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 史上第一混搭 作者:張小花 (連載中)

mk2257 2011-2-17 10:53:4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9 186871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2:04
第二卷 女兒國 第十五章 軍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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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腳下,長長的一排馬車正在走過,200輛車馬顯得相當壯觀,從這頭望不到那頭,我和耿翎趴在半山腰上,身後是,。臨時兼職的服裝廠工人……,我看著頭前那輛馬車上抽著一桿大旗,旗上寫了一個似是而非的「蘇」字--聯邦大陸的字跟漢字大同小異,我都半識不識的。

我問齊小環:「她們大概有多少人?」

齊小環道:「每輛車上一個馬伕,還有百十來個雜役,總共300人吧。」

我擔心道:「有沒有保鏢的?」

梅力紅道:「蘇家開的是馬幫又不是鏢局哪來保鏢的?」

我說:「那她們就不怕人搶嗎?」

梅力紅曬笑道:「劍神家的買賣誰敢搶?憑那桿大旗就是最好的護身符,也就是你們這樣得了失心瘋的才敢打它的主意。」

我臉一紅,握拳道:「那還等什麼,干吧!」

梅力紅道:「我把話說在頭裡,你們要干是你們的事兒,可不許打我的旗號,我還想多活幾天呢。」

我一揮手道:「上!」

耿翎帶著武嬰他們呼啦一下衝下山去,在山腳下一字排開擋住了車隊的去路。

「吁……」頭輛馬車上的車伕一見情況不對急忙勒馬,吃驚道:「什麼人?」

我慢悠悠地逛下山頭,慢騰騰道:「這還看不出來,打劫!」

那馬車伕本來神色緊張,待見攔路的是一群男人,啞然失笑,沖身後道:「二當家,有群男人要劫咱們。」

「哦?」她身後車內有人不緊不慢道:「問問他們是什麼人,要是流民就給倆錢兒打發了,這種事情也來問我嗎?」自始至終連頭也沒露。

那馬車伕大聲道:「聽見了吧,問你們是什麼人?」

我這個氣呀,對方若仗著蘇競橫行霸道不怕搶也就算了,居然見我們是男人連臉也不露一下,擺明就是鄙視再加歧視,搶劫不怕窮的也不怕橫的,你總得有個話兒吧?沒錢說兩句好話種個唬,哪怕你說」要錢不給要命一條」也算是個回應,起碼劫匪的身份還是被承認的,把人當要飯的算怎麼回事?

我喝道:「少廢話,把車留下,大爺今天興致不高,人就不要了。」

只聽身邊有人咯咯嬌笑道:「學得還真快。」原來梅力紅終於是禁不住好奇,蒙了臉跟下來了。

那馬車伕回頭道:「二當家,人家不是流民,非得劫咱們。」

「廢物!」車簾一掀,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這才冒了頭,這女人用一根粗大的木簪把濃密的頭髮挽起,臉上不施脂粉,膚色游黑,一雙蛤蝶眼精光四射,一者就是強悍精幹之人,她嘴裡罵著車伕,表情卻笑瞇瞇的,也不出來,只把兩手衝我一拱,客客氣氣道:「在下是重威馬幫的管家,小兄弟有什麼話跟我說吧。」

我不耐煩道:「老子說的已經夠蘇了,東西留下,人滾蛋。」

女管家也不著惱,呵呵一笑道:「算看來小兄弟真是手頭拮据了,我給你提個醒…………說著她伸手拈了拈馬車上的蘇字大旗道「,這可是蘇家的貨口……

」老子搶的就是蘇家的貨!」

女管家臉色一變,沉吟道:「看你們也是走投無路才幹這營生,我再點你幾句,我們這個蘇家可不是別的蘇家,你連劍神大人的面子也不給嗎?」

我仰天笑了一個道:「你不就想拿蘇競那個小娘們嚇唬老子嗎?要不是她老子怎麼會走投無路?」

女管家愕然變色,指著我鼻子罵道:「不識抬舉的東西,奶奶我是看你們可憐才跟你們好話就憑你們這幾個臭魚爛蝦也來學人劫道嗎?」說話的工大,押運車隊的馬伕和雜役等人全都湧到前面,手裡拿著根子和馬鞭脊脊地看著我們,這些人雖然不是護衛,但見男人劫道還是不忿,個個躍躍欲試的樣子。

我聳肩道:「兄弟們,沒話說了,幹活吧!」

耿翎獨臂一揮:「上」、

一場混戰就在山腳下展開了,雖然我知道我們一定會贏,但戰鬥過程還是出乎我的意料…幾乎只用了5分鐘,那些開始還嗷嗷叫的馬伕們就被耿翎他們反剪雙手全扔在了路邊,嚴格意義上說,這根本就不成其為戰鬥,說白了就是男人和女人打架…男人被惹得不耐煩了把女人抓住扔在一邊。經過越獄的洗禮,我底下這幫傢伙對付女人可謂是熟能生巧。

那女管家也被耿翎拽住在路上摔了個屁墩兒,她坐在地上先懵了一會,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似的哭天搶地道;」你們這幫天殺的,可要了我的命了……」

我嗤笑道:「女人!」

耿翎他們也不為已甚,對那些被趕散的女人們置之不理,隨後連馬帶車趕著,大搖大擺往山上走。

我看看那女管家,笑瞇瞇地蹲在她跟前道:「你回去告訴蘇重威,東西老子笑納了,就當她閨女給我賠的精神損失費吧。」

女管家林著眼淚憤憤道:「等著瞧吧,你們可惹下大?麻煩了。」

我不再搭理她,隨著眾人上山,梅力紅笑道:「小子很有前途嘛,要不然跟我正式入伙吧。」

我撇嘴道:「我們不是土匪。」

這時人們清點戰利品,有人打開馬車上的箱子頓時大呼小叫起來:「好多錢啊!」

我湊過去見地上擺了滿滿一地箱子,橇開蓋子是一般大小的銀錠子,每10兩,粗略結算了一下,竟然20萬兩!

梅力紅面色凝重道:「這麼多錢,恐怕除了蘇家不肯和你善罷甘休以外那失主也得找上門來。」

我一笑道:「你想分多少,說吧。」

梅力紅正色道:「既然說好了我不參合,你們搶的東西我分文不要,況且我怕你也得吃不了吐出來。」

還沒等我說話,就聽齊小環驚叫道:「龍哥,快來看這是什麼!」

我跑過去見他面前新打開的箱子裡整整齊齊碼的全是刀劍和弓上用的箭羽,我斥道:「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齊小環道:「這麼多兵器,這怕是軍械啊!」

那邊武嬰也喊道:「龍哥,你再來看這個。」

武嬰從另一口箱子裡拿出不少旗幟,展上面畫的目紊都是同樣的一隻相相如生的鳳凰,那邊又有人道:「這還有!」後面的幾十口箱子裝的卻全是軍服,那些衣服的邊緣袖角上,都紋著金色的花紋…

整座神峰山剎那之間忽然變得死寂!良久,齊小環有吶吶道:「我們搶的是……飛鳳軍的軍貨?」

我看看這個瞅瞅那個,不解道:「那又怎麼樣,你們怕什麼?」

梅力紅抓枉道:「怕什麼?飛鳳軍是什麼來頭你知道嗎?那是整個女兒國最精銳的部隊,你們搶了她們的軍貨,這不是鐵上釘釘的謀反嗎?」

武嬰擦著汗道:「龍哥,咱們這回是真的惹下大麻煩了。」

我無所謂道:「劍神咱都惹了,怕飛鳳軍幹什麼?」

梅力紅道:「劍神再厲害,咱們小打小鬧未必就能引得她親自出山,再說咱們當土匪的還可以東躲西?藏,惹下飛鳳軍就是和朝廷過不去,那有是真正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我攤手道:「那你們說怎麼辦?東西已經搶了,難道再給她們送回去?」

梅力紅苦笑道:「兄弟,從此以後你就自求多福吧,我也看出來了,我這廟小留不住你這大神,咱們就此散了吧。」

我愕然道:「你趕我們走?」

梅力紅擺擺頭道:「不但你們得走,這山寨我也呆不下去了,所幸我沒有報出我的名號,但願還有機會遠走高飛。」

我見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土匪此刻居然也意興闡珊,忍不住道:「既然是這麼重要的軍貨,為什麼沒有軍隊護送呢?」

梅力紅道:「我猜現在各**力吃緊,咱們女兒國為了節省兵力才出此下策,按說東西交到蘇家運送也同樣安全,詐知道被你這個愣頭青給劫了?」

我愧疚道:「那真是對不起你了,這樣吧,錢你拿一半,咱們各自分頭跑路,畢竟因為我害得你連山寨也丟了。」

梅力紅歎氣道:「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還是好好計劃一下往哪逃吧,至於我你不用擔心。」梅力紅嫣然一笑道,「我們土匪本來就居無定所,無非是找座山頭再蓋幾所房子的事兒。」

我既感動又羞愧,手足無措道:「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要不我陪你睡一覺吧。」

眾人:「……」

耿翎道:「小龍,事已至此咱也就砸不了許多了,錢和兵器對咱有用,咱們正好拿了這些東西去別國投軍,至於旗幟和軍服我看就留在這裡再還給飛鳳軍吧,畢竟我們是女兒國的人,也算對本國盡心了。

我說:「看不出你還是個愛國主義看。」

耿翎道:「如非迫於無奈,我本不想動飛鳳軍的東西,飛鳳軍的統帥咱們女兒國的大將軍趙芳華,我對她一向是很敬重的。」

我問:「她是不是有個,大陸兵神,的綽號」耿翎道:「正是。」

這個所謂大將軍我常聽蘇竟提起,言下之意她也對她充滿敬意,看來飛鳳軍和趙大將軍威名在外,就連耿翎這樣的人都肅然起敬。

無奈之下我們只得做著出逃的準備,梅力紅只肯牧下5萬兩白銀做補償,當天夜裡她命全山打點行囊烘製乾糧,我們也只能做好了和她分道揚鑣的打算,預計第二天一早就向西南進發。

然而禍患卻早一步到來了……就在天還沒亮的時候齊小環的偵查排報告:神峰山腳下已經被三千官軍團團圍住!

消息報上來時所有人正在打理行裝,一經傳開頓時人心惶惶,我和耿翎梅力紅急忙來到山崖前向下規望,只見山下確已被密密麻麻的騎兵攔住了去路,她們並沒有安營紮寨,而是個個靜?坐在馬前,眼神閃爍地向我們這邊拆視著。

耿翎觀察片刻沉吟道:「看樣子她們沒打算久待,天一亮就會攻上來。」

梅力紅拍拍胸口道:「不幸中的萬幸,不是飛鳳軍,看旗子是葉城總兵手下的兵馬。」

耿翎道:「你有什麼打算?」

梅力紅道:「目前只有趁黑照著她們一個陣腳沖,能不能跑出去只有聽天由命了。」

耿翎搖頭道:「你沒發現她們背後的羽翎嗎?這些人都是騎射手,憑我們這些人往下衝還沒走到近前就得先損一半,我們的人沒馬,到頭來一個也走不掉。」

梅力紅道:「那你的意思呢?總不能就等著讓人家殺上來吧?」

耿翎道:「就讓她們往上殺!」

「你說什麼?」梅力紅不可置信道。

耿翎道:「我們在高處,她們仰攻會限制速度,只有利用好這個優勢我們才有活命的機會。」

梅力紅玲異道:「攻上來以後怎麼辦?」

耿翎道:「我們先回去安頓手下吧,邊走邊說n,一他來到我跟前,忽然握了握弗我的手道,「小龍,這一仗我們可以打!「我茫然道:「可以打是什麼意思?「耿翎道:「我們有人,對方三倍於我,但是如果不讓她們發揮騎射的優勢在平地對決的話,我有把握完勝!「我說:「憑什麼?「耿翎看著我句道:「我們這人裡,已經有270人晉陞了劍童級別,據我所知,整個大陸還沒有一支軍隊劍童的比例能達到三成之多,徒手格鬥的話,我們不會輸於任何人!「我驚喜道:「已經這麼多了?」

耿翎擔憂道:「只是弟兄們還沒有信心,怎麼才能讓他們敢於放手一博是個問題。」

我拍著胸脯道:「這活兒不就是我這個政委的嗎?你放心,我跟他們說。「不一時來到神峰寨的議事廳,一路跟隨我的人們已經全都聚集到這裡,自蕭炎武嬰以下全都面有憂色,其他人更是個個張皇,見我來了七嘴八舌地問:「龍哥,現在怎麼辦?」

我擺擺手道:「兄弟們,聽我說。」

眾人慢慢安靜下來,我面帶微笑道:「我要跟大家說個秘密。

人們面面相覷道:「都這節骨眼了龍哥要說什麼秘密?難道神峰寨有密道?」

我一笑道:「這個秘密確實跟咱們眼下的情勢有關,這個秘密一經公佈就沒人能攔得住咱們。「眾人根奮道:「龍哥快說。」

我故意壓低聲音道:「這個秘密就是…其實論打架,女人不是男人的對手。「人們再次迷茫:「這算什麼秘密?」

我說:「你們難道沒發現,從我們越獄開始,我們打敗過很多女人--那些看守,那些馬伕和雜役,只要我們敢於反抗,女人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底下有人大聲道:「可是這次我們面對的是軍隊啊。「我說:「軍隊又怎麼樣?她們只不過是一幫穿了軍服的女人,你們中大概有不少人知道,我其實是來自你們嘴裡所謂的男人國的,在我們男人國,女人穿上軍裝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勾引男人和她們睡覺,這叫制服誘惑。」

有人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龍哥怎麼又說到睡覺上去了?」馬上有人小聲告訴他:「龍哥是幹那個出身的……「我無語片刻,繼續道:「讓我來告訴你們男人應該幹什麼--男人,就應該戰鬥,而他的戰鬥對象也只能是男人,在我們男人國,男人可以被打得頭破血流,可以把命送在戰場上,但絕不允許尊嚴被侮辱,我們不會像你們這樣窩窩囊囊地活著,受女人統治,女人憑什麼統治我們呢?她們智力不如我們,體力也不如我們……「梅力紅咳嗽了一聲。

「我不知道你們這個倒霉國家出了什麼問題,男人全像王八蛋灰孫子一樣躲躲藏藏地活著。」

眾人全都震驚地看著我,包括那些女土匪。

我不管不顧道:「要在平時也就算了,可現在已經是生死存亡之群老爺們居然被幾個女人堵在山上只會哭哭啼啼,我都恨不得拿大腳丫乎扯你們,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那就是你們要想活著出去就必須把她們制服,你們所有人都有這個能力,想活的跟我去擺平她們,想死的我建議你們別浪費人家的弓箭,自己找東西撞死,別丟男人的臉了。「下面的人幾乎是一片死靜,有不少人憤憤地看著我。

