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 史上第一混搭 作者:張小花 (連載中)

mk2257 2011-2-17 10:53:4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9 186887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44
lkarenl 發表於 2012-9-2 22:19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十七章打仗不是請客吃飯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十八章救兵


我這么往前一沖,無數黑吉斯士兵都把矛頭對準了我,我只覺身前身后全是槍林刀海,只有不斷催動劍氣突進,唯一的好處就是雖在萬軍叢中,能直接和我對上面的也只不過數百人,憑我此刻的劍氣尚能勉強應付,烏龍騅腳力奇快,瞬間就已闖入包圍圈內部,只是這么一來我和身后的洪烈軍失去了聯系,而且這時再想退出去也不可能了――在兵山兵海中人也是會迷路的。


我低頭看看烏龍騅苦笑道:“小畜生,老子被你害死了!”


烏龍騅聽我說話,還以為我是嫌它不夠快,身子一躥又往前躥了十幾米遠,前后蹄翻騰開來有不少敵軍都被它踩傷,平心而論這畜生真是一匹好馬!


此時我也唯有一味向前,希望能盡快見到史迪威,從現場的狀況來看他應該還沒有被俘活被殺,否則包圍圈不可能這么嚴實。


我們一人一馬在黑吉斯軍中艱難前行,我就像騎在一輛電動摩托上在高高的蘆葦蕩里狂飆,也好在烏龍騅速度快,我只需放出劍氣把擋在前面的人伐倒,兩邊的敵軍根本來不及反應我就已經從他們身邊掠過,但可想而知這也足夠狼狽,就算這些人真是蘆葦,拿鐮刀砍也是件體力活,況且前面的敵人漫無邊際,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殺進圈里。


正在進退維谷的時候,前面一陣大亂,有刀兵碰撞和喊殺聲傳來,有人大聲道:“將軍有令要拿活的!”我心中一喜知道終于和被圍的人馬會了面。但這里也是整個包圍圈戒衛最森嚴的地方,數千名重甲騎士嚴陣以待,這些人聽到身后起了變故,但是甲胄厚重轉身不便,我一道劍氣斬過,就像一刀砍在了石頭上,雖然不少人死傷,但這些人的身子和馬匹仍舊擁堵在前面,反而起到了阻攔作用。


我拍拍烏龍騅的脖子道:“你不是御馬嗎?我看你現在還有什么本事?”


烏龍騅鼻子噴氣,似乎頗為不屑,略微退后幾步,冷丁高高騰空而起,竟然一躍跳進了包圍圈里,我眼前豁然開朗,終于見到了熟悉的洪烈士兵的盔甲,負責防守的士兵此刻已然是繃緊了弦,見一匹馬“飛”了進來,一愣之后隨即幾乎是身不由己地一起揮刀朝我砍來,我將他們兵器擊落,大聲道:“自己人,我是史迪載!”


頭前那排守軍中大概是有人在誓師大會上見過我,短暫地失了一下神后沒口子地叫了起來:“真的是劍神將軍!”


在雙方交界處,兩軍的廝殺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只這么一搭話的工夫,就有幾十人在交手中殞命,和我說話的那人是一名都尉,我的馬在地上打了一個盤旋他立刻把我拉進洪烈軍的小包圍圈,激動難抑道:“劍神大人,你是來救少將軍的嗎?”


我說:“大家跟我一起走,先帶我去見史迪威!”


“是!”那都尉派了一個小頭目繼續指揮戰斗,前面帶路把我領進了包圍圈中心,史迪威站在馬旁,肩膀大腿上都裹著厚厚的布帶,表情居然十分寧靜,在他身邊,一百多個親兵又排成一個小圈子把他團團護在中央,已是人人帶血,更有不少人受了重傷,臉色蒼白地強自硬撐著。


“你回來有什么事,咱們的人終于定不住了嗎?”史迪威見了那都尉淡淡地說了一句。


“少將軍你看誰來了!”那都尉一閃身把我露了出來。


史迪威一抬頭,意外道:“老五?”


我跳下馬:“二哥,快準備和我一起突圍。”


史迪威打量了我一眼道:“這么說你是來救我的?”


我哼哼道:“我總不是來見你最后一面的。”也不知為什么我們兩個一見面就掐,按說以我現在的身份不該再和他一般見識,可我一看見這家伙就來氣。


史迪威道:“你自己走吧,我是走不了了。”


“這叫什么話?”


史迪威不答,只是冷笑著搖了搖頭。


那都尉跟我說:“劍神大人,我們現在還剩不到3萬人,包圍我們的黑吉斯吳司中部卻有60萬人,要不是他們想抓活的,我們早就堅持不到這會了,你帶著少將軍走吧,我們這些人無論如何是沖不出齊了。”


我說:“我帶了救兵來。”


史迪威嘆氣道:“我太了解祖父了,他根本就不可能派兵給你,你還是自己走吧,你不是會飛嗎?”


我忽然又有了想抽他的沖動,但這時顯然還不是起內訌的時候,我強壓怒火道:“救兵馬上就到,我需要你和我配合,合兵一處突圍。”


史迪威抽出長劍慢慢擦拭道:“沒用的,這些人肯定是出不去了,我要和將士們在一起同生共死。”


我又好笑又好氣,不過別說,從幾件事情上來看,這貨雖然莽撞但是倒還有幾分硬氣,我說:“我沒騙你,救兵大概有兩萬多人,說話間就該沖進來了。”


史迪威卻只是搖頭道:“我不走。”


他話音未落,他的那些親兵全都下馬跪倒在地,熱淚盈眶道:“少將軍,你和劍神大人走吧。”


史迪威沖我攤手道:“看見沒,這些人個個待我像兄弟一般,我怎么能棄他們于不顧?”


“沒讓你拋下他們,我說的是一起走。”


史迪威道:“強往出沖的話不出一里地我們就會全軍覆沒,他們不放箭是要生擒我,我只要一出現我這些兄弟們就性命不保了。”


我冷冷道:“照你這么說你要是死了,黑吉斯說不定覺得沒什么意思就撤兵,你這些兄弟們反倒能活。”


史迪威一愣,說道:“你說得或許也沒錯!”說著就把長劍橫在了脖子上,一干親兵大驚道:“少將軍!”


我一伸手,把他長劍吸了過來,我和他認識不久,這家伙居然兩次要自殺,我這一招倒是練得輕車熟路,雖然我救了他的命,可他那班親兵看我的眼色均是不善,我苦笑道:“一個大腦殘領著一幫小腦殘,怪不得你們頂不住呢!”


這時外圍殺聲四起,張世磊帶著人循著我的腳步終于殺過來了,那都尉一聽這聲音就判斷出了援軍的數量,驚喜道:“真有救兵?”


史迪威失神片刻,問我:“你哪來的兵?”


“撿的。”


ǎo圈子霍然張世磊帶著那個前去報信的親兵沖了進來,黑吉斯軍原本沒想到我們殺個回馬槍,所有陣型旨在圍捕史迪威,是以被這兩萬人一沖頓時亂了陣腳,被殺出一個大缺口,而且他們不知道洪烈軍到底來了多少增援,隱隱不安之下竟有收縮回防的意向。


那親兵見了史迪威撲倒在地泣不成聲道:“少將軍,屬下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擺手道:“你們留著這些臺詞以后說,現在都跟我沖出去!”


史迪威扶起那親兵,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忽然道:“不止兩萬人!”


我說:“什么?”


史迪威道:“救兵不止兩萬人!”


張世磊興奮道:“五少爺還沒跟你說,原本潰敗的右路軍將士們聽說劍神出馬,不少人都自動跑了回來,加上咱們這一路上收的人馬,現在已經遠遠超出兩萬人了!”


我說:“咱們以救人為主,人多了也沒用……”


史迪威神情專注地眼望天空,兩只耳朵卻不住聳動,他忽道:“五弟你聽到沒,黑吉斯的陣腳浮動,現在正是反擊的好時候!”


我納悶道:“你怎么還不走,反擊?反什么擊?”


史迪威一個箭步躥上馬背道:“趁著這個時機,我們干脆帶人沖擊吳司中的中軍,打他個措手不及!”


我罵道:“放屁,你自身都難保,反個毛的擊!”


史迪威從手下那里抓過一柄劍,迫不及待道:“正是因為前一刻我還自身難保所以黑吉斯才想不到我們居然會反撲。”史迪威滿心期待道,“五弟,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時機,我們逆其道而行之,能生擒吳司中也說不定!”


我看著他那張扭曲的臉,終于忍無可忍一個巴掌扇了過去,史迪威完全被我打愣了,摸著臉茫然道:“你打我做什么?”


我憤然道:“你害死的人還不夠多么?如果不是你,那5萬將士怎么會死?”


史迪威第一次用低低的聲音道:“我來支援三叔難道錯了嗎?”


我說:“爺爺說得好,你根本就是想出風頭,三叔15萬人馬都支持不住,你帶著8萬人就想逆轉局勢嗎?”


史迪威臉色灰暗:“這……”但他很快又道,“我或許不行,但是你行,大家都認你劍神這塊牌子,你帶頭一沖他們就都跟著來了,只要你肯干,咱們未必不能真的扭轉局勢,到時候抓了吳司中你還不是大功一件?”


我冷笑道:“我想抓誰從來不用靠著人多。”


史迪威知道說服我是不可能了,他忽然站在馬背上大聲道:“誰愿意跟我冒險反攻,只要成功了那就是一輩子的富貴!”


眾人都情不自禁地把目光集中到了我身上,我緩緩道:“我們的目的是救人,現在人已經救出來了,至于被救的人領不領情,干不干其它的傻事咱們就管不了了,大伙殺出重圍以后就按著元帥的撤令各自入城吧。”


史迪威使勁拉著我的手厲聲道:“老五,幫我這一次!”


我絕然地搖頭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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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十八章救兵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十九章狹路相逢


“為什么?”


我說:“你真以為就憑這2萬多人就能抓住對方的主帥?”


史迪威道:“就算不成,我們掩殺一陣也是可以的,至少能替三叔報一箭之仇!“


我繼續搖頭道:“2萬人在人家6o萬人的軍中,能全身而退已是萬幸,你想送死我不攔著你,但是別連累別人,黑吉斯只是暫時亂了陣腳,你想趁火打劫那是異想天開。”


“婆婆媽媽!”史迪威再次站上馬背,振臂高呼道:“有沒有愿意和我一起建功立業的兄弟?”


我見他已有癲狂之色,暗自搖頭,對張世磊道:“讓咱們的人跟著我撤。”


張世磊大聲道:“劍神有令,撤退!”


洪烈帝國的士兵敢于反撲全仗劍神在前,憑的是一時的勇氣,但不論人數還是陣型其實都不適合做久戰之計,此時我一聲令下,全軍轉向,又朝著原路殺了回去,黑吉斯軍不知我們底細,吳司中本部人馬此刻正在集結,準備應付敵人大規模的反擊,所以并不追擊,而原來被我們甩在身后的敵軍則處在怔忪不安猶豫不決的情緒中,見我們原路返回,也沒人出死力攔截,我們這兩萬多人很順利地回到了空地上,史迪威知道軍心所向全系在我一人身上,也只得唉聲嘆氣地隨著大軍撤退。


等我們到了安全地帶,天已經大亮,所有士兵都疲憊不堪,想著這一夜瘋狂的舉動,都猶如做夢一般,這一役我們用2萬殘兵深入黑吉斯軍腹地,救出史迪威不說,還打得對方疑神疑鬼,實在是取得了令人難以置信的戰果。也不知誰喊了一聲“劍神萬歲”,接著所有士兵都跟著喊了起來,在空曠的戈壁上,“萬歲萬歲”的呼聲震耳欲聾,通過這一戰,戰士們揚眉吐氣,一洗敗兵之恥,深感榮耀,而在每個人心里,那種一往無前的勇氣也隨著與劍神并肩作戰的經歷回到了身體里。


史迪威嘆息道:“我要是你,一定能取得比現在更大的成就。”


我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其實我明白,這一仗能贏實在是走了狗屎運,投機的成分占了九成九,吳司中聽說劍神帶人反擊,肯定以為我們這一路人馬集中了洪烈軍中所有的精銳,這才沒有輕舉妄動,我們這2萬多人也正如黔之驢,要不是吳司中的想當然,后果不堪設想,我一想到這都覺后怕,而這一切都是為了眼前這個自以為是莽撞蠻干的年輕將軍,當然,或許史迪威經過歷練真能成為一代名將,他的身上不缺冒險精神和大膽設想,這樣的人如果能活下來,很可能會成長為智勇雙全詭計多端的統帥……


我們緩緩而行,前方不到2o里就是洪烈帝國的厲州城,史存道已率大軍全部安全撤退,現在三軍分駐在厲信撫三州。


這時負責臨時探路的士兵忽然快馬奔回,報告道:“劍神將軍,前方現大批黑吉斯騎兵,大約有3萬余人,截斷了我們的退路。”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道:“這里怎么會有伏兵?難道吳司中真的用兵如神,想到我們劫營以后會從這里過所以在這里安排下了人馬?”剛說完我就覺得不對,如果吳司中真的想全殲我們早派人從后面殺上來了。


報信的士兵道:“看樣子對方也在趕路,他們擋了咱們的路,咱們也剛好在他們的必經之地上。”


張世磊道:“我知道了,右路軍潰敗以后黑吉斯的騎兵一直在后面追殺,這些人就是追兵,現在我們的人回了城,他們也正在回營的路上。”


我說:“那怎么辦?”


張世磊皺眉道:“我們得決,不然萬一吳司中的追兵到了,再加上前面的敵人,我們就成了腹背受敵。”


我看了看身后神色困乏、傷痕累累的部隊,說道:“你覺得咱們的人還能經得起一場硬仗嗎?”


張世磊也憂心道:“為今之計也沒有別的辦法,狹路相逢勇者勝,但愿他們比咱們好不了多少——不過對方只是負責追擊,損傷必少,不像咱們打了一夜精疲力盡。”張世磊道:“五少爺你得拿個主意,是打還是退?”


我苦笑道:“打是肯定打不過,退又能往哪退?”


這時史迪威忽道:“咱們腹背受敵,他們又何嘗不是?”


我想想還真是,現在我們這兩撥人都處在相同的境地——背后是敵人的大本營,眼前是和自己數量相當的敵軍,就像夾心餅干里的奶油一樣進退兩難,只不過從目前看來我們的處境更尷尬一些,正如張世磊所說,我們經過了一夜的苦戰人困馬乏,而且各兵種都有,而對方是清一色的騎兵,配置和體力都要優于我們,如果硬拼連三成的勝算也沒有。


不知不覺中我們已放緩了行軍度,而據人報,對方也踟躕不前,顯然也在猶疑之中,我想了想道:“我去和對方的主將談談,如果能兩下罷斗各取其道那是最好。”


史迪威愕然道:“你要和敵人講和?”


我瞪他一眼道:“不是講和,是談判!不然你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嗎?”


