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 史上第一混搭 作者:張小花 (連載中)

mk2257 2011-2-17 10:53:4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9 186860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34
第四十二章 痔瘡犯了


  石中火給我第一印象是粗壯,他個頭不高,躲在那女郎身後剛好把頭頂也隱沒了,但是粗壯的腰肢卻有很大一部分露了出來--由此可見那女郎的身材有多好!

  石中火不但狡猾,而且矯捷,他一把扣住那女郎,只露出一隻眼睛,右手的槍頂著女郎的太陽穴叫道:「不許動,站在那!」

  鐵繼理裝作惶恐的樣子舉起手道:「我不動,你想要什麼我都給!」

  石中火哈哈一笑道:「鐵警官,不要演戲了。」

  鐵繼理皺眉道:「你認識我?」表情瞬間回復平靜。

  「出來混不認識鐵警官怎麼行?大名鼎鼎的鐵蒺藜,特警隊隊長,栽在你手裡的人快有三位數了吧?」

  鐵繼理冷笑道:「那你覺得你還能跑得了嗎?」

  「少廢話!」石中火大聲道:「把槍交出來!」

  鐵繼理無奈,把手伸向了後面,石中火又斷喝一聲:「慢點,別想偷襲我。」他冷笑道,「我知道鐵警官的槍法很準,不過你可別打錯主意,我也不是好對付的。」說著又使勁往女郎身後縮了縮。

  鐵繼理被人說破心思,只好從腰後拔出手槍慢慢放在了地上。

  「退後!」石中火又大叫道。

  鐵繼理退後幾步,盯著石中火道:「放開人質我讓你走。」

  石中火陰笑兩聲道:「你當我是三歲孩子?你不死就沒我的活路!」他忽然把槍口對準鐵繼理,「鐵警官,你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鐵繼理平靜道:「你開槍就會把附近所有的武警都引來。」

  石中火一頓,放低槍口道:「多謝提醒,不過我要勒死這個小妞卻容易得很,所以你最好也別衝動。」

  鐵繼理道:「好,我不衝動,你放開她,我來當你的人質,或者咱們來場一對一的單挑,你搞定我,自然沒人攔著你了。」

  石中火嘿嘿一笑道:「我知道鐵警官你是特警隊的格鬥冠軍,兄弟這兩下野路子就不獻醜了,再說--」石中火看了看懷裡的女郎淫笑道,「拿這樣的大美人跟你換,我還捨不得呢。」

  那女郎被石中火脅迫以後自始至終沒有說話,眼神裡全是茫然,好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聽石中火這麼說,眼波流轉道:「大美人?是說我嗎?」

  石中火身處險境卻依然死性不改,在那女郎的髮梢嗅了嗅道:「當然是說你了。」

  那女郎聽了之後神色竟然頗為歡喜,隨即又皺眉道:「你能不能別離我這麼近,我很不習慣。」

  石中火壞笑道:「哥現在有難,你就將就一會吧。」他左右看看,忽然大聲問,「那是誰的車?」孟姨借我的馬六就停在門口,我聽他這麼問急忙一縮脖子,可是石中火剎那間已經發現了我,立刻把槍口對準我喝道,「出來!」

  我只能舉起手慢慢走出來,石中火把槍口對準我大聲道:「鑰匙!」

  我結巴道:「車不是我的。」

  「屁話,我都看見你腰上的鑰匙了。」

  我腸子都悔青了,偷眼看鐵繼理,他衝我微微點了點頭,畢竟現在人質的安全是第一的,我把車鑰匙接下來作勢欲扔,鐵繼理雙腿做了一個幾乎微不可見的蜷曲動作,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要石中火分神去接鑰匙,鐵繼理起碼就有了一次出擊的機會。

  然而還沒等我扔出去,石中火忽然道:「你上車!」

  我苦著臉道:「大哥,車給你,我就不參合了吧?」

  「少廢話,快點!」

  我一步一磨蹭來到車前,打開車門,把鑰匙插在車上然後閃在一邊。

  鐵繼理道:「好了你走吧,但是要先放了人質。」

  石中火道:「你以為我傻啊,只要我一上車你就會開槍。」

  鐵繼理道:「槍你可以帶走。」

  石中火搖頭道:「那也不行,你們的人不等我進城就會追上我。」他衝我一指道,「你開車。」

  鐵繼理怒道:「石中火你不要太過分,車我來給你開,但是別再牽扯無辜的人。」

  石中火笑道:「我現在最不怕過分,我手上有四條人命,反正也是一死。」

  那女郎好奇道:「你有四條人命?他們是怎麼死的?」

  石中火哈哈大笑道:「你肯定不會想知道的,我的小寶貝。」他見那女郎沒有一點害怕之色,不禁也有點意外,他伸出舌頭在女郎的耳朵上舔了舔淫笑道,「哥很喜歡你的個性,要不是情況特殊,真想現在就辦了你!」

  那女郎一邊嬌笑一邊躲閃著道:「那你什麼時候才肯放我呀?」

  「等咱們到了安全地方,嘿嘿,只怕到時候我放你你也不肯走呢。」他見我還在原地,頓時叫道:「你快點上車!」

  這時有一個聲音淡淡地道:「他恐怕不能跟你走。」蘇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賓館門口,她走到我身邊,把車門關上,然後抱著膀子冷冷看著石中火。她一來,我感覺驟然放鬆了,同時小聲提醒她:「小心那傢伙手裡那東西,很厲害。」

  「咦,又一個小尤物。」石中火眼冒色光道:「老子還真有點不想走了。」他這麼說著,可是隨著人多起來而變得愈發警覺。

  他懷裡的女郎這時已經有點不悅道:「不管你想幹什麼,先放開我好不好?」

  石中火這時候已經開始有些緊張,用槍在女郎的腰上搡了一下沉聲道:「閉嘴,我說過到了安全地方自然放你。」

  女郎眼中異光一閃,似乎已經動了真怒,一字一句道:「你真的不放?」

  石中火無暇搭理他,舉著槍對著我和蘇競大聲道:「都給老子上車,否則老子真開槍了!」

  就在這時,我看見了非常詭異的一幕:從石中火腳邊的地裡,竟然慢慢鑽出一根籐子來,那籐子比碗口細點有餘,先是破頭而出,再像蛇一樣蜿蜒爬上了石中火的腿,最後停在他大腿根那不動了。

  這一切石中火自己懵然無知,因為角度問題鐵繼理也看不見,石中火還在拿槍威脅我,鐵繼理則像一張繃緊了的弓一樣戒備著。

  那女郎微微回頭,嬌笑著對石中火道:「既然你說不想走,那就留在這裡吧。」說著臉上閃過一絲黑氣……

  下一秒,我眼睜睜地看著那條籐子猛的從石中火大腿後方鑽了進去--我們都知道,人體後方都有一個洞,至於是哪,我就不細說了……

  「哇呀!」石中火爽到極點,爆叫一聲然後跳了起來,女郎順勢輕鬆走脫,鐵繼理則為之一愣,那女郎一但脫離了石中火,那條籐子便也瞬間又順著原路鑽回了地裡,沒留一點痕跡。

  石中火在原地跳了幾下,屁股後頭躥出一大股黑血,人已經失去了理智,他一邊殺豬似的嚎叫著,一邊發狂地打量著四周,他見我離他最近,抬手就是一槍打來,喝道:「老子叫你上車!」

  我只覺眼前一花,蘇競本來在我左面站著,再一定神已經跑到我右面去了。

  沒等石中火開第二槍,鐵繼理一個魚躍前滾翻已經撿起了地上的手槍,一個兩連發,石中火拿槍的手被打了個稀巴爛,破碎的土製手槍也散了一地。

  「撲通」一聲,石中火粗壯的身體轟然倒地,鐵繼理一個箭步躥到他跟前和身撲上,剪著他雙手把他銬了起來。

  「你沒事吧?」鐵繼理完事以後第一個就衝到我面前問我。

  我查看週身,茫然道:「沒事。」

  鐵繼理長噓了一口氣道:「幸虧那個王八蛋槍法臭。」

  槍聲果然驚動了四下的武警,很快就有大批部隊趕來,石中火在地上大聲咆哮,痛不可當--我可是看得真切,被碗口粗的籐子爆.菊,你想那感覺好得了嗎?那些特警和武警戰士在看了石中火的傷口以後都敬畏地看著他們的鐵隊長,不知道他對犯罪嫌疑人用了什麼手段……

  在鐵繼理在一邊跟同事們介紹事情經過時,我看見那性感女郎悄然來到石中火身邊,俯低身子看著他,臉上似笑非笑道:「在我的鷂子山上沒吃了你我已經仁至義盡了,沒想到你還敢欺負到我的頭上。」

  石中火猛然抬頭,眼中露出了深深的恐懼之色,掙扎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女郎一笑,在他耳邊輕聲道:「我想告訴你,四條人命不算什麼,死在我手裡的,四百也多!」

  石中火還想說什麼,已經被武警戰士扯起來押上了車,鐵繼理撓著頭觀察了一下地上的血跡--他也對石中火突然受傷的事情感到納悶,他看看那性感女郎道:「姑娘,你沒事吧?」

  女郎呵呵一笑道:「我好得很。」她說完這句話忽然向我走來,臉上帶著笑道,「龍前輩,你好啊。」

  我莫名其妙道:「我們見過?」

  女郎嬌笑道:「你這麼快就把『小黑』忘了?」

  我恍惚了一下,繼而吃驚道:「你是黑山老妖?」

  女郎瞪我一眼道:「難為你還記得,前輩把小黑騙得好苦啊。」

  我不好意思道:「你都知道了?」

  女郎道:「多虧我有一個為人忠厚的師父,要不然我還真以為你是劫後金身呢。」

  「靠,原來老吳這個王八蛋把老子給賣了!」這性感女郎,竟然是我們前幾天進山見過的黑山老妖,想不到她幻化成人形以後居然是一個如此尤物。

  黑山老妖聽我罵了老吳一句,張牙舞爪道:「不許說我師父壞話!」

  蘇競身子一閃擋在我前面冷冷道:「你最好離他遠點!」

  黑山老妖先是一愣,受蘇競的劍氣所迫往後退了半步,隨即掩口嬌笑道:「我又不會吃了他。」

  我問她:「你來幹什麼?」

  黑山老妖道:「我來找我師父啊。」

  這時鐵繼理在原地兜了十幾個圈子,始終弄不明白石中火為什麼會突然受傷,他走過來問我:「你剛才在邊上,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事情?」

  我掃了黑山老妖一眼,使勁搖頭。

  「這就怪了,好端端的為什麼就肛.門爆裂了呢?」

  我假裝了想了一會然後提示他:「會不會是突然痔瘡破了?」

  鐵繼理又撓了撓頭道:「勉強說得過去,不過這破得也太大了點……」鐵繼理慨然道,「看來天理昭昭,世間還是有報應的,這小子槍斃以前恐怕都得吃什麼拉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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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感的小黑喲,是哥的最愛……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35
史上第一混搭 第四十三章 拜師

            槍聲和警車的喧囂很快把金誠武和小倩給吵起來了,兩人看看熱鬧非凡的現場問我:「這是怎麼回事啊?」我把經過一說,因為有鐵繼理在場,我也沒有特意介紹黑山老妖,小倩聽完「哦」了一聲,金誠武繞著裝石中火的警車轉了一圈,見石中火一雙血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金誠武道:「看什麼看,你是沒遇上我,不非把你變得人見人愛最後一塊一塊撿走!」鐵繼理納悶道:「什麼意思?」金誠武笑道:「沒什麼意思,現在人不都拜金嗎?」鐵繼理繼續莫名其妙,最後跟我說:「你這些朋友也都夠淡定的。」

