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 史上第一混搭 作者:張小花 (連載中)

mk2257 2011-2-17 10:53:4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9 186857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44
第五十二章 中人之資

    蘇競閉關的這幾天,日子就這樣過去了:每天按時吃飯睡覺,除了多了老吳和金誠武他們一幫人,和以前沒什麼差別。

    這幾天裡,蘇競幾乎跟小倩一樣都是飄來飄去的,我們吃飯的時候她就自己過來吃,我睡覺的時候就領著她,這讓我想起了我初中時候玩過的那種電子寵物,那種電子錶似的東西,有三四個鍵,除了要給它定時餵食除便以外,有時候你還得陪它玩,不過蘇競玩的時候不需要我陪——這幾天裡她經常把她的劍氣散得到處都是,每到這時,屋裡所有人的頭髮都會跟她一樣根根豎起,最後我都有點習慣了,不過這樣也有個好,每次她一抽風我就把空調關上,能省不少電。

    這天我們一群人吸溜完方便麵,我見蘇競嘴角有一點油漬,我有點走神,就下意識地抽了張紙巾遞給她,蘇競這時手裡還舉著叉子,順手叉過來直接塞嘴裡了……

    等我反應過來,她已經嚼了兩下,冷丁眼神一閃,隨即皺眉道:「什麼東西這麼難吃?」她把嘴裡的紙巾吐出來,失神片刻道:「這是什麼?」

    小倩怯怯地看著她道:「姐姐,是紙……」

    「誰給我塞嘴裡的?」

    眾人一語不發地一起指我……

    我頓足捶胸道:「你們不能這樣陷害忠良,我可是好心吶!」

    小倩撇嘴道:「什麼好心,你還給蘇姐姐吃過薑片呢。」

    蘇競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道:「是嗎?」

    我一愣,馬上道:「你醒啦?」

    蘇競道:「應該說我出關了。」她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腿腳問,「我閉關多久了?」

    我看了一下牆上的日曆道:「今天剛好第五天。」

    段天涯卻格外關心閉關結果,問:「你找到幫他收回力量的辦法了嗎?」

    蘇競不動聲色道:「一部分吧。」

    段天涯剛想再問,蘇競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表情痛苦道:「我怎麼這麼臭啊?」

    「你5天沒洗澡了可不都餿了嗎?」我小心翼翼地說:「本來我想幫你洗來著,可怕你醒了以後揍我……」

    蘇競一笑道:「你的想法是對的——我先去洗澡,等著我。」

    十幾分鐘後,蘇競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下了樓,段天涯急不可耐道:「快說,你想出什麼辦法了?」他比我還積極。

    蘇競道:「這幾天裡你們有沒有感覺到我的劍氣?」

    段天涯道:「感覺到了,很強!」

    蘇競道:「那是因為我把劍氣都散了。」

    段天涯大驚道:「為什麼?」

    蘇競道:「為了體驗小龍現在的狀態。」

    段天涯道:「你把劍氣散了怎麼保護他?」

    蘇競道:「聽我慢慢說,開始的時候我只是散去十成中的一成,我發現散去的劍氣還是可以很容易地找回來,然後我逐漸加大比例,三成,五成,乃至全部,最後就跟小龍一樣,空有一個劍神階位沒有絲毫劍氣,在這種狀態下怎麼把劍氣收回來也就成了關鍵,如果我能成功那麼說明這個法子同樣適用小龍。」

    段天涯一驚一乍道:「你成功了嗎?」

    蘇競道:「成功了。」

    段天涯眼睛頓時大亮:「我能知道嗎?」

    蘇競淡然道:「很簡單,我把劍氣散盡之後又開始像初練者那樣重新修煉,我發現我的身體裡只要再生出一丁點兒劍氣以後,找回從前的劍氣並不難,只要劍神階位仍在,再加上這一丁點兒劍氣做引子,從前的劍氣就會像鐵屑被磁鐵吸引一樣回到身體裡。」怪不得這兩天陰風陣陣的,鬧了半天蘇競把自己當成鼓風機做實驗呢。

    段天涯吃驚道:「這麼說,在某個時刻你是劍氣全無?」

    蘇競道:「是的。我曾試驗過只留一成劍氣,但這跟小龍的情況還不符,後來我索性自廢武功又重頭開始,最後終於給我發現了這個法子。」

    「那你就沒想過萬一失敗了怎麼辦?那時候就算我都可以輕易殺掉你。」

    蘇競道:「最後不是成功了嗎?」

    段天涯不可思議道:「你真是瘋了!」

    蘇競看著我一字一句道:「所以,你要收回劍氣,只要成為劍童就可以了。」

    我莫名其妙道:「什麼概念?」

    段天涯道:「在我們大陸,習武者的級別分別是劍童、劍生、劍士、劍師前中後期,所謂劍聖和劍神,那已經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境界,一般人既不存希望,也不多想,反正多半是不可能達到的。」

    我摸著下巴道:「那麼說我只需要達到啟蒙階段就行?這個劍童又有什麼說法?」

    段天涯道:「這個劍童說簡單也並不簡單,若沒有老師教習,任你再是身強體壯心思敏捷的人也沒有可能成為劍童,一個普通的劍童和一個壯漢對打,劍童絕對是穩贏不輸的——兩個大陸的絕大多數國家的軍隊一般對初級軍官的最低要求都是劍童級別。」

    我說:「那怎麼才能成為劍童呢?」

    段天涯道:「劍童的判別標準是以能放出劍氣為底限,也就是說哪怕只有一絲、一丁點兒,都算。」

    「哦,那多長時間才能學成劍童呢?」

    「以中人之資來說,5年吧。」段天涯道。

    我一蹦老高:「5年?你開什麼玩笑,就算我能等,你問問你們的蘇劍神願不願意等!」

    蘇競淡然道:「他說的是中人,又沒說你。」

    段天涯有些自得道:「是啊,一般人想練出劍氣得5年,不過我只用了區區7個月就成了。」說著得意之情溢於言表,他用略帶自矜的口氣問蘇競道,「不敢問蘇劍神用了多久啊?」

    蘇競面無表情道:「3天。」

    段天涯不說話了……

    我把兩隻手使勁在胸前招搖:「我不是中人沒錯——我比中人還笨呢!我到初一還不會解三元一次方程!」我有點明白了,他們所說的劍童就跟咱們的小學畢業文化程度差不多,一般人需要5年,神童大概一兩年就全學會了,然後再往上升就是初中、高中、大本、研究生博士生,劍聖可能就屬於中科院院士那個級別,可院士歸院士,你想研究出原子彈留聲機蒸汽機什麼的就又是一個層次了——這叫劍神。

    從小我在學東西方面沒什麼天分,不比別人強也不比別人差,完全一個他們嘴裡的「中人」,可我們知道要想練成蓋世武功最怕這樣的中人,令狐沖、蕭峰、楊過這樣的是靠聰明,郭靖、石破天是靠笨,你一個中人學武功,最多也就「關中五虎」「塞外雙俠」「王家溝三百六十二猛」這個水平……

    蘇競道:「你是前世劍神,起碼的悟性還是應該有的吧?」

    我哭喪著臉道:「前世的老鷹這輩子轉成兔子了,悟性再高也飛不起來啊,從高處蹦下來摔成一堆正好被人撿回去燉了!」

    蘇競道:「就算你沒悟性我也會讓你在10天之內練出劍氣的,我就不信我親自教還教不出一個劍童來。」

    我苦惱道:「你就不能想點別的辦法嗎?」

    段天涯道:「蘇競身為劍神不惜把劍氣散盡,她為了你已經拼了命了,你忍心讓她的辛苦白費嗎?」

    我瞪眼道:「你怎麼幫她說上話了?」

    段天涯道:「我只是說句公道話,我和她雖然為敵,但劍神始終是我們大陸的榮耀,一個人能把劍氣練到這種程度就已經不是她自己的事了,那代表著我們大陸武學的輝煌成就,蘇劍神為了你冒了多大的險?萬一她要是試驗失敗了遠比失去性命還痛苦你明白嗎?」

    我想不到這小子居然能把問題拔到了這種高度,我們老師說得對呀,距離會產生嫉妒,可距離太大了就只有仰慕了,當年我們班60多個人我考48,就對47名那個小子很不滿,他要不作弊他那個位置就是我的,但對我們班兼全年級第一那個怪胎就只剩景仰了,那小子750分的題能考702,拿什麼嫉妒啊?段天涯對蘇競就是這樣。

    蘇競倒沒說什麼,只是最後宣告式地對我說:「從今天起,我會開始教你武功,直到你成為劍童。」

    我苦著臉道:「要是等你走的時候我還沒練出劍氣怎麼辦?」

    蘇競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刻苦一些,還有,你別忘了陸人甲他們的存在,就算你不跟我回去,我走後他們還得來殺你,不過你要是有了以前三成劍氣起碼自保應該沒問題了——那個拿走你身上三成劍氣的人我已經幫你找到,只要你第一步成功了剩下的就很簡單了,你跟他握個手或者近距離接觸一下那些劍氣就會回到你身體裡。」

    我唉聲歎氣道:「看來我也沒的選了。」

    蘇競道:「還有一個事情我要跟你說明白,我這次研究出來的法子只對單純的劍氣有效,至於你身上其它那些複雜的力量屬性恐怕還不行。」

    我失望道:「這麼說我的魅力還是拿不回來?」

    蘇競道:「那些我會另想辦法的,好在你就算先拿回三成劍氣也總算有個劍神的底子了,回到大陸以後你只要振臂一呼,我們的士氣就立刻不一樣了。」

    我說:「你這是投機取巧瞞天過海欺騙消費者啊!」

    蘇競淡淡道:「好了,我們開始吧,下面我怎麼說你怎麼做。」

    我在椅子上攤開手腳呈現出大字形,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大聲道:「那來吧,快點,我讓你見識見識馬王爺有幾條腿!」

    小倩捂嘴笑道:「是幾隻眼吧?」

    我瞪她一眼道:「今兒的馬王爺不數眼就數腿,要麼怎麼叫中人之資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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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一個事兒:月中得上架吧,聽說有種東西叫保底月票,你們總得給我留著吧?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45
第五十三章 傳功

    陽光明媚的下午,蘇競要教我武功,我的心情很複雜(忽然感覺這章開頭好有意境……)。

    說到學武功我們也並不陌生,那些武功蓋世的前輩們風範令人高山仰止:覺遠挑了幾桶水就練成了《九陽神功》;童林是繞了8年大樹以後天下無敵;至於張無忌,丫的學藝過程毫無驚喜,金大師也終於讓自己的主人公掉了一次懸崖……

    不過這些都距我太遙遠了,我對送水和繞著老吳跑都殊乏信心,跳崖更不用說,所以我很好奇蘇競要用什麼辦法把我變成絕世高手。

    我和蘇競坐在小餐廳裡,段天涯遠遠地躲在一邊,他雖然也很好奇,但懂得規矩,傳授武功這樣的事情是頗為忌諱外人偷聽的。

    蘇競看著我,款款道:「正常來說,想成為劍童也得先從扎馬步、打熬力氣開始,不過我們時間不多,所以我會把我的經驗告訴你,讓你從快從速地修煉出劍氣來。」

    我迫不及待道:「來吧,我準備好了。」

    蘇競道:「首先,我把人的身體按頭以下腳以上分成了三個區域,也就是頭、胸腹、腿腳。頭是用來想東西的,當敵人一招攻過來,你得靠它分解敵人動作,想出制敵的辦法,腿腳要擺出相應的步伐,這兩者配合好的話,就算你劍氣不如對方也可立於不敗之地,當然,這些都是步入劍師後期或准劍聖以後才需要思考的問題,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讓丹田產生劍氣,丹田位於你身體中間那個區域……」

    我使勁擺手道:「等等,你先告訴我丹田到底在哪啊?」我知道這是個神奇的地方,老聽丹田丹田的。

    蘇競道:「臍下三寸的地方。」

    我低著頭摸索著:「在這啊?」

    蘇競道:「對,胸腹區對習武者來說最為關鍵,它能提供給你源源不斷的劍氣,就像武器庫一樣,加上清醒的頭腦和正確的步伐,不說劍神吧,要成為一般高手並不難。」

    「真有這麼簡單?」

    「你先練劍氣吧。」

    「怎麼練?」

    蘇競道:「一般人之所以要四五年時間才能練出第一絲劍氣,是因為他們把大部分工夫都耽誤在打坐和訓練身體上了,其實任何一個普通人丹田里都有現成的氣,只要稍加變動就會成為劍氣,人們之所以走彎路,是因為起初不熟悉自己的身體,非得經過長時間的磨合和訓練才能使得自身內外呼應,他們耗時漫長修煉出來的第一絲劍氣根本就是和自身的丹田氣相差無幾,他們把大把的時間都浪費掉了。」

    我撓頭道:「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告訴他們?或者直接出本書,還不得比《聖經》賣得都火?」

    蘇競輕輕搖頭道:「就算我說了能聽懂的人也絕不會多,況且就算懂了也無非節省四五年時間罷了,後面的級別還是得腳踏實地地修煉,萬一他們覺得有取巧之門不思刻苦,反而是害了他們,還不如任由其循序漸進,進度雖慢,貴在堅持,所以我從來不收徒弟,一則怕誤人子弟,二則怕遇上笨蛋把我氣死,當然——主要還是怕被氣死。」

    我無語,見過狂妄的,沒見過這麼狂妄的,區區20歲一個小姑娘把天下英雄視為草芥,還說得這麼悵然若失,在她眼裡這些人別說給她當敵人,當徒弟都不夠格啊!