我笑道:「想揍我嗎?等把外面的事兒擺平我讓你們揍,可是一會誰要是慫了就得承認自己是烏龜王八蛋灰孫子……

終於有人小聲道:「龍哥說的似乎沒錯,她們要殺咱們,咱們為什麼不揍她們呢?咱們也不比她們差啊。」

我擺手道:「不是不比她們差,是一定比她們強,再說這種話你別說是我兄弟,我不跟你們做姐妹!「一干老爺們被我擠兌得面紅耳赤,群相激憤道:「干了,跟她們拚命!」

我笑罵道:「媽的,誰讓你跟她們拚命的?我說過了,女人從來就不是我們的敵人,她們只不過有時候有些反覆無常,寂寞的時候想找男人陪而已,山下的那些女人想和我們做個遊戲,我們就陪她們玩玩,但是記住,不許殺人,女人是個很美好的東西,我們要好好地愛她們。「底下的人也笑了起來。

我說:「好了,下面讓耿翎安排你們具體該如何做。「耿翎暗暗衝我機起大拇指,開始排兵佈陣。

梅力紅悄悄抽了我一把道:「你可真夠肉麻的,說得我心直跳。」

耿翎的計劃如下:首先派人佯裝要逃跑的樣子把山下的騎兵引上山腰,隨即用木樁封路,迫使她們下馬追擊,然後在樹林裡伏擊,目的是使這些騎射手既沒有馬又用不上弓箭,和我們展開貼身肉博。

梅力紅急道:「那我們幹什麼呢?「我說:「事兒是因我們而起的,不用你派一兵一卒。」

梅力紅照舊道:「夠娘們!「我糾正她道:「以後要說夠爺們,什麼時候這句話你說順嘴了,我就能和你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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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2:05
第二卷女兒國第十六章劍神的防偽標籤

     計畫進行得很順利,耿翎派餘曼麗幾個個大腿長的人假裝倉皇出逃的樣子在山口一閃就往回跑,這時天已經大亮,女兵們認為總攻的時機已經成熟,3000騎兵一起仰攻,當她們避開崎嶇山路上的枝枝蔓蔓到達半山腰時,發現道路已經被粗大的樹樁封住了。

     作為正規軍在剿滅一個小小山寨時出現這樣的情況,在她們眼裏是順理成章的垂死掙扎,女騎手們雷厲風行,一起下馬繼續追擊,隨後她們要面對的就是一群火氣被挑得正旺,且有將近300人是劍童級高手的男人

     戰鬥過程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但跟我們搶劫蘇家馬幫並沒有質的區別,這一戰是耿翎的開山之作,後來很長時間內都被聯邦大陸引為經典,其實沒啥經典的,就是一個軍事常識——當騎兵變成步兵,當弓兵變成武卒,優勢全無,這3000女兵實在跟3000雜役馬夫沒什麼區別,那些修煉了劍氣甚至強于一般男士兵的越獄犯們一個打三個輕鬆得就像貪吃的胖子吃掉三個旺仔小饅頭一樣。

     這場仗沒有人喪命,只有蕭炎在猝不及防下被十幾個女兵用弓箭猛揍,起了一頭包……

     他們在密林裏打架的時候,耿翎忽然改變了不用梅力紅一兵一卒的初衷,他派了一撥女土匪把那幫女騎士的馬全給偷了。

     我並沒有當這場勝利有多了不起,就跟小時候跟女孩子打架贏了沒臉炫耀一樣,我也沒有為難那些女兵,客客氣氣地送下山,在女孩子們的咒駡聲中,我得知禍因果然是由於劫了蘇家運送的軍資,這事引起了當今女皇的震怒,嚴詞訓斥了離神峰寨最近的葉城知縣和統轄葉城兵馬的總兵,所以總兵大人就忙不迭地派人來剿匪了。

     這件事的影響很深遠,首先是越獄犯們的自信心得到了空前鼓舞,一個個在神峰寨裏挺胸疊肚揚眉吐氣了,但是由於傳統觀念根深蒂固,他們對暗送秋天菠菜的女土匪們大多還是敬而遠之,保持了一個身在女兒國男人的矜持,有時候我想:有這麼一班和妙齡女郎朝夕相處而沒一起桃色新聞的部隊,何愁戰無不勝啊

     第二個影響是我怎麼也沒想到的,附近那些深受迫害欺壓的男人們在聽說有神峰寨這麼個地方以後開始雲集而來,短短5天時間我們的人就從1000達到了4000多,這些人有的被我勸退了,但大部分意志堅定的留了下來,我想這就是男人的天性吧,渴望獨立,渴望變強,我就是很奇怪他們以前在那麼長的時間裏是怎麼忍下來的,看來燎原的星星之火也很重要。最有力的證明就是婦聯,無數受了氣的小媳婦聯合起來不也頂了半邊天嗎?

     這天耿翎等人來找我商量之後的行動計畫,耿翎把左袖掖在腰裏,褲帶上插著一把又細又長的刀,他的表情有些特別,似乎還沒適應從一個越獄犯到受人尊敬的領袖,所以還有些迷茫,他緩緩開口道:“小龍,你知道我們現在有多少人了?”

     因為人員驟增物資緊張,神峰寨早就養不起我們這麼多人了,不得已眾人只得打開劫掠的飛鳳軍的軍資,所以他們現在身上穿的全是飛鳳軍的軍服,看上去有點不倫不類。

     我說:“有5000沒?”我多少有些心不在焉,來女兒國半個多月,絲毫沒有找到回去的頭緒,所以這些事情我也不太關心。

     耿翎道:“三天時間,我們又收了5000人,現在我們總人數已經快要超過10000了”

     我吃驚道:“這麼多?”

     餘曼麗興奮道:“一聽說我們這管吃管喝還不受女人欺負,每天往這跑的人都成百上千的。”

     我跟耿翎說:“那恭喜你,你直接從營長升成師長了。”

     耿翎道:“這對我們未必就是好事,原本我想帶著兄弟們去投軍,可現在情勢不同,咱們這上萬人無論去哪都免不了惹人猜忌,寄人籬下也終非長久之計,不管是去投軍還是在這神峰寨,況且這裏離都城又近,朝廷豈容我們坐大?”

     我說:“那你有什麼想法?”

     耿翎道:“現在我們只有兩條路可走,第一,遣散來投奔我們的人咱們按原計劃遠走高飛;第二,另覓棲身之地再做計較。”

     我笑眯眯地看著他道:“你應該已經拿定主意了吧?”

     耿翎也一笑道:“我記得你常說一句話,大家都是男人就應該相互幫助,尤其是在女兒國,雖然非親非故,但兄弟們來投靠我們說明信任我們,自己跑固然輕鬆,可那樣的事兒我做不出來。”

     我說:“那你想好去哪了嗎?”

     “這是個難題,這個地方須得遠離都城,還得施展得開才行,我們連人帶馬吃穿用度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地方小了不用別人來打,我們自己就餓死了。”

     劉景忽道:“我倒是有個地方不知道你們感不感興趣?”

     耿翎道:“哦,。”

     劉景道:“九牧原。”

     耿翎道:“你是說女兒國最南邊的邊境?”

     劉景點頭。

     我說:“你怎麼想起去那的?”

     劉景頓了頓道:“因為我母親是那裏的知縣。”

     武嬰奇道:“你母親居然是當官的?那你為什麼還幫著我們逃獄?”

     蕭炎也道:“是啊,以前你當司牢的時候對我們著實不錯,我們還以為你起碼是出身窮苦人家。”

     劉景苦笑道:“區區知縣算什麼官兒?我娘她以前可是刑部侍郎。”

     眾人大吃一驚,劉景道:“我原本也不是什麼司牢而是從四品的中郎將,我母親因為為人耿直受人排擠,這才被貶到九牧原做了一個芝麻知縣。”

     蕭炎道:“難怪男監營那些司牢甚至連司營都有些怕你。”

     劉景道:“怕歸怕,我還是他們眼中的另類,那司營也是朝中某些權貴的眼線,我在那個地方名為司牢,其實也跟犯人差不多。”

     耿翎道:“九牧原乃是一個縣,能容下我們這麼多人嗎?”

     劉景道:“這你有所不知,九牧原雖然是一個縣,但其面積耕地遠比普通一個州還大,不過是因為地處偏疆人煙稀少罷了,而且還因為有各異族蠻夷每每侵伐百姓也不願意去,在那個地方當官,跟流放也沒什麼區別,不過知縣終究還是知縣,你們要去的話,立足之地還是有的。”

     耿翎看看眾人道:“你們看呢?”

     武嬰道:“無所謂,只要別被抓住,去哪都成。”

     耿翎道:“那就事不宜遲,京城發兵到神峰寨,正是所謂的朝發夕至,要不是現在局勢不定,飛鳳軍早就把我們堵在山上了,所以我們動作要快,我再給大家三天時間準備乾糧冶造兵器,我們去九牧原”

     看著他們一個個摩拳擦掌,我卻犯了沉吟道:“兄弟們,我恐怕不能跟你們走了。

     幾個人一起吃驚道:“為什麼呀?”

     我愁眉苦臉道:“你們只知道我來自于男人國,卻不知道我那個男人國還在另一個世界裏,要想回去必須得靠你們的女皇帝下令幫忙,動用全國的魔法師和一種很特別的石頭才能行。”

     武嬰張大嘴道:“龍哥你不會真的是劍神吧?”

     我沒好氣道:“都這時候了老子騙你幹什麼?”

     武嬰二話不說一把抓住了我的脈門,我說:“你幹什麼?”

     武嬰皺著眉頭不說話,像老中醫一樣給我號脈,耿翎笑道:“武嬰現在已經是劍生級別,按可以看出一個人練氣到了什麼階段的。”

     我頓時對他刮目相看道:“行啊你小子,看出我什麼級別來了嗎?”劍生,這反倒是我來女兒國以後接觸過的最高級別的人了。

     武嬰東摸西摸老半天,漲紅了臉訥訥道:“龍哥我說實話你別打我,從脈象上看,你真的什麼都不是。”

     “你”我一瞪眼,武嬰急忙跳開,連聲道:“也有可能是我錯了。”隨即問耿翎,“耿哥,話說劍神會不會和咱們普通人的識破方法不一樣啊?”

     耿翎一凜道:“你這麼說倒讓我想起來了,蘇劍神的秘笈上好像寫過。”耿翎翻開衣服,在貼身口袋裏取出那本秘笈,一頁頁翻著,忽然歡喜道,“這果然有識別對方劍氣等級的方法,從劍童到劍聖都大同小異,踏入劍童的初級練氣者和進入劍聖級的人相互識別都並非難事。”

     我忙道:“那劍神呢?”

     耿翎指著一行字念道:“由聖入神,其氣也返璞歸真,其境也虛懷若谷,其色也類于常人……”

     我湊上前去道:“那不是說就像普通人一樣了?後面呢,說沒說到底要怎麼識別?”

     耿翎繼續念道:“體察劍神境界,非入聖級高手不可”

     我茫然道:“這是什麼意思?”

     耿翎小心道:“意思是說……進入劍神境界的人,看上去跟一般人沒什麼兩樣,普通的修煉者是看不出來的,非得……非得劍聖級別的高手才能識別真偽”

     武嬰一驚一乍道:“劍聖級別,那都是傳說中的人物,整個大陸也超不出20個啊。”

     我目瞪口呆道:“那我上哪找這些人去?”

     分割

     先來一章熱熱身,下章多更,另:我說的那個跟龍羊羊有舊的人根本不是那個熟女,大家再猜。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2:06
第二卷 女兒國 第十七章 英雄難過美人關

我問耿翎:“你們女兒國有劍聖嗎?”

     耿翎緩緩搖頭道:“女兒國蘇劍神天下皆知,但劍聖還真沒聽說過。(八 度吧 百度搜索)”

     劉景忽道:“有!女兒國有一個劍聖。”

     眾人和我一起問:“是誰?”

     “苦梅師太。”劉景道:“但是苦梅師太性情怪僻孤芳自賞,一向不願意牽扯到世俗紛爭之中,她少有的幾個徒弟大多都是軍中新貴,但也被苦梅下了嚴令不許提及師門,女兒國除了劍神蘇競,還有一個劍聖,只不過這件事只有很少一部分朝中重臣才知道。”

     武嬰道:“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劉景苦笑道:“我娘她以前也勉強算得上是重臣吧。”

     我也苦笑道:“看來想證明我的清白只有找這個苦梅師太了。”我現在好比是流落民間的中央常委,身份雖高沒人認識,要想驗明正身起碼得找一個經常參加政治局會議的部長以上級人物,你跟縣長市長那一級別的掰扯,非得把你當瘋子抓起來不可。

     劉景道:“這事兒難辦了,苦梅師太為人清高,據說蘇劍神幼年時也多經她指點,任你是王宮貴族尋常想見她一面都難,有時候連女皇陛下的面子也不給,別說你一個男人了。”

     我垂頭喪氣道:“我再想辦法,你們去準備自己的事吧。”

     ……

     接下來全山忙得熱火朝天,首先要應對的是一萬人的吃穿問題,好在有那批軍資打底,短期內還不用發愁,耿翎按我的意思把新人收編成三個旅,一切按軍事化管理,還開設了各種培訓連,這些男人大多沒什麼生活技能,萬事都得從頭開始,不過男人的紀律性也得到了充分體現,他們對現在的生活充滿新奇,除了學習自給自足以外,耿翎還訓練了一支3000人的騎兵旅,不會騎馬不要緊,我們有最剽悍的土匪做教練,在很短的時間內,我們奇跡般建立了一支初具規模的軍隊。

     也就是耿翎決定遠走的第二天傍晚,神峰山下來了一小隊人馬,大概只有20來人,均是年輕女子,她們穿著繡著金色花邊的軍裝,鮮衣怒馬,在山腳下直言趙芳華大將軍麾下偏將要見龍洋。

     消息傳上山以後,眾人免不了一通狐疑:飛鳳軍找上門來我們並沒有太多的意外,可是看對方的來意似乎不是要開戰,我告訴齊小環:“先把她們請上來再說。”末了又補了一句,“客氣點。”

     那20來人很快就上了山,這些女軍人看著山上一片亂哄哄的樣子,眼中明顯帶著玩味,一副遊山玩水的樣子悠然地來在議事大廳前,一起下馬,身段俐落之至。

     為首那名偏將細腰長眉,帶著一股女軍人特有的英氣,一進來眼光就打在我臉上,脆聲道:“你就是龍洋嗎?”

     蕭炎大聲道:“叫龍將軍!”

     那女子咯咯笑了起來:“好吧,龍將軍。”

     我一擺手,微笑道:“不知幾位姑娘找我有何貴幹?”

     那女偏將手一展亮出一封通道:“這是我們大將軍給你的信,你先看看再說。”

     有人把信傳到我手裏,我展開看了半晌——就跟看天書似的,只覺得那字頗為雋秀,完全不像一個行伍之人的手筆,我只得交給耿翎道:“幫我念念。”那些女子又笑了起來:“原來你不識字啊?”

