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 史上第一混搭 作者:張小花 (連載中)

mk2257 2011-2-17 10:53:4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9 186885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24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四十九章 荒山相邀

    史馳帶著史迪揚和史迪威就這樣走了,軍隊已經在城外集合完畢,父子三個輕身前往,史府裏頓時冷清了不少。

    接下來的兩天裏我整日無所事事百無聊賴,除了史存道叫兩個軍夥幫我量身定做一副盔甲外,連值得一提的事也沒有。

    這天我正在神遊,小豆子忽然跑過來,氣喘吁吁道:“五少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我問他:“出什麼大事了?”

    小豆子上氣不接下氣道:“皇上賞您那匹烏龍騅鬧脾氣呢”

    我好笑道:“這算什麼大事?”

    小豆子瞪大眼睛道:“那可是皇上賞您的,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咱們可吃罪不起。”他站在那連比劃帶蹦,就好像他爺爺要不行了一樣,我懶洋洋道:“走,我跟你去看看。”

    小豆子一溜小跑把我帶到馬廄,這邊已經圍了一大群史府的馬夫,烏龍騅在馬廄裏又蹦又跳連帶尥蹶子,暴躁不已,一群人既不敢上前,又怕它傷著自己,急得手足無措。

    我背著手道:“怎麼了這是?”

    馬夫們見是我來了,七嘴八舌道:“從早上就這樣,一天沒吃沒喝了。”

    我說:“你們虐待它了?”

    馬夫們嚇得面如土sè:“五少爺可千萬別開這種玩笑,皇上的禦馬誰敢虐待?”有人道:“是啊,別說虐待,連冷眼都不敢給一個,我們給它預備了單獨的馬廄,最好的草料,像祖宗一樣供著,我給我娘養老送終都沒盡過這樣的孝心。”

    我呸了一聲道:“平時吹牛一個賽一個,真到了用你們的時候全歇菜了,你們不是都懂馬嗎?它是餓了?渴了?還是寂寞了?你們倒是給少爺說出個道道來呀。”

    馬夫們一個個臉憋得通紅,表情複雜地看著我,我納悶道:“怎麼了?”

    眾馬夫有的樂,有的顧左右而言他,就是誰也不搭我這個茬,我瞪眼道:“合著你們知道原因不告訴我,找打啊?”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馬夫忍著笑道:“五少爺,您剛才說的還真有一條是靠譜的。”

    我愕然:“哪條?”

    老馬夫笑而不語,沖那邊揚了揚下巴,我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見烏龍騅旁邊的馬廄裏正是以前大鬍子給我挑的那匹白馬,當初我特地跟他說要溫順的,所以這白馬是一匹小母馬,它站在那裏,身材勻稱,毛油亮,長長的睫毛下一雙眸子正閃爍著動人的光芒,想來就算用馬界的審美觀來看也是一個小尤物。而烏龍騅暴跳不已的原因正是它想要跳到白馬的馬廄裏。

    我眯縫著眼睛笑道:“這畜生原來是想女人了。”

    老馬夫道:“可不是麼,鬧騰一天了。”

    我說:“那你把它們關在一塊不就行了?”

    老馬夫嘿嘿笑道:“這皇上賜的馬我們哪敢隨便做主啊,再說,馬配種也是要講時令和季節的,哪能由著它來?”

    我罵道:“呸,就許你們每天逛窯子,還不許人家自由戀愛了?”

    眾馬夫猥瑣地笑了起來。

    我走到烏龍騅面前,伸手晃了晃道:“還有你,就那麼寂寞難耐啊?”我一指白馬道,“這可跟我閨女一樣,你要想泡它,得先過我這一關。”

    烏龍騅聽完我的話,撲閃著眼睛安靜下來,然後伸過頭來在我的手上蹭了蹭。一群馬夫都笑:“這畜生,都成精了。”

    這時有家丁通報,說是來了一個禁軍要見我,那家丁一閃身,一個全身戎裝的皇宮sì衛便上前,往我手裏塞了一封書信,拱手道:“這是水墨大師吩咐讓我交給史將軍的。”

    我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又交給那sì衛:“你幫我念念。”上面有好多字我都不認識。

    那sì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念道:“奉左前將軍親鑒,貧僧特在京東遠郊3o裏外相候,冒昧之請,幸無怪罪。”

    我納悶道:“水墨大師請我做什麼?”

    那sì衛賠笑道:“這就不得而知了,我只負責跑tuǐ。”

    我點點頭:“那我得去。”我拍拍烏龍騅的額頭道,“你得跟我走一趟,回來再讓你們圓房。”

    有人給烏龍騅套上馬鞍,我和那sì衛來到史府門外一起上了馬,我拱手道:“還請sì衛大哥前面帶路。”

    那sì衛趕緊還禮道:“不敢當,史將軍請。”

    我們兩個撒開馬,取道直奔東郊,他那匹馬四蹄奔騰,跑得也算十分快了,可是烏龍騅只是意興閒散地小跑居然就跟得上,那sì衛看了一眼,羡慕道:“這是皇上那匹烏龍騅吧?可真是神駿。”

    我笑道:“這畜生,跑得快,脾氣也壞,剛才還出么蛾子呢。”

    那sì衛忽然在馬上沖我深深地作了一揖道:“史將軍,我們顧大人要我代他向您致謝。”

    “顧大人?”

    “哦,顧德彪顧統領。”

    “他謝我什麼?”

    sì衛道:“那天晚上您手下留情,不但顧大人,我和兄弟們都很承您的情。”

    我笑道:“就為這個呀?那是應該的,兄弟們當差無非是ún口飯吃,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那sì衛道:“顧大人本想做東請您吃飯,可是顧慮到您現在的身份地位,怕您百忙之中抽不開身,當然了,其實最主要是怕您不肯賞光。”

    我擺手道:“這話就見外了,不過今天是肯定不行了,明天就要開誓師大會……”

    那sì衛一聽這話,臉sè頓時尷尬起來,我說:“這樣吧,等我出征回來,一定叨擾。”

    “真的?”sì衛的眼神又亮了起來。

    “就這麼說定了,回去告訴你們顧大人,他可已經欠我一頓飯了。”

    sì衛喜道:“多謝史將軍,這樣我就有個交代了。”

    這時兩匹馬賽上了腳力,看來對方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兒,總想著領先烏龍騅半個身子,烏龍騅哪見得這個?它以前當禦馬的時候是給皇帝一個人騎乘的,一般馬又怎敢到它前面去,所以它一見有人跟它較勁,倔脾氣上來了,只輕輕一躍,頓時把對方甩開多半頭,隨即用身子往過一蹭,那匹馬固然是被它蹭了個趔趄,sì衛也差點掉下馬去,我使勁拉扯韁繩還是不管用,又蹭了幾下,連sì衛帶馬都被它擠到旁邊的田埂裏去了。我使勁在它頭上一拍,罵道:“你還想不想泡妞了?”烏龍騅這才消停了不少。

    我讓開地方示意那sì衛上來,他笑道:“算了,我可不敢再往它前面去了,史將軍不用管我,你的馬快不如先行一步,那地方很好找,您只需前行,什麼時候看見一座荒山那就是了。”

    我別過sì衛獨自上路,烏龍騅跑得又快又穩,不大一會工夫路邊果然出現一座荒山,山腳下有一列車隊,我不用仔細看就知道肯定是水墨一行——車隊裏有四個身穿灰黑衣服的縛神衛正在閒聊。他們見我來了,不冷不淡地打了招呼,跟我說:“水墨大師已在山頂恭候多時了。”

    我下了馬,順著山徑攀爬,這座山也不太高,沒用多長時間就到了山頂,我放眼一看,見這果然是一座荒山,山頂最平坦處大概也就是兩個籃球場大小,孤零零地立著幾棵歪脖樹,此外別無它物。水墨在空曠處席地而坐,手裏撚著佛珠,這荒涼的山上孤孤單單地坐著一個老僧,倍顯意境悠遠。

    水墨沖我微微一笑道:“小史將軍辛苦。”

    “不辛苦,大師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我心裏充滿好奇,所以直接問了出來。

    “坐。”水墨也沒有廢話。

    我在他對面坐下,定定地看著他,全然mo不著頭腦。

    水墨道:“小史將軍明天就要出征,心裏可曾有一點jī動?”

    我搖頭道:“無非就是去打仗,有什麼可jī動的?”

    水墨眼皮一抬,意外道:“皇上特意為你開誓師大會,萬軍面前,尊榮盡享,你就沒什麼想法?”

    我擺手道:“我這人最怕人多,sī下裏怎麼侃都沒事,一上講臺就怵,我正愁這事呢。”

    “……你說的都是真心話?”

    我好笑道:“這有什麼可騙你的?”

    水墨道:“將軍不妨從另一個角度想想:上百萬雄兵以你馬是瞻,在戰場上,你就是他們的英雄,難道就沒一點得意嗎?”

    我又搖頭道:“狗屁英雄,大師你是聰明人,還不明白這裏面怎麼回事嗎?皇上把我推出來,不過就是為了鼓舞士氣,形式大於實質,不瞞您說,我爺爺現在還沒想好讓我幹什麼呢,這樣的英雄不當也罷。”

    水墨吃驚地看著我說:“將軍這麼說是不是因為你覺得自己還不受重用之故?”

    我斷然道:“不是,讓我當了元帥我也是這麼說,我寧願兩個大6沒有戰爭,我也不是什麼勞什子劍神,大家太太平平地各過各的日子。”

    水墨忽然直起腰來沖我作揖,我詫異道:“大師這是幹什麼?”

    “就為將軍剛才的一席話,請受老衲一拜。”

    我急忙扶著他肩膀把他托了起來,苦笑道:“大師,您找我來到底什麼事啊?”

    水墨道:“老衲本想聽聽將軍對這場戰爭的看法,不過現在已經不用再問了。”水墨悠然道,“錦衣玉食、一呼百應,這些東西捨棄起來容易,叱吒風雲、名滿天下捨棄起來可就難了,所謂名利,名永遠是排在利前頭的,多少清流隱士自命單薄名利,實則惺惺作態,待價而沽,老衲想問的是,將軍是怎麼做到的?”

    我歎了口氣,淡淡道:“也許……是因為我心裏還有另一個世界吧。”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25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五十章 速成之法

水墨愕然道:“另一個世界?”

     我歎氣道:“跟您說不大清,就好比您如果明知是做夢,那麼在夢裏無論怎麼好那都是虛的,遲早有一天得醒來,心裏也就沒什麼好得意的。”

     水墨愣怔半天,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佛說有三千大千世界,將軍的眼界更在三千大千世界之外,這境界……可真是讓老衲心嚮往之啊。”

     我說:“大師的和尚已經當了十年,難道也沒參透嗎?”

     水墨笑而不答,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說到這我更加mí茫了,問:“大師把我叫來就為了跟我說這番話?”

     水墨道:“我之所以要跟將軍說這些,是怕將軍少年得意少了自持,日後上了戰場殘刻好殺,墮入邪道,老衲再問一句,將軍在兩軍陣前,將何以對敵?”

     我說:“這個嘛,說出來恐怕大師就要不高興了,如果給我碰上敵人,我當然會毫不留情,戰場上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我留著他們,他們就會對我們的人構成威脅,任何一個xiao兵都是爹生媽養的,我怎麼能讓他們的家人傷心?”

     水墨道:“那麼敵人的士兵就不是爹生媽養的了嗎?”

     我嘿嘿一笑道:“我就知道您得拿這話噎我,沒錯,大家都是血肉之軀,可是我們沒跑到他們的國土上撒野,這就是我的宗旨,有句話說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對侵略者絕不手軟!”

     水墨忽然直起腰來又沖我深施了一禮:“將軍此言深得我心。”

     我詫異道:“啊,我又猜對了?”

     水墨道:“不好大喜功,不婦人之仁,將軍可謂從心所欲而不逾矩,老衲既慚且佩。”

     “這麼說,大師不反對我殺人?”

     水墨道:“殺惡人即行善事,將軍說,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老衲深以為是。”

     “嗨,那也不是我說的。”

     水墨忽道:“將軍對老衲是怎麼看的?”

     我納悶道:“什麼怎麼看?”

     水墨道:“將軍當初也說過,出家人應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而老衲身處禁宮,訓練甲士,說句不好聽話,就是朝廷的鷹犬,你對我就沒什麼看法嗎?”

     我只能說:“大師這麼做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水墨笑道:“狡猾,我以為將軍是個坦誠之人,何必如此遮遮掩掩?”

     我認真道:“要是一般人,我肯定是認為他受不了榮華富貴的誘惑,可是對大師這樣的世外高人我真不敢亂猜,說句再讓您覺得我狡猾的話——您說什麼我就信什麼!”

     水墨道:“我說我是為了天下蒼生你信嗎?”

     我說:“信。”見他笑眯眯地看著我,我認真道,“我真信!”

     水墨慨然道:“將軍的胸懷令人折服啊。”卻聽不出是真心佩服還是敷衍。

     我覺得跟他沒必要打什麼機鋒,更沒必要耍什麼心眼,人家無論從經歷、心智、武功都比我高出太多,所以老老實實道:“以大師的本事,名利唾手可得,要真是為了這個,又何必借助朝廷,何況大師訓練縛神衛,在江湖上並沒什麼名聲啊。”

     水墨點頭道:“老衲4o歲那年劍氣武功都已初窺門徑,之所以不事張揚。就因為心裏抱著‘名利唾手可得’這幾個字的想法,想要繼而更進一步,這才揚名天下,可惜一場橫難,事事皆休。”

     我說:“大師說的想更進一步,指的是劍神嗎?”

     水墨不直接回答,苦笑道:“那只不過是癡人說夢、不自量力罷了。”他轉開話題道,“我劍氣雖失,與人爭勝之心不減,直到1o年前參悟了佛法,這才始知黎民之苦,有了救濟蒼生的心願。”

     我問:“這跟您入宮有什麼關係嗎?”

     水墨道:“歷數天下強國,黑吉斯獨佔鰲頭,黑吉斯人暴戾無常,兵馬所過之處寸草不生,百姓流離失所,老衲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用這點微末技藝教習出一批能戰之士,總結起來無非八個字就是‘以戰止戰,以殺止殺!’”

     “以戰止戰以殺止殺?”

     水墨道:“不錯,因為據老衲推測,這仗打到最後不但拼的是國力,還要拼國士,洪烈帝國有縛神衛,進可攻退可守,至不濟也要讓侵略者在皇城腳下屍骨如山,大大的消耗他的兵力。”

     我說:“大師想得太悲觀了吧?”

     “非是老衲悲觀,戰事一起,任何事都有可能生,洪烈帝國都城臨近邊境,只要都城不破,盍國的百姓就能不受戰禍,所以無論如何也要守住。”

     我感慨道:“大師可真是煞費苦心。”我隨即想到,水墨訓練縛神衛原來就是為了讓他們給全國的百姓當擋箭牌,要讓縛神衛的人知道了水墨的初衷,不知道會不會有像罵娘的衝動,不過話說回來,這才叫為人民服務呢。

     水墨看了我一眼道:“不過將軍這一出世,老衲肩上的膽子就輕了多一半了——”

     我忙擺手道:“我可幫不了您什麼忙,只能是盡力而為。”

     水墨道:“有這四個字就夠了。”他深深地看著我,微笑道,“將軍知道老衲最怕什麼嗎?不是怕你不肯出世,而是怕你恣意妄為,借機泄以往不能修煉劍氣時所受的冷遇。”

     我歎氣道:“就是怕我報復社會唄——這話您已經跟我說過一遍了,難道我長得就特讓人不放心?”

     水墨道:“若將軍的劍神是勤修苦練的結果,老衲可能還不會太擔憂,畢竟修成劍神對心性脾氣都有磨練,可是天上掉餡餅,向貧乍富,那……”

     我接下去道:“那就像盜墓賊挖出口金棺材,不知道該怎麼作了。”

     水墨笑道:“是老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看來你雖是他的轉世,卻只轉了他的劍氣武功,卻沒有……”說到這水墨似乎覺得有些失語,即刻打住不說。

     “沒有什麼?”

     水墨神色一凜,擺手道:“前塵舊事,說來無益。”

     我說:“大師莫非跟我的前世有什麼過節?”水墨曾幾次提到前世劍神又都一語帶過,我感覺有點不太對勁,我覺得有必要問清楚。

     水墨索性來了個置之不理,轉開話題突兀道:“將軍那日回府以後身體沒有什麼不適吧?”

