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 史上第一混搭 作者:張小花 (連載中)

mk2257 2011-2-17 10:53:4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9 186874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54
-第四章 男人何苦為難男人

    經過這麼一鬧,監獄裡的其他男犯也都把目光望了過來,那幾個女看守見我們已經住了手,也不再過來,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我——拿眼神,就好像咱們這個世界裡男人看女人打架那種笑吟吟的神情

    武嬰正坐在地上哭,那劉司牢推開眾人走了進來,手裡抱著一床被褥,看見滿臉是血的武嬰,喝問道:「這裡怎麼回事?」她指著武嬰道,「不是不讓你鬧事嗎?「武嬰抹著眼淚道:「怎麼是我鬧事呢?」

    我心一提,這小子要是告刁狀我恐怕得吃不了兜著走,不管是哪的監獄,出現暴力鬥毆這種事情肯定都是嚴懲不貸的。

    劉司牢在他腿上踢了一腳道:「那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武嬰擦了一把臉,抬起頭茫然道:「怎麼了?」

    「你的臉,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武嬰道:「我自己摔的。」

    他這麼說我大感意外,不禁朝他遞過去一個讚許的眼神,武嬰卻假裝妹看見,盯著劉司牢道:「真的,我自己摔的。」

    「哦?」劉司牢似笑非笑地掃了我一 眼,又問其他人:「是這樣嗎?」

    其他男犯相互看看,這才亂七八糟地應道:「真的,我們親眼看見的。」

    「哼哼。」劉司牢只笑了一聲,竟然就此揭過,她把那床被褥塞進我懷裡道:「司營大人要見你,跟我走吧。」

    就這樣,我在一片異樣的眼神中跟這劉司牢走了,走在路上,我還在想這群人為什麼替我打掩護,我頻頻回頭張望,那群人已經散開了。。。。。。

    劉司牢又把我帶到那間木屋前說:「你自己進去吧。」

    我心懷忐忑走進去,那個滿臉凶悍的司營仍舊坐在那,桌子上擺著我換下來的衣服和隨身被沒收的東西。

    女監獄長坐在那裡陰沉沉的,像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欠她二百弔錢似的,見我進來第一句就問:「你說你不是干皮肉營生的,那這些錢怎麼解釋?」

    我一看就暗叫不好,她手邊正在擺弄的是那個美婦臨走時給我留下的那些金子,她走得匆忙,把荷包裡的東西全倒下就跑了,那些金子說多不多,也有一小堆,我雖然不知道那些數目是多少,可乍一看也覺得是不小一筆錢,迎著這位司營大人熾熱的目光,我忽然靈機一動,笑嘻嘻道:「這不是您的錢嗎?」

    司營神色一頓:「哦,怎麼成我的錢了?」

    我攤手道:「那些錢本來是我撿的,留在我身上也沒用用,就當孝敬司營大人吧。」

    司營嘴角向上一聳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你叫什麼名字?」

    「龍洋。」

    「龍洋,我記住你了。」

    我暗暗一拍大腿,看來果然沒用不偷腥的貓,尤其是監獄這種靠山吃山的地方,監獄長不剋扣犯人怎麼發財?關於這個我也有著豐富的經驗,我爸剛進看守所那會孟姨為了以防萬一,特地叫了十幾個小弟裝成打群架被抓進去保護他,這只是小打小鬧,重頭戲在於給所長送了。。。。。。具體數字不方便說,反正當時購買一套房了(現在也就買輛二手夏利,這房價漲的,嘖嘖),事實證明,在裡邊,一個管教比十幾個小弟有用多了,所以任何時候都要學會審時度勢——總之我爸那點經驗今天我算是都用上了。與其放著這筆我拿不到的錢讓這個老女人眼紅,不如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

    司營把玩著那幾錠金子,盯著我說:「如果上頭的人問起這筆錢來,你怎麼說?」

    我莫名其妙道:「什麼錢?我沒見過。」

    「真沒見過?」

    「真沒見過!」

    司營手點著桌子笑了起來:「沒想到你還是個聰明人。」

    我嘿嘿道:「過獎過獎。」

    司營像對熟人訴苦似的說:「我這像你這種聰明人還真不好找。」她把雙手枕在腦後靠在椅子裡,打量這我說,「你沒什麼家裡人了吧?」

    我胡亂點頭道:「沒了。」

    「嗯,有的話你也不會幹這個了——這麼說也沒人會來保你出去?」

    我有點頭。

    司營笑瞇瞇地細細撫摸那幾錠金子道:「那你的那個恩客呢?大家都是聰明人我打開天窗說亮話,如果你能提供她的信息,我可以找人幫你透個信給她——能用這種官金的人想必是朝中權貴,假如她還念著你,一定不介意花點小錢保你。」

    我一聽又來了,他們是認定我是幹那個的了,但是現在任何解釋都是多餘的了,這個老女人一門心思鑽進錢眼裡,無非是想多訛幾個錢,我只得老實道:「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我還什麼也沒顧上干呢就被帶到這裡來了。」

    司營頓時收斂起笑容,一字一句道:「那你最好盼著她快點想起你來,不然我也幫不上你。」

    我還想說什麼,她把手一揮:「你可以走了。」

    我心裡暗罵一句,剛走到門口,就聽背後司營道:「至於你的這些金子。。。。。。」

    我忙回眸一笑:「是你的金子。」

    。。。。。。

    回去的時候太陽落山,放風已經結束,犯人們在一個簡易涼棚外排成長長的兩隊準備吃晚飯了,劉司牢把我放在隊尾自顧自地去了。

    從現實世界穿越到這個倒霉地方,好幾個小時我水米沒打牙,這時一股飯菜的香味飄來,我禁不住踮起腳尖無意中問了一聲:「吃什麼呢?」兩排犯人一起回頭見是我,不禁都愣住了,我肚子餓得厲害,揚起脖子看了看前面長長的隊伍,忍不住催促道:「前面的快點啊。「哪知我一說話,排在我頭裡的兩個犯人立刻默默地走在一邊給我讓開一條道路,然後像被傳染似的,他們一個個不聲不息地繞到了我身後,排在最前面正是武嬰和那個大塊頭,武嬰一見是我,立刻也乖乖讓在一邊,棚子裡負責打飯的也是一個囚犯,見我頂頭過來,先討好地衝我笑了笑,我左顧右盼道:「哪有碗?「那個打飯的犯人急忙從旁邊桌子上拿了一隻碗一雙筷子遞給我,隨即用飯勺慢慢地給我舀了一碗菜,最後在菜尖上放了兩個黃金的玉米餅子。

    我看著那碗飯菜,頗感意外,失笑道:「伙食不錯呀。「我原以為監獄裡吃的是那種能把人嗓子拉破的糠窩窩呢,再看那菜,白菜茄子中間居然還飄著幾根肉絲,不禁食指大動,打飯的犯人賠笑道:「大哥您慢吃。」我衝他點點頭,走到一邊大口大口吃起來,第二個輪到是武嬰,那個負責打飯的人也照樣給他發了兩塊餅子,但菜就沒有給我的那麼多了,只有平平的一碗,到大塊頭時,連餅也成了一塊。

    看到後來我有點明白了,別看是一頓飯,這裡面也分尊卑的,排在第一個的往往能受到格外的照顧,地位也最高,越往後質量越差,輪到最後幾個人時只能分到些清湯寡水,餅子更是沒得吃,打飯的人把飯盆傾斜起來,倒些殘渣給他們,那些人似乎也都認了,端著碗躲得遠遠的,唉聲歎氣地吃。

    吃飯的當間,武嬰和大塊頭有意無意地貼近我,我始終不明白剛才武嬰為什麼帶頭幫我圓謊,我打他幾乎所有人都看見了,他要揭發我我肯定夠喝一壺的,不過這種地方只要不惹出太大的簍子,顯然是秉承「民不告官不究」的,他不申訴,那些女守衛更是懶得找事。所以我很承他的情,衝著他招了招筷子,武嬰趕緊端著碗一溜小跑湊過來。

    「剛才不好意思啊兄弟,下手重了點。」

    武嬰賠笑道:「沒什麼,就掉了兩顆牙。」

    「我看看。」

    武嬰張大嘴給我看,我安慰他道:「沒事,都是智齒,不影響你吃飯。」

    武嬰赧然一笑道:「那是那是,我也是活該。」

    我笑道:「剛才你怎麼不告我呢?」

    武嬰道:「咱這的規矩就是誰的拳頭硬誰當老大,我栽在您手裡也認了。」

    我拍拍他肩膀道:「同是天涯淪落人,何苦呢?」

    武嬰聽了個半懂不懂,胡亂點頭道:「您說的是。」

    我說:「我叫龍洋,你也憋老您您的了。」

    武嬰忙道:「那我以後叫你龍哥。」

    我往他身後一看,那個大塊頭正躲躲閃閃地往武嬰身後藏,武嬰一把把他拉過來道:「還不快叫龍哥?」

    大塊頭甕聲翁氣道:「龍哥。」

    我問他:「你怎麼稱呼?」

    大塊頭道:「我叫余曼麗。」

    我一聽一口把剛吃進嘴裡的菜全噴出來了:「我靠,你叫什麼?」這麼一號長得跟金剛似的傢伙居然叫余曼麗。。。。。

    余曼麗一見我咳嗽馬上又躲到武嬰身後去了。

    武嬰跟我賠笑道:「沒見過世面,見誰都害怕,讓龍哥見笑了。」

    我見他碗裡那塊餅被他咬一口就要掉五分之四,隨即問:「你這麼大的個兒夠吃嗎?」

    不等余曼麗說話,武嬰無奈道:「這也是沒方法,東西都是有數的,咱們多吃一口就有人少吃一口,你沒見排在最後那幾個連一口都沒的吃麼?」

    我點點頭,剛才打飯的時候隊伍最後那倆個確實是連一口都沒撈著吃,我把碗裡的一塊餅一分為二,指著他們倆道:「過來。」那倆人急忙跑過來,武嬰卻已經看出我的意思了,吃驚道:「龍哥,這可使不得,這是當大哥應有的待遇。」

    我啐道:「屁話,都來了這了還當個毛的大哥。」說著夾了半塊餅放到其中一個碗裡,武嬰大驚失色,趕緊把自己吃剩的半塊給了另一個人。那兩人千恩萬謝。看我們的眼神都充滿了感激。

    武嬰慨然道:「別看龍哥手狠,可是心軟。」

    我說:「大家能在這種鬼地方碰上也算一種緣分,尤其是。。。。。。」

    武嬰道:「尤其是什麼?」

    後面的話我沒用說出來,還能是什麼呢?在女兒國這種變態的地方,當老爺們本來就難的了,再相互傾軋有什麼生趣?

    我使勁在武嬰的肩膀上一拍,黯然神傷道:「男人,何苦為難男人呢?」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55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五章 繡花能手

    吃完晚飯,我們被另一個女獄卒帶回東北角那排囚室裡,所有犯人都排好隊,十幾或二十個人一撥,站在各自的囚室前,我就跟著武嬰,等獄卒示意可以進屋後,犯人們各自回屋睡覺。(我發現這裡有幾百個犯人,居然沒有點數這一環節。武嬰聽了我的疑問後嗤笑道:「這裡自古就是男監,還從來沒有人逃跑過。」

    等進了囚室一看,大概十來平的地方,靠牆有一個大通鋪,武嬰一個囚室的有十幾個人,包括大塊頭余曼麗。

    屋裡並沒有燈,獄卒點著火把站在門口,見犯人們都進了屋,嚷嚷了一聲「睡覺」便各自散了。

    有幾個人展開舖蓋就要上床,武嬰一瞪眼睛道:「這麼沒規矩,龍哥還沒說話呢!」那幾個人急忙又爬起來,站在地上等我訓話。

    武嬰賠笑道:「龍哥,你先請,挑個好地方。」

    我把被褥隨便往鋪上一扔道:「以後咱們別搞這一套,你們要真讓我立規矩,那就只有一條就是麼有規矩,都當兄弟處。」

    武嬰撓頭道:「這樣行麼?」

    「沒什麼不行的,睡覺。」史上第一混搭吧手打

    武嬰沖其他揮手道:「既然大哥都這麼說了,都別愣著了。」一干人這才上床,武嬰和余曼麗一左一右把鋪蓋放在我邊上,也上了床,這群男人躺在那不睡覺,開始東扯西扯地侃大山,居然沒一個睡著的。

    我碰碰身邊的武嬰隨口問:「誒,你怎麼進來的?」

    武嬰歎氣道:「偷東西。」

    「哦,你偷什麼了?」

    「我和曼麗本來是一家大戶人家廚房的雜役,合不該那天我們放工的時候看見主人家堂屋沒人,我就上前拿了一隻銀酒杯剛要往懷裡揣不巧被人撞見,當場押往官府,然後就到這了,害得曼麗也跟我吃了官司。」

    余曼麗甕聲甕氣道:「你若把那酒杯換了錢自然少不了我的好處,既然被抓,那我也認了,這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我問武嬰:「你們判了多長時間?」

    武嬰道:「2年。」

    我吃驚道:「偷一個破酒杯就判這麼久?」

    武嬰苦笑道:「誰讓咱是男人呢,在那些女人們看來男人犯錯就該死。」

    我小心道:「你們知不知道在女兒國以外的國家其實都是由男人說了算的。」

    武嬰道:「倒是聽人說起過,說是那裡的皇帝宰相將軍都是男人來當,連種地打鐵這種粗活都是他們做。」

    還沒等我說什麼,鋪上頓時有人道:「太可怕了!」

    我愕然道;「有什麼可怕的?」史上第一混搭吧手打

    男人嘿嘿笑道:「要我去種地打鐵——反正我寧願在牢裡待著也不幹!」

    我哭笑不得道:「靠,我以為我就夠懶的了,沒想到你更是懶出境界了。」

    武嬰小心翼翼道:「龍哥,你……不會是想過那種日子吧?」

    我無言以對。

    武嬰又結結巴巴道:「龍哥,我問你個事你別生氣啊。」

    我說:「你問吧。」

    武嬰遲疑道:「你真的是不是……幹那種營生的?」

    一說這個我頓時來了氣,大聲道:「不是!」我這麼一喊,別人頓時都不敢說話了……

    武嬰這才道:「其實我也覺得你不像,你那一拳打在我臉上的時候我就這麼想了,真是幹那個的,脾氣絕對沒你這麼火爆,你倒像是從傳說中的那些『男人國』來的。」

    我沒好氣道:「老子本來就是!我告訴你,老子不但是從『男人國』來的,而且還是劍神!」

    一干人悚然道:「劍神?」也有人小聲道:「咱們女兒國的蘇競大人好像是大第一混搭吧手打

    我大聲道:「你們那個蘇競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為了找老子巴巴地跑去求我,我還跟她一張床上睡過呢。」

    這話一出,這個囚室靜可聆針,過了老半天武嬰推心置腹地跟我說:「龍哥,本來你是老大,你說什麼小弟們也得應著,不過吹牛扯皮總得有個限度吧,兄弟這麼說你別不高興,這裡沒外人你過過嘴癮大伙就當聽個笑話,不過你要是到外面說去不是得惹麻煩嗎?你說蘇大人睡過你……」

    我憤然道:「是我睡過她,不是她睡過我!」

    「好吧,我們就勉強相信這一點吧。」

    又有人小聲嘀咕:「蘇大人好像不好男色啊。」看來蘇競在女兒國家喻戶曉,而且威望極高,我納悶的是這些傢伙一直受女人壓迫居然還如此回護她,不過轉念想想也就明白了——這就跟男權世界裡那些小女生們喜歡少年英雄是一樣的,無關性別。

