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 史上第一混搭 作者:張小花 (連載中)

mk2257 2011-2-17 10:53:4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9 186856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24
第三十一章 智慧


  我問那個打頭的漢子:「他說的是真的嗎?」

  漢子雖然人在地上躺著,可是還不忿地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著我,挑釁道:「大哥能留個名號嗎,也方便兄弟以後拜訪。」

  我笑嘻嘻道:「我要說我是劍神你信嗎?」

  漢子哼了一聲道:「大哥不想說就算了,兄弟自己打聽,我們總不能糊里糊塗栽在別人手裡連人家眉目也搞不清。」

  「你這是想秋後算賬啊?」

  漢子不說話。

  我說:「那我就告訴你,我姓龍,我爸是龍寶華。」

  漢子臉色一變道:「龍爺?」

  他身邊腎虧那個也大聲道:「不會吧,那這麼說你是龍哥了?這可真是大水演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我踢他一腳道:「誰跟你一家人?」

  那人沮喪道:「說的也是,龍爺別說跟我們,我們老大也不是一個級別的。」

  漢子歎氣道:「看來真是龍哥,難怪我們兄弟不聲不響就栽了。」他大概也再沒有報復之心了,意氣蕭索道,「龍哥找上我們是什麼意思,看上這條線兒了?你要真想要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

  我忙道:「別誤會,我對你們的地盤一點興趣也沒有,就是找點東西。」

  漢子恍然道:「這麼說地鼠有眼不識泰山拿了龍哥的東西?」

  「那個瘦子叫地鼠?」

  漢子道:「江湖綽號,是個外地人,剛來沒多久,我們老大看他一個人不容易,念在同行的份上叫他跟我們搭伙一塊干,誰知這小子前兩天忽然不見了,龍哥你丟什麼了,下次萬一碰上這小子別的事先不說肯定叫他給龍哥一個交代。」

  我說:「也未必就是他拿的,我就隨便問問。」

  腎虧那個也連忙道:「就是,龍哥東西丟了那可不是小事,就算咱有心也輪不到咱們這個級別的小菜拋頭露面。」

  他這話倒不全是恭維,作為龍寶華的兒子這種待遇我是可以有的,話說又一次有個獄警出外公幹,身上帶著2萬塊錢現金結果被人掏了,包裡還有警官證和公文若干,當時急得上吊的心都有了,最後監獄長親自出面找到正在坐牢的我爸,我爸他老人家不急不忙,叫人找來一段鉛筆一個二指寬的紙條,給外頭批了一個條子,上寫:兄弟單位不慎走失黑色皮包一個,內有2萬現金公文若干,著你處辦理。條子傳到本地賊王手上,第二天皮包就回到了那個獄警手裡,錢和東西一樣沒少,仔細一數,還多出1000塊壓驚費來……

  見他們沒說假話,我揮手道:「都起來吧,剛才的事兒不好意思了。」

  四個人掙扎著爬起來,腎虧敬畏地看著蘇競,揉著還在發麻的手心有餘悸道:「龍嫂也是『世家』出身吧?」

  我跟他們說:「你們也認便宜吧,你們在她眼裡就是弱勢群體,要是女的你們早死了!」

  四個人:「……」

  四個人走後,我炫耀地跟蘇競說:「怎麼樣,我這個黑二代的身份比劍神能唬住人吧?」

  蘇競道:「你父親到底幹什麼的?」

  我說:「就相當於你們那的幫會老大。」

  蘇競喃喃道:「這倒跟我母親的身份差不多。」

  我詫異道:「你媽幹什麼的?」

  蘇競道:「做馬幫的,只要不出聯邦大陸,東西托給蘇家萬無一失,迄今還沒從有過差錯。」

  我抓住她的手連連搖晃道:「哎呀呀,那我們兩個的身世很像嘛。」我爸是建築業巨頭,她媽是貨運壟斷,不用問,做馬幫恐怕背後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勢力在撐腰,從某種角度上說,蘇競也是黑二代……

  蘇競道:「看來那個叫地鼠的蟊賊很有蹊蹺,倒不失是下一個尋找的重點。」

  我撇嘴道:「這種人說不定在哪被人打了悶棍也沒人管,總之他要是活著就不難找,只要他還在江湖上混就免不了跟我打交道。」

  蘇競道:「那下面……」

  我急忙制止她:「今天和明天的任務都已經完成了,下面該我說了算了。」

  蘇競道:「好,我說話算數,可是你準備領我去哪呢?」

  我手一揮:「找劉老六去!」

  我們進了公園,一路順著上次的路線走去,可是始終沒見劉老六,不過在另一個樹蔭下我找到一個同樣給人算卦的老頭,我跟他打聽:「大爺,那邊以前有個叫劉老六給人算卦的你知道他哪去了麼?」

  老頭怪眼一翻道:「不認識!」

  「就在那兒坐著那個。」我給他看劉老六的名片。

  「你不是有他電話嗎?」

  「停機了。」

  老頭道:「那我也沒辦法了,同行是仇人,我們互相又不熟。」

  我只能茫然四顧,希望從哪個旮旯裡找出那個老騙子,老頭忽道:「算卦是一樣的算,你既然找他,為什麼不找我呢?」

  我回頭看蘇競,蘇競衝我搖頭,意思是她感覺不到這老頭身上有劍氣,我靈機一動道:「那你幫我算算劉老六在哪,算準了我給你錢。」

  老頭掃了我一眼,隨即垂下眼眉道:「本人只測凶吉批流年不算其它,不過你要是肯破費,我倒是有個辦法能讓你找到他。」

  我忙道:「快說。」

  老頭一語不發地把手掌伸向我,我在他手上放了10塊錢,老頭巍然不動。

  「嫌少啊?」我又放了10塊。

  老頭微笑不語。

  「還少?」我狠了狠心,把所有零錢都給他放在手上,足有50多塊錢,老頭這才抬了抬眼皮把手放下。

  「大爺,快說吧。」

  老頭從容不迫地把錢收起來,緩緩道:「你不是有他電話嗎?」

  我急道:「不是跟你說停機了嗎?」

  老頭雙目猛睜放出兩道精光,咄咄道:「你給他交50塊錢話費!」

  「噗通」我一頭栽倒,崩潰道:「我怎麼沒想到呢?」

  老頭呵呵一笑,意味深長道:「照此法,你定可找著要找之人,去罷。」

  我拍著滿身的土沒好氣道:「我也知道!」

  ……

  除了公園我找到一家繳費廳排在兩個人後面,嘴裡不住喃喃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前邊那倆人以為是神經病,排別的隊伍裡去了……

  所以說算卦是門很不簡單的藝術,它需要深刻地扎根於現實,最後提煉出無比接地氣的智慧才行,你讓一個算卦的去替領導演講一般不會有什麼問題,但你讓一個領導替人算卦結果往往是被人抄了攤子,因為他很可能劈頭給你來一句:「今日宜艱苦奮鬥不宜驕奢淫逸。」

  到了我,營業員問我:「交多少?」

  「50。」說著我報了劉老六的號。

  然後營業員一句話又差點把我氣死:「你確定嗎?劉老六欠費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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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所有靠嘴皮子討生活的活兒都不好幹,你看說相聲的,以前挺好的藝術家,久在高堂之上最後連人話都不會說了,一年到頭就在年末的大型文藝晚會上說段主流的頌詞,最後被人民遺忘在腳後跟上。晚上還有一更。三江期間要盡量多露幾次面,所以章節數字少了點,大家不要挑禮說小花不厚道……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25
第三十二章 畫符


  出了繳費廳,我沉著臉打電話,今天我算徹底栽在這幫江湖騙子手裡了,移動公司什麼時候心這麼好,允許別人欠費50多了?為什麼我欠5毛就不能打了?

  電話通了以後就聽一個賴兮兮的聲音無比驚喜道:「咦,我的電話怎麼又能打了?」

  我板著臉道:「我給你交費了。」

  「哈哈,你交的太及時了,我正想換號呢--話說您哪位啊?」

  我說:「昨天我們見過。」

  「哦,你說那兩張車票吧,我馬上就給你排出來了!」

  我無語道:「你再想想!」

  「哦哦,那你是馬總吧,我跟你說了你家格局不對,大門正對廁所氣口不通,你把現在的廁所門封了旁邊開個口子進人,要是嫌麻煩就在廁所門口擺幅**。」

  「那還能尿出來嗎--再想!」

  「什麼,不是馬總?那你是……買套裝門的小王?」

  我徹底折服了,這老傢伙到底算幹什麼的呀?我幽怨道:「六爺,你忘了人民公園看你表演魔術的小龍了嗎?」

  劉老六愣了一下道:「是你呀,你找我有什麼事兒?」

  我非常鄭重道:「現在有件事兒很緊迫,你要能幹就說能幹,不能就說不能,你要敢說瞎話後果很嚴重,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劉老六也隨之凝重起來,小心地問我:「你是搞土地批文還是辦保外就醫?」

  「……都不是,你會破攝魂術嗎?」

  「嗨--」劉老六頓時輕鬆起來:「我還以為什麼事呢,這就是小菜一碟啊,你是遭小人陷害了?」

  「就算是吧,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會嗎?」

  「六爺我可是茅山第56代傳人!」

  一聽這「56」我心裡又沒底了,老傢伙輩兒升得夠快的!我一字一句道:「這次情況特殊,你要沒真本事趁早說實話,要想騙我你可是要倒霉!」

  劉老六不耐煩道:「廢話少說,先把價錢商量商量吧。」

  「事成之後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好,痛快!我上哪找你去?」

  「你現在在哪?」

  「我在火車東站幫人買票呢。」

  「你就在那等我!」

  我們打車到了火車站,劉老六正蹲在候車大廳門口眼巴巴地望著,看見我和蘇競,喜笑顏開道:「我就說嘛,能給我交話費找我的人肯定不會騙我,為了你們這筆買賣,我把一下午的車票全讓給別人了。」

  「跟我們走吧。」

  我帶著劉老六來到賓館門口,老吳他們三個正在台階上商量事情,我回身一指:「人我給你們帶來了。」

  三個人一下全站起來了,老吳和金誠武對視一眼,小聲道:「好像沒什麼特別。」

  金誠武道:「看看再說。」

  我把他們領到屋裡,指著小倩跟劉老六說:「這就是你這次要幫的人,有人號稱要在夜裡12點攝她的魂魄。」

  小倩衝著劉老六盈盈一禮:「一切都仰仗前輩了。」

  劉老六意滿志驕地一擺手:「好說,好說。」

  我跟小倩說:「你先介紹一下自己吧。」

  劉老六閉目養神,翹一個蘭花指道:「先說說你的生辰八字。」

  小倩道:「小女子是嘉慶5年生人。」

  金誠武道:「也就是1800年,她今年210歲了。」

  劉老六猛的睜開眼睛,撓著頭道:「幾位不要說笑。」

  小倩道:「生死大事不敢說笑,我出生那年乾隆爺剛剛去世一年。」

  劉老六愕然地看著我們,忽然笑道:「你們幾個小猴崽子別是拿我尋開心來了吧?」他和顏悅色地跟小倩說,「小丫頭,我看你也就是個90後,是不是你這幾個哥哥唆使你這麼幹的?」

  我說:「她是正經的80後--1800後。」

  劉老六站起身,不悅道:「爺爺沒工夫跟你們做耍子。」

  小倩淚光瑩然道:「著實不敢欺瞞前輩,小女子歿於嘉慶22年,死時只有17歲,在荒山野嶺勤勤懇懇修煉了將近200年時間才重生肉身,不想又被前世的冤家纏上,今次萬求前輩成全解救,大恩大德永不敢忘。」