史迪威道:“厲州城距我們更近,從局勢上看,我們占著地利。”


我擺手道:“你可別跟我說這些了,咱們一開始就占著地利,現在怎么樣?近有個屁用。”


史迪威:“你……”


我不理他,依舊帶著張世磊那些人徑自上前來到黑吉斯軍前,就見對面黑甲林立,刀槍閃爍,經過一夜的大戰,黑吉斯仍是軍容整肅,對方見我們一小隊人上前,呼啦一聲錯開了距離,隨時準備起沖鋒。


我距他們還有十幾米的對方定住腳步,高聲道:“我不是來打架的,叫你們統帥出來和我說話。”


對面一個小隊長道:“來者報名!”


“史迪載。”


隨著我這一聲,黑吉斯軍中立刻起了小小的騷動。那小隊長戒懼地看著我道:“你……想干什么?”


我揮揮手道:“叫你們將軍跟我說,你不夠格。”


那隊長也不以為忤,相反,甚是恭謹道:“請稍等,我去通秉我家將軍。”他去后不大一會又一個人返回,我不悅道:“你們將軍呢?”


那隊長拱了拱手道:“我家將軍讓我代為向劍神先生問好,他軍務在身,不便出來與先生相見,有什么話可以先跟我說,我若不能定奪時,再向他匯報。”


我納悶道:“軍務?眼前不就是最大的軍務嗎?”


張世磊笑了一聲道:“這家伙明明是怕重蹈陳志遠的覆轍,唯恐五少爺來個擒賊先擒王。”


我恍然,不禁斜眼看了那小隊長一眼道:“我看你還是請他出來,這事你做不了主。”


那小隊長道:“先生不妨說說看,不過若是借道的事兒,我們將軍已有吩咐。”


我意外道:“你們將軍怎么說的?”


“我們將軍說,他和劍神先生有緣能在這里會面,不巧的是暫時有所不便,雙方狹路相逢,雖然各為其主也沒必要一定要拼個你死我活,不如兩下罷斗各取其便,咱們分頭回營如何?”


我笑道:“原來你們將軍也是這個意思,看來不是個死腦筋的人,你能告訴我你家將軍的名字嗎?”


那隊長道:“我們將軍說了,如果先生問起不能相瞞,我們將軍他姓秦諱義武。”


“秦義武?”我吃驚道。


張世磊忽然興奮道:“秦義武就在對面,五少爺你立功的機會又來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黑吉斯的三大主帥——澹臺朗、吳司中秦義武,這三個人無論除掉哪一個那就意味著是對敵人致命的打擊,刺殺澹臺朗失敗以后,這是又一個絕好的機會!但是我現在面對著和上次一樣的問題,劍氣不足,況且就算憑著劍神技和佛光普照能殺進重圍干掉秦義武,他的三萬騎兵勢必會拼命反擊,到時候我們這邊是絕對吃不消的。


那隊長見我沉默,又道:“秦將軍說了,他深知在先生的神威之下自己有性命之憂,但他以實相告就是希望咱們彼此能做到開誠布公,說句不托大的話,也是想賣先生一個面子,因為你我心里都清楚,若論戰力,先生麾下已經是強弩之末,先生要不顧屬下安危,也不會率先來與我方接洽,所以請先生切莫沖動,‘我一人生死是小,別害了兩家幾萬將士的性命’這是我們將軍的原話。”


我暗暗心驚,這秦義武居然完全猜得透我的心思,他自曝身份就是因為有恃無恐,既顯得光明磊落又暗藏殺機,不得不說這是很高明的一步棋,我略一琢磨就做出了決定,微笑道:“既然秦將軍這么善解人意那我就領他的情,反正仗還有的打,也不急在這一時。”我問,“那照秦將軍的意思,咱們兩家誰先為對方讓路呢?”


那隊長道:“將軍他說一切悉聽先生尊便。”


我想了想道:“那么就讓我們送貴軍一程吧。”我隨即對張世磊道,“讓咱們的人讓開一條路給秦將軍走。”


張世磊一個勁沖我擠眉弄眼使眼色,大概以為我這么說有什么話外音,我好笑道:“別抽風了,告訴將士們,誰也不許擅自動手,給我好生地把秦將軍送走。”


兒子今晚總是睡不踏實,而我和孩兒他娘最怕的就是他鬧騰,老婆抱在肩頭哄了一陣,問我:“他什么動靜?”我眼見小家伙沖我樂了一下,不禁愁眉苦臉地說:“他醒了……”語調像極《大腕》里的葛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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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karenl 發表於 2012-9-2 22:29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十九章狹路相逢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二十章信州刺史


我提出讓秦義武先走倒不是想和他客氣,而是我們現在經不起任何意外,要我們身處黑吉斯軍的重圍中而過,我實在沒有這個底氣一秦義武藏著什么禍心或者變卦,我們的下場很可能是全軍覆沒,讓他們先過,使其隊伍尾不能相連應該會安全一點。


張世磊傳令下去,洪烈軍便集體讓在一旁,容黑吉斯的人馬排成長長一行緩緩通過,這樣,兩國的軍隊第一次相距如此之近而沒有刀兵相見。兩軍錯面,幾乎是呼吸相聞,雙方的士兵都保持著高度的戒備,人人手按刀柄,隨時準備應付對方的難,好在黑吉斯人馬過去了一大半暫且相安無事,我眼睛不錯神地看著他們的隊伍經過,希望能從一點蛛絲馬跡上辨認出哪一個是秦義武,但對方的騎兵都是一晃而過根本來不及細看。我倒沒有別的心思,就是對這個秦義武充滿了好奇,據說他是黑吉斯最年輕的一代主帥,手下統領的是最精銳的騎兵集團軍,從今天的表現上看,此人工于心計是個極厲害的人物,史存道對他的評價似乎有所偏頗。


這是一次對兩國士兵來說都印象深刻的經歷,雙方心態也極其微妙,按理來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就該立刻拼個刺刀見紅,可全因一個人的存在而改變——如果沒有我這個劍神,黑吉斯軍固然是有實力動進攻他們之所以不敢這么做,是因為吃掉兩個卒丟掉一車的事誰也不肯干,而洪烈這邊本來就兵力不濟,所以這兩個卒對我們來說也是難以舍棄的,雙方各有顧忌各有優劣,就造成了只能暫時向對方妥協的結局,這是一次畸形的勢均力敵,很難說誰的心理更占優勢,這也是我第一次憑借一人之力化解的戰爭……


黑吉斯軍過后,全面放松的士兵們頓時顯得疲憊不堪,好在厲州城就在眼前,不等入城,忽有軍士帶來一道史存道的軍令,軍令說,著史迪威及此次參戰的右路軍入城,而叫我隨來人至信州城報到。


這一夜的出生入死,史動手下的這些士兵和我都有了不淺的感情,得知即刻就要分別,都依依不舍地上前和我作別,我沖眾人揮揮手,又看看史迪威,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最后只得道:“二哥,以后別沖動,下次你再被圍我還愿意救你,不過最好別牽連這么多人。”


這其實是我的心里話,只不過我說的時候當然是沒什么好心氣的,史迪威則自動過濾成一句諷刺,冷冷道:“放心,下次不會連累你。”我聳聳肩,他終于還是淡淡地補了一句,“這次……我領你情。”


作別了戰士們,我仍舊領著張世磊等人跟隨那個傳令兵趕奔信州,厲信撫三州都是洪烈帝國的邊城,屬直隸省級單位,三個州三點一線橫列在邊境上,各州之間相距百里,走至半途一行人都已經人困馬乏,我眼見臨城門而不得入,不知道史存道這么急把我召回去有什么事,問那軍士也語焉不詳。我們從清晨走到將近傍晚時分,眼前一座恢弘的城樓終于矗立在前方,就見城墻高達三丈,城樓上有大批士兵正在巡邏,各級軍官在城墻上策馬奔騰,長槍短刀支出墻外,好似一條巨大的變異蜈蚣。


原來厲信撫三州地靠邊境,一直以來都是洪烈帝國的重點防御城市,不但城墻高大,而且駐有強悍的邊軍,其中尤其以信州城最為堅固,因為信州城地處洪烈帝國中軸線上,距離帝都直線距離最近,一但信州被破,就相當于大門洞開,所以史存道決定親自坐鎮。


我們一行人慢慢接近城門,城上守軍雖見我們穿著洪烈軍服,仍然大聲喝道:“來人報上口令。”


與我們同行的傳令官絲毫不敢怠慢,仰頭道:“神佑昭和。”


上面有人道:“可是劍神將軍到了?”


那傳令官道:“正是!”


“得罪!”城上守軍告了罪,急忙放下吊橋,我率先步入,迎面卻又是一面拱形城墻環繞,原來是進了甕城,與別處不同,信州城采取內甕城的結構,而通過實戰也證明,內甕城比外甕城更能行之有效地對敵人構成殺傷,達到甕中捉鱉的效果。


一時間城門打開還沒等進入,就聽城里鼓樂大作,隨著城門緩緩移動,一排盔甲鮮明的將軍出現在眾人眼前,我還沒搞清狀況,其中一員老將大步走過來,牽住烏龍騅的馬韁仰頭道:“史將軍,老夫有失遠迎。”


我剛一愣怔,就見史存道站在這老將身后笑道:“五郎,能得刺史大人親自牽馬墜蹬,你面子可不啊。”


“喲!”我一聽趕緊從馬上下來,洪烈以武治國,刺史是一州掌管兵馬的最高武官,相當于一方的土皇帝,更重要的是,這信州刺史跟史家可謂淵源極深——我沒記錯的話,這老頭應該是史飛的老丈人,這樣論起來也是我爺爺輩的人。


我依稀記得這位史存道的親家單名一個戩字,當初洪烈帝國三軍還沒統一時隸屬懷遠軍,后來史存道當了元帥便成為老史的部下,這李戩初時還不服史存道,仗著自己在軍中的地位處處挑事難,老史沒拿他開刀是因為顧念此人確實統兵有道,所以事事遷就,及至后來與黑吉斯戰爭全面爆,這一帥一將終于漸漸配合無間,李戩這才被史存道感化,再后來結成了親家,李戩手下的懷遠軍一大批中層將領這才真心依附,說起來李戩對史存道當初統一三軍是做出了貢獻的,所以這兩人關系很復雜,既是當初的對手也是默契的老友,李戩手下雖然只有五萬邊軍,但在軍中的地位是十分然的。


李戩拉著我的手,我們身后禮樂齊鳴,更有李戩帶來的一萬信州軍為我接風洗塵,我看著面前這個白胡子老將十分尷尬,按品級的話,刺史是正三品,比我還低一級,可是輩分比我高出兩頭,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史存道見我遲疑,聲道:“人前就按軍中體制,私下你可得叫三爺爺。”我這才訥訥道:“三爺爺。”


李戩也不客氣,拍拍我后背笑道:“好好,這老五我還是第一次見。”李戩軍務繁忙,一般慣例的入京面圣他是不親自去的,而史家自史迪揚以下包括他兩個外孫都借公務之機到過信州,只有五廢柴足不出戶,所以竟一直沒見過這個遠親。李戩一揮手,一萬信州軍集體單膝跪地,山呼:“拜見劍神將軍!”


我不自在道:“三爺爺搞這么大聲勢。”


李戩道:“劍神隨城駐守,老夫正好讓將士們提提士氣。”


我一笑,對這套程序已經輕車熟路,于是示意眾人起立,不敢再胡說八道,只說了些勉勵撫慰的套話,可是就是幾句廢話,信州守軍卻一個個眼睛亮,似乎找到了莫大的寄托。


李戩感慨道:“劍神說話果然不同凡響,得知劍神要來,城里百姓奔走相告,連販夫走卒個個奮勇——大哥,想不到你有這么一個好孫子。”他和史存道私下里兄弟相稱,李戩在家排行老三,所以史存道管他叫三弟。


史存道笑道:“我孫子也就是你孫子,有什么好眼紅的?”


李戩惋惜道:“可惜我只有一個女兒嫁給了你兒子,卻沒有孫女嫁給你孫子,要不咱倆來個親上加親豈不是更好?”


史存道哈哈大笑道:“你這個老癡貨。”


迎接儀式完畢,李戩領著眾人趕奔刺史府,那已經改造成了臨時的指揮中心,我在路上跟史存道說:“爺爺,我已經把二哥救出來了。”


史存道道:“我都知道了,你干得很好。”


李戩這時見左右無人,湊到史存道跟前道:“大哥,求你件事,能不能把迪齊和迪州取來信州與我相會?”


想不到史存道斷然道:“不能。”


“為什么?”李戩不滿道,“你明知道我想念外孫,先前不安排他們入我信州也就罷了,怎么我豁出老臉你還不答應?”


史存道道:“右路軍兵敗我沒處罰他們兩個已經有徇私之嫌,怎么顧得上讓你們團聚?”


李戩道:“這與孩子何干?”


史存道道:“既生為我史家人,那就責無旁貸,除非右路軍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否則別說你和你外孫,史動我也不會見,等他的將是輕則罰薪停俸,重則停職查辦的軍法!”


李戩知道史存道的脾性,這時關系再鐵也不敢多說,一干洪烈軍中的高級將領隨著史存道和李戩進了刺史府,又有本地各行政長官遠步迎接,一時間就在議事廳排下宴席,今天的刺史府可謂真的是蓬蓽生輝,但是人們卻始終興奮不起來,因為他們都知道,就跟23年前一樣,這是一場惡戰的前奏……


愧疚的話不多說了,今天晚上還有一更。


話說最近貓膩和七十二編都開新書了(將夜,裁決),這兩個人都是我的最愛,不過現一個很有趣的現象,這一對胖子筆下的人物,貓膩的總是外表陽光內心陰暗,而七十二編的則是外表猥瑣內心陽光,都深得其味道,不過要說這倆胖子倒不是壞人……說到頭,只有張花筆下人物外表陽光內心也明媚啊哈哈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47
lkarenl 發表於 2012-9-2 22:34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二十章信州刺史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二十一章攻城塔


這場晚宴其實就是一次另類的小型的軍事會議,自史存道以下,席間都是洪烈軍中的高級將領,作陪的文官也只有信州太守一人,若在平時絕對是主角,可此時此刻夾在一堆熱烈討論軍情的大將們中間連半句嘴也插不上,吃到中途找了個借口告退了。


因為戰事緊迫,席上既沒酒也沒什么助興的節目,將軍們聚在一起說得最多的還是如何御敵守城,傳令兵川流不息,中軍3o萬人馬都駐扎在信州,幾乎把一個城市變成了兵城,這些人的吃穿用度訓練駐防事無巨細全得史存道操心,一頓飯也沒有片刻安心。


我廝殺了一夜身心俱疲,吃了兩口飯便向眾將告辭,這些人里除了史存道就是我軍銜最高,眾人站起要送,我忙擺手道:“你們忙,別管我。”


就在這時城外傳來急報,說澹臺朗8o萬大軍已經在城下1o里外扎營,秦義武和吳司中兩路人馬也分赴厲州和撫州,看架勢不日即將攻城。


這一情報立刻引起軒然大波,有人怒道:“黑吉斯逼人太甚,難道竟真將我輩視若無物嗎?”


