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 史上第一混搭 作者:張小花 (連載中)

mk2257 2011-2-17 10:53:4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9 186879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2:34
第十六章 掃墓

王天一看著癱瘓在地的壞道人,又沖我們作了一圈揖,正容道:“貧道多謝各位了,此賊作惡多端,傷我門人無數,怎奈敝派人才凋零,這麼多年來無人能敵此賊,思之汗顏,此次多仰仗各位高人出手相助,鄙人感激不盡!”

    老吳看了一眼劉老六,笑道:“王道長不必客氣了,我看這也算禮尚往來,小倩那丫頭修習的***恐怕還是王道長幫忙補全的吧?”

    劉老六臉一紅……

    王天一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我這才恍然,原來小倩幫我收回力量的***的後半段到底是人家王天一給補上的,難怪每次問及他都顧左右而言他。

    王天一看看劉老六,忽然倒身下跪,劉老六吃了一驚道:“喲喲喲,這是怎麼話說的?”

    王天一道:“我師父是茅山派有據可靠最後一代掌門,他老人家有言在先,本派弟子誰能生擒李壞即為第69代掌門人,師弟你做到了,當然就是我派掌門。”

    劉老六臉皮再厚,此時也有點慌了神,在原地不停繞圈道:“這可如何是好,我也沒幹什麼呀!”

    我說:“你不是一直以自己是茅山派為榮嗎?這會怎麼了?”

    劉老六訥訥道:“大師兄實不相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茅山派弟子。”

    王天一站起身來道:“對了,我還沒聽師弟你說過自己的師承輩分。”

    劉老六摳著指甲裏的泥道:“……我也沒什麼師父,就是我爸死前交給我一本書,說是祖上傳下來的,我爺爺這麼說,我爺爺的爺爺也是這麼說,具體要往上幾輩子,我也不知道了。”

    王天一點了根煙道:“有家譜嗎?”

    劉老六想了一會道:“有,不過早就失傳了,我們這幾輩人裏就我爺爺聽說過那東西。”

    王天一道:“那你家裏最早見於家譜的祖先叫什麼名字?”

    劉老六道:“好像叫劉德華。”

    我們:“啊?”

    王天一掐指一算,有些變色道:“德字輩,那應該是第17代弟子的排字——等等,你說劉德華?”

    劉老六生怕王天一誤會,忙道:“不是香港那個。”

    王天一微微吃驚道:“我聽我師父說起過這個人,那一代人才輩出,有個叫劉德華的更是驚才絕豔,可是此人因為在掌門之爭中輸給了同門,就此脫離茅山派,從此不知所蹤,他竟是你的祖先?”

    我撓頭道:“呃……道士可以結婚嗎?”

    王天一道:“茅山派嫡系弟子本來是不行的,不過劉德華既然脫離了茅山派,後來還俗也未可知——”他看著劉老六不禁感慨萬千道,“想不到你竟是德華前輩的後代,天意,天意啊!”

    劉老六忐忑道:“那我還能算茅山派嫡傳嗎?”

    王天一道:“當然算,況且你今日有功,德華前輩就算做了什麼出格的事也功過相抵,這個掌門你是當之無愧的。”

    劉老六頓時又牛b起來,一個勁沖我們說:“看見沒,六爺我可是正經茅山後裔,現在還是掌門了!”

    我哼哼唧唧地說:“恭祝六爺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劉老六儼然道:“一統江湖不敢說,我一定要把茅山派發揚光大——我明天這就招生去!”

    王天一呵呵一笑道:“那就祝掌門師弟馬到成功!”他提著壞道人上了飛劍,轉頭對我說,“小龍兄,敝派敗類對你和蘇劍神多番滋擾,我代表茅山派給你們賠個不是,不過你也不白費心,李壞利用王慶吸取的那些劍氣剛才也被你吸走不少,就算是這筆舊賬的利息吧,我這就帶他回茅山祖師爺靈前謝罪。”

    王天一沖劉老六比劃個手勢:“掌門師弟,電話聯繫!”

    劉老六道:“一定,你的號我存了!”

    王天一帶著壞道人連並他的龍鳳雙劍飛上半空,轉瞬便已經飛得遠了,只留下杳杳一句話:“要是沒費了別忘了給我充上,公園的小樹蔭別讓別人給我占了,我還回來……”

    老吳背著手悠悠道:“壞道人命不久矣,能在臨死前回茅山謝罪,未必不是一種歸宿。”

    黑山老妖忽然失聲叫道:“王慶呢?”

    這時我也才剛想起這個小子來,剛才和壞道人性命相拼,誰也沒顧上他,這時候這小子已經跑得沒半點蹤影,這月黑風高的再上哪找去?

    我們攜傷扶殘正要回去,就聽遠處小樹林裏忽然有一個女孩子聲音充滿質問道:“王慶,你我之間的這筆賬怎麼算?”

    我們吃了一驚,急忙蜂擁過去,借著微弱的月光,就見小倩目光平靜地站在一個虛影面前,那人正是王慶。

    黑山老妖一個箭步擋在王慶身後,我們依次站在一旁,卻誰也沒有插嘴,這兩個人的恩怨也持續了200多年,現在也終於到了了結的時候了。

    王慶本來還想逃跑,見我們這些人已經對他隱隱構成了合圍之勢,猛地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鼻涕一把淚一把求饒道:“各位前輩,你們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我也是被李壞那個老東西逼的呀。”

    小倩不理他的央求,仍舊淡淡道:“王慶,當年你逼死了我,這筆帳怎麼算?”她表面上平靜,可全身都在微微發抖,顯然情緒已經激動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王慶抬起頭,勉強爭辯道:“我是真喜歡你呀,當初我家可是下了聘禮準備對你明媒正娶的!”

    小倩怒道:“胡說!誰不知道你用這種手段害了多少姑娘,你在外邊有無數小宅,女孩子落到你手就是九死一生,就算不死,被你玩厭了之後就轉賣到青樓,哪個有好下場了?況且——”小倩憤憤道,“你逼我的時候已經染上了髒病,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王慶向前跪爬幾步,連聲道:“我該死,不過……”王慶想起什麼似的道,“不過咱們當初的程式可沒半點差錯,父母之約媒妁之言一節都不差,我下的聘禮可不輕啊。”王慶把脖子一挺,索性道,“說到底,你早該是我王慶的人了!”

    小倩幽幽道:“我父母貪財收了你的聘禮,我已經拿命還了!”

    王慶一聽“拿命還了”四個字後身子一軟,再也不敢有半分狡辯,他撲到小倩腳下,帶著哭腔央求道:“小倩姑娘,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我一命吧,我現在已是個雙重廢人,殺我髒了你的手!”說著他向前一撲,想要抱住小倩的腳,只是一下撲了個空,定睛一看小倩腿下空空如也,迎著小倩冰冷的目光,不禁打了個寒噤。

    我看看眾人,徵詢他們意見:“這小子怎麼辦?”卻沒一個人應聲,壞道人一敗,蘇競自然不屑和王慶為難,老吳心慈手軟,劉老六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王慶看老吳最面善,一步步爬到他腳下,連聲道:“前輩,你就放我一條生路吧!”

    老吳嫌惡地後退了一步道:“你能改過自新嗎?”

    王慶看到了希望,一個勁道:“能,我發誓我以後一定做好人!”

    老吳以目光詢問小倩,小倩掩面道:“總之,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這個人了。”說著率先跑出小樹林。

    老吳歎了口氣,也緩緩步出。

    黑山老妖忍不住一步跳到王慶面前,扯住他頭髮惡狠狠地問:“你真的能做好人嗎?”

    王慶似乎已經明白眾人不屑和他為敵的心思,沒口子地道:“能啊!”神色間卻頗為得意。

    “好。”黑山老妖放開王慶,我本以為事情就此了結,誰知黑山老妖手指一動,“噗”的一聲,眾人一起轉頭,就見王慶跪在地上,前心口鑽出一根拳頭粗的黑藤!他臨死都不知道黑山老妖為什麼出爾反爾,眼睛努出眶外,愕然地回頭觀看,迎著他質問的目光,黑山老妖笑嘻嘻道:“可是我不信!”

    “呃!”王慶只有出的氣沒了進的氣,最終一句話也沒說出來,黑山老妖抽出黑藤,他就倒在地上,漸漸化成一灘屍水。

    老吳震驚道:“小黑,你怎麼能殺了他呢?”

    黑山老妖一攤手:“他說的話你們信嗎?”

    我率先拍手道:“殺得好,說實話我要不是下不去手我早幹掉他了!”

    老吳長歎了一聲,黑山老妖小心道:“師父,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老吳道:“那也沒有,只是下次你要殺他之前不可騙他,這才是正邪之分。”

    黑山老妖笑道:“我是想他死前少幾分害怕,說不定下輩子真能做個好人呢。”

    老吳一笑:“歪理邪說!”

    我欣慰道:“黑姐也算遇上了個好師父,要是唐僧早把你趕回花果山了。”

    黑山老妖趁機道:“師父你可不能趕我走啊,你要趕我我只能回鷂子山繼續吃人了。”

    老吳正色道:“小黑,以後不管為師在不在,向善之心不可斷,這才是我們正道修行的根本。”

    黑山老妖嬌笑道:“好好好,記住了。”

    小倩慢慢來到黑山老妖身邊,小聲道:“小黑姐姐,謝謝!”

    黑山老妖笑道:“客氣啥,以後再有這樣的人渣你告訴姐姐,姐姐幫你一塊殺了!”老吳回頭瞪她,她急忙一捂嘴……

    這時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劉老六面對著天際第一絲朝霞負手而立,滿臉的任重道遠:“茅山派振興大計就要從這個早晨開始了!”

    我忍不住問他:“你打算第一步先從哪著手?”

    劉老六沉思良久,認真道:“先吃個早點再說吧。”

    我們:“……”

    我們一行來時5人,回時7人,好在劉掌門要去吃早點,小倩身子單薄,在後面跟他們擠一擠也就是了,問及她怎麼會來,原來小倩始終放心不下我們,半夜偷偷溜了出來,一路找到了這裏。

    經過一夜的激戰,眾人都是疲憊不堪,蘇競和老吳師徒都受了不輕的傷,高小薇仍舊在昏睡,我還擔心她是不是摔處腦震盪來了,蘇競示意我沒事。

    說也奇怪,眾人裏只有我精神振奮,一晚上沒睡,反而更清醒了,同時身體裏就像有使不完的力氣在往外冒一樣,蘇競見我不斷回頭看她,疲憊道:“是壞道人的劍氣起作用了。”

    老吳道:“聽王天一的意思,壞道人本身的劍氣也給你吸走不少。”

    蘇競雖疲乏卻欣慰道:“這一下,我們終於可以放心地回女兒國了。”

    我說:“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蘇競道:“當然是越快越好,今天怎麼樣?”

    我吃驚道:“你沒瘋吧,起碼等你傷好了再說。”說到這我牛b烘烘道,“當然,你要堅持我也沒意見,大不了回去以後你就做做樣子,剩下的事交給我就好了。”

    蘇競一笑:“那就再等三天吧。”

    回去以後金誠武都快急瘋了,見我們平安回來急忙安排我們吃早飯,睡覺,我把高小薇放回她的房間,回來見蘇競坐在沙發上盤腿打坐,大概過了兩個多小時,她咳出兩口血來,精神頓時好了不少,她睜開眼睛見我正在看她,我們兩個相視一笑,這麼多天來我們被壞道人壓抑得喘不過氣來,此刻才覺得寧靜平安。

    中午的時候高小薇終於醒了,她迷迷糊糊地走下樓來,見眾人都在,***著腦袋道:“姐,昨天晚上我是怎麼了,我好像看見有個男的從天上飛下來了。”

    我忙道:“你一開始就被人打暈了,做夢呢。”

    高小薇茫然道:“真的嗎?那後來呢,你們的事擺平了嗎?”

    蘇競沖她招招手道:“小薇,你過來。”

    高小薇走過來道:“什麼事?”

    蘇競站起身,正色道:“今天,我正式收你為徒。”

    段天涯在一邊豔羨道:“了不得呀,蘇劍神竟然收徒弟了。”

    我笑眯眯地說:“我也是劍神,我收你為徒怎麼樣?”

    段天涯卻顧不上理我,一拍高小薇道:“還不快行拜師禮?”

    高小薇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蘇競:“要磕頭嗎?”

    蘇競猶豫了一下道:“在這裏就不用拘禮了,記住,你以後就是我的入室大弟子,這幾天我會教你一些其他的東西。”我知道蘇競是為了獎勵高小薇,大概是要傳她劍氣了,不禁有些擔心,這小太妹只要學了蘇競一成本事,以後打架還不得血流成河?

    蘇競拉著高小薇的手告誡道:“以後不許和人隨便動手,知道了嗎?”

    高小薇道:“那別人要是先惹我呢?”

    “那就不說了,但是你不許驕傲自大仗勢欺人。”

    高小薇本來以為蘇競在和她開玩笑,見她表情莊重,只得訥訥道:“哦,知道了。”

    ……

    下午我接到老爸的電話,他約我和他一起去給我媽掃墓。

    蘇競執意要和我一起去,我笑嘻嘻道:“不太方便吧,這時候只有兒媳婦才有資格陪著。”

    蘇競道:“你別忘了陸人甲他們還在,就憑你那半生不熟的劍氣,你覺得你能應付得了嗎?”

    我忙把車門給她拉開:“請吧。”

    公墓門口,孟姨開著車送老爸先來一步,她見我到了,跟老爸說:“你們上去吧,我在這裏等你。”說著用曖昧的眼神看了一眼蘇競。

    老爸也是一樣的表情,他沖蘇競點點頭道:“你也來了?”

    蘇競又不好解釋什麼,只得點頭。

    我們順著鋪在山路上的臺階慢慢走著,在2區13排找到了老媽,這地方我每年至少要來一次,但從來沒有這麼百感交集過,老媽去世的時候我才3歲不到,幾乎對她沒有什麼記憶,以往的悲傷也就有限,可奇怪的是現在我明明知道她還活著,卻忍不住悲從中來,跪在墓前眼淚大滴大滴滴掉下來,墓碑上照片裏的女人披發、皮膚白皙,鼻翼有幾點雀斑,看上去寧靜沉藹,跟女兒國的大將軍絲毫不沾邊,我想這也是我悲憤的主要原因——一個柔弱的女人,痛失了丈夫和兒子,莫名其妙地去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經歷了不知怎樣的磨難最終成了風雲際會的人物,最後還是擺脫不了艱辛***勞。

    老爸點著紙火擺上貢品,聲音深沉道:“我和兒子看你來了,後面那個是兒媳婦。”

    蘇競一聽,只得跪在我旁邊,我忍俊不禁,沖她做個鬼臉,蘇競見我臉上還掛著淚水卻又朝她擠眉弄眼,不禁愕然……

    老爸燒完紙,沒有多說,起身順勢坐在墓碑前,我也一樣和他並排坐在一起,老爸掏出煙來給了我一根,我幫他點上,他唏噓道:“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你媽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好不好?”

    “挺好的,就是累。”我說。

    老爸皺著眉看了我一眼,我忙抽煙,不說話。

    老爸看著天邊的浮雲,忽然道:“這些年,我什麼也不讓你幹,你是不是挺恨我的?”

    我撿個草棍劃拉著地上的泥土道:“以前恨過。”

    “那現在呢?”

    “現在?”我吹了一口煙,心事重重道:“現在我已經對您那些事情不感興趣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2:35
第三卷 討債的劍神 第十八章 我是誰

陸人甲此言一出,蘇競大聲道:“你胡說,你們這麼多人滯留在此,怎麼可能沒有回去的辦法?”

     陸人甲眼神一閃道:“只要能幹掉劍神,我們幾個人算什麼?”

     段天涯愕然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陸人甲哼哼一笑:“咱們執行的是死士之命,來此只求刺殺劍神,至於回去的途徑,根本不在我和陛下的考慮之中!”

     段天涯失色道:“就是說你帶我們來之前就沒想過要回去的事?”

     陸人甲道:“正是!”

     段天涯頓時崩潰道:“這是坑爹啊!你和你的陛下串通一氣,不是把我們三色石的人也搭進去了嗎?”

     陸人甲稍有慚色:“那也說不得了,你們三色石收了陛下的重金,你們四個人的命早已賣給我們黑吉斯了!”

     段天涯一愣,隨即悲憤道:“原來我們早被組織出賣了!”

     陸人甲複又得意道:“早知道劍神回不去了,我也不必身犯險地了。”說著他將手中長刀朝我一擲,腳尖點地,瞬間已有多半個身子鑽進地下,蘇競飛身擋在我面前接住暗器,眼見陸人甲就要穿地而遁。

     這時黑山老妖忽然咯咯笑道:“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她身在大陣中不動,手朝陸人甲一指,我就見地上翻起一溜地磚,向著陸人甲消失的地方滾動,片刻,陸人甲忽然大叫一聲又冒出頭來,他高高躍在半空,腳上被一根黑藤纏繞,論武技修為,黑山老妖本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他一但身在地下,那就成了黑山老妖的俎上魚肉,此時他手裏沒了刀,黑藤又堅又韌,陸人甲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卻怎麼也掙不脫。

     黑山老妖手一收,那黑藤拽著陸人甲向大陣拖去,就在此刻,順著藤子陸人甲身上忽然泛起一股淡黃色的光暈,老吳正在焦頭爛額,忽然睜眼,身上青木色大熾,他肅然道:“五行集齊,蘇競快走!”

     蘇競稍一愣神便明白了——五行大陣本來卻一行土系,陸人甲這一來陰差陽錯地補齊了這最後一行,這時老吳他們三個人圍成的小圈子光芒大作,不停地急速飛轉起來,蘇競驀然回頭道:“小龍,你要保重!”然後顧不上多說,飛身向大陣中央跳去。

     當此時,我腦子一熱,順手抓住她的手臂大聲道:“我跟你走!”

     “啊?”不等蘇競說什麼,她已經帶著我跳進大陣,老吳大驚道:“小龍出來,危險!”

     可是一切都晚了,那種熟悉的暈眩感再次降臨,有過兩次經驗的我知道這是穿越前兆,昏迷前,我抓著蘇競胳膊的手不知不覺鬆開了……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濕冷,隨即耳朵裏傳來水拍岸邊的聲音,然後我就發現我是面朝下趴在一片沙灘上,大半個身子都浸在水裏,我下意識地一蹦:“!”隨手向後背摸去,頓時心比大腿還涼——我帶在身上的兩條煙,已經被泡成一堆紙沫子了……

     天邊最後一絲紅雲即將隱沒,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傍晚的水邊,我胡亂地擰著衣服上的水,這才下意識地沖黑暗裏小聲地叫道:“蘇競,蘇競?”

     回應我的依然只有湖水單調的嘩嘩聲,就在這時,遠處的湖岸上忽然亮起十幾支火把,有人高聲喊:“少爺,少爺!”

     我眺目遠望,依稀能看出來的這隊人都穿著對襟的短打,我的心先放下一半,這說明我至少是穿越成功了,我直起腰尋找蘇競的下落,然而對面的人也同一時間發現了我,高聲道:“那邊有人!”緊接著馬蹄聲響起,十幾個人一起朝我趕來。

     我心說找個人問問也好,剛一抬頭,對面已經有人驚呼:“少爺在那!”他們蜂擁而至來到我跟前,還沒等我說話,為首的一個大鬍子一下跳到齊膝深的水裏,一把拽住我胳膊,有幾分慍惱道:“少爺,你這是幹什麼呀?”

     我愕然道:“少……”

     然而我一句話沒說完,那大鬍子已經不由分說朝身後人道:“快點,擔架!”那些人也紛紛跳進水裏,從馬上卸下一副擔架,大鬍子和另一個人分別抓住我的肩膀和小腿,一下把我撂在擔架上,大呼小叫道:“前面的人先回去報信,我們這就回府!”

     我躺在擔架上手舞足蹈地掙扎著,莫名其妙道:“各位,各位,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那大鬍子低頭看了我一眼,神色間頗有幾分無可奈何道:“少爺,你這又是何必呢,你這樣三番五次地胡鬧,害的還不是我們?”

     他下麵立刻有人抱怨道:“就是,您這次是沒出事,要真鬧出點什麼意外來讓老太爺和大老爺的臉面往哪擱啊?”

     又有人道:“少說兩句吧,少爺心裏苦悶也是有的。”

     也有人小聲感慨道:“還是富貴子弟不知道愛惜,他這樣的身份就算不能從武,隨便讀兩年書一個正三品還不是手到擒來?”

     “小聲點吧,讓少爺聽見!”

     我越聽越糊塗,忍不住在擔架上坐起來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大鬍子先是一愣隨即失笑道:“又開始裝不認識我們了——沒用的少爺,我們是一定要把你送回去的,不過你放心,大老爺現在急得什麼似的,肯定不會責罰你的。”

     我就知道我問錯話了,這個情形下我不該問他們是誰,應該問我是誰——我聽天由命地躺回擔架裏,感歎道:“靠,又穿錯了!”

