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 史上第一混搭 作者:張小花 (連載中)

mk2257 2011-2-17 10:53:4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9 186884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14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三十九章 訛詐

說起魏無極,我和朱嘯風都是感慨不已,朱嘯風說:“就算魏無極當不了元帥,留在洪烈也大有用武之地,可惜他最後一念之差竟然做出那等下流無恥之事——沈丞相之死的內幕你知道吧?”

    我點頭:“知道。”

    朱嘯風道:“所以現在想來,朕還是有些慶倖的。”

    我奇道:“慶倖?”

    朱嘯風道:“對,當年他雖然沒選上元帥,但先皇已經打算在成立縛神衛一事,魏無極在當時可以說是不二人選,可是他如此人品……朕至今思之不寒而慄啊。”

    我這才知道皇帝當年有這樣的想法,附和道:“也不知沈丞相若是知道這件事後還肯不肯把女兒嫁給魏無極。”

    朱嘯風道:“自然是肯的,你看縛神衛那些傢伙在外面多橫呀?王侯將相完全不在他們眼裏。”

    我笑道:“確實是夠橫的。”

    朱嘯風道:“怎麼,他們對你也不敬了?”

    “我算什麼呀,他們對我爺爺還不是橫眉冷對的?”

    朱嘯風道:“這倒正常,縛神衛裏不少人是以前神鋒營的,神鋒營後來被取消番號,這群人心裏都憋著氣呢。”

    我想想也是,說:“這個不怪他們,可是他們在史府裏鬧事,動搖軍心就不該了。”抓住有利時機,先告他們一刁狀再說……

    朱嘯風道:“這事黃副統領已經和我說了。”

    我說:“皇上怎麼看?”

    朱嘯風道:“朕不好表態,這就是為帥者和身為宮廷護衛的不同,黃一飛滿心想的是怎麼利用三色石的人打探消息好減輕他的負擔,史元帥想的則是穩定軍心,兩人都不能說有錯。”

    我一聽他話裏的意思還是偏袒縛神衛,不禁撇了撇嘴,朱嘯風對我的表現盡收眼底,笑道:“你想不想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誰?”

    “縛神衛啊。”

    我嘿嘿一笑:“這……既然縛神衛是皇上的親信,我這麼做不大合適吧?”

    朱嘯風道:“無妨,朕也想借這個機會給他們提個醒,叫他們不要驕傲自滿。”

    “皇上的意思,我該怎麼做?”

    朱嘯風卻扯開話題道:“你知道縛神衛三個字的意思嗎?”

    我心下一動道:“從字面意思上看,好像是說如果有人想對皇上不利,這人就算是劍神縛神衛也能將其拿下。”

    朱嘯風道:“不錯,不過這在以前都是虛話,現下總算出了一個你這樣的劍神——這樣吧,我們來做一個遊戲”

    “什麼遊戲?”

    朱嘯風道:“你來刺殺朕”

    我吃了一驚道:“皇上開什麼玩笑?”

    朱嘯風示意我放鬆,說道:“說是刺殺,自然是假的,朕倒要看看,縛神衛能不能縛住你這個劍神。”

    我無語道:“縛住以後那就是滅九族的罪啊。”

    朱嘯風道:“放心,你刺殺朕是假,若你行跡暴露,朕自然會出來為你解脫,不過咱們一切得按真的來。”

    我說:“我明白了,就是一場大演習。”

    朱嘯風點頭道:“不錯。”

    我說:“既然都是假的,那總得有個標準,我怎麼才算成功?”

    朱嘯風想了想,從腰上解下一塊玉佩道:“這樣,朕把這個放在寢宮裏,你拿到這個玉佩就算得手。”

    我總覺心裏不踏實,說是說,這“遊戲”可是一著不慎就要掉腦袋的,輸贏都不合適,我要贏了,皇帝以後難免對我生了戒心,要是輸了又顏面無光,況且我和朱嘯風只是一面之緣,誰知道他真實的想法是什麼?

    朱嘯風見我顧慮重重,說道:“你不必多慮,我還是那句話,咱們兩個之間用不著遮遮掩掩,縛神衛建立多年,名頭在外,想刺殺朕的人自然會針對他們有所準備,朕就是想知道朕的身邊到底安不安全。”

    我沒時間細想,只得把心一橫道:“既然皇上吩咐了,那我照做。”

    朱嘯風滿意道:“那就這麼說定了,至於時間,我看就以三天為限,三天之內你什麼時候來都可以。”

    “那我……”

    朱嘯風一擺手:“具體時間你不用告訴朕,咱們之間的約定朕也不會洩露給黃一飛他們,而他們的兵力部署,朕也要對你保密,遊戲嘛,就要玩一個公平。”

    我躍躍欲試道:“聽起來挺有意思的。”

    朱嘯風道:“需要朕把皇宮的地圖給你嗎?”

    我說:“皇上既然要一碗水端平,那我也不占這個便宜。”

    朱嘯風道:“這個你又錯了,皇宮地圖又不算什麼秘密,殺手只需要收買一個小太監就能得到。”

    我說:“那我也自己來做。”

    朱嘯風拍手道:“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我起身道:“那我就先告辭了。”

    朱嘯風道:“不忙,你還有什麼要求和條件可以和朕說說。”

    “沒啥要求。”

    朱嘯風道:“不管這件事成與不成,三日之後朕給你開誓師大會。”

    我笑道:“那就讓皇上操心了。”

    朱嘯風揉著額角道:“誓師會上,朕得封你一個官兒,嗯……封個什麼好呢?”朱嘯風想了一會道,“車騎將軍如何?”

    我急忙問:“那是幾品?”

    “三品。”

    我低頭看著鞋尖道:“小了……”

    朱嘯風失笑道:“還說你不訛朕,這都跟朕要上官兒了,以布衣入伍,一來就三品,那已經是曠古絕今了,你還不滿意?”

    我訥訥道:“皇上要是能給我封個二品就最好了。”

    朱嘯風納悶道:“這是從何說起?”

    我不好意思道:“先前我和黃大人打賭,吹牛吹大了。”當初黃一飛嘲笑我沒有官職,我誇下海口說就算一二品也唾手可得,看來這事今天要應在朱嘯風這裏了。

    朱嘯風道:“那你要幾品才滿意?”

    我腳尖搓地道:“一品二品皇上看著封,反正比黃大人大一點就行。”

    朱嘯風又好氣又好笑:“你這完全是在拿朝廷的官職當兒戲呀。”

    我咂摸著嘴道:“三品也湊合,皇上要捨不得就算了。”

    朱嘯風歎氣道:“罷了,一品二品你也不是當不起,朕原本打算等你建了軍功再追加官職,乾脆送你個人情,你就當左前將軍吧,那是二品。”

    我笑嘻嘻道:“多謝皇上。”

    “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

    朱嘯風也站起身來,摟著我肩膀正色道:“說笑歸說笑,你肯幫朕的忙,朕領你的情,咱們洪烈規定外姓不能封王,所以暫時還得委屈兄弟,至於以後,朕一定想辦法……”

    我忙打住他道:“我已經知足了”聽他意思是想賜姓,我名字已經夠亂的了,在女兒國我叫龍洋,在史家我叫史迪載,他再賜我個性,以後填表“曾用名”一欄夠嗆能寫下……

    朱嘯風把我送到竹樓下道:“朕今天就不遠送了,叫旁人對你有太多猜忌也不好——小李子,把朕的烏龍騅牽來。”

    李公公大概是早有準備,從一邊牽過匹黑馬來,這馬神駿非凡,最特別的是額頭上,在耳朵前眼睛上方有一對凸起,就像是長了一對暗角似的,站在那裏四蹄攢地神態傲然。

    朱嘯風接過韁繩遞到我手裏:“賢弟,這匹馬是朕日常所騎,現在送給你,外人不得騎馬入內城的規定對你無效,你以後騎著它不管什麼時候來找朕,無需通秉。”

    李公公在一邊道:“這是皇上最鍾愛的寶馬,可日行千里。”

    我猶豫了一下道:“這太貴重了吧?”

    朱嘯風道:“寶馬贈英雄,烏龍跟著朕沒有用武之地,但願賢弟騎著它馳騁疆場,才不辜負它千里之志。”說著把韁繩塞到我手裏,隨即拍了拍烏龍的頭頂道,“烏龍,以後他就是你的新主人,你可不許使性子。”

    烏龍似乎通曉人性,看著朱嘯風露出了依依不捨的神色,轉頭又看看我,滿是倨傲,不屑地打了個響鼻。

    我又客氣了幾句,朱嘯風主意已定,我這才飛身上馬,烏龍騅頓時氣咻咻地在原地打起轉來,朱嘯風出聲喝止它才心有不甘地停下來,朱嘯風揮手道:“賢弟,你這就出宮……”

    沒想到他剛說到這,烏龍騅像得了命令似的噅噅爆叫一聲,揚開四蹄朝著宮門口就跑了下來,我還沒來得及和皇帝告別,只覺耳邊生風,再一回頭朱嘯風已經被我們遠遠拋在後面,這畜生性子雖傲,跑得也真快,而且平穩如船,我騎在它身上,就像騎著一塊會飛的鐵板,直直地朝大門飛去,宮裏的侍衛宮女雖不認識我,但都認識烏龍騅,一見之下紛紛讓路,不多時我們便出了皇宮,烏龍馬不停蹄朝前跑去,我在它背上拍了一掌道:“畜生,你知道我去哪嗎就亂跑?”

    烏龍耳朵一豎,似乎在等我給它出題,我說:“史家的元帥府你能找到嗎?”

    烏龍放下耳朵,穿街越巷地小跑起來,選的路居然還真對,我哭笑不得道:“想不到你這畜生還自帶GPS。”我眼睛一眨道,“你要真通靈性就給少爺找個漂亮姑娘看看”

    烏龍若有所思漸漸放慢速度,這時我就聽身後有馬蹄聲響,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道:“想不到幾天沒見你還得了一匹好馬。”

    我回頭一看,就見一個姑娘鵝蛋臉杏核眼,留著一頭長長的烏髮,我一見此人立刻吃了一驚,不禁低頭由衷地道:“想不到你這畜生還挺能幹的嘛。”

    來人正是消失了很多天的蘇競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15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十章 秘密潛入

“這些天你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急死了?”本來蘇競隨我來洪烈帝國是為了保護我的,我一個人冒著風險對抗魏無極拯救史府,對這個丫頭可以說是怨念橫生,可是見了她之後只說出這麼一句話來,那是因為我真的很擔心她的安危,雖然女兒國和洪烈沒有公開對敵,但是要給他們的人知道蘇競就在京城,肯定要對她不利,這幾天我得不到她的音訊,又無法找她,滿腔的埋怨早已化作擔憂。

    蘇競笑盈盈地看著我:“你急什麼,我能有什麼事?”

    我翻個白眼道:“你沒事我可有事。”

    蘇競細細打量著我,故作平常道:“你有什麼事?”

    我在馬上彎腰捧心,失聲道:“哎喲。”

    蘇競大急,探過身來關切道:“你受傷了嗎?”

    “嗯。”

    “傷口在哪?”

    我趁著她身體前傾,忽然伸手朝她臉上摸去,涎皮賴臉道:“這麼長時間見不到小競競,人家心裏難過。”

    蘇競立刻明白上當,又是好氣又是無奈,手裏馬鞭一卷就想擋開我,我自然而然地一縮,隨即捏住了她的手腕,蘇競一是猝不及防,二來對我沒有戒心,一下被我抓住,意外道:“你的功夫長進了不少啊。”

    我得意道:“這都要拜魏無極所賜。”

    蘇競道:“史府的事情我只粗略地聽人們說起,具體是怎麼回事?”

    “三色石你知道吧?原來他們的老大魏無極和史存道40年前有仇,他這次帶著三色石的殺手傾巢出動是為報仇來的。”

    蘇競眉頭一皺道:“不全是。”

    “怎麼?”

    蘇競道:“我這幾天打聽到一個消息,黑吉斯的皇帝花重金請三色石出手,具體行動不明,原來著落在了魏無極身上,三色石一直就和黑吉斯勾勾搭搭,想不到這次動了大手筆。”

    我一拍大腿:“我早該想到的,段天涯不就是他們請去殺我的嗎?”

    蘇競道:“史存道先入為主,認定魏無極尋他是瞭解舊賬的,所以也沒往這上想,不過他們的探子應該很快會把這個消息傳過來——不說他們了,說說你是怎麼對付魏無極的?”

    我歎氣道:“說起這個你可害苦我了,九死一生啊”我把魏無極如何在史府門上印了血手印,怎麼保護三位夫人,又怎麼大戰魏無極敍述了一遍,只不過不免加油添醋,3分兇險說成10分,其中還參照了不少小豆子的橋段……

    蘇競聽得愣怔了半晌,說道:“你受苦了,這次是我的過錯。我不該離開你。”

    我問她:“這些天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蘇競道:“我去了一趟黑吉斯。”

    “哦,打探到什麼消息了嗎?”

    蘇競道:“黑吉斯30萬兵馬已經開赴前線,不日就要穿過黑森林。”

    我撇嘴道:“就這個呀?”

    “當然不是,我還得知他們在境內已集結了150萬軍隊,分成三路出發。”

    “三路?”我詫異道:“他們除了要打洪烈,還要打誰?”

    蘇競道:“三路都是奔洪烈來的,主帥分別是澹台朗、秦義武、吳司中,這三個人都是黑吉斯的名帥,他們的任務就是不惜代價拿下洪烈帝國的厲州撫州信州三城,以為據點,為最後的總攻做準備。”

    我咋舌道:“這麼說加上30萬先頭部隊總共180萬人馬還不是他們的全部力量?”

    蘇競道:“知道為什麼找你來了吧?”

    我忙問:“他們真沒打算對女兒國用兵?”

    蘇競道:“不但沒這個打算,而且黑吉斯的皇帝已派出使者與我女兒國媾和,他們現在在路上了。”

    “難道不是掩人耳目?”

    “不是,黑吉斯軍已經得到明確命令,在不拿下洪烈帝國之前,絕不許往女兒國發一兵一卒,他們甚至已經計畫好,佔領洪烈後的10年內也不會有任何動作,一來休養生息,二來麻痹十八國聯盟和女兒國。”

    我吃驚道:“連這些都計畫好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蘇競道:“澹台朗給手下開會的時候我就在窗外。”

    我掰著指頭道:“如果這場仗打10年的話,那麼女兒國就有20年的太平日子過,女皇還肯和洪烈帝國結盟嗎?”

    蘇競道:“這個我也說不上,所以此間事情一完我要回去一趟。你這邊還有什麼事嗎?”

    我說:“當下就有一件——朱嘯風要我去刺殺他。”

    “你說什麼?”

    “是假的,他想試試縛神衛的成色。”

    蘇競一聽立刻了然,說道:“順便也試試你這個劍神的成色。”

    “嗯,這個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我很糾結要不要全力以赴。”

    蘇競道:“你以為你盡全力就能成功?”

    我說:“開玩笑,魏無極怎麼樣?還不是我的手下敗將?”

    蘇競搖頭道:“格鬥和刺殺完全是兩回事,不說你劍氣時有時無,就以你那兩手三腳貓的功夫,一進皇宮就被人發現了。”

    “那又怎麼樣,誰是我的對手?”

    “呵呵,皇城侍衛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就算排著隊給你殺你要殺到什麼時候?朱嘯風要的肯定不是這個效果。”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先說你想不想贏這個賭?”

    “你的意思呢?”

    蘇競道:“要贏的,如果你輸了,朱嘯風不免要看低你三分,你贏了,你在洪烈帝國的地位又會不同。”

    我說:“照你看,我有幾成勝算?”