     我臉上一紅,就聽耿翎念道:“龍洋閣下,君自男監營起事,一路劫掠,及至神峰寨又與匪首梅力紅攔我軍資,再公然遏我兵鋒於彼,盜我軍馬3000匹,可謂惡行累累,今上龍顏大怒,本欲令我重兵圍剿,3萬飛鳳軍己枕戈待旦,然我深知兵不可擅用,追根溯源,知閣下亦有不得己之苦衷,男監宮司牢斯人不良,怠忽職守狼貪羊糧,迫閣下甚急,實為暴亂之禍因,又聞閣下雖奔行窘促,然於民秋毫無犯,神峰山一戰我軍冒進失利,拜君仁念係數放還,我始知閣下實無心作惡,此於君幸甚,於我飛鳳軍幸甚。”

     耿翎念完,小聲跟我說:“信就到這,大將軍只說她能體諒咱們的苦衷,但最後也沒說什麼事。”

     我看看那偏將道:“是啊,你們上山到底什麼事兒?”

     那偏將嘴一撇:“好事兒唄,我們大將軍說了,她願意收編你們,只要你們下山投降,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你們的人集體編進飛鳳軍,軍餉待遇和我們正規軍一樣。”

     我愕然道:“你們這是要招安啊?”

     “所以說是好事兒啊——”那偏將說到這又把嘴一撇:“多少人托門路求人情哭著喊著想進我們飛鳳軍,你們倒好,胡鬧一通反倒得了便宜。”

     耿翎他們幾個面面相覷,顯然事情也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那偏將道:“你們這就隨我下山吧,天黑之前還能趕回去。”

     “呃——”我說:“姑娘,這麼大的事情我們是不是商量一下再給你答復?”

     那偏將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道:“這麼好的事還商量什麼,你們不是真想跟我們飛鳳軍對著幹吧?”顯然她以為我們會歡欣鼓舞才對,她只是區區一個偏將,但我們這一萬來人似乎都完全沒在她眼裏,在她看來她媽大將軍這麼做無非發了善心,要麼就是嫌麻煩根本懶得出兵,想不到我們還如此不識抬舉。

     耿翎面無表情道:“姑娘此言差矣,之前你們派人來攻打我們,我們早就已經是對著幹了。”

     “你!”那偏將氣得一時氣結,隨即一副好女不跟男鬥的架勢冷冷說了一句:“你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我忙打原場道:“今天已經這麼晚了,姑娘們就在山上好好休息一下吧——餘曼麗,給我好好招待貴客們。”

     那偏將倒也乾脆,直截了當道:“今天就聽你的,但是明天一早我就要信兒,要麼戰要麼降給句痛快話,我們大將軍還等著呢。”

     我賠笑道:“一定一定。”

     。。。。。。

     餘曼麗領著她們走後,我看看眾人道:“說說你們的想法。”

     蕭炎首先道:“話也不是這麼說,飛鳳軍真要想滅咱們無非是多費點周折,你真以為憑咱這一萬多人能抗衡得了嗎?”

     耿翎道:“蕭炎和劉景說得都沒錯,真要打,三萬飛鳳軍無論如何都能把咱們吃得死死的,而且大將軍的措辭還是比較誠懇的。”

     我沒料到耿翎剛才還那麼強硬現在居然能服軟,不禁道:“這麼說你同意招安?”

     哪知耿翎道斷然搖頭道:“不同意!”

     “。。。。。。那你是什麼意思?”

     耿翎慨然道:“‘大陸兵神’的心思豈是一般人能揣測得到的?或許她只是想為了減少傷亡把我們騙下山再一舉殲滅也說不定。”

     我苦笑道:“你這個人說話越來越難懂了,你到底想怎麼樣嘛?”

     耿翎道:“目前最好的辦法還是照計畫行事,去九牧原!”

     劉景道:“你既然知道大陸兵神是什麼樣的人,她豈容你搏她面子?那偏將話說得明白,不降就是戰。”

     耿翎道:“降絕非上策,就算大將軍不計前嫌,我們這些男人又怎麼可能真的加入飛鳳軍?退一萬步說,如果我們有了正規軍的名頭,人家派我們上戰場,我們去還是不去?”

     劉景冷眼到:“你這麼怕上戰場?”

     耿翎一笑道:“我不怕上戰場更不怕思,但要死也得死得其所,那種後背不能放心交給戰友的戰場,我看不上也罷。”

     我說:“正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耿翎道:“就是這個意思。”

     劉景沉默片刻道:“那你們說怎麼辦?”

     武嬰道:“我看乾脆還像男監營那樣,咱們把那幾個女的綁起來扔在這,連夜跑路。”

     耿翎搖頭道:“跑不掉,咱們有一萬人,卻只有3000匹馬,目標大行動慢,連故技重施的可能也沒有。”

     我忽道:“我倒有個辦法。”

     眾人一起看我。

     我清清嗓子說:“你們該準備跑路還是準備跑路,至於那個大將軍,我去拖住她!”

     耿翎道:“怎麼拖?“我說:“我假裝去和她談條件,等我們一走,你們也馬上動身去九牧原。”

     幾個人一聽,一起搖頭道:“不行!”梅力紅笑道:“你這是沒把自己當人也沒把我們當人啊。”

     我心裏一陣暖和,緩緩道:“你們聽我說,第一,就算沒這個機會我也得進京城一趟,我要想回去必須見到你們女兒國的女皇;第二,我得去找那個苦梅師太驗明正身,這兩件事我都必須辦,現在好不容易能直接見到大將軍,我求之不得。”

     武嬰道:“萬一大將軍一見你騙她,直接二話不說把你殺了怎麼辦?”

     我笑道:“她會不會這麼幹要看你們跑不跑得掉,她派人來招安,說明多少還是有些忌憚我們的,只要你們能遠走高飛我就還有張底牌在手,她投鼠忌器未必敢把我怎麼樣,你們要能搞出點名堂,她還得恭恭敬敬把我伺侯起來呢。”

     耿翎道:“小龍說得沒錯,只要咱們在,大將軍就不會把事做絕。”

     我說:“那就這麼決定吧,明天我們一走你們就趕緊跑,不過對外要嚴守口風,裝出一副在原地等待收編的樣子。”我看著梅力紅道:“你呢?你有什麼打算?”

     梅力紅道:“我還打算個屁呀,沒看我的名字都寫在大將軍的信上了嗎?你們要是良心過意不去,就帶我一起跑!”

     我笑道:“我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了。”

     梅力紅揮手道:“罷了罷了,誰讓我英雄難過美人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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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2:07
第二卷 女兒國 第十八章 飛龍軍事情就這麼商議定了,我假意去和女兒國的大將軍談判,然後借機表明身份,眾人知道我說得輕鬆,其實此行實是前途未蔔充滿兇險。(本站更換新功能變數名稱 w w w.8 du 8.c o m)

     耿翎拉著我的手道:“小龍,我的命是你救的,大恩不言謝,不過說實話當初我手刃仇人的時候就沒指望活著,所以你救我命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我們這些人的魂兒是你給的,為了我們,你也要活下去。”

     我呵呵一笑道:“男人之間這些煽情的話就不要說了,我只有一點建議。”

     耿翎道:“你說。”

     “以後不管你發展到什麼地步,不要傷害女人,男人應該有男人的擔當。”

     耿翎鄭重道:“我記住了。”

     蕭炎道:“要是沒龍哥我還不知道男人也可以行軍打仗,而且比女人強得多,女人們有飛鳳軍,我看咱們也建一支軍隊就叫飛龍軍!”

     我笑道:“你這是叫板呐。” 耿翎卻道:“這個主意好,咱們現在條件有限,打不過讓餘曼麗再在現有的基礎上重新設計一個圖案。”他跟我說,“小龍你別嫌棄,這也是我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以後別忘了大夥,飛龍軍就是你的家,是你的飛龍軍。”

     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剛說到餘曼麗,餘曼麗就臉色通紅地回來,眾人問他怎麼了,餘曼麗憤憤道:“那幾個女人占我便宜!”

     我馬上感興趣道:“怎麼占的?”

     餘曼麗小聲道:“她們摸我……”

     梅力紅咯咯笑道:“我當什麼了不起呢,在軍隊裏待得久了,哪有見著後生不眼熱的,摸你幾把算什麼?”

     我笑道:“我不是讓你好好招待人家嗎,你怎麼不索性留下來陪陪人家?”

     餘曼麗翻個白眼道:“龍哥怎麼能說出這麼……這麼不要臉的話來?”

     我慨然道:“等你們以後成了事,再想和姑娘們睡覺還得看人家臉色,你們不好好珍惜現在的好日子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眾人:“……” 第二天我照計畫把我的托詞一說,那女偏將似乎很不以為然,作色道:“我們飛鳳軍想收編你們,你們還有什麼可猶豫的,你認為有必要因為這點事去打擾大將軍嗎?”

     我一本正經道:“我認為很有必要,畢竟是關乎我們一萬多人身家性命的事兒,具體的待遇和如何安置我想先弄明白,咱們先小人後君子,這樣弟兄們也安心不是?”

     那偏將乜斜了眼睛道:“我要是不同意你去見大將軍呢?”

     我笑道:“我們的心要是放不到肚子裏姑娘們的腿只怕也閒不住,你們要願意兩邊跑我也不反對,大將軍是個聰明人,你們像她會為了小小一個要求就大動干戈嗎?她要是那樣的人,你們恐怕也不用有此行了。”

     那偏將似乎也覺得這麼大的事自己不敢擅作主張,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我趁熱打鐵道:“與其你們跑來跑去兩邊遞話,倒不如帶我去見大將軍,反正從這到京城也就一日的路程。”

     那女偏將想了想道:“那就即刻動身吧,不過我不知道大將軍願不願意見你,所以我把醜話說在前面,你的安全我們也不能保證,大將軍一但動怒,最先倒楣的是你!”

     我點頭道:“這個就不勞各位費心了,只要我見到大將軍把話說明白,後面的就生死由命,不幹各位的事了。”

     那女偏將道:“你倒也爽快,那咱們這就走吧。”

     耿翎忽然大聲道:“列隊,恭送各位女將軍!”

     女偏將不耐煩道:“時間緊迫,還送什麼送?”

     耿翎面無表情道:“要送的,隊已經列好,各位請吧。”

     我們出了議事大廳,就見半山腰一萬人已經列成三個方隊等在那裏,這些人大部分都穿著飛鳳軍的軍服,還有些人則還沒來得及換,穿的是自己來時的衣服,兵器也是千奇百怪,甚至於鐵鍬鋤頭鐮刀都有,佇列也站得不是很整齊,總之看上去就是一支雜牌軍。

     那女偏將一見之下忍不住噗嗤一聲樂出來,跟隨行的屬下戲謔道:“看看,還真是軍容整肅啊,”一干女兵頓時笑得樂不可支。

     耿翎卻絲毫沒有怠慢之色,他手握刀柄站在高處,朗聲道:“大將軍有意收編我們,龍政委代大家去商洽相關事宜,因為他的努力,我們可以不用再過受人欺淩提心吊膽的日子,從此以後走上坦途,你們要銘記他的苦心!”說完用力一揮手,一萬人爆發出山呼海嘯的喊聲:“殺!殺!殺!”

     也許是第一次聽到男人們集體呐喊的這種低沉和粗糲,女偏將臉上微微變色,她的屬下們笑容也全凝固了臉上,不過畢竟都是久與帶兵這人,片刻即複,那女偏將淡淡道:“走吧。”

     我沖耿翎等人眨眨眼,見一干人都目不轉睛地望著我,他們深知我這一去再見不知何年何月,我也明白,他們名為送客,實則是為我餞別。

     我上了馬,隨一干女兵下山,話說我騎馬的經驗極其有限,以前無非是在公園裏拍過幾次照片,有時候要有女同學同行,為顯勇武這才拽著給遊客準備的鐵環子兜幾圈,往往能贏來尖叫無數,可騎在軍馬之上完全是兩個概念,我身子扭來扭去,神色慌張,這次通行的倒都是女孩,不過她們的姿勢就好看多了,柳隨風擺,就跟長在馬上似的,那女偏將笑道:“龍將軍原來不大會騎馬麼?”她手下的女兵又都笑了起來。

     我尷尬笑笑道:“這種腳動檔的還不大習慣。”

     女孩子們聽我說傻話,又都咯咯笑起來,我發現她們特別愛笑,然而這種笑是那種蔑視一切、神馬都是浮雲的笑,顯然身為飛鳳軍的一員她們深感驕傲和自豪,把世間萬物都看的雲淡風清,我想這對一名軍人來說就叫豪氣幹雲吧,不過我總覺得用英姿颯爽更貼切,女人玩豪氣幹雲,總有點那麼不搭調。

     女兒國的軍裝也很別致,胸甲和戰裙之間有細細的束腰,能把女子的玲瓏曼妙的身材戰事的一覽無餘,這倒很符合女兒國唯美細緻的特點,不過我總邪惡的認為這身軍裝的設計師肯定是一個猥瑣大叔,只有好色的男人才能這麼精准的抓住女人的特點,我身邊的這群女子,年輕又活力,言笑晏晏,要是易地而處我則是相當願意和她們呆在一起的,可這情形在女兒國就有些特別,我名義上是去跟人家談判的,可實質上怎麼看怎麼像個俘虜,而且這些女孩子看我的笑意總有些特別,正如一群大老爺們看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那樣……

     我撇撇嘴按說以她的年紀達到這個級別似乎確實很難得的,但顯然還是沒法跟耿翎他們比,耿翎在送別我的前兩天就已經達到了劍士級,當初跟我一個囚室的十八獄友除我之外已經有十一人是劍生了。練氣看似簡單其實也有他的的規律,晉升劍童說來容易,也是有坎兒的,除了天分極高的人外,一般人大體得從13到15歲修行才行,否則無法理解其中的奧義,到十七八歲達到劍童級別再正常不過,其中也有腦袋始終不開竅的一輩子也無法成功,就跟上學一個道理,有的人你讓他打鬥地主,能從大小王記牌記到3,可連四則運算都糊塗,從劍童到劍生就已經要考驗一個人的天分了,有的人需要兩年,有的人需要10年,劍士水準就勉強可以算的上是高手了,至於劍師----段天涯一個中期左右水準的人,已經算是頂尖高手了。總而言之,蘇競秘笈的神奇由此可見一斑馬菁見我不說話,反問道:“那麼龍將軍你呢,你是什麼級別?”

     我歎氣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你都劍生了難道看不出我什麼水準?”

     馬菁一雙妙目在我臉上掃著,笑道:“所以我才奇怪,一個連劍童都不是的人居然給你搞出這麼大的陣仗,要我們大將軍親自過問。”

     我賊兮兮道:“馬姑娘,要說咱們也算有點交情了,給你透個底兒,你們大將軍真的想收編我們嗎?”

     哪知馬菁爽快道:“我看不是,進飛鳳軍是何等的不易,要你們一幫男人來做什麼?我看大將軍多半是因為戰事緊迫不想節外生枝,把你們乖哄下山發兩個錢遣散也就算了,最多留幾個人看看糧倉,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她絕對沒有壞心,我們大將軍該強硬的時候絕不拖泥帶水,這麼做也是為了給你們一條活路,不知道我這麼說你滿不滿意?”

     我小聲嘟囔道:“滿意個毛,最毒莫過婦人心!!”

     馬菁雖然沒聽見我說什麼,但從神色上看出我很不爽,不禁道:“你難道還真想上戰場?你們自己就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嗎?”