    蘇競道:「閒話少說,下面我開始教你把丹田氣轉為劍氣。你記住,雖然聽上去簡單,想要做到可並不容易,所以你不要掉以輕心。」

    我說:「不能,誰讓咱是中人之資呢。」

    「好,你現在閉上眼睛不要想任何事。」

    我依言照做,問:「然後呢?」

    蘇競道:「放鬆。」

    我放慢呼吸:「然後呢?」

    「再放鬆。」

    我繼續放慢呼吸,停了片刻蘇競似乎還不滿意,只得氣若游絲地呼吸,再過一會我忽然滿臉漲紅氣喘吁吁道:「你怎麼不說話了,想憋死我呀?」

    蘇競道:「我讓你放鬆又沒讓你不喘氣。」

    我把自己癱在椅子上,隔了一會道:「這下放鬆了。」

    「現在用心感覺,放眼內視……」

    我猛的睜開眼睛:「等等等等,啥叫放眼內視?」

    「就是……把眼光收回來看著自己的丹田。」

    「我又不是光怎麼看著自己的丹田啊?」

    「……就是感覺,感覺你丹田附近的氣息遊走,總有一些氣息是你感覺得到的。」

    「哦。」我又閉上眼睛,在椅子上平躺下。

    蘇競道:「感覺到了嗎?」

    「還沒……」

    「放鬆,心無旁騖,如果沒感覺到也別急在一時,氣息是會遊走的,你把注意力放在一個點上,等著它出現。」

    我手腳開始往椅子下出溜,就聽蘇競輕輕道:「也別太刻意,還是要注意放鬆,你需要做的就是把目光收回來審視自己的內裡,就像看到了另一幅風景……」

    後面的話我就再也沒聽見了……

    過了不知多長時間我忽然感覺胸口被人重重地推了一把,急忙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問:「誒,幾點了?」

    眼前,蘇競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道:「我讓你內視,不是讓你睡覺!」

    我強辯道:「我沒睡!」

    段天涯在一邊樂不可支道:「別嘴硬了,你都打呼嚕了。」

    我嘿然道:「昨晚沒睡好。」

    蘇競氣得小臉發白,忽然一指段天涯道:「你!」

    段天涯吃了一驚道:「啊?」

    「你來教他。」

    段天涯喃喃道:「你都不行我行嗎?」

    蘇競道:「你帶過徒弟嗎?」

    「帶過啊。」段天涯不無驕傲道:「我的大徒弟也已經是劍士級別了。」

    蘇競道:「那就好,你教他,就按照啟蒙學徒那樣教。」

    段天涯湊了過來:「那我試試?」

    蘇競對我說:「也許是我對你要求有點高,跟你說了很多不相干的話擾亂了你的心神,也怪我沒有傳授徒弟的經驗,現在我們試試另一種辦法,你按部就班地學,說不定反而能激發你的感覺。」

    我茫然道:「哦。」

    「那我先走開一會,不打擾你們。」蘇競到一邊去了。

    段天涯興致勃勃地坐到蘇競剛才坐過的地方,激動道:「想不到平生還能教一回劍神,也不知上輩子修了什麼功德了——來,咱們開始。」段天涯把椅子往我跟前挪了挪道,「不過要按我的學你起碼得先蹲半年馬步。」

    我:「……」

    段天涯忙擺手道:「我知道沒時間了,那我就當你已經到了該打坐練氣的程度了,你閉上眼睛意守丹田,然後把體內多餘的氣注入進去……」

    「我沒氣!」

    段天涯一愣道:「不可能,你雖然沒有經過勤學苦練,但正是年輕氣壯的時候,就算沒練過也一定有多餘的氣,你只要學會這個法子每天注一點到丹田里,總有一天丹田飽滿然後奇經八脈俱通,這樣就能放出第一股劍氣了,不過為了效果更好,從今天起你馬步還是要蹲。」

    雖然還是聽不明白,可是蘇競要我做的是由內而外自給自足,段天涯卻要我省吃儉用積少成多,境界不同高下立判,這就好比蘇競直接扔給我一張卡,跟我說只要你想出密碼隨便花;而段天涯卻早早把密碼告訴我,我卻得一分一分存進去,我頓時就沒了興趣。

    段天涯卻很是積極,能給前世劍神當一回師父讓他非常有成就感,他見我發呆,關切道:「怎麼樣,學會了嗎?」

    我假裝饒有興趣地問:「老段,你說你當年從普通人到劍童用了7個月?」

    段天涯道:「是啊,不是我段某自吹自擂,7個月在大陸裡已經算得上是鳳毛麟角了。」

    我笑嘻嘻地說:「沒少吃苦吧?」

    段天涯歎氣道:「那還用說?別人5年練的功我7個月練完,你說苦不苦?」

    我同情道:「其實你不用吃那麼多苦的。」

    「怎麼說?」

    「你那種往丹田里注氣的辦法是錯的,人的丹田里本來就有氣,你與其往裡注不如往外拿,7個月辛苦白費了不說,還浪費了丹田里一股劍氣。」

    段天涯臉色大變道:「你聽誰說的?」

    我沖蘇競努努嘴,段天涯懊惱地一拍腦袋:「可惜我那時沒有名師教導,枉費了7個月心血啊。」

    我安慰他道:「也不用難過,成了劍童以後後面的級別還是得一步一步來,你無非是耽誤了點兒時間而已。」

    段天涯瞪眼:「一點兒?那可是7個月啊,這7個月我要是用在修煉上,說不定早就劍師中期了。」說著他再也顧不上教我,掙扎著站起沖蘇競一拱手道,「心情鬱悶,暫時無心教學,還請蘇劍神贖罪。」說完就一個人跑旁邊發呆去了……

    蘇競走過來重新坐下,瞪了得意洋洋的我一眼道:「你挺會想辦法的嘛,本事一點沒學,先把老師給氣跑了。」

    我嘿嘿笑道:「誰讓他先讓我蹲半年馬步的?我覺得還是你靠譜點。」

    蘇競無奈道:「好吧,咱們重頭來——閉上眼睛,放鬆……」

    這回效果就更明顯了,還沒等她說完我腦袋一歪,就此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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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也不知怎麼了,老夢見在課堂上睡覺,真懷念那段從不失眠的日子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46
第五十四章 閒

    為了練成劍氣,我一下午都在昏昏欲睡……

    我記得上學那會我們管聽不懂的課叫聽天書,老師說的話明明都懂,可連在一起就不知道什麼意思了,現在我就有這個感覺,什麼內視什麼丹田在我聽來完全一頭霧水,反正蘇競一跟我說這些我就犯困,最後直接導致看她說話我就想睡覺。

    蘇競無奈道:「今天就這樣吧,我看你是太累了。」

    我聽她這麼一說頓時來神了——這一下午都睡夠了。

    電話這時響了,我一看來電是鐵繼理,有點奇怪他怎麼會想起主動給我打電話,我接起來笑呵呵地說:「有事嗎鐵警官?」

    「那件事就是地鼠干的。」鐵繼理的聲音頗顯沙啞,也不知道多久沒休息了,他上回在我這熬了兩天兩夜也沒見他這樣。

    說到地鼠,我的心裡其實有數,我說:「那恭喜你了,立了一大功,這小子不會就這麼給斃了吧?」我還指望以後找個機會不勞而獲拿回我的速度呢,想到這我忽然又想起還在監獄裡的我爸,距上次探監已經有十來天的工夫了,老頭不出意外的話再過一個多月就出來了。

    誰知鐵繼理無力地吐出三個字:「沒抓住。」

    我神情一緊道:「怎麼會沒抓住呢,不是讓你多帶幾個人嗎?」

    「武警特警我總共帶了100多個人,抓殺人犯也沒動這麼大的陣仗,可是還是讓他……給跑了。」鐵繼理的話音中帶著無盡的憤懣和憋屈。

    「他怎麼跑的,你們就不會開槍嗎?」

    「我開了,當時我們把這小子圍在一條死胡同裡,他看見我們以後居然不跑不動,我開始以為他嚇傻了,正準備上去抓他,這小子忽然跳起來從我們頭頂上跑了過去,我朝他腿上開了兩槍……」

    「然後呢?」

    「然後……」鐵繼理失神道:「這小子居然像是能躲過子彈,在牆上轉了兩圈,等我們再想找,已經不見了。」

    我一拍大腿道:「早就讓你小心點!」

    鐵繼理道:「我想問你的是:你到底怎麼知道金縷玉衣是他偷的?」

    「我都告訴過你了,我胡猜的,有一回坐車我跟這小子碰上過。」我只能隨口敷衍。

    鐵繼理咬牙切齒道:「除此之外你還瞭解些什麼情況?」

    「沒了。」

    「你要是知道,請一定告訴我,算我第一次求人。」

    「真沒了。」我聽出這個特警隊長這次受的刺激不小,犯罪分子們聞名色變的鐵蒺藜這回算栽了一個大跟頭。

    鐵繼理沮喪道:「好吧,想起什麼隨時跟我聯繫。」

    我說:「你也別氣餒,這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超出我們認知的事情,尤其你們這一行,更得有心理準備。」

    「你想說什麼?」

    「呃,我就是給你寬寬心,許石中火菊花不保就得許有人能從你槍下逃走,下次注意點。」

    鐵繼理強作精神道:「謝謝,我絕不允許下次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我掛上電話,蘇競道:「地鼠有消息了?」

    我說:「跑了,從100多個警察面前大模大樣地跑了。」

    蘇競道:「我倒是不意外,這個世界上恐怕真沒有人能憑速度抓住他——除了我可以勉強試一試。」

    「你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這小子經這麼一鬧還不得成了驚弓之鳥,再找他難了。」

    蘇競道:「我倒不這麼看,地鼠要跑早跑了,你以為憑他現在的速度設幾個卡子能攔住他嗎?他之所以沒跑大概是有恃無恐,沒把那些要抓他的人看在眼裡。我們得想辦法找到他,不然真等他跑了就難辦了。」

    「怎麼找?」

    蘇競微微一笑道:「你不是有手下嗎?」

    「得,你還真有當老大的天賦,有什麼難辦的事就交給手下。」我想了一會,這事還真就得靠特別途徑解決,警察那面的通緝令肯定很快就會貼出來,地鼠再傻也不會輕易露出行蹤,現在他應該只對一種人警惕性不會太高——道上的人。

    我找出二子的電話,猶豫了一下才撥過去,二子卻立刻接起來慇勤道:「龍哥!」上次我們在王二財那見過以後互留了號碼。

    「忙著呢?」我簡單地客氣道。

    「不忙,龍哥有什麼事說吧。」他也揣測出了我絕不能沒事跟他瞎膩乎。

    「幫我找個人,叫地鼠。」

    二子緊張道:「地鼠?」

    「這兩天的新聞你也看了?」

    「就算不看新聞也知道了啊,這麼大的事兒!警察好像懷疑這事兒跟地鼠有關,前幾天就四處找他呢。」二子消息的確夠靈通。

    「有困難嗎?」

    二子笑道:「既然是龍哥吩咐,有困難也得辦啊,不過難度肯定是不小。」

    「嗯,找著了就算,找不著也別耽誤了正事。」

    二子越發吃不準我的意圖,小心道:「龍哥你不會是對那件金縷玉衣感興趣吧?」

    我笑道:「盡扯,我要那玩意幹嘛,當情趣內衣啊?」

    二子也不多問,又簡單聊了幾句就掛了。

    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晚上睡覺之前,蘇競洗了個澡披著浴衣出來,秀髮滴水眼波懇切道:「我們再試一次吧?」

    我痛苦道:「今天不行了,明天吧。」

    蘇競湊上來道:「就一次!」

    我扭著肩膀頭子道:「人家沒心情嘛。」

    蘇競臉色漸漸失望,語氣轉硬道:「你別忘了你的責任。」

    「那……來吧。」

    ——以上對話絕對全部實景截取,絕無半分胡曖昧的意思。

    蘇競急忙趁熱打鐵道:「閉上眼睛,心無雜念,讓呼吸平順自然,心境空明之後隨著第一口吸氣把……」

    後面的事再次順理成章地發生了——這一夜我連夢都沒做一個,睡得好極了。

    第二天我其實已經有安排了,早上起來吃過早點,我藉故跟蘇競搭茬道:「想不想出去轉轉,你也在家悶了好幾天了。」

    蘇競道:「去哪?」

    我撓頭道:「看看我爸去。」這就是我今天的計劃,老頭再有個把月出來,我得趁現在好好溜溜老爺子,順便探探口風,看他有什麼打算,我真怕以後就沒我好日子過了。

    蘇競道:「你父親是在大牢裡吧?」

    「說那麼難聽!監獄,畢竟還是人民內部矛盾嘛。」

    黑山老妖一聽頓時炸了窩:「什麼,小龍他爹居然在牢裡?」她叉著腰質問金誠武他們,「你們這些朋友是怎麼當的?看著人家老爹受苦也不管。」說著她一拍我肩膀,「小龍你放心,姐姐這就幫你把你爹從裡頭弄出來!」

    我戰戰兢兢道:「不勞黑姐費心,我爸再有一個月就出來了。」

    黑山老妖道:「你怎麼也這麼不孝,一個月不也得受罪嗎?」

    我嘿然道:「他還真沒受過什麼罪,你要現在把他弄出來他這輩子都得受罪了。」

    蘇競道:「為人之子盡孝道是應該的,我同意。」

    我帶著她出了門,在車門前猶豫了片刻道:「咱們還是坐公交走吧。」

    蘇競道:「這樣甚好,順便還能再找找有沒有我們要找的人。」

    坐上24路,到地方以後再走一公里,我們又來到了市第一監獄門前,在門口登記,這地方沒身份證是絕對進不去的,好在這裡的人上上下下都認識我,我隨口給蘇競編了一個號碼,也沒人檢查原件。

    仍舊是獄警小王接待,監獄有規定,一個月只許探監一次,當然,這規定對於某些人來說也就不成其為規定了,小王打量著蘇競小聲問我:「女朋友?」

    我只能點頭:「是啊,領了來讓老爺子看看。」

    小王點頭道:「真漂亮,龍老先生肯定滿意。」

    進了會見室,我家老頭過了一會又帶著一個「警衛員」走了出來,遠遠地就朗聲道:「你不是前幾天才剛來過嗎,又來幹什麼?」精氣神非常飽滿,看得出老頭心情也隨著刑期結束的接近而雀躍,他還寶刀不老,外面還有大好的世界和他一手打下的江山在等著任君馳騁,老龍在心理上已經準備好了。

    我笑道:「不是想你了嗎?」

    「少跟我貧!」老頭看見蘇競,略微愣了一下,還是先從容不迫地坐下,這才說:「這是……」

    「這是蘇競,你就當她是我對象吧。」

    老頭瞪了我一眼:「這叫什麼話?」他跟蘇競禮節性地點了一下頭道,「姑娘哪裡人?」

    蘇競道:「不是本地的。」

    「哦,父母是靠哪行發財啊?」

    我忙道:「她媽有個可大的物流公司。」

    「那你父親呢?」

    蘇競淡然道:「我父親閒賦在家。」

    我爸慨然道:「好命啊!」隨即瞪我一眼道,「什麼時候你也能讓我閒下來省省心?」

    我無辜地左顧右盼,關我什麼事啊,你這幾年不是挺閒的嗎?再說蘇競她爸閒是付出代價的,你能甘心當孟龍氏嗎?