    蘇競不假思索道:“連一成也沒有。”

    我說:“那我還去個毛啊。”

    蘇競道:“我話還沒說完,你自己去一成都沒有,如果我陪你去,那至少有五成。”

    我不屑道:“哪有你這樣貶低別人抬高自己的?那乾脆你替我去一趟算了。”

    蘇競道:“你聽我把話說完,我獨個去成功率一樣很小,非得我們兩個一起不可。”

    我意外道:“咦,你也有用得著我的時候啊?那是什麼道理?”

    蘇競道:“深入皇宮刺殺皇帝,少不了有一場硬仗要打,我們既不能硬闖也不能全憑投機,你劍氣還強於我,我們兩個聯手,才有成功的希望。”

    我琢磨了一下她話裏的意思,摳著嘴道:“意思是我只能充當苦力給你打下手唄?”

    蘇競嫣然道:“你這麼說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有具體的計畫嗎?”

    蘇競道:“你能不能先找一副皇宮的地圖來?”

    我說:“這個我想辦法,朱嘯風給我三天時間,你覺得哪天行動合適?”

    “擇日不日撞日,我看就在今天。”

    “好,那我們在哪匯合?”

    “你先回去準備,晚飯後我自會去找你,咱們今夜大幹一場”

    我嘿嘿壞笑道:“一場怎麼行,時間要早,我們不如來個梅開二度梅花三弄如何?”

    蘇競也不知是聽不懂還是故意不加理會,意興勃發道:“哼,縛神衛好大的名頭,我倒要看看他們能不能名副其實”

    我暗暗歎氣,看來起名號也要考慮別人的感受,縛神衛還沒怎麼的呢,就先把這個心高氣傲的小妞得罪了,人家叫五鼠,你就叫禦貓,《七俠五義》裏那點破事不就因此而來嗎?

    蘇競道:“那我們就在這裏分手,免得別人起疑。”

    我拉住她的手道:“別急走嘛,這麼長時間沒見,讓哥看看你是瘦了還是胖了?”我只是說笑,但無意中往她臉上一掃,就見蘇競真有清矍之色,不禁摸著她的臉道,“你真的瘦了。”

    蘇競一笑閃開,拍馬而去。

    那烏龍騅老大不情願地馱著我來到史府門前,沒等下馬,史存道已經領著史家三兄弟迎了出來,老頭朝服還沒脫,一把把我從馬上拽下來道:“皇上跟你說什麼了?”

    我隨口道:“皇上封我左前將軍。”

    史馳詫異道:“那……那可是二品大員,乖乖不得了,再有三年五載,你這小子不是要趕上為父了?”

    史存道笑道:“你算什麼,再有三年五載,怕連老夫也不在話下了。”看來皇帝雖然有些話沒說,但老頭已經有預感了……

    這時史飛看著我騎來的馬吃驚道:“這,這不是烏龍騅嗎?”

    眾人一聽紛紛圍上,史動摩挲著馬鞍道:“確實是烏龍騅,連鞍韂都不曾換過。”

    我揮手道:“皇上送的。”

    史馳急道:“五郎你糊塗,這種禮物你怎麼敢要呢?”

    我納悶道:“是皇上給我的,我為什麼不敢要?”

    史馳道:“這是皇上騎過的禦馬,這其中的干係你還不明白嗎?”

    我小聲嘀咕:“皇上騎過的東西多了,只要不是娘娘不就行了?”不過這話我可沒敢讓他們聽見……

    史飛小心翼翼地看著馬鞍道:“送馬也就算了,這可是皇馬鞍,你就這麼騎著它招搖過市,萬一給哪個禦史看見參你一本,往輕了說也是革職查辦的罪名。”

    那馬鞍呈朱紅色,質地沉厚,乃是用純金打造,周身刻滿雲紋,一條紅龍似乎要破雲而出,洪烈帝國以紅為尊,又加以龍飾,這東西一望就知是皇室用品。

    史動道:“我看還是送回去比較穩妥。”

    史存道不以為意道:“既蒙皇上厚愛,送回去反而不美,這樣吧,馬留下,只是馬鞍一定不能再用。”說到這他笑呵呵地看著史動道,“至於禦史那邊參不參五郎,還要看你這個做女婿的會不會討好你的老泰山。”史存道很少和晚輩開玩笑,史動被他一擠兌,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尷尬不已。

    我湊前一步道:“爺爺,那個……三小嬸那件事您已經知道了哈?”

    史存道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道:“怎麼,你三叔還想請你給他當一回說客?”

    我撓頭道:“我是看三小嬸那人挺實在,人真不錯……”

    史存道斬釘截鐵道:“少廢話,要依你你說怎麼辦?”

    我啪地來了個立正,一板一眼道:“回爺爺,人家一個大姑娘跟了我三叔,咱們史家要是不能給人家一個名分就說不過去了”

    史動一聽我這麼說嚇得魂飛魄散,普天之下,誰敢跟史存道這麼說話啊?

    史存道瞪了我一眼,又看看一邊大氣也不敢喘的史動,哼了一聲道:“下不為例”史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趁史存道不注意一個勁沖我作揖。

    史存道走了兩步忽然又轉過身來,瞪著史馳和史飛道:“老三是特殊情況,你們兩個不許給我動這歪心思”兄弟二人諾諾連聲,我小聲笑道:“動了也不打緊,我再給你們說去。”

    史馳剛要訓斥,我忙道:“對了爹,我找你有事。”我說,“皇上賜了我禦馬,許我出入皇宮不禁,您能不能把宮裏的地形方位大致和我說說,也防止我亂沖亂撞唐突了皇上。”

    史馳點頭道:“說得甚是,你隨我來我給你畫張簡圖。”

    我大喜,跟著史馳來到他房間,史馳取出紙筆,先畫了一個長方形,隨後在中間畫了四條橫杠,說道:“皇宮分為四部分,首先是外城……”

    我說:“就是百官下馬的地方唄?”

    “不錯,這外城空曠無物,其實就是甕城,如果有外敵來犯,這裏是防禦的重點。外城進來首當其衝的就是議政殿,文武百官就在這裏上朝,議政殿獨佔一城,跨過議政殿是中城和後城,養心殿和暖閣都在中城裏,這裏是皇上召見內閣大臣和心腹的地方,後城也就是後宮,這個地方你不得召喚,不可輕進。”

    我指著地圖道:“那麼皇上的寢宮就在這裏了?”

    史馳道:“錯了,咱們皇上勵精圖治,所以寢宮設在養心殿旁,每夜就寢大多在這裏,除非有哪位娘娘過生才在後宮休息。”說著史馳在地圖上第三個格子裏點了一個點。

    我點頭道:“原來在這裏,這麼說來,養心殿附近守衛一定是最森嚴的吧?”

    “那是當……你問這個幹什麼?”

    “哦,隨便問問。”我怕史馳起疑,忙將地圖拿在手上,研究了一會,我忽然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一般皇城最多城外有條護城河,可是洪烈帝國的皇城不但有甕城,而且三重院落的隔斷也都有城牆防護,似乎是隨時都在防禦敵國大軍攻伐一樣,一問史馳,史馳道:“你也發現這其中的奧秘了。”

    “什麼奧秘?”

    史馳不直接回答,而是說:“我問你,咱們的京都離邊境多遠?”

    這個我自然說不上,只好道:“好像不太遠。”我當初騎馬去往十八國,依稀記得從都城出發到達邊關也就三天不到的時間,女兒國的都城到邊境則要騎兵快馬走上10天,洪烈帝國幅員遼闊,肯定不止這點疆土,這只能說明他們的都城離邊境很近,這一點大違常理,因為一般的皇帝選首都都愛選在國家的中心位置,這樣既安全又方便地方官進京議事,朱嘯風是怎麼想的?

    史馳道:“這點正是歷任皇帝的用心良苦,定都於此,每失一座邊城,皇上的安全就多受一分威脅,皇上以此來激勵將士奮勇,也表明決不妥協的決心,就算京城淪陷,皇城也要戰至最後一兵一卒,所以皇宮壁壘重重,那是為抵禦大批軍隊入侵做下的準備。”

    我點點頭,洪烈帝國從上到下尚武精神由此可見一斑,只是這也給我和蘇競的行動增加了不少難度。

    別了史馳我回到自己的小院,一邊繼續研究地圖一邊等蘇競,天剛黑下來的時候,就見門口白影一閃,蘇競已經信步走進來,綠萼本來為我掌著燈,被她點暈,蘇競隨手扔給我一身衣服道:“換上。”

    我抖開一看見是和她身上一模一樣的白色長袍,我說:“怎麼不是黑的?”

    蘇競道:“黑白本無分別,再說堂堂劍神穿一身夜行衣還不夠丟人的。”

    我換好衣服,忽然想起一個問題:“我這麼晚穿成這樣出去別人問我我怎麼說?”

    蘇競道:“很簡單,別讓別人發現——刺殺從現在開始。”她一隻手穿到我肋下,半提半拽帶著我出了院子,穿廊壁過小徑繞開史府的侍衛,如入無人之境,不大一會就來到了街上,這裏早備好了兩匹馬,我指指天上道:“我們為什麼不飛著去?”

    蘇競道:“別傻了,那樣的話離著老遠就給人察覺了我們的劍氣,不等靠近皇宮就被發現了。”

    我上了馬,和蘇競一起奔向皇宮,在路上我拿出地圖指給她看,介紹道:“我只進過外城和議政殿所在的前城,外城地勢空曠,不好藏匿。”

    蘇競道:“空曠不怕,反倒是地勢複雜容易暴露。”

    我問:“這是什麼道理?”

    蘇競道:“地勢複雜便於你藏身同樣也便於別人藏身,說不定你蹲在哪個角落後面就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你。”

    靠近皇宮時,我們兩人棄馬不用,就見宮門外數隊衛兵正在巡邏,過往交叉幾乎毫無間隙,蘇競兩眼不錯地盯著看了一會,突然拉著我向宮牆掠去,我大吃一驚,這樣一來不是立刻就給衛兵發現了嗎?

    然而蘇競就是找到了一個間不容髮的空當,在兩隊衛兵一起轉身背朝背的時候從兩隊人中間鑽了過來,隨即身體緊貼在宮牆之上,借著牆邊樹蔭遮擋,這第一關總算是過了,及至兩隊人再次轉身,幾乎只用了零點幾秒。

    我擦著額頭細微的冷汗,小聲道:“這活兒可真不好幹。”

    蘇競按住我的嘴唇:“噓”她往頭頂上方看著,城牆上同樣有士兵在巡邏。她拿出一個面罩示意我套在頭上,小聲而鄭重地跟我說:“記住,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影子,決不能被他們發現我們是兩個人,否則你前功盡棄,搞不好還要引起女兒國和洪烈的戰端。”說著往自己臉上也套了一個罩子,只露出一雙眼睛。

    我點頭道:“我明白——我什麼時候召喚劍氣?”

    “不忙,我叫你準備時再說,現在我們上去”蘇競拉著我向上一躍,我滿以為她又得把我拽得暈頭轉向,沒想到她就像一隻熱氣球一樣慢慢上升,在牆頭下面稍停了片刻,聽著頭上腳步聲走過,我們馬上躥上城牆,蘇競帶著我往牆那邊一跳,又輕輕巧巧地落下來,就這樣,我們已經進了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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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啥可說,謝謝那些一直支持小花的朋友,狀態最近有些低靡,但我相信會有回升的時候,我總想把最好的東西拿給你們,拿不出時就會對自己很失望,掙扎在自我放逐和雄起之間,耽誤了時間,傷害了讀者。

    以上。

    小花花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16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十一章 四人大陣

腳一落地,我立刻忍不住問道:“你不是說一飛就會給人發現嗎?”

    蘇競道:“剛才我使的是另一種法子,可保劍氣不外露。”

    我說:“這個你怎麼不教我?”

    蘇競言簡意賅道:“非常難學,需要將劍氣大量快速逼出丹田,在它們到達身體末端時再急速收回,這樣人的身體會比平時輕盈數十倍,可是也只能用來飄上飄下,臨陣對敵的時候全無用處。而且它要求人對劍氣的操控得十分精准,在收的時候晚一分劍氣洩露會被人發現,早一分又不能達到目的,所以一般除了職業的殺手刺客,很少有人願意花辛苦練這門功夫。”

    我點點頭,蘇競又道:“如果你也會,那咱們就省勁多了。”她說著話往四周打量著,這裏是皇宮四重院落的第一重,也就是甕城,偌大的空地上燈籠星星點點遍佈其間,來回走動,不時有輕微的兵器與鐵甲摩擦的聲音,同樣是戒衛森嚴。

    這時有一隊士兵貼著城牆根兒走來,頭前那人打著燈籠,方向正是我和蘇競藏身的地方,我剛想躲避,蘇競一拽我,就那麼生生地站在當地,那士兵憑感覺覺得這裏有東西,提起燈籠一照,蘇競擋在我身前,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上,可是那士兵照了一下以後似乎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又順著牆根走了。

    我大感意外,往身前一看,頓時也吃了一驚,就見蘇競明明好端端地站在那裏,可是整個人顯得有些模糊不清,好像半透明一樣,只有那一身白衣隨風搖曳,恰如一抹水紋,又像是月光反射的倒影,就連我和她距離如此之近,不細看也絕不會察覺到那裏還有一個人。看來她跟我說的那手功夫不但能漂移,而且還能使人變輕變薄,也難怪她能到在重兵圍護下的黑吉斯大軍中,若無其事地探聽人家主帥開會。

    那隊士兵將過,蘇競沖我使個眼色,我們兩個就悄無聲息地跟在他們後邊,這些人身後被加了一個尾巴,竟全然不覺,碰上迎面而來的隊伍,也全被蘇競蒙混過去,有時候我們和對面的士兵幾乎是呼吸相聞,可謂險之極矣。這隊士兵在甕城裏繞來繞去,有好幾次都接近城根,可是又繞了回來,我和蘇競就這麼跟著人家巡邏,在這縱橫交匯的隊伍裏,居然誰也沒發現多了兩個“侍衛”。

    又逡巡了一會,蘇競漸感不耐,她看這隊人又接近內城城門,從懷裏摸出一個銅錢丟了過去,頭前那士兵十分警覺,打著燈籠過去巡視了一番,沒發現什麼動靜這才順著原路走了回去,蘇競利用這個機會拉著我貼在了城門上,瞅個機會故技重施,我們飄過牆頭,終於來到了議政殿所在的第二重皇宮,洪烈帝國的建築大多高大粗健,房子四周留白很多,這議政殿也不例外,就見一座宏大的宮殿矗立在臺階上,四下裏方磚鋪路,再兩旁是花壇和樹叢,黑黢黢地不見人影,似乎無人把守。

    下意識的,我就要往花壇後面繞,蘇競忽然伸手攔住我:“別動”

    “怎麼了?”

    蘇競眼神裏露出了一絲凝重:“你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嗎?”

    “沒有呀。”

    “為什麼前面重重護衛,這裏卻一個侍衛也沒有?”

    我說:“正因為前面有重兵把守,所以他們以為這裏是安全的。”

    蘇競搖頭道:“縛神衛沒有那麼飯桶。”她緊皺眉頭道,“憑我的直覺我覺得這裏一定有人埋伏,可是卻又找不出他們的位置。”

    我隨著她的目光看去,見四下一片黑暗,只有議政殿門口的柱子旁邊各掛著一盞風燈,燈光昏黃,除此之外只有風吹樹葉的簌簌聲,寥寂中透出三分肅殺,確實和白天的景象大異其趣,可是這空空蕩蕩的廣場裏似乎也沒有地方可藏人。

    我說:“是不是你太疑神疑鬼了?”

