼嚴肅道:“我剛找到點感覺。而且我有種強烈預感,病毒變異狀態是可以提升的。沖破極限的感覺十分美好。”

  蕭然暗罵一聲瘋子,拿着鑰匙走了。

  就這樣,堯鋼練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蕭然再來的時候,看到堯鋼正曲成一團卧在廠房的一角睡覺。

  蕭然歎口氣,沒打擾他,把報紙鋪在地上抱着膝蓋看天。不長時間,堯鋼慢慢睜開眼睛:“你來了。”

  蕭然把豆漿油條遞給他:“我給你買的早點。”

  堯鋼拍拍他的腦袋,笑着說:“你這小東西,還挺會體貼人的。”

  蕭然沒答話,咬着下唇看他狼吞虎咽。吃得差不多了,才問:“你練得怎麼樣了?”

  堯鋼哈哈大笑,臉色由於過度興奮漲得通紅:“我表演給你看看。”來到牆前,深深吸一口氣,只聽大吼一聲“嘿”,開始全力向牆面沖刺,雙腳踩在牆上,往屋頂上跑。

  跑了兩步後,沖力和重力抵消,整個身子開始下落。就在這一瞬間,他激發出了能量流,使身子繼續懸浮在空中,然後左腳迅速踩在牆上,身子陡然繼續拔高,又下落時,再激發能量流,維持身體平衡,右腳迅速踏在牆上,繼續上升....

  這個過程寫出來很繁瑣,但實際上也就是電光火石的瞬間。堯鋼經過一晚上的魔鬼訓練,能量流的控制到了一個相對純熟的境界。

  他整個人在光溜溜的廠房牆上不斷向上踏步而行,一步便躍上一米多,“騰騰”數步,就來到屋頂,最後一步雙腳用力一踏,整個人在空中來了個漂亮的空翻,徑直落在屋頂,四平八穩。

  蕭然都看呆了,這..就是武俠小說裏失傳的武當絕技“梯雲縱”吧。

  堯鋼站在屋頂,看着天空中飄逝的晨光,一時間神清氣爽、心曠神怡。感覺自己真得跟傳說中的絕代大俠一樣,有種俾睨八方的自豪感。

  他用盡全力,一聲長嚎“噢……”,偌大的廠房頓時響起了回音,漸漸飄散。

  蕭然咬着指甲看着這個男人,也是情不自禁地熱血蕩漾,小男孩都是崇拜英雄的。

  堯鋼一個沖刺,從屋頂上跳下來,這次沒有一絲慌亂,信心十足。離地還有一米時,他激發出能量流,使自己懸浮在空中,擺了一個很猥瑣的POSE。

  三秒鍾後,才慢慢落下。

  蕭然興奮地說:“大哥,你太棒了”

  堯鋼摸着他的腦袋:“小鬼...”

  蕭然笑嘻嘻地說:“你還要勤加練習啊。”

  “那當然。我很喜歡這種感覺。”堯鋼問他:“那麼蕭然,你不練練自己的能力嗎?”

  蕭然搖搖頭:“我的能力可拓展性沒你那麼大。我就是練習也用不着你這麼大的場面。但是說到能力,我有個試驗還必須要你配合。”

  他從懷裏掏出米尺:“這是我昨天買的,一共是五百米。從我喊‘開始’時,我們就同時進入病毒變異狀態。”

  堯鋼恍然大悟:“聰明,聰明。你是想測試一下,病毒變異狀態後發射信号的範圍吧。”

  蕭然點點頭,他拽着米尺的一頭說:“那麼現在開始了。”

  兩人迅速進入病毒變異,蕭然的身影慢慢消失了,一個隐形人拿着米尺開始往遠處走。

  如果旁邊有人的話,肯定會吓個半死。場面實在太詭異了。一個滿頭紅發的男人飄在空中,那一頭是自行向前伸展的米尺。

  蕭然走了一段時間,堯鋼喊道:“我感覺不到那種信号了。”蕭然低頭看看米尺:“三百米你的有效距離是三百米。但是我還能感覺到你的。”他繼續往前走,突然停下腳步:“我也感覺不到你的了。我的輻射範圍比你遠,500米正好。”

  兩人恢複常態。蕭然總結道:“接受對方信号,似乎也是個能力。我們只能在有效距離内感覺到這種信号,但信号的準确位置卻無法判斷。我猜想肯定會有其他蟲人具備這種準确定位對方信号的能力,就好像GPS衛星定位一樣。如果這樣的蟲人再配以恐怖的攻擊能力,我們一個都跑不了。”

  堯鋼疑道:“難道還有蟲人同時具備兩種病毒變異能力?”

  蕭然點點頭:“必須做好這個思想準備。行了大哥,先不說這些了,你好好練。過兩天,我們實地演習一把。”

  堯鋼吓了一跳:“你想開始挑戰殺戮者了?”

  “呵呵,聰明。”蕭然笑:“我的意思是我們先把那只怪貓給搞定。這只貓能力太恐怖了,出其不意的攻擊會随時要了我們的命。但它畢竟是個畜生,我們好好想個陷阱,讓它自己來鑽。”

  接下來的兩三天,堯鋼忙得焦頭爛額。在進行大量的懸浮訓練的同時,還要聯系房子準備搬家。蕭然倒是極度悠閑,買了一大筐水果,有蘋果、草莓、香蕉什麼的,又用拟態隐形術從電子城順了一台筆記本,邊吃邊上網玩遊戲。

  堯鋼雖然私下诟病他亂偷東西,但發現這小子果然是個奇才,玩遊戲上手奇快。他倆從拳皇對到實況,從魔獸幹到星際,開始時蕭然還輸,幾天之後實力提升飛快,在對戰遊戲中幾乎保持全勝。尤其是在魔獸上,意識和操作在堯鋼這樣的業餘菜鳥眼裏簡直達到一個極爲恐怖的地步。

  堯鋼這邊造軍營升科技爆小兵,忙得滿頭是汗。蕭然慢條斯理地扒着香蕉,啃了一口,然後再開始操作,照樣在20分鍾内平推對手,大獲全勝。

  通過遊戲,堯鋼發現蕭然這孩子太會動腦子了,四處打伏擊設埋伏,預人之先。最難爲可貴的是他自制力極強,一擊不中絕不戀戰,哪怕自己表面上看去處於優勢。

  年輕人性格冒進,頭腦發熱是正常現象。可這蕭然有點太過冷靜,有時表現得猶如計算機一般冷酷嚴謹。

  三天後,堯鋼找到了新房子,地腳離市中心不算太遠,環境非常幽靜,交通便利,就是租金較貴。但他已經拿了周小虎近兩萬元錢,短期内不會爲錢發愁。他曾暗示蕭然,要他用隐形術偷點錢來,以備不時之需。

  蕭然“切”了一聲,小大人一樣教育他:“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那你怎麼還...拿人家筆記本?”

  “我只拿我眼前需要的。再說這個能力既然一輩子跟着我,那這個世界就是我的提貨倉。我想什麼時候拿就什麼時候拿。先讓銀行幫我保存兩天。”蕭然淡淡地說。

  堯鋼差點沒噴了。

  忙活一天,終於把家給搬了。蕭然懶洋洋躺在沙發裏,伸個懶腰:“我宣布伏貓計劃,明日正式啓動。”

  蕭然的計劃是這樣的,他作爲誘餌,進入病毒變異狀態,吸引怪貓。堯鋼作爲奇兵埋伏,發現怪貓現身後,迅速出擊,一舉拿下。

  堯鋼把計劃每個細節都仔細想想,搖搖頭說:“這樣太危險了。你的反應和靈敏度還有待提高。這可是玩命的活兒,你随時都有生命危險。”

  蕭然十分冷靜:“大哥,這是唯一的計劃。我們雖然是自保的防禦者,但比較起其他病毒變異人最大的優勢就是組成了團隊,可以搭檔能力互補。不要浪費這個優勢。我認爲這個計劃是最合理的,你放心吧,一旦我病毒變異了就會進入隐形狀態,怪貓不會這麼輕易找到我。我們的目的就是引它現身,剩下的就靠你了。”

  敲定了細節,兩人又回到了那片住宅小區。堯鋼憑記憶帶路,慢慢摸索找到了當初的胡同。他指着那面高牆說:“那天我差點就死在這條死胡同裏。兩個民工師傅對我圍追堵截。”

  蕭然笑嘻嘻地說:“你趕緊找地方埋伏起來。我準備好了。”

  堯鋼踩着牆壁,幾步登上了屋頂,埋伏在一處陰暗的角落裏,警惕地看着四周。

  蕭然深吸一口氣,緩緩進入病毒變異狀態,他的身影漸漸模糊,遠遠看去,屋檐陰影之下,猶如一團鬼影。

  堯鋼喊道:“你這是幹什麼?要隐就全隐。”

  蕭然回道:“不行。我的能力很差,如果全部隐形,恐怕支持不到那只怪貓來。”

  “你這樣太危險了”

  “住嘴”蕭然大喊一聲:“我感覺到了...殺氣”

  堯鋼仔細四顧,偌大的屋頂暴曬在陽光之下,空空寂寂,别說貓了,鳥都沒有。

  他的心就提到嗓子眼,蕭然此時完全暴露在怪貓的火力之下,一招不慎滿盤全輸。這完全是性命相搏啊。

  時間似乎都靜止了,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堯鋼也感覺到了殺氣的襲來,只不過沒那麼強烈。因爲他沒有處在病毒變異狀態,感覺信号的能力極弱。

  他看看蕭然,又看看空寂的屋頂,緊張得手心全是汗。此時已經開春,天氣不錯,沒有一絲風。可此時此景,卻讓人有種落入冰窟的強烈錯覺。

  就在這時,遠遠的屋頂處飛躍來一個黑影,身材碩長,周身黑毛,正是那只怪貓到了。堯鋼暗暗呸了一聲:“好小子,等的就是你。”他緩緩從腰間卸下一柄利刀。這把刀是幾年前去西藏旅遊時在地攤買的西藏刀,周身佛紋,刀柄處還嵌了個假珠子,像模像樣。之所以看中它,就因爲買的時候已開了刃,十分鋒利。當初就爲了個稀罕,現在是用到實處了。

  堯鋼深吸一口氣,緩緩從陰影處爬出來,蹑手蹑腳,繞了個大圈向黑貓迂回包抄。

  黑貓的雙眼碧綠,射着妖異之光,緊緊盯着下面的胡同。它明顯感覺到了同類的存在,可眼前空無一物,無法确認對方位置。

  它焦急地“喵喵”怪叫,不斷在屋頂上徘徊。身軀也是越來越大,渾身黑毛根根豎立。

  這時,胡同的陰影下,顯出一個人影來。堯鋼一眼瞥見,暗道壞了,蕭然的病毒變異狀態已經到極限了。

  貓眼陡然收縮,一根毒針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激射向目标。

  堯鋼輕呼一聲,那根針“噗嗤”打在人影上,激起一團煙霧。他大吼一聲:“畜生,我宰了你。”什麼也不顧了,揮着刀就沖出來了。

  “不”胡同裏蕭然一聲大叫,他已經完全現身。此時的他正穿着小背心小褲衩,那團人影不過是他手裏的外衣。

  黑貓看到敵人現身,從另一只眼内又激射出一根毒針。蕭然全身繃緊了,拼命往地上一滾,電光火石的瞬間,誰也沒看清發生什麼。

  堯鋼整個都看傻了,這才回過味來,原來最開始顯出的人影不過是蕭然的把戲罷了,他是想引怪貓把兩根毒針都射出來。可是計劃由於自己沖動而失敗,不知道最後一次的攻擊他躲沒躲過去。

  黑貓像一個真正的戰士,任務完成,絕不戀戰,回到普通狀態,轉身就飛躍而去。

  蕭然大叫一聲:“你還愣着幹嘛?機會難得,快點殺了它。”

  堯鋼看他從地上爬起來,暗暗舒了口氣,迅速追擊黑貓。

  蕭然慢慢站起身來,把外衣穿好,一步一步走出胡同,沒走出多遠,再也支持不住,“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在他的手腕處赫然插着一根毒針,周圍的肌膚已經開始腐爛

  這邊,堯鋼還在拼命地追擊,黑貓極爲靈活,不停上串下跳,飛牆越脊。

  堯鋼腦子裏什麼都不想,只有一個念頭,殺了它。能量流周身流轉,已經從有意識地控制進化到潛意識裏自然激發。

  一人一貓,在這片高矮錯落的筒子樓小區不斷穿梭。怪貓的體質和反應明顯比普通貓高出一大塊,甚至可以在兩面牆體之間以“Z”字狀不斷踩踏飛躍。在空中看去,就是一團黑色的閃電。

  堯鋼完全激發出了自身潛力,咬着牙跟着黑貓做各種危險至極的規避動作。

  兩棟樓之間相隔了近乎十米的距離,黑貓一個沖刺飛躍到了空中,像一只黑傘飄向對面。堯鋼想都不想,大吼一聲,跟在它的身後也飛到了空中。他還是第一次進行這種遠距離空中滑行。只聽得耳邊風聲大作,時間似乎都停止了。

  一人一貓像是拍科幻電影一樣,定格在偌大的空中。

  時間在堯鋼的眼裏流逝得極慢,黑貓每根毛的顫抖都映在眼裏,他飛出一刀,“噗”地砍入黑貓的身體,鮮血在空中四濺。

  瞬間,人和貓就從空中落在對面的平台上,一切又恢複正常。

  在空中地滑翔不過也就短短的幾秒,可這幾秒給堯鋼帶來的沖擊絕對震撼。他似乎有所悟。

  黑貓由於巨大慣性在平台上帶着刀不斷翻滾,一下撞在護欄上,眼看就不行了。貓身蜷縮成一團,不斷顫抖,小爪子不停地劃動,貓眼漸漸失去了光芒,灰蒙蒙的一片。

  平台是頂樓的屋頂,在頂樓的卧室裏,一男一女正在床上纏綿。男下女上,女人正飄飄欲仙,屁股不停地前後蠕動,突然間停了下來。

  下面的男人膀大腰圓五大三粗,一身胸毛,他揉揉眼問:“你怎麼了?”

  這是個極爲妖豔的女人,嘴角留有一顆美人痣,更顯風情萬種。她身材極好,長發如瀑布散落。此時的她面色陰沉,緩緩擡起頭仰望屋頂。

  “你感沒感覺到...”
ppdedcd 發表於 2011-11-23 19:51
第四集 天空之城 第467章 綠色晶體七層大圓滿【3】

  北京,故宮,地下宮殿。

  在這裏,張無風已經度過了三天三夜的時間。

  而傳國玉玺,如同他所預料的一般,确實發揮出了巨大的作用,破損的龍脈一下子恢複了三道。

  也就是說,原本九道龍脈,算上之前的一道,已經恢複了四道。

  只是,因爲一份龍脈的龍氣被張無風自己所破壞,這個修複過程,有些緩慢。

  所以,當三道龍氣進入晶體空間的綠色晶體上的時候,最開始并不是附上龍紋,而是修複破損的龍紋。

  好在在這裏,第一道龍脈是被修複好的,因此這道龍脈自主的散發出很強大的龍氣能量,讓張無風的晶體得以修複。

  雖然說這個過程已經不慢了,甚至在修複的過程之中,張無風自己的實力,也在不斷的進步着,原本綠色晶體七環的不穩定的層次,從開始,然後到第七層這裏,都開始了完整的修複。

  這個過程很快,但張無風莫名的有一種緊迫感,似乎這樣持續下去的話,他會耽誤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聯想到當初見到的那個視頻,張無風一邊修煉着,一邊推算着事情的可能。

  “左右使都被殺了,莎莉淩兒隐退了,只是爲什麼現在感覺反而更加的不安?難道他們會拿普通人開刀了嗎?如果……不需要多,這個世界,只有萬分之一的特殊能力者,那會如何?如果他們真的利用科技和自身的變異用來培植病毒,從而擴散這種病毒的話……”

  張無風思考着問題的可能性,他的目光變得忽明忽暗起來。

  按照推算,他自己還需要花費三天左右的時間,才能完全恢複,到時候,那就是綠色晶環七層大圓滿了,也就是天脈者第七重大圓滿的境界

  ……

  緬甸,地下宮殿。

  “菲菲,你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嗎?如果有不舒服,就不要太堅持修煉,這樣會傷到身子。”蘇茹看着孫菲菲還在努力的修煉着密傳真功,心中有些擔心的說道。

  孫菲菲搖了搖頭:“沒關系的,柳老說了,世界要亂了,我們必須努力提升一下自身的實力。再說,我身體越好,孩子身子自然也越好。”

  “如果有什麼不舒服,千萬别強求,一切,還是以孩子爲重。”蘇茹說道。

  “我明白的,蘇茹,你也好好努力,我想,要不了多久,他就會來這裏了。”

  “柳老說,如果事情有變,他會在第一時間和無風聯系的。”

  “柳老,也是個奇人啊。”

  ……

  男人順着她的目光也朝上看去,嘴角咧開一絲殘忍地笑:“看來我們不寂寞了。”

  “有意思。同類到了。看樣子還是個實力不錯的殺戮者呢。”

  一男一女當下也沒了繼續做下去的興緻。他們穿好衣服出了門,直接上了平台。女人剛要開平台的鐵門,男人一把抓住她:“小心點好。”

  女人莞爾一笑:“這個世界上能同時應對我們兩個的病毒變異人恐怕還沒造出來。”說着,手上一扭,鐵門應聲而開。

  平台上風很大,吹得兩人衣角飄揚。偌大的平台,空無一人,手搭涼棚遠眺,空氣在陽光下蒸騰翻滾,遠處是一座座居民樓,什麼都沒有。

  男人指着一角說:“看。”

  角落裏是一只血肉模糊的貓,已經沒氣了。女人歎口氣道:“來去無蹤無影,實力果然強大,但願他不是沖我們來的。”

  ……

  堯鋼惦記着蕭然,雖然這一路追擊已經使自己逼近極限,可依然沒有停緩腳步,在高高矮矮的居民樓之間快速穿梭。一條條胡同,一個個筒子樓,一道道窩棚,不斷從腳下閃過,他真如古代的大俠,橫行無忌。

  不多時又回到了那條胡同,一眼便看見蕭然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堯鋼從屋頂上跳下,來到近前,一把抱了起來。蕭然面色慘白如紙,而雙唇呈深紫色,一股股腥臭的血液順着嘴角流下來。堯鋼心整個涼了,看見那根毒針插在手腕處,深可入骨,四周肌膚皆爛,“嘶嘶”冒着綠色毒煙。

  他沒敢冒然做什麼,只是用手停在他的鼻下,緊張地說:“蕭...然...”

  蕭然似乎知道他來了,居然緩緩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已經不能視物。勉強從嘴角擠出一點笑:“大哥...你可真是個傻蛋...”

  堯鋼心都碎了,眼角濕潤,哽咽着說:“你沒事吧?”

  “廢...話...我能沒事嗎?”蕭然咳嗽一聲,嘴角洇出更多的血漬:“我感覺很難受。真他媽的..比做...化療還難受...”說着,頭一歪,再也不動了。

  堯鋼癱坐在地上,耳邊嗡嗡直響,用手探探他的鼻息,極爲微弱。

  必須送醫院

  他抱着蕭然站起,快速跑出胡同。這時,一道鐵門開了,一個女孩提着背包走出來。看見瘋了似的堯鋼,叫了聲:“堯大哥。”

  堯鋼眨眨淚蒙蒙的眼睛:“你是陳蓉?”

  陳蓉好奇地看看他,又看了看懷裏的蕭然,驚叫道:“這不是小然嗎?”

  堯鋼急切地問道:“你認識他?快,快叫救護車,他身中劇毒。”

  “怎麼了他?”陳蓉看着奄奄一息的蕭然問道。

  “怎麼了?”堯鋼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讓你家那只大黑貓給害的。”

  陳蓉“哎呀”跺了一下腳:“那送醫院不頂事。我叔叔說了,如果被小黑誤傷,可以服用他配好的藥丸。”

  堯鋼大吼一聲:“還不快去。别,我跟你一起去吧。”

  陳蓉有些扭捏:“我媽媽在家...”她随即下定決心:“她在家也沒關系,你跟我來。”

  堯鋼抱着蕭然,跟陳蓉進了那所豪宅。

  三人穿過走廊和院子來到大廳。客廳裏有兩個人正坐在紫檀木的明式坐椅上下棋。在兩張坐椅之間的,是一張棋幾,那是一整塊紫檀木制成的,方方整整的一塊,看來重厚凝實,棋幾上的格子,是用一種淺紫色的羅甸鑲嵌出來的。

  舉棋不定的是個保養極好的中年婦女,梳着髻,容顔清雅宜人,看了令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安詳之感。穿着紫色的綢子便服,皮膚白晰,一手搭在棋盒的邊上,一手執着一柄象牙柄,上面用極精細的工筆繪出“戲嬰圖”的團扇。

  一望而知便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知書達理的典雅女子。

  坐在棋盤另一邊的是個長相猥亵的老頭兒,滿臉皺紋,笑起來極是**。此時大概形勢占了優,摸着胡子,臉上全是笑意。

  中年婦女看見陳蓉急匆匆跑進來,臉色一沉:“幹嘛呢,這麼沒規矩。”

  陳蓉都快哭了:“媽,我在門口遇到小然了。他快死了。”

  中年婦女手一抖,棋子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聲音顫抖:“他在哪?快帶進來。他怎麼跑這來了?哎呀,我得趕緊給淑琴打電話,她爲這個兒子都快急瘋了。”

  這時,堯鋼抱着蕭然走進客廳,大聲喊叫:“藥呢?陳蓉快去拿”

  老頭兒轉過臉看他,一臉的不快:“年輕人,能不能有點禮貌?”

  堯鋼此時心急火燎,什麼都聽不進去,看陳蓉正在和一個中年婦女說話,一下就急了:“陳蓉,你他媽的吃屎長大的,趕緊拿藥。”

  這一下,中年婦女就算涵養再好,也是相當不愉快,說自己女兒吃屎長大,這不是擺明了拐彎罵自己這個當**嗎?

  老頭兒右手反扣棋子,用力一彈,對準堯鋼的膝蓋就激射過去。他沒别的意思,只是想教育教育這個口無遮攔的年輕人,手裏留着三分勁兒,就算這樣,一般人别說躲了看都看不清,打上之後必然得跪在地上。

  誰知棋子射到半途時,堯鋼反應極快,飛出一腳正踢在上面,“啪”的一聲,棋子碎末飛濺。

  老頭兒來了興趣,摸着胡子笑:“小夥子有兩下啊。”

  中年婦女冷着臉說:“老陸,行了。快看看小然。”

  老頭兒走過去,把蕭然抱到沙發上,仔細查看。堯鋼知道他沒惡意,只是緊張地看着昏迷的蕭然。

  老陸看樣子頗爲精通中醫,仔細摸了摸脈搏,又翻了翻眼皮,對陳蓉說:“是中了殺人蜂的毒,毒量夠大的。奇怪的是,小然的身體素質很強悍,居然一直挺到現在,脈搏雖然微弱但極是平穩。你去把阿天留下的藥拿來。”

  阿天就是陳蓉的二叔,陳蓉跑回房間拿來急救箱。

  老陸小心翼翼用鑷子夾出毒針,放在托盤裏,嘴裏念叨:“這是誰打的暗器,沒想到如今這年頭還有人有這麼高的功力,難得。”

  他把手術刀在火上消毒,小心翼翼地剜掉蕭然手腕上的爛肉,用止血鉗和止血帶迅速止血,手法極爲純熟老練。堯鋼也幫不上忙,怕給人家添亂,遠遠地看着,急得不行。

  陳蓉拉着他來到中年婦女處:“媽媽,這是堯大哥。”

  堯鋼想起剛才的造次,有點不好意思:“阿姨好。”

  中年婦女十分大度,微微一笑:“我叫田婉玲。你就叫我田阿姨就行。小夥子,你叫什麼,是做什麼的,怎麼和小然認識?”