    好在我早就知道我說了也沒人信,就當一通發洩。

    武嬰岔開話題道:「龍哥,白天司營找你什麼事兒?」

    我說:「還能有什麼事兒,想敲一筆唄。」

    武嬰道:「這個我們也想到了,這裡所有人都被她敲過。」

    我說:「聽她口氣只要有人保濕可以出去的,怎麼你們都沒嫁人嗎?」

    武嬰歎氣道:「要是有人管根本就到不了這來,女兒國以前本來沒有男監,除非是殺人放火,一般男人犯了錯也沒人計較,就算鬧上公堂,家裡人肯活動的話官府也不深究,稍示懲戒也就放歸了,可是像我們這樣的窮苦出身又沒人管的人犯了法漸漸多了以後朝廷這才建了男監營,司營是這裡最大的官,那個老貨愛錢如命,可惜這裡又是個沒有油水的地方,兄弟們進來的時候都少不了受她盤剝,要能少孝敬她點還好,若是一窮二白,一頓毒打是少不了的,朝廷一年撥給男監營的錢其實不少,可是經過司營三扣兩扣,輪到咱們頭上就少的可憐了,所以才連飯也吃不飽。」

    我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難怪那個老女人一臉慾求不滿的樣兒,原來是搜刮不上油水恨得。」我問武嬰,「這麼說全國的男犯人都關在這了?」

    武嬰點頭道:「是的,你白天見的只不過是一小部分,西北和西南角上還各有一個囚營,加起來也有一千多號人。」

    我咋舌道:「這麼多?」史上第一混搭吧手打

    武嬰道:「也不算多,女兒國人口幾千萬就出了我們一千多個男犯,」他自嘲地笑笑,「說起來我們也算萬中無一呀。」

    我說:「都因為什麼進來的?」

    武嬰道:「什麼都有,小偷小摸、背妻偷人……」

    我打斷他道:「還有背妻偷人?」

    武嬰直至通鋪的一邊:「齊小環就是因為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被他老婆告發了才進來的。」

    黑暗裡那個叫齊小環的頓時叫道:「什麼叫勾勾搭搭?我和她連手都沒拉一下,我家裡那個惡毒女人天天打我我難道就不能找人訴訴苦嗎?」

    我崩潰道:「她打你你就不會打她?」

    別的犯人們都一起笑起來:「誰敢打女人呀?」

    這話要是放在現代哪個男人嘴裡說出來我會敬他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可是此刻情境不同,我心裡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悲哀和憋屈來,我一挺腰坐起來,抱著腿憤憤道:「媽的,你們還是男人嗎?」

    一干人不敢還嘴,卻小聲嘟囔道:「是男人才不敢打女人呀。」

    武嬰賠笑道:「龍哥別生氣,還是說說你吧,你也沒人來保嗎?」

    「司營那個老婊子讓我去找白天給我錢那個女人,老子上哪給她找去呀?」

    這是余曼麗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大哥,什麼是婊子啊?」

    「就是……女人出來賣。」史上第一混搭吧手打

    武嬰皺眉道:「龍哥,你這個事不好辦了。」

    我忙道:「怎麼了?」一番談話以後我發現武嬰對監獄裡頭的事門清,他這麼說,搞得我心裡一提。

    武嬰道:「像我們,在這裡長短有個期限,我再有一年也就出去了,可你不一樣,你是巡城兵馬司直接送來的人,還沒過堂,按說你這點事兒可大可小,就算官府嚴辦你最多也就坐個一年半載,可是現在全國都在徵募新兵,他們哪顧得上你啊?其實司營要有心放你,你明天就走也沒人過問,可她要謀算你那點贖金,那人一天不來保你她就能關你一天,10年不來她就能關你10年,於理於法還都說得過去,所以我說你這事不好辦了。」

    我變色道:「那你的意思我就得老死在這?」

    武嬰嘿然道:「但願司營見你沒有油水可搾,過些日子就放了你也說不定。」

    我的心涼了半截,武嬰分析得在情在理,那個老女人八成會這麼幹,本來在蘇競靠不住的情況下我最大的指望就是盡快出去找到女兒國的高層表明自己的身份,讓他們協助我回去,真要像武嬰說的那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思來想去十中一籌莫展,乾脆把心一橫鑽進被子裡大聲道:「睡覺!」

    武嬰附和道:「大哥說的對,明天還得幹活呢,都早點睡吧。」

    我噌的一下又把頭鑽出來問:「幹什麼活,挖沙子還是搬石頭?」

    武嬰笑道:「我們怎麼會幹那些粗活呢——咱們繡花。」

    我瞪大眼睛:「繡花?」史上第一混搭吧手打

    武嬰道:「是啊。」

    我一翻身坐起來,拚命搖著余曼麗道:「你還是掐死我吧!」

    余曼麗伸手指頭跟棒槌似的大手輕輕一擋就把我推在一邊,粗著嗓子道:「龍哥冷靜點,你要實在不想幹大不了我替你繡。」

    我苦笑不得道:「就你?你會嗎?」

    武嬰淡淡道:「曼麗繡花那是一把手,男監營裡1000多號人誰也不是他的對手。」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56
第六章 監獄風雲

    躺在床上我一整晚都在想:假如我還能回去,我說不定會變成一個堅定的女權主義者一一隻有受過那種不公正的待遇才能瞭解到弱勢群體的悲哀。(
    經過武嬰一番介紹,我發現女兒國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這裡不但皇帝將軍都是女人,連挖煤夯土這樣的工作也都是女人一肩挑,我注意觀察了一下,女兒國的男人和女人其實跟其它國家情況一樣:男人同樣比女人高大,有力,喉結凸出,單把他們中的某一個放到別的地方你根本看不出他們有什麼不同,所以我很納悶這樣的女權體制是怎麼產生並傳承下來的,不過轉念一想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人家在這種體制下不也好好地活下來了?而且活得還不錯,女兒國算得上是聯邦大陸上的大國,除了男人地位低一點,人家既沒有被別的國家攻佔,也沒有民不聊生,誰規定男人力氣大就必須得說了算?在人類誕生初期女人也確實比男人更能幹,要沒有她們摘的果子,就憑男人十天半個月才能抓一隻老鼠人類早就全餓死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被獄卒喚起,排隊用冷水洗了臉,隨即被帶到一間大工棚裡,十幾條粗木桌子橫亙其中,喜十人一組占一張桌子開始幹活,獄卒在每人面前擺了一疊衣服,每人再發一個笸籮,裡面有針有線,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在那些衣服的邊上用金線繡齒花邊,隨著獄卒一聲令下,男人們都熟練地飛針走線開始忙碌起來。

    我拎起一件衣服來看了看,發現都是統一制式的兵衣,我碰砸旁邊的武嬰道:「這些衣服都給誰穿?」

    武嬰小聲道:「飛鳳軍,咱們女兒國最精銳的部隊,現在正是備戰時候,軍衣告緊。」

    我好笑道:「軍人就穿著這些繡著花的衣服去打仗?」

    武嬰道:「這是她們的竄服,也只有飛鳳軍有資格穿這樣的衣

    服。

    我無奈地搖搖頭,看著別人飛快地引針,我把手上這件衣服反過來掉過去就是無從下手,別說繡花,我連十字繡都玩不了啊……

    我最想不通的就是軍人的衣服上居然要繡花,這不就跟用史努比作軍旗一樣嗎?不過一想到這是女兒國我也就很快釋然了,其實這也是我到這裡發現的又一個有趣的現象:這個國家所有的地方都充滿了女性的黯號一一無論多麼宕大的建築都是用細磚細瓦砌成,而且喜用浮刻鏤空,屋頂多加以彩綢綵帶做裝飾,把洛可可風格的繁複華麗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無論多麼廉價的馬車馬鞍都有色彩鮮艷的圖案描畫出來;無論多麼粗陋的用具都要加點細鐵鏈紅飄帶這樣的小裝飾物,在女兒國,男人還是男人,只不過是沒有地位的男人,女人也還是女人,還是喜歡浮光掠彩令人眼花繚亂的小東西、把所有和自己有關的物品都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女人,這麼一看,軍衣上繡花也就不難理解了。

    余曼麗見我犯難,悄悄地把我面前那些衣服都拿過去,小聲跟我說:「龍哥你歇著吧,我幫你幹。」

    我扭頭一看,就見一根細細的繡花針在他的十根棒槌似的手指間神出鬼沒上下如飛,就跟縫紉機差不了多少,一朵朵整齊漂亮的金絲小花就像在初春綻放一般出現在他手裡。

    我不禁由衷佩服道:「你這怎麼練的?」

    余旦麗憨厚一笑:「男人嘛,誰還沒學過幾天刺繡,我就幹這個在

    行。

    我說:「你繡這麼快不是要崦別人多幹嗎?」

    余曼麗看看四周,嘿嘿笑道:「我平時才不繡這麼快呢。」敢情他看著傻,也有自己的小聰明。

    我既不用幹活,又不艙離開工棚,只得百無聊賴地東張西望,最後我的目光又忍不住下意識地望向棚子外頭的那道鐵門,監獄的內牆並不高,大概只有3米出頭,假如要是有人肯和我配合的話,加上我上學那會練就的翻牆絕技,要跳出去似乎並非難事……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在我耳邊道:「你不幹活賊眉鼠眼地幹什麼呢?」我回頭一看見是劉司牢,不禁膽虛道:「我……正學呢。」

    劉司牢掃了一眼我和余曼麗,嘟囔了一句「男人家家的連繡花也不會?」就背著手走開了。

    武嬰小聲跟我說:「劉司牢人看著傲一些,但對咱們其實不錯。」

    就這樣,我在女兒國的男人監獄一待就是三天,慢慢地也和這裡的人混熟了,在武嬰和余曼麗的協助下,他們對我也都很服帖,我不用幹活,每天要做的其實就是吃飯和睡覺,日子相比以前在客棧似乎沒什麼區別,可是我的心裡卻越來越燥熱起來一一我來這可不是為了給一群唯唯諾諾的老爺們當老大來的,我得回去!

    可是目前的情況下我只能一籌莫展,「越獄」這樣的念頭我連武嬰和余曼麗也沒敢透漏,他們會不會出賣我是一個顧慮,最主要的是他們

    再有一年就刑滿釋放了,是不是值得跟我冒這個險呢?我不想讓他們為難,而且看樣子他們在這裡過得優哉游哉也沒有想要逃出去的想法。

    這天終於出事了,我們正吃晚飯時分,就聽男監營外面馬蹄聲大作,十幾個女兵伙著一幫鄉紳打扮的男男女女火急火燎地來到監獄門外,還有人打著火把,吵吵嚷嚷的一片人要見司營。

    司營帶著幾個獄卒接出去,不多時接進一個犯人來,這人被一夥女兵用門板抬著進來放到操場上,左臂齊根斷掉,渾身是血生死不知

    那十幾個鄉紳模樣的人圍著司營竊竊私語,不住地用怨毒的眼神看門板上那人,||最快|發佈|。司營倒看上去笑瞇瞇不緊不慢的,操場上正在吃飯的男犯們交頭接耳,紛紛議論這個新來的犯人什麼情況,也有膽大的偷偷溜到平時關係不錯的獄卒跟前悄悄打聽。

    那幾個鄉紳跟司營嘀咕了半天這才離開,那十幾個女兵又跟司營鄭重交代了幾句,也上馬而去。

    待獄門關上,司營冷冷地打量著地上的新犯,大聲命令道:「所有人都回牢房裡去,馬上!」

    她一聲令下,還沒吃完那些人也不敢耽擱,胡亂往嘴裡塞幾口就列隊往囚室走,我剛要動身,司營忽然大聲道:「新來的這個人就安排到甲丑號囚室,龍洋你過來。」

    甲丑囚室正是我和武嬰他們那間牢房,這些人一聽要把這個血葫蘆一樣的人安排給我們,面面相覷都露出了嫌惡的神色。

    我聽司營喊我,忙脫離了隊伍跑過去,司營秉開兩個手下,帶著我來到操場中間又左右看看,這才瞇著眼睛跟我說:「聽說你混得不錯,才來幾天就成了他們大哥了?」

    我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不過看樣子似乎並不是要收拾我,只能嘿然道:「哪有那麼回事啊……」

    司營不等我說完就打斷我道:「看在你還比較聰明的份上我沒管你,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

    &nbot;了裡暗罵一句,臉上賠笑道:「多謝司營大人照顧。」

    嗯,明白就好,你只要聽話,好處還有你的。」她下巴沖被枯奮門板上那人一指,「那個人你看見了吧,交給你了,不過我得托付你件事。

    「司營大人請說。」

    &nbot;他得罪號異;該得罪的人,那些人想要他死,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看來所謂的那些人就是那些鄉紳,司營收了她們的錢,想暗中下黑手,又不方便自己出頭,於是要利用我借刀殺人。

    司營見甙不說話,把手搭在我肩膀上道:「你幫我我幫你,這件事你要給我幹好了,我保你三天之內離開這裡出去。」

    我裝傻充愣道:「不知這個『幹好』要幹成什麼樣?

    司營一把把我拉在她面前,低語道:「我不想他看到明天的太陽了,你明白?」

    我點頭:「有點明白。」

    司營冷冷道:「不過醜話說在前面,你要是壞了甙-的好事我可對你

    不客氣!」

    我一笑:「這種事兒您交給我還真找對人了。

    司營臉色一暖道:「回去吧,別讓我失望。

    在回去的路上,我表面上雖然風平浪靜,可心裡已經揭開了鍋,這還是咱第一次接這種借刀殺人的活兒,難為在這地界還有人瞧得起哥們,不過想拿我當刀她似乎還把我看得嫩了點一一我嘴上一番糊弄,其實可什麼承諾也沒下,我沒有公然回絕的原因是因為我不傻,這麼私密的事情都跟你說了,你要不答應以後肯定沒好日子過,可等你真正幹了那就是她的幫兇,有把柄在人手,以後就永遠只能當她的走狗!更主要的原因是一一我看出那個人事實上已經不大可能活過今晚了。所謂生死有命,我不去害他是我的事,可也不介意拿一個將死之人做個順水人情。

    正在我胡思亂想就要回去的時候,暗中忽然跳出一個人來,她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低聲喝道:「司營找你說什麼了?」

    我嚇了一跳,抬頭一看卻是劉司牢,看她樣子就算沒聽見也已經猜到了司營的意圖,我不知道她什麼來意,更不清楚這裡頭是不是有貓膩,隨口道:「你怎麼不去問她?」

    劉司牢狠狠瞪了我一眼,警告我道:「不管她跟你說了什麼,你別在我的地盤上鬧事!」

    我假意賠笑道:「死牢大人說的這個『鬧事』又指什麼?」

    「新來的那個人,他死不死是他的命,可你要敢動他一根手指頭,

    我絕對饒不了你!」

    我先是愕然,隨即失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57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七章 十足純娘們,鐵血真女人已經更了

    進了囚室我先聞見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低頭一看嚇了一跳,那個被門板抬進來的人斷臂上的血幾乎已經流到我腳邊了,屋裡的人大部分蜷在床上躲得老遠,武嬰和余曼麗一左一右站在那人邊上看,也閃得開開的他們見我回來一起招呼道:「龍哥。」

    我皺皺眉,看來這人真的是活不過明天了,我問武嬰:「這人犯了什麼事兒問明白沒?」

    武嬰頓時興奮道:「這小子可狠!一口氣殺了3個人!」

    「哦,為了什麼呀?」

    武嬰道:「我也是偷聽幾個看守聊天才知道,這小子他們村裡有個大地主,為了搶他們家田做祖墳,逼死了他娘,他爹找人家去理論,被吊在牛圈裡整整一夜,第二天也嚥氣了,這傢伙一氣之下拿了把砍刀衝進……衝進地主他們家連地主帶她兩個男人都砍死了,保長帶人抓他,又被他砍傷了十幾個,最後還是當地的守備出動了軍隊才把他抓住,那條胳膊就是被砍斷的。」

    我聽完眼前一亮道:「這是個狠茬啊.」

    余曼麗問:「龍哥,司營找你什麼事?」

    我直接說:「司營收了錢,要他明天之前斷氣。」

    武嬰道:「肯定是那地主家的親戚夥同鄉里的大戶干的,這事兒在女兒國又不新鮮,有錢人搶房佔地都是常事,要任由這小子這麼幹,以後他們還怎麼混?」

    我蹲下身查看著這人的傷口,左臂齊根而斷,又沒有經過包紮,骨頭渣子還在往外翻著,血海在汩汩的往外冒,這人一雙粗黑的眉毛皺著,牙齒咬的緊緊,饒是如此,他腳腕子上竟然還拷著一副精鋼的腳鐐,我正要上去看個仔細,這人忽然恨恨的罵了一句:「我殺了你!」武嬰和余曼麗都嚇了一跳使勁往後躲開,武嬰變色道:「龍哥,這傢伙殺人殺紅了眼了,你離他遠點吧!」我拉著她的右手呼喚道:「兄弟,醒一醒。」

    那人卻再也不說話了,只是臉色白的嚇人,我瞪了武嬰他們一眼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救人?」

    余曼麗道:「可是司營不是想讓他死嗎?」

    我怒道:「屁話,他已經剩半條命了你還想殺他?「

    余曼麗道:「咱們….咱們只要不管他,最多個把時辰他想活頁活不了了。」敢情他和我當初想到一塊去了。

    但是現在我已經不再這麼想了,我在女兒國這麼長時間,也只有眼前這人對我的脾氣,而且我發現我比想像中心軟,要眼睜睜看著一個人死在你面前還無動於衷我似乎做不到….