史存道揮揮手,平靜道:“黑吉斯步步緊逼也在情理之中,人家2oo萬人馬可不是來給我們開眼界的,列位何必憤慨?當務之急是要頂得住對方的第一波進攻,他們進攻如此急率,必是補給出了問題,我們只要拖住他們,黑吉斯國內不堪重負必然會退兵。”他轉頭問李戩:“防守用的物資準備得怎樣?”


李戩絲毫不遲疑道:“足可供三年之用。”


史存道滿意地點點頭,對眾將道:“不用三年,最多一年半載黑吉斯就吃不消了,咱們坐擁城墻之利又有舉國之兵,諸位可有信心?”


座中一員老將起身道:“元帥,信州堅固自不待言,末將擔心的是厲州和撫州……”


史存道道:“這個我也想過,上一次對黑作戰厲撫二州之所以城破是因為當時黑吉斯不宣而戰,這兩個州總計兵力不過寥寥數萬這才不敵,現下不比當初,左右軍分屯兩州,我們以守待攻,再若有失,是誰的責任誰就得給老夫一個交代!”


我聽他們談起了軍情,打個哈欠道:“爺爺,我先撤了,你們慢聊,等商量出結果來……也不用告訴我。”


史存道:“……”


當下李戩安排人領著我就在刺史府住下,既然到了本家的地頭,也不用擔心沒人侍候,張世磊等人便各到軍營中休息。


我這一覺從晚上直睡到第二天晌午,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居然也沒人來喊我。


我再一睜眼精力已經完全恢復,肚子餓得咕咕直叫,我下了床想去找點吃的,剛一推門就見張世磊在院子里像只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低著頭快步走來走去,我納悶道:“你在這干什么?”


張世磊一見頓時搓手道:“五少爺你可算醒了,元帥吩咐過,除非你自己醒,否則誰也不許來騷擾。”他說著把一盤烙餅連帶葷素四樣菜色端給我,“餓了吧,先吃飯。”


我接過來一陣狼吞虎咽,隨即看看他道:“你在這等了我一天不個光是為了給我送飯吧?我爺爺和李刺史他們呢?”


張世磊雙拳互擰道:“都在城上。”


我哦了一聲,又低頭猛吃,張世磊就站在我邊上,眼巴巴地看著那些飯菜,好像迫不及待地想我快點吃完,我又抬起頭道:“他們去城頭上干什么?黑吉斯不是還沒開始攻城嗎?”


“今天早上已經開始了!”張世磊抑制不住情緒的波動,用低低的聲音跟我說,“我本來想告訴五少爺的,可是又不敢,所以等到現在。”


我驚訝道:“這么快?”


“是呀,只不過雙方還沒正式接仗,黑吉斯一直在做準備,想來現在也該動手了。”


我把碗里的菜往烙餅里一卷,拔腿就跑:“那咱們快去,決不能缺席第一戰。”


張世磊興奮道:“卑職也是這么想的。”


我們分別上馬,其他親兵都在刺史府門口等著,我們兩下一匯合,立刻快馬向城門趕去,我就見這一路之上到處有士兵巡邏,也有專門負責宣傳的人在地勢空闊的地方宣講太守和元帥的話以求穩定民心,一些精壯男子組成了擔架隊、運輸隊以備不時之需,不過看來信州百姓對此早已熟悉,一切井然有序,就連婦女兒童也都忙著裁布條、熬藥,一時信州城內人人不得空閑,戰前氣氛緊張而壓抑。


我亮明身份一路暢通來到城腳下,上了城墻,史存道和李戩正站在風中往城外指指點點,士兵們已經是弓上弦刀出鞘,無數民夫把成捆的箭弩滾石運上城頭。


我和兩個老頭打了招呼,順著他們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對面城下兩箭之地外,黑吉斯軍像蟻群一樣緩緩而動,但始終并不前進,而是不斷合數萬人之力把一些巨型的攻城器械傳遞到陣前,看來還在做準備。除了城頭對面,黑吉斯軍兩翼也已延伸到信州城城墻兩邊,城下視線可及之處密密麻麻都是各種高聳入云的攻城工具,說是一片枝椏橫生的森林絲毫不為過。


我們正在看時,對面陣里冷丁拋出不計其數的巨石來,這些石頭大的如坐墩相仿,小的也有西瓜大小,由上千臺投石機拋上天空,劃著弧線落向信州城頭,史存道大喝一聲:“注意隱蔽!”


不用他說士兵們自然也知道躲閃,那些石頭巨大,又是拋物線,隔著將近3oo米的距離落下來,說實話人要想躲開并不難,而且石塊就算砸在城墻上也構不成多大的損壞,所以投石機這種東西看似威力無窮,然而在實戰中用的并不多,以至于后來慢慢退出了兵器舞臺,于是我就想不通了,黑吉斯怎么會想起來用它,我們既不是蠢豬也沒偷他們的鳥蛋……


但是我錯了,我錯誤地忽略了數量起到的作用,一兩塊石頭或許不足為畏,當無數石頭滿天繁星一樣鋪下來的時候,人實在不知道該躲哪塊,而且有時候就算你知道該往哪躲,你要往那邊去,你身邊的人剛好要往這邊來,兩廂一擠結果都被砸個正著。


這一陣石頭雨給城墻上的守軍帶來了不小的騷亂,一但被這玩意砸中,只亡不傷,用盾牌和刀劍抵擋都是徒然,所以洪烈軍損失雖然不大,但是人人自危,這也許正是黑吉斯的目的——打壓敵方勢頭以壯自己聲威,從這個角度上說,再也沒有比用成千上萬大石頭蛋子鋪天蓋地砸過來更給力的了。


第一波石頭攻擊結束,黑吉斯士兵們開始往投石機的皮囊里搬運新的彈藥,接著第二波石擊又到,兩軍相距本來甚遠,但地勢平坦,上千臺投石機一起動,木軸轉動的吱呀聲直刺人耳膜。


我隨士兵們躲在雉堞下面,就聽石頭不斷砸在墻壁外側的聲音,碎屑石粉崩濺,眼睛都睜不開,張世磊半蹲在我身邊,大聲道:“五少爺,怎么辦?”


“低頭!”


張世磊無語道:“除了這個呢?”


我背靠城墻道:“等著。”據我觀察,那些投過來的石頭都是經過打磨的,也就是說對方“彈藥”并不會太充足,他們肯定不會以為僅憑這幾波石頭彈就能拿下一座城池,所以我倒想看看黑吉斯接著要出什么幺蛾子。


我順著雉堞垛口向外張望,對面果然有了動靜,黑吉斯士兵12人一組,肩扛著粗大的攻城梯開始向城墻緩緩進,乍一看像無數長了腿的等號在移動,投石機集中開火顯然是為了掩護這些士兵突進。


史存道冷笑道:“澹臺朗善于攻城,從其攜帶器械就可見一斑,就算他帶的都是各部零件,一夜之間竟能組出這么多也難能可貴了,咱們可得小心應付,別第一天就丟了人。”他對傳令官道,“叫弓箭手準備,聞鼓為號進行還擊。”


這時我就聽城下出“嗬嗬”的喊聲,像是很多人同時在喊號子那種動靜,我回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就見黑吉斯的軍陣里不知什么時候出現了幾百個體積巨大的龐然大物,這些東西高近有三丈,厚有三米左右,外表是厚木板搭建,中間大概有柱子支撐,完整地看去是一個直角梯形,黑吉斯士兵每1oo人為一隊,后面有人推前面有人拉,側面的人則不住彎腰從這個怪物下面搬出滾木再墊到前面,原來這東西過于笨重根本無法裝上輪子,士兵們便用滾木代替,這些人把持著這個大家伙緩緩向城頭進,我忍不住問史存道:“爺爺,那是什么東西?”


史存道道:“那是黑吉斯明的攻城塔。”


“攻城塔?”


“沒錯,你看那家伙,一頭是方另一面有個大斜坡,它和咱們城墻等高,敵軍只需把方頭那面支住墻角,另一面那個斜坡上造有臺階,他們就能像走樓梯一樣沖上城頭。”


我再看看這所謂的攻城塔,也頓時恍然,原來這就是一截巨大的可以活動的樓梯,之所以造成直角梯形就是為了穩固,這玩意往城頭上一堵,既撬不開也搬不動,倒是個大麻煩,黑吉斯為了攻城造出這種稀奇東西,真可謂是苦心孤詣啊。


這是昨天晚上那章。今天再一個大章。攻城塔這種東西老花只在電影里見過,不過這玩意實際制造起來難度肯定很大,技術材料力學理論支持在古代都很難達到,造個小點的只能架在游樂場墻上逃票用……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48
lkarenl 發表於 2012-9-2 22:53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二十一章攻城塔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二十二章守城第一戰


黑吉斯軍在投石機的掩護下,扛著攻城梯、推著攻城塔,“嗬嗬”有聲地向城頭殺來,洪烈軍也擂起了戰鼓,鼓聲先時緩慢,有點像人心臟跳動的聲音:咚——咚——


一萬弓箭手隨著鼓聲在城墻就位,雖然冒著石頭的肆虐卻并不開弓,黑吉斯的人馬往前推進了幾十米,鼓聲也逐漸密集起來,弓箭手把箭搭在弦上,依舊保持靜默,下一刻,黑吉斯軍終于走進了弓箭的射擊范圍,洪烈軍的鼓聲也空前激烈起來,伴著聲徹天空的軍鼓,一萬弓箭手齊聲喝道:“殺!”


這一回是漫天箭矢蝗蟲一般鋪天蓋地籠罩在黑吉斯軍的頭頂,噼里啪啦落在木梯和攻城塔上,對方既然攻城早就料到守軍會采取這種手段,所以黑吉斯士兵的防護也都十分嚴密,每個人從背上取下盾牌舉過頭頂抵擋,經過這么一拖延,他們的行進度慢了下來,同樣又不少人被密不透風的箭雨射中了肩膀和大腿,一但有人倒地,立刻有同伴補上他的位置,雙方還沒對上面就已經各有損傷,戰場上沒人出聲,傷者被默默抬下,活著的人心無旁騖,各自隔空展開廝殺。


我在雉堞后面觀察得出一個結論——洪烈軍缺乏對黑吉斯行之有效的遏制手段,照這樣下去遲早會給黑吉斯人攻到城墻腳下,到時候對方借助攻城塔殺上城頭,又將是一場肝腦涂地的惡戰,那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情況。眼見下面的黑吉斯軍冒著箭雨即將把各種攻城工具立在城墻腳上,洪烈軍的士兵也已經開始準備白刃戰了,他們在奔走之余都把目光有意無意地在我身上掃來掃去,尤其是李戩的信州軍,光聽說劍神在萬軍之中殺陳志遠、一人嚇退澹臺朗,可是今天一見,己方被人家兵臨城下,可這貨也只能是躲在旮旯里縮著,和傳說中的完全兩個樣子,不由得這些人生出懷疑的神色。


我倒沒覺得怎么樣,張世磊卻已經忍受不了這樣的目光了,他的臉就像被鞭子過一樣通紅,小心翼翼道:“五少爺,您現在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出面的地方?”


我說:“怎么這么問?”


張世磊支吾道:“咱們難道不該做點什么嗎?”


我正不知道該說什么,史存道臉色一沉道:“這仗才剛開始打,難道劍神不幫忙以后就不守城了嗎?”他轉向我小聲道,“你今天能不動手就別動手,否則士兵們依賴成性這仗就真沒法打了,你一次兩次不讓他們失望,那三次四次呢?如果你不在或者劍氣不靈呢?”


我一笑道:“這就是爺爺您傲嬌了,我自然是能幫一點就幫一點,這樣咱們不是能少死不少人嗎?”


史存道搖搖頭道:“死一點人不怕,要是全都怕死那才可怕!”


我也搖了搖頭,只有苦笑。其實我心里早就起急,從剛才黑吉斯第一波攻擊開始我就試圖喚出劍氣,可是最近它們變得越來越難以揣摩,不像以前那么百試百靈,至于別人怎么看我我還真不在乎,雖然得意時不免飄飄然,那么現在也不覺得有什么丟人的,我這劍神本來就是撿來的,我的初衷是想讓黑吉斯知難而退,盡快結束這場戰爭,這個節骨眼上我也沒史存道想得那么遠,我就想盡量減少自己人的傷亡而已。


說話間黑吉斯的第一面云梯已經搭上了信州城的城墻,雙方士兵大聲鼓噪,城上的人對著下面一通猛射,梯子上頭前的黑吉斯士兵吃力地舉著盾牌,一邊快手快腳地攀爬,一邊不住叫身后的同伴掩護自己,那些人手里拿著弩箭不斷朝上扣動扳機,這種短弩看來也是攻城專用,在中距離威力奇大,可以很好地達到壓制效果,一時間洪烈方伸頭射箭,黑吉斯人則探身弩,就聽噗噗噗幾聲,雙方各有幾人一起跌落到城下,我下意識地一閉眼……


如果不出意外,后面便會進入到了雙方都熟悉的流程:該攻的攻,該守的守,攻方架起云梯,奮勇直上;守方則無所不用其極——放冷箭、投石頭、澆熱油……但就在這時我丹田驀然大動,一股沛然不可當的劍氣奔涌而來,我心中大喜,猛然長身而起,眾目睽睽之下一只手按在城墻上,身子一躍便跳出了墻外,眾人眼見我就要摔得粉身碎骨,不禁一起驚呼,然而我身子甫一到空中頓時穩穩懸浮在城頭,我回頭對張世磊道:“看五少爺給你長臉!”


洪烈士兵先驚后喜,尤其是信州兵,看得咋舌不下:“看見沒,原來劍神真的會飛!”而那些中軍老兵則顯出一副見過世面的樣子:“這算什么,少見多怪!”


早在我升空之前其實并沒有想好我該干什么,這時就見眼前半空中那幾位第一個把云梯搭在城樓上的黑吉斯勇士心里忽然有了主意,我示意城頭的洪烈士兵退開,伸手抓住云梯的頂端縱,身子回到空中,這幾人只覺眼前云蒸霧罩,低頭一看才知自己等人已經離地五丈,都嚇得慘然變色,都說黑吉斯士兵驍悍,可也得分時候地方,你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未必害怕,可是被人囫圇個拎到天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這幾位手腳全都牢牢盤住云梯一動也不敢動,至于手里的弩箭什么的更是早忘到了九霄云外。


我低頭露齒一笑,森然道:“幾位想讓我怎么處理你們?”