  堯鋼搓搓手說:“我叫堯鋼,現在沒工作,不怕你笑話,下崗了。至於我和蕭然怎麼認識的,是那天他找到我家。”他随口編了個故事,說蕭然從醫院偷溜出來,悄悄尾随在他身後。這家夥哭哭啼啼說了自己的病史,又說是要闖蕩江湖,自己就可憐他,收留了。

  田婉玲靜靜聽完問道:“小然怎麼會受傷的?”

  堯鋼盯着陳蓉說:“就是你家那只叫小黑的怪貓……”說怪貓會發射毒針,非常危險,把蕭然誤傷,不過小黑已經被自己擊斃。

  田婉玲點點頭,對陳蓉說:“你到我房間把梳妝台上的金卡拿來,裏面有二十萬。交給堯先生。”

  堯鋼漲紅了臉:“田阿姨,你這是什麼意思?”

  田婉玲道:“你可能不知道小然是誰。我告訴你,蕭然就是本市萬山房地産集團董事長蕭朔的寶貝兒子。我和小然媽媽是一起在英國讀書時的同學,也是關系非常好的朋友。我十分感謝,你能把蕭然給送回來。”

  “我...”

  田婉玲儀態萬方,手一擺,不容得他說,自顧自說道:“蕭然和你的故事,我聽起來很是匪夷所思。說句不好聽的,有點像謊話。我明白這是你們之間的秘密,也不多問了。但不管怎麼說,還是感謝你把蕭然送回來。你不知道這些天他父母都快急瘋了。二十萬不算多,堯先生你也别見怪,就拿着自己開個小買賣吧。”

  堯鋼怒了:“我不要你的錢。蕭然和我...”他看了一眼男孩,想起這些天來相處的點點滴滴:“他和我是最好的搭檔。我們還要生活在一起。”

  “堯先生,你知道他是個白血病人嗎?”田婉蓉聲音提高,極爲嚴厲。“你怎麼可以這樣自私,你能照顧好小然嗎?”

  堯鋼神色黯淡,蕭然回到他父母身邊當然是件好事。自己有什麼資格拆散人家呢。他喃喃說:“蕭然渴望自由...”說到這自己也覺得可笑。

  這時,老陸伸了個疲憊的懶腰:“差不多了。藥已經給敷上。現在要馬上送到中心醫院的特療病房。還要觀察一個晚上。”

  田婉蓉點點頭,轉過臉看堯鋼:“堯先生,你如果沒事...”

  這是下逐客令了,堯鋼悻悻往外走,他很想裝逼一把,不拿那二十萬。可是轉念一想,不拿白不拿,這年頭做好人容易被人罵傻B。

  他硬着頭皮把金卡揣在兜裏。心想,這都是什麼事。

  堯鋼看着書桌上的二十萬金卡,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整間屋子裏到處都是蕭然的氣息,他似乎還看見蕭然坐在筆記本前興奮地玩着魔獸,揮舞着手臂大喊大叫,得意地說“大哥,你不行了吧……”

  ……

  這短短的數天裏,兩人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現在蕭然不在了,堯鋼倍感寂寞。他在這個城市裏一直沒有歸屬感,沒有朋友,沒有女人,沒有親屬,猶如鋼鐵世界裏一只孤獨而卑微的爬蟲。

  他歎口氣,揉揉澀澀的眼睛,打開電視,看着五顔六色的屏幕。癡坐了半天,什麼都看不進去,煩悶地把電視關了。有點坐卧不甯,應該去醫院看看蕭然,也不知他怎麼樣了。

  與此同時,他曾經住着的那間樓的樓梯處。

  魯榮峰正在和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媽一起上樓。這大媽一口地道的本地方言:“小夥子,你要不要租房子,阿姨手裏還有房子。看你這麼帥氣,租金可以便宜點。”

  魯榮峰勉強笑:“暫時還沒這個需要。阿姨,堯鋼就住在這裏?”

  “可不。我親手和他簽的租房合同。那小夥子也不錯,雖然平時有點邋遢,但還挺實誠。你和他是朋友?”

  “啊,是,他是我大表哥,我媽讓我來看看他。”

  阿姨嘿嘿笑,不時上下打量他,就好像兩人搞同性戀一般。

  魯榮峰心裏厭惡透頂,恨不得一手刀砍了她。他強忍着躁動的情緒,面無表情。

  兩人來到五樓,阿姨指着中間的門洞說:“這個就是。我先敲敲門,雖說我是房主,可也得有點禮貌不是。”

  “咚咚咚——”

  門敲響了。

  魯榮峰全神貫注,一點也不敢大意。藏在身後的右手慢慢幻化成了手刀模樣,排排倒挂的鋸齒密密麻麻,閃着逼人的寒光。

  門裏一點動靜都沒有。

  阿姨對魯榮峰說:“可能...不在家。”

  “莫不會是搬走了吧?”

  阿姨一聽這話像被火燎了屁股,潑婦本性暴露無遺:“他敢他還欠我一個月的房租呢。”說着,從後屁股兜裏摸出一串鑰匙,哆哆嗦嗦塞進鎖眼。稍一用力,“咔吧”門開了。

  魯榮峰冷冷地看着,盡量屏住呼吸,危險随時會發生。

  阿姨哪知道這裏藏着這麼多隐情,大大咧咧推門而進,就在這時,一道寒光從門裏激射而出,直直打向女人的面門。

  魯榮峰反應極快,一個墊步來到近前,手刀飛快劈出,擦着阿姨的臉,把那物劈落。

  掉在地上吼,他才看清原是一個紙團。女人吓得都快癱了,心髒病好像要犯,堆在牆角不停摸着胸口。

  手刀退回普通狀態,魯榮峰疑惑地撿起紙團看,裏面夾着石頭,上面寫着字,字迹潦草稚嫩:哈哈哈,味道怎麼樣?你不是想抓老子嗎?老子已經走了,放個屁給你聞聞

  蕭然的傑作。

  魯榮峰不怒反笑,他走進房間,裏面大部分東西已經搬走了,遍地的廢報紙和便當盒。早已人去房空。

  在門和窗戶上都設有機關,只要有人打開就會觸動,那團寫了侮辱性字眼的紙團便會激射過去。

  很頑皮也很聰明。

  魯榮峰譏笑,真是卑鄙的僞善,如果把紙團換成利刀或是爆炸物,恐怕自己很難全身而退。

  他走到阿姨身邊問:“你有沒有堯鋼的電話?”

  阿姨大口喘着氣:“我的媽啊,吓死我了。剛才是怎麼了?”她一眼瞟見空無一人的内室,尖叫一聲:“這個缺了大德的,居然偷着搬走了。他還欠我一個月的房租。他是你大表哥,他的錢你還你還”

  魯榮峰蹲下身,揮出右手,“啪”結結實實扇了她一個大嘴巴,冷冷道:“一個夠不夠?”

  女人打得殺豬一樣嚎叫:“殺人啦,殺人啦。”

  魯榮峰輕吼一聲,右拳快速擊出,正打在牆上。牆面應聲而裂,竟活活打出一個五厘米的淺坑。

  女人頓時吓住了,不停咽着口水。魯榮峰冷冷看着她:“你有沒有堯鋼電話?”

  “有,有。”她從兜裏拿出手機,翻出堯鋼的号碼,撥通。裏面傳來“您所撥打的電話已停機,the...”

  魯榮峰撓撓頭,完全意料之中。對手有心要藏,肯定會收拾好一切痕迹。

  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敵人。

  ……

  默默的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狀態,張無風輕呼出一口渾濁的氣體,已經第六環了,本身的傷勢,已經康複了九成。

  不過,行百裏半九十的道理,他是深深的明白的,所以此刻他繼續沉下心來,然後努力的沖刺着第七環。

  ……

  堯鋼睜開惺忪的雙眼,已經早上十點了。如果蕭然在的話,肯定不會讓自己這麼睡懶覺,到了七點,他就會像一匹精力旺盛的小馬。

  堯鋼機械地進了衛生間洗了臉刷了牙,心思一動,決定改變一下自己的形象。

  他來到樓下的理發館,理了發刮了胡子,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從現在開始,告别過去那個唯唯諾諾性如溫吞的男人,重新擁抱生活。

  第一件事嘛,他站在街口猶豫半天,決定去醫院看看蕭然。

  根據當日在陳家豪宅得到的信息,蕭然應該在中心醫院的特療病房。堯鋼到醫院後,四下打聽,終於弄明白了。在中心醫院後身,有個高等病房樓,那裏住的都是非富即貴。從官宦大員到巨商豪賈。一般老百姓别說住了,聽聽那住院費都能吓得嘴和不攏。

  堯鋼信步走到醫院後身,這裏環境果然幽雅,花園裏綠草茵茵,枝繁葉茂,鮮花盛開,唒唒鳥叫。

  大門口是四個保安把守,憑牌出入,一般人根本不能靠近。這難不住堯鋼,他繞到樓後面,激出能量流,蹬着牆磚,蹭蹭就上了四樓一扇開着的窗戶。

  翻身進去,才發現是個廁所,更要命的是居然沒有小便池。嗨,是個女廁所。這時只聽沖水馬桶響,他趕緊躲到一個廁所間裏,掩上門借着門縫往外看。

  走出來的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女孩,梳着馬尾辮,只能看見背影,正在水槽前洗手。

  這女孩身材極棒,穿着清爽的T恤和牛仔褲,渾身散發着強烈的青春氣息。

  堯鋼也不是太監,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他看着女孩,腦子裏YY剛才她如廁的情景,喉頭陣陣發緊。

  女孩洗了手,用紙巾擦擦,徑直出了門。

  等了半天,堯鋼才從廁所間出來,偷溜出去。走廊上極爲安靜,空無一人。他也沒了方向,只是慢慢向前走,每遇到一個病房,就順着窗戶往裏偷窺。

  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根本就沒有蕭然。難道不在第四層?他又來到三樓,剛到樓梯口,就聽見醫生辦公室裏有人說話:“蕭先生,你别急。”

  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我能不急嗎?張大夫,你是醫學界的老前輩了,我非常信任你。你就說吧,我兒子到底怎麼樣?你可以想想,他确診白血病至今三年了,每一天我都是怎麼過來的。還會有比這種結果更差的嗎?我已經做好任何心理準備了。”

  堯鋼心思一動,偷着往裏看。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正和一個老醫生對話,牆上挂着一張X光片。

  老醫生推了一下眼睛,沉吟片刻說:“蕭先生,說句話怕你不愛聽。你兒子已經不能稱得上是人了”

  老醫生推推眼鏡說:“人體是由骨及肌肉、并附着上面其他組織,再在外部覆上一層皮所形成的。但你來看蕭然的内部透視圖。”他拿出一根小棍指着牆上的X光片:“他的身體組織正在發生異變,尤其是骨骼部分,脊椎的變化最爲明顯...這裏...而且内髒也出現了部分異常,心室正在和心房結合,這些...這些都是昆蟲的生理特征。我無法解釋這些事,只能做出一個推斷。”

  蕭然的父親蕭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老醫生說:“這可能是現代病的一種。生理受到某種外來因素的影響而産生了變化。這種因素很複雜,可能是輻射也可能是生物污染。”

  蕭朔問:“我不管是什麼原因。我只想知道我兒子到底有沒有生命危險?”

  老醫生搖搖頭:“目前說不好。不過從各項測試數據來看,他的生命迹象很平穩...更加神奇的是,正常細胞已經恢複正常。換句話說,他的白血病似乎痊愈了。”

  蕭朔目瞪口呆,轉而臉上的笑意怎麼都止不住,心花怒放到了極點。

  “那他爲什麼還昏迷不醒呢?”

  “這個我就真不太清楚了。目前還在觀察之中。”

  堯鋼偷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略一沉吟,開始尋找三樓每個病房。等走到拐角處,終於看到了蕭然。他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雙眼緊閉,面色慘白,身上插滿了管子,幾台儀器正在不停跳動,顯示着生命的蛛絲馬迹。

  在病床前坐着兩個女人,都是中年婦女,一個是田婉玲,還有一個估計就是蕭然的媽媽叫什麼淑琴的。一個女孩站在淑琴的身後,正是堯鋼在廁所裏偷窺到的清純女孩。她正一手撫着淑琴,一邊不無關切地看着昏迷不醒的蕭然。

  堯鋼偷偷在窗外掃視病房,有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在女人們的身後不遠,背手站立一個老者,他不過一米六零的個頭,穿着黑色唐裝,滿臉皆是吓人的麻子,他那一臉的麻子,密密麻麻,一個坑套一個坑,使他整張臉,看來像是經過特技化妝師的精心處理,用來拍恐怖片一樣。這老頭還光着頭頂,一根頭發也無,而且和他的臉一樣,全是一個疊一個的麻坑。

  别看老頭滿頭滿臉的麻子滲人,可渾身精氣逼人,在那一站,就有扛鼎五嶽,嘯吞天下之勢。往臉上看,長得鷹鼻豹眼,天生一副異象。雖又矮又小,可感覺蓄勢待發,猶如一只随時撲向獵物的花豹。

  此時他聲音沙啞:“行了,都别哭了。朔哥已經去向郎中打聽小然的情況。福人自有天象。我給小然相過面,他將來可是顯貴可期,貴極人臣。”

  蕭然母親哭着說了聲:“麻叔..”

  妻子看起來也是心疼不已,用手輕輕撫摸女人的頭發。

  堯鋼看得驚奇,把臉整個貼在玻璃上,想要看個仔細。突然麻子老頭暴怒一聲:“什麼人”身影晃動極快,直奔病房門口而來。

  堯鋼下意識第一反應就是跑。如果他裝作進錯病房,完全可以糊弄過去。可他社會經驗不足,宅男一個,應變能力極差。看老頭呼嘯而來,吓得轉身就跑。

  麻子老頭速度太快,眨眼之間就沖了出去,眼見的一個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他也是多年行走江湖養成的習慣,時時刻刻全神貫注以防不測。緊跟着就追了下來。

  待他拐過走廊,此處空無一人。麻子老頭倒背雙手,不禁皺眉,以自己這速度,估計一秒鍾都沒用上。那個賊人怎麼就能消失這麼快?

  他慢慢在走廊裏徘徊。

  此時的堯鋼正激出能量流,以懸浮術倒貼在天棚上。四肢并舉,牢牢抓住日光燈,猶如一只碩大的蜘蛛。看着下面的老頭正在不停來回走着。他不禁暗暗叫苦,這妻子還真棘手。

  麻子老頭幾乎一生都是刀頭舔血而過,對於危險有着超乎常人的靈知。此時他沒發現什麼異常,轉過身正離開走廊。堯鋼輕輕長舒了一口氣。

  突然之間,麻子老頭從褲兜裏祭出四顆眼球大小的鐵丸,看似閑庭信步,随手一甩,大吼一聲:“下來”

  鐵丸勢大力沉,而且速度極快,也不知這妻子那麼大歲數哪來如此的手勁,快得幾乎看不見,直直打向堯鋼周身上下的幾處大穴。爆射之下,認穴之準,果真匪夷所思。

  堯鋼已經進入深度病毒變異狀態,反應、力量、速度都幾倍超越常人。鐵丸在空中清晰可見,這電光火石的瞬間,幾乎長如世紀。

  他應急之下,單手撐住天棚,全身迅速向前漂移。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四顆鐵丸居然在空中每個都一分爲二,化成了八顆鐵丸,不但速度快了,而且每顆打向的位置各不相同,居然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高效的打擊網絡,幻化成了八卦的形狀。

  堯鋼知道今天遇上高人了,深刻感受到了鐵丸網帶來的迫人壓力,就在這個瞬間,自己爆發了,他大叫一聲,整個人像炮彈一樣打破玻璃飛了出去。

  妻子也愣住了,只聽“噗”的一聲悶響,八枚鐵丸都射在天棚上,深嵌牆内數寸。爲什麼只有一聲呢,因爲鐵丸雖多,但幾乎是同一時間射到,聲音混在一起,人耳完全無法辨認。

  他幾步來到窗前往外看,剛才那人正癱軟在院子裏的大槐樹下,正慢慢扶着樹勉強站起。

  堯鋼力道全失,知道此時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他穩住心神,跌跌撞撞往外跑。妻子也沒追,緊緊盯着背影,直到完全消失。

  妻子回到病房,蕭朔已經先到了,聽幾個女人講了剛才的變故,就問道:“麻子叔,你沒事吧?”妻子黯然搖搖頭:“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沒想到如今這年月,年輕一輩中還能出此奇人。我的八卦連環珠當年威震上海灘,就連小刀會的楊帆都沒把握全身而退,居然今天輸了個一敗塗地。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

  這時候,躺着的蕭然的眼皮陡然跳了一跳,但是病房裏誰也沒有注意。

  “朔哥,小然的病情怎麼樣了?”麻子老頭問道。

  蕭朔神色迷茫:“大夫說他身體産生了很奇怪的變異,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不過,白血病似乎是痊愈了。”

  淑珍十分驚喜:“大夫真的這麼說?”

  得到蕭朔準确的答複,女人和她的朋友田婉玲都喜極而泣。田婉玲說:“妹妹,我就說小然是吉人自有天相。”

  蕭朔說:“麻叔,根據你的描述,剛才從你手下逃生的應該是個叫堯鋼的人。此人曾經兩次在小玲家出現,有一定的身手,就連老陸也讓他來了下馬威。”

  麻子老頭若有所思:“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不過二十七八的年紀,輕功卓絕,居然能倒爬天花板。我真懷疑當年威震上海灘的蠍子戰士又重新複活了。不簡單,不簡單,只怕是其中另有隐情。”

  蕭朔笑:“這個堯鋼,我派人查過。鋼管廠有個爹,媽下崗多年,很普通的一個草根家庭。沒背景沒經曆。他的能力很可能是因爲某種重大機緣。從他和小然接觸的情況上來看,很可能他也是個身體變異的人。”

  麻子老頭背着手在地上轉了兩圈,面色沉重。

  田婉玲好奇地問:“麻叔,你擔心什麼?”

  麻子老頭說:“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可一點也不小。現在還不清楚有這種超強能力的人有多少。但從剛才那年輕人來看,他已經具備了絕頂高手的素質。如果他一心向善,自然造福一方。如果他存心爲惡呢?這種能力將會成爲最毒的毒藥。想要殺誰,無聲無息之中,就殺了。正所謂身懷利器,殺心自起。就算他開始時是個大大的好人,也難保將來有一天不會變壞。”

  他的這一番話下來,病房裏所有人都面色沉重。這裏每個人都是見過大世面的,對人性有着極爲深刻的感受,個個面面相覷。

  那個女孩呆呆站在淑珍身後,雙手顫抖地扶着她的雙肩。

  麻子老頭咳嗽一聲說道:“再假設一下,如果這些有超能力的人聚集在一起,成立一個幫會,一個組織,秉承一個宗旨一個信仰,那很可能天下就此大亂。這件事我一定要徹查到底,挖出幕後黑手,絕不姑息。”

  他擲地有聲,鏗锵有力。他看看蕭朔:“朔哥,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好好打理自己的産業,照顧好小然。”

  蕭朔點點頭,他也知道自己僅是一個商人,整件事細想起來,其中波遽雲詭,深不可測,還是交給麻叔處理更好。

  堯鋼做夢也沒想到,他已經被病毒變異同族乃至黑白兩道都給盯上了,一時成爲焦點人物。

  ……

  自從醫院逃生之後,他隐隐也有感覺,自己以後接觸的人物將會越來越厲害,提升自己的能力才是首要大事。每天刻苦訓練,從長跑到跳繩,從仰卧起坐到俯卧撐,拿出大半天時間強化病毒變異能力,達到控制随心所欲的地步。

  這天早上鍛煉回來,剛開門,就看見屋内沙發上坐着一人。

  堯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蕭然?”

  蕭然哈哈大笑,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大哥,想我沒有?”堯鋼拉着他上上下下看個仔細:“你沒事吧?”

  蕭然說:“當然沒事了。我一直裝作昏迷,尋到機會就偷溜出來。堯大哥,我們麻煩了。”

  堯鋼還沒高興透,一下就愣住了:“什麼意思?”

  蕭然說:“還記得前天你和一個妻子交過手吧。”

  這怎麼能忘,堯鋼心有餘悸點點頭:“這老東西,不是一般的厲害。”

  “那個妻子,你猜有多大年齡了?”

  “怎麼也得有七十歲了吧。”

  “七十?人家已經九十有二了。”

  堯鋼驚得目瞪口呆:“92?”

  蕭然笑嘻嘻地說:“我應該叫麻子太爺爺。他可是個了不起的傳奇人物。我聽家裏人說過,他曾經身兼江湖上七幫八會的大龍頭,先後做過杜月笙和蔣介石的保镖。後來逐漸淡出江湖,不過全世界都有他的門生和徒弟,很是個響當當的人。麻子太爺爺跟我們蕭家是世交,具體怎麼回事我就不太清楚了。那天我假裝昏迷,偷聽到了他的談話,他已經盯上了你,想從你身上找到突破口找出病毒變異能力者的背後黑手。”

  堯鋼悶哼一聲:“依我來看,他找那個人比找我更合适。”

  “誰?”蕭然眨着眼問。

  堯鋼說:“笨。找陳蓉的二叔啊,那個叫什麼天的,他送給陳蓉一只病毒變異貓做禮物呢。”

  蕭然神色黯然:“阿天叔已經很多年沒有音信了。聽說當年是被陳家老爺子給趕出了家,具體原由不太清楚,我隐約記得小時候還被他抱過呢。麻子太爺爺和陳家也是極好的關系,跟陳老爺子是一個頭磕在地上的把兄弟,他就算知道線索在阿天叔身上,也不會去找。最後算來算去,只能落在你身上。”

  “那我怎麼辦?讓他們抓去到實驗室裏做研究?活體解剖?”

  蕭然想了想:“我們莫不如來個燈下黑。我知道一個地方能讓我們藏身。”

  “哪裏?”

  “市音樂學院。”

  聽蕭然介紹,他的姐姐蕭芳是學校裏一個普通的老師,但是說話份量卻是很重。因爲蕭家和陳家是學校最大的兩個校董,投資在學校的資金以千萬計。音樂學院能在今年擴建校園,與兩方的支持離不開,充足的資金鏈保證了順利地破土動工。

  讓蕭芳在學校藏倆人那不是綽綽有餘。蕭然自豪地說:“我跟姐姐的關系最親,肯定會接納我們的。”

  等到了學校,才知道沒這麼簡單。堯鋼第一眼看到蕭芳暗叫一聲,乖乖隆的冬,這個就是在廁所裏偷窺到的那個清純女孩,原來是蕭然的姐姐啊。不錯,不錯,用美國話叫verygood。不知道做了蕭然的姐夫會是個什麼滋味。

  他正在YY呢,蕭芳笑着看他:“你就是堯鋼吧?”