     現在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我一準是穿越到了古代的某個地方,要不也不會有少爺,然後問題也就隨之來了——我有一個最大的擔心,我不擔心沒穿越到女兒國也不擔心沒穿越到聯邦大陸,我怕我已經不是我了!要不然我為什麼會成了他們的少爺?我堅信世界上沒有相同的兩片樹葉,對兩個人長相完全一樣這種鬼話向來是嗤之以鼻的,你看過去舉辦了那麼多各種各樣的明星模仿秀,哪一個是真的一模一樣的?老吳為什麼會在最後關頭大喊一聲危險?想到這,我悚然地聯繫到:難道這次是魂穿?

     我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沒錯,還是我臨來之前那套,可是這似乎並說明不了問題,我又往頭上摸了摸,半寸還在,尖下頜也還在,可是這時候我有點不大信得過我的手了——要沒個十年八年當瞎子的經驗,手感這種東西實在不太可靠,尤其是摸自己的時候……

     我在擔架上直起腰,冷丁跟後面抬擔架那人說:“喂!”

     那人猛一抬頭:“啊?”

     我試探地問:“你看我還是瓜子臉嗎?”

     那人看了看我,嘟嘟囔囔道:“我看少爺您倒像是花生臉。”

     我悲傷地往下一躺:“完了,還他媽是魂穿!”

     這群人也不理我的胡說八道,大鬍子騎馬在前面開路,其他人抬著我行走如飛,不一時就來到了街市裏,雖然已經是燈火闌珊,但我還是接著月光大概瞭解了這座城市的建築風格——廣廈林立鱗次櫛比,很多樓閣雖然宏大高聳,但所用的大多是簡單的紅磚青泥,那這裏絕不會是女兒國,女兒國不會有這麼粗獷結實的房屋,更重要的,女兒國的男人不會有這麼足的底氣。

     在換了五六撥抬我的人以後,前面的大路上忽然亮如白晝,無數點著火把的家丁林立在一座府門前,有人在那邊喊:“是少爺找到了嗎?”

     大鬍子急忙下馬道:“正是。”

     一個家丁把他的馬牽過去道:“快去吧,大老爺等了你們一晚上了!”

     大鬍子整理容裝,來到府門前的臺階下,跪倒道:“大老爺!”

     臺階之上,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不動聲色道:“人找到了?”他下頜一叢鬍鬚黑得發亮,雖然只穿著一件家常的青鍛長衫,但眉目間帶著說不清的威風和高傲,我注意到他腰上還掛著一口寶劍。在他身後,站著一排四個年輕的武將,全都以手按劍英姿勃發,長相也都十分相似,應該是兄弟。

     大鬍子道:“全仗大老爺洪福,少爺找到了。”

     中年人冷然道:“我有什麼洪福——你們在哪找到他的?”

     “錦湖邊上。”

     中年人臉色更見冷淡:“這個小畜生是要跳湖尋死嗎?”

     大鬍子不敢多說,只得把頭使勁往下低著。

     中年人說完一句話,目光隨即掃向我,帶了幾分冷漠和不屑,語調生硬道:“下次要死死遠一點,我也算你是英雄好漢,在自家門口撒嬌耍賴算什麼本事?”

     “呃……”我剛要說話,後面立刻有人,小聲道:“大老爺還在氣頭上,少爺你就少說幾句吧。”

     我理智地閉了嘴,那人提醒得對,現在還不是解釋的最好時機,這中年人顯然對這個兒子本來就沒什麼好感,我說什麼都是火上澆油,當然,我並不認為他就比我自己的親老爹難對付,他們身上那種自以為是目空一切的氣場都非常相似,但看府門的排場和他的舉止,這家多半也是有軍政背景的家族。

     見我安然無恙地回來了,那中年身後其中的兩員小將轉出來對中年抱拳道:“伯父,既然五弟安好,我等就先行告退了,家父對五弟也很是掛點,我們也好去通秉一聲。”

     中年人揮揮手,隨即也轉身回府,臨走瞪著我重重地說了一句:“丟人敗興!”

     家丁們見主人走了,這才忙過來扶我,我甩開他們:“我自己能走!”

     臺階上還剩兩個小將,臉面稍老成點的那個看著我一個勁地歎氣,另一個看我的眼神多少有點幸災樂禍,見我從他身邊走過,笑嘻嘻地道:“五弟,以後要小心呀。”

     我雖然不明所以,也看出他沒什麼好心,小聲道:“一看你丫就是個孫子!”

     我進了府門,家丁們便熄滅火把各自奔散,我進了大門一下就傻了眼,這座宅第裏面亭臺樓閣壯闊起伏,黑暗中只見重重的房屋黑影累疊,比老媽的將軍府只大不小,我應該往哪走啊?再一回頭,那兩個小將也不知去哪了。

     正在我發呆的時候,就聽一個女聲不冷不淡道:“走吧,還看什麼呢?”我再一回頭,見面前多了一個嬌小的身影,一襲長裙,梳兩個抓髻,手裏提著一盞小小的風燈。

     她見我不動,沒好氣道:“發什麼愣,走啊!”

     我只好跟著她,穿屋越門,走了一身汗才來到一所單獨矗立的院牆前,少女推開院門,指著亮燈的正房道:“你先進去。”

     我踢踢踏踏地走進去,見屋子裏擺設居然井井有條,東北角上放著一張床竟是金絲楠的,蚊帳挽起,當地擺著一張曲腿八仙桌,桌上茶壺茶杯都是白釉青花的質地,西牆上有一面書櫃,一卷卷絲卷整齊地陳列其中,桌上和床頭各點了一盞金絲紗燈,嫋嫋的火燭跳動,伴有一股很特別的清香,顯然燈油裏還加了香料。

     看這些東西,說明我這個悲催的兒子雖然不受待見,不過生活條件還是非常奢華的,我身上又是泥又是水,只好坐在凳子上等那個少女,直到現在我也猜不出她是什麼身份,看打扮像是小丫鬟,可聽她口氣簡直比我太姥姥還牛,讓人費解。

     不一會那小丫頭抱著一疊衣服進來,往床邊上一放:“換上。”她好像跟我沒多餘的話。

     我走到床邊把髒褲子髒褂子都蹬在地上,拿起她給我準備的新衣服往頭上套,那少女自然而然地把頭轉在一邊,見我換完便把髒衣服都抱了出去,自始至終我都沒看清她的臉。

     坐在床上我算徹底犯了愁——這裏是哪、什麼年代我一概不知不說,現在連我是誰也成了一個疑問,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跟蘇競幹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沒想到居然昏頭昏腦地來到了這個詭異的地方:還一來就被一群男人當了少爺,然後又被人當了兒子,最後,連一個小姑娘都那麼神秘莫測……

     想到這我不禁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你歎什麼氣,你還有什麼委屈的嗎?”

     我嚇了一跳,原來那個小姑娘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了。她依舊不看我,手裏拿了一塊大抹布伏在地上擦我剛才帶進來的泥,一邊擦一邊道:“你也不想想,你死了除了苦了夫人以外誰還能把你當回事,老爺那人你是知道的,你那兩個哥哥?哼,老大還算厚道,巴不得你又出什麼醜呢,至於那兩個堂哥就更不用說了,嗯,大小姐人心是好的,可你跟人家也沒什麼交情,老太爺有5個孫子,也不差你這一個……”

     她嘴上數落著我,手腳麻利地擦乾淨了地,又給我端來一盆熱水放在床邊道:“。”隨即又開始道,“你不管我也對,可你也別嫌我說話難聽,你死了也就我能去你墳上哭幾聲……”

     我越發地迷糊了,這股娘到底跟我什麼關係啊?說是丫鬟似乎沒什麼問題,可丫鬟敢跟主子這麼說話嗎?我好不容易才找個機會打斷她,試探道:“大姐,你別氣壞了身子……”

     哪知這小丫頭猛的把抹布摔在地上,怒目橫眉道:“誰是你大姐?”

     她這麼一來我終於看清她長相了——這姑娘,一副濃眉大眼,小圓臉兒,腮幫子上汗毛畢現,就跟年畫裏的招財娃娃似的,說不上醜,可也不敢恭維,我一驚一乍道:“你不會是我老婆吧?”

     這小姑娘臉一板,隨即又被我氣樂了,她撿起抹布繼續擦地道:“行,跳回湖你還學會說笑話了。”

     我暗自松了一口氣,聽她話裏意思既不是我大姐也不是我老婆,那麼鐵定是丫鬟了,然後我就又鬱悶了:我怎麼看現在怎麼也算是富貴子弟,更重要的,人家別人穿越隨身的小丫頭都是嬌俏可喜那種,沒事特會嬌羞,一調戲就臉紅,養成上兩年還可以推.倒,還對主人忠心耿耿感恩戴德——我怎麼就攤上這麼一位?

     小圓臉擦完了地,見我不說話了,便又開始念叨了:“你好好睡一覺,明天一大早去給夫人請安,她今天可是嚇得夠嗆,要不是老爺不許她來,她早過來看你了。”

     我猶疑不定道:“你說我媽?”

     小圓臉瞪我一眼道:“那還能有誰?”

     我使勁捶床:“我他媽太趁媽了!”一個月不到的工夫,我已經從孤苦伶仃的小可憐孩兒搖身一變變成身價三個媽的至尊寶,爹是少點兒,也有倆……

     想起老媽,我頓時又心急如焚,我這次來可不是為了給人當兒子的!我猛然問小圓臉:“你知道女兒國嗎?”

     小圓臉被我猛的一問,也隨口道:“知道啊,不就在咱們洪烈帝國東南方嗎?”

     我的心瞬間就落回一大半,那麼就是說我雖然沒穿到女兒國,畢竟還在聯邦大陸上,洪烈帝國我聽老媽不止一次提起,好像是聯邦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然後我就尋思著該解決第二個問題了:我到底還是不是我?甚至我是誰暫時都不重要,我得先弄明白我是不是龍羊羊,它關係著我能不能利用劍神之體去幫老媽!

     我一下蹦到地上,開始瘋狂手舞足蹈,小圓臉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熱身!”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2:36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一章 六百里加急~

     我抽了半天瘋,隨著身體發熱丹田忽然一動,就覺一股宏大的劍氣如江河一般緩緩注入丹田,我大喜,不禁喃喃道:“這倒是跟寬頻一樣,想上網得先撥號。”

     小圓臉莫名其妙道:“我說什麼呢?”

     我顧不上理她,此刻我身體裏的劍氣奔流沸騰,帶得我整個人也倍顯亢奮,以前這時候都是我和段天涯練劍的時候,現在習慣成自然,不動彈動彈還覺得渾身不自在,況且劍氣好不容易通了一回,就像一把壓滿子彈的衝鋒槍,不打一梭子總是不爽。

     我快步來到院子裏,見四下除了花草也沒什麼空曠地,只得對著天上雙掌一推,我感覺我的兩個掌心就像裝了高壓水槍一樣,“突”的一顫,一股排山倒海的劍氣既急且勁地直沖上天,甚至還產生了強大的後坐力,把我推了一個踉蹌。

     然而這股劍氣並沒有就此甘休,它們捅破夜空中累積的烏雲,像在濃稠的墨汁裏猛地捅進一支管子似的,周圍的雲層驟然湧動,被我劍氣攪進一個巨大的漩渦,隨即,我頭頂上這片天上的烏雲漸漸變薄變淡,露出一大塊璀璨的群星來……

     見到這種景象我自己也吃了一驚,前段日子我在家的時候我的劍氣好像還沒這麼強,一來了這裏怎麼變得如此恐怖?

     這時也有人發現了頭頂上的異象,高喊道:“快看,天被捅了一個窟窿!”

     夜深人靜之中,這一聲傳得又遠又清楚,不少正在守夜的家丁愕然抬頭,也都喊了起來,不多時連已經睡下的人們也都披衣出門,然後也都驚呆了。

     原來烏沉沉的天空,這時就像一個照天蓋地的黑色玻璃穹頂被人擦出那麼一塊來,遠空繁星點點,景象既瑰麗又透著幾分詭異,府邸裏不管男女老少都情不自禁地喊起來,倒是很有幾分熱鬧。

     “你怎麼出來了,連件衣服也不披……咦,這是怎麼回事?”小圓臉手裏拿著一件外衣從屋裏走出來,抬頭看了一眼天上也忍不住吃了一驚。

     我笑眯眯道:“我捅的,好玩吧?”

     小圓臉根本就沒有聽我在說什麼,把衣服披在我身上連聲道:“快回去快回去,剛著了涼又在風裏站著,明天該鬧病了。”

     我拗不過她,只得走回房裏,外面吵得更厲害了,這深宅大院之中一年四季都死氣沉沉的,難得有這麼個機會鬧騰,從下人到主子都像過節一樣。不多時就聽腳步雜亂,還夾有盔甲的聲響,原先在門口見過的那位沖我歎氣的青年滿身戎裝帶著一隊衛兵急步來到我院門口,兩個士兵在他前面舉著火把,這青年一路喝止喧鬧的人們,他雖然年紀輕輕可少年老成,眾人都被驅趕回屋,他來到我門口,剛要敲門,小圓臉已經迎了出去,那青年小聲道:“這裏沒出什麼情況吧?”

     小圓臉道:“沒有,大少爺有事嗎?”

     那青年朝我屋裏看了看問:“五弟睡了?”

     “剛睡下。”

     那青年猶豫了一下道:“那我就不進去了,天象異常,父親怕是強敵來犯,綠萼你要警醒著點。”原來小圓臉名叫綠萼。

     這青年雖然行跡匆忙,但口氣頗為客氣,綠萼道:“大少爺放心。”

     那青年點點頭,又帶著人去別處去了。

     綠萼回屋裏見我已經躺在被子裏,感慨道:“到底是手足之情,大少爺還是關心你的。”

     我好奇道:“他說的強敵是什麼意思?”

     綠萼歎氣道:“大概是老太爺得罪了什麼人,這些年府裏戒備森嚴,好像倒也沒出什麼岔子。”

     我撇嘴道:“那還搞這麼嚴重?”

     綠萼掃了我一眼道:“你快睡吧,明天一早我來叫你去給夫人請安。”說著幫我吹滅了床頭的燈,飄然出門。

     躺在床上我哪能睡得著啊?從穿越到現在,我一直處在莫名其妙中,情況好像並不複雜——看來我的長相跟這位什麼五少爺是非常相似的,這位五少爺大概又遇上了什麼不痛快的事離家出走,恰好出去找他的家人碰上了我,然後半拖半綁把我當成他逮回來了,整個過程中我沒機會解釋,也無從解釋,當然,這些都毫不重要,這位少爺要是沒死遲早會回來,就算死了也跟我沒關係,我只是感歎造化弄人,這麼巧的事居然讓我碰上了,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我的劍氣還在,當務之急就是去找老媽和蘇競。

     當時我下決心要跟蘇競走其實也未必是一時衝動,在很短的時間裏我就已經想明白了,就算永遠回不去了我來這裏也是值得的,在那邊待著我只能混吃等死,了不起老爸哪天走火入魔讓我加入社團,我也就是個高級混混而己,可是老媽這邊就太需要我了,就算要一碗水端平,我也應該在老媽身邊。

     整理了一下思緒,我做了一個決定:洪烈帝國的事我就當它是過眼雲煙,明天我就起程去找老媽!

     就這樣我在這張陌生的床上翻了半夜的烙餅,天亮了這才睡著,迷糊中那個小圓臉綠萼好像叫過我兩次,我困意混沌,也不知怎麼應付過去了。

     就在我半醒不醒時,綠萼忽然使勁推我,急切道:“快起來,夫人來看你了。”

     我茫然道:“誰?”

     “夫人!”綠萼急道:“讓你起你不起,倒要夫人先來看你!”說話間門口傳來腳步聲,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惶急道:“老五怎麼樣了,在水裏浸了半夜有沒有落下病根?”

     我一個激靈,急忙起身就套褲子,然而門簾一挑,一個滿頭珠飾的貴婦已經快步走了進來,本來看她年紀和聽說話的口氣大概是“我”媽,可為難的是她身後還跟著一個容顏嬌美的少女,我一急,又哧溜一下鑽進了被窩,雖然事起倉促,綠萼還是被我狼狽的樣子逗得一樂,隨即站在一邊。

     那貴婦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我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悲切道:“小五,你怎麼麼這麼狠的心呀,你走了我可怎麼活?”

     我深深歎了口氣,這情景下,我還能怎麼說?我要說我不是她兒子她能信嗎?我只有任由她拉著我的手緘默不語,那貴婦見我發呆,憂心道:“這孩子別是受了什麼刺激了吧?”

     我訥訥道:“呃,我沒事,你別哭了……”

     那貴婦一愣,哭得更悲傷了:“看看,已經不認識人了。”

     我只好試探地叫了一聲:“娘?”古代好像得這麼叫才對。

     那貴婦驚得坐了起來:“你怎麼叫我娘啊?”

     我意外道:“你難道不是我娘?”

     貴婦見我傻兮兮的樣子,沒來由地被逗樂了,擦著眼淚嗔怒道:“我不是你娘哪個是?不過你以前不是 一直叫我母親的嗎?”

     我一個勁撓頭,管自己老媽叫母親,這也太書面了吧?拍《大明宮詞》啊?

     “娘就娘吧,聽著親近,你這小子也終於開竅了。”她拉著我的手道:“跟娘說,凍沒凍著?”

     我支吾道:“還好,還好……”

     貴婦卻又哭起來:“你怎麼這麼傻,就算你練不成那勞什子劍氣,當個文官不是也挺好嗎?”

     我豁然開朗,一襲明白了癥結所在,隨口問:“為什麼我練不成劍氣?”

     那個跟隨貴婦進來的小美女脆生生道:“五哥何必又提這些,你無法修習劍氣乃是因為天生經脈堵塞, 又並非你不夠刻苦,再說為國出力又不一定要馳騁疆場才行,做個胸懷錦繡的治世能臣也可以名垂青史呀。”這小美女聲音甜美,明目皓齒,雖然說的是堂而皇之的場面話,但睫毛一撲閃一撲閃的,顯然並非全是敷衍。

     那貴婦道:“為國出力,有你兩個哥哥咱們史家也算對得起國家了,娘不求你別的,只求你

     平平安安待在家裏,總好過皇上一出征娘就得提心吊膽,在娘眼裏,你兩個哥哥純粹就是兩頭沒腦子的人熊,半點 也及不上我的小五。”

     那少女掩口嬌笑道:“伯母這麼說大哥二哥不知得多傷心呢。”

     貴婦回頭瞪她一眼:“我看你敢去告訴他們?”

     我心頭一熱,知道這貴婦是愛惜兒子,極力想哄他開心,我也剛剛才認回老媽,人同此情情同此理,我拿起貴婦的手拍了拍道:“娘,你放心,我以後再不做傻事了。”

     貴婦這才破涕為笑,拉著我的手問東問西,那少女偶爾也插一兩句話,我既怕說漏了嘴又不敢不應,只得發揮自己的特長和她們胡說八道,逗得兩個女人咯咯直笑,貴婦感慨道:“小五雖然幹了件蠢事,性子倒是開朗了很多。”那少女呵呵一笑道:“五哥大概是想明白了。”

     我嘴上和她們胡扯,心裏卻越來越急,雖然都是娘,畢竟此娘非彼娘,我那親媽還不知道怎麼樣了,瞅個空子我假裝無意道:“娘,你知道要去女兒國該怎麼走嗎?”

     貴婦微微警覺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胡亂道:“聽說那裏風土人情很特別。”

     貴婦道:“女兒國邊境正在打仗,你想去玩等過段時間我讓人陪你去。”可轉瞬又道,“不行,你哪兒也不許去!”

     我伸個懶腰道:“我哪也不去。”

     貴婦道:“我看你也累了,這幾天你就休息吧。”她瞪我一眼,著重道,“不許再胡鬧!”

     貴婦和那小美女走後,我匆忙蹬上褲子,綠萼奇道:“你不是要休息嗎?”

     我滿臉嚴肅道:“綠萼你過來!”

     綠萼見我神情莊重,走過來道:“什麼事?”

     我把她按在椅子上,看著她眼睛道:“少爺我昨天讓水一淹腦子有點不大好使了,話說我昨天出事之前到底幹什麼了?”

     綠萼莫明其妙道:“你只跟我說要去錦湖泛舟,結果晚飯還不見你,又得知你一個隨從也沒帶,就稟報大老爺了。”

     我心裏一動,有種不祥預感升上來,我不動聲色道:“我修煉不成劍氣的事我爹很失望吧?”

     綠萼神情黯淡道:“你又說這些幹什麼?”

     我擺手道:“那我以前是不是老受欺負?”

     綠萼遲疑道:“這........”