     我只好說:“沒有。”

     “嗯,那是因為你最近沒有和什麼厲害的人物動手,不過老衲所說之事,將軍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我實話實說道:“這個比較難辦,照大師的說法,我要從頭學起實在是沒這個工夫和精力——最主要的,我這人太懶了。”

     水墨呵呵一笑:“若非至情至性,將軍也不能這麼瀟灑由心。”

     我小心翼翼道:“大師,世上武功真沒有成之法嗎?”我知道水墨是不折不扣的學院派,你問老學究這樣的問題是要準備好被罵得狗血淋頭的,況且作為和尚來講也分為兩種,一種是不管你問他什麼他也不告訴你,就自己拿朵花跟那聞,一邊沖你樂,把你樂mao了,想通了,功勞全是他的,這種叫拈花派;還有一種是暴躁派,你問他個事兒,二話不說擎出個bang子照頭就打——也有拿開水燙、拿鞭子netg喝派,看水墨的范兒,應該屬於這派。

     “成之法?”水墨倒是既沒暴走也沒找bang子,而是笑呵呵道,“老衲自xiao好勇鬥狠,從11歲上就遍尋天下名師高手,一邊學藝一邊找人切磋,及至4o歲,已與人jiao手不下數萬次,這才漸近武學上的不惑,不知道我這樣的算不算成?”

     我失望道:“您別挖苦我了,我知道我錯了。”

     水墨道:“老衲的武功jīng髓,是從跟人千萬次動手中總結出的,說來平平無奇,不過到了後來,倒真想過將軍說的所謂成之法。”

     我失笑道:“您那時候已經天下無敵了,還成什麼?”

     水墨道:“老衲說的成,其實是迅制敵之法,我半生與人爭鬥,耳聞目送,全是各式各樣的招法,人到中年後,不免起了憊懶之心,只覺天下武功盡入我彀中,我又何必與人奮力搏殺,如果能一招制敵豈不是更好?”

     我笑道:“大師原來也是個懶人。”

     水墨也笑道:“人就是劣xìng難改,生巧之後妄圖nong巧,貪嗔癡三毒害我不淺呐。”

     我好奇道:“那後來練成了嗎?”

     水墨點頭道:“就算練成了吧。”

     我頓時心癢難搔,想要細問,又覺得不太合適,正在猶豫,水墨自己說道:“武學裏講究勁未到意先到,咱們這mén技法就著落在‘意先到’三個字上,敵人動手之前,手未動而意先動,我們要做的就是捕捉其心意,料敵先機,然後出奇制勝也就毫不為難了。”

     我說:“這個道理我懂,可是怎樣才能探知敵人的心意呢?”

     “用劍氣啊,世人只知劍氣能傷人毀物,可不知其實它的妙用無窮,你臨敵之前,先將劍氣散佈於身前,敵人一動,他的招式沒到來之前劍氣已與你的劍氣兩相相抵反彈,你身體率先感應到自己劍氣回歸的地方,那就是他要攻擊你的部位……”

     水墨言簡意賅深入簡出,我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意思,這就像兩軍打仗,你放出許多探馬,敵人要進攻你的哪里,探馬會及時給你回饋,或者說這更像是蝙蝠飛行的原理,蝙蝠不斷出shè線,shè線反彈回來時就說明前面有障礙物,它就可以因此改變飛行方向,而此刻的劍氣就是我的探馬和shè線。

     我想了想問:“這個法子練起來非常難吧?”水墨說的辦法聽起來簡單,可是我從沒見人練過,其中想必是有逾不過去的坎兒。

     水墨道:“也不甚難,只不過一般人聽說要把劍氣散於體外太過驚世駭俗,所以沒人嘗試罷了。”

     我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水墨道:“將軍想不想試試?”

     “好啊。”

     水墨道:“那請將軍先把劍氣散于下關、梁mén、伏兔……”

     我茫然道:“這些都是什麼地方?”

     水墨一愕,繼而微微一笑道:“原來將軍對人體諸xùe也不大明白,下關位於顴骨一側……”說著水墨開始教我一一認xùe,好在這些xùe位倒並不難認,不大一會工夫我就摸著了mén道。

     水墨道:“第一步,將劍氣分散于上述諸xùe……”

     我舉手道:“那個……大師,我現在只會把劍氣集於一點,要分散到這麼多地方卻是辦不到。”

     水墨不急不躁道:“這確實是一個難處,初學者不能熟練cao控劍氣,這個不急,慢慢來就是了。”

     我臉上一紅,要讓外人聽說堂堂的劍神竟被人說成是初學者也不知會怎麼想,不過水墨並不以為意,詳細地跟我講解了一遍劍氣的運行法則,這個我勉強聽得懂,畢竟當初跟著蘇競練氣的時候也接觸過不短的時間,隨著水墨的解說,我總算把體內微薄的劍氣分散了開來。

     水墨道:“現在,在此基礎之上將各xùe劍氣緩緩前推,使之排出體外。”

     我試了試,也湊合做到了,水墨喜道:“這第一步就成了,老衲現在要試著擊你胸口,你要仔細體會身體劍氣的波動,要說明的是,老衲本身並無劍氣,所以這波動應該也會非常難以感應。”

     我點頭道:“來吧。”

     水墨握拳向我打來,拳頭還沒離開身體一尺就停住不,問我:“老衲要打你哪里?”

     我說:“胸口。”

     水墨喜道:“你已經能感覺到了?”

     我茫然道:“沒呀,不是您告訴我的嗎?”

     水墨:“……”

     我撓頭道:“嘿嘿,其實我根本沒啥感覺。”

     水墨哭笑不得道:“這也正常,老衲初練這一招時也是笑話百出,將軍可以試著散出更強的劍氣,這樣效果可能會更明顯。”

     “這個可難了。”我說:“大師有所不知,我這劍氣不是什麼時候想用就用的,用之前得跟它老人家打招呼,然後長則一炷香,少則一碗茶的工夫才行。”

     水墨吃驚道:“這是什麼道理?”

     我把我劍氣時靈時不靈的事跟他一說,水墨沉yín半晌道:“此事還有誰知道?”

     “沒幾個人。”其實這事蘇競讓我連水墨也別告訴,但是我還是毫不隱瞞地說了。

     水墨皺著眉頭道:“此事自老衲之後,再也不可對別人說起,否則對將軍大大的不利!”

     “這個我明白,只不過不能瞞大師。”

     水墨沖我鄭重合十道:“將軍能把這等xìng命攸關的事與老衲直言,老衲深感大德。”

     我擺手道:“這算什麼,您難道還會害我?”

     水墨一笑揭過這篇,說道:“咱們再行練過,劍氣強固然有強的練法,弱也弱的練法,老衲還是用拳,不過不再提示你方向,你要用心體會。”

     我振作jīng神道:“好,來吧。”

     我話音未落水墨已經出拳,只是仍舊只出半招就停住不,問我:“老衲要打你哪里?”

     我毫無感應,只得道:“不知道。”

     “再來!”水墨收拳,再次揮出,又問,“這次呢?”

     “還是沒感覺。”

     “再來!這次呢?”

     “沒感覺……”

     這樣往返來回十幾次,我一次也沒說上來,水墨不溫不惱道:“將軍不要灰心,你此刻劍氣本弱,老衲劍氣全無,兩弱jiao疊,感應更為不易,你要用心體察,只要感覺到一絲異樣就大膽出手。”

     我點頭道:“好!”

     又是十幾次無用功後,水墨單拳遞來,我忽然感覺到左肩缺盆處稍稍有滯澀的感覺,我大喝一聲:“缺盆!”

     水墨眼睛一亮,然而並不停手,也是大喝一聲:“出招!”

     我自然而然地一手去拿他的拳頭一手往他肋下端去,水墨另外一手化掌向我脖頸砍來,我這時已將他拳頭端起,於是騰出一隻手來抓他的手掌,可是這樣一來頓時顧此失彼,水墨拳頭一轉,已經在我喉頭上按了一下,如果是真實對敵,我已經死了……

     水墨撤身,大聲道:“再來!”

     我興致高漲,喊聲:“好!”這一次,我已經能感覺到他打的是我的右腋下,我仗著自己還有幾分劍氣,想要後先至,於是搶先向他xiao腹推出一掌,水墨的胳膊在中途一拐已經磕開了我的手,轉而攻向我的眉心,他招式未到我已經察覺到了他的目的,早有準備,腦袋一擰,然而水墨下面一腳已然踹上了我的膝蓋,他笑呵呵道:“要集中精神,不要顧頭不顧尾。”

     我們兩個就這樣你來我往打了能有上百回合,說是你來我往,其實每一次對戰都在兩三招之內結束,如是實戰,我早死了上百回了,交手百招,我竟然一次也沒贏!不過漸漸的,我已經能越來越熟練地感應到他的攻擊目的,百招一過,我丹田忽然一熱,劍氣上湧,隨著劍氣的增強,反彈之力也隨之明顯,水墨的攻擊痕跡越來越清晰,到最後,他的拳腳還沒等擊出只要微微一動我就已能預先知道它們進擊的方位、力度!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26
第四卷  無敵的史迪仔  第五十一章  佛光普照

我劍氣驟然勃發,激得水墨眉mao都抖了起來,此刻我要是想彈開他易如反掌,不過結果以招式而言,我還是輸了。

水墨也感覺到了我的劍氣,他往後退了一步道:「且住吧。」

還沒等我撤回劍氣,山下的縛神衛大概是察覺到了危險,一起衝上山來,各拿兵器警惕地看著我,我童心大起,猛的把散在體外的劍氣朝他們罩了過去,四個縛神衛一起大驚,像被驚擾了的螃蟹似的把兵器舉了起來,此時我劍氣之強在大陸上絕對是獨一無二,況且用手電照明和晃人是完全不同的,也難怪他們被我一罩都大驚失se了。

水墨揮手示意他們無事退下,笑著對我說:「可喜可賀,將軍已經初步掌握了技巧,所欠的只有火候了。」

我意猶未盡道:「大師的這men功夫果然有趣。」

水墨道:「因為這men功夫注重防禦,又像燈光一樣發散,老衲給它取了個名字叫佛光普照。」

我由衷道:「好名字。」

水墨道:「這men功夫普天之下也只有對將軍用處最大。」

我問:「為什麼這麼說?」

水墨道:「將軍與人對敵全靠靈機一現,如果能料敵於先,思想時間充裕一些,壓力應該就不那麼大了。」

我一想果然是這個道理,掌握了這men功夫,發出去的劍氣就如有形有質的介質一樣,可以絲毫不差地把敵人的攻擊方位和方式提前顯現出來,這樣我就再也不用手忙腳luan了。

我問水墨:「大師沒有劍氣,那這麼厲害的功夫豈不是用不了了?」

水墨淡淡一笑道:「這手功夫自創出那天起就對老衲無甚用處,起初只是為了錦上添花,現在卻也不能雪中送炭。」

我撇撇嘴道:「大師就算稍有劍氣也好啊,可惜了。」

水墨道:「也不盡然,說句托大的話,老衲與人jiāo手不必知道他要先出什麼後使什麼,眼光所到,心已瞭然,若他能使出什麼別出機杼的招式,對老衲而言反而是意外之喜了。」

我想想也是,水墨閱盡天下武功,對手耍什麼花樣全在他掌握之中,至於前後次序根本無所謂。我不由感慨道:「所謂看遍天下mao片,心中自然無碼,大師果然是大師!」

水墨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依稀聽出是句誇獎人的話,雙手合十道:「謬讚,謬讚。」……

我這時才忽然明白,水墨這麼長時間其實都是在教我武功,而我懵懵懂懂學了人家的功夫連個謝字都沒說,想到這我不禁侷促起來,訥訥道:「大師,您這men絕技連縛神衛都沒教過吧?」

水墨道:「縛神衛學的乃是另一種套路,只有相互幾人配合起來才能發揮威力,同我跟我你說的大同xiǎo異,不過遠不如將軍聽到的詳細。」

我說:「那我該怎麼謝您呢?」

水墨一笑道:「佛家講究緣法,這大概就是我和將軍的緣法吧。老衲還要多說一句,將軍學了『佛光普照』之後,切不可因著便利沾沾自喜,有時間的話還是要從入men的基礎學起。」

我脫口而出道:「那以後您就多教教我唄。」

水墨低眉道:「切磋尚可,談何一個『教』字。」

我說:「我現在僅有的一點功夫明明就是您教的,您還謙虛什麼?」

水墨只是微笑道:「不敢,不敢。」

我鄭重道:「您要不嫌我笨,我以後就叫您師父吧。」說實話我迄今為止還就服水墨一個人。

水墨使勁擺手道:「這個萬萬不行。」

「有什麼不行的?」

水墨道:「將軍不久就是聞名天下的劍神,老衲只是一個默默無籍的老僧,將軍拜在我men下,豈不是讓人說老和尚貪天之功嗎?」

我聽了這話rou著腦袋道:「哎呀,您這話跟一個人還真像!」

水墨奇道:「誰?」

我隨口道:「我以後一定介紹你們認識……你倆還真是一對。」他的話讓我想起了苦梅,苦梅和蘇競這對師徒十幾年來就因為名分問題糾結不已,與別人不同的是,不是蘇競要欺師滅祖,而是一個要認師而另一個怕被人說閒話堅決不收,連用的詞都一樣,再有,苦梅和水墨這兩個所謂佛men弟子好像連身世都差不多,都是年輕的時候雄心壯志jī情滿懷,到老隱居一隅,卻又在遁世和不甘間徘徊,最主要的,這兩個人都跟我的前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水墨道:「將軍明天一早就要出征,現在天se已晚,就請回吧。」

我趕緊道:「您就算不收我,也千萬別再將軍長將軍短的了,您就叫我迪載吧。」

水墨在這些xiǎo節上也不講究,點頭囑咐到:「但盼你要以天下蒼生為念,入伍後人家因為你是史老元帥的孫子,又是新晉的劍神肯定會高看你一眼,不可因此飛揚跋扈剛愎自用,遇到行軍打仗的事情多向行家學習,不要自以為是。」

我說:「晚輩知道了。」

水墨笑呵呵地看了我一眼,似乎也對我頗為滿意,拍拍我的肩膀道:「也不要輕犯險地,洪烈帝國不能沒有你,去吧。」

我說:「大師不和我一起下山嗎?」

水墨盤膝而坐道:「老衲還要好好想想一個問題。」

我好奇道:「想什麼?」

水墨道:「你劍氣不能收發自如,是一個極大的隱患,老衲試看能不能想出一個調息修煉之法。」

我心中感動道:「多謝大師。」

水墨點了點頭,衝我揮了揮手。我不敢打擾他,獨自下山,臨走回頭見夕陽下一個老僧入定而坐,靜默沉思,又顯出幾分落寞……

我下了山卻不見烏龍騅,於是嘬唇打了個呼哨,這畜生滴溜溜一聲叫從山後跑了出來,在我手上又磨又蹭極是親熱,縛神衛都知道它是皇帝的御馬,又幾時見它對人這樣,看我的眼神不禁都多了幾分佩服,我得意洋洋地跨上馬,打個響指道:「回府!」烏龍騅又是爆叫一聲,轉身擇路直奔元帥府,直看得一干縛神衛咋舌不已。

我一回府就有下人急道:「五少爺您去哪了,老太爺到處找您呢?」

「老太爺在哪?」

「在議事廳。」

「哦,我這就去。」臨了我沒忘在烏龍騅屁股上拍了一把,囑咐那家丁道,「晚上把它和白馬放在一個廄裡。」

……

我快步跑進議事廳,就見史存道已在帥案前就座,在他下首史馳原先的地方,坐著一位花白鬍鬚的老者,身披盔甲,腰繫寶劍,大約70歲上下的年紀,卻從未見過。其他史家子弟仍按平時座次坐在兩邊。

史存道見我進來也不廢話,直接伸手一指那老將道:「五郎,來見過普奇雄老將軍。」

我上前施禮道:「普老將軍。」

普奇雄略一欠身算是還禮,但是臉上不苟言笑,史存道介紹道:「普老將軍跟著老夫出生入死,乃是我的左膀右臂。」隨即又介紹我道,「這是迪載,老夫孫輩裡排行第五。」

普奇雄有些疑惑地看著史存道,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說這些不相干的話。

史存道見我們兩個大眼瞪xiǎo眼,頓了頓對普奇雄說:「普老弟還不知道吧,皇上已經封迪載為此次出征的左前將軍,看來是想讓他在左軍中歷練,不過這xiǎo子上戰場還是第一次,我可得給他找個好老師,老弟你一直就是我的左將軍,這回還是一事不煩二主,我把老五就jiāo給你了。」史存道隨即又囑咐我道,「左前將軍乃是副職,皇上的意思大概也是讓你先學能耐,記住,普老將軍既是你的上司又是你的老師還是你的長輩,你要是開罪了他,殺你個三罪歸一可別找我哭訴。」