    蘇競越發肅穆道:“不對,我的直覺一定不會錯,可是他們就算能躲過我的眼睛,難道他們不用呼吸?”

    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到有種如芒在背的急迫感,就像明知道有只野獸就在附近窺探著你,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可你卻偏偏既不敢跑又不敢喊,不禁連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我轉頭看蘇競,蘇競輕聲道:“我們被發現了,你躲起來召喚劍氣,我去把他們引出來”說著身子一閃快速掠向議政殿,在半途中忽然毫無徵兆地一折,朝黑暗中拍出一掌,幾乎是同時,那片陰影裏驀地刺出一條細細的銀槍,原來蘇競不但感覺到了威脅,還找出了對方的行蹤,然而那人也不弱,一眼就識破了蘇競聲東擊西的計策,那一槍顯然是早有準備。

    兩人同時現身,就在議政殿前的廣場上動起手來,對這個我倒是不太擔心,雖然對方肯定是高手,但在單對單的較量中整個大陸還沒有她的對手,我最怕的是對方有什麼讓人難以預料的後招。

    果然,那使槍的一招遞出,蘇競左掌在他槍尖上一撥,右掌看似只在那人肩頭挨了一下,對方一條手臂頓時軟了下來,槍也耷拉到了地上,原來不是什麼銀槍,而是一條九節鞭。

    那人穿著灰黑制衣,確是縛神衛無疑,雖然我早知道蘇競會贏,也想不到他竟連一招沒過就失手了,不禁起了幾分輕慢之心,照這麼看我們的小心倒是多餘,就算我們一起闖過去,又有誰能攔得住?

    蘇競剛想把那人點倒,背後突然遭襲,乃是一條繩槍,蘇競低頭閃過,就在遲疑是乘勝追擊還是先解決後顧之憂的當口,從暗處又有兩人殺出,這兩人一個使劍一個使刀,分從一左一右向蘇競夾擊,蘇競吸氣含胸堪堪從兩件兵器中間鑽過,單掌依舊朝拿鞭那人拍去,一股綿厚的劍氣蕩出,那人舉起沒受傷的手臂奮力迎擊,那一刀一劍也從兩旁進行攔截,“哧”的一聲,四股劍氣撞在一起,使鞭那人被震得後退了一步,詫異道:“什麼人?”他的三個同伴也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然而蘇競的驚訝還在他們之上,以她的劍氣修為,大陸上很少有人能抵住這一掌才對,可對方明明在自己眼裏都是二流腳色,居然把這一掌攔了下來,就算是三對一,這也大違常理。

    場上的5個人同時一愣,拿繩槍那個沉聲道:“不管是誰,拿下再說”他用的兵器特殊,一直遠遠地站在後面,距離幾人有十多步,他一手挽住繩頭單臂一送,繩槍的槍頭飛出,直刺蘇競頸椎,只是那繩槍既不是槍也不是飛鏢,在速度上並不佔優勢,這一下怎麼能刺得著?蘇競肩頭一聳就想飛身先去解決此人,那一刀一劍已看破她企圖,雙刃一架搶先截了蘇競的去路,但由此二人也門戶大開,蘇競雙臂一展分襲兩人胸口,眼見就要得手,中途卻不得不停下來,原來使鞭那人見有機可趁鞭頭一樣刺向蘇競的心口,這樣一來自己就算能取了那兩人的性命可是也成了人家的板上魚肉,蘇競無法,只能撤手回護,就這樣,5個人戰在一起,其中4個翻翻滾滾地纏鬥,一個遠遠地站開,不住突施暗算。

    這種情形連我都看得非常明白,要論單打獨鬥,這些人沒一個能在蘇競面前走上三招兩式,可是四個人一經配合頓時威力無窮,一刀一劍負責主攻,一繩一鞭側應,從兵器攻擊範圍上來說有遠有近,幾個人負責的任務有勇有謀,那條繩槍看似沒什麼威脅只會擾亂心神,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冒出一招極厲害的殺手,在交手過程中,某一人遇險其他三人也並不是全然奮不顧身地去救,可總能仗著或兵器上或人數上的便利條件讓蘇競無暇分神,只能說他們的配合已經到了一定境界。

    蘇競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關鍵,要找突破口還得在使繩槍那人身上,她朝另外三人啪啪啪連發三掌,借著他們躲閃的空當飛身向遠處那人掠去,那人毫不遲疑地轉身就跑,這一下蘇競反而愣了,她絕沒想到這人是這種反應,然而那人並非逃跑,他一個圈子繞回來,蘇競再想撲上,那三人已經及時地攔住了她的去路,原來這四個人早想到敵人會採取這種辦法,所以應對之策也別出機杼,就是要利用敵人納悶的工夫重組佇列,他們彼此心存默契,陣型始終保持不亂。

    蘇競哭笑不得,又試探了幾次,使繩槍那傢伙東突西竄滑不丟手,總能等到同伴的支援。她越打越著急,早已顧不上暴露身份,每一招都打得風聲颯然,她的劍氣、招式都遠在那四人之上,雖然被困在陣裏也漸漸取得上風,可她還是十分懊惱,堂堂大陸劍神被四個這種貨色困住將近半盞茶的工夫,說出去也沒什麼光彩。

    五個人劇鬥不止,可是誰也不出聲,一切都在靜默中進行,我開始還納悶縛神衛為什麼不呼叫侍衛,後來一想也就明白了:他們深知蘇競這個級別的對手遠非一般侍衛能敵,人多雜亂反而容易給她有機可趁,而最主要的是,蘇競的劍氣這時已經驚動了別的縛神衛,他們的同僚一定會陸續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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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什麼什麼大陣一般都是七星大陣九星大陣,不過老花的噴嚏是四個一組,所以就寫四星大陣……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17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十二章 巨陣

這段時間裏我可也沒閑著,眼瞅著光靠蘇競是不行了,我在原地做了50個深蹲,好在那四個人的注意力都在蘇競身上,倒也沒被人現,做到第七十幾下的時候,我感覺丹田一熱,大量的劍氣瘋狂湧入丹田,我心中大喜,可是蘇競兀自劇鬥不休,我又不能直接出去現身幫忙,瞅個機會,見那四人都背對著我,我悄無聲息地溜進一處花壇裏一個勁沖蘇競打手勢。

    就在這時,我就聽四面的房頂上有輕微響動,抬頭一看,不禁嚇了一大跳,只見房頂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滿了人,他們身著統一的灰黑服飾,東一簇西一簇地把守住四面,目光冰冷地俯瞰著廣場,卻並不下來幫忙,蘇競沖我這邊使勁咳嗽了一聲,我急忙一矬身鑽進花壇。

    這時蘇競終於迎來了轉機,縛神衛唯一的優勢就是陣型,可是四個人畢竟不能真像一個人那麼自如,蘇競抱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思和對方僵持了片刻,冷丁身形一轉向外突了出去,這四個人心思的不同立刻顯現了出來,那一刀一劍按著原來的步伐跟了上來,那使鞭的見援兵已到,卻以為她已經起了逃遁之心,不覺慢了一步,想不到蘇競忽然殺了個回馬槍沖自己奔來,先前那兩人再想回護已經晚了,他本來就有一隻胳膊有傷,蘇競只用了一指就將他點倒在地,接著馬不停蹄地掠向一直在旁側應的那條繩槍,同樣只用了一招解決了對手,蘇競再一轉身,那一刀一劍只有相對苦笑,但是同儕在側,兩人又不能示弱,只能是打定精忠報國的主意,一邊暗暗希望蘇競能夠手下留情,蘇競也不為已甚,出手將兩人點倒,隨即抬頭看著頭頂上的敵人。縛神衛陣型一破,在她手下完全不堪一擊。

    可是我完全沒有慶賀的心情,對方區區四個人已然如此,我粗略一算,房頂上起碼有五六十號,不過我還抱著萬一的希冀,希望那四個人只是偶然的特例,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就算一擁而上蘇競應該也應付得了。

    我剛想到這裏,就聽房頂上有人沉聲道:“來報名”

    蘇競自然不肯出聲,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可惜這麼好的功夫。”那人也不再多問,隨即布號施令道:“4隊7隊,你們守住正北方,3隊9隊守正南,10隊17隊守正西……8隊13隊……”隨著他每一句指令的傳達,縛神衛每4人一組飄然落地,按著命令把守在各個方向,那人語速緩慢,可是縛神衛動作卻極快,片刻工夫就有8隊32人把議政殿圍了個嚴嚴實實,而在他身邊還有一半的人,這人不緊不慢道:“其餘各隊,拿人”

    我藏在花壇後面越聽心越涼,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原來這縛神衛真的是按4人每組編隊,他們的功夫和先前那4人孰高孰低我不知道,但就算稍有不如,今天恐怕也討不了好去,我透過花莖朝令的人看去,聽音辨形,此人正是黃一飛,皇宮裏出現刺客,身為保鏢本應該十分緊張才對,但黃一飛四平八穩,似乎是成竹在胸。我數了數,他一共派了16隊人馬,除8隊鎮守四邊,還有32人將蘇競團團圍住,這些人一加組合,就如16名絕世高手一樣,週邊的人意圖很明確,是怕刺客逃走,他們還沒動手就先分了一半的人截住敵人後路,好像從沒想過自己會失手。

    我劍氣一靈,覺識也靈敏起來,只覺得整個廣場上劍氣氤氤氳氳,就像一口鍋整個倒扣過來,同時有種不好的預感,蘇競的劍氣依稀被罩在這口鍋下,儼然已成甕中之鼈,這會我和蘇競聯手,想要全身而退應該還不難,但是以我對蘇競的瞭解,要想讓這小妞不戰而退幾乎是不可能的。

    果然,蘇競身在重圍之中依舊從容,她雙手自然下垂,猶如一把繃緊了的弓,黃一飛俯瞰眾人,淡淡地說了一聲:“動手”

    他話音一落,倒像是給蘇競下了命令似的,只見一道白影彈射出去,緊接著一道雄厚的劍氣直推向人叢,當先那人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後側了半步,跟著手掌一揮,跟他同組的三人也是一樣的動作,蘇競那道劍氣就像一條巨蟒游走在獵人的鋼叉之中,雖然猛烈但最終被人掐中了七寸,在四人的合力下被抵消了,蘇競也沒指望一招就能奏效,她只是借著這一掌鑽進了四人的包圍之中,單掌在前面那人臉前一晃,左腳已經踢向斜後方,被她襲擊的兩個人察覺到她修為不凡,各自後撤,由隊友補位上來,這卻正中蘇競下懷,她手掌平移,腳尖一環,用同樣的招式把另外的兩個人也逼開了一步,四人不等聚攏蘇競已經由打他們中間的空當處鑽了出去,又用指劍點開另外一組人的合圍,那一方向的縛神衛都以為她要突擊,俱各如臨大敵,沒想到蘇競打開了一個缺口卻又不用,腳尖一點又順著原路返回,用後背迎上另一組人,雙腳朝後連環蹬踏,雙掌分襲身側的敵人,這樣一來,蘇競三步之內就已經和12個人每人交了一招,動作之狠快、思維之敏捷讓縛神衛包圍圈起了一陣小小的騷亂。

    黃一飛駐足凝望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忽然開口道:“刺客報名,我或許可以不殺你。”

    蘇競幾個起縱又躥進人群深處,瞬間和幾組人交上了手,但是她並不戀戰,一貼即走,黃一飛一句話說完,蘇競已經繞了半個場地,兔起鶻落,像只蝴蝶般繚繞於一干縛神衛中,誰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幹什麼。

    縛神衛陣法雖強,奈何不了蘇競,同樣的,蘇競也對他們無計可施,可是時間一長,個人修為的深淺還是體現出來了,蘇競一個人在64個人中穿梭往來,速度不曾一刻放緩,16個大陣被她牽得左搖右晃,縛神衛人數一多,反而有些束手束腳,黃一飛在上面看得真切,咬牙切齒道:“5隊6隊主攻,其他人向兩旁退守。”

    隨著他的指揮,果然有兩個隊越眾而出,可是蘇競又怎麼能乖乖就範,東一山西一閃又插到別的人叢中去了,黃一飛大聲道:“12隊……”不等他說完,蘇競猛的躥到他腳下揮出一掌,四周的縛神衛急忙運氣抵擋,堪堪把蘇競這一擊截了下來,黃一飛吃了一驚,怒道:“給我格殺勿論。”

    蘇競躍高蹦低,眼神來回逡巡,我在花壇後看了一會,隱約明白了她的意圖——蘇競是在找這些人中的薄弱點,縛神衛年齡不等,歲數大的起碼在60開外,年輕的也都在四旬左右,這樣一來,那些上了年紀的時間一久體力漸漸不支,而且我還看出一點,縛神衛雖然陣型厲害,可是陣與陣之間卻無法配合,他們只能在4人間相互照應,一超出這個範圍身邊的同伴遭遇險情,只要不是自己陣容裏的,就算離自己近在咫尺也無法相救,這一點讓我有些糊塗,這16個大陣明明都具有可以和蘇競抗衡的超強實力,但是只能是各自為戰。

    這時場地上的劍氣越來越濃,波及範圍也越來越大,就像一口鍋在受熱膨脹,而蘇競就是這口鍋裏炒的一個鐵豆子,誰也說不好最後到底是鍋能把鐵豆子化掉還是被這顆豆子跳出一個洞來……

    在我看來情況並不樂觀,這畢竟是洪烈帝國的皇宮,在人家的地盤上拖時間顯然不是明智之舉,蘇競這種靠拼耗劍氣體力兩敗俱傷的打法只能是在消耗自己的實力,誰也不知道皇宮大內還有多少縛神衛正在馳援,到最後此消彼長,任務要失敗不說,搞不好自己也得陷進去。

    黃一飛深明此理,所以本來幾次想要出口撤回一些人馬可是又忍住不說,這時候要是消減人手,留下來的就要面對更多的壓力,說不定會出什麼意外,他一面派人繼續求援,一邊死死盯住蘇競,眼神閃爍不定,若有所思。

    焦灼時刻,蘇競忽然高高躍起,縛神衛眾人都以為她要逃,同時舉掌向天,強大的劍氣頓時形成一道強勁的結界封住了蘇競往上的去路,哪知蘇競身子一沉一折,徑直朝我這邊的花壇飛來,恰好落在我身邊,還不等站穩就低聲道:“該你了,出手”

    我等這句話已經等了半天,聽她一說,雙掌向外猛拍,一股排山倒海的劍氣噴湧而出,來追擊蘇競的那些人猝不及防下立刻被震得東倒西歪,還有一些人試圖合力將這股劍氣截住,可是沒想到威力太猛,不少人甫一接觸就捂著手腕大叫起來——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18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十三章 水墨

有句話叫厚積薄發,我當時的情形正是這樣,我眼看著蘇競大戰縛神衛一點忙也幫不上,心裏正在起急,想不到蘇競在關鍵時刻喊了我一聲,我來不及細想,不由分說一掌推了出去,縛神衛絕沒想到花壇裏還有一個人,我不但以逸待勞,而且這力道可是可以劈山的,要說縛神衛也確實了得,在他們的化解之下也只是將十幾個人推倒在地,還有一些受了輕傷,可是如此一來,他們的4人組陣也被破了不少,蘇競顧不上和我多說又躥了出去,鑽進人群指東打西,那些組不成陣的散人頓時被她打倒不少,開始她還專揀這些人下手,可慢慢發現一個玄妙,那些沒有隊友照應的縛神衛只能各自為戰,他們的陣法一被破,好像全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沒頭蒼蠅一樣亂撞,這些人雖然個個都是高手,但是和蘇競一對上,也就沒了意義,來回這麼一亂,把別的陣也擾亂了,蘇競撿了這個便宜,跟在這些人身後又破了不少小陣,廣場之上一時間紛紛擾擾擠作一團。

    黃一飛大急,高聲喝道:“丟了組陣的人不得亂走,就站在原地別動”

    那些人一聽只得暗暗叫苦,他們自知和蘇競功夫差得太遠,又得了命令不敢亂動,只得任由同伴的刀光劍影在耳邊招呼,不少人索性閉上了眼睛。可是這些人不動也並不能解決問題,蘇競故意把他們置之不理,進攻退守全圍繞著這幾個活的“樹樁子”進行,眼見一刀砍來,只需往他們身後一鑽,縛神衛同僚之間不敢下手,可是剛一收招,蘇競又冒出來突施暗算,縛神衛陣腳大亂,不管陣裏的還是陣外的都苦不堪言。

    黃一飛又急又氣,不住發號施令調動人對蘇競進行合圍,希望把戰場控制在一個較小的範圍,這時早顧不得誰還去鎮守四邊,哪怕把敵人打跑也是好的,蘇競又怎能遂了他的願,突前突後地搜繳著他的手下,等黃一飛重新清理出戰場,縛神衛的16個小組織剩下多一半,於是場面又回到了剛才的狀況——誰也奈何不了誰。這也是縛神衛最讓人感到神奇和哭笑不得的地方,4個人和64個人的效果完全一樣。

    蘇競遊走了一會,故技重施又鑽進了花壇,這回不用她說,我一掌拍出,接近花壇的人頓時又傷了七八個,對方自以為準備充分,沒想到還是傷了人,不禁驚疑不定地朝花叢裏看來,蘇競不等他們看明白又沖了出去,等她第三次回到我身邊,縛神衛已經只剩下不到5組人,我們利用花壇成功地打了兩次伏擊,縛神衛這次可學乖了,雖然不知道花壇裏有什麼古怪,但是沒一個人敢靠近過來,相反都避在兩邊,只是眼神不錯地盯著我們藏身的地方。

    蘇競見這招失靈,輕笑道:“看來縛神衛也有怕的時候。”

    我看著外面的人道:“現在怎麼辦?”