     我全明白了----典型的廢柴流

     我這位原身,那個五少爺,具備了一種非常厲害的異稟,那就是什麼異秉也沒有附帶不能修煉劍氣屬性,可想而知在這極端重武輕文的家族裏他是受了不少白眼——一個人去湖上泛舟,看來事情比我想像得要嚴重,這孫子這是真不想活了!本來要照一般發展,他最後肯定會練成什麼逆天級的玩意,可惜,他還沒等到揚眉吐氣那一天就嗝屁了,搞不好這小子這會已經屍沉湖底了。從別人對我的態度來看,可以看出這小子平素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兒,學武不成學文又不樂意,最後文不成武不就鬱鬱而死。我猜到了故事的開頭,當然,也猜到了故事的結尾,總之就一句話:誰讓他不是主角呢?

     想到那個小美女,我假裝很隨意地說:“剛才那個姑娘就是大小姐吧?”

     綠萼奇怪地看著我:“是啊。”

     我一副脫口欲出的樣子:“她叫史什麼來著?”

     “史迪佳呀,你不會真的腦子壞了吧?”

     我擺擺手小聲道:“近親不能下手,可惜了!”我已經知道“自己”姓史了,可是史什麼卻不能再問了,你總不能問別人自己叫什麼吧?那樣非得露餡不可。

     “我出去走走。”跟綠萼打了聲招呼,我背著手走出院門,四處溜達,通過剛才套的話我已經知道史家確實是軍人世家,看府邸應該是手握重權那種級別的將領,而他們所謂的老

     太爺,大概是這一家的頂樑柱,具體是多大的官兒還不得而知,史家的宅院大多用青磚紅瓦築就,顯得肅穆威嚴,不用看空地上那些帶甲的士兵就能感覺出一股拙厲的軍人風采,跟老媽將軍府那種精雕細琢的威儀大異其趣,我穿了兩道屏風過了三重院落,這才出了後院,眼前樓閣蔚然成群,大約是史家家長辦公的地方,隔著一條甬道,是史家的馬廄,我這一路走來迎面碰上不少家丁侍女,大多數見了我就當沒看見,實在走個對頭的,也就是勉強點個頭道聲五少爺,看來我在家裏地位確實不怎麼高,不過我也不在意,見了馬廄我的心又活動了一下:我要偷他們匹馬直接趕奔女兒國邊境,他們應該不會發現吧?

     我裝作閒逛的樣子悠悠然地來到馬廄前,見一排排馬廄沿直線建成,養著足有五六百匹馬,下人們鍘草的汲水的刷馬的都在各自忙活,我見沒人注意我,立刻鬼鬼祟祟踅的到一間馬廄前,還沒等細看,就聽旁邊草垛裏有人道:“我看女兒國這次要吃緊了,5萬飛鳳軍被困在山上,虢國人叛了盟,黑吉斯10萬大軍駐紮在山下,女兒國的大將軍雖然帶著援軍趕到,可也只能觀望。”

     聽到這句話我頓時豎起了耳朵,同時往草垛後看去,只見昨天帶人去找我那個大鬍子一邊鍘草一邊和身旁的夥伴議論:“形式不利呀,再這麼耗下去5萬飛鳳軍保不住,女兒國就得像瘸了一條腿的馬,再也蹦躂不起來了。”

     他身旁那人笑道:“你一個馬夫,操這心幹什麼?”

     大鬍子道:“女兒國真要亡了咱們洪烈也沒好日子過,你道黑吉斯為什麼先打十八聯盟國,他們知道女兒國出手是一定的,主要目的還是要看看咱們洪烈的態度,咱們要不出兵,他們就可以放心大膽地長驅直入了。”

     旁邊那人翻個白眼道:“你比老太爺都厲害了!”

     大鬍子嘿嘿一笑:“這些我也是聽老太爺手下那些將軍們議論的,我哪有這本事?”

     旁邊那人道:“女兒國要真滅了倒也怪可惜的,聽說他們國家裏的女人個個都漂亮啊。”

     又有一人戲謔道:“漂亮管什麼,想跟她們睡覺可是要被坐轎子娶回去的,你媽就你一個兒子,她能願意嗎?”

     先前那人道:“就算她願意我老婆也不願意啊。”

     眾人一陣大笑。

     我從馬廄後轉出來,他們發現了我,趕緊收斂笑聲,個個垂手道:“五少爺。“

     我沖他們揮揮手,然後徑直來到大鬍子面前,問:“剛才那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大鬍子不好意思道:“邊境上的戰報一天沒有十封也有八封,這些早就傳開了,不過咱們府上的人還是比那些老百姓知道得多。”說到這大鬍子自豪的表情油然而生。

     我抓住他的肩膀急切道:“那你知道虢國邊境離咱們這有多遠嗎?”

     大鬍子手扶著鍘刀,眼睛看天想了想道:“尋常的通信兵一個來回要一個多月,算來最少也有幾千里吧。”

     我頓時額頭汗下:“這麼遠?”

     大鬍子道:“不過要是特別緊急的戰報用六百里加急換馬不換人往來趕的話,7天也就到了。”

     我忙道:“那六百里加急怎麼送?”

     大鬍子攤手道:“這個卻不知道了,我雖然是個馬夫,這輩子也沒一次跑過六百里啊!”

     ——————————分割——————————

     狗不,血不?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2:37
第二章 撫遠將軍

大鬍子一句話又讓我的心拔涼拔涼的,我沒想到洪烈帝國離虢國居然有千里

     之遙,這可不是隨便偷匹馬就能去的。

     不過他的話也給了我一個啟示:可以利用軍方設置的驛館,比如那個什麼六

     百里加急。

     我若有所思地離開馬廄,不知不覺信步來到一片廣丵場,我只顧著低頭琢磨事

     情,冷不丁就聽耳邊一聲巨響:“喝!”

     我嚇了一跳,抬頭一看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只見廣丵場上站著五六百彪

     形大漢,都精赤著上身,全部用一條腿立在地上,雙掌在胸前合十,個個汗流浹

     背,剛才那一聲就是他們喊的。

     我剛一愣,身後有人道:“五弟,你怎麼來了?”

     我回頭一看,見是昨天那位帶兵夜查的青年將軍,聽綠萼說,好像是我大哥,

     他兩手背在身後,穿著便衣,長袍的下擺掖在腰裏,看樣子正在指導那些大漢們

     練武。

     我熟稔道:“大哥,早啊。”

     那青年一愣,隨即也笑道:“早。”

     我指指那些大漢不解道:“你們這是……”但馬上住了口,按理說這是在自

     己家,表露出過多的好奇恐怕引人懷疑。

     哪知那青年卻並不以為異,解釋道:“哦,五弟以前不常來這裏,自然不明

     白,這些都是咱們家的護衛,今天輪到我當值,教習他們練功。”

     看來廢柴老五還是頭次來這,所以那青年意外之余也沒有看出破綻,我忍不

     住問:“練武就練武,一個腳站在地上幹什麼呢?”

     那青年道:“這是祖父他老人家明的一套方法,單腳立在有利於專

     心致志,劍氣也能更暢通。”

     我手摸下巴道:“這用在寫文章上更合適吧?”

     “什麼?”

     “哦,沒什麼。”他這種辦法倒讓我想起海明威來了,海大神寫東西的時候

     就愛一條腿站在地上寫,說這樣能迫使自己簡潔,話說海大神不但是享譽全球的

     作家,估計也是最具平衡感的作家——反正我就做不到。

     我大哥耐心道:“這法子不但可以讓人集中精神,還可以更快排出身體裏的

     濁氣。”

     我撓頭道:“不就是放屁嗎?”

     大哥無奈地笑笑:“就算是吧。”我冒出這麼一句,他頓時沒興趣繼續和我

     聊了。

     我試探地問:“大哥,問你個事兒唄,假如你要有急報送六百里加急,要走

     什麼樣的流程?”

     大哥道:“六百里加急督撫以上官員才有權啟用,現在沒有戰事,你問這個

     幹什麼?”

     我忙道:“那咱爹有這個權力嗎?”

     大哥失笑道:“父親身為撫遠將軍,自然是有的。”

     “是不是得他親筆簽個名什麼的?”

     大哥道:“那倒不用,蓋一枚加急印就是了。”

     “那……”我見他看我的神情已經起疑,隨即揮手道:“沒事了,我就是隨

     便問問。”我打岔道,“大哥劍氣修煉到什麼級別了?”

     大哥道:“去年剛突破劍士。”

     那麼就是說這位大公子現在已經是劍師前期了,看他年紀應該不過3o歲,

     用段天涯一對比,我這個大哥真可以算得上是天之驕子了。

     就在這時,只聽有人用誇張的口氣道:“哎呀呀,看這是誰來了?”昨天對我冷嘲熱諷那個傢伙慢悠悠地走上來,在我身前身後轉了兩圈,像看什麼稀奇物

     似的道,“五弟難得來我們這個地方垂訓,你今天就不怕染了汗臭味嗎?”

     我心說來了,果然來了,每一個苦主背後都有這麼一個幸災樂禍尖酸刻薄的

     兄弟——當然,主要是狗血情節需要這麼一個人。我嘿嘿一笑,轉身就走。

     哪知這傢伙捏住我的肩膀道:“別急走嘛,好容易來一趟鍛煉鍛煉也是好的。”

     他指著地上一個石鎖道,“來,把這個舉起來給我看看。”

     那石鎖足有號藏獒那麼大,看樣子根本就不是給普通人練勁用的,別說廢

     柴老五,就算是我劍氣不靈的情況下也沒法撼動,這子這麼說是故意刁難我,

     想讓我當著眾人出醜罷了。

     我不想搭理他,一掰他的手道:“沒工夫。”

     老大也皺眉道:“二弟,不要胡鬧。”原來這子排行老二。

     老二手一伸一縮,躲開我的手仍然按在我肩膀上,笑嘻嘻道:“怎麼,不聽

     二哥的話?”

     我眼神一閃道:“放手,不然你可要倒楣!”

     老二愕然,隨即失笑道:“哦,那我倒要看看我怎麼個倒楣法。”

     這時綠萼忽然趕來,見狀道:“少爺,你該喝藥了,快跟我回去。”

     老二哼哼道:“這時候喝的什麼藥,你沒見主子們正在說話嗎?”

     綠萼的圓臉一板,憤然道:“二少爺,你和五少爺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就算是陌生人也要講三分臉面,你何必欺人太甚?”

     老二頓時瞪大了眼睛,怒道:“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奴才來教訓我了?”

     綠萼面無表情道:“你當我是奴才,老太爺和大老爺可沒這麼說!”

     老二一滯,這時老大也道:“二弟,你鬧夠了沒有?”

     我肩膀一抖甩開他的手,綠萼上前拉住就走,我暗暗歎氣,聽他們說的,這

     老二還是我親兄弟,可架不住在這豪門裏恩怨糾纏,也不知為什麼他跟我不對付,

     按說五廢柴這種人應該威脅不到他的地位才是。我走出去兩步,驀然回頭,笑眯

     眯地跟老二說:“你放心,我來這裏不是和你們爭風吃醋的——你還不夠資格。”

     “你……”不等他飆,綠萼拉著我風一般地跑了。

     一路奔回院,綠萼有些氣喘,她放開我的手,用責備的口氣道:“你沒事

     去那個地方幹什麼,不是自取其辱嗎?”

     我笑嘻嘻道:“你怎麼知道我沒事?”

     綠萼正色道:“修煉不成劍氣沒什麼,書讀不成也沒關係,大不了你以後娶

     個媳婦搬出去另過,就算沒有豪宅美味,當個普通百姓也就是了,你何必自己去

     找氣受?”

     我嘿嘿笑道:“那我娶你怎麼樣?”穿越成少爺而不調戲丫鬟,如入寶山

     而空回,我也忍不住俗了一回。

     “呸,和你說正經的呢!”

     我忽然道:“我很納悶——你為什麼這麼牛啊,老二怎麼說也是少爺,你說

     罵就罵?”

     綠萼哼哼道:“明知故問,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爺的三個兒子都是我奶奶

     的奶水養大的,她老人家活著的時候大老爺還不是每天早上都要去問候一聲?”

     原來綠萼的奶奶是史家的級奶媽,看來在府裏的地位不低,那綠萼身份特殊也就不難解釋了,我由衷道:“你奶奶奶水真充足!”

     綠萼瞪了我一眼道:“為了你我今天可是撒了一回潑,我奶奶要泉下有知,

     得氣得從墳裏跳出來罵我,她老跟我說,奴才要有奴才的樣子,話說要不是為了

     你,我是那種擺功請賞的人嗎?”

     我忍不住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呀?”

     綠萼翻個白眼道:“誰讓我和你一起長大的呢,你這個人脾氣又壞又冷酷無

     情,板起臉來三五天也不跟人說一句話,我都不知道你哪好!”

     從她話裏我推斷出五廢柴肯定是個性情乖戾的混蛋,不禁道:“我以後也

     對你好,叫人來伺候你。”

     綠萼道:“算了吧,以前這屋裏七八個丫頭哪一個留得住?不是被你罵走就

     是被你氣跑,總之不是你欺負她們就是她們欺負你。”

     我好奇道:“她們還能欺負我?”

     綠萼帶著壞笑道:“她們往你茶裏吐口水你不知道吧?”

     我喉嚨一緊,不過馬上就想到好在那些茶水我總算沒喝過,不禁拍著胸口道

     :“萬幸幸,幸虧不是魂穿!”看來五廢柴身在福中不知福,全給欺負跑了。

     綠萼看著我忽然奇怪道:“不過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

     我揮手道:“綠萼,你坐下。”

     “幹什麼?”綠萼沒好氣地坐在凳子上,我語氣真誠道:“謝謝你以前為我

     做的一切,要是有緣,我會報答你的。”

     綠萼眉頭一皺道:“你說這些幹什麼呀?”然而她的臉其實是有點紅的,這

     種話五廢柴是絕不會對她說的,雖然五廢柴大概只有她這麼一個知心的人。

     我賣片糖當然還是有目的的,我心翼翼的問綠萼:“你知道我爹的書房在

     哪嗎?”

     “當然知道。”

     “那他那些印啊什麼的都在裏面吧?”

     綠萼兩手放在膝蓋上道:“不知道,我一個丫鬟關心這些幹什麼?”她很

     快警醒道,“你要幹嗎?”

     我搬個凳子坐在她面前,鄭重其事道:“有很多事我現在跟你解釋不清,還

     是那句話,要是有緣的話我會報答你的,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等大老爺不在府

     裏你給我放個哨,我有很要緊的事情要做!”對這個,我決定開門見山,主

     要也是因為時間越來越緊迫了,按路上耽誤一個禮拜來算,我要再拖延幾天老媽

     那邊可就難說了。

     綠萼盯著我了一會呆,猛的搖頭道:“你不告訴我你要幹什麼我就不能幫

     你。”

     我乾脆直接道:“我需要用六百里加急的加急印!”

     綠萼叫道:“你還想逃跑啊?”

     我點頭:“我必須走了!”

     綠萼急道:“那夫人怎麼辦?”

     我決然道:“管不了了,麻煩你告訴她一聲,她兒子是個十足混蛋。”

     綠萼霍然站起,在屋子裏走來走去,表情複雜,愕爾,她站在當地道:“罷

     了,你在這個家裏也確實沒什麼待頭,你要真想走的話……我幫你!”

     我欣然道:“你真是我的親人呐!”

     “不過有個條件,你必須得帶著我!”

     我使勁擺手道:“帶著你怎麼行,我要拼命趕路,你吃得消嗎?”

     綠萼斜我一眼道:“你都吃得消我怎麼會吃不消?”

     我的手用力在空中一揮道:“你要幫就幫,不幫拉倒,總之你不能去!”

     綠萼泫然欲泣道:“才沒好兩天,你又開始凶我了……”

     我硬著心腸道:“你到底幫不幫我?”

     綠萼擦了一把眼淚,委屈道:“我不幫你誰還能幫你?”

     我一把摟住她興奮道:“那快點吧,我的清新!”

     綠萼掙出來道:“要偷東西還得趁大老爺不在的時候。”

     “他什麼時候不在?”

     “每天這個時候他應該就已經出門了。”

     “那還等什麼呀?”我拉著綠萼就沖出了院門,剛沒跑幾步綠萼就叫:“錯

     了錯了,往那邊才對。”

     “哦!”我又拽著她往相反的地方跑。

     綠萼忽然抬頭迷惑地看著我道:“你怎麼連家裏的路都不認識了?”

     我只得敷衍道:“讓老二給我氣的。”

     綠萼沒有多說,帶著我來到一間屋外,我拿眼一掃心頓時提了起來——那屋

     子門口站了兩個士兵!

     綠萼見我呆,在我背上推了一把道:“還愣著幹什麼,快進去啊,大老爺

     要是回來我就咳嗽一聲。”

     時間緊迫,我只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昂然往裏硬闖,那兩個士兵對視了一

     眼,似乎頗為疑惑,但是居然就那麼讓我進去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在屋裏四下一掃,見北面擺著一張大書桌,邊上立著一排

     櫃子,桌子上各種信件整齊地擺放著,書桌正中,有一盒印泥,我頓時手心冒汗,

     有印泥,就說明一定有印才對!

     我撲到跟前一看然後就傻眼了——印是有了,可是足有十多種,有圓形印

     也有正方大印,還有各種奇形怪狀的印章,都隨便地擺放著,最要命的是我不認

     識這裏的文字,也就不知道哪一個才是加急印,我呆了一下,急中生智,找來一

     遝沒用過的信封,在每個上都蓋一種不同的印章。堪堪蓋完最後一個,就聽綠萼

     扯著嗓子喊:“大老爺您回來了?”緊接著有個中年人洪厚的聲音道:“你怎麼

     在這?”

     我叫苦不迭,怎麼這個時候他回來了?

     我這個名義上的老爹渾沒把綠萼當回事,信步走進屋來,猛一抬頭意外道:

     “你怎麼也在這?”

     我把那遝信褪在袖口裏,哈巴狗作揖似的一拱手:“爹。”

     他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又下意識地往桌上掃了掃,似乎也沒現什麼不

     對勁,冷冷道:“你到這裏幹什麼?”

     我只得胡亂道:“想找幾。”

     “嗯?我這裏有你要看的書嗎?”

     我一邊往門口退一邊支吾道:“兒子最近忽然對兵書感興趣了。”

     中年聽完面色一緩,點頭道:“兵書戰策,看看也對,以後你去兵部掛職,

     也不至於一窮二白為人恥笑說你純是托了門路混差事的。”

     我一個勁點頭:“就是就是。”

     “那怎麼沒見你拿書啊?”

     “哦,對了。”我趕緊踅到書櫃前,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鄭重地捧起一本

     最厚的書來,嘴裏嘖嘖有聲,“這本一看就寫得好!”

     中年不解道:“你拿軍部的花名冊幹什麼?”

     “呃……”我放下那本,又抄起一本來,中年臉色變幻,忽然喝道:“那本

     也不是你看的!”

     這會我已經拿著那本書翻了幾頁了,只見紙頁之眉目清秀的豐腴女子

     酥胸半露眼神迷離,我詫異片刻隨即恍然——合著撫遠將軍也看春宮圖啊?

     我忙又把這本放下,抄起一本翻得破敗不堪的書來,中年這才稍有緩和道:

     “嗯,這本《三十五計》是很好的,不失為經典之作,你要好好研習。”

     我心說這洪烈帝國到底不如我華夏文明,寫本書還少了一計,那我就給他補

     我已經打算走為上計了。

     我走到門口,忽然心裏蹦出一個這半天來總也解不開的疑團,不禁回頭道:

     “爹,如果你是女兒國的大將軍,會怎麼解救被困在山上的飛鳳軍?”

     中年大概最近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聽我這麼問,自然而然道:“難了,

     除非我洪烈兵,否則黑吉斯是吃定了這5萬人馬。”

     “怎麼說?”

     “飛鳳軍乃是女兒國的精銳,現在被困在山上,正是打擊女兒國軍心民心的

     大好時機。”

     我說:“可是大將軍帶著15萬援軍趕到,按萬黑吉斯軍隊就再也圍不

     住飛鳳軍了啊。”

     中年搖頭道:“十八國聯盟態度不明,趙芳華立腳不穩,黑吉斯兵鋒強盛,

     這到手的5萬飛鳳軍他們是死也不肯吐嘴的,上兵伐謀,就算用1o萬2o萬士兵的

     性命換來女兒國戰失利,那也是值得的,搞不好虢國邊境就會成為女兒國和黑

     吉斯決戰的戰場,黑吉斯敗了可以立即退回黑森林休整,可女兒國敗了,那他們

     就再也擋不住黑吉斯的鋒銳了。”

     這一番話他侃侃而談,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聽得汗毛直豎,忍不住問

     :“那洪烈國為什麼還不出兵,唇亡齒寒的道理連一個馬夫都懂,你會不明白嗎?”