我情知這是史存道見我第一次打仗所以特意找了個多年來得力的老部下來教我,於是我客客氣氣道:「以後請老將軍多多關照。」

哪知普奇雄並不應和,而是面有不快之se對史存道道:「元帥,請恕末將直言,五公子就算想在軍中歷練,也該從軍械、糧草這些後勤部men入上來就做左前將軍,這……據我所知,迪揚、迪威這幾個xiǎo的也是一步步做起這才跟著撫遠將軍當上了先鋒,現在外面人對史家多有猜忌,元帥如此張揚,恐怕不妥。」他又道,「我知道元帥為史家培養人才心切,可是這樣也太急了一些。」

我愕然,想不到作為老部下先給老史潑了一盆冷水,不過能這麼直接,顯然這普奇雄跟老史關係很不一般。

果然,史存道也不著惱,笑呵呵道:「普老弟誤會了,這次的封賞卻不是老夫向皇上討要的,迪載受封也是原因的--他是咱們洪烈帝國的新晉劍神。」

「什麼?」普奇雄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震驚道:「劍神?」他絲毫不停頓地問,「難道前段時間魏無極大敗、還有幾天前有人闖進宮裡大戰縛神衛,都是……」

史存道點頭微笑道:「那是皇上對他的考校--老弟,洪烈盛世給咱們趕上了!」

普奇雄也興奮地大聲道:「這都托了老元帥的洪福!」

史存道笑著擺手道:「這可不是托誰的福就能得來的,要說福,也是洪烈帝國之福。」兩個老頭在帥案前又蹦又跳,好像我是他倆生的一樣……

普奇雄來到我面前細細打量,嘖嘖有聲道:「難怪,難怪……」他激動之下詞不達意,不過不難揣測出他話裡的意思,難怪我從一個無名xiǎo卒一步升成了左前將軍,劍神在他們心目中地位,由此可見一斑。

我尷尬道:「以後我有什麼不懂的可就要麻煩普老將軍了。」

普奇雄在我肩頭拍了兩下道:「你身為史老元帥的孫子能有什麼不懂的?」

我訥訥道:「我什麼都不懂。」

史存道認真道:「五郎從xiǎo不能修習劍氣,本來無志從軍,兵書戰策自也讀得不甚多,普老弟這點卻不可不查。」

普奇雄不屑道:「打仗有什麼難的?我保證給你帶出一個出se的將軍--倒是……倒是……」說到這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囁嚅了兩聲說不下去了。然而史存道不愧是他的老上司,哈哈一笑對我說:「普老將軍跟爺爺一樣也是個武癡子,以後他要在修為上有什麼要垂詢你的你也不許藏私。」普奇雄看我的眼神充滿xiǎo星星,可想而知,一個70多歲的老頭水汪汪地看著你是什麼感覺了,我只得咳嗽一聲道:「那是自然。」

史存道見大事議定,朝下按按手正se道:「皇上明天要親臨城外為我等開誓師大會,午時以前大軍就要開拔,事情備細要在今天就定下來,萬不可耽誤了時辰。」

史動道:「從府裡到城外大概需要一個時辰的時間,孩兒建議咱們從寅時出發,大約在卯時到達,可謂萬全。」

史存道點頭道:「那就這麼定了吧。」

我一聽寅時出發,那就是凌晨3點鐘就要動身,忍不住問:「我們為什麼不今夜就住在城外,也省了跑路了。」

史存道等人都笑了起來,普奇雄馬上自動擔任了我的掃盲老師:「元帥出征,百官都要在城men相送,所以這個過場是必須要走的。」

我點頭道:「哦,原來是這樣。」

史存道道:「那就這樣吧,大家回去各自準備,明天寅時還在這裡集合。」

眾人轟然起立,行過禮後各自趕奔內宅。

我到了自己的xiǎo院時已經是掌燈時分,就見屋子裡燭光搖曳,一個xiǎoxiǎo的身影在屋裡穿梭不停,我一進來就見綠萼紅著眼睛忙裡忙外,一會從床頭取出一疊衣服放在桌上,一會又拿開,顯得有些六神無主,見我回來也不打招呼,冷著張臉只管忙自己的,我知道她是捨不得我這個少爺,於是故意問:「又有人惹你了?」

綠萼不搭理我這個茬,一個人喃喃自語道:「滿以為學不成武功能過幾年太平日子,到頭來還是得走大少爺他們的老路……」

我拉住她的手,笑盈盈地說:「怎麼,少爺我出人頭地了你不高興?」

綠萼避開我的眼睛低著頭xiǎo聲道:「說實話,高興的……」

「那你是怕我給人殺了?」

綠萼點點頭又搖搖頭,咬著嘴唇道:「我聽他們說,你能打敗魏無極,兩軍陣前能傷你的人便不多。」

我笑道:「那你還擔心什麼?」

哪知這句話一問出來綠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嚎啕道:「你以前從來不用出征,我都不知道該準備什麼東西,今天我特意問了大少爺的丫鬟,她說……她說……」

我好奇道:「她說什麼?」

綠萼chōuchōu噎噎道:「她說什麼也不用準備,一應吃喝用度連鞋襪褲褂都有軍需提供,我、我什麼也幫不了你!」說著又大哭起來。

我看著桌上那幾套衣服,失笑道:「就因為這個你這麼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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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27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一章顧太師

難怪說幫助人也會上癮,開始我還不信,看來真的有人有這種心理需求,當然,綠萼的情況還不太一樣,我要是一個心理學家完全可以根據她寫一本封建社會婢nv地位低下心理扭曲極度被人需要的論證文,不過我現在可沒這個工夫,只得安慰她道:「什麼也不用帶不是正好,你也不用擔心我凍著餓著了。」

綠萼xiǎo嘴一撇ōu泣道:「你平時是讓人伺候慣了的,到了軍隊上都是那些粗手大腳的笨蛋,我可不大放心。」

我笑道:「這麼說來,要是能把你帶上就最好了。」

綠萼怔怔無語,看來是真動了心思,可身在史府為僕多年也知道軍中規矩,別說我,就連史存道也不敢在行軍打仗時明目張膽帶個nv人,最後悠悠歎了一聲道:「你快睡吧,明天不是寅時就要起chuang嗎?」她服shi我躺下,自己卻不睡,在桌前發呆,一是睡不著,二是怕錯過了時辰,此時已是深夜,到寅時無非就剩了兩三個xiǎo時。

我mimi糊糊地躺了一會就被綠萼喚起,擦了把臉朝議事廳走去,剛到men口jīng神就聽裡面有人說笑,走進去見是史迪齊和史迪州正穿了新盔甲在那你拍我一下我捅你一下地玩鬧,他們倆雖然都有軍職,可是平時少有機會穿如此正式的盔甲,所以此時也倍感新鮮。兩人見我進來,一起問:「五弟的盔甲呢?」

我擺手道:「爺爺說叫人給我做去了,也不知怎樣了。」

這時史存道帶著史飛史動也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士兵,懷裡抱著一套盔甲,史存道道:「五郎,來看看合不合身?」

我只遠遠地一打那套盔甲就癟了癟嘴,那玩意就一個圓形盔帽,一個套筒,外帶著兩幅甲裙,分明就是史府裡最尋常shi衛的穿戴,再看人家別人,就算史迪齊史迪州兄弟的盔甲都有盔纓、盔翼、護肩、覆手,護心鏡上huā團錦簇,更別說跟史存道的獅鬃連環甲比了。

史存道見我神se古怪,解釋道:「迪載,你雖是左前將軍,可是還沒有經過皇上的正式冊封,所以穿戴也不能逾制,等今日誓師大會後,爺爺再命人給你jīng心打制新甲。」

我別彆扭扭地說:「搞這麼些個形式主義幹什麼呢?」說歸說,還是把套筒扣在肩上,又戴上頭盔,轉了兩圈道,「倒是tǐng合身的。」當然合身,就這麼簡單一套盔甲都是兩天前史存道特意叫人給我做的,普通士兵哪有這待遇?這套甲樣式雖普通,可甲葉編織縝密重量還合理,可謂加料不加價,不過話說回來兩天時間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人到齊後開始用早餐,不一時有人來報,說是men外儀仗隊已經到位,一會又有人報說從此間到城外的道路已經清理完畢。史存道見準備工作都已就緒,起身道:「出發!」

得知史存道今日出征,史府的人自然都來相送,見老太爺率先走出,所有人都肅立兩旁,連帶四位夫人,都邊注目觀望,有那會說話的老家人便大頌禱詞,預祝老元帥旗開得勝馬到成功,史存道沖兩邊微微點頭,這時從人群中鑽出一個伶俐的少nv來,一把拉住史存道的手,央求道:「爺爺,您今日出征,我去送您一送可好?」正是史迪佳。

史動眼睛一瞪道:「胡鬧。」

史存道卻擺擺手道:「這也是佳兒一番孝心,就讓她去吧。」

趁這個機會,我那便宜老娘從人群裡一閃來到我身邊,拽住我的手細細摩挲,眼淚巴叉道:「迪載,你爹和兩個哥哥都已經賣身給了國家,你可萬萬不能出事,記住為娘一句話,太危險的地方別去,咱們國家人這麼多,也不是非你不可,可千萬別逞能。iΝniеpοΜ」

我心裡又是感動又是好笑,說到頭這當娘的還是心疼兒子,什麼國家大計功名富貴都顧不上了,我拉了拉她的手道:「兒子心裡明白--當心讓爺爺聽著。」往大夫人身後綠萼也紅著眼站在後面,我衝她一笑道:「照顧好自己,少爺回來給你帶好玩的。」

綠萼抹著眼睛道:「顧好你自己是要緊。」

史動眼睛看著三夫人和桂枝,終究顧及身份沒去上前搭話,史迪佳笑呵呵道:「爹爹放心,您走以後我一定幫您照顧好娘和姨娘,尤其是保證姨娘受不了欺負去。」

史動又瞪她一眼,但是神se放心了不少。

眾人出了大men,有人牽過馬來,史存道帶頭上馬,史府的老馬伕把烏龍騅給我牽來,另一手裡卻還拉著那匹白馬的韁繩,老馬伕道:「五少爺,這xiǎo兩口新婚燕爾誰也離不開誰,早上我牽馬的時候白馬也非得跟著,要不黑馬也不出圈,您看怎麼辦?」

我笑道:「那還能怎麼辦,我一起帶著吧。」說著我在烏龍騅腦袋上拍了一把道,「上陣帶著老婆,你比老子還牛。」

史府men外排滿了軍隊儀仗,當先開路的是禁軍,然後是錦衣長翎的儀仗軍,加上史存道的衛兵和旗帳,5多人浩浩dangdang地開往城men,禁軍已在前面黃土鋪道,各se百姓人等有看熱鬧的都在兩旁站立,一行人不緩不急地壓著時辰趕路,預計在卯時經過城men,辰時前後到達城外大營。

往前走了不到5里,隊伍的行進速度忽然慢了下來,似乎前面的路被什麼人給堵了,史動看看天se,沉著臉問剛回來的探馬:「前面怎麼回事?」

那探馬道:「回將軍,前面的路被顧太師的轎子堵了。」

「顧太師?」史動的臉se微微一動,向史存道沉yin道:「父親,這……」

史存道面無表情,從身旁隨便點指了一個親兵道:「你去看看。」那親兵高聲答應,撥馬而去。

我xiǎo聲問史動:「三叔,這顧太師是什麼人?」

史動看了我一眼道:「就算你以前沒在朝中為官,也沒理由不知道顧太師吧?」

我心裡一提,知道這下惹了xiǎoxiǎo的麻煩,五廢柴雖然文不成武不就,但畢竟是史存道的孫子,朝裡有什麼大官還是應該知道的,我這一問可有些貿然了。

好在史動也不深究,說道:「顧太師的xiǎonv兒是皇上的貴妃,自從前年王皇后賓天,宮裡最得寵的就是顧貴妃,假以時日,母儀天下的恐怕遲早得是這位股貴妃。」

我恍然道:「原來是皇上的老丈人。」

史動道:「說起來,顧家還有一個人跟你打過jiāo道,你大鬧皇宮的時候不是跟禁軍jiāo過手嗎?你不會不知道他們的統領是誰吧?」

「顧德彪?」

史動道:「正是。」

我心想難怪黃一飛那天說顧德彪家世顯赫,原來這皇帝的大舅子,更難怪黃一飛雖然管理縛神衛有方卻只能屈居顧德彪名下,實在是這個競爭對手身份太特殊。

史動xiǎo聲道:「如果擋路的是顧太師就不太好辦了,他是皇親,有路遇百官轎馬先行的特權,想讓他讓路,除非是皇上下令。」

我說:「那哪能來得及?」

史存道聽著我們兩個說話,忽然哼了一聲,一撥馬頭道:「五郎隨我去看看。」

我跟在史存道身後,史迪佳貪看熱鬧,也悄悄尾隨過來,我們穿過一干禁軍來到前面,只見一乘八抬大轎橫在路中,抬大轎,比平時四人抬的轎子可大了不是一點,足有丈把來寬,把路面堵了個瓷瓷實實,轎前也有兩隊衛兵護衛。史存道的親兵大聲喝問:「前面擋道的是誰?」這一句卻是明知故問,洪烈帝國裡有如此聲勢的轎子除了當朝太師還能有誰?

這時從對面隊伍裡走出一匹青騾,一個身穿藏青se錦袍的管家樣胖子朝史存道的親兵看了一眼,要在平時見有人這麼大剌剌地叫嚷大概早已發作,但今天情況特殊,他見對方是軍中打扮,強壓火氣拱手道:「這位軍爺請了,在下是顧府總管,轎子裡正是顧太師。」

那親兵道:「何故擋道?」

那總管耐著xing子道:「並非故意擋道,實在是轎子行緩,這才阻了路徑。」

那親兵道:「你擋了史元帥的路,速速讓在一邊,讓我們先行通過!」逕

胖子臉上的rouōuchōu,斂去笑意道:「既是史元帥的虎架,想必也是趕奔城men去的,我家太師要在那裡恭送貴軍,不如請元帥大人就跟在我們轎子後面緩緩而行,到了城men時咱們兩廂別過,各屢其職如何?」

那親兵卻比他還不耐煩揮道:「去哪裡那是你們的事,現在快把道路讓開。」

胖總管這時也再壓不住火氣,大聲道:「大膽!我好話與你你怎麼不通人情,當朝誰敢勒令太師讓路?」

那親兵厲聲道:「今日就算是太師也得讓路,延誤了時辰你們吃罪得起嗎?」他xiǎoxiǎo一個親兵,不但對太師府的總管不假辭se,竟連太師本人也不放在眼裡,連我在一邊也覺得他不通情理了。

雙方越說越僵,這時史存道撥馬上前,四平八穩道:「原來是顧太師的大駕,老夫這廂有禮。」

他說完這句話,轎簾一挑,一個頭戴yu冠的老者lu出臉來,勉強道:「史老元帥有禮。」顯然顧太師也聽見了自己的總管和親兵的對話,臉se極不好看。

史存道掃了一眼那親兵道:「既知是顧太師,你怎麼膽敢如此無禮,還不快向太師賠罪?」

那親兵恭謹道:轉臉面無表情地沖顧太師一拱手道,「卑職得罪了。」誰都看得出他是敷衍了事,顧太師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史存道揭過這茬,笑瞇瞇道:「今日情況特殊,還請太師行了方便如何?」說來說去,還是要叫太師讓路。顧太師臉se一變,眼看就要發作,這時有一個人從轎子後面轉過來,他騎在馬上地神沖轎子裡說了一句:「爹,我看咱們還是讓一讓吧。」

我一看這人正是禁軍統領顧德彪,於是朝他拱了拱手,顧德彪也不易察覺地衝我笑了笑,然而他抬頭間目光停頓在我身邊就是一愣,我扭頭一看見是史迪佳,史迪佳見有人在看她,沖顧德彪做了個鬼臉,低聲笑道:「這人長得就像個大馬猴。」顧太師臉上yīn晴不定,最後只是憤然地揮了揮手,顧德彪馬上大聲道:「讓道!」

八抬大轎緩緩移在一邊,我們的人得以通過,這一下yīn差陽錯滅了當朝太師的威風,士兵們行經之時個個抬頭tǐngxiōng,昂揚而去。

重新走在路上,我見左右無人,xiǎo聲問史存道:「爺爺,咱們剛才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史存道捋著鬍子道:「你指什麼?」