    我指著武嬰道:「快去拿水來。」說著我把自己的杯子扯過來把背面撕成一條一條的,把他傷口一道道緊緊勒住,武嬰端過一瓢水來小心翼翼的跟我說:「龍哥,你可想清楚了,救活了他司營那你沒交代不說,這傢伙醒了以後你管不管的住他還在兩說,萬一他要造你的反…」

    我嚴厲的看了他一眼,武嬰不敢多說,只得把水一點一點撒在那人的嘴唇上,因為失血乾渴,那人在昏迷中仍然使勁翕動著嘴唇,一邊夢囈似的道:「水…還要!」

    武嬰給他喝了小半瓢,我說,:「夠了!」

    武嬰卻又發了善心,道:「他要喝酒給他多喝點唄,水咱又不缺。」

    我說:「失血過多不能多喝,你想讓他喝水喝死啊?」

    武嬰連忙停手,看著我說:可是咱們連藥也沒有,怎麼救他啊?「

    剛才吃晚飯的時候我手裡還有半個玉米餅沒有吃完司營就叫犯人們回牢,我就把半個餅在水瓢裡花開,掰開那人的嘴全給他順了下去,他也不管是什麼,嘴巴蠕動,連水帶餅渣全吃進肚子。

    這時候傷口的血已經止住了,我費了半天勁,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這個渾身是血的哥們喃喃道:「兄弟我已經盡力了,能不能挺過來就看你的造化了。」

    前半夜我叫人輪流守著,後半夜我親自當值,這人一直昏昏沉沉的睡著,開始還發了點小燒,後來汗透了一身,我打了個盹的功夫再摸他額頭體溫又正常了,他居然靠著一口玉米餅子挺過來了!

    看著他偉岸的身形,我由衷讚道:「這才像個男人。」

    誰知那人眼鏡猛然一睜,虛弱道:「你罵誰?」

    我驚喜道:「你醒了?」

    這麼一來全屋的人都嚇了床圍在我們旁邊,那人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我道:「你幹嘛說我是男人?」

    我一愕,接著明白過來了,在女兒國,說一個人威武雄壯就決不能誇他像個爺們,我胡亂道:「好吧你不像男人,你是個十足純娘們,鐵血真女人,行了吧?」

    武嬰對他道:「你這個憨貨,是我們龍哥救了你,你還不快謝他?」

    那人身子一挺想要坐起,可是牽動了傷口頓時疼的齜牙咧嘴,我說:「先別起來。」說話間他已經靠在了牆上,看著我的眼神帶了些許的笑意:「我都聽見了,龍兄弟。大恩不言謝,我要是能活著出去,這輩子就跟著你了!」

    我撇嘴道:「你跟著我幹什麼?我又不是女人。」我開始從心裡佩服這哥們了。無論從哪方面說,都算的上是一條鐵骨錚錚的好漢。不過這次我可敢對他說了…

    我說:「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耿翎,翎羽的翎。」

    我又撇了撇嘴,女兒國這些男人的名字,總是難有亮點,不過龍羊羊這三個字在這裡似乎倒是找到了歸宿。

    這是有獄卒用棍子在門上大聲的敲著,一邊道:「起床了,司營要點名,快點。」

    我臉色一變,對耿翎道:「壞了,司營收了人家的錢害你,這是要看你死沒死。」

    余曼麗急道:「這下怎麼辦?」

    我說:「沒你們的事,一會問起來你們就全推我身上。」

    獄卒一腳踢開牢門道:「出來點名,快點。」耿翎拽著我的褲腳道:「龍兄弟,我不能連累大家,一會有人問你們就說我是自己緩過來的,我知道這麼說多少有點沒良心,不過情境特殊,大家的恩德我不敢或忘。」

    我歎氣道:「這時候別說沒用的了,你自己緩過來還能把傷口扎這麼好看?」耿翎扭頭一看,二話不說就去撕扯那些布條,我一把拉住他道:「我救你救了一晚上,現在再把你弄死兩頭撈不著好,聽話,為了我你就活著吧。」

    耿翎再不多說,衝我遞過來一個感激的眼神,說道:「扶我起來,我要去見見這個司營。」

    我扶著他起來,耿翎咬牙行走,每一步腳鐐就發出一陣嘩然響聲。司營背著手站在操場中間,一副無動於衷又準備好聽到「壞消息」的模樣,當她看到耿翎第一眼時就頓時變色。耿翎冷笑道:「司營大人,看到我還活著你很失望吧?」

    司營往他傷口處掃了一樣,隨即把怨毒的目光朝我投過來,我聳肩道:「我說這事兒您交給我準沒錯,現在放心了吧?」

    「你給我小心點.」司營說完這句話,鐵青著臉往回走,旁邊一個獄卒道:「大人,不是點名嗎?」

    司營揮手一巴掌抽她臉上:「還點個屁!讓他們幹活去!!」

    就這樣,我們又被帶進了工棚,耿翎雖幹不成活,也就強拉來站在一邊,余曼麗自覺的把我面前的衣服都拿過去,一個獄卒頓時喝道:「你幹什麼?」說著舉棍就打。劉司牢過來格開她道:「怎麼回事?」

    那獄卒一指我冷冷道:「這傢伙不幹活。」

    劉司牢道:「他剛來正在學習。」

    那獄卒仍不干休,夾槍帶棒的說:「你不要管閒事,我這麼做你不會不明白是為什麼吧?」言下之意是受了司營指使。

    劉司牢針鋒相對到:「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懲戒犯人須得是他們在犯了三條鐵律的情況下—不服管教,滋事鬥毆,做工懈怠,請問他犯了哪一條?你再這樣胡來我只得上述稟明刑部主管,讓他們來評理。

    那獄卒對劉司牢似乎頗為忌憚,哼了一聲,隨即對余曼麗道:「既然你那麼能幹,再給你加兩個人的任務,幹不完不許吃飯。」說著把一大堆衣服扔在余曼麗面前,余曼麗癟癟嘴,一副要哭的樣子,武嬰見那獄卒走開,偷偷拿走兩件自己去繡,余曼麗身邊的人也都拿一件兩件的把繡好的衣服和他換,我於心不忍,也勉為其難的親自上陣,只穿了兩針那絲線就結了一個死疙瘩…

    余曼麗哭喪著臉道:「龍哥你還是放下

    到午飯的時候余曼麗還沒有完工,眾人有心幫他卻被趕去吃飯,打飯的也換成了司營的人,分給每個人的飯菜比平時少了一半還多,下午又是如此,為了示仐威,司營把平時工作量加了一半,放風時間也取消了,大家敢怒不敢言,我開始還怕眾人把怒火轉移到我和耿翎身上,不過似乎目前還沒有這種跡象,利用短暫的休息時間四下一溜,原來這群人聽說了耿翎的事,都佩服他的勇氣,這些男人平時都被女人欺壓,耿翎的所作所為無疑給他們打了一劑強心針,知道這樣的待遇是因為我保護耿翎被司營穿了小鞋,不但沒有怒氣,連平時對我敬而遠之那些人也利用休息的時候過來跟我搭兩句訕,拍拍我的肩膀。整個男營的氣象,似乎跟以前不大一樣了….

    晚飯的時候司營終於對跟我一向親近的武嬰和余曼麗下手了,他們被藉故清點軍衣為由留下而錯過了吃飯時間,等兩個人拖著疲憊的身形回來,鍋裡連湯也沒一口了。

    在回囚室睡覺的路上,劉司牢悄悄貼近我,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一個紙包塞進我手裡,小聲道:「給他敷在傷口上。」然後還不等我回過神來就走遠了。

    我攥著紙包跟誰也沒說,回到囚室,眾人都唉聲歎氣的,耿翎重傷未癒,慘白著臉道:「諸位兄弟,叫大家跟著我受連累了,明天我就跟那個司營說,叫她有什麼衝我來….」

    武嬰捂著肚子懶懶道:「別說那些沒用的了,你現在給我一塊玉米餅子比什麼都好!」余曼麗垂頭喪氣道:「是啊,我餓了一天腳都軟了。」

    我手一翻亮出半塊玉米餅,笑道:「我這倒是有半塊,可惜你們有兩個人,不知道該怎麼分了。」

    武嬰驚喜道:「老大你怎麼會有這東西的?」

    「別廢話了,你倆快吃吧,少是少了點,意思意思總比沒有強。」那是我吃晚飯的時候特意給他倆留的。

    武嬰看著,嚥著口水道:「曼麗,還是你吃吧,你個大經不起餓。」

    余曼麗道:「那怎麼能成,還是一起吃。」

    武嬰不耐煩道:「半塊餅再一分,吃了跟沒吃一樣,你把它吃了好賴還能頂一會。」

    余曼麗憨憨一笑道:「咱哥倆說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我跟著你監獄都進了,半塊餅怎麼就不能分著吃了?」

    武嬰聽完再沒說什麼,歎了口氣就要分餅,齊小環忽道:「等等!」

    武嬰道:「你怎麼了?」

    齊小環也自背後摸出半塊餅來笑道:「我這有給你們留了半塊,這樣你們就不用分了。」他剛說完,旁邊又有人道:「我也給你們留了。」「唉,巧了,我這也有半塊。」一時間竟有好幾個人或多或少都拿出自己藏的乾糧來,原來眾人想到一塊去了。

    武嬰愣怔了一下,梗咽道:「以前我有得罪的地方大家別往心裡去,以後你們就都是我和曼麗的親兄弟!」

    我笑道:「你也別廢話了,快吃吧!」

    武嬰和余曼麗急忙大口大口吃起來,一邊吃一邊抹眼淚,我看的又有點好笑又有點雷—這倆人,一個形似綠巨人,一個凸眉三角眼,做派卻一點也不像個爺們。不過不得不說,他們幹的事兒是越來越像男人了!

    等兩個人吃完我問:「吃飽了嗎?」

    余曼麗捂著肚子道:「比平時吃的還飽呢。」眾人都笑。

    他們都睡下後,耿翎因為怕別人碰觸傷口就在左牆角躺著,忍著劇痛翻來覆去,過了好一會我估摸別人都睡著了這才輕輕下床,拉了拉他,耿翎隨即起來,我們來到屋子當中,他小聲問:「什麼事兒龍兄弟?」

    「忍著點,我這有藥。」屋裡幾乎沒有一絲光亮,我把那紙包打開,摸索著都按在他傷口上,耿翎不住吸氣,卻沒有發出一聲呻吟,我暗暗佩服,這哥們就算放在別的地方,那也是真男人!

    「你哪來的藥?」

    我小聲道:「那個劉司牢給的,我還想問你呢,她為什麼幫你?」

    耿翎楞了一下道:「不知道,我以前從來沒見過她。」

    沉默了片刻,我變給他上藥邊開門見山的說:「耿哥,咱倆再在這待下去可沒好果子吃啊。:

    耿翎道:「那你的意思呢?」

    我直截了當的說:「逃出去!」

    「你是說越獄?」

    「噓,小聲。」

    黑暗中我感覺耿翎脖子動了動,似乎是回頭看了一張床上,這才壓低聲音道:「你有計劃嗎?」

    「越獄就是計劃!」

    耿翎歪著頭忽然問了我一個看似不相干的問題:「你這麼想出去為什麼還救我?聽他們說司營找過你,你只要讓我死了你不就出去了?」

    我嘿嘿一笑:「自己逃出去和別人放出去是兩種感覺,我說句話你先忍住別生氣,我救你是因為你像個真正的男人—女兒國外頭那種那種男人。」

    耿翎詫異道:「你是男人國來的?為什麼到女兒國?」

    我歎氣道:「這就說來話長了,先說眼前的事吧——」

    「好,那你說說你的具體計劃。」

    「具體計劃我也沒有,但是我觀察了,監獄兩堵牆,內牆只要你我合作就能爬過去,外牆有些棘手,就算我們有鑰匙,那個木門也得四個人才能推開。」

    耿翎微微搖頭道:如果我沒受傷的話或許能幫的上你,但我現在傷勢嚴重,而且還戴著腳鐐,恐怕連第一道牆也怕不上去。「

    我摸了下巴道:「這倒是個問題,你知道不知道你腳鐐的鑰匙被誰拿走了?「

    耿翎道:「不知道,但一定在那些守衛某個人身上。」

    「看來目前最先要解決的就是把你腳銬上的鑰匙偷來。」

    「怎麼偷?」

    我苦惱道:「你容我想想。」

    這時有一個人幽幽的在我們腦袋旁邊道:「還想什麼呀,偷雞摸狗本來就是我們兄弟的強項!」

    我和耿翎同時大吃一驚:「誰!」

    「我!」那人湊過來,我藉著微弱的月光就看見一個大腦袋,眉毛那塊光溜溜的…

    「武嬰?」我暗叫一聲不好,我偷著給耿翎上藥就是怕屋裡有哦人知道劉司牢的事,我倒不是防備武嬰,這屋裡其他人都不知根不打底的,萬一要有人偷偷給司營報信,以後連個可以幫我們的人也沒有了。

    武嬰抱怨道:「我道龍哥多講義氣呢,才剛說同甘共苦,沒想到策劃這等好事反倒將我等撂在一邊。」

    他話音一落,就聽周圍亂七八糟的聲音紛紛道:「就是!龍哥真不夠意思。」他們一邊說話一邊放開喘氣,我只覺呼哧呼哧的喘氣聲熱力撲面,合著一屋子的人都沒睡覺,在這憋著氣聽了半天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58
第二卷 女兒國 第八章 越獄理論學

原來這幫人餓了一天都睡不著,聽我和耿翎商量越獄的事兒,都圍上來聽著,見我說到偷鑰匙,武嬰終於忍不住說話了。

我意外地看著他道:「你不是還有一年就放了嗎,還跟我們冒這個險幹什麼?」

武嬰道:「那不是還有一年呢嗎,你以為我願意在這裡待著啊?」

我說:「那像你這種的勉強也湊合,再有刑期比這短的兄弟就別參合了,不值得。」

齊小環道:「不,龍哥剛才說得好,自己逃出去和被人放了是兩碼事,我還有不到一年,可我願意跟著大伙干!」齊小環委屈道,「主要因為我是被冤枉的,我跟她連手都沒拉一下,怎麼能算通姦呢?」

我和耿翎對視了一眼,我問道:「那在場的有沒有不願意的,不願意我們絕不強求。」

沒人說話。

我清清嗓子道:「好,既然這樣,那這事就定下來了,大家都是男人那些假惺惺的話我就不說了,總之我會確保每一個人活著出去。」我數了數,加我一共是十八個人。

武嬰道:「現在人多了,龍哥你就給大家安排任務吧。」

我揉著腦袋道:「讓我想一想我剛才說到哪了?」

武嬰道:「偷鑰匙。」

「對,當務之急就是偷到耿翎腳行上的鑰匙,這事你能辦嗎?「

武嬰面有難色道:「偷是沒問題,可是我得先知道鑰匙在誰身上啊。」

余曼麗道:「龍哥你說我們要去問劉司牢她會告訴我們嗎?」

我擺手道:「這事絕不能讓她知道。」

武嬰道:「對,我看劉司牢肯送藥給我們最多是同情耿翎,她這個人一向比較公正而已。「

我說:「那就更不能讓她知道了。」同情絕不等於背叛,這種人往往原則性很強,是敵是友還不明確。

武嬰道:「偷了鑰匙以後呢?」

我說:「這件事可以緩一緩,順便給耿翎幾天養傷的時間,最主要的,還是琢磨咱們這麼多人怎麼逃出去。「

耿翎道:「這個也得慢慢想,一定要計劃周密。「

我看看囚室的大門說:「假設我們現在就開始跑,這道門是首先要解決的問題。」囚室門雖然沒有上鎖,但犯人們每天進屋以後是要從外面插上的。

武嬰走到門口觀察了一會道:「這個好辦,只要有一根鐵絲就能把門插提起來。」

我點點頭:「明天大家幹活的時候多留神,但凡覺得用得上的東西都撿回來,不過要小心別讓別人發現,還有,注意觀察一下這裡一共有多少守衛,她們的崗位位置,今天先睡覺。「

一干人因為參與到了如此絕密的事情而顯得個個振奮異常,上了床還在竊竊私語。

我本來還擔心第二天被人看出馬腳,想不到這些傢伙當著外人的面一個個沒事人似的,倒是我顯得有點精神恍悔……

上工的時候我腦子裡把過去看過的越獄經典全過了一遍,首先是《肖申克的救贖》,主人公用一副麗塔海華絲的性感海報做掩護,展開了長達若干年的挖洞計劃,他用藏在裡的小錘子做工具,堅持數十年如一日的挖掘,每天把挖出來的土利用放風的時間均勻地撒在操場上,最後從下水通道裡逃出生人……

可是這個可實施性比較弱,首先,性感海報就沒法搞,就聳劉司牢肯幫忙我也不知道該搞誰的,因為我不知道在女兒國誰能性感到讓人把他的畫像掛在牆上而不引起人注意的程度,總不能掛小蘭的吧?