     我知道這個問題跟她們無法交流,索性笑道:“不說這個了,還是說說你吧,你有男朋友了嗎?”

     馬菁納悶道:“男朋友?”

     “就是

     老公、丈夫、情兒,在你們女兒國該怎麼說呢?”

     馬菁身邊一個女軍官笑道:“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了,不就是相好嗎?我們馬將軍就喜歡高頭大馬型,你們山上那個餘曼麗就很合她的胃口。”

     馬菁笑吟吟地瞟了她一眼,還嘴道:“我卻知道你口兒重,看見那個禿眉的叫武什麼的來著眼睛就直了。”

     旁邊又有人笑道:“看來還真是各花入各眼,我就喜歡那個叫耿翎的,雖然殘疾了,可是很有味道。”

     我聽她們說得熱鬧,迫不及待地指指自己:“我呢,你們誰喜歡?”

     哪知一群女孩子看看我,一起咯咯笑道:“你這人油嘴滑舌不懂自重,你這樣的我們都不喜歡。”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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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2:08
第十九章 大將軍

世界上最杯具的事就是身處一群“色狼”中居然無人問津,我就納悶了,連武嬰那樣都有人垂涎三尺,哥這樣的翩翩美男子居然沒人感興趣…一我簡直恨透女兒國這個鬼地方了!

     三磨蹭兩磨蹭,等我們到了城外的時候城門已關,守城的士兵點著火把在城頭巡邏,見有人接近,立即喝問:“什麼人?”

     馬菁掏出牌子一亮大聲道:“開門,我們是飛鳳軍!”

     “哎喲。”城上的人叫了一聲,忙不迭跑下來,只簡單地檢查了一下馬菁的接牌,立刻點頭哈接地放下吊橋讓我們入內,馬菁也不下馬,只沖那守城的官兵略點了一下頭,又催馬前行。

     我不禁小聲道:“乖乖,飛鳳軍這麼牛?”

     馬菁得意道:“這算什麼,別說進城,女兒國還沒有我們飛鳳軍去不得的地方。”

     這是我第二次到女兒國的都城,此時還未到宵禁時間,城裏燈火通明,客棧飯店酒樓夜市正在迎接最後一撥客流,錦衣男女穿梭其間,一派繁榮景豪,看來女兒國正處在國力鼎盛的時期。偶爾有一隊隊巡城的普通士兵迎面走來,見了馬菁等人也都悄悄避在一旁,只是見隊伍中夾雜著一個男人,不免多看幾眼,我怕惹人誤會,急忙低下腦袋……要是再被當成幹那個被抓的,那我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馬菁見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匆忙道:“姐妹們慢行,我去通稟一聲。又對我說“大將軍軍務繁忙,看來今天是見不成你了。”說著催馬而去。

     我和剩下的女兵慢慢徜徉在街上,這個點出沒的大多都是衣飾華麗的年輕女子,個個神色曖昧,在任何地方都不難揣測她們外出的目的,只是這是在女兒國,所以她們雖然最後要幹的事情是一樣的,卻由“賣“變成了“買”。我不禁樂陶陶地想:“假如我能把外面的男人帶進來他們還不得樂死?這裏的妞太容易上手了!不過不知道他們事後要是明白過來自己是被嫖了會不會以後都產生心裏陰影,男人有時候其實還是挺脆弱的,有的人寧願花50塊錢找個年老色衰的半大媽消火,要有年輕貌美多金的少婦提出要包他他一準得跟你急。

     我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迎面跑來幾匹馬,馬上的人也都穿著飛鳳軍軍裝,她們一路疾奔到了近前也不減速,眼看要撞上這有勒馬,戰馬前蹄高高揚起,當先一員女將面色冷靜,問道:“龍洋在這嗎?“我說:“我就是。

     那女將不苟言笑道:“跟我走吧,大將軍同意見你了。“跟我隨行的一個女軍官道:“這不是趙護衛嗎,大將軍要連夜召見龍洋?“趙護衛點頭道:“是的,各位姐妹辛苦,馬偏將已經複命完畢,各位請回去休息吧!“女軍官拱手道:“那就勞煩趙護衛了,我們告辭了。”

     趙護衛回了一禮,看了我一眼道:“走吧。”說著在前面帶路一陣疾行,這次這群女子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都接挎長刀,比之馬菁她們更多了一分肅穆。我騎著馬跌跌撞撞跟在她們後面,大約跑了半個多小時腸子都快顛出來的時候終於到了地方,猛抬頭見已經來到一所巍峨宏宅門第前,深紅色的府門上有三個滾金大字卻全都認識,乃是“將軍府”,門上一邊16顆人頭大小的門釘,兩旁立了兩根幾可入雲的白玉石柱子,將軍府門前是一片空曠地,柱子兩邊各有一長排下馬石,遠遠地延伸開去一望不到邊,也不知有多少。

     趙護衛來到這裏也絲毫不敢怠慢,飛身下馬,將韁繩交給門前的衛兵,整個過程中都在靜默中進行,她見我呆著不動,小聲道:“快快下馬,你不想活了?”我這才醒悟,下了馬,一個衛兵一言不發地接過韁繩,我猜測將軍府前下馬應該是有什麼說道,又或者是什麼規矩,反正那兩排下馬石就已經夠我看得頭暈目眩了,看來將軍府前武官下馬文官落驕是死規定,這位大將軍好大的威儀!不難看出,這裏才是女兒國真正的軍事要害部門,任何人都不敢捋大將軍的虎須。

     下了馬,趙護衛又跟門前的侍衛們交代了幾句,偏門打開,依舊是她帶路,我這才算進了將軍府,結果進去一看又傻眼了,門廊之後根本不是我想豪中的深宅大院,而是又一個幅員遼闊的廣場,面積甚至還要大過一般的公國,從這頭望向那頭,都有點海市蜃樓的氣象了,隱約可見遠處高樓廣廈林立,矗立在最眼前的,是一座宏偉的四簷吊角宮殿,殿頂也有三個大宇,不過這回就一個也不認識了,宮殿臺階下站了長長兩排衛兵,武器卻格成了長戈,看著更像儀仗隊。

     趙護衛屏息凝視,帶著我一路走角門,又路過了三個規格較小的宮殿,來在一叢相較低矮的起居房前,指著當先的一間對我說:“進去等著,大將軍要是今晚不來你就先住在這裏,明一早再說。”

     她把我帶到地方自己先去了,我進了屋子便有兩個手按長刀的衛兵侯在門口,我撇撇嘴,這不是把我當防賊一樣防著嘛?

     我打量打量這間屋子,見除了當地一張八仙桌和四個方凳以外別無它物,地勢例是不小,足有50來平,屋角簡單擺了幾個花瓶做裝飾,圖案也都是金戈鐵馬,不過畫裏的武將都是女人罷了,這裏顯然只是招待身份低下的訪客用的,不過簡陋中依然帶著幾分女兒國特有的柔軟情調,也有一絲武將出身的率性。

     我坐在那左等右等也不見有人來找我的樣子,乾脆自給自足把四個方凳擺成一排準備睡覺,忽聽門外腳步甚急,一個女總管模樣的人帶著一個手端茶水的男雜役身後還跟了兩個衛兵,一進門就風風火火道:“大將軍馬上來見你,你身上有武器嗎?”

     我拍拍衣兜道:“沒有。”

     那女總管道:“照慣倒,生客面見將軍要搜身,得罪勿怪。“說著沖那個男雜役一揮手,我忙道:“慢著!“那女總管皺眉道:“怎麼,你不答應?“她身後的兩個衛兵立刻把手按在刀柄上……

     我看了看那個老眉老眼的男雜役,苦著臉道:“我不習慣被男人碰。”

     女總管笑吟吟地看著我道:“難道你想讓我來搜?不管你是什麼人,終究是客,我可不想被將軍責怪猥褻客人。

     ……敢情在這裏女人搜男人身反而有占偏宜的嫌疑。

     我見那女總管雖然年紀不輕了,畢竟還細皮嫩肉的有幾分福相,隨即嘿嘿一笑道:“我不怕……

     那女總管呵呵笑了起來:“你這樣的男人倒是少見,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不過最後她也沒有親自動手,而是指示身後一個女兵來搜,那女兵先沖我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後上來把我從頭到腳檢查了個遍,手腳雖輕,可幾手把每一個衣角都細細捏過,最後從我身上拿出了手機錢包打火機等物,指著這些問我:“這都是什麼東西?“我只能說:“沒用,你們要不放心就拿走吧,不過那個手鐲得給我留下,我一會要給你們大將軍看。”

     女總管依言把託盤裏的東西端過道:“那這些我們就暫時代為保管,事後一定原樣奉還。”

     這幾個人走後我又在那呆坐了半天,說是大將軍要來,仍然不見半點蹤跡,來了兩回人,卻都是來添茶倒水的男僕。我沒想到光是見她一面就如此複雜,我發了一會呆,聽見外面有人走近,不禁微微抬頭,心裏卻並沒有多少期望,直以為又是什麼閒雜人等,卻見一今年紀在四十開外的女子信步走來,她沒帶任何能彰顯身份的裝飾,就是一襲簡單的青衣,頭髮在肚後盤起,兩片輕薄的嘴唇緊緊抿著,嘴角卻習慣性地艇微上楓,皮膚白暫,只是眼角巳有細微的魚尾紋,她整個人看上去寧靜而惹和,不像是手握重權殺伐絕厲的將軍,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卻是我見過的女人裏最獨特的。我知道,大將軍終於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當她腳踏進屋裏第一步時我的心就莫名地扯了一下,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預感先於眼睛感知到了什麼,卻只給了一點提示,還在跟心玩捉迷藏,我茫然站起,呆呆地看著她,而她也適時地停頓了半步,眼睛裏閃過一絲看不清的情緒,我們就那樣默默對視了三秒,誰也沒有說話,三秒,其實很短,連點根煙都不夠,可是這一刻對我卻卻好像有半個世紀那麼長,我們似乎都有千言萬語要對面前這個陌生人要講,一時卻又毫無頭緒,在心裏頭亂竄。

     最後終於還是她先回過神來,把手朝我按了按道:“俗務在身,讓你久等了。”

     我忙道:“不客氣,是我打擾了大將軍才對。”

     這一問一答十分彆扭,明明對上了話,感覺兩個人還在走神一樣,就像是單純為了說話而說話,片刻後,我們又陷入了沉默……

     為了打破這種局促,她再次開口的時候立刻切入了實質性的問題:“你說想跟我談收編條件,說吧。”

     我攤手道:“不必了,其實我動身來你這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將離神峰山到別的地方去了。“她下意識道:“去哪了?”

     我笑道:“不能告訴你。”我有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不論我做什麼她都不會傷害我。

     她果然沒有生氣的意思,背著手道:“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啊你這是。”

     我詫異道:“這成語你也知道?”在女兒國和他們說咱們那的成語,有很多意思可以明白,女兒國也有不少成語接近咱們的用詞,但是如此一模一樣完全相同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大將軍輕皺眉頭道:“既然你們不願意收編,走也就走了,你何必又來見我,你托住我,是怕我不同意你們走嗎?”

     我直爽道:“是的。”

     大將軍歎了口氣道:“既然他們走了,那你也走吧……

     我問:“我去哪?“我生怕她這個“走“有送我上路的意思,她們大人物就喜歡饒彎子說話。

     大將軍道:“從哪來的回哪去,只要你們不禍害百姓不威脅朝廷我也不願意趕盡殺絕。”她說完這句話就朝門口走去,似乎不願意和我多待。

     我忙道:“大將軍留步。”

     “你還有什麼事?”

     我說:“其實我來找你最重要的事還沒說,這件事正和我從哪來回哪去有關。”

     “哦,什麼意思?“我開門見山道:“你們的蘇競去找另一個轉世劍神,這事你知道吧?”

     她點點頭,臉現疑惑。

     我說:“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人,我就是劍神!”

     她怒道:“瘋話!”

     “如果不是這樣,我怎麼會知道你們去找劍神的事?”

     大將軍道:“這在大陸巳經快傳得人盡皆知了,你憑這個就想騙我麼?“我拿起桌上的手鐲道:“還有這個,這是蘇競的東西,你可以找人鑒定,她是憑著它才找到我的。“大將軍接過去細細地看著,忽然哧的笑道:要作假也不說花點功夫一竟拿一個破爛來騙人——她指著手鐲裏那些裂紋道“,你起碼拿一個完好的再來吧?”

     我說:“那些裂紋是我用502粘的,手鐲之前碎過。“大將軍不知道感覺到了什麼,神色一緊道:“蘇競呢?“我沮喪道:“被留在我那個世界裏了。”隨即我又振奮道“所以你們要趕緊送我回去,不然你們連唯一一個劍神都賠進去,雞飛蛋打。“大將軍道:“你既然是劍神轉世,又何至於被我們的人抓進男監營?”

     我歎氣道:“一言難盡,你們的人把我以前的力量送過去結果出了意外,我現在空有劍神階位沒有劍氣,蘇競正幫我往回找呢我就莫名其妙被弄到你們這了。”

     大將軍聽到這神色已經大變,急火火問:“你說的你們那個世界是什麼樣的?“我說:“按照我們那的紀年是西元2010年,我們那是男人說了算的。”

     大將軍幾子是喊道:“這個我知道,你是什麼國籍?”

     我說:“中國,全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

     不等我說完,大將軍猛的打斷我道:“省份呢?”

     我報出了省名。

     “地市?”

     我又報出了城市名,隨即我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喃喃道:“你對我們的行政劃分好像不陌生……”,大將軍一把攙住我的胳膊:“你今年多大了?““23……

     大將軍面色慘變道:“這麼說你是1987年生的?“我呐呐道:“大將軍數學還真好。“她忽然問了我一個很莫名其妙的問題:“你們那姓龍的人多嗎?”

     我頓了頓道:“不算多…………

     然後她接著說了一句者似很愚蠢的話:“你爸也姓龍吧?“我有點茫然道:“這個是自然。”我看著她有點發怵,這個大將軍神色癲狂,人已經有點不大對勁了。

     她把兩隻手都使勁按在我肩膀上,顫聲道:“你本名真的叫龍洋嗎?”

     我結結巴巴道:“後來改了一下……“她猛的按住我的嘴巴,全身發抖道:“你別說話,聽我說,我以前也有個兒子叫龍洋,他是3月23的生日,後來改名叫龍羊羊,從他三歲那年,我就再也沒見過他……

     我目瞪口呆如中雷擊,這些,她是怎麼知道的?

     我剛想開口,她再次按住我的嘴,有些驚恐道:“不管你是不是他,你先別說話,作先別說話,就讓我先把你當成是他,一刻也好!“我停止猙紮,安靜地看著她,有種無比巨大的暈眩讓我已經無力開口。

     她在我嘴上捂了很長時間好像也虛脫了一般,最後像排雷手看著解除完畢又不知成功與否的炸彈一樣一寸一寸放開手,夢吃似的道:“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嗎?“我只覺全身都不聽使喚,像被一根大木撅子釘在地上一樣,過了很久很久有能調動所有的力量,讓嘴唇試探性地哆嗦出一個字:“媽?“大將軍的眼淚像決堤一樣奔湧而出,哆哆索索地擠出幾個宇:“羊羊,這些年你還好嗎?“我一把抱住面前的女人,發出驚天動地慘絕人寰的一聲嚎叫:“媽……

     “兒子!”