    蘇競道:“他們不來正好,那我們去拿玉佩。”說著她手掌朝地下一按,整個花壇頓時被她掀起,無數泥土花草磚瓦飛向議政殿前眾人,她隨即拉著我騰空而起,一干縛神衛一邊躲避,就見有個人影忽然躍進了雲間,驚叫道:“刺客會飛”

    黃一飛猛然間醒悟道:“閣下可是女兒國的蘇競?”

    我詫異道:“你給人家識破了。”

    蘇競道:“不是,他見我會飛,不難猜出我的劍神身份,而大陸以前只有我一個劍神,所以他自然才以為是我。”

    黑暗中縛神衛也沒看清刺客到底有幾個人,全都愣在當地,看來他們雖然號稱縛神,可也沒見過真正的劍神,蘇競見行跡暴露,索性飛向養心殿,但是我們一來到第三重宮殿的上空就愣住了,這裏和甕城還有議政殿格局完全不同,只見偌大的地勢裏千宮萬舍,別說皇帝的寢宮,就連養心殿在哪也不得而知。

    黃一飛嚇得魂飛天外,見手下還在發呆,大聲喝道:“一幫蠢材,給我跟上”縛神衛這才如夢驚醒,紛紛越過城牆,循著蘇競的劍氣亦步亦趨地追了上來。

    我和蘇競在天上繞了兩個圈子,下面的縛神衛便如蟻附膻一般跟了過來,不管我們走到哪,腳下都是片片點點的縛神衛,這是因為蘇競飛行時劍氣太過霸道明顯,所以別人追蹤起來也並不為難。

    我看看下面又看看蘇競,捅捅她道:“你劍氣側漏了……”

    蘇競皺眉道:“這些傢伙糾纏不休,也真是麻煩。”

    我說:“還用老辦法,把這些尾巴先除了。”

    “什麼老辦法?”

    “我出力氣你出技術。”不等她多問,我降低身子,照著腳下離我們最近的一撥縛神衛按出一掌,那些人見機極快,同時舉手相抗,就聽“砰”的一聲悶響,地上出現了一個巨形的掌形深坑,那些縛神衛身在坑中,兀自屹立不倒,但是再想一動也難了——他們的身子被深深釘在土中,有的小腿被埋,更有的半截身體都鑽進了土裏,我重新升起,對蘇競道:“現在該你了。”

    蘇競沖我贊許地一笑,落在地上將坑裏的人逐一點倒,這些人行動不便不能相互照應,全無反抗之力。

    等後面的人趕到,蘇競又升上天空,仍由我擔當夯土工,蘇競再落下……就這樣,我們兩個交替出手,我就像一柄斧子,負責重力施壓,把釘子們固定在一個地方,蘇競則像是一個起子,再把他們從土裏起出來解決掉,等清理完這些緊追不捨的縛神衛,皇宮的地上全是一個一個巨大的手掌印,我和蘇競對視一眼,既是好笑又是駭然,我們同時想到,今天晚上我們兩個如果不是一起,縛神衛還真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坎兒,論武功我肯定不是人家的對手,要是蘇競單獨來,憑她的劍氣又不足以出奇制勝。蘇競由衷道:“兩大劍神聯手才勉強脫身,縛神衛還是有些門道的。”

    我說:“就剩最後一步了,我們該怎麼找到寢宮拿到玉佩,皇宮這麼大,總不能一間間搜吧?”

    蘇競嫣然道:“不用,有人給我們帶路。”

    “誰?”我剛問完就知道答案了——就見下面燈籠火把亮起無數,大隊大隊的士兵高喊:“保護皇上”一邊迅速地朝一個地方集結,原來我們和縛神衛大打出手終於還是驚動了皇宮裏的侍衛,不用說,他們集合的地方就是寢宮

    黃一飛見刺客在皇宮上空繞了一圈又一圈,已經猜出我們是迷了路,這時見侍衛們忽然湧現在寢宮門口,不住跺腳道:“蠢材,廢物”

    眾侍衛前,一員金甲大將手舞長柄大刀,厲聲喝道:“刺客在哪?有我顧德彪在,誰也休想傷我皇半根毫毛,速來受死”端的是威風凜凜殺氣騰騰。黃一飛大罵:“你這個蠢貨,把刺客領到家門口來了”

    顧德彪雙眼圓睜道:“黃副統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的縛神衛不蠢又在什麼地方?”

    黃一飛訥訥無語,只有一個勁歎氣,聽兩人對話,對方官階似乎比他還大,應該就是所謂的禁軍正統領,我聽史存道說過,縛神衛雖然自成一系,但也隸屬禁軍,黃一飛是副統領,正統領另有其人,平時縛神衛眼高於頂,從來也不把這個正統領放在眼裏,更別說這些守衛皇宮的侍衛同僚了,偏偏今天栽了一個大跟頭,讓顧德彪好好地表現了一把……

    我看看那些佇列整齊的侍衛,也知道他們跟縛神衛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我跟蘇競說:“你看這些人該怎麼辦?”

    蘇競道:“我去幫你清理,不過對付黃一飛和拿玉佩就需要你去現身了,有把握嗎?”

    我說:“應該有,黃一飛厲害不過魏無極吧?”

    蘇競點點頭道:“幫你料理完這些事情,我就不能再在這裏待著了,否則會被人發現我們是兩個人,如果你覺得對付不來就跑,千萬不要逞強。”

    “這個我知道。”我一把拉住她道:“你儘量別傷那些士兵的性命。”

    蘇競一笑:“這個我也理會得。”

    她降低高度,雙手在胸前虛抱成團,猛然向下一按,強大的氣團落在侍衛們組成的方陣上,就像霜降植被一樣,士兵們大批地摔倒,昏厥,蘇競如法炮製,在另一個方陣上一按,兩千多人的禁軍就此全部失去了抵抗力,普通士兵在劍神面前,直如螻蟻一般。

    蘇競飛回我身邊拍拍手道:“去吧,多加小心。”

    我沖她點頭示意,手掌朝上一揮,穩穩落在寢宮前面,黃一飛細細打量著我,開口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看來他並沒有察覺到我已經和蘇競對換。

    我笑眯眯道:“我是誰你一會就知道了。”

    黃一飛發愣道:“閣下的聲音好熟啊。”

    我不和他多說,指了指寢宮的門口道:“你要是再不出手,我可要進去了。”

    就聽一旁有人大叫道:“大膽賊人,竟敢行刺皇上,吃我一刀”卻是顧德彪捧著大刀沖了上來,我倒也有點佩服此人的勇氣,他明明見我從天而降,舉手投足間就團滅了他的手下,可是還敢悍不畏死地沖上來,要不是缺心眼就是真的對朱嘯風忠心可嘉,我見他大刀倒是舞得虎虎生風,但修為顯然還不如一個劍師中期的水準,我一個箭步躥到他跟前,不等他大刀劈出,隨手在他刀柄上一按,那刀把子反彈回去磕在他額頭上,這位御前統領頓時人事不知。

    黃一飛冷冷地看了顧德彪一眼道:“護駕不利那是滿門抄斬的大罪,顧統領上趕著以身殉國以保全家族,我該說你是傻呢還是該說你精明?”

    聽了他的話我也隨即恍然,原來顧德彪抱著必死的決心是為了不連累家族,看來這顧統領家裏背景也不小。我看看黃一飛道:“那你呢?是準備殉國還是逃命?”

    沒想到黃一飛不緊不慢地沖我拱拱手道:“閣下稍等,我請一個人出來見你。”

    我大感好奇,難道黃一飛為了保命居然這麼輕易就要出賣朱嘯風?他能請誰來見我?他的縛神衛已經全軍覆沒,宮裏還有別的高手?

    黃一飛緩緩走到寢宮旁邊的一間耳房門外,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道:“水墨大師,弟子給您丟臉了。”隨即他直起腰道,“二弟三弟四弟也都出來吧。”

    他話音一落從耳房兩旁的陰影處走出三個人來,我居然全都認識,正是上次隨黃一飛去史府的那三個人,我只知道其中兩個一個姓鄧一個姓王,還有一個沒搭過話。按理說這三個人的修為應該跟黃一飛差不多,他們出現無非是和黃一飛組成4人陣,縛神衛已經吃一晚上敗仗,他們組合就高人一等確信能對付得了我?

    這四個人面沖耳房,低頭垂手,像犯了錯誤的小學生,能讓縛神衛老大如此敬仰,那麼這房裏住的到底是誰?想到這連我也踮起腳尖翹首以盼,覺得揭開謎底比闖進去拿玉佩重要多了。

    就聽一個寬厚的聲音在屋裏道:“生客蒞臨,難得沒聽到你們那些手下羅唕,難道今天當值的17組人全被解決,竟然給人家逼上門來了嗎?”

    我一聽這話就先起了三分佩服,對方足不出戶光憑聲音就判斷出了外面的局勢,可謂機智過人,當然,也不排除他是在裝腔作勢,畢竟外面已經打成了一鍋粥,隨便看一眼就能知道大致的情況,可是很奇怪,光聽此人的聲音中的坦蕩之意,讓人自然而然地覺得他不會作偽。

    黃一飛低著頭道:“回大師,正是如此。此人武功之高,劍氣之強,學生聞所未聞,而且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學生慚愧無已”

    “哦?”屋裏那人聽到這加快腳步走了出來,口誦佛號:“阿彌陀佛,世間有此能為的屈指可數,你難道猜不出人家的來歷嗎?”隨著話音,屋裏走出一個老僧,年紀大約在六旬左右,身材略顯臃腫,腦袋光溜溜地沒留鬍子,一雙眼睛清澈如泓,自打出門以後就瞬也不瞬地盯著我看。

    黃一飛見了這和尚先施了一禮,這才道:“學生愚鈍,除了女兒國蘇競外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人。”

    這水墨和尚看著我,微微一笑道:“足下武功蓋世,日後定當名滿天下,何不報上臺甫讓我等先行領教?”

    我隨便地擺擺手道:“這會還不能讓你們知道,不過我不是蘇競。”說著我呼扇著胸口的前襟道,“看好了,哥可是男的”

    水墨莞爾道:“聽聲音這位施主年紀不大,大陸上又新晉了一位劍神,無論施主與我是敵是友都該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老衲這邊先道賀了。”

    我一笑道:“多謝了。”他們雖然還不知道我是誰,但劍神的身份已經是說什麼也遮掩不住了,水墨和尚氣質溫和舉止高雅,儘管雙方氣氛是劍拔弩張,但我對他竟然一點也不討厭,相反還有種沒來由的親近之意,所以也就坦然承認。

    黃一飛等人聽我自認劍神,不覺動容,眼裏既有憂慮也有豔羨,相互對視一眼,悚然道:“大陸上新晉了劍神我們怎麼不知道?”

    水墨道:“卻不知小施主緣何要來我洪烈倒行逆施,能說說原因嗎?”他略一沉吟,馬上道,“哦,施主是黑吉斯國的人?”

    我說:“不是。”

    “那是女兒國的人?”

    “也不是。”我說:“現在也不能告訴你。”

    水墨道:“施主能在武技上出神入化,也是有慧根的人,我本以為像施主這樣的人該超然物外不理俗世,卻不知你為什麼肯行此詭詐之事?堂堂的劍神充當了任人利用的劊子手,豈不是佳人委盜、明珠暗投嗎?”

    我心說我倒想超然物外,鬼才知道我是怎麼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我反唇相譏道:“出家人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你又怎麼甘做朝廷的鷹……呃,幫朝廷的忙?”我本來想說鷹犬來著,後來一想不對,這麼說不是連我自己也罵進去了?

    水墨笑呵呵道:“自然是為了天下蒼生。”

    我失笑道:“這個連你自己也不信吧?我還為了宇宙和平呢。”

    水墨雙掌合十神色如常道:“相由心生,緣法自便,施主信也好不信也好,但若想攜劍神之威在此為所欲為,恕老衲不能袖手旁觀了。”

    我心一動,聽這老和尚的意思他明知道我是劍神還要和我動手,而且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而我則半分也摸不出他的深淺,只得道:“那我可不客氣了啊?”