     中年意外地看著我,一時竟被我問愣了,但他隨即作色道:“軍國大事,

     孩子不要插嘴!”

     “切!”我轉身出門,心裏充滿不屑,什麼狗屁撫遠將軍,就會看黃書凶兒

     子,老子不伺候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2:38
第三章 駱駝山

走出門外,拉著綠萼來到拐角,綠萼關切道:“怎麼樣?我得意地一揮手:“馬到成功……”綠萼忽然臉色一黯道:“你走了以後還回來嗎?”,我捏了一下她的臉蛋道:“傻丫頭,少爺我走了以後自然不回來了……”綠萼眼睛一紅道:“那我怎麼辦?”,見她要哭”我忙安慰她道:“就算這個家我不回來,你我還是會記住的,說不定我在外頭安頓好以後就派人來接你……”雖然相處時間不長,可我清楚這個世界上真正關心五廢柴的除了他那個親老媽就是這個丫頭了,我所能做的,也就是現在對她好點。綠萼明知以後的事渺然無期”還是使勁點頭道:“那你一定要說話算話呀……”我忽然又犯了難:“我該怎麼走呢……”綠萼道:“反正你也不打算回來了,就說大老爺派你去公幹,讓他們給你準備一匹馬,等家裏人反應過來,什麼也晚了……”我哈哈一笑道:“看不出你還是個機靈鬼……”綠萼忽道:“你等等!”,說著撤腿就跑。“你幹什麼去……”“你就在這裏等著我……”綠萼跑得遠了。

     不大會工夫她捧著一個包袱回來,塞給我道:“差點忘了,出去總是要用錢的,這是我這些年的積蓄,你帶在身上……”我往外一堆道:“我怎麼能要你的錢呢……”

     綠萼不悅道:“你和我還分什麼彼此……”

     “呃……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就沒點存款什麼的……”

     綠萼眼睛一翻道:“你又不像其他幾個少爺那樣有軍職,平時吃喝用度都在府裏,哪來的錢?”,我歎了口氣道:“人廢柴也就算了,臨走還得吃回軟飯……”我接過包袱,心情忽然變得很沉重,這都是丫頭的血汗錢啊,我也不再廢話順路重新來到馬廄前,大鬍子還在那裏忙活,見了我納悶道:“五少爺怎麼又回來了……”

     我說:“大老爺派我公幹,麻煩你給我套匹馬……”

     大鬍子意外道:“大老爺怎麼派五少爺您………”我知道他半信半疑,忙把那疊信封沖他一亮“快點吧,事情緊急。”,大鬍子一見了信封上的印章”不敢怠慢,手腳麻利地給一匹馬套上馬鞍,站在一邊拱手道:“恭喜五少爺,大老爺肯派你出去,說明您也快跟其他少爺那樣威風了……”

     綠萼眼裏噙著淚看我上了馬,我沖她一笑道:“你放心吧說不定哪一天我就派人來接你……”

     綠萼當著外人生恐露出馬腳,只有使勁點頭。

     我騎在馬上心情大定,忽然想起在這家待了這麼久,連自己的名字還不知道,雖然沒打算回來,可總是有些遺憾,我眼珠一轉,故意提高聲音跟大鬍子說:“臨走前少爺我考考你你記得我叫什麼嗎……”

     大鬍子笑道:“五少爺說什麼笑話,您官名不是叫夾迪載嗎……”

     “史迪仔?”,我差點一頭從馬上栽下來,史迪載,我還星際寶貝呢,這不就是那只爛耳朵考拉嗎?

     大鬍子賣弄道:“我還知道物的載……”

     我無力地擺擺手:“拜拜了……”

     我剛轉到門口又轉回來問大鬍子:“你知道通往兢國邊境最近的驛館該往哪走嗎……”

     大鬍子無語地指了指南邊…………

     出了大門我一路策馬狂奔,不多時就出了城,我本來不大會騎馬此刻心裏掛念老媽也只得勉為其難,雙手雙腿不一會就磨出了血泡,跑過一大段野地,在一個鎮邊上我找到了第一家驛館,我騎的那匹馬馬力明顯減弱,我不做片刻耽擱,飛身下馬來到驛站內一個身穿青布軍衣的老驛承見我打扮不官不民,面無表情道:“我們不做私人生意投店的話你再往前3裏路,那有客棧……”

     “我是公務……”

     “哦……”老驛承立刻上了幾分心:“那請出示令函……”

     我掏出那一大堆的信封扔在他面前道:“你自己看哪個是吧。”,老驛承哭笑不得一一翻檢道:“你這是怎麼個情況啊……”

     我說:“出來的時候著急索性一股腦都帶上了……”

     老驛承揀出其中的一張看了一眼上面的印章,變色道:“六百里加急……”

     我忙道:“對……”

     “喲,那可得趕緊的……”老驛承不敢怠慢”領著我到後面選了一匹馬,說道,“那我不能招待你了,你趕快去吧……”

     “多謝了……”我再次飛身上馬,揚鞭趕路。

     洪烈帝國是聯邦大強大的國家,軍隊建設自然也極其正規,而在冷兵器時代,資訊傳遞同樣重要,所以驛站就成了軍隊最重要的一個組成,洪烈帝國也不例外,此時雖然戰事未起,可戰報全靠驛站傳遞,洪烈帝國的驛站易於識別,準備充分,我所到之處只要把加急令一往出拿,自然有人替我備好馬匹乾糧,我騎了就走,絲毫不用顧忌馬力疲乏問題。

     就這樣從不到中午跑到日頭偏西,我已經轉換了三個驛站,接力一般瘋跑,大腿兩側已經疼得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我終於趕到了第四個驛站,此刻的我已經是蓬頭垢面兩眼直!那驛丞一看我就道:“兄弟”你這樣可不行,現在還沒出洪烈國呢,你這麼熬下去能堅持到貌國嗎……”

     我無奈道:“軍情緊急,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我眼睛忽然見他門口立著一大捆竹子,我一直那個,“那些你還要嗎……”

     我用繩子把竹竿捆在一起,讓它看上去像個四方架子,然後把架子固定在馬鞍上,這樣一來我就能一邊騎馬一邊靠在這些架子裏打盹了。那驛承不禁嘖噴道:“難為你怎麼想的……”

     我上了馬,靠在後面,把韁繩在手上纏了兩圈,就像在沙漠裏開著一輛剛加滿油的敞蓬跑車似的”酷酷地用兩根手指沖那驛承一比,“……”一聲絕塵而去。

     後來我現這個辦法好雖好,可是就是不太保險,隨著馬的顛簸我隨時有掉下去的危險,最後我索性用繩子在腰上纏了好幾圈,和後面的架子綁死,這回就安全多了,那驛承告訴我,這馬跑開也不大用管,它對驛站之間的路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也正好解決了我不認識路的問題,只是這樣一來,好好一輛敞蓬跑車變成區間公交了,“…………

     在第二天天大亮之後,我被下一個驛站的驛承告知:天黑之前我有希望越過洪烈帝國的邊境。在跟他打招呼之前,我已經癱在馬上了,到了換馬的時候,我扎手紮腳地沖他一笑:“勞駕您再找幾個人把我搭下去……”,驛承找來幾個人把我連架子抬下來,他看了看我做的那個玩意也忍不住好笑:“你這辦法我倒是第一次見。”,我坐在架子上道:“有意思吧?以後你就照這個做那麼幾十副,誰再跑長途你賣給他,我這創意就免費給你了……”

     驛承摸著下巴道:“不過你這終究還是風吹日曬的。”,有了他的提醒,我到了一處集市上買了一塊油氈鋪在架子上,這樣就再也不怕陽光了,下雨的時候還能擋雨。

     洪烈帝國幅員遼闊”好在他們的都城就離邊境不遠,饒是這樣我也跑了整整一天一夜,下一個驛館的驛承告訴我再往前走驛館和驛館之間就隔得更遠了”在半路上我又有新明——…找了一個三腳架固定在馬鞍上,然後把韁繩栓在三腳架上,這樣撥轉馬頭就可以像開車那樣轉方向盤了”我就想第一批進化成*人的猴子那樣解放出了雙手,可以吃東西,可以喝水,還可以手搭涼棚眺望遠方。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城鎮裏的百姓看見我沒一個不笑的。

     第三天夜裏,我已經到了一個完全的無人區,正西方是影影憧憧的森林,黑默默的深不可知”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黑森林,聯邦大6和黑吉斯大6唯一的分界線。

     我腳下的地方卻是一片荒涼的戈壁,夜風急勁,我把油氈放下來”只在側面開了口看路,憑感覺,這裏已經出了洪烈帝國,可是走了許久也不見人煙,更沒見什麼所謂的十八國。

     天亮以後,我正騎在馬上遲遲疑疑地往前跑著,忽見對面山坡上跑過兩匹快馬,看馬上騎士的身段像是兩個女子,我不禁大聲喊道:“始娘,姑娘……”

     那兩名騎士非常警覺,聽見下面有人聲,頓時止住馬,從接間拔出長刀回頭觀望,我爬上山坡,見那兩人果然是細腰窄背的年輕女子,更重要的是,她們身上都穿著金絲繡邊的軍裝,是飛鳳軍!

     我心下大定,還沒等說話那兩人見了我的樣子已經把刀收起,其中一人脆聲道:“老鄉,你有什麼事嗎……”另一個女兵則是看著我的馬上帳蓬不住嬌笑。

     我低頭看看自己,納悶道:“老鄉?你說我啊……”

     先前那女兵道:“不是說你難道是說我……”

     我鬱悶道:“我不是老鄉……”

     那女兵笑道:“這荒郊野外的,除了拾糞的老鄉就是黑吉斯的探子,你不是老鄉那麼就是探子縷……”她嘴上開著玩笑,可沒半點緊張的樣子,顯然認定我就是“老鄉”,了。我更鬱悶了,難道我長得特有安全感?

     我說:“我是你們的劍神,我要見你們的大將軍……”

     那女兵下意識道:“劍神不是蘇大人嗎……”

     另一個女兵聲道:“我聽說前段時間還有一個什麼轉世刮神……”

     兩個女兵說完不禁重新認真打量了一遍我,然後一起搖頭:“不像……”

     我崩潰道:“像不像你們帶我去見了大將軍再說……”

     那女兵笑道:“你要是想行刺我們大將軍怎麼辦……”

     我說:“連你都不怕我,我怎麼行刺她……”

     不知不覺的,我已經和她們走在了一起,兩人雖然不信我就是劍神,可也不敢不當回事,不多時就來在了一座行營前,我剛要和她們一起進去”其中一個喝止我:“稱先在這等著,我們去通報一聲……”

     她們分出一個人去報信,另一個就和守衛在門口的女兵們弄著我一個勁笑,聲議論道:“多半是個瘋子……”

     過了大半個時,那報信的女兵快馬奔來,我急切道:“怎麼樣了……”

     那女兵膘了我一眼道:你要是想渾水摸魚那就是自尋死路。“說著她跟其他女兵道,“說出來怕你們不信,你們看誰來了?”說著伸手往後一指,眾女兵回頭觀望,不禁一起喊了起來:“蘇大人!?”

     那女兵身後,信步走來一人”長長的披,杏核眼,沒穿軍裝,只有一襲樸素的長裙,正是蘇竟。她一雙眼睛急切地向營口張望,當看到我時不禁愣在了當地。

     我爬下馬,笑眯眯地道:“競競,想我沒?”

     蘇競瞪大了眼睛,猛然一個箭步沖到我跟前,抓住我的肩膀使勁搖著:“龍,你真的來了?”

     隨著她這句話”女兵們震驚不已,她們沒想到傳說中的轉世劍神竟是我這樣一個“老鄉”。

     也怪不得她們,整整三天三夜,我沒合眼沒下馬”鬍子拉碴,身上的衣服像從垃圾堆裏撿來的,騷臭難聞。

     我把蘇競的手從我肩膀上拿下來,暈頭轉向道:“再搖就昏了。”

     蘇竟這才意識到了失態,窘迫地抽回了手。我們的女劍神平時不芶言笑,剛才激動之下幾乎全是下意識的舉動,讓那群女兵們見識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劍神大人。

     一個女兵聲地請示蘇競:“大人,要不要我去稟告大將軍?”

     蘇競回過神來道:“快去吧。”

     我指著營門口的那幾個女衛兵問蘇競:“要不要殺人滅。?她們可見了。”

     蘇競一笑,隨即恢復了常態,但仍有幾分不可思議的表情,她問我:“你這是從哪來啊?”

     “洪烈帝國,哎”一言難盡。”

     蘇竟道:“邊走邊說。”

     我回頭跟那幾個女兵說:“把我馬牽上,那可是我的寶貝。”

     蘇竟見了馬上那頂帳蓬也忍不住嫣然道:“你還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呀?”

     我信誓旦旦道:“這是時間不允許了,要走路再長點我絕對有信心把它搞成一輛吃草的布加迪威龍。”

     軍營裏,軍馬奔騰衛兵來回巡邏,一副熱鬧的景象,我和蘇競默默走著,有時候相視一笑,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好半天我才問她:“怎麼是你來接我了?”

     蘇競道:“我也是剛從女兒國趕到這裏,聽說有人冒充到神,就報著萬一的希望去看看,哪知道真的是你。”她聲說,“我正擔心不知道該怎麼跟乾娘說你和我一起回來卻出了意外的事呢。”

     我說:“說也奇怪,我這次竟然穿到了洪烈帝國,還被一家姓史的當成了兒子,我是趁他們不注意偷跑出來的。”

     蘇競道:“可能是因為五行大陣出了什麼差錯,老吳要我報出生辰去目的地,你還沒來得及說就跳進了陣裏,我真怕從此再也見不到你了。”

     聽她真情流露,我剛想調戲幾句,就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幾近興*奮道:“師父,你回來了?”

     我抬頭一看,原來是苦梅從一座大帳裏飛奔而出,她身後,老媽身披一件大氅站在帳蓬門口,眼中神色複雜。

     我笑道:“梅子,你打擾到師父泡妞了。”

     苦梅茫然道:“什麼?”

     我拍拍她肩膀道:“沒什麼”辛苦你了。”苦梅居然真的說到做到,成了老媽的貼身保鏢。

     老媽緩步走到我身邊,微微歎了口氣,聲責備道:“你怎麼不聽我話?”

     我眨眨眼睛道:“兒子大了,自然就不聽老媽的話了。”

     蘇競心翼翼道:“乾娘,龍現在已經今非昔比,我相信他來了以後局勢會有所扭轉的。”

     我馬上問:“對了,現在什麼情況了?”

     老媽道:“和黑吉斯的人接了幾仗,有斬獲,但是大局還沒什麼根本變化。

     我說:“那咱們以後再敘先具體說說吧。”

     老媽一撩帳篷:“進來說吧。”

     我們進了大帳,老媽見我一身com風塵,問我:“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我擺手道:“不礙事。”這也就是現在的我,有強大的劍氣做後盾,要是以前估計早就廢了。

     “好。”老媽把我們帶到一張地目前,指著目上面兩各隆起的曲線道:“我軍被困的山被當地人稱作驂鴕山,由南峰和北峰組成,現在我軍就被困在最高的南峰”說著她在下面的那條曲線的頂端指了指,“我原以為黑吉斯軍在山腳對我軍構成包圍,但事實不是這樣,他們佔據了相對比較低的北峰。”

     我迷糊道:“那就不狗成包圍了啊?”

     老媽道:“你聽我說完,駱恥山顧名思義,除了有兩個高峰以外,下面還有驂能的身體,這兩個山峰地勢也都大同異,三面前是峭壁,要想下山只有雙峰之間的一條徑,現在,敵我雙方各占一峰,黑吉斯軍想要攻上南峰很難,可他們佔據了北峰順便據住那條徑,我們的人想下來也勢比登天!”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2:39
第四章 首飛

我看著那幅圖研究了半天才明白老媽說的,原來所謂駱駝山,就是一座高山上有兩個開叉的山峰,飛鳳軍現在佔據了南峰,而黑吉斯佔據了北峰,想要下山,只有雙峰之間一條小路可走,現在的情況是:黑吉斯的人馬占住了北峰和下山的要道,飛鳳軍下不來,黑吉斯的人也攻不上去,然而老媽的部隊要想上去接應被困的人馬,也是癡心妄想。

    大體的局面是:5萬飛鳳軍被10萬黑吉斯軍困住,而這舊萬黑吉斯軍又被老媽的15萬軍隊堵在山上。

    我說:“既然黑吉斯軍也下不來,那我們就跟他們耗下去!”

    老媽搖頭道:“我們耗不起,山上的人只有一個月的口糧,現在已經過去了20多天,黑吉斯軍則準備充分,再過10天,我們的人就要不攻自破了。”老媽擔憂道,“而且我們的糧草也不富裕,從女兒國到這裏,補給線過長,我們打不了持久戰。”

    我說:“除了貌國,這不是十七國的地盤嗎?”

    老媽道:“問題的關鍵就在這,我們的大營後面就是十七國,現在他們態度不明,我們來時他們只肯勉強借道讓我們走,咱們的糧草供給、軍餉、都要從他們境內通過才能送達到前線一十七國反目,我們就成了孤軍,那可就要萬劫不復了。”

    我頭疼道:“這可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老媽道:“事實比這個還要複雜,咱們的5萬飛鳳軍當蟬是一定的了,可黃雀是誰現在還說不準,10萬黑吉斯軍是吃定了這只蟬,而且他們不怕身後的黃雀我懷疑黑吉斯已經有了拋棄這10萬人馬換我飛鳳軍的準備,這就相當於用馬換一個車,怎麼算這筆賬都不會虧的。”

    我詫異道:“他們要用炮灰戰術啊?真夠缺德的。”

    老媽道:“為將者只想著如何能有效打擊對方,這些小兵的性命本不在他們的考慮之中,換了是我,把對方的王牌部隊困住”未必不會用同樣的手段。”

    我歎道:“這是沒好人走的道兒了…——話說那現在怎麼辦啊?”

    老媽凝視著地圖道:“為今之計,唯一的辦法就是裏應外合猛攻。”

    “怎麼個攻法?”

    “我需要一個人殺上山去跟山上的姐妹們通一個氣,然後約定日子對黑吉斯上下夾擊。”

    我說:“黑吉斯既然占住了要道,猛攻的話傷亡會不會太大了?”

    老媽道:“傷亡大總好過全軍覆沒,黑森林對面就是黑吉斯的本土,我們在這裏是捨近求遠,只能戰決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我點頭道:“好,那我能做什麼?”

    老媽瞪我一眼道:“你給好好一邊歇著去。”她說,“去報信這個人要穿過萬軍,而且這回不比在平地之上”駱駝山山勢險惡,敵人佔據要道,本來我唯一的人選就是苦梅師太,可又擔心她年事已高不堪重負毗——”老媽看著蘇競道,“小競這一來就全解決了!”

    蘇競微笑道:“乾娘儘管吩咐就走了。”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媽,我也是劍神啊。”

    蘇競道:“你現在劍氣雖然有了,可時靈時不靈的,此行兇險,乾娘怎麼放心讓你去?你放心,假以時日,總有你立功的時候。”

    我看看老媽不善的眼神,趕緊雙手亂擺道:“算了算了,當花瓶就當花瓶。”這次行動對別人來說是九死一生,可對蘇競來說應該是小事一樁,所以我也不刻意強求。

    老媽拉著蘇競的手道:“小競,你上山的時候如果能不暴露行跡最好別暴露,如果我們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兩廂合兵,定能打對方個措手不及。”但是旋即又自言自語道,“但是山道狹窄,除非飛鳥”不然不被現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忽然靈機一動對蘇競道:“咱不是會飛嗎?”

    蘇競下意識道:“你說什麼?”

    “你忘了還是你跟我說的”咱們劍神不是可以飛的嗎?”

    蘇競失笑道:“我自然知道,可是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

    “什麼?”

    蘇競道:“飛行對劍氣的損耗巨大無比,若非情非得已,絕不能隨便使用,飛行一次,距離短的話還好,距離一長就算是我也得修養兩天才能徹底恢復。”

    我失望道:“這麼鋒啊?”

    蘇競若有所思道:“不過你說的倒也是個辦法,我飛上驂恥山與姐妹們匯合,再和乾娘裏應外合,這點距離應該還不會對我有什麼影響,無非是突圍的時候少殺幾個敵人而已。”

    老媽笑道:“小競一來,我肩上的重擔就卸了一半。”

    我訥訥道:“所以我們劍神是戰略性武器。”

    蘇竟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動身,乾娘有要交代的信嗎?”

    老媽道:“用不著,你只要記住統軍的將軍叫張趕虎,你上山以後跟她講明,今夜子時咱們兩軍一起行動助她突圍就走了。”

    蘇競道:“好!”