    老頭又問蘇競:「你倆認識多長時間了?」

    蘇競想想道:「不超過10天。」

    「哦,那你可能還不瞭解我這個兒子,這小子懶奸饞滑都沾一點,不過太壞的心思是沒有,你平時多敲打他就是了。」

    蘇競抿嘴笑道:「我發現了,我會的。」

    我:「……」

    老頭又說了幾句閒話,跟蘇競道:「你要是不介意,讓我們父子倆待一會。」

    蘇競道:「好的。」說著起身推門而出,站在了院子裡。

    老頭這才看看我說:「姑娘不錯,雖然沒多聊,可以看出是個有教養的孩子,你要找,我不反對,你要是就想玩玩,趁早跟人說清楚,咱們龍家不出花花公子。」

    我鬱悶道:「在您眼裡我就乾脆一無是處了。」

    老頭道:「主要是你還年輕,以後會有大把的女人讓你看花眼,太早下定論對你對人家女孩子都不是好事。」

    我嘿嘿笑道:「您這是不是在變著法地告訴我別為了一棵樹木放棄整片森林?」

    「別嬉皮笑臉的,等我出去得好好查查她的背景,咱們雖然不是什麼政要豪門,畢竟身份特殊——你能明白嗎?」

    我心說查蘇競這可要費點事,她媽那物流公司雖然在大陸無人不曉,可又不是在中國大陸註冊的……

    老頭撓撓短髮道:「對了,你來看我到底有什麼事兒?」

    我也開始撓頭,好像真沒什麼事,我就是不想讓蘇競架著我學天書而已,可是又不敢告訴老爹——我總不能跟他說我跑監獄裡躲清閒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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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47
第五十五章 再見眼鏡男

    我跟老頭胡說八道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只得胡亂打岔道:「您最近看新聞嗎?」老頭道:「你是說金縷玉衣?」我頓時來了興趣:「這事您怎麼看?」老頭道:「那小子太可惡了,為了吃飯可以理解,但他不該把主意打到國寶身上,姓馬那老頭也怪無辜的。」

    我笑嘻嘻道:「我也這麼看。」

    有了老頭這句話,我也能拿著雞毛當令箭,以後有人問起二子,我可以說這是老爺子幕後的指示。

    老頭斜眼打量著我道:「你這一大早跑來就為了跟我說這幾句屁話?」「您不是再有一個月就出去了嗎?我就是來打個前站,看看您有沒有什麼高屋建瓴的計劃,我好去做做準備。」

    老頭笑罵道:「又是屁話——你有正經事就趕緊說,沒事就滾蛋。」

    我起身賠笑道:「那我走了,下個月咱們接風酒上見。」

    老頭納悶道:「你真沒事?」我笑:「真沒事。」

    老頭指著門外道:「真的滾。」

    老頭難得地幽默了一把。

    出了門,我見蘇競正背著手百無聊賴地往天上看著。

    「看什麼呢?」蘇競道:「你們這監獄的牆太低,一般的劍生就能跳出去。」

    這時小王也過來了,領著我們往外走,我小聲問他:「萬一要有人越獄直接從牆上跳過去你們怎麼辦?」小王神色一緊道:「這玩笑可不能胡開!」我樂了。

    出了監獄的大門我們再坐上車已經將近中午了,24路車在車流裡且行且慢舉步維艱,這個點兒正是車流量最大的時候,我們這的公交車沒有專用車道,只能托著笨重的身子和各種私家車湊在一起,終於在一個十字路口遭遇了堵車。

    起因是一輛現代想趁變燈之際勉強左行,可顯然對面的出租車也想利用這一丁點兒時間通過,兩輛本來對開的車在路**界處制上氣了,現代要左轉,出租車偏想從它前頭先過,倆車一擰巴,把本來就不寬的路口封上了,鄰線上的車見是綠燈也湊熱鬧,小車都勉勉強強擠著過去了,大點兒的越野車和公交車只能停在這倆主兒後面狂按喇叭,沒過三分鐘,整個路都糊上了……這個路口還沒交警,司機們誰都不讓誰,還找著空兒見縫插針,到最後不管紅燈線還是綠燈線上的都走不了了,在路當間堵了一個大包。

    我們車上的司機開始還跟著一點一點往前挪,等見堵瓷實了索性熄了火趴在方向盤上看熱鬧,有的乘客開始抱怨:「師傅,想想辦法啊。」

    司機一攤手:「我有什麼辦法,你沒見都堵死了嗎?」也有人議論道:「相互讓一讓不就走了嗎?」不過這種話毫無營養,況且這會現代和出租車想讓也沒法讓了。

    就這樣堵了將近有10多分,情況沒有絲毫好轉,反而連後面的車也堵上了。

    這時車裡有一個人奮力擠到車門前大聲道:「開門!」司機猶豫了一下打開後門道:「還有下的趕緊,這沒有個把小時通不了。」

    人們頓時又是一陣怨聲載道。

    喊著讓司機開門那個人下了車卻並沒有走,他徑直來到路口,分別在兩輛始作俑者的車前蓋上敲了敲道:「你倆都別爭了,聽我的!」現代和出租車的司機都把頭鑽出來道:「你是幹嘛的?」這人把袖子挽起來道:「還想走不想走了?」倆司機都不說話了。

    這人指指出租車道:「你往邊上讓點,讓他往前開。」

    現代又不幹了,把頭探出來道:「你知道我要去哪啊你就讓我往前開,我回家得左拐!」那人道:「你在下一個路口繞一圈不就行了嗎?」現代不滿道:「我馬上就到家了再繞一圈?」那人也高聲道:「你不就心疼那倆汽油錢嗎,繞一圈能把你繞窮了?」「成成成,我聽你的還不行嗎?」現代把頭鑽回去,小心翼翼地從出租車讓開的細細的一條縫裡開過去,那人揮著胳膊指揮著現代後面的車:「走走走。」

    然後對著躍躍欲試的出租車道,「你等等。」

    出租車司機道:「都是綠燈,憑什麼我等等?」那人一瞪他:「你走得了嗎?」出租車司機見他吹鬍子瞪眼的,又不知道他底細,只好忍氣吞聲。

    交通在這個人的指揮下終於漸漸活絡了,等我們的車也終於能走時,他三步並作兩步又跑上車,司機特意等著他,佩服道:「你可真有辦法,交警吧?」這人扶了扶眼鏡道:「不是,我用的都是笨辦法,主要是現在的人太自私。」

    自始至終,我都覺得這個人我在哪裡見過,可是又怎麼也想不起來,他一扶眼鏡我才大吃了一驚:「怎麼可能是他?」這人的眼鏡很特別,是這兩年不多見的金絲眼鏡——這人就是我被雷劈時被瘦子掏了錢包都不敢做聲的金絲眼鏡!我之所以沒想起他來一是因為我對他印象不深,最主要的是他現在跟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實在是太不一樣了!我第一次見他時,這個小眼鏡唯唯諾諾膽小如鼠,我幫他找回錢包他都沒放半個屁,被瘦子一咋呼連實話都不敢說,可此時的眼鏡兄,眼鏡還是那副眼鏡,打扮也是那副打扮,可是袖子高挽衣扣半解,尤其是剛才指揮若定,竟有幾分器宇軒昂的架勢,按說以他的個性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要不是樣子完全一樣,我都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人。

    我失神地看著蘇競,指著金絲眼鏡結巴道:「那個人……」蘇競平靜道:「剛才我就發現了,那個人身上也帶了你三成劍氣。」

    我一拍大腿:「難怪!」隨即我又問她,「劍氣會改變人的性格嗎?」蘇競道:「按說不會,怎麼這麼問?」我苦笑道:「你是沒見過這哥們以前什麼樣,別人拿他東西他連屁也不敢放一個。」

    蘇競道:「可我雖然能感覺到他身上有你的劍氣,但那股劍氣只是蟄伏在他身體裡,並沒有真正能為他所用,你說的是怎麼回事?」我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隨口胡說道:「大概跟酒壯慫人膽一個道理,我的劍氣他雖然不會用,但副作用就是讓他變了一個人。」

    蘇競道:「別光顧說話,問問他在哪住。」

    我頓時醒悟,擠過人群來到眼鏡身邊道:「哥們,幹得不錯啊。」

    「沒什麼,與人方便於己方便嘛。」

    眼鏡回頭看了我一眼,有點迷惑道:「咱倆是不見過?」我提醒他:「上次也是在24路上,你錢包差點丟了……」眼鏡恍然道:「原來是你啊。」

    說著他在我胸口重重來了一下,「我還想著找你呢。」

    「你找我幹什麼?」眼鏡眼中露出了複雜的神情:「感謝你唄,上次那事我思來想去越想越覺得丟人,那事兒我辦得真不是個爺們。

    自從那以後我一直就想著要找倆人,一個是你,一個是那偷我錢包的小子,這次再讓我碰見他我非跟他拼了不可!」一般凡是事發當時露了怯回頭說這話的人都是吹牛,可我明白眼鏡八成是說真的,我沒想到眼鏡居然能不怕丟臉把上回的事全認了,說明他胸襟也夠坦蕩,可惜,要不是因為清楚他為什麼才變成這樣我還真想交這麼一個朋友。

    眼鏡抓著我的胳膊道:「好容易碰見了你可不能就這麼走了,中午跟我回家,讓你嫂子好好整倆菜咱們喝一頓。」

    我猶豫道:「這方便嗎?」「有什麼不方便的,以後你就是我親兄弟,哦,下站咱們該下車了。」

    蘇競衝我微微點頭,我知道她的心思,找到眼鏡他們家以後就能上門收賬了,我只好說:「那好吧,就是太不好意思了。」

    下了車,我本來還想買點水果什麼的作見面禮,眼鏡使勁把我拽走:「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哥又不是外人。」

    我暗自感慨,這同一個人,脾性可是天上地下,這要放在以前的眼鏡身上真是不敢想。

    我們順著馬路沒走多遠就進了一個漂亮的小區,看來眼鏡家的家境還不錯,進了單元門上了樓,眼鏡一開家門就大聲道:「愛華,來看看我兄弟。」

    一個珠圓玉潤有些微胖的中年女人從廚房走出來,把手在圍裙上擦著道:「歡迎歡迎。」

    眼鏡打開鞋櫃給我們擺出拖鞋:「想換就換,不想換隨意,我是怕你們不舒服。」

    我忙道:「自己來自己來。」

    眼鏡他老婆衝我們笑了笑,跟眼鏡道:「這還是你第一次領人家裡吃飯,給介紹介紹啊。」

    「哦,看我都忘了這茬了。」

    眼鏡把手搭在我肩上熱情洋溢地說:「這是……」這時他才想起來我們其實這才是第二次見面,他撓著頭道,「對了兄弟,你叫什麼呀?」眼鏡老婆看著我們,露出了迷惑的眼神……----------分割----------大家想想身邊有沒有那種性格一下就變了的朋友,那感覺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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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48
第五十六章 螳螂捕蟬

    經過介紹我知道,金絲眼鏡大名叫王金生,是審計局一名科員。

    說話間王金生老婆擺上飯菜,王金生從櫃子裡拿出一瓶白酒,咬開蓋兒,給我和他都倒了一大杯,王金生笑道:「平時我還真不怎麼喝酒,今天咱哥倆一醉方休。」

    王金生老婆納悶道:「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王金生一拍我肩膀:「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在公交車上幫我找回錢包那個兄弟。」

    王金生老婆道:「是你呀?金生那天晚上回來就跟我念叨,這幾天更是三天兩頭說起你。」

    我笑瞇瞇地說:「王哥都說我什麼了?」王金生老婆道:「那天的事兒都跟我說了,回來一個勁說後悔,覺得對不起你,說當時就應該就跟那個小偷拼了。」

    我大感意外,沒想到王金生連這種事兒都跟老婆說,作為大老爺們他就不怕他媳婦瞧不起他?王金生擺手道:「總之那天的事兒就是四個字:丟人敗興啊。」

    我忙道:「也不能這麼說,王哥總算是知恥而後勇,也算條好漢。」

    王金生一笑,端起酒杯道:「啥也不說了,干!」他一口把酒喝乾,又給自己倒上,文鄒鄒的笑臉頓時像被貓撓過一樣躥起紅線,看來酒量堪憂,王金生舉杯道,「我這人膽小怕事,以前不會做人,損人利己的事肯定是沒少干,但說來也怪,見過你那天之後好像良心都發現了似的。」

    我奉承道:「說明王哥底子不壞,要換了有些人說不定就改不回來了。」

    王金生道:「你還真別說,我從小就想當大俠,也給人出過幾次頭,可無奈身體小雞子似的,給人打怕了。

    前幾天我又想通了,打不過怕啥,有種就行,郭靖怎麼說的,為國為民俠之大者!」敢情王金生是星爺裡的如來神掌,也不知他第一次給人出頭是不是被人尿了一臉從此留下了陰影……王金生說得豪邁,把杯中酒又是一口喝乾,然後就栽栽歪歪地倒在沙發上了……我看看王金生他老婆抱歉道:「對不住啊嫂子,不知道王哥不能喝。」

    王金生老婆歎了口氣道:「這還是他第一次跟人這麼喝酒,不過說實話我還是挺喜歡他這樣的。」

    我意外道:「啊?」王金生老婆臉一紅:「有男人味了,你是不知道他以前,膽小怕事、小心眼、在單位受了氣只能回家撒,現在他完全變了。」

    她擔心道,「就是不知道能保持多長時間,誰知他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時抽風?」我忙道:「不能不能。」