然後,我想說的是挖洞這活兒也不好幹,嚴格來說這屬於技術活兒,要不認識兩個有十年經驗以上的盜墓賊根本行不通,洞可不是扛把鐵鍬就能挖的,挖不好容易把自己埋了,這方面我格外沒天賦,記得高中那會植樹節我挖樹洞都挖塌了……

最後,我也沒十年的時間來等再有一個月,我老爸都出獄了!

於是《肖申克的救贖》就被我無情地口了,經典的魅力就在於無法複製,我們還是讓它依舊經典著吧!

要說關於越獄的權威資料,那自然還是得算美劇同名劇。邁克爾為救哥哥,事先把監獄的地圖紋在身上,故意犯罪進去,隨後展開了一系列有條不紊高科技加高智商的活動,他先用美男計迷倒獄醫,然後利用身份之便頻繁出入醫療室,為以後的逃跑埋下了便利條件,而且邁克爾除了長得帥還是一個天才,發散性靈感如尿崩,一根螺絲一袋牙膏無不能成為越獄利器,最後一幫亡命徒都對他言聽計從。

細想之下這個難度就更高了,監獄的地圖沒有,美男計倒是靠譜,可又沒有米帥的姿色,就算這裡的女守衛口味也比較怪喜歡上我,我

人沒人家的聰明,不但不會玩螺絲,連地圖也看不懂--所以也提供不了理論支持,想逃出去只能依靠走龍羊羊特色的道路……

幹著幹著活,我忽然無意中發現看著我們的女看守百無聊賴中偷偷轉過身去摸出一面小銅鏡來照了照,又取出一面小粉盒在臉上補了補妝,我不禁好笑,這裡全是犯人,她化了妝給誰看啊?看來女人愛美真是一種天性。我忽然靈機一動,趁人不注意趴在耿翎的耳邊上說道:「想知道誰拿著你的鑰匙嗎,你要這樣這樣……」

耿翎聽完漲紅著臉道:「真的要這樣啊?」

我目光堅定地拍了拍他:「為了自由,這點小犧牲你不會介意的,哦?「

耿翎低著頭猶豫再三,脖子都紅了才訥訥道:「難度大了點。「

「有什麼難度,小孩都會。」

「……可我又不是小孩。」

我笑嘻嘻道:「你就當是為了咱們十八個兄弟委屈一回吧。」

耿翎唉聲歎氣道:「我試試吧。」

過了好一陣子,耿翎終於紅著臉小聲道:「我成功了。」

我頓時叫了起來:「哎呀,什麼味兒這麼騷啊?」

那女看守收起粉盒,瞪著我道:「你喊什麼?」

我指著耿翎大喊:「報告司牢,他尿褲子了。」

一干犯人都把目光集中過來,耿翎恨不得把頭鑽進地裡,那女看守走過來,離得老遠就摀住了鼻子,瞪著耿翎道:「你怎麼回事?」

耿翎抖摟抖摟濕褲子,無辜道:「一時沒忍住……」

那女看守嫌惡地連連揮手扇風,一指門外:「給我換褲子去!」

耿翎道:「我戴著腳鐐,沒法換。」

「混賬東西。」那女看守罵了一句道:「你等著,我叫人去。」

她走了沒多大會就帶進另一個看守來,我沖武嬰使個眼色,武嬰會意地點點頭,那看守從腰裡拿出一把黃銅鑰匙來,忽然猶豫道:「司營吩咐過,這個人的腳鐐絕不能隨便打開。」先前那女看守不耐煩道:「他就剩一條胳膊還能幹什麼?你倒是不用聞他那股臭味。「拿著鑰匙那個女看守沒辦法,想給耿翎開鎖又嫌臭,最後把鑰匙丟給我大聲道:「你,帶著他換褲子去。」

我諾諾連聲,領著耿翎往外走,武嬰他們盯著那鑰匙看了兩眼,衝我一伸大拇指。我嘿嘿一笑,衝他做口型道:「認住這個人。「

女人的弱點還真是有趣,據說她們能比忍受7倍以上的痛苦,卻單單受不了一條臭褲子,男監營生活條件簡陋,可是每人都給發了好幾套換洗衣服,而且還有硬性規定,每兩天必須換洗,這倒不是她們關心我們健康,而是由女人天生愛乾淨決定的。

兩個看守押著我們回到囚室,兩人就站在門口,對我說:「你去幫他換褲子,動作快點。」然後兩人就在門外閒聊起來。

進門我幫耿翎打開腳鐐,他在一邊換褲子,我盯著那枚鑰匙直發呆,這個小小的東西身上可是寄托著重大的責任,現在它就輕易地被我拿在手裡,一想到還得再把它還回去我就有種不甘,我發了一會呆,忽然像沒頭蒼蠅似的在屋裡東翻西翻起來。

耿翎莫名其妙道:「你幹什麼呢?」

我沒空搭理他是因為我忽然想到裡的一個情節:米帥把一枚鑰匙在香皂上按了模子,然後用燒著的塑料牙刷澆出一個複製品來,與其讓武嬰冒險再把它偷回來,為什麼不利用現在的機會先做一個模子?

我東張西望,眼見沒有可利用的東西,不禁急出一頭汗來,無意中一撩炕席,頓時大喜過望--炕席下面,全是黃澄澄的干膠泥!我把那枚F型的鑰匙款款放在膠泥上,飛身上床,狠狠踩了一腳,拿開鑰匙,那便有了一個清清楚楚的模子……

屋外那兩個看守見我們半天不出去,不耐煩道:「你們快點,換條褲子這麼長時間?」

耿翎這時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眼露喜色,一邊隨口敷衍道:「我不是只有一個手嘛。

我把鑰匙擦乾淨,又把腳鐐給他鎖上,這才出門,那看守仔細地檢查了一番見沒有問題,把鑰匙別回腰裡走了。

在回工棚的路上,耿翎見看守離我們有一大截距離,忍不住小聲問我:「模子有了,你打算拿什麼做鑰匙?」

他一句話就把我問愣了--在女兒國,既沒有塑料牙刷這種東西,而且……我打火機也被沒收了。

…………分割…………

最後的越獄過程肯定是你們想不到的,真的。

本章結束?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59
第二卷 女兒國 第九章 囚室修煉

晚上我給他們看了炕上的模子,眾人交口稱讚,紛紛豎起大拇指道:「還是龍哥有辦法。」

我又好氣又好笑道:「別拍馬屁,想想拿什麼東西往出拓!」

齊小環看了看道:「拿木頭怎麼樣?」

我說:「能刻出一棋一樣的嗎?」

齊小環道:「要是才材料和工具一點也不難。」

「你確定?」

旁邊才人道:「他娘就是木匠。」

我:「」

齊小環道:「找塊石頭磨也行,主要我們現在連木頭也沒有。」

我拍拍手跟眾人道:「明天開始,找木頭,還才,再找一切能利用的東西。」

武嬰道:「我先匯報一下今天我規寡的看守位置一…固定哨有兩撥,分別在鐵門邊上和外面的木門旁,咱們幹活的時候每20個人才一個看守,差不多是50個人,夜裡才兩班流動哨是由白天的人輪值的,還才一些小頭目她們不具體貞責站崗。」

我說:「那麼就是說整個監獄一共才不到,四個看守?」

武嬰道:「是這樣。」

我拖頭道:「他娘的「人居然被不到四個女人看著,我們為什麼不直腰衝出去?」

余曼麗不無鄙夷道:「那些男人扭扭捏捏的哪有咱們這種氣魄?」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才氣魄你怎麼早不跑?」

余曼麗嘿嘿笑道:「不是早沒遇見龍哥嗎?」

我鄭重道:「好了,咱們再重新規劃一下具體步驟,我建議把時間定在三更天看守最容易犯困的時候,耿翎需要的鑰匙模子才了,剩下的齊小環你去想辦法;囚室門上的第一道鎖就交給武嬰了。」

武嬰道:「我去找鐵絲。」

我繼續道:「第一道牆好辦,我看踩著余曼麗的肩膀就能跳出去,最難解決的是第二道牆,我們需要一狠狠長的繩子……」

余曼麗道:「這也好辦,咱們不是才現成的被子嗎?撕開就是繩子。」

我對他刮目相看道:「你倒是一點也不傻啊。」

余曼麗憨笑道:「繡花磋麻繩這種活兒我最擅長了。

「不過光才繩子還不行,還得能抓在牆上,所以我們還需要一個飛爪頭。」

到這個眾人卻犯了難,這種地方哪找飛爪去啊?

這時屋裡才人小解,呲水聲和剛倒過的恭桶發出了請脫的回音,眾人不禁把目光都移了過去,那人見十幾雙眼睛都盯著他看,不自在地往牆角挪了挪,武嬰忽然一個箭步躥過去捉著恭桶把和桶連著的鐵提手搖來搖去地興奮道:「看我找到了什麼?」

那鐵提手是一條鐵板彎成個半圓連在桶上的,只要稍加利用就是一個小耙子……眾人不禁都歡欣鼓舞起來。那個尿了半截的連聲跟武嬰道:「放下放下,尿你一手……」

我把兩個拳頭對撞著,興奮難抑道:「看來最難解決的兩個東西都巳經才門了。」

耿翎忽然淡淡道:「可是最主要的一個問題還沒才解決。」

眾人一起道:「什麼問題?」

耿鑰看著我道:「小龍,你知道距此不到5里是什麼地方嗎?」

我說:「你說。」

耿鑰道:「距此不到5里地就是守衛京都的京函戍衛營,從那騎馬趕來須臾便到,我們最大的問題不是如何逃出去,而是逃出去以後怎麼才能跑得掉,你道男監營設在這裡是沒才它的用意所在的嗎?」

我皺眉道:「這還真是個問題。」

耿鑰道:「所以我們得事先把逃跑路殘竹算好,這才是重點。」

我笑道:「你例是很才信心嘛。」

耿鑰道:「那些女看守裡沒才高手,大家又這名齊心協力,出去屬實不難。」

我問:「你怎麼知道沒有高手?」

耿鑰道:「我看得出來,至少她們中連一個劍童級別的也沒才。」

「你怎麼看的?」

耿翎猶豫了一下才道:「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那我就實話說了吧,知道她們為什麼那麼怕我嗎?因為我很快就要達到劍童級別了。」

他這句估一說出來,屋裡所才人都愣住了,半晌武嬰才震驚道:「你居然練過功夫?」

耿翎道:「前幾年曾有位道姑在我家借宿了幾日,她見我根骨不錯,就傳投了些粗淺的招數和修煉口訣給我……」

我脫口而出:「穆念慈啊你是。」

「那是誰?」

我搖搖頭,估說穆念慈就是因為洪七公傳授了她幾招,走江湖的時候居然也磕磕絆絆地能算個二流高手,所不同的是她遇見的是白鬍子乞丐,耿翎遇見的是老尼姑,想到這我心裡頓時不平衡了這書誰是主角啊,我怎麼就遇不見這些亂七八糟的高手傳授我亂七八糟的絕技呢?

不過我也由此看到了希望……這麼長時間以來,我終於找到一個修煉劍氣的人了,證實我身份的大計就在此一舉了,我一把拉住耿翎的胳膊道:「耿哥,這麼說你身上才有劍氣了?」

耿鑰道:「還沒有,只是快了。」

「那你分得請劍童劍生這些東西嗎?」

「這個倒是分得請的。」

我一下把胳膊杵到他懷裡:「我是什麼級別?」

耿翎滿臉疑感地把手拱在我脈上,表特凝重……

平原昭雪的日子就要來了!我迫不及待地要看看當他震驚無比地說出「劍神」兩個宇時那幫傢伙的反應。我見耿翎臉上越來越深沉的表特,志驕意滿地說:「告訴他們,我什麼級別?」

耿翎摸了半天,抽搐道:「那個小龍亦…你好像沒級別。」

我差點。噴鮮血而死,跳腳道:「我怎麼會沒級別呢,你會不會看?」

武嬰小心道:「龍哥,我說句估你別不高興,你何必老說自己是劍神呢,我們知道你怕我們以為你是,賣,的,可弟兄們處到這份上,就算你真是賣的我們也不會嫌棄你的……」其他人紛紛道:「就是!」

我都快哭了,無力地吶喊道:「老子不是!」

眾人紛紛用哄小孩的口氣道:「好好,不是不是。」

耿翎失笑道:「小龍,這個我真幫不了你。」

「算了。」我哭喪著臉從腰裡柏出一個絲綢卷兒來遞給他說:「那這上面的宇你認識吧?」

耿鑰腰過去隨意地看著,沒用兩分鐘眼睛已輕努出眶外,顫聲道:「這是誰寫的?」

我撇嘴道:「還能才詐,你們女兒國那個劍神,蘇競唄。」

一干人笑:「龍哥又來了。」

耿翎高高地舉起他那只僅剩的右臂沉聲道:「真的可能是劍神寫

武嬰好寺道:「你怎麼看出來的?」他和余曼麗等人大都不識字。

耿翎不理他,震驚地對我說:「照這種方法修煉,別人5年的苦功豈不是抵不上她十天?「

我糾正他:「確切地說,是3天。」

耿翎拿著絲絹的手艇艇顫抖:「看來這真是劍神手筆「

眾人吃驚道:「龍哥真的認識劍神大人?「

我不屑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還和她一起睡過呢。「

耿翎鄭重地把那絲綢卷兒舉過頭頂朝我遞來:「如此貴重的東西,你一定要小心保存。」

我不接道:「既然對你有用那你就拿著吧。」

耿翎好像沒聽幢我在說什麼,茫然道:「我拿著?」

「是啊,我又看不懂上面的宇,而且也沒打算學,要它有什麼用?「

耿翎表特凝重道:「劍神秘籍,這物事可是能引起國與國之間交兵的寶貝,你就這麼給我了?」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又平衡了,原來這東西在他們女兒國就相當於九陰真經,敢情咱哥們不是沒人理,是有絕頂高手上趕著教我我還不屑學,這又是一種怎樣的牛逼啊!