  堯鋼點點頭,有些局促,臉色微紅。

  蕭芳說:“你本事真不小。居然能從麻叔的手裏溜走。你别裝了,我知道你有特殊的超能力。不過,細看起來,你倒不像是個壞蛋。”

  堯鋼背後都涼飕飕的,自己這點隐私完全大暴於天下。

  蕭芳看看蕭然:“小弟,不是我說你,家裏爲你都亂翻天了。你就不能體諒體諒爸**苦心。你的忙我不能幫,我還會打電話給爸媽,你還是乖乖回醫院。”

  蕭然祭出殺手鐧,眼淚汪汪看着姐姐:“姐,我太悶了,我想和普通孩子一樣,有個很快樂很快樂的童年。”

  蕭芳摸摸劉海,歎口氣:“我真是看不得你掉眼淚,心裏就跟針紮一樣。”

  “那你答應了?”蕭然可憐兮兮地看着她。

  蕭芳坐在椅子上,翹着緊繃在牛仔褲下的**,說:“好吧。讓你藏段日子。學校後面興建了個高級宿舍樓,因爲要價比較高,裏面都沒住滿,我給你倆開一個宿舍。”

  堯鋼長舒一口氣,躲在學校裏可比躲在外面安全多了。又可以重溫美好的大學生活。

  蕭芳笑盈盈地看着他:“我還得給你們倆弄個身份。堯鋼,看在你照顧我小弟的面上,我讓你做個校工吧,不過沒有工資呦。”

  “行,行,怎麼都行。”堯鋼嘿嘿傻笑,心想弄錢還不容易。

  這時,辦公室門敲響,外面傳來學生的聲音:“蕭老師在嗎?”

  蕭芳馬上正襟危坐,示意蕭然和堯鋼規矩一點,輕輕咳嗽:“在,進來吧。”

  門外進來一個瘦削普通的學生,背着大大的書包,擡眼看了一下沙發上的堯鋼,陡然一震。急忙收斂,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倒是蕭芳看見他顯得很高興,女孩臉色潮紅,笑嘻嘻地說:“是魯榮峰啊,有什麼事嗎?”
ppdedcd 發表於 2011-11-23 19:51
第四集 天空之城 第468章 晶體攻擊,秒殺!

  “呼~”

  深呼吸一口氣,站了起來,目光之中精光一閃即逝。

  張無風感受了一下身體的狀態,心中一片甯靜。

  傷勢,完全好轉,而且,對於黃依依和古玉霞兩位左右使的記憶,張無風也吸收了一部分,就沒有再吸收了。

  他吸收的那些記憶部分,讓張無風知道,黃依依是一位殺戮者,而古玉霞是一位防禦者。

  而所謂的‘殺戮者’、‘防禦者’,這是一種特殊的稱呼,是天空之城内部的一種說法,就是指一種本身開發出來的能力的進化方向,這個方向,是主攻擊還是主防禦。

  除了這點之外,張無風還了解到,所謂的天眼,和科學家的稱呼差不多,天空之城的人將這個結構稱爲‘松果體’,將其名字稱爲‘第三只眼’。

  而一點常識是,松果體是人體的第三只眼睛。說人體有第三只眼睛,似乎是不可思議。其實,生物學家早就發現,早已絕滅的古代動物頭骨上有一個洞。起初生物學家對此迷惑不解,後來證實這正是第三只眼睛的眼框。研究表明,不論是飛禽走獸,還是蛙魚龜蛇,甚至人類的祖先,都曾有過第三只眼睛。只不過随着生物的進化,這第三只眼睛逐漸從顱骨外移到了腦内,成了“隐秘的”第三只眼。盡管松果體移入了黑洞洞的顱腔内。“深居簡出”、“與世隔絕”,不能直接觀察五光十色的大千世界。但由於它曾經執行過人類第三只眼晴的功能,憑着它原來的一手“絕活”,仍然能感受光的信号并作出反應。例如人們在陽光明媚的日子裏會感到心情舒暢、精力充沛、睡眠減少。反之,遇到細雨連綿的陰霾天氣則會情緒低沉、郁郁寡歡、常思睡眠。這一現象正是松果體在“作祟”。因爲松果體細胞内含有豐富的5一羟色胺,它在特殊酶的作用下轉變爲褪黑激素,這是松果體分泌的一種激素。研究發現,褪黑激素的分泌受到光照的制約。當強光照射時,褪黑激素分泌減少;在暗光下褪黑激素分泌增加。而人體内褪黑激素多時會心情壓抑,反之,人體内的褪黑激素少時則“人逢喜事精神爽”。由此看來,人的情緒受光的影響就不足爲奇了……

  這些是純粹的理論分析,實際上卻也很有效,因爲在天空之城内部,不僅只有特殊能力進化,還有科技、芯片、病毒等技術。

  天空之城沒有降臨,只是在反複研究一種基因病毒,將一種吞噬和蟲化的能力培植成一種病毒,然後找一些天分非常好的人,進行病毒實驗。

  而這個試驗,很早就已經開始了。

  而黃依依和古玉霞兩位左右使,對於這些情況,卻并不是很了解。

  不過,她們知道,當天空之城黑暗勢力幽暗古堡降臨的時候,病毒將形成一個巨大的網絡,然後數之不盡的病毒變異之人,就會形成一個強大的整體。

  ……

  “這個情況,确實很出乎意料,目前還只是天脈之境,看來,還要繼續努力了”

  張無風站起身來,朝着外面走去,這個時候,一道黑光一閃,兩道黑影忽然出現在張無風對面不遠,這個渾濁的空間,轉彎處,有些陰冷和壓抑。

  “小子,你也是超能力者?”

  領頭的那個黑影一臉倨傲,雖然他表情模糊不清,但是說話和行事,看樣子非常有地位。

  張無風掃了這兩人一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而是繼續的思考着如何應對即將降臨的天空之城的問題。

  “小子,你找死吧,老子和你說話呢”那黑影說着,邪邪一笑,頓時就沖了過來。

  張無風雙眼一瞪,一股恐怖的強大意志形成的晶力,一舉震撼性的攻擊到了這兩人的精神上。

  “噗噗——”

  兩人身體一震,腦海之中的綠色晶體,直接破碎了開來,然後化作無數的能量,進入了張無風的眉心之中,如同大片的清泉流入眉心一樣,讓他身心一陣快意。

  “其實,如果說殺戮者和防禦者只是比較低級的東西,那麼我這種,那就是他們的王,他們的主宰”張無風微微一笑,随即毫無壓力的踏過兩道黑影的屍體。

  達到晶環第七層大圓滿,張無風通過吞噬左右使的記憶,除了將創造和幻術能力學到手進行了優化之外,還額外的融合了這兩種能力,産生了一種新的摧枯拉朽一般的攻擊,那就是憑借強大的意志、精神力,對對方的晶體本體進行直接攻擊

  因爲幻術和創造太強大,而幻術的強大,又代表了精神力的強大,而心境修爲方面,張無風更是極爲了得,所以這個情況,簡直是非常順利的。

  只是一次嘗試,一個天脈5層,一個天脈2層,在他這個天脈7層大圓滿的攻擊之下,毫無反抗之力,瞬間被秒殺

  這,就是實力

  現在的張無風,也足以瞬間秒殺之前的任何狀態的張無風

  所以,不是說對手不強,而是他已經成長了起來,真正恐怖的成長了起來。

  張無風整理了一下行裝,然後走出了這個地下宮殿。

  ……

  魯榮峰一眼就看見沙發上的堯鋼,陡然一震,面上還是平淡如水:“蕭老師,學生會有點事,讓你過去看看。”蕭芳點點頭,轉臉對堯鋼和蕭然說:“你們先在這等我。辦完事,我給你們辦手續。”

  說着,和魯榮峰出了辦公室。

  走在走廊裏,空無一人,魯榮峰有心事,插着兜眉頭緊皺。蕭芳對這個學生頗有好感,笑嘻嘻地問:“魯榮峰啊,怎麼這麼不開心?失戀了?”

  魯榮峰心裏苦笑,搖頭道:“我還沒女朋友呢。”這話剛說完,心裏一亮,我身體現在已經變異,和正常的人類完全不同,我...我還能生孩子嗎?這麼一想,他臉色慘白,額頭浸出細密的汗珠,我...還是不是一個“人”?

  蕭芳關切地說:“你沒事吧?是不是不舒服?”

  魯榮峰擡頭看她,眼神如此柔弱,就好像受了欺負無從伸冤的孩子。就在這一瞬間,蕭芳的母性被激發,她完全被這個大男孩那無助的眼神所征服,心中湧起一個念頭,我要拼死保護他。她臉色潮紅,趕緊收住念頭,低下頭不去看他。兩人一時默默無語。魯榮峰咳嗽一聲說道:“蕭老師,你有男友了嗎?”

  蕭芳紅着臉笑:“這是隐私吧。”

  “那你剛才還問我呢。”魯榮峰像個孩子一樣争辯。越是如此,蕭芳越覺得這個男孩無比可愛。魯榮峰接着問:“剛才在辦公室裏穿黑色上衣的,是你男朋友吧?”蕭芳想起堯鋼,“噗嗤”一下笑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那樣的男人怎麼能入自己的眼呢。她略帶譏諷地說:“我還不至於差到這種地步吧。”說完這話,覺得有點過分,趕緊說道:“他是我弟弟的一個朋友。因爲點事,所以來學校暫住。”

  “哦。”魯榮峰點點頭,一雙眯縫小眼流過一絲殺氣。

  辦完事後,蕭芳請弟弟和堯鋼在學校食堂吃了頓飯。

  堯鋼真是餓壞了,狼吞虎咽,湯湯汁汁淋了一褲子。蕭芳冷眼看他,這也就是看在弟弟的面上,要不然自己一個出身高貴的大小姐怎麼可能和這樣沒教養的人坐在一起吃飯。她想起魯榮峰那個孩子般的眼神,心裏一動,我難道喜歡上他了?

  吃完飯,蕭芳帶着蕭然和堯鋼來到宿舍樓,和寝室老師打了招呼,在四樓南面開了個房間。宿舍面積不大,屬於四人寝室,兩間屋子——卧室加衛生間。床鋪都是現成的。目前還沒有人入住。堯鋼打開窗簾,屋外陽光斜射入内,憑窗遠眺,是綠油油的田野,整個屋子亮堂堂的,給人感覺十分舒服。他伸了個懶腰,感歎道:“這地方真比我租的房子還好。”

  蕭芳淡然地說:“堯..先生...”

  堯鋼轉過身看她:“你叫我堯鋼就行。”

  “堯鋼,我先說明白一點,收留你完全是我弟弟的面子。”

  這句話可不是什麼好話,堯鋼也不是傻蛋,鑼鼓聽音,再加上蕭芳表情冷漠,也大概明白她要說什麼了。蕭芳說道:“這裏是市重點大學,學生素質都很高,你做爲一個外人來此入住,一定要遵守學校的規章制度,不能惹事,如有發現,對不起了,我要請你出去。你别怪我說話難聽,我這也是醜話說到前邊。”

  “理解理解。蕭...老師,你看我像惹事的人嗎?”堯鋼一聳肩。

  蕭芳把寝室鑰匙扔在桌子上:“好了,你們休息吧。對了,今晚五點,學校開全體師生大會,在大禮堂。你們也去吧,受受教育也好。”

  送走了蕭芳,堯鋼頹然倒在床上,自歎道:“完喽完喽。這小女子對我沒什麼好感啊,泡不上喽。”

  蕭然躺在對面,側過身看他:“堯大哥,天涯何處無芳草...”

  “去,去,你個小屁孩懂個屁。這是愛情,你就算智商再高也無法理解男女之情。”

  蕭然撇撇嘴,站起身,趴在窗戶往外看,突然叫起來:“堯大哥,你來看,那是誰?”

  堯鋼翻身坐起,湊過去看,只見在樓下不遠處的陰影裏,有一個人正手持望遠鏡往這看。看到兩人似乎注意到自己,他趕忙起身,匆匆而去。堯鋼疑道:“這人看着眼熟。”

  蕭然說:“你忘了?這個就是上午來通知我姐的學生。”

  哦,堯鋼想起來了,還真有這麼個人。這人很瘦,貌不驚人,并沒有給人留下很深印象。他想幹什麼?

  蕭然和堯鋼對下眼,堯鋼艱難地說着:“難道...又是一個注射病毒之人?”他苦笑一聲:“他會不會就是制造學校慘案的那個人?天哪,那個醫療黑單位到底給多少人做了病毒變異試驗。我草他大爺的。他是成心不想讓咱活啊。走到哪都躲不過去。”

  蕭然想了想說:“這個人确實行爲可疑。但也不能就說他是注射病毒之人。我們今天下午一定要參加學校大會,再好好測試一下。能不打盡量不打,看看能不能和他們講和。”

  堯鋼歎口氣:“難啊。”

  四點多,兩人上食堂吃了點飯。蕭芳已經給他們辦好了飯卡。掐着表,快五點時,來到學校禮堂。學生們已經按班級站好,一隊隊往裏進。堯鋼拉着蕭然找到蕭芳,蕭芳低聲說:“你們倆别亂走,一會兒跟我進。”

  蕭芳是兩個班級的輔導員,站在隊伍最後,學生們挺好奇,紛紛打量着堯鋼兩人。有人問蕭芳,蕭芳也沒過多解釋,只是說剛來的校工。學校裏將近萬的師生,幾百名校工,加上最近正在大修土木,民工如雲,多出那麼兩人,誰都沒怎麼注意。

  魯榮峰就站在隊伍靠尾處,不用回頭也知道堯鋼來了。注射病毒之人在不激發病毒變異狀態時,是感受不到其他注射病毒之人的,這就好比是兩人上局域網,只有處在同一個IP段内、同一個協議下,才能互相訪問傳輸文件。此時三人都是正常人形態,按理說互相是沒有任何感應的。但三個人卻同時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這種壓力,猶如黑雲壓頂,又如身陷沼澤,讓人不寒而栗。

  堯鋼和蕭然緊緊盯着魯榮峰的後背,用眼神交流,兩人不約而同達成共識,這真是一個極爲可怕的對手。

  而魯榮峰這時候後背都讓汗浸透了。臉色蒼白。這種感覺就算當初對陣王霄的時候也沒有過。

  蕭芳正在隊伍裏前後溜達,她本身就是個愛說愛鬧的年輕人,大不了這些學生幾歲,和同學們都打成一片,說說笑笑着。她慢慢踱步到魯榮峰身邊,關切地問:“魯榮峰,今天你的臉色一直很差,要不然我給你假,你去看看醫生吧。”

  魯榮峰一笑:“謝謝蕭老師,不用了。我這是貧血,很小就有這毛病,低血糖。”

  蕭芳擔心地說:“你這體質也太差了。要不然老師給你買點補品。”

  周圍學生都起哄:“老師,老師,我也要。”

  蕭芳這才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態了,紅着臉擺擺手:“去去,添亂。好了,你自己多注意點吧。”

  魯榮峰身邊的同學開他玩笑:“魯榮峰,魯榮峰,你小子豔福不淺啊我草,師生戀。咱這蕭姐姐也算是熟女,看這腿這胸。”魯榮峰突然抓住這個同學的手,眼裏寒光直射,這小子吓傻了,完全被他的眼神給震懾住了。魯榮峰說道:“以後别再說蕭老師的壞話。”

  那同學艱難地咽了下口水,喉結上下顫動,“嗯”點了點頭。

  魯榮峰緩緩放開手,那小子手腕處一個鮮紅的手印,他整個人有了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的強烈錯覺。

  就在這一瞬間,魯榮峰顯然沒控制住,有絲絲的病毒變異能量出現。雖然極爲微量,但也足夠了。堯鋼和蕭然都确定了,眼前這個瘦瘦弱弱的大學生就是一個極可怕的注射病毒之人。

  臨到本班往裏進,堯鋼和蕭然故意落在最後,竊竊私語。蕭然說:“雖然不知他能力是什麼,但可以肯定,他太可怕了。那股子殺氣,我都..差點崩潰了,壓力好大。”

  堯鋼歎口氣。

  ……

  這大禮堂,修了能有五六年,出自國内一流建築師之手,處處彰顯學府之威嚴和堂皇,這裏滿滿當當坐了一萬多人。

  休息整頓了大概十分鍾,大家都坐好了,禮堂的燈驟然熄滅,只有講台上還亮堂。校長先講話,此人六十多歲年紀,廢話頗多,先從國内外局勢講起,一張嘴滔滔不絕。

  聽了一會兒,大部分學生都開始個忙個的。堯鋼也覺得百無聊賴,想起了自己的大學時代,一時間眼皮子睜不開,困得不行。剛準備閉眼咪一覺,突然感覺到一股子殺氣如水面漣漪,層層震蕩,逼迫而來。他一下張開眼,四處看去,周圍一片黑暗,隐約可見學生人頭潮湧。殺氣究竟從何而來,不得而知。

  難道那個小子現在就要使出殺手來了?

  他看看蕭然,蕭然臉色慘白,他畢竟是十三四歲的孩子,在同樣壓力下,他最先垮掉。蕭然緊緊畏縮在堯鋼身邊,低聲說:“大哥...”

  “他果然要出手了這小子難道是個亡命徒嗎?這麼多人他敢公然出手?”堯鋼都有點磕巴了。

  蕭然搖搖頭:“大哥,這不是那人發出來的。”

  堯鋼知道這家夥對注射病毒之人散布的輻射敏感度要遠遠高於自己。蕭然咬着下唇,一字一頓:“又一個出現了”

  殺氣猶如核彈爆炸,以極快的速度迅速輻射整個禮堂。這種殺氣,只有感知高度敏銳的人才能察覺。學生和老師們在下面無從察覺,該說說該笑笑該睡睡。而堯鋼和蕭然被這種極強烈的危險感緊緊包圍,那種無處不在的壓迫感,令兩人壓抑得都快爆了

  這種強大的壓迫力好像是突然間憑空出現

  堯鋼在苦苦支撐,不敢有一絲松懈,上面講台上校長講的話他一句也沒聽見,臉上的汗水細細密密地滲出了一層。他尚且如此,蕭然更是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他臉色蒼白,只有嘴唇紅豔如血,緊緊靠着堯鋼,渾身哆嗦。

  坐在前排的魯榮峰也不好受整個人抖若篩糠,汗如雨下,他自從出道以來,從來沒遇見過如此可怕的殺氣,似乎此人僅靠殺氣便能殺人一般,是真正的高手

  殺氣的出現說明那個神秘人的強大和肆無忌憚,他似乎就是在炫耀自己的能力,起到震懾敵人的作用。

  蕭然擡起頭,喃喃地說:“在...就在講台上。”

  堯鋼和魯榮峰幾乎同時把目光投向講台,仔細搜索着。講台上擺了一溜長桌,除了正在發言的校長外,還坐着教導主任、各系的系主任,一共大概十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人面前擺着一個古式茶杯,其中大多數人都在悠閑地喝着茶。如果想準确探知神秘人是誰,就必須激發出能量流,進入病毒變異狀態。而一旦進入了狀態,危險也随之而來。此時的三人都是正常人狀態,神秘人再強大也不可能從禮堂裏一萬多人裏看出哪個是病毒變異人,可是一旦激發病毒變異,就會像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脫穎而出,無從藏匿。

  恐怕神秘人的目的也在於此,就是想趁這個機會找出對手來。

  堯鋼一咬牙:“不能這麼被動挨打,我一定要找出他是誰”說着,剛要激發病毒變異,蕭然一把抓住他,輕輕搖搖頭,用手點了點前面的魯榮峰,說:“讓他先去試探,這是個競技遊戲,沉不住氣的人先輸。”

  他們這麼算計,魯榮峰又何嘗不這麼想。他側過臉,目光掠過堯鋼,心中暗罵想跟我拼耐性,來吧。

  殺氣滾滾而來,絲毫沒有減弱的迹象,肆無忌憚到了極點。三個人如同落入了黑沼澤,身陷泥窟,無法動彈,有種等着人任意魚肉宰割的強烈錯覺。

  蕭然突然低聲驚呼:“來了,來了”堯鋼剛想擡頭去看,蕭然驚叫:“别擡頭,别擡頭...”

  殺氣陡然暴漲,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魯榮峰緊緊低着頭,咬牙切齒。

  堯鋼擦了擦頭上的汗,還是緩緩擡起頭。

  這時,只聽台上校長說道:“我們歡迎新老師...”台下一片掌聲,許多人紛紛咋舌:“哇,來了個大美女。”

  堯鋼猛一擡頭正和台上的新老師對上了眼,這位女老師三十多歲的年紀,渾身散發着成熟女性的韻味,一身職業裝,一頭長發飄散,是男人看了都要鼻子噴血。老師嘴角一顆美人痣更顯嫵媚,輕輕一笑迷倒眾生。但堯鋼此時震驚到了極點,雖然自己藏在人群之中,雖然大禮堂關着燈如同黑夜一般,但就在他和對方對眼的瞬間,就感覺自己渾身衣服被剝光了一般,赤裸裸暴曬在陽光之下。這女人眼神犀利如鷹,一雙眼睛足以殺人,如兩道快刀飛插而來,無所遁匿。

  新老師在台上微微一笑,向台下鞠了個躬:“我是新來的教導老師,叫孫俪,請大家多多關照。”下面暴風雨般的掌聲。

  魯榮峰擦擦汗,決定調整戰略,他本想盡快拿下堯鋼,但這神秘的新老師出現,打亂了全盤的部署,不知她的能力是什麼?看樣子極爲可怕啊

  晚上七點多散了會,堯鋼和蕭然趕緊出了禮堂,回到寝室。

  堯鋼打了兩杯水,遞給蕭然一杯:“你怎麼看?”

  蕭然苦笑一聲:“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本想躲在一個清靜安全的地方,可是...”

  堯鋼咳嗽一聲:“既來之則安之。既然躲不過去,我們想想招兒吧。成天躲着也不是辦法。只是不知道我們的同類到底有多少,那個黑醫療機構到底給多少人做了病毒變異試驗。”

  蕭然說:“先把眼下事解決了再說吧。”

  堯鋼在地上轉了兩圈,下定決心說:“蕭然,你還是回家吧。我仔細考慮過,現在敵人太多,你一個少年太危險了。我怕到時候保證不了你的安全。你家大業大,你的父母都可以保護你,你沒必要跟我冒險。”

  蕭然眼角潮濕:“你是怕我連累你了吧。”

  堯鋼趕忙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安安全全的。”

  兩人正說着呢,突然門敲響了。堯鋼和蕭然對視了一眼。堯鋼問道:“誰啊?”

  “開門吧。不是敵人。”外面的聲音淡淡地說。

  堯鋼抄起個暖壺,輕輕打開門。門外站着一個清瘦的少年,穿着紅色T恤,牛仔褲,正是魯榮峰。堯鋼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大膽,居然敢直接找上門來心想今天只能拼死一搏了。魯榮峰看出他的敵意,輕輕擺手:“我沒有惡意,最起碼現在沒有。我來邀請堯先生晚上吃個飯。”

  魯榮峰看都沒看蕭然,他壓根沒想到這麼個不起眼的孩子也是病毒變異人,他只知道這孩子不過是蕭芳的弟弟,至於和堯鋼怎麼糾纏在一起,他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堯鋼看了看他:“你是...”

  “不錯,我是病毒變異人。和你一樣不過我的能力不能告訴你。實話跟你說了吧,今天晚上不是我請你吃飯,我也是被邀請之列。”

  堯鋼看出他确實沒什麼惡意:“那是誰?”

  魯榮峰淡淡地說:“到了就知道,沒膽子跟我走?”