這幾個人在云梯上排成一串兒,一個看一個腳底板,最上面那人又驚又怒,大聲道:“你快放開我們……”


“好。”我依言撒手,云梯筆直落下,那幾人哇哇大叫,好在還不糊涂沒一個放手,那梯子從天而降,巨大的慣性使得梯腳深深在地里,梯子上那幾位也因此幸存,但是手腳被震得不聽使喚,只能哆哆嗦嗦地慢慢往地上出溜。洪烈士兵們又是吃驚又是好笑,許多人就在城頭上沖我揮手吶喊。


城下,眼看就要攻到近前的黑吉斯軍被我這么一搞短時間全愣在了當地,但沒有長官命令又不敢停下,愕爾又沖了上來,那些巨大的攻城塔與城頭等高,眼看就要和城墻接壤,我雙手平揮,一股劍氣d開,方圓百米以內的攻城塔跨啦跨啦全部散架,連豎起的云梯也被攔腰斬斷不少,原先躲在攻城塔后面的敵軍沒了屏障,被城上的守軍用弓箭射得抱頭鼠竄,我見這招奏效,身子橫掠,雙掌不斷拍出,把對城門兩邊構成威脅的攻城塔也逐一削爛,原本簇擁在城下的黑吉斯軍頓時1成一團,但是頭頂上投石機彈射來的石彈仍在威脅著洪烈軍的安全,短短幾分鐘時間就有十幾炮彈擦著我的腦袋砸向我身后的城墻,我緩過神來將其中幾顆截落,但是治標不治本,我略一沉吟已有辦法——那些石彈拉著弧線砸過來,軌跡明顯,和人用劍氣有異曲同工之妙,我用手托出一股劍氣將它們原路送回,那些石頭在黑吉斯軍后方處處開花,把送它們的投石機砸了個稀巴爛,一時間木頭破碎的聲音不絕于耳,黑吉斯賴以攻城的寶貝幾乎遭到了毀滅性打擊,我索性飛身來到對方上空,把那些還沒來得及送上戰場的攻城塔也都盡皆拍爛,隨即站在城頭冷眼往對面看著。


黑吉斯開戰伊始就失去了大部分裝備,猶如失了爪牙的猛獸,大批步兵只能在城下擠作一團,象征性喊幾聲隨即就被守軍射散,但澹臺朗看來并不肯就此罷休,他讓一部分士兵沖到前面進行著半自殺性掩護,暗中調了一萬弓箭手在城下形成兩個方陣,一聲令下之后萬箭齊放,竟是要在仰攻的情勢下和洪烈軍展開對射。


一萬枝弓箭在半空中形成無數麻點,密密匝匝地斜刺里落下,兩軍對射,這種情況下是完全沒有準度可言的,其目的其實更像現代戰爭里的火力掩蓋,但這一萬枝箭明顯是有目的性的——它們幾乎是全奔著我而來的,我集中精神,對著頭頂全力一擊,恢弘的劍氣自下而上噴薄而出,就像是一大團棉絮被噴泉沖上了天空,一萬枝弓箭不等落下就失去了力道,在天上各自飄散,就如一朵朵綻放的煙花,這一刻不僅洪烈士兵,連敵方的兵將都不自覺地抬頭觀望,被這景象震驚得茫然無語。我高高在上俯視著下面的士兵,像所有的裝逼犯那樣寂寥地揮揮手,淡淡道:“回去吧,你們上不來!”


黑吉斯軍的士氣終于由此降到了冰點,雖然鼓聲震天,但士兵們腳步虛浮、射出來的箭也像是怕傷了人似的歪歪斜斜有氣無力,澹臺朗也知今天難有戰果,一聲鑼響鳴金收兵。他的攻擊陣型還沒集結完畢,兵敗幾乎就是瞬間的事情。


本以為有一場血戰的洪烈守軍看著流水一樣退去的敵人錯愕片刻后出陣陣歡呼。也許是某種默契,歡呼聲最后匯成了四個字:劍神萬歲。信州城的百姓雖然沒有目睹我怎樣退敵,但一聽這四個字也都明白生了什么事,整個信州同時沸騰起來……


我背著手立于城頭,看著士兵們把自內心的崇拜目光朝我聚過來,同時感覺到劍氣在漸漸退去,那些家伙一擁到我腳下,抬頭仰望似乎有千言萬語要對我傾訴,瘋狂的熱情讓人們簇擁在我的腳下,我站在城垛上幾乎沒有立錐之地,半個身子都探在了城外,我手舞足蹈地沖下面叫喊,但是每一句話不等說完就被淹沒在激動的人聲里,到后來終于有人現我好像是有話要說,使勁揮舞手臂道:“大家靜一靜,聽劍神要跟我們說什么。”


然后當人群驟然安靜下來以后他們終于聽清了我說的話,這句話翻來覆去其實只有四個字,我說的是:


“別擠,我靠!”


欠大家一個大章,這幾章不好寫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49
lkarenl 發表於 2012-9-2 23:10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二十二章守城第一戰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二十三章撫州之圍


讓我來告訴你們什么叫悲劇、喜劇以及鬧劇。說有一個人,從小熱愛游泳這項運動,窮其一生的理想就是站在奧運會的領獎臺行,經過1o年的刻苦訓練,他終于掌握了熟練的技巧、領悟了動作的要領,自信滿滿地申請參賽資格,結果才現:他這么多年來學的是旱游泳,這是悲劇。當他正準備自暴自棄的時候,忽然傳來消息,說奧委會同意把旱游泳列為正式比賽之一,這是喜劇。然后鬧劇就是——這貨在比賽的時候淹死了……


我今天的遭遇就是這樣:一個不可一世的劍神,在危難之際他挺身而出,鐵肩擔道義、俠骨映仁心,挽狂瀾于既倒,就是這樣一個英雄,然后差點被擠下城樓摔死……


簡短來說,我這一戰還是成功的,雖然史存道聽到“萬歲”兩個字時起初還有些擔心,但很快也就釋然,非常時期,不論將士還是百姓都需要一個主心骨,一個英雄,就算朱嘯風在場應該也不會有意見。


按照史存道的預想,澹臺朗至少在三天內不會再有所行動,吃了這一敗,黑吉斯軍損失攻城器械無數,談不上傷了元氣,但從士氣角度考慮也應該進行一番休整,但是他這個想法很快就被證實是錯的——就在當天夜里大概丑時左右,城外的戰鼓再次響起,和白天間隔不過三個時辰!李戩起初以為是疑兵之計,當他借著城門的燈火看到對面無數的云梯已經豎起時,這才無奈吹起了集結號,其時我已經小睡了一覺,聽說敵軍又大舉攻城,打著哈欠走到門外,心里也不禁有了一絲疑惑:澹臺朗竟似全然不顧傷亡地猛攻,這對一個老成持重的元帥來說顯得格外不正常,雖然夜里進攻對黑吉斯人來說占了幾分便利,但是在沒有行之有效的方案之前動徒然地動人海戰術這明明就是一招臭棋!


一頓飯的時間,城門方向的天上已經飄滿了不計其數的揚明燈,同時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喊殺聲,看來敵人的攻勢不比白天弱。我倚在門框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再登城一戰,白天里我已經用過一次劍氣,時隔這么短的情況下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召喚得成,這時史存道派人傳達了他的口信,意思是讓我不用管城外的戰斗繼續睡覺,他的擔心我很明白,他是怕我濫用劍氣最后油盡燈枯,而且這場仗還要打很久,不可能每一次都靠我來解圍,他是特意要把守軍拿出來鍛練鍛練,我想想這確實也是無法可施的情況,只好同意。


但是可想而知,這一夜我根本無法入睡,將士們在城頭出生入死,而他們的英雄卻躲在屋里睡覺?這種心理上的壓力使得我天剛放亮就像被火燙了屁股似的從床下跳下來,一出屋門,張世磊他們早就等在那里了……


我來到城樓下,見這里已經是一片狼藉,守城士兵的火把還沒來得及熄滅,城頭雉堞插滿了羽箭,傷員被抬下來在城腳擺成一排,但秩序還算井然,李戩在親自指揮戰斗,我順臺階走上城頭,士兵們紛紛讓道,得知劍神再臨,洪烈軍頓時又是一片歡呼,沒有人有絲毫的抱怨之言,在他們看來,似乎自己拼死守城換得我一夜安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滿心愧疚,來到李戩身邊登高遠望,見城下的黑吉斯軍同樣是尸橫遍野,但是進攻猶在進行,扛著云梯的士兵一隊隊一列列有條不紊地試探著這座城池的承受力,一支小隊被打散以后即便退回,重新整合后繼續進攻,無論攻守方都打得焦著而頑強,城墻內外都被渲染上了一分死亡的氣息,我往城頭這么一站,黑吉斯軍似乎也有所震動,攻勢明顯地減弱了不少,洪烈軍士氣大振,一通猛射之后城下終于被清理出一個方圓百米的安全區,將士們可以暫時小憩一會了。


李戩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欣慰道:“迪載,你來得正是時候。”


我莫名其妙道:“黑吉斯這幫孫子怎么逼得這么緊?”


李戩道:“攻城戰打得其實就是人心,澹臺朗這么做不過是為了表明自己有拿下信州的決心,他夜以繼日地進攻,就是盼望咱們的人久則生變。”


我說:“問題是他憑什么以為能拿得下來?”


說話間只不過片刻時光,黑吉斯軍中又響起了鼓聲,這一次的進攻梯隊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整齊,甚至隊列中又出現了幾十架攻城塔,他們在白天吃了一癟,現在又把這種東西擺出來示威,我好氣道:“靠,這是叫我的板吶!”


兩軍再次交手,只不過這次雙方的士兵都打得有些心不在焉,那是因為——他們都在有意無意地看著我,毫無疑問,我現在只要往天上一站,這場仗就會變得又沒有懸念,所以不但黑吉斯士兵在被動等著我威,洪烈軍也更是在等我的表現。


可是我心里卻只有苦笑,以前跟人動手或需要用劍氣的時候都還有個緩沖,哪怕當日和魏無極生死對決也沒像今天這么緊迫,此時此刻上萬人的性命全系于一線,我的劍氣又不是說來就來,況且眾目睽睽之下我連抽時間做熱身的由頭都沒有,就在這時我急中生智,對李戩道:“三爺爺,我想向您討教幾招。”


李戩納悶道:“這……現在恐怕不是時候吧?”


“現在正是時候!”說著我不管李戩的不解和錯愕,飛身上前就和他動起手來,這一來可把雙方的士兵都搞糊涂了,明明大戰在側,怎么信州城的兩個主帥倒在城頭比起武來?


我見士兵們迷惑不已,勉強笑道:“你們該干什么干什么,我和李老將軍給你們舞拳助興!”說著手下絲毫不慢,加緊對李戩的進攻。


自從我學會佛光普照以來,和人動手無往不利,不過劍神技和佛光普照都是后制人的路數,我這一搶攻頓時把這點不學無術的老底全暴露出來,李戩戎馬一生,也是劍師級別的高手,本來對付我這個水平那是綽綽有余,他見我招式粗鄙劍氣稀薄幾乎大跌眼鏡,但是盡管如此他只要一進行反攻立刻便落了下風,而且他招數越是精妙就反而越束手束腳,心中猜測大概因為我是晚輩所以才處處示弱,于是這才恍然,打到最后我的一招一式無論如何難看,在李戩看來都是高深莫測嘆為觀止……


我們兩個斗了三十多招,李戩一拳打來,我猛然不由自主地飛身而起,懸浮在半空之中——我的劍氣終于還是沒讓人失望,總算又給我強抓來一撥,李戩一呆,仰頭抓狂道:“這我上哪贏你去?”


我哈哈一笑,飄然而至來在城下黑吉斯軍的頭頂,背著手道:“你們還要往前來嗎?”


黑吉斯的士兵們面面相覷,一起回頭張望,而這時他們的后方也適時地傳來了銅鑼聲,于是這些家伙把手頭的東西一扔,唉聲嘆氣地往回跑去。城上的守軍見了這滑稽的場面忍不住都放聲大笑。


我隨手將黑吉斯士兵留下的東西劈碎,然后飛上墻頭。極有先見之明地沖著想要沖過來朝我祝賀的人群喝道:“不要過來!”……


史存道這時也聞訊趕來,臉上喜憂參半,把我拉在一邊小聲道:“你又用劍氣了?還撐得住嗎?”


我嘆口氣道:“我多吃兩碗飯也就養回來了,咱們可是能少死不少人呢。”


史存道感慨道:“就是苦了你了。”


不等我們再說什么,忽有人遞上一封普奇雄的手書,史存道打開掃了一眼,我問:“什么事?”


史存道道:“老普朝我要人呢。”


“誰呀?”


“你啊。”史存道微微一笑道:“信上說左軍已在撫州駐扎,老普要你趕奔過去有軍情與你商量——軍情什么的他哪用得著和你商量,這老家伙嘴上說得客氣,我看八成是對我把你獨攬在身邊有了意見。”說到這史存道表情一凜道,“嗯,多半黑吉斯軍也對撫州動了強攻,他需要你回去幫他守城,五郎,你恐怕短時間內還不能休息……”


我說:“那事不宜遲,我這就動身。”


“你怎么走?”


我一躍升空,史存道愕然笑道:“呵呵,這個我倒糊涂了,這也好,你盡快趕到撫州與他匯合,無論如何也要確保撫州無恙。”


我點點頭,望著撫州所在的正南方向疾飛而去。


厲信撫三州相距不近,厲州和撫州呈掎角之勢位于信州左右,這撫州在洪烈帝國的最南邊,從信州到撫州,快馬需要半天時間,我飛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已經看見了撫州的城門,待往下一落,不由得吃了一驚,就見撫州城下,同樣是不計其數的黑吉斯兵馬圍繞著城墻展開進攻,城上守軍奮勇抵抗,城內城外人喧馬嘶弓弦聲不絕于耳。撫州城比信州城低矮了不少,看樣子工事也修得不很齊整,黑吉斯的步兵插o水一樣涌向城頭,不少人已經順著云梯殺上城頭,也就是說雙方的戰場已經壓上了這道防線的臨界點,只要黑吉斯軍再進一步,那就意味著撫州城城防失效,接下來再想御敵只有進行殘酷的巷戰了。


我看得觸目驚心,幾乎是下意識兩道劍氣過去,那些林立在城樓兩邊的云梯頓時被削斷不少,就像一堆轟然倒塌的麥秸稈,很多黑吉斯士兵還沒來得及反應出了什么事就從云梯上掉了下來,高處的摔成重傷,低處的被高處的砸下來也好不到哪去,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


其實不光是黑吉斯士兵,就連洪烈軍也沒搞清楚怎么回事,他們打著打著就見本已沖上來的敵人一起消失在城頭,根本無暇現我,我雖然是左路軍的副指揮,但是還沒機會和士兵們配合作戰,如果要是信州城下出現了這樣的情況,中軍的將士們八成一下就猜到是我來了。


我暫時化解了撫州危機,落在城頭,指揮作戰的正是普奇雄,按理說他一個副元帥級別的將領,守城這樣的事情不用事必躬親,但是黑吉斯攻勢猛烈,他也只有親自督戰。


我一落地就問:“什么情況?”