  劉老六憤然道:「越說越不像話了,你們要沒什麼事我可走了。」然後跟我說,「你給我交的那100塊錢就當車馬費了恕不退還。」說著就要往門口走。

  小倩拉住他哀求道:「前輩千萬救一救我,如果前輩不相信我說的,那麼請看--」小倩說著拉起裙擺,露出裙子下面空空如也的小腿……

  劉老六本來根本沒聽她在說什麼,無意中往下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你這是怎麼回事?」

  「不敢哄騙前輩,因為修為不到,我肉身未成,還剩一雙腳沒有成形,現下只能靠粗淺的御風術走動。」說著小倩當著劉老六的面在地上飄了一個來回……

  劉老六瞬間安靜了,他默默地坐下來,時而抬頭看看我們,時而看看小倩,眼神裡說不清是清澈還是呆滯,就好像初生的嬰兒看著滿天絢爛的火花,我剛想上前搭茬兒,劉老六猛的蹦了起來,鬼哭狼嚎道:

  「有鬼啊--」

  金誠武一把把他按回座位,劉老六指著小倩語無倫次道:「你們,你們沒看見嗎?她……她是……」

  老吳道:「我們都知道,所以才請你來幫忙。」說著老吳扭頭跟我說,「這人恐怕不行。」

  劉老六使勁掰著金誠武的手,金誠武笑道:「你別亂動,要不然倒霉的可是你自己。」然後脫下右手的手套,一股炙熱的氣息直撲面。

  劉老六馬上停止了掙扎,神情也恢復了自然,他誠懇地抬頭看著我們,推心置腹地跟我們說:「大哥們,兄弟不知深淺誤闖貴洞,你們就當我是個屁把我給放了,各位放心,今天的事打死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金誠武看著我說:「怎麼辦,看來他不是咱們要找的人。」

  我在劉老六對面坐下,掏出一根煙來給他遞過去,金誠武立刻伸出一根手指給他點上,劉老六嘴角那根煙抖得就像12級颱風裡的晾衣桿似的。我平心靜氣地跟他說:「六爺,你今天來之前我跟你說沒說過今天的情況很特殊你能幹就幹不能幹別勉強?」

  劉老六抖若篩糠道:「說過。」

  「那我說沒說過你要是騙我後果很嚴重?」

  「……說過。」

  「那你為什麼還騙我?」

  劉老六歎氣道:「我財迷心竅。」

  我和顏悅色道:「那你說怎麼辦?」

  劉老六用顫抖的手夾住香煙狠狠抽了兩口,像嫌疑犯準備交代問題前那樣長長出了口氣,心如止水道:「我看出來了,各位都身懷絕技,你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那好,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得幫我妹妹度過這次危機。」

  劉老六哭喪著臉道:「大兄弟,你也看出來了,我就是個跑江湖混口飯吃的騙子,你們何苦為難我呢?」

  我說:「那沒辦法,你要早說我還能找別人,現在都這點兒我上哪找別人去?這事兒你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

  老吳好心道:「老哥,就算你混口飯吃,最起碼的畫符驅邪這些手法應該也學過吧?」

  劉老六眼光一閃:「畫符?我還真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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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昨天的一章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26
第三十三章 御菜刀飛行

  一聽劉老六這麼說,我抱著萬一希望道:「那你還記得怎麼畫嗎?」

  劉老六苦臉道:「忘得差不多了。」見我們都有揍他的衝動又忙道:「不過我有書!」他打開他那個隨身的口袋,開始往出掏亂七八糟的東西,有撲克牌、變魔術用的小鋼圈、扳手、改錐、盜版的系統盤,最後才摸出一本破舊不堪的線裝書來,指頭上唾了點吐沫一頁頁翻著,喃喃道:「攝魂術……攝魂術……在這了!」

  劉老六得意地把書上的內容展示給我們看:「我就說有吧!」

  老吳捧過那書看了一眼道:「這書年代可真不短了。」

  劉老六道:「那是當然,有一點我沒騙你們,這書是我老子傳給我的,我們家可是正經的茅山後裔。」

  我失笑道:「茅山後裔連鬼也沒見過?」

  劉老六嘟囔道:「你可別瞧不起我,六爺我也是會御劍飛行的人物。」他見我們都笑瞇瞇的不說話,從口袋裡掏出上次我見過那只木盒子擺在地上,說道,「不信你們看著--哼哈二將,出鞘!」

  話音未落,自盒中忽然騰空飛出兩把菜刀,劉老六跟身進步站在菜刀之上,口中念道:「疾!」那兩把菜刀便帶著他在屋裡飛了一圈。

  我們一群人面面相覷,均感意外,原來老騙子居然還是有些門道的。

  劉老六露了臉,把菜刀收回盒中,面有得色道:「怎麼樣?」

  老吳沉吟道:「開眼了--不過據我所知別人都是御劍飛行,劉兄怎麼是……御菜刀飛行?」

  劉老六臉上一紅道:「咱不是買不起劍嗎?再說那玩意屬於管製品,背著出來進去我還怎麼給人買火車票啊?」

  我們:「……」

  劉老六慨然道:「千言萬語悔不該當初不聽我爹他老人家的話,學藝不精有辱門風,不過他可真沒告訴我這世界上有鬼啊。」

  金誠武道:「或許是他老人家也沒見過,你這次回去告訴他就是了。」

  劉老六道:「我要是能見著他那才真是見鬼了--我爹死20多年了。」

  我說:「別廢話了,快幹活吧。」劉老六露了這一手後我對他信心贈加了幾分,不禁有些焦急。

  劉老六翻著書道:「別急,既然有攝魂術,就一定有破法。」他往後翻了幾頁,喜道,「有了!」

  我伸頭過去一看,只見書上畫著一個怪異的符號,下面用繁體字寫著:攝魂術破解之法。

  劉老六又從包裡翻出一沓杏黃紙和一個墨盒來,打開卻是硃砂,劉老六挽著一枝禿了毛的毛筆,在舌尖上舔了舔道:「這些可都是上了年代的古物,畫一張成本可高!」

  我掃了那墨盒一眼道:「你們家古物上還印著流氓兔呢?」那墨盒一看就是給學前班孩子練毛筆字用的。

  劉老六也不臉紅,舉著毛筆道:「看在咱們緣分不淺的份上,一張我收你50塊算了。」他看一眼書上的圖,拿毛筆在黃紙上畫一道,那符畫得歪歪扭扭曲不成調,活像是玻璃上的哈氣道子。劉老六看看自己也覺得說不過去,拿起來丟在一邊道:「多少年不畫了,手生--這張就不收你錢了。」

  老騙子畢竟還是有功底的,第二張一氣呵成,居然給他畫了個九成像,劉老六舉著那張符四處抖摟給我們看,得意道:「怎麼樣怎麼樣,世家出手,究竟不同!」

  金誠武捏著那道符擔心道:「這玩意能管用嗎?」

  劉老六道:「畫我是畫得沒錯,但是管不管用我可不打保票。」

  老吳道:「還是多畫幾張以防萬一吧。」

  我拿出錢包數了幾張票子拍在桌子上道:「你先給我畫500塊錢的。」

  劉老六精神大振,收起錢道:「得嘞!」筆走龍蛇,一會工夫就畫好10張,我說:「這東西怎麼用?」

  劉老六道:「只需護住靈台心口即可。」他找了兩條繩兒,每5張符穿成一串兒,掛在小倩的腦門和脖子上,我看看始終覺得不保險,又往桌子上按了幾張錢:「你再給我畫500塊錢的。」

  劉老六眉開眼笑道:「看來我畫的東西還滿受歡迎的嘛。」說著就去撿錢,我打開他的手道:「我買這麼多,你就沒優惠?」

  劉老六數了數桌子上的黃紙道:「紙還有20多張,我全給你畫了,多出來的算白送,這夠厚道了吧?」他把那20多張紙都畫完,看看小倩,沒地方掛只好在腰上掛了一串兒,又斜著批了一串兒,把個小倩掛得跟宋祖英似的。

  老騙子畫完畫兒收拾上東西就要走:「各位,要沒什麼事兒我這就走了,咱們後會……呃,有緣再見吧。」看得出老傢伙心裡巴不得說永別呢,我說:「你還不能走。」

  劉老六嘴角一耷:「我怎麼還不能走?」

  我說:「你畫的符還不知道起不起作用,我花了這麼多錢你總不能不管售後吧?送煤氣的還幫人檢查漏不漏呢。」

  劉老六道:「管不管用我也沒辦法,送煤氣的檢查出漏來能幫你擰上,這要不管用我也沒轍啊。」

  我鄙夷道:「你這話像是世家說的嗎?」

  劉老六小眼睛一翻道:「六爺我可是會御菜刀飛行的主兒,你把我惹急了我坐上菜刀就跑,我看你們誰能追得上我?」

  我:「……」

  老吳忙出來說好話道:「正因為劉兄有本事我們才都一切仰仗你,你總歸是此道翹楚,那些符紙萬一不濟事我們肯定全得抓瞎,劉兄你就不一樣了。」

  劉老六掃了他一眼道:「你這兩句話還像個話。」

  老吳賠笑道:「枉活了兩千多年,這點事理還是懂的。」

  劉老六一哆嗦:「那兄弟我就勉為其難留下來給各位壯壯聲勢,不過到時候幫不幫得上忙我心裡可沒底。」

  老吳拱手道:「足感盛情。」

  我把蘇競拉在一邊問:「這老傢伙真要騎上菜刀跑你能追得上他嗎?」

  蘇競道:「若論速度我應該不比他慢,可是我不能凌空飛行,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時候一長就難說了。」

  我托著下巴道:「那你說他為什麼不跑呢?」

  蘇競道:「或許這位劉先生只是表面上比較市儈,內心裡是願意鋤強扶弱的。」

  我瞪著劉老六看了半天:「就他?我寧願相信他留下是為了蹭一頓飯。」

  劉老六忽然高聲道:「我餓了,你們中午得管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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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中午那章……晚上再發個合併大章,就不幹那些朝三暮四的事兒了,大伙看完書記得把票票也給一下,混搭要開始鬧騰了,大家漸漸就會發現本書中將出現一些惡俗的橋段,不那麼惡俗的寫法,簡稱惡搞。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27
第三十四章 壞道人


  小倩週身上下戴了無數的畫符,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敢動,就像要出嫁前的新娘,她之所以這麼做是怕身上的符掉個一張兩張,又怕碰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導致失效。

  我看看表,現在時刻是下午6點半鐘,離12點還有好幾個小時,不禁伸了個懶腰道:「等著人家來打的感覺真不好!」

  蘇競道:「你也知道不好,我們的聯邦大陸現在就是這樣。」

  我笑道:「你也不用老旁敲側擊了,只要你按規定做到你該做的事,我自然會跟你回去。」

  小倩坐在椅子上泫然欲泣道:「小龍哥,不管今天結果如何,我都感謝你們。」

  我莫名其妙道:「你這是說的哪的話?」

  小倩款款道:「我對大家來說,前幾天還無非是一個陌生人,你們為什麼肯這麼盡力幫我?」

  我聳肩道:「總不能就眼睜睜看著你死在我們面前。」

  老吳也道:「丫頭你不用多心,既然咱們有緣碰上了,能幫一把是一把,何況我也沒出什麼力。」

  金誠武道:「是啊,修行本來就寂寞,中途能添點冒險也不錯。」

  劉老六端著桶面邊吃邊說:「你們覺悟都高,就我是被迫的。」

  我實在無聊,就說:「咱們搞點娛樂活動吧,你們誰那有撲克?」

  劉老六道:「我有。」他可不是得有麼,這東西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行騙的工具,說的好聽點,是謀生的手段。

  劉老六從包裡掏出一副牌來,先在小倩面前擺了6張人頭,神神叨叨地說:「信不信,你隨便選一張牌我就知道你選的什麼,一會我就給你換出去。」

  小倩搖頭道:「我不信。」

  「那好,你選一張,不用告訴我,你說好了我就開始換牌。」

  小倩盯著桌子上的撲克看了一眼道:「好了。」

  劉老六把6張牌都收起來,嘴裡唸唸有詞道:「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顯神靈……」

  雖然在場的人都知道他這個把戲的奧妙所在,但是沒人說破,都希望小倩能借此分神,不再那麼焦灼。

  劉老六念叨了一會,大聲喝道:「變!」隨即指著桌上的牌得意道,「看見沒看見沒,你剛才選的那張牌不見了吧?」

  小倩看了一眼,咯咯笑道:「當然不見了,你把6張全換了。」

  我們同時吃了一驚,這個把戲雖說原理簡單,但是第一次玩的人很少能想透其中關鍵,小倩居然沒有上當?