  堯鋼放下暖壺,對蕭然說:“好好睡覺,我可能回來晚點。”

  蕭然趁勢做戲,做癡傻幼稚狀:“哥哥再見。”

  魯榮峰插着兜走在前邊,堯鋼跟在後面,兩人一路無話。不一會兒,出了校園,來到對面的咖啡廳。這裏的咖啡廳環境幽靜,有許多包廂,兩人徑直來到最裏面的包廂。魯榮峰敲敲門,只聽門鎖響動,門開了。

  魯榮峰挑釁性地看了一眼堯鋼,第一個走了進去。堯鋼深吸一口氣,也跟着進去。

  包廂裏已經坐好兩個人,堯鋼看到來人,不由得大吃一驚。

  這是一男一女,男人長得彪悍至極,五大三粗,穿着黑背心,肌肉翻滾,臉上一道傷疤橫貫眼眉,冷冷地看着來人。那女人溫柔婉轉,亭亭玉立,一頭長發飄灑,正是新來的老師孫俪。

  孫俪看見客人到了,拍拍手,外面進來服務員,給魯榮峰和堯鋼上了咖啡,出去時在外面把門關牢。

  四人坐在一張小桌上。呈東西南北坐定。堯鋼不知這三人來意,後脊背都被汗濕透了。

  孫俪輕輕一笑:“大家都喝啊,咖啡趁熱喝才有感覺。這家店我來過幾次,還是相當不錯的。”她旁邊的大漢一直默不作聲,一臉冷漠,小眼睛黯淡無光,彷佛發生什麼都於己無關。

  魯榮峰喝了口咖啡:“孫老師,開門見山地說吧,我這人喜歡直來直去。你把我們都找來是什麼意思?”

  孫俪嘴唇輕啓,十分妖媚,看了看對面兩人,堯鋼被她目光掃到,渾身就是一顫。

  女人說道:“好,那我就實話實說吧。我和大熊——”她輕佻地用眼神瞟了瞟那個粗壯男人:“都是病毒變異人,我知道你們也是。今天把大家找來,是想定一份和平條約,也可以說是攻守盟約。我們也來個和平共處五項原則。要知道我們的能力已經高出常人,如果再自相殘殺,浪費能力,那豈不是愚人所爲。我想把大家都組織起來,幹點大事。”

  魯榮峰輕笑:“你想當武林盟主?”

  “不敢當,勉爲其難吧。”女人柔柔地說着。

  魯榮峰說:“我也贊同和平原則。但你要搞什麼組織,又要把我們都集合起來,還想做盟主,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我們就跟定你,這也太輕松了吧。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他這“溜溜”剛脫口,只見孫俪的右手至小臂突然變得血紅,肉筋翻轉,骨頭都露出來了,最可怕的是,手臂各條筋和骨迅速扭結在一起,整只手迅速變化,類似章魚觸手,陡然間伸長了數倍,觸手上布滿了各種人臉,人臉表情随着筋肉的扭結而不斷變化,無一例外都是凄厲到了極點,此時此景十分詭異。

  堯鋼都看呆了。

  觸手尖部伸出一根利針,陡然一甩,直刺魯榮峰的左眼。魯榮峰反應極快,大叫一聲:“來得好。”右手已幻化成螳螂手刀,身子一側躲過突襲,一刀砍在觸手上。出他意料,觸手極爲堅硬,這一下居然沒砍動,只是劃破了一點皮,從傷口處陡然迸射出一股綠糊糊的黏液,直噴魯榮峰。

  魯榮峰左手一撐桌角,身子在空中打了個空翻,堪堪躲過那團黏液,只見黏液落在地上和剛才坐過的椅子上,冒出一股股難聞的青煙,“嗤嗤”作響,整張椅子和地板都被腐蝕出斑斑大洞。

  魯榮峰整個人就傻在那了,可孫俪絲毫不給他喘息之機,觸手一展,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直刺他的咽喉。

  魯榮峰猛一側頭,只聽“啪”的一聲,臉旁的牆壁被觸角點碎,這力道也太大了,給牆上硬生生砸出一個深坑。觸角收回,又一次刺向魯榮峰的右眼,魯榮峰不動了。在電光火石之間連續做出規避,耗費了許多能量,他知道孫俪不會取自己性命,索性也就不動了。果然,觸角尖端的銳刺停在右眼上方不足幾毫米的地方,由於距離太近,眼睛無法聚焦,可魯榮峰依然感到一絲光芒在眼前跳動,那是地獄之火,那是死亡之光。

  孫俪依然穩坐在桌旁,她的整個右臂已經完全變成章魚觸手的模樣,近2米之長,女人身不動膀不搖,僅在十秒鍾之内,就制住了在堯鋼眼裏可怕得有些離譜的病毒變異之人魯榮峰。那個被喚作大熊的漢子冷漠地看着發生的一切,自顧自地飲着咖啡。

  孫俪逼住了魯榮峰,轉過頭笑盈盈地看着堯鋼:“這位同學,還沒請教你的名字?”

  堯鋼知道自己隐瞞不住,只得實話實說:“我叫堯鋼。”

  “堯鋼同學,你覺得我剛才的提議如何?”

  堯鋼看了一眼還逼在牆角,一動不敢動的魯榮峰,說道:“你們的能力都很強,我絲毫沒有抵抗的餘地。結盟那是自然的,沒什麼好說的。”

  孫俪輕笑一下,起左手輕輕捂住嘴,十分柔媚,這要是不認識,誰能想到這麼一個水靈靈的熟女,居然是一個可怕的變異之人。

  她看了看魯榮峰:“你呢?什麼意思?”

  魯榮峰死到臨頭,反而沉靜下來,雙手插着褲兜,倚在牆上說:“剛才堯鋼都說了,我不答應也得答應。你的能力很可怕,不過,如果你對我們圖謀不軌,我還是願意和你一拼高下弄個魚死網破。”

  孫俪歎口氣,搖搖頭,慢慢收回觸手,邊縮邊變,緩緩地又變回手臂模樣。堯鋼仔細看着,眼前是一段如蓮藕般白皙細膩的女人手臂,真沒想到,居然還能變化成那麼可怕的模樣。

  魯榮峰重新歸座,整理一下衣衫問道:“好吧,說說你的目的,你想讓我們做什麼?”

  孫俪拿着湯匙輕輕攪動眼前的咖啡,低着頭說:“我不要你們做任何事,但你們必須保證,在我們四個人的小團體裏,不能發生任何内讧。不然,”她緩緩擡起頭,包廂裏頓時殺氣彌漫:“我會殺了那個不守規矩的。”

  “我沒問題。”堯鋼舉了舉手。

  “我..也沒問題。”魯榮峰猶豫一下,也把手舉起來。

  孫俪掃了一眼身邊的大熊:“你呢?”

  這時兩人才注意到這個一直默不作聲的男人,大熊表情冷漠,臉上的刀疤紅豔欲滴,十分猙獰。沉默了片刻,他緩緩點了點頭。

  孫俪笑了,輕啜了一口咖啡:“那好吧。還有個要求,你們三個要盡可能地保護我。”

  魯榮峰和堯鋼同時驚訝地看着她,很難想像,這麼一個詭異可怕的病毒變異之人,居然也會讓其他人來保護。看着對面兩人質疑的目光,孫俪說道:“因爲我懷孕了。”

  這句話剛出來,堯鋼差點把嘴裏的咖啡給噴出來。魯榮峰也有點不敢相信:“你……你懷孕了?”

  孫俪慢慢撫摸着肚子,看了看身旁的大熊:“是他的。我有小寶寶了。在我懷孕乃至生産期間,我不希望見血。”

  堯鋼有點恍然,病毒變異之人自身體質已經發生了劇變,産生了變異,生殖系統必然也會受到影響。生物學上有條鐵一般的定律,不同物種之間是無法繁衍後代的。病毒變異之人如果能受精乃至懷孕,只能和同類進行**。只是不知道,孫俪生下的孩子是什麼樣,會不會是一個怪胎?

  他想起有個老電影,叫《蒼蠅》,裏面主人公是一個科學博士,因爲一次空間傳輸,居然自身基因和蒼蠅混雜在一起,結果變成了個蒼蠅人。他女朋友懷孕後生出的孩子居然是個大蛆。這一場景浮現在堯鋼的腦子裏,他不禁身上打了個寒噤,不敢再想。

  四人搭成了口頭約定,相互之間實在沒什麼共同語言,匆匆喝點咖啡就散了。

  堯鋼和魯榮峰是一條道,兩人一前一後走着,一直保持沉默。學校到了晚上也很熱鬧,許多男女都是結伴同行,互相說笑着。遠處圖書館燈火通明,魯榮峰停下腳步,對堯鋼說:“我今晚還得去圖書館看看書,我們就在這裏散了吧。”

  堯鋼點點頭,剛想走。魯榮峰突然說話了:“你怎麼看?”堯鋼疑惑地看他。魯榮峰一時感覺很煩悶,揮揮手:“希望我們相殘的日子遲點到來。”

  看着他的背影,堯鋼歎口氣,胸裏很壓抑也很沉悶,心跳得很快,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你怎麼認識他的?”堯鋼吓了一跳,這才看到蕭芳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身邊。他看着魯榮峰的背影說:“才認識的。這人...很有意思。”

  蕭芳眨着眼看看他,撅着小嘴說:“我看你們一個個都神神秘秘的,怪怪的,是不是藏着什麼秘密沒告訴我?”

  堯鋼看着她可愛的表情,心裏一動,緊緊地盯着。蕭芳有些惱怒:“你老看我幹什麼?”堯鋼臉一紅,岔開話題說:“蕭芳,如果我追求你,你看勝算有多大?”

  蕭芳幹淨利索:“一點勝算也沒有。哼。”說着捧着書走遠了。

  堯鋼長歎一聲,之所以這麼唐突,這是他一貫的招數。他是想早點支走蕭芳,不想讓她卷入這個是非漩渦。故意用厚顔無恥來讓她討厭,這是堯鋼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

  回到寝室,蕭然正躺在床上看書,看他回來,就問:“怎麼樣?”

  堯鋼苦笑,把經過跟他說了一遍。

  蕭然越聽越是興奮,一下翻身坐起,眼睛都不眨。等堯鋼說完了,他微微沉思着,喃喃自語道:“這是變態。”

  堯鋼一下還沒反應過來,稍等片刻,他陡然站起,認真的說道:“你是說這是生物體的一種變態?”

  蕭然點點頭:“你一說到孫俪的能力,我腦子裏就閃出這個詞。我記得有個科普讀物上曾經做過相關介紹。”

  堯鋼打開蕭芳給他倆配的筆記本電腦,連上網絡,進入百度,寫下關鍵詞“變態”。

  這裏所說的“變態”,不是所謂的心理學術語,而是生物學的術語,在有些動物的個體發育中,其形態和構造上經曆階段性劇烈變化:有些器官退化消失,有些得到改造,有些新發生出來,從而結束幼蟲期,建成成體結構。這種現象統稱爲變態。也有一些昆蟲的變態是不完全變態。

  目前爲止,知道的病毒變異之人裏,堯鋼和蕭然雖然進入變異狀態後,身體有稍許變化,膨脹高大,但總得來說依然是個人。而孫俪,她的手臂居然變成類似章魚的觸手,形態到結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完全和人不同。這種變化,就是昆蟲裏的“變態”。堯鋼也見識到了魯榮峰的螳螂手刀,可以肯定這屬於“不完全變態”。

  蕭然和堯鋼對視一眼,都有種極爲駭然的恐懼。

  不知孫俪目前處於什麼進化階段。一般昆蟲裏的變態都出現在幼蟲往成蟲的過渡期,如果就此推論,那麼孫俪目前還是個“幼兒”。

  那她一旦進化到“成長期”,會變成什麼樣呢?

  無法想象,簡直是無法想象。
ppdedcd 發表於 2011-11-23 19:51
第四集 天空之城 第469章 幽暗古堡

  虛浮在一個特殊的金字塔頂端的城市。

  這個城市的一個光罩内部,一座看起來有些陰森的古堡此刻散發出了淡淡的綠色的光芒。

  “左旦和豪森,也死了。看樣子,張無風已經恢複了。”

  幽暗古堡内,一個淡淡的紫色的人影自言自語的說道。

  她的身邊,一個女子臉色微微蒼白了幾分,然後跪在了這個身影的面前。

  “莎莉淩兒,黑精靈族到現在爲止,還剩下不到十名族人吧?”這個聲音詢問道。

  “是,是的,主上。”

  “你現在是升華之境,确實有些受影響。”那聲音說着,語氣似乎沒有半點兒責怪。

  “主上,屬下,屬下慚愧。”

  “你下去吧,從今往後,這幽暗古堡,和黑精靈族,再無關系。當幽暗古堡降臨,天空之城崩潰之後,新的生活,即將到來,那個時候,你再回來吧。”

  “主上……”

  “走”

  那人一揮手,頓時一片黑光升起,接着化作黑色粒子消散。

  “嶽森,你帶上黃依依曾經的得力屬下,去對付他。黑鐮刀和晶力削弱操控,以及你自己的距離控制,將使得你們三人的組合,有着越階位殺敵之能如今你是天脈九重,你們三者出手,足以抗衡天脈圓滿之境的強者,如果拿下,帶着他的晶體回來如果拿不下,那就一定要趁機逃脫。目前因爲環境以及其他方面原因,原罪之下的境界,才能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中,原罪境界,就以及不能存在了,需要特殊的能量隐匿手段。

  所以,天脈九重,在這個世界,目前是無敵的,但是你不能大意,如果再讓對方得到你的能力的話,那就不得了了。”

  “是,主上。”

  嶽森當即躬身說道。

  “你是否在懷疑,既然有危險,爲什麼讓你去?你是否在懷疑,一旦你失手,豈不是讓對方成長起來了?”

  那聲音平靜的說道,卻帶着一股莫名的威壓。

  “不敢,屬下不敢。”嶽森臉上頓時出了冷汗,這一刻,他的身體忍不住的顫栗了起來,這個想法,只是在他心中一閃即逝,卻不想也被‘她’發現了。

  “目前,天脈九重以上的強者,在地球這個環境下,只有九人,這九人之中,有八人被分配了特殊的任務,暫時無法脫身,你知道,病毒實驗計劃,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

  而且,在這九人之中,論潛力,你天生七竅皆通,擁有着難以想象的潛力,如果你能得到對方的晶體,勢必會一舉達到天脈圓滿之境。

  這是你的一個莫大機緣,你要把握住

  至於你遲疑的,爲什麼不讓更強大的人下去直接拿下,之前已經派下的升華級強者,卻同樣被反噬傷害了,這龍氣遇強則強,特别是達到原罪或者原罪以上境界的,很可能會被一下子破掉功法,而你們原罪之下的境界,則不會

  到時候,如果對方死亡,他體内的四大龍氣,就會成爲你的四大特殊守護。”

  ‘她’仔細的解釋了一下,然後,嶽森頓時感動不已,當下心中完全承服。

  确實,富貴險中求,以他天脈九重,帶着兩大副使者級别的強者,自然是無敵於地球的。

  所以,他心中頓時也對這位主上,充滿了感激。

  ……

  出了故宮之後,張無風給蘇茹和孫菲菲打了電話,通知一切安好,讓他們别擔心之後,便前往了北京的孫家。

  在北京的孫家,他是需要再次的出手,給幾位老爺子治療一下,順便看看孫芸芸和孫婷婷這兩位大姐過的還好不好,因爲通過殺死的那兩位幽暗古堡之人,張無風吸收了他們的晶體之後,同時也了解到了一些片段的知識,那就是幽暗古堡已經研究出了一種進化的病毒,并且通過‘超級細菌’傳播了開來,而那些所謂的H1N1疫苗,實際上……

  這些,都是非常隐私的東西,但是張無風知道了,因此心情十分沉重。

  當然,這些病毒暫時不會爆發,因爲還缺少一個契機,當幽暗古堡降臨,當大量的光子能量覆蓋地球的時候,這種病毒,或者將會全面爆發。

  而現在,很多人已經開始在自主的蛻變變異了。

  走在北京的故宮外的道路上,這裏就算是三更半夜,來回依然有很多的車輛和行人穿過。

  走上一座天橋,天橋上,一個黑袍子的叫花子靠在橋墩邊,身邊放了一個大盆,他整個人蜷縮在一起,看不到容貌。

  “大爺,可憐可憐我吧……”

  那叫花子顫抖着走了過來,臨近張無風的身邊。

  張無風掃了這叫花子一眼,目中寒光一閃:“滾”

  一聲清喝,這叫花子倒飛出百米多遠,他身上的破袍頓時破開,露出了裏面一身黑色的長袍。

  路燈下,這個長袍人臉上的髒亂忽然消失了,卻多了幾分驚駭。

  這人,正是嶽森。

  “鐮刀、黑影,出來”嶽森輕呼道。

  這鐮刀、黑影,正是當初黃依依身邊的兩人。

  “又來了?嗯,天脈九層?”張無風目光掃了一眼眼前的人,心中沒有半點兒懼意。

  不僅如此,他心中反而燃燒着衣服别樣的熱血,似乎有種炙熱的戰鬥情緒忽然爆發了出來。

  “嗤嗤——”

  “咻——”

  就在這一刻,雙方同時出手了。

  黑光一閃,嶽森陡然變大了數倍,整個人如同四米高的巨人一般,他大手一揮,頓時一股恐怖的能量席卷而來。

  而此刻,張無風的巨大的精神頓時凝聚的如同實質一般,他清喝一聲,帶着巨大的意志向着嶽森轟擊而去

  “死”

  “轟”

  嶽森悶哼一聲,頓時一怔,便被強大的緻命暴擊聯合半步崩拳的晶力能量轟擊到頭部

  “噗——”

  他整個人倒飛了出去,飛退出數米之後,他虛立在空中。

  “上”

  “血鐮”

  “威懾”

  “挪移”

  三人同時發揮了各自的最爲擅長的能力,妄圖一舉將張無風擊潰

  “不自量力”

  張無風清喝一聲,巨大的精神爆發的瞬間,如同一道宇宙一般忽然降臨,一只巨大的無形巨眼,如同天地之間的黑洞,忽然在張無風眉心一閃即逝,接着一股恐怖的七彩光芒照射而出,天空之中,七道雷電瞬間爆發,朝着三人轟擊而來。

  “轟”

  七彩雷電轉瞬即逝,就如同沒有發生一樣,只是整個北京,在這一刻忽然爆發了沙塵暴,接着這片區域,頓時斷電了。

  嶽森三人臉色第一次變得駭然,他們的身體根本無法動彈,被雷電擊中之後,直接破碎了開來,大片的血水化作了黑色的、黃色的泥水一般。

  地面上不斷的冒着氣泡,青黑色的煙霧升騰了起來。

  張無風随手一揮,三枚晶體頓時進入了他眉心晶體空間之中,一股巨大的威能閃爍着、翻滾着,似乎要沖破晶體七層大圓滿之境界,只是在洶湧之後,又漸漸的平息了起來。

  “嗯?能量是肯定夠了,實力也超了,境界也不差,爲何難以突破?”張無風沉吟着,他看了看遠處,鷹目一閃,遠處數千米之外的一幢大樓的樓頂,一個男子的頭部,忽然變成了一只螳螂的頭。

  張無風臉色微微一沉,頓時朝着那裏快速行去。

  ……

  另外一邊,堯鋼與蕭然所在公寓樓之處。

  蕭然疑惑道:“現在有一事我特别納悶。既然孫俪這麼厲害,高了你們好幾個檔次,爲什麼還要人來保護呢?”

  堯鋼分析:“我琢磨這事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她有了孩子,性情大變,不忍殺戮,說白了就是看不得血。都爲人母了,總要積點德。還有就是很可能她在分娩或是變態的關鍵時候沒有任何抵抗之力,所以要我們保護。”

  蕭然點點頭:“有理有理。”

  且不說兩人在這分析,單說學校外的公寓樓。在七樓的一個卧室裏,孫俪和大熊正在床上激烈得纏綿,大熊人高馬大把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孫俪壓在身下,不斷沖擊,快感向上湧動。孫俪真乃女中極品,在床上溫柔婉轉,鳥語花香,如一只詭豔無比的妖蛇緊緊纏縛在大熊的身上。只見大熊渾身一抖,大吼了一聲,精力如滔滔江水奔騰而去。

  他擦擦頭上的汗,從女人身上退下來,裸着身子坐在床邊大口喘着氣。

  孫俪用被單裹着身子,十分溫柔地貼在他的背後,用細膩白皙的手指在大熊的肩膀上輕輕地劃着圈。大熊抖抖身子,站起,來到客廳。在牆角處放着兩個碩大無比觸目驚心的啞鈴,一個少說能有五十斤。他一手一個,不斷做着提拉,山丘一樣鼓起的肱二頭肌時起時伏。

  孫俪倚在門邊,看着他,知道他想幹什麼,便冷冷地說:“你别做傻事。”

  大熊臉上的傷疤愈來愈鮮紅,他生性沉默,寡言少語,只是看了一眼女人,繼續玩着啞鈴。孫俪把被單裹緊,慢慢走回卧室,邊走邊說:“如果你做傻事,我會殺了你的。”

  大熊冷笑,他已經打定主意。決不能留下後患,那兩個注射病毒之人都必須要死。

  外面的黑暗正漸漸褪去,朝霞染白了天際,一絲紅光從落地窗直射進來,整個屋子瞬間亮堂起來。大熊放下啞鈴,光着屁股來到窗前,靜靜看着外面高樓大廈,窗下是螞蟻一樣小的人。他摸摸拳頭,就在今夜,取了他們的狗命。

  平靜的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堯鋼和蕭然在圖書館查了一天關於病毒、昆蟲和基因方面的資料,魯榮峰照常上課,今天有孫俪老師的課,她主講中文。因爲美女老師坐鎮,課堂上滿滿當當,魯榮峰和孫俪不時有眼神的交流,可兩人都沒有過界,沒有任何交談。大熊正在孫俪的公寓裏,不停做着仰卧起坐、俯卧撐,身上的汗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逐漸匯成了人形。

  夜幕終於降臨。

  剛從鄰校回來的蕭芳走在街上,今晚的街道安安靜靜,空無一人。昏黃的燈光直射下來,影子拉得長長的,十分孤冷清寂。她剛轉過胡同,來到兩樓之間,就看見街邊的馬路上坐着的四個人站了起來。這四個小子,全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一個個赤膊上身,胳膊上盡是紋身,盤龍卧虎火鳳凰。這幾個人歪戴帽子斜瞪眼,叼着香煙,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爲首的相貌奇醜,長了個鲶魚頭,蛤蟆嘴,滿腦袋黃毛,美其名曰韓國頭。手裏提着棒子,嘿嘿怪笑:“這位***,走得這麼急,是想上哪啊?”