普奇雄道:“從昨天傍晚開始黑吉斯就開始大舉攻城,一天一夜毫無間斷,將士們已經整整守了十幾個時辰了。”


我小聲問:“還守得住嗎?”


普奇雄道:“那要看怎么說了,沒有你的話能最多能守半個月,有了你以后那就不好說了。”


我詫異道:“這么說撫州最終是守不住的?”


普奇雄看看四周無人,壓低聲音道:“這話我也只能跟你說——黑吉斯可是有2oo萬大軍吶,你難道指望就憑區區一座撫州城把這么多人擋在國土外?”


我想想也是,喃喃道:“我以前倒是沒這么想過問題,那一但城破百姓怎么辦?”


普奇雄道:“只能是能帶走多少帶走多少,老弱病殘那就顧不得了。”


“那咱們一定要守住啊。”


普奇雄道:“要在以前難度不小,你知道嗎,這信厲撫三城在當初那次對黑戰爭中都曾被破過。”


我說:“這個我倒不知道。”


普奇雄道:“可將士們都知道,現在咱們就在曾被突破過的第一道防線上,沒人認為我們可以守得了多久,都在等著往后退,所以人心浮動,這可是守城的大忌。”


我點頭道:“明白了,這三座就是炮灰城,專用來撤退的。”這就跟植物大戰僵尸里放在第一排的土豆地雷是一樣的,根本就沒指望它能堅守到最后。


普奇雄道:“不過我剛才也說了,如果算上你的話,守不守得住最后就說不定了。”說著他舉手高聲道,“將士們,你們的左前將軍、劍神來和我們一起守城了,你們有沒有信心不讓黑吉斯的雜種們前進一步?”


城上的士兵一起高舉武器,吶喊道:“有!”


短短兩天之間這種歡呼聲我已經聽得太多了,隨著每一次的歡呼,我就感覺我肩上的擔子又重了不少,我是他們最大的希望和依托,說實話,這種身上擔著一百萬人生死的感覺并不好,從今以后我的一舉一動將和這些人密不可分,哪怕我喝湯被嗆了一口都勢必會成為震動全軍的新聞,難怪那些人不紅的時候盼著紅,想方設法的博眼球搏出位,一但真紅了反而對狗仔隊嚴防死守,論人氣,我現在起碼頂十個周杰倫……


黑吉斯軍莫名損失了一波攻勢,很快就做出了退兵的決定,圍著撫州城的統帥應該是吳司中,而吳司中對我的存在并不陌生,他顯然也明白此時此刻不是一個進攻的好時機。


看著插o汐一樣退去的敵軍,普奇雄道:“今天這仗算是打完了,也不知下一次進攻是什么時候——信州那邊情況怎么樣?”


我說:“跟這里差不多,黑吉斯被人拽了尾巴一樣步步緊逼,我剛從那邊過來,爺爺的壓力也不小。”


普奇雄按住我的肩頭道:“留下來吧,撫州需要你。”


我苦笑道:“現在看來哪都需要我了。”


普奇雄道:“本來我是在元帥麾下當差,信州撫州、中軍左軍沒有什么你我之分,但是顯然撫州更需要你,你也見了,撫州城防薄弱,而且厲州和信州守軍人數都要比我左軍多得多,信州又兼有元帥親自坐鎮,這兩州短期內都不會有事,但是三個州一損俱損,如果我們這邊失守,整個洪烈軍就被動了。”


我說:“爺爺也跟我說了,撫州不能出差錯。”


普奇雄道:“不光是撫州,厲州也是以一樣,當年黑吉斯攻打信厲撫三州,那兩個州很快就被攻破,只有信州堅持了下來,可是沒用,撫州厲州一失,黑吉斯人迂回從四面八方將信州圍住,切斷了它的一切給養,信州也隨之成了一座死城,老百姓沒有吃的,最后只能易子而食、城中橫尸遍地。”


我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就這樣,作為左前將軍我在左軍駐防的撫州暫時安頓下來,不過這倒是有一個好處,我又能和史迪佳還有綠萼見面了。


自從史動來鬧過之后,其實不少人已經知道我的麾下藏了兩個姑娘,到后來更幾乎是人盡皆知的秘密,好在史存道也沒工夫和我較真,于是兩個女孩便留了下來,憑她們的身份自然也沒人敢欺負她們,只不過每天所見所聞都是軍營里那點事,對姑娘家來說未免無聊。


兩個女孩見了我都是又蹦又跳,開心至極,史迪佳拉著我的手道:“五哥,現在大家都在說你呢。”


我笑道:“還是說說你吧,你打算就在軍營里這么待下去?”


史迪佳面犯難色道:“我還沒想好,可是無論如何我也不要嫁給大馬猴。”


我笑了笑正色道:“那你們兩個也得另外找住處了,普老將軍說,撫州城隨時都有可能被攻下,到時候萬一我來不及照顧你們……”


這時綠萼端上兩杯茶來道:“先別說這些,少爺累了一天喝茶吧。”


我端起杯還沒等喝,一個士兵忽然急匆匆闖進營帳,上氣不接下氣道:“將……將軍,黑吉斯又開始攻城了!”


一個大章似乎是還上了,可是好像又欠了兩個小章……我的天吶。最近幾章都是為了烘托氣氛,難寫且晦澀了一些,后面會明朗起來的。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50
lkarenl 發表於 2012-9-2 23:15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二十三章撫州之圍




第二十四章 厲州告急

黑吉斯和洪烈帝國這一戰,都是竭盡國力傾巢而出,黑吉斯前期投入已達2oo萬,洪烈軍則將舉國兵力集中在邊境上,雙方交戰人數在初期就駭人聽聞地達到了3oo萬之眾,這一場仗不打到最后絕難善罷甘休這是兩家主帥心知肚明的。


在戈壁一戰,洪烈軍仗著地利占了一些便宜,但是在黑吉斯看來這點損失幾乎可以在忽略不計的范疇,隨后洪烈軍入城駐防,雖然說白了就是一次敗退,但雙方在正面戰場交手的時間很短,都未傷筋動骨,就像兩個億萬富豪約好了在拉斯維加斯豪賭一場,初次見面一人扔了2o塊錢鍋底就不歡而散了,這場賭博想要繼續進行下去,主戰場無非就是攻城守城之間,所以黑吉斯進攻強度猛烈一些我還能可以理解——手里籌碼多的那一個人,永遠希望在氣勢上壓倒對方,但是如此頻繁還是讓我始料未及。


我一杯茶還沒來得及嘬上一口就聞城外戰事又起,無奈只好放下茶杯對來人道:“你先去吧,我隨后就來。”


此刻我劍氣已退,就算登城也對洪烈軍沒什么實質性幫助,但我深知城上的士兵也許需要的不僅僅是一個戰力群的劍神,技藝高的雜技演員高空表演時腰里都會系上一條保險繩,雖然一千次表演里也用不著一次,但是沒有它演員就會抓狂,而我,就是那根繩子。


果然,當我再次登城之后,已經疲于戰斗的士兵們又個個煥出無窮的勇氣,黑吉斯進攻雖猛,始終像在濕地里勉強燃燒的一堆火焰,被壓著打得很慘。普奇雄說得沒錯,攻城戰打得其實是人心,你只要能找到一座城池的薄弱點那就事半功倍,這個薄弱點不是說西邊的城墻比東邊的城墻矮一點薄一點,而是城上守軍的狀態。城上的一方永遠占有地利,但大多時候利就是弊,當攻方第一個士兵沖上城頭時,那么守軍的心態就會變——在這么有利的地形下都被對方給沖上來了,我們是不是要敗了?所以守方軍隊幾乎都是把全部精力放在如何把敵人阻擋在城下的,一但攻方的士兵沖上城頭展開鏖戰,那么一座城墻的防護作用也就被忽略了,這往往是成功與否的關鍵,只要再前進一步就等于破城成功,攻方是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雖然我什么都不用干只是在城頭來來回回地瞎逛,但我的參戰無疑鼓舞了士氣,使得士兵認為無論如何城池都是安全的,因為有了這樣盲目樂觀的信心,撫州城如同銅墻鐵壁一樣牢不可破,我們在兵員和物資上并不匱乏,15萬人駐守在這里,只要信心不失,黑吉斯唯一破城的可能就只有把城墻推倒或者撞開城門,而那樣的幾率很小!


經過一個時辰的激戰,黑吉斯的進攻力度漸漸疲軟,最終丟下幾千具尸體偃旗息鼓。


同樣疲憊不堪的洪烈將士們休整著歪斜的盔甲,運送傷員、補充羽箭滾木,沒有多少人再有歡呼雀躍的精力,但每當我從他們身邊走過,每個人都會朝我投來尊敬的目光。


我朝城下看了一眼,已經懶得再去思考敵軍這一次冒昧的進攻到底有什么目的了,黑吉斯只用了兩天時間就把我從一個大驚小怪的新手鍛煉成了一個神經強韌的死神,只不過雙方付出的代價都不小……


這樣的日子又持續了兩天,洪烈帝國的士兵們也似乎習慣了對方漫無邊際的進攻,兩天中我只出過一次手,那是因為黑吉斯出動了一支2ooo人的敢死隊,他們不著任何防護,推著一輛巨大的滑車朝撫州城的城門撞過來,滑車上綁了一棵四人合圍也抱不攏的巨木,這些人分成兩隊排列在滑車后面,然后一個推一個后背操縱著這個龐然大物橫沖直撞,筆直的木樁、削尖的頂端,再加上這兩隊人組成的圓陣,使那東西看上去既富有攻擊力又充滿侮辱意味,我果斷出手把它太監掉了……


這段時間里信州的戰報也不時傳來,我們忙著守城的時候史存道也沒閑著,澹臺朗的進攻頻率和吳司中的出奇地一致,我根本抽不開身再去幫助信州,讓我奇怪的是厲州一直沒有音訊,也許是因為秦義武所部大多是騎兵所以對攻城并不在行?


可是第三天一早我的猜想就被打破了,一名風塵仆仆的通信兵從厲州帶來了史動的口信給我,內容只有四個字:厲州告急!


其時吳司中部隊正在對撫州城展開第n次攻打,我就站在城頭上觀戰,我給送信的人遞上一碗水,讓他別著急,一邊問:“我三叔那邊這么快就頂不住了?”


那人喝了一大口水,不住搖頭道:“不怨史將軍,他和弟兄們都盡力了,史將軍要您盡快趕到厲州,否則全城百姓就要遭殃了,這是他的原話。”


我看看城下進攻正猛的敵軍又看看普奇雄,心里十分為難,如果我這會走開肯定是對士氣有負作用的,萬一撫州有失那豈不是顧此失彼?


普奇雄看出了我的顧慮,對我說:“迪載,你盡管去吧,這邊有老夫盯著短時間內晾還不至于出什么漏子。”


送信那士兵也道:“劍神將軍快點吧,史將軍不到萬不得已本來是不想向您求救的,一但厲州城破,我們當兵的還能撤退,城里的百姓可就完了!”


我再不敢猶豫,找個僻靜的角落鼓搗出劍氣便向厲州城所在的正北方向飛去,中間路過信州,兩軍正在交戰,我降低身子把兩架剛架上城頭的云梯連人帶梯子提在手里胡亂一扔,便一刻不停地繼續往北……


當厲州城的城墻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感到十分詫異,那個通信兵口口聲聲說厲州告急,可是一眼望去厲州城下根本沒有敵軍,或者說,黑吉斯還沒開始進攻,離城門不到2oo米的地方,秦義武的騎兵軍團整整齊齊排成數個方陣,并沒有一個人上前叩城。


我瞧得蹊蹺,不由自主地貼近了看,這一看不要緊,竟然驚出一身冷汗來。


黑吉斯之所以沒進攻那是因為已經快要得手!城下雖然沒有他們的人,可城墻上的廝殺觸目驚心,大概二百來號服色特異的人手持各種兵器正如虎入羊群一樣驅趕屠殺著守軍,這些人穿的不是黑吉斯的軍服,武功卻個個精強,他們每一個身邊都至少有幾十具洪烈士兵的尸體,城上守軍雖多,但是地勢促狹之下相互救援不及,這些高手們以一當十,舉手投足帶著無盡的殺機,每一刀每一劍都勾抹著死亡的陰影。城腳下,有一堆垂落下來的繩索,還有一些高手正在沿繩而上,身段利落之至,只幾個縱越便攀上城頭,加入到頭前的隊伍里,顯然這些人是靠著繩索躍上去,其中幾個甚至連繩索都不用,1o米高墻在他們眼里就如矮凳土堆一般,片腿即過,這就說明這些高手里起碼有好幾個是劍師水平!


最讓我吃驚的還不是這個,而是黑吉斯軍陣前那一排弓箭手,這些人里有的穿著軍裝有的不穿,大約有四五百人,每人一張巨形鐵胎弓,站在離城頭2oo米的地方不住引弓放箭,這么遠的距離,又是仰射,用大6上普通的弓是絕難達到的,但這些人一則所用的弓箭都是特制,二來膂力奇大,2oo步開外箭無虛,既準且勁,城上但凡有露出頭來的洪烈士兵無一不被射殺,黑吉斯的高手們和守軍貼面廝殺,城下的箭居然能毫不有誤地做到位他們開路、掩護,這樣的射手一個兩個還不算什么,難得的是秦義武手下居然有一個營!


可想而知,厲州城上的守軍對付那2oo多高手已經相形見絀,還要防備冷不丁射來的箭,局勢正在逐漸惡化,黑吉斯其中幾個高手已經殺到樓梯口,他們意圖很明顯,城上的人負責放吊橋,殺往城下的開城門,只要城門一開,秦義武的騎兵一擁而入,厲州必破!