  我往桌上一看不禁失笑,原來劉老六新碼出的牌裡有3有4,還有4張2,只要不是瞎子任誰都能一眼看透。

  劉老六一拍腦袋:「耍砸了。」

  小倩又笑了起來。

  我也笑著說:「來來來,5個人打會撲克。」

  小倩怕把身上的符弄掉,忙道:「我不玩。」

  蘇競背著手道:「我也不玩。」

  我白了她一眼道:「不玩正好,那咱們四個人打對家。」

  經過抽牌,我和老吳一夥,劉老六一邊洗牌一邊賊兮兮道:「帶血不帶血?」

  我說:「輸一戶10塊錢。」

  劉老六道:「我贏了不要錢,你們放我走行嗎?」

  金誠武笑呵呵道:「六爺,你要是想贏他們錢我盡力幫你,可你要是這麼說我就只能拖你後腿了,我要是放水,你好像贏不了吧?」

  劉老六一愣,隨即唉聲歎氣道:「贏錢贏錢,就當臨死給自己賺點在下頭的生活費。」

  ……

  開戰以後局勢對我和老吳十分不利,老吳根本不精此道,劉老六和金誠武卻都是又精又賊的,我獨木難支,沒打幾把就輸給劉老六100多塊錢,老傢伙開始還愁雲慘淡,越打越精神,最後簡直是意氣風發,樂得後槽牙都露出來了,我捏著牌跟他說:「下把你再贏了可以走。」

  劉老六奮力甩出兩張牌,堅決道:「孫子才走呢!」

  打上牌時間過得果然快多了,不一會就到了9點一刻,這時門一開走進一個人來,進來看我們正在玩牌,這人徑直走到櫃檯前笑瞇瞇道:「我住店。」

  要是平時,我樂還來不及呢,可是今天情況特殊,晚上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一個外人住進來會給我們造成很大不便,所以我就有些猶豫。

  那人看著我說:「怎麼了,不會都注滿了吧?」

  我這才站起來,不情願地走到櫃檯後面:「住幾天?」

  「先住兩天吧。」這是一個30多歲的男人,中等個頭,眼睛不大卻非常有神,眉毛直直的,沉靜地微笑著,顯出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他說完這句話就站在那裡不動了,我很小心地問:「你……有錢吧?」

  「哦。」男人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掏出錢包,不但有錢,還主動把身份證也給我了。

  我感動得都快哭了!多久沒有做過這種生意了,這一個多月來我是第一次見著顧客的錢啊!

  我態度立刻180度轉變,和顏悅色道:「我們這一天100,押金也是100……」

  還沒等我說打八五折呢,男人馬上道:「沒問題,開票吧。」

  我飛快地開好票遞給他:「您的房間在2樓206,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找我。」

  男人衝我一笑:「好的,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他拿起自己不多的行李,走到樓梯口那的時候衝我們那個桌上掃了一眼,看看小倩忽然微笑道:「這小姑娘輸了幾把啊這是,被你們給貼成這樣。」說完也不等別人搭茬就上樓去了。

  我沖小倩擠眉弄眼道:「那人對你有意思--晚上把房門鎖好。」

  小倩臉紅道:「小龍哥盡瞎說。」她們古典女人受不了這麼開玩笑。

  金誠武捅捅老吳:「剛才那人有古怪嗎?」

  老吳道:「我沒感覺,你呢?」

  金誠武道:「我就是奇怪他在這荒郊野外一住兩天有什麼目的。」

  我說:「好容易遇著一個交得起房錢的你們就懷疑人家的目的,合著全世界都該跟你倆似的白吃白住?」

  劉老六正在興頭上,一個勁催促我們:「打牌打牌,上把我贏了啊。」

  我愕然道:「你什麼牌就贏了?」

  劉老六道:「我倆2帶一個8了。」

  我攤開手裡的牌:「我這就有三個2你哪來的倆2?」

  劉老六一下把所有牌都胡嚕起來嘿嘿笑道:「那就是上上把,這把不算,重新開始。」

  玩到11點的時候我把牌一扔道:「時間差不多了,咱們也準備準備吧。」

  其實也沒什麼可準備的,無非就是陪小倩說說話,小倩緊張得一動不動,坐得筆直,我倒了杯水端在她面前道:「別害怕,喝點水。」

  小倩就著我的手聞了一下,舒心一笑:「謝謝小龍哥,我不害怕。」

  當時針指向12點的時候,我們一個個全都正襟而坐,金誠武看著好端端的小倩道:「對方怎麼還沒動靜?」

  我開玩笑道:「也許他的表慢了一分鐘。」

  我話音剛落,小倩胸口的一張符忽然亮光大作,轉而瞬間化為灰燼,老吳駭然道:「拘魂令來了!」

  我搖晃著小倩道:「你怎麼樣?」

  小倩呆呆地低頭檢視自身,道:「我沒事。」

  老吳興奮地一拍劉老六:「你的符起作用了!」

  劉老六也激動難抑,表面卻裝作胸有成竹的樣子道:「我就說嘛,我爹忽悠誰也不能忽悠我。」

  就在這時,小倩頭頂上的一道符也片刻就化為灰燼,老吳道:「又來一道!」

  我擔心說:「這樣也不是辦法,那邊要是一道接一道不停發怎麼辦?」

  劉老六道:「我看書上說,拘魂三道符要是拘不走12個時辰之內就無法再拘。」他嘴上這麼說,一看就是心裡也沒底。

  我們一起緊張地看著小倩,大概又過了不到5分鐘,小倩胸口處又有一道符蜷縮著化為一股青煙。我們誰也不說話,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小倩身上其它地方的符,接下來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除了掛鐘的滴答聲,再也沒有任何動靜,5分鐘過去了,10分鐘過去了,15分鐘後,我們相互看了一眼,忽然不約而同地發出一陣歡呼。

  我拍了劉老六一把道:「真有你的,老騙子!」

  劉老六瞪我一眼:「你說話注意點,我可是……」

  他一句話沒說完,忽聽外面的天上有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亮道:「我道為何三道拘魂令都無功而返,原來是有道友在此出手相阻,不知可否出來一會?」

  我們一聽急忙一股腦湧到門外,我抬頭一看,就見離地三四米的半空中,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道人正站在一把出鞘的長劍上,此人身穿金絲鑲邊的道袍,頭戴紫金道冠,三縷墨髯飄灑胸前,背背一個描龍畫鳳的長條劍匣,匣中除了有一槽是空的,還有一槽插著把長劍,光從那出塵的氣勢和穿著來看,這人就不是等閒之輩。

  這道人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一行人走出,只用眼神略略一掃便冷笑道:「想不到這彈丸之地居然還是藏污納垢之所。」

  金誠武怒道:「你把話說明白什麼叫藏污納垢?」

  道人竟然是不屑和他說話,目光從我們身上挨個掃過,在我身上只停留瞬間便轉開,略有遲疑道:「一個千年樹妖,一個神鳥后羿,你二人我已見過,還有一個不知為什麼空有劫後金身卻無半點法力的廢物,那麼今次出手阻我拘魂令的卻是哪位同道?」

  我心下大驚,這道人的眼力竟然如此厲害,顯然比老吳和金誠武高了不是一個檔次,但是這孫子出口傷人讓我很是光火,不過看看人家那架勢,也只得嚥了嚥唾沫在心裡罵了句「干你娘」作罷,偷眼看蘇競,她只是面無表情地戳在那,好像事不關己的樣子。

  那道人問了一句見沒人回答,愈發謹慎道:「不知哪位同道在此,可否現身相見?」

  劉老六硬著頭皮往前站了一小步道:「是我。」

  「哦?」那道人看了一眼邋裡邋遢的劉老六,沒有絲毫大意,凝神道:「道友可否報上名號師承?」

  劉老六大大咧咧道:「我乃茅山第三十三代傳人。」

  那道人一聽急忙捏個劍訣飄然落地,腳下的長劍便劃了個古怪的圈子鑽進了身後的劍匣,道人單手放在胸前衝劉老六深施一禮道:「晚輩李壞,江湖上有個綽號『壞道人』,在此見過前……不對!」李壞說到這急忙直起腰,懷疑地打量著劉老六道,「茅山自陶祖開山以來傳至今凡73代,你怎麼可能是33代傳人,莫非你已修成了不死之身?」

  劉老六笑嘻嘻道:「你對我們茅山歷史很清楚嘛。」

  李壞道:「那是因為不但我也是茅山派的,而且現下忝任茅山觀主,就算你真是33代傳人,也是應該向在下行禮的。」

  劉老六撓頭道:「這樣啊,那你就當我剛才放了個屁。」

  李壞勃然道:「你竟敢戲耍於我?」

  劉老六嘿嘿一笑:「我爹說我是茅山派的,我自己又拎不清,反正我也沒正經拜過師父。」

  李壞仰天長笑道:「想不到我李壞陰溝翻船,竟被你這種下九流的人渣討了便宜去。」他說完這句話再不搭理劉老六,大概他在他眼中已經是個死人,李壞轉臉喝問小倩道,「看來你也想跟我作對?」

  小倩平時怯怯的,此刻竟凜然不懼道:「非是小女子和你作對,實在是你沒道理。」

  李壞道:「你和我徒兒既有媒妁之言,又有婚約在後,何況你家連聘禮都收了,我現在好心撮合你們,怎麼說我沒道理?」

  小倩道:「所謂媒妁婚約,無非是你徒弟找了幾個潑皮無賴威逼利誘我父母而已,至於聘禮,我已經拿命償還了。」

  李壞仰天打個哈哈道:「好好好,你們都跟我作對,不把你們趕盡殺絕你們也不知道我李壞的手段!」

  我小心翼翼地回頭張望,見2樓那間租出去的客房窗簾緊合,我這才稍稍心安,悄悄拉了一下蘇競問:「這人什麼情況?」

  蘇競淡淡道:「勉強算個劍聖,打不過我。」

  聽她說完這句話,我一個箭步衝到眾人前面,指著李壞鼻子罵道:「王八蛋你說話小點聲會死啊,別驚了老子的客人--那可是唯一一個交得起房租的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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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併章在此,小花去也。哼哈二將,出鞘(坐著菜刀飛走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28
第三十五章 三棲明星


  壞道人眼光在我們眾人身上一掃,最後回到劉老六身上,厲聲道:「你先受死,亮劍吧!」

  劉老六兩隻手在胸前亂擺道:「道兄,我是被他們脅迫才攪了你的好事的,我這就走你看行嗎?」

  壞道人冷冷道:「廢話少說,你們今天一個也跑不了!」

  我把手伸向劉老六的褲兜:「你要走把老子的錢退回來。」

  劉老六使勁打掉我的手,脖子一梗道:「你娘個腿兒的,爺爺給你個台階你不下,非要搞得大家都灰頭土臉不可,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哼哈二將,出鞘!」

  那兩把黑黝黝的菜刀自匣中跳出,在他身前身後上下翻飛。

  壞道人先是驚愕,繼而失笑道:「菜刀?」

  劉老六一手一把將菜刀拿好,瘦骨嶙峋地擺了一個架勢:「俗話說的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爺爺今兒讓你開開眼。」

  壞道人不怒反笑,厲喝一聲:「龍鳳雙劍,出……」

  一個鞘字還沒出口,劉老六緊趕一步把右手菜刀朝著壞道人腦門上扔出去:「去你.媽,讓你喊!」

  ……這是赤.裸裸的偷襲啊,高手相鬥,都是兩個人站在高高的屋頂上,面目冷峻衣袂如風,這個問那個:「你的心靜下來了嗎?」那個問這個:「你的手準備好拔劍了嗎?」兩人且得聊半天,這才是高手風範,哪有趁對方還沒來得拔劍劈頭扔菜刀的?