        他跟我握了握手道,「多謝你這兩天來的款待,以後有時間我再來和你喝茶聊天。」

        我忙道:「歡迎歡迎,誒,我以後犯了事能找你嗎?」「呃……」看來鐵繼理不習慣別人跟他開這種玩笑,可以理解,職業特殊嘛,不像攢電腦的可以四處名片,附帶一句「有需隨時找我」,他們就不行,我還有個在火葬場工作的哥們在這件事上也是惜言如金,從不搶先答應幫人忙……「哈哈,開玩笑的,咱監獄系統有人。」

        ……鐵繼理走後,黑山老妖左顧右盼道:「我師父呢?」金誠武好奇地問我:「這美女是……」我小聲告訴他:「黑山老妖!」金誠武吃驚道:「是你?」黑山老妖瞅他一眼道:「剛才你說那小子幸虧沒遇見你,你的意思是你比我厲害?」金誠武忙道:「沒有沒有,還是遇見你給力——話說你怎麼是女的呀?」黑山老妖顧盼生姿道:「不可以麼?」「可以可以,不過我們該怎麼稱呼你?」黑山老妖道:「你比我大,就叫我小黑吧。」

        小倩小聲道:「那我叫什麼?我叫你奶奶都算佔你便宜……」黑山老妖擺手道:「哎呀隨便吧,反正除了我師父和這位神鳥兄你們誰喊我奶奶都是佔我便宜——就叫姐吧。」

        這時候老吳也趕出來了,一邊四下張望一邊道:「剛才亂哄哄的怎麼回事?」我們都笑嘻嘻地看著他,老吳納悶道:「你們看我做什麼?」我說:「黑山老妖找你來了!」「啊,黑兄來了,他在哪?」老吳一聽頓時左右找尋:「也不知道我給他的他聽懂沒有。」

        黑山老妖跨步來到老吳跟前,大聲道:「師父,我在這!」老吳吃了一驚,結巴道:「你……是黑兄?」黑山老妖一把拉住老吳的手搖晃道:「師父,我是小黑呀。」

        老吳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道:「黑兄……這可折殺我了。」

        我在一邊道:「人家都認你做師父了你還黑兄——再說你看她哪裡兄?」胸?兄?老吳道:「是啊,你怎麼會是女的呢?」黑山老妖低頭踟躕道:「師父你這麼大的能耐,再說你我是同類,竟不知道樹也是分公母的嗎?」老吳尷尬道:「我倒把這個茬兒忘了,前些日子只在樹洞裡見過你,想不到你變成*人形以後居然是這個樣子。」

        黑山老妖關切道:「怎麼樣,不好看嗎?」老吳眼光無意中在黑山老妖領口那掃了一下,趕緊眼望別處,不自在道:「好看,好看……」黑山老妖剛從山上下來,身上穿了一件絲非絲帛非帛的衣裳,剛開始我還以為是皮草呢,現在一看原來只是幾塊簡單的樹皮包了一下,可想而知那裡面既沒有這墊那墊也沒有這膠那膠,老吳這一眼探進去得了個大實惠,難怪臉也紅了——樹也會臉紅。

        黑山老妖沖老吳躬身道:「小黑受情勢所迫,這些年來作惡多端,天譴須臾即到,沒想到有幸得遇師父肯以聖典解救,大恩不敢言謝。」

        老吳忙道:「不敢不敢,我如何當得起黑兄……呃,你的師父?」黑山老妖道:「不是師父傾囊相授,小黑大限已到,別說幻化成*人,只怕……不滿師父說,你我初次相見之時我已有根蔓枯萎之象,師父晚去幾日,小黑必然枯作一堆廢木。」

        老吳道:「言重了,李祖做本意就是普濟天下,我不過是順應他老人家的宗旨而已。」

        黑山老妖失落道:「師父竟始終不肯收我麼?小黑雖然積惡頗多,但實在是因為逼不得已,當年小黑不過是一棵小小的榆樹,因鷂子山上多埋屍骨,小黑受了屍氣熏染漸有靈識,想生存只得不斷吸取他人血肉,到後來說不得連走獸行人也殃及池魚,逐漸積重難返,師父是嫌棄我作孽太多麼?」老吳道:「不是……」「那是嫌我第一次見師父時不夠恭敬?」老吳苦笑道:「我怎麼會那麼斤斤計較?」「那你為什麼不肯收我作弟子?」老吳道:「若說一起研究琢磨還行,師父這兩個字實在是愧不敢當,黑……你就別讓我難堪了。」

        「哼,你左推右拖無非還是嫌我出身卑賤,你傳我是看我可憐罷了,我居然癡心妄想做你的徒弟,你既然看不起我,大不了我再會鷂子山上吃人去!」黑山老妖說走就走,眼裡還噙著淚水,拔腳就往對面跑去。

        老吳一揚手道:「誒,我不是那個意思。」

        金誠武笑道:「老吳,既然人家那麼有誠意,你再唧唧歪歪的就沒勁了,你可別跟我說正邪不兩立這樣的屁話,咱們這群人裡,除了人家小龍看上去像那麼回事,誰也不是正道上來的。」

        我嘀咕道:「扯上我幹嘛?」老吳急道:「誰這麼說了?我是真的覺得不配當她師父——」說到這,老吳看著黑山老妖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再推辭倒顯得矯情了,你非屈尊的話,那我就腆著臉應一聲,以後萬一再有名師,你改投他門我舉雙手贊成。」

        黑山老妖喜道:「這麼說你肯答應了——師父?」老吳只得勉勉強強應了一聲,馬上提心吊膽道:「你不回去吃人了吧?」黑山老妖破涕為笑道:「不去了。」

        我們都笑,除了憨厚的老吳誰都看得出黑山老妖本來就沒想走,無非是使了個最蹩腳的小伎倆,但是我們都能感覺到她並沒有惡意,所以誰也不說破,黑山老妖一片心思顯然還是自至誠的,只不過她這兩下子手段也就能對付老吳,這個幾千年沒出過山的老妖精性情淳樸,其實跟鄉下村姑差不多。

        老吳一旦身為人師,馬上循循善誘道:「小黑,你以後萬萬不可再心起歹念為禍他人,知道嗎?」黑山老妖道:「知道,剛才不是念著師父的教誨,那樣的人渣我就算不吸乾他也了他的狗命。」

        老吳滿意地點點頭,問及她如何能這麼快就幻化成*人,黑山老妖一一備述,原來她自修行以來,雖然法力大損,但是修為卻與以前大相逕庭,終於在昨天夜裡變成*人形,她心裡念著老吳,便下山拜師來了。

        金誠武托著下巴端詳著黑山老妖,嘖嘖道:「老吳好運氣,收了這麼辣一個女徒弟。」

        我也托起下巴微瞇雙眼道:「是啊,導師和女研究生之間的風流韻事罄竹難書,老吳『老樹開花第二春了』。」

        金誠武愕然道:「他有第一春嗎?」我嘿嘿一笑道:「那還用問?像他們這個物種,花花草草隨便度幾個就受用不盡了,老吳這樣的老實頭對女人才有殺傷力呢!」金誠武:「……」他們在那邊說話,我終於騰出時間來仔細地檢查著我身後的汽車,那顆子彈沒打著我,說不好就在車身上穿一個洞,這車是孟姨借我的不說,這兩天開下來,我總得對人家汽車負責吧?我小心地檢視摩挲著,從車窗到車身,再到輪胎,蘇競忽道:「不用找了,在這。」

        說著攤開手掌,在白玉似的手心裡,竟赫然有一顆銅彈頭……我吃驚非小道:「你哪來的?」「用手接住的唄。」

        蘇競把那彈頭在手裡拋了拋道:「實話說他們用的那個暗器威力真不小,比我在聯邦大陸見過的任何暗器都快。」

        「你竟然接得住子彈?」蘇競把彈頭隨手一丟道:「這東西對付一般人還行,對上真正的高手也不過如此。」

        「這麼說這東西對付不了你?」蘇競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轉身走開:「我是劍神,不是高手。」

        「切——」我看著她背影,從車裡拿出一瓶水來,仔細地澆在老吳種的蘋果樹下,嘴裡唸唸有詞道:「蘋果mm啊蘋果mm,你若有知勿忘我今日澆水之恩,日後也不求你前凸後翹也不求你風情萬種,唯一求你不自吹自擂,就像某人……」---------分割--------再過植樹節的時候大家用點心,說不定哪天半夜就有成形的樹苗精跑去陪乃們過個2月14什麼的……〔〕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36
第四十四章 殺手

  下午的時候,有人送來一封信,是李壞寫的,信上說他想用小倩的屍骨換回自己的鳳劍,地點選在市中心的一間茶樓裡,他在那裡等我們,措辭十分恭謹,至少看起來是比較有誠意的。

  我對小倩說:「跟哥走吧,咱把你的骨頭拿回來。」

  老吳道:「這話說的,好像小倩是個特沒原則的人。」

  我說:「那換一句——咱去把你失去的東西拿回來。」

  金誠武笑道:「這話一般是壞蛋頭子說的。」

  小倩顯得很緊張的樣子:「我不想再見那個壞道人了。」

  我說:「你不去他萬一騙我我怎麼辦?」

  老吳道:「按理說他不敢,現在是他怕咱們,把地點選在市中心大概也是為了眾目睽睽之下讓蘇競投鼠忌器不要動手。」

  金誠武道:「我也覺得他不敢,這個傢伙是個典型的欺軟怕硬,在蘇競面前,他應該不會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

  我跟小倩說:「那你不想去就別去了,等哥的好消息。」

  臨出發前,我把蘇競叫過來,鄭重地把一個我以前換代下來的手機交給她:「以後出門記得帶這個,一會上了街我給你買張卡。」我可不想再跟她失去聯絡了,這個世界自從有了電話實際上人們就失去了自由,他們在抱怨被電話控制的同時又無法容忍身邊的人失去音信,人類就是這麼被科技俘虜的。

  劉老六聽我要出去辦卡,冷丁冒出來道:「辦卡還用去外頭?」他碼出一堆電話卡來問我,「你是要聯通的還是移動的?」

  我一邊翻看著一邊道:「你小子這麼多卡居然還讓電話欠費?」

  劉老六道:「私事歸私事生意歸生意,賣蘋果的也不能往死裡吃蘋果吧?」

  我白了他一眼道:「那也不能餓死了都不吃吧?」

  劉老六嘿嘿一笑道:「其實我那卡早就不想用了,我新辦了張校園卡,省錢!」

  「……你哪來的學生證?」

  「六爺我是干什麼的你難道不知道?」

  「……就這張吧。」我挑了一張移動的卡安在電話裡,把自己的號碼輸進去,交給蘇競:「以後找不見我了就按這個鍵,咱倆就能說話了。」

  看離約定的時間差不多了,我拿出一堆舊報紙把鳳劍包起來,蘇競奇怪地問我:「你這是干什麼?」

  「這東西屬於管制物品,我總不能就這麼提著進市裡吧?」我把鳳劍裹得像條帶魚似的,又拿膠帶紙纏了兩圈,帶著蘇競上了車。

  車到市裡,我找到李壞說的那間茶樓,服務生聽我報了名字以後把我領到一個雅間,李壞坐在那,顯得頗為焦急,見我們進來,失神片刻後起身拱手道:「二位有禮。」

  「坐。」我衝他擺擺手,隨後神秘道:「『貨』呢?」

  李壞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布口袋來拍了拍,隨即也問:「不知道貧道要的東西二位帶來了沒有?」

  我把「帶魚」放在桌子上了。

  李壞看看服務生,揮手道:「你先出去吧,沒叫別進來。」

  服務生看我們鬼鬼祟祟的樣子滿臉迷惑地出去了。

  等他走了我打開布口袋的口子往裡看了一眼,見是一具小小的白骨,最上面還有一個骷髏頭,饒是知道那是小倩的屍骨,我還是感覺到有些糝人,我盯著李壞道:「你不會騙我吧?」

  李壞嘆了口氣道:「貧道要這東西又沒多大用處,要不是劣徒異想天開,也不用起這許多周折。」

  我還是不放心,把骨頭都拿出來擺在桌子上,然後用手機拍了幾張圖片給劉老六用彩信發過去,配上文字:你讓小倩看看是不是真的?