我滿心焦慮,像陣疾風一樣掠向城頭,一個洪烈的小士兵驚喜地指著天上道:“看,劍……”說到這表情忽然抽搐了一下,一柄長劍自他腦后刺進,劍尖從臉頰透了出來,看他的年紀不過18,還是一個孩子,就因為現了我,興奮之下全忘了留神,后面的那個神字再也沒能說出口。


我心口一痛,幾乎想也沒想順手一掌就朝那小兵身后暗算他的人拍去,這人偷襲成功后并無十分得意,顯然他早已習慣殺戮和攫取別人的生命,他拔出長劍隨即把小兵的尸體踹倒,一雙眼睛冰冷地四下逡巡,那是因為他預感到了危險——來自于我身上的劍氣,以及殺氣!不過當他意識到這些后已經太晚了,當他抬頭看時,除了眼睛里閃過一絲恐懼,然后就變成了一個肉墩兒。


小小花官名就定了張數了,這是他娘給他起的,他娘說這個字彩頭極好,既有米又有女,還有文采,我起初是不同意的,因為要上戶口所以只好從了,然后小小花的小名是他姥姥給起的,叫帥帥,我是覺得略微有點土,但老人家看孩子很辛苦,不好意思不讓她入一股,結果就是:我在起名字上一點股權也沒有了,只好私下里給張數起了很多難聽的外號泄憤,有臭小豆,張小屁,豆二妹等等……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51
lkarenl 發表於 2012-9-2 23:19
第二十四章 厲州告急

黑吉斯和洪烈帝國這一戰,都是竭盡國力傾巢而出,黑吉斯前期投入已達2oo萬,洪烈 ...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二十五章女兒國特使


我一擊得手,沒有絲毫遲疑地殺向城頭別的高手們,我身前那人手使一對短槍,挑撥扎刺傷人無數,他背對著我,右手短槍恰好扎向一個守軍,我手一伸已經搭在他的肩頭,他身在亂軍之中,自然對這種偷襲早有準備,左手槍調轉個個兒朝我肋下扎來。我不躲不閃,手掌上一股劍氣透出,就聽“噗”的一聲,這人的肩膀整個被打成了一堆肉末,我把他丟在那里任憑士兵們處理,跨步掠向另一個侵上城頭的黑吉斯高手。


這人用的是一把單刀,我怎么截殺雙槍客他一清二楚全都看在眼里,此時高度警惕地看著我,我不等他出手,仍舊是一股劍氣拍過,將他左胯打碎,這人就像一堆岌岌可危的積木一樣轟然倒地……我不看他第二眼,跟身進步又朝著第三個人走去……


憑著強大的劍氣,我在十步之內幾乎是一步一殺,黑吉斯的高手毫無反擊之力,瞬間就被我清理出一小片空地來,這時城頭參與守城的史家兄弟自史迪揚以下,史迪威、史迪齊史迪州都在苦戰,在這種級別的戰斗中,也只有這兄弟幾個還能勉強支應,但也都陷在手忙腳亂的窘境之中,我突然出現,最先現的我是史迪州,他驚喜道:“五弟!”我揮手把他的敵人擊下城頭,大聲道:“四哥帶人守住城門,我稍后就到。”


“好!”史迪州答應一聲領著人下去支援。


我左搏右殺不一會工夫又在混亂中找到了史迪齊,再往前一看,史迪威正同時和兩個人在廝殺,史迪威功夫并不特別厲害,但是性子狠戾,那兩個人武功沒一個在他之下,但是給他拼命相逼,居然半步也前進不得,但是史迪威也已累得汗透重甲,他前次被圍的傷還沒好利索,肩膀和大腿上血跡斑斑,大概是觸動了傷口,我心里暗暗感慨,我對史迪威這個人沒什么好感,但是卻不得不佩服他的狠勁,要是洪烈的士兵能個個像他一樣,黑吉斯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耀武揚威,我平靜地走到那兩人中間,伸出胳膊把手放在他們肩上,這兩人大驚,同時轉身揮劍,在佛光普照的籠罩下,我早知道他們進攻方向,略略把腰一擰,手上劍氣擊出,兩個人頓時在地上癱成了一堆。


史迪威大聲道:“老五,你怎么才來?”


我本來沒有好心氣,板著臉道:“別套近乎,我跟你不熟。”


史迪威一愣之后哈哈大笑道:“說得好。”竟然全不介懷。說也奇怪,我屢次和他碰面都不怎么融洽,唯獨這一次的冷言冷語倒沒有讓人不快,反而有幾分親近之意。


我剛要抽身去幫助別處的士兵御敵,冷丁覺得左側惡風不善,下意識地向后一閃,一枝長箭“咻”的一聲從我面前激射而過,原來是城下的弓箭手在突施暗算,這箭又快又狠,換做是普通士兵只怕是絕難躲過。


史迪揚在遠處一邊酣戰一邊出聲提醒道:“五弟,先解決弓箭手!”


我一想正是,守軍要對付這些高手本來就左支右絀,還要提防城下的奪命冷箭,難怪被壓制得如此狼狽,我隨手幫史迪揚解決了對手,一邊往對面覷著,那幾百弓箭手站在黑吉斯陣前排成一排,目標分撒,我腦子急飛轉,瞬間便有了辦法,一揮在墻垛之上,墻磚化為萬千碎塊向對面傾瀉而下,中者紛紛落馬,我絲毫不停地撩動著城上的墻磚,那些碎塊就如熱水澆入蟻群,片刻間黑吉斯的騎兵方陣前人驚馬咤,死了淺淺的一層,對方陣腳已亂,急忙向后退卻。城上的敵軍一看大勢已去,相互也不招呼,各自跳下城頭,看來他們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攻占城門引軍入城,一但大部隊撤走這些人也就不再戀戰。2oo多人經過一番廝殺大概還剩三分之二,噼里撲通下餃子一樣跳出城外,我看著遍地的洪烈士兵尸體,眼睛微紅,厲聲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么?”眼見其中一人從我面前躍下,我照著他的后背虛空一抓,他半個身子頃刻間化為一團血霧,掉在地上兀自不停地往前跑了兩步這才摔倒。城上的守軍們損傷慘重,滿心憤慨,對著城腳就是一陣攢射,那些高手都是背對著城墻,武功稍微差一點的便被釘在地上,只有少一半人仗著身法迅疾艱難地跑出射程。


我本想追殺,一則劍氣在漸漸退去,二則終究還是心里不忍。其實我并不想殺人,我來到這個大陸,起初只是被蘇競纏得沒辦法,后來是因為老媽,在我心里,始終想的是如何把兩個大陸之間的恩怨化解,讓他們太太平平過日子,并沒有把黑吉斯當做仇人,他們沒惹過我,他們動的侵略戰爭在我看來也不是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情,自古以來成王敗寇,現在是侵略戰爭,萬一兩個大陸真給黑吉斯統一了,后人只能說這是一場統一戰爭,咱們那個世界還不是一樣?亞歷山大、吳大維、秦始皇,這些人都名垂史冊了,黑吉斯要做這樣的事情,而恰好蘇競和老媽在另一個陣營里,并最終把我牽扯了進來,我想做的就是調和他們之間的矛盾,這就像一個朋友和鄰居鬧別扭把你叫去助威,最理智的做法絕不是拿起菜刀二話不說就幫著朋友把鄰居砍死,最多讓鄰居服個軟,你要想到你走以后朋友和他還得處呢。


除此之外,我對女兒國沒有特別的愛,對黑吉斯也沒有特別的恨,我每一次殺人都是迫不得已,在我那個世界,陌生人之間刮蹭一點車皮打半年官司就已經是天大的沖突了,動不動就打打殺殺對我來說實在太強人所難了。


但我知道,黑吉斯今天撤兵明天照樣還會大舉進犯,此時我的心里充滿無力和疲倦感,滿腔的憤懣無處泄,情不自禁地一掌按在墻垛上,城墻嘩啦啦地被打塌了一角,史迪揚道:“五弟手下留情,這里可經不住你造!”


我嘿嘿一笑,繼而憤然道:“這戰爭到底是誰引來的?”


史迪揚玉言又止,我沖他擺擺手道:“我就是瞎問,你不用回答。”


一場大逆轉終于使洪烈軍士氣振奮了不少,城上城下照例響起了士兵們的歡呼。


史迪揚等人這才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問長問短,史迪齊道:“五弟,祖父那邊還好吧?”


我明白這是他變向在問史存道對史動兵敗的態度,不禁支吾說:“爺爺對三叔似乎有點不滿……”


史迪齊道:“其實這也不怪三叔,誰讓我們揀了一根最硬的骨頭啃呢?”史迪揚碰了碰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多說。


我納悶道:“怎么回事?”


史迪齊看看史迪揚,滿腹牢騷道:“你剛才也見了,秦義武軍不比別軍,他麾下有一支特殊的部隊,全是清一色的高手,那天在戈壁之上,三叔布置在前方的兩個師本來死戰不退,可是這批高手專揀軍中將領刺殺,王將軍和武將軍不幸身亡,前線上一萬多將士群龍無首,這才給了秦義武可趁之機。”


史迪州接著道:“這還不是最主要的,秦義武所部都是重甲騎兵,這兩個師一退牽動了后面的陣型,秦義武趁勢掩殺,那一戰右軍損失了七名將軍,隨后任三叔怎么調度再也組織不起有效的防線,這才導致一潰千里,三叔自己也受了重傷。”


史迪齊心有余悸道:“秦義武手下竟然有一千多劍士以上的高手,而且全歸他一個人驅使,這些人聚在一起真是無往不利呀。”


我摸著下巴道:“要說我洪烈軍也有1oo多萬,難道就找不出這么1ooo個人來?”


“能。”有人沉聲說了一句。史迪揚等人急忙回頭,一起道:“父親!”


說話的人正是史馳,他和史動兩人并肩走上城頭,史動右臂還吊在胸前,臉色蒼白,我上前一步道:“三叔,你沒事吧?”


史動黯然地搖搖頭道:“敗了就是敗了,找那么多借口干什么,你轉達你祖父,我愿意接受一切責罰。”


史馳拍拍他的肩膀,繼續剛才的話題對我說:“1ooo劍士,我洪烈軍中不是沒有,但要湊齊一支作戰部隊,這就意味著要把軍中至少一大半軍官集中起來,就算集合起來也絕不可能像秦義武那樣把他們當成普通士兵直送到敵人腹地執行任務,但有輕微損傷,以后的仗還怎么打?”


我想了想道:“這就是說秦義武指揮著一支彌足可貴的特種部隊,而他把這支部隊竟用作一般性的沖鋒上了?”


史馳點頭道:“就是這樣,你祖父說黑吉斯是財大氣粗這話真不假,那1ooo人后來幾乎損傷殆盡,這事要擱在我們洪烈軍中,那就是天大的婁子,可是今天攻城居然又出現了這么多高手,不得不說黑吉斯軍中是高手如云啊。”


我若有所思道:“其實也未必,信州和撫州就沒遇到這樣的情況,看來黑吉斯是把所有生力軍都攤派給秦義武了——這個秦義武還真得寵呀。”


史馳嚴肅道:“不管怎么樣都不能小瞧了黑吉斯,我們原先只當他們兵多,還是輕敵了!”


我搖搖頭道:“不說這些了,只要有我在,下次再碰上他們也就是一劃拉的事兒,3個3再大,能大過一張王去嗎?”


史馳茫然道:“什么意思?”


“呃,意思就是咱們重質不重量。”這句話說完我馬上就意識到:3個3要是先走還真比一張王大,就拿今天來說,如果不是我適時趕到,后果真的不堪設想,史動加上史馳兩軍合計將近5o萬人,竟然擋不住幾百高手的突擊,如果在平地作戰,這幾百人頂不了什么,可是在守城戰里就不同尋常了,這也正是身為守方的弊端。總之就一句話:我這個劍神獨木難支!


我岔開話題對史迪齊和史迪州道:“三哥四哥,你們的姥爺也很掛念你們,有機會的話你們還是去看看他吧。”


史動道:“父親不讓我們翁婿見面,想必是還在怪我作戰不利,哎,我確實是給史家丟人了。”


我寬慰他道:“放心,我去和爺爺說。”


史動只是搖頭,最后抓住我問:“迪佳在你那怎么樣?”


我笑嘻嘻道:“除了不想嫁人其它都好。”


史動嘆氣道:“軍報一回朝廷,不知道顧太師還肯不肯娶我這敗軍之將的女兒,豈容她做主?”


我詫異道:“您還是把女兒往火坑里推?”


史動幽幽道:“五郎,你還看不清局勢嗎?我累得戰失利,朝中那些看我們史家不順眼的老臣勢必會趁此機會打壓我們,現在是最需要顧太師這種盟友的時候,迪佳若能在這個委曲求全那她就是我們史家的功臣。”


我心里一寒,撂下臉道:“你這是賣女求榮啊!”


史動臉色一變,史迪威道:“三叔這就是你多慮了,咱們史家的地位是一刀一槍打出來的,誰不服可以讓他來試試,退一萬步說,就算皇上要找咱們麻煩,總不能就此把你我叔侄都殺了,大不了咱們再從步卒做起就是了。”這小子雖然魯莽,但總算說了句人話。


史動嘿然無語,史馳斥道:“放肆!”以我的地位他不好說我,只能是斥責史迪威。


我聳了聳肩道:“這事兒你們再慢慢商量,我要先回撫州了。”說罷也不理他們,徑自騰空而起,途徑信州時黑吉斯的進攻仍在進行,數架云梯和攻城塔又已支上了城頭,不過這一次我剛一下落還沒等怎么著上面的黑吉斯士兵已經自覺地跳了下去……


接下來的日子才是真正的苦難,黑吉斯2oo萬大軍開始高強度高頻率地攻城,最讓我頭疼的就是,三路軍馬攻擊時間都保持著高度的一致,不管我身在三個州其中任意一州,總能收到另外兩州的告急,我分身乏術,只能蜻蜓點水一樣往來穿梭于三城之間,茫茫無期的戰斗使我身心俱疲,但換來的只有一朝暫歇一夕又至的敵軍,守城的士兵們疲于應付,每天都麻木地重復著一樣的機械動作:戰斗、搬運傷兵、掩埋尸體、維修城墻,然后再戰斗,我每一次地出現只能帶來短暫的振奮,士兵們見到我已經再也顧不上歡呼喝彩,我成了唯一一個能暫時緩解他們疲勞的幫手,戰場上再也沒有了豪言壯語和所謂的榮耀,不論敵我都在圍繞一道城墻展開廝殺,雙方有時候近在咫尺有時候遙遙相對,誰也沒有精神喊打喊殺,血戰進行得無聲無息,只有弓弦的抖動聲,石頭砸在人體上沉沉的碎裂聲,或者是短促的慘叫聲——戰爭打到今天,才露出了殘酷的本色!而黑吉斯統一的進攻戰略目的也漸漸清晰起來:他們就是要用這種戰術先把我拖垮。


這天我人在撫州,晌午的時候剛打退黑吉斯的一輪進攻,我抓緊時間縮在城腳一個干柴禾垛上想小憩片刻。結果迷迷糊糊一直睡到日落西山還不見黑吉斯那邊有動靜,我揉著眼睛喃喃自語道:“今天黑吉斯那幫孫子這是怎么了,怎么還沒開始進攻?我都有點不習慣了。”


這天史存道派了一個通訊兵來告知我去信州開會,我納悶道:“黑吉斯今天進攻了信州了?”他們光對信州展開行動這倒是第一次。


那士兵道:“回劍神將軍,元帥這次要您去是要和諸位將軍商討軍情的。”


“找我商量的什么軍情?”我愈奇怪,這段時間以來我的作用就是一個苦力,史存道商量軍情根本就不會找上我。


不料那士兵又道:“今天早上女兒國派人來與我軍商討結盟的事情,現在他們的特使已經到了信州。”


我的心猛地一提,我冒名頂替史迪載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嗎?現在終于浮出水面了。但是我又奇道:“女兒國要想到信州必須先從我撫州過,他們的特使是怎么到達信州的?”