  蕭芳吓了一跳,轉身就走。這幾個小子明顯受過專業訓練,來了個十字圍殺,前後左右就把蕭芳給圍在圈裏。一個小子對鲶魚頭說:“大哥,這小娘們不知道咱們今晚的活動啊,愣是敢獨闖戰場。”

  鲶魚頭笑嘻嘻地說:“小娘們,實話告訴你。我們今晚龍頭幫要和沙幫談判,這兩條街都清出來了。你可真行,普通人早就吓跑了,你還硬往裏闖。”

  蕭芳吓得臉都白了:“我不知道,那我走好了。”

  鲶魚頭說:“别急。這畢竟是我們龍頭幫的地盤,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以後傳出去,我們這幫人都要被道上的朋友笑話死了。今天你也算趕上了,陪我們哥幾個玩玩。”

  他話還沒說完,蕭芳飛起一腳正蹬在他褲裆上。這小子猝不及防,一陣劇痛襲來,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蕭芳看準這個空隙,撒腿就跑,胡同那邊是一個廢棄的停車場,十分空曠,滿地廢物,還有許多大個空桶,跑到那就算安全了。

  鲶魚頭捂着褲裆,破口大罵:“抓住她,這娘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蕭芳也算出身名門,小時候練過一些基本功,多少會點防身術,但畢竟做老師這麼長時間,而且還是個女孩子,根本就敵不過這麼多大漢,只抛開一會就被抓住了。

  幾個小子有把胳膊的,有拽腿的,生生給女孩架在空中動彈不得。鲶魚頭罵罵咧咧來到近前,粗手大腳開始解褲腰帶,嘴裏還不幹淨:“我草你**,我今天不把你草爛了,你是不知道爺爺長幾個眼。”

  蕭芳拼命掙紮,一點都動不了,眼看着被人把上衣給撕開。雪白的少女肌膚裸露出來,散發着一股清香,裏面是粉紅色文胸。這幾個小子看得眼都直了,饞得直咽口水。鲶魚頭粗糙的大手不停撫摸着女孩的肌膚,手上傳來陣陣細膩和溫熱,簡直是一場盛宴。他感覺下身腫脹,欲火焚身,就要解蕭芳的褲腰帶。這時,手機響了。

  他暗罵一聲,從褲兜裏掏出來接電話。一聽裏面的聲音,他的態度變得十分恭敬,不停哈腰點頭,不大一會兒,通話結束。他擦擦鼻子:“哥幾個,沙幫馬上就要開過來了。剛才劉堂主來電話了,時間緊迫,這娘們我就不讓哥幾個了。我先上了。”七手八腳解開女孩的牛仔褲,往下一褪,露出了粉色的蕾絲的内褲。

  蕭芳看到即將要被流氓侮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滿臉是淚,抽泣着說:“你們要多少錢,我給你們錢。”

  鲶魚頭這時是精蟲上腦,蕭芳越是痛苦的掙紮和呻吟,越刺激他的欲望。他不停咽着口水:“我操,一會兒就要拼命了,現在先好好爽爽。”

  “命都要沒了,你們還有心思幹這個。”一個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幾個小子愣住了,一起回頭看,只見在胡同的入口處,站着一個瘦弱的少年,他整個人隐在黑暗中,只有一雙明目炯炯有神。

  蕭芳哭着喊:“魯榮峰,救我,救救我。”

  魯榮峰慢慢從黑暗中出來,一步一步走過去。他雖然不足一米七的個頭,體重估計不到120斤,清秀瘦弱,可是每一步都好似重過千斤,有種難以描述的壓力。

  這幾個小混混一時間也有點心寒,鲶魚頭也算是見過點世面,知道眼前這人不簡單,但仗着自己是黑社會的,大喊一聲:“你他媽的是不是活膩了?**。”

  魯榮峰冷笑,仍是一步步逼近。

  “操,這小子不想活了。哥幾個,做了他。”

  四個小子把蕭芳扔在一邊,各自取出砍刀,去了套在外面的報紙,露出寒光凜凜的刀身。一看就是經過精心打磨的,刀刃都放着藍光。有個小子對鲶魚頭低聲說:“大哥,上面讓我們守住這條街,不要節外生枝。這要是被劉堂主知道了,我們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看你個膽小鬼的熊樣,别說跟我混過。”鲶魚頭大罵,他指着魯榮峰說:“還想英雄救美,看你小子那個挫樣。我今天廢了你。上。”

  旁邊一個小弟,看到魯榮峰赤手空拳,早就按耐不住,操着刀就奔過來,兜頭蓋臉就是一刀。蕭芳堆在旁邊,一看刀光閃閃,挂着風,直直劈向魯榮峰的腦袋,她趕緊一閉眼,緊緊咬着下唇,豆大的淚珠流了出來。

  耳輪中就聽見一聲慘叫,她心就是一緊,慢慢睜開眼去看。眼前的一幕簡直驚呆了。

  那個黑社會小弟,握刀的右手,不知什麼時候讓人給劈下來了,斷肢落在地上。斷臂傷口處的鮮血像從高壓水槍裏噴出來一樣,在空中灑出漫天的血雨。魯榮峰不知何時退到不遠處,冷冷看着,小弟捂着傷口滿地打滾,渾身上下全是血,地上都積了一灘血河。他聲聲慘叫:“快叫救護車啊,媽的,疼死我啦”

  鲶魚頭整個都傻了,腿肚子都轉筋,他看看那些個好似癡呆一樣的手下,大喊一聲:“跟他拼了。哥幾個,上啊。”三個小子一起沖了過來,魯榮峰左手插兜,右手已經幻化成了螳螂手刀。整個右臂外面是骨質結構的外殼,小臂以下,俱呈鋸齒狀,一排12個鋸齒,一共三排。鋸齒或長或短,或黑或綠,長短結合,增加了齧合點,使其功效發揮至最大。

  因爲光線晦暗,在場的幾個人都沒看清這手刀是怎麼回事,還以爲是魯榮峰不知從哪掏出來的秘密武器。只見他身形晃動,如妖如魅,速如閃電,只一個照面,漫天血雨,第一個人腿筋挑斷,就像破棉被一樣甩了出去,捂着大腿根聲聲慘叫,第二個左手不知飛哪去了,血噴了自己一身,整個人疼暈過去。就剩下鲶魚頭自己了。

  他握着板刀,看着眼前這個瘦弱的青年,就像見了鬼一樣,吓得腿抖個不停。

  魯榮峰戲谑道:“還上嗎?”

  鲶魚頭看着幾個小弟慘叫的慘叫,殘廢的殘廢,自己如果不上,完好無損全身而退,那肯定就會被幫内不恥,甚至處於刑罰開出幫會淪爲一只喪家犬也是有可能的。龍頭幫治法甚嚴,尤其刑堂劉堂主更是眼裏不揉沙子。鲶魚頭想起上邊一再囑咐在和沙幫談判的關鍵時候萬不可掉以輕心,自己一時精蟲上腦,已犯大忌,現如今再撇下兄弟,自己跑了,那以後整個黑道上都沒法混了。

  再怎麼也得意思意思。他深吸一口氣,握緊刀把,緊緊盯着對面。魯榮峰閑散自在,左手插着褲兜,右手則是發着寒光的螳螂手刀,枚枚鋸齒,都散着逼人的殺氣。

  這時,空曠的停車場突然傳來一陣二人轉鈴聲,如此壓抑的氣氛,顯得有點搞笑。鲶魚頭從褲兜裏掏出手機接聽,不多時臉上汗下來了,他挂了電話看着魯榮峰說:“朋友,能不能道個萬兒?”

  道萬兒是黑話,就是留下姓名。

  魯榮峰不懂,皺着眉說:“要打就打,道什麼萬兒。今天我已經殺夠了,就不追究你剛才的無禮行徑。識趣的,趕緊滾。”

  鲶魚頭咬碎鋼牙,一時豪氣頓生:“好小子。今天跟你拼了,死就死吧。”說着握着刀就沖過來,這時,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從胡同口傳來:“你就别上了,退到一旁。”鲶魚頭一看來人,吓得腿都軟了:“劉...劉堂主。”

  魯榮峰看看來人,此人看上去和自己年齡相仿,也都是二十不到的年紀,手持一把布滿古紋的唐刀,這把刀血槽極深,雙口開刃,整個刀身呈弧形,一看就是經名家打造頗有來曆。鲶魚頭來勁了:“臭小子,這是我們幫會的劉堂主,整個黑道上用刀的第一條好漢,今天非給你卸去兩條腿不可。”

  劉堂主正是龍頭幫的刑堂堂主,名爲劉古禅,六歲學藝,十四歲進了黑道,二十出頭的年紀坐上了本市第一大幫會龍頭幫的刑堂堂主,被譽爲首席刀客,小小年紀,便已砍人無數,身上背着十幾條命案,确确實實是個亡命徒。

  他看了看地上幾個已經啞了嗓子狀如血葫蘆一般的小弟,眉頭都沒皺,只是瞟了一眼鲶魚頭:“私離工作,開小差,導緻兄弟殘疾。我給你打電話時,你正在幹什麼?你知道不知道很有可能就因爲你的失誤,使我們幫會在談判的最緊要時刻而前功盡棄。你是幫中老人,知道幫法無情吧。”

  鲶魚頭吓得差點跪下了:“劉堂主,我...我下次不敢了。”鲶魚頭少說也是三十多歲的年紀,在一個胡子還沒長出的孩子面前抖若篩糠,跟條落水狗差不多。劉古禅輕笑一下,嘴角一撇,刀就出來了。這一刀出去,魯榮峰暗暗吃驚,他都看不清刀起刀落來龍去脈,眼前紅光一閃,鲶魚頭那焗成黃毛的頭顱飛向天空。緊跟着,從脖項裏激射出沖天的血柱,好像黃河決堤了一樣,血能噴出近一米高。

  鲶魚頭的屍體就停在劉古禅和魯榮峰的中間。兩人隔着血雨,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對方,目光如劍,隔空交鋒,停車場裏殺氣蔓延,血腥味直刺鼻子。

  噴了能有十幾秒,血柱漸漸落下,無頭屍體“噗通”一聲栽倒在地。随着這個聲音,劉古禅和魯榮峰同時激射出去,兩人身形都不是一般的快,在空中都劃出殘影來了。電光火石之間,唐刀對手刀,刀刃撞在一起,“刺啦”中火光四射。兩人同時又跳回原地,只這一個回合,雙方都明白,對手乃是生平罕見的敵手。

  劉古禅暗暗吃驚,這小子斯斯文文,就是個學生,怎麼這麼快的速度這麼深厚的功底,真是草根之中卧虎藏龍啊。他不敢大意,擺出一記邀戰式,穩紮穩打,一個箭步就沖了過去。魯榮峰這邊也不好受,手刀之所以如此堅硬銳利,因爲外層是由人骨頭組成。剛才的交鋒,在手刀腕處赫然被割了一個深入數寸的大口子。他倒吸一口冷氣,真是一把好刀,真要是硬碰硬,自己這把手刀撐不過幾次就得被砍斷了。

  兩人再次貼身相搏。這倆人都是實戰家,刀法裏毫無花架子可言,就是玩命啊,追求的便是一擊必殺。刀刃刀尖全都往對方身上最要緊的部位紮,全是死手。魯榮峰一開始還想讓三分,現在一看,這個劉堂主簡直就是個亡命徒,毫無道理可言,招招追命。他也豁出去了,雙手都變化爲手刀,舞得上下翻飛。

  打着打着,也就不到一分鍾,對於兩人來說就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在生死線鬼門關來回打轉,時不時得刀刀相碰,火花四射。劉古禅心裏有數了,對方雖然速度、力量、反應都高於常人,但毫無章法可言,一看就是沒受過什麼專業訓練,猛打猛上一頓王八刀。不過亂拳打死老師傅,他雖無章法但以反應和速度彌補,一時竟毫無破綻。

  劉古禅心中焦急,龍頭幫今天談判十分關鍵,等着自己的還有其他大事,不能被這麼個不知從何處殺來的愣頭青給拖住。他一晃身形跳出圈外,一抱拳:“朋友,我不知你是哪個道上的。只是不知我們龍頭幫怎麼得罪了你。”

  魯榮峰一直處在病毒變異狀態,雖然極力控制能量流,但也消耗了很多,身上的内衣都濕透了。他極力掩飾頹勢,面無表情地說:“這幾個渣滓調戲我女朋友。”

  此時昏迷的蕭芳剛好醒過來,一聽這話,心裏如灌蜜一般香甜,臉上潮紅一片。

  劉古禅看了看蕭芳,正好看到她羞紅的表情,心裏就是一動,好美的女孩。他歎口氣:“也罷。是這些小的瞎了眼。”

  魯榮峰說:“你還是趕緊叫救護車吧。再晚了,他們會失血過多,怕要再填了幾條人命。”

  劉古禅點點頭:“今天得罪了。朋友,這樣吧,你留下身上一個物件,就跟你女朋友走吧。”

  “你什麼意思?”魯榮峰臉色變了。

  劉古禅說:“如果你就這麼走了,日後我們龍頭幫也就沒法在道上混了。這麼幾個殘廢,就好像打在我們臉上的一個鮮紅巴掌印。你多少給我們點面子,把你的武器,那兩把鋸齒放下,你就走吧。”

  魯榮峰朗聲大笑:“哈哈,真他媽的做夢。你今天就死在這吧。”他是動了真怒,身上能量流快速湧動,周身皮膚迅速膨脹。反應、速度、力量呈幾何級快速暴漲,眼前的一切都清晰無比。

  劉古禅是幹什麼的,眼睫毛都是空的,對手這一變化,早被他看在眼裏。他心想,不拿出壓箱底的招數,看樣子今天是沒法全身而退了。他緩緩從後腰拽出一把也就是普通匕首模樣的短刀,木質手柄,其上用皮革纏繞,刀鋒銳利。

  此刀一出,劉古禅整個人也變了,他右手正握唐刀,左手反握短刀,微微弓腰,眼裏精光四射,氣若神罰,狀如泰山。

  魯榮峰微皺眉頭,兩把刀?

  這時一個女孩驚叫:“日本刀。”

  劉古禅看向蕭芳,眼神裏是詢問你怎麼知道。蕭芳捂着嘴說:“我在麻爺爺的書房裏見過一副浮世繪,上面是日本武聖宮本武藏,他就是這樣拿刀的。”

  魯榮峰冷笑:“劉堂主,你這真是武學淵博啊,連他媽的日本鬼子的刀法都會。”

  劉古禅冷冷地說:“我這把刀一出,必飲血而歸,見者必死你們兩個今天誰也活不了”

  兩人沒有廢話,一個沖刺又搏在一起。兩個人都以性命相搏,潛力發揮到了極緻,只這一個回合,血“噗”的一聲就噴出來了。魯榮峰低頭看見自己小腹上插着那把日本刀,血順着傷口流了出來。劉古禅臉色蒼白,魯榮峰的左手手刀正插在他的胸前,刀尖從後面都冒出來了。

  他“噗通”栽倒在地,大口喘氣,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他清楚看到鋸齒手刀并不是什麼武器,而是直接由對方雙手幻化而來。這個人....一定不是人

  魯榮峰縮在牆角,慢慢拔出腋差短刀,因爲處在病毒變異狀態,周身皮膚堅硬,所以傷勢并不大。蕭芳哭着爬過去,也不在乎什麼,把他整個人抱在懷裏,嗚嗚哭着說:“魯榮峰,你别死。”魯榮峰虛弱地直打哆嗦,周身能量流已經消耗殆盡,他嗅着女孩芳香的氣味,真想舒舒服服睡一覺。他還是勉強穩住心神:“蕭老師,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

  蕭芳用手輕輕撫摸着他的臉頰,柔柔地說:“别叫我蕭老師,叫我蕭芳就行。”

  魯榮峰勉強支住身子,蕭芳慢慢扶着他站起。他看着地方人事不省的劉古禅,剛才這破胸一刀,這小子就算不死,也得躺上倆月。

  蕭芳扶着魯榮峰,慢慢走着,出了胡同。外面街道上路燈清幽,月光如水,在空空蕩蕩的街道中央站着一個彪形大漢,看到兩人出來,臉色冷淡地說:“等你很長時間了。”

  魯榮峰一看來人,不禁苦笑,正是大熊。他說:“大熊,你這什麼意思?”

  “要你命”

  魯榮峰一激動,帶的傷口疼:“我們...我們不是有協議嗎?”

  大熊沉默半晌:“我已經毀約了。你們這些注射病毒之人都得死,你是第一個”

  “看來我們今天這一戰是無法避免的了。”魯榮峰對大熊說。

  大熊左右歪歪頭,骨節“嘎吱嘎吱”直響,又掰了掰指節,點點頭說:“除非我死了。”

  魯榮峰湊在蕭芳耳邊低聲說:“你先去躲躲。一會兒會非常危險。”

  蕭芳雖然不知發生什麼事,但能感覺到對方傳來的殺氣,輕輕歎口氣:“你自己也要小心點。要不然我們報警吧。”這話剛出,大熊哈哈大笑,用手一指三人身處的大街:“你們報警可以,但想想警察能不能進來。”

  魯榮峰和蕭芳這才注意到整個一條大街前後出口都被許多車給堵住了,這些車雜亂無章地堆積在一起,作爲路障把這條街道堵得是結結實實。街道兩旁都是七八層的住宅樓,根本沒有出路,這條街成了一個全面封鎖的峽谷。魯榮峰仔細打量這些路障,車又多又雜,有轎車有三輪車甚至還有大卡車,一輛載重量在噸級以上的卡車整個被扭成了麻花,成了一個大鐵坨子橫在路口,很難想像是什麼力量能做到這點。

  魯榮峰看到蕭芳躲進一個住宅樓,對大熊笑笑說:“你的能力我知道了,是螞蟻一樣的力量是吧?”

  大熊哈哈大笑:“不錯。”他雙臂一較勁,只聽“啪”的一聲,身上的黑色背心被肌肉給撐破,化作無數黑色蝴蝶漫天飛舞。大熊的身體呈最完美的流線型,肌肉如條條蚯蚓暴漲,既華麗又詭異。兩塊胸大肌厚厚實實擠在一起,中間少說能夾住一本書。魯榮峰譏諷地笑:“你這身材不做健美先生,可惜了。”

  大熊伸手抓住路邊的路燈,也沒看他出什麼力,耳輪中只聽“咔吧”巨響,路燈整個被拽了下來。只見燈頭的光亮一閃既滅,燈柱裏的電路板火花四射,“嘶啦”作響。大熊把三米多高的燈柱子握在手裏,猶如玩物。他朗聲大笑:“螞蟻可是個好蟲子。它能舉起超過自身體重400倍的東西還能夠拖運超過自身體重1700倍的物體我雖然還沒到這種逆天的程度,但我的力量也足以能搬運起300噸的重物,這根燈柱簡直就是玩具”話音剛落,手裏的燈柱如标槍一樣激射出去,直奔魯榮峰。

  這麼長的燈柱飛天而行,在空中劃出一道銀光,帶着一股邪風撲面而來,速度之快,人眼不可及。這也就是魯榮峰,燈柱打到身上的瞬間,他一個空翻跳出三米遠,只聽一聲巨響,柏油馬路碎石亂飛,那根燈柱直直插在地上,深入數米。

  躲在居民樓偷偷往外看的蕭芳都傻了,她終於明白眼前的兩個人都是和弟弟蕭然一樣的變異的超人。她不禁感歎,如果人有了這種能力,那整個曆史進程都要被改寫了,這個世界都要爲之發生改變。可他們爲什麼要自相殘殺呢,爲什麼不能在一起好好合作呢?她看了看臉色蒼白的魯榮峰,心疼得猶如針紮,你一定要撐下去啊。

  魯榮峰不慌不忙,只是笑着說:“你怎麼找到我的?”

  大熊抱着雙臂,冷笑:“你身上散發的能量源剛才大的驚人,恐怕不但是我,只要是注射病毒之人都能察覺。你很讓我失望,停車場裏那些卑微的人類,那些低等的爬蟲居然也讓你消耗了那麼多能量。你的能力也不過如此。”

  魯榮峰譏諷道:“你也很讓我失望,你不過就會扔扔燈柱罷了。”

  大熊一聽這話,雙目圓睜,怒目而視。他大吼一聲,揮起右臂,直直打向地面。魯榮峰剛想諷刺兩句,突然之間地動山搖,柏油路上霎那裂出無數的裂縫,所有的大樓似乎都在顫抖。他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地面愣是讓大熊活生生給擊出數條深溝,最長最深的一條裂縫如蜿蜒的毒蛇,速度極快直竄向魯榮峰。此時的魯榮峰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渾身乏力,心口熱血翻湧,眼前陣陣發黑,勉強來了個就地滾,裂縫擦着肩就劃了過去。

  整個地面幾乎被大熊這一拳擊成廢墟,無數裂縫撕扯着柏油路,碎石磚瓦漫天飛舞。這麼大半夜的,突然發生如此巨變,老百姓還以爲地震了,有關燈睡覺的都把燈打開,窗戶上擠滿了人頭,都在往下看發生什麼事了。只見樓下煙霧彌漫,漸漸消散後,在街口站定一個大漢,上身赤裸,肌肉暴起,遍布紋身,就跟個鐵金剛差不多。有人趕緊報警,五分鍾以後,只聽警笛在幾條街外響起,馬上就要開過來。

  大熊大踏步朝魯榮峰走來,他決定速戰速決。魯榮峰勉強站起,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呢,臉上一陣火辣,猶如被火車撞到了一樣。大熊一拳正擊在他的臉上,人在空中生生打飛了近2米。這也就是魯榮峰注射病毒之人的特殊體質,要換做常人,這張臉就得打飛了,粉碎性骨折。

  蕭芳坐在地上,緊緊捂着嘴,眼裏全是眼淚。

  警笛聲越來越近,停在路口處,因爲路障太多根本就駛不過來。有警察抄起對講機狂喊:“裏面的人聽清了,不要慌張,我們馬上就到。唉,那個大傻個,這裏很危險,你馬上進樓避難。”警察還以爲真發生什麼自然災害,讓大熊趕緊走。

  大熊一聽警察叫自己“大傻個”,臉都漲紅了:“我操,真他媽的啰嗦。給我閉嘴”他抄起路邊停的一輛奧迪,雙手抓住車頭,沒費吹灰之力,平舉過頭,雙臂一揮,奧迪車“嗚”的就飛了出去,直直砸向警車。來的兩個警察一看此景,吓得屁滾尿流,大叫一聲“我的媽”趕緊來了個就地十八滾,滾出去多遠,只聽“咔嚓”一聲巨響,奧迪車從天而降把警車砸了個稀爛,碎玻璃像彈片一樣亂飛,各種零件激散了一地。

  許多人在窗前看到如此一幕,吓得嘴都合不攏。

  魯榮峰抓住這一瞬間,再次激發能量流,迅速進入病毒變異狀態,他知道自己這麼做随時有崩潰的可能,如此激用身體機能,猶如涸澤而漁,身體也受不了。他就感覺渾身暴漲,血管突突直跳,好像随時崩裂了一樣。

  他雙臂已呈手刀狀,用盡全力,趁大熊甩車時,直插心髒。

  大熊沒想到這小子奄奄一息還能反擊,勉強躲過左胸要害,手刀已經插進身體裏。

  在手刀入體瞬間,魯榮峰就知道不好,大熊的身體機能十分完美,皮膚和肌肉就像最精密的鋁合金一般,手刀就跟插在鋼板上一樣,只是進入幾寸,怕是連脂肪層都沒捅透。大熊怒喝了一聲,雙手抓住魯榮峰的肩膀,稍一用力,魯榮峰就感覺兩條胳膊似乎被絞進了機床,“嘎嘎”亂響,疼痛難忍,也就幾秒鍾,“啪”的一聲,雙臂被大熊扭斷,随着這一下,魯榮峰身上的血管終於在能量流的湧動下爆裂,鮮血從皮膚裏滲透出來,整個人變成了血葫蘆。身上無處不在流血,就連他的雙眼變成了血紅,一絲血淚順着眼角流出來。

  大熊冷笑一聲,這小子已經變成了廢人,就跟一堆爛肉沒什麼區别。他雙手一松,魯榮峰緩緩滑落在地上,沒有絲毫生息。大熊剛想痛下最後的殺手,這時路障之外警笛長鳴,只見警車成群,許多武警都跑了出來。他想了想,還是趕緊撤吧,這小子已經沒有絲毫威脅了,怕是連今天都挺不過去。

  他剛想走,突然臉上一疼,“啪”的被人扇了嘴巴。孫俪不知什麼時候來了。她皺着眉:“你怎麼這麼不懂事。我不是不讓你動他嗎?”