我笑道:「那我就更不要了,你看兄弟們誰想學,順便也教教他們。「

武嬰等人不可置信道:「男人也能學武功嗎?「

我說:「怎麼不能,除了每個月掉HP那點事兒她們女人能幹的男人都能幹得更好……好了,繼續說咱們的事,耿哥依著你的意思咱們逃出去以後應該往哪跑?」

耿翎珍而重之地把絲綢卷收好,穩了穩特情緒說:「這裡向北是國都,那絕不能去,往南穿過一片野地就是城郊,我的意思咱們趁夜穿過那裡的村落再做計較,往東全是高山野嶺便於逃匿,轉西則能潛入葉城,為了咱們區區幾個人,追兵應該不至於去那裡輯拿。

我落拳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大家依舊各行其事,等時機成熟就走!」

眾人個個摩拳棕掌道:「好!」

當夜,耿翎躺在床上忍不住幾次三番地摸出那絲絹冊子摩娑,最後終於還是跳到地上,蹲在門口藉著門縫透過來的微弱月光逐字逐句地翻看,嘴裡不住嘖嘖有聲道:「蘇劍神真乃天人,秩照她這個法乎修煉,別人四十年苦修才能達到的劍師級別竟只要十年就能略才小成,資質高些的話五六年就能達到劍師前期!」

武嬰蹦了一下道:「不是吧,那麼誇張?「

我問:「怎麼誇張了?」

武嬰道:「我和曼麗打雜的那家主人就是劍師前期,就憑這個,她不考取任何北名只在竿軍掛個虛職每月也有幾百兩銀子軍餉,等於是國家花錢供著。「

余曼麗也翻身坐起道:「這麼說咱們只要學過十年八年也能像她那樣吃國家俸祿了?」

武嬰在他腦門上鑿個爆栗道:「別忘了你是男人,女兒國什麼時候有男人做官了?」

耿翎道:「不過看字裡行間的意思,這種速成之法最大的弊瑞就是根底不紮實,先天不足的人就算級別升上去,劍氣還只能相當於普通人按普通方法時間裡修煉的那麼多,只不過空有一個高階,蘇劍神在書裡說了,她這種方法原本是給那些天賦極高的人過度用的,這種人身體條件持異,可以自行補上劍氣的不足,劍神大人的這本書是為了讓這種人節省時間好盡快能進入參悟劍聖階段用的…蜘她寫這本秘籍,是為了讓女兒國在短時間內多出現幾個劍聖好抗衡黑吉斯帝國的侵略,不過這種人萬里無一啊。」

我孫持道:「實不相瞞,哥就是這種人。」

眾人自覺地過濾了我,武嬰跳下床道:「那我也學,就算成不了劍聖,當個劍童也好啊,耿哥你教教我吧。」

耿翎道:「要學大家一起不定過幾天跑的時候還能用上。」

一干男人聽說學武功都來了神,紛紛坐起,耿翎道:「大家都是先跟我學入門的打坐姿勢,雙手自然交疊放於小腹前,此時全身經脈呈兩個環形囤住丹田,調勻氣息心無所念……

我一聽又是老一套,也懶得起來,閉著眼睛聽他繼續說:「這一步大家不要急,須得真正平心靜氣了才行,有的人可能時間得長一點。「

眾人知道這是劍神大人親手寫的秘籍,修煉起來也絲毫不敢怠怯,一個一個長吁短歎的,居然一點雜音也沒發出,過了好半天耿翎才又道:「都靜下來了嗎?」

才那麼五六個人雜七雜八地回道:「靜下來了。」

耿翎卻不再說估,又等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道:「這次呢?」

這一回只才兩三個人道:「好了,下面呢?」

耿翎在黑暗中艇微睜開眼睛,隨即又閉上,卻還是不說話,這次等的時間更長了,足才半個小時之後再次問道:「靜了嗎?」

眾人似乎都有所領悟,再也沒才人說估了,耿翎滿意地點點頭:「此刻放眼內視……

果不其然,馬上就有人問:「什麼叫放眼內視?」

耿翎也不著急,綏緩道:「隨著你呼氣吸氣,達到忘卻自我,這時你的意識隨著你的氣息一起進入身體就是內視。」

有人焦躁道:「這太難了。「

耿翎耐心道:「不急,達到這一步確實是初學者的一個瓶頸,咱們再來。」

我睜眼就見十幾個老爺們齊齊地坐在杭頭上,全都屏息凝神,只覺得這場面既好玩又詭異,他們誰也不理我,只有耿翎那不緊不慢的聲音悠悠然地指引著眾人:「呼……吸…呼「

我不自覺地跟著他的節奏呼吸,怯怯地心情自然平靜下來,耿翎輕聲道:「劍神書曰:呼吸吐納之道,在於自然而不在於緩急之分,無思無慮則自然生,自然生則意空明,意空明而神識駐,神識駐而丹田開!」耿翎本來語氣輕緩,可是後面的話越說越快裁說越響,最後幾乎是聲色俱厲,開始我本來是徜徉在一片安靜中的,隨著他的話語,我吸進鼻腔的一口氣冷丁像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似的,好像真的沾染了人的思維,它像一個被做了記號的小疙瘩一樣順著我體內滑向小腹,當耿翎最後一句話喝出,我的臍下三寸的地方感覺募地一動,緊腰著丹田被那個小疙瘩戳開了一個洞,一冷,又一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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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2:00
第二卷 女兒國 第十章 點刻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當初堂堂的劍神和金牌殺手怎麼教我都學不會,這會身處囚室,竟跟著一個連劍童也不是的人練了一會居然有感應了。

除我之外,屋裡有好幾個人也同時情不自禁地叫了起來:「我感覺到了!」

後來我想明白了,這就跟學車一個道理,你讓舒馬赫從一檔起步開始教,他必定不是個好教練,他滿肚子個是怎麼漂移,怎麼在最短的時間裡達到極速,踩離合壯扎這些步驟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跟你交流了,這些東西已輕是他的生理本能,你讓他枯述他反而說不清楚,這時你就不如請教一個剛考過科二的人來得方便,因為他在前面跌過的跟頭可以叫你注意,還會孜孜不倦地捉醒你別忘了拉手剎……

正因為耿翎連劍童也不是,所以才更能從初學者的角度給以提示,我心裡一歡喜走了神,剛有點感覺的丹田又沒動靜了。

耿翎叫幾個已輕初步領悟了的人自行重複剛才的步驟,然後又翻回頭去教另外幾個比較遲鈍的,練到半夜,除了兩三個人之外其他人都學會了調息打坐,耿翎道:「今天就先到這,以後每天晚上這個時間我們一起練氣。」

第二天我們被獄卒喊起來的時候耿翎仍然坐在地上,我吃驚道:「你一晚上沒睡?」

耿翎睜著佈滿血絲的雙眼,臉上卻連一絲疲憊也沒有,他抑制不住興奮地小聲跟我們宣佈:「這一晚上下來,我已輕練出劍氣了!」

武嬰驚喜道:「這麼說你已輕是劍童了?」

獄卒在外面大聲道:「幹活了,快點!」耿翎沖眾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心地把我給他的小冊子收起來,神采奕奕道:「只要大家勤奮一點,以後我們就誰也不用怕了!」

眾人也是一陣欣喜,強作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出門,雖然都沒怎麼睡覺,但一個個精神振奮,臨進工棚的時候我提醒他們:「注意發現,只要覺得對咱們有用的東西都別放過。

結果這一整天下來收穫頗豐,齊小環在放風的時候在柴火堆裡撿了一塊質地比較硬的木頭,有人在操場上撿了幾小塊鵝卵石,撞碎之後用鋒利的那面勉強可以代替刻刀用,余曼麗在工棚地上撿了半根斷掉的針,其他人也分別各有斬獲,反正不管用上用不上,晚上收工的時候亂七八糟的小物件我們收集了一堆,我的一句話,我們這十八個老爺們都顯得神神叨叨的,幹活的時候東張西望,放風的時候低頭觸摸,這麼說吧,總之一天之內全監獄的破爛全被我們撿回來了……

晚上回囚室以後齊小環就開始開工,他用石邊先在木頭上削出個大概形狀,然後開始打磨。看守睡下以後,耿翎照例教大家打坐練氣。照蘇競的書上說,丹田打開之後就要開始從裡面往外逼氣,直到打通了全身經脈發出第一絲劍氣,那麼就可以達到劍童級別,在這一環節上我又遇上了難關,我確實能感覺到丹田里有氣的存在,可要想讓它們聽我指揮卻一籌莫展,好在耿翎說這是正常情況,想想當初以蘇競的悟性這一關都用了三天,我也不急在一時了,不過調息打坐已輕越來越熟練,這一晚,最後那幾個人也學會了打開丹田。

就這樣一晃三天,我們白天撿破爛,晚上練功,雖然睡眠時間很少,但不知道是心理原因還是因為練氣,同囚室十八個人反而個個精氣飽滿,這一天連武嬰也傳來捷報:放風的時候他悄悄把我拉在一邊,朝我亮了亮他褪在袖口裡的一件物事……那是一根掉了腦袋的長勺子柄,以前大概是用來舀飯的東西。

我驚喜道:「哪搞來的?」有了這東西,對付囚室門外面的插銷也有了著落。

武嬰讓我摸摸那勺子柄的質地,得意道:「我從茅坑裡撈出來的…」

「**把他一推三丈遠,不停在褲子上蹭手。

武嬰委屈道:「已經洗乾淨。」

「那你也離老子遠點!」

可第四天頭上還是出事了:這天我們正在幹活,司營忽然宣佈所有犯人在操場獄卒們一個個如臨大敵,手裡拿著棍子把所有人趕到操場列隊。

我心裡暗感不妙,和耿翎他們幾個互遞個眼色,武嬰嬉皮笑臉地問劉司牢:「司牢大人,什麼事兒啊?」

劉司牢也皺著眉道:「我也不清楚。」看來司營這次行動事先跟誰也沒打招呼,我更預感到是針對我們的了,這幾天我們囚室的人儘管盡量低調,可是不尋常的表現恐怕還是引起了司營的注意,只不過事到臨頭也沒有辦法,只能靜規其變。

犯人們排好隊以後,司營面無表特地來到操場中央,背著手往下掃了一眼冷冷地開口道:「今天有兩個事情要宣佈。」不等眾人有所反應,她展開手中的紙卷念道:「刑部公文,人犯耿翎,因與同鄉起隙,悍然殺人者三,傷無數,後由當地戍衛營輯拿歸案,致使鄉間民怨載道,經刑部三核定案,判斬監侯,秋後菜市口問斬!」她念完公雙三角眼幸災樂禍地瞄著我和耿翎,耿翎凜然不懼,微微冷笑。

實話對這個結果我們一點也不意外,一個男人在女兒國殺了人,還一殺就是三個,其影響就像在那些連胳膊都不能露的保守國家裡有個女人偷了一個連的漢子,再加上有人背後做手腳,從理論上講耿翎想不死很難。

既然早有心理準備,我們又有計劃在先,所以我和耿翎誰也沒有表示,我們表情越淡定,司營表情越扭曲,但她似子勝算在握,慢吞吞道:「第二件事,今天我要給你們調換囚室,名單已經列好了,現在你們排隊到各自囚室門口,自然會有司牢按新名單佈置你們。」

她這一手卻真的把我們搞懵了,本來我們原先甲戌囚室的十八個人好不容易有達成同盟,現在萬事俱備,就等著打開耿翎的腳鐐就可以實施大計,現在她這麼一搞很多事特就相當於前功盡棄。

我隔著人群找到武嬰和余曼麗互相遞個眼色,他們眼中也全是憂色,不一會眾人湊在一起排好隊,本來還想商量幾句,但不斷有看守大聲呵斥我們:「不許說話!」

司營背著手漠然地打量著我們,嘴角終於露出一絲奸笑。

別的囚室都是一個看守帶隊,我們囚室足足派了三個人,當我們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又吃了一驚--囚室的門大開著,裡面的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司營竟趁我們在操場的時候叫人來搜查過了。

我偷眼看看武嬰,武嬰不動聲色地拍拍大腿內側,我這才稍稍放心,我們早料到會有這一天,所以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都是隨身攜帶的。一個女看守站在囚室門口道:「我念到名字的人,回屋拿上自己的東西去相應的囚室報到…武嬰,乙子囚室。」

武嬰悚然一驚:「那別人呢?」

女看守冷冷道:「這哪有你說話的地方,抱上你的東西滾蛋!」

武嬰無法,只得回屋抱了鋪蓋,他走出來的時候一個勁衝我使眼色,我就站在第一排,假裝無意間往前走了兩步,武嬰眼睛亂翻,通過這些天我們相處出的默契,我很快明白他的意思是在我的被子裡放了東西,我略略衝他點點頭,武嬰被乙子囚室的看守帶走了。

女看守繼續道:「余曼麗,丙申囚室。」

捨曼麗道:「為什麼不讓我和武嬰在一起?」

「信不信再廢話我讓你一個月見不著太陽?」

余曼麗黯然地看看眾人,也抱著東西走了。

「齊小環,丙丑囚室。」

齊小環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拽了一下我的衣角,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快速道:「鑰匙放在原處。」我略一打愣,胡亂猜測所謂原處大概是炕席底下,可也不能細問。

就這樣,我們囚室的人被一個一個拆開散往各個囚室,最後只剩我和耿翎時那女看守念道:「龍洋、耿翎,丁子囚室。」

我多少有些意外,想不到我們兩個居然還能被分在一起,我和耿翎一起進屋,他故意落後我半步用後背擋住外面的視線,我飛快地來到被子前一掏,裡面果然有把勺子柄,我學著武嬰的辦法拽開褲子把它藏在大腿內側,接著又一撩炕席,齊小環磨的那把鑰匙果然放在那個模子坑裡,大體形狀出來了,只是還有些地方沒來得及修,可是離了模子,後面的事情也沒法干了,我隨手把它掖在腰裡,等耿翎也帶好東西,我們隨著那念名單的看守去往新囚室。

分完囚室就到了晚飯時間,輪到我和耿翎吃飯的時候卻沒見武嬰他們,原來司營又發佈了新規定,以後幹活吃飯分批,這也就意味著我們原來一個囚室的人相互碰面的機會很少了……

我和耿翎打了飯,見此刻看守相對鬆懈,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耿翎皺著眉頭道:「我們哪露馬腳了?」

我搖搖頭道:「不知道,不過那個老女人肯定是針對我們才來這一手的,咱們這麼多人難免不有蛛絲馬跡被她察覺。」我說,「不過我倒奇怪她為什麼沒把咱倆分開?」

耿翎冷笑道:「這就是她陰險的地方,她是要你眼睜睜地看著我死。」

我憤憤道:「這個老B」

耿翎道:「下一步你有什麼計劃?」

「東西全在咱們手上,看來武嬰他們的意思是實在不行讓咱倆先跑。」

「那你的意思呢?」

「出賣兄弟的事兒不能幹,咱倆要是跑了他們也沒好日子過,趁離秋後還有一段時間,你我總得找機會想辦法聯絡上他們才行,我答應過他們要一個不少地逃出去!」

耿翎振奮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噓,看守來了」

吃過了晚飯,看守押著我們回牢房睡覺,等她把門插上以後,我發現這間囚室裡十幾個人都眉目不善地看著我和耿翎,我們兩個站在當地,他們呈半包圍趨勢把我們圍在當中,從陣勢上看,這些人以前就是一起的,顯然受過什麼人的吩使,對我和耿翎充滿敵意。男監營裡有多號犯人,分成三個區,這裡頭的人我幾乎都沒見過,更不知道他們什麼底細,耿翎單手握拳,怒目橫眉,我們雙方對峙了十幾分鐘誰也沒有先開口。我在耿翎耳邊低語:「要打起來,你能對付幾個?」耿翎小聲道:「十個以上沒問題,你呢?」