  過了一會劉老六沒頭沒腦地發來一條短信:A貨,繼續交易。

  「這個老王八蛋想害死老子啊。」這短信要讓外人看見我說得清嗎?小倩既然說沒問題,我把骨頭小心地收好,把「帶魚」往李壞那推了推。

  李壞見自己的心愛之物就那麼草草地被裹在幾張破報紙裡,滿眼蒼涼,慢慢攤開報紙,手在鳳劍上摩挲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傷感了一會李壞把背後的劍匣露出來,輕喝一聲:「鳳劍,歸鞘!」

  那鳳劍卻只在桌上勉強動了動,卻沒能夠入鞘,李壞又試了兩次還是不行,嘆著氣用手把鳳劍插進劍匣,眼神更淒涼了。我聽老吳和金誠武說修劍之人的劍年長日久也會有靈性,鳳劍受了蘇競的重創,看來是靈性大損,也無怪李壞傷心了。

  交易還算順利我也沒心多待,我對李壞這個人很不感冒,他屠戮本派師兄弟不說,畢竟門派這些事跟我八竿子打不著,但是這傢伙本身就透著一股不討人喜歡的勁兒,我走到門口,終於還是忍不住回頭說了一句:「你怎麼也算是個人物,怎麼為了你徒弟連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兒都干呢?」

  李壞表情黯然,勉強道:「早年我受人追殺,重傷將死,是王慶收留了我,受人點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他要拜我為師我又怎麼好拒絕呢?」

  「喲,看不出你還挺有良心的嘛。」我說:「不過你對你的同門可是夠狠的。」

  李壞神色大變道:「你怎麼知道?」

  蘇競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蘇競不會罵人,這兩句話已經是很嚴重的警告了。

  李壞不敢多說,只能憤憤地看著我們離開。

  在茶樓門口,我買了半斤花茶拎著準備自己喝。

  到了外面,我拍拍布口袋道:「你說小丫頭見了得多高興啊?」

  蘇競一笑道:「是呀。」可是不知為什麼她忽然表情一變,雙眉緊皺道,「不對……」

  我忙問:「怎麼了?」

  蘇競竟不再答話,雙手微張把我護在身後,顯得十分緊張,就在這時,從我身後的地上忽然有一人破土而出,這人先前像只田鼠一樣躲在地下,此刻猛然跳出高高躍起,雙手舉著一把又細又長的鋼刀照我頭頂劈下,同時厲喝一聲:「殺!」

  出其不意間,我嚇了一跳,幾乎坐一個屁墩兒,眼見那鋼刀化成一輪虛影就要落在我頭頂,千鈞一髮之際,蘇競猛然轉身,曲起的中指在他刀身上一彈,那人連人帶刀便被遠遠彈開落在地上,他身材極其矮小,大概只有1米5多一點,一頭微白的短髮顯出這人年紀已經不小了。

  蘇競看他一眼,意外道:「陸人甲,是你?」

  「是我!」隨著一聲斷喝,這小老頭揮刀又上,卻仍舊砍的是我,蘇競把我拉在一邊,手掌貼著他的刀面一拍,小老頭借力在原地一轉個兒,哧溜一下從蘇競身邊再次轉到了我身後,刀鋒奔著我後腦勺狠狠砍了下來,蘇競身形也隨他轉動,雙掌猛推,小老頭高高躍起,「砰」的一聲,他身後的電線杆被蘇競的掌風打了個千瘡百孔,小老頭從我們頭頂飛過,眼見要落在遠處,可身子偏偏在空中一擰又飛了回來,手中長刀再次砍向我的腦瓜……

  蘇競不敢有絲毫大意,而且似乎對此人的套路也並不陌生,以掌化指向空中點去,發出哧的一聲劍氣,小老頭只得以刀護身,從空中輕輕巧巧地落下來時還不忘又沖我砍出一刀,最後才落在我們對面。可是他不給我們任何喘息的機會,又舉著刀撲上來了。

  這一切不過是電光火石的一剎那發生的,等他和蘇競糾纏在一起的時候我終於反應過來了,向著馬路對面撒腿就跑,蘇競衝我高喊一聲:「別離開我!」

  別離開你?這老頭像我睡了他閨女似的刀刀不離後腦勺我受得了嗎?我不理她,繼續往前跑,忽然,對面的房上斜刺裡飛下一人,手裡拿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劍光匹練一樣刺了過來——毫無疑問他的目標也是我,我這時才明白蘇競的意思:我只有在她身邊才是安全的……

  可是一切都晚了,小老頭纏住了她,房上的殺手得以單獨面對我,此時此刻,劍映夕陽,晃得我眼睛都睜不開,我情急之下隨手把那包茶葉朝他劈臉扔了過去,這人似乎對我頗為忌憚,見我出手,長劍立刻化作一片劍影護住了周身,那包茶葉便被攪得像雪片似的漫天飛舞。那殺手愕然一頓,急忙檢視自己身子,又看看手忙腳亂的我,忽然恍然,冷笑道:「原來你真的武功盡失了!」

  我瞪眼道:「放你媽的屁,你再試試!」

  殺手卻不理我外強中乾的威脅,仰天大笑道:「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我指著他身後道:「喂,你小心後面啊。」

  殺手看著我的樣子越發得意:「堂堂劍神居然也耍起了小伎倆,你還能……哎喲!」

  ……早在他仰天大大笑的時候我就看見他身後一輛三蹦子以50邁的速度衝了過來——我知道,這種車一般閘是不靈的,況且騎車的大爺老眼昏花,殺手哥站在個馬路當間不是等著挨撞嗎?

  「咣」的一聲,大爺的三蹦子結結實實和殺手兄的後腰來了個親密接觸,殺手兄被撞出一溜跟頭,趴在馬路牙子上哼哼唧唧的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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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上最悲催殺手隆重出爐。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37
第四十五章 虐俘

  關於過馬路,我記得我們幼兒園阿姨曾傳授過我們一個口訣:一看二慢三通過——我覺得這也是我從小到大從老師那學過的最有用的知識了。

  像殺手哥這樣冒冒失失跳到馬路中間嬉戲打鬧在我們當年是要被嚴厲批評並且摘除一朵小紅花的。

  這邊殺手哥一仆街,那邊小老頭再也無心應戰,舞了兩個刀花飛身上房逃之夭夭。蘇競唯恐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也不追趕,快步來到我身邊,警惕地四下打量。

  這時撞人那個大爺奮力地捏住閘,慌張地往前看著,幾乎所有路人都駐足觀看——別忘了,這一切都是發生在車水馬龍的鬧市裡,這會開始有人躲得遠遠的小聲議論:「剛才怎麼回事?」「不知道啊,有個人從地下冒出來又砍又殺的。」「你看見沒,那個小老頭還會飛呢。」……

  我愣怔片刻,揮著手大喊:「卡——攝影組收工,大家幹得不錯。」

  人們這才恍然:「原來是在拍戲啊。」

  你們說我還能怎麼辦?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刀又是劍的,我要不這麼說警察來了我解釋得清嗎?

  這時騎三蹦子的大爺從車上下來,走到殺手哥的面前,有點六神無主地問:「你沒事吧?」

  殺手哥掙紮著坐起來,手捂著腰誰也不理,只是惡狠狠地瞪著我,我趕忙走過去跟大爺說:「沒事沒事,純屬意外,我們這拍戲呢。」

  大爺一聽頓時寬心,轉而道:「你們沒事是吧——我有事!」

  「……你怎麼了?」

  大爺一指三蹦子:「我那給人送一塊玻璃,這下全碎了。」我一看,三輪車裡果然有一塊大玻璃,經過這麼一撞倒是沒碎,正中間起了一道裂紋。大爺一個箭步躥到殺手哥跟前,扯住他袖子道:「你得賠我玻璃!」殺手哥被搖得呲牙咧嘴,依舊一語不發地盯著我看,大爺的聲音裡漸漸有了哭腔:「後生,你可不能欺負我老漢,你要不賠我玻璃,我好幾天就白幹了……」

  我在一邊實在不落忍,這兩人其實都挺慘的,我拿出200塊錢塞在大爺手裡:「您看這夠嗎?」

  大爺低頭看了看道:「多了……」

  「多了你就裝起來,獎勵你的——下次看見這麼橫穿馬路您還撞狗日的!」說起來大爺還算我半個救命恩人呢。

  大爺過意不去道:「要不你把那塊玻璃拿走劃開做個魚缸?」

  「呃,不用了,您拿去蓋棋盤吧。」

  大爺感激涕零:「今天我算碰上好人了,你們的電視劇叫什麼名字,以後我給你們增加點收視率。」

  「《刺客2》。」

  「哦,還是續集啊,怎麼沒聽說過1?」

  「我們直接拍2。」

  大爺抹著眼淚跨上三蹦子走了……

  我看看地上的殺手哥,這位哥大概三十歲上下的年紀,有個很標準的殺手髮型:一縷頭髮遮住眼睛,其餘全綁在後面,他見我走近,猛的撿起地上的長劍朝我下半身劃過來,大喊:「我殺了你!」

  蘇競手一按,長劍已經到了她手裡。

  周圍的人們又開始議論:「怎麼還殺啊?」有明白的說:「入戲太深了,好演員!」

  我躲在蘇競身後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殺手哥悲愴道:「既然落到你們手裡,要殺要剮隨便你!」

  蘇競道:「有骨氣,那我就讓你死得有尊嚴一點吧。」

  殺手哥聞聽眼睛一閉,伸長了脖子,蘇競舉起一隻手掌向他頭頂拍下去,我一把拉住她,魂飛魄散道:「你幹什麼?」

  蘇競道:「殺了他啊。」

  我崩潰道:「你沒病吧?」

  蘇競語重心長道:「雖然他要殺你,但既然失敗了我們就給他一個痛快,我不主張用酷刑折磨人。」

  我虛弱道:「姑奶奶,這麼多人看著,你殺了他咱們以後怎麼混?」

  殺手哥冷冷道:「把劍給我我自裁!」

  蘇競想了想道:「好吧——」說著把手中的長劍遞了過去,我一把搶過,跳著腳道:「不行!」

  殺手哥怒視我道:「士可殺不可辱,你不要把事做得太絕!」說著向蘇競一拱手,「你我雖是死仇,但足下大德段某感激不盡!」

  蘇競微微點頭:「好說。」

  我無語,這是什麼世道啊,要殺他的他千恩萬謝要救他的他恨之入骨……

  蘇競小聲問我:「你想拿他怎麼辦?」

  我跟殺手哥說:「這樣吧,我不殺你,你從哪來的回哪去吧。」

  殺手哥道:「當真?」

  「當真當真,你趕緊走,我一刻也見不得你!」

  殺手哥想了想,忽而冷笑道:「你是想跟蹤我然後找到我們的據點來個一網打盡吧?」

  蘇競不屑道:「你把我們兩大劍神想成什麼人了,再說恐怕你們也沒什麼固定據點吧,陸人甲經此一役難道還會回去?」

  殺手哥大概也覺得有道理,哼了一聲開始使勁,但疼了個滿頭大汗也沒爬起來,最後索性癱在地上道:「我已經是個廢人,還是把劍給我讓我自己了斷了乾淨。」

  ……我又開始抓狂了,讓他死固然是不行,讓他留在這也不是什麼好辦法——這麼多人看著,都以為他和我是一起的,把他扔在這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虐待演員黑心導演這個稱號肯定是跑不了的,再讓人給捅到優酷上去,我比虐貓女得招恨!最主要的,我要不管他,這小子死在這我最終還是脫不了干係,相對帶一個殺不了我的殺手和被警察去刨根問底,權衡利弊我決定還是先把他帶上。