    水墨往後退了一步對黃一飛四人說道:“小施主要印證咱們的功夫,你們這就去吧。”

    黃一飛忐忑道:“大師,是我們自己去和他……還是……”

    水墨道:“老衲願助你等一臂之力。”

    黃一飛聞言大喜,喝了一聲:“列陣”他身後的鄧王還有那個不知姓名的縛神衛頭領立刻和他站在一起,擺出一個菱形的陣容。這種陣我今天晚上看得都快想吐了,所以直接把目光掃向水墨,我最關心的還是他的動向。可是這老和尚遠遠地退在黃一飛等人的身後,雙手負在後背,絲毫看不出有任何要跟人動手的意思。

    黃一飛大聲道:“大師,我們準備好了。”

    水墨嗯了一聲道:“那便去吧。”

    黃一飛應了一聲,帶著其他三個人向我圍了過來,我一邊暗自警惕一邊納悶:既然還是他們四個跟我打,幹嘛跟老和尚廢了半天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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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和尚既天下無敵又誰也打不過,是為劇透……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19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十四章 深不可測

夜幕下的皇宮裏,我和黃一飛等人在寢宮前對峙,那身份成謎的水墨和尚站在四人身後,忽然遠遠地朝我拍出一掌,我10分精力有8分都集中在他身上,不禁暗中戒備,可是奇怪的是他這一掌拍出,我既感覺不到任何劍氣的侵擾,也不見有暗器打來,剛一愣神的工夫,黃一飛突然襲上,他單掌朝我劈來,左手虛握成拳藏在腰間,一腿先一腿後,乃是非常普通的一招“劈木手”,這一招既是很常見的起手式,也是新人入門時練習掌力的必用姿勢,一般前面擺著原木、沙袋之類的靶子,經過經久鍛煉之後,跟人動手也用作攻擊招式,可是此招多用於初學武功的人,往往在軍營裏士兵們演習格鬥時比較常見,黃一飛這個級別的高手猛然使出這麼一手,未免有些掉價,就好像象棋大師第一步擺了個當頭炮一樣,雖然說不上是錯,但是終究有**份。

    雖然想不通他為什麼出這招,我還是探身出去抓他手腕,這也是初學者最常用的一招叫“纏絲手”,專門用來對付“劈木手”,對方如果不躲閃被纏上,再來一個過肩摔就能達到克敵制勝的目的,我雖然沒系統地學過武功,但是在史家看士兵練習看得多了,自然爛熟于胸,黃一飛既然用這些爛招來對付我,我也不介意用爛招還回去,反正我從來也沒把自己當成什麼高手,他不怕丟人我更不怕。

    果然,黃一飛見我這麼應對似乎頗為意外,雙掌一合,朝我肋下端來,這一招就已經是上乘的功夫了,我一矮身依葫蘆畫瓢也向他的肋下端去,這樣一來我們兩個看起來都是合掌朝對方連連作揖,倒像兩個謙謙君子……

    我這邊和黃一飛僵持,斜後方那姓鄧的鄧百超已經踢向我的腰眼,我姿勢不變往後退了一步,鄧百超一腳踢空,我伸肘擊打他的下巴,鄧百超不敢硬接,被逼得閃在了一邊,斜前方卻又轉出黃一飛的師弟王一山,直拳打向我的面門,我以直拳對直拳迎了上去,王一山知道我劍氣強勁,猱身避開,黃一飛和另外那名縛神衛的頭領絲毫不敢怠慢,一起從兩旁出手和我的拳頭隔空對上,就聽“噗”的一聲悶響,三股劍氣在空中相撞,我們周圍房頂上的簷瓦被震得撲簌簌掉落了幾塊,身後鄧百超又已襲至,我猛轉身揮掌將他趕開,就聽腦後惡風不善,知道黃一飛等人肯定不會錯失這個機會,索性頭也不回反背一掌擊出,果然又聽見那種合力截擊的悶響。一時間我和四大縛神衛打了個不可開交。

    對這種鏖戰我是早有準備的,蘇競對上他們這種四人陣法都不能一時取勝,更何況我?好在我並不擔憂,一來我此刻有天下無匹的劍氣,二來還有劍神技傍身,所以一開始我雖然在四人的圍攻下有些狼狽但沒有絲毫畏懼,說到底這是一場硬實力的對抗,而且我還發現一點好處——每次我發出宏大劍氣的時候,就算我攻擊的對象不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員,對方不論如何為難總要想方設法集幾人之力把它截下來,開始我還有些不解,後來終於明白了:縛神衛的職責不但要保護皇帝,而且還得護衛皇宮,而我的劍氣過於淩厲霸道,只要放出一絲一毫出去都將對皇宮的建築構成破壞,所以他們不敢大意,這樣一來我更佔據了優勢,只要稍有吃力的時候我就胡亂對著空氣拍出幾掌,對方想要進行攔截,必須湊齊兩人以上才能組成氣陣,現在的情形就好像是四隻蜘蛛在結網對付一隻大鳥,儘管目前還能勉力支應,但時間一長肯定有堅持不住的時候。

    我拿准了他們這個心理,更是隨意而為,不斷往四周施壓,黃一飛他們能接近我的距離也越來越遠,不多時就被我逼到了七八步遠的對方,一個個臉色由白變黃,由黃變青,眼看就要燈盡油枯了,我自知這樣的辦法有失光明,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掌掌盡往四人的空隙中打去,他們身後的地上全是一道道深不見底的溝壕,呈放射性向四周鋪成,那都是被對撞的劍氣刮出來的。

    就在這時,水墨和尚忽然朗聲道:“癡貨,心無旁騖尚且不是人家對手,又怎可雜念橫生?你們四個聽著,不必考慮其他,專心克敵”

    黃一飛一聽頓時恍然,大聲道:“是還請大師繼續示下。”

    水墨左手在胸前劃個圈子,右腳抬起虛踢,我也不明白這老和尚在搞什麼玄虛,猛然間眼前一花,四人中有人猛然襲到我面前,卻只是一晃而過,緊接著王一山從我身側飛腳踢到,我低頭閃開,水墨右掌往身前一推,左手又繞了回來,輕輕搭在距胸口一尺的地方……

    黃一飛眼睛覷著水墨,整個人朝我撞了過來,我單手劈出將他擋開,一沒留神後肩膀忽然挨了鄧百超一掌,好在我劍氣雄渾沒受什麼重傷,可是照樣痛徹骨髓,四人這麼一欺近,我頓覺難以應付,只得故技重施照著黃一飛和另外一個縛神衛頭領之間發出一股劍氣,那兩人置之不理,任由劍氣在打塌了某處宮殿的一角,水墨站在離我們20步開外的地方,雙手鉤鉤畫畫,鄧百超和王一飛像存了某種默契似的冷丁各從兩邊貼近,四隻手上下翻飛,我窮于應付間右臂又中了一拳,頓時大驚,拼命一股劍氣推出,整個人借著這股推力平平飛出包圍圈,黃一飛等人緊追不捨,他和王一山頭前趕到,鄧百超和另外一人在他們身後側應,卻不再對我進行合圍,我把心一橫,驟然停步,雙手探向二人,我已打定了一個主意:要用這個難得的機會先把這兩人解決,剛才吃虧無非是因為我在包圍中前後顧此失彼,現在終於有了一個正面對敵的空當,憑著劍神技說什麼也要先拔他兩顆釘子

    黃王二人分別搗向我的前胸,我兩手蛙泳一般往外一撥,頓時刷開了二人的手臂,隨即一舉,分別抓向兩人的咽喉,這一撥一舉一抓,順其自然水到渠成,連我自己也覺得意,然而黃王二人像商量好了似的,一個就著我的胳膊往下壓,一個卻順勢往上抬,如果被他們得逞,我雙臂被架空,前胸勢必門戶大開,我因勢利導,左手捏成鶴嘴狀鑽出,右手一翻一扣往王一飛脈門上抓去,這樣一來變成了順勢改變攻擊目標,黃一飛如果把我的手抬上去我的鶴嘴正好鑽到他的額頭,而王一山的脈門也將被我扣住,這兩招之巧妙,已經遠超以往任何和人動手時的奇思妙想,嚴格意義上說,這是雙手互搏啊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黃王二人接下來的舉動讓我空歡喜了一場,兩人一前一後各走了一步:黃一飛退了一步,王一山則進了一步,黃一飛一退我的鶴嘴鑽頓時鑽空,王一山進了一步我原先抓他脈門的手現在只能抓住他的肩膀——只這區區一步,讓我們之間的局勢頓時逆轉,面對著完全沒有制約的黃一飛,我要再去抓王一山就顯得不識時務了,兩人擺脫桎梏,兩對手掌忽然活泛起來,各自從平時絕難想到的角度攻了過來,也許是吃了一驚的緣故,我只覺劍神技再難發揮,攻防間全都失了靈性,再看對方的招式,處處充滿匪夷所思,我心裏的驚懼就可想而知了——本來,我身上最讓我得意的其實還是劍神技,劍氣再強它有不靈的時候,況且就算靈的時候我也不大會用,只有劍神技是實實在在靠得住的,當初我大戰魏無極的時候在劍氣不住減弱的情況下把他踢得望風披靡是何等的神氣?沒想到今天遇上縛神衛真的是到處縛手縛腳,此刻我明明劍氣還在,而黃一飛他們都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居然在最後時刻被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難道是魏無極在天有靈……不對,魏無極不是還沒死嗎?

    黃王二人步步緊逼,我越打越覺倉惶,他們出掌並不快,可是在我看來卻像兩尊前臂觀音一樣讓我眼花繚亂,我越是想靠著劍神技扳回局面就越是沒有感覺,苦思冥想之下忽然胸口針刺一樣劇痛了一下,繼而噴出一大口血來,視線也隨之模糊了,我心下一片冰涼,知道自己在劫難逃,這時這世間能救我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蘇競一個是朱嘯風,可這兩個人卻偏偏近在咫尺又遠在天涯,看來我今天註定在喪身在此了。

    在這半絕望半迷糊中,我又生出一絲不甘:為什麼黃一飛他們能轉敗為勝?我雖然功夫不高,但這幾個人若論單打獨鬥照樣不是我的對手,為什麼他們一經組合就能發揮出巨大的威力?如果說我臨死前還有什麼疑問,除了李小龍之死,這恐怕得算最大的一個了。無意中的眼神一轉,我忽然看見了在一邊不住舉手抬足的水墨,這老和尚自打我和縛神衛一動上手就開始自說自話式的也動起來,要說他是在做什麼邪法卻又不像,看他氣定神閑的樣子倒像是在做廣播體操,可這就奇怪了,我們這邊都打成這樣了,他還有閒心健身?

    我心裏存了這樣的意識,再看水墨時就留了神,再和黃王二人的進攻招式一對比,有些似是而非,要說老和尚的動作和節奏要比這兩人滿了不止一點,可是隨著他的手掌劃動,這兩個人的招式裏卻又有點其中的影子,如果說黃一飛等人都是跟著水墨的指揮在打,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我剛看到這,就見水墨的左手筆直地探出去以後忽然又猛的往回一拐,這一招我看得清清楚楚,它的意圖也很明確——那就是說要攻擊我左邊的人繞到我身後偷襲,在我現在這樣的狀態下,這一招一但使出,我是萬萬無力應付的。

    可是到底是不是這個意思呢?萬一猜錯了怎麼辦?想到這我不禁苦笑了起來,猜錯了又能怎麼樣?不過是一死,不如放手賭一把,這時黃一飛的身影忽然微微一動,他正好站在我的左面,要是想繞到我的背後,我身側兩尺的地方是他必經之路,我瞅准位置,毫沒來由地伸出兩根手指探到空氣裏等著,說時遲那時快,黃一飛身子驟然一動,哧溜一下從我眼前滑過,我想也不想二指點出,就覺指尖一軟,已經點中了黃一飛的肋下,他這一動我這一點,在電光火石間已經進行完畢,就好像他是自己撞在了我的指頭上一樣。

    黃一飛被我這一點,半邊身子頓時僵麻,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王一山意外之下動作只慢了一步,被我手掌邊掛住了肩膀,也痛苦地摔倒在地,後邊的鄧百超兩個人本來已經在坐等捷報,倉促間被我用掌力遠遠地拋在了寢宮房後。

    一瞬間再次由敗轉勝,我出了一身的冷汗,看看地上的兩人再看看水墨和尚,暗暗道:“僥倖,僥倖”

    水墨隨即也收了架勢,微微笑道:“小施主絕頂聰明,老衲這點小伎倆被你瞧破了。”

    我擦著汗道:“你也別客氣,就是你這點小伎倆差點害死我。”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寢宮的大門。

    水墨往門口一站,雙掌合十道:“施主要過這道門,還需先過老衲這一關。”

    我笑道:“我也看出來了,你才是BOSS。”話說我的心情可一點也沒放鬆,水墨有多大本事我已經瞧出了一點端倪——光是假他人之手指揮縛神衛就已經打得我吐血,這老和尚才當得起深不可測四個字。

    水墨不再多說,只是沖我點點頭。

    我擦淨嘴邊的鮮血,調理了一下呼吸,大喝一聲:“看掌”

    水墨似乎也不欲與我硬拼劍氣,早在我蓄勢的那一瞬間就走在一旁,我一掌排空,把寢宮的大門打了一個大洞,我借勢躥上臺階,水墨冷丁橫過來,單手托我的下巴,我對他這雙手可是有著深深的戒懼,急忙撤身回掌,水墨手指一勾已經拿掉了我臉上的布罩,再一閃身,我那一掌的掌風打進寢宮,就聽裏面稀裏嘩啦一陣響,想必桌椅板凳碎了不少。

    水墨看著我的面孔愣了一下道:“施主果然年輕,後生可畏。”除此之外也沒說什麼,原來他不認識我,自然也不知道我是史家的老五。

    我一招之間就吃了一個癟,更加驚心,站在臺階下面苦思對策。

    水墨重新站在寢宮門口,側身向裏說道:“陛下,此處多有不便,還請陛下高升一步。”裏面無人答應,水墨又說了一遍,不禁眉頭緊鎖,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已經犯下彌天大錯,皇上他……龍馭賓天了”

    我嘿嘿一笑:“我敢確保你的皇上還好好地活著,況且我這次來不為殺人,只為了取一件東西。”

    水墨道:“哦?施主要取什麼東……”

    我趁他注意力分散,刷地一下又沖了上去,水墨道聲“阿彌陀佛”飛身朝我肩膀抓來,我見其左半身子空門大開,大跨步走上,右手按了過去,水墨不躲不閃,下麵劈襠一腳,我“哎喲”一聲拼命閃開,結果是他那一腳固然沒有踢中我的命根子,我的進攻也半途而廢,老和尚這招攻敵之必救、截敵之必經實在厲害,他要打我面目踹我胸口我還有心跟他兩敗俱傷,可是這一腳要給他踢中了我以後就再也不能調戲蘇競了——或者說,再也不用調戲蘇競了。

    我怒道:“老禿驢,你一個出家人怎麼出手這麼歹毒?”

    水墨微笑道:“臨敵廝殺,何來歹毒之說?何況施主要是躲不開,老衲自會收回那一腳的。”

    我呸了一聲:“放屁,老子信你不如信鐵道部”

    這工夫我們又已經過了七八招,我越打越是心驚,這老和尚招式並不如何狠辣、動作也並不如何敏捷,卻總能恰好讓我的進攻體無完膚,其實我也看出來他剛才那一記撩陰腳確實是沒想真的讓我斷子絕孫,剛才我大步跨上來襲擊他的心口,上身可以說沒有破綻,但是問題就出在“大步”上,步距過大,移動便成問題,他那一腳只求自保讓敵人知難而退,這就應了葛優那句話:步子大了容易扯著蛋。而且老和尚神態平和,顯然沒有動真怒,我拼盡全力只能是進退維谷,人家輕描淡寫,我引以為傲的劍神技,竟然全無用武之地,以前蘇競說我的功夫是三腳貓我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仗著劍神技打敗魏無極後更是目中無人,此時才體會到這些雕蟲小技在人家真正高手前的局促和不堪一擊,打到後來我更隱隱覺得,用深不可測來形容這老和尚似乎還不足以說明問題,我甚至有一種感覺,這時就算把蘇競換來也是白給……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20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十五章 得手

第10招一過,我雙手分襲水墨的咽喉和心口,水墨後發後至,兩手順著我的攻勢抵了上來,我心中一喜,就速度來看,他看樣子無論如何也快不過我,可我就感覺他雙臂微微一顫,自己的雙手被他震得偏離了原來的方向,這樣一來我原先抓他咽喉的手高過了他的頭頂,而另一隻手則側到了他的腋下,我感覺自己的手像兩條任人擺佈的水流,順著水墨給我搭好的通道流到了人家想要我去的地方……

    下一刻,水墨的左手已經攥住了我的脖子,而我的左手也被他的右手拿住了脈門,瞬間,我從頭涼到了腳,始知自己的武功和對方差得太遠,不禁萬念俱休。

    我放棄掙扎閉目待死,可是想像中的重擊並沒有到來,相反我只覺水墨的手微微顫抖,似乎是酸軟無力的表現,我睜開眼睛,就見他也正在注視著我,眼神裏依稀有一絲無奈和苦笑,我來不及細想,劍氣一振,出人意料的,水墨居然被我震得飛下臺階,頹然倒地,手上和臉上跌得鮮血淋漓。我一愣之後震驚地發現:水墨武功雖高,可是竟然沒有半點劍氣

    這個意外之喜來得實在太突然,遠處又有大批侍衛喊殺震天地趕奔過來,我一個箭步躥進寢宮,巡視了一圈這裏果然沒人,歪在一邊的桌子上,朱嘯風的那塊玉佩正在爍爍放光。我一手撿起,大步走出門外。水墨掙扎著坐起,苦笑道:“老衲的另一個秘密也被施主堪破了。”

    這時無數的侍衛打著燈籠火把把寢宮團團圍住,他們見一個生人站在寢宮門外,俱都嚇得魂飛魄散,有人大聲道:“皇上”但是誰也不敢貿然行動,就聽一個尖細的聲音忽然道:“皇上駕到”

    兩個太監當先開路,一隊人簇擁著朱嘯風緩緩走來,李公公跑前跑後地侍候著,剛才那一聲正是他喊的。

    侍衛們一見皇帝出現,轟然跪倒,山呼萬歲,喜悅之情油然而生,黃一飛從地上勉強掙起,踉踉蹌蹌擋在朱嘯風身前,嘶聲道:“皇上,危險”

    朱嘯風推開他,獨步到臺階下,仰頭道:“賢弟,看來你成功了?”