  不得不說,雖然劉老六於我們是友非敵,可我也覺得他要是能成功那才叫沒天理呢。

  壞道人微微冷笑,不避不讓,眼看那菜刀就要砍上,眾人只覺眼前華彩一閃,菜刀已被破為兩半,我定睛一看,壞道人身前停了兩把雪亮的長劍,它們在半空中遊走不定,兩條靈蛇相仿,離著老遠我們都能感覺到寒氣逼人。

  那劍斬菜刀,竟似砍瓜切菜一樣,壞道人手捏劍訣,那兩把劍就像是聽懂了主人命令的寵物一樣,身子猛的定在空中,劍尖直指向我們這邊,準備擇人而噬。

  壞道人冷冷打量著劉老六,伸出兩根指頭指著他,那兩把長劍也像導彈一樣對準了他,只待一聲令下就飛出傷人,劉老六一看這架勢喊了聲「我的媽啊」抱頭就跑,壞道人喝聲「追!」兩把劍便激射過來,眼看就要透胸而過,蘇競身子平移,指頭上放出一股劍氣,那兩把長劍竟然被她定在半空,蘇競一揮手,它們就像鬥敗的雞一樣躥回壞道人身邊。

  壞道人表情驚訝,細細打量著蘇競,意外道:「你是何人?」

  蘇競道:「你不用管我是誰,你若就此收手,我放你一條生路。」

  壞道人哈哈一笑:「女娃娃好大的口氣,速速報上你的師承門派,道爺劍下不死無名之鬼。」

  蘇競喜怒不形於色,平靜道:「這你放心,你殺不了我。」

  壞道人道:「看你年紀輕輕,讓你三招。」

  蘇競道:「不必。」

  壞道人道:「道爺我言出必踐,你出手吧。」

  我沖蘇競喊:「別跟丫客氣,打他個老裝B犯!」

  蘇競道:「這麼說我若不先出手,你也不會出手了?」

  壞道人捋髯笑道:「道爺這身份還能說了不算不成?」

  「好。」蘇競一字出口身形閃動,我們眼前一花她已站在壞道人面前,蘇競輕抬皓腕,在壞道人臉上「啪啪啪」扇了三個耳光,隨即身子再一閃又已回到原位,淡淡道:「三招已過,該你了。」

  安靜……令人不安的安靜,如果不是壞道人臉上那三道紅印都快沁出血來,我都以為剛才是我眼花了,因為動作太快,壞道人還保持著捋髯微笑的姿勢,只不過臉上紅一道青一道著實好看。

  我把雙手攏在嘴邊吵吵道:「打得好,道爺您再讓我們三招吧,我叫她給您扇一叢林迷彩出來。」

  「找死!」壞道人大怒欲狂,暴喝道:「龍鳳雙劍,殺!」他兩手齊指蘇競,雙劍便分一左一右朝蘇競刺來,蘇競手一抬,像轟蚊子似的,然而手上已經帶了幾乎強勁到有形有質的劍氣,雙劍距她還有2米多遠的時候就被擊飛,一把遠遠地飛向空中,另一把居然朝著我的方向砸過來,蘇競神色一緊,飛身擋在我前面再次把長劍撥飛。

  壞道人眼見雙劍失利,急忙變換手勢,口中唸唸有詞,在劍體落地之前把它們收回胸前,再看蘇競的眼神又驚又懼,顫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蘇競微微一笑道:「現在你該知道你殺不了我了,所以你不用知道我是什麼人。」

  壞道人怒道:「小娘皮莫要得意--變!」隨著他的口令,原先停在他胸前的兩把劍竟然一字鋪開變成了7把,壞道人再次以手點指道,「殺!」

  這一回那7把劍從各個方向朝我們襲來,蘇競雙手微動劍氣放出,最前頭的兩把頓時被她擊落,但壞道人嘴裡不住念叨咒語,很快落地的劍又加入了攻擊我們的行列。

  蘇競一人身處7劍大陣中,絲毫不落下風,指頭嗤嗤有聲,那些劍全都近身不得,壞道人眼中忽然精光大漲,雙臂平揮,那7把劍劍鋒一轉,分別刺向老吳他們,蘇競剛才救我被李壞看在眼中,知道她顧及頗多,於是用了這一招。

  那些劍或盤旋或直擊,有的在空中換位擾人視聽,蘇競要照顧眾人,再也不想剛才那麼輕鬆,身子四處飄動,不一會鼻尖上沁出一點汗水,蘇競眉頭一皺,已動了薄怒,五指並直對準半空中的一把劍猛的一擊,夜色裡一股似青非青的劍氣激射,眼看著從那把劍身裡透體而過,蘇競五指一張,那劍便乖乖落在她手裡。

  壞道人臉色大變,變換手勢同時喝道:「龍鳳雙劍,歸鞘!」

  空中的7把劍瞬間消於無形,又變回兩把,一把飛回到壞道人背後的劍匣,然而另一把卻仍然被蘇競握在手裡……

  壞道人頹然道:「果然是青出於藍,貧道這回可是看走眼了。」

  金誠武道:「還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快把小倩的屍骨還來!」

  壞道人低聲下氣道:「這個……自然是可以的。」他看著蘇競,此刻再也不敢托大,微微躬身道,「姑娘大能,恕貧道眼拙,若能將佩劍歸還,在下感激不盡。」

  蘇競把雙手背在身後道:「你這個人心術不正,這把劍不能這麼容易就還你。」當年我看課外書被老師當堂沒收,他的姿勢就跟蘇競現在一模一樣。

  壞道人神情憤憤,卻不敢說什麼。

  老吳道:「拿小倩的屍骨來換。」

  金誠武道:「對!而且你別想耍花招,你要想回去再利用拘魂術來害人,別怪我們對你的劍也不客氣。」

  壞道人臉上閃過一絲不屑。

  老吳見狀道:「據我看,壞兄這把劍絕非普通精鋼打造,恐怕凡間難有毀壞之法。」

  金誠武脫下右手手套道:「卻不知三昧真火行不行?」

  這倆人的雙簧一唱,壞道人又是慘然變色,勉強道:「今日幸會各位,貧道不便多擾就此告辭,小倩姑娘的屍骨下次我會一併帶來。」

  劉老六不知從哪冒出來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我們這是什麼地方?還有,這個怎麼算?」他從地上撿起那把被砍得就剩一個刀柄的菜刀,劈頭蓋臉朝壞道人砸去。

  本來以壞道人的修為打他綽綽有餘,但是這會也只能忍著,唸一聲訣召出龍劍,凌空飛起。

  劉老六罵道:「還想跑--哼哈二將,出鞘!」劉老六也站在那把完好的菜刀上,喝一聲,「疾!」然後我們眼見他馬上就要追上壞道人了卻忽然從半空中晃晃悠悠栽下來,最後提著菜刀悻悻地走回來了。

  我問他:「你怎麼不繼續追了?」

  劉老六有點不好意思道:「就能飛35米。」

  「……原來你就這麼點本事啊?」

  劉老六惱羞成怒道:「廢話,不然你以為我下午那會為什麼不跑?」

  「合著就你這種飛法掉人工湖裡也得照樣淹死。」

  「放屁!」劉老六頂了我一句,隨即眉飛色舞道:「六爺我會游泳。」

  「嗯,你是陸海空三棲明星,你是會飛的企鵝,長翅膀的螃蟹,超級瑪麗裡的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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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明兩天有無數迎來送往飯要吃,只好一更了,正所謂你方唱罷我登場,你不倒來我不走,若是一席終了無人醉,馬路邊上誰來睡。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29
第三十六章 一擲千金

  通過這一戰,我終於從一個側面瞭解了蘇競了強大,幾個千年老妖束手無策的時候蘇競輕描淡寫幾下就把壞道人打得狼狽逃竄,而且據她說她在這裡只能發揮她以前三成的功力,可見在聯邦大陸的時候她更是一個恐怖的存在。

  這也終於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以前究竟有多厲害?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這種小事恐怕早已不足以形容我的英明神武,男人嘛,總是對單純的力量有著天生的崇拜和癡迷。

  蘇競翻看著手中的鳳劍,也不禁由衷道:「這劍不錯!」

  老吳道:「肯定是不錯的,像他們這種劍派,寶劍既是他們禦敵的武器,又是他們的腿,更是他們的命根子。」

  我納悶道:「壞道人真強大,有兩個命根子。」他情況倒是跟王二蛋差不多--受了眼中的挫折,但主要零件勉強還能用……

  老吳繼續道:「修劍的人,他們幾乎有一半修為都轉給了劍,時久年長,劍也有了靈性,能隨主人的心意轉圜攻防,萬一丟失損壞再重頭練這麼一把劍其艱難可知,所以壞道人才那麼在意他的劍。」

  金誠武道:「可惜他的鳳劍被蘇競重創之下只怕不是靈氣全失也會變得呆頭呆腦,不過總比他重新練一把要來的輕鬆。」

  「給我玩玩。」我聽他們說的熱鬧,忙從蘇競手裡接過鳳劍,雙手舉過頭頂做劈柴狀虛砍了兩下,眾人急忙趨避,跟我保持安全距離。

  蘇競微笑道:「你多接觸接觸劍也好,為以後做做準備。」

  我問她:「我以前也是用劍的?」

  蘇競點頭道:「你以前用的那把叫青玄劍。」

  我撇撇嘴,覺得這名兒實在有損劍神神威,青玄--這名字聽著像網絡遊戲裡剛出新手村那會用10只蝙蝠干跟鐵匠換的寒酸貨。

  我說:「那劍怎麼樣?」

  蘇競道:「是把好劍,但絕非什麼奇珍異寶,到劍神這個境界,用什麼劍甚至用不用劍影響已經不大,那劍大概也就是你用慣手了而已,你走以後我們女皇花了很大代價才找到它,你跟我回去女兒國以後就能見到了。」

  「這麼說,我帶挺機關鎗去更有用?」我一邊說一邊拿著鳳劍在台階上砍了幾道坎兒,火星直冒,蘇競手一張,那劍憑空就飛回到她手裡,她念惜那劍,雖然是敵人之物,也不忍破壞。還有,她這招隔空取物一直是我想擁有的技能,我每次吃飯都把遙控器落在餐桌上,每次都糾結於要不要回去取,有時候就這樣跟自己作鬥爭,一不留神就看半個小時廣告……

  臨睡前,小倩再次對大家鄭重道謝,眾人囑咐她在屍骨拿回來以前不要取下畫符,生恐壞道人使壞,劉老六今晚也住在了我的賓館,老騙子以天晚打不到車為由賴著不走,其實我也沒真打算讓他走,畢竟老騙子幫了我們的忙,還因為小倩的事損失了一把菜刀,我答應把我廚房裡不用的那把王麻子送他,反正他沒那麼多講究,只要是菜刀他就能騎著飛35米。

  第二天一早我的房門響……

  我直接把昨天晚上臨睡前看了一半的雜誌扔了出去,高喊:「今天的任務昨天已經超額完成了!」

  門外沉靜片刻,蘇競的聲音道:「是我忘了,我遵守諾言,那我自己走了。」

  我大感意外,我那麼說也就是想賴賴床,沒想過這女祖宗真能饒了我,聽她這麼一說我當然是求之不得,儘管這個世界對她來說還很陌生,不過好像沒人能傷害得了她,就算有--那最好了!