     我們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上半身相擁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門口的衛兵聽動靜不對,握著刀踏門沖進來,見我們這樣,滿是疑懼。

     我的將軍老娘無力地揮了揮手,虛弱道:“出去!”她已經沒有力氣說多餘的字了。

     我三歲那年母親因病去世,這一直是我心大的陰影,孟姨人不壞,但畢竟不是親媽,況且從高小薇的現狀看就知道她教育孩子有多糟爛了,幼年喪母人生大不幸,從我記事起就感覺自己的生命缺失了一半,家裏唯一留下的痕跡就是母親的一張遺照,我在夢裏常常見到照片裏的女人,不管我多大,在夢裏我還是個繈褓中的嬰兒,她不停地沖我笑,用手摸我的臉,可我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有時候我想這也許不完全是夢而是以前的光彩重現,雖說那麼小的孩子應該沒有記憶,但天性這種東西誰能說得明白呢?

     想不到這個不著調的老媽居然撇下我跑到女兒國來當什麼大將軍,我的心裏又悲又喜,依然如在夢幻,我們兩個哭罷多時,暫且分開,忽又同時間:“你怎麼……“老媽臉一紅,道:“你先問。

     我抹著眼淚道:“你怎麼丟下我不管跑來當將軍了?”

     老媽又笑又氣道:“你這話說得有沒有良心?生老病死豈是由人的?媽當年得了疾症,身體精神都一天不如一天,忽然有一天一睜眼,身體是好了,可是再也回不去了,連身份也變了,我成了這個叫趙芳華的女人,奇妙的是她跟我死那年同歲,是女兒國飛鳳軍中一個馬弓手,從那天起我只能渾渾噩噩地活著,心裏可沒一天不惦念你。”

     我驚詫道:“媽你原來也是穿越了呀?”

     “穿越?”

     “哦,這是這兩年才流行的詞,就是指你這種情況,到了另一個世界,不過你這是魂穿。”我憤憤嘟囔道,“張小花這是想幹什麼,不知道雙穿是穿裁小說大忌嗎?“我又說:“您說得也太輕巧了吧,什麼叫渾渾噩噩就當了將軍了?”

     我老媽臉一紅道:“從咱們那個世界來這,總有些獨到的見解,那時候飛鳳軍還是一支普通部隊,這個世界又是女人說了算,我一步一步做起,都統,偏將、校尉、將軍乃至現在的大將軍,飛鳳軍也成了女兒國最精銳的部隊。”

     我好奇道:“你是怎麼做到的?我爸說你是會計出身,怎麼會懂打仗的事兒?”

     “切,我雖然是會計,不過你別忘了你爸是幹什麼的,那會他盡領著人打架,我耳濡目染也就學了不少。”

     我失笑道:“敢情您這大將軍還是跟小混混打架學來的。”

     老媽迫不及待道:“先別說我了,說說你,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我輕輕歎了口氣,她立刻緊張道:“怎麼,你爸給你找後媽了?”

     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就是敏感,我這才歎一口氣她就感覺到了,問題是我歎氣也不是因為後媽啊,這事兒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呐呐道:“後媽是找了一個,叫孟麗珍。”

     我媽她老人家眉毛一聳,冷森森道:“姓孟的對你不好嗎?”說話之間大將軍威儀重現,我毫不猶豫我只要點一下頭我媽就會立即點起百萬雌師去把孟姨她們家祖墳都刨了……

     我委婉道:“姓孟的倒是對我不賴……”眼見老媽眼珠子瞪起來了,忙補充了一句,“那也比不上親媽啊。”

     老媽一笑道:“小滑頭,盡撿好聽的說,你三歲我就死了能有什麼好?”

     我脫口道:“我天天夢見你呢。”

     這句話一說,我們兩個同時都不好意思起來,不過母子天性,相處時間雖短,倒好像是久別重逢一樣。

     已並非我記憶中那樣,不過要是同歲的話,老媽也剛奔5張,這20年她是怎麼過的呢?

     老媽很隨意道:“你爸不是還沒死麼?”

     我拖頭道:“可是你們都分居19年了,法律也早事實離婚了。”

     老媽搖搖頭道:“這些年忙裏忙外哪還顧得上這個,一轉眼,都50歲的人了。”

     我說:“您看著可不像,別人肯定都以為你是我姐姐呢。”

     老媽瞪我一眼,卻樂在其中,話說她離開那會還是90年代初期,這樣的奉承還沒流行起來,所以聽著又新鮮又舒服,你要拿這套話對付現在的始娘,鬼才搭理你。她笑了一聲道:“女兒國什麼都好,就是女人動不動就三妻四妻的,說實話我接受不了……”

     我搓搓手道:“你比我爸混得好多了,不說別的光這套房他估計就買不起,得有十幾萬平米吧?”

     “對了,你爸怎麼樣?”

     我說:“他這個月就要出獄了。”

     老媽一驚道:“他坐牢了?”

     我擺手道:“幹他們那行的免不了,跟您比都是小事兒。”

     老媽忽然眉頭一皺道:“那你現在幹什麼呢,不會跟他一樣胡混吧?”

     我說:“我開了個小賓棺,自食其力,我爸不讓我瞎摻和。”

     老媽松了口氣道:“他總算還算幹了件靠譜的事一…不對,那你怎麼能幹出越獄打劫的事來?”

     我鬱悶道:“我那是樓被欺負狠了,我要不越獄就得老死在那,至於那批軍資,我先前不知道是您老人家的,我看是蘇競她媽的貨,心想要她點東西也不過分吧?”

     老媽微微一笑:“不過分,劫了也就劫了,蘇重威要是敢找麻煩我去跟她對質,損失還得她包賠。”

     我興奮道:“媽你太給力了!”

     “還是先說正事吧,這麼說你真的見過蘇競了?”

     我說:“真的,你得相信我,我真的是劍神。”

     老媽慈愛地瞟了我一眼:“傻兒子,你覺得你是不是對媽來說重要嗎?”

     我犯難道:“那你說我還回不回去了?”要照我的意思,短時間內我是哪也不想去了,剛剛母子相認我還想多享受一下來自母親的關愛呢,況且回去我頂多是個黑二代再勉強算個富二代,在這裏可是太亐子黨,不是一個層次!不過內心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要不回去,別人不說,我老爹怎麼辦?再說當務之急還是得回去找到蘇競商量對策,至於女兒國,我還可以再來。

     果然,我老媽道:“你回去還是要回去的,你爸那個老傢伙今年也60歲了,再把兒子丟了該熬不住了。”

     我笑道:“看來你還是很關心他啊。”

     “別貧了,你要想回去還得靠大陸上一種很特別的魔法石才行,這種石頭非常難找,女兒國前些日子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剛剛找齊剛夠一次運送的石頭,要讓她們心甘情願地把你送回去須得先讓她們相信你剛才說的才行,首先得讓她們相信你是劍神。”

     我說:“這個容易,找苦梅就行,只有劍聖能鑒別出劍神的階位來。”

     “苦梅師太?”老媽深思了一會喃喃道:“你說錯了,這個很不容易,不遜…”她好像下定了決心似的一握拳道,“好吧,明天我們就去碰碰運氣,找苦梅!”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2:09
第二十章 梅庵

我們母子重逢,自然少不了一番述說,常常是我說一段我媽說一段,相互搭不上也沒關係,說累了就都枕著胳脖趴在桌子上,老媽看著我,常常像失神般的來一句:“怎麼會是你呢?”語氣中既有欣慰也有擔憂。

     我說:“我也沒想到是你啊,我還怕你這個大將軍一怒之下把我砍了呢。“

     老媽笑道:“你一說502我就感覺不對了,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帶頭暴動的人就是我兒子。”

     我說:“說實話,這人要不是我你打算拿山上那些人怎麼辦?”

     老媽正色道:“我說要收編他們也是真心的。”

     “啊?”我大感意外。

     老媽道:“你也知道,原本該男人幹的事現在全擔在女人肩上女兒國負擔有多重,女人們既要維持本國秩序,又要面對外來的侵略,好在女兒國周邊沒什麼大國,女皇一直在用人海戰術彌補武力上的不足,但兵力其實已經是捉襟見肘,現在女兒國的國防力量一半以上要靠飛鳳軍,但飛鳳軍常備人數只有20萬,我走的是少而精的路線,這20萬人在戰場上或可與男人一拼,其他的部隊則遠遠沒有達到這個水準。”

     我這才知道女兒國在繁華的表面下的舉步維艱,說外強中乾也不過分,我說:“就算這麼艱難女皇也沒想過要啟用男人嗎?”

     老媽搖頭苦笑道:“也許我是外來人看得比較明白,我層幾次試探性地跟女皇說過這個問題,但你要知道女兒國的特殊政權決定了它的特殊恃況,在這樣的政體下啟用男人實在是所有貴族階級的大忌,男人一但得勢就會危及女人的地位,這是朝中權貴最不願看到的,但是我很清楚,只要和黑吉斯帝國開戰,啟用男兵是遲早的事,否則會有滅國之虞,就在這個當口神峰山事發,我原本想這也許是個不錯的機會,至少可以先做個武驗,哪知你比我還滑,給我玩了個聲東擊西。”

     我拍腿道:“早知道你這麼想我就不讓他們走了,要不我去把他們追回來?“

     “不用了,我要看看這幫人的成色,如果能闖出一番天地,以後遲早用得上,如果自生自滅了那也不值得你追。”

     我歎道:“媽你可真夠狠的。”

     “呵呵,女兒國立國也有1000多年了,想讓男人扛起事來哪有那麼簡單,鍛煉鍛煉對他們也是好事,好了,你早點睡吧,明天一早還要去見苦梅師太。你是我兒子以及劍神的身份先不要對別人說起,先是一時解釋不清,主要是我怕你有危險。”

     我說:“媽,想沒想過跟我一起回去?“

     老媽苦笑道:“我回去還能幹什麼?跟你後媽打架嗎?這麼多年混下來,你媽我連算賬那點本事也忘光了。”

     我說:“我養你啊。”

     老媽一笑道:“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我不走是因為女皇待我不薄,她把飛鳳軍交在我手上頂如是把半壁江山扛給我,這得多大的信任?男人講究士為知己者死,女人也不能不講情義,她對我如姐妹,這個時刻我更得留下來幫她。”

     “忠君思想要不得呀”、

     老媽嫣然一笑,不再在這個問題上討論,道:“我叫人給你安排客房。”

     我無奈地拿起桌邊一個花瓶端詳著,惋惜道:“可惜,穿越一趟也不能拿點古董回去賣,這東西要給王剛看他立馬就得給我砸了。“

     老媽回頭道:“你說的王剛是主持《綜藝大觀》的王剛嗎?“

     我笑道:“王剛早就不主持《綜藝大觀》了。“

     之後那個女總管把我領到一間豪華客房裏,身為總管自然是八面玲瓏,通過大將軍的吩咐就知道我身份特殊,神色間也多了幾分恭雄,不斷賠笑道:“大將軍怕你凍著叫我多加幾床被,這可是從來未有事,龍公子必是貴人呐。”

     我不理她的試歎,一笑道:“我的東西該還給我了吧?”

     管家忙道:“這是當然,這是當然。”

     我從下人手裏接過煙和火機,點上一根剛抽一口就聽暗處有人大喝一聲:“臭小子誰讓你學抽煙的?”

     原來老媽還是不放心我,悄悄跟來了……

     我沖假山後頭求饒道:“我都20多了。“

     那頭不由分說道:“掐了!”

     得,剛認了媽就挨管,我只得把煙丟了踩滅,那可是我帶來女兒國的最後一根煙了……

     第二天一早有人在外邊備了馬,男僕們川流不息侍候著,我換了一身衣服,喝了一盞牛奶,老媽仍然沒穿軍裝,換了一身長袍,樸素又不失華貴,為的是既不張揚又不失禮,隨行也只帶了五六個便裝的護衛,我們頂著早上的寒氣從將軍府出發,穿大街過小巷來在一處鬧中取靜的庵前,門外有幾叢稀疏的青竹,古牆斑駁,瘦薄的木門上題著兩個字:梅庵。

     有隨從正要上前敲門,老媽急忙制止道:“我來。“她下了馬,特意囑咐我

     道“,一會進去什麼話也不要說,也別四處亂看。”

     “哦。”我應了一聲,很奇怪老媽身為大將軍在這破庵前竟絲毫不敢怠慢。

     老媽來到門前,曲起食指在門上輕叩了三下,過了半晌才有一個小尼姑把門

     半打開來,面無表情道:“施主是要燒香嗎?本庵不接外客。”

     老媽急忙道:“小師父有禮,煩請通稟宗師,就說趙芳華求見。”

     那小尼姑低眉凝視道:“原來是大將軍到了,小庵真是蓬蓽生輝。”她這麼

     說,神情之間卻沒有半點蓬蓽生輝的意思,這梅庵裏一個普通的小尼姑居然也寵

     辱不驚。她看看我們一行人裏還有我一個男的,頓時眉頭一皺,不過畢竟是大將

     軍求見,雙手合十道“各位在此稍候口……

     老媽微笑道:“有勞了……

     那小尼姑掩起庵門,腳步聲去遠了。

     隨行人中馬菁也在其列,見那小尼姑回去,不禁憤憤道:“小尼姑也太不知

     禮了,大將軍登門,不說一個請字,連讓都不讓一下!”

     “噤聲!”老媽小聲訓斥她道:“一會你們別進去了。”

     馬菁不敢做聲,卻早把白眼飛進梅庵內了。

     我也忍不住道:“怎麼不先發個拜帖,見與不見的有個回話總不至於白等。

     “

     老媽小聲道:“你知道什麼,這苦梅師太是蘇競的老師,各國不敢打女兒國

     的主意,一半是因為飛鳳軍一半是因為蘇競,飛鳳軍中苦梅的弟字多如牛毛,可

     以說沒有苦梅就沒有女兒國的今天,她連皇帝的面子都敢駁,咱們等等算什麼?

     “

     我往臺階上一坐道:“那就等著吧。”

     又過了半天那小尼姑施施然回來,仿舊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道:“師父她老

     人家正在打坐參禪,弟子不敢打擾,大將軍還是暫且請回,等師父參禪完畢我自

     會稟報……

     老媽客氣道:“多謝小師父,是我們趕得不巧。”

     那小尼姑點點頭,又鑽回去了。

     馬菁這回再也忍不住了,咬牙切齒道:“什麼打坐參禪,去看一眼要這麼久

     麼?肯定是苦梅不想見咱們,還故意晾咱半天。”

     老媽無奈道:“那咱們走吧,去旁邊等等一會再說。”

     我納悶道:“既然要等為什麼不在門口等?”

     老媽道:“我身份特殊,要待在門口不走讓苦梅以為我用身份壓人就不好了。”

     我是滿腔怨念無處發洩,盯著庵門嘟囔道:“在這麼好的地段住著,又故意

     把家裝修得破破爛爛,一副出世的樣子,什麼玩意嘛?”