  我把他的劍鞘踢到他跟前沒好氣道:「拄上,跟我走!」

  殺手哥仰頭道:「你要帶我去哪?」

  我說:「你不是有種嗎?有種就別問。」

  殺手哥眼中閃過一絲悲壯:「我段某何懼!」他撿起劍鞘,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然後像瞎子一樣戳戳點點地跟在我身後。

  「在這等我!」我把瞎子安置在一塊空地上,把車開過來,蘇競給他打開門,順便跟他一起坐在後面。我剛要走,茶樓的夥計忽然跑出來趴在我車窗上笑眯眯道:「導演慢走。」

  我問他:「什麼事兒?」

  夥計指著茶樓門前一個大坑支吾道:「您是不是給我們把那坑填了再走,知道您拍戲忙,可是那麼大一坑我們實在沒法做生意了。」

  「什麼坑?」

  夥計連說帶比劃:「就剛才那個小老頭,嗖一下從那蹦出來……」

  「哦哦。」我這才明白過來,隨即看著後視鏡憤憤道:「挖了坑也不填,真沒有公德心!」我拿出錢包數給夥計幾百塊錢道,「買袋水泥自己填吧,給你們添麻煩了。」

  夥計接過錢喜笑顏開道:「不麻煩,為國產影視做貢獻人人有責——對了,剛才你們飛來飛去我怎麼沒看見吊威亞呀?」

  「新技術,新技術……」

  離開這個讓我傷心的地方,我竟一時無語,短短的小半天工夫我遭遇了別人可能幾輩子都遭遇不上的情境,最為荒誕的是:我的車裡居然坐著一個要殺我的人。

  蘇競則安然得很,好像這種小場面完全沒放在心上,自然,她也不會幫我想下一步該怎麼安置這位殺手哥。她靠在座位上若有所思,最後有些不解地說:「沒想到堂堂的劍聖居然也幹起了暗殺的勾當。」

  我忙問:「你說誰?」

  蘇競道:「陸人甲,就是從地裡冒出來那個老頭,據我所知他是黑吉斯大陸上少有的幾個還沒到60歲就晉級劍聖的高手之一,遁地宗迄今為止最有天分和才華的宗師,想不到竟不惜充作一個刺客現身。」

  我憂心忡忡道:「他們是怎麼來的?」

  蘇競看看殺手哥,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也不勉強,說道:「這個不奇怪,既然我能來,他們也能來——現在最糟的就是他們大概已經知道了你的情況,所以急於要在你找回力量前把你扼殺掉。」

  我用一隻手點上根煙,顫顫巍巍地抽了一口道:「我上輩子也不知做了什麼孽,惹上你們這群主兒!」說完我才想起來——我上輩子沒作孽,只不過不該是劍神。

  蘇競又看看殺手哥道:「你什麼也不打算告訴我嗎?」

  殺手哥哼了一聲,把頭轉過去了。

  我隨口問:「這貨是什麼級別?」

  蘇競道:「我沒看錯的話,是劍師中期。」她扭頭對殺手哥說,「以你的年紀達到這個級別,應該也算很不易了吧?」

  殺手哥雖然一直沉默,但得了蘇競一句肯定似乎也頗為得意,看來蘇競雖然是他的敵人,但以劍神的身份說了這麼一句話讓他很受用。

  蘇競道:「能在40歲以前達到劍師的水準,在兩個大陸來說都是鳳毛麟角,要不是一流的高手,也不會被派來刺殺你。」

  我往窗外吹了一口煙:「就這貨也算高手?」還一流高手,一出場就被三蹦子撞殘了,茶樓夥計台詞都比他多……

  殺手哥終於忍不住怒道:「我殺你易如反掌!」

  蘇競道:「他以為自己要對付的是劍神,一副精力全放在你身上,否則輕易也不會出這樣的差錯。」

  我愕然道:「你哪頭的呀?」

  蘇競道:「我只是說句公道話而已。」

  我握著方向盤出了一會神,忽然道:「不對!」

  蘇競道:「怎麼了?」

  我撓著頭道:「三環以內不是不讓跑三蹦子嗎?」

  蘇競莫名其妙道:「什麼意思?」

  我把煙頭扔向窗外,咬牙切齒道:「我的意思是你們這位高手就應該被寶馬用70碼的速度撞上,然後再拖出200米,最後再來個碾壓死,這本來是完整的一套,讓三蹦子給我攪和了!」

  殺手哥雖然聽不大明白,但還是下意識地一縮脖子,喃喃道:「真是一個殘忍的世界……」

  「閉嘴!再囉嗦老子把你送到看守所,先讓你喝水再讓你躲貓貓,最後你就擎等著用鞋帶打開手銬再用鈔票上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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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讀者幫我總結了,小花的書裡就不能出現殺手:《混亂》裡秦舞陽讓鞋抽死了,《妖怪》裡林子文一輩子做不成任務了,《混搭》裡殺手哥一出場就讓三蹦子撞得告別自行車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38
第四十六章 膽結石



    我開著車,忽然迷茫了,現在去哪呢?

    我回頭問殺手哥:「你死不了吧?」

    殺手哥哼了一聲,卻是滿頭大汗,蘇競道:「只怕是骨頭斷了也未必。」

    「我靠!」我知道腰椎最重要,那幾乎是全身神經的樞紐,殺手哥要是高位癱瘓,我是不得伺候他一輩子?

    「老子真是欠你的!」我嘟囔著,從小這樣的事情我見得多了,兩邊火拚你把人家砍得頭破血流,該給人看病還得給人看病,畢竟出了人命不是鬧著玩的。我深受這種啟蒙教育的影響,把車開向醫院。

    到了醫院,殺手哥也不知道我要幹什麼,自覺地拄著劍鞘跟在我們身後,開始表情還要死不死的,等見了走廊上全是紮著吊瓶的人開始變顏變色,我在掛號口等了半天終於輪上了,裡面有人問:「掛什麼科?」

    我想了想道:「讓車撞了該……」

    裡面不耐煩道:「骨外科,患者姓名?」

    我一愣,這才想起還不知道殺手哥的姓名,我回頭問他:「你叫什麼?」

    殺手哥脖子一梗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段天涯!有什麼手段儘管……」

    我沒搭理他,扭頭對窗口裡說:「段天涯。」

    「12塊5。」

    我交了錢,領著蘇競和段天涯進了電梯,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拄著拐的中年人和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太,由護士推著大概是剛從外面遛彎回來。

    段天涯看看中年又看看老太太,嘴角抽搐道:「你們好狠的手段,恁般好漢被你們整殘了不說,竟連這麼大歲數的人都不放過!」

    那中年無奈道:「兄弟,現在醫院都這樣,你就忍忍吧。」

    那護士則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有什麼意見跟我們院長說去。」

    段天涯挨近中年小聲道:「這個機構是專門負責折磨人的吧?」

    中年人笑道:「你要這麼說也沒錯。」

    段天涯神色憤憤,喃喃道:「奸賊,奸賊!」

    老太太在輪椅裡安慰他:「小夥子啊,人總有走背運的時候,你哪來那麼大火氣啊?」

    段天涯悲愴道:「看你早年應該也是個叱咤江湖的人物,此刻竟連反抗之心都消磨沒了嗎?」

    老太太:「……」

    我忙對他們說:「你們別跟他說話,剛被車撞了還不清醒,檢查完骨頭我就領他去精神病院。」

    上了樓,大夫的診室外面還排著幾個人,輪到我們時,大夫簡單地跟我瞭解了一下情況,又按了按段天涯的腰,段天涯倒是很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覺悟,咬著牙一聲沒吭。

    大夫給我開了個單子:「先去交費,然後拍個CT。」

    我又去交了幾百塊錢,領著倆人來到CT室門前,接著排隊,不一會有人叫我們進去,一個白大褂坐在微機後面說:「讓病人站到機器跟前,把外衣脫了。」

    我指撥上段天涯來到機器後面,把他外面的長衫扒下來,這貨裡面居然穿了一件火紅火紅的小短襖——段天涯憤怒地瞪著我道:「你到底想怎麼折磨我?」

    還沒等我說話,白大褂喊:「少廢話,把腰挺直。」

    段天涯視死如歸地挺了挺胸,白大褂鼓搗了一會說:「行了,出去等片。」

    又是漫長的等待後,我終於拿到了片,這玩意我也是第一次見,不禁好奇地舉起來在太陽光底下端詳著,在一片烏漆麻黑中,段天涯的腰椎骨呈白色暗影鱗次櫛比地展現在眼前。

    段天涯忍不住也湊過來看著:「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把片子往他鼻子前一杵:「你的骨頭。」

    段天涯大驚失色地往後一跳:「你想幹什麼?」

    白大褂呵斥我們:「外邊去,你們能看懂?」

    我趕緊噤若寒蟬,再上樓找大夫,大夫對著片子隨便看了兩眼道:「骨頭沒斷,大概是軟組織受傷了,一個月以內靜養。」說著又給我開了一張單子,「下去交費,然後領藥。」我一看單子上除了三七傷藥片麝香虎骨貼劑什麼的之外,還有一堆營養液,到劃價那一算又是600多塊錢……

    我抱著一堆藥出了醫院,往副駕駛上一扔,陰著臉道:「也不知道你們是來要老子命的還是來搞老子錢的,一下午花了老子將近2000塊!」

    段天涯爬上車,迷迷瞪瞪道:「這就算完了?」

    「那你還想怎麼的?」我把藥和一瓶水扔給他:「自己吃。」

    「這是什麼?」

    「讓你吃你就吃,廢什麼話?」

    段天涯在一板藥片都摳在手心裡,一仰頭全部吞下,我也不管他,反正這藥也吃不死人,蘇競看他對著那個瓶子狗咬刺蝟無從下嘴的樣子,伸手接過幫他擰開。

    重新上路以後,車裡的三個人都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段天涯這會似乎是有點回過味來了,良久遲疑道:「你原來沒想折磨我?」

    我瞪了他一眼,沒有搭茬兒。

    段天涯道:「本來你們要折磨我我是死也不會開口的,不過你們既然還算磊落,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我可以把能說的告訴你們。」

    蘇競插口道:「我們也沒有什麼想知道的,你們無非就是從黑吉斯大陸來刺殺轉世劍神的。」

    段天涯一頓,不甘心道:「那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誰派來的嗎?」

    「除了黑吉斯的皇帝和軍政部還能有誰?」

    段天涯道:「雖是他們指使,我們卻不直接隸屬於他們。」

    蘇競道:「你們?」

    段天涯一字一句道:「我是三色石的人。」

    蘇競托著下巴想了一會道:「三色石——就是那個轄下有赤黃青三個分壇的殺手組織嗎?」

    段天涯似乎對蘇競的反應很不滿,提高聲音道:「在下是三色石赤字隊的隊長!」

    蘇競哦了一聲道:「難怪派你來,赤字隊是專門負責暗殺這一塊的吧?」

    段天涯面有得色道:「不錯,所以陸人甲以劍聖之尊也只能配合我行動,他引開你,然後由我來動手。」

    我插了一句:「結果你就被三蹦子撞了?」難怪他裡面穿了一件紅色短襖,現在想來這肯定他們組織表明身份的一種手段。

    段天涯頓時沮喪道:「意外,那純屬意外,實在是我見曾經的劍神就要死在我手裡情難自已,要不然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嗎?」

    蘇競道:「三色石也沒什麼了不起,無非是幾個偷雞摸狗之輩小人得志罷了,我唯一想知道的就是我來尋找劍神的消息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段天涯道:「你別忘了三色石青壇下的青字隊就是專門負責各種情報的,你們女兒國自以為做得絕密,其實還是被消息給洩露了出來,所以說你不該瞧不起我們三色石。」

    蘇競點頭道:「這次來找劍神勞師動眾經人頗多,原也沒想過能瞞多久,只不過你們動作也太快了——三色石這次收了什麼好處?」

    段天涯乾脆地吐出一個字:「錢!」

    蘇競道:「你們的頭頭想沒想過如果這次任務失敗你們會為此得罪兩個劍神?」

    段天涯把頭扭在一邊道:「富貴險中求,這些也就顧不得了,我們三色石在兩個大陸參與的江湖暗殺宮廷內鬥數不勝數,被我們幹掉那些大人物無一不是說句話就能給我們帶來滅頂之災的角色,要總是前怕狼後怕虎三色石一開始就不會誕生。」