    我們來到帳外”蘇競沖老媽和候在門外的苦梅微一躬身,兩隻掌心向下,冷丁騰空而起,向著飛鳳軍大營正對面5裏以外的驂能山飛去,那驂鴕山高聳入雲”兩座恥峰更是隱沒在雲端之中,粗略估計起碼得有兩千米以上的海拔。

    蘇競騰空飛行並不避諱營中諸軍,不少士卒親眼目睹了劍神在藍天的身姿,頓時歡呼起來,蘇竟負手而立,如在雲端閒庭信步一般,苦梅看罷多時,慨然道:“劍神劍聖,果然是天差地別。”

    我笑眯眯地說:“阿梅,你又何必跟自己的徒弟矯情呢,她再厲害也脫不了你的功勞,徒弟強了不能不認師父,師父不如徒弟,也不用灰心喪氣啊,就拿現在來說,你還是比我厲害,難道就不認我這個師父了?”

    苦梅道:“不敢。”

    我說:“那你為什麼不認蘇競這個徒弟了?”

    我知道這對師徒關係很複雜,蘇競對苦梅內心是敬重的”可苦梅怕人說自己貪天之功,不肯讓蘇競再叫她師父,搞得這對師徒見了面彆彆扭扭的。

    苦梅道:“既然師父話,下次……”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打住她道:“女兒國師徒之間可以通婚嗎?”

    苦梅臉一紅道:“師父這話從何講起?”

    我這麼說是因為我想到一個為難處…——如果女兒國跟大宋似的不許師徒搞曖昧,那我以後還怎麼調戲蘇競啊?苦梅要認了她,她就是我徒孫!想到這我忙跟苦梅道:“你還是先別認她了……”

    就在這時,天上的蘇況忽然不知為什麼身子踉蹌了一下,緊接著急轉直下,像只被擊中的大雁似的跌落下來”好在她掩飾得好,最後關頭身子一擰飄然落地,我吃了一驚,緊跑幾步扶住她:“你怎麼了?”

    蘇競臉色蒼白,不住咳嗽,我見她張開袖口把一口血咳了進去,不禁失色道:“蘇競,你沒事?”

    蘇竟伸手擋開我的攙扶道:“別讓別人看見!”

    “都這時候你還顧什麼面子啊?”

    蘇竟小聲道:“決戰在即,我怕軍心不穩!”

    我這才明白了她的心思,她是怕士兵們看見她這個樣子起疑”這個時候他們最需要主心骨,一但主將受傷,那對軍隊的士氣是致命打擊。我揮手沖那些圍觀的士卒們道:“沒事,她中午吃多了……”

    蘇竟哭笑不得道:“你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劍氣還沒恢復?”我記得蘇競穿越過去以後她的劍氣只有三成,不知道這會怎麼樣。

    蘇竟捂著胸口道:“與劍氣無關,是和壞道人交手時落下的傷還沒好全。”

    我急道:“你怎麼不早說?”

    蘇竟苦笑道:“這下弄巧成拙,幹婉亥夫望了。”

    這時老媽和苦梅也趕了過來,關切地詢問蘇競,蘇競咬牙對老媽道:“乾娘放心,我一定將信傳到。”

    我跺腳道:“你這個樣子還怎麼去呀?”

    蘇競勉強一笑道:“雖然不能飛了,但對付幾個小腳色我還應付得來。”

    老媽鄭重道:“不行!我寧願5萬人馬不要”你不能有半點差池。”可顯然話是這麼說,老媽心裏比誰都著急,又道,“你先歇著,咱們再想辦法。”

    苦梅決然道:“我去!”

    蘇竟拉住她的衣柚道:“師……苦梅大師,大將軍的安全重於一切,你不能走!”

    苦梅道:“可你這麼去不是送死嗎?”

    蘇競喘了口氣道:“不妨,我心裏有底。”

    苦梅眼睛一斜道:“你的意思是說就算你重傷在身也比為師要強?”這個時候她倒拿出師尊的架勢來壓人了。

    蘇竟無奈道:“您別忘了您已經把我革出門牆了。”

    我鬱悶得揪著頭道:“你們這會就別唧唧歪歪了行嗎,難道我不是刻神?”

    蘇競轉頭道:“小龍,你不會武功,劍氣又不靈,短期之內還是不要暴露為好。”

    我冷丁問她:“你這個是怎麼飛的?”

    蘇竟道:“你要幹嗎?”

    我低頭道:“不幹嗎問問也不行?你不會是想藏私?我可剛在你師父面前說了你的好話。”

    蘇競隨口道:“禦空而行主要是靠周身劍氣集於腳下,隔絕土地和空氣融為一體,這時候……”

    “這時候就飛起來了!”我身在半空飄飄搖搖地說。

    蘇競看著我瞪大了眼睛,不不可置信道:“你……”

    剛才那麼一急,我身體裏的刻氣不知怎麼剛好集中在丹田,聽著蘇競的講解,我暗暗雙掌朝地,出一股劍氣托住我的腳底,居然就這麼晃晃悠悠地飄了起來,我感覺腳下像有一個隱形的墊子托住了我,原來禦空飛行就是拿劍氣當燃料,把人送上天,只要劍氣足夠強,這一點卻並不難做到。

    我在空中蹬了幾下腿,隨手又排出一股劍氣,身體便躍升越快了,蘇競急忙沖我招手道:“你幹什麼去?”

    我笑呵呵道:“想不到,我在飛行這方面還是很有天分的!”我低頭問老媽,“是今夜子時對?”

    老媽這才看出我竟然是要替蘇競去送信,嚇得臉色驟變,一個勁道:“你給我下來!”

    我哈哈笑道:“下不來啦,當年你生我的時候,想不到我會飛?”

    老媽都快哭了:“羊羊你下來,媽有話要跟你說。”

    我撇嘴道:“您這招也太老套了。”當年我爬鍋爐,我爸就是這麼把我騙下來的,只不過他當初說的是要領我去買玩具,結果等我下來就是一頓臭教……,…

    這時我已經升到了大概三樓那麼高,說實話我自己心裏也害怕,不禁手舞足蹈的,好幾次都差點一個趔趄摔下來,下面的幾個人得心驚膽戰”蘇競傷後無力再飛,剩下的人是有心無力,只能胡亂勸我下去,我又往上飛了有三四米,不禁低頭問蘇競:“喂,怎麼只會往高躥啊,想往前走怎麼弄?”

    蘇竟抿嘴道;“我……我不告訴你!”

    我嘿嘿一笑:“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

    飛行不就主要克服個地心引力嗎?既然我已經做到了最難的一步,剩下的還不是手到擒來?初中物理老師早就告訴我們了,想往前就要使一個向後的力,這會我全身劍氣鼓蕩,充盈無比,我的手微微向後一撩,身子猛的朝前沖出去一大截,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我慌得身子在天上一栽歪差點掉下去,把老媽她們嚇得亂跳,在這個時候我全身注意力都高度集中,一股劍氣不由自主地從腳底躥出,終於又保持了穩定,再看下面的人,都成了小小的縮影,我興*奮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毗當然,也有被風吹的因素,再朝後一揮手,又往前出溜了一大截,結果得意忘形之下忘了保持平衡,在天上表演了一個拿大頂,好在我很快想起了要領,腦袋沖下翻了幾個跟頭之後總算又正過來了……

    下面的人自然都欣賞到了這一幕,可是給我的卻沒有歡呼和喝彩,人家蘇竟飛,飛得飄逸瀟灑,連掉下來的時候都那麼端莊,我飛得連難看都算不上,就像在酒缸沿上的老鼠,一會這抓抓,一會那撓撓,看得人們面面相覷,簡直以為我是被誰一腳踹上去的。

    不過我卻毫不介意”姿勢再難看也是我的第一次飛行啊,我在掌握了大體技巧之後,歪歪斜斜地在大營上空盤旋了兩圈,志得意滿地沖下喊:“大家等我好消息!”話音未落又一個趔趄……

    蘇竟在下面跟著我跑,一邊著急道:“小龍稱先下來,我真的有話跟你說!”

    我沖她揮了揮手:“別費事了,我很快就回來!”

    她拼命揮舞著胳膊道:“是真的,你……”下面的話我已經聽不清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2:40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五章 讓劍神和騾子走在隊伍中間

我好想在前面就說過,從小我就有一個夢想那就是飛翔,我覺得飛翔才是自由的終極詮釋想想看,我們張開雙臂,迎著風,感受天地的靈氣,拋卻一切世間的煩惱,無憂無慮,清風迷了你的眼,卻擦亮了你的心,我們不知道前方是何處,我們在飛,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身邊有鳥兒的鳴唱,有雲朵的撫摸,自由自在,這一刻,塵世的喧囂遠離了你,身心完全放鬆,在天空裏,我像一個哲人般思考了很多問題,高度賦予我智慧,不過後來,我還是被一個問題困擾了——飛這麼高,老子怎麼下去呀?

    這麼說吧,我在天上騷情得不行,本來沒想到這麼沉重的問題,可是10裏地的距離在此刻實在要比平時近得多,我眼瞅著駱駝山就在腳下了,這時才想起來我是學會飛了,可還沒學會怎麼降落,現在想來,蘇競那時候喊我大概就是要和我說這個問題。

    開始,我試著收回劍氣,整個人直接往下掉,那場面太他娘的嚇人了,我又趕緊飛上來,這個時候我總算是冷靜了,原來飛行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美好——現在風是迷了我的眼睛,可我的心更糊塗,我的身邊倒是有鳥在叫,還有拉屎的,這好像也沒什麼好看的,最主要的,我可不能就這麼沒心沒肺地飛,我得準確無誤地降落在南峰上,我試了兩回,始終不得要領只得又躥上去,此時此刻,我忽然想起很多那種跳傘員沒背傘包的笑話,笑話講究戛然而止,悲催的傘兵們背著書包跳下去以後的事情就沒人追究了,可我最明白,後面的事一點也不好笑,因為不管頭先著地還是腿先著地反正都是一灘……

    我還想起一個很美的傳說,話說有一種鳥,它生來沒有腳,它生活在風中,它落地的時候就是它死的那一天,現在看來這個傳說一點也不美,也不知哪個缺德鬼寫的,我很快就會變成這種鳥,可老子明明有腳啊

    就這樣,我繞著駱駝山一圈又一圈,就像找不著跑道的飛機,我心一橫,劍氣一收照著駱駝山南面那座山峰就撞了下去,我是這麼想的,就算死也要死在自己人面前,但願她們收我的時候仔細一點……

    在離地面還有將近100米的時候,我幾乎是下意識地一提,又高高地飛了起來,這個舉動完全是自然而然的,就像有人在你眼前揮手你會閉眼睛、水到了嗓子眼會有吞咽反射一樣,通過這一次不要命的嘗試,我終於摸到了一點竅門:這樣一上一下雖然不能幫助我安全落地,但每一次往返運動都可以有效第降低一點高度,剛才我還在3000米的高空,這樣一搞我差不多降了有50多米,我心裏暗暗地算著,每次降50米,3000米的高空差不多要做60次左右這樣的升降運動。

    我還發現一個問題就是我剛才那樣傻愣愣地沖下來根本到不了南峰,飛行中速度奇快,要想有目的地降落必須算好提前量,至少不能在南峰上空作為減速帶。

    我盯著山上的一塊巨石作為假想目的地,降低,爬高,再降低,來來回回試了十幾次,心裏大約有個底了,這才重新回到空中。

    我這麼一搞,下面自然有人發現了我,雖然我看不清他們的臉,但能看出底下的人開始一撥撥聚集起來,應該是正在對著我指指點點。

    這時我也悲哀地發現,要想在南峰降落,必須從北峰就開始減速,那裏正是黑吉斯軍的大本營

    時間已經不允許我再做過多的試驗,劍氣說不定哪時候就會失靈,幾十次俯衝以後,我已經能看見北峰上黑壓壓的軍隊聚集在了一起,說不得,我只好硬著頭皮向北峰掠過,地面上的人和物越來越近,我已經看清了那些身穿黑甲的士兵,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黑吉斯的人馬,他們的帳篷鋪滿了整個北峰,隨著我的接近,終於有人大喊起來:“是敵襲”

    然後整個黑吉斯軍的營盤頓時沸騰了無數士兵大聲鼓噪,我甚至能看清他們中很多人的表情,他們臉上帶著驚愕,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麼會有一個人從天而降,隨著第一個人喊,也跟著喊起來:“敵襲敵襲”10萬人的大營,幾乎是摩肩擦踵,源頭一起,兵丁們海水漲潮一樣湧出帳篷,一時間雞飛狗跳。

    但是黑吉斯軍不愧是訓練有素,騷亂的人群很快就被騎馬來回賓士的長官喝止住,一員武將見我堪堪從他頭頂飛過,立即彎弓搭箭,我就聽弓弦聲響,一支狼牙箭不由分說奔著我的面孔射來,或許是距離太遠,它離還有兩米多的距離時就掉落了下去。

    那將官見射我不中,立即大聲道:“列陣,列陣”黑吉斯軍聽到口令,幾乎是源于平時訓練的本能,瞬間就列成了幾個萬人方陣,緊接著在軍官們的指揮下漫天飛蝗一樣的弓箭朝我撲過來,我嚇得急往上躥,就聽腳底下劈裏啪啦一陣密響,那些射來的弓箭居然像射在防彈玻璃上一樣紛紛彈開,我一愣之後馬上明白:現在我周身都佈滿劍氣,這些弓箭自然傷不著我,反而他們自己人被誤傷了不少。

    可也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丹田一抽,這是劍氣要過勁的前兆,我的心卻沉得比劍氣還快,我要掉在這個地方那千刀萬剮就是我最好的歸宿

    劍氣一濁,我便落了下來,結果是既沒有落在地上也沒停在空中,而是半死不死地就懸浮在眾兵將頭頂上,我雙腿使勁倒騰,就踩著他們頭皮往前奔跑,眾人大嘩,立刻拔出兵器向我砍的砍捅的捅,一使勁就聽叫駡聲沸反盈天,我像被一根無形的鋼絲吊住一樣,一邊躲閃著腳下的襲擊,一邊偷空把下面的人腦袋上踢出包來,說好聽點,我這會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說現實點,就是想在臨死前再最後占幾下便宜。

    我鐵青著臉,憤憤道:“**,老子被你害死了”也不知是心有感應還是劍氣也通人性,在這危急關頭,我身體一輕,居然又高高躍起,向著對面的北峰扶搖直上,我就聽身後一片驚歎,黑吉斯帝國的官兵們忘記了咒駡,這一次,他們親眼看見一個人肋插雙翅一般騰空而起,終於被深深地震撼了。

    佇列中一個軍官大概以為我來是為了故意戲弄他們,又大聲叫駡起來。

    對於這點,其實我很想解釋一下,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願意踩著他們的腦袋跑路,人腦袋雖然圓溜溜的,但跟溫泉裏的按摩石完全不一樣,你踩他的時候他還會動,感覺怪怪的,況且我也不是那種喜歡作弄對手的人,我這個人很低調的。

    我在半空中一轉身,見他張著大嘴罵得正歡,我的直系家屬和近親無一旁落,我也氣不打一處來,右腳使勁沖他一蹬,腳上的鞋直飛出去,恰好落在堵在他嘴上,這雙鞋還是有來歷的,早在我還沒穿越到洪烈帝國之前,我為了給自己留點紀念,特意去買了一雙旅遊鞋,這些天我穿著它走驛站過戈壁,從沒有一刻離腳,那麼可想而知,一隻捂了一個禮拜的旅遊鞋,乍的堵在一個人嘴上——那將官“啊”的一聲跌下馬去,就此人事不知了……

    我也一氣躍到了北峰的正上方,這裏依山而建的同樣是一片連營,飛鳳軍的金邊鳳字旗迎風飄展,對面山上的騷亂她們自然是察覺了,但因為距離太遠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此刻在懸崖邊上也集結了不少人觀望,猛的見有東西從天直落下來,有人大喊:“放箭”

    我這個氣呀,敵人射也就算了,這幫小娘們也射我,我在半空中揮著手大叫:“別射別射,自己人”

    這時她們中很多人才發現這所謂的東西原來是一個人,意外之餘也便停了手,我身子失去平衡,張牙舞爪地沖人群中撞下去,位於我下方那些人不禁錯愕,此情此景下竟不知道該接還是該閃了,我大聲道:“讓開,讓開”那幾個人聽我喊這才慌忙閃在一邊,我哇哇大叫著從天上跌落下來,上身的巨大的慣性把我摜倒在地,我四腳朝下地往前跑了將近20米才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暈頭轉向道:“萬幸臉沒先著地。”

    山上的飛鳳軍各拔兵刃在手把我團團圍住,一個女將領緩了半天神才小心翼翼道:“你……你是什麼人?”

    我乍著雙手道:“我是你們的劍神。”剛才連滾帶爬,我兩隻手都破了皮,右腳也被紮得生疼。

    那女將立即道:“胡說,誰不知道大陸只有我們蘇大人一個劍神?”

    我有氣無力道:“沒工夫跟你們解釋了,我要見你們的張趕虎將軍。”

    那女將和身邊的夥伴小聲議論了一會,又大聲質問我:“你要是黑吉斯的探子怎麼辦?”

    我苦笑道:“你見過我這種天上掉下來的探子嗎?”

    那女將愣了一下,吩咐手下道:“你去通報張將軍,我們在這看著他”那人飛奔而去。

    那女將手握刀柄,警戒地問我:“你是怎麼上來的?”

    我無奈道:“你不是看見了嗎?我是飛上來的。”

    那女將看看天空,又看看對面的北峰,半信半疑道:“黑吉斯那邊的亂子是因為你才起的?”

    我點頭道:“就算是吧。”

    那女將道:“你真的會飛?”

    “嗯。”

    “那你再給我們飛一個。”

    我擺手道:“現在不行了,等下一撥。”

    那女將愕然,這飛還論撥的,她大概是頭一次聽說。

    這時就聽人群之外有一個粗糲的聲音道:“讓開讓開,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冒充劍神?”

    眾兵丁聽這聲音集體往兩旁一閃,人群就露出一員魁梧的女將來,這女將接近一米八的個頭,頭頂麒麟盔,身穿錦鱗甲,腰上掛著一把案板似的開山刀,往臉上看,卻是長眉大眼,鼻樑挺拔,看相貌本來不醜,只是聲音粗得讓人難受,她撥開眾人來到我跟前,粗聲粗氣道:“就是你小子冒充劍神?”

    我無辜道:“我真是你們的劍神”

    這料想就是張趕虎的女將道:“你失心瘋了吧,你來騙我們之前就沒打聽打聽整個大陸上一共才幾個劍神?”

    我唉聲歎氣道:“以前是只有一個,不過你們沒聽說你們的蘇劍神去找轉世劍神的事嗎?”

    張趕虎撓頭道:“有這事情?”

    她手下一個副將小聲道:“好像是有,不過咱們動身來這之前蘇劍神還沒動身,現在不過過了個把月,竟有這麼快嗎?”

    原來她們戍守邊關已經有好幾個月的時間,最近一直被困在山上,對外面的消息毫不知情,所以我上次在女兒國風光亮相的事她們也沒聽說。

    張趕虎始終不信,斜眼打量著我道:“蘇劍神呢?”

    我說:“她會在山下接應你們。”

    張趕虎道:“那你來有什麼事嗎?”

    “大將軍要我通知你們,今夜子時你率軍突圍,她會在外面和你們裏應外合。”

    張趕虎伸手道:“有書信嗎?”

    “沒有。”

    張趕虎瞪眼道:“那我怎麼相信你?還有,你是怎麼上來的?”立刻有人在她耳邊竊竊私語,一邊對我指指點點,張趕虎睜大了眼睛道:“你確定他是飛上來的?”

    那人看看我,不大自通道:“依我看更像是掉下來的。”

    “反正是從天上來的?”張趕虎總算一語中的,那人這次立刻點頭。

    張趕虎又問我:“大將軍怎麼知道我們被圍的?”

    我說:“你派出去送信那人已經把軍報遞到了大將軍手裏。”

    張趕虎道:“大將軍看完了以後怎麼說?”

    我說:“大將軍罵了你一頓。”

    張趕虎眼神一閃道:“為什麼?”

    “明明5萬飛鳳軍被困在駱駝山上,你說她們全軍覆沒,我們還是問了送信那個人才知道你們並沒有死,大將軍白擔心一場,說你帶兵是機靈的,可就是不學無術。”

    張趕虎臉上一紅,疑慮頓消,她哈哈一笑,隨即大聲道:“姐妹們,大將軍已經帶人來救我們了”

    山上頓時一片歡騰,原來她們資訊閉塞,老媽帶著人前來援助的事情她們一概懵然無知,此時才倍感鼓舞。

    張趕虎問我:“大將軍這次帶來多少人馬?”