  大熊冷冷說道:“我也能保護你。用不着那些外人。不但是他,其他注射病毒之人我見一個殺一個”

  孫俪輕歎一聲:“走吧。”她看了一眼地上的魯榮峰說:“你背着他。就算是屍體也不能扔給警察。”大熊點點頭,一把抄起魯榮峰抱在懷裏,他跟着孫俪來到一處居民樓的後面,這裏十分陰暗,是個死角。孫俪緩緩進入病毒變異狀態,從身後長出四條近三米長的章魚觸手。這些觸手在空中緩緩揮動,使她看上去十分詭異妖豔。

  觸手上布滿吸盤,兩只吸在牆上,兩只卷起大熊和魯榮峰。牆上的觸手不斷向上攀爬,孫俪等三人也是越升越高,等警察蜂擁而進時,早已人去街空。

  ……

  這些人離開之後,一個身影忽然間從虛空之中顯現出了身形,這個人,正是張無風。

  “有意思,這孫俪,體内竟然孕育有下一代,是想模仿菲菲肚子裏的孩子,給自己帶來力量嗎?看來,他們是看中了這個魯榮峰的**的能量了。

  如果,讓這些人孕育除下一代,毀滅者是不可能,但是……直接從天脈者開始,卻完全沒有困難。

  這些進化不徹底的怪物,殺該一并殺了,還是再等待一段時間看看,以免打草驚蛇?

  不過,既然殺戮者主殺戮,如果我也培養一個這樣的屬下的話,他們死了,又與我何幹?只要可以屏蔽掉别人的推算……”

  張無風盯着這發生的一切,心中快速的思量着。
ppdedcd 發表於 2011-11-23 19:51
第四集 天空之城 第470章 母體【1】

  對於普通人而言,什麼堯鋼魯榮峰孫俪大熊之類的,那肯定是非常了得的超人,但是對於張無風而言,這些都是小角色,甚至他只需要一道精神,就會讓這些人灰飛煙滅。

  這不是那些人弱,而是達到了天脈七重大圓滿——也就是綠色晶體第七環大圓滿的境界後,張無風已經變得太強大了。

  而現在,他也已經能突破第八重了,這一重,欠缺的,就是一個契機而已,所以張無風這才仔細的了解着這些病毒變異之人的一切。

  而且,當病毒開始蔓延,這些實驗體又多半是一些走投無路甚至是身陷絕境之人,這些人,都是很符合‘主角’的條件的。

  也就是說,這些人之中,有一定的人有大機緣和大造化。

  張無風此刻已經并不急孫菲菲和蘇茹的安全,而是安心的在辦眼前的這件事。

  在天空之城降臨之前,他自知,他一定要提升到天脈九層大圓滿之境,不然,或許,將會有大恐怖發生。

  他在這裏呆立了片刻,那邊,一隊警察由一個叫羅蘭的人帶領着,來到了這裏。

  而一個麻子臉的武者,也跟随其中,這個人,外号‘妻子’,是一名明間國術強者,其原本師承八卦門和武當,有幾個了不得的師傅。

  倒在血泊之中的蕭芳在見到這個人後,當即哭泣着喊道:“麻子爺爺,陸爺爺,你們總算來了……”

  見此,張無風沒有在這裏多呆,而是跟随着那個女人飄然而去,這個魯榮峰,張無風決定仔細探查一番。

  ……

  在音樂學院對面的公寓樓裏,大熊沖了澡,換了一身幹淨衣服,看見孫俪正從密室裏出來。此間密室常年關着門,孫俪不準任何人進入。大熊悶聲道:“那小子呢?你給藏起來了?”

  孫俪脫下外衣,坐在沙發上說:“我留着他還用。你要是沒事就先走吧。”

  大熊悶哼一聲:“那小子是個危險人物,一定要斬草除根。”

  “我心裏有數。”孫俪冷冷地看他。

  大熊披好外衣往外走,對孫俪說:“不管是誰,如果威脅到我,我一定會格殺勿論。”

  “随你便。”孫俪看都不看他。

  大熊重重地一關門,走遠了。

  孫俪看看表,微微閉上眼睛,假寐。也不知過了多久,門敲響了。她睜開眼,緩步來到玄關打開門。門外站着一個女人,穿着T恤,下身是牛仔褲,梳着馬尾辮。孫俪一笑:“你來了。”

  門外的女人也笑着點點頭,走進大門。兩人一起往裏走,路過鏡子時,可以看到來的女人居然和孫俪長得一摸一樣,猶如一個模子刻出來,就連嘴角的痣都一樣。

  孫俪眼角瞥了一下密室:“獵物就在裏面。他已經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氣了,我不敢保證他的**還能成活多久。”說着,她摁動電子密碼鎖,打開密室的厚門,兩人走了進去。密室不大,也就十幾平方米,門前供奉了一尊怪物,半人半鬼,下半身呈人狀,頸部以上伸出蛇身,蛇身上頂着一顆美人頭。嬉笑盼兮,顧盼生兮,說不出的那麼妖媚。室内沒有一絲陽光滲入,呈暗紅色,整個氣氛極爲詭異。

  在密室中央停着一個手術台,台上正躺着魯榮峰,周身赤裸,插滿了病房急救的管子,一個心髒探測器正在記錄他的心跳和心率。此時的他昏迷不醒,還只剩一口氣在那吊着。

  女人走到台子旁邊,用手指輕輕撫摸肌膚,輕聲問:“他是什麼能力?”

  “我也不知道。你取了他的**,孕育出新一代,自然就會明白。”孫俪抱着肩膀站在身後說。

  女人回過頭一臉的詭笑:“你的...孩子怎麼樣了?”

  孫俪撫摸着隆起的肚子說:“馬上就要孕育成型了。”

  “那你趕緊回主體那裏。不要耽誤了進化。”

  孫俪說:“我換身衣服就走,以後這裏就交給你了。”她徑自出了密室。

  室内只剩下女人和魯榮峰,女人摸着他的臉:“多麼清秀,惹人喜歡的小夥子啊。本來有比動手術更好的方法得到你的**,那是一種很舒服,飄飄欲仙的方法。”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但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只能硬來了。”

  一只將近兩米長的巨大觸角從她的身後探了過來,觸角前端是一個鋒利如刀的尖刺,輕輕劃開了魯榮峰下身的精囊,血瞬間就流出來了,觸角上布滿吸盤,快速吸收着血液,且不停分泌着白色的汁液,這種汁液有麻醉和止血的奇效,保證了手術期間,病人的身體狀況穩定。

  從觸角處伸出一只細如針管的吸盤,探進精囊裏,一股股**被抽出了體内,順着吸盤進入女人的身體。

  女人愛憐地看着病床上任意魚肉的大男孩,只要**全部提取,這個人就徹底沒用了。

  魯榮峰戴着氧氣罩,昏迷中,一無所知。

  孫俪從樓裏出來,發動了自己的車,開出了小區,順着高速公路直奔本市郊區。

  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蕭然正開着車,載着堯鋼跟着。堯鋼驚訝:“你什麼時候學會開車的?”蕭然洋洋得意:“小意思。大哥,經過昨晚的變故,她會不會提高警惕呢?”

  堯鋼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搓着手說:“都怪你,不讓我去看。昨夜他們幾個人都激發出了巨大的病毒變異能量,一定是爆發了決戰,我去看看也好,做個心裏有數。”蕭然搖搖頭:“大哥哥,這個渾水我們不能趟。現在事情肯定敗露了,他們搞出這麼大動靜,官方都會盯上的。我們只能暗中進行,尋求自保。”

  “現在最古怪的就是這個娘們了,剛才居然還出現了個和她長得一摸一樣的女人,會不會是她的雙胞胎?”堯鋼疑問。

  蕭然眼睛都不眨,盯着遠處的車:“誰知道呢。”

  兩輛車一前一後開出去十幾公裏,進了城鄉結合部的鎮區,在一處極爲偏僻的廠房處,孫俪停下了車。蕭然不敢跟得太緊,在遠處一個隐秘地也停了車。兩人小心翼翼跟在她的身後。孫俪沒有察覺,只是下意識地朝四周看看,然後走進了一個廢棄的廠房。

  蕭然和堯鋼趕緊跟過去,這廠房也太大了,足有居民樓七層樓那麼高,大鐵門敞開一條縫,兩人閃了進去。廠房内布滿了雜亂的廢棄機器,處處鐵鏽斑斑,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孫俪不知哪去了。

  兩人不敢激發出病毒變異狀態,只能以普通人身體潛入,機器爲掩體,小心查看,走了一圈,連個鬼影都沒有。

  蕭然緊皺眉頭:“是不是有什麼暗道?”

  兩人正茫然時,突然地動山搖好像地震了一般,整個廠房劇烈地搖晃,一聲驚天咆哮從地底傳來,震人心肺,勢如奔馬。堯鋼臉都白了,這是什麼怪東西。兩人順着聲音細細查看,果然在一個機床下面,發現了一個暗門。

  兩人對視一眼,小心地拉開暗門,下面露出一個大洞,股股陰風從裏面吹出來,黑糊糊的不能視物。堯鋼趴在洞口,手伸下去摸摸,摸了半天歎口氣:“也不知多高,連個梯子都沒有。”然後對蕭然說:“你在外面等着,我進去瞧瞧。”

  蕭然點點頭:“你小心點。”

  堯鋼深吸一口氣,把住洞口,縱身一跳,因爲不敢激發能量流,就這麼直直落了下去,只聽“嘩啦”一聲,周身一涼,整個人落在水裏。眼前漸漸有了光亮,這是一條地下暗河,水寒刺骨,大概膝蓋深淺。

  他站起身來,渾身都濕透了,凍得直哆嗦。從河裏出來,順着岸邊向光亮處走去。這是一處地下洞穴,寬闊而陰森,沒有人工開鑿的痕迹,看起來反倒像自然形成的。

  牆上粘粘糊糊也不知沾着什麼東西,借着微弱的光看,牆壁被一種不知名的物質粘着,呈深紫色,摸在手裏黏性很大,很像是一種嘔吐物。

  這裏充滿了刺鼻的氣味,巨大的危險猶如潮水從遠處的洞裏襲來。

  淌過地下河,是一條長滿苔藓的石頭台階,堯鋼不停地往下走了好一陣子,才下到了台階的盡頭。

  傾斜的地道終於又變得平緩,他借着前面微弱的熒光在漆黑的地道中摸索着前進。

  整個地道有兩米多寬,三米多高,地上和牆壁上都鋪着窯磚,四處都在滲水,地上溜滑,空氣濕度極大,身處其中,呼吸變得愈發不暢。走了大概20多分鍾,随即進入了一處大的超乎想象的洞穴,足有一個足球場的大小。

  地面上全是粘粘糊糊的紫色分泌物,不停滲着水,耳邊傳來陣陣沉悶的吼聲。與碩大寬廣的洞窟相比,人類顯得非常渺小。堯鋼小心翼翼從洞口探頭往裏看,只見在洞窟正中卧着一只巨蟲,這蟲子少說能有四五米高,全身火紅,雖體態巨大,但是長得便恰似是尋常的毛蟲一樣,只是無頭無嘴,趴在地上全身一起一伏。最爲詭異的是,在巨蟲的身前還連着一個人。

  這個人正坐在一個巨大的石椅上,背後便是長在一起的巨蟲,整只巨蟲就是她身上一個器官。她白衣如雪,巾紅勝血,再加上如黑瀑般的長發,三色分明,更襯托得鬼氣森森。在這半人半蟲怪物的身前,是碼得整整齊齊的白色蟲蛹,每個蛹都有一米多高,蛹身如女人裸露的肌膚一般,很柔膩,只是上面沾滿了粘糊糊的莫名液體,又稠又密,慢慢往下流淌着。

  巨蟲身體呈半透明狀,從裏面散發出一種詭異的紅色光,蟲身正在蠕動,上下起伏。借着光,可以看見白蛹上有一塊區域接近半透明,在那透明的區域裏隐隐地出現了一張人臉。這個人赤裸身體,在裏面蜷縮,正閉着眼睛,似乎還有呼吸。五官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堯鋼還是認出了裏面的人正是孫俪。

  每一個蛹裏都孕育着一個“孫俪”,眼前少說能有近百個蟲蛹。

  堯鋼整個就傻在那了,他真沒想到還有這麼詭異的事情。

  在半人半蟲的怪物前面,正跪着一個女人,也是孫俪堯鋼喉嚨上下竄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無性繁殖,還是人體克隆?

  如此詭異可怕的場景下,他大氣都不敢喘,躲在角落裏偷偷看着。

  半人半蟲的怪物說話了:“你回來了?”它的聲音甕聲甕氣,尖銳刺耳,根本就不是個人動靜,透着那麼陰森。

  下跪的孫俪說:“回來了。寶寶馬上就要出生了。”

  怪物身後的蟲身上伸出四只巨大的觸角,其中兩只分别捆住孫俪的頭和腳,并把她舉到半空中。此時的孫俪周身赤裸,清楚可見鼓起的大肚子。怪物的一只觸角前端伸出一根尖刺,利如手術刀,輕輕劃開她的肚子,随着傷口的擴大,鮮血如泉湧一般噴射出來,滴滴答答流了一地。孫俪不停地痙攣,臉色蒼白,這時從她肚子裏掉出一個白色的蟲卵。

  怪物看見這卵,眼睛放光,觸角一松,孫俪從半空中落下來,這時一個觸角快如閃電,像鞭子一樣抽在屍體上,“啪”的一聲,把屍體打的粉碎,漫天血雨紛飛。

  堯鋼捂着嘴,盡量别讓自己叫出來。

  怪物伸出觸角,輕輕卷起那枚蟲卵,拿到眼前。從它嘴裏伸出一根粗粗的口器,布滿絨毛,前有尖刺,一下插在卵裏,不停地吸允。一股股濃液順着吸管進入它的體内。可以看見身後的巨蟲上下起伏,蠕動不已。

  堯鋼實在看不下去了,頭重腳輕順着甬道往外逃,沒走兩步,“噗通”落在水裏,頓時渾身發軟。他想起剛才在公寓樓看見的那個所謂的孫俪的“雙胞胎”,其實也是主體——那個半人半蟲的怪物孕育出來的。這種生物的生存方式有點類似社會性昆蟲的習性,有個母巢(也可以叫皇後、蟻後、矩陣、母體),這個母巢負責孕育生命,而在該生物的體系下其他組成,都要出去覓食來供養母巢。這個食物恐怕就是每個成員肚子裏孕育出來的寶寶了。

  堯鋼來不及多想,這裏乃是龍潭虎穴,十分危險。他勉強站起,就往外跑。這時,牆上那些紫色黏液突然開始蠕動,就好像生命體一樣,從黏液中分泌出許多小蟲來,這些蟲子“嗡”地飛在一起,變幻莫測,猶如紫色的雲霧。堯鋼原本以爲蟲子有什麼劇毒,小心翼翼往前走,但沒有任何事發生。小蟲子圍攏在他的身體周圍,不停飛舞。

  洞窟之内突然一聲咆哮,震得幾乎整個洞都要倒塌了。怪物尖銳的聲音傳來:“有外人闖進來了”随後響起了一陣如機關槍一樣的爆豆聲音“啪啪啪”,堯鋼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回頭去看,只見從洞裏爬出了四五個孫俪。這些女人全都一模一樣,光着身子,黑發披散,就跟《咒怨》裏的伽椰子一樣,有的爬在地上,有的趴在牆上,還有的倒挂在洞頂,無一不雙眼灰白,舌頭伸出多長來,全都盯着他。

  堯鋼真是害怕了,這麼詭異的場景一輩子都沒看過。他快速往外跑,身後的孫俪像爬蟲一樣,四肢蹬地,嘶叫着就追了過來。堯鋼也不管那些了,激發出能量流,雙腳一用力,整個人如炮彈一般激射了出去,四周場景不斷波動。從黏液裏突然激出許多小彈丸,鋪天蓋地而來。

  離得近了他這才看清楚,這些彈丸都是那些紫色的小蟲子。它們緊裹身體,形如圓球,直射了過來。堯鋼大吼一聲,能量流大幅度流轉,眼前的一切都變得緩慢,他不停做着“Z”字形的規避,那些小球有的擊在牆上,有的互相撞擊,都爆出一小團煙霧。

  身後那些“孫俪”生物,快如閃電,不停地奔馳,其中一個從身後伸出巨大的觸角,從天而降直擊過來。堯鋼猛一提氣,將將躲過,“啪”的一聲,正打在地下河,激起一大片水花。

  這時,他已經跑到出口附近,用最後一點力氣猛然騰空,就要飛出去。從後面飛快探出一根觸角,縛住了他的雙腳,猛地一拉,堯鋼就感覺身體一沉,壞了。他拼命抓住了洞口,整個身體在半空拽得筆直。

  外面的蕭然也吓壞了,他不知道下面發生什麼,只看見堯鋼雙手緊緊扣住洞口邊緣,一張臉漲得紫紅。蕭然撲過去:“大哥,你怎麼了?”

  堯鋼不敢說話,這口氣如果一洩,什麼都完了。蕭然順着縫隙往下一看,隐隐只見一根觸角綁住了他的腿。

  他順手從身旁抄起一根鋼條,激發出能量流,對準觸角大吼了一聲:“着”

  鋼條直射下去,插斷了觸角,堯鋼感覺一松,整個人從洞裏飛了出來,一把拉住蕭然:“快跑”

  兩人剛跑出廠房,從地洞裏接二連三跳出五個“孫俪”,全身慘白,只有嘴唇是紅的,嘴裏全是倒切的利牙。蕭然看得眼都直了:“這怎麼回事?”

  堯鋼邊跑邊說:“這些都不是人全是禽獸、畜生。我們先撤了再說。”

  兩人合力,把廠房的大鐵門關上,堯鋼順手把幾根鋼條别在門把手。

  “嘭”~

  一聲巨響,鋼鐵大門頓時出現了一個尖銳凸點。兩個人覺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巨響不斷傳來,鋼鐵大門上的凸點也越來越多,終於觸角的尖銳點刺穿了大門,彷佛上切割奶油一樣,這麼厚的鐵門居然給生生撕開了一個洞。一個孫俪的頭探了出來,堯鋼抄起個鐵坨子就砸了下去“去你媽的。”

  “噗”砸了個正着,當時頭就給砸爛了,血噴得到處都是。這就争取到了時間,堯鋼拉住蕭然:“快跑”

  洞窟裏傳來一陣沉悶的哀嚎聲,但是那絕不是這個世界中任何生物所能發出的聲音,整個山洞爲之一震,牆壁不停地搖晃,可能随時都會倒塌。和怪物連在一起的巨大蟲身不停地起伏,時漲時縮,周身晶瑩透紅,随着它的嚎叫,眼前的眾多白蛹紛紛破裂,從裏面爬出了許多的“孫俪”。

  這些所謂的“孫俪”都四肢着地,像動物一樣匍匐在地上,渾身俱是黏液,周身赤裸,順着身體“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她們的眼球無一例外都是翻白,長發散落,嘴角流着垂涎的唾液。巨大的洞窟裏鬼氣森森,遍地都是這種人形怪物,滿地亂爬,細細碎碎的聲音讓人牙都倒了。

  怪物一聲咆哮,所有的“孫俪”以極快的速度攀爬出去,沖向外面。

  堯鋼和蕭然跳上車,發動了汽車,以飙車的速度竄出了這塊舊廠區。廠區因爲很長時間沒有開工,周邊環境十分荒蕪,遍地雜草,一些戴着鬥笠的女人正三三五五聚在一起拾荒。拾荒說白了就是撿破爛,有人推着大板車,上面裝滿了廢銅廢鐵。女人們聽見“轟轟”的發動機聲,紛紛擡起頭看,只見一輛轎車飛快地從一個廠區開了出來,像發瘋一樣順着小路往高速開。她們看着熱鬧,互相說笑着,就在這時,從廠區裏爬出許多動物來。

  有人尖叫:“光屁股女人。”

  一群“孫俪”嚎叫着,鋪天蓋地爬了出來,舉目望去,足足有上百個。拾荒女人們還沒反應怎麼回事,孫俪已經爬到近前,撲了上去,用手撕扯着身體,鮮血四濺,不一會兒把拾荒女們扒得肢零骨碎,血肉模糊。孫俪們滿嘴鮮血,有的啃着人手,有的叼着心髒,順着唯一的小路往外狂奔。

  那些沒死的女人們尖叫着往外跑,她們哪能跑過這些怪物,不大一會兒都給追上,好像惡豺分食,雙手如爪,一爪子下去胸就給破開。怪物們把嘴湊過去,碎碎撕咬,吃得滿嘴是血。

  堯鋼坐在後座,往後一看,臉都白了。勉強鎮靜,從懷裏掏出手機,撥通110。裏面接線小姐很客氣問他出什麼事,堯鋼不停咽着口水,把怪物吃人的場景描述一遍。那邊很生氣:“先生,騷擾100,是要付法律責任的。”

  堯鋼怒了:“我用手機給你打的,你可以去查。我叫堯鋼我現在在鎮區舊廠房,你來看看就知道了,這...簡直是屠殺....人間地獄。”話剛說完,車身一震,堯鋼颠起多高來,手機掉在地上。他大聲問蕭然:“怎麼回事?”

  蕭然邊開車邊擡頭看車頂,只聽“吱呀”,車棚子被撕開一條大縫,一個孫俪的腦袋探了進來,嘴角的血都垂成一條線了。一只巨大的觸角不停地撕着車棚。堯鋼集中力量,調息能量流,對準怪物的頭部直直地擊了出去。最後一點能量全部都在右拳上,正打個結實,怪物怪叫一聲,從車頂飛了出去,在空中連續翻滾,落在地上。

  堯鋼大喊:“加足馬力,我實在撐不住了。”

  蕭然滿頭大汗:“你看看車表,現在少說120邁了,車都快散架了。”

  “嘭”

  一聲巨響,車子後蓋被擊出一個大坑。車後少說有十只怪物,緊緊相随,每只怪物都飛舞着觸手不停擊向車子。蕭然全神貫注,一邊看着路,一邊看着後視鏡,不停扭動方向盤,做着快速規避。車子像喝醉酒一樣呈“s”形前進,旁邊不時激起煙土。

  蕭然說道:“在往前就進居民區了。”鎮子很小,居民區就是鎮中央,現在人們生活閑散,在廣場上有很多人正在聊天說笑,還有許多小孩子正嬉笑打鬧做着遊戲。

  堯鋼咬碎鋼牙:“不能進居民區,往别處開。實在不行就停車,我豁出命來也得阻止他們。”

  蕭然滿頭大汗:“不行了,車子不受控制了,可能是發動機出現問題。”他不停打輪,拼命踩着刹車。

  刹車都踩掉了,車子還是不停,如離弦之箭奔向居民區。堯鋼大喊:“打輪”

  “他媽的,打不動啊。”蕭然緊急時刻爆出粗口,這時正好一個觸手擊在車門,整個車子終於打過輪,直直沖向一個建築物,再想躲已然不及。堯鋼硬擠出最後一絲能量,就在車身撞在牆上的瞬間,抱着蕭然飛出車窗,剛飛出去不到五米,“嘩啦”一聲巨響,車子撞塌了一面牆,整個埋在下面砸了個稀巴爛。

  牆裏是一條走廊,走廊上還有很多人來往,都被這突然的變故吓傻了,只見煙塵彌漫,堯鋼和蕭然趁亂沖進了建築物。

  進去才知道,這是鎮政府許多政府辦公人員正在上班,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吓住了,紛紛出來看。這時那群怪物就到了,沖進人群,撕扯啃咬,觸手如同殺人機器,所到之處鮮血四濺。時間不長,走廊裏一片血污,到處都是殘肢骨骸,血流成河,屍體堆積如山。

  十幾只孫俪,爬在血污裏,不停嗅着,有的開始往二樓奔。

  鎮政府一共四層辦公樓,足足有千餘人辦公,這時就亂成了一鍋粥,到處都是奔跑尖叫的人群。怪物們已經竄上二樓,在走廊裏亂爬,逢門就進,見人就殺。

  觸角上布滿了吸盤,堯鋼和蕭然眼見得一個大胖子被卷進觸手,不一會就被吸盤吸呈了人幹。随着殺戮和食人,這些怪物體形越來越大,每個都足有兩米高。它們的行進方式也發生改變,不再是四肢爬動,而是直立行走。只是姿勢還不像正常人,有點像恐龍,身子在前腿在後,每走一步都地動山搖。

  堯鋼和蕭然就跑到最頂樓了,兩人駭然地對視一眼,這玩笑可開大了。

  四樓走廊空空蕩蕩,寂靜無聲,和下面的人間地獄相比,一天一地,只是靜得不太正常。外面警笛大作,順着窗戶外看,警車把鎮政府包圍得水洩不通,市防暴大隊、刑警大隊凡是跑外勤的全部都出動了,對面所有大樓的制高點都布好了狙擊手。一個大官模樣喊話:“裏面的匪徒聽好了,趕緊投降,這是你們犯罪分子的唯一出路。”話還沒說完呢,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幹從裏面抛了出去,正砸在警車上,鮮血四濺。警察紛紛後退,然後慢慢又向前靠攏,只見是一具死屍,身子裏面都掏空了,腦袋也沒了半拉,慘不忍睹到了極點。

  警察局長臉都白了,問旁邊的大隊長羅蘭:“鎮長和書記出來了沒有。”

  羅蘭滿頭大汗:“沒呢。估計還困在裏面。”

  局長咬牙切齒:“哪來的這麼一夥惡匪,罪大惡極我告訴你,現在省裏都知道這事了,這要是處理不好,你第一個下台,我第二個就滾蛋。”

  羅蘭不停擦着汗:“陳局,我要求給我一支戰鬥小隊,我要親自進去營救。”

  局長點點頭同意了這個作戰方案。羅蘭趕緊部署,選了一支七人小隊,從廢墟處秘密挺進。所有狙擊手嚴陣以待,發現匪徒一律格殺勿論。

  堯鋼和蕭然正疑惑間,突然聽見走廊拐角有人打口哨,一個人招了招手。他倆趕緊跑過去,在拐角的盡頭,居然藏了十多個人。打口哨的,堯鋼認識,正是這個鎮的鎮長,電視裏經常露面。鎮長不愧是鎮長,相比其他人瑟瑟發抖都快吓得尿褲子相比,他還算鎮靜。他把堯鋼叫到旁邊:“你們從樓下跑上來的?”