  我剛愜意地重新躺好,敲門聲又響起來了,我憤怒道:「又怎麼了?」

  蘇競在門外靜靜道:「給我點錢,坐24路車不是要買票麼?」

  我光穿著內褲跳下床,找到甩到沙發上的褲子,拿出錢包,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了一沓錢拉開一條門縫遞了出去,隨即關門,一個魚躍朝著我最心愛的床撲了上去。

  敲門聲……

  我抓狂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蘇競道:「我買票的時候該花那種錢?」

  「你自己看著辦!」

  「哦。」蘇競應了一聲,自言自語道:「那我用這種最大張的好了。」

  我一聽就急了,她這是要用100塊錢辦1塊錢的事啊!雖然這兩種錢上的圖案都是太祖他老人家,可是一張紅太祖可是頂100個綠太祖,我還沒有錢到這個份上。

  我一個箭步已經躥到走廊,大喝一聲:「站住!」

  蘇競愕然回頭道:「你有什麼事?」

  我一言不發地走到她跟前,從她手裡搶過那沓錢,一張一張地給她放幻燈片:「這種的是一塊錢,一會買票你就用它,這種是100塊,它是它的多少倍不用我教你吧?」

  「那這種的呢?」

  「5塊。」

  「那這種的呢?」

  「10塊。」這女劍神可真沒怎麼見過錢。

  「那這種的呢?」

  「……這是發票,不能花!」

  「哦。」

  為了檢驗教學成果,我把所有錢在她面前展開問:「你現在告訴我你一會買票該用哪種錢?」

  蘇競道:「除了發票,都可以用。」

  我崩潰道:「教了你這麼半天你怎麼還不明白,就這種可以用!」

  蘇競道:「反正只要不少了人家的不就行了嗎--我花錢從來不問數目的。」

  也是,蘇競是聯邦唯一的劍神,她媽是馬幫巨頭,一擲千金實屬平常,很難想像她這樣的人買東西會跟小販一個子兒一個子兒地計較。

  為了睡一個安穩覺,我此時此刻也豁出去了,索性有氣無力道:「我不管你怎麼花,最後能回來就行,當然,不回來也行。」

  蘇競很有風度地衝我低頭致意:「謝謝。」然後她的目光就停留在了我身體某個很顯眼的地方上愣了一下,我低頭一看,立刻雙手捂襠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男人晨勃啊?」

  蘇競不自然地扭頭道:「我走了。」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我看見她雪白的脖頸上居然出現一絲緋紅,我納悶地想:既然女兒國是以女為尊的,她為什麼還會害羞?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我13歲第一次看毛片不也臉紅嗎?

  ……

  回到房間我發現我竟然也睡意全無,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又迷糊了一會,再睜眼,已經9點多了。

  我洗漱下樓,發現昨天入住那個男人已經坐在小餐廳靠窗的位置看了一會書了,他看見我,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昨天登記的時候我看過他的身份證,知道他叫鐵繼理,我衝他揚手道:「早啊。」

  鐵繼理笑道:「已經不算早了,你這有什麼提神的東西嗎?」

  「有咖啡,還有茶。」

  「那泡壺龍井吧。」

  我泡上茶端上來,鐵繼理道:「拿兩個杯吧,你要有時間的話咱們聊聊,茶算我請客。」

  「不用客氣。」我拿了自己的保溫杯坐在他對面,試探地問:「大清早的喝茶,昨天沒睡好?」昨天晚上又是菜刀又是寶劍的動靜可不小,我擔心鐵繼理別是看見了什麼不該看到的場景,就算沒人飛來飛去那也是性質很嚴重的械鬥啊……

  鐵繼理道:「還不錯,你呢?」

  「我也不錯。」

  鐵繼理道:「昨天晚上對面山上倒是好像很吵,你沒聽見什麼吧?」

  我忙打馬虎眼道:「山上風大,我習慣了。」

  「那就好。」鐵繼理微笑著呷了一口茶水,這個男人臉部輪廓分明,陽剛而不失優雅,他的長相不算英俊,但是給人感覺不錯。我很好奇他來這個偏僻的地方幹什麼,但是又不好冒冒失失地問,我見他手邊有一張碳條畫的人物素描,而且只有頭像,我隨口道:「來采風的?」

  鐵繼理不置可否道:「就算是吧。」隨即,他拿起那張頭像問我,「這個人你沒見過吧?」

  畫紙上的人頭髮梳成三七分,滿臉粉刺,三角眼,神情陰鷙,給人一種很不安的感覺,但無疑非常傳神。

  我說:「沒見過。」

  這時小倩飄然下樓,我問她:「劉老六呢?」

  小倩道:「劉前輩幫人買火車票去了,他說他晚上還回來。」她說著話來到我們近前,見鐵繼理在衝她微笑,臉一紅道,「您需要我幫您打掃房間嗎?」小倩現在以賓館服務員自居,負責認真。

  鐵繼理道:「哦不用,房間不髒,有需要的話我會叫你。」

  「嗯。」小倩紅著臉飄走了。

  鐵繼理看著小倩的背影,若有所思道:「這小姑娘走路肩膀可夠穩的。」

  「她啊?」我隨口胡謅道:「裙子下頭穿著溜冰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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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片神馬的,我是15歲以後才略懂,略懂……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30
第三十七章 談判


  中午吃飯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自從在鷂子山見過黑山老妖之後,老吳執意要把《道德經》傳給他,自己上山去了,金誠武帶著小倩進城玩去了。至於我那唯一的客人鐵繼理,早上跟我聊了幾句以後就一直待在房間裡沒再露面。

  下午的時候,孟姨打來一個電話,說王二財同意和她談判了,為了公平起見,還叫了幾個前輩和現在江湖上的新貴,孟姨希望我也能去。

  「這合適嗎?」我說。

  「你得去,王二財那種人我很清楚,有仇必報,說是談判還不知道心裡憋著什麼壞,其他幾個老大要不是快死的老頭就是不懂規矩的二世祖,當年你爸為了大家的利益和海河幫拚死拚活,人一進去這幫王八蛋就翻臉不認賬了,這種情況下你要再不出面那幫白眼狼還以為咱們龍家沒男人了。」

  我知道這幾年龍家的寶華集團在孟姨的帶領下不但沒有縮水而且蒸蒸日上很受同道注目和嫉妒,我很快也明白這恐怕不是一場簡單的談判,但是我同樣不明白我去了能幹什麼,江湖上的事我不懂,打打殺殺我也不感興趣,不過孟姨把事情都扯到家族的高度去了,我也不好推脫,只好問:「在什麼地方會面?」

  孟姨道:「紅歌匯夜總會,那是王二財的地方。」

  「在他的對方……安全嗎?」

  「有那麼多老大在,他應該不敢做得太過分吧。」孟姨道:「你是不是怕了?」

  「我怕?」我笑起來:「你要知道我這幾天過的是什麼日子就不會這麼問了。」這天跟我打交道的最清秀可人的也是200多年的女鬼,我還有什麼可怕的?

  孟姨道:「你這幾天都幹什麼了?」

  「一言難盡,大體就是收一筆賬吧。」

  孟姨道:「還有人敢欠你的帳不還?那你收得怎麼樣了?」

  我歎氣道:「我這人你是知道的,心軟,就見不得別人受苦,去了人家什麼話不用說我自己就先不落忍了。」

  「用不用我幫你收?我手底下那幫人收賬那可是專業的。」

  「算了這事我自己解決--咱們幾點見面?」

  「下午5點,別太早也別太晚。」

  「知道了。」

  我一看表,還有兩個小時,就略微收拾了一下開車出門。

  紅歌匯夜總會在市西四環上,地力位置應該說不是很好,但是在我們本地很有名,原因很簡單:這裡有一切男人感興趣的東西,包括癮君子也能在這裡找到自己的樂園,一向是賄賂領導、聯絡客戶感情的最佳去處。

  我開著車橫跨整個市區,到了地方以後是5點差一刻,我把車停在紅歌匯的對面,老遠就看見門口立了一個碩大的牌子:今日歇業。看來王二財為了這次談判動了不小的手筆。

  在車裡坐了一會我決定自己進去,在門口,我被兩個看似彬彬有禮的小弟攔在外面:「先生,本店今天歇業,有興致的話明天再來。」

  還沒等我解釋,就聽身後一個粗豪的聲音道:「瞎了你們的狗眼,連龍少也不認識還出來混?」

  我回頭一看,見一條粗大的漢子從車裡鑽出來,脖子上挎著一條大金鏈子,身後跟著兩個墨鏡男,黑老大的氣質派頭幾乎就寫在臉上,兩個門迎小弟急忙點頭哈腰招呼道:「虎哥!」

  這位虎哥一見我就熱情奔放地撲過來,把我摟在懷裡又拍又打,哈哈大笑道:「兄弟,還認識哥不?」

  我撓頭道:「恕兄弟眼拙……」

  段虎拍著自己胸口道:「你這什麼記性,我是段虎啊。」

  我恍然道:「該死,原來是虎哥。」

  他一說名字我馬上就想起來了--這人我小時候經常見,他叫段虎,他老爸段金龍壟斷著本市的貨運生意,前幾年退休以後段虎就頂替了他的位子,現在在道上也是赫赫威名的虎哥,他小時候老跟著他老爹去我家商量事情什麼的,跟我也算半個發小,不過他比我大將近10歲,平常也玩不在一起,談不上感情,只能說是認識,所以我乍見之下沒有認出他來。

  段虎沖那兩個門迎小弟瞪眼道:「還不叫龍少?」

  那倆小弟雖然不認識我,但一聽我姓龍頓時心知肚明,神情馬上不一樣了,賠笑道:「原來是龍少,我們真是瞎了狗眼了。」

  段虎也不再搭理他們,摟著我肩膀道:「走,上去。」

  誰料那倆小弟趕緊伸手一攔,表情為難道:「虎哥,您上去可以,您身後那倆兄弟請留下。」

  段虎勃然變色道:「你說什麼?」

  小弟不住賠笑道:「我們老大吩咐了,今天是純私人聚會,誰也別帶保鏢,他也不例外。」

  段虎摸著腦袋道:「媽.的,王老二鬧什麼玄虛,好,既然說好都不帶我要非領著倆倒顯得底虛了--你倆自己回去吧。」

  段虎一句話打發走保鏢,門迎小弟千恩萬謝,其中一個便當先領路,把我們送上電梯,在電梯門口彎腰道:「虎哥,龍少,開會的地方在5樓大包,您二位受累自己上去吧,今天是各位老大聚會,我們做小的可不敢輕易露面。」