我說:「顧太師畢竟是皇上的老丈人,剛才讓他丟了那麼大一個人……您,您是不是和他有過節?」

史存道呵呵一笑道:「要說顧太師這個人,老夫和他並無深jiāo,可也沒什麼齟齬,這麼做實在是迫不得已。」

我好奇道:「為什麼啊?」

史存道一指剛才那個親兵道:「你告訴他為什麼?」

那親兵大聲道:「大軍前行,絕不允許前路有任何障礙,這也是取一往無前的吉意,就算擋道的是皇親國戚,也要請他讓開!」

史存道滿意地點點頭,對我說:「聽見了吧,有時候咱們的威風還是要擺一擺的,尤其是大軍出征在即,絕不能讓軍心有一點動搖。」

我點頭道:「懂了,不過……顧太師會不會懷恨在心呀?」

史存道道:「這裡的工作就要皇上去跟他解釋了,如果他還是放不下這口氣,那也無可奈何,大不了老夫回朝以後再去和他講和。」

我感慨道:「我越來越覺得打仗的學問太深,我恐怕是學不來了。」

史存道道:「這算什麼,今天的重頭戲還在你,皇上對你的身份一直秘而不宣,就為了今天能給三軍一個驚喜,你可要做好準備。」

又往前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大隊人馬已經到達城men口,兩扇城men大開著等待我們通過,文武百官按品秩高低分列兩旁,他們派當朝宰相林承恩作為代表,擺下香案酒桌為大軍念誦檄文,林老丞相手捧一紙,在兩個men生的扶持下顫顫巍巍念了半天,四字一組,無非是「弔民伐罪、克敵歸功」這一類揚我軍威的善禱善頌之詞,隨後端起一杯酒向史存道馬前進奉,史存道卻並不下馬,舉過酒杯一飲而盡,高聲道:「多謝各位同儕,老朽定當以死報國。」隨即微一抱拳,便從眾人身邊經過,這大元帥的威風,可見一斑。

根據洪烈帝國的通例,百官送元帥出征只能在城men裡相送,於是史飛也只得留在城裡,眼睜睜看著兩個兒子跟著他們的三叔越行越遠,直至消失。我最後投去的一瞥,正巧看見顧太師催著自己的八抬大轎手忙腳luan地趕來,沒辦法,元帥出征百官送別是洪烈帝國的律例,他當太師的也不敢違背,不過總算最後看了我們背影一眼,勉強也算是送過了……

再往前走都是空曠的鄉野xiǎo道,既無阻礙,不多時就到了中軍大營,我只見營帳連綿無垠,這裡屯著洪烈帝國最為jīng銳的75萬中央軍。

在大營正中,帥台高築,兩邊高飄著飛龍旗,這表明皇帝已經到達大營,禁軍和縛神衛各有人在台下嚴陣以待。

得知史存道抵達,李公公接了出來,史存道這才下馬與他寒暄,末了問道:「皇上已經到了?」

李公公道:「皇上昨天就在此處安了臨時寢宮,為的就是不耽誤大軍的行程。」

史存道道:「老臣惶恐,皇上的意思誓師大會什麼時候開為好?」

李公公道:「老元帥如果路途勞頓的話可以稍事休息,皇上的意思很明確,既在軍營裡,一切還是悉聽老元帥尊便。」

史存道嗯了一聲道:「那事不宜遲,老夫可要命人吹號了。」

李公公垂手道:「請便。」

史存道當即下令:「集合!」

牛角號嗚嗚響起,軍營裡頓時沸騰起來,軍兵們各自出營集合,有專人收納帳篷,將近百萬人馬的大營,用了不到10分鐘就基本集合完畢,在帥台前列了一個整整齊齊的3萬人的方隊,連同各部長官都在此集合等候。

朱嘯風聽到號角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出,帥台前的三萬將士大部分還是第一次見皇帝,不禁一起匍匐在地山呼萬歲。這幾萬人一喊,整個大營中頓時起了連鎖反應,遠在數里之外的官兵們也知道皇上已經親臨,跟著喊了起來,就聽方圓幾里地萬歲之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有時這個陣營剛喊畢又傳到了下一個陣營,陣陣喧囂直至十幾分鐘後才漸漸停歇,直嚇得附近的飛鳥絕跡,草木變向。

朱嘯風蹬上帥台,向下一擺手,言簡意賅道:「今日,朕為眾位將士送行,願天祐我洪烈。」他端起一杯酒來隨手灑在地上,算是敬過了天地,隨即示意李公公宣讀詔書。

李公公站在台下,悠悠揚揚地念道:「洪烈帝國昭和12年,黑吉斯30萬先鋒犯邊,其主力更未知幾何,仇寇殘暴,敵勢洶洶,然朕決定與其決一死戰,絕不遺半寸土地於敵,絕不使一個百姓失怙,今特封史存道為護國元帥,總領三軍,欽此。」

分割

這將是場面宏雲詭譎的一卷啊,xiǎohuā決定要寫大場面了……RO!~!未完待續更多jīng彩請關注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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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28
第五卷 戰爭與和平 第二章 金絛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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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朱嘯風在這裡候了兩天臨了只說了兩句話,李公公宣讀完聖旨,史存道便從台階上上了帥台,朱嘯風把大元帥的印綬親手交給他,史存道單膝跪地接過,在三軍面前高高舉起。

史存道統軍40年,深受官兵愛戴,下面的將領多一半都是他的門生子弟,見老元帥威風凜凜地站在台上,三軍頓時發出一陣歡呼,史存道手一擺,又即刻恢復平靜,史存道朗聲道:「陛下的聖旨裡說得清楚---敵軍勢大!至於我軍如何卻沒有說,皇上不說我來說,我可以直言不諱地說,我軍很弱!」

他這話一出口,下面的士兵均感愕然,誰也沒想到一個國家的元帥在誓師大會上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得一個個面色動容。朱嘯風就站在史存道的身邊,臉上不動聲色,只是背著手靜靜聆聽。

史存道道:「我為什麼這麼說?如果一個國家的軍隊不弱,就不會讓敵人虎視眈眈像盯著一個騷娘們似的惦記,我想問問諸位,黑吉斯惦記我們多少年了?如果我們不弱,就該我們惦記他們,大陸上一共就這麼幾個國家,誰惦記過誰你們心裡都有數,別跟我說你們沒想過這些,更別跟我說你們愛好和平,洪烈帝國的男人從不愛好和平,我們喜歡打仗,喜歡征服對手,這是你們的天性,你們這些小免崽子如果哪個不是抱著這樣的目的來的,趕緊滾出我的軍隊!」

史存道頓了頓道,「前一陣子,黑吉斯在十八國邊境上吃了一個敗仗,打敗他們的是女兒國那幫娘們兵,然後黑吉斯這幫被女人打得屁滾尿流的雜種們把目標瞄上了我們洪烈帝國我不知道你們作何感想,我就像吃了蒼蠅一樣噁心想吐,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在黑吉斯眼裡,你們連女人都不如,一想到他們在女人那吃了虧想拿我們來撒氣我就覺得這是恥辱!我問你們,我們在黑吉斯人眼裡成了什麼?」

士兵們群相激憤喝罵聲四起,我喃喃道:「難道是小受?」

史存道大聲給出了答案:「他們當我們是婊子,而且是最賤的婊子!我再問你們,你們願意當婊子嗎?」

士兵們咆哮道:「不願意!」

「那就拿起你們手中的刀,把這些***的命根子給我砍斷,再砍下他們的頭顱,來洗刷你們的恥辱!」

下面的人一起舉刀喊喝:「殺!殺!殺!」

史存道擺擺手道:「我知道你們中絕大部分人都是新兵,經驗和信心不足敵人是我們的五倍,可是你們別忘了,20年前他們同樣是我們的五倍,20年前我們沒有敗,20年後我們要勝!」史存道緩緩平視眾軍,問道:「這裡有沒有和黑吉斯打過仗的老兵?」

下面的人叢中有人舉手,開始只有零零星星地一個兩個,漸漸地三五個  十幾個,上百個,最後3萬人的大陣裡倒有一千多個人舉起手來,這些人年紀大多在四五旬左右,有的形銷骨立有的鬍子拉茬站在那些年輕人身邊毫不起眼,史存道往下掃了一眼,隨口道:「王栓子、趙二斗、胡牛娃你們這幾個老傢伙也都來了,嗯還有齊七、王若成、林大路……」史存道一連說了二十幾個人的名字,這些被他點到名字的老兵無不熱淚盈眶,要知道史存道作為元帥這麼多年來領過的兵總數早已超過百萬,可是能清清楚楚記住自己這些最普通士兵的名字  那該是多麼值得光榮的一件事。

史存道又點了幾個人的名字,緩緩道:「小崽子們,看清楚你們身邊這些老傢伙,別看他們現在窩窩囊囊其貌不揚的,可是等上了戰場,他們都是殺人的魔王,一支部隊裡最寶貴的東西是什麼?不是製作精良的武器和盔甲,而是老兵!有了這些老兵,軍隊才有了它的魂!你們要向老東西們學習,然後超越他們,我希望你們到了我這個年紀不用再打仗,那是因為,我們要把王旗插在黑吉斯的都城,然後假惺惺地暢談太平。」

下面的士兵們都笑了起來,我早知史存道口才不錯,能達到這樣的效果早在我意料之中,不過我聽他話裡意思竟有反守為攻奪取黑吉斯大陸的想法,這話在別人耳裡可能只是一句激勵士氣的泛泛之談,可我知道老頭確實已經在這麼想了。

我正在出神,就聽身邊有人有感而發道:「老元帥這番話,可真他奶奶的給勁啊。」

我轉頭一看,意外地發現禁軍統領顧德彪站在我邊上,我衝他一笑道:「剛才的事多謝顧大人了。」

如今我知道了他皇帝大舅子的身份,對他剛才的所作所為倒是高看了一眼,雖然顧德彪就是一個靠皇親上位不學無術的莽夫,不過這人並不討厭。

「哪裡哪裡。禁軍雖然不是什麼正規部隊,但是行軍打仗的規矩兄弟還是懂一點,這當口萬不能阻了老元帥的興頭。」

我只有點點頭,渾然摸不著頭腦,不明白他上來跟我窮客氣一番是什麼意思,雖然他已經知道我的劍神身份,可也用不著這麼低聲下氣,至於他一個40多歲的人在我面前自稱兄弟更是莫名其妙。

顧德彪見我不說話,假裝若無其事地四下張望,忽然眼神一閃,目光落在了史迪佳身上,史迪佳一早跟著我們來到大營,就藏身在儀仗後面,這時正忽閃著一雙妙目看著帥台上的史存道,她一個女孩子家初次見到這種陣容,又是好寺又是興奮,全沒注意到有人在偷窺自己。

顧德彪捅捅我,賊忒兮兮地問:「史兄,那位小姐莫不是令妹?」

我忙道:「顧大人客氣,以後叫我迪載就行,你說的那是我三叔的獨女,我的堂妹。」

顧德彪眼睛不錯神地墊著史迪佳,隨口道:「可曾許下人家?」

「這倒沒聽我三叔說起。」

顧德彪頓時兩眼放光道:「令妹年方幾何?」

我一聽不是個話頭,笑瞇瞇道:「怎麼顧大人開始為顧公子的終身操心了?

顧德彪道:「顧公子是誰?」

「你兒子呀。」

顧德彪茫然道:「我還沒有子嗣,哪來的什麼顧公子?」

我頓時警覺道:「那你……」

顧德彪也覺失態,忙收斂心神道:「哦  隨便問問,嘿嘿。」

我懷疑地看了他一眼,心說這小子難道還想老牛吃嫩草?史迪佳今年剛滿16,顧德彪看著比史動小不了幾歲要真是這樣……我忽然想到,這小子口口聲聲喊我史兄,莫不是想當我妹夫?

這時史存道的戰前動員告一段落,開始行使大元帥職權分派任務,他大聲道:「普奇雄聽令。」

普寺雄越眾而出道:「末將在!」

「我命你將左軍隨本帥出征,爾要嚴掌令行禁止,不得有誤。」

普寺雄道:「得令!」隨即回身沖眾軍抱拳,朗聲道  「元帥厚愛,老朽這把老骨頭才能再得以馳騁疆場,無他,唯有披肝瀝膽、忠心報國八個字。」

史存道又道:「史動聽令。」

史動出列道:「末將在!」

「我命你將右軍側應本帥,不得有誤。」

「得令!」史動也回身抱了抱拳,卻沒說什麼。

接下來按照程序大軍本來就該開拔出發,但史存道並不下令,而是退在一旁,衝我遞了個眼色,我心一動,知道下面就快該我上場了。

果然,朱嘯風朝下揮揮手道:「臨行前,朕還有一件事要說,而且是大大的喜事。」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朱嘯風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朱嘯風故意不急不緩道:「朕要封一個左前將軍給你們。」

下面的人更是納悶,三軍出征前封一個左前將軍算什麼大事?朱嘯風衝我招招手道:「賢弟,請上前一步聽封。」

人們聽到朱嘯風叫我賢弟這才微感震驚,我下了馬走到帥台下,朱嘯風負手道:「朕今日特封史迪載為左前將軍,從今以後他將和各位將士同甘共苦,為朕披荊斬棘,直到像史老元帥說的那樣帶領你們把我洪烈帝國的王旗插在黑吉斯的都城上!」

這句話士兵們暫時還聽不出什麼,許多將領已經品出些許特殊的味道來了:既然是史存道掛帥,怎麼是史迪載帶領著你們取得勝利?再看史存道,既不著急也不生氣,而是笑瞇瞇地在一邊聽著。這些將領們有很大一部分在史存道的80歲壽宴上見過我,知道我在史家的身份,就算沒見過的,聽說我姓史,相互略一印證也就瞭然,很多人見史存道和皇帝聯手推出一個年輕人來擔當軍中的四號人物,有的便生了不忿之心,就算是史存道的門生子弟,也頗為猜疑,畢竟打仗不是兒戲,把一個小年輕放在這麼重要的位置上,對整個戰局是利是弊就很難說了。

朱嘯風示意我上台,眾目睽睽之下拉起我的手,笑道:「可能你們都知道他是什麼人---沒錯,我這賢弟是史老元帥的孫子,也許你們又要想了,這史存道難道是老糊塗了,為了讓兒孫受蔭居然把關係跑到朕這來了,這老頭和皇帝兩個一個老糊塗一個小糊塗,不是要把我們的性命送了嗎?」

下面的將領們有的哭笑不得有的默然無語,但是很快明白皇上這麼說肯定是事出有因,不禁都豎起了耳朵。

朱嘯風一笑道:「朕封史迪載左前將軍絕非因為他是史存道的別子,而是因為他的另一個身份。」

三軍靜可聆針,全在等著皇上的下文。

「20多年前和黑吉斯那場仗你們種很多人還記得吧?」朱嘯風話頭一拐卻已經離題萬里,在眾人錯愕的眼神中,朱嘯風道,「毋庸諱言,那時的黑吉斯兵鋒正盛,我國雖有良將猛士,可也只能是勉力支應,若非一個人橫空出世,後果實在不堪設想,這個人是誰,諸位就算沒見過也應該知道吧?」

這時全場除了黃一飛、顧德彪等寥寥幾人神色淡然,剩下的人頓時議論紛紛,聽皇上說的這人是誰已經不難猜測,可是他們又不明白這當口皇上為什麼會提起他……

見無人搭話,李公公只得擔任臨時救場,他用剛好能讓下面人聽到的聲音說:「皇上指的難道是劍神?」

朱嘯風大聲道:「不錯,正是劍神。」他轉頭問史存道,「史元帥,你告訴朕,距離兩個大陸上一次交鋒確切的時間是幾年?」

史存道道:「兩個大陸上一次交鋒,是二十三年前。」

朱嘯風又冷丁問我:「賢弟,你幾年多大?」

我只好說:「我今年二十三歲。」

朱嘯風笑呵呵地問下面:「各位猜到小史將軍的另一個身份了嗎?」

「喔……」這時答案已經昭然若揭,又太過聳人聽聞  是以許多人雖然都張開了嘴,卻又沒一個說出完整的話。

「你們猜對了,史迪載,他是劍神轉世!」

「嘩一一」整個軍營頓時炸開了鍋一樣,從將軍到士兵都異常震撼地仰頭看著我,他們誰也顧不上和別人說話,先自顧自地發出一聲驚歎,很多人拚命用手拍自己的耳朵  懷疑是聽錯了。

三萬人的方陣一亂,附近的大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也紛紛出現了騷動,史存道剛要出面整頓,朱嘯風卻攔住他就著這陣混亂大聲喝道:「剛才你們中還有很多人不相信朕能把洪烈帝國的王旗插在黑吉斯的都城上,但是朕從不說空話,將士們,朕給你們最充足的供給,最精良的武器,最優秀的元帥和將軍,現在,朕又送給你們一位劍神,你們有什麼理由不勝利?」