    我走下臺階,把玉佩交到他手上:“皇上請過目。”黃一飛這時看清了我的臉,驚詫萬分道:“是你?”

    朱嘯風把玉佩拿在手裏細細摩挲,看著滿地的狼藉若有所思,似乎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黃一飛往前走了兩步,但看看我們的表情,也猜到了這其中必有緣由,不敢放肆,垂手站在了一邊。朱嘯風伸手扶起水墨,關切道:“大師無礙吧?”水墨淡淡一笑:“無礙,多謝陛下掛懷。”他沖我也點點頭,隨即站在一旁,表情平靜,似乎是在等朱嘯風的解釋。朱嘯風拉著我的手和顏悅色地跟水墨說:“大師,朕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史存道的小孫子史迪載。”

    水墨合十道:“原來是帥門之後,幸會幸會。”但他顯然不是要聽這個。

    朱嘯風微笑道:“你們兩位已經會過面了。”

    水墨道:“不錯,小史施主武功蓋世,劍氣之強,整個大陸上似乎還無出其右者。”

    朱嘯風道:“與女兒國蘇競比如何?”

    水墨道:“蘇競應該不如小史施主多矣。”

    朱嘯風驚喜道:“大師此言當真?”

    水墨道:“老衲也是猜測,但多半如此。”

    朱嘯風哈哈大笑,舉起我的手跟底下眾人道:“朕有事要宣佈:你們面前這位史將軍,乃是新晉的劍神,從此以後咱們洪烈帝國也有自己的劍神了”

    此言一出,眾侍衛大吃一驚,黃一飛和我交過手,反而不那麼意外,只是臉上一樣變顏變色,盯著我良久說不出話來。

    水墨指了指被我打垮的寢宮大門道:“卻不知這是……”

    朱嘯風道:“哦,這是朕和黃副統領開的一個小小的玩笑,黃統領的手下號稱縛神衛,朕倒要看看他們能不能縛得住小史將軍這尊神,我們有言在先,此玉佩就代表朕——”朱嘯風攥著玉佩,面目忽然轉冷,緩緩道,“要是人家真的是來刺殺朕的,朕的腦袋早已不在脖子上了”

    黃一飛一聽這話臉色慘白,噗通一聲跪在地下道:“臣無能,請皇上降罪。”

    我在一邊道:“皇上,這事不能怪黃統領,我之所以能成功實屬僥倖,縛神衛,名不虛傳”

    朱嘯風擺擺手,對黃一飛道:“起來吧,朕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你們以後行事給朕收斂些,多想一想縛神衛這三個字是不是名副其實,別只顧著得意忘形。”

    黃一飛在地上磕了兩個頭,這才顫巍巍地爬起,悄悄朝我投來感激的一瞥。我剛才那麼說倒不是為了討好他,這裏邊的內幕只有我自己知道,今天要不是蘇競隨我同來,我恐怕連議政殿也過不了。

    這時那些被蘇競震暈的侍衛們慢慢蘇醒,還有議政殿前連帶這一路上被我和她聯手打倒的縛神衛也都互相扶持著來到寢宮前面,聽說了事情的來由,面面相覷,黯然無語,好在皇上無虞,一個個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在寢宮臺階下跪倒一片請罪。

    朱嘯風見手下這些人狼狽不堪,開始頗有鬱鬱之色,後來隨即釋然,對我說:“國有賢弟這樣的人才,勝得百萬雄兵,朕歡喜得很。”

    有人一統計,縛神衛16人受輕傷,侍衛們尚有83人昏迷不醒,不過也沒有性命之憂,朱嘯風聽罷朗聲道:“下面的人都起來吧,你們不但無罪而且有功,此役爾等雖然失利,但忠心可表,各人皆有封賞。”

    眾人稱謝畢紛紛站起,忐忑中看我的眼神都憤憤不平,朱嘯風笑駡道:“不知好歹的東西,還不快謝謝小史將軍?要不是他手下留情,你們死了豈不是冤枉?”

    眾人一想也對,這才又亂七八糟地沖我鞠躬道謝,侍衛們武功低微,在這場角逐中只打了一回醬油,朱嘯風說的道理也就容易明白,他們的命早就賣給了皇家,皇上要怎麼玩只有陪著,我真要了他們的命他們死也是白死,所以念頭一轉過來對我是千恩萬謝。但是縛神衛心思又不同了,我讓他們在皇帝面前大大的丟了一臉,他們不敢埋怨朱嘯風,不免全遷怒在我身上,所以大部分還是對我怒目而視。我本來對他們沒有好感,也就當沒看見一樣。

    水墨道:“小史將軍宅心仁厚,他顧及士兵的性命,出手不能隨心所欲,若非如此,玉佩早該給他拿到了。”

    黃一飛一聽更加慚愧,低頭不語。

    我忙道:“你也不用謙虛,你這一關就過得我心驚膽戰,要不是……”說到這我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水墨和尚為什麼武功奇高卻沒有劍氣,難道他也是天生不能修煉劍氣的廢柴體?可是要是那樣估計也絕難練成這麼高的武功,而且他似乎對劍氣的運用並不陌生,一個能把縛神衛指揮得如臂使手、如手使指的人肯定不能對劍氣一竅不通。

    水墨接住我的話茬兒笑呵呵道:“要不是最後發現老衲是一個毫無劍氣的花架子,小史將軍只怕還真要費些周章。”

    我說:“何止,你但凡只要是個劍師水準,我肯定打不過你。”

    朱嘯風見我們兩個惺惺相惜,揮退眾人把我們讓進寢宮,叫人奉上茶水,問我:“賢弟,此間沒有外人,你跟朕實話實說,縛神衛怎麼樣?”

    我由衷道:“非常厲害,區區四個人就幾乎搞得我灰頭土臉不能自拔,要不是劍氣稍弱,我真的就給他們制住了。”

    朱嘯風點點頭,笑眯眯道:“那你可知道平日教習他們武功的是誰?”

    要是他以前這麼問我肯定答不上來,不過今天這個問題一點難度也沒有,普天之下除了水墨還能有誰?我看看水墨,水墨笑道:“讓小史將軍見笑了。”

    朱嘯風道:“不錯,就是水墨大師。”水墨果然是縛神衛的總教頭。

    我終於還是忍不住把那個問題問了出來:“大師武功這麼高,為什麼沒有修煉劍氣?”

    水墨道:“20多年前一場大病,一身的劍氣都廢了。”

    我歎道:“太可惜。”水墨道:“也沒什麼可惜,那時也無非就是一個新人。”

    朱嘯風道:“你別聽他謙虛,20年前,水墨大師已經是劍聖的級別”

    “啊?”我吃了一驚道:“20年前,大師不是才剛40歲出頭?”

    朱嘯風點頭道:“不錯,人們都說大陸上沒有不超過60歲的劍聖,孰不知在我洪烈帝國就出過40歲的劍聖。”

    對這一點我絲毫不加懷疑,水墨這樣的武功非有得天獨厚的天賦不可,說他40歲晉級劍聖,也在常理之中,我甚至想,蘇競天分刻苦無一不備,但她到水墨這個年紀,也未必有他這樣的修為。

    我忙問:“大師得了什麼病?”

    水墨淡然一笑:“不提也罷——那時我一身劍氣都散了,可是與天下豪傑爭雄的執念不改,一心鑽研招式上的新奇,直到10年前參悟了佛法,這才找到內心的寧靜,自此平安喜樂心無雜念。”原來水墨以前也不是和尚,那麼他自然也不叫水墨,不過具體事情我也不好多問。

    朱嘯風道:“也就是10年前,水墨大師開始教習縛神衛,大師淡薄功名,一直待在宮裏從不抛頭露面,世人只知縛神衛之強,卻不知這強從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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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評論說老和尚是王語嫣,有點那意思吧。不過王語嫣是語言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老和尚行動上語言上都是巨人,他高,是因為他站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21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十六章 走火入魔

   水墨道:“陛下此言折殺老衲了,老衲所做的不過是錦上添花的事情罷了,縛神衛裏本就全是千挑萬選的高手,老衲無非就是傳了一些陣法,可從沒教過什麼武功。”

    聽到這我已經了然,縛神衛能有今天這樣的成就說全靠了水墨一點也不誇張,他們中個別人武功再高高不過蘇競去,只有這套陣法才是縛神衛賴以揚名的精髓。

    水墨道:“不說老衲了,說說小史將軍吧,小史將軍年紀輕輕就已經登峰造極,這份天分和豪情羞煞世間英雄啊。”他舉起茶杯大大喝了一口,說起這事,這個心如止水的大和尚也是激動不已。

    我說:“天分和豪情和我半毛錢關係也沒有,我這完全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朱嘯風笑道:“大師還有所不知吧,迪載以前經脈不通,不但不能修煉劍氣,武功更是半點也不會。”

    “那麼……”

    朱嘯風道:“迪載能有今天這樣的成就,那是因為劍神轉世。”

    “什麼?”水墨一聽忽然站了起來,震驚道:“劍神轉世?”

    “不錯,前世劍神身故後,他的力量不滅,仍在人間遊蕩,這個傳說大師想必聽說過,天賜福于洪烈,這份力量的繼承人就是迪載。”

    水墨一直凝視著我,聽到這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言明的複雜神色,雙手合十道:“難怪我跟史施主交手時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問:“大師跟我這位前世會過面?”

    水墨淡淡道:“有過一面之緣。”

    我剛想再問什麼,水墨岔開話題道:“史施主的傷無礙吧?”

    朱嘯風這才看見我衣角上的血跡,擔憂道:“賢弟你受傷了?”

    我擺手道:“一點小傷而已。”

    朱嘯風好奇道:“誰把你打傷的?”

    我說:“也沒誰打傷我,是我自己打著打著莫名其妙噴的。”

    水墨道:“史施主知道你這口血的由來嗎?”

    我搖搖頭,說真的我直到現在還納悶呢,當時身體也沒受什麼重傷,冷丁就來了這麼一下,而以我的經驗很難說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水墨道:“适才聽陛下說,施主似乎不曾學過武功?”

    我說:“對,從沒學過。”

    水墨道:“可是據老衲的感覺,這世間不論劍氣,單就武功上能勝過史施主的應該超不過二十人。”

    “啊?”我也不知道是該得意還是該失落了,如果是一個普通的高手得了水墨這句評語,恐怕他高興還來不及,但我可是劍神,水墨這麼說的意思就是大陸上還有20個人比我強,這多少還是讓人有點沒法接受。

    朱嘯風見我有點不自然,安慰道:“賢弟沒學過一天功夫,能排在前20位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水墨道:“確實如此,可問題也就出在這裏——我沒猜錯的話,小史將軍之所以能跟縛神衛周旋到底而招式上也不落下風的原因是因為有前世劍神的理論根基,你雖然不會任何招式,可眼光、意識卻能彌補這一點,臨敵之際自然而然會有一些招式生出。”

    我忙道:“對對,大師說得一點也沒錯。”

    水墨點點頭:“那就對了,就算前世劍神,他的功夫也是一招一式學來的,他的經驗也是跟人動手不下千百次累積來的,史施主現在只得了他的意識和眼光,武功卻一竅不通,要想克敵制勝,不免還得現學現賣,即時地發明出相應的招數來,對手越強,對你的腦力就越是一個考驗,到了一定程度,腦力耗費過度就會損及身體,你那一口血正是心力憔悴的體現。”

    我恍然道:“原來是這樣,多虧大師提醒。”

    朱嘯風皺眉道:“那該怎麼辦?”

    水墨道:“我奉勸史施主還是要從基本功入手,一招一式地練起,有了根基再加上高人一等的見識,這樣假以時日,多加練習,自然可以真正無敵於天下,若一味取巧……”水墨頓了頓道,“臨陣吐血,這已經是走火入魔的前兆,施主若再不經心,後果難以預料”

    我聽得冷汗涔涔,拱手道:“多謝大師指教。”

    水墨道:“老衲言盡於此,望史施主好自為之,恕老衲先行告退。”

    我聽他沒來由地說了這麼兩句很不客氣的話,渾然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我哪得罪老和尚了,要說剛才我和他的誤會也已經給朱嘯風解釋清楚了,老和尚胸懷坦蕩,應該不是計較那種小恩小怨的人,他好像是從某一刻開始對我生疏的,我好像也沒做錯什麼啊。

    但是水墨要走,我和朱嘯風只能相送,老和尚在門口沖朱嘯風合十道:“陛下請回。”然後竟不理我,逕自走了。

    我摸著腦門道:“我是不是哪里得罪這老頭了?”

    朱嘯風也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你讓他在朕跟前丟了面子?”隨即自己也道,“按說水墨大師不是那樣的人啊——算了,可能老人家是累了吧。”

    我躬身道:“皇上,那我也告退了,這一晚上擾得您沒睡成覺不說,我還把您家院裏地磚打爛不少,明天白天您找人修吧……”

    朱嘯風哈哈一笑道:“你把這拆了朕才高興呢,既然這樣賢弟就回去休息吧,這一夜你也辛苦了。”

    我說:“別送了,您再睡個回籠覺?”

    朱嘯風道:“不睡了,朕一會就該早朝了——李全,你替朕送送迪載,回來的時候把朕的奏章拿來寢宮,朕就在這坐等早朝。”

    李公公應了一聲,顛顛地跑了過來。朱嘯風臨走拉著我的手道:“迪載,劍氣武功這些事情朕不專長,不過水墨大師的話你要上心,我洪烈帝國以後還要多多仰仗賢弟,你萬不能出現意外,至於說找老師學武功的事——史老元帥武功應該就不錯吧?”

    “這個就不勞皇上費心了。”我心說老頭武功再好也不是我的菜,一來我根本不想學什麼武功,二來就算學天底下也沒幾個能教得了我的……

    這時正是即將黎明而天最黑的時候,李公公挑著燈籠送我,等過了養心殿我說:“李公公請回吧,我一個人走就行。”

    李公公賠笑道:“那怎麼行,不把史將軍送出去宮去奴才不是抗旨不尊嗎?”