    蘇競拉了我一下給我使了一個眼色,既然目的達到我們也該撤了。

    王金生已經睡得東倒西歪,我們作別了他老婆,一出門我就感慨:「想不到我被雷劈了還能改善別人夫妻關係,這三成劍氣我都有心不要了。」

    蘇競對此行的收穫十分滿意,忽然冷丁問我:「郭靖是誰?為國為民俠之大者這話說得真好。」

    「小說裡虛構出來的人物,再說人家郭靖守的襄陽城是他自己的國自己的民,你別想忽悠上傻子拚命。」

    蘇競道:「如果是郭靖面對你現在的情況,他會怎麼做?」我眼睛一翻道:「那誰知道,又不是。」

    經驗教訓告訴我們,貿然為別人出頭其結果多是被人尿一臉,星爺和王金生就是前車之鑒!這時我電話響,一看號碼是二子,我接起來還沒說話二子就用很小的聲音道:「龍哥,你要找的人有信了!」我詫異道:「這麼快?」二子道:「也是無心,咱們工地上有幾個工人在租房的地方發現有個人長得像地鼠,正商量要不要報案呢,我先給你通個信。」

    「在哪?」「在西郊有個裝化肥的倉庫,那有一排民租房……」打聽清楚了具體位置,我安頓二子:「這事兒先跟誰也別說,至於那幾個工人該怎麼獎勵你看著辦。」

    二子道:「放心,我知道怎麼辦。」

    掛了電話我喃喃道:「真的比警察還好使啊!」蘇競興奮道:「找到地鼠了?」我點頭:「我們去之前用不用告訴警察一聲?」蘇競搖頭道:「他們去了什麼忙也幫不上還得礙手礙腳,我們自己去。」

    我攔了一輛出租,把地址告訴他,出租車上已經貼著地鼠的通緝令了……到了地方下車,遠處是一大片包谷地,眼前果然有一個很大的化肥倉庫,再往旁邊是好幾排農民蓋得平房,平時大多都租給外地的民工,這時候還沒到收工的點兒,附近顯得靜悄悄的。

    我問蘇競:「有感覺沒?」蘇競示意我不要說話,凝神片刻才道:「有,很強,他一定就在附近!」蘇競低著頭,循著感覺慢慢往前走著,我打趣道:「你怎麼跟獵狗似的?」這時蘇競站在一間木板門的平房前,表情凝重地指了指房門,用口型跟我說:「在裡面……」而同時地鼠也似乎感覺到了我們的到來,忽然高聲道:「誰?」我和蘇競沒有說話,片刻地鼠冷笑道,「看來不是警察,要不然早就衝進來了。」

    蘇競開門見山道:「你拿了我們的東西!」地鼠嗤笑道:「金縷玉衣是你們的?」蘇競道:「除了金縷玉衣,你身上還有一樣東西是我們的。」

    「什麼東西?」蘇競一掌把門拍開,屋裡的地鼠就那麼大喇喇地坐在床邊,手頭有一個包袱,地鼠打量了我和蘇競一眼,輕蔑道:「知道有多少警察眼睜睜看著我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溜了嗎,就憑你們兩個就想抓住我?」蘇競正色道:「那你不想知道你為什麼忽然能跑這麼快了嗎?」地鼠臉色一變道:「你是什麼人?」我嘿嘿一笑道:「我們是你債主。」

    地鼠滿臉茫然之色,他已經不認識我了。

    蘇競道:「就算你現在已經做下錯事,總歸是因我們而起,這樣吧,金縷玉衣我們幫你還給官府,你跟我們走,等什麼時候你把身上的力量還給我們,我們可以送你遠走高飛,你看這樣公平吧?」她一番一廂情願的話說得地鼠莫名其妙,他眼皮一抬,懶懶道:「你們不就是想黑吃黑嗎?那也得有本事才行,能抓住老子再說!」「好!」蘇競也不廢話,手指一點,一股強勁的劍氣掠過我的面頰直刺向地鼠,地鼠本來翹著二郎腿坐著,這時大概也感覺到了異常,身子下意識地一躲,他身後的牆上便被戳了一個小洞。

    地鼠大驚,身形一閃沒見他怎麼動卻已經站到了茶几跟前,再一閃又來到另一邊屋角,最後幾乎像會分身術一樣,屋子裡到處都是他的身影。

    蘇競絲毫不敢大意,任憑地鼠怎麼晃動她只是穩穩堵住門口,手上的劍氣不時激射出去,不一會這間房子已經被她戳得千瘡百孔,只要這樣繼續打下去,地鼠逃無可逃,最後的勝利一定是我們的。

    然而地鼠也不是傻子,他見局勢不妙,忽然一竄身貼上了右面牆壁,哧溜一下順著通風用的口子鑽了出去,這房子沒有窗戶,那通風口也幾乎只有兩塊磚大小,這一下倒不是我們粗心,而是實在想不到地鼠居然能從那逃出去——他矮小的身材救了他一命。

    蘇競本來勝券在握,忽遇意外,氣得使勁一跺腳但毫不遲疑地也跟著躥了出去,只在半空中留下一句話:「就在這裡等我。」

    兩人一前一後像兩條閃電一樣掠過空地,前邊是無邊無際的玉米地,我原本以為地鼠要鑽進去,這本是逃生的常識,卻不料他一躍而起,身子就站在玉米桿上,像是腳踏實地一樣往前飛跑。

    蘇競也是一樣,踩著玉米桿奮起直追,一邊不住發出劍氣,但地鼠左一擺右一擺,十幾個跨越就把蘇競甩開了一段距離,我很快就明白:但憑速度,蘇競似乎追不上他,他若是鑽進玉米地風險反而更大。

    兩個人都是踏雪無痕的輕功,轉眼就消失在我眼簾中。

    我既幫不上忙,索性慢騰騰地走進屋裡,隨之眼前一亮:我發現地鼠匆忙之下,原本放在手邊那個包袱竟然顧不上帶走,我奔過去打開一看,不禁大喜若狂——那件讓無數人魂牽夢繞的金縷玉衣居然就安安分分地躺在裡面。

    我抖抖索索地展開包袱,一件金絲纏繞、玉石為綴的寶貝便完整無遺地捧在我手裡,難為年代這麼久遠的文物,只有少許破損,而被金絲編織的翠玉,竟一塊不少!就在我欣喜萬分的時候,沒注意門口已經被一個人堵上,這人同樣笑瞇瞇地道:「劍神先生,在下恭候你多時了。」

    我愕然抬頭,只見一個頭髮花白的瘦小老頭手握一柄長刀正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陸人甲。

    --------分割--------昨天少了一章,上架前一定補上,劇透一下,龍羊羊很快就第一次要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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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49
第五十七章 偷輛自行車回宿舍

    我的心涼了……

    我深知這個老頭要殺我的決心和能力,他不遠萬里從那個什麼該死的大陸來,每天挖地三尺,可不是為了偷光纜的!

    我下意識地退後兩步,義正詞嚴道:「我知道你是非殺我不可了,不過我死前能提一個要求嗎?」

    陸人甲道:「說。」

    我一字一句道:「如果我答應你們絕不參合你們的事兒,你們是不是還得殺我?」

    陸人甲微笑著點點頭。

    我跺腳道:「打個商量也不行?」

    這時仇天刃帶著他的兩個手下出現在陸人甲身後,陸人甲道:「你是想被我砍掉腦袋還是想被射成篩子,自己選吧。」

    「……你們要信不過我咱們簽合約,按手印都行!」

    陸人甲懶得理我,沖身後道:「動手!」

    一聽這兩個字,我毛骨悚然,手在邊上下意識地胡亂摸著,隨即一舉,那件金縷玉衣便恰好出現在我眼前,我見它滿結實的樣子,也顧不得什麼國寶不國寶了,往頭上一套,哧溜一下鑽在木板床下面,頭頂上風聲掠過,兩發梭子鏢便釘在牆壁上。

    陸人甲看我的眼神也不知是鄙視還是歎息,跟身後的仇天刃道:「我真不願相信這就是咱們的劍神。」

    仇天刃冷冷一笑,對我喝道:「出來!」

    我也同樣大聲道:「有種你進來!」

    就在這時,我們頭頂上喀拉一聲巨響,無數的牆磚傾倒下來,原來這房子本來就不結實,剛才被蘇競的劍氣戳了幾十個洞,再加上仇天刃兩發梭子鏢,竟然就此倒塌,陸人甲和仇天刃飛身跳後,我順著床下一個破洞鑽出去,撒腿就跑!

    在塵土漫天之際,我甩開後面的追兵,眼看就要跑進玉米地,忽然眼前人影一閃,一個高大的道人攔住了我的去路,我抬頭一看,意外道:「是你?」這人正是李壞。

    李壞冷眼看著我,叫一聲「龍鳳雙劍,出鞘!」隨即朝我一指,那兩把劍便向我凌空疾射過來,我苦笑一聲,想不到機關算盡最後還是功虧一簣,可此情此景我也只能把眼睛一閉站在原地等死。

    就聽「哐」一聲金鐵碰撞的聲音傳來,我睜眼一看,見陸人甲居然用手中的刀撥開了李壞的雙劍。

    李壞冷冷道:「你這是為何,你們不是要殺他嗎?」

    陸人甲拱拱手道:「我們大陸的事讓我們自己來,劍神絕不能死在別人手裡。」

    李壞不以為然地嗤笑一聲,收起劍道:「好吧,那我就把這個機會讓給你。」

    陸人甲來到我面前,恭恭敬敬地一拱手道:「劍神先生,非是我等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但我身為黑吉斯帝國的子民,咱們各為其主,也說不得了,我知道現在殺你有違公平,但願下輩子……」

    我打斷他話,哭喪著臉道:「都到這時候了你還費什麼話!」

    陸人甲眼露讚許之色:「這才像是個劍神了,那就對不住了。」

    我一擺手:「等等!」我轉向李壞,咬牙切齒道,「老小子,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不想想你能有好果子吃嗎?」

    要說我不恨陸人甲那是假的,可是還能理解,畢竟牽扯到國家意志,他的所作所為也就無可厚非,但李壞這小子著實可氣,明明已經認了慫,最後又陰魂不散地來了這麼一下——我明明就要鑽進包谷地了!

    李壞憤然道:「你說的是姓蘇那個丫頭吧,貧道一生少有敗績,你以為我會就此善罷甘休嗎?」

    這時忽然從李壞身後鑽出一個青年男子,身穿綠色長袍,腰間的帶子上繫著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墨玉,但是一張臉長得卻像是從山上滾下來的山藥一樣,既沒法形容形狀又佈滿麻點,兼之剃光了腦門披頭散髮,活像現從棺材裡挖出來又去三流古裝劇組化了妝的怪物,這人一雙眼睛陰冷地盯著我,眼仁多而瞳仁少,問李壞道:「師父,他就是那個壞了我好事的小雜種嗎?」

    李壞哼哼一笑道:「壞了你的好事卻成就了我的好事,為師還得好好謝謝他呢。」

    我隨即恍然,這人肯定就是逼死小倩那個花花公子王慶。

    王慶又道:「師父,等你殺了那姓蘇的小賤人一定要幫我得到小倩的純陰之身啊。」

    李壞臉有不豫之色道:「到時候這等小事何足掛齒?不過你得先幫我收集全散落的劍氣才行。」說著李壞看看我,陰笑數聲道,「據說咱們這位龍劍神以前力量強的很,你幫我收來的只有他的三成劍氣而已。」

    我吃驚道:「你們幹了什麼?」

    「呵呵,一個將死之人,也沒必要知道了,陸兄,他就交給你了。」

    我怒道:「你等著蘇競收拾你吧!」

    李壞傲然道:「我還真有點等不及要見她了。」

    只聽一個清脆的聲音淡淡道:「哦,是嗎?」

    我大喜,回頭一看,蘇競已經站在我身後,我就說嘛,除非是張小花不想好好幹了,要不他敢違背主角不死定律?

    這是我第一次覺得她是那麼可愛,忍不住一個箭步跑過去抱住她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蘇競微微變色,一把把我推開嗔斥道:「你幹什麼?」

    陸人甲臉色也是變了一變,歎氣道:「又晚了一步!」

    李壞乍見蘇競,瞳孔縮了縮,隨即道:「陸兄不必沮喪,一會我纏住那丫頭,你趁機下手,總之要取了姓龍的性命!」

    陸人甲嘿然不語,顯然是沒什麼信心。

    蘇競迷惑道:「你們怎麼搞到一塊了?」

    李壞不再多說,喝道:「龍鳳雙劍,出鞘!」兩把長劍應聲飛出,李壞手捏劍訣,猛的對著蘇競一點,兩把劍矯若驚龍向我們刺了過來,蘇競照例把我往身後一拉,單掌拍出,發出急遽的聲響,然而這一次雙劍卻並沒有被她定在空中,而是繼續刺過來,蘇競略感意外,化掌為指左右一撥,那兩把劍在她頭前打個盤旋,又回到空中,伺機而動。

    蘇競單掌護在面前,對李壞道:「這不是你的實力!」

    我在她身後小聲道:「他拿走了我三成劍氣,你要小心。」

    蘇競臉色大變:「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總之你小心就對了。」

    李壞似乎對這樣的結果也很出乎意料,身在半空道:「看來你上次也沒有出盡全力。」

    蘇競沉著臉道:「妖魔小丑,你以為你配麼?」

    李壞大怒,凌空一指,雙劍分上下兩路刺了過來,蘇競忽然雙臂張開,像虛抱著一個大球似的,那兩把劍就在距離我們兩米的地方被愕然定住,李壞口中唸唸有詞,手指飛快變換,雙劍便強力跟進,但無形中像有無數障礙橫在中間似的,進展頗慢,勉強往前擠了幾寸,又凝立不動了,蘇競長髮豎起,我也感覺到全身汗毛直立,這說明她的劍氣已經達到了一個臨界點,兩人僵持了數十秒,李壞大喝道:「陸人甲,你要一直作壁上觀嗎?」

    這句話頓時提醒了陸人甲,他手舞長刀直奔我而來,蘇競一急,騰出右手朝他劈去,陸人甲絲毫不敢懈怠,遠遠地躲在一旁,只聽刷的一聲,蘇競手指向地方的玉米被凌厲的劍氣劈倒了一長排,李壞的雙劍有機可趁,突破蘇競的防護圈,上面的龍劍被蘇競彈開,下面的鳳劍終於在她小腿上劃了一條口子,蘇競臨危不亂,提著我的後脖領子飛身躍開。