    我說:“15萬飛鳳軍全部帶來了,現在就在山下10裏以外,只等今夜子時時分上下夾攻。”

    張趕虎感動道:“大將軍為了我們不惜動用了全部老本,老張這張臉可沒地方擱了。”

    我:“……”我還是第一次聽一個女人自稱老張……

    張趕虎看看我,蒲扇般的大手在頭頂上一拍,笑道:“爺爺的,搞了半天是一場誤會,這可是自家人不認自家人了。”她瞪了一眼身邊的兩個衛兵,“還不快扶劍神起來?”

    那兩個衛兵急忙過來把我攙起來,我暈了這麼半天也好多了,站起來一瘸一拐道:“我自己能走。”

    眾人見我鞋丟了一隻,紛紛慷慨解鞋,但是飛鳳軍都是些芊芊玉足的女兵,哪有合適我穿的?張趕虎見狀把自己腳上的那對牛皮戰靴脫下來扔給我道:“來,穿我的。”

    結果我穿上一看,還大一號……

    張趕虎赤腳爬上一塊巨石,朗聲道:“姐妹們,大將軍和我們約定今夜子時突圍,現在傳我將令,全體埋鍋造飯,除卻站崗的哨兵,吃飽了全給我睡覺去,晚上還有場硬仗要打”

    下麵轟然道:“遵命”

    張趕虎跳下石頭,換上一雙鞋,她見我滿手是血,捏著我膀子道:“你不是劍神嗎?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我不好意思道:“剛來你們這,我的劍氣還不太聽使喚……”

    張趕虎哈哈一笑:“那今天晚上你可自求多福,就算我們死光你也不能出事,你可是我們的寶貝啊。對了,你餓了吧?”她隨口吩咐手下,“給劍神開個小灶。”

    下面的時間全山人馬集體開飯,讓我納悶的是居然不見她們生火,不一會有個士兵給我端來一個瓦盆連帶兩張硬面餅,訥訥道:“劍神大人請用吧,山上條件簡陋,您將就著吃。”

    我一看,只見那瓦盆裏清湯寡水地飄著幾根野菜,別說肉,連油也沒有一滴,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她們所謂的“小灶”,不過我看了一圈馬上就信了:除了我,其餘女兵全都是人手一個硬面餅就著涼水啃。

    我詫異道:“你們就吃這個?”

    張趕虎咬了一口面餅道:“沒辦法,在山上待了20多天,菜和肉早就吃光了,有限的一點野菜也就剩你這最後幾根了。”果然,她手裏也就一張餅,這幾根野菜已經是VIP待遇了。

    我看看四周,見那些女兵們個個面有菜色,走路發飄,顯然所謂一個月口糧是指只能維持最低生存標準而言的,這20多天,只怕硬面餅也不敢敞開了吃。

    這樣的身體素質,還能打得了仗嗎?

    張趕虎嚼著餅,若有所思地看著山下,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北峰上的黑吉斯軍開始點起火把燈籠,10萬人的大營普遍了多半個山峰,遠遠看去,像一支巨大的豎起來的煙頭在夜色裏灼灼發亮。

    我問張趕虎:“張將軍,你有什麼計畫?”我知道這位張將軍看似粗魯,實則粗中有細,能得老媽一句誇獎的人絕非等閒之輩。

    張趕虎出神片刻,這才道:“哦,我在想怎麼才能儘量減少傷亡。”她指著我們下面一條狹窄的山間小路道,“你看,下山的路只此一條,對方守住口子,咱們要想沖過去可不容易呐。”

    我定睛一看,見那條小道蜿蜿蜒蜒一直延伸到對面的北峰,狹窄的地方勉強能通過兩個人,最寬處也最多只能供四五個人容身,這樣一條小路,5萬人馬就算走也要走幾個時辰,別說還要面對兩倍於己敵人的阻擊。

    張趕虎鬱鬱不樂道:“當初我就應該跟他們拼了,也省的現在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她雙拳對砸,憤慨道,“我老張打了半輩子仗,從沒這麼窩囊過”

    我幽幽道:“我還做了一件對不起大家的事——本來大將軍是想讓送信的人神不知鬼不覺來和你見面的,我卻過早地暴露了行跡,現在黑吉斯肯定已經有所防備了。”

    張趕虎拍了拍我肩膀道:“別這麼說,我看差別也不大,咱們就聽天由命吧”她站起身說,“我去和手下們合計合計,你也休息一會吧——對了,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

    “我姓龍。”

    “龍劍神,一會你能保護得自己嗎?”

    我說:“你們不用管我。”

    張趕虎立刻招手喚來十幾個士兵,大聲對她們道:“下山的時候你們的任務就是保護龍劍神的安全,從此刻起,你們不許離開他半步。”

    我愕然道:“我能保護得了自己”

    張趕虎黯然道:“這些都是跟隨我多年的姐妹,本來我有1000近衛,突圍的時候就剩這些了。”

    那些衛兵們眼中淚光瑩然,一起應道:“遵命”

    張趕虎走出兩步隨即又回來道:“一會讓劍神和騾子走在隊伍中間。”

    我無語……

    張趕虎走後,一個女兵跟我解釋道:“我們上山的時候大部分馬都沒能帶上來,只有少數一些負責運送物資的騾子爬上來了,將軍當寶貝一樣供著,最困難的時候都沒捨得吃,讓龍劍神和騾子走在隊伍中間,那是將軍一片殷殷心意。”

    我歎氣道:“跟你們將軍說,我和騾子都謝謝她。”

    顯然,因為我個人的一些問題,我這個劍神遠不如蘇競在她們心目中的地位,但還是高於一般士兵,與騾子是劃等號的。

    我坐在地上悶悶不樂,不光為自己憋屈,同樣也為飛鳳軍未蔔的命運擔心,駱駝山地形險要,是很典型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人家只需在每個路口上放幾百弓箭手就能封住我們的去路,老媽要仰攻,山上的這些飛鳳軍已經孱弱不堪,我不知道她們中最後能有多少人活下來,這一仗打下來要死多少人誰也不知道,但損失一定少不了。

    我呆呆地坐著,面前一隻毛毛蟲正在探頭探腦地試圖從塊光溜溜的石頭上爬下來,那石頭並不大,可是毛毛蟲不知深淺,每次探頭都又縮了回去,急得在石頭上團團轉,我苦笑一聲,它現在的境況不就和我們是一樣的嗎?我剛想伸手幫它一把,身邊有人跑過震動了地面,石頭旁邊一個小土堆轟然倒塌,恰好堆積在石頭邊上,那毛毛蟲又爬了一圈來到那些泥土邊緣,頓時大喜過望,蠕動著爬下了石頭。

    我忽然若有所思,不禁喃喃道:“既然不能從北峰過,我們為什麼不選別的路走?”本來是無意識的一句話卻被我旁邊的衛兵聽到了,她失笑道:“劍神大人未免都把我們當了傻子,要是有別的路走,我們何苦等到今天?”

    我臉一紅,隨即又道:“如果我們開一條路呢?”

    那衛兵茫然道:“開一條路?從哪?”

    我手向四面平揮:“隨便從哪都行。”

    那女兵當我是發癔症,乾脆不說話了。

    我猛的站起,對她喊道:“快把你們張將軍叫來”

    那女兵茫然道:“幹什麼?”

    “快去”

    她奇怪地打量了我一眼,只得遲遲疑疑地去了。

    沒多大工夫張趕虎快步走來:“龍劍神有什麼事嗎?再有半個時辰咱們就該走了。”

    我激動道:“我帶你們走”

    “啊?什麼意思?”

    我語無倫次道:“如果咱們從南面下山,是不是就不用和北峰的黑吉斯軍碰面了?”

    張趕虎笑道:“你這是想讓我們集體殉國——南面是懸崖啊”

    我抓住她的手道:“如果我能把它削出一個角度來,我們是不是就能像走平路一樣下去了?”

    張趕虎徹底糊塗了:“你到底想說什麼呀?”

    我的手掌用力往下一劈:“我把駱駝山從南面給你們劈成一個斜坡,然後咱們一起下去。”

    張趕虎摸著腦袋琢磨了半天,忽然對那個衛兵說:“他的這個想法你知道嗎?”

    “知道……”

    張趕虎立刻暴跳如雷:“那你把我喊來幹什麼?”

    那衛兵訥訥道:“我以為龍劍神是想和我開個玩笑……”

    張趕虎拍著頭頂連聲道:“壞了壞了,蘇大人好不容易找來這麼一個幫手,直接摔傻了。”

    我死死拽住她不讓她走,飛快道:“你聽我說,劈山這活我以前經常幹,雖然這麼高的沒把握,但總能試試,比你損兵折將要好吧?”

    張趕虎隨手撿了塊石頭朝南面一丟,黑暗中過了足有十幾秒才聽到“哢”的一聲,她手指著懸崖道:“聽到沒,咱們離山腳起碼有兩千米,你現在跟我說要劈山?你覺得我要信你大將軍還讓我帶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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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劈山已成定局,事先做個劇透,龍羊羊以後還會各種劈山……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2:41
第六章 掏廁所

我和張趕虎的這番話給了我兩個啟示~

    首先其實我早該想到劈山這一招了,按說我當劍神時間也不短了,可遠遠不知道這個稱號意味著什麼,每天渾渾噩噩,同樣也不明白劍氣的用處,這段日子以來它最大的作用就是欺負段天涯,這跟人的思維方式有關係,我雖然拿著這麼強的劍氣,不知道靈活妙用,人家有的人就會拿吹風機吹洗成一團的鈔票,拿卸妝液清理透明膠帶紙,我腦子死,要不是受了蟲子的啟發還真想不出劈山來。

    其次,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跟張趕虎解釋了,這關係到一個人接受事物能力的上限,她不信我不怪她,就像她說的那樣,她要信我老媽才

    不會讓她帶兵呢,比如你身邊的朋友跟你說他就是沉香,你可以當他是開玩笑,可他真要買了去西安的火車票背著斧子非要現場給你表演力劈華山這就一點也不可笑了,要是關係不錯,我們還得領著他去醫院檢查腦袋,因為這已經違背了人們熟知的常識。

    張趕虎現在大概就是這種感覺,所以她非常惱火手下不知輕重在這百忙的時刻耽誤她的時間。

    見她執意要走,我一下蹦到她面前道:“你就試試怎麼了?你別忘了我可是劈山出身的。”

    張趕虎納悶道:“怎麼說?”

    “你不會連劍神傳說也不知道吧?那個黑什麼什麼山不就是我劈開的嗎?”

    張趕虎笑道:“你也說了那是傳說劍神我是很景仰的,可傳說中的事哪有那麼靠譜的?”

    敢情張趕虎還是一個“無神論”者。

    我擋在她身前道:“就算我是吹牛,你就滿足我一次吹牛的癮——一個小時!你給我一個小時時間休息休息也就是半個時辰,如果不成,你再突圍我絕不攔你。”

    張趕虎難得耐心道“現在已經又過去了一盞茶的時間半個時辰後就過了大將軍和我們約好的時間,那時候我還不動手就是違抗軍命,況且毗——”張趕虎不悅道,“你要我把眾姐妹們的性命置於不顧聽你吹牛嗎?”

    “你不聽我的才是把姐妹們的性命置於不顧呢,如果我失敗了你無非是遲下山幾分,于大局根本無妨是違撫軍命重要呢還是你的姐妹們的命重要?”

    張趕虎只是一個勁地擺手,我循循善誘道:“張將軍,帶兵是你是一把手,可你會看病嗎?你會做豆腐嗎?對自己不瞭解的東西,你是不是應該給一點尊重,你沒當過劍神吧?”

    張趕虎道:“我現在是劍士,離劍神還天差地別呢。”

    我說:“你看,你不是劍神就沒有發言權,可我是劍神!”

    張趕虎道:“可我也沒見蘇劍神能把山劈了呀!”

    “這個嘛……,…我只能說劍神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張趕虎笑眯眯地看著我道:“像你這種連自己也保護不了的算幾等?”

    “呃,總之我跟你說最後一次你要是執意硬突圍,說不定會後悔一輩子。”

    張趕虎下意識道:“你以前劈過山嗎?”

    我猛然道:“別說,還真劈過!”她這麼一說我想起賓館對面的鷂子山來了,我和段天涯練劍的時候鷂子山就曾被我劈平了山頂,只不過鷂子山海拔只有舊口來米,而且比驂恥山要小上十幾倍說實話我心裏沒底……

    張趕虎撓著頭道:“我到底該不該信你呢?”

    我趁熱打鐵道:“你要怕大將軍事後責罰你,我去給你說。”

    張趕虎揮手道:“別說責罰,要是能讓姐妹們平安脫險,把我腦袋砍下來都行!”

    我眼睛放亮道:“怎麼樣?你答應了?”

    張趕虎跺腳道:“爺爺的,我就信你一次不過你只有一炷香的時間。”

    我為難道:“短了點。”

    張趕虎道:“這已經是最大限度了,半個時辰之後大將軍的人馬就會發起進攻,我們要是不下去接應她就成了孤軍奮戰。”

    我想想也是,決然道:“好!”

    張趕虎道:“需要我配合你做什麼?”

    我說:“你儘量讓你的人往北邊聚集我要把南峰劈成一個斜坡,需要很大的空地。”

    張趕虎往深不可測的山下看了一眼,苦笑道:“爺爺的,我現在就後悔信你了。”但她畢竟傳下了命令,全軍向北面的封頂靠近,眾軍以為不時就要向黑吉斯發起進攻,在這生死關頭,不禁有幾分忐忑,也有幾分躍續欲試。

    軍兵們收起帳蓬,原來的地方就空出很大一片地方來,本來我是打算先休息一下的,這幾天我幾乎不眠不休地往邊境趕,剛才又經過了長時間的飛行,可是時間不等人,好在我似乎也沒感覺到多累,便站起來拍打著雙腿,為熱身做準備。

    張趕虎問我:“現在呢,我們還需要做什麼?”

    我簡潔道:“等著。”

    張趕虎道:“那你呢?”

    我顧不上理她,在原地小跑起來,不時把兩條胳膊在胸前擺來擺去,張趕虎愕然道:“你現在才開始鍛煉身體是不是晚了點?”

    我不說話,照舊抽風。

    可是劍氣這東西不是說來就來的,以前不管我預備多長時間都無關緊要,可今天非比尋常,也不知道是因為著急還是剛才損耗過多,舊鐘後我的身體裏絲毫不見劍氣經討丹田的跡象,我一急,就繞著那空地一圈又一圈地跑起來……

    張趕虎蹲在邊上看著我,她身邊的副將小聲道:“將軍,這真的行嗎……”

    張趕虎鬱悶地摸著臉道:“他抽風我也抽風,也不知是缺了哪根弦,我居然信他了……”

    又過了小半天我已經跑得氣喘吁吁大汗淋漓,張趕虎越看越鬱悶,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裏叼個草棍喃喃道:“爺爺的,讓大將軍知道了這荒唐事她真得砍我腦袋了……”她的副將提醒她:“按時間算,大將軍現在已經快到山下了……”

    張趕虎道:“一炷香的時間到了嗎……”

    副將道:“已經到了……”

    張趕虎霍然站起,沖我招手道:“龍劍神,您還是收了神通吧……”

    可這時候基本上已經是一不做二不休,我邊跑邊喘氣道:“再等一會……”

    “一會你們幾個負責把他弄起……”,張趕虎隨口吩咐了衛兵們一句,頭也不回轉身就走,一邊大聲道:“傳令,先頭部隊向北峰進發,全軍跟進……”

    副將道:“是!”,張趕虎把我扔在一邊指揮突圍去了,偌大的空地上就剩我和幾個衛兵,她們幾個見我還在鍥而不捨地兜圈子,其中一個好心道:“劍神大人,咱們也走吧,遲一會就追不上騾子了。

    ……”她們還惦記著讓我走中間呢……,我心裏憋著一口氣,揮手道:“你們先走……”

    那女兵笑道:“那可不行,違背軍令是要被砍頭的……”她沖幾個夥伴遞個眼色,頗有頑皮意味,那幾個侍衛也全都點頭微笑,不懷好意地分散開,朝我慢慢包抄過來,她們也知道我不會什麼武功,看樣子是想強行把我制住帶下山去,而且有這個大好地跟劍神“動……”的機會,自然不肯輕易放過。

    當前那女兵跳到我面前伸手向我一抓”我急忙側身躲開,旁邊立刻補上兩人來,我一急,慌忙向左飛閃,就在這一扭一躥之下,我小腹裏忽然躥上一股灼熱感,我大喜,可就在這時幾個女兵已經把我團團圍住,眼看就要被擒”我雙手朝地一翻”身子慢慢升上了半空。幾個女兵瞬間石起……

    第二次飛我總算多少有點經驗,手腳協調著穩穩停在高處,舉目一看,飛鳳軍在張趕虎的帶領下已經到了北峰口,對面黑吉斯大軍的營盤燈火通明,一條各火把組成的火龍緩緩移動,顯然是在排兵佈陣,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我明白這會就算飛到張趕虎面前也阻止不了她的行動,當務之急還是要先試著在南邊開出一條後路,我此刻漂浮在驂駝山南峰的正上空,南峰以北是張趕虎的飛鳳軍,以南則是撤軍之後的大片空地,照著我的計畫,我要把南面的懸崖劈出一個角度供大軍下山,難度是不用說的,驂馳山海拔2000米,最高的南峰還要高出幾百米,需要多強的劍氣我不知道,反正導彈要是一塊錢一個估計也得扔幾千塊錢的……

    而且角度也是一個難題,我粗略地想了一下,能供人行走的角度最好應該在與地面呈160度角左右,可這就牽扯一個斜邊過長的問題,目前南峰和地面幾乎是90度角垂直,可以看做是一個豎起來的長方形,要想一下到底劈出160度角是不可能的,就像一根筷子在要求保留頂端的情況下做不到一樣,為今之計,只有一段一段分出階次地劈,就算劍氣足夠強,這也是一個腦力活兒啊!

    我往山頂瞄了瞄,心裏估算著怎麼下手毗劍氣劈出去以後,我不但對強度沒把握,準頭更是說不上,我睜一目渺一目,豎起手掌比劃了好幾下,心一橫,猛的一掌劈出,一股弧形劍氣帶著微亮的光芒彌蕩過去,對面的山頂跨啦一聲巨響,南峰以南半個山體被我一掌劈斷!洪荒怪獸一般沉沉地落向地面!