朱嘯風說到這忽然振臂高呼道  「劍神!」下面的官兵幾乎是下意識地跟著高喊:「劍神!」

這猛的一聲吶喊聲震數里,別的大營起初還沒聽清喊的是什麼,朱嘯風帶頭喊了兩遍,就相當於起了擊鼓傳花的作用,當所有士兵都聽到「劍神」這兩個字時,一切都變得再明白不過,因為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本來就很好理解!洪烈帝國出了一個劍神,而他現在就在他們的中間.士兵們的情緒裡帶著七分驚喜兩分懷疑還有一分期盼----誰都希望自己竟能見這位劍神一面,於是他們更加熱切地喊了起來,開始還顯嘈雜,到後來整個連營裡都響起了整齊劃一的吶喊:「劍神!劍神!劍神!」跟山呼萬歲時的此起彼伏不同,幾十萬人一起吼起來的聲音響徹雲霄,震得大地都顫抖起來。

朱嘯風雙眼猩紅,抓住我的手興奮道:「賢弟,朕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李公公在震天的喊聲中小心翼翼道:「皇上,這時候要能讓小史將軍當眾露一手就好了。」

我的心頓時提了起來,這會我還沒準備好,那就非露餡不可。朱嘯風瞪了李公公一眼道:『「小家子氣,朕說過的話別人還能懷疑不成?劍神之威豈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李公公失色道:「奴才多嘴」

連營的吼聲足足持續了一刻鐘才漸漸停歇,士兵們情緒飽滿,跟剛才又自不同---剛才史存道一番豪言壯語雖然激動人心但那也只是豪言壯語而已,就像一個一窮二白的小子離開山村之前,抱定了打拼的決心,但是這份豪情是沒底氣的,它會在日後的磨難中逐漸消失。但有一個劍神撐腰,這就像富二代懷揣一張金卡去創業,他是有實實在在東西打底的,現在,朱嘯風就已經成功地把這件實實在在的東西塞在了每一個人的心裡。他深知這種區別的不同,所以他的臉色也顯得充盈起來,他的口氣轉為平緩,慢慢地說:「以前大陸上從沒出現過二十三歲的劍神,朕的軍中也從沒有低於四十歲的左前將軍,現在前一種情況出現了,朕實在不知道該封你們的劍神什麼官職,只好讓他做了二十三歲的左前將軍,你們誰有意見可以跟朕說。」

剛才還不忿的將領們此時都謙卑地笑了起來……

朱嘯風伸手端起將軍印綬放在我懷裡,低聲道:「賢弟,朕還是那句話,你肯為國出力,朕是要謝謝你的。」

史存道在一旁道:「皇上言重了,身為洪烈子民,這是迪載應當履行的職責。」

朱嘯風笑呵呵地對他說:「自然,朕還要好好謝謝史老元帥生了這麼一個好孫子。」他拍拍史存道的肩膀,半開玩笑半認真道,「現在你的軍中有了二十三歲的將軍,以後就未必不能有三十歲的元帥,你可得加意培養後進啊。」

史存道愕然無語,真要按君無戲言的說法,朱嘯風這一句話就頂如是給他定時下了課,由不得史存道不多想,不過老頭轉念又一想這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隨即也就釋然『笑道:「老臣遵旨。」

朱嘯風看我還穿著一身套頭甲,問:「賢弟的甲冑呢?」

史存道道:「哦,微臣已命人去打造了,只是匆忙之際還沒趕製出來」朱嘯風搖頭道:「刀槍無眼,現打造怎麼來得及,李全,去把朕的金絛鎧取來。」

李公公應了一聲,不多時托著一個大托盤上來,托盤上擺著一件深紅色的盔甲,樣式說不出的古怪,只見護肩和胸鏡處都有暗紋湧動,鏤空的地方由細金絲纏繞,頭盔分為六翼,盔纓也作紅色。細一看這套盔甲磨損甚多,顯然是年代久遠之物。

史存道一見這套盔甲先吃了一驚道:「皇上,這可使不得,老臣侍奉先帝時就已見過這套金絛鎧,這可是先帝的遺物,非九五之尊不能穿戴。」

朱嘯風點頭道:「確是如此,不過老元帥有所不知,這套盔甲的第一位主人也不是先皇,乃是咱們洪烈帝國高祖皇帝手下一員猛將所有,高祖戎馬一生,有一次深陷敵營,全賴那猛將脫下這套盔甲才得以周全,此後這套盔甲便留在了高祖身邊,經過重新上色遺留下來,所以嚴格來講也並非是皇族專有,我現在將此甲轉贈給迪載,也算物盡其用。」

史存道還想說什麼朱嘯風衝他擺擺手,對我說:「賢弟,朕親自為你披甲。」

我只好把身上這套盔甲都脫下來堆在一邊,朱嘯風率先拿起戰裙圍在我腰上,隨後把護胸從我頭上順下,護胸背後有絲絛,須得從後面繫緊,朱嘯風一拉絲絛,我扭捏不已,朱嘯風道:「賢弟怎麼了?」

「呃,沒什麼,就是不習慣穿從後面系扣子的衣服……」

這套金絛鎧樣式華麗,穿戴起來也非常繁蕪,從頭盔到胸甲再到護腕覆手、戰裙戰靴無一不全,史存道也在一邊幫忙,這樣都穿了五六分鐘才整理好次序。台下數萬人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皇帝一個大元帥幫我穿衣服,卻也絲毫不覺得逾制,見我穿戴整齊,一起喝起彩來。

我在台上轉了幾個身,心裡卻漸漸開始懷念起被我丟在一旁那套鐵甲來---現在這身玩意好看歸好看,也太麻煩了些,而且我先前想要的各種尾巴翅膀固然是都有了,可重量也加了不少,雖然舉手投足並沒有崩掛,可我保證你要是敢穿著它過日子很多日常需要的行為做不了,首先你絕對不能再隨地大小便了,更做不了有傷風化的事情光那件胸甲要沒人幫忙你就拿不下來。再有,穿著這東西你要進深宅大院還行,要是住棚戶區,出出進進非得請人搭你一把不可,最後,作為一個現代人我對別人穿過的舊衣服還是挺敏感的,萬一以前的主人有皮膚病呢?總之我是渾身不自在。朱嘯風在我身周繞了兩圈,滿意道:「嗯,倒還合身,只不過還少一把佩劍。」說著就要從腰上解劍,我一想到我要是再收了他的劍從今以後就要在一堆舊貨的包圍下過活,急忙按住他的手,低聲央求道:「皇上別這樣,真不要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29
mk2257 發表於 2012-1-20 22:20
第五卷 戰爭與和平 第二章 金絛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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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朱嘯風在這裡候了兩天臨了只說了兩句話,李公公宣讀完聖旨,史 ...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三章飄過

  說起盔甲,洪烈帝國最普通的步兵制式套頭甲規格是鑌鐵28斤,牛皮兩幅,這還不說重步兵和重騎兵的環鎖甲,帥台下麵的萬人方陣中兵種齊全,甲式各異,光這些人的盔甲加起來就要耗費生鐵百萬斤,可想而知,擁甲百萬得有多強的國力。

  朱嘯風把我拉在台前,小聲對我說:“賢弟,現在所有人都在看著你,跟將士們說幾句話吧。”

  我歎了口氣,知道今天我既然把所有人的風頭都搶光了,這場演講肯定是躲不過。

  但是演講這東西是說天分的,我覺得它至少得具備人來瘋、話嘮、怨婦三種基本素質才行,總之就是得有強烈的傾訴欲和表演欲,我們看現在的穿越小說,主人公被逼到非得當眾說點什麼的時候還真都能口吐蓮花,這其實完全是扯淡,演講可不是誰都能來的,我就見過一個專寫搞笑小說的網路寫手在講臺上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嗯啊半天然後用“然後”連接所有沒有因果轉折關係的語句,那叫一個丟人!

  至於我,你讓我私下裡把一個心理學教授聊瘋完全沒有問題,可是當眾演講就是另外一碼事了,我站在台前,看著下面幾萬雙眼睛就發暈,那都是些什麼眼神啊,熱切、期待、翹首以盼,就像小孩子眼巴巴地等著大人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糖果,也許是我還不習慣被這麼多成年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下意識地退了一步,警覺道:“你們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又不欠你們錢。”

  有人笑了起來。

  我一字一句一本正經地說:“我知道你們心裡在想什麼——這下總算抄上了,有劍神扛著,沒我什麼事了。”我提高聲調道,“我得告訴你們,我不是你們的救世主,仗還得靠你們自己打!”

  人們漸漸安靜了下來……

  這時老媽在我來洪烈帝國之前臨別時跟我說的話浮上腦海,我信手拾來道:“一個人的能力再大,終究是有限的,如果你們以為想打贏這場仗靠一個劍神就能解決那就大錯特錯了,要真是這樣,女兒國有蘇競,那她們豈不是早就滅了黑吉斯統一了大陸?可是女兒國現在在費力巴哈地四處結盟也才維持了一個不勝不敗的局面,這說明一個劍神管不了什麼用。我這麼說不是我想撂挑子不幹,我是怕你們撂挑子,因為我看各位的架勢都有點想當醬油黨、紅火我一個人的意思,你們要這麼想,往小了說是禍國殃民,往大了說是要把性命賠進去的!”

  史存道在我邊上小聲說:“你說反了……”

  我不理他,繼續道:“也許有人要問了,那你能幹什麼,我只能說我會把你們當成弟兄,在場的各位大部分都比我大,我就把你們當成親大哥,戰場上有句話叫馬革裹屍,我不希望你們中任何一個落得這種下場,我也不希望你們說起死來認為這是一種光榮,讓敵人馬革裹屍才是光榮,畢竟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我這麼說不是要大家貪生怕死,我只是想讓你們活著享受勝利,我能為你們做的就是盡可能多地替你們解決掉敵人,也許你以前要對付10個敵人,那麼我能幫你減少到9個或8個,但是剩下的事情還得你們自己去做,這就像兄弟倆,偶爾大哥有個柴米接不上頓的時候兄弟還能幫一把,可是娶妻生子這些事最好是還是各幹各的,總而言之我就一個意思:勇敢作戰,好好活著,不怕死也不找死,大部分時候,我願意沖在你們的前頭,不過可能有時也會犯懶,因為我也是人,我也需要吃飯、睡覺、上廁所,我也不敢保證我會永遠和你們在一起,把黑吉斯的王八蛋們打回老家以後,我就準備娶個老婆過日子去。”

  台下的士兵們都愕然地看著我,我聳聳肩膀道:“看也沒用,我可不想一輩子和你們這幫糙老爺們待在一起——我喜歡的是女人。”

  史存道聽得差點掉下臺去,吹鬍子瞪眼地在後面扯了我一把,士兵們看到這幅場景都笑了起來。

  我清了清嗓子道:“最後一句話,30年後,當你的膝蓋上坐著你孫子,他問你當年和黑吉斯打仗的時候你都做了什麼,你可以跟他吹牛逼說,當時爺爺在和劍神並肩作戰,那小子還行,不過你爺爺我比他更厲害!完了。”

  台下發出陣陣喝彩聲和笑聲,我往後面一縮,史存道無奈宣佈道:“出發!”有人緩緩敲起了邊鼓,連營重新整肅,先頭部隊便向著正西方邊境進發。

  史存道一個勁跺腳道:“三軍面前,你怎麼滿嘴胡說八道?”

  我撓頭道:“我說得不好嗎?”

  史存道連連歎氣道:“決戰在即,你身為主將不示下以必死的決心,盡說些什麼柴米油鹽娶妻生子的瑣事幹什麼?”

  我認真道:“爺爺,我覺得性命很重要,不能動不動就說死,人死了還怎麼打勝仗?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們不惜代價奪取了黑吉斯的王城,百姓妻離子散又有什麼意義呢?你說呢皇上?”

  朱嘯風自從我演講時就一直面無表情,這時冷丁怫然道:“時辰不早了,賢弟上路吧。”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我使臉色,我就明白我的演講肯定是沒有順了朱嘯風的心意,最主要的一點大概就是我沒有回應他把王旗插在黑吉斯領土上的事,在我的觀念裡,如果反侵略戰爭還可以稱為正義的話,那我們侵略別人的時候又和黑吉斯有什麼不同?我千里迢迢地來聯邦大陸,一是抗不住蘇競的軟磨硬施,二是為了老媽的安危,除此之外別的我殊乏興趣,又怎麼會幫助朱嘯風侵略別人?就算侵略,也該是幫我老媽才對呀。

  我見一場演講搞得大家興致都不高,於是灰溜溜下了帥台,飛身上了烏龍騅,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道:“五哥,這下你可出風頭了。”

  我見是史迪佳,歎氣道:“出什麼風頭,爺爺剛才還說我胡說八道呢。”

  史迪佳睜大眼睛道:“不會呀,大家都說你說得好呢。”

  “誰說的?”

  “那些當兵的呀,剛才他們從我身邊過,我聽見他們親口評價的,他們說五哥尊位劍神可是一點架子也沒有,真的像是平日裡一起摸爬滾打的兄弟一樣,他們之中還有很多人說,真的希望仗能快點打完,他們也好看看五哥要找一個什麼樣的夫人,嘻嘻。”

  我刮了她一下鼻子道:“和你爹打個招呼就趕緊回去吧。”

  史迪佳一撅嘴道:“不要了,他又罵我。”

  我呵呵一笑,轉眼忽見顧德彪一雙眼睛瞬也不瞬地盯著史迪佳,忍不住囑咐她道:“回去的路上小心點。”

  目送史迪佳離開,我剛要走,韁繩忽然被人拉住,我低頭一看見是朱嘯風,他不知什麼時候從臺上跟了下來,他抓著馬韁,神色複雜,遲疑了片刻方道:“賢弟,朕不知道你剛才一番話是不是出自真心,朕想問你一句,黑吉斯兵退之日,你還肯為朕披堅執銳衝鋒陷陣嗎?”

  我難得有機會居高臨下看著這位洪烈帝國的皇帝,忍不住把心裡的問題問了出來:“皇上,如果我們從被侵略轉為侵略他人,又和黑吉斯有什麼區別呢?”

  朱嘯風聽了這句話歎了一口氣,有些難過道:“原來賢弟真的無心功名,朕還是把你瞧得輕了。”

  我脫口而出道:“你們這些當皇帝的,非得你打我我打你嗎?”

  單是這句話就已經犯了大不敬之罪,朱嘯風不由得斜睨了我一眼,但終究只是又歎口氣道:“賢弟非要朕答的話,朕只能說是,天下雖大,朕不打別人別人就要來打朕,黑吉斯不滅,大陸就永遠不能安寧,朕放眼天下並非是好大喜功,實是為著大陸的長治久安啊。”

  “這……”朱嘯風說的確實是一個問題,我只能勉強道,“但願皇上對黑吉斯兵臨城下時,已經用不著我。”

  朱嘯風搖搖頭道:“朕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朕的話,你若有什麼新的想法,隨時派人和朕說,以後你的書信可以不必經過兵部和內閣,直接送往朕處即可。”

  我拱手道:“皇上保重。”朱嘯風放開韁繩,靜靜佇立,目送著我和帝國的士兵們漸漸消失在地平線上。

  走在路上,我自然而然地跟在普奇雄身邊,這次大軍的先鋒是史馳,他們已經先幾天上路,剩下的左中右三軍也漸漸拉開距離,各自行進,從午時到傍晚,我們已經和史存道的中軍相距有數裡之遙,三軍既相互呼應又相對獨立,也就是說,如果不出什麼大的意外,在到達目的地之前我是見不上史存道和史動了。

  掌燈時分,大軍紮營,有人來請示口令、輪值將領班次等事宜,普奇雄見我訥然無語,猜到我大概是毫無頭緒,於是一一做了妥善安排,又命人埋鍋造飯。

  我百無聊賴,就下了馬在營地裡甩著膀子四處閒逛,這時一小隊士兵大概有60多人穿過大營來到我面前,一起跪倒道:“卑職參見左前將軍。”

  我納悶道:“起來吧,你們有事嗎?”

  為首一個小軍官抬起頭,笑盈盈道:“五少爺,你不認識我了?”

  我低頭一看這人確實十分眼熟,隨即一拍腦門道:“原來是你呀。”

  這人正是當初魏無極大鬧史府時,前來增援的小校,當時史存道從軍營裡調來1000士兵加強防守,這名小校一直力戰到底,最後也是他極力主張斬殺青壇主一干三色石的殺手,給我印象深刻,再看他身邊那些人,也有幾個依稀在那天見過,我急忙一把拉起他來道:“你們也來了?”在這茫茫軍營裡見到這麼幾個熟人,讓人倍感親切。

  那小校道:“我們得了普奇雄老將軍的命令,是來給你當親兵的。”

  “親兵?”