  堯鋼點點頭。

  鎮長低聲問:“什麼狀況?”

  “慘不忍睹。”堯鋼看見人群裏還有女人,不敢說得太多,怕她們害怕,只是草草地說:“死了很多人。”

  “什麼人幹的?”

  堯鋼猶豫一下。

  鎮長眉頭緊皺:“你就直說吧。”

  “是一群怪物。《生化危機》不知你看沒看過,有點像裏面的爬行者。又有點像異形。”

  鎮長上下打量他:“我從沒見過你。你不是在這裏辦公的人。”

  堯鋼剛想辯解,這時,走廊那頭樓梯處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伴随着的,還有陣陣吼聲。

  來了

  腳步聲在樓梯角響起,愈來愈沉重,一股股刺鼻的血腥味兒襲來,還伴有一種很濃的生肉氣息,就跟進了屠宰場差不多。所有人都瑟瑟發抖,緊緊擠在一起。這裏唯一能保持清醒的就是鎮長、堯鋼和蕭然了。

  蕭然擠在牆角,拿出一個小鏡子小心翼翼地探出去。鏡子裏反射出了走廊那頭的情形,四五個“孫俪”正在遊蕩。這些“孫俪”已經不能稱之爲人了,而是一種近乎人的怪物,周身赤裸,布滿白毛,身高2米,每個身後都拖着四條如尾巴一般的觸角。慢慢地從走廊那頭緩緩向前,看見門就一破而入,進去搜索一番又出來繼續向前。

  堯鋼碰碰蕭然,低聲問:“情況怎樣?”

  蕭然搖搖頭:“很不樂觀。它們馬上就要搜過來了。”

  堯鋼看看鎮長:“鎮長,這兒有沒有後門或是急救樓梯?”

  鎮長旁邊蹲着一個白白淨淨的小夥子,戴着金絲眼鏡,說道:“有一個樓梯挂在後樓。當初是爲了預防火災逃生用的。因爲多年沒有事故,那兒很久沒人去了。”

  堯鋼看着他:“你認識不認識去的路?”

  小夥子點點頭:“知道”

  “鎮長,你和你的人先走,我先在這頂一陣。蕭然,你也走。”堯鋼關鍵時候當機立斷。

  蕭然邊監視邊搖頭:“我不走。”

  “我也不走。”鎮長十分鎮定,他堅毅地說:“這個時候我如果不沖到第一線,還當什麼鎮長。”

  周圍十幾個人都快哭了,紛紛叫着“鎮長,鎮長。”其中一個女孩緊緊拉住他,滿臉是淚:“爸,你不走我也不走。”

  原來這是鎮長的女兒。堯鋼瞟了她一眼,這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十分清純可愛,此時淚眼瑩瑩,更是惹人愛憐。他歎口氣:“好了,都别婆婆媽媽了,現在生死關頭,哥們,這個重任就交給你了。務必把這些人都帶出去”

  小夥子拉住鎮長女兒:“靈芸,跟我走。”鎮長口氣十分嚴厲:“快走。都快走,小芸,如果你不走我現在就沖出去。”

  在女孩無聲的哭泣中,這些人跟着小夥子集體撤離。看着他們的身影消失,鎮長長舒了一口氣說:“這位朋友,我怎麼稱呼你?”

  堯鋼趕忙說:“我叫堯鋼。這個是我的同伴,叫蕭然。”

  鎮長微微一笑:“那些怪物都是你們引來的吧。”堯鋼和蕭然吓了一跳,看着他。鎮長說:“這麼危急時刻,你們還能保持如此鎮靜,你也就罷了,連這個少年都有着異乎常人的冷靜,這不正常,除非是你們跟怪物本來就有關系。”

  “你說的很對。”堯鋼點點頭:“我很佩服你的推理觀察能力。但是現在不适合說這個。其中緣故說來話長。我們還是想辦法脫身吧。”

  這時,兩只怪物已經越走越近,似乎嗅到了生人的氣味,身後的觸角都飛舞了起來,發着駭人的呼聲,鮮血順着嘴角滴滴答答流了下來。一條觸角猛然出擊,正打在牆角處,“嘩啦”一聲巨響,牆面整個擊塌了一片,煙霧彌漫。

  煙霧散盡,走廊空無一人。十只怪物都靠攏過來,轉過拐角,繼續向前搜查。堯鋼等三人正躲在第一個房間裏。這是個雜貨間,裏面全是廢舊的破爛,什麼椅子桌子舊書,堆得滿滿的。

  “嘭”……

  大門給撞飛了。兩只怪物走了進來。觸角空中亂舞,擊飛了許多雜物,堯鋼正躲在一個破沙發後面,心都提嗓子眼了。突然一聲巨響,沙發給打爛了,裏面的棉花都飛到了空中,雪白雪白一片,紛紛散落。就在這時,堯鋼整個人激射出去,手裏抄着一根鋼條,對準其中一只就插了進去。

  鋼條瞬間撕裂了怪物的頭顱,那麼長的尖端從腦後捅了出去。堯鋼怕這種怪物屬於《生化危機》或是《異形》裏那種逆天的不死生物,所以直接對準的是大腦命門。

  再誇張變態的動物,也得有個命門。随着鋼條刺爛了它的頭,怪物悶嚎一聲,躺在地上再也不動了。随着這聲嚎叫,從屋外爬進十多只怪物,全都撲向堯鋼。

  堯鋼激出能量流,腳瞪着地面,在不大的房間裏左沖右突。時而攀着牆面,時而倒挂在天棚。在無數的觸角攻擊中,不停做着“Z”字形的規避。不多時滿頭大汗,腿肚子都轉筋。

  消耗的能量太大,自己實在是撐不住了,眼前陣陣發黑。他往窗跑,觸角呼嘯即到,突然之間,他猛一個轉身,雙腳蹬地,身體橫在空中,如出膛的炮彈激射向大門。這麼一個聲東擊西,徹底打亂了怪物們的部署。

  堯鋼發現了它們的漏洞。它們的攻擊武器主要就是靠身後的觸角,這些觸角極其靈活,猶如人手,每個都在2米左右,在中遠攻擊中占有相當大的優勢。但同時這也是最大的弱點。因爲它們巨長,所以在狹窄的空間内收縮揮舞不便,根本就沒有靈動發揮的空間。

  堯鋼剛才引得怪物伸展觸角攻擊窗戶,突然之間他在折返回大門,就這麼電光火石之間,怪物們就算反應過來,觸角也無法回展,他就打了這麼個時間差,破門而出,來到走廊。

  蕭然和鎮長正躲在窗外,兩腳踩着樓下的欄杆,兩手緊緊把住窗沿,人都懸在半空,偷眼往窗裏看。只見堯鋼竄上竄下,每時每刻都險象環生,最後竟然用了這麼一招逃出生天。鎮長都看呆了,半晌回過味來:“這年輕人真不得了,這麼危險的時刻還能保持頭腦清醒,抓住不是漏洞的漏洞,真是個人才啊。”

  随着堯鋼跑出去,怪物們都被吸引了,紛紛追了出去,轉眼沒了蹤影。兩人都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氣。

  兩人互相扶持着從外面翻進屋裏,大氣還沒來得及喘,鎮長一眼看見對面樓的走廊上,剛才逃難的那群人被怪物堵個正着,走廊口有兩只怪物守住,正一步一步靠近。那群人步步後退,而身後不遠就是一面高牆,這是絕地啊。窗外挂着救生樓梯,就差一步便能逃出去。

  但這群人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個個排隊走樓梯,時間上已然不及,怪物們一個沖刺就能殺入人群。鎮長親眼看見自己女兒正擠在人群裏,捂着嘴哭着後退。他再也坐不住了,就要奔向對面。蕭然緊緊拉住他:“鎮長,你現在去什麼作用也沒有。你還不如在這裏呆着。”

  “放屁”鎮長看着眼前這個小男孩爆出粗口,他深吸一口氣,迅速冷靜下來:“對不起,孩子。剛才不該罵你。你應該呆在這。我的屬下,我的女兒都身處險境,我不能坐視不管。”

  蕭然捏着指節,表現出了超出常人的鎮定:“鎮長,你去也不頂事。我去吧。我和剛才那個大哥哥一樣,也有超能力。你放心吧。我會把他們都救出來。”鎮長剛想說什麼,蕭然擺擺手:“鎮長,時間來不及了,你不想我把時間都耗在跟你耍嘴皮子上吧。”說着,轉身出了門,身影消失。

  鎮長心亂如麻,把住窗沿看着對面樓的情況。

  蕭然看準方位迅速跑過去,走廊裏布滿了怪物,嘶嘶鬼叫,看到有人出現,紛紛撲了過去。蕭然激出能量流,漸漸進入隐形狀態,就跟拍鬼片似的,一個男孩在走廊跑着跑着,突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怪物們一時發呆,不知發生了什麼。蕭然沖破怪物的封鎖線,快速前進。

  走廊裏、樓梯上到處慘不忍睹,血流成河,碎屍成堆。蕭然每一腳都“啪啪”作響,半個鞋底都泡在血裏了。整個地面全被血泡滿了。他強忍着嘔吐,繼續向前。

  他能隐形,但鮮血無法隐形,随着不停的踐踏,他的褲子、衣服上濺滿了鮮血,身形漸漸顯露。怪物們眼睛都盯住了,紛紛靠攏過來。

  蕭然終於來到走廊,那群人已經被怪物堵在牆角處。兩只怪物抓住最前面的人,觸角緊緊裹住,随着那人的慘叫,血液都被吸走,逐漸變成了人幹。這叫聲太凄慘了,聲聲刺耳,這群人都是政府公務員平時養尊處優,哪見得如此血腥場面,都吓得傻了。剛才那個小夥子這時候已然崩潰,把鎮長女兒推在前面,閉着眼大喊:“别殺我别殺我。”

  蕭然不比魯榮峰大熊之流,連堯鋼都差得遠。他控制能量流的能力很差,這時候已到了枯竭之時。

  就在這極端危機的時刻,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人群此時血肉橫飛,兩只怪物沖在裏面不停撕扯啃咬,一個又一個人倒下。蕭然抄起鋼條,最後一絲能量全部都激發在手上,猛然向前沖刺。

  他的身形也顯現出來,圍攏的怪物們看見陡然出現一個人,呼嘯着奔襲而來。鎮長的女兒此時完全暴露在怪物的爪下,一條巨大的觸角刺向她的咽喉,女孩完全無法避免只能閉眼等死。

  這時,蕭然已到,鋼條一下捅透怪物的後腦,随着悶悶的嚎叫,它“噗通”一聲栽倒在地。蕭然踉踉跄跄跑了幾步一下栽倒在女孩的懷裏。一群怪物全都圍攏過來,幸存者們無路可走。

  最爲難的時刻就能看出人性來。

  金絲眼鏡的小夥子猛然把兩人往前一推,他沖破窗戶,整個人躍了出去。生死關頭他也爆發出了驚人的能量,居然在空中抓住了救生梯。雖然全身都是玻璃碴子,雙手割得鮮血淋漓,但一時間生命無憂。鎮長的女兒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裏全是絕望。小夥子撕心裂肺地喊:“殺了她殺了這些人快殺啊”

  怪物們沒着急動手,而是前後左右把鎮長的女兒和蕭然圍在中間。小夥子看到沒有危險,反而不急着逃跑,挂在窗外的救生梯上,撕心裂肺地喊着:“快殺了他們”

  蕭然疑惑地問女孩:“他怎麼了,怎麼跟我們這麼大的仇?”

  “哼。”女孩冷冷地說:“他是我未婚夫。是我爸一手栽培的苗子。他是怕自己幹出這種醜事如果讓外人知道,就毀了他的前途所以要這些怪物殺我們滅口。”

  蕭然揉揉眼,苦笑一下:“還真是卑鄙。”

  女孩對窗外的未婚夫冷言道:“我們完了。”

  小夥子和平時判若兩人,不停地大笑:“是你完了你完了你和你爸都完了我沒完”
ppdedcd 發表於 2011-11-23 19:52
第四集 天空之城 第471章 母體【2】

  張無風一路上仔細推敲了一下事情的部分情況,然後將大體的事情了解的差不多的時候,這才來到了孫俪所在的公寓樓。

  在這裏,他自然輕易的見到了魯榮峰,也見到了孫俪的一切舉動,但是爲了將這些病毒變異人一網打盡,張無風暫時并沒有動手。

  原本他是想自己弄一個強者出來,但是現在,時機不到,當然,魯榮峰是一個很好的對象,但是時機不到,暫時還不宜出手。

  這不是幾個人的生命的問題,而是現在出手打草驚蛇的話,只會讓更多的人被‘感染’到。

  張無風自己的想法,便是設立一個圈套,將附近的那些病毒變異人全部的集中起來,然後一網打盡。

  現在這個試驗的階段,這種人暫時并不是非常多,而且相互之間都有感應,所以這個一網打盡的想法,并非不切實際。

  當然,這個手段,自然也不會是他出手,眼下,魯榮峰,自然是再适合不過。

  張無風沉思着,整個人再次的悄然隐匿,另外一個孫俪離開,他雖然操控晶力擴散性的跟随着,但是卻對於小鎮上的那一切,暫時無法控制。而眼下,他的心思只是放在了魯榮峰身上。

  這個魯榮峰,只有到了必死之後,留住了他的命,他才會承服。

  ……

  小鎮那邊,那男子瘋狂的笑着,神情有些變態了。

  只是剛哈哈大笑完,忽然從樓下飛上一個人,一下就抓住他的脖領子又沖回走廊,朝怪物們打了個響亮的口哨。怪物把目光都轉移過去,堯鋼緊緊抓住那男人,挑釁地向怪物招手:“來啊,你們來殺我啊。”

  那男人手撓腳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放開我,快放開我。”

  十幾只怪物如潮湧一般呼嘯而來,堯鋼扔下那男人,一個飛躍從怪物的頭頂飛了過去。那男人瞬間就被淹沒在怪物的襲擊下,血肉橫飛。堯鋼來到兩人近前,一手抄起一個,從破爛的窗戶飛了出去,剛出去,只聽走廊裏槍聲大作,響成了爆豆。

  羅蘭領着大隊的刑警已經沖了過來,舉槍爆射,槍槍中腦,怪物們紛紛倒地。堯鋼剛才太緊張,現在多少緩和下來,突然發覺自己懷裏還抱着女孩。此時,女孩穿着T恤,在腰間紮着結,皮膚細膩光滑,尤其是胸前兩個肉團正緊緊擠在他的身上。

  堯鋼渾身熱血翻湧,心跳得特别厲害,鼻子前是女孩身上的自然香。

  女孩急切的問他:“我爸爸怎麼樣了?”

  堯鋼這才回過神來,想起剛才的绮念,臉色潮紅。

  蕭然說:“大姐,鎮長叔叔沒事。剛才我和他一起來着。”

  女孩這心才放下,看着堯鋼,油然有一種看英雄的感覺,情不自禁又抱緊他,這時才發覺自己還在這男人懷裏,羞得滿面通紅。堯鋼也不敢松手,兩人都紅着臉。蕭然看了看暗笑,說道:“大哥,大姐,怎麼你們臉都紅了?”

  女孩更紅了,别過臉去,堯鋼訓斥:“别胡說八道。哎呦,那不是鎮長嗎?”

  女孩一聽是自己爸爸,趕緊去看,只見一個幸存的怪物,四肢着地,在走廊裏快速穿行,眨眼到了鎮長藏身的雜貨間。女孩失聲:“爸——”

  堯鋼把她和蕭然送上救生梯:“你們趕緊下樓,我去救鎮長。”

  女孩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哭着說:“堯大哥,你一定要救我爸爸。”

  堯鋼點點頭:“放心吧。”他一個沖刺,飛向雜貨間。此時的鎮長已經被怪物堵在牆角,也就電光火石之間,怪物觸角直刺過去,鎮長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噗”的一聲,怪物的尖刺插進了他額頭中央,從後面破腦而出。鎮長身體不住地痙攣,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

  遠處的女孩看到這一幕大喊了一聲:“爸”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堯鋼此時只有憤怒和哀傷,他從窗戶沖了進去,手裏緊緊握着撿來的刀,盯着怪物,心中無比憤怒。

  而此刻,那怪物竟然慢慢直起腰板,站了起來,口吐人言道:“你的DNA信息我已經記錄下來了,你的病毒變異能力遲早我都要奪來。”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并不重要。”怪物目光炯炯:“你居然能躲過我這麼多複制體的攻擊,很有潛力。我已經獲取五個變異人的能力,還沒有一個像你這麼難纏,你注定也是我的”

  “嘭——”

  一聲巨響,怪物竟然自爆,堯鋼做夢也沒想到會有如此變故。他趕忙躲在貨架子後面,只見漫天血雨,整個房間似乎都被鮮血染紅。他從房間裏出來,頭重腳輕來到走廊,這裏也是一片血海,所有的怪物都在那個瞬間同時自爆。炸得一點渣子都看不到,遍地鮮血。

  整棟大樓瞬間安靜下來,舉目所到之處,猶如無間地獄。處處血流成河,死屍斷肢積累成堆。

  大批警察沖進大樓,逐一搜索,堯鋼避開人群,來到救生梯,看見女孩正在哭泣。他歎口氣,猶豫一下,用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是我不好,沒有救下鎮長。”

  女孩“哇哇”大哭,用手捶着他的胸:“我爸死了,我爸爸死了……”

  堯鋼看她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一時沖動,把她緊緊抱在懷裏,沉着聲音:“你放心吧,我會好好保護你的。”女孩由捶改抱,緊緊環住他的腰,頭埋在懷裏,哭得十分傷心。

  這時警察都圍攏過來,蕭然拉拉他的衣服,堯鋼毫無察覺,他的世界裏此時只有這女孩一人,覺得肩頭關系重大。

  羅蘭囑咐其他警察散去,他拍拍堯鋼的肩:“朋友,我要一個解釋。”

  堯鋼慢慢放開女孩,看着羅蘭:“好,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羅蘭、堯鋼和蕭然來到樓下,此時的鎮政府周圍已經布滿黃色警戒線,都加了雙崗,老百姓根本就不知發生了什麼,和記者一起都擋在很遠的地方。三人進了一輛大警車,倉裏已經坐着三個人。

  正是麻爺、老陸和警察局長。氣氛劍拔弩張,凝重得都能擠出水來。

  麻爺看着堯鋼,冷冷道:“堯鋼我們又見面了。”

  堯鋼一看認識,正是前些時候在醫院裏攻擊自己的妻子,這可是個高人。

  他一抱拳:“這位前輩,你好。”

  此刻,場中的老陸對他全無惡感,笑着輕輕擺擺手。

  麻爺看見蕭然,臉色一沉:“小然,你這麼大了還不懂事嗎?你一跑,讓家裏特别擔心。你爸和你媽成晚成晚睡不着覺,全都爲了你。你真是個不孝子。”

  蕭然“哇”一下哭了:“爺爺。”

  麻爺讓羅蘭派人把蕭然先送回家,路上嚴加看管不能讓他再跑了,一定要送到父母手上。

  送走了蕭然,警車裏全都是重量級人物,俱是黑白兩道的大佬。麻爺咳嗽一聲:“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堯鋼歎口氣,把自己救老太太被人冤枉,爲了得錢接受生化試驗……所有的事都說了。

  一時間氣氛極爲凝重。羅蘭問:“你說的‘S’就是生化試驗的主持人?”

  “應該是吧,我也沒見過。實驗從始至終我只見過兩個人,一個是接待我的,名爲王佳佳的女孩。還有一個就是給我注射藥物的醫生。”

  警察局長從皮夾子裏翻出一張照片給他看:“這個人你認識嗎?”

  “她就是王佳佳。”照片上是一個青春靓麗的女孩。

  警察局長面沉似水,讓堯鋼等着,他把幾個人叫了出去,秘密協商。

  堯鋼搓着手,不知是禍是福。

  他看到車外幾個人似乎争吵得很兇,心下一動,湊到門口側耳傾聽。

  警察局長說:“各位,這件事不宜再追查下去。”

  在這裏,羅蘭輩分和職位最低,他也沒有發言的權力,只是聽着。妻子脾氣火爆,厲聲問:“怎麼?”

  警察局長不敢得罪他,只是說道:“這件事上邊已經打過招呼了,我接到通知,凡是關於變異人的一切,當地警局不能插手。”

  “哪個上邊?”妻子問。

  局長猶豫半天,從夾子裏拿出一份紅頭文檔,上面寫着什麼堯鋼看不清,只見周圍幾個人臉色頓時變了。妻子看了一眼紅頭文件說道:“影子……官方不出面,我私人調查總可以吧。”

  局長一聳肩:“麻爺,我的意思是你也别淌這個渾水。”

  羅蘭問道:“那這裏的事情怎麼向上邊報告?死了這麼多人,總得給老百姓個說法吧。”

  “老百姓?”警察局長那嘴撇得跟瓢差不多:“這事不用你管了,我親自跑趟省裏。羅蘭,這個地區的善後工作就交給你了。”他又看了一眼妻子:“麻爺,你老這麼大歲數,回家享幾年福有什麼不好。何苦在這裏插兩杠子。這裏水太深……”

  “不用你管了。”妻子擺擺手,沒有好氣地說。

  “那小子怎麼辦?”羅蘭指指車。

  “放了吧。”

  堯鋼稀裏糊塗就給放出來,妻子拍着自己車說:“來吧,我送你一程。”堯鋼知道已經惹禍上身,也不打算躲了,索性坐上了妻子的車。兩個老頭拉着他開往市區。

  一路無話,氣氛很沉重,進了市區,妻子問:“我送你去哪?”