    對這一掌我還是基本滿意的,尤其是准度原先那幾個女兵立足的地方被我堪堪劈落,急勁的劍氣幾乎是擦著最邊上那個女兵的鼻子過去的,她被嚇得花容失色,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暗暗點點頭”這才背著手飛到飛鳳軍大旗上空,張趕虎正指揮著先頭部隊舉著盾牌在小道前開路,從我這個角度看,可以清晰地看見她們距最近的敵人還有不到100米的距離!在這狹小的山道上,雙責的隊伍都是長長的一各線,只不過黑吉斯軍在相對寬闊的地方聚成了點,在兩座山峰之間,黑吉斯的人馬更是人頭攢動,飛鳳軍的行進箭頭像一條細水”而這裏就是一盆熾熱的火焰!也不知多少細水才能澆得滅這盆人……

    這時天色濃黑”我身在半空竟然沒人發現,我低著頭喊:“喂……”

    下麵的人這才抬頭,依稀看見有個人影,不禁個個驚愕,我面無表情道:“,跟我走吧……”

    張趕虎驚異片刻之後哈哈笑道:“原來你真的會飛啊……”

    這時那幾個女侍衛不顧一切地沖到張趕虎身前,也不知是該用失魂落魄還是亢奮來形容她們此時的表情,幾個人撲到張趕虎身上張牙舞爪地一氣亂喊:“將軍,不得了了,山……山掉了……”

    張趕虎失笑道:“什麼鬼話,啥叫山掉了……”

    那幾個女兵一起指著我,語無倫次道:“南面的懸崖被??神劈開了!”,張趕虎還沒說什麼,整個大地忽然莫名其妙地劇顫起來,原來被我劈掉的那塊山石經過一番滾動,此時才落地,強震使地面顫抖不止,不停有轟隆轟隆的聲音傳來,那是山上其他石頭被震下去發出的。

    張趕虎瞬間失色,抓住一個女兵的脖領子道:“他真的把山給劈開了……”

    那女兵也不知是害怕還是激動涕淚橫流道:“真的呀……”

    “幹他爹……”張趕虎放開她,罵了一句女兒國式的髒話。

    我再次在天上酷酷地一揮手:“跟我走……”

    5萬飛鳳軍大部分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覺得腳下的大地顫抖不已,她們在等著張趕虎下令就對北峰發動衝鋒,張趕虎夾手一揮,爆叫一聲:“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跟著天上那傢伙……”

    當她們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之後頓時歡呼雷動,張趕虎哇啦哇啦地叫道:“小聲點小聲點,意思是讓張趕虎手下副將小聲道:“將軍咱們要能從南峰下去的話他們似乎也能………”

    張趕虎一愣,隨即道:“管那麼多,我們先下去再說。

    ……”她從天上一抱拳“龍劍神,老張服了你啦……”

    “你說計麼……”我大聲問。

    張趕虎聲嘶力竭道:“我說我服了你了……”

    “哦知道了……”我扯著嗓子喊。倒不是我愛聽好的,實在是天上風大聽不清,我又不敢隨便落下來,話說我現在還不知道一會怎麼下去呢……

    5萬大軍來到南面山頂,以前的懸崖啃壁早已被我削成了一個斜坡,眾兵一見之下再次發出一陣歡呼。

    我在天上喊:“你們等等再下,我還沒完工……”

    按照剛才的設想,確實還有很多工作要做,現在只有最頂端被我削平了,可還沒有一通到底,我手起掌落,在原有的坡度上一層一層地切削著山體,就像炸魚前在魚身上劃出道子來一樣,起初我還擔心劍氣誤傷到山頂上的人,隨著越削越下,我也越來越得心應手,掌緣每一砍出,山上就出現一道大大的平層,伴以耀眼的火星,不斷有巨石落下,驂鴕山腳被漫天的石粉蕩得方圓2。裏以內伸手不見五指……

    忙活中,我渾沒注意我的劍氣似乎已經比以前強了不是一點半點,我也沒顧得上考慮這個問題,我玩得有點太投入了此時的驂駝山對我來說就好像一塊巨大柔軟的蛋糕,任我揉捏,從小就喜歡玩橡皮泥的我怎麼可能不心花怒放?只是後來我有點不敢下手了,好端端的鴕峰被我削成了梳子形狀,山腰也漸漸細了下去,所以我削到最後很是小心,唯恐飛鳳軍那面軍旗就像我們小時候玩挖土遊戲插的那根小棍那樣忽然倒掉……

    這事兒說起來複雜其實幹起來也快,無非就是十來分鐘後,我已經削出一個鱗次櫛比的層次,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跟張趕虎說:“你們試試吧,哪不行我再給你們削。”,奇怪的是我說完這句話半分鐘之後下面一個回應我的人也沒有,5萬飛鳳軍靜靜地佇立在夜風裏,張趕虎在帶頭發呆,我大聲道:“,喂,你們想什麼呢……”

    張趕虎好半天才勉強回過神來,一反咋咋呼呼的常態,幽幽道:“你還是人嗎?”,她手下眾兵也一起抬頭,看我的眼神裏不知是喜是懼,這些王牌軍,被我深深地震撼了……

    隨後5萬大軍開始緩緩下山,剛被切削過的石頭還有些燙腳,眾人誰也不說話,默默地走著,我見最頭前那個大眼睛女兵在朝下面跳躍的時候險些滑下山去,手疾眼快地一指,她腳下立刻出現一個臺階穩住了她,那女兵驚訝地抬頭,隨即嫣然道:“謝謝劍神……”

    我在她頭上飛了兩圈,擺手道:“你叫後面的人等會再走,我給你們刻點樓梯……”

    那女兵:“………”

    我十指連動,那女兵面前的石頭嗤嗤有聲,風把石粉吹散以後出現了一節節石梯,我這時才意識到在不知不覺中我的劍氣已經運轉如意了,只是這種現象恐怕維持不了多久,就像我不知道劍氣什麼時候來一樣。

    就這樣,我在天上開路,眾人在我的指引下緩緩下山。行進過程中,我發現張趕虎那個副官附在她耳朵上低語著什麼,臉上緋紅,我忙問:“怎麼了?”,張趕虎卻哈哈大笑起來,在她副官胸口捶了一拳道:“爺爺的,你還學會害羞了,以前你在哪不是就地解決啊……”張趕虎抬頭對我說,“她尿急,又怕就地解決對你不敬……”此言一出,不少女兵都赧笑起來,看來她們也存在同樣的問題,本來女兒國的女人沒什麼講究,不過現在多了個我,情況變得有點特殊,這山上光禿禿的也沒個遮擋,我還在天上飛著,女孩子們終究是不好意思了。

    我聽完想了想”隨手一拳在她們旁邊的山壁上搗了個大洞,嘿嘿笑道:“別客氣,我給你們掏了個廁所。”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2:42
第七章 掌劈駱駝山

隊伍下山下到一半的時候,忽有人來報:“將軍,黑吉斯大概是

     發現了我軍動向,從後面抄上來了!”

     張趕虎握拳道:“爺爺的,他們鼻子倒是靈得很啊,你讓大部隊先撤,我帶人阻擊他們!”

     她身邊幾個將領一聽這話,頓時圍上來好幾個,爭搶道:“將軍,還是讓我去吧!”

     張趕虎揮手道:“去去去,我沒撈著仗打正鬱悶呢,你們搶個什麼勁兒?”

     幾個將領不依不饒道:“還是讓我們去吧,將軍你怎麼能輕易身犯險地?”

     張趕虎瞪眼道:“這是什麼屁話,我打仗有躲在後面的時候嗎?”

     我聽得真切.隨即也很快反應過來了,別看她們說得輕巧,其實她們都明白這一去無論是誰,都意味著再也回不來了,雖然由攻變守傷亡會少很多,但是要掩護5萬大軍撤退,堅守到最後肯定是得和敵人玉石懼焚,拼光為止。

     她們幾個在那爭爭搶搶,我悠悠道:“我看還是我去吧。”

     張趕虎抬頭道:“你?”

     我斜著眼睛道:“你有意見嗎?”

     “呃……沒有。”此時此刻,她們對我已經是無條件信服,由我去守一條小道,張趕虎自然是無話可說,能減少部隊的傷亡對她來說求之不得,不過可能是姑娘們對我的能力太過信任了,連句“保重”之類的容套話都沒人跟我說。

     我升上南峰峰頂,就見北峰上星星點點的火光蠕蠕而動,其中一條火龍蜿蜒蜒蜒地順著兩峰之間的小道朝這邊逼了過來,他們顯然是也感受了這地上的震動,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察覺了飛鳳軍在撤退,於是率先發動了攻勢。

     身在半空,我忽然產生了一種錯覺,下面的人好像螻蟻般渺小,為了讓對方知難而退,我隨手一道劍氣揮了過去——就像冷水潑向炭灰那樣,北峰上的燈火應手滅了一溜,但是茫茫夜色中,他們對我的存在茫然無知,我又是幾道劍氣發出,黑吉斯軍這才像受了驚擾的蟻群一樣【花花手打更新】騷亂起來,但那些暗地很快就被新的火把填充,一副暗暗和我較勁、不達目的死不休的架勢。受了阻擊的黑吉斯軍在長官的催促下行進的速度反而更快了,眼看最前面的人馬已經要攀上南峰,我心裏起急,現在飛鳳軍剛剛退到山腰上,如果給黑吉斯在身後這麼一攆,到時候上不上下不下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後果不堪設想。

     我發現我倒楣就倒在天黑來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威懾力,動搖其軍心,可是這黑燈瞎火的我幾道劍氣砍出去對方不聲不響地受了,其有生力量並沒有遭到顧失.我夕氣雖強’就像拿著一把鋒利的菜刀砍螞蟻,死在刀刃上的螞蟻才能有幾個?如果在白天,至少對方的士兵能感受到來自天上的威脅會有所忌憚,而此刻我就像用針在刺一個上了麻藥的巨人,他雖然受了傷,但不會疼,更不會死,讓人鬱悶的是連火都沒發,而是依舊一頭撞上來。

     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到丹田裏輸出的劍氣已經不純,就好像原本滿滿的一罐可樂吸到最後哧啦啦地摻進了空氣一樣,我在天上一個趔趄,幾乎栽下去,我臉色大變.苦笑道:“屋漏偏逢連夜雨……”

     如果把黑吉斯軍放上南峰,我不知道後果到底會嚴重成什麼樣子,也許會成為女兒國的千古罪人,或者她們會因為我是劍神不再追究,說實話這些我都不太在乎,我在乎的是那5萬條活生生的生命,她們之中絕大多數還是花季女子,還有,如果這5萬飛風軍在老媽眼皮子底下全軍覆沒,她會不會就此垮掉?

     我心裏一片黯然,不甘心地繞著南峰飛了一圈,在兩峰之間,我眼見黑吉斯軍排成長長的一溜,猛的一拍腦袋——要想不被水掩,把水龍頭關了就是了,何必等水漫金山以後再去拖地呢?這本來應該是任何智力正常的人都能想到的,不得不承認,我自從成了劍神以後腦子就不大好使了(其實主要是因為情節曲折需要),再有就是大概跟我幾天沒睡覺也有關係…………

     我置身于南北峰正中,將一隻手掌高高舉起,照著兩峰之間那條小道拼命砍了下去,因為不知道殘留的劍氣還足不足以截斷山路,這一下我拼盡全力!

     “簌——”伴著悠長的聲音,一道明亮的劍氣像軟體動物似的慢慢挨近南北峰中間那段縫隙,我眼見著它緩緩切入山體,隨之無形地隱沒了,然而和剛才我掌劈南峰的時候不同,駱駝山沒有發生任何變化,甚至連小石頭都沒有落下一塊,我的心徹底涼了,看來終究劍氣不足,計畫失敗了!

     就在我失魂落魄的時候,就聽對面傳來“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啦啦啦”的聲音,這聲音非常有節奏感和預示性,正如一件物體要從中裂開那樣,起初我還以為是錯覺,因為眼前的駱駝山巍然沒動,我定睛一看,還是沒動……

     咳咳,以上純屬是個笑話,事實上是:當劍氣消失片刻後,駱駝山的兩個駝峰正中冷丁出現了一條裂縫,隨著嘎啦聲,那條裂縫像條飛躥的小蛇一樣自上而下地遊走,瞬間就遊到了山底,黑吉斯的第一個士兵腳剛踏在兩峰之間,跨啦一聲巨響,駱駝山的山脊從中斷開,原本山體的一部分全都被我劍氣震成了拳頭大小的石頭,稀裏嘩啦地傾瀉在山腳,堆成了別一座石頭山!

     自此,駱駝山被我劈成了兩座完全獨立的山,兩座山之間相隔大概有十幾丈寬……

     就在這時,駱駝.哦不,兩座山的山腳下忽然塵煙大起,一隊人馬打著大大的鳳字旗呼嘯而來,頭前一員女將金盔金甲,正是老媽。

     之後的情節我想了很久.主要是臨時出現了一些難題,所以到現在就寫了這麼多,不過劈山單開一章也是有意義的,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更新會過萬的。(未完待續.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2:43
第八章 蘑菇

15萬大軍騰起的煙塵遮天蔽月,她們已經分出前鋒和後援部隊準備攻山,一支5000人的先鋒部隊率先到達山腳,原本殺氣騰騰的先鋒官望著眼前的兩座大山一個勁地發愣。

     老媽見先鋒不動,派人來問怎麼回事,那先鋒官親自騎馬來到軍前,訥訥道:“大將軍,我們先攻哪座山啊?”

     老媽莫明其妙道:“什麼哪座山?”她離山比較遠,還沒看清駱駝山的變化。

     那先鋒組織了半天語言,最後索性道:“您……您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老媽帶了十幾個衛兵跑到山前一看頓時也傻眼了,下意識地問先鋒:“這是怎麼回事?”

     先鋒囁嚅到:“我要是知道也就不問您該從哪攻了——還有,上山的路已經被好大一堆石頭掩埋起來了。”

     老媽愣怔了片刻之後頓時在馬背上直起了身子,大聲問:“那張趕虎她們呢?”

     就在這時有傳信兵來報:“大將軍,張趕虎將軍她們已經從我們身後下山。”

     老媽吃驚道:“什麼,她在哪?”話音未落,就聽有人鬼哭狼嚎的一聲:“大將軍,我在這!”

     張趕虎飛奔而來,一下撲在老媽馬前,抱著老媽的大腿放聲大哭道:“大將軍,老張活著見到你了。”

     老媽震驚不已,抬起張趕虎的下巴端詳了半天這才顫聲問:“姐妹們呢?”

     張趕虎回手一指:“都下來了。”那些被困在駱駝山上將近一個月之久的飛鳳軍此刻全都哭著奔上,七嘴八舌道:“大將軍!”

     老媽擼下頭盔,強自鎮定了半天這才又問:“你們……是怎麼下來的?”

     說到這,到底是苦梅和蘇競眼界心思不同,此刻幾乎同時叫道:“師父!”“小龍!”二人一起抬頭往天上看,我尷尬地沖她們揮揮手——本來大功告成,我是想以一個酷酷的姿勢直接落在她們面前的,可無奈只會飛不會落,在她們頭上兜了好幾個圈子試了幾次都不能順利落下,蘇競和苦梅臉色大變,只見兩條身影從馬背上彈起,一起飛身解救,最後還是蘇競比苦梅快了一步,伸手把我攬在懷裏,款款落地。

     當此時,我和蘇競來了個臉對臉,她低頭關切地看著我,落地後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怎麼樣?”我只覺後背一片軟綿綿的舒服,故意不說話,露出了只有嬰兒才有的天真與邪惡結合的表情……這種高空接人的橋段幾乎每部武俠裏都有,只不過他們的情節都是豐神俊朗的少俠接住白衣飄飄的姑娘,兩人凝視,慢鏡頭落下,姑娘臉紅,掙脫懷抱,到了我這既然已經反了,我就乾脆一反到底——話說我以前真沒想到蘇競前面這麼有貨呀……

     苦梅沒接到我,又見我們舉止怪異,不禁咳嗽了一聲。

     我這才從蘇競懷裏跳在地上,嚴肅道:“阿梅,你又耽誤師父泡妞!”

     苦梅嘿然。

     老媽一個箭步趕到我跟前,拽著我領子道:“小兔崽子,你急死我了!”

     我急忙求饒道:“媽我以後不敢了。”

     蘇競面有慍色道:“你知不知道,為了你乾娘幾乎改變了我軍的進攻時間,我們派人在附近找你又費了多大的工夫?”

     我見老媽眉頭緊鎖,知道她這半天肯定是著急壞了,兒子開車出去當媽的都要千叮嚀萬囑咐,更別說我這種兩手一乍飛著出去的。我拉了拉老媽的衣袖,小聲道:“媽,讓你擔心了。”老媽見我沒事,歎了一口氣放開我道:“哎,兒子大了,以後你想飛就飛吧。”只不過三分失落中倒帶了七分自豪。

     我嘿嘿一笑,轉頭問張趕虎:“咱們的人都下來了嗎?沒出意外吧?”

     張趕虎二話不說倒頭就拜:“你救了姐妹們和老張的命,我給你磕一個!”她往後退了一步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沒等我把她扶起來,她身後從山下來的5萬飛鳳軍齊刷刷地跪了一片,我忙道:“別別別,都是自己人你們這是幹什麼?”

     我使勁掀了張趕虎幾下才勉強把她拽起來,一看後面的飛鳳軍還倒身不起,我笑道:“你們

     要等我一個個去扶,完事了也都從小妞變成大齡女青年了。”女兵們這才訕笑著起來,我和這些姑娘們相處時間雖短,可也算得上是過命的交情了,老媽帶來的這些部下還不怎樣,這些人看我的眼神裏再也揮不去敬畏的神色。

     張趕虎把我劈山的詳細經過跟老媽講了一遍,苦梅老淚縱橫道:“師父,恭喜你神功大成。”我忙擺手:“神功兩個字千萬別用了。”反正牽扯到這兩個字的最後不是木有小**就原本是個大騙子,非常壞行情。

     老媽道:“此處非是久留之地,咱們即刻回營。”

     就這樣,飛鳳軍終於團聚,20萬人馬浩浩蕩蕩地凱旋班師,臨走前蘇競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面目全非的駱駝山,神色間頗有凝重,我問她:“怎麼了?”

     蘇競一笑道:“沒什麼,從今天起,你可算一戰成名了,只怕風頭很快就會蓋過我呢。”我說:“你吃醋啊?”

     蘇競淡然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回到營中,老媽問我:“你有什麼需要的嗎?”

     我打個哈欠道:“我要睡覺!”加上今晚,我已經四個晝夜沒有合眼,一天奔波之後,有種從心裏犯上來的疲憊,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老媽急忙安排人給我佈置帳蓬,結果我往床上一躺連被子也來不及蓋就昏睡過去。營地上,為了慶祝飛鳳軍會師,她們舉行了簡短而隆重的歡慶晚會,當然,主要是為了給從山上下來的姐妹們好好吃一頓。我在睡夢中依稀還能聽見張趕虎那爽朗粗獷的笑聲。

     第二天一睜眼,外面已經日上三竿,我撩開帳蓬的門出去,正和蘇競碰了個對面,她終究是不放心我的安全,把帳蓬也搬了過來。

     我平伸著胳膊道:“小競競,睡得好嗎?”

     蘇競四下看看道:“不要亂喊我名字。”

     我笑道:“你也可以叫我小龍龍啊。”

     蘇競無奈道:“你什麼時候能把胡說八道的毛病改了我可真要謝天謝地了。”

     我剛想湊過去調戲她幾句,我帳門口那個衛兵“叭”地給我來了一個立正,大聲道:“龍劍神早!”

     我愕然地看看她,笑道:“精神很飽滿嘛,小鬼你多大了?”

     那衛兵大聲道:“回劍神,我今年25。”

     我撓頭道:“哦,比我大呀?”

     蘇競見我裝丵B失敗,不禁嫣然。

     我和她慢慢行走在軍營裏,除了帳篷群,前面一群女兵正指著對面竊竊私語,臉上神色飄忽不定,我湊上前去問:“你們說什麼呢?”

     “啊,龍劍神。”一群女兵見識我,七嘴八舌地打過招呼之後,全都訥訥不語,我大感好奇,順著他們的目光一看,不禁也吃了一驚——他們所觀望的方向正是駱駝山。

     然而此刻的駱駝山再也不能叫駱駝山了,它的南峰已經被我削成了梳子形狀,與北峰的連接處也完全斷開,山腳下亂石堆壘,新削的石壁林立,在朝陽的光輝下別有一番波光粼粼和氣象森嚴。

     昨天我又要救人又要阻擊敵軍只顧了忙活,又是黑天半夜,除了張趕虎他們切身體驗了一把,說實話其實沒幾個人看清當時我是怎麼劈山的,這是駱駝山整個暴露在早晨的陽光裏,方圓數十裏的一座大山被人用肉掌削得面目全非,別說這些女兵,就連我也震驚不已。

     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兵把雙手握在胸前,瞪著大眼睛道:“龍劍神,駱駝山已經不能叫駱駝山了,你給起一個新名字吧。”

     我往遠處掃了一眼,隨口道:“這還不簡單——梳子山。”

     小女兵似乎對這個名字不太滿意,又道:“那另一座呢?”

     我又往北峰看了看,頓時眯起了眼睛,露出了那種曖昧的笑——那北峰昨天被我一劈,山頂圓溜溜地成了一個橢圓,大頭下面的山體直直的是一根棍,最難得的,那圓頭上面還有被我劈出來的一道溝……

     我嘿嘿笑道:“這玩意兒看著可像某件不雅的物事啊。”

     眾女兵一愣,隨即幾個上了一點年紀的都跟著呵呵哈哈地笑了起來,那幾個年輕的則迷茫道:“像什麼呀?”那些老兵們笑得更厲害了。

     我有意為難蘇競,便道:“北峰就讓咱們的蘇劍神給起一個名字吧”

     蘇競往對面看著,若有所思道:“還真像呀。”

     我忍著笑道:“那你說該叫什麼?”

     蘇競道:“它不就像個蘑菇嗎?就叫蘑菇山吧。”

     我失望道:“就這個啊?”

     蘇競茫然道:“那你說它像什麼?”

     “呃……那就叫蘑菇山吧。”雖然我覺得更像是一種海陸兩栖、可以活很長時間的生物的頭部……

     我看著“蘑菇山”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喃喃自語道:“這山已經成這樣了,黑吉斯那幫孫子可怎麼下來呀?”

     一個女兵道:“好叫龍劍神得知,今早探子來報,黑吉斯的10萬人馬確實被困在了蘑菇山上,一個也沒下來。”

     我揮拳道:“該!”駱駝山被我分成了梳子山和蘑菇山以後,原先通往地面的小徑也隨之消失,蘑菇山山如其名,黑吉斯的人被困在蘑菇頂上懸置在半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真正地成了一支孤軍。本來是為了救人,現在歪打正著,這卻是我沒想到的。

     女兵們和我閒聊了幾句,心滿意足,一個個面色緋紅地散開了,我和蘇競繼續漫步,所到之處的不管是普通士兵也好還是中層將領也好,見了我有的垂首肅立一旁,有的停下腳步微小目送,我嘻嘻哈哈地跟她們揮手致意,不禁飄飄然道:“看來我在女同志們的心裏是很受歡迎的嘛。”

     蘇競微微一笑:“你有沒有感覺到她們和平時有什麼不一樣?”