「…廢估,你打剩下的還不都得我來解決?」我粗略數了一下對方大兆有十六七個人,真要都拚命,我是絕對沒把握干倒六七個的。

過了半天,還是沒人說估,對方不主動挑釁,可也絕不友好,似乎對我們三分忌憚之外還有七分忌諱……

我見這樣下去終非了局,向前一大步,沉聲道:「老子沒時間跟你們耗了,有不服的就站出來,要是背後使壞或者收了司營老BIAO子的好處想給老子打小報告別怪老子對他不客氣!」我目光凌厲地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這些人湊在一起還像那麼回事,可是被我這麼一個一個瞪過去,又全都變得躲躲閃閃的。

「好,那這裡以後就我說了算!」我深知在監獄這種地方是沒有民?主可講的,要麼低聲下氣地混日子,要麼就得震服四方,我和耿翎目前的情況只能是夾縫裡求生存,除了殺出一條血路根本沒別的選斧。

這些傢伙既沒有表示順從,也沒人敢公然反杭,被我一咋呼全都散了架子各幹各的去了,有的躺在被子裡發呆,有的摳摳這拖拖那,還有的自顧自地聊天去了。

耿翎無語道:「這什麼情況?」

我碰上這麼伙滾刀肉也無可奈何,攤手道:「這就算擺平了吧?」

耿翎一拉我:「今晚怎麼睡?」

我莫名其妙道:「什麼怎麼睡?」

耿翎道:「這幫傢伙現在不發作,等咱倆睡著了下毒手怎麼辦?你道司營老BIAO子把咱們安排在這沒有她的用心嗎?他們不用幹別的,全摞在咱倆身上咱就完了。」

我一聽大有道理,不禁發毛道:「那你說怎麼辦?」

「沒辦法?,輪流睡吧,你先上床,我打地鋪監視著他們。」

我一聽也只能這麼辦,於是大剌剌地往床上一躺,其他人自覺地讓開一片地方,但可想而知,在這種環境下屬實難以入睡,我躺了一會看看耿翎,他是既不敢睡著又不敢練功,在那腦袋一點一點地犯昏沉。

我乾脆跳下床來到他身邊,耿翎一激靈:「誰?」

我沒好氣地說:「我,我睡不著,還是你去睡吧。「耿翎苦笑道:「我上去肯定也睡不著。」

我攥拳道:「你我還能有個照應,咱那些兄弟今天晚上更苦了。」

耿翎咬牙切齒道:「覺也不能踏實睡一個,再過些日子咱自己就廢了!」

我賭氣道:「要我說,咱擇日不如撞日,乾脆就現在跑球了算了,咱倆先出了這個門,然後挨個找見武嬰他們,能跑就跑,跑不了就跟老BIAO子幹一場!「耿翎眼睛一亮道:「他媽的,那就干!「「真的?「「你先試試齊小環給我磨的鑰匙能不能用。」

開始我還是只是說說而已,經過這麼一琢磨發現現在跑和以後跑還真就沒什麼區別,總之手頭上的東西就這些,與其猶豫不定等老BIAO子暗算還不如豁出去賭一把。

我下定決心,掏出鑰匙,這會正是月上中天,我藉著月光試了試,那把木頭鑰匙居然順利就抽進了鑰匙孔,但是擰了擰卻毫無動靜,還帶得鐵鏈發出一陣響,床上的人都沒睡著,我們說話也沒有特意迴避他們,我在地下幹活,那幫傢伙看得目瞪口呆,一個個全坐了起來,出神地朝我們張望。

我小聲威脅對對面:「誰出動靜弄死誰!」一邊跟耿翎說「你拽著點鏈子。」

「哦。」耿翎依言把鏈子扯緊,我左擰右擰還是不行,不禁出了一頭汗,耿翎奮力抓住鏈子不使它發出響動,我耐著性子,努力回憶當年開生銹的自行車鎖的經歷,緊三下慢三下,想湊著巧勁把鎖弄開,正忙得不亦樂子,隱約就聽「咯嘣」一聲,耿翎忽道:「不用試了。「「怎麼?」

耿翎把手上半截鐵鏈子衝我招了招:「斷了。」

「……怎麼斷的?」

耿翎道:「拽斷的。」

我低頭一看哭笑不得,原來那腳鐐的鏈子被耿翎使勁拽了一會,竟然從右腳踝那齊根被拉斷了。要說女兒國的鏈子細緻是細緻了點,想憑人手弄壞還是不大可能,它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鏈子頭兒那做雕刻而且還是點刻……

耿翎對我說:「你去想辦法開門吧,左腳我自己來。」說完開始他抓住左腳踝上的鏈子生往斷拽……

我從衣服裡取出武嬰從茅坑裡撈的勺子柄,肩膀扛住門板擠出一條縫來,慢慢把勺子柄伸出去架在門插下面,開始往上拽。

耿翎坐在地下拽了沒3分鐘,左腳鏈子也被他拽斷了,我衝他一打手勢:「門交給我,你做繩子!「耿翎頓悟,他不由分說一下跳到床上,也不管誰的被子抓過來就撕,然後撕成一條一條的打個結,再繼續撕。床上那些人自然不能再睡,一部分人希里呼嚕地被耿翎趕了下來,但是誰也沒有叫喊,一切都在靜默中發生,黑暗裡就聽刺啦刺啦撕被面的聲音,半天才有人小心地問:「大哥,你們這是要越獄啊?「我一邊捅門一邊回頭道:「屁話,要不你以為我們這是給你拆洗鋪蓋呢?」

那人沉默片刻,忽然道:「大哥,求你們個事兒,你們要跑也帶上我們吧!」

我掃他一眼道:「你們不是司營的人嗎?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大哥你誤會了,我們都是重刑犯,司營確實說過要我們好好收拾你們兩個,可兩位大哥的事跡我們都聽說過,佩服還來不及呢,怎麼犯得著拿性命和您兩位過不去呢?「我問他:「你犯什麼事兒了?「那人道:「囤積私鹽。」

「靠,你囤積那麼些個鹽防核輻射啊?」

耿翎問我:「怎麼辦?」

我說:「信得過!帶上他們。」私鹽走私,這在古代差不多跟販毒一樣是重罪,只不過走私鹽是投機倒把,販毒是損人利己,此時此刻這些人還是可以當做忠實盟友的。

耿翎看看這些佇立在黑暗中的鹽梟,沉聲道:「還愣著幹嗎,幫忙啊!」

一群人如夢初醒,急忙加入到撕被子的行列中……

然而武嬰的勺子柄並不好用,它還是粗了一些,我把它捅出去正好卡在門縫裡,別說拙撥插銷了,上不得下不去連個轉格的地方也沒有,眼見那邊被子都撕得差不多了,這邊的門還是弄不開,我是著急上火,不住給肩膀上加力,希望能頂出一個更大的縫隙好讓勺子柄有用武之地,我是越著急越弄不開越用勁,用勁之後鞘稍微鬆懈一點那勺子柄就被夾得更死,最後我兩腿頂著地,把全身的力量都壓在門上,臉紅脖子粗。

耿翎見我這塊不得力,放下被子跑過來看了一會說:「不行想別的辦法吧。」

「還有什麼辦法?「那鹽梟也跑過來出主意道:「要不咱們結個細繩子頭,從門仔裡穿出去再饒上來,一捉門就開了。「耿翎道:「繩子太軟,穿不出去,你們有鐵絲嗎?」

鹽梟急道:「這會哪找那東西去呀?」

他們在那邊說,我在這邊並沒停手,還在咬牙切齒地頂門,然後頂著頂著我就一個踉蹌衝出去了,再抬頭,外面月朗星稀,扭頭身後那門歪在一邊,生生被我擠垮了!

耿翎和鹽梟面沖裡,還在那討論呢:「那你們有沒有細竹條什麼的?」

「這個也沒有,不過炕席上有麥秸桿,我去看看有沒有長的。「我背著手幽幽道:「甭費那個事了,出來吧。「兩人一起回頭,驚訝道:「門怎麼開的?「「擠開的。」

「……「鹽梟小子愣怔片刻,震驚道:「大哥你太厲害了!「我擺擺手平靜道:「誰擠誰知道…趕緊走吧,別扯淡了。「--------------------分割----------------------

童鞋們,今天你們鹹了嗎?沒鹹就給張月票吧,中國鹽業說了,每年國內銷售總額只佔他們產量的十分之一,你們算算看,佔地球五分之一人口的中國只能消耗國產食用鹽的十分之一(有些鹽做了它用明咱們的鹽供給全世界都夠了,沒必要搶,別太重口味,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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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2:01
第二卷 女兒國 第十一章 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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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門開得太突然,我衝到門外事,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兩個手提燈籠的巡夜看守和我碰了個面對面,我嚇了一跳不說,他們兩個顯然也沒有準備,結果是我們三個大眼瞪小眼愣在當地。其中有一個看守一指我:「你……」話沒說完,身子一歪倒了下去,原來是耿翎見機不妙,手疾眼快從後面把她打昏了。

另一個看守正是白天點名那個,張嘴要喊,我急忙一把摀住她的嘴巴她攪在懷裡,在她耳邊惡狠狠道:「敢叫喚老子強*奸了你!」

耿翎手起掌落把她擊昏,失效道:「你許給她這樣的好事她更得喊了。」我愕然,見那幾個鹽梟也都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這才明白我剛才那句話在女兒國似乎沒有什麼威懾力,可是這已經是我能想到的嚇唬女人最厲害的一句話了,我看看那女看守,遺憾地發現其實還挺漂亮的……

我們一行20個人身處茫茫月色之下,四週一片寧靜,看守們都在東南的屋子睡覺,對這邊的事情暫時還一無所知。那鹽梟道:「兩位大哥,接下來怎麼辦?」他們初脫牢籠,下意識地想要一哄而散,我說:「現在大家必須一起行動,否則一個也跑不了,我們還有16個兄弟被關在別處,我倆得先救出他們再做打算。」

耿翎背著被子結成的繩子道:「你們想要自己跑我們也不攔著,但是那道木門你們肯定出不去。」

哪鹽梟審時度勢,一跺腳道:「好,我們都聽你倆的,你們讓我們幹什麼?」

我問耿翎:「武嬰他們都被關在哪間囚室你還記得嗎?」

耿翎道:「匆忙之下哪記得那麼多,就算記得現在黑洞洞的夜看不到哪間是哪間,只能一個個找了。」

我對哪鹽梟說:「那只有辛苦你們了,你們去操場那邊的囚室一間間的找。但凡有以前甲戍囚室的就告訴他們說龍哥計劃提前了,咱們最後在西牆起走!」

那鹽梟道:「如果比爾也想跟著咱們跑呢?」

我猶豫了一下道:「帶上,別搞出太大動靜就行。」這就像買了2斤糖回家一看鄰居的孩子也在,你總不能就拿出一顆糖塞在自己孩子嘴裡,那樣做也太不厚道了,況且已經折時候了一隻羊可是趕兩隻羊也是放,愛誰誰吧。

給鹽梟他們派了任務,我和耿翎也分頭開始找人,我們這個區有兩排囚室,我負責前一排他負責後一排,我一個箭步先衝到緊挨著我們的隔壁囚室,敲了敲門沖裡面低聲喊,「有以前甲戌的人嗎?我的龍洋!」

隔了一會裡面有人怯怯道:「龍哥?」

「你是誰?」

「我不是甲戌的人,不過聽過你的名字……」

「那我找錯地方了,你們繼續睡覺!」

裡面一陣騷動,不一會就聽幾十個人一起擠在門前,亂七八糟地問:「龍哥你怎麼出去的?」緊接著開始有人撞門道:「你要跑帶上我們吧!」

我拔開門插衝他們一比手指頭:「哪就別廢話小聲點!跟著我。」

我開始敲第二間囚室的門:「有以前甲戌的人嗎?」

不等裡賣弄回話,先拋出來的那幫人已經有人直接打開了囚室,低聲呼喚道:「龍哥要帶著咱們逃跑,動作都快點!」也有人事先告誡裡面:「別出聲!」

我無語,什麼時候成了我要帶著他們逃跑了?這時兩件囚室的人搞出來的小騷動已經驚動了旁邊不少的囚室,有人敲門道:「龍哥,我們也要跟著你!」

我示意已經跑出來的人去給他們開門,自己跑到第四間囚室門口,還沒等說話,裡面忽然有人道:「龍哥,我是齊小環呀。」我大喜,急忙打開門,齊小環提著一個恭桶出來,我奇道:「你拿他幹什麼?」

齊小環道:「做飛爪啊。」

我頓時醒悟,這麼一亂吧這茬給忘了,我說:「你去找武嬰他們,我和耿翎稍後就去。」

儘管我們說話都很小,但人一多動靜自然就大了,平時這座監獄島了這個點兒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今天難得熱鬧一會,還被關在囚室裡的人憑敏銳的嗅覺都察覺到外面出事了,透過門縫一看也就明白八九,不住有人拍打著獄門道:「放我們出去!」「龍哥,行個方便吧!」

事實上不用我再說什麼,這些人一但出去都馬上投入到了解救同伴的行列中,他們中有的是互相交情深厚的,有的還是兄弟親人,當然,也有那種樂善好施的,經過別的囚室順手就把門打開,結果就像病毒感染一樣,我一愣神的功夫我們這個區的兩排囚室都已經大門洞開,將近200號人一起衝出來,耿翎也領著一大幫人跑來跟我匯合,我隱約聽到操場那邊也有嘈雜的聲響,隨之變成一片人在喊,一時間請示在業無法控制,平日裡死寂的監獄就像過年守歲那麼沸反盈天。

齊小環大聲道:「龍哥,現在怎麼辦?」

我揮手道:「先找到武嬰他們再說!」

西北角上有人大聲道:「我們來了。」武嬰帶著余曼麗和幾個以前的老兄弟衝了過來。原來他們那邊情況也一樣,幾乎是瞬時間所有牢房的人都跑了出來。不一時三個區的犯人一個沒少地衝出牢房衝向操場,但是大多數人都沒頭蒼蠅一樣亂撞,他們中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麼,只是見別人往出衝自己也跟著亂跑。

耿翎面有憂色跟我道:「小龍,現在人這麼多可我們只有一條繩子。



我堅決道:「只能先顧咱們兄弟了,人齊了嗎?」

武嬰道:「齊了。」

正在這時,操場的東南方亮起了幾條火把,有女人的聲音歷喝道:「你們幹什麼,都給我回去!」終於還是唄看守發現了--

雖然我們行動的時間很短,但作為一所監獄來守們的反應也確實夠遲鈍的了--而且他們一直到現在都根本沒以為我們是打算要越獄,具體表現就是:只有兩個人拿著火把走過來,其他看守則還帶著三分睡衣氣分慍惱在一旁看著,他們還在為我們吵了他們的覺而生氣,自以為跑出的這幾個不過是偷偷溜出來想撒撒野放放風,他們擎等著教訓一頓也就算了。

事到如今,自然是一不做二不休,我眼見那兩個看守走進,低頭一掃,隨手奪過齊小環手裡的恭桶,比劃了一下覺得自己的力氣還是不足以對其構成威脅,我把恭桶交給余曼麗道:「扔過去。」

余曼麗也不多說,提著恭桶一掄,那桶劃著弧線帶著亮晶晶的液體朝兩個看守扣下去,只聽哐當嘩啦一陣響,桶裡的半桶尿首建奇功,火把滅了不說,兩個看守也被淋成了落湯雞,他們抽抽鼻子,頓時發出淒厲的尖叫--作為女人,我相信他們寧願天上掉下來的是刀子……

這時那些看守們似乎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們遲疑的一下才點起更多的火把拿著棍子朝這邊衝了過來。

這一下犯人們頓時大嘩,潛意識裡他們沒想過要反抗,見看守衝了過來,像被驅趕的羊群一樣擁擠到監獄的西邊牆上,衝著牆又踢又撞,也有人一個勁的蹦高,想要攀牆而上。

我搖頭歎氣道:「一群烏合之眾,咱們按計劃行事吧。」我對余曼麗道:「一會得先委屈你做個肉梯,等弟兄們爬上去以後在拉你上來。」

余曼麗點頭道:「沒問題!」

耿翎指著那幫抓狂的犯人道:「他們呢?咱們真不管了?」

我說:「咱們先做個示範,但願他們能學個乖,一會大不了吧繩子留給他們,能跑多少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我們一行加上那個鹽梟的幾個弟兄,30幾個人小跑著來到牆邊,余曼麗往下一蹲道:「來吧。」