  堯鋼歎口氣:“我無家可回,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音樂學院。”

  妻子冷聲道:“不行。那是大學校園,不是你們這些妖人活動的地方。”

  堯鋼臉一下熱了:“我...我不是什麼妖人。”

  老陸明白,妻子因爲這件事被上面的控制了,所以心裏不痛快,再加上一路上屍骸遍野……對這些變異人也就沒什麼好印象。老陸打着圓場,岔開話題說:“那個王佳佳已經失蹤了,你怎麼看?”

  堯鋼大吃一驚,說道:“有兩個可能。一個是被‘S’給滅口或是保護起來了,還有一個就是讓别的變異人給綁架了。”

  “據我們所知,本市已經接受了病毒變異實驗的人大概在十個左右,其中有六個是用錢雇來的,這裏面就包括你。”老陸說道:“負責這六個人登記的就是王佳佳。她對於‘S’來說可能毫無價值,但是對於變異人來說...”

  “她的價值就是那份登記名單。”堯鋼想通此點,倒吸一口冷氣,把關於防禦者和殺戮者的情況跟兩個老頭說了一遍。

  老陸恍然大悟:“原來這裏還有那麼多套頭。那麼你和蕭然都是防禦者了?”

  堯鋼點點頭。

  老陸繼續分析:“如果我是殺戮者的變異人,爲了能在這樣的生存遊戲裏活下來,一定要先下手爲強。首先即是知己知彼。找到王佳佳脅迫她說出登記名單是最直接了當的做法。但我有個地方實在想不明白,既然變異人能意識到王佳佳的重要性,那麼組織者神秘的‘S’怎麼會想不到呢?王佳佳一定是給保護起來了。”

  最好如此吧。

  按照堯鋼的指路,妻子把車開到了學校外的公寓。此行的目标是孫俪。三人進了公寓,向看門的問明白孫俪家位置,坐電梯就上去了。到了頂層,這裏的走廊矮小陰暗,盡頭隐藏在一片黑暗之中,大白天的如此陰森。

  走廊裏充滿了一種詭谲的氣氛,如煙如霧,仔細聞聞,還有一股血腥之氣。

  妻子和老陸對視一眼,都全神貫注不敢大意。三人小心翼翼來到孫俪家外,不知裏面的女人是不是也變成了怪物。老陸輕輕擰了下把手,鎖着門。這難不倒他。他從褲兜裏取出一根别針,用手扭曲了幾下,然後插在門鎖裏,只聽“嘎巴”一聲輕響,門開了一條縫隙。

  妻子小心翼翼走了進去,這門一開,裏面撲面而來是一股刺鼻的血腥生肉味道,裏面沒開燈,挂着厚厚的窗簾,黑糊糊一片。老陸随手打開了燈,燈光一閃,只見滿屋子的鮮血,牆上全是五指血印,凄厲狹長,觸目驚心,似乎這裏剛剛經過一場大搏鬥大屠殺。

  三個人捂着鼻子走進來,屋子裏亂七八糟一片,床也破了電視也砸了,地板上全是坑坑窪窪。牆裏的電路板都給打出來,撕啦作響,濺着火花。一間密室大門敞開,三人對視一眼,走了進去,密室裏血污一片。那個酷似孫俪的女人被什麼給撕扯成了碎片,遍地的殘肢斷骸,一顆美人頭孤零零地挂在門口的塑像上。

  這頭似乎還有知覺,兩個眼珠微微轉動,嘴裏念念有詞。

  “進化...升華……天脈……純淨....”

  堯鋼差點吐出來。“這是怎麼了?”

  妻子皺着眉頭看了一圈:“這裏發生的一切,我們都沒法解釋。繼續冒進,無異於瞎子摸象。老陸,你給羅蘭打個電話說一下這裏的情形,讓他盡快趕到處理,越快越好,具體善後他應該明白。好了,我們撤吧。”

  這時,只聽雷聲隆隆,天空烏雲翻滾,天色瞬間暗了下來,下起了滂沱大雨。屋内一切愈發顯得蕭索和凄涼。堯鋼看着那顆頭,一時恍惚,陷入了沉思。

  ……

  蕭芳駐着下巴,正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大雨,他現在怎麼樣了?他還活着嗎?

  一想到魯榮峰,那清秀的面龐,心猛一疼,她咬咬下唇,眼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單人宿舍内只有她一個人,倍感凄涼,窗外是傾盆大雨,天地間猶如落入了大海一樣。

  這時,寝室門敲響了,她擦擦眼淚低聲問:“誰啊?”

  “我。”門外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蕭芳頓時呆了,是魯榮峰。沒錯,正是魯榮峰的聲音她趕忙過去打開門,門外站着的正是魯榮峰,穿着不知從哪翻出來的衣服,很大,十分不合身,上面全是水,他像落湯雞一樣,凍得渾身打哆嗦。

  魯榮峰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不歡迎我嗎?”

  蕭芳“嘤”的一聲撲過去,不在乎他全身濕透,緊緊抱住他:“你沒死,太好了,我真是擔心你。”

  魯榮峰走進寝室,輕輕把門關上。蕭芳紅着臉從他懷裏起來,把自己毛巾遞給他:“擦擦吧。”魯榮峰也不客氣,脫了上衣和褲子,只穿着褲衩,用毛巾擦着身子。蕭芳癡癡地看着他,魯榮峰雖然瘦小,但是一身肌肉,繃得緊緊的,十分陽剛。

  擦罷了身子,魯榮峰有些臉紅,順手拿起一條毯子圍在下身。蕭芳坐在他旁邊,兩人一時無語。

  魯榮峰輕輕說道:“我的身份可能你已經知道了,我是個變異人。”

  蕭芳點點頭,咬着下唇沒說話。

  魯榮峰歎口氣:“我身體最近因爲發生了一系列的變故,所以有了很大的...變化,恐怕時日不多了。”

  蕭芳看他,眼裏又是霧蒙蒙的。

  窗外是隆隆暴雨,他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我...我終於有些明白進化的意思了。”

  “進化?”蕭芳不知道他說這個什麼意思。

  “進化就意味着放開和升華。”魯榮峰看着蕭芳:“小芳,我想...給你一個我的孩子。”

  蕭芳大吃一驚。

  魯榮峰繼續說道:“我喜歡你,所以不會強迫你。我把自己的DNA和基因給了下一代,這就是升華造物主選擇了生死交替,是因爲它更有利於生物體的變異進化。你不要哭,我不會死去,我的生命將在你身上得到延續。”

  蕭芳沒說話,只是用手擰着床單。窗外雷聲陣陣,屋内寂靜無聲。

  等了半天也不見她說話。魯榮峰長歎一聲,站起來就要穿衣服。這時,蕭芳猛地撲了過去,從後面緊緊抱住他。

  “我願意……我給你生個兒子。”

  魯榮峰渾身瑟瑟發抖,明顯能感覺到背後有兩團熱熱大大的軟肉貼着自己,身上的溫度也升高了。他回過身,抱住女孩,把頭抵在她的懷裏,那是一股清新自然的女人香,沒有任何粉飾,如流光溢彩,如花雨愛河,他像個孩子一樣流下眼淚。

  蕭芳輕輕撫摸着他的臉頰,柔聲問:“你怎麼哭了?”

  “我以前受了委屈,就是這麼投在媽媽的懷裏。”

  一席話說得蕭芳臉紅了,輕啐了一聲:“我才沒那麼老呢。”

  “我爸爸很嚴厲。”魯榮峰閉着眼嗅着女孩身上的味道,緩緩道來:“經常打我罰我,他是個軍人。我小時候愛哭,他就要天天領着我上山下海,說要磨砺性格。我媽心疼我,可又不敢說什麼,就這麼瞅着我哭。我呢,每次帶着傷回來就投在她的懷裏,好好睡一覺。我爸說這叫慈母多敗兒,哈哈。”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悲涼。

  “後來我爸出車禍死了,只剩下我們娘倆相依爲命。可是我...現在又要離開她了。”

  蕭芳心裏一酸,再也沒有了矜持,只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疼愛懷裏的男人。她輕聲說:“你到底怎麼了?我們家認識許多世界級的醫生,我可以托他們給你看看...”

  魯榮峰苦笑:“醫生是看人的,不是看我這樣的怪物。”他把手慢慢伸進女孩的懷裏,手指之間全是說不盡的細膩。

  他的手慢慢向上探索,女孩面紅耳赤,也不推托,只是閉着眼,輕輕喘着粗氣。

  魯榮峰把她壓在身下,手忙腳亂地去解外衣的扣子:“給我一個兒子吧,給我一個兒子吧。”

  外衣解開了,裏面露出粉紅色的文胸,顫着手解開了挂鈎,在文胸脫落的瞬間,蕭芳用手擋住,紅着臉說:“把燈關了吧。”

  魯榮峰翻身下床,關了燈,屋子裏一下就黯淡了許多,窗外是隆隆大雨,偶爾閃電劃破長空,映紅了窗戶。蕭芳把頭埋在他的懷裏,柔聲地說:“我特别害怕下雨天。小時候被雷吓過,總覺得天上的鬼神要來人間收人了。”

  魯榮峰攬着她,問道:“幾點了?”

  蕭芳在黑暗中摸到手表,借着微弱的光看看:“下半夜2點多了。”

  “我的時間不多了...”魯榮峰喃喃。他一手攬着女孩,一手探進了内衣裏,蕭芳身子猛然一顫,嘴唇就碰到了一起。女孩滿嘴噴香,四片嘴唇瘋狂的攪拌在一起,舌頭也來湊熱鬧。魯榮峰激動地幾乎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嗅着香氣,耳邊是蕭芳“嘤嘤”的呻吟聲,懷裏的女人好像一汪水要融化到自己的懷裏。

  蕭芳任由他脫了自己的外衣、内衣,小小的宿舍内春色浮動,暗香生紅。她還是個處子之身,自己從小就被很多男孩追求,但她一概沒有感覺,被譽爲冰公主。今天是第一次和一個男人這麼零距離的接觸。整個人都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處。下身猛然一疼,她頓時眼淚就落下來了,魯榮峰輕輕舔着她的眼角,愛憐地撫摸着她的臉頰。

  就在迷迷糊糊中,蕭芳似乎聽到魯榮峰的喃喃私語:“死亡...升華...”

  第二天,等蕭芳睜開眼的時候,宿舍裏冷冷清清,魯榮峰已經走了。她從床上坐起,看見書桌上放着一封信,上面只有短短幾個字:“善待我們的孩子,他是我的延續。”

  蕭芳怔怔流下了眼淚。

  ……

  妻子利用自己的關系,給中央一個高層打了個電話。那位老者聽了個大概,說道:“我知道這個事。老兄弟,你就不要插手了。這是影子部隊的直轄事務。”

  妻子想起在警察局長處看到的紅頭文件,能直接簽發這樣級别文件的,都是權高位重極爲神秘的國家組織。

  “什麼是影子部隊?”

  老者說:“我也不太清楚。它隸屬國家安全部,在建國初期本是仿效前蘇聯克格勃第七研究所而組建的一個情報機構,後來業務轉型,另有負責。具體負責什麼,我也不知道。”

  妻子倒吸一口冷氣,他認識的這位老者,在中央那也是決策層,位高權重。就連他都不知道,可想而知這個影子部隊的能量有多大了。

  “你說的這個什麼病毒變異試驗。我略有耳聞,但具體内容不是很清楚。這裏情況很複雜。而且牽扯到高層一些很隐秘的内幕。老哥哥,以後叙舊可以,但是說這個就算了,到此爲止。”電話挂斷。

  妻子看了看老陸、羅蘭和堯鋼。他知道這裏面水太深,決定到此爲止。他說道:“總有點不甘心。再去看最後一個地方,我就罷手再不過問了。”

  “哪兒?”老陸問。

  妻子看看堯鋼:“你還記得那個廢棄廠房下的怪物洞窟嗎?”

  堯鋼點點頭。

  妻子對羅蘭說:“蘭哥,你領着一隊刑警,跟我們再去探探如何。”

  “沒問題。”羅蘭說道。

  妻子說:“我已經給一個好友打過電話,他可是高人,有他在多少能挖掘一點真相。”

  羅蘭安排屬下先去,幾個人坐了車直奔小鎮。這時的鎮子已經被警察封鎖,幸虧有羅蘭在,才暢行無阻到了鎮外的廠區。因爲這裏同樣發生了血案,但是死得大多都是下崗女工以及外來民工,所以影響不大。警察在這裏勘察現場,處理屍體後就全撤了。

  此地極是荒蕪,蒿草叢生,狂風大作,草叢如海浪上下起伏,空氣裏還隐約彌漫着血腥殺伐之氣。車子停在廠區外,這裏已經有十幾個刑警在此等候,看到羅蘭從車裏下來,都圍了過去:“羅頭。”

  羅蘭說:“家夥都帶了嗎?一會兒我們可是要去龍潭虎穴。”

  “都拿了。”一個刑警亮亮手裏的槍。

  妻子看看表:“先等等,我的人還沒到。他工作的地方遠,時間要耽擱長些。”

  羅蘭心思缜密,讓堯鋼把洞窟裏的情況都和大家說說,做到知己知彼。一群人圍着堯鋼,很仔細地傾聽。

  因爲此次的目的并不是什麼犯罪分子亡命之徒,而是一個半人半蟲詭異莫名的怪物,所有的人都感覺呼吸困難,心裏打鼓。

  這時,只聽發動機響,一輛豐田MINI從遠而近,堯鋼打了個口哨,來這小子夠花花啊,還開這種女裏女氣的車。

  從車上下來一個男人,二十出頭的年紀,穿着時髦的衣服,滿頭黃毛,臉部狹長,一副討人嫌的面孔。一看這張相就是某個富翁的二世子,堯鋼對於這樣的人非常厭惡,眉頭微皺,怎麼來的高人就是他啊。

  緊接着,從車裏又下來一個女孩,稱不上漂亮,可是極有韻味,很有點鄰家女孩的氣質,尤其一笑,帶倆酒窩,又可愛又親近。穿着普通,衣服打個結在腰間,頭上随意挽了個馬尾辮,十分活潑。堯鋼看得都有點傻了,琢磨不透來的兩人什麼關系。真是白菜都讓豬拱了,好飯都讓狗舔了,好好一個姑娘讓個花花公子給糟蹋了。正感歎呢,兩人來到近前,女孩挽住妻子的胳膊,親親熱熱地喊了一聲“麻叔”。這妻子平時臉上連個笑模樣都沒有,嚴肅得能擰出水來,可一看見這個女孩子,眼睫毛都樂開花了,拍着她的腦袋笑着說:“這次把你喊來,不會埋怨你麻子叔吧。”

  堯鋼這才明白,這女孩原來就是妻子所說的“高人”,其實只聽這個‘孫’姓,堯鋼就知道,這人來頭不小。妻子拉着她來到人群正中介紹“她叫孫靜靜,别看是個小丫頭片子,但是非常厲害。雖然二十多歲的年紀,可已經是國際上響當當的動物學家了。有她在,關於變異人的一切疑難雜症都能手到病除。”大家都對這個活潑可愛的女孩抱有好感,紛紛打着招呼。那個同來的黃毛反倒十分低調,微笑着站在人群後面。

  妻子一一介紹,到堯鋼這,堯鋼正要去握手,妻子一把拉過孫靜靜,眼皮子都不夾堯鋼,用鼻子眼說:“這小子叫堯鋼,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認識一下就得了。”堯鋼鬧了個大紅臉,孫靜靜倒是看着他挺有意思,大大方方地說:“我聽麻叔說過大概情況,你經曆還挺豐富嘛,這次行動要賴你向導了。”

  堯鋼搓着手嘿嘿傻笑。

  等都收拾停當,眾人結成戰鬥隊型,一幹刑警把幾個人保護在正中。一行人順着地洞下到了洞窟裏。

  地下水還在涓涓細流,沒有任何異常的聲音。堯鋼在隊伍前指着路,不多時就來到了階梯處,此時的洞壁上就布滿了那種紫色粘稠的“嘔吐物”。孫靜靜拿下随身的工具箱,讓所有人停下來,她小心翼翼地用植物刀采集着标本。堯鋼低聲問:“這是什麼東西?”

  “這時一種活性器官。”孫靜靜說道:“學名爲creep,也叫蠕化物。作用是建構整個蟲族建築的,也是一個警告,告訴外來者這是我的地盤,這是我的殖民地,閑雜人員不得進入。”

  美女說笑話,怎麼也得應付着笑兩聲。

  孫靜靜繼續說道:“這種蠕化物是可以再生的地毯組織,有外敵侵入時它還能向母蟲傳遞一種脈沖信号。而且它還起到了防禦的功能,你也曾說這裏面曾分泌過很多小蟲子。不同的蟲族它們的creep防禦方式都不一樣,有的是布有劇毒,有的是生有倒刺,而這種就是生物攻擊。凡是具備這種能力的母蟲大凡都是智慧超群。而且整個蟲族的社會結構也是非常完善和嚴謹。”

  羅蘭思維跳躍,問道:“這麼說那只母蟲已經知道我們來了?”

  “有這個可能。但是...”孫靜靜用鑷子夾起一塊地毯組織:“這裏已經有死皮了。我嚴重懷疑那種怪蟲子已經死了。”

  “死了?”堯鋼聽到這個推論大吃一驚:“不可能,那只蟲子我見過,非常可怕。而且身邊有一群人形怪物守衛,不能就這麼輕易死去。”

  孫靜靜聳聳肩:“那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跑了。總而言之,已經不在洞窟裏了。”

  隊伍緩緩前行,孫靜靜給他們掃盲:“一個成熟的母蟲體系要包括守衛者、建造者和掠食者。有的更爲完備的還有偵察者。我聽了堯鋼大概的描述,我們現在要尋的怪蟲,它的發育和社會體系極爲完備。守衛者也是掠食者,就是人形怪物。它們主要包括掠奪食物提供營養保衛母蟲。只是掠奪食物的手段比較奇特,居然是和其他人類結合,孕育蟲卵,提供給母蟲享用。”

  “爲什麼這些掠食者能自爆呢?”堯鋼問。

  “脈沖信号”孫靜靜說道:“這是一個群體社會結構,單獨個體本身是沒有多少智慧的,厲害的是族群。目前關於蟲族族群行爲在國際上的研究還是空白,比如小小的螞蟻吧,蟻群是如何找到通往最佳食物來源地最短路徑、如何分派不同任務給工蟻。暴風雨打壞了螞蟻窩,那麼多少工蟻來修繕,多少工蟻繼續覓食。怎麼能保證消耗最少的工蟻,走得路途最短,而取得食物最多呢?這麼複雜的群體行爲,螞蟻又是如何辦到的呢?現在國際生物學對群體行爲了解還很淺,公認的看法是螞蟻之間是靠氣味和觸覺進行溝通的,但這只能說明單個螞蟻,說明不了成千上萬蟻群的協調。”

  “那和脈沖信号有什麼關系?”堯鋼問道。

  “我們所討論這種半人半蟲的怪物,它的社會體系和螞蟻又有區别。蟻後只負責繁衍後代,是不參與整個群體的勞動協作。而怪物它的社會體系很像是奴隸制,下面是一群毫無怨言的奴隸,它作爲母蟲高高在上,發号各種命令。維系它們之間聯系的就是脈沖信号。這也能解釋爲什麼掠食者能自爆了。是母蟲以脈沖遙控它們自爆的。”

  眾人聽得乍舌,真沒想到簡簡單單一只小蟲子裏面竟然還有這麼多套頭。

  一行人慢慢靠近洞窟,羅蘭擺擺手,示意組成戰鬥隊形,小心翼翼圍攏。果然不出孫靜靜所料,整個洞窟裏遍地都是白蛹殘殼,正中間是巨大的蟲身,只是死氣沉沉,毫無生命迹象。眾人除了堯鋼從來沒看過如此奇景,看到沒有危險,都驚訝地走了進去。那尊巨蟲看樣子死了很長時間,周身硬殼暗淡無光,最奇異的是,和它長在一起的那個人已經沒了。

  眾人收了槍。這件事已經完全出乎了刑警的職能範圍,羅蘭也不太想管了,看着妻子,看他有什麼打算。妻子明白他什麼意思,說道:“蘭哥,就這樣吧。謝謝你的支持。”

  羅蘭趕緊說道:“沒事沒事。這也在我管轄範圍内。應該做的。”

  妻子歎口氣:“蘭哥,你幫我打聽一點我那孽徒的消息。”

  妻子說的孽徒,其實就是之前和堯鋼戰鬥的劉古禅,正因爲這件事,後來警察局查探的時候,和劉古禅扯上了關系,劉古禅的刀也被認出是日本刀,所以這件事妻子這個憤青也非常生氣。

  羅蘭已經聽老陸和他說了關於劉古禅的事,再加上他自己的了解,當下點頭應道:“沒問題。”

  孫靜靜對巨蟲遺骸很感興趣,拿着放大鏡和鑷子正在标本取樣,和她同來的男子拍着照。旁邊一個警察閑極無聊,看到地上有根鋼條,就戳着蟲身,誰成想這蟲子表面硬殼,實則柔軟無比,一戳之下居然給透漏了。

  皮質下隐隐紫霧飛舞,只見蟲身傷口處碎碎作響,從裏面爬出一只紫色的小蟲,扇着翅膀,周圍激出一片紫色塵霧。孫靜靜猛一擡頭看到此景,大喊一聲:“不好,是毒蜂,大家快跑。”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只見巨蟲的皮膚鼓出許多小包,隐約可見裏面許多蟲子在蠕動,看得人後背都發涼。大包一下碎裂開,從裏面蜂擁而出一大群紫色毒蜂,每扇動一下翅膀,就從上面落下許多紫煙。戳蟲子的警察離得最近,煙塵很快就迷到眼前,有一股異香蹿入他的鼻腔,鼻中的鮮血就象自來水一樣流了下來。

  血流入口,舌間感到一陣鹹腥,全身一震,頓時清醒了過來.

  此時,警察來不及多想,用手捂住鼻子止血,轉身就向後跑,邊跑邊喊:“有毒有毒。”話音未落,人就暈倒在地。五官流血,周身腐爛,這人還有知覺,聲音慘叫不止。

  妻子激靈一下:“上當了,這是圈套,快跑”

  正在這時,幾道掌聲拍擊着,從四面八方湧來。

  原本見不到的很多變異人,此刻都出現在了這裏。

  而那個最中央的被其餘的一群七八名變異人圍着的女子,則是嘿嘿冷笑着,她,正是母體。

  “果然,你們自投羅網了,魯榮峰已經被幹掉,堯鋼,現在,只剩下你了。”這個母體女子冷笑着。

  而就在這時,一個同樣清冷的聲音傳來:“是嗎?”

  這個聲音,正是來自魯榮峰,而他的身後,一個平淡的身影,同樣站在那裏,這個身影,就是張無風。

  一切,到了收網的時候了,這一行所有變異人,都匯聚在這裏,除了布置之外,明顯是有分工合作的,而他們沒有想到,第一次的匯聚,卻是被人盯上了,而且是絕對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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