那士兵道:“這個小的也不知,不過他們的特使只有一個人。”


“哦。”我若有所思地答應了一聲,可是越想越不對勁,不管幾個人,要到信州必過撫州,如果沒有黑吉斯大軍駐防在外,倒是可以繞過撫州,可是目前信厲撫三州城外有黑吉斯百萬雄兵,此人單槍匹馬是怎么直接見到史存道的?想到這我頓時坐直了身子,大聲道:“這特使叫什么名字?”


那士兵似笑非笑道:“此人也是一位劍神——女兒國的蘇競。”


時隔多日,我終于又聽到了這個名字,一時也不知是驚是喜,忍不住一拍大腿道:“我這就去見她!”


那士兵見我情緒激動,小心翼翼問:“將軍我問您個問題要是說得不對您可別生氣。”


“你想說啥?”


“您和蘇競同為劍神,那個……你們兩個誰更厲害一點?”


我笑瞇瞇道:“你覺得呢?”


那士兵想了想認真道:“那當然是您。”


我呵呵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道:“你還年輕不懂,哥告訴你一個真理:男人永遠不是女人的對手!”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52
lkarenl 發表於 2012-9-2 23:25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二十五章女兒國特使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二十六章百般刁難

這句話我可是有感而發,要不是為了女人我壓根就不會出現在這里。都說男人征服女人征服男人,當然,發明這句話的肯定是一個奇丑無比整天孵的女人,漂亮女人是沒工夫去琢磨這么有哲理的話的,而蘇競是那種能征服世界的女人,而且她還漂亮,每想到此我就覺得我栽在她手里一點也不虧,自洪烈一別后我們已經將近一個月沒見過面了,此刻我腦海里都是那位身姿高挑、容顏俏麗的女劍神一一我還真有點想她了。


那士兵見我亟不可待的樣子,滿臉期待道:“劍神將軍,你要是和那個蘇競碰上的話,一定會和她比武的,到時候你千萬要叫上小的。”


我詫異道:“為什么?”


“劍神百年難得一見,更何況是兩個劍神一起出世,你們二位要是比武,小的自然也想開開眼界,以后跟人吹牛,光憑這一件就夠一輩子的了。”


我失笑道:“人家是和咱們結盟來的,我和她比的什么武?”


那士兵撇嘴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您就不想知道當今天下誰才是真正的第一?”


我一笑道:“不想,男人和女人打架,輸了固然沒法混了,贏了更丟人!”


那士兵也笑道:“這倒也是,不過聽說女兒國是以女人為尊的,那……那她會不會也這么想?”


調令里也提到了普奇雄,看來史存道這次是要召開一個全軍的高層會議來商討這件事情,所以我們決定即刻動身,沒想到臨出發前我被兩個小尾巴給糾纏住了一一史迪佳和綠萼一聽蘇競的名字,非要跟著我去看看。史迪佳扭著肩膀撒嬌道:“五哥你就讓我跟你去,我就想看看劍神長什么樣。”


我雙手一攤:“劍神你不是天天見嗎?”


史迪佳急忙補充道:“女劍神可就只有蘇競一個。


綠萼也道:“是呀,聽說這個蘇競剛20出頭,才比我大幾歲,我也很好奇呢。”


我心說你倒是不是怕挨揍一一這蘇競她已然是見過好幾次了……


于是我們帶了十幾個隨從馬上動身,一路上我沉默不語,普奇雄湊到我跟前,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道:“怎么,要見這個蘇競了心里有點不自在?”


“我有什么不自在的?”


普奇雄微微一笑道:“可以理解嘛,沒你之前這個小蘇競是大陸上唯一的劍神,要說她名頭是比你大些,不過假以時日你肯定是會蓋過她的。”


我嗤笑一聲道:“我可沒那么小心眼。”


其實我心里一直在琢磨另外一些事情:這蘇競一來我該用什么樣的態度接待她?我和她之間的關系自不用說丶可是別人眼里我們還是第一次會面,洪烈帝國和女兒國不是敵人,可也絕不是朋友,我身為洪烈帝國的劍神,是該表現出虛懷若谷大人有大量的姿態和她接觸呢還是一副斤斤計較尖嘴猴腮的模樣更能讓洪烈帝國的人感覺到長臉呢?


經過半天的跋涉我們終于到達了信州城,從南門入城之后就有軍方的人領著我們趕奔李戢的刺史府,到了目的地以后又有人來安排我們休息洗漱,最后史存道才叫人接我們去他的中軍帳會面。我把史迪佳和綠萼安頓在房間,跟普奇雄一起來到中軍帳。


此刻中軍的一些將領都已到齊,史存道在上而坐,我一進來就東張西望,結果并沒有發現蘇競。


史存道大概是明白我的心思,笑道:“我已叫人把蘇競安排在館驛休息,她不在此間。”


我哦了一聲和普奇雄一起落座,問道:“爺爺已經見過她了?”


史存道道:“還沒有,她只遞上來一封書信,說是代表女兒國來,要與我們洪烈結盟一起對付黑吉斯,此事事關重大,你們左路軍人到齊了,我想再等等右路軍和先鋒營方面的人,然后一起會會這個丫頭。”


說話間有人傳報,說右路軍右將軍史動和撫遠將軍史馳在帳外求見,座中有一個人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一李戢一聽說自己的女婿來了有點坐不住了,史存道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李刺史,你就代替老夫去迎迎兩位將軍。”


李戢一聽二話不說噌的一下鉆出了大帳,片刻就聽外面熱鬧起來,“見過岳父大人,和“見過外祖父。”的寒暄不斷,李戳終于見到了兩個外孫,老懷大慰,不住地問東問西,帳內一干將軍們表情嚴肅,帳外卻儼然開成了認親大會。過了一會史存道這才咳嗽了一聲,帳外頓時寂然,接著史馳和史動跟著李戢步入大帳,身后是史家小一輩兄弟,本來這個級別的將領會議他們是沒資格參加的,但是洪烈軍中自然也不會有不識相的來指摘這個問題。


一但入帳那就得按軍銜高低來排座和稱呼,李戢反而退到了最后幾排,史馳和史動貼著帥案站到了普奇雄和我的對面,史存道掃了一眼史動吊在胸前的胳膊,眼皮微微抖了抖,面寒似水道:“史動,你的右路軍首戰不利,你身為統帥該當何罪?”


史動急忙出列單膝跪倒道:“末將帶兵無方,愿受軍法處置。”但隨后把當天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他這么做倒不是為了解脫罪責,軍中自有軍中的法則,他把失敗的原因當眾分析出來,別人再遇上秦義武的時候就會小心,而且他的成敗也關系到史存道的面子,如果說他的失敗真的是因為統兵無方那只能說明史存道任人唯親,把前因后果說清楚,史存道不至于太難看。


史存道聽完之后沒什么表示,但是眾將已經明白,史動這一敗只能說倒霉,被千名劍士以上高手盯上,在空曠帶遇上的又是秦義武的騎兵軍團,在座里不管誰遇上也要頭疼。


史存道想了片刻,言簡意胲道:“無論如何你首戰兵敗,動搖軍心,現本帥要對你降級延用,你有意見嗎?”


史動神色黯然道:“屬下不敢。”


史存道揮揮手:“站在一邊去。”


這個處罰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降級沿用顧名思義就是品階降下來了不過暫時留在原來的位子上,史動把持右軍多年,名頭品階對他并不重要,只要軍權還在手里那就絲毫不受影響,不過史存道也不是一味地縱容兒子,降級就是一個嚴重的警告,如果史動在下面的戰斗中不能戴罪立功,以史存道的脾氣絕對是敢把史動的右將軍一擼到底的。


史存道請清嗓子道:“列位將軍,今天召集大家主要有一件大事要和你們商量,你們大概在得到軍令的同時就聽說了,女兒國派了一個特使來與我們商討結盟的事情,現在此人就在帳外等候,然而黑吉斯此次大舉侵伐我國,好像并沒有往女兒國發兵,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反而主動來和我們結盟,老夫深感迷惑,想請諸位一起參詳參詳:這女兒國葫蘆里到底賣得什么藥?”


普奇雄皺著眉道:“莫不是他們想趁著我們洪烈戰事緊張,名為結盟實則是想趁人之危,就算結盟是真,至少也要來個獅子大開。,不知要開出什么過分的條件來。”


在座的人其實心里普遍都在這么想,于是一起點頭。


我心里起急,忍不住道:“這些都是猜測,我我為什么不先把女兒國的特使找來,看看她怎么說?”


史存道帳下威遠將軍丁展道:“元帥,末將記得就此時我們也不止討論過一次,此前皇上和大帥的意思似乎是不主張與女兒國結盟。”


史存道問:“那你的意思呢?”


丁展道:“黑吉斯重兵犯我,想必不久之后就要對十八國和女兒國有所行動,我若和女兒國結盟,屆時他們就會用盟約來要求我們出兵相助,到那時我們若出兵,本國軍力空虛,不出兵又落了違約的口實,盟約一但達成,將士們就背上了一個重負,所以以我之見不如索性把那特使打發回去完事。”


我一聽這個腔調就來了氣,老媽也分析過,以前幾次和洪烈結盟不成也都是因為這個論調在其朝中作怪,洪烈帝國確實是除黑吉斯之外大陸上當之無愧的第二軍事強國,所以他處處趾高氣揚,覺得凡是主動來與之結交的都抱著這種占便宜的心理,就像一個老財主生怕窮鄰居連累了自己。


我淡淡插口道:“丁將軍,你別忘了黑吉斯現在還沒往女兒國發一兵一卒,況且咱們洪烈今非昔比,多一個盟友也沒什么不好?”


丁展不以為然地撇撇嘴,顯然對于我這個外行不屑一顧。


史存道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這么說五郎你是支持我們和女兒國結盟的了?”


我怕過早地顯露出本意引人懷疑,只得模棱兩可道:“我是說我們何不先見見女兒國的特使,人家還什么也沒說咱們就把人拒之千里不太好?”


史存道道:“這也沒錯,不管成與不成,女兒國特使咱們還是應該見一下。”說著他沖眾將眨眨眼睛道,“就算不想結盟,眾位難道不想看看這個蘇競長什么樣?”


眾人見大元帥都這么說,都笑了起來,紛紛道:“元帥說得是。


史存道調整了一下表情大聲道:“有請女兒國特使。”


我湊在帥案前小聲道:“爺爺,咱們是不是派個人去迎接一下?”


史存道搖頭道:“既是對方有求于我,咱們不必太客氣了,叫她以為咱們求之不得要地要和他們結盟。”


我暗暗嘆了口氣,這次結盟八字還沒一撇阻力就已經這么大了,能不能成功還真是一個天大的未知數。


史存道將領傳下,有人便帶著蘇競從帳外走入。


蘇競之名,自她成為劍神那天起就盛傳在兩個大陸上,這今年輕女劍神的天賦和才華就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凌傲雪山,一直是世人仰慕的對象,也一直刺激著那些自命不凡的高手們,他們中最具才名的年輕人,最遠大的目標也許走出突破劍師,也許妄想在的歲前晉升劍圣,蘇競的誕生使他們明白,無論自己多么的驚才絕艷再也沒有可能冠絕天下,成為一個時代甚至是百世之后仍然盛行的傳說。


大帳之內的將軍們對蘇競這個名字早已是耳熟能詳,他們也都是習武之人,對于這個傳說中的他國女劍神,天下恐怕沒人比他們的情緒更復雜:羨慕的、嫉妒的、不忿的、敵意的,但是不管什么情緒,此刻他們無一例外地都把目光死死盯住門口,隨即落到了來人身上……


蘇競依舊是一襲白布裙,迎著眾人的目光淡然而入,神色既不特別驕傲也不謙卑,更沒有把在場的人都視若無物,她從容地在眾人臉上掃了兩圈,款款來在帥案前十步的地方站住,微微躬身道:“女兒國蘇競,見過史元帥。”


史存道不動聲色道:“原來是蘇劍神,真是幸會。”


蘇競道:“史老元帥客氣,老元帥幻載縱橫天下,晚輩才真正久仰。”她應付差事一樣和史存道客套了一句,開門見山道,晚輩這次來是代表女兒國和貴國結盟的,我國女皇陛下的親筆信老元帥想必已經看過了?”


史存道道:“看過了。”


蘇競直筒筒道:“史元帥意下如何?”


史存道輕捋胡須道:“信上只說你國有結盟之意,卻未免籠統,至于結盟之后兩國各自該承擔什么義務、在何種情況下履行、履行時出兵多少、后勤補給該由哪方負擔都語焉不詳,貴國就這樣與人結盟,恐怕失于草率了?”


蘇競道:“關于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盟約一但達成,一國有難,盟國須當在確保本國安全的前提下,出傾國之力救護盟友,就這么簡單。”


史存道搖頭道:“胡鬧,胡鬧,這豈不是一紙空文泛泛之談,怎么做得數?你們的女皇帝又不是小孩子怎么會如此輕率,依老夫看還是把我剛才說的那些白紙黑字寫清楚了咱們再談。”


蘇競道:“就算細則劃分再清,事到臨頭如果有一方不遵守照樣還是一紙空文,我們女皇陛下意出至誠,還請老元帥三思。”


史存道依舊搖頭道:“這個所謂的傾國之力太過模糊,還有,‘確保本國安全,這句話也說明不了什么問題,照這么說,萬一你方有難需要我們出兵,我們或許留下幻萬兵馬守城,但出于安全考慮,留下十萬也是可以的,到時候你們嫌我沒有著意相助,這又怎么辦?”


蘇競道:“天里昭然存心自知,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老元帥就算單槍匹馬來援助我們,我們同樣感激。”


史存道呵呵一笑:“我洪烈帝國擁甲百萬,大椴走到不了那一天,黑吉斯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沒錯,但我們兩國相距實在太遠,彼此救護不便,只要貴國對敵時不心慈手軟讓黑吉斯有機會做大,結不結盟也沒什么差別,我看此事就作罷了。”


史存道這句話就已經有點損了,他的意思很明確:我們這邊根本用不著什么盟友,你們那邊則隨時有可能掉鏈子,名為找盟友實則是找靠山,我們可不犯這個傻。


蘇競良久無語,似乎是理屈詞窮了,眾將看著這個名滿天下的女劍神吃了這一癟,臉上都帶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來,我心里再急這會可不能當著外國特使說話,否則就跟真離暴露不遠了………,


蘇競在原地站了一會,似乎決定要破釜沉舟了,她一字一句道:“我明白史元帥的心思,貴國自覺兵多將廣,黑吉斯雖然一時勢大,但假以時日洪烈帝國必能反轉戰局,而我們女兒國遲早要靠仰貴國鼻息才能茍存,這只怕也是在座各位的想法?”