  段虎不耐煩地一揮手,按了5樓,電梯合住以後我抱歉道:「虎哥剛才真不好意思。」

  段虎擺手道:「多少年沒見了怨不得你,我也是看了半天才認出你來。」段虎打量著我道,「我說這麼多年你都哪去了?按理說你爸進去以後你該出面了啊,我還說咱們兄弟倆合起來幹點大事呢。」

  我笑道:「沒幹什麼,上了幾年學。」

  段虎眼神往攝像頭的方向掃了掃,挨近我低聲道:「今天什麼事你應該知道吧?」

  我微微點頭。

  段虎若有所指道:「所以說,你就不該上什麼學,留下女人只會壞事!」

  我也不知道他指的是孟姨還是高小薇,只能胡亂地笑一下。

  這時電梯門打開,走廊上站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負責領路,她一見就虎哥長虎哥短的,顯然是一個見過世面的歌廳小姐,段虎的巴掌貼在她屁股上,不知跟她咬了幾句什麼耳朵,小姐咯咯嬌笑,欲拒還休,段虎則嘿嘿壞笑。

  小姐把我們領到一個包廂門口卻不進去,稍稍正色道:「兩位老大進去吧,改天你們來玩的時候我再作陪。」

  這是一個十幾平的大包廂,雖然開著頂燈,但還是有幾分沉悶,桌上只擺著一壺茶和幾隻杯子,在我們之前,沙發上已經坐著一個青臉的中年男人,他臉色陰鬱,看人目光發狠,好像所有人都欠他錢似的。

  段虎一見這人先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即大大咧咧叫道:「馮哥來的早啊。」

  馮哥抬頭看了一眼他,勉強湊出幾分表情道:「虎哥也不晚。」

  段虎拍著我的肩膀問他:「還認識這是誰嗎?」

  馮哥卻根本不感興趣,隨意道:「你新收的小弟?」

  段虎一驚一乍道:「這你可折殺我了,龍爺的兒子你不認識了?」

  馮哥臉色一變,這才微微欠了欠身跟我招呼道:「小龍啊,最近在哪發財?」

  我嘴上應付著他,隨著段虎的介紹也想起這個人來了,這人大名叫什麼我還真不知道,只記得那些年他經常跟在我爸身後混事,但是我爸卻不喜歡姓馮的,說這人陰狠狡猾靠不住,後來姓馮的慢慢居然也混起來了,基本上只要是有錢賺什麼歪門邪道都沾,收保護費、放高利貸、拉皮條,他混起來以後口碑很不好,因為做事橫行霸道被人送了一個馮八爪的綽號,不過見了我爸還是規規矩矩的,自從我爸進去以後,乾脆誰也不服了。

  馮八爪跟我說了半句話,大概是覺得已經給了龍爺面子,索性不再理我,跟段虎有一句沒一句說些不相干的事情,段虎則胡亂答應著,這兩個人顯然都看不上對方,但江湖早已不是那個可以讓你愛憎分明的江湖了,哪怕心裡再瞧不起,嘴上也得客客氣氣的。

  不大一會走廊裡傳來孟姨說話的聲音,我這才不那麼鬱悶了,說實話跟這些人在一起我覺得很拘謹,雖然我不像一般人那樣談黑色變,但是畢竟離這個圈子已經太遠了。

  孟姨在包廂門口跟那個小姐說:「你們王老闆呢,他怎麼還不來?」

  小姐正正經經地賠著小心道:「他說他馬上到。」

  「讓他快點,找老娘談事架子還挺大,你跟他說我就等5分鐘,5分之內他再不出現老娘抬屁股走人。」

  小姐趕緊道:「是。」同是女人,她的優勢一點也用不上,所以顯得倍加乖巧。

  孟姨推門進來,一見段虎和馮八爪就笑道:「喲,還真有來的早的啊。」

  段虎和馮八爪也都起身相迎,孟姨再是女流之輩,畢竟代表的是寶華集團和龍爺,這個面子不給不合適。

  孟姨見我也在,隨便地問:「下午沒事吧?」

  我鬱悶,本來沒事這不就讓她搞得有事了嗎?我趁段虎和馮八爪閒聊之際把孟姨拉在一邊悄悄問:「一會我該說什麼?」

  孟姨道:「你得向著我說話。」然後馬上又補充道,「但是還不能讓他們挑出禮來。」

  我苦著臉道:「難度太大了吧?」

  孟姨道:「跟這幫人打交道我告訴你八個字:有理有據,胡攪蠻纏!」

  我歎口氣道:「我可領悟不了。」

  孟姨拍拍我肩膀道:「沒事,一會我示範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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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打起來,你們猜這倆人靠什麼脫險?猜出來的有重獎,獎勵男二號署名權。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31
第三十九章 重裝上陣

  王二財一喊,誰也不知道外面出了什麼事,他的幾個手下就忍不住也趴在窗戶往下看,一個個馬上變得噤若寒蟬……

  孟姨冷笑著對王二財道:「跟你這種王八蛋見面,你真以為我會不做一點準備?」

  馮八爪和段虎也都忍不住問王二財:「外面到底怎麼了?」

  王二財指著窗外崩潰道:「你們自己看!」

  馮八爪和段虎還有徐懷玉爭先恐後地來到窗邊,只看了一眼徐懷玉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苦著臉道:「什麼情況啊?」

  段虎愣了一下神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孟姐好手段,我今天算是開眼了。」

  馮八爪則沉默半晌攤手沖孟姨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嘛?」

  宿爺最後也忍不住了,不顧身份跑去看了一眼,把拐棍在地上使勁墩著:「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小孟你這是幹什麼?」

  孟姨哈哈一笑道:「我們寶華集團幹別的不行,挖個樓推個土還算在行,王老二你說得沒錯,我們龍家在東西南北都有攪拌站,我說我來和你王老大見面,總不能空手來,怕你這路不平,我叫了幾十輛鏟車來,你這哪有溝溝坎坎的別客氣,一句話我全給你鏟了!你不是喜歡西邊那個攪拌站嗎?你往那邊看,那幾台鏟車就是從那開過來的。」

  開始我也不知道孟姨在外面做了什麼手腳,聽她說完這句話已經隱約有一點明白了,我踮起腳往窗戶外偷偷看了一眼,頓時也被震驚了:就見樓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幾十輛大型鏟車,它們密密麻麻地把紅歌匯圍在中間,密不透風,而且機器全都開動著堵在門口,發出轟隆轟隆的噪音,顯得虎視眈眈,只要再往前開幾米,紅歌匯免不了變成一堆廢墟……

  這時包廂門外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王二財的一個小弟跑上樓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老……老大,咱們被包圍了……都是鏟車!」

  王二財瞪了他一眼道:「老子看見了,你們這幫廢物就不會衝出去把開車的拉出來?」

  小弟驚恐道:「衝不出去呀,前後門都讓水泥糊上了!」

  王二財往外一看,見鏟車後面還停著好幾輛運水泥那種罐車……

  王二財雙拳對砸,狠狠地沖那50多號人一揮手:「從2樓跳下去!」

  「是!」一群壯漢臉紅脖子粗地應道。

  「你們跳吧,可別後悔。」孟姨悠然道:「600號水泥和沙子按1比3配比配起來的,人跳進去就是一個眼兒,別說往出爬,找都找不見了,我這批水泥本來是準備給四環立交橋打地基用的,各位要是有心支持國家建設,我代表國家感謝你們,等以後橋建成了,我會申請把你們的名字刻在橋墩上的。」

  這句話說完立刻沒人動地方了……

  王二財道:「姓孟的你叫這麼多鏟車來我這是什麼意思?」

  孟姨道:「意思很明白,我來了就沒打算走,你只要敢動我們一手指頭大家都別活,我把樓一推咱們就都拌成餡兒死在這!」

  徐懷玉頓時哀嚎起來:「孟老大,我可是無辜的呀。」

  孟姨笑道:「那只能說抱歉了,現在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王二財遲疑了片刻,忽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大叫:「你是想詐老子吧?我不信你有這個種!」

  「這簡單。」孟姨忽然從包裡掏出一個一直在接通中的電話來對在嘴邊說:「二子,叫你的人往前來吧。」

  孟姨剛說完,我們就聽外面噪音大作,幾十台鏟車並列前行,眾人感覺腳下一陣晃動,就好像輕微地震那樣,幾乎所有人都在同一刻變了臉,徐懷玉鑽到了桌子底下,其他人則不約而同地蹲下了身子,王二財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大喝一聲:「慢著。」

  孟姨這才通過手機讓外面停下,昂然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宿爺也終於拿出老一輩的架子憤然作色道:「我說你們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談,這是幹什麼?」

  馮八爪也和稀泥道:「都冷靜冷靜,都冷靜冷靜。」

  王二財無力地一揮手,他的手下們還不明白老大的意思,迷茫道:「老大,還打不打?」王二財怒道:「滾!」

  手下們如逢大赦,呼嚕呼嚕全跑了--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也不願意拚命。

  王二財虛弱道:「姓孟的算你狠,你二位請便吧。」

  孟姨道:「這不行,咱們這次出來是為了談事的,既然事情還沒個結果我們怎麼能走呢?」

  王二財臉色難看道:「那你說怎麼辦?」

  孟姨扶著宿驥麟重新在沙發上坐好,討好道:「老爺子,您也知道我們寶華集團是做什麼買賣的,您說王二財的條件過不過分?」

  宿驥麟雙手按在拐棍上,沉默良久才道:「要我說二財你也有點不懂事了,明知道人家是靠什麼養家餬口的還斷人財路,你這是要砸人飯碗啊。」合著他現在一點也不糊塗了。

  馮八爪也湊趣道:「談判嘛,就是你張口要價我坐地還錢,這很正常,所以說你們誰也別衝動,這麼多同道看著呢,還能讓你們哪一方吃了虧?」這話說得就相當有技巧,風頭轉得一點也看不出來,但其實態度已經是180度轉彎了。

  段虎道:「要我說,王老大要人家的攪拌站這絕對是不可能,不過10萬也確實少了點。」

  徐懷玉從桌子下面把腦袋鑽了出來:「要不你們商量好個價碼,這錢我出?」

  孟姨把他從下面扶出來,笑道:「這是怎麼話說的,沒這個道理。」

  王二財道:「那你說多少錢吧?」

  孟姨又把目光轉向我:「小龍還是你說了算。」

  我背著手道:「我覺得以在場各位的身份,錢多少是不重要的,主要就是一個態度,王兄弟受的苦我們心裡也很過意不去,所以願意賠錢已經說明我們是有誠意的了,本來10萬已經是我們的底限,但是二財叔既然覺得還不是很滿意,那我就自作主張再加2萬,12萬,你們看這樣行麼?」這時候的我跟剛才又不同,有底氣,說話自然硬氣,我同意加2萬無非是不想讓事情再那麼僵下去,與其說是給王二財一個台階,不如說是給在場的別人一個台階,王二財要是再敢呲牙,那就是真的不懂事了,恐怕連馮八爪也得怨他不識時務。