    蘇競微笑道:「說得也是,看來我回去以後得找找你們三色石的晦氣,教教你們做人的道理,別賺錢賺花了眼。」

    段天涯冷冷道:「放心,你們一定回不去!」

    蘇競眉毛一皺:「哦,為什麼這麼有信心?」

    段天涯道:「這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老大計劃的事情還從沒失誤過。」說完這句話他保持緘默,開始衝著窗外發呆……

    利用這個機會我給他普及交通知識,我把車停在十字路口指著紅綠燈跟他說:「看見沒,以後過馬路紅燈行綠燈停,就再也沒有車能撞著你了。」

    段天涯看看我們頭前的紅燈,又看看我,我臉上一紅,還以為他看破了我想借刀殺人的詭計,想不到他跟我說:「我怎麼看著全是一個色?」

    「……」開始我以為他在跟我開玩笑,後來一想他似乎不應該有這樣的心情,我拿起一罐鮮紅的草莓味的口香糖問他:「那你說這是什麼色?」

    「這個……是暗色……」

    我又拿起一罐香蕉味的:「這個呢?」

    「這個……也是暗色。」

    我把罐扔在一邊,放心道:「行了,你以後多過幾次馬路我就高枕無憂了。」

    蘇競奇怪地問我:「他怎麼會這樣?」

    「全色盲唄。」說到我再次回頭,問段天涯:「你們組織所有人裡面穿的短襖款式都跟你一樣吧?」

    段天涯點頭:「一樣。」

    我又問他:「顏色呢?」

    段天涯低頭看看,隨即說:「也一樣啊。」

    「這件衣服不是你自己做的吧?」

    「不是,是壇主統一發在我們每個人手裡的。」

    「哦,那你見了組織裡其他兄弟怎麼知道他們是那兩個壇的呢?」

    「每次會面他們都會自報身份——你問那麼多干什麼?」

    「不問了。」我見綠燈亮了,開始專心致志地開車:「合著你們三色石在你眼裡其實是膽結石,都一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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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膽結石似乎有時候也色彩斑斕的,大家勿深究。全色盲分不清任何色素,只有明暗感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39
第四十七章 一起睡




我們回到賓館的時候,天又已經黑了,我把車停在門口,小倩第一個跑了出來,她站在台階上眨巴著眼睛望著我,看我下了車才小心地問:「小龍哥,東西……帶回來了嗎?」

    我故意兩手空空地衝她一攤,小倩驚慌地摀住嘴道:「出什麼事了?」

    我這才哈哈大笑道:「你說呢?」說著打開副駕駛的門,露出那隻布口袋……

    小倩大喜,飛快地朝我飄來。

    這時剛下車的蘇競忽然把手一擺大聲道:「別過來!」

    小倩一愣:「怎麼了?」

    蘇競冷眼望著四周,提高聲音道:「出來!」

    小倩奇怪道:「蘇姐姐,你在說誰?」這會老吳和金誠武他們也都出了門,蘇競示意他們待在原地,又沖黑暗裡道:「各位是等我親自去請嗎?」

    我也感到莫名其妙,這四周都是荒灘,哪有什麼人啊?

    然而暗處卻突然有人隱惻惻地答話了:「劍神果然是劍神,我們兄弟費盡心機的隱藏也瞞不過你。」話音一落,在我們正前方和左右兩側各立起一個陰影,已經對我們構成包圍之勢。

    段天涯也下了車,他側耳聽著,猛然喜道:「仇天刃是你?你們也來了?」

    對方卻並不理他,在暗處裡道:「蘇劍神,你們聯邦大陸和黑吉斯大陸之間的恩怨本來是你們自己的事,何苦千里迢迢來為難你身邊那位朋友,就算他上輩子真是劍神,這輩子也和他無關了,你這麼一來,搞得我們非殺他不可,你說他冤不冤?」

    我一聽這話,頓起知己之感,從那個莫名其妙大陸來的人裡,知道疼人的真不多……我不由得上前一步大聲道:「哥們,你就是我親兄弟啊!你算說到我心坎裡去了,拜託你回去跟你們老大傳個話:只要你們不動我,我也不去招惹你們,只要你們答應我,我絕不會跟這個姓蘇的小妞回去的。」

    對面那個聲音立刻道:「好啊,我們答應你……」

    就在這時蘇競猛的拉了我一把:「閃開!」她的手憑空一擺,一根筷子長的東西就被她彈上了天,直射出去,隨後我才聽到對面傳來一聲機括的響動:「啪——」可見這東西速度極快。

    對面的人忽然大喝一聲:「放!」

    「啪啪啪」三聲過後,從我們三面射來三支暗器,全是衝著我面門而來,蘇競屏息凝視,或撥或彈,始終沒讓那些暗器近我一尺之內。

    不等我緩過神來,對面又喊一聲:「上排弩!」

    他話音未落,另外兩人已經將排弩豎起,連同喊話那人,只一瞬間就將無數弩箭密如雨點一般射過來,這三個人之間的配合實在是妙到巔峰。

    蘇競擋在我前面,右手像拉窗簾似的向上猛然一扯,劍氣蕩起,只聽噼裡啪啦一陣響,那些弩箭在離我們還有半米遠的地方全都力竭而落。她垂手而立,凝視著對面,從我這看去,能見到她白皙的脖子後面出現了細微的汗珠,我想以蘇競的本事躲開或震開這些弩箭是易如反掌的,但是因為要保護我,她還是緊張了。

    我的心裡忽然生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處處受一個女孩子保護,有些憋屈、有些慚愧、有些因為大男子主義催生的惱羞成怒和一絲憐惜……

    我勃然大怒道:「操,不是說好不打了嗎,你騙老子?」看來他之所以那麼說無非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然後再趁機下手。

    跟我一起不滿的還有段天涯,三個排弩一起射過來,有好幾支就都射到他那去了,幸好段天涯腰雖受傷,手上功夫不失,接的接擋的擋,總算沒被打成篩子,段天涯怒道:「蠢材,對付蘇競這樣的人怎麼能用排弩呢,我以前是怎麼教你們的?」他話鋒一轉道,「況且,沒看到老子也在這嗎?」

    對面冷笑一聲道:「段天涯,這你就怪不得我們了,三色石幫規裡第一條就說得明白:一但成為敵人的俘虜就自動脫離組織,你現在已經不是我們的隊長了!」

    段天涯狂叫道:「放屁,老子不是俘虜,仇天刃你這個小人,明明是覬覦我的隊長之位。」

    仇天刃嘿然不語,轉而又對我道:「劍神兄,非是兄弟信不過你,但實在是出發前就收了死命令,一定要取你項上人頭才行。」

    我跳著腳道:「你們這群王八蛋給老子等著,老子回去非把你們打個生活不能自理不可!」

    仇天刃道:「那我們更非殺你不可了。」他把手一揮,沖那倆同夥大聲道,「動手!」

    剎那間,三個人六隻手一陣狂扔,也不知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起衝我招呼過來,飛蝗石飛鏢袖箭短弩,漫天的暗器雨點一樣向我打來,蘇競則像個雨刷器一樣左一下右一下地把它們屏蔽掉,我躲在她身後,在雨打芭蕉似的噪音中道:「你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這會在一邊的金誠武終於瞧出苗頭不對,他摘下右手套往地下一扔,在漫天的飛雨中擋在我和蘇競身前,把手掌對著天空一舉,同時手上火光大熾,那些細小的暗器還沒落下就已像雪片入沸水似的融化。

    小倩也斥道:「別傷我小龍哥。」飄身向那幾個殺手的位置趕去,蘇競道:「小倩,危險!」

    迎面一支弩箭正射向小倩的右臉頰,眼看就要打上閃無可閃之際,小倩驀然吸氣,右臉就像洩氣的皮球一樣忽然下陷,那支弩箭便擦著她的腮幫子飛過,在金誠武的手邊化作一縷青煙……

    原來小倩沒有骨頭架子,身體全靠一股風撐著,所以能夠收發自如,仇天刃一看大驚失色,大喊一聲:「撤!」

    三個人身形晃動朝著三個方向分別逃竄,忽然有人喝道:「想跑?哪有那麼容易——哼哈二將,出鞘!」劉老六坐上菜刀,風馳電掣一般撲向仇天刃。

    蘇競略微鬆了一口氣,對金誠武道:「多謝。」

    金誠武微笑道:「舉手之勞。」

    我檢查著小倩的臉說:「你沒事吧——這幫王八蛋太壞了,竟然顏.射你。」……

    不多時劉老六也晃悠回來了,我們知道,他的菜刀只能飛35米……

    我拽拽蘇競道:「你怎麼不去追?」

    蘇競道:「我擔心……」

    她一句話沒說完,我們就聽身旁的汽車發出沉悶的「咚」的一聲,蘇競臉色一變,金誠武叫道:「車下有人!」說著即刻俯身檢查,可是除了一個勉強能容一個人出入的洞外別無它物,蘇競談了口氣道:「我就怕我一離開你陸人甲有機可趁,看來他果然是這麼想的。」陸人甲一擊沒有得手,看來已經順著地下跑了。

    ……

    眾人遭遇襲擊化險為夷後又警戒了片刻這才確認安全,老吳半晌才兀自發呆道:「這些是什麼人?」

    「一言難盡啊!」我把今天從跟李壞見完面後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老吳咋舌道:「這麼說來刺殺你的人還不止一批。」

    我這時才想起段天涯,回頭瞪他道:「你們到底派了多少人來殺老子?」

    段天涯低著頭道:「總歸不會是一批,具體有多少我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訴你們。」

    「呸!」我說:「人家都不認你這個隊長了你還替人家賣命。」

    段天涯咬牙切齒道:「仇天刃這個小人,枉我一心栽培他,沒想到他竟然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劉老六道:「當了俘虜就自動脫離組織——你們是干什麼的,搞傳銷的?」

    段天涯怒道:「我說了我不是你們的俘虜!」

    我納悶道:「那你說你是什麼,你接著我邀請函才來的?」

    段天涯語結道:「我是一時大意後繼續留在目標身邊尋找機會罷了。」

    我跳腳道:「你這個孫子賊心不死啊!」

    段天涯把脖子一梗道:「來吧!」

    我反倒下了一跳:「你幹什麼?」

    段天涯道:「殺了我,你不殺我我遲早還得殺了你!」

    我鬱悶道:「你屬滾刀肉的?」

    段天涯閉著眼睛道:「你們怎麼還不動手?」

    我氣道:「老子花了一大把錢給你看病就為了把你殺了啊?」

    段天涯道:「難道你想沽恩市惠套我的情報?」

    蘇競道:「你覺得你那有有價值的情報嗎?三色石接了來刺殺劍神的任務在大陸恐怕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假如我們回得去,這筆帳你們躲不過,如果我們回不去,那就更無所謂了。」

    「那……你們想幹什麼?」

    我語重心長道:「大哥,我錯就錯在上輩子不該是劍神,你看,我前幾天還坐在家裡數著錢,喝著茶,你們一來已經把我害得夠慘了,就不要再往變態的深淵裡逼我了。等你腰好了你想去哪就去哪,行嗎?」我發現我是正宗的「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自從那一雷劈過,我先是收了一堆妖魔鬼怪,然後受人追殺,這些也就罷了,現在又給我出了一道難題,眼前這位,我不殺他他就得殺我,一般這樣的命題下要是女殺手還好辦,她最後無疑會愛上我,可是殺手哥……我只能這麼說,就算我是一個同性戀看見他長那樣都得給逼回來。

    本來當初在馬路上我提醒他後面有車的時候未必就不是出於真心,我一直覺得我跟那什麼大陸的人本來沒多大仇,大家平心靜氣坐下來好好談未免不能找到一個折中的辦法解決,可是我發現我似乎錯了,他們這種沒來由的要把你弄死的決心絕對比我想和他們和平共處的意願來得更誠懇!