我對鹽梟道:「兄弟,你們先上吧。」

鹽梟感動道:「這合適嗎?」

「我說過只要跟著我的人我都保證他們跑得了,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上吧。」

鹽梟站在余曼麗的肩頭,與滿意一起身他就順利趴在了牆上,可就在這時就聽我們身邊轟隆一聲巨響,眼前塵土飛揚,我扭頭一看眼珠子差點努出來--我們邊上的那面牆,居然被我所說的那些烏合之眾給擠塌了……

不光是我嚇了一跳,後面那些追過來的看守也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她們面面相覷,不自居地放慢了腳步。

被擠塌的那個口子足有三米多寬,犯人們稀里嘩啦沒有兩分鐘全跑了,余曼麗還專心致志地蹲在牆角那道:「龍哥,你們也上啊。」

我哭笑不得道:「還上個毛啊!」

就這麼莫名其妙過了第一道牆,第二道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靠余曼麗爬上去了,耿翎拿下肩膀上的繩子,忽道:「壞了,恭桶也扔了,飛爪怎麼做?」

齊小環道:「我再去找一個來。」

我一把拉住他,面無表情道:「人家給咱做了示範,咱就學個乖,還等什麼呢--踹吧!」

不用我說,那些犯人們在第一道牆上嘗到了甜頭,正在那對著最後一道壁壘拳打腳踢,可這堵牆絕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相比第一道牆,它厚了兩倍有餘,而且是用石磚砌成的,想單純靠人的身體推到是肯定行不通的,我把目光放在那道巨大無比的木門上,忽然靈機一動:出囚室的時候我已經積累了足夠的經驗,我發現女兒國的東西不可謂不堅固,但是往往細節方面不到位,就比如耿翎的腳鐐和囚室的門,那門本身沒問題,但合頁部分是它最脆弱的部位,不是技術不行,而是由於女人的天性,她們在做這些活兒的實惠大多喜歡畫蛇添足,你說你在腳鐐上做點刻幹什麼--我現在嚴重懷疑那些做了大鏤空的防盜門廠家都是女廠長……

對著一干亂抓亂踢的男人,我揮手大喊:「兄弟們,聽我說句話!」

其中有些人認識我,不由自主地停了手,我大聲道:「我不反對你們踹,但是你們踹的地方不對!」

人們亂七八糟地問:「哪你說踹哪?」

我一直那道木門:「踹那兒!」

有人看著那道高出牆體一大截,由原木製成的龐然大物,疑惑道:「能行嗎?」

鹽梟揮舞著手臂道:「聽龍哥的沒錯,他絕對不會害大家。」

有人猶豫道:「哪你說怎麼踹?」

我一直他們中一排人道:「大家排好隊,聽我指揮一起使勁,我說踹的時候再踹。」

這時候身後的看守們已經拿著棍子追了上來,一個個柳眉倒豎:「你們要造反嗎?」

我嘿嘿一笑對耿翎說:「耿哥,追兵交個你對付了。」

耿翎道:「我去殺了他們?」

我鄙夷道:「你怎麼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啊?咱們不是有那麼多磚頭嗎,把她們砸跑就算了。」

余曼麗依言撿起一塊磚頭朝著最近一個看守劈頭就扔,他力氣奇大,女兒國磚頭扔扔出30多米遠,幸好沒砸著人,擦著其中一個看守腦袋飛過去了,我愕然:「你真想砸死她們啊?別砸頭!



「哦。」余曼麗又撿起一塊磚頭照胸就要扔,我一把拉住他頓足道:「砸胸還不如砸頭呢,你想讓她恨你一輩子啊?」

「那我砸腳。」余曼麗這次無師自通,一磚砸過去,哪女看守抱著腳撲到在地,我心一顫,這還是我第一次干教唆上男人打女人這麼變態的事,連我都恨自己了……

一排磚砸過去,女看守們抱頭鼠竄,隨機嬌叱連連,依葫蘆畫瓢撿起地上的石頭也朝我們仍過來,可惜這時候男女差異就顯現出來--我們能砸住她們,她們卻連半截距離也扔不到,看得我由衷地懷念起上學那會和女生打雪仗的日子,不過那時我們一般都不使全力,有事還故意挨幾下以博得喜歡的女同學咯咯嬌笑,而現在這幫男人就不厚道多了,一個個青面獠牙的恨不得一磚過去開人瓢,差勁急了。

在我指揮下,踹門工程終於忙而不亂有條不紊地進行開了,我讓個子最大的一群人站成長長的一排,看我手勢一起助跑然後亮飛腳,在哐哐的巨響中那麼悶兩邊的縫隙越來越大了,不過看樣子想把它踹到還得不少時間。

這時有個女看守奮勇地頂著簸箕冒死前進,一邊大聲道:「別打了,是我!」

耿翎聽音辯形急忙揮手道:「停,是劉司牢!」

武嬰和余曼麗一聽也不打了,她們對劉司牢還是有幾分尊敬的。劉司牢穿過火線來到我們身邊,我嘿然笑道:「你是來談判的嗎?」

劉司牢把簸箕一扔,指著那道木門道:「你們別白費勁了,那門根本沒鎖。」

「啊?」我制止住眾人繼續踹門,驚奇道:「怎麼回沒鎖呢?」

劉司牢道:「誰能想到你們敢越獄,那門又厚又重,平時有人送菜送水開鎖太麻煩,平時就是做個樣子的。」

我詫異道:「你為什麼告訴我們這個?」

劉司牢表情堅定道:「我要和你們一起走!」

鹽梟伙了幾個人過去查看,驚喜道:「龍哥,真的沒鎖!」

我沒好氣道:「你們剛才沒長眼睛啊?」眾人:「……」

鹽梟使勁推了推,那門紋絲不動,不禁急道:「可是還是推不開。」

劉司牢翻了個白眼道:「拉!」

鹽梟和另外幾個拉住那巨大的門環一拉,門開了……

……

事情就是這樣的,上帝在關了一扇門的同時一定也為你開啟了一扇窗戶,當你發現門和窗戶都推不開的時候,不妨拉一拉……

就這樣,我們多人蜂擁出門,外面是一片茫茫的曠野,所有人情不自禁地衝刺著,發洩著愛那個彈丸之地憋屈出來的過剩精力,大家筋疲力盡的時候才不約而同地發出各種鬼哭狼嚎的歡呼聲。

我們跑上一塊高地,原來的男監營被遠遠拋於腳下,那些看守們躲在殘垣斷壁後面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們出逃,失魂落魄表情沮喪,一頓磚頭除下了也沒人敢追。

我喘息了半天這才問劉司牢:「你為什麼要跟我們一起跑?」

劉司牢表情黯然道:「遺言難盡,總之我不想再那個地方待了。」

我撇嘴道:「我憑什麼相信你不是想到我們中間臥底?」

劉司牢道:「我要想和你們作對根本用不著臥底--你以為你在床下壓的那個鑰匙模子沒人發現嗎?」

我吃驚道:「你見過?」

劉司牢不屑道:「我要揭發你們你們連囚室門都出不來,何況臥底只說?」

耿翎道:「我相信你。」

劉司牢白了我一眼道:「接下來你們有什麼打算?」

鹽梟帶著他的幾個弟兄道:「對,龍哥有什麼打算跟我們以後我們就跟著你了。」

眾人紛紛議論道:「是啊,這次多虧了龍哥,你去哪我們就跟在哪。」

人們自然而然地把我圍在中間,全都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我出身片刻,忽然跺腳道:「靠,氣死老子了!」

耿翎道:「怎麼了?」

我傷感地說:「老子白忙活了半天,到頭來一件也沒用上。」想想看,我殫精竭慮計劃也不可謂不周密,從鑰匙模子到背面做的繩子,從出囚室門道第一道牆和第二道牆的應付對策,無一不是機關算盡親力親為,可結果腳鐐是耿翎自己拽開的,囚室門是擠垮的,第一道牆唄眾人踹倒了,第二道牆我倒是指揮得有理有節,可人家門壓根就沒鎖,雖然最後還是跑出來了,可這就好像《肖申克的救贖》裡安迪要實施越獄前一天忽然被宣佈無罪釋放了,《越獄》裡邁克爾剛把地圖紋在身上他哥哥平原昭雪了一樣,結果再好,總是讓人掃興。

個題外話,今天我去理髮,突然奇想地想理短點,結果理髮師理著理著忽然冒出一句話:你這個頭骨不好,歪。等他理完真的歪,右邊比左邊高了好幾毫米,回來路上我跟老婆說,可能是左右腦容量不同的關係,我老婆看了看,給我下了個結論:你小時候沒睡平……所以我很傷心,需要大量月票安慰,謝謝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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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2:02
第二卷 女兒國 第十二章 男禍(上)

眾人聽我這麼說.紛紛安慰道:「要沒有龍哥領著,我們這輩子也別想逃出去。」「就是.還是多虧了龍哥。」

我心情轉好,大聲道:「客藝話就不說話、兄弟們有家的回家、沒家的各奔散程.日後見了別忘了今天的一場緣分就行。」

武嬰和余曼麗他們自然是紋絲不動.鹽某和他的十幾個同伴也都不肯走.其他人面面相覷,等了半天也沒有一個人離開、有人小心道:「龍哥這是要趕我們走嗎?」

我愕然道:「怎麼這麼說.好不容易跑出來了你們不想和家人團娶嗎,」

人們紛紛道:「我們哪還有家啊?

鹽梟道:「龍哥.兄弟們大多都是些可憐人,要是有家有業的誰能淪落到這個地方?反正我想好了,以後你去哪我們跟著去哪.龍哥要是趕我們走.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其他人都道:「龍哥你可不能不管我們。

我撓頭道:「你們要願意跟著我我自然也不反對。」一般越獄犯不都是各方豪傑嗎?他們跑出來居然還想跟著我這個情況讓我多少有點意外.看來是真沒地方可去.我跟耿翎商量.「那我們還按原計劃跑?

耿翎斷然道:「不行!

「怎麼了?」

耿翎狂著額頭道:「咱們反獄之後司營必定派人到京哉戍衛營求救,從這裡到那最多要一蛀香時間、最多再有半個時辰.京哉營的騎兵就會出動,咱們這麼多人目標過大.不管跑到什麼地方都會被攔路截殺。

我點頭道:「說話沒錯。」

有人道:「那我們還不快點跑?早動身一刻好過在這等死。」

耿翎大聲質問道:「你再快能快得過馬去?」

那人不做聲了。

武嬰沮喪道:「早知如此.咱們就不如把那些獄卒綁起來再走多號人被不到人攆得張張惶惶跑出來.又無路可去.真夠窩囊的。」

我眼睛眨了眨道:「現在或許也不晚。」

武嬰歎氣道:「晚了,這麼長時間司營的人只怕早已經在半路上了。

我微微一笑道:「你們聽沒聽過有句話叫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武嬰道:「我只知道現在我們就夠危險的。

我啟發他道:「那你說話?戍衛營的騎兵最想不到我們會去哪裡?

武嬰莫名其妙道:「我怎麼知道?、

耿翎卻眼睛一亮道:「你是說話去?

武嬰發呆道:「回去?回哪去?

耿翎一揮手道:「男監營!

我哈哈一笑:「知我者.耿翎也。

武嬰嚇了一跳「好不容易逃出來,再回去?」

我說:「當然不是現在就回去、什麼時候京藐營的人出動  了.我們就該回去了。

劉司牢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說話們就在這裡等著,多咱看著追兵走了咱們再殺個回馬槍?」

我瞪了武嬰一眼道:「看看、你連個女人都不如!

武嬰委屈道:「男人本來就不如女人嘛。」

耿翎道:「這一抬者似風險最大,其實成功機會也最高,咱就這麼辦吧。

我把想法一宣佈,犯人們頓時嘩然起來,七嘴入舌道:「這樣行嗎?萬一自投羅網呢」「就是,咱們拚死拼話跑出來難道再自己送上門去嗎?

我招了招手道:「兄弟們.我還是那句話、你們要自謀出路我堅決歡迎,但是要跟著我我也就這點本事,這麼做風險是有,我也不能保證一定就能成功.但是這也是目奸唯一的出路.想要和馬賽跑的我不攔著.我只想說話一你們誰被抓了請念在兄弟一場的份上不要出賣大家。」

耿翎大聲道:「我支持小龍的想法。

我問:「有沒有想走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誰也設膽子單獨行動,但是聽說話冒這麼大的風險也不情願.最後權衡再三隻得表態道:「你說話麼就是什麼吧.就算一起被抓回去也好過一個人擔驚受怕。」

耿翎見狀大聲道:「那好.既然大余信得過小龍、以後咱們就是一逃跑期間要聽從安排,做到今行禁止.等到了安全地歲你們再想分家我們還是歡迎.以後也還是兄弟。」

眾人亂哄哄地應道:「好。

耿翎這才問我:「那我們這會去哪?我說:「乘諒。

「乘諒?

我遠遠地一指男監營的圍牆:「以前我們盡在牆裡面待著了.現在也體會體會在圍牆外邊乘諒的感覺。

耿翎道:「好主意!、

我說:「領上咱們的人迂迴過去別讓那些看守們發現.這是最關鍵的一步了。

耿翎道:「我看想行動方便咱們還得分分隊,我建議按以前三個區分成三個隊,以後你有什麼話直接跟隊長說話是了,具體他們怎麼傳達.再讓他們扶囚室分出小隊來就是了。」

我點頭笑道:「我看行,咱們這人正好是個團建制,你說話那三個區的區長就叫營長,一個營長再分轄三個連九個排.具體到以前的囚室就稱作班……每個班設一個班長。」

耿翎道:「這個編製倒是聽著新鮮。

我說:「以後你就當咱們的團長吧。」

耿翎忙道:「我哪成.團長自然是你來皆。

「我當政委就行、大不了再兼個參謀.給你出謀劃策。

耿翎還想再讓,我說:「現在還不是分享勝利果實的時候.你要聽我的就照辦吧。」我發現耿翎的領導組積能力很強.再說話又沒打算在這個破地方長待,別說話個野路子團長就某給我個集團軍司令我也不稀罕呀……

耿翎不再推辭,三言兩語把命令傳達下去.不一會三個區都各自推選出一個區長……也就是連長來.武嬰和鹽梟名列其中,另一個區爭吵不下,最後一致同意讓劉司牢暫代.可見這個姑娘頗得人心.所謂區長,其實就是三個區以前的獄霸,武嬰和鹽泉都是「眾望所歸」,鹽梟大名叫蕭炎,鹽某倒騰過來念就行,倒也省事。

一時間我帶著我新組建起來的流亡進獄團輾轉迂迴,費了好大工夫人不知鬼不覺地重新回到男監營外,悄無聲息地躲在監獄南牆根下,眾男把深感前路渺茫,個個志怎不失.一個說話的也沒有。

不多時就聽北面蹄聲大作.上千騎兵手將火把殺氣騰騰地趕來,帶兵的統領也不下馬,來在破敗的西牆外厲聲道:「你們的司營呢

她滾出來見我!」

片刻就聽有人連滾帶爬地哭喊道:「將軍.救命啊……」

那統領自然也是一名女將.說話卻連半點情面也不留,劈頭蓋臉道:「怎麼會讓把人跑了的?

就聽司營帶著哭音道:那群殺貨在一個叫龍洋的犯人慫恿下集體暴動.撞破獄牆跑了。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將軍容稟.小人雖殊死搏殺,無奈那夥人實在是人多勢眾又兼窮凶極惡.小人幾個屬下都給他們打成重傷……

那統領喝道:「屁話少說,他們往哪跑了?