  孟姨暗暗衝我豎起大拇指,問王二財:「王老大,你覺得怎麼樣?」

  「我的場變成你的場了我還能怎麼說?」王二財忽然心有不甘道:「我兒子的事兒就算揭過去了,那你鏟我樓又怎麼算,這樣吧,你給100萬走人。」他眼見攪拌站無望,索性開始務實,抱著能多要點是點的心態步步為營了。

  孟姨嗤笑道:「你怎麼不說我為什麼鏟你樓?你樓被鏟個角兒是損失,我那好幾罐車水泥不花錢?」說到這孟姨提醒眾人,「咱們最好還是趕快走,那水泥晾一會咱就真給糊這兒了。」

  宿驥麟使勁墩拐棍:「二財啊,我看12萬不少了,小龍說的對,有個態度就是好的嘛。」

  馮八爪也道:「我看這事就這麼了了吧,本來都是些小孩子的矛盾,你說我們這些大人犯得著嗎?」

  王二財狠狠瞪了他一眼,顯然他為了買通馮八爪花的錢都遠不止這個數。可是此刻被人兵臨城下自己又眾叛親離,他只得無奈地沖孟姨一伸手:「給錢。」

  孟姨從包裡掏出支票本來刷刷地寫著,邊寫邊莫名其妙地眼睛一紅,跟宿驥麟說:「宿爺您是看著我們家寶華長大的,他的事兒您也都知道--他那牢是為誰坐的?是為了咱們本地所有同道坐的!」說到這孟姨把支票撕下來交給宿驥麟,哀怨道,「這老的進去了,小的還沒歷練不懂事,我一個女人見識淺處處受人排擠,我也知道良心這東西現在不值錢了,可也不能變本加厲地缺德啊--前兩天二財的兒子還領了一幫人去抓我們家小薇,幸好是沒出什麼事,萬一小薇要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呀?」

  宿驥麟瞇著眼睛看王二財道:「還有這樣的事?」

  王二財本想辯解幾句,想想也心灰意懶,索性不說話了。

  這就是孟姨高明的地方,我原本想這件事對我們談判是有利的,孟姨這麼精明的女人怎麼會忘?沒想到她只是沒用到兩軍對陣上--那會都在相互扯皮,說出來也未必有人信,最後談判勝利的時候才拿出來敲磚釘腳。

  孟姨適時地擦了一下眼睛,無限惆悵道:「家裡頂樑柱不在了,人人都想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哎……」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孟姨演起戲來真不是蓋得,她要是早幾年認識瓊瑤,都沒劉雪華什麼事了。

  宿驥麟拍著孟姨的肩膀以示安慰,一邊道:「不是還有這麼多叔伯同輩呢麼,以後誰敢欺負你我們不會不管的。」宿驥麟把支票塞到王二財手裡,嚴肅道,「今天這麼多人都在場,我也給做個證明,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誰再掰扯上個沒完就是不給同道面子。」

  段虎道:「宿爺說得好!」

  王二財低著頭道:「知道了。」

  宿驥麟這才笑瞇瞇地跟孟姨說:「小孟,你看這事你還算滿意嗎?」

  孟姨像委屈的兒媳婦似的小幅度地點點頭,隨即把電話堵在耳朵上喊:「二子,給老娘在前門挖條通道出來。」

  眾人:「……」

  我們來到一樓大廳的時候,我發現這裡不光前後門,連窗戶外都被水泥堆滿了,堵得黑漆漆的,空氣裡充滿了泥碴子的味道。

  前門按孟姨的指示被挖出一條僅供一人出去的通道,馮八爪看看一樓被鏟車鏟塌的一角,一刻也不願意多待,本來想第一個往出跑,可是看看宿爺和段虎那不善的眼神,只得讓在一邊,宿驥麟對我和孟姨說:「你們先走。」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這個時候客氣不得,要是最後關頭王二財反水,那這幫人是誰也別想好。

  孟姨把我推在前面,揮手跟眾人道別,她站在門口對王二財說:「我們走了以後你趕緊雇家政打掃吧,600號的水泥再干一干,鑽頭都打不動。」

  王二財:「……」

  當我和孟姨出現在門外的時候,我看見了有史以來最為壯觀的場景:好幾十台巨大的鏟車一字排開停在我面前,像是一支等待檢閱的機械部隊。

  我沖對面使勁揮手道:「你們好,博派。」

  片刻後,無數灰濛濛的精鋼大鏟也同時上下揮舞,像在衝我致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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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沒猜對的?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32
第四十章 鐵蒺藜

  我和孟姨來到外面安全地方,我不由得感慨道:「孟姨,你絕了!」

  孟姨無所謂道:「都是些小套路小聰明,不過你該學也得學。」

  我納悶道:「我學了幹什麼去?」

  孟姨正色道:「你總不能真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開一輩子店吧?」

  我知道她心裡轉的什麼心思,笑道:「那我爸肯定也不希望我下次再出現在這種場合。」

  孟姨道:「你呢,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我攤手道:「我也不知道。」

  孟姨歎道:「你們父子倆啊,我是一個也看不透,尤其是你爸,要說他現在也不年輕了,我再過幾年也變成一個老太婆,這麼大的家業你不出來頂著靠誰?」

  我笑道:「孟姨還年輕的很,看著像30歲不到。」孟姨29歲嫁給我爸,今年也奔50了。

  「你小子別跟我耍貧嘴,你爸出來我得好好跟他談談。」說到這,孟姨欣慰道,「你今天表現也不錯,算是露了一小臉,我給你介紹個人認識。」孟姨沖遠處招招手,從一輛鏟車上跳下來一個精瘦的年輕人,看著也就20歲上下,跑過來衝我笑道:「龍少!」

  孟姨介紹道:「這是二子,以後你們哥倆多親近,有什麼事相互多通氣。」

  看樣子二子是孟姨的頭馬,她把他介紹給我意思不言而喻,二子有一雙小瞇縫眼,沒事總是笑瞇瞇的,可是一副精幹的樣子,他給我點上一根煙慇勤道:「龍少以後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我說:「別少少的了,聽著就像養鳥專業戶似的。」

  二子也笑了:「那以後叫龍哥。」

  我看沒事了,跟孟姨說:「那我走了。」

  孟姨道:「去吧,路上小心點。」我剛走出去沒兩步,孟姨忽然道,「誒,你上次把的那個妞兒呢?」

  我茫然道:「哪個?」

  孟姨眨巴著眼睛道:「你跟我要車是為了哪個?」

  我這才明白她說的是蘇競,解釋道:「那不是我的妞兒。」

  「別人的?」

  「……也不是別人的。」

  「那就是你的唄。」孟姨道:「你小子到底看上哪個了,我聽小薇說你那還有一個叫小倩的……」

  我急忙擺擺手,上了車逃之夭夭--看來無論多麼強大的女人都有一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啊!

  我回到賓館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金誠武和小倩坐在門口的台階上,小倩上半身穿了一件哪哪都是兜兒的衣服,我開門下車笑道:「小倩,想當導演啊?」

  小倩也低頭打量著自己身上這件奇怪的衣服,見我問她,一指金誠武道:「金大哥給我買的。」

  金誠武跟我解釋:「這樣到了晚上小倩身上那些符就不用老掛著了。」

  我站在門口朝裡看看,鐵繼理又坐在窗口看著外面發呆,除此之外空無一人,我問金誠武:「老吳還沒回來?」

  金誠武道:「他白天上山以後就再沒回來過。」

  「哦,劉老六也沒回來?」

  我話音未落,黑暗中有人連聲道:「回來了回來了,我就知道我不回來你們得想我。」

  我沒好氣道:「你丫不是在那一直躲著就等我這句話呢吧?你回來幹什麼?」

  劉老六不滿道:「你們可不能卸磨殺驢啊,要不是我,昨天晚上……」

  「噓--」我看了一眼鐵繼理,阻止了劉老六繼續說下去。

  劉老六壓低聲音道:「今天我抱著我爹留給我那本書看了一天,原來李壞這個人很不簡單!」

  金誠武道:「書上還說他了?」

  劉老六神秘道:「原來李壞也不是咱們這會的人,他比小倩大不了多少也是清朝人,我爹給我那本《茅山志》上寫著,此人是茅山第63代傳人,但因品德敗壞被逐出茅山,但想不到此人天賦聰明,竟然自己練就了一身本事,後來又殺回茅山,對同輩師長大加屠戮,然後又自稱茅山觀主,同輩之中反對他的都被殺害了,順應他的雖然活了下來也只能是苟且偷生。」說到這劉老六慨然長歎道,「茅山本來是一個名門大派,到了後來卻盡出些偷雞摸狗的東西,跟這個李壞當年的所作所為不無關係啊。」

  我說:「就像你這樣的?」

  劉老六道:「我怎麼了,我可是正經茅山傳人,跟那些欺世盜名之輩又不一樣。」

  「那李壞就是你們茅山派的叛徒,你應該清理門戶才對。」

  「清理門戶?」劉老六眼珠子轉了兩轉道,「說點有用的吧--你們晚上吃的什麼?」

  ……

  劉老六進去以後,金誠武道:「剛才你把所有人都問了個遍,怎麼沒問蘇競?」

  我說:「蘇競怎麼了,她回來了嗎?」

  小倩道:「沒有。」

  「那怕什麼,她那麼大一個劍神還能讓人販子拐了去?」

  金誠武道:「再是劍神畢竟也只是一個女孩子,來到咱們這人生地不熟的,未必不會出什麼意外,我知道你不想跟她回去,可是作為男人你是不是起碼應該照顧人家一下?」

  小倩也小聲道:「就是的。」

  我愕然道:「男人怎麼了,她可是從女兒國來的!」

  金誠武站起來拍拍我肩膀道「你好好想想吧。」說著進屋去了。

  我莫名其妙道:「你什麼時候變得跟朱軍似的了?」

  小倩瞥了我一眼,剛想說什麼,我大聲道:「你想當倪萍啊?」

  小倩幽怨地進去了。我一個留在那茫然四顧,喃喃道:「男權思想害死人啊!」然後我不禁也想,蘇競這一天都幹什麼去了,她一大早離開,現在末班車也沒有了,按說早該回來了,賓館四週一片黑暗,我出神地四下張望,竟隱約有些說不清的緊張。

  我背後有人咳嗽了一聲,我回頭一看是鐵繼理,他用隨便聊天的口氣說:「你還有個朋友進山沒回來?」

  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鐵繼理道:「是那個漂亮姑娘還是那個男的?」

  「男的。」

  「哦,這還好一些。」

  我這才反應過來,看來我們這些人鐵繼理都刻意觀察過,誰沒回來他竟然一清二楚,我盯著他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鐵繼理看看四周沒人,壓低聲音道:「實話跟你說吧,我不是專程來住店的。」

  「那你……」

  不等我問完,鐵繼理掏出一個帶著警徽的證件舉在我面前道:「我是特警隊的,我來你這裡是為了抓捕一個叫石中火的犯罪嫌疑人。」他把那張曾經給我看過的人物素描再次展開,「就是這個人。」

  我下意識地四下看看道:「他跑到我這裡來了?」

  鐵繼理道:「別緊張,根據確切的消息,他是藏進了鷂子山裡,武警部隊已經配合我們在鷂子山其它三面佈防。」

  「那……我這面呢?」

  「你這面不是有我嗎?」鐵繼理微笑道:「鷂子山其它三面都是省道國道還有鐵路,一但給他跑了再抓就難了,只有這一面是衝著市裡的,我們故意沒有設防,為的就是把他逼出來,我看了一下,你這個小店開得有滋有味,絕對不會引起人的懷疑,石中火如果想進城,你這裡是必經之路,他肯定會在你這補充食物和其他東西。」

  「那我們的安全誰保證?」

  鐵繼理指著自己道:「我!」他說,「你放心,昨天夜裡我進了一趟山,把自己設想成是石中火進行了一次逃亡,這是唯一一條看上去有可能成功的路,我只要在這裡守株待兔就行了。」

  我有一種強烈的衝動,那就是一碗泡麵收丫50塊才行--哪有這樣的警察,把人民群眾的安全置於不顧,還有,這小子原來昨天一晚上都在山上,難怪我們外面打成一片他都沒聽見。

  不過我也沒有太多的擔心,你說這店裡除了我誰是省油的燈?