    李壞將雙劍納於身前,得意得哈哈大笑:「小賤人,今天也讓你嘗嘗長劍透體的滋味。」他再捏個劍訣,龍鳳雙劍便化作7把劍從四面八方向我們攻來,這一招已經不新鮮,但是這次攻擊的威力卻非同小可,7把劍各自發出嗡嗡的聲響,蘇競面沉似水,雙臂大開大合,只用了幾招便劈落了其中三把,同時縱橫的劍氣逼得陸人甲上躥下跳。仇天刃他們三個遠遠地躲在一邊,開始我還以為他們是不屑趁人之危,後來才明白是被劍氣所迫,根本近不得身。

    但是蘇競並不輕鬆,陸人甲和李壞都是劍聖級別的大師,李壞又不知怎麼得了我三成劍氣,像她從前說的,劍神劍聖就是虎與狼的區別,兩隻惡狼拼了命也夠一隻老虎受的,我見她脖子後面有細細的汗水流下,這一次是真的捉襟見肘了。

    又打了十幾個回合,李壞的7柄劍只剩下3柄,已經失去了混淆視聽聲東擊西的意義,而且我也看出來了,其中有一把劍在進攻的時候總是顯得畏畏縮縮,大概是那把鳳劍因為受過蘇競的重創有點指揮不靈,但就算如此,李壞和陸人甲兩個人的進攻也終於逼得蘇競顯出了敗像,本來如果讓她放手一搏未必會如此,但她要保護我,心無旁騖又得兼顧兩大高手的進攻,再強的人也吃不消了。

    這時場面上李壞已經又用回雙劍,陸人甲卻已經逼近了一寸,雖然是短短的一點距離,但是我已經能感覺到那寒冷的刀風在我臉前刮來刮去,蘇競忽然厲喝一聲,單掌逼得陸人甲遠遠跳開,然後一縱身猛的向李壞飛去,李壞大吃一驚忙揮劍回護,蘇競纖指點出,一股凌厲的劍氣將他束起的髮髻打亂,李壞心膽具寒,一個倒退隨即躍上半空,蘇競不依不饒地揮掌斜劈,李壞不顧身份地往前一趴,那股劍氣直衝雲霄,竟激得天邊的雲彩也驟然散開,蘇競五指戟張,怒喝道:「我先殺了你!」

    此刻,陸人甲距我尚遠,蘇李二人展開了近身纏鬥,在一邊發了半天呆的仇天刃終於意識到機會來了,手一舉,我還沒等看清是什麼東西先聽到「嘣」的一下聲響,我心一涼——是弩箭!

    說時遲那時快,就聽「卡」的一聲,眼前星光飛濺,那支直奔我面門的弩箭不知被什麼東西擊落下來,就在離我不超過10公分的地方!蘇競一個旋身也已飛回到我身邊,對著仇天刃怒目而視。

    這時李壞也無心再戰,他立於飛劍之上嗎,隨手拽起王慶,先是悚然隨後冷笑道:「置之死地而後生,佩服佩服,小丫頭,今天就先饒了你,若非我鳳劍不靈你早已是我劍下亡魂,不過不急,待我將這三成劍氣運用自如後就算不用雙劍你一樣不是我對手!」說罷大笑三聲御劍而走。

    陸人甲等人見狀也只得各自逃散。

    我使勁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道:「好險!」卻見蘇競面容慘變,不禁問,「你怎麼了?」

    蘇競不說話,黯然俯身從地上撿起幾段碎了的玉石,我看著眼熟,再一瞧她胳膊上空空如也,失聲道:「你把手鐲打碎了?」

    蘇競蹲在地上,默默無語,任憑小腿上的傷口血流如注,好像整個天都要塌下來似的……

    回想剛才的情形,我這才明白:因為劍氣難以及遠,蘇競用來打落那支弩箭的,正是她賴以回到聯邦大陸的玉手鐲!這支手鐲一碎,那就意味著……她也再回不去了。

    我趕緊先蹲下幫她按著傷口,然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她渾身微顫,蘇競良久才面無表情地冒出一句話:「這下你總算不用跟我回去了。」

    我只能胡亂安慰她道:「別難過,肯定有辦法的。」

    蘇競一屁股坐在地上,慘然道:「沒有了……」這位風華絕代的女劍神從前無論是一籌莫展還是身處險境,總能保持一份淡然超然,似乎命運永遠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此刻卻意氣用盡心灰意冷。

    我靈機一動道:「手鐲碎了還有別的途徑,你想,你們那邊既然能送你來,就能送別人來,退一萬步說,就算不能,你別忘了還有陸人甲呢,他們來了就得回去,憑你的武功,你只要抓住他……」

    不用我說下面的話,蘇競眼睛已經亮了起來:「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

    我嘿嘿一笑:「你沒在大學丟過自行車唄。」

    「那是什麼意思?」

    「自己的車丟了,不代表你不能偷別人的車回宿舍,沒文化害你一輩子!」

    蘇競身子微微後仰,表情終於輕鬆一點了,她呵呵一笑道:「是我太悲觀了。」

    「就是嘛。」

    蘇競長噓了一口氣道:「那是因為我責任重大,找你回去是萬分火急的事,如果連我也回不去,那聯邦大陸這場戰爭就再也沒有可能贏了。」

    我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跟她說個人英雄主義害死人和團隊精神這些東西都是對牛彈琴,只能拍拍她道:「咱也走吧,你把人玉米劈倒那麼多,一會該找你算賬來了。」

    蘇競一笑,麻利地裹好傷,然後把碎了的手鐲小心地收集起來裝好,可眼神裡的鬱鬱始終不能盡散,我明白她的個性,她是那種不達目的死不休的人,在目前這種舉步維艱的情況下她現在又多了一個任務:活捉陸人甲。但她同時又是一個充滿自信的人,只要事情還有可轉圜,她就有信心去辦到,只是手鐲碎了以後終究給本已不太確定的前景又加了一層雲霧,蘇競的心情大好不起來了。

    我扶著她,邊走邊問:「地鼠呢?」

    蘇競推開我示意自己能行,一邊道:「跑了,以我的速度再追下去也沒有意義,而且我很快意識到這有可能被陸人甲他們利用來刺殺你,因為地鼠的干擾,我都沒察覺出他們就在附近。」說到這,蘇競忽然表情很嚴重地拉住我問,「李壞為什麼跟陸人甲在一起我勉強可以明白,但他說的那三成劍氣是怎麼回事?」

    我說:「嗯,陸人甲刺殺我那天李壞就在樓上,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他們搞在一起不難理解,至於劍氣什麼的,我也不大明白,依稀好像跟他那個丑徒弟有關。」

    蘇競擔心道:「李壞的功夫比以前確實有了質的不同,難道他先於我們竟先找到了能拿走並使用你力量的方法?」

    我小心道:「他會不會是殺了其中某個帶著我力量的人?」

    蘇競搖頭道:「沒理由啊,如果他殺了那個人,那份力量就算不回到你身上,也該不能輕易為別人使用才對,怎麼……不行!你先跟我走一趟。」

    「去哪?」

    「去看看我先前找到的那個身上有你三成劍氣的人。」

    ……

    我們往前走了一段路,我終於攔到一輛車,蘇競跟司機道:「聽我的指揮走。」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往後看了一眼,笑嘻嘻地跟我說:「哥們,馬甲哪買的,挺涼快吧?」

    我低頭一看啞然失笑:那件金縷玉衣還在我身上穿著呢。還真別說,這東西又是金又是玉的還真爽快。

    我索性扭了扭肩膀道:「怎麼樣,合身吧?」

    司機咂巴咂巴嘴:「合身,一看就是為您量身定做的。」過了一會他大概是反應過來點勁了,猛然回頭道,「您這不會就是那金縷玉衣吧?」

    我拍拍前胸道:「仿的,看這玉沒?全是果凍做的,淘寶團購價才200多。」

    「啊,那您可買貴了,我妹夫給他兒子買了件《滿城盡帶黃金甲》裡周傑倫穿的那種金甲才花不到300——」司機道:「不過他那甲葉子是巧克力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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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50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五十八章 502真好用

    車在蘇競的指引下進入一片小區,此時正是晚上下班時間,她領著我下了車站在一棟單元門前,眼睛不住地盯著進進出出的人們。

    不多時,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人提著一袋菜走過來了,蘇競低聲道:「就是他!」

    我關切地問:「怎麼樣?」

    蘇競顧不上回答我,猛然上前一把拽住了中年人,那人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蘇競直愣愣地問:「最近這幾天你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中年人云裡霧裡道:「你問這幹什麼?」隨即恍然道:「你是中醫吧?前幾天我有一次睡到半夜忽然身上發冷,您是不是看出什麼不對勁來了?」

    蘇競道:「之後呢?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那人道:「那倒沒有,您是不是

    給我開個方子什麼的?」

    蘇競淡然道:「不用了,以後就沒事了。」

    在中年人迷惑的眼神裡,蘇競來到我跟前黯然道:「他身上的劍氣確實不見了,我們走吧。」

    我回頭看看那中年人,挺為他惋惜,好容易有了這樣的奇遇,結果還是成了路人甲。。。。。。

    蘇競低頭不語慢慢往前走著,喃喃道:「看來李壞他們的確有特別的辦法。」

    我擔心道:「那王金生會不會有危險?」

    蘇競道:「起碼性命無憂,而且李壞未必一時就能找得到他。」

    「那我們先回去吧。」我看看身上的「馬甲」說:「至少把這東西還給政府,晚了該說不清了。」

    。。。。。。

    回到賓館,段天涯正坐在那往腰上貼虎皮膏藥,蘇競一個箭步竄上前拽著他的脖領子把他拉起來,喝道:「你們來刺殺劍神的最後一步計劃是什麼——你們怎麼回去?」

    段天涯茫然道:「回去的事情都有陸人甲安排,如果任務完成我們跟著他就是了。」

    蘇競放開他,失望道:「你果然什麼也不知道。」

    老吳出來問:「怎麼了?」

    蘇競把碎了的手鐲掏出來放在桌子上,疲倦得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我把今天的經過講述了一遍,老吳咋舌道:「竟有這樣的事?」

    金誠武道:「我有點不明白——」他對蘇競道:「你不是說你們大陸的力量到這個世界以後只能發揮出平時的三成麼,怎麼壞道人剛得小龍三成劍氣就能和你打個平手了?」

    蘇競道:「我也想不通,而且他得到的只是劍氣而已,就算技巧、速度這些方面靠他自己的素質補足,也應該不是我的對手才對。」

    老吳提心吊膽道:「這麼說來如果再讓他隨便找到點小龍別的力量,連你也鬥不過他了?」

    蘇競沮喪地點頭:「看來是這樣。」

    我表情肅穆道:「老吳、老金,還有各位,咱場面話不說了,以前你們住在我這我就當多交幾個朋友,現在情勢不同了,哥們我現在是朝不保夕,你們該走就走吧。。。。。。」我看看段天涯說:「還有你,你也走吧,別跟我這混了,昨天我看到你都能蹦了。」段天涯假裝什麼也沒聽見把頭轉過去了。。。。。。

    眾人面面相覷,金誠武率先道:「你這叫什麼話?敢情你一直沒拿我們當朋友啊?「黑山老妖道:「本來我還不稀罕在你這呆著,不過你要說這話我還非賴這不可了。」

    老吳呵呵一笑道:「看來小龍還不瞭解我們,我們這些人都是老牌妖精了,壽命這東西看得很淡,所謂人算不如天算,趨吉避凶這句話對我們沒有意義,倒是小倩,你還年輕,你出去躲一躲吧。」

    小倩淡淡道:「事情因我而起,吳大哥再這麼說我生氣了。」小倩對我著我深深一躬道,「小龍哥,都是我連累了你,如果沒有我,你也就不會惹上壞道人了。」

    我嘿嘿一笑道「既然大家都這麼給力,這種話就不要說了。「看著小倩,我忽然想起王慶提過的一個詞,不禁問老吳,「什麼叫過純陰之身啊?」

    老吳茫然道:「哦,這個卻不知道。」

    就聽正下樓梯的劉老六接茬說:「純陰之身是指過世的女子魂魄不散,又能修煉出肉身,不過這樣的人物百年難得一見,非得是至純至性的女子所不能。

    我恍然道:「所以小倩就算純陰之身?「小倩臉一紅道:「你說這個幹什麼?」

    我說:「我今年見到王慶了。」

    小倩臉色一變道:「他說什麼了?」

    我訥訥道:「反正沒好話唄。」

    劉老六聽完我的介紹說:「照你說的王慶能在白天顯形,應該也能修成了肉身,那就是所謂的陽陰之身。。。。。。」

    我忙問:「陽陰之身又有什麼說法?」

    劉老六又從他的包包裡掏出那本破破爛爛的書邊翻邊道:「我看看。」敢情他都是現翻,劉老六翻了一會指著書上的某行字道:「有了——陽陰之身指男子過世後魂魄不散修成肉身,因我陰陽相抵,所以其法力低微,若想再有發展,需與純陰之身的女子交合,然。。。。。。」

    「然什麼?」

    「你等等,這一行字糊了——然陰陽之身與純陰之身可須臾依附與修為不及其者或凡人體內,吸取少量法力陽壽穿與第三者,此為邪法,上古時期多有邪士飼養此類衰鬼為禍人間,其法比與漁者飼之鸕鹚,有虧大德,我茅山派弟子不可習也。」

    老吳翻譯道:「意思是說陽陰體和純陰體的人可以附身在修為不如他們的人身上,把這些人的法力偷走送給另外的人,這就好比漁夫養著鸕鹚給自己抓魚一樣,在道德上是卑劣的,茅山派的人不許學這種邪法。」

    我一拍大腿:「我有點明白李壞是怎麼偷走我的力量的了——他叫王慶附在別人身上,然後通過他把力量轉換到自己體內,王慶就像是偷汽油用的那根管子,只是個導體。」

    蘇競道:「身上有你三成劍氣的人,論修為比李壞也只高不低,怎麼會連王慶都不如?」

    我說:「你別忘了,那些劍氣只是潛伏在他們的身體裡,可他們並不會用,說白了他們還是跟普通人一樣,下午咱們找的那個人說有天晚上睡覺發寒,肯定就是被王慶附體了。」

    蘇競若有所思道:「大略如此。」

    我重重在小倩肩膀上一拍,賊忒兮兮道:「小倩啊,看來哥拿回東西的事情還得著落在你身上!」

    小倩納悶道:「我?」

    我說:「他王慶怎麼拿,你也怎麼拿,別忘你是純陰之體,不比他差小倩道:「可是我不會附人體吸陽壽這些歪門邪道啊。「我轉向劉老六道:「你那書上後面是怎麼說的?」

    劉老六把那破書衝我展開道:「方法還真有,但是缺了半篇,我爹說他從我爺爺手裡繼承下來的時候就這樣,大概是哪位老祖宗故意撕掉的。」

    我一把搶過遞給小倩:「你看得懂嗎?」

    小倩接過來後看了幾眼道:「前頭不難,說的都是如何靈魂出竅的內容,可是後面缺了的我就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黑山老妖道:「這個我倒是能勉強教教你,那些年我全靠吃人活命,有時候碰到法力低微的人也順便吸吸他的修為。」