「西邊……

「飯桶!」那統領又罵了一聲.撥轉馬頭大聲道:「眾軍聽令,我緝拿逃犯,駕!」說話帶人直奔西方追了下去.我憑馬蹄的轟響粗估計了一下,對方起碼也有干人以上,她們來的快去的也快.疾疾如風軍令如山,女兒國的正規軍比起男人來絲毫不遜色。

我們窩縮在牆根下,兩邊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只要話露馬腳不免全軍覆滅,連我也感到心下惴惴,直到追兵遠去連火光也看不見半點了.身邊的人們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有人喜道:「總算龍哥英明.咱們逃過一劫。」他們也看出來了、如果剛才一味逃跑.遲早會在精疲力竭中被人家趕殺殆盡。

武嬰揉著發麻的腳,心有餘悸道:「龍哥、這下咱們能走了吧?」

我笑有有地說:「走是一定要走的,不過不能就這麼走。」

劉司牢道:「你還想幹什麼?」

我說:「你沒聽司營大人說話?咱們是一夥窮凶極惡的殺貨.咱要就這麼走了.豈不是對不起她這個評價?」

余曼麗怯怯道:「龍哥.出氣報仇也不急在一時、我看咱們還是跑吧!」

我說:「咱現在又沒乾糧又沒錢.你認為能跑多遠?」

耿翎恍然道:「不錯,咱們須得跟可營大人借點盤纏再走。」

我呵呵一笑.大搖大擺地走出牆角,武嬰和蕭炎等人便跟在我身後。

男監營中.司營正頹然地坐在一堆廢磚上唉聲歎氣.經此一役她的前程不保還是其次,上面追究下來烏紗也基本成了浮雲,恍德中見我們一起出現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晴這才敢相信.不禁直起身大喜道:「這麼快就都抓回來了?」然後她就發現.我們固然是回來了,卻半分也不像是被抓回來的「一出現在她眼前的.只有我們一幫人。

那些看守開始有些不知所措.回過神來史後一個個揮舞著手裡的棍子大聲喝道:「蹲下!」

我沖旁邊一努嘴道:「一營長,清場撈!」一營長是蕭炎,我把三個營按以行地理方位分成蕭炎的一營劉司牢的二營.最北邊的武嬰則是三營。

出於下意識的習慣,把人們見了看守還多少有些懼怕.有幾個不人自覺地往後閃了閃,蕭炎一瞪眼道:「還悟著幹什麼,沒聽見龍哥的話嗎……給我拿下!」

他身後的那十幾個兄弟立刻一起撲上、這些人以並干的都是腦袋別在褲袋上的營生,膽氣也最旺、一眨眼的工夫就耙最前頭的幾個看守絆倒放翻抽了起來.其他人一見.亂哄哄地發一聲喊一擁而上把剩下的看守都綁了起來,幾百號男人對付幾十個女人,結果不言而軒.雖然女兒國的男人都怕女人.但我身後這些男人畢竟是這個國家最凶悍頑劣一群傢伙、一但下定決心.男人的血性和暴慶全被激發了出來。

以和營為首的女牢頭們被相成一排扔在我面前,我一揮手道,「二營長,你對這裡最熟悉.帶幾個人去搜尋一下.把這裡所有吃的用的都帶上!「劉司牢應了一聲.帶著人去了。

我又道:「三營長.你去看看司營大人的住處有什麼好東西.全拿來。

武嬰嘿嘿笑道:「這事兒我最拿手。」他領著余曼麗帶了一個班的人也去了。

不多時劉司牢的人回來了.他們把整所監獄的米面糧食和鍋碗盆瓢全搜羅了來.我滿意道:「手裡有糧心頭不慌.這下咱們就有底,了。

就在這時只聽武嬰興奮地大聲嚷嚷道:「龍哥,看我找到了什麼?」隨著話聲,他和余曼麗等人每人背著一個大包袱來到操場上.把包袱裡的東西一倒.我們頓覺金光耀眼.那些包袱裡,竟然全是金銀珠寶.倒在地上一大雄.光者一眼就會覺得心跳加速.眾人一起圍上,發出陣陣驚歎.有人不自覺地就要伸手,耿翎大聲喝道:「誰也不許動,原樣裝回,等到了夾全地點一一登記入冊,用作咱們逃跑經費。」

司營面色慘變道:「那是我的!」說話竟吞不顧身地撲上前去想要用身體護住那些金銀,耿翎一把把她推在地上.義正言辭道:「你貪心不足處處索要賭賂.又剋扣伙食、說話底這些錢是我們的.現在物盡用也算是理所當然!」

司營癱瘓在地.發狂似的喊:「你們不能這樣.那是我半輩子的積積蓄啊。」

我不搭理她.問武嬰:「還有別的東西沒?」

武婆把另一個包袱打開道:「有,儘是些碎頭巴腦的破爛。

那些大概是把人們進來之行身上的物品.我一眼就看見了我的手機和錢包.還有蘇競的手鐲.我一把全檢起來、如獲至寶道:「這些可不是破爛。」我冒險回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那隻手鐲,這可是關係到能不能回去的重要東西!

事情都辦完,耿翎問我:「小龍.你看這些人該怎麼辦?

有人頓時道:「殺了乾淨!、

我回頭瞪他一眼:「放屁!女人你也殺?」我跟耿翎說.「就扔在這吧.她們也夠慘的了。

有人又道:「那我們以前更的氣就白受了?」

我翻個白眼道:「被女人抓幾下撫幾下你還想著報仇,你是不是男人?

「可她們是我們的敵人啊!

我馬上擺著手嚴前道:「記住,我們的敵人從來都不是女人.而是我們自己!

「我們自己?、我歎了口氣,知道現在還不是跟他們研究這麼高深命題的時候.我點了根煙,像檢閱部隊一樣檢視著那些女看守們,當看到當初分囚室點名那個女獄卒時.我停下腳步關切道:「你沒事兒吧?」她被耿翎打昏過.脖子後面現在還有一道印子。

那女看守嚇了一跳,往後縮了縮道:「你……你要幹什麼?

我往她臉上噴了口煙,嘿嘿一笑道:「放心吧、哥不打女人。

「那……那……」那女看守忽然漲紅了臉結結巴巴道:「那你是不是要強.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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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2:03
第二卷 女兒國 第十三章 男禍(中)

    「在男監營小憩片刻,但這裡終究是是非之地,我很快指揮著眾人攜運著東西往南行動。至於那些獄卒和司營,我把她們捆結實以後關進了囚室,要想被人發現,起碼是一天以後的事了。

    按照原定的計劃,我們朝著女兒國國都相反的方向行進,在天將弗曉前,前方出現了一個村鎮,我叫武嬰去探探有多少人,武嬰一揮手道:「齊排長,執行命令。」

    齊小環道:「是!」然後領著一個班的人去了。

    我看看武嬰笑道:「你小子倒是挺會現學現賣大魚吃小魚的嘛。」

    武嬰嘿嘿笑道:「我是想多給他們機會鍛鍊鍛鍊。」

    不一會齊小環回來道:「是個不小的村子,有1000多戶人家,我沒驚動他們。」

    我說:「做得好,以後你就負責偵查吧。」我跟耿翎商量:「是直接穿過去還是繞過去?」

    耿翎道:「兄弟們身上都還穿著囚衣,天一亮到哪都得引人注目,要我說咱們還得跟這的老百姓『借點』衣服。」

    余曼麗擔心道:「人家會借給咱們嗎?」

    劉司牢擠擠眼睛道:「情非得已,他們不借也得借了。」

    我發憨地看著余曼麗道:「白長那麼大個個子,連劉司牢一個女人都不如。」

    余曼麗吶吶道:「她以前是當官的,我怎麼能比?」

    劉司牢道:「大家以後別再叫我司牢了,我大名叫劉景。」

    我大手一揮道:「好,咱們跟百姓借衣服去!」這些人聞絃歌而知雅意,本來都不是什麼正經出身,一起擠眉弄眼轟然應道:「好。」

    「不過我把話說明白——……我大聲道:「借歸借,都要客客氣氣的,而且只能限於衣服,不許見財起意,更不許見色起心!」

    余曼麗小聲道:「這個你只要看好劉司牢就行了,我們男人家起什麼心?」

    一干人湧進村裡,見晾衣桿子上的衣服伸手就拿,有那膽大的直接衝進屋裡翻箱倒櫃,可想而知1000多號人的隊伍,這個寧靜的小村莊剎那間就被搞了個烏煙瘴氣雞飛狗跳,男人叫小孩哭,倒是頗有幾個婦人勇悍異常,雖然不敢反抗,但叉腰大罵。

    不一時幾個村女扶著一個老太太顫顫巍巍地來見我,那老太太大概是被人剛從被窩裡喚起,好不容易弄明白情況後這才連聲道:「英雄,英雄饒命。」

    那幾個村女道:「這是我們族長,要和你們頭領交涉。」

    我急忙上前一步扶住,客氣道:「老太太,您別怕,我們也實在是沒辦法,您放心,我們就求幾件衣裳,別的一概不動。」雖然這不是中國,但尊老愛幼的傳統不能忘。

    老太太老眼昏花,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道:「大娘,我們這窮鄉僻攘的,真的沒有你們要的東西啊。」

    耿翎在我耳邊小聲道:「大娘,一般是老百姓對土匪的稱呼。」

    我翻個白眼道:「媽的,你們這連土匪也是女的呀?」我伸手在老太太眼前晃了晃道:「您看好嘍,我們是男的。」

    「啊?」老太太痴呆了半天,終於自行領悟出了稱呼土匪的正確詞彙來稱呼我們:「好漢,手下留情啊。」

    我哭笑不得道:「大娘,我們不是土匪。」

    老太太嚇了一跳道:「我也不是!」這一聲大娘算叫錯了……,齊小環來到我跟前低聲道:「龍哥,這個村子可夠窮的,平均每戶人家也沒有三四件衣裳。」

    我納悶道:「這裡不是離都城很近嗎,老百姓窮成這個樣子?」

    齊小環道:「這不是要跟黑吉斯大陸開戰了嗎?村裡的青壯女人們都打仗去了,無人耕種,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殘。」

    我聽完於心不忍,跟耿翎道:「給錢。」

    耿翎道:「給什麼錢?」

    「拿人家多少東西就給多少錢。」

    「哦。」耿翎應了一聲,掏出一塊金子放在老族長手裡:「這個夠嗎?」

    老太太沒料到土匪搶完東西還發錢,掂量掂量那金子的份量,樂得嘴都合不攏了,一個勁道:「夠了,夠了。」

    我心灰意懶道:「叫大家收隊,繼續趕路。」

    結果在老族長的號召下,人家全村人都聚集在村口對我們進行了一個歡送儀式,不少人都殷切地問:「好漢們什麼時候再來?」這次行動只收繳或說買來不到三百套衣服,被稀稀拉拉的幾個人換上,其他人還是穿著囚衣,使我們的隊伍看上去更填了幾分流亡在外的悲壯色彩,齊小環在半路上跟我說:「龍哥,咱們又多了十幾個人。」

    我奇道:「怎麼多的?」

    齊小環道:「都是那個村的村民,童養男,見咱們對當地人不打不罵,都願意跟咱們走。」

    「童養男?」我隨即無師自通道:「就跟童養媳一個道理吧?」

    齊小環道:「還有的是被拐賣來的,那個村太窮,很多女人都娶不起男人,就花錢從人販子手裡買。」

    我被雷得風中凌亂,什麼叫娶不起男人啊?然後也心有慼慼,看來無論是在女兒國還是在哪,沒車沒房就是沒人願意跟你,不過人販子在哪都可惡!我義憤填膺道:「想跟著咱們的就帶上!」

    齊小環道:「我已經答應他們了。」說著哀婉道,「看到他們就想起我自己的身世,要早碰上龍哥,我也不用受那幾年的苦了。」

    余曼麗也憤憤道:「早知道就不該給他們錢,她都說咱是土匪了,咱該跟他們客氣什麼?」

    我正色道:「記住,咱們不是土匪,以後我立個規矩,不管到哪都不許拿群眾一針一線,迫不得已也要按價給錢,咱本來也是被逼無奈,就算朝廷要把我們趕盡殺絕,也不能給他們這樣的把柄,到頭來就算跑不了,老百姓念咱們個好,也是一條後路。」

    耿翎道:「小龍做得對。」

    劉景笑道:「一個男人能有這樣的見識還還真難得。」

    我愕然道:「這算什麼,以後我會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男人見識的。」

    余曼麗興奮道:「不說別的,就說龍哥殺回男監營這一招就太厲害了,龍哥你是怎麼想到的啊?」

    我不屑道:「這招算個屁,三流小說裡都有,就你們還當個寶。」隨之我嘿嘿一笑道,「不過對付女人夠了。」

    劉景不服道:「你這也就是小聰明,女兒國裡能打仗的女將軍多的是,你是沒碰上她們。」

    我擺手道:「好了好了,男人女人這個問題咱們不討論了,說到底這才是真正的人民內部矛盾,男人離不開女人,女人也離不開男人。」

    劉景撇嘴道:「誰離不開男人了?」

    余曼麗也針鋒相對道:「也沒誰離不開女人。」

    我舉手道:「我就離不開女人!」這是實話,遠在我還沒第一次遺精的時候我就愛關注漂亮姑娘,幼兒園的時候搶她們糖吃,小學的時候揪她們的小辮兒,上了中學給她們寫情書,到了大學就開始打獵一樣揣摩獵物了,買雜誌我喜歡買封面上有美女的,看電影我喜歡看大尺度的,就連在淘寶買襪子我都喜歡跟女商家打交道,那一個「親」喊過來讓你心裡軟軟的,不買個三五百塊的襪子都不好意思下線。

    總之,正是因為有了女人男人才願意長壽並健康地活著,要沒女人,這個世界該多麼乏味啊!

    誰知我說完這句話後武嬰余曼麗他們就一指用異樣的眼神看我,最後余曼麗忍不住湊過來小聲道:「龍哥,你不會真的是幹那個的吧……」

    我無語,喜歡女人就那麼大罪過嗎?我哼哼一笑道:「我遲早也要讓你們喜歡上女人。」

    余曼麗一捂臉:「哎呀龍哥你太不害臊了。」

    我又無話了……好在不管自定位如何,男人終究是男人,我們一行發力趕路,時過晌午後終於把都城遠遠地拋在身後,下午的時候大概已經奔出四五十里,眼前出現一片連綿的高山。

    這時眾人的體力終於達到極限,我讓大家原地吃飯休息,一邊和耿翎商量後面的打算,耿翎道:「從此往西是葉城,但咱們這麼多人難以掩蓋行跡,葉城是去不了了,往東就是這片大山,我建議讓兄弟們休整一下咱們連夜翻山。」

    我說:「過了山以後呢?」

    耿翎道:「我想過了,女兒國是容不下咱們了,目前唯一的出路就是去別國投軍。」

    「投軍?」

    「是的,現在聯邦大陸和黑吉斯大陸雖沒正式開戰,但硝煙已起,聯邦大陸各國戰事吃緊正是需要兵源的時候,女兒國以西是和黑吉斯帝國僅隔著黑森林的十八國聯盟,再往北,是也處在黑吉斯攻擊鋒線上的洪烈帝國,咱們這些人去投軍,他們肯定都是求之不得。」

    余曼麗惶恐道:「要去打仗啊?沒有別的出路了嗎?」

    耿翎道:「我們這一鬧在朝廷眼裡已經是形同造反,就算想做平民也不可得,不如索性去看看別的國家的男人是怎麼活的。」

    「這…」我沉吟不語,我要想回去,似乎還得著落在蘇競的手鐲和女兒國身上,如果照耿翎說的做,我豈不是要永遠留在聯邦大陸?

    就在這時,忽聽前面樹林裡一棒鑼響,從裡面飛一般的湧出100來號人馬,為首的女子背背雙刀,額頭紮著一條綵帶,上插三根孔雀翎迎風瓢擺,這女子懶散地趴在馬鞍橋上,一雙鳳目笑眯眯地朝我們這邊看著,她身邊的侍從手拿一條花槍,挺身坐在馬上,面無表情像朗讀課文一樣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打此過,留下買路財,牙崩半個不字,我是管殺不管埋。」

    我愕然道:「什麼情況,這也有收過路費的?」

    耿翎湊在我耳邊道:「我們遇上真土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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