     “有嗎?”

     蘇競道:“她們現在很自豪,因為有了你這個劍神,她們心裏有了底氣。”蘇競看著我道:“這正是我去找你的原因,你帶動了整個國家的士氣!”

     我笑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我現在就能走了?”說到這個,蘇競低頭道:“也不知道老吳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你真的回不去了,那可是……總之,我會督促她們尋找魔石,一有機會,就全力幫你回去。”我說:“在這待著也沒什麼不好,跟著我老爸也是混黑社會,我媽還不放心呢。”蘇競低頭踟躇道:“跟著乾娘出生入死,龍老爺子知道了以後恐怕更擔心吧?”我背著手悠然道:“我要是能回去就什麼也不說了,要是真回不去了,他連我在幹什麼也沒機會知道了。”蘇競頓了頓,正色道:“小龍,你為我們女兒國付出的犧牲太大了,我代表……”我知道她又要說什麼,趕緊擺手道:“你又不是人大委員,怎麼總代表啊?”蘇競微笑道:“這次我代表我自己好好謝謝你,這總行了吧?”我眉開眼笑地捅捅她:“那要怎麼謝呢?”蘇競嘴角抽*動了一下,想說什麼又沒說,瞟了我一眼走到前頭去了。我大樂,話說調戲蘇競現在成了我一大愛好,她們女兒國的姑娘不習慣被男人調戲,可也不覺得這是什麼冒犯,所以每次這種時候蘇競都會很錯愕,好象不知道該怎麼應付,總是借機打岔或發一會愣就過去了,讓我覺得很有意思。蘇競往前走了兩步,忽然問我:“你今天起來有什麼感覺?”“我就知道你又要打岔了,不過這回的藉口是不是牽強了點啊?”蘇競嚴肅道:“我說真的,你的身體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嗎?”我在原地跳了兩下道:“就是手腳還有點軟,好象以前搬完重東西那種感覺。”蘇競意外道:“僅此而已嘛?”“嗯,怎麼了?”蘇競道:“本來我一直擔心你發出那麼剛猛的劍氣會不會出什麼意外。”我說:“為什麼這麼說?”

     蘇競緩緩道:“別忘了你前世是怎麼玩的,駱駝山雖然不比黑奧斯古納山,可你初來乍到,劍氣又指揮不靈,此舉風險一點也不小。”說到這蘇競又抬頭看了看梳子山和蘑菇山之間那道被我劈出來的天塹,心有餘悸道,“說實話,我看著都有點害怕。”

     我忽然想起來張趕虎一句話來,隨即問蘇競道:“如果換你沒受傷的時候,你會不會用這種辦法把山上的飛鳳軍帶下來?”

     想不到蘇競直截了當道:“我的劍氣根本不足以劈開駱駝山。”

     我意外道:“你的功力不是恢復了嗎?”

     蘇競先是點頭又是搖頭,“沒錯,可我估算了一下,就算我沒受傷的時候我的劍氣也及不上你目前的三分之一。”

     “啊?你不是說你一旦回大陸你的劍氣就會增強三倍嗎?”

     “現在看來我的增強了你的也同樣強了三倍。”

     我詫異道:“怎麼會這樣?”

     蘇競一笑道,“唯一的解釋就是你說的那樣——你本來就比我厲害。”

     我安慰她道:“你到了我上輩子那個年紀自然也越來越厲害了。”我這麼說是怕她失落,本來全大陸就一個劍神,那是多大的光環?結果我這個半吊子一來就搶光了她的風頭,蘇競胸圍……呃,胸懷再大畢竟還是個年輕姑娘,心理上會不會有失衡很難說。

     蘇競搖頭道:“劍神先生離世時只有35歲,再過15年要企及這樣的高度,那是絕沒可能。”她悠然神往道,“如果把天縱英才四個字放在劍神先生身上,那其他人也就再也不配這個形容了。”

     我摸著後腦勺道:“你這麼誇我我會驕傲的。”

     蘇競瞪我一眼道:“又不是說你,你最多也就是上輩子天縱英才。”

     我笑道:“我上輩子天縱英才也就夠了,這輩子要繼續天縱英才別人還怎麼活?我這是厚道。”我一拍大腿道。“哎呀,這麼說我不知不覺就天下無敵了?”

     蘇競忽然盯著我的眼睛道:“小龍,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我見她十分鄭重,問道:“你說。”

     “以後不到迫不得已,你千萬不要再這樣強使劍氣,你劍氣再強無非是多殺幾個敵人,於大局無補,可是萬一你要出了意外,女兒國千萬軍民就又要人心惶惶了。”

     我笑眯眯道:“你為國為民操勞奔波,想沒想過收什麼回報?”

     蘇競莫名其妙道:“回報?”

     我說:“名、利、或者老百姓的感恩戴德什麼的?”

     蘇競道:“前兩樣我不缺,後一樣拿來又有什麼用?”

     “那你是怎麼想的呀?”我說:“要是你能手到擒來解決了的也就不說了,可是顯然你很吃力,要不然也不用去找我了。”

     蘇競道:“就像你遇見一個快餓死的乞丐,你手裏只有一塊面餅,你是選眼睜睜看著他餓死還是分一半餅給他?雖然你也不富裕。”

     我讚歎道:“想不到你也會打比方啊?”

     蘇競道:“那你先答應我。”

     “好吧,說實話我發威的時候連我自己都害怕!”

     蘇競:“……”

     這時一個士兵跑步到我和蘇競面前,躬身道:“龍劍神,蘇大人,大將軍有請兩位到中軍帳前議事。”

     我和蘇競趕忙往中軍大帳走,還沒到門口,就聽張趕虎的粗嗓門興高采烈道:“我看黑吉斯這幫狗丵雜種這回怎麼下來?”

     轉過一頂帳篷,老媽和一干將軍都背對著我在中軍帳站著,她們面朝駱駝山,張趕虎這句話就是指著蘑菇山說的。其他幾個將軍也頗有興奮之色,見我和蘇競走過來,幾個人急忙整肅軍容,眼神裏全是崇敬之情。

     我見老媽也是全身甲胄,笑眯眯地問:“純金的嗎?”

     老媽道:“鍍金。”

     我撇嘴道:“我認識個朋友下次讓她給你搞成千足金的。”

     老媽道:“臭小子現在夠重的了,你想累死我啊?”

     我和老媽這麼一開玩笑,幾個將軍也都放鬆下來,其中一人出列道:“龍劍神還認識我嗎?”

     我一看還真認識,我記得這人叫王清,上次老媽派她去女兒國邊境調兵顯然現在危機解除她也歸職了,我說:“記得王將軍不是說要和我討教幾招嗎?”

     王清一縮脖子道:“這回可是說什麼也不敢了,我這小身板跟山比哪夠你劈的?”

     眾人頓時笑了起來。

     老媽道:“我請你和小競來,就是商量下一步計畫的,黑吉斯10萬大軍被困,我們是留在這裏圍點打援還是班師,大家意見都不太一樣。”

     張趕虎道:“爺爺的,老張在山上憋了一肚子氣還沒撒,要我說咱們就等著看黑吉斯怎麼辦,他們要派人來救山上那些雜種,咱們就來個一鍋燴,他們要是當縮頭烏龜那就更好了多暫山上那群王八蛋餓成*人幹兒多暫咱們回國。”

     老媽負手道:“你說的自然是一個手段,可萬一黑吉斯要派大軍來,怎麼就得做好決戰的準備,你手下那5萬人馬還能扛得起硬戰嗎?”

     張趕虎發蔫道:“恐怕還得修養個把月。”

     老媽道:“這樣的話,依我的意思還是先班師吧。”

     張趕虎道:“那山上那10萬點心我們就不吃了?”

     老媽道:“駱駝山高有千米,就算讓他們救也是一種耗時耗力的事情,短期之內邊境無戰事,我們也正好回去修整。”

     王清道:“那我這就去十七國打個前哨,讓他們讓開道路?”

     不等老媽說話,忽有士兵來報:“大將軍,除虢國之外,十七國統帥齊到我軍營外,請求面見大將軍。”

     老媽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

     張趕虎莫名其妙道:“曹操是誰?”其他幾個將軍自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起小聲嘀咕:“大將軍說話時常就是這麼高深莫測,豈是我等能揣度的?”

     士兵請示道:“大將軍,這些人您見還是不見?”

     老媽道:“自然是要見的。”

     “那您是不是先移步中軍帳?”

     老媽想了想道:“你就把他們帶到這裏來吧。”

     “是!”

     過了不大一會,那衛兵原路回來,身後跟了一群身穿各式盔甲的將領,其中也有幾個穿著文官的朝服,一個個屏息凝視低著頭在衛兵的帶領下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他們來在老媽近前,抱拳的抱拳,拱手的拱手,一起道:“見過趙元帥。”

     老媽也略一躬身道:“各位將軍不必客氣。”

     趁他們見面的時候,一個人影哧溜一下鑽到了老媽背後我一瞧這人我也認識,正是當初把我帶入將軍府的馬菁。我記得我上次走的時候老媽派她遊說十七國共抗黑吉斯,雖然沒有成功,不過也算不上失職。她見我也在,在老媽身後沖我做了個鬼臉。

     客套已畢,老媽問那十七位各國來使道:“各位將軍、大人、不知百忙之中來我軍營有何貴幹?”

     當中一個身穿絳紅色官袍的老頭拱手道:“我等得聞趙元帥對黑作戰中旗開得勝,特來恭賀。”老媽笑道:“原來是衛國喬老丞相,感謝感謝。”

     老喬本來豎起耳朵等後面的內容,誰知老媽說了兩句感謝乾脆沒了後話,悠然地看風景去了,老喬只得又道:“這個......讓趙元帥見笑,我們只收到邊關捷報,對整個過程卻還不甚明瞭,還請趙元帥不吝告知。”

     “哦,你問黑吉斯是怎麼戰敗的啊--張趕虎,你來給喬老丞相講講當時的情況。”說完這句話,老媽又背起手看別外去了。

     張趕虎沖老媽暗地裏丟個心知肚明的眼神,一手摟過老喬的肩膀,另一隻手遙指遠處道:“還認識那座山嗎?”

     老喬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幾乎跳了起來:“那不是駱駝山嗎?怎麼,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此刻其他十幾個將軍也震驚非常,他們從飛鳳軍身後過來,所以還不曾見過被劈過之後的駱駝山,十八國都處在邊境,駱駝山自然是見過無數次了,但變成梳子山和蘑菇山以後還是第一次見,猛然間哪有不大跌眼鏡的?

     張趕虎摟著老喬的肩膀樂呵呵道:“你聽我給你說呀---以前駱駝山分南峰和北峰你知道吧?”

     “呃......”老喬臉紅道:“這個倒也知道。”

     “那就簡單了,我給你說啊,我們女兒國新出了一個龍劍神,他昨天就那麼飛在天上,拿手這麼砍砍砍------”說著張趕虎用手掌在老喬胸前比劃著,“就把南峰給砍成了現在這般模樣,至於北峰,他豎的來了這麼一下,以前的駱駝山就被劈成現在的兩座山了,黑吉斯那幫王八蛋全被困在北峰項上,上不來下不去,擎等著餓死呢,我說清楚了嗎?”

     “這.....這......”老喬面紅耳赤語無倫次,這了好半天以後才勉強擠出幾個字:“你是說駱駝山是被人劈成這樣的?”

     張趕虎哈哈一笑道:“你說人也對,不過我覺得這傢伙真的已經成神了。“

     張趕虎這番話說得並非不明白,相反十分言簡意賅,可是我也不得不承認要全部理解了還是很費心神的,一干統帥們在原地愣了足有五分鐘,這才開始此起彼伏地倒吸冷氣。

     還是那個道理,按常人的邏輯來說,張趕虎的說法是不被接受的,可是常人還有一個習慣就是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將軍們聽著張趕虎的描述,看著眼前的被分肢的駱駝山,臉上終於全變了顏色,一個個目瞪口呆......

     老喬發了頭天呆,勉強緩過點神來道:“不知......這位龍劍神,我們有沒有榮幸一睹尊顏?”

     張趕虎一指我:“呶,就是這位了。”

     老喬趔趄了一個,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了好一陣,表情複雜道:“想不到新晉的劍神如此年輕,果然英武,英武啊!”

     我心說我還八哥呢,隨意擺手到:“好說好說,不值一提。”些將軍們野都行屍走肉般地跟我抱拳客套,我一概招手還禮,當他們看到我手掌伸出來的時候,下意識地臉上一起變了顏色……

     老喬酸不溜溜地跟老媽道:“恭喜趙元帥又得一強助啊。”

     老媽道:“哪里,龍劍神肯出手相幫,那是我女兒國的幸事。”

     老喬訥訥不語,老媽笑道:“喬丞相和各位將軍屈尊光臨是還有什麼吩咐吧?”

     老喬身邊一個武將乾脆道:“我們是來和趙元帥歃盟的。”誰都明白這分明是他看女兒國得勢之後的臨時起意,不過倒也佩服他的直爽——終究是練武之人,臉皮比老喬是厚。

     他這麼一帶頭,其他將軍紛紛應和倒:“不錯不錯,我們是來和貴國約盟的。”

     老媽這才正面轉過身來,表情寧靜道:“各位將軍,喬丞相,我記得早在黑吉斯第一次犯我大陸的時候我們女兒國和各位就有盟約,那時候黑吉斯雖然強大,但我們眾志成城還是把他們殺得鎩羽而歸。時隔20年,咱們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呢?虢國叛盟我已是痛心疾首,其實我5萬飛鳳軍被困在駱駝山上,各位沒有施以援手而是做了壁上觀,實在是不應該。”

     眾使者均面有慚色,老媽繼續到:“我知道十八國雖名為同盟,但多少有點面合神離,這也沒什麼不對,國與國之間本來就是以利益為重,各位深恐自己貿然伸手被黑吉斯打了出頭鳥,又怕鄰國實力就此此消彼長對自家以後構成隱患。但是我想說次可以進是我女兒國和各位最危急的關頭,萬萬容不得這種想法,黑吉斯有多強大各位不會不知——第一次兩個大陸之戰他們動用了380萬軍隊,經過20年的休養生息,此次捲土重來我們要做好抵抗500萬大軍的準備!”

     將軍們臉色又有點變了……

     “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們女兒國遠在諸位國土以東,黑吉斯兵鋒所指乃是各位的邊境,如果我女兒國抱著和各位一樣的心態,第一次黑吉斯侵犯聯邦大陸時我們若要袖手,諸位試想一下後果。可我們沒有嗎,黑吉斯第一次叩邊,我們女兒國的將士始終奮戰在黑森林邊境第一線,我們的傷亡是十八國聯盟總和的兩倍,為什麼?就因為我們女皇深知唇亡齒寒的道理,如今戰事再起,如果我們不能像從前那樣戮力同心擰成一股力量,黑吉斯必將趁虛而入把我們個個擊破。對虢國的叛盟很費解,也許他們認為黑吉斯在聯邦大陸南邊的主要目的就是我們女兒國,他們沒必要為了別人做了擋箭牌,可是我想問諸位一句:就算黑吉斯開始不吞併你們,等女兒國國破之日,他們還會容你們擁兵自重各自為王嗎?到時候他們只需東西夾擊,不用一個月,各位的下場就只有四個字:國破人亡!“

     將軍們聽得冷汗涔涔,有人道:“這個道理我們不是不明白,實在是外有強敵威懾,近有臨國虎視,內有政見不同,我們也是身不由己啊。

     老媽道:“所以我說我們實在已經到了最後的危急關頭,以前不論是誰,幹過什麼都既往不咎,我希望在今後的日子裏,我們能一致對外,精誠合作,不因盟友的弱小而生輕視之心,不因敵人的強大而有苟且之念,各位能做到嗎?”

     老媽恩威並濟,這番話說的不卑不亢,又推心置腹,女兒國能在威勢強勝的時候顯示出這樣的胸壞,十七國的各使者既感動又羞愧,此時轟然道:“能!”

     老媽道:“好,各位都是各自國中翹楚,我信得過你們——來人,上酒!”

     立刻有士兵端上酒來,老媽率先舉杯道:“從今往後,女兒國與十七盟國榮辱與共,幹!”

     老媽喝幹一杯酒置杯在一邊,微笑道:“軍中不能多飲,只此一杯,各位還有未盡興的可以自便。”

     十七國的代表自然也沒多少閒心喝酒,全都放下酒杯辭出營去,臨走少不了多看我幾眼,我揮手和他們道別,他們一看我舉起手掌,臉色又變了變…

     代表們走後王清小聲問老媽:“大將軍,虢國你準備怎麼辦?”

     張趕虎一聽就跳起來了:“大將軍,讓我去吧!”

     老媽淡淡道:“區區一個虢國無需大動干戈,我們先退回邊境修養,以後再懲戒不遲。”

     這時馬菁忽然跪倒在地道:“大將軍,末將辦事不利,請軍法從事。”

     老媽微微一笑道:“你怎麼辦事不利了?”

     馬菁叩頭道:“我說破嘴皮他們只肯借道于我,大將軍三言五語就說得他們納了盟約,還不是末將無能嗎?”

     老媽苦笑道:“哪是什麼三言五語?要沒小龍劈山在先,你道他們肯就範嗎?

     你沒有功勞,但是苦勞很大,起來吧。“”是。“一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讓馬菁輕鬆了不少,她起身鄭重其事地打量了我幾眼道:”那山真的是你劈的啊?

     “怎麼,你不信啊?”

     馬菁一吐舌頭道:“信,其實你昨天劈山的時候,我就在衛國的城門上站著,你劈最後那一下的時候我看見你了。”

     我得意道:“怎麼樣,帥呆了吧?”

     馬菁笑道:“帥不帥我不知道,反正你在天上晃晃悠悠的樣子跟你騎馬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鬱悶半晌,忽然抓住蘇競的胳膊問:“對了,你平時怎麼落地的?”

     蘇競瞟了我一眼道:“你不是很有飛的天分嗎?”

     我嘿嘿笑道:“我最大的天分就是遇見了你呀。”

     眾人一聽不是個話頭,似乎是有人在調戲他們的蘇劍神,不禁都嘿嘿乾笑起來,老媽咳嗽一聲道:“你們都去準備撤兵的事吧,羊羊和小競跟我來。”

     我們三個人摒退左右,這才終於有時間暢談,蘇競已經知道了老媽的真實身份,不禁感慨道:“乾娘,這些年難為你了。”

     老媽道:“也沒什麼難為的,倒是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總在外奔波挺不容易的。”

     我歎氣道:“合著就該我這個大老爺們白忙活。”

     老媽看看我又看看蘇競,忽然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這時衛兵在帳門口道:“報大將軍,雲親王自都城趕來,現己到營門口,她不許我們事先報信,說怕您去接她耽誤了軍機大事。”

     老媽笑道:“這個雲親王,走到哪都是這麼特立獨行——不過她來幹什麼呀?”

     老媽一邊說一邊頂上盔甲,雲親王雖說不用接,可既然知道了就算裝樣子也得裝一下。她剛邁出大帳一步,就聽外面有個嬌媚的聲音道:“我說不用接就不用接,你還是接出來了,這得耽誤多少軍機啊,皇姐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把我皮扒了?”

     “呵呵,已經沒什麼事可處理了,雲親王遠道辛苦,我不接一下怎麼過意得去?”老媽嘴上說著笑話,在帳門口作勢欲拜,雲親王慌忙趕上來一把托住她,小聲道:“你這不是要我命嗎?”

     按品秩的話,老媽給雲親王行禮不為過,雖然她手握軍權但沒有爵位,雲親王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族,但雲親王還真不敢讓老媽跪實了,你讓三軍的主帥在屬下面前矮了一頭不說別的,這些下屬就得不高興了,說句誇張的話,在這戰亂之中要借機報復一個親王那可是輕而易舉的事,這兩人一個假拜一個真扶,其實都是做給別人看的,老媽為的是彰顯王室尊榮,為的是告誡下屬在任何時候都不能驕橫跋扈,雲親王卻為的是自己的安全……

     兩個人假惺惺地做完戲來到帳內這才相對而笑,老媽道:“親王,你怎麼來了?”

     雲親王歎口氣道:“還不是皇姐她不放心?又怕你錢不夠花,隨行要我帶來150萬兩賞銀。”

     老媽笑道:“那我要謝謝你這個財神了。”

     隨即她拉著雲親王的手正色道:“萬幸天佑我女兒國,5萬飛鳳軍已經平安接回來了。”

     雲親王道:“剛才我經過衛國的時候已經聽說了,不過只聽了個迷迷糊糊,說有人把山給怎麼了?亂七八糟的。”

     我幽幽道:“他們的丞相才剛走,傳言怎麼就飛到衛國去了?看來到底是資深5丵毛黨,轉帖速度不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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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好像又是有數的幾次更新過萬啊!速度流掌門人,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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