     馬菁拍手道:“說的好!”她早上見是我要和大將軍同行,滿臉全是好奇可

     又不敢多問,這時馬上跟我站到同一戰線了。

     老媽瞪我一眼道:“你還想不想回去了?”

     我只得拍拍屁股上的土站起來,和老媽轉移到了梅庵不遠處的空地上繼續等

     著,這會大概有個九點來鐘,太陽曬得我們一層層冒汗,堂堂的女兒國大將軍站

     在太陽地下,竟然對一個小破庵無可奈何。

     晌午的時候我們又去敲門,這回的理由是苦梅在給徒弟們做午課也打擾不得

     ,馬菁又吐糟道:“光聽說尼姑做早課晚課,哪有什麼午課呀?”

     到了下午我們第三次去敲門的時候,那小尼姑去的時間更長,足有四十多分

     鐘這才回來,像被誰感染了似的不情不願道:“師父有請,不過梅庵乃佛門淨地

     ,男施主還請留步。”

     老媽忙道:“這……,小師父還得勞煩你一趟,就說此次事關重大,這男施

     主得請師太務必見一面,其中備細等我面見家師之後自會言明。”

     這回小尼姑一句話也沒說,直接板著臉走了,我本想罵幾句一看老媽的臉色

     也不敢做聲了,心裏不禁憤憤想:“這老尼姑太可惡了!和尚和老道怎麼還不把

     她搶走啊?“

     好在沒多長時間小尼姑原樣蜇回來,手一側道:“請吧。”

     老媽把馬菁她們留在門口候著,帶著我跟上小尼姑緩緩入內,過了一道小小

     院落繞過一堵影牆,眼前豁然開朗,幾間精舍隱沒在綠樹叢花之中,屋子東北角

     搭了不少架子,種著各種蔬菜,不過一看就是裝飾用的,菜都熟了也沒人摘。

     小尼姑把我們領在一個石桌前道:“大將軍請在此用茶,師父她稍後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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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2:10
第二十一章 師父

     我一看那石桌上倒是真有兩個茶杯,淡黃色的茶水上飄著星星點點的茶葉沫子,肯定不是什麼好茶。

     老媽道了謝示意我坐下,悄聲道:“她能見我們就算錯了。”

     我坐在那東張西望,見這裏草木繁茂小徑幽暗,笑笑的院落竟別有一番色彩斑斕,就說屋子門口那棵綠籮,每一片葉子都像被人擦洗過似的,看得人眼暈,我不禁搖頭晃腦道:“不好,不好。”

     這時就聽一個蒼老的女聲淡淡道:“大將軍駕到不曾遠迎,貧尼失禮了。”

     老媽急忙起身道:“師太不必客氣,是我們來得唐突了。”

     我扭頭一看,見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尼姑,她身材極其矮小,大概只剛到我胸口,滿臉皺紋,穿著一身灰色僧衣,只有那雙眼睛像個大姑娘似的黑白分明秋水剪瞳,只是臉上神色木然,一副古井不驚的樣子,給人感覺很不搭調,看外表,說她七八十不為過,看精氣神,說她不到四十也有人信。

     老媽一邊和她打招呼一邊用腳踢我示意我站起來,嘴上奉承道:“師太別來無恙,越發矍鑠了。”

     苦梅隨口道:“大將軍過獎了。”她敷衍了一句,眼神卻始終在我身上轉著,淡然道:“這位小施主連說兩個不好,不知所謂何事?”

     老媽急忙道:“小孩子家信口胡說,師太不必深究。”

     我直統統道:“你這太乾淨了。”

     “嗯?”苦梅略感意外道:“佛門聖地,乾淨有什麼不對?”

     我嘿嘿小刀:“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雖然我對佛學沒什麼研究,但是這句最著名的和尚切口還是聽說過,用在這裏還滿合適的。

     “這話說得倒有意思。”苦梅神色動了動,卻不再理我,轉向老媽道:“貧尼不擅與人結交,是以辭了大將軍兩次,沒想到將軍三顧敝庵,想必是有什麼事吧?”

     她這番話說得直截了當,連起碼的應付也沒表示一下,實在是爽快得讓人渾身不舒服。

     老媽鄭重道:“前段時間,令徒蘇競。。。。。。”

     苦梅擺手道:“大將軍請豬,蘇競不是我徒弟,這一點還請將軍更正。”

     老媽無奈道:“好吧,蘇競去找轉世劍神的事情師太想必是知道的吧?”

     苦梅面無表情道:“略有耳聞。”

     “那師太知不知道,轉世劍神已經找到了?”

     苦梅眼中精光一閃:“你說什麼?”

     “轉世劍神已經到了女兒國,而且和我見過面了。”

     苦梅急忙問:“蘇競呢?”

     老媽道:“師太別急,聽我慢慢說,劍神雖然找到了,可是目前空有劍神階位,因為陰差陽錯,他獨身回到了女兒國,卻把蘇競留在了那裏,我這次來就是想請師太為他證明身份,我也好奏明陛下把劍神送回去跟蘇競見面,以後的事再做計較。”

     苦梅面沉似水道:“那麼大將軍說得那位劍神現在身在何處?”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就是我。”

     苦梅忽然勃然怒道:“一派胡言!從一開始我就不信什麼轉世投胎之說,這無非是那些所謂法師想趁亂蠱惑人心罷了,我知道皇帝也想借此安穩民心,可是苦梅是何等樣人,你們連我也想騙麼?”

     老媽也急道:“師太,事關重大,還請你三思後行啊。”

     苦梅幽幽道:“在我心裏劍神永遠只有一個,斯人不再,你叫我怎麼相信你們?”

     我見這老尼姑水米不進,這時是再也忍不住了,跳腳道:“你信不信的看看我是什麼階位能費你多少工夫?你是怕蘇競回來搶了你女兒國第一高手的名頭嗎?”苦梅森然道:“你說什麼?”

     老媽也急忙道:“不許無禮!”

     可是話已經說到這了,我也沒有再縮回去的道理,索性道:“蘇競是不是你徒弟我不知道,可是她一個女孩子為了國家鞍前馬後鞠躬盡瘁,你這個當師父的一樣是女兒國的人,卻處處自以為高人一等推三阻四,難怪你這麼大年紀了還是一個劍聖,你就不覺得臉紅嗎?”

     苦梅和老媽同時變色,苦梅腳下微微一動,老媽已經一個箭步擋在我身前,凜然道:“師太,此人和我淵源極深,還請手下留情。”

     我把老媽拉在一邊,繼續道:“你還跟我玩清高,我就不信這麼大的園子靠你自己能買起,國家平時把你供著哄著圖什麼?不說讓你肝腦塗地,連點小忙你也不肯幫,不就是讓你行行貨嗎?你這麼矯情幹什麼呀?”

     苦梅怔了片刻,好像是給我罵蒙了,半天之後忽然不怒反笑道:“這可有意思了,大將軍帶了一個男人到我這,為的就是數落老尼一頓嗎?這玩笑可開得有點大了吧?”

     老媽也知道這時再也沒了退路,歎氣道:“事已至此,還請師太勉為其難姑且一試,一切後果都由我一力承擔。”

     苦梅冷笑道:“好,那就把話說明白,如果他不是劍神怎麼辦?”

     老媽道:“我願意給師太當眾賠罪,並辭去大將軍之職。”

     我梗著脖子道:“我要是呢?”

     苦梅厲聲:“那老尼也給你磕頭!”

     我撓撓額頭道:“不行,我是不是劍神都要由你說了算的,你要說謊我們豈不是沒處說理去?”

     不等苦梅說什麼,老媽正色道:“不要胡說,苦梅師太若連這一點也做不到,咱們又何必來?我是萬分信得過師太的。”

     苦梅微微冷笑道:“大將軍總算還是大將軍,不像那些黃口小兒。”

     我說:“你要怎麼看?”

     苦梅道:“把手拿來。”

     我伸出右臂,苦梅出手如電掐在了我的脈門之上,當她手指和我皮膚一觸的電光火石之際兩條灰白的眉毛驟然一抖,我看見老媽也跟著一哆嗦。

     現在老媽的大將軍當不當得成已經不是我要考慮的範圍了,看老尼姑的樣子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我,而且她也確實有這個能力,現在整個女兒國能攔住她的,沒有!所以我就像等著法官宣判的嫌疑人一樣,只有忐忑不安的份兒。

     苦梅按著我的胳膊,久久不語,從臉色上看不出什麼,只有一雙眉毛在突突亂顫,我的心也跟著嘣嘣亂掉,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老尼姑忽然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清澈無比,像是霍然明媚又像是帶著無窮的疑惑。。。。。。

     老媽忍不住問:“怎麼。。。。。。”

     她話沒說完,苦梅忽然做了一個讓我們都震驚無比的舉動:“她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聲淚俱下道:“師父!”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2:11
第二十二章 往事

看著剛才還倨傲的苦梅跪在我跟前,這場面別說我,就連老媽也驚呆了,我緩了半天神才下意識的去扶苦梅,別說只是挖苦了我幾句,就算她揍我一頓我也不能讓這麼大歲數老太太跪著啊。

     可是苦梅肩膀微微一抖,巋然不動,女兒國沒人能打得過她,同樣的,要是她不願意,也沒人能扶得動她。

     我喃喃道:“什麼情況?”我直到此刻還蒙著,“師父”,難道是在叫我?我活這麼大還從來沒給人當過師父呢——

     苦梅老淚縱橫道:“師父,你不記得阿梅了?”

     “阿梅?”我悚然道,這面前的老尼姑,哪一點阿,哪一點梅啊?

     老媽好半天才從震驚中勉強回過神來,先是又驚又喜,好半天才低頭道:“我回避一下。”說著走出去了。

     我挽著苦梅道:“你快起來。”

     苦梅拉著我的手哭道:“師父,你真的一點也不認得徒兒了?”

     我苦著臉道:“不管記不記得,你先起來再說,你也是個有徒弟的人了,讓她們看見了影響多不好?”

     苦梅的幾個小女徒弟在屋簷下站成一排,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場面,她們立刻四散逃逸。

     苦梅掙扎站起,渾身仍在微微發抖,顫聲道:“您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嗎?”

     我苦笑道:“師太,我今年才23歲,你要是抱過我我說不定還有印象。”

     苦梅一凜道:“不錯師父正式23年前離世的……”她茫然道,“這麼說來,真有轉世投胎一說?”

     我說:“你看好了?”

     苦梅篤定道:“階位在此,怎麼可能看錯,我生平再也沒見過比師父你更高的階位了。”

     “蘇競不也是劍神嗎?”

     苦梅一笑道:“不是我小瞧她,她可比師父差得遠了。”

     我撓頭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苦梅輾輾眼淚,款款道:“30年前,阿梅不知天高地厚地闖江湖,也自命俠女,然而有一天終於被群賊圍攻,眼看就要命喪當場,幸得師父搭救,隨後的7年,我隨侍師父左右,多得師父教誨,修為精進,只可惜23年前我恰好有事外出,師父獨身前往黑奧斯古納山,以一己之力劈落山巔,等我趕到,師父您已經因為劍氣蕩漾靜脈崩決而仙去了,我有心追隨師父而去,又恐世人風言風語,你我之間坦坦蕩蕩,我若一死,沒的墮了師父的名節。”

     我忙道:“別別別,沒必要,這麼說你真是我徒弟?”

     苦梅哼哼一笑:“世人只知道苦梅是女兒國的劍聖,卻不知道她的師父是鼎鼎大名的劍神。”

     我說:“那你怎麼也不說呢?”

     苦梅黯然道:“師父剛才已經說過了,阿梅行將就木之年才是一個區區劍聖,怎麼好辱了師父的名頭。”

     “你對自己要求很高嘛,剛才我也是說氣話,據說你們兩個大陸加起來一共才不到20個劍聖,也算很了不起了。”

     苦梅道:“師父的話真讓弟子汗顏。”

     我把雙手在腰上拍了拍道:“你看,我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以前不管咱們之間是恩還是怨都該一筆勾銷了,你也不用叫我師父了。”

     苦梅堅定道:“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就算你還在繈褓之中,也還是我的師父,我原本也不相信什麼轉世劍神的鬼話,可是能再見到師父,我心裏比誰都高興。”

     苦梅忽然輕聲道,“師父,你活著真好。”剛才還面容槁枯一個老尼姑,瞬間竟然有了小女兒態。我納悶道:“你不是學佛的嗎,怎麼不相信投胎轉世?”

     苦梅道:“當年女皇屢次三番要我出仕,我沒別的理由推脫,只好做了一個尼姑。”苦梅一笑道。“師父剛才罵得對,我這個尼姑,無非就是混口飯吃。”

     我一口氣沒倒騰上來差點憋死:受人敬仰的苦梅師太,居然是這麼來的……

     我發現苦梅跟我說話的時候眼神漸漸活泛,一個原本波瀾不驚的佛門弟子,居然漸漸有了江湖兒女的豪情和爽朗。原來我和她之間還有這麼一段英雄救美的橋段,可以想像,當年那個自命女俠的苦梅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桀驁不馴,直到碰上了劍神這才稍有收斂,這也是個至情至性的奇女子啊!

     我又問:“蘇競到底是不是你徒弟?”

     苦梅歎道:“蘇競這孩子確實跟過我幾年,她的啟蒙也是由我完成的。”

     我奇道:“那你為什麼不認她?”

     苦梅微微搖頭道:“她現在是大陸唯一的劍神,我只是一個劍聖,說人家是咱的徒弟,豈不是有欺世盜名自矜自誇的嫌疑?”

     我笑道:“原來你是在吃自己徒弟的醋啊?”可想苦梅這樣心高氣傲的人是不願意用別人的光輝來襯托自己的價值的。

     苦梅道:“也不儘然,蘇競天分極高,就算不跟著我,遲早也要不如登峰造極支境,不過是早幾年遲幾年的事情。”

     “照你這麼說,你這個徒弟我也不敢認了,你現在是女兒國的國寶,我連劍童都不是。”

     苦梅道:“那不一樣,不說師父當年教我武功,要是沒有你,阿梅早曝屍荒野了。”

     我悠悠道:“師太,你說的那些2734233717都是上輩子的事兒了,你看你這麼大年紀,我總不好叫你阿梅吧?”

     苦梅扭捏道:“外人面前不好叫,私下裏還是可以叫的。”

     我咳嗽一聲道:“我現在空有階位,半點劍氣也沒有,你還肯認我這個師父嗎?”

     苦梅凜然道:“師父這是說的什麼話,雖然你武功天下無敵,可我敬的是你的人。”

     有句話叫蹬鼻子上臉,現在的情況是我連鼻子也不想蹬,可人家架好梯子讓我蹬,苦梅看似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可就這麼短的時間接觸下來我就感覺到這人其實性烈如火是個心裏忍,這樣的人咱傷不起,不過我滿腦子尋思的都是怎麼就坡下驢趕緊讓她出山也好送我回去的事,索性腆著臉道:“阿梅啊,師父今天得求你幫個忙,要想找回劍氣我還得回去,你去跟皇帝說一聲讓她派人送我一程,你不會拒絕的,嚎?”