    段天涯看看我又看看蘇競,忽然沮喪道:「我明白了,你倆都是劍神,根本不屑於殺我這種腳色。」

    我說:「你只要不死怎麼認為都沒關係,你要說自己是一棵蘑菇我每天給你澆水。」這種死志已決的爺最惹不起,我只能順著他說。

    段天涯盯著我說:「這樣吧,你畢竟也算對我有恩,我可以保證在你這裡這段時間不對你下手,可是等我傷好以後我要和你進行一場公平的決鬥,就算死在你的劍下,也洗刷了我的恥辱。」

    「呃……」聽大夫的意思他個把月以後就能康復,可那時候我能不能打過他實在沒底,蘇競說了,段天涯算得上是一流高手,可我除了能連續一個月吃方便麵不膩以外其它方面都乏善可陳。

    蘇競淡淡道:「你們之間永遠不可能有所謂的公平,不是你能輕易殺他,就是他能輕易殺你。」

    段天涯臉一紅道:「我可沒想著要佔他便宜,既然蘇劍神這麼說,那我再加一條:等你什麼時候成為真正的劍神了我再和你決鬥。」

    我喜笑顏開道:「那就這麼說定了——等我什麼時候能輕易弄死你的時候就和你決鬥。」

    劉老六嘆道:「我發現小龍也不是一無是處。」

    我忙道:「你怎麼發現的?」

    劉老六卻並不理我,把臉轉向段天涯道:「你要和小龍比臉皮厚,你現在就能死得心甘情願!」

    我笑道:「要是我和六爺您比呢?」

    劉老六擺手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我老了,硬要比的話——你的臉皮刀捅進去能把刀沒了,我的臉皮刀砍上來能把刀崩了,就這點區別。」

    段天涯用絕望的眼神看著我們……

    我趴在車底,藉著手機微弱的亮光檢查,車下面有一個洞,與之對應的車底盤上被撞出一個淺印兒,蘇競分析道:「又是陸人甲,這次大概是換三色石的殺手來配合他行動,那三個人吸引我的注意,陸人甲趁機鑽進車裡發動攻擊,或許他甚至是想暫時就潛伏在車裡,可是沒想到車不是轎子,下面這麼硬。」

    我心疼道:「怎麼沒把這個老王八蛋撞死呢?」

    蘇競道:「要不是他怕劍氣過早地暴露,你的車早被他撞穿了,遁地宗的武功平平無奇,唯一出奇制勝的地方就在於他們能遁地而走,作為遁地宗的大宗師來搞暗殺,可著實讓人頭疼。」

    我頓足捶胸道:「無法無天,還有人管沒人管了?」

    一個聲音嬌笑道:「誰惹小龍生氣了?」黑山老妖施施然從屋裡走出來。

    我一見她頓時抱怨道:「剛才你上哪去了?」

    黑山老妖道:「師父讓我每天做一個時辰的晚課,怎麼了?」

    「這半遲不早的你做什麼晚課呀?」我嘆了口氣,這才從車裡把小倩的骨頭拿出來:「再確認一下是不你的。」

    小倩拿過看了看,歡喜道:「沒錯,謝謝小龍哥。」我擺擺手。她見我悶悶不樂,隨之也黯然道:「要不是我,小龍哥也不會生出這麼多事了。」

    我說:「這又不賴你,他們大老遠來就是為了殺我,就算不在那動手也會在這動手,反正躲不過。」

    段天涯見眾人都在瞪他,坦然道:「只怪你劍神的名頭太盛,為你一個人,黑吉斯帝國竟然不敢貿然出兵,後顧之憂不除,你讓他們怎麼能放心?」

    我哼哼了一聲道:「老子累得很,上床去了——小倩,你去給他開個房,就算幫我忙了。」

    小倩走到段天涯跟前問:「你……需要人扶嗎?」段天涯搖搖頭。

    「哦,那跟我來吧。」小倩領著他往屋裡走。

    老吳道:「丫頭,順便給小黑也開一間。」

    黑山老妖道:「不必了,我跟師父一起睡。」

    「哦?」我們都饒有興趣地看著老吳,連段天涯也忍不住回頭張望……

    「這怎麼可以?」老吳又是侷促又是尷尬。

    黑山老妖道:「這有什麼不可以的,以前那些文人墨客不是動不動就促膝長談嗎?我和師父學東西,自然是待在一起的時間越長越好。」

    我嘿嘿笑道:「有覺悟,要想學得會得和師父睡,小黑我看好你哦。」

    老吳頓足道:「混賬話!」也不知道是說我還是說黑山老妖,說完就一個人上樓去了,這是我認識他以來第一次見他發脾氣。

    黑山老妖委屈道:「不睡就不睡嘛,幹嘛瞪眼睛……」也只好找小倩去了。

    金誠武和我擠眉弄眼道:「看出來沒,老木頭心虛了。」

    我感興趣道:「怎麼個意思?」

    金誠武道:「以老木頭的修為早就有了人的七情六慾,這麼辣的女徒弟要陪他睡,他心裡要是沒鬼才怪了。」

    「那他怎麼不索性……」

    金誠武笑道:「你別忘了老木頭可是2000多年的老古董,除了不能和徒弟有所染指的禁錮以外,恐怕門第思想也是有的,小黑畢竟是邪派出身。」

    我一個勁搖頭:「可惜了,可惜了……早知道當年我也該學學《道德經》。」

    金誠武道:「我看小黑反而心思簡單得很,她在山裡待了那麼多年,初作人形,還不太懂這些調調。」

    我感慨道:「御女的氣質蘿莉的心靈,還**……」

    蘇競在我身邊咳嗽了兩聲,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我意外道:「咦,你怎麼還沒去睡?」

    「哦,這就去。」

    「那就一起上去吧。」我和她一起上樓,路過自己房間的時候跟她說:「晚安,祝你春夢了無痕。」不等她說什麼就關門,脫衣服,我剛脫得只剩下內褲,就聽有人敲門,我打開門一看蘇競還沒走。

    我把腦袋伸出去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然後蘇競就跟我說了一句讓我五雷轟頂的話,她說:

    「我和你一起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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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繼續更一大章。票票什麼的,你們沒忘了投吧?嗯,那我就放心了,有機會的話,我陪大家……吃飯。咳咳。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40
第四十八章 國寶