  我問:「這個石中火他犯什麼罪了?」

  「還只是犯罪嫌疑人,不過基本可以認定了--他在本市連環作案,把四個女性先姦後殺,手段極其殘忍,所以我很擔心你上山那個朋友。」

  「他啊,你不用擔心--我能為你們做點什麼?」

  「你什麼也不用做,只要照常開好你的店就行了,其實我現在已經很愧疚了,應該把你們安置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由我們的人來接管你的店,但是石中火非常狡猾,萬一我們露出什麼馬腳就前功盡棄了,所以剩下的時間我會一天24小時盯著外面,以保護你們的安全。」

  我終於有點小感動,握著他的手說:「辛苦你了。」

  「應該的。」鐵繼理問:「你知道你這住的那個漂亮姑娘她幹什麼去了嗎?我擔心她有危險。」

  「呃,你也不用擔心她,真要遇上石中火,你就算省心了。」

  鐵繼理道:「石中火可不簡單,這小子練過多年散打,一口氣能做400個俯臥撐,手裡還有一把土製手槍。」

  我拍手道:「真厲害。」

  「他侵害的女性一般都是30歲上下,有獨立職業和結過婚的更是受他青睞。」

  「靠,熟御女控啊!那你怎麼樣,你對上他有勝算嗎?」

  鐵繼理淡然一笑:「應該有吧,遇上敵人我的手也絕對不軟,犯罪份子們給我起了一個外號叫鐵蒺藜--咬我崩碎你的牙,打我扎爛你的手。」

  我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鐵繼理看了我一眼,有點奇怪道:「你好像很淡定,一般人遇上這樣的事情就算不嚇得尿褲子也會怕上一陣。」

  我非常認真地跟他說:「你只要保護好我就萬事大吉了。」

  「你就不擔心你的朋友們嗎?」鐵繼理不解地問。

  「呃……」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其實我很想告訴他:他要保護的人隨便哪一個都比他要抓的人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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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家情人節快樂吧,哎……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33
第四十一章 絕世尤物

  晚上12點的時候,老吳回來了,他腳步輕盈,顯得心情不錯,我急忙迎上去問:「你在山上沒遇到什麼人吧?」

  鐵繼理在大堂隨便地四處轉著,聽我問話有意無意地把耳朵豎了起來。

  老吳道:「沒有啊,這麼晚誰還上山?」

  我把情況跟他一說,老吳忽然面有憂色地把我拉在一邊道:「這樣的話,我倒是很為黑山老妖擔心了。」

  我意外道:「不會吧,黑山老妖連個普通人都對付不了?」

  老吳道:「不是因為這個,這些天來黑山老妖在我的勸導下剛剛同意散去一身邪功改練《道德經》,這時候要有人打擾我怕他心性不定又起歹心,尤其是石中火這樣的惡人,最對黑山老妖的胃口,他要是忍不住饞涎把石中火給吃了,恐怕再也無望修回正道了。」

  我問他:「黑山老妖修成人形了嗎?」

  「還沒有,大概還需些時日。」說到這老吳歎了口氣道,「也罷,這就當是對他的最後一次考驗吧,就看這位黑兄的造化了。」

  老吳上樓以後,鐵繼理拿著壞道人那把劍問我:「你要一把開了鋒的劍是幹什麼用的?」那把劍被蘇競沒收以後平時就放在我的櫃檯上,憑著鐵繼理的職業嗅覺,他一下就對那東西上眼了。

  我只能不自在道:「瞎玩。」我眼看著鐵繼理用它把一張紙削成一絲一絲的,要說那是我爺爺晨練用的恐怕沒人信。

  「你難道還是練家子?」

  「沒有沒有,真是瞎玩。」

  「哦。」鐵繼理把劍放回去並沒有太在意,他問我:「你那個漂亮朋友怎麼還沒回來?」

  「我也納悶呢,按說早該回來了呀--」我使勁往外張望著,心裡多少有點不踏實了。

  「不如給她打個電話?」

  「她沒電話。」

  「怎麼會連電話也沒有?」

  「她是外地人。」

  「哦。」鐵繼理馬上反應過來了:「外地人也可以用電話吧?」

  我胡亂道:「關機了。」

  鐵繼理看出我有點心神不寧,對我說:「你先回去睡吧,我盯著外頭,只要她不是上山了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咱們市的治安還是很好的。」

  我沒辦法,只得回房睡覺,躺在床上開始胡思亂想,我想以蘇競的本事別人要是想傷害她倒是不怕,可萬一人家要是騙她呢?她會不會已經被忽悠瘸了?而且,再是劍神也得吃飯睡覺吧,她現在在哪?金誠武說的還是有道理的,一個女孩子不遠萬里來到完全陌生的世界,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個她完全不瞭解的人身上--雖然我直到現在仍然對她神聖的使命嗤之以鼻,但是就為了片刻的個人安逸就把人家置於不顧,心裡還是有點……內疚的。

  我一晚上都沒睡好,在床上烙燒餅,聽到些微動靜就懷疑是蘇競回來了,導致我天剛亮就起床時,臉上掛了兩個大大的眼袋,我無精打采地沖了把臉,打開房門的一瞬間就愣住了:蘇競就像以往那樣站在我的房門口。

  我使勁揉了揉眼睛,結巴道:「你……」

  蘇競像以往一樣平靜道:「我回來了。」

  我這才明白不是幻覺,一把握住蘇競的手臂,有些說不清的圭怒道:「這一晚上你去哪了?」

  蘇競露出了一絲欣慰:「昨天我正要回來的時候忽然發現一個目標,我一直跟他到家門口,然後今天早上又跟著他去了他供職的地方,這才回來。」

  「那你這一晚上都在哪?」

  「就在他家門口等著啊。」

  我使勁攥著她胳膊罵道:「你們劍神是不都死心眼,你就不會先回來趕一大早再去?」

  蘇競掙開我的手道:「萬一出什麼意外呢?」蘇競忽然展顏一笑道,「而且你用語有誤,不是你們劍神,是咱們劍神--我找到的是你的三成劍氣,是你力量中最基本的屬性,有了它再加上技巧,你就離再次成為劍神不遠了。」

  「行了行了,甭管什麼吧,你找見了還得能收回來才行。」

  蘇競用手擋在嘴前微微打了個哈欠道:「我去睡一會,順便想想這個問題。」

  「快去吧。」我把她推到她的房門口,看著她進去。

  我哼著小曲下了樓,發現鐵繼理又坐在窗邊那個老位專注地往外看著,我動作輕快地泡了一壺茶放在他面前道:「辛苦了,這壺我請。」

  「那怎麼好意思呢?」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你也是為了保護人民財產安全嘛。」蘇競回來以後,我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了起來。

  鐵繼理真的守了一夜,眼睛充滿血絲,不停抽煙,他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道:「那個女孩兒跟你關係不一般吧?」

  我眼睛一翻道:「警察也這麼八卦?」

  鐵繼理呵呵笑道:「這不是八卦是觀察力,自從她回來以後你看你整個狀態都不一樣了。」

  我歎氣道:「她要不回來我心情會更好,實話。」

  鐵繼理道:「她是你債主?」

  「可以說是又不是,打個比方說吧,如果有一個人把一大筆錢打到你的賬戶裡,隨後又跑來跟你要,你說這算什麼?」

  「那你就應該把錢還給人家。」

  「第一,這個賬戶的密碼我想不起來了;第二,要是還給她我也會出危險。」

  鐵繼理忍不住道:「你到底欠人家什麼了?」

  我說:「一個我沒做過承諾但她認為我應該履行的義務!」

  鐵繼理道:「我明白了--她懷了你的孩子。」

  我:「……」

  我們就這樣亂七八糟地聊著,鐵繼理精神頭又上來了,我問了他不少在普通老百姓眼裡很神秘的關於警察抓犯人的問題,他揀能回答的給予解釋。

  時近晌午,我去了一趟廁所回來坐下繼續道:「接著聊,那要是一個歹徒拔出刀來眼看就要給人扎上了,你們還必須先朝天鳴槍嗎?」

  鐵繼理抿了一口茶道:「這個嘛……」

  沒等他說完,我使勁扒拉他的胳膊:「快看快看,美女!」

  鐵繼理愕然扭頭向窗外看去,眼睛也一亮。

  窗外,一個豐胸細腰的女人正向我們這邊款款走來,她有一頭濃密的黑髮幾乎垂到大腿的部位,五官談不上精緻,但粗獷得很協調,尤其那一雙黑珍珠似的眼睛充滿野性和純真,正像是一頭力量飽滿又毫無心機的母豹子一樣。再往身上看,那身段起伏得讓人光看一眼就不能自已,峰巒疊嶂之下是纖腰乍收,再往下是柔潤凸起的胯曲線,兩條渾圓修長的大腿交移著、風情萬種地朝我們走來。

  這樣的絕世尤物對兩個晚上都沒睡好覺的男人來說簡直就是無價之寶,養眼又醒腦,我嘖嘖連聲道:「身材太牛B了!」

  鐵繼理專心致志地邊看邊回應:「尤其是腰……」

  我色迷迷地說:「你說她會不會是來我這住店的?」

  「嗯,有可能,要不她朝這邊走是為什麼?」

  就在這時我發現女郎身後不遠的地方又出現一個人,因為距離遠而且大部分被前面的女郎擋著,我看不清那人的臉,只覺得他不住地故意往女郎身後走,顯得鬼鬼祟祟的。

  「後面那人……」鐵繼理也嘀咕了一聲,忽然臉色大變:「不好!」他飛快地起身,同時手裡已經多了一把手槍,一邊上膛一邊向門外跑去,「你待在這別動!」

  我瞬間就明白了:後面那人八成是石中火!

  鐵繼理在出門的一刻調整了一下表情,他把槍別在後腰上,一手插兜裝作若無其事出去散步的樣子,甚至還吹著口哨。他插兜那隻手只要順勢往後一捋就能拔槍射擊。

  現在有個問題是:如果那人不是石中火當然最好,萬一就是他,鐵繼理一但射擊很有可能會誤傷到兩人中間的女郎,三個人之間,鐵繼理距離女郎有10米左右,而女郎和她身後那個人卻只有3米不到……

  鐵繼理繼續裝著閒逛的樣子往前走,他只要能和女郎擦肩而過就能確保保護她並且準確無誤地辨認出石中火。

  可就在這時女郎身後那人卻突然加速了,鐵繼理臉色大變,插在褲兜裡的手下意識地晃了一下,然而女郎身後那人已經猛的一個箭步躥到了她的背後,一隻毛茸茸的胳膊橫過一下卡在了女郎的脖子下邊,然後一枝土製手槍頂在了她的太陽穴上,沙啞陰測測的聲音隨之響起:「不許動!」他從女郎身後露出半個腦袋,從那只血紅的三角眼看,正是石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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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猜那女的是誰,猜對的……沒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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