     苦梅吃驚道:“師父又要走?”

     “我還會回來的。”

     苦梅振奮道:“這自然不在話下,唯求師父能快去快回,黑吉斯不是要和我開戰麼,咱們師徒倆再去攪他個天翻地覆!”說到後來,這老尼姑臉上豪情無限,跟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我嘻嘻笑道:“你又肯為國效勞了?”

     苦梅道:“以前我之所以深居簡出,還不是聽從師父的教導?”

     我愕然道:“我以前怎麼說的?”

     “你說身為巔峰強者,對黎字不可不關注,也不可太關注,他們固然常常需要我們的幫助,但我們不可自輕身份有求必應,只有到了最危急的關頭挺身而出他們才能記住我們的功德,珍惜我們做的一切。”

     我咂摸咂摸其中的味道,不禁說:“我怎麼覺得這話這麼不是東西呀?

     苦梅道:“怎麼?”

     “這分明是一個沽名釣譽小人說的話,再說打仗又不同平時,儘早出手占得一點主動就能少死很多人吧?合著吃幾服藥就能痊癒非憋得病危時再做手術,你說這不是小人行徑是什麼?這個道理我現在都明白,上輩子怎麼可能想不通。”

     苦梅發楞道:“這……。這我卻沒有想過,我只知道師父說的話一定不會錯。”

     我擺手道:“看來我上輩子不是什麼好鳥,這話你可以就當放屁了,人家女兒國這麼供著你,你該出力時也別矯情。”我嘿然一笑,“當然,只是個建議。”

     苦梅道:“師父的境界越發高深了,我這就去見女皇。”

     我們兩人快步走出梅庵,老媽正在門口發呆,見苦梅出來,急忙迎上去道:“師太。”

     苦梅道:“大將軍,剛才多有得罪,我這就進宮面聖。”

     老媽看著我們兩個人如墜雲霧,下意識道:“好,有勞師太了……。。”

     苦梅的徒弟見師父要外出,上前道:“我這就給師父備轎。”

     “還備什麼轎啊?”苦梅從馬菁手裏搶過韁繩道:“借馬一用。”說著腳尖點地淩空上馬,大聲道:“我去了!”

     眾人見素來端莊穩重的枯梅大師如此風風火火,全部目瞪口呆,馬菁更是連話也說不出半句,我見苦梅要走,拉住她的韁繩,笑眯眯地小聲道:“阿梅。”

     苦梅俯身道:“師父還有什麼吩咐?”

     我強忍著笑,在她耳邊輕聲道:“說實話,你當年出家跟我的死有沒有關係?”

     苦梅的臉瞬間變得通袖,隨即莞爾一笑道:“說什麼癡話,就算當年我都比你大了好幾歲呢。”

     嗯,這裏面肯定有貓膩,大了好幾歲,這算什麼回答?要是心裏沒鬼臉袖什麼?當然了,我們現在的年級就擺在那,彼此胸懷坦蕩,我知道以我和苦梅的淵源就算開句玩笑她也不至於生氣,所以故意逗逗他。

     苦梅的弟子們見我竟然如此大膽,紛紛喝道:“喂,你閃開。”

     苦梅一瞪眼珠子:“放肆,還不快叫師祖?”

     那些女弟子直以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相互確認了一下又見苦梅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只得訥訥道:“師祖……。”

     我哈哈一笑道:“沒事沒事,收拾收拾全都還俗嫁人去吧,別跟著你們師父瞎耽誤了。”

     眾人:“……。”

     如果……。如果小花的兒子叫張綻的話,你們覺得怎麼樣?會不會給廢柴老師念成張定而把外號傳出去?話說寫小說給人起了好幾百號名字也沒這麼犯難過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2:12
第二十三章 女皇召見

苦梅走後,我們一行也打道回府,馬菁好幾次想問我什麼,可是看老媽在一邊又沒敢吱聲,其實別說她,跟老媽把這個問題解釋清楚也很費了一番周折。

     老媽道:“原來苦梅的師父是劍神,難怪她這麼了得,,這話說的,好像沒我什麼事兒似的,完個沒把我和劍神聯繫在一起的樣子,不過這就是母愛,在母親心中,不管兒子是什麼身份,首先是自己的兒子,霸道而理所當然。

     回到將軍府還沒等休息,忽有人報說女皇陛下有口諭到,老媽正要張羅著擺香案,那使者又說不必,不一時有個女官進來,看服飾應該不是朝廷品秩,一身青衣皂靴,戴了一頂無翅烏紗,只是腰間系有三根黃絛帶,老媽帖聲跟我說:“這是皇帝身邊的近人,類似於咱們古代的太監。”

     我不禁納悶,女人怎麼當太監?難道裏面穿了鐵褲襠?

     來人滿臉堆笑,沖老媽連連拱手道:“恭喜大將軍又為國立下奇功一件。”

     老媽也拱手道:“曹大姑辛苦,不知此話怎講?”

     原來女兒國皇帝身邊的人叫大姑,曹大姑道:“苦梅大師已經面見聖上,劍神蒞臨將軍府,這不是大功一件麼?,,老媽道:“聖上要召見劍神了嗎?”

     曹大姑道:“正是。”

     老媽道:“那咱們這就動身?”

     曹大姑擺手笑道:“不忙,為隆重起見,陛下準備了百乘儀仗稍後就到,我只是來打個前哨,好通知大將軍一聲的。”

     老媽動容遣:“百乘儀仗?那不是陛下才能用的嗎?”

     曹大姑道:“陛下說了,劍神光臨女兒國乃是我舉國榮幸,這百乘儀仗也用得的。”

     老媽凝重道:“謹遵禦旨。,,曹大姑腦袋來回轉動,小心翼翼道:“不知劍神先生現在何處?,,……老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我一直就站在她身邊,這位曹大姑居然對我視而不見。

     我咳嗽一聲道:“我就是。”

     “啊?”曹大姑嚇了一跳,要說她這種皇帝身邊的人泰山崩於頂而色不改是起碼的基本功,見我突然冒出來說自己是劍神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不過到底是機靈百變的人物,通過對在場的人查言觀色看出我不是開玩笑,立刻呵呵笑道:“好年輕的劍神啊。

     ……這一句由意外變成驚歎,巧妙地恭維了一句,中間過渡絲毫不露痕跡,拍馬屁的功夫果然是爐火純青。

     我回敬道:“你不是一樣?”這位曹大姑細皮嫩肉眼眸明亮,看樣子超不過30歲,跟我心裏那種臉就像包袱皮似的老太監大相徑庭。

     這時又有人稟報說外面儀仗已到,曹大姑正了正神色道:“劍神先生請。”

     我當先走出,老媽跟在我身後,曹大姑又落後半步,我剛邁出將軍府大門,冷丁耳邊傳來轟隆一聲炮響,我嚇得一跳腳,老媽急忙按了我一把,腰著炮聲又響了下,老媽悄悄跟我說皇帝御駕親征才能響滿12聲。

     將軍府外,佇列林立,無數盔甲鮮明的鄂林軍威風凜凜地立在馬旁,大道上停了長長一排鑰車馬,一望不著邊際,四匹馬為一乘,車上除了騎者以外,兩邊各有一個手持長戈的士兵,靜靜地佇立在車上,她們見我出來,齊呼:“恭請劍神先生。”

     我看看老媽,老媽沖我微微點了點頭,我上了車才發現裏面霍然開朗,車廂裏香氣撲鼻,錦墊上灑滿鮮花,我撲拉撲拉騰出個地方來坐下,外面有人悠然爽朗地喊了一聲:“起行………

     御林軍上馬開道,其後是八八六十四面傘蓋,再後面是2000陸軍武士,然後才是車隊,然而車隊之中仍人夾雜著不計其數的黃羅傘蓋,隊伍綿延數裏,這還只是正規儀仗,早有先頭部隊用黃土淨街,道邊每隔十步又有軍士站崗,這一回我可是十足體驗了一把皇帝的威風。

     此次儀仗不打回避牌,所以老百姓們都湧在街邊觀看,不一會轉世劍神駕臨女兒國的消息就不胎而走,人們看著我的馬車,眼神個是豔羨,也有人小聲哨嘀咕:“嘖嘖,這轉世劍神也不知比咱們的蘇大人如何?”

     這是我第三次步入女兒國的都城,回想前兩次的經歷,真是恍如隔世啊……,我感慨了一會,使勁夾了夾腿…從早上到現在我還沒去廁所呢,本來剛回去正要去,曹大姑就來了,對著皇帝的使者,你總不能說我尿一泡再跟你走吧。剛才還有股新鮮勁兒頂著,這會尿意昂然,我可有點受不了了,偷偷把珠簾撥開一條縫看看,見前面的隊伍還在大街上慢慢行進一望無邊,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到皇宮。那木輪車在地上碾來碾去,顛得我牙都要記住我們的網址書書網酸了,就覺褲襠那好像夾著一灘湖水,一波一波地往上漾,我實在忍不住了,把車門打開一個巴掌寬的地方,問車上左手邊那個金戈武士:“姐姐,我說咱什麼時候到呀?”

     我只得鑽回來,旋即又把頭探在門口道:“你告訴我還有多少裏路?”

     那女兵哭笑不得,小聲道:“也就七八裏的樣子了。”

     我粗略一算不得了照這個速度起碼還得半個小時,這會我是一陣陣倒牙,全身微微發冷,再這麼顛簸上半個小時,等到了地方我就能直接頂替曹大姑的位置了……

     我貓著腰在車裏找了一圈,希望能找見馬桶之類的東西,雖然我也覺得這是不大可能的,這只是皇帝平時出宮的儀仗車,就是做樣子時候用的,馬桶絕不會放在這裏,就算平時有,今天也不會有,劍神剛來女兒國,在車裏擺個馬桶成什麼話?

     我的希望破滅,隊伍還在有條不紊地走著,我無遮襠,只覺得這一切已經不太那麼美好了……

     好在車隊上了大道以後漸漸快了起來,也就十幾分鐘的樣子,前面衛隊嘎然而止,重新排列整齊,我悄悄朝外看了一眼,見我的馬車剛好停在一座巨大的宮門前,沒等細看,黃門官悠悠揚揚地喊了一聲:“劍神先生駕到,百官列隊迎接。”

     一時宮門大開,百官都穿著朝服,文東武西站成長長的兩排依次走出,個個表特肅遊。

     曹大姑小跑看來到我車前,微笑道:“劍神先生請降座。”

     我迎著百官的眼神走下車,只聽對面轟然道:“恭迎劍神先生!”

     此時此景,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沒想到我規格這麼高,看樣子這就相當於故宮的午門,女皇居然要群臣在自家大門口列隊相迎,我只得朝對面揮了揮手,可是一干文武都垂著腦袋低眉斂衽,沒一個回應。

     “呃……我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

     曹大姑笑道:“先生請隨我來,陛下在金殿門外等您呢。”她走在我側前方帶路,百官自動讓在兩旁,我就從他們中間走過,我不斷回頭,希望得到老媽的提示,可是她也歸到群臣裏去了,好在她是武班裏打頭第一個,離我不算太遠。

     過了宮門,金殿前也是一片廣場,地勢比將軍府絲毫不見局促,但少了幾分森嚴多了幾分莊重,這裏是女兒國的政治中心和權力巔峰,建築風格也完美體現了女兒國的特色,一廊一柱一階一梯無不精雕細刻,比之我在電視上和文獻裏看到的古代帝王宮殿雖然少了幾分巍峨多了幾分細麗,但堂皇莊嚴一點也不遜色。

     遠遠的,我就見金殿門口有那麼一小撥人等在那,其中一人身穿天藍色長袍,上繡金龍,頭戴紫金紗冠,冠頂上嵌著一顆夜明珠,由於距離太遠看不清長相,但是此人站在最前面,鶴立雞群一般。

     曹大姑小錯步往前走著,明明走不快還緊忙活的樣子,搞得我也莫名緊張起來,曹大姑邊走邊喃喃小聲道:“陛下吩咐過,先生不必到禮部演禮,這是尋常難有的恩隆,還望先生一會小心謹慎些才是。”

     “哦。”我應了一聲,隨著往前走,那宮殿前的一列人輪廓也漸漸顯現出來,我們剛走到廣場中央,那頭戴王冠之人也邁步朝我們走來,曹大姑失色道:“陛下不但在勤政殿門口等候,居然又親自舉步迎接。”

     越走越近,我終於看清了那人的長相,只見她一雙峨眉淡掃,眼瞼細長鼻子挺極,嘴唇微薄而嘴角上翹,看年紀似乎在三十五歲上下,她眼神柔和,款款朝我走來。

     我身後的群臣見皇帝親臨,一起跪倒道:“吾皇萬歲!,,我回頭一看沒一個站著的人,不禁有點局促,不知道該行什麼禮,跪拜我是不肯的,握手又好像太過驚世駭俗,敬禮吧我又不是軍人,抱拳似乎也不太行……

     女皇大概是發現了我的不安,淡然一笑道:“劍神先生不必拘禮。”隨即又對我身後的大臣們道“,眾卿平身,隨朕殿內敘話。”聲音始終請脫柔和,這位萬人之上的女皇帝,竟然溫婉如大家閨秀一般。

     群臣又山呼萬歲這才起身,女皇來到我身邊與我並肩而行,柔聲道:“先生請。”

     跟在她身後的還有四五個老臣,都是衣著華麗的老太太,應該是地位超然的閣老,苦梅在也其中,那幾個老太太全都好寺地打量著我,似乎對這麼年輕的劍神大感疑惑但也沒人敢多嘴,都轉到我和女皇身後,一起入殿。

     看樣子勤政殿就是女兒國平時女皇議政上朝的主殿,殿深有將近刃多米,殿內香煙撩饒,最前面南背北擺放龍書案、龍椅,在龍書案的臺階下,還放著一張太師椅,在空落落的大殿之上除了龍椅就是它,看起來十分扎眼。女皇徑直領著我來到太師椅前道:“先生請入座。,,原來這是給我準備的,既然皇帝有旨我也沒打算客氣,回頭看看老媽,見她沖我微微擺了擺頭,好在我還算機靈,忙道:“還是皇上先請。”

     女皇道:“先生太客氣了。,,我嘿嘿笑道:“不客氣,客隨主便嘛。”

     女皇一笑,登階而上,她剛坐下,我就見殿后跑出四個和曹大姑一樣服飾的女人來,每人手裏搬一個小墩子,飛快地放到剛才和女皇一起在殿門前等候的老太太們身後,又飛快地不見了。

     老太太們一起向女皇謝了座,這才坐下,原來除了苦梅之外,其中只有三個閣老是有資格在勤政殿落座的。這在以前是無上的尊榮,可是今天就不同了……三個老太太看看我的太師椅又看看自己的小墩子,沖我直翻白眼。

     其實我自己也很難受,除了這三個閣老,大臣裏也有不少上了歲數的老太太,這幾個坐著的也使我聯想到了“老幼病殘”專席,作為一個大男人坐在她們中間,我感到壓力很大……,這場面要讓哪個憤青看見拍了照片給我發到網上去,我不得被人肉死啊?