一個男人,在備受打擊和失落的時候——尤其像我這樣一天被好幾撥人殺來殺去的,他最需要什麼?答案是女人,當然,就算是正在得意和巔峰時候的男人也是需要女人的,其實這種問題你只要看題干就知道答案了……男人總是需要女人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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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真是沒想到啊,蘇競居然提出……和我一起睡,現在就推.倒是不是快了點?我覺得完全還可以再拖幾章嘛。我支支吾吾道:「你……想怎麼睡?」難道她良心發現,想用一種特別的方式來補償我的精神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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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競道:「從現在開始,我要無時不刻地和你待在一起,你也見了,陸人甲能隨時隨地出其不意地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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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莫名失望道:「你就為了這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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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競道:「你是聯邦大陸最後的希望,我絕不能容你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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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滿地開了門,指著床說:「那你說怎麼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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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床和別的標間不一樣,別的房間都是兩張床,我就一個人,特意訂了一張1米8的雙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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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競看看,似乎也頗感侷促,最後她說:「你睡床,我睡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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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撓頭道:「這怎麼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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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麼定了。」蘇競走進來拿了條薄毛毯坐進了沙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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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頭看看自己就穿了一條小褲頭,急忙溜進被子裡,我問她:「你不去洗個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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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競眼睛盯著衛生間的門看看,猶豫了一會才道:「我明天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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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看會電視你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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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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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頻道換來換去,先是有將近半打的台約好了一起放一部其爛無比的電視劇,然後有幾個台在做超長的電視廣告,最後還有幾個台那種弱不禁風的中分小青年在講股票大盤,我最終還是選擇了本地新聞,畫面中,一個謝頂老頭正捧著一個錦盒在閃光燈中沖鏡頭慈祥微笑,畫外音:「僑居海外半個世紀的馬來水先生於本月20日終於再歸故里,作為禮物,他將祖上保留的一件金縷玉衣捐獻給本市博物館,據專家分析,該件金縷玉衣製作年代約為西漢末年,是重要王室的陪葬品之一,而其年代之久遠、保存之完好實屬罕見,隨著這件金縷玉衣的入住,本市博物館也迎來了自己的鎮館之寶,饋贈儀式定於明日上午9時,地點博物館,我台將對整個過程進行全程直播,以紀念這個具體歷史意義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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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咋舌道:「乖乖,這是無價之寶啊!」我再看蘇競,只見她胳膊支在茶几上托著腮,似乎是睡著了,也難怪,這一整天都在打打殺殺,就算再是劍神也該筋疲力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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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悄悄關了電視,上了趟廁所,又躡手躡腳地鑽進被窩,閉上眼睛躺了一會,終於還是忍不住又鑽出來,沖蘇競努努嘴:「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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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競猛的睜開眼睛道:「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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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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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競搖搖頭道:「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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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你這樣坐一晚上怎麼能保證有精力保護我呢?你在這又不是要待一天兩天。」賓館的沙發又不是家裡那樣,蘇競只能坐在裡面打盹,為了我的安全考慮,我只能打算讓出半壁江山,當然,這裡面也有為我的令名考慮的成分——我怕別人以後這麼議論我:那傢伙和一個漂亮妞同處一室居然沒有把她搞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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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競想想我說的話,居然不再推辭,大方地走到床邊然後背轉身子把外衣脫下,只穿著一件胸罩和下面的小內衣鑽進了被子的另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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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對於她的舉動,我反倒有些失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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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競穩穩地側臥在那頭,問我:「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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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麼……你不用太緊張,我不會侵犯你的。」現在是把她搞上床了,可至於下一步幹什麼我基本上沒什麼念想——不管多漂亮的女人,她要是一根指頭就能把你捏死你絕對比我更像守禮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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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蘇競冒出來一句話差點把我嗆死:「好吧,我也不會侵犯你的。」我忘了她是從女兒國來的了,在她們國家,一向是女人占主動的,也就對她來說我現在的行為已經構成了「自薦枕席」的便利條件,她不侵犯我,也是出於風度和禮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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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賊忒兮兮地往那邊湊了湊道:「其實我不介意你侵犯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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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競淡淡道:「我不是個隨便的人,睡吧。」說著哧的一股劍氣彈出把廊燈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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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趕緊又往自己這邊挪了挪:「你睡覺沒有夢遊的習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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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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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片黑暗中,我藉著月光能隱約看到我身邊躺的那個人身材妙曼,被薄被襯托得柔和委婉,鼻孔裡似有似無地聞到一股女孩子身上特有的馨香,我索性翻到另一面,對著牆發了一會呆,發現自己有點不習慣側向這邊,於是又翻回來,百無聊賴中看見蘇競散落在枕邊的頭髮,我輕輕地捻起一撮想數數有多少根,這時蘇競忽然道:「你還沒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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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嚇了一跳:「你頭髮開叉了,以後別用賓館裡的洗髮水了,明天給你買點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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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競輕輕道:「其實你有時候還是挺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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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嘿然道:「一瓶洗髮水就把你打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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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的是段天涯,別看你罵罵咧咧的,實際上你對他不錯,能這麼對敵人的人,要不是特別善良就是城府深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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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擺手道:「別太形而上學,你說的兩種我都不沾邊,遇上叫春的貓我也拿石頭砸過,不過你讓我踩它我還真下不去那腳,我要不是怕姓段那小子死在這給我惹麻煩我才不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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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善良的一種,相信我,有些人一生出來就已經做好了屠殺別人的準備,就像黑吉斯大陸的人,其實我來你這之前一直有一個擔心,生怕你是那種人,後來見到了你,你雖然膽小怕事油嘴滑舌,但人不壞,這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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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這是誇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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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競忽然轉過頭來,在黑暗中看著我的眼睛道:「你想沒想過,或許你有一天遲早是要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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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老實道:「沒想過,從小我爸連架也不讓我打。」我說,「你不是就怕我是那樣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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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競道:「如果是壞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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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撓著下巴道:「說實話我從小身邊就沒什麼好人,我爸是什麼人你已經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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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競道:「我說的壞人是指那種以掠奪別人生命為樂的人,我們女兒國的大將軍,半生帶兵殺人無數,可她是為了自己的國家,我覺得她就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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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歎氣道:「你這種思想很危險的,當初希特勒和墨索里尼還有那些搞種族滅絕的都是想當這樣的人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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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些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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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無奈道:「這麼美的夜,孤男寡女共臥一床,你說咱倆都聊點什麼呀,你也真夠無趣的,長得不醜,可居然能把身邊的男人聊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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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競一笑:「那睡吧,今天辛苦你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在此鄭重向你表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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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這時候了就別扯沒用的了,你要不侵犯我我可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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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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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的事情順理成章地發生了——蘇競果然沒侵犯我,而我,居然真睡著了。我後來曾無數次回想,這可真TM是一個奇妙的夜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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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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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睜眼已經八點半了,蘇競穿戴整齊,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見我醒來說:「本來想讓你多睡一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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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意外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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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競顯得有些憂心忡忡:「我想我們現在又有新的任務了——如果不出意外,你的力量大概已經找回多一半了,但是怎麼把它們收回來我還一籌莫展,我覺得是時候把重點轉移了。」她轉弄著腕上的手鐲道,「時間不多了,假如那一天很快就要到來,我得確保你走的時候至少把那些已經找到了的力量全部帶走。」她的那個手鐲前幾天剛來的時候還是一塊石頭,現在已經有一小段顯出晶瑩玉潤的光澤,大概有十分之一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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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看出你還是個務實主義者,你這是大撤退前能撈多少就撈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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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競道:「我想過了,你跟我回去不用你出手,我只需要你給聯邦大陸信心,剩下的事我來辦。但起碼你得像個劍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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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穿好衣服道:「先下去吃早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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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下,小倩又已經起了個大早把衛生都收拾好了,電視也不知是誰打開的,黑山老妖和段天涯一邊一個好奇地盯著屏幕不放,所有本地台都在放同一個節目:直播華僑給本市博物館捐贈金縷玉衣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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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物館已經被整修得煥然一新,現場的市領導、儀仗隊、記者、武警和警察也都就位,屏幕外的主持人盡量用奧運會開幕式前夕那種充滿喜氣又激動難抑的口氣介紹著本市博物館的悠久歷史和華僑馬來水的祖宗三代,自然少不了提及金縷玉衣的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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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點鐘一到,一輛黑車在禮炮聲中緩緩駛入人們眼簾,主持人像被踩了尾巴一樣尖叫道:「來了來了,激動人心的歷史時刻即將來臨,馬來水先生的車已經來到了博物館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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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抑揚頓挫的聲調把老吳和金誠武也吸引了過來,我和蘇競捧著方便面站在櫃檯裡也抬頭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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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停止,戴著白手套的儀仗隊隊長一手負在背後,彎腰為馬來水打開車門,馬來水雙手捧著錦盒走下車,儀仗隊奏樂,市委書記、市長、博物館館長三個老頭一起迎上去,和馬來水握手寒暄,表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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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吳也跟著興奮得什麼似的道:「雖然比我晚了幾百年,總歸算是跟我一個時代的物件,用老金的話說,我們都是公元前後,有機會我一定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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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是市領導和博物館館長講話,最後由馬來水致辭,看得出老馬也真激動了,他眼含熱淚聲音發顫,先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金縷玉衣的歷史然後講起了馬家和這件國寶的淵源,原來馬來水的爺爺和父親都是從事古董研究的專家,而這件文物的出土時間正是上世紀60年代,那時候中國國內風雨飄搖,幾乎沒人再關注這些國寶級的歷史遺產,馬來水的父親眼見金縷玉衣前途叵測,不惜背上叛國的罵名攜寶潛逃國外,但是他一直告誡後人,這件東西是國家的,但是他沒能在有生之年再回到祖國,完璧歸趙的理想只能被馬來水繼承了下來,今天,馬來水覺得時機成熟終於踏上了家鄉的土地,因為他的父親就是本地人而且金縷玉衣是在這裡出土的,所以他意願將寶貝捐贈給本地博物館收藏,可以說,這件東西秉承了馬家世代的追求和信仰,今天,實現理想的時刻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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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馬一番話聽得連我都有點動容,歎道:「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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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馬講完話,在耀眼的閃光燈中走上紅地毯,紅地毯一直從外面通往博物館最新建成的展櫃,老馬要走完這一段路把金縷玉衣放進展櫃裡,這也是個象徵,表示國寶這一段艱難曲折的歸程,一干領導此刻也大氣不敢出,正容緊隨在馬來水身後,眾人緩步走向展廳,無數的記者痙攣一樣按相機,要把這個歷史時刻銘記在自己的鏡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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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隊奏樂,所有武警莊嚴敬禮,主持人聲情並茂地說:「2000年的歷史,半個世紀的等待,金縷玉衣終於回到了祖國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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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馬來水為首的幾個老頭緩步走上紅地毯,所過之處觀禮的群眾都報以熱烈的掌聲。整個過程莊嚴而不失真情,人們都相信,這段歷史及其留下的影像將成為本市一段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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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黑山老妖聽馬來水講完故事以後就頗感無聊,她看那幾個老頭離展廳還有十幾米的距離可怎麼也走不完,抱著胸跟老吳說:「師父,你說要現在忽然冒出一個人來搶了國寶就跑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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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吳先是臉色一板,繼而自己也失笑道:「胡說八道,哪有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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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他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屏幕右邊大概是觀眾群的方向忽然衝出一個人來,這人速度奇快,他從人群裡猛的鑽出,腳不停步地向對面跑去,在經過馬來水身前的時候胳膊順勢一拐,把裝金縷玉衣的錦盒一把攬在懷裡,然後頭也不抬地衝出人群,就此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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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內容創意需要,請勿模仿,否則後果自負。
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41
第四十九章 閉關


    電視上的直播還在繼續,主持人念的稿子還是事先準備好那一份:「國寶的回歸,象徵著中華民族的光榮傳統,中華兒女……」他說到這的時候,那人已經抱著錦盒平跑出了屏幕,主持人下意識道,「我靠,這是怎麼回事,導播,導播!」

    這時候現場還是一片肅穆,儀仗隊仍在奏著樂,馬來水仍然作捧盒狀款款向前,直到那人衝出人群,馬來水才發現自己懷裡已經空空如也,他茫然回頭,幾個市領導和博物館館長停下腳步,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樂隊裡一個吹圓號的終於吹出一個破音,樂曲戛然而止,圍觀群眾開始議論紛紛……

    馬來水本來是雙手捧著錦盒,這時人去盒空,他發了一會怔,無助地把兩隻空胳膊沖市委書記攤了攤,似乎是在等他的解釋,市委書記學著他的樣子攤開雙手,同樣不明所以,主持人強作鎮定道:「呃,我們來看看是不是主辦方安排了什麼別出心裁的儀式……」

    這時終於有最先明白過來的人喊了起來:「國寶被搶走了!」馬來水呆若木雞,市委書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現場頓時大亂,幾個人去扶地上的書記,書記振臂怒喊:「你們還不去追?」一時間,武警、警察、保安這才喊的喊追的追,也有人快步奔上警車,可是剛才那人早已沒了蹤影……

    主持人看著混亂的場面六神無主,一口一級甲等的普通話居然語不成調:「啊這這……導播,導播現在怎麼辦?導播你丫倒是說話啊!」

    導播大概也是在想辦法無暇搭理他,最後只得調出這個時間段的廣告來,只見屏幕一變,一男一女分坐床頭兩邊愁眉苦臉,畫外音:「意外懷孕怎麼辦,快到都市女子醫院來。」……

    黑山老妖笑得抽風:「哈哈,人類真是太好玩了。」

    老吳瞪了她一眼,沉思道:「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金誠武也發愣道:「這樣的場合,那小子居然活搶,這也太有才了吧。」

    老吳道:「光現場的警察和武警加起來起碼就有兩個連,主要還是這傢伙不按常理出牌,誰能想到他就這麼光明正大地拿了就跑?」

    金誠武道:「話說回來,這小子跑得也真夠快的。」

    蘇競忽然道:「你們都說錯了。」

    眾人一起回頭:「怎麼?」

    蘇競道:「他能成功確實是因為跑得快,但他之所以跑的快還是因為小龍。」

    看熱鬧看得正專注的我一下蹦起來:「關我毛事?」

    蘇競道:「這人從人群裡鑽出來,拿了東西就跑,這事看似簡單,實則需要很強的實力,他先從稠密的人群中鑽出來,然後穿過那些軍人排成的人牆,搶過寶貝,再從人群中逃走,他的想法固然是驚世駭俗讓人猝不及防,但是速度才是關鍵!」蘇競看著我下了定義,「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從你身上拿走了一部分力量——速度!」

    我抱著腦袋苦惱道:「這叫我怎麼說得清呀?」別人打架你給遞刀逮住也是重罪,今天這個事的嚴重性更不用說,我這個從犯看來是得坐實了。

    蘇競臉色平靜道:「小龍,咱們的事已經刻不容緩,我要閉關。」

    我納悶道:「你閉關幹什麼?」

    蘇競道:「我要想一想該怎麼樣才能把你的力量收回來,這段時間你要做的是找到剛才這個人,等我出關以後咱們一併去找他,但是你還不能離開這座房子,萬一有危險我才能保護你的周全。」

    我攤手道:「連門都不能出你讓我怎麼找?」

    蘇競道:「你父親不是很有勢力嗎?借用一下他的影響,我給你一個提示:還記得咱們上次在公交車上碰見的那幾個賊嗎?其中有一個叫地鼠的莫名失蹤了,直覺告訴我這件事跟他有關,因為一般人就算發現自己擁有了特殊的力量也絕不會把主意打到國寶身上,他這麼做一定跟他的身份和職業習慣分不開。」

    我說:「你閉關得多長時間?」

    蘇競道:「5天之後不管有沒有結果我一定出關。」

    「哦。」我點頭說:「閉關是不是得把你拿泥糊在一個小房子裡還是怎麼的?」

    蘇競道:「不用。」

    「那你吃飯怎麼辦?」

    「你們吃的時候我自然會來。」

    我撓頭道:「那你這還是閉關嗎?」

    蘇競道:「大家只記住一點,這5天之內盡量不要和我說話,迎面碰上了也不要打招呼,僅此而已。」

    眾人都道:「記住了。」

    我說:「那你上樓去吧。」

    蘇競道:「不必,在這裡就行。」蘇競沖眾人揮了揮手,「各位,咱們5天後再見。」

    不等眾人說話,蘇競雙目微閉,竟然就此端坐不動,我小心地走到她身邊,發現她呼吸如常,皮膚的彈性和溫度也都沒什麼變化,她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忽然睜開眼睛,我嚇了一跳,卻見蘇競那雙秋水剪瞳的眼睛此刻似乎略顯空洞,就好像一個人正在出神那種表情,我在她眼前晃了晃手,眼皮還會眨,但是接下來就沒有更多的動作了。