    我說:“等送到宮門口天就該亮了,你還有公務在身,別耽誤了皇上的事。”

    李公公苦了苦臉道:“還是將軍體諒奴才,既然這樣我就不跟您客氣了,趕緊的把奏章送過去,皇上能多批一份就能省出一分時間休息,說實話奴才見皇上這樣也心疼啊。”

    我感慨道:“皇上確實是夠辛苦的,換了我,給我個皇帝也不做。”

    李公公臉色變了變,笑也不是哭也不是道:“將軍這是說的什麼話……”

    我隨即醒悟,這種話可不能隨便亂說,尤其這還在宮裏,這也就是我,換了一般人就憑這一句話大概就得倒上一輩子黴。

    李公公叫一個小太監給我打著燈籠,自去辦事,我們剛走沒幾步,黑暗中忽然鑽出一個人來,接過小太監手裏的燈籠道:“你去吧,我來送史將軍。”小太監嚇了一跳,定睛一看見是黃一飛,這才自去複命。

    換了小太監,黃一飛拿著燈籠在前面走,也不說話,我沒想到他突然冒出來,更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就默然不語地跟在後面,兩個人走了很長一段路誰也不吱聲,最終還是黃一飛打破了沉默,不自然道:“五公子晉升劍神,在下這裏先恭喜了。”

    我只好敷衍道:“多謝,今天的事多有得罪了。”

    黃一飛淡淡道:“五公子言重了,咱們都是忠君之事罷了。”

    “嗯,黃統領能體諒就好。”

    我們兩個說了這幾句不疼不癢的話,接下來又沒了後文,直到走到議政殿,黃一飛這才又說:“那個……既然……”

    我笑道:“黃大人有什麼話儘管說吧,不必遮遮掩掩的。”

    黃一飛鼓了鼓勇氣道:“那我就直說了,既然五公子有得天獨厚之才,又得皇上青睞,縛神衛統領一職在下自當拱手相讓,我黃某也不是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只求日後五公子對這班兄弟不要另眼看待,他們性子是疏狂了一些,可確然都是國家的棟樑之才啊。”

    我又好笑又好氣,堂堂的縛神衛老大,原來就這點眼界,他以為我折騰了一晚上就是沖著他那個位子去的,看著黃一飛垂頭喪氣懊喪不已又有點慷慨赴義的樣子,我知道他內心裏對縛神衛是有極深的感情的,要不然也不會這樣利令智昏患得患失地撞上來說這一通莫名其妙的話,他自覺縛神衛副統領就是除皇帝以外普天之下最有權力的職位了,又怎麼能揣測到朱嘯風的氣魄和抱負?

    我強忍住笑道:“黃大人放心,我發誓窮我一生絕不染指縛神衛,更不會去當什麼副統領。”

    黃一飛詫異道:“為什麼?”

    我笑眯眯道:“你想啊,縛神衛縛的就是劍神,我去當他們的頭兒不是引狼入室作繭自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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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頭早晚要穿長袖了,看新聞說有些地方酷暑難當,表示同情一下。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22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十七章 北斗七星

我開了一句玩笑,黃一飛表情尷尬,支吾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這才正色道:“黃大人,縛神衛事關重大,統領一職不是說誰有把子力氣就能上的,別說皇上還沒有這個想法,就算真有拿我取代大人的意思,我也一定力諫不從。”

    黃一飛道:“這又是為什麼?”

    我坦誠道:“一則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幹抽不開身,二則縛神衛只有在合適的人帶領下才能有勁往一處使,皇上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如果說第二個理由還帶一定的客套的話,我的第一個理由已經打動了黃一飛,他欲言又止道:“五公子已經接了差事……能問嗎?”

    我笑道:“也沒什麼不能問的,黑吉斯那邊不是已經行動了嗎?”

    黃一飛恍然道:“五公子要隨軍出征——哦不對,恐怕是領軍出征吧。”他頓了頓馬上道,“我糊塗了,五公子身為劍神,只要在戰場上建功立業,封王封侯指日可待,自也不會把區區一個縛神衛副統領從三品的官兒看在眼裏。”

    我一笑道:“官兒大官兒小我其實無所謂的。”

    黃一飛拍頭道:“又說錯話了,皇上都和你兄弟相稱,五公子就已經是無冕王爺了,堂堂劍神豈能像我輩市儈之徒?”他大概是想起了當初和我在史府打的賭,苦笑道,“那日五公子話裏有話,黃某不自量力可上了你的當了。”

    對於這個已經認栽的副統領,我殊乏窮追猛打的興趣,於是笑道:“兄弟那天也有不對的地方,黃大人別往心裏去。”

    黃一飛一擺手:“不提了,再提就是打我臉了。”

    我說:“所以,只能說咱們各有各的前程,黃大人千萬不要妄自菲薄,當然,該低調的時候咱也得低調。”

    黃一飛臉一紅道:“那天在貴府的事怪我太急功近利,現在想想,我要是史老元帥,也不能任由我把人帶走。”

    我擺手道:“這事也不全怪黃兄,你也是為了本職工作嘛,其實要說傲一點,你們代表的是皇上的面子,平時在百官面前傲,皇上他高興著呢。”

    黃一飛感慨道:“兄弟你能想到這一步我就什麼也不說了,明白人就拿那天來說,我也是迫不得已,縛神衛和元帥府的人關係一直就不活絡,我要是什麼也不做手下的人就得看扁我,說到底,做到咱們這份上,很多時候說話辦事就不光是你自己的私事,背後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你呢。”

    “瞭解,身不由己,我家老太爺何嘗不是如此,帶兵的人,在乎的說好聽點是威信,說白了不就是個面子嘛?黃兄難做,老頭也不容易,其實我家老太爺私下裏說起黃兄是非常敬重的。”

    黃一飛知道這話就完全是客氣了,笑道:“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和黑吉斯大戰一開,一切以國事為重,自此以後我縛神衛以老元帥馬首是瞻,絕不會再起無謂之爭。”

    我說:“情報這方面以後還得多仰仗黃兄。”

    黃一飛道:“這個是自然,我會竭盡全力的。”

    我搖頭道:“嗨,說了不提這事,怎麼又說起來了?”

    這時我們倆已經走到了宮門口,黃一飛止住腳步道:“兄弟,我職責在身,不能遠送了。”

    我拱手道:“黃哥請回,咱們後會有期。”

    黃一飛按住我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兄弟能和我說剛才那番話為兄足感赤誠,我祝你旗開得勝馬到成功,以後但凡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于公于私為兄都責無旁貸,兄弟不要客氣。”

    我笑道:“我倒希望黃哥能多從‘於私’的地方想著兄弟。”

    黃一飛也一笑道:“這個你還真讓老哥為難,這樣吧,只要不妨害縛神衛的聲名和皇上的安危,我一定盡力。”

    我故作輕鬆道:“那是自然。”

    在外人看來,我們兩個勾肩搭背依依不捨,其實我明白,黃一飛對我的態度始終是三分接納七分戒備,接納是因為我現在的身份特殊,黃一飛也是學武的人,對劍神不可能不好奇和崇拜,也正因為這樣戒備也就油然而生,別忘了他們縛神衛是幹什麼的?不論是敵是友,這世間只要有劍神,那就是他們的假想敵,我會不會行刺皇帝是我的事,但他們一定要防得住,今天我破了他們的陣,那就是一次空前的危機,黃一飛可有的頭大了。

    我和他結交倒不是我喜歡他這個人,而是我深深地明白:黃一飛才真正是朱嘯風最信任的人,從兩件事情上就能看出來,一是他們大鬧元帥府,二是今天晚上的失手,朱嘯風在這兩件事上對縛神衛多加回護,就算是罵那也是因為恨鐵不成鋼,皇帝對我好不好那是有目共睹,但是不是完全信任就未必了,畢竟黃一飛統領縛神衛風風雨雨十幾年,我才不過是一個新人,被寵信無非是因為我的身份。我和黃一飛斡旋,是怕他在史存道臨出征前起反作用,他這樣的人,幫你固然能起很大作用,害你一樣能搞得你方寸大亂,兩國大戰在即,敵強我弱,他再在後院給你點一把不大不小的火那就真是雪上加霜了,縛神衛有多大的能量我可是領教過的。

    我老爹說得好,對於潛在的敵人,你不一定要去幹掉他,你只要把他往你這邊拉一步,不成為朋友也不要緊,只要能保證他在關鍵時刻不給你搗亂就是成功的,人和人相處就是這麼點江湖,朝廷也不例外,而說起江湖,誰又能比黑.社會處理得巧妙呢?我發現我還是跟我老爹潛移默化學了不少東西的。

    離了皇宮老遠,我說了句:“出來吧。”

    蘇競牽著兩匹馬從黑暗中走出,問道:“怎麼樣……”然後她馬上就發現了我衣襟上的血跡,頓時急切道,“小龍你怎麼了?”

    我歎口氣道:“差點沒回來啊。”

    蘇競道:“不可能,黃一飛有這樣的本事?”

    我爬上馬:“還是從頭跟你說吧,原來人家皇宮裏面還藏著一個劍聖。”

    “那他怎麼一直沒有出手?”

    “當然出了,要不我能成這樣嗎?”

    蘇競搖頭道:“不對,我雖然不在跟前,但如果有劍聖出手的話我還是能感覺到他的劍氣,可是除了你,我沒有發現附近還有高手的劍氣啊。”

    我悠然道:“人家就是一個沒有劍氣的劍聖。”我把如何遇到水墨。他怎麼指揮縛神衛跟蘇競講了一遍,蘇競咋舌不下道:“這個人40歲就晉升劍聖,我怎麼沒聽說過?”

    “人家成名的時候還沒有你呢,有了你以後人家早就隱退江湖了,你當然沒見過。”

    蘇競想了想道:“也對,無論怎樣的高手,隱居了20年也該被人遺忘了。”

    我說:“而且看樣子他20年前也不太出名,至於為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蘇競道:“照你說,縛神衛的陣法都是他教的?”

    “嗯,這老頭武功高得邪乎,可是確實一點劍氣也沒有。”

    蘇競神往道:“雖然如此,可是他對劍氣的操控顯然還在世人之上。”

    “你怎麼知道?”

    蘇競道:“縛神衛的陣法不僅僅是幾個武功高手的簡單組合,他們的劍氣也達到了神契合一的境界,在議政殿外,我竟然幾乎感覺不到有敵人的存在,這應該是四個人之間一種高度配合的結果——相互掩護抵消,從而達到隱匿的目的,到我和他們動上了手,他們三人聯合就能防守住我的劍氣衝擊,這說明他們聯手以後的劍氣要超出他們自身實力的幾十倍甚至上百倍,水墨這個人的修為可見一斑。”

    我說:“這就是說經過水墨的改造,縛神衛普通四個人疊加的威力達到了幾何倍數增長的作用?”

    蘇競沒聽到我說的話,兀自沉迷道:“總之,此人厲害”

    我好笑道:“你終於也有服的人了?”我知道蘇競至今為止還沒服過誰,她敬重苦梅師太那是因為苦梅是她的導師,佩服我老媽是因為敬仰我老**為人,可是說到武功,就連我的前世她都有七分不忿,想不到能對水墨傾心不已。

    蘇競遺憾道:“可惜他劍氣廢了,不然說不定真是一個好對手——你還沒說你是怎麼受傷的呢。”

    “按照水墨的說法,我那是走火入魔。”我又把水墨跟我說的話復述了一遍,蘇競聽完癡癡無語道:“這個問題我居然沒想到。”

    我安慰她道:“那是因為以前沒遇到我值得吐血的人,水墨說了,整個大陸能讓我吐血的不超過20個,你算其中一個的話,那就是19個。”我忽然想到,“原來魏無極在大陸連前20也算不上。”

    蘇競不理我的玩笑,拉著我的手鄭重道:“小龍,不論如何今天我們沒白來,否則也碰不上水墨大師,記住,你以後千萬不可和人隨便動手。”

    我笑嘻嘻地摩挲著她的手背道:“好,不跟人動手,只動手動腳。”

    蘇競先是若有所思,繼而嚴肅道:“從明天開始,你一定要學武功了。”

    我舉起手大聲道:“事先聲明:打死我也不學你那種。”

    蘇競瞪著我道:“我那種怎麼了?”

    “你那個不是點兒就是線兒,我從小數理化就不好,到現在我連北斗七星都連不起來。”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23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十八章 那無處安放的劍神

我原以為蘇競會反駁我的話,想不到她想了想道:“我的功夫你不學也好,咱們同為劍神,個人風格不同,適合我的未必適合你,據我觀察,你的劍神技在別出機杼方面更擅長,用我的理論把你箍死也不是好事,所以現在只有一個人能幫你。”

    “誰?”

    蘇競道:“水墨,你們的風格很像,他如果肯教你的話應該會對你有很大幫助。”她問,“水墨對你印象怎麼樣?”

    我說:“一開始好像還不錯,可是我一說我是劍神轉世以後就變冷淡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你在言語上沒冒犯他吧?”

    “沒有,難道是無意中哪得罪他了?”

    蘇競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是水墨這樣的世外高人又怎麼會因為一句無心之失就記恨於你?”

    我只有跟著搖頭,百思不得其解。

    蘇競道:“總之這個人你只要有機會就多接觸,對你會有好處,還有,別忘了你現在的劍氣有一陣沒一陣,這才是最大的問題,我想了很久總是沒個頭緒,水墨或許……哎喲,不行。”

    我納悶道:“你說什麼呢,前言不搭後語的?”

    蘇競道:“這件事情你最好還是不要對外人說起,萬一給黑吉斯的人知道,甚至是洪烈帝國有意圖對你不利的人知道的話,你就會有危險。”

    “洪烈帝國有誰意圖對我不利?”

    蘇競若有所失道:“少年成名,春風得意,你又怎知這背後的艱險,總有一些人是見不得別人好的。”

    “……這是說你吧?”

    蘇競回了回神道:“還有,別忘了你的身份,說白了你是一個臥底,只要出現一點差錯你的身份暴露,洪烈帝國所有人頃刻間就會全變成你的敵人,遠的不說,史存道和史馳父子就得和你兵戈相見,更別說縛神衛了。”

    我說:“對了,縛神衛那邊我已經搞定了,我和他們的頭兒聊過了。”我把和黃一飛的事跟蘇競一說,蘇競贊許道:“這件事你辦得很圓滑啊。怎麼想的?”

    我一笑:“我想就算他們幫不上忙,至少別給我添亂。”

    蘇競奇道:“他們能給你添什麼亂?”

    “兩國交兵在即,我怕他們給史存道拖後腿。”

    蘇競默然片刻,隨即道:“你還真把自己當史家人了?這些事情本不該由你來操心。”

    我笑道:“我媽都沒說什麼,你吃什麼幹醋?放心,我知道我是誰。”

    蘇競在馬背上癡癡無語,忽然幽幽道:“小龍,你想過戰爭以後的事嗎?”

    我托著下巴:“戰爭以後?那我們就找個地方隱居起來,農夫山泉小蘇競,老婆孩子熱炕頭,兩大劍神攜手歸隱,以後世人們說起來,將是何其牛B的一件盛事啊?”

    蘇競道:“能夠歸隱當然最好,可是……”

    我喜道:“這麼說咱倆的事就這麼定了?”

    蘇競瞪了我一眼,催馬前行,我急忙跟上,嬉皮笑臉道:“不至於呀,你連這種程度的調戲都受不了了?”

    不過蘇競顯然走神了,她不自覺地重新與我並肩而行,緩緩說道:“我身為劍神,本來對國界沒什麼成見,向來以聯邦大陸所有人民為己任,可是如今有一件事越來越壓在我的心上——小龍你說,如果對黑吉斯的戰爭結束以後,洪烈帝國和女兒國又相互攻伐起來我該怎麼辦?”