  “是呀,朝廷規定三品以上將軍都有自己的親兵護衛,普老將軍聽說我們進過帥府,就把我們派來了。”

  我點頭道:“哦,原來是這樣。”我對他說,“說起這些軍中規矩你們都比我知道得多,以後要多教教我。”

  那小校笑道:“五少爺現在又是左前將軍又是劍神,我們哪敢說教啊?”

  我和他們說笑了一會,得知這小校名叫張世磊,官任三等校尉,也就是管不到100來個人,當初他進史府是隨自己的上司一起去的,那一役他的長官戰死,他已經是那1000人中碩果僅存的軍官,想起那天慘烈的情景,張世磊等人紛紛慨歎不已,張世磊道:“那天要不是五少爺堅持,三色石那幫狗雜種險些被那個黃大人帶走,那天所有到過帥府的兄弟都記著五少爺的恩德。”

  我擺手道:“兄弟們是為了我們史家才出生入死,是人就該這麼做,談什麼恩德?”

  張世磊看看手下的士兵說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幫五少爺立帳啊。”眾人急忙幫我搭好帳篷,又有人端來飯菜,我和他們席地而坐,大家也都算是一起拼過命的交情,他們一口一個五少爺,我則是兄弟長兄弟短,相互間透著股說不出的親熱勁。

  張世磊道:“五少爺不忘舊跟咱們稱兄道弟,咱們可不能蹬鼻子上臉,軍中有軍中的規矩,以後在外人面前可別亂叫。”

  眾人轟然道:“這是自然的。”

  吃過了飯,有傳令兵來請,說是普奇雄在大帳開會,我忙帶著張世磊等人來到帳外,見門口已經來了不少戰馬,進來一看,見各營的都尉、牙將、偏將已經都來了,普奇雄居中而坐,眾將分列兩旁,左路軍中有15萬人馬,我此刻的身份就是這些人裡的二號人物,我一進帳,除了普奇雄之外其他人紛紛向我抱拳施禮,能到這個地方開會的大將,不是軍功卓著就是熬資歷熬上來的,年紀最小的也在30開外,我忙手忙腳地還了一圈禮,局促道:“以後各位千萬別跟我客氣,就當我無聊飄過好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30
lkarenl 發表於 2012-9-2 20:37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三章飄過

  說起盔甲,洪烈帝國最普通的步兵制式套頭甲規格是鑌鐵28斤,牛皮兩幅, ...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四章意外事件


普奇雄笑呵呵地替我引薦道:“小史將軍的身份大家都知道了吧,來,迪載,你也來見見各位同僚。”


左路軍是一個集團軍單位,這些統兵的將軍也都是朝廷有正式封號的大員,比如普奇雄既是左將軍也是討虜將軍,自我之下,還有忠遠將軍郭定夷,戍遠將軍丁展、威德將軍王奇等等,一時間大帳之內將星熠熠,我也記不了那么多,只能胡亂點頭。


普奇雄給我們相互介紹完,按常例開了一個小型動員會,無非是又把那些豪言壯語搬出來照念一通,然后給每人布置了任務,會后普奇雄單獨把我留了下來。我見眾人又的分管后勤有的分管警戒,唯獨我閑人一個,又見普奇雄小心地掩好帳門,神秘兮兮地踱到我身邊,我心想,難道是老頭有什么特殊的任務要交給我?卻見普奇雄沒說話先嘿嘿干笑了兩聲,一副心癢難搔的表情道:“迪載——老夫賣個老,可就這么叫你了。”


我說:“您就把我當您孫子。”


“那好。”普奇雄迫不及待道:“你快跟老夫說說,這當劍神是怎生滋味?”


我笑了,史存道還真是了解這個老部下,原來老頭遣開別人就為了問這個,我說:“也沒什么滋味,我就瞎貓碰了個死耗子,不疼不癢地就撞上了。”


普奇雄失望道:“這么說,丹田調息、劍氣運轉這些門道你其實就沒學過?”


我說:“最粗淺的知道一點,老將軍問這個干什么?”


普奇雄道:“老夫是想讓你看看我的階位還有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老將軍現在是什么級別?”


普奇雄道:“劍師中期。”


我隨口道:“那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啊。”


普奇雄臉一紅道:“這要看對誰而言,老夫資質平庸,恐怕這輩子也就到頭了。”


“那不一定,根據我的發現,沒經過修煉的普通人丹田里其實也有少量劍氣,只要按部就班地修煉,至少人人都能達到劍師后期的水平。”


普奇雄驚訝道:“真的?”不出所料,凡是有人聽到這個事情都會大吃一驚,我仗著這一手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蒙混過關了。


我說:“老將軍還記不記得當年晉升劍童時丹田的感覺?那里是不是依稀就已經有一股劍氣了?”


普奇雄臉色一變道:“正是,難道……”


我點頭:“其實大部分人都做了無用功,丹田就像一扇門,人們想開門,用推的不行就上了斧頭鋸子,可是從沒人想過,既然推不開,為什么不試試拉一下?”


普奇雄一下坐在椅子里,臉上表情精彩異常,也就此對我更加信服,短暫的頹喪之后復又兩眼發亮道:“你說一般人都能達到劍師后期的水平也是真的嗎?”


我只能道:“晚輩目前只實踐到了劍師中期的地步,如果再有進展一定先報知老將軍。”


普奇雄既有三分失落,但也有七分期待,不禁喟然長嘆。


之后我和老頭閑聊了兩句便即告辭,剛走到帳門口我忽然看見了張世磊等人,于是又翻回來,期期艾艾地說:“普老將軍,問您個事……以我現在的官職,想給別人加升軍銜有什么流程要走?”


普奇雄順著我的目光一看就已經了然于胸,說道:“按制,要更替都尉以上官員需要上報朝廷兵部,主將撤換四品以下將領可自行做主,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嗎?”


我直言不諱道:“我那個親兵領隊張世磊,在上次魏無極大鬧帥府時表現奮勇,可現在還只是一個三等校尉,我想給他升升官。”


普奇雄點頭道:“那一役老夫也聽說了,1000士兵死傷過半,這種情況下本應該對生者大加擢升,還當著一個三等校尉確實說不過去了。”老頭隨即一笑道,“呵,我明白了,這個史老元帥啊,他是怕別人說他以公謀私拉幫結派,所以不便公然嘉賞這些為史家出過力的勇士,這也未免太鐵面無私了。”


我說:“撫恤倒是沒少給,全是用的我爺爺的私餉。”


普奇雄道:“這樣吧,張世磊擢升為一等校尉,余人皆官升一級。”


“這……讓我爺爺知道了合適嗎?”


普奇雄道:“無妨,又不違反律制,就算皇上問起來老夫也自有說法——”說著普奇雄沖我眨眨眼道,“‘普’施恩惠,‘史’士用命,說到底這也是為了保護劍神的需要嘛。”


我心領神會道:“多謝普將軍關心。”


普奇雄提醒我道:“一會只說他們的官職是你封的,程序上的事老夫替你辦,以后還有什么人需要酌情加升,也可先自行決定。”


我既感動又有點別扭,普奇雄為人就算耿直,可到底在官場里混了一輩子,這種邀買人心的御下之術還是用得熟極而流。


我出了門,帶著張世磊等人趕奔自己的大帳,在路上我跟他們一說給他們加官的事兒,眾吃一驚,紛紛下馬跪倒,一起道:“多謝五少爺。”


“快起來吧,各位都是為我們史家賣過命的人,這點小恩小惠算什么?”


張世磊激動得滿面通紅,這兩級一升,他已經從最底層的小吏升成了中級指揮官,至于其他人,都從沒有品秩的大頭兵升成了有月俸可拿的小校,由不得他們不興奮,張世磊起身拱手道:“其實史老元帥已經給過我們不少賞賜了。”


我擺手道:“賞賜這種東西又不嫌多,以后你們好好當你們的官兒吧。”


張世磊一本正經道:“我們跟著五少爺可不是為了升官發財。”眾人紛紛附和。


我馬鞭一揚,笑罵道:“屁,那以后你們的薪俸少爺都替你們領了。”大伙嘿嘿干笑,重新上馬。


就這樣,我開始了別開生面的軍旅生涯,每天隨著軍號起床,跟著士兵們一起吃飯,又隨著軍號入夢,白天行軍的時候,普奇雄一般會硬纏著我跟他一起分析修煉調息這些其實我不太懂的事情,也會跟我討論戰事發展這些我更不懂的事情,有時候大軍短暫地休息,老頭還會跟我過過招,當然,我們兩個交手完全可以用驢頭不對馬嘴來形容,因為單就招式而言,我有劍神技和佛光普照傍身,普奇雄是毫無優勢的,可是如果我不動用劍氣,在力量方面又和他差了太遠,我們倆的情形就和我跟水墨一樣,只不過是身份易地而處,我一直沒忘了水墨的話,一有閑工夫和普奇雄切磋的時候也認真觀察過他的招式變化,試圖從中總結出一點臨敵經驗,所以雖然是普奇雄纏著我,其實反倒是我跟人家學了不少東西。


這天,大軍行經郊外,忽然從旁邊的莊稼地里鉆出一隊村民鳴鑼喊冤,張世磊和普奇雄的親兵隊長唯恐是刺客,帶著人一起沖出,把這二三十個村民圍了起來。


普奇雄正和我聊得興頭上,這時不禁皺眉道:“前面怎么回事?”


張世磊問明了情況道:“回將軍,這些人乃是此處附近村民,他們說冤情要與將軍說。”


普奇雄失笑道:“我又不是州官也不是縣吏,怎么能管的著地方上的事?”


張世磊面有為難之色道:“將軍,他們說他們的冤情和咱們的人有關……”


“哦,怎么回事?”


“這……”張世磊略微放低聲音道:“村里有個民女被強.暴了,他們說是咱們的人干的。”


“什么?”普奇雄頓時面沉似水,大手一揮道:“把告狀的人叫上來。”


張世磊把這幾十個村民帶到跟前,他們之中有男有女,拿著銅鑼,打著條幅,在一個四十多歲矮胖鄉紳模樣人的帶領下噗通噗通跪了一地,又哭又叫,普奇雄沉聲道:“別喊了,派個人與我說話。”


那鄉紳緊爬兩步叩頭道:“小人李四,是附近李家村里正,聘得有未過門的妻子王氏,不想昨夜被人強.暴,請大人為小民做主!”


普奇雄道:“你說糟蹋你未婚妻的人就在我們軍中,這話可不能亂說,否則我可要治你的罪!敗壞軍名,別說你一個小小的里正,就是你們知府知州也吃罪不起!”


李四把脖子一梗道:“小人是有證據的。”說著往旁邊一讓,露出他身后一個年輕的女子來,李四道:“你把昨天晚上的情形跟大人說一遍。”


那女子年紀約在20歲左右,眼角還有淚痕,但是神色木然,任憑李四怎么拍打喊喝都默然無語,但是眾人心里都明白,她一個年輕女人怎么好開口自曝丑事,看來這事十有是真的。


普奇雄越看越怒,忽然在馬上拍手道:“來人,傳我命令全軍止步,此事不查個水落石出,誰也不許離開各自營地半步!”他大聲問李四,“她不說你說,你怎么知道那人就在我軍中?”


李四道:“小人昨夜從朋友家飲酒回來路上在柴草垛小解,正巧碰上兩人完事,看服色那人就是個當兵的!”


普奇雄道:“我軍中有幾十萬人,你說那人有什么特征沒有?”


眾人都看著李四的口型,行軍中騷擾百姓本是十分敏感的事,更別說強.暴民女了,軍隊畢竟是軍隊,就算是以殘暴著稱,也得有嚴格的紀律,況且還是在本國境內,我雖然不知道律法里怎么說,那肯定是重罪,而且這事一經披露會帶來什么樣的民間影響人們心里都很清楚,大家這時候心情復雜,既希望李四說的是子虛烏有,又痛恨這個害群之馬,所以誰也說不清到底是盼望李四能說出個所以然來還是就此蒙混過去,賠幾個錢了事。


想不到李四清清楚楚地道:“不用說特征,我知道這個人是誰,叫什么。”


普奇雄道:“快說!”


李四得意洋洋道:“此人叫秦栓子,就在步兵營里當差。”


普奇雄的親兵不約而同地上前一步,靜等示下,普奇雄雙拳緊握,從牙縫里蹦出兩個字:“拿人!”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31
lkarenl 發表於 2012-9-2 20:42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四章意外事件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五章軍婚

普奇雄一聲令下,親兵們立刻殺氣騰騰而去,這時大軍已經停止前進,士兵們基本都知道了這事,紛紛交頭接耳地議論,大伙都清楚普奇雄的脾氣,不禁頗為惴惴起來。


不多時,那十幾個親兵就像陣風一般押著一個士兵回來,看此人服色是步兵營中最普通的列兵,武器已經被解除,被五花大綁著押到了我們面前。眾親兵喝道:“跪下!”這人便二話不說跪在了那年輕女子身旁。


普奇雄低頭看著他:“姓名。”


“秦栓子。”


普奇雄一指那女子問他道:“昨天夜里,你是不是……”,”說到這似乎破費措辭,不知道該用什么詞語形容了。


秦栓子卻頭一揚道:“普將軍,您不用再問了,我全認了!”


普奇雄臉上頓時罩了一層寒氣,森然道:“那你可知道奸淫民女該當如何嗎?”


秦栓子道:“依律當斬!”


普奇雄道:“你還有什么說的嗎?”


秦栓子扭頭看著那女子,臉上表情古怪,柔聲道:“沒有。”


普奇雄大怒如狂,喝道:“給我推出去斬了!”兩個親兵不由分說上來就拉秦栓子,秦栓子也不抗拒,只是柔情款款地看著那女子,任憑親兵提起他往空地上走。


我在一邊看得蹊蹺,忍不住道:“等等。”那兩個親兵便站在當地,納悶地看著我。


我轉頭看著李四,問道:“你說你昨天是偶然碰見秦栓子欺辱你未婚妻的,那你又怎么知道他的姓名和營屬的,難道他干了壞事還故意跟你說這些?”


李四賠笑道:“回大人,這秦栓子在入伍以前原本就是本村一個潑皮,小人是以知道。”


我又問秦栓子:“這么說,你和王氏早就認識?”我是越來越覺得這里面有古怪”首先,李四這人就看著賊眉鼠眼的”一般人家遇到這樣的事情早就亂了方寸,可是他穩穩當當地備了銅鑼橫幅,對普奇雄的問話應對如流,顯然平時就是個奸猾人物,再看他身后那些人”目光躲閃,多半不是善類。再說那女子,見到欺負自己的兇手本該驚慌失措才是,可王氏除了神色凄苦以外并沒有害怕的表現,她和秦栓子也絕非像李四說的那么簡單,至于秦栓子看王氏的眼神,更讓我覺得這里面有貓膩。


想不到秦栓子聽我有替他開脫之意,卻出人意料道:“史將軍您別問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愿受軍法處置。”


普奇雄連聲道:“斬斬斬!”這老頭取下極嚴,形如烈火,是軍中出了名的鐵面無私,遇到這樣的事情早已按捺不住憤怒,一心要嚴明軍紀。


見那兩個親兵又要去拉秦栓子,我擺手示意他們稍等,看著那女子道:“王氏”你來說,秦栓子昨天真的………真的對你那樣了?”


王氏看著秦栓子,臉色瞬間慘白,隨即木然地點了點頭。我頓感愕然,普奇雄不耐煩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給我推出去斬了!”


秦栓子在兩個親兵的挾持下轉身而去,然而就在這時王氏卻猛地起身一撲,抱住秦栓子的腳哭道:“大人開恩,我們雖然做了那事,但我是自愿的!”


“啊?”眾人全疑惑地張大了嘴,普奇雄也皺了眉頭,李四勃然道:“你這個賤人好不要臉!”說著就去追打王氏”秦栓子一見頓時急了眼,掙脫兩個親兵飛腳去踹李四,李四的下人們則一擁而上幫著李四扭打起來”場面一度陷入混亂。


我朝張世磊一揮手:“管管。”


張世磊等人一起撲上,將李四及一干村民隔開”他們見秦栓子和王氏明明另有隱情,大家同為軍中戰友,不禁起了敵愾之心,李四幾個開始還撤潑耍賴,被幾十個當兵的鐵胳膊鐵腿地一擋,頓時全都被揍得鼻青臉腫。


我示意張世磊把李四帶在一邊,俯身對王氏道:“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王氏抱著秦栓子嚎啕大哭,良久才抽抽噎噎道:“奴家自幼就和栓子哥相識,他家住村東我家住村西,從小情投意合“……”


我點頭道:“嗯嗯,這就對了,這就是說你們倆是青梅竹馬的發小,那怎么你又嫁給那矮胖子了?”