    老吳歎氣道:「你們這是逼著小倩走邪道啊。」

    不等我說話,小倩決絕道:「為了小龍哥,我就走一回邪道!」

    我感動道:「好妹妹,那就全靠你了。」

    小倩勉強一笑道:「其實也是為了我自己,與其落到壞道人他們手裡,我寧願魂飛魄散。」

    蘇競拽了我一把道:「你也別真的全靠小倩,她幫你找回技巧那些東西不難,劍氣方面還得靠你自己,就說王金生吧,我發現他身上有一部分劍氣已經跟他融合,萬一小倩一個不小心搞砸了,小丫頭就真的魂飛魄散了。」

    我苦著臉道:「還得我親自學?」

    蘇競拿出一個絲綢織的小冊子來遞給我道:「這上面是我根據自己的心得寫的修煉筆記,亟需了如何能從一個普通人快速達到劍師的訣竅。」

    我一把拿歸來胡亂翻著道:「有這種好東西你怎麼不早拿出來?」

    蘇競道:「大陸和你們這邊字體不通,另外有些地方也得我親自講解你才會明白,你先帶在身邊吧。」

    我一看上面的字,有很大一部分像是繁體字,另有一些就完全不認識了,不過大概也就是寫「丹田」「經脈」之類的詞彙,隱隱約約能看懂個兩三成。

    我隨手往屁兜理一揣,拍拍手大聲說:「好,下面大家就各行其是,咱們秣兵厲馬跟李壞那老雜毛拼了!」

    蘇競從後面拍拍我:「那你呢?」

    我嘿嘿一笑:「我嘛。。。。。今天很累了,你放心,哥明天一定發憤圖強,在說——」我把金縷玉衣放在身上道:「我得先把這個麻煩處理掉,這玩意在咱們手裡多一天就跟定時炸彈似的。」

    蘇競歎了口氣道:「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李壞並不是我們的最終目標,但他確實是個問題,他有王慶,我擔心他先於我們找到另外四成劍氣,真要是那樣的話,那就誰也制不了他了!」

    我不耐煩揮手道:「放心吧,錯不了。」

    蘇競有些發呆地看著桌上的碎手鐲,出神道:「以後的路任重道遠,我最擔心的其實不是李壞,而是我最終能不能回去,陸人甲身為一代宗師又受國所托,就算我能捉住他,他也未必肯妥協。」

    我見他觸物傷情,隨即把那些碎手鐲都擺在一起,從抽屜裡拿出一小罐502來說:「你也別難過了,我給你粘起來,起碼還能留個念想。」我把手鐲拼出個大概齊的樣子,然後抹上膠,一塊一塊地對著粘,起來,沒用十分鐘就勉強弄在一起了,可是原本晶瑩玉潤的一個玉鐲子給我粘得千溝萬壑暗紋叢生,蘇競一看更傷心了。。。。。。

    我一手把玩著手鐲,一手拿著電話,看著面前的金縷玉衣發呆,我得好好想想該怎麼跟鐵繼理說,現在東西是找回來了,可地鼠依然在逃,作為**他肯定得對我刨根問底,我得把話編圓了。

    老吳見別人都聚在一起忙活,就他和金誠武閒坐著,呵呵一笑道:「後生可畏,倒是把咱們兩個老傢伙落下了。」

    金誠武看著眉頭緊皺的蘇競道:「那倒未必,其實再添幾個幫手咱們還是可以幫得上大忙的——就算不用手鐲和陸人甲,把小蘇競送回去也並非什麼難事。」

    「啊?」我和蘇競一起驚訝地叫了出聲,注意力全部轉移了過去老吳聽金誠武說到這,神色鄭重道:「你是說動用五形大陣?」

    金誠武點點頭。。。。。。

    我不禁伸長了脖子道:「那是什麼東西?」說話間,我拿著玉鐲子的手無意識地往下一聳拉,手鐲和桌子上的金縷玉衣碰觸到了一起,我猛然覺得眼前一片恍惚,那裂紋橫生的手鐲像有了吸引力似的從金縷玉衣中帶出一片晶瑩的綠色,瞬間光華大作!

    蘇競本來專注在老吳和金誠武身上,忽覺我這邊不對勁,隨意地回眸一望,頓時大驚失色,高聲叫道:「小龍小心!」

    然後一切都已經晚了,我只覺得眼前萬物攸乎逝,蘇競、老吳、金誠武、小倩。。。。都化作一片模糊影子消失,緊接著我腦子生出一陣強烈的暈眩,就此人事不知。當我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51
第二卷 女兒國 第一章 單刀直入


    其實我最討厭「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之類的小說了,什麼屁話嘛,一點也不符合自然規律,還缺乏誠意,合著就你急著穿越,連個好點的借口都懶得想,你看我,第二卷才穿……

    可是,我真的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這個陌生意味著不是被人打了悶棍丟到牆角醒來那種陌生,雖然我確實是在一個牆角醒來的。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中午,我正躺在繁華的鬧市區,最先映入眼簾的是那整齊迤邐的建築,街上的人個個風神飽滿,兩邊做買的做賣的吆喝聲此起彼伏,這是一個毫無新意的開局——穿越無非兩大流派,一種是在床上醒來,一種是在街上,我屬於後者,街上的人也毫不稀奇地穿著古代的衣服,對襟襖、長袍衫,簡約與繁複齊飛,布衣和綢緞共一色,不過不論什麼衣著,他們都穿得整潔而合體,從精神狀態看,這應該是一個太平盛世。

    我一轱轆爬起來,先緊張地檢視了一下自身,我還是我,穿著剛剛還在龍門客棧穿的衣服,我心裡又有了點兒底——本人穿!因為穿越從形式上分還有本人穿和魂穿,本人穿是軟硬件一塊過來,魂穿就一套系統,我倒是更樂意本人穿,魂穿容易穿到豪門不假,可多半是沒名沒分的庶出,更慘的是穿到老爺和丫頭的兒子身上——那下面50章內容先得讓哥哥們欺負個半死然後才能扮豬吃虎什麼的呢。

    我雖然穿著古怪舉止荒誕,但街上並沒有多少人在 意我,盛世就是這樣,老百姓們也見多識廣見怪不怪,畢竟我跟他們一樣也是黃皮膚黑眼睛,一套奇裝異服還不至於引起慘無人道的圍觀。不過是有幾個路人朝我拋個白眼什麼的,他們大概也只當我是喝多了。

    我利用這個暫時安定的空當好好整理了一下思路:剛才我還在龍門客棧裡待著聽老吳和金誠武說話,之所以忽然被甩到這來,是因為蘇競那隻手鐲,當時它和那件金縷玉衣發生了接觸,然後手鐲大亮,我就來了這裡,那麼導致我這次穿越的兩大元兇就是手鐲和金縷玉衣,我聽蘇競說,當那隻手鐲恢復成色以後就能把人帶回去,而給它提供能量的是她們大陸上一種很稀少的魔法石,接下來的邏輯就簡單了:源自於漢朝那件金縷玉衣上的玉,和這種魔法石屬性大概相同,兩者碰撞,於是它給了手鐲充盈的能量,當時正拿著它的我就被帶到了這裡——我只是沒想到拿502粘起來的手鐲居然還能用!

    這些前因後果沒什麼複雜的,這裡最大的可能就是蘇競所說的聯邦大陸,與其說這是一次穿越倒不如說是一次意外,和所有別的穿越者不同,我沒有心潮澎湃也沒有如喪考妣,因為我明白一個鐵定的事實:我必須得回去,在這裡我什麼也做不了,更沒打算做什麼。

    在進行下一步行動前,我還是先清點了一下物品:蘇競的手鐲還在我手上,但它變得再次暗淡無光且佈滿裂紋,這個東西暫時沒用了,但是以後回去說不定還得靠它;褲兜裡的東西有錢包,這玩意基本上現在就能扔了——當然,我說說而已。除了錢包,兜裡還有一串鑰匙和手機外帶一個打火機,上衣口袋裡有盒煙,我拿出手機看了看,屏幕上的信號格已經乾巴成一根兒,毫不意外地告訴我「僅限緊急呼叫」,我也沒有太失望,這地方要能打電話那才是真正見鬼了。我收好隨身東西,試探性地走到大街中央,這樣一來關注我的人果然多了起來,他們看著我,遠遠地避開,和我並肩而過的也不住回頭。

    利用很短的時間,我整理出一個思路:不管這是聯邦大陸的什麼地方,我得先找到他們的頭頭或者負責人,跟他說明情況然後讓他再把我送回去,可是具體該怎麼做,我還是有點莫衷一是,聯邦大陸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封建制度的城邦聯盟,類似於古希臘,在這裡最能說得上話的人無疑應該是某國的皇帝或者首腦,可是我怎麼才能見這些人呢?

    我忽然靈機一動,想起我的身份來了,我跟這片大陸,說沒關係也沒關係,可是真要追究下去淵源還不淺呢——我前世可是他們這裡無人不曉的劍神!至於這一點似乎不難證明,記得蘇競第一次見我的時候,雖然我沒有半分劍氣可她還是把我當成了劍神,因為縱然我沒有半點武功,劍神的階位還在!有了這一點保證我心裡就有底了,從他們對劍神的狂熱崇拜來看,整個大陸都是好武的,這就好辦了,如此癡迷武術的人們能看不出我是誰嗎——玉米能不認識李宇春嗎?鋼絲能不認識郭德綱嗎?**能不認識蒼井空嗎?

    想到這我有點恍然,難怪這些人看我的眼神裡充滿敬畏,保不齊有人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我不自覺地微微腆起肚腩,昂首闊步地沐浴在一片景仰的目光中,人們見我這樣愈發躲得歡了……

    可是光是受萬民景仰也不行啊,我正事還沒辦呢,念及於此,我隨機攔住一個正要從我身邊路過的大嬸,盡量平易近人和顏悅色地跟她說:「你知道我是誰吧,請問怎麼才能見到你們的皇帝?」

    大嬸對我怒目而視:「你瘋了吧?」

    我大受打擊,但轉念一想也就釋然:看她樣子大概還不知道我是誰,這也就難怪了,看來得找一個練武的人問才行。

    這時我正好看見一個彪形大漢,立刻一把拉住他道:「帶我去見你們的皇帝。」

    哪知那大漢竟然驚叫一聲,掙脫我的手逃命似價的跑了。

    「不用怕成這樣吧?」我喃喃道。又問了幾個人,他們不是急忙躲開就是白眼相加,想不到聯邦的人口口聲聲想劍神盼劍神,卻全都是些葉公好龍之輩。一條馬路快給我走遍了也沒人搭理我。

    就在這時, 我忽然感覺後面有人拍我,回頭一看,見是一個身穿紫色長袍的年輕美婦,鵝蛋臉,身材豐滿,一雙桃花眼正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我,見我回頭,美婦笑瞇瞇地問:「你在這幹什麼呢?」

    我見她氣度不凡,心想大概是有門,隨口道:「我要見你們這裡的頭頭。」

    美婦展顏一笑,百媚橫生,伸出一隻柔若無骨的白手衝我招了招道:「那你跟我走吧。」

    「去哪?」

    那美婦斜我一眼道:「哪來這麼多廢話,當然是去你想去的地方。」她說完就逕自轉身前面帶路,我心下一喜,急忙跟上,從身後看,這女人風致嫣然,一頭烏黑的長髮用一根龍形金釵簡單地束起,那龍嘴裡居然還含著一顆細小的夜明珠,隨著麗人的走動在龍口內微微打轉,不用說,這女人非富即貴,起碼也得是什麼王親貴冑的內室之類,這樣的人物上來主動跟我搭訕,八成是看出了我的身份。

    「難道是想替哪個有謀反之心的王爺招募我?」我滿腦子轉著這樣亂七八糟的念頭,跟著她走過一個街角,美婦來在一處黑瓴紅柱的華屋前,看也不看昂然入內,我也只得跟著走進去。

    這房子裡頭更是奢華,入眼先是一個偌大的廳堂,足有將近三百平的地勢,抬頭四周都是閣樓,樓梯護欄都做了浮雕鏤空,裝修考究,樓上樓下走動的人也全都服飾華麗,其中多有姿色不凡的女子,自然也不乏神色輕薄的男人——這地方竟然像是一個青樓!