    我納悶道:“你怎麼想那麼遠?眼下第一場仗還沒打呢。”

    蘇競兀自悶悶不樂道:“真有那麼一天的話,我該幫誰?”

    我說:“你是女兒國的人,當然幫女兒國。”

    蘇競道:“如果是女兒國侵略洪烈帝國呢?”

    我說:“那你就幫洪烈帝國。”說完我自己也覺好笑道,“你恐怕不肯。”

    蘇競問:“你呢,你幫誰?”

    我絲毫不假思索道:“當然是幫我媽。”

    蘇競道:“到時候你就會和史家父子在戰場上相見,你忍心傷害他們嗎?剛才我聽你說起他們,所以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我一時怔住:“這……不忍心”馬上又道,“這兩國怎麼可能打起來?”

    蘇競道:“帝王心術你永遠不懂,女皇陛下和朱嘯風從某種角度上說都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明君,可也就因為這樣,他們絕不會把禍患留給子孫後代,聯邦大陸一日不統一,就一日不可能真正的安定。”

    我撓頭道:“那就誰先動手咱們打誰。”

    “誰先動手打誰?”蘇競笑道:“真要有那麼簡單就好了。”

    我被她搞到崩潰:“怎麼越說越遠了,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糾結下去會把自己糾結死的?”

    蘇競長歎一口氣道:“我是怕我們的努力有朝一日付諸東流,我和你聯手或許能打敗黑吉斯,可是能打敗人的野心嗎?”

    我終於抓狂,不耐煩道:“哎呀,好了好了,不如我給你出個主意。”

    “什麼?”

    我說:“等打起來再說”

    蘇競愕然:“等打起來再說?”

    我胡亂擺手道:“對,到時候看心情,說不定見誰順眼就幫誰,再或者索性你帶著你媽我帶著我媽,咱們找一片世外桃源好好過自己的日子,管他們怎麼折騰,愛誰誰”

    蘇競反復回味道:“等打起來再說……呵,小龍,你這句話倒是解決了我的問題,或許到時候真能相安無事也說不定呢。”

    “對嘛,這麼想就對了……”我傻呵呵地又問了一句,“真能打起來嗎?”

    蘇競道:“但願是我想多了。”她一笑道,“小龍,我發現你有時候的沒心沒肺倒也不是壞事。”

    我翻個白眼:“你這是誇我嗎?”

    我們兩個又往前走了半裏地,蘇競止住腳步道:“小龍,我要回女兒國一趟,現在就動身,咱們就在這裏別過吧。”

    “你回去幹什麼?”

    “跟女皇陛下彙報一下最近的近況,還有,黑吉斯的使團差不多也快到了,我得去請示陛下對此事的看法,看她有沒有新計畫。”

    我擔心道:“萬一女皇讓黑吉斯的使者花言巧語騙住,她會不會中止和洪烈帝國的聯盟?”

    蘇競道:“這個可能性不大,女兒國和洪烈帝國雖然說不上唇亡齒寒,可就像兩根筷子,其中任意一根斷了,光靠另一根也夾不起菜來,陛下應該有這個遠見。”

    我拉住她的韁繩,依依不捨道:“這麼快你就又要走了?”

    蘇競道:“我很快就會回來,好在剩下的時間裏你暫時用不著我幫忙,等你上了前線,我再去與你匯合。”

    “那也只能這樣了。”我忽然貼近她,笑嘻嘻道:“那給哥親一個再走。”

    蘇競皺眉道:“別鬧。”

    我抓住她的韁繩不放,耍賴道:“你要不給親我就不放你走,現在還人少,一會趕集的就該出來了,你看著辦吧。”

    蘇競既好氣又無奈,只把側臉對準我,似乎是勉強答應了,我大喜,湊上嘴去就親,蘇競冷丁在馬屁股上拍了一掌,那馬人立起來頓時把我拽了一個趔趄,蘇競因此得脫,遠遠地跑開,咯咯嬌笑道:“好好練練你的馬術吧,我的小史將軍。”

    我情知上當,假意正色道:“哎喲,對了,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蘇競笑道:“你就在那說吧,我聽得見。”

    我唉聲歎氣道:“那個……你錢帶夠了嗎?”

    “這個不用你操心,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

    蘇競騎馬盤桓了兩圈,笑容漸斂,最後鄭重道:“龍羊羊,你要保重。”

    “你也一樣。”

    我們兩個忽然同時有點傷感,不過蘇競終究不敢再離我太近,一笑之後撥轉馬頭賓士而去。她這一走我悵然若失,這時天光微亮,做買賣的人們開始出街走動,我慢悠悠地回了史府,下人們都各自忙碌起來,也沒人問我。我回了自己的小院,綠萼兀自趴在桌上昏睡,我悄悄地換了衣服,剛想打個盹,忽有家丁來報,說老太爺急召我去議事,綠萼驟然驚醒,抹著眼睛道:“我去取早點回來。”

    那家丁道:“老太爺吩咐過了,早飯已經送至議事廳,請五少爺過去和諸位老爺一併用過。”

    我一聽不知又出了什麼大事,跟著家丁急匆匆來到議事廳,見史存道已經在帥案前就座,往下依次是史馳三兄弟和眾迪字輩小兄弟,每人座前的小幾上都擺著一副碗碟,兩塊芝麻餅一碗竹蓀湯,外加一盤時鮮小菜,眾人都沒動筷子,臉上頗有疲憊之色。見我進門,史存道微笑道:“五郎,就等你了,快入座吧。”

    我察言觀色,推測出這次的事情應該說大不大,但是一定很急,於是繞到史迪州下首,繼而舉手道:“爺爺,我沒凳子。”

    這議事廳向來是史家男人開會議事的地方,廢柴老五以前沒資格列席,也就沒有座位,我來了以後雖然也進過這地方幾次,可那時眾人都忙於應付各種突發*況,也沒人注意這等小節,所以至今我還是沒座位。我本想找那位“馬紮大將軍”繼續救救急,可回頭一看已經不知道被人搬哪去了。

    史存道看了我一眼,指著跟著我來的那個家丁笑駡道:“蠢材,還不給你家五少爺看座?”

    那家丁如夢方醒道:“小的這就搬凳子去。”他剛要走,史存道又說了一句:“罷了,你看就近的哪個屋裏有椅子搬一把來吧。”說完打趣道,“咱們的左前將軍以前受委屈了,咱們給他彌補彌補。”

    我看他有開玩笑的心情,更加確定家裏沒出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不一會那家丁吭哧吭哧地搬進一張椅子來,眾人一看都笑了——原來他把史存道平時喝茶看書用的太師椅給扛進來了。這議事廳裏除了史存道坐的是帥椅,史馳三兄弟也才坐個環背圓椅,這東西一進來,頓時顯得不倫不類,那家丁見眾人哂笑,低頭一看臉也紅了,撓頭道:“小的該死,這就換過。”

    史存道擺手道:“憨貨,就放在那吧。”

    我爬上太師椅坐好,見比別人都高了一頭,不禁也微感彆扭,史馳等人倒是並不太在意,史存道往下掃了一眼道:“先吃飯,正事一會再說。”說著端起湯來喝了一口。眾人也都拿起了碗筷,我強忍著好奇,肚子也確實餓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吃起來,一時間就聽屋裏全是咀嚼之聲,史家自上到下都是軍人出身,吃飯如風捲殘雲,尤其是全是自家人的時候,全無豪門人家的扭捏作態,不一時全部解決了戰鬥。

    史存道滿意地點點頭,忽然開口對我說:“五郎,還適應吧?”

    我說:“適應。”

    史存道道:“很好,我希望你能一直適應下去,因為以後的日子對我們來說只有三件事:吃飯、睡覺、殺敵”

    我愕然道:“是因為我們要上戰場了嗎?”

    史存道:“錯,應該說,我們現在已經在戰場上了”他一揮手,“都過來吧。”

    史馳等人起身圍繞在帥案旁邊,我探頭一看,見帥案上已經擺了一張地圖,史存道指著地圖言簡意賅道:“黑吉斯30萬先鋒軍已經向我邊境進發,他們此刻應該已經在黑森林中,預計再有10天左右就會在黑森林邊上冒頭,我決定讓馳兒和迪揚迪威同樣領軍30萬在這裏以逸待勞等著他們。”

    我欲言又止,蘇競說黑吉斯已經集結了150萬人馬由三名統帥率領,要取洪烈帝國的信厲撫三州,這個情報應該還在路上,不過我先一步得知,我想了想,還是沒說。

    史存道對我說:“你爹他們今天就出發,我自帶兵75萬隨後馳援。”

    我吃驚道:“我爹今天就走?”

    史馳眼看著地圖,沒什麼特別表示,史迪揚和史迪威卻顯得頗為興奮,我說:“你們早就商量好了?”

    史存道道:“是,昨夜我們一夜未睡,已經商討出了一個整體計畫,你不懂排兵佈陣,所以也就沒叫你。”原來我昨天忙了一夜,這爺兒幾個也沒閑著,史存道怕我失落,解釋道,“來日方長,以後你學習的機會還多的是,這次只不過是一個大體部署,叫你來也沒什麼可看的。”

    史迪揚道:“其實祖父派人去叫過你,只是在門口喊了兩聲沒有回應,祖父怕你年輕貪睡,就沒再喊你。”

    我打個哈欠道:“昨天晚上我不在府裏。”

    “嗯?”史存道和三史兄弟都把疑惑嚴厲的目光集中到我身上,史馳率先拍桌子道,“那你幹什麼去了,史家子弟不許夜不歸宿你不知道嗎?”

    我百無聊賴地揮揮手:“刺殺皇上去了。”

    “……”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無法說出一句話來,可怕的短暫沉默後,史馳大聲喝道:“放肆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

    我連連拱手道:“你們聽我說,這事是皇上托我辦的,它是這麼回事……”我趕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說了一遍,因為我看史家中眾人的眼色,我要再不說實話他們就得把我當場格斃不可。

    “……”又是一陣沉默,史馳恍然道:“你跟我要皇宮的地圖,其實是幹這事去了?”

    我點頭。

    “那你怎麼不跟我說實話呢?”

    我嘿嘿一笑:“我就是怕您老人家太過忠心,我要說了您畏首畏尾不讓我去,那可就壞了皇上的計畫了。”

    史存道卻最關心結果,急切道:“後來呢,那玉佩你拿到了嗎?”

    我說:“拿到了呀,這點事都辦不成我還怎麼混?”我知道這件事已經瞞不住了,就算縛神衛不外傳,宮裏當時還有2000多侍衛呢,所以也不遮遮掩掩,把我如何進宮如何和縛神衛動手都說了,當然,有蘇競的部分全被我自動濾去。

    史存道頓了一頓,忽然哈哈大笑道:“縛神衛原來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我正色道:“爺爺,我已經和黃一飛達成協定,在我們出外征戰這些日子裏,他絕不會給咱們搗亂,還得提供情報。”

    史存道奇道:“他為什麼會答應你?”

    我笑道:“怕我一生氣搶他的副統領唄。”

    史存道擊掌道:“咱們還未出師,五郎先立了一大功”

    史迪揚等人根本插不上話,也無心插話,他們都還沉浸在我打敗縛神衛的震驚之中,過了半天史迪揚才道:“乖乖,那縛神衛中級別最低的也得是劍師中期,他們中隨便一個我都不是人家的對手,居然被五弟一個人給挑了”

    我咂著嘴道:“說實話縛神衛還是有點本事的,我也是靠運氣。”

    史存道手撫鬍鬚道:“難得五郎年紀輕輕還知道謙遜,不錯,不錯”

    我說:“爺爺別這麼說,我根本就沒把自己當盤菜。”這絕對是實話,可惜現在已經沒人信了,我借機問,“爺爺,對水墨這個人您知道多少?”

    史存道道:“水墨?宮裏依稀有這麼個和尚,大概就是給娘娘們做做法事什麼的,你問他幹什麼?”

    我說:“哦,沒事,還是說這次出征的事吧。”果然不出我所料,水墨和尚平時低調的很,他教習縛神衛的事連史存道都不知道,別人恐怕就更不知道了。

    史存道回味了一會,這才又說:“我自率中軍,你三叔充任我的右軍,迪齊迪州跟著他當差。”

    我問:“那我二叔呢?”

    史存道看了史飛一眼道:“你二叔留守在京都,大到朝中變故、小到輜重補給,一出現什麼情況他可以率先跟我們通氣,他肩上的擔子也不輕啊。”

    我小心道:“您留我二叔在京城,我怎麼聽著有點像臥底的意思啊?您……是不相信皇上嗎?”

    史存道也不生氣,說道:“也是也不是,我自然不疑心皇上要害我們,但是三軍在外,群臣中不免有好事之徒挑撥離間也好,胡亂猜忌也好,皇上聽了這些風言風語萬一有了什麼想法,你二叔也好把這些消息傳達過來讓我有個準備,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是說一味的抗命,就是怕朝廷裏有些門外漢胡亂出主意,亂了我們的陣腳。皇上對我是信任的,這些傢伙卻不得不防,再有,戰事一起,糧餉物資能不能及時到位也是勝敗的關鍵,這都得各部協調辦理,這其中如有貪墨、延誤,皇上一時不查,你二叔就得出面處理。”

    我感慨道:“打仗還真是一門學問啊。”

    史存道笑道:“所以說,你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這時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咳嗽一聲道:“那個……爺爺,我再多問一句,你打算讓我幹什麼呀?”

    “咳咳……”史存道頓時顯得比我還尷尬,支吾道:“這個嘛,說實話我還沒想好。”

    “咳咳咳”這次我真是被口水給嗆著了,崩潰道:“難怪說得這麼熱鬧,原來您是打算讓我看熱鬧啊?”

    史存道道:“皇上後天要開誓師大會,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把你抬出來鼓舞軍心,所以暫時……”

    我接過話頭道:“暫時我就是個花瓶?”

    史存道嘿然道:“要讓你獨領一軍吧,你經驗不夠,讓你隨便擔任個虛職吧,又有違皇上的初衷,你……你還是讓我好好想想吧。”

    我無奈道:“得,那您想吧,想好了別忘了告訴我。”

    史馳帶著史迪揚和史迪威來到史存道面前道:“父親,那孩兒就要上路了。”

    我說:“爹你不能等著開完誓師大會讓我跟你們一塊走嗎?”

    史馳搖頭道:“兵貴神速,我在這耽擱一天,將士們就要加倍辛勞趕路,我們須在黑吉斯先鋒走出黑森林以前到達指定位置。”

    史存道把雙手按在史馳肩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走吧,在我再次見到你以前,給老子好好活著,還有我的兩個孫子。”

    史馳點點頭,接著和史飛史動相擁而別,他們都是經歷過無數次離別的老軍骨,倒也絲毫沒有小兒女的惺惺作態,倒是史迪揚史迪威和史迪齊史迪州兄弟顯得十分興奮,連一向老成的史迪揚都忍不住激動不已。史迪揚走過來使勁抱了我一下,說道:“五弟,你是我們的驕傲,大哥在戰場上等著你。”輪到我和史迪威時,眾人都知道我們不睦,把眼光聚了過來,史迪威迫於無奈,勉強和我抱了一下,卻在我耳邊吹著小陰風道:“老五,你現在雖然是劍神,可是還是跟以前一樣——一無是處”

    我苦笑不已,也沒了和他鬥氣的興致,喃喃道:“早知道博士找工作這麼難,當初就應該上大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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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去買餡餅,排在我前面的人老多,可那個烙餡餅的卻不緊不慢地一個一個翻著,始知更新慢之痛苦,遂有感,覺得該爆發一章了,然後……其實昨天沒更,這是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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