王氏哀婉道:“只因去年栓子哥被點了兵役前去從軍,奴家家中尚有一個老母需要瞻養,除此之外沒有勞力,栓子哥這一去遙遙無期,奴家一家老小生計無著,鄉紳李四故妻新亡,有意娶奴家為續弦,答應瞻養老母,奴家無奈只能從權。”


秦栓子黯然道:“你跟將軍說這些干什么,都是我對不起你。”


我小聲問張世磊:“兵役是怎么回事?”


張世磊道:“按國家法制,男子年滿舊都有義務參軍,按照一戶一丁的燦巨,每家都要出人,當然,富戶可以出錢找人代替,看來這秦栓子家里就他一個男子,而且沒什么錢。”


在場的士兵聽王氏說完,不少人都露出了傷感的神色,看來有不少人對秦栓子的遭遇感同身受。


現在事情漸漸清晰,秦栓子早在當兵以前就和王氏是一對小情人,恰好大軍行經此地,忍不住趁夜去幽會情人,王氏見情郎這一去前途未卜,于是兩人順其自然地產生了一此旖旎的舉動,但她現在名義上已經是李四的未婚妻,所以李四打著這個旗號來找麻煩,倒是叫人大費腦筋。


我見那李四又老又胖,滿臉奸讒,分明就是個仗勢欺人的地頭蛇,心里更有意幫秦栓子開脫,于是冷冷對他道:“人家兩人是老相好,你從中橫插了一杠,這強暴之說就不能成立了。”


李四三角眼一橫道:“話不是這么說,王氏是我未過門的老婆,你們的人和她有了芶且之事,至少得算壞人名節吧?”,他見普奇雄似乎更好說話,便叫道”“大人,你可不能護短啊!”


普奇雄沉吟不語”喃喃對我道:“秦栓子這個人還是得殺!”,我意外道:“為什么呀?”


“大軍新動,此人無視軍隊法紀,若不嚴懲,動搖了軍心怎么辦?”普奇雄說完不再搭理我,面向秦栓子道”“我還是要殺你,你服不服?”,秦栓子道:“小的原本無話可說。”,“好,推出去,斬!”


王氏一聽頓時大哭起來,抱著秦栓子的大腿不松手,哭喊道:“你們要殺他就連我一起殺了吧。”,秦栓子低頭道:“妹子,你放手吧。”王氏凄然道:“你要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眼看二人又要被親兵拉開,我忍不住氣往上冒,喝道:“你們給我放手!怎么殺自己人的時候你們這么積極?”,那幾個親兵被我罵得面紅耳赤退在一邊,我對普奇雄道:“普將軍,你要嚴明軍紀我不反對,可那也得說出個所以然來吧,你要殺他是根據哪條法規發令?”,普奇雄萬料不到我竟會把矛頭指向了他,咳嗽一聲道:“不說別的,就算按逃兵論處也能殺他個二罪歸一。”,我問秦栓子:“昨天晚上你歸營了嗎?”,秦栓子道:“歸了。”


我說:“既然歸營了就不能算逃兵。”,李四在一邊煽風點火道:“那他壞人名節的事怎么算?”,我怒道:“放屁!人家兩個人你情我愿干著你什么事了?”,李四道:“我可是正經下了聘禮的”王氏現在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不追究了還能算她是失節,我要追究起來她這就是狼狽為奸,這樣的狗男女是要被浸豬籠的!”


我心里猛然一亮,明白了秦栓子為什么一句也不肯解釋,他原本是想一死百了,為的就是保全王氏”讓她免遭這種劫難。可是眼見李四只是貪圖王氏年輕漂亮,這件事以后他就算不馬上對王氏下毒手,無非是玩一段時間以后也會橫加迫害,我指著秦栓子道:“你這個蠢貨,你也不想想你死了她活得了嗎?”


秦栓子似有所動”忽然跪倒在地道:“小的不求別的,只求史將軍救我妹子性命!”


我恨鐵不成鋼道:“說你是個蠢貨還真是個蠢貨,光救她一個人她也活不了”你還不明白嗎?”,我笑瞇瞇地問,“你跟她相好了這么長時間,就從沒去她家提過親什么的?”,我以為我話就說得夠露骨的了,沒想到秦栓子腦子還是轉不過彎兒來,茫然道:“沒……”幸虧王氏這時總算是靈犀一點,搶先道:,“我和栓子哥已經私定過終身了。”說著羞得滿臉通紅。


我頓時嚷嚷起來:“哎呀呀,看見沒矮胖子,要說壞人名節也是你壞了人名節,人家已經私定過終身了!”,李四目瞪口呆道:“私定終身……這算什么?”,他又轉頭向普奇雄道,“大人,你得為小人做主啊!”,普奇雄也被我鬧了個大愣怔,他小聲問:“迪載,這個秦栓子莫非和你是舊識?”,我不答他的話,指著秦栓子問李四:“你非把這個人搞死對你有什么好處?”


王氏道:“里正和栓子哥素有嫌隙,兩人一直不對頭。”


我哼哼了一聲道:“心真夠歹毒的,今天我明告訴你,有我在,這個兵你動不了!”


李四忍不住道:“你是什么人?”張世磊立馬呵斥道:“亂問什么,這是我們左前將軍,堂堂的朝廷二品!”


李四馬上一縮脖子,朝廷二品對他來說是不可想象的大官,本地知府大不了也就是個六品,他還未必見過。


這時眾人看我的表情各異,有莫名其妙也有哭笑不得,他們見就是我這個堂堂的朝廷二品,為了護一個小兵甚至不惜耍起了胡賴,都想不通我這是要鬧哪樣,甚至連秦栓子也疑惑不已。普奇雄在我耳邊道:“迪載,死罪饒過活罪難逃,還要注意影響啊。”


我不易察覺地點點頭,指著秦栓子大聲問張世磊:“按照軍法,我能治這個兔崽子什么罪?”,然后拿眼神直刷刷他,張世磊眼珠亂轉,遲遲疑疑道:“這個嘛…………奸淫民女是算不上的”也不是逃兵,他可不該擅自離營……”,我一拍大腿:“就這條,說,該當什么責罰?”,張世磊道:“杖責五下。”,“給我打!”,一時有專門行刑的憲兵上來,噼里啪啦在秦栓子背上打了五下,隨即將他扶起,李四見這件事就要這樣收場,急得趴在地上磕頭道!”大人,就這樣算了小人心里不服。”


我一擺手道:“放心,本將一定會給你個滿意的交代。”,李四半信半疑道:“多謝大人。”


我惡狠狠道:“秦栓子!”


秦栓子急忙跪倒在地道:“將軍,我自知帶壞了軍紀,將軍不管有什么責罰我都愿意領受。”,“真的嗎?”


“真的!”


“那你聽好了,你這次違反紀律情節特別嚴垂,影響十分惡劣,我們的軍隊容不下你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鳥兵”所以本將決定草去你的軍籍,遣你還鄉務農,你有意見嗎?”,“啊?”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瞠目結舌,他們自然明白對秦栓子而言,草去軍籍回鄉務農是莫大的好事。


秦栓子感動得熱淚盈眶道:“將軍……我……”,我揮揮手道:“滾吧。”


王氏攙扶著秦栓子,雙雙在我馬前跪倒,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李四知道此事終究只能鼻得如此結果,憤憤地嘆了一口氣就要溜之大吉,我喝道:“李四!”


李四嚇得一激靈,顫巍巍地回身道:“大人還有什么事?”


“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跑什么?”,李四苦著臉道:“小人怎么了?”,我板著臉道:“秦栓子從軍期間,你騷擾他已經私定了終身的未婚妻,這算破壞軍婚,你說該怎么辦?”


李四抓狂道:“破壞軍婚,哪有這么一條罪名?”,我拍腿道:“將士們在前線舍生忘死,你在后方騷擾他們的家眷”這不是犯罪是什么?”


眾軍士聽我這么說又是好笑又是提氣,轟然叫好。


李四如喪考妣:“那大人說怎么辦?”,“你是想公了還是私了?”,“……公了怎么樣私了怎么樣?”,“公了嘛,你拿出幾萬兩銀子捐給軍中來彌補你造成的惡劣影響,私了……私了也得幾千兩,你送給秦栓子”看他肯不肯原諒你。”,李四崩潰道:“把小的身上的肉按斤賣了也不值那么多錢啊!”


我拖著下巴道:“本將軍大人有大量,那就罰你送給王氏的彩禮不許收回,我替你做做秦栓子的工作”讓他不與你計較也就算了。”


李四虛弱道:“多謝大人。”


我斜眼看著他:“你是本村里正,日后不會借機打擊報復秦栓子夫婦倆吧?”


李四道:“小人不敢。”,我哼哼道:“你要敢也不打緊”我說過,自大家參軍起就都是兄弟,秦栓子就算退伍了也還是我們大家的兄弟,等打完仗我們就來看他,他要走過得不好,當兄弟的可就得想辦法了,光我們左路軍就有占萬人“5萬人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嗎就是每人在你家墻上尿一泡尿你就能見識到山洪爆發了。”


李四聽得冷汗涔涔而下,連聲道:“小人不敢,真的不敢!”,我不耐煩道:“滾蛋!”李四帶著人倉皇而逃。


我們面前,秦栓子和王氏表情尷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我下了馬,沖秦栓子眨眨眼道:“遇見個愿意和你一起死的女子,你就娶了吧。”


秦栓子泣不成聲道:“今生今世,小的不敢忘卻史將軍的恩德,只可持……小的無法和你并肩作戰了。”


我拍怕他手臂道:“不用去打仗是你小子運氣好,好好照顧你老婆和丈母娘。


秦栓子道:“一定!”


我檢查了一下他后背的傷勢,笑呵呵道:“看來不會影響今天圓房,不過你小子昨天已經嘗過鮮了。”王氏的臉頓時緋紅起來。


我摸了摸懷里,身上沒有帶錢,于是朝張世磊等人一伸手:“兄弟結婚,大家總得意思意思吧,湊錢!”,張世磊傾囊而解,其他在場的士兵也都紛紛自發饋贈,連去抓秦栓子的那兩個親兵都給了不少,大約湊了50多兩銀子,我把錢交到秦栓子手里,秦栓子二話不說又要跪,我抓住他手往村口一堆:“別整虛頭吧腦的,好好過你的日子去吧。”,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普奇雄下令重新上路,我見許多士兵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都笑盈盈地看著我,以前除了張世磊他們幾個和我親近,普通士兵和我身份地位都相差太遠,碰面之后也大多就是行個禮就敬而遠之,此刻全變了模樣。我不禁摸摸臉道:“我臉上有臟東西?”


張世磊小聲道:“五少爺,大家都說剛才這件事你做得漂亮,在夸你呢。”,我呸了一聲道:“漂亮個毛,你去給我告訴那幫小兔崽子們,以后不管走到哪都不許再去和過去的情兒幽會,老子可再保不了他們了!不過也請他們放心,我一定奏請皇上把保護軍婚這條加進去!”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32
lkarenl 發表於 2012-9-2 20:49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五章軍婚

普奇雄一聲令下,親兵們立刻殺氣騰騰而去,這時大軍已經停止前進,士兵們 ...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六章絕地飛行

在放走秦栓子這件事上,我覺得我做得并不過分,當然,我也承認普寺雄也沒有錯,從某種角度上講,秦栓子確實做了一個軍人不該做的事情,擅自離營去和情人幽會,這如果在和平時期還可以說是可大可小的紀律問題,但是戰事已起,在行軍途中這么干性質絕對很嚴重,普寺雄真要拿他祭旗,全軍上下也絕對不會有人覺得這么做有什么不對,戰爭時期的殘酷就在于:不但敵人的命輕于草芥,有時候對自己人也是一樣。


所以我這么做在很多人眼里就可能是錯的,至少在普寺雄眼里就是,自從重新上路以后老頭就一個人郁郁而行不再和我結伴。


通過這些天的相處,我對普寺雄的為人還是了解得夠深的,老頭雖然看著嚴厲,其實對下屬和晚輩將領還是十分愿意提攜的,我想他不理我應該不是因為我冒犯了他的威嚴,而是老頭脆弱的心靈受到了傷害,就像受了頂撞的爺爺跟孫子賭氣一樣。


我一催烏龍騅和老頭并肩而行,訕訕地道:“普老將軍……”


老頭“嗯”了一聲,卻不說話。


我只好擎出搭訕的至尊法寶,仰頭看天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哈。”


普寺雄扭過頭認認真真地看了我一眼,說道:“迪載,你知道你剛才錯在哪了嗎?”


我訥訥道:“太過婦人之仁了?”


普寺雄道:“也對也不對,為將者,智信仁勇嚴缺一不可,這仁和嚴兩個難處理的。”


我小聲道:“可是如果殺了秦栓子,那王氏和她老娘就都活不成,這可是三條人命啊。”


“秦栓子這人可殺可不殺不過不殺也有不殺的辦法,像你那樣一味護短,甚至不惜和一個刁民要胡賴,未免也太過兒戲了。”


我臉紅道:“老將軍說的是。”


普寺雄道:“你要想幫助秦栓子,暗中派人給他送些銀兩也就是了,可你公然護著他,此先河一開和秦栓子有相同經歷的士兵人心浮動,老夫怕的是這個。”


我使勁點頭道:“這個我記住了,下次一定注意。”


普寺雄一擺手道:“也許是老夫太過謹小慎微,軍隊本來是你們年輕人的,再過20年30年,我們這些老東西骨頭都已經化成了一把,那時候可就要看你們的了,有些話得當不得當的你就多擔待,老夫也全是為了洪烈帝國的將來著想。”


我忙道:“您拿我當自己人,我懂。”


普寺雄一笑,再不介懷。


兩日后的請晨,大軍剛準備要拔營,我正幫著普寺雄安排各項事宜,忽有快馬來報,說是中軍元帥請各路主將前去開會,讓各人不論遠近即刻出發。


普寺雄一聽便知軍情緊要只帶了我一個,我們倆各自率領親兵輕裝簡從向20里外的中軍帳奔馳,不到一個時辰后抵達中軍大營,在帥帳之外正好和史動碰上,簡單打個招呼后一起入帳史存道居中而坐,他見左右將軍到齊,言簡意垓道:“最新戰報,我軍先鋒史馳已經到達黑森林邊境,和黑吉斯的人馬交手幾次,互有損傷。”


史動畢竟和史馳兄弟情深,脫口道:“數字對比如何?”


史在道道:“我軍搶先占據高處目前略有小勝。”


史動這才稍稍舒了口氣,史迪齊和史迪州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羨慕的表情,這兄弟倆不比史迪揚,都是第一次隨軍出征,聽到史馳的捷報,都對史迪揚和史迪威的先立戰功眼熱不已。


史存道說完這個,喜怒不形于色,接著道;“這次叫你們來主要還不是為了這個。”他頓了頓道,“另有諜報,黑吉斯除先鋒陳志遠所率30萬人馬外,另有3路大軍共計150萬向我厲信撫三州進發,其意圖很明確,就是要在交兵伊始就展開攻城戰,各位對此怎么看?”


普寺雄道:“敵軍主力兩倍于我,我軍不日也將抵達邊境,如果選擇屯兵,兩軍即刻便要展開決戰,形勢于我不利,如果分兵防守,卻又正好遂了敵軍的目的,我們只能被動挨打,且相互救應不便,無論哪一路失守都后患無窮。”


史存道道:“正是,所以老夫要向大家討個意見,是戰還是守?如果戰,我們便需加快行軍前去與史馳匯合,屯兵一處,如果守,史馳孤軍在外意義已經不大,需立刻叫他擇一州退守,無論如何,今夜都要拿出一個主意來。”


史動道:“兵法云:“敵欲我悖,攻守惟蕨”說的就是敵人想干什么咱們偏反著來,如果他們已經做好了在平原決戰的準備那我們就撤守,如果他們打定主意把重點放在攻城上,咱們偏偏出其不意地沖上去,可現在的問題就是咱們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


普寺雄:“而且咱們大軍開拔早已經不是什么秘密,只怕黑吉斯那邊同樣得了戰報,咱們在猜他們,他們也在猜咱們,他們肯定也非常想知道我軍的戰術意圖,是重攻還是重守,再針對此做出部署,這就像押寶,誰押中了第一局誰就能占取一些主動。”


史存道忽然微笑道:“這第一局看來我們是贏定了。”


史動和普寺雄一起詫異道:“怎么說?”


“你們可知道這三路軍的統帥分別是誰?”