     女皇袍袖一拂道:“眾位愛卿,朕今天一早就得到喜訊:轉世劍神已為忠節公蘇競找到,並駕臨我女兒國,此事苦梅大師已經印證,大家也建國先生豐神了。”

     我這才知道蘇競原來還有一個什麼忠節公的爵位,難怪老百姓要叫她蘇大人。

     百官剛才不敢細看,這時借著女皇的話都左一眼右一眼地打量著我,大有看看劍神長得是圓是方的意思。

     女皇繼續道:“劍神光臨,實為我舉國之榮幸,我有意減免三月賦稅,大赦天下以慶賀,眾卿意下如何?”

     這種小事情,皇帝又已經做了決定,群臣哪還能有什麼異議,以時間一片歌功頌德之聲。

     我小聲喃喃道:“你要早發現我幾天,耿翎他們也不用造反了。”

     女皇見我嘟囔,轉頭道:“劍神先生有話要說麼?”

     我撓了撓頭道:“皇上,還有一件事不知道苦梅師太跟您說沒說清,我雖然是你們要找的轉世劍神,可是我現在還一點劍氣也沒有,要想恢復本事,我還得回去。”

     “這我已經知道了。”女皇微微一笑道:“自古豪傑哪個不是經受一番磨難才能有所作為的?先生的經歷正好印證了這句話,先生秉承天意,這些小曲折是不在話下的。”

     我不禁有些感動,雖然她說的都是些大而無當的客氣話,但是這種一視同仁的態度還是讓我有些意外,按說我正是英雄落難時,一個毫無劍氣的劍神,甚至連個劍童也不如,可人家還是啟用從來未有的重禮來接待我,派自己的車去接,讓大臣們在門口迎著,最後自己還親自從客廳跑出來,怎麼說都夠仗義的了。

     女皇道:“送先生回去的事宜我來安排。”他面向群臣道,“魔法司的主事是誰?”

     就在文臣那排最前頭,緊挨著三個閣老的位置有人應了一聲:“是我。”這人回答皇帝的問題,只用了簡單的兩個字,絲毫沒有繁文縟節,顯然除了地址極高意外還備受恩寵,她嘴上應著女皇的話,眼神卻一直笑眯眯地看著我,我只看了她一眼,就驚得險些從椅子上掉下來,情不自禁道:“是你?”

     此人身穿紫色朝服,頭戴明珠冠,與身後群臣相比,卓爾不群,卻正是我初來女兒國時遇上的那個美婦!

     女皇也不以為忤,相反看著這美婦無奈地笑了笑,就像對著一個常常調皮讓自己難堪的弟弟妹妹一樣,果然,女皇微笑著對我說:“這是朕的胞妹,生性有些跳脫,先生勿怪。”女皇自始至終都沒有把自己置於高高在上的地位,說話的口氣很家居,他忽而詫異道:“怎麼,莫非劍神先生已經見過她了嗎?”

     “呃,沒有……”你說我該怎麼說?要是應下人家再一問不就露餡了,堂堂的劍神跑去幹那個,還差點被當朝的王爺做了寵客,到時候我丟臉不說,女兒國的朝廷也顏面掃地,女皇難保不會把我這個有名無實的劍神推出去斬了。

     女皇見我們兩個神色古怪又不得要領,只得道:“雲泉,再次啟動魔法大陣需要多少時日?”

     那美婦仍舊笑嘻嘻地看著我,雙手向上一拱道:“回皇姐,三日之內即可發動,我趕趕緊的話,兩天也沒問題。”

     女皇嗔道:“真是混賬話,什麼叫你趕趕緊?”

     那美婦咯咯一笑道:“好吧好吧,兩天。”

     女皇這才莞爾道:“兩天之後,我要你準確無誤地送先生回去,如有半分差池,我拿你是問。”

     拿美婦忽然收起笑容,正色道:“只是皇姐,送劍神回去容易,可有一個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說”

     美婦道:“動用魔法大陣需要一種十分罕見的魔石,我國傾盡人力所找到的無非夠一去一回而已,蘇競去的時候魔石已經用了一半,大陣再開,用的就是預備給她回來的那一半了,這樣一來,我恐怕劍神先生會有去無回,再要湊齊魔石,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女皇沉吟道:“這倒是個問題。”

     我生恐出意外,急忙舉著胳膊道:“我有辦法!”

     女皇道:“哦,先生請講。”

     我說:“我們那有一種東西叫金縷玉衣,大概和你們所說的那種魔石成分差不多,我之所以能來女兒國,就是因為無意碰了它一下,我想我既然鞥來一次,你們只要把我送回去我就能來第二次。”

     那美婦質疑道:“真有這種東西嗎?”

     還不等我說話,苦梅表情木然道:“我師父說的話豈同兒戲?”

     女皇展顏道:“如此最好,那就這樣定了吧!”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2:13
第二卷 女兒國 第二十四章 尿崩御花園

女皇和我定下返回事宜,微微地伸了個懶腰,曹大姑忙道:“眾臣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群臣你看我我看你,沒人吱聲,女皇緩緩道:“劍神先生和大將軍留步,其他眾卿退朝吧。”

     眾人山呼萬歲,出了宮門文官上轎武館騎馬各自打道回府。

     我也不知道女皇把我和老媽留下是什麼意思,不禁以目相詢,老媽則微微搖了搖頭,女皇見殿裏已經沒有外人,微笑道:“朕想請劍神先生一起用個午膳,想請大將軍作陪,不知大將軍意下如何?”

     老媽躬身道:“臣的榮幸。”

     我本來想皇帝請吃飯我先到地方等著她就是了,沒想到女皇從臺階上下來,來到我跟前道:“我同先生一道走。”

     曹大姑道:“皇上,午膳在哪兒用?

     女王略一沉思道:“就去泠聲閣吧”

     曹大姑悠然道:“擺駕泠聲閣。”

     和我們同行的除了老媽,還有那位紫衣美婦,一時過來一隊女兵,抬著四乘輦,都是每四人抬一乘,女皇先上了輦,我見抬輦的都是年輕的女孩子,一個人大男人(原文如此)要女人抬渾身不得勁,可又不能不坐,只得在輦上做四個圈揖道:“姐姐們辛苦拉。”女孩子們各個輕咬貝齒,忍俊不禁,可也不敢隨便跟我搭訕,抬起輦跟在女皇後面,那美婦聽我說話,回頭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老媽落在最後,我忍不住聲問她,:“皇帝的那個妹妹我該怎麼稱呼”

     老媽也聲說:“你叫她雲親王就是了”

     皇帝的妹妹,在別處叫長公主,在女兒國果然是親王。

     我坐在輦上不住地東扭西扭,老媽問:“你怎麼了”

     我咬牙道:“我還憋著一泡尿呢,從家出來就不行了。”

     老媽失笑道:“還能再忍忍嗎?”

     我愁眉苦臉道:“我試試吧”

     乘輦走了大概有不到十分鐘,曹大姑站在一處紅牆外向內報了一聲,好讓閒雜人等規避,女兒國的皇宮和電視裏的大同異,東西南北方向鮮明,幾座處理政事的大殿都建在皇宮的中軸線上,大殿的後面是皇帝起居的地方,我們到的這個地方應該是後宮,院牆不高,一草一木都帶上了幾分輕俏,宮裏的大姑們早早地跪迎在門外,女皇下了輦,不忘回招呼我:“先生請。”

     我暗暗叫苦,這女皇自打見了我比我見我媽還熱情,竟是片刻也不肯分開,我還指望能趁飯錢偷個空上趟廁所呢,陪皇帝吃飯,沒有把個時怎麼下的來?可我的膀胱是萬萬等不了,我感覺身體裏就像塞了個大水袋似得,每走一步都晃蕩的要炸開似得,我抱著肚子下來,眼看要進門的時候終於鼓足勇氣道:“呃,那個……”

     女皇道:“先生有什麼事嗎?”

     我紅頭漲臉道;“有句話當著皇上不能說,可是已經非解決不可了……”

     女皇神色一凜道:‘有什麼話先生但講無妨,是有軍國大事要向朕提議嗎?’

     我低著頭用腳搓地,面紅耳赤道:“那什麼,我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去過廁所了……”

     我為難倒不是因為她是皇帝,主要周圍都是姑娘,我要不是實在沒招了這話打死也不願意女人對憋不住尿的男人肯定是殊乏好感。

     女皇聽完先是一愣,隨記撲哧一聲樂了出來,嫣然道:‘吃糊拉撒原本就是人生四件大事,朕光顧著前兩樣了,是我這個當主人的失職,雲泉,你快帶先生去駐顏宅’

     “是,皇姐。”雲親王一側身對我說:‘跟我走吧’

     事情急迫我也顧不上客氣了,沖女皇點點頭,弓著腰捂著腹跟在雲親王身後。

     我們沒要人隨行,雲親王前面走,我急匆匆德跟在後面,到了一段,雲親王見左右無人,這才笑吟吟地回頭道;“初見時不知你身份,多有得罪啊——劍神先生。”

     我沮喪地擺手說:“不提了,我也是弄巧成拙啊,”

     雲親王道:“後來我又去找你你已經不在了,問他們樓裏的人,也沒一句實話,你到底上哪兒去了?”

     原來我被抓走的事情那胖老闆沒跟雲親王說,也難怪,王爺帶個情兒去他那開房結果別人抓了,他說出來必定得罪雲親王,當然是任我自生自滅最好,他們這種場子裏的人和人哪有什麼真情,一時找不著轉眼也就忘了。

     我齜牙咧嘴地說:‘這些咱以後再說,我現在就想拜託你快點’

     雲親王呵呵一笑道:“當著我皇姐的面提出要如廁的,恐怕你也是空前絕後了——”說到這兒雲親王又感慨道:“可惜,可惜你不是女人,要不然咱倆肯定能成為最好的朋友,到時候咱們一起喝喝酒,還可以一起四處尋快活,倒也是美事一樁。”她嘴上說著,腳下果然加快了腳步,我忙又喊:“慢點慢點,對了剛才皇上說啊要你領我去什麼駐顏齋,我忘了問,那是什麼地方?”

     雲親王笑道:‘就是廁所啊,御醫說了,每天按時出恭對女人顏表很重要,皇姐一時起了玩鬧之心,宮裏的廁所也就全改叫駐顏齋了。’

     我好笑道;“名字放在這裏很貼切,比賣假藥的強。”

     我們這會兒已經走了有半天,眼見來到一處茂盛的花園裏,奇花異草徑通幽,景色是極美的,可沒見半點廁所的蹤跡,我不禁站下道:‘還有多遠’

     雲親王說;““這裏是御花園,等過了御花園就到了”

     我哭著臉道:“怎麼廁所這麼遠啊。”

     雲親王只是笑,不說話

     我想了想,也明白這宮裏不是一般的花園子,每個牆角都安一個廁所,侍衛大姑們都有固定的去處,至於皇上肯定不會和別人共用這種地方的。你總不可能一進廁所見皇上嘴裏叼著廁紙蹲在那跟你打招呼,所以類似廁所這種不登大雅之堂的設施在宮裏諱莫如深。

     我也不知道出廁所還得多長時間,反正是短不了,我索性停下腳步,嘶聲道;“我等不了了”

     雲親王愕然道:“那怎麼辦”

     我一指前面的假山:“我就在這兒得了”

     雲親王又笑又道:“你好大的膽子,這裏可是禦

     花園!”她神色一轉,呵呵笑道,“好吧好吧,真要憋

     壞了劍神我跟我皇姐也設法交代,那你就請白便吧。

     說著背過了身去。

     我沖她揮揮手道:“你再望遠走點。

     雲親王呼了我一眼,似嗔非嗔道:“第一次見你的時

     候你可沒這麼多事。”不過還是往錢走了兩步。

     我街量了我和她之間的距離又估算估算肚子裏液體大體大

     概能涉及的方位,繼續道:“再往遠走,心流你鞋

     上!”在這個還叫過我“”的女人面前,我還真

     就覺得沒什麼話是可以避諱的了,當初要不走陰差陽錯

     錯,我倆大概都已經赤誠相見過了。

     雲親王無語凝噎,又往前走了兩步道:“……我就在

     這給你看著人,你不想讓別人看見你撤尿吧?”

     我不管不顧地解開褲帶,沖著假山一角就尿,只覺肚子裏的水翻江倒海一般衝刺出來,真可謂飛流直下三千尺,又道是天門中斷楚江開,我舒服他眯起了眼晴,可冷丁就見假山對面走過來一隊巡邏的女兵,透過縫晰,我能看見她們,她們也看見我一個前臉,不知道我在幹什麼那為的隊長見我面生,指著我喝了一聲:“什麼人?”

     我叫苦不迭,可這個時候又不能停下,只得暗暗加勁,嘩嘩的水聲更響了……

     那隊長見我鬼鬼祟祟不說括,拔出腰刀帶著屬下就要往前沖,雲親王忽然自假山後面轉出來,板著臉道:“你們幹什麼?

     那隊長見是她,急忙施了一禮,隨即指著假山裏邊道:“雲親王,我們現一個疑犯!”

     雲親王道:“什麼疑犯,那走皇上請來的貴客,當個的劍神!”

     那隊長迷惑地張大了嘴:“啊?走劍神先生?”

     雲親王道:“禁聲,別驚了劍神的……清修。

     那隊長白然不明白為什麼堂堂的劍神跑這清修來了,還伴以Z流水的聲音,不禁看我又看看雲親王,這會我已經完成了最後“三股”,系好褲子施施然走出來,伸手招呼道:“各位辛苦了。

     那隊長剛才看不真切,這時見果然走我,急忙收起刀,躬身道:“見過劍神先生。

     我親切微笑道:“好好好,姑娘很負責任嘛我就是來四處看看你們皇宮的守衛有沒有死角的,你能這麼細心,我也就放心了。

     雲親王忍著笑道:“劍神先生誇你呢,帶著你的人領賞去吧。

     那隊長大喜,賞錢什麼的倒無所謂難得的是得了劍神一句誇獎,恭敬道:“多謝劍神先生和雲親王。”只走她一低頭間看見假山後流出一片形跡可疑的水漬,一時也顧不上多想,帶著人興沖沖她去了。

     侍衛們走後,雲親王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你還滿機靈的嘛。

     我嘿嘿笑道:“剛才多榭你了。

     “哦,那你準備怎麼謝我呢?”雲親王眼眸含春道:“不如今晚先生就下榻在我的王府,咱們倆好敘敍舊?

     我把頭搖得拔浪鼓一樣:“不去!”好麼,她這心還沒死呢,要說雲親王這娘們,長相不賴,身材也夠惹火,可惜這裏是女兒國,睡了她等於被他睡,作為一個男人我決不能留下這樣的污點……

     雲親王一笑道:“我們快走吧,我皇姐該等急了。”看樣子她也就是隨口調戲我一下,現在我的身份舉國矚日,早已非當日那個“”了•

     就這樣,我在女兒國的御花園裏尿了一泡,隨著雲親王去赴女皇的宴請。我回頭看了看,我的尿居然在假山的邊上沖塌了一角,果然是尿崩山倒的劍神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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