史存道不言不語,竟來了一個默認。


蘇競冷丁道:“可是各位還不知道,黑吉斯此次東征早已打好了主意:不拿下洪烈帝國絕不往女兒國發一兵一卒!”


這句話頓時引起不小的轟動,史存道瞳孔收縮,冷笑道:“蘇劌神又怎么知道黑吉斯的想法?”


蘇競道:“我曾偷入黑吉斯大營,聽儋臺朗和部下商討軍情,這是我親耳聽到的。”


丁展忍不住道:“這么說儋臺朗給部下開會的時候你就在一邊偷聽?”


蘇競驀然轉頭道:“正是。”她環視著帳下眾將道,“蘇競雖不才,不過各位不會認為我連這點本事也沒有?”


這話要是別人說出來,不被唾沫淹死都難,但是蘇競說得理所當然,眾人與她眼光對視,竟然個個自慚形穢,全都慢慢低下了頭。


蘇競直視史存道道:“還有,史元帥擔心我們不能彼此以誠相待,我可以告訴諸位,我女兒國趙芳華大將軍已率出萬飛鳳軍日夜兼程趕來,此時距貴國撫州不過百里!”


“什么?”這句話可掀起了軒然大波,眾將紛紛竊竊私語,史存道警覺道:“你們意圖何為?”


蘇競道:“只要盟約一成,趙大將軍即刻出兵,咱們里外合擊,吳司中部必然潰退。


史存道不假思索道:“如果盟約不成呢?”


蘇競道:“那出萬飛鳳軍只好原路返回,那就可惜白白一番跋涉了。”


史存道沉吟片刻,換了一種語調道:“貴國與我結盟,有什么條件嗎?”


蘇競道:“唯一的條件我岡才已經說過了。”


“這……,一,史存道終于徹底迷惑了,他看著大帳里其他人,遲疑道:“列位將軍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這些人比他還迷惑呢,要說蘇競從儋臺朗那里探聽到的消息他們半信半疑的話,20萬飛鳳軍肯定做不了假,在座的人里沒人不知道飛鳳軍對女兒國意味著什么,眼下正是洪烈軍守城最關鍵也最捉襟見肘的時候,有了這力萬飛鳳軍的相助,他們也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分割…………


前段時間有點迷失,至于原因我可能會開單章說,也可能不說,不過眼下老花看來就要回來了,也許小說的質和量暫時還沒完全回來,但是心回來了。嗯,有點酸,我承認關于心那句是句屁話,啥叫心回來了呀,這完全不是張小花的范兒,其實我想說的是一一我的心從來就沒離開過你們啊,親。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3:53
lkarenl 發表於 2012-9-2 23:32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二十六章百般刁難

這句話我可是有感而發,要不是為了女人我壓根就不會出現在這里。都 ...

第五卷戰爭與和平第二十七章青玄劍


蘇競的一番話說完,大帳之內鴉雀無聲,不是她口才好,說起來蘇競其實并不適合談判,她只是說了實話而已,而她最重的籌碼,就是女兒國已經派來了20萬飛鳳軍,這一點連我都沒想到,飛鳳軍是女兒國最精銳的部隊,沒有之一。老媽說過,飛鳳軍的存在幾乎是女兒國一半的國防力量,我已經開始替女兒國擔憂:萬一要出點什么意外,以后還過不過了?


所以史存道們現在的心情我也可以猜得到他們比剛才更迷惑了。這就像兩個人談買賣,一個本來是無所謂的,甚至更希望這買賣黃了才好,這時候突然就金融風暴了,手里貨眼瞅就出不去了,但是另一方是提著現金來的,一股腦全包了,而且還是現款先付,先前那個一準得懵,他得想,世界上有這種好事嗎?這廝手里不會是假鈔吧?要想答應吧,實在摸不準對方是不是在憋著什么壞,不答應吧,誘惑又太大了。


史存道沉思片刻,始終不得要領,蘇競靜靜地站在下面也不說話,史存道索性也直截了當道:“恕老夫直言,貴國這么做似乎全無好處可得,能說說你們大將軍和女皇是怎么想的嗎?”


蘇競干脆利落地說:“黑吉斯一直是我們兩國最大的威脅,前次兩個大陸之戰他們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兩線出兵,以至于顧此失彼,這次他們改變戰略,其野心仍涵蓋我整個聯邦大陸,我前段時間學了一個詞叫唇亡齒寒,我們女皇陛下也深諳此理,所以我們出兵援助貴國,就是力圖畢其功于一役,打得黑吉斯再無東征之力,這對我們女兒國來說,暫時確實看不到什么回報,但從長遠來說,功在千秋。”


史存道聽得半信半疑,苦笑道:“這么說來你們這位女皇陛下倒是目光長遠得很,一個女人能有這樣的胸懷,老夫好生佩服。”


我小聲道:“原來爺爺也喜歡大……”


蘇競道:“這么說史元帥是同意了?”


史存道擺手道:“蘇劍神見諒,此時畢竟太過重大,老夫還須得向皇帝陛下稟明,請他定奪之后再做計較。”


蘇競一笑道:“史元帥不必推諉,誰都知道洪烈帝權全在元帥一手,況且陣前臨變,元帥也該當有裁定之權,我飛鳳軍遠離本土,日資巨費,也等不了太長時間,成與不成,還請元帥盡快定奪。”


史存道也不再推脫,起身道:“那這樣吧,老夫明天給你結果。”


蘇競躬身道:“甚好。”


“那老夫就不遠送了。”


蘇競一擺手,從腰間解下一柄長劍托在手中,從她進門起我就發現這柄劍一直掛在她腰上,我知道蘇競平時是從不帶武器的,本來使者與主人會見還帶兵器頗為失禮,但從侍衛到帳內眾將誰也沒有在意,很簡單,如果蘇競真要刺殺史存道帶不帶劍都是一樣,此時見她解劍,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蘇競將這長劍雙手捧起往前一遞道:“我國女皇陛下聽說轉世劍神已在貴中,為表我國誠意,特將劍神之青玄劍獻上,希望能物歸原主。”


史存道聞聽此言身子不由自主往前一傾,眼睛死死盯著那柄寶劍,眾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這把劍上,齊齊地發出一陣低呼。這青玄劍的典故蘇競也跟我說起過,此劍是前世劍神的武器,他也正是拿著它力劈了黑奧斯古納山,此后失落,輾轉到了女兒國手里,女皇特地命人建造了一座藏劍閣來供奉此劍,它雖然只是一把不會說話的兵器,但是意義重大,劍神死后,它也就成了全天下武者眼中的圣物,很多人為了它不惜冒險偷入藏劍閣,和守衛殺個兩敗俱傷,給女兒國也造成了不小的困惑,青玄劍的意義還在于:誰擁有它就表示誰擁有繼前世劍神之后最強的武力,所以很多人都以為蘇競會把它據為己有,雖然蘇競沒有那么做,但是列國還是感覺到了來自女兒國的警示:前劍神已死,我們擁有大陸上唯一的劍神。這就是這把劍的全部內容,所以眾將一聽說蘇競把青玄劍帶來并送給了洪烈帝國,都是又驚又喜這里邊的意義可就重大了,它表示女兒國承認了轉世劍神的存在并自甘示弱,對于這些洪烈帝國來講,這無疑是一種委婉的暗示。


蘇競說完那句話,就把眼神轉到了我身上,自從她進帳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正眼看我,我們兩個目光交對,外人看來風平浪靜,只有我自己知道這里面包含了多少特殊的意味:一絲感慨,一絲默契,也許還有一點調皮,正如兩個做了壞事的孩子在大人們面前那樣……


我沒有征得史存道的同意就走下座位,徑直來到蘇競面前,蘇競端起劍往前一遞,我沒有接劍,而是從下面又捧起了蘇競的手,一邊細細撫摸一邊嘖嘖有聲道:“想不到蘇劍神這么年輕漂亮。”


蘇競先是愕然,接著明白這是我在故意使壞占她便宜,當著眾人的面她不好太露痕跡,只能帶著假笑敷衍,一邊不易察覺地瞪了我一眼,雙手微微一拋幾乎等于是把青玄劍扔進了我的懷里,我趕緊接住,低頭粗略打量了一眼,這是一口看似極其普通的長劍,劍鞘由檀木制成,劍尖白銀吞口,劍鐔也只是平常的元寶形,要不是特意說明,我根本不敢相信這就是讓天下為之側目的青玄劍,我抓住劍柄往外扽了一截,看也沒看又插回去,嘴上卻一本正經道:“嗯,好劍,好劍!”


我們兩個的一舉一動眾人自然是全看在眼里,他們本以為兩大劍神碰面會擦出怎樣的火花,結果就見我舉止輕佻,竟然像是在調戲對方一樣,這些將軍們有的好笑,有的搖頭,表情不一而足,不過男人的劣根性在這時就顯現了出來總之吃虧的不是我,而我又代表著洪烈帝國,所以也沒人在意,這些家伙本來都是粗鄙不堪的糙老爺們,不打仗的時候都是青樓的常客,這會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好像我給他們增了多大的光似的。


蘇競把劍交給我以后往后退了一步道:“那么蘇競告辭,明天我靜等史元帥的消息。”


我把青玄劍就像扛鋤頭一樣往肩膀上一擔,回身跟史存道招手道:“我去送送蘇劍神。”不等他答話,我湊到蘇競身邊道,“走,我帶你回館驛。”


史存道茫然地伸手一只手,什么也沒來得及說就眼睜睜看我們倆走出了大帳,只剩下他和一幫將軍們大眼瞪小眼……


我和蘇競走出帳外,看著身邊經過了兩撥衛兵巡邏,左右再沒旁人的時候,我笑嘻嘻地道:“小競競,你讓我想得好苦啊。”


蘇競先是哭笑不得,接著面皮一繃道:“你作死啊?”


我笑道:“旁人只見我送你回去,又聽不到我們說話,你怕什么?”


蘇競瞟了我一眼,背著手慢慢走著,不動聲色道:“你最近怎么樣?”


我也安靜下來,跟上她的腳步道:“沒看見嗎,我已經成了他們的主心骨,這么跟你說吧,洪烈軍現在要是沒了史存道還能撐個十天半個月的,要是沒有我,三天之內就得失守。”


蘇競嘆氣道:“你什么時候才能不胡說八道?”


我說:“真的,沒有我信州不好說,撫州和厲州絕對夠嗆,黑吉斯200萬人馬一輪又一輪地攻城,半個月了連邊境也沒突破你覺得這正常嗎我們左路軍的統帥都說這不正常!”


蘇競看著我道:“這么說洪烈帝國現在已經很吃力了?”


我說:“至少這三個城池他們原本沒打算守多久。”


蘇競道:“那為什么洪烈還執意不肯和我們結盟?”


“怕受女兒國拖累唄,就像一個富豪做生意,雖然暫時就欠20塊錢而一個窮人手里恰好有,但是他不敢借啊,為什么?就怕他翻身以后這個窮人纏上他,這道理你不是也明白嗎?”


蘇競道:“問題是現在這個富豪差的不是一點半點,這個窮人手里也不止有20塊錢小龍,你沒忘了你自己的任務吧?”


我愣了愣道:“很久沒人這么叫我了,要不是你提醒我,我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了。”


蘇競扭頭看我,我好笑道:“逗你玩呢,也別光說我了,我問你,我老媽真的來了?”


蘇競點頭道:“是的。”


我忙問:“為什么呀,飛鳳軍傾巢出動,女兒國豈不是成了一座空城?”


蘇競道:“還不是為了你?”


我納悶道:“為了我?”


“是啊,你現在的身份是什么?”


“史家五少爺啊。”


蘇競道:“沒錯,你不但是史家的五少爺,同時還是轉世劍神,洪烈軍的左前將軍,而女兒國的人民并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所以民間現在人心惶惶,軍心不穩,知道你真實身份的四個人有我、大將軍、云親王和女皇陛下,為了保障你的安全又不能昭告天下,所以為了安撫民心只好派飛鳳軍遠征,一方面說已經和洪烈帝國達成了盟約,另一方面,女皇陛下也是真心要一勞永逸地解決黑吉斯這個威脅,如果能和洪烈軍合兵一處,對女兒國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把戰火控制到了疆土之外,所以”蘇競看著我的眼睛道,“結盟的事情我們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我聽完不禁感慨萬千,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當初為了結盟隨口扯的一個謊現在反過來要為它必須結盟,這事開始變得有意思了。


蘇競忽然笑道:“也不知洪烈的人要是知道兩個劍神都出自女兒國他們又作何感想?”


我忙擺手說:“我可不是你們女兒國的人。”


我們邊走邊說,身邊的人也是川流不息,不論是將領還是士兵見到我無不肅然起敬,立正行禮,我則像慈祥的老校長一樣逐一和他們點頭微笑,蘇競見我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禁嫣然,說道:“看樣子你在洪烈軍中威信真的不低,感覺怎么樣?”


我嘆氣道:“100多萬和你一毛錢關系也沒有的人每天沖你敬禮,換了你你什么感覺?”


“難道不好嗎?”


“屁話,你沒聽過一句話叫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嗎?他們沖你敬禮說明都用得著你,都說中年危機中年危機,上有老下有小,那也不過才四五口人,我倒好,剛度過青春期就贍養了一個地級市。”


蘇競忍俊不禁,繼而認真道:“從這個角度上說,不光女兒國,全聯邦大陸的人都欠你一個大大的人情。”


“別扯了,你不如直接說我這人就欠,尤其是欠抽。”我暗暗拉了拉蘇競的袖子,賊忒兮兮道,“你就不想替他們做點補償?”


蘇競淡淡一笑:“怎么補償?”


我小聲道:“晚上我來找你怎么樣?”


蘇競不動聲色道:“別胡鬧了結盟這件事你可輕忽不得,我走以后史存道他們必然會再行談論,有什么新動向及時通知我。”


我嘿然道:“你這打岔神功我是永遠望塵莫及了。”


蘇競看看天,說道:“依你看史家人里誰最反對結盟?”


我說:“那就得說是史存道了,老頭根本看不起女人。”


“那誰抱支持態度?”


我想了想道:“好像沒有,就算有也白搭,最后還不是史存道說了算。”


蘇競道:“那就只有看你的了。”


我拍胸脯道:“這你就放心吧,不管撒潑放賴,最后管保讓老頭把這盟結了就是了。”說話間一隊巡邏的士兵又從我們身邊經過,領頭的隊長“啪”地立正給我們讓開了路,士兵們則行著注目禮站立兩邊,我用兩根指頭一撩算是回禮,帶著蘇競穿過了人叢。他們走后我忽然失笑了起來,蘇競問我怎么了,我悠然道:“我們兩個在洪烈帝國百萬軍中光明正大地商量著怎么脅迫人家的元帥就范,臥底當到我這個份上,也算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既然更新恢復主流了,那就再主流地求個。光棍節就快要到了,女讀者們近期注意緊閉家門,做好手機屏蔽工作,以免受波及,這就跟年前防賊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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