“不知。”


史存道攤開手掌伸出三根指頭道:“分別是澹臺朗、秦義武、吳司中,這三人雖都是黑吉斯著名的帥才,但是主攻擅長不同,澹臺朗與老夫年紀相當交手多年,當初黑軍趁我不備攻城掠地多是此人在擔當主攻,其部屬多擅長攻堅拔城;秦義武和吳司中卻是年輕一代中崛起的新秀,所部多是騎兵,善于平原沖鋒,這三軍雖不分主次,但必有一軍會率先與陳志遠匯合以為后應,我們只要看最先和陳志遠匯合的是哪一路軍,就大概能猜出黑吉斯軍的作戰意圖了。”


史動和普寺雄道:“不錯。”


史迪齊這時道:“元帥,兵道詭詐,這個方法似乎也不大靠得住,萬一敵軍事先做了準備,故意混淆視聽臨陣換將率兵怎么辦?”


普寺雄贊許道:“不愧是將門之后,運籌帷幄頗有乃祖之風啊。”


史迪齊得了這一句表揚不禁大感欣慰,沖弟弟使了個眼色。


史在道呵呵一笑道:“齊兒說得有理,不過你這個擔憂也簡單,我們只需看最先來與陳志遠匯合的是騎兵還是步兵也就是了,何必非要管他統兵的是誰?”


史迪齊臉一紅,知道自己露了一小怯,在場的都是兵法大家,這點小伎倆豈有不明白的,只不過是史存道少說了一句話而已。不過我對他倒是真挺佩服的聽這一屋子人說話,每一句都說得我既茅塞頓開又心驚肉跳,深感其中的陰謀算計之險惡,史迪齊想到的我就沒想到,更別說達到史在道從有碼沒碼判斷行情的地步了……


史存道道:“是攻是守還是后一步的事情,老大現在還有一件當緊的事要宣布!”


眾人聽他這么一說,一起肅立,史在道道:“不管如何陳志遠這30萬先鋒老夫是要定了。”他見眾人不解,解釋道,“黑吉斯三路大軍作為增援,想要穿越黑森林尚需要7天時間,而我軍已然臨近邊境騎兵突襲的話只需3天,我軍目前有20萬騎兵,這就意味著我們能在邊境50萬兵力對付陳志遠30萬孤軍,除此之外還有4天時間老大要用這4天時間盡殲陳志遠軍!”


史動和普寺雄對視一眼,齊問:“元帥意用何人統軍?”


史存道道:“自然是老夫親自統軍,你二人回去以后即刻命令部下所有騎兵集結中軍隨老夫日夜兼程奔襲陳志遠,你們兩個自率余部馳援。”


史動和普寺雄一起道:“遵命!”


史在道道:“我這就派人快馬報知史馳也好讓他有所準備。”


我立刻舉手道:“爺爺,這事交給我吧。”


史存道疑惑道:“你?”


我不好意思道:“我待在營里也幫不上什么忙,就跑跑腿還行。”史存道瞟了我一眼,忽然笑道:“你是聽說前線交鋒掛念你爹了吧?”


我嘿嘿一笑道:“爺爺圣明。”其實被他這么一說我才發現我的潛意識里還真有這個想法,雖然我和史馳說不上感情有多深,但這幾個月便宜兒子當下來,畢竟還是感覺不同。


史迪齊和史迪州一聽說我要趕奔前方,一起道:“祖父,讓我們也去吧!”他們一急,也顧不上叫元帥了。


史存道皺眉道:“胡言亂語,你們各有職司,一股腦跑去算什么?”


史迪齊不服道:“為什么五弟能去我們去不得?”


史存道道:“你五弟此去還有別的任務,你們兩個給我好好待著,仗有你們打的。”


史迪州撇嘴道:“祖父偏心。”


史存道臉色一沉,在軍中先公后私,元帥發威,這兄弟倆才不敢再說什么。


史存道走下帥案,拉著我的胳膊道:“五郎,我讓你去不是讓你去湊熱鬧的,你身份特殊,你爹那里正是需要鼓舞軍心的時候,你明白爺爺的意思了吧?”


我攤手道:“明白,我這就給他們做演講去,肯定不說柴米油鹽的事了……”


史存道一笑:“劍神親臨,士氣大振,這首戰第一功但愿就著落在你身上。”


史存道把我們送出大帳,張世磊把烏龍騅牽過來道:“將軍請上馬。”


我看見烏龍騅才想起一件事來,拍了拍頭道:“我不騎馬了。”


張世磊失笑道:“此去回營還有20里,將軍不騎馬怎么走?”


此時一股劍氣正好流經丹田,我雙手朝地下一按,身子頓時騰空而起,在半空中俯視眾人道:“我飛著去。”


“……雖然早知道我身份,但是一干人還是第一次見我飛,不禁表情各異,連史存道臉上也寫滿了羨慕嫉妒恨,喃喃道:“五郎當心。”史迪州史迪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沮喪道:“難怪祖父不讓咱倆去,再快的馬也跟不上五弟啊。”


只有張世磊抓狂道:“五少爺你飛了那我們怎么辦?我們可是你的貼身護衛啊!”連烏龍騅也酸溜溜地打了個響鼻。


我一笑而起,在眾人頭頂上盤旋了一圈,就聽下面有士兵大喊:“快看,劍神!”


此時正是大軍行進途中,所有士兵都在露天跋涉,有人這么一喊,我頓時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士兵們以前只知道軍中有一個劍神,這會見我在空中往來穿梭,不禁高聲歡呼,許多人不約而同地把頭盔腰帶等物高高拋起,連長官也約束不住,我所過之處,下面都是一片歡騰,我揮手致意,萬人大軍更像是一團受了熱的玉米爆炸開來。最后我唯恐釀成巨變,急忙升到云層里,向著正西方向飛去。


不過是將近一個小時的飛行,我就在一片白色的戈壁上發現了史馳的軍隊,黑森林和洪烈帝國的交界是大片的荒野石壁,史馳的先鋒部隊就規規駐扎在地勢較高的平原上,從上往下看去一目了然,但是不知道中軍帳設在哪里,我在高處盤桂了兩圈,正想隨便找個地方落腳,無意中卻發現在軍營西邊有兩股人馬在戈壁上僵持,人數看不清楚,但一方確然是洪烈帝國的士兵,從我這里看,他們所在的地方離史馳的大本營大約也就一只胳膊遠近,不過實際距離應該在20里左右,他們的對面,一小股從未見過的軍隊正在和他們摩擦,看距離雙方近在咫尺卻還沒有短兵相接,只是像兩伙受了驚的螞蟻似的對峙。


我覺得蹊蹺,于是向著洪烈帝國這邊人馬方向降落,隨著越降越低,下面的場景也漸漸清晰,等看請局勢時我心里已是一陣震驚,原來兩家人馬根本不是在僵持,戰斗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雙方各自占據了一座小山頭用弓弩向對方射擊,漫天的羽箭亂躥,弓弦聲不絕于耳,相對白刃戰,此時此刻的廝殺別有一番慘烈!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33
lkarenl 發表於 2012-9-2 21:00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六章絕地飛行

在放走秦栓子這件事上,我覺得我做得并不過分,當然,我也承認普寺雄 ...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七章又見史馳


我在天上看準洪烈帝國人馬的服色急速下降,咯噔一下落在了一干士兵中間,可想而知這一下會給正在戰斗中的人們帶來多大的驚駭,有喝一聲“誰?”隨即幾百支弓箭齊刷刷地對準了我。


我急忙高舉胳膊大喊:“自己人!”


眾軍兵半信半疑,亂七八糟地喝道:“你從哪來?”“你是誰?”在這些人中,有一個熟悉的聲音納悶道:“五弟?”


我順路一看,見一位年輕將軍頂盔冠甲手持長劍正在指揮戰斗,卻正是史迪揚,我喜道:“大哥!”


史迪揚揮手止住眾人,上前一把抱住我肩頭,也是喜不自禁道:“五弟,你怎么來了?”


不等我說話,史迪揚大聲宣布道:“弟兄們,這是我五弟史迪載,前些天皇上不是下詔說我們洪烈帝國出了一個劍神嗎,那就是他!”


史馳的先鋒出發時,朱嘯風對我的身份秘而不宣,為的是給三軍主力一個驚喜,隨后自然也發了詔文,所以我的事現在全軍是人盡皆知,此刻我突然現身戰場,又是從天而降,史迪揚的手下們頓時發出一陣歡呼,我沖眾人微笑示意,這時有一個人在我耳邊淡淡地說了一句:“五弟一出場就好大的威風啊。”不用看,一聽這個調調我就知道這動靜語出何人,于是嘿嘿一笑道:“原來二哥也在。”這人自然是史迪威。


此刻我們顧著說話,敵人以為有機可趁,箭弩射得頓時勤了,史迪揚一揮長劍,怒道:“給我射回去!”于是幾百個士兵一起冒頭,一陣箭雨把敵軍射得喘不過起來,躲在一塊巨石下再也不敢出現了。我這才看清雙方局勢,原來兩撥人馬同在一座山上,距離大概在60米左右,史迪揚等人在山頂,黑吉斯的人馬藏在半山腰里一塊巨大巖石下面,從形勢上講對他們非常不利,史迪揚居高臨下,箭弩方便及遠,黑吉斯是仰攻,在地形上已經不可能取得全勝,然而要想撤退,只要他們一離開那塊藏身的巨巖,勢必全體進入史迪揚的射程成為一個個活靶子,所以這伙敵人已經成為一群被逼進墻角的老鼠,但是史迪揚要想全殲對方也只有冒著箭矢沖下去展開白刃戰,他自然不肯這么做,所以雙方進入了焦著狀態,只能不斷發射弓箭虛張聲勢,除了不斷有人不留神被流矢所傷,卻是誰也奈何不了誰,而且史迪揚看似占盡地利,其實去路已斷,兩只孤軍在這荒山之上狹路相逢,只有等待援軍,至于誰的援軍先到,那就要看運氣了。


我跟史迪揚聊了幾句知道,他此次率領本部1500人出來偵查地形順便刺探敵情,不想在這里碰上了同樣目的的敵軍,他見對方和自己人數相當便想著打一個伏擊,于是搶先在山頂埋伏起來,不想最后被山腰上一塊巨石壞了計劃。


我往對面看了一眼,見那巨石恰好立在半山中,形似一朵蘑菇,敵軍躲在蘑菇的后下方,被掩得嚴嚴實實,他們怕山上的人俯沖下來,不斷躲在石頭后面放箭。


此時此刻的情景依稀和當初張趕虎他們被困駱駝山相仿,我心里已有主意,手在石頭上一按,整個人出現在了山頂邊緣上,史迪揚道:“五弟小心!”


對面見有人冒頭,頓時射來幾十支冷箭,我手一揮把箭桿撥開,隨即一掌拍去,對方藏身的石頭被我劍氣震得稀里嘩啦掉下不少石渣來,不禁全都大驚失色,拼命往后擠去,我高聲道:“對面的兄弟,大家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出來打仗無非是為了混口飯吃,只要你們放下兵器出來投降,我可以保證你們的人生安全。”我們這邊有士兵立刻幫著應和道:“洪烈帝國劍神在此,爾等速速投降。”


黑吉斯的那一小隊人縮在山巖下,半天也沒有回音,史迪揚道:“是降是戰給個回話,否則我們可要不客氣了。”史迪威則道:“我看殺了干凈,何必跟他們廢話?”


過了良久,那邊有人遲遲疑疑道:“上邊的兄弟,大家同為軍人,彼此的處境你們也看見了,局勢對我們不利是真的,但是我們若降,按黑吉斯律法,我們家里的妻兒老會立刻淪為奴隸,換作是你們,你們該怎么辦?”


史迪威道:“既然不肯降還廢什么話,先顧好自己的命!”


對面頓了一下,又道:“剛才你們說你們的劍神在此,我們對他也有耳聞,如果你們能把他請出來和我們見一見,情況屬實的話,降于劍神就另當別論。”


我聽他們這么說,便上前一步,站在山頂最明顯的位置上道:“承蒙各位看得起,我……”不等我說完,一支冷箭突然迎面射來,我腦袋一偏,那箭便擦著我的臉頰鉆了個空,這一下實在是來得又奸又險,原來對方早就打好了暗算我的主意,要不是我此刻劍氣充體感知靈敏,說不定就真給他射中了,我大怒之下揮掌斜削,那塊巨巖便應手而斷,刷的一下遠遠跌落在山谷里,這樣一來,下面的黑吉斯士兵頓時完全暴露在平地上,史迪威手疾眼快,一箭射去正中對方一個士兵的面門,隨即喝道:“殺!”


“嗖嗖嗖嗖”弓弦連響,我們這邊幾百支箭射過去,黑吉斯的士兵便倒下一小半,他們沒了遮掩,相互擠作一團,又是仰攻,根本無力組織還擊,幾乎是只能任人宰割。一輪射畢,史迪威毫不遲疑道:“繼續,殺光為止!”


“哎——”我舉著一只胳膊,還沒來得及阻止,腳下那些黑吉斯的人已經在史迪威的帶領下被屠戮殆盡,隨后他把弓箭一拋,抽出長劍率先跳了下去,遇到漏網或一時不死的敵人全都砍殺,他是劍士級別的高手,招式又精妙,黑吉斯里沒一個是他對手。史迪威確認所有敵人都已伏誅,擦凈劍上的鮮血,看了看被我削平的山巖,這才由衷笑道:“看來老五有時候也并非一無是處。”


我看著下面的一片狼藉皺了皺眉,大感于心不忍,雖然是他們暗算在先,但是隨后的戰斗中他們已經完全沒有抵抗之力,史迪威根本就是在屠殺,相對當初史府的血流成河,我內心的感覺是一樣的厭惡。這時我身邊的士兵們愣了一下之后全都歡呼起來,他們都是剛上戰場的新兵,為了他們的首次勝利鼓舞不已。


史迪揚對史迪威的行為絲毫不以為意,他把長劍送回劍鞘笑道:“五弟一來就立奇功,咱們當哥哥的反而是沾他的光了。”我只是黯然地搖了搖頭。


史迪揚道:“對了五弟,你還沒說你來這里干什么呢?”


我說:“爺爺有軍令下達。”


史迪揚道:“那快隨我走。”


我跟著他們下了山,在山后上了馬直奔先鋒營,一路上士兵們興高采烈地圍繞著我,眾星捧月一般,這一役他們不費吹灰之力殲敵1000余人,兩軍對陣,斬獲新勝,回去以后的獎勵一定少不了。


我們一路奔回先鋒營,兩邊的士兵見了史迪揚和史迪威都側讓一邊,兄弟倆已經是人人景仰的少將軍。史迪揚領著我來到一頂帳篷前,見里面除了史馳別無他人,于是徑自步入道:“父親,您猜誰來了?”


史馳正站在地圖前凝神沉思,這時猛一抬頭意外道:“五郎?”


我小聲道:“爹。”每次我叫他的時候,都有一種被人占便宜的感覺,腦海里總不自覺地在想要是給我真正老爹知道了會怎么樣,這倆老頭一個是將軍,一個是社團老大,脾氣可都不怎么好……


史馳問我:“是不是你祖父有什么指示?”


我說:“正是,爺爺要你做好和陳志遠決戰的準備,他將在三天內率領20萬騎兵先一步來與你匯合,屆時對陳志遠發起總攻!”


“嗯。”史馳應了一聲,并沒有什么表示,史迪揚和史迪威卻興奮道:“真的?”


史馳盯著地圖研究了一會道:“元帥的意思是集合優勢兵力,在與黑吉斯主力部隊碰面前先吃掉陳志遠軍。”


我說:“爺爺就是這么說的。”


史馳皺了皺眉頭道,指著地圖道:“可是你來看,陳志遠的兵馬就駐扎在黑森林邊上,進可攻退可守,如果他們退入黑森林,地形并不利于大規模騎兵作戰。”


史迪揚道:“能不能把他們誘出來?”


“談何容易,戈壁灘上一望無垠,我們來了多少兵馬對方一目了然,我想陳志遠不可能犯這樣的錯誤。”


史迪威唯恐作戰計劃就此泡湯,扯住地圖細細研究起來,史馳道:“這個咱們再從長計議。”說著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微笑道:“迪載,這些天還習慣嗎?”


我說:“也沒什么不習慣的。”


“我聽說你在誓師大會上出盡了風頭?”


我忙擺手道:“別提了,我給咱史家丟人現眼了。”


史馳大概已經從史存道的書信里得知了當時的情景,只是微微嘆了口氣,并沒有說什么。


大家可能發現了,最近風格有些“主流”,原因大概有兩點,一是小花不太擅長寫大場面和古代背景,二是涉及到了戰爭,其實我一直糾結于這場戰爭死不死人,死多少這個問題上很長時間了。混亂里幾大場景加起來應該也有五六萬,妖怪大概是幾千,混搭里死多殺可就真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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