    那美婦見我放慢腳步,頗有不悅之色道:「怎麼,你反悔了?」

    「我反悔什麼?」我不明所以,隨即又跟上她。

    又往前走幾步,有人嗷咾一嗓子叫了起來:「侯奶奶,您可想死我了!」我嚇了一跳,還沒搞清怎麼回事就見一個四十多歲虛騰騰的胖子從裡邊衝出來一下蹦到美婦身前,一雙小胖手拉著美婦的胳膊又搖又拽,忽又幽怨道:「你個小沒良心的這麼長時間沒來,是不是又被哪個院子裡的後生迷住了?」

    美婦哈哈一笑,隨便地在他下巴上摸了一把道:「姑奶奶不得賺錢嗎?別看你現在說的好聽,姑奶奶腰裡要是沒銀子恐怕你這胖臉翻得比狗還快。」

    胖子委屈道:「瞧您說的,傷死小的心了。」這傢伙起碼二百三十多斤的坨兒,偏偏擦了一臉香粉,右手三根指頭還捏著一塊手絹,說話之間揮來揮去,看得我汗毛直豎,他們之間的對話我也聽不大懂,看言語舉動,胖子是絲毫不敢得罪這位美婦,然而動作輕佻似乎又不太避諱男女之嫌。

    我趁他們說話偷偷四下打量了一下,我發現這裡出沒的男人個個劍眉星目英姿不凡,隨便哪一個拿出來都能做偶像劇裡的男主角,從他們的虎背蜂腰上看,顯然都身懷絕技。我逐漸看出點眉目來了——這裡鐵定是哪個大人物的私人會館,是招賢納才的地方,類似於戰國四公子招待門客的場所,至於那個胖子,我也隨之恍然,此人應該是天閹之人,在權貴門下充當任人取笑的玩物小丑而已。

    這時那胖子也看到了我,他冷冷地上下掃著我,沖美婦撇撇嘴道:「姑奶奶,您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這麼大的館子竟然沒有讓您滿意的男人了嗎?還從外頭帶一個來。」

    美婦笑道:「少廢話,我就是看上他了,給我間房是正經,錢少不了你的。」說著隨手丟過一塊金子到胖子懷裡,胖子立刻滿臉堆笑道:「還不是您一句話——小蘭,給侯奶奶開間上房!」

    「來了!」樓梯上一個露出六塊腹肌的英俊男子應了一聲,飛快地奔下樓來,先滿臉賠笑地跟美婦唱個喏,但看見我之後神色一變,有些不甘道,「他可不是咱們館子裡的人!」

    美婦在他肩頭捏了一把道:「你也這麼多廢話,快走吧。」

    那叫小蘭的漢子無奈,只得領著我們上了樓,打開一間房門,美婦先行入內,那漢子卻卡在門口,對我怒目而視,顯然我的到來對他們的地位是一個嚴重威脅,我毫不客氣地還瞪回去,昂然道:「別只顧嫉賢妒能,男人得有本事才能把腰桿挺直!」小蘭聽了一跺腳憤然而去。

    按說我一個堂堂的劍神不應該跟這種小人物一般計較,可是我就見不得男人小心眼,白有那麼漂亮的腹肌了,問題是你跟我是一個級別嗎?不自量力!活該你叫小蘭。

    氣跑小蘭,我也進了房間,我發現這裡裝修得十分別出心裁,明明是招待豪客死士的地方,偏偏是牙床錦帳紅燭淺杯,三分優雅卻帶著七分曖昧,那美婦翹著二郎腿笑呵呵地看著我,饒有興味道:「聽你剛才說的,你難道很有『本事』?」

    我淡然一笑:「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

    美婦更來了興趣,眼波流轉道:「你是誰?」

    我一擺手:「說太清楚了也沒意思,咱們心知肚明吧。」

    美婦呵呵嬌笑起來:「你這個男人果然有趣——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開門見山道:「恕在下直言,姑娘的家裡人恐怕起碼是什麼王公貴冑吧?」

    美婦神色微變,但轉瞬即恢復正常,讚許道:「眼力不錯嘛,居然只見一面就猜了個**不離十。」

    我得意道:「那是自然,我不但知道你是什麼人,還知道你找我來想幹什麼……」

    那美婦一聽這話,用手托著下巴,眼露笑意道:「你能猜出我的身份我佩服你,至於後面那個嘛就不怎麼樣了——」她媚笑道,「誰都知道在這裡應該幹什麼的……」

    我說:「那咱們就快點步入主題吧。」

    美婦笑道:「不先喝幾杯麼?」

    「不了,我情況特殊,時間也很緊迫,你還是趕緊……」

    「好,爽快!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我就喜歡單刀直入的男人。」她霍然站起,大步走到床邊,雙肩一滑,已經把紫色的長袍褪下,露出裡面單薄的褻衣,渾圓嬌俏的曲線也隨之顯現,她回頭見我還在桌子邊發呆,嗔道:「你怎麼還不脫衣服?」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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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我怎麼覺得這章口味之重遠比黑山老妖對付石中火那章還厲害?大家對龍羊羊的處境看出點端倪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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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52
第一卷 龍門客棧 第二卷 女兒國 第二章 身陷女兒國

    我第一想法是這的福利真好,入幕了還有美女侍寢,可是轉念又一想不對!福利再好也不能讓「**」來吧,除非這位王爺真的是傳說中的綠帽子王!

    那美婦見我愣,不禁著急道:「喂,你幹什麼呢?」

    「啊?」我緩過神來道:「這不太好吧?」

    美婦柔媚入骨道:「你不是說你很有『本事』嗎,怎麼現在怯了,不會是中說不中用吧?」

    我愕然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屁!那你說的是什麼?」那美婦嬌笑道;「難道你還害羞?」說著她徑直朝我走來,雙手放在褻衣的衣襟上,我就見一對雪白的半圓漸漸逼近眼前,一股似麝似蘭的香氣撲鼻而來,說實話在這個時刻我真有點恍惚了,心裡一陣漣漪:要不先笑納了再說?

    我嘿然無語,眼見那美婦已經來到近前,正在和最後一絲理智做鬥爭的時候忽聽街上一陣騷亂,有馬匹踏地和兵器在盔甲上摩擦的聲音,美婦臉色一變,急忙披上外衣趴在窗戶上向外張望,隨即懊惱道:「掃興,也不知是哪個小醋罈子壞了本王的好事!」她見我還無動於衷的樣子,失笑道:「你還不快跑?」

    我茫然道:「我為什麼要跑?」

    「難道你有牌?」

    「牌?」我仍舊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美婦頓了一頓,隨即恍然:「哦,雖然沒幹成事,不過我不會虧待你的。」她從腰間掏出一個金絲纏繞的荷包來,把裡面的金子全放在桌子上,「拿去吧。」

    「……這是什麼意思?」

    美婦愕然道:「你不會是嫌少吧?」

    我索性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美婦逕自穿好衣服,大步走向門口,拉開門剛要走,片刻又旋回來,嫵媚道:「看來你也捨不得我,放心吧小騷貨,以後有的是機會。」

    我悚然道:「小騷貨——你是說我麼?」

    美婦一笑,不再管我飄然出門。

    我看著桌上那堆金子如墜雲霧,自始至終也不明白到底生了什麼事情,這會馬蹄聲越來越近,我下意識地把那些金子納入口袋,也出了房門,就見整個樓裡的人都出來看熱鬧,見我出門,衝我指指點點,那美婦卻已經不知去向,我迷迷糊糊地出了大門,就見不遠處有一小隊士兵正朝這邊趕來,為的幾個人騎在馬上,其餘的小跑跟在後面,手裡拿著長戈,腰上挎著腰刀,跨啦跨啦地朝我跑來,在領頭的小隊長馬頭旁邊,一個人衝我指指點點,卻是小蘭。

    這時那個拿手絹的胖子見我還在怔,著急地一拽我道:「你怎麼還在這,快從後門跑吧!」

    我滿腹的疑問無處傾斜,甩開他的手道:「我跑什麼?」

    胖子低聲道:「你可真不知死,不知道他們是來抓你的嗎?」

    「……抓我幹什麼?」

    胖子嘿然:「你幹了什麼自己不知道嗎?」

    「我……」我左思右想,我好像真沒幹什麼啊,不但事沒幹,人也沒幹,憑什麼抓我呀?一念至此,我腦子裡忽然靈光一現:難道是有人想陷害我?那個尚未謀面的王公識破我身份,隨即設下美女脂粉計,眼見我要入彀,馬上派人來捉姦,正好以此要挾我幫他完成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是想想又不對,就算他要陷害我,也不至於豁出自己老婆的名聲吧,這對任何男人來說可都是恥辱,難道他已經做好了捨不得老婆套不住劍神的準備?再一想,我終於明白了,來的這幫人恐怕不是他派的,而是他對頭的人,劍神現身此地的消息想必已經不脛而走,他的對頭自然不允許這麼好的機會就白白讓給敵人,於是馬上派人前來搶奪——這幫人搞不好就是當今皇帝的人,那個野心勃勃反王的心思已經被他洞察,在此生死存亡之際,小皇帝破釜沉舟全力一搏,要努力把我爭取過去,美婦見事情敗露,這才不得不走,嗯,大體就是這樣了。

    我可真是一個洞若觀火的人啊!

    想到這我不顧胖子的拉扯,奮力跳到街心,那隊人馬也已經看見了我,馬上的小隊長頂盔冠甲身量苗條,我甚至都能聽見他說話的聲音了,他指著我問小蘭:「……是不是那個人?」

    不用說,小蘭是皇帝安插的臥底,我生怕對方沒看見我,使勁揮著手臂道:「是我是我!」

    那小隊長一催馬來到我面前,勃然道:「你好大的膽子,無牌賣.yin還這麼囂張!」

    我納悶道:「什麼賣.yin,我是你們要找的劍神!」

    小隊長撥馬在我身邊打個盤旋,氣得柳眉倒豎:「你說什麼瘋話?」她又問小蘭道,「是他嗎?」這時我才現這位帶兵的小頭領居然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再看她手下那些兵,也都是歲數不大的少女,個個粉雕玉琢,身穿魚鱗環甲,盔帶光鮮,雖是軍人打扮卻都十分精緻養眼。

    小蘭躲在那女孩兒馬後,指著我連聲道:「就他!就是他!」

    那小隊長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不耐煩道:「你到底有牌沒牌?」

    「你們說的牌到底是什麼?」剛才聽那美婦就提起過這個。

    那小將冷冷道:「在我們這,你幹這皮肉的生意是要掛牌的,有人揭你在這無牌賣.yin。」

    「皮肉生意?」我錯愕無語,半天才失笑道:「小姑娘,你肯定是誤會了……」

    那小將怒道:「什麼小姑娘,我們是巡城兵馬司的人,你有牌立刻亮牌,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聽她說完這句話,再看看這群女孩子們的行頭,我腦子裡忽然電光火石地一閃:這裡的軍人居然全是女的,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這是聯邦大6不假,需要補充的是,這裡是聯邦大6上的女兒國!

    難怪,難怪我剛來的時候就感覺怪怪的可就是說不出來哪不對勁,這一注意我才現,街上擺攤做賣的都是女人,提籠遛鳥的都是老太太,穿著短打,在商舖門口忙進忙出的也都是女人!大街上不是沒有男人,可他們無一不是低眉順眼地拎著菜籃子,說話含羞帶怯,腳步輕起輕落——這裡的一切,都跟正常的古代世界是反的!

    我心下恍然,趕緊沖那少女統領一抱拳:「這位軍……呃,小將軍。」我本來想照電視劇裡那樣喊她軍爺的,可是性別不對,總不能喊軍奶吧?我說,「這位小將軍,貴國有一位蘇競你應該認識吧?」

    那少女頭目臉現茫然之色道:「蘇競是誰?」

    我心一提,在女兒國怎麼會有人不知道蘇競?

    好在立刻有人在她耳邊低聲道:「他說的不會是劍神大人吧?」

    少女面色一凜:「莫非你認識蘇大人?」

    我喜笑顏開道:「何止認識,我們還是很好的朋友!」

    哪知那少女頓時像罩了一層寒霜似的怒道:「胡說,蘇大人怎麼會和你這種人是朋友?」

    我胸有成竹地一笑:「因為我就是你們蘇大人要找的劍神。」

    少女看了小蘭一眼道:「這人莫非是瘋子?」

    小蘭「風情萬種」地在她馬鐙上摸了一把道:「大人您別被他騙了,這廝肯定是怕您抓他,故意在您面前裝瘋賣傻。」

    少女一頓道:「不錯,此人著實可惡,來人——給我拿下!」

    立刻有兩個女兵不由分說奔到我近前,將我胳膊反剪起來,我一甩膀子掙脫出來,大喊:「不信你親自看啊,別的可以弄假,劍神階位總裝不出來吧?」

    那少女一揮手,盯著我看了半天,正色道:「這麼說你真是劍神?」

    「真的!」

    隨行一干人聽我這麼說面面相覷,一起把目光集中在那領頭的少女身上,等她的命令。

    那少女眼睛瞬也不瞬地看了我半天,忽然在馬背上大笑起來,隨著幅度加大,她簡直笑得伏在馬鞍上直不起腰來,她指著我跟一干手下道:「他說他是劍神,哈哈哈哈。」

    一眾女兵先是一愣,也都笑起來,一個個笑得花枝亂顫可真是好看,我正有點怔的工夫,那少女驀地厲喝一聲:「給我拿下送城西男監營!」

    「是!」這回十來號女兵一起圍將上來,抓的抓捆的捆,我一愣神就被綁得粽子一樣了。

    那少女惡狠狠地瞪著我,一字一句道:「蘇大人在整個大6都被人奉若神靈,豈容你這個賤人玷.污?」

    我扭著肩膀急道:「我真的是劍神!」

    那少女把馬鞭在空中虛抽出「啪」的一聲,怒道:「要不是我從來不打男人,非撕爛你的嘴不可!」

    我還想再說什麼,脖子上立刻被架了兩把鋼刀,耳邊傳來幾聲脆生生的怒斥:「閉嘴!」

    我欲哭無淚,被一群女兵推推搡搡離開鬧市,臨走就見滿身腹肌的小蘭得意地掩口偷笑,朝我遞來一個小人得志的挑釁眼神。

    就這樣,我生平第一次被一群女孩子用特別的方式「簇擁」著,在城中穿街而過,所到之處,路人盡皆衝我指指點點,男人們則小聲議論:「快看,男犯。」「是啊,這倒少見,也不知犯了什麼法。」「我看啊,八成是串通野娘們謀害親妻……」

    聽了這些話我幾至崩潰,滿胸口的憤懣之情無處宣洩,只得對他們怒目而視,把那些男人們嚇得四下逃散。

    出了城,我被她們押著選道一條田野小徑,從那少女的口中我得知她們是要把我送到什麼男監營去,一路上我羞憤歸羞憤,可也在想著脫困的法子,先最讓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裡竟然連一個能看出我身份的人也沒有,按蘇競說的,我雖然沒有劍氣,可階位卻是實實在在還有的,那統兵少女身段利落,又是軍官,按道理起碼該是個劍童級別的修煉者,不應該看不出端倪呀。

    我現在遇到一個無比尷尬的局面就是:我這個劍神身份別人要是看不出來,我還沒法說——什麼叫糾結至死,這就是!

    從中午到傍晚,走了一身臭汗,在茫茫的大野地裡,眼前毫無徵兆地出現一處用灰磚牆圍成的營盤似的地方,但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扇巨大的、用根根原木做成的牢門,高足有5米,兩輛馬車那麼寬,頂頭直聳入雲並且削成尖頭。

    我悲催地一眼就看出:這是一所監獄。

    木門前那兩個把守的女兵見了馬上的少女,兩人先隔著門沖裡面喊了幾句,然後一起站在木門的一邊,合力拖拉,那巨門這才吱吱呀呀地慢慢打開,我偷眼一看,木門的那邊同樣有兩個看守在奮力地推著,原來這牢門不但是從裡面上鎖的,而且需要四個人才能打開……

    那帶兵的少女冷著臉沖那幾個看守點點頭,一言不地催馬前行,她手下的女兵就押著我跟在後面,又過了一道低矮的鐵門,這才真正來到裡面,放眼望去,東北角上有一長排矮房,屋前幾十個身穿囚服的男人或蹲或坐,他們見這邊來了人,一起張望過來,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挑釁和幸災樂禍。

    不容我細看背後就被人推了一把,牢營裡有人出來接應,那帶兵少女下了馬,頭前帶路把我帶到了矮房對面的一間木屋裡,屋子當間擺著一張粗陋的木桌,桌後,一個三角眼身穿青灰色官服的女官坐在那裡,自打我進屋就不錯神地盯著我看,就像看著待宰的牲口似的。

    少女衝她拱手施禮道:「司營大人。」

    看樣子司營大概就相當於監獄長,那女官也不回禮,眼睛仍舊冷冷地盯著我,嘴角動了動直接問:「什麼罪名?」

    「私自賣.yin。」

    我聽到這再也忍不住了,跳腳道:「你才賣.yin呢!」

    女司營眉頭一皺道:「審過了嗎?」

    「回司營大人,現在全國都在忙著招募新兵徵集糧草,有司公務繁忙,我就先把他送到這了。」

    「好了我知道了。」女司營手一擺對手下道:「把他帶下去。」兩個女兵上來抓我,我又喊又叫道:「我是劍神,你們這樣對我是會後悔的……」

    那押我來的少女忙道:「對了,這人厚顏無恥卑鄙狡猾,請大人務必在意。」

    司營嘴角一咧,露出一絲殘酷的笑意:「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辦法。」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53
第三章 有一種尷尬叫騎驢難下

    被人帶離木屋,又進了一間比較大的暗房子,押我來的女兵解開我的綁繩,把我推在一個穿著獄卒灰衣的女人面前道:「交給你了。」

    那女獄卒一抬頭,我先看見她有一個挺翹的鼻子和一雙沉靜的眼睛,她淡淡應了一聲道:「好了,你們去吧。」

    那兩個女兵退出,那女獄卒掃了我一眼道:「知道這的規矩嗎?」

    「不知道」

    「嗯,那我現在告訴你,這裡的規矩只有一個:我什麼你就得聽什麼,明白了嗎?」

    我黯然道:「明白了。」人在矮簷下焉能不低頭,此時此刻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作為一個穿越來的人物,這樣的自覺性我還是有的,剛才她們給我鬆綁的時候,我本來有心奮起反抗的,我感覺到這些女人雖然穿著軍裝,然而並非什麼孔武有力之輩,我在有防備的況下她們未必能制得住我,可是當我看到那扇四個人才能推動的巨木門緩緩關閉以後就死心了,我可不想當甕中捉鱉。

    那獄卒隨手丟過來一套囚服:「換上,隨身的方西都自覺點交出來。」

    我心裡下意識地一緊:隨身物書,這可是很多穿越者化險為夷起山成巨的重要道具啊,要就這麼交出去不是自毀長城麼?

    女獄卒催促道:「快點,別逼我得親自動手了你又我揩你油。」

    我一時無語,通過這句話才又清醒地認識到這裡是女兒國,我這些方西裝在身上還有個屁用啊,手機不用,它現在唯一的用途就是能讓我知道我們那個世界現在幾點了,至於打火機和煙,要在一般穿越世界不定還能當個神物,在女兒國丫就是浮雲啊。

    我長歎一聲,把兜裡的方西都放在桌子上,拿起囚衣套在腦袋上,那女獄卒道:「褲子也換了。」

    我無法,只得背轉過身脫褲子,像往常換洗前一樣,我習慣性地往屁兜裡一掏,手指碰觸到一團方西,那是我臨來這之前蘇競給我那本修煉手冊!

    雖然不知道它能頂什麼用,但我預感到這方西才是目前唯一能幫我擺脫困境的重要方西,鬼使神差地,我把它揉成一團攥在手裡,隨即換上那條粗布的褲子,囚服自然石沒有口袋的,我就把它掖在腰裡。

    「跟我走。」女獄卒把我的方西胡亂歸攏在一塊拿著,領著我出了房子,來到方北角那群正在放風的男犯跟前,隨手一指其中某人道:「武嬰,這個新來的交給你了。」

    那群人裡立刻站起一個禿眉,滿臉凶悍的漢子來大聲道:「是,劉司牢!我肯定給您把他訓得老老實實的!」

    「別鬧事啊!」被稱為劉司牢的女獄卒哼了一聲,冷冰冰地對我:「以後你就跟他們一個囚室,我去給你領被褥,你過去吧。」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她走以後,那禿眉漢子見我左顧右盼,喝了一聲:「看什麼看,蹲下!」他身邊有十幾個男犯頓時七嘴八舌道:「聽見沒,你呢!」

    我初來乍到哪都摸不著門路,只得按他們的蹲在地上,一邊仍舊四下打量。

    這座牢營大概有一個體育場那麼大,在各個角落裡放風的男犯大概有個一百多號,內牆是由一道鐵門鎖住的,四面牆邊各有一兩個和劉司牢一樣衣著的獄卒閒散地溜躂著,卻全是女人,她們也不配正規武器,手裡無一例外地拿著短棍,偶爾呼喝兩聲,也不見動手打人,表輕松,似乎這一干男囚徒是她們放養的一幫牛羊。

    我心裡無比沮喪,看樣子跑是跑不了了,對我構成最大威脅的不是這些守備二十那兩道高牆,尤其是那道木門,況且我也摸不清那些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守備是不是真的那麼好對付,僅僅十來個人敢於看管著上百號的犯人,不定有什麼特殊的手段,要貿然反抗搞不好就得栽在這。

    從我的龍門客棧穿越到女兒國,不過短短幾個時,我經歷了無數離奇的遭遇,尤其最後還被當犯人送進了監獄,要在現實世界,這就算有了人生污點了——以後再也不能參軍和考公務員了。

    巨大的荒誕感反而使我沒有太計較目前的處境,反而有一種苦笑不得的感覺,我想被送進監獄至少也算解決了一個穿越人物首先必須解決的問題——這裡肯定管飯。

    我想我要是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的話只能等蘇競來救了,想到這我就無比的憋屈憤懣,我從沒想過我能被女人害的這麼慘過,這個世界上無非只有女人和男人兩種人,我們和她們之間的戰爭從來沒有停止過,不過具體到我身上居然是這麼一種方式。回想這幾個時的經歷,我真是悲催到了無以復加:先是悲催地用一罐5毛錢的502穿越到了這個男人的地獄,本來想以堂堂劍神身份好好地裝一回B再回去,結果卻悲催地差點讓一個女人嫖了——回頭想想那個美婦,丫其實就是一個重口味又有異裝癖的嫖客!要不鬼才知道她怎麼一眼就看上我了,隨後,我又被十幾個悲催的女城管以「賣淫」為由關進了監獄!

    悲催啊!

    這事不想還好,一捋順了就更加鬱悶,你我都干了點什麼啊,不遠萬里地來當一回鴨,要是掙著錢了也算了,退一萬步,舒服了也行啊——那美婦其實還是很有幾分味道的,結果呢,錢沒撈著,性福也沒享受,最後還被人告以做了一回鴨,鴨還不是好鴨,還是「無證經營」的禽流感鴨,我都有心用三年沒洗的褲衩上吊了

    就在我倍加糾結的時候,那個武嬰來到我身前狠狠踢了我一腳,連上帶著惡毒的笑意,陰陽怪氣道:「聽你是

    我扯著頭髮大聲道:「老子不是!」

    「媽的,都進來了還嘴硬!」武嬰惡狠狠道:「大爺最討厭你們這些不要臉的賤貨。」著他喉結湧動,「呸」的一聲在地上吐了一口濃痰,他身後那十幾個漢子頓時群相激憤道:「聽見沒,大哥讓你舔了!」

    我先是一愣,緊接著從喉嚨裡發出幾聲低沉的咆哮,我真想仰天大笑,我龍羊羊也有今天——這不是看守所裡老混混對付混混的經典項目嗎?這種事我聽過不少,可是親身經歷還是第一次——別忘了我的身份,我不是什麼書香門第的公子,早明白現實社會的黑暗,可是以前好像都是我黑暗別人,我們龍家人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

    我家老頭子一直不讓我插足社會上的事,他的用意我隱約是明白的:他怕我這個獨子殺人放火最後搞到無法收拾龍家就此斷子絕孫,可是我也明白,就算我真的殺人放火了第一個出來回護我的肯定也是老頭子,現在我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我真要按武嬰的做了,我們家老頭子寧願斷孫也得親自把我打死!

    一時間我怒向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低沉道:「你再一句!」

    武嬰顯然還沒察覺到我的變化,依舊沒心沒肺道:「廢什麼話,快舔」

    不等他完,我驟然飛起一腳,把全身的力量都踹進武嬰的腹裡,這孫子粹不及防下,「啊啊」地喊著退出去足有七八米,嘴裡雖然慘叫,大概是因為太意外了,臉上的表還保持在得意洋洋的階段,可是眼神已經變得十分茫然,不是害怕也不是痛苦,就是茫然,就好像看見一隻正在賣萌的兔子一口把老狼咬掉半個腦袋那種茫然

    此時此刻已經沒什麼好的了,一不做二不休,我不等他躺在地上,接連幾步趕上,右手拳頭劃個弧線狠狠補在他腮幫子上,武嬰轟然倒地,我再一個箭步跳過去,兩腿叉住他腰坐在他肚子上,左手拽住他頭髮將他腦袋扯得離地幾分,右拳照鼻子一個衝刺,武嬰那血就像孩子用吸管吹泡泡一樣連氣帶水躥了出來,隨後又用兩手抓住他腦袋往地上磕了兩下,大聲道:「還舔不舔了?」

    武嬰這時候才終於露出了恐懼的神色,可奇怪的是他居然並沒有反抗,而是下意識地把雙手都放在胸前,好像是做好了挨打的準備,我展開拳頭換成巴掌,在他臉上一下一下地瞅著,繼續質問:「話呀,還舔不舔了?」我知道下一刻他的那些獄友兄弟們會很快地撲上來把我打倒,可是箭在弦上不發,關於這種在看守所和監獄的內鬥,我爸的那些手下們都有著豐富的經驗,他們在我很的時候就對我循循善誘:在這種況下必須得先把裡面當頭的打服,就算隨後你再被打個半死,最後總能換得一時太平,一味地忍讓在這些地方根本活不下去。每到這個時候我爸就會陰著臉出現把他們驅散,想不到今天還是用上了!

    所以我沒有手軟,一來一回又抽了武嬰十幾個嘴巴子,一百年大聲道:「你他媽倒是話呀。」

    其實這會我已經底虛了,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挨過後面那幫人的報復,只能盡量使自己看上去威風凜凜意猶未盡

    然而想像中的反擊並沒有來,武嬰的那十幾個獄友開始也被驚呆了,然後這種狀態就一直持續到了我抽他第27個嘴巴子的時刻,最後我都打得有心無力了,回頭張望,就見那十幾個人竟然個個把手捂在嘴邊,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見我停了手,有幾個膽大的這才慢慢走過來,一改剛才窮惡的樣子,怯怯的,用商量的口氣跟我:「你別打了行麼。」

    於是我再一次鬱悶了,這他媽是怎麼回事,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只得又抓著武嬰的脖領子喊:「你服不服?」

    武嬰躲閃著我的眼神,氣息奄奄道:「你你打死我吧。」

    在這時,我甚至都有點盼著那幾個看守來給他解圍了,可是那幾個女看守見我痛揍武嬰,先開始是驚愕異常,隨後居然笑吟吟地看起好戲來,雖然在慢騰騰地往這邊走,可看她們那速度,估計走過來武嬰都得過周年了

    在很久以後我想起這件事來還是哭笑不得,那天我終於知道了這世界上還有一種比騎虎難下更尷尬的處境就是騎驢難下——你騎它,它馱著你往牆上蹭,你打它它也不反抗,可你一但助手,它還蹭。你在沒有把它徹底打死的心理準備下是非常棘手的。

    我坐在武嬰身上思考了一會人生,被迫無奈道:「好吧,那我就打死你吧——」

    就在這時我只覺身前被巨大的陰影覆蓋,一抬頭,我的心臟差點飛出腔子:只見我面前站了一個足有2米開外的巨人,眼似銅鈴膀大腰圓,顯然他也是武嬰的獄友,穿著一身囚服,眼睛直直地盯著我。我發毛道:「你想幹什麼?」

    我目測了一下,這巨人要想弄死我基本什麼也不用干,往我身上一趴我就成肉乾了,本來想著被打個半死,看來這回弄巧成拙了。

    但是,打死我也沒想到的一幕出現了:這巨人噗通一聲跪在我面前,雙手支在下巴上,悶聲悶氣地:「求求你,別打了。」

    我瞬間就崩潰了,也明白了,這就是女兒國為什麼要由女人做主的原因,這裡的男人完全沒有一點血性和骨氣,要讓這樣的男人當家做主,女兒國只怕早亡國了!

    我長歎一口氣,從武嬰身上下來,這時候氣也早就消了,一剎那還有點意興闌珊,不過收尾的活兒還是得干,我看看圍在周圍的一干男犯,有氣無力,像犯了錯誤似的發問:「還有誰不服?」

    眾男犯噤若寒蟬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對這個世界失望透了,此時此刻,我竟莫名其妙地懷念起很多人:王二財、王二蛋、馮八爪、石中火這群貨雖然不是什麼好方西,可他們畢竟是男人,就算只剩一顆蛋的王二蛋來了這種地方估計也算得上是鐵骨錚錚的純爺們了。

    我看看曼聯鮮血的武嬰,忽然十分內疚,打他就相當於打女人,看來我犯下了令指的罪行。我拉著他的領子把他拽起來,喃喃道:「對不住你了,不該惹急我的。」

    武嬰本來還有幾分硬氣,結果一聽我這麼眼睛裡頓時噙滿了淚水,像個挨了打的媳婦似的嘟囔:「你下手也太狠了,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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