    我站在她身後沖眾人道:「你們說這算哪門子閉關啊?」

    不想段天涯看著蘇競的眼神裡卻流露了無比的欽佩和羨慕,深深地感慨道:「劍神就是劍神,境界果然不同!」

    我忙問:「什麼意思?」

    段天涯道:「你剛才說的把人關在小房子裡那種閉關,是普通人的閉關,不過這個普通也只是針對劍神而言,閉關無弱手,需要用靜思的方式考慮問題和拔高修為的人一般都是登堂入室的高手,他們閉關的時候絕不允許旁人打擾,有的甚至連一點雜音也聽不得,所以人們閉關大多選在幽靜的山谷懸崖上。可是蘇劍神似乎已經超脫了這一禁錮,達到了物我兩忘天人合一的境界,就連閉關也可以無拘無束,鬧市山谷對她已經沒有區別,商婦鼓噪小兒啼哭於她亦如山谷幽鳴,人浸於中而神遊於外,可欽可佩!」

    我說:「那現在要有人殺她豈不是撈個大便宜?」

    段天涯道:「哪有那麼容易,她一但感受到有劍氣自然回神,況且閉關中的人雖然眼鼻耳感覺退化,意識卻更為敏感,附近要有人接近絕瞞不過她。」

    我翻個白眼道:「難為你這麼崇拜她,早知道她這麼強你是不是就不來了?」

    哪知段天涯認真道:「我接下這個任務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來看看你和蘇劍神的,所謂劍神在兩個大陸都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人傑,我輩一世習武,縱然自己不能成為劍神,好不容易躬逢其盛,瞻仰一下劍神風采也是好的嘛。」

    「呸,別忘了你是幹什麼來的!」

    段天涯道:「我殺不了你被你殺了也行啊,走江湖尤其是幹我們這一行的遲早都有這一天,能死在劍神的手裡未嘗不是一種最好的歸宿,可惜……」段天涯後面的話不再說了,顯然他對一現身就被三蹦子撞趴耿耿於懷。

    我笑瞇瞇道:「我讓你失望了吧?」

    段天涯歎道:「失望肯定是有的,不過你現在武功盡失也不作數,等什麼時候你恢復劍氣了,希望你不要忘了我們的決鬥,但願蘇劍神閉關能有個結果。」

    「閉關真的有那麼神嗎?」

    段天涯道:「閉關說白了無非還是思考問題,只不過實力達到一定程度以後人的意識可以單獨地分離出來,閉關就是純粹地運用意識配合身體想事情的經過,其效果卻是普通人殫精竭慮也達不到的。」

    金誠武道:「跟我們修煉很有共通的地方啊。」

    老吳跟黑山老妖道:「你多聽聽,我發現你修煉的時候就老走神。」

    這時候蘇競忽然起身,我下意識道:「你幹什麼去?」

    段天涯道:「你別跟她說話。」

    蘇競卻不搭理我,身在雲霧一般從桌上拿了個杯子倒了一杯水,慢慢飲下,依舊坐回原處。原來她心思雖然已經遠遊,身體有什麼需要還能自給自足,只不過完全是處於無意識狀態了。

    段天涯歎為觀止道:「劍神境界,真是讓人心生景仰啊!」

    「景仰個屁!」我說:「跟花花草草能進行光合作用不是一樣麼,對了,這不就是一個高級植物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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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42
第五十章 搜查

    本地午間新聞的時候,上午捐贈儀式事件不出意料地沒有被提起,新聞主播依舊一副歡聲笑語伴春風的表情在播報本市大麥高粱又每畝增產了多少斤。我想這倒不是本地媒體不負責任,我相信他們正在在手忙腳亂地製作相應的內容。內容都直播出去了,避諱也沒什麼用,只是本市向來沒有出過什麼大事,也從來沒野心承接奧運亞運之類的世界級活動,媒體缺乏應急經驗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官方不說不代表人們不議論,直播過後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內,全市已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所有的國際國內大事被本地百姓棄若敝履,街頭巷尾只有一個話題,那就是上午的捐贈儀式——老百姓自娛自樂地將之稱為「捐贈門」。

    如此隆重的場合,重量級國寶被一個土賊拿了就跑,視在場的警察和武警如無物,人們也身處在巨大的錯愕中,不知道是該哭笑不得還是同仇敵愾。本地論壇也迅速火爆起來,有好事者把當時的視頻傳上了網絡,幾個小時內瀏覽量突破歷史達到了空前的幾十萬次,經過多方轉載之後影響已經開始蔓延向全國範圍……

    此情此景下,本地官員也不好過,市委書記氣得拍桌子瞪眼,責令分管政法的副市長和公安局長72小時內必須破案,市長倒是淡定得很——事發之後他就因心臟病突發被送到醫院搶救去了。馬來水也在隨後的非官方記者發佈會上表了態,老先生一改斯文,痛心疾首地說:「金縷玉衣風風雨雨50年,在我手裡沒被國外的野心家強取豪奪,也沒被有錢人高價買走,怎麼一回來就被搶了呢?」

    下午,火車站方向趕來大批武警,東站雖然已經處於半廢棄狀態,但少有的幾個過往旅客仍然要接受嚴格的盤查。外面紛紛擾擾,我可不能光顧看熱鬧,蘇競還有任務給我呢,可是對此我頗感茫然,成千上萬的警察都束手無策,我一個純業餘的能幹什麼呢?我只能把網上那幾段視頻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可是無論怎麼慢進那人的臉都看不清,只能依稀看出身材確實不高,跟地鼠倒是有幾分符合。

    不多時,一輛警燈閃爍的警用麵包車停在了賓館外面,車上下來5個民警,其中有兩個腰畔的槍套顯得格外刺眼,以前「龍門客棧」也經受過例行檢查,但是像今天這麼嚴重的還是第一次。

    我習慣性地把賓館營業手續和入住登記薄都拿出來等著他們進門,可馬上就慌張地嘟囔了一句:「壞了!」

    ……這店裡,除了已經跑出去看熱鬧的劉老六和我,別的人奇形怪狀先不說,他們可是連身份證也沒有!

    這會為首的胖警察推門而入,他面無表情地直奔前台:「臨時檢查,把你這客人名單給我看一下。」他身後的四個警察則四下看著。

    我硬著頭皮把名冊遞給胖警察,他只掃了一眼就奇怪道:「你這裡住了幾個人?」

    「呃……6個。」這時候老吳金誠武他們以及正在閉關的蘇競和段天涯都在大廳裡坐著,我連打馬虎眼的餘地也沒有。

    「那為什麼名單上只登記了兩個,還連身份證號也沒有?」

    那兩個人是老吳和小倩,那還是當初他們來的時候我隨便寫的。

    沒等我說話,其中一個警察已經走到黑山老妖跟前伸手道:「你身份證給我看一下。」

    黑山老妖莫名其妙道:「什麼東西?」

    「身份證,請你快一點。」

    黑山老妖索性道:「沒有。」

    那警察臉色一變:「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與此同時,那三個警察在盤問老吳、小倩和段天涯的時候情況也可想而知,老吳還懂得支支吾吾推三阻四呢,那倆乾脆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幾個警察對視一眼,似乎都感覺到了不對勁,其中兩個把手下意識地放在了槍套上。

    我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公安局長絕對是下了死命令,捐贈事件一出,他的前途是已經不用提了,職位能不能保住還得看他的表現,關鍵時刻人人自危,屬下們自然也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在賓館這種地方,這樣的情況我本該早就想到的,可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就憑我們的表現,人家把我們當詐騙團伙一點也不冤。

    胖警察盯著我,口氣轉硬道:「這是怎麼回事?」

    「其實……他們都是我朋友,來我這玩的,所以我也就沒登記。」我只能這麼說了。

    段天涯忽然冒出來道:「我可不是你的朋友,一則你是劍神我高攀不起,二則我也不用避諱,我就是來殺你的!」

    ……胖警察默默地看著我,等我解釋。

    「喝多了,還暈著呢。」我賠著笑說。

    胖警察冷冰冰道:「拿上你所有的房門鑰匙,我要挨個檢查。」

    他隨行的一個警察指指老吳他們道:「這些人怎麼辦?」

    胖警察道:「一會都帶到局裡調查。」

    我結巴道:「不用這樣吧?」

    胖警察道:「你的所作所為已經違反了酒店管理條例,這個咱們以後再說,就憑你們沒身份證這一點我就應該查你們,現在是什麼時候你不知道嗎?」

    我滿臉堆笑道:「你看我們這幾個誰也不像是能拿了東西就跑那種缺心眼吧?」

    胖警察不耐煩道:「我說你們是了嗎?跟我們走一趟,情況要是屬實的話自然沒事,你磨蹭什麼?先開房間。」

    我期期艾艾地拿出房卡,腦子裡一片混亂,就這幾個人要進了公安局,不出亂子則已,一出亂子恐怕金縷玉衣事件恐怕也得很快被蓋過風頭——段天涯是職業殺手,黑山老妖能是任人擺佈的主兒?就連小倩也得扯出人體器官販賣來——她可是沒腳啊!一想起小倩我更心虛了,她的屍骨還在樓上呢,我能說得清嗎?

    胖警察見我猶豫更加重了懷疑,語氣變得非常嚴厲:「你別耍什麼花招啊!快點帶我去。」

    僵持……

    黑山老妖見我犯了難,偷偷給我遞過來個眼色——她看著屋裡的幾個警察用兩根手指在自己脖子上一抹,意示詢問,老吳剛用眼神制止了她她身邊那個警察頓時跳了起來:「你想幹什麼?」說著把槍拔出來了……

    我歎了口氣,這麼弱智的手勢誰看不明白啊?況且我就算讓金誠武把我變成小金人也不能把這幾個警察真的都幹掉吧?我知道大勢已去,能不能解釋得清現在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我得先保證在我這一畝三分地上沒有流血事件發生,因為無論流誰的血,最後賬一定會算到我頭上。就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低頭無意間看見一個人的名字——鐵繼理。

    這還是他抓捕石中火那會在我這住的時候登記的,想到他,我終於有了一線希望,我跟胖警察說:「我打個電話。」

    胖警察擺手道:「別費事了,今天跟誰說也白搭。」不過他並沒有強硬阻攔我,畢竟我們還不是他的犯人,這個自由還是有的。

    鐵繼理走的時候我們互留過電話,作為抓捕石中火的參與人之一,他也需要證人和他保持聯繫。

    電話接通的時候鐵繼理正在亂哄哄地忙著,不時能聽見警車呼嘯的聲音,看來金縷玉衣被搶以後這位特警隊長肩上的擔子也不輕。

    「喂,不管你是誰,有事趕緊說!」他應該是沒存我號,著急上火地先冒出一句。

    「鐵警官,我是龍羊羊——火車東站邊上賓館老闆。」

    「是你,什麼事?」鐵繼理言簡意賅,大概正在外面辦案。

    「關於金縷玉衣那件事,我有個情況要反映。」聽那邊的氣氛,我要是直接表明來意鐵繼理非得直接給我掛了不可,我只能先用一個誘餌把他吸引住。

    果然,鐵繼理提高幾個聲調道:「快說。」

    「呃,在說這個之前,你得先幫我一個小忙,我那幾個朋友不是在我這住著嗎,他們都沒帶身份證,你的幾個同志看來是對我們有些誤會……」

    「把電話給他們!」鐵繼理永遠沒有廢話。

    我把電話交給胖警察,他先是疑惑地看看我,然後接了過去,鐵繼理大聲道:「我是特警隊隊長鐵繼理,我現在就趕過去,你們就留在那等我。」

    胖警察顯然是知道鐵繼理的,意外道:「鐵隊長?」

    「就這樣。」鐵繼理把電話掛了。

    胖警察把電話還給我,態度立刻發生了轉變:「你和鐵隊長……」

    我輕描淡寫道:「幫過他幾次小忙。」雖然在抓石中火的過程中我也就是圍觀了一下,但這麼說應該不至於追究我的刑事責任,吹牛不是不犯法嗎?

    這次輪到胖警察糊塗了:「你幫他的忙?你們是……」

    我呵呵一笑:「具體身份就不跟你們說了。」矛盾的焦點就在這了,我說了他們要是能信我不就不用找鐵繼理了嗎?

    哪知胖警察誤會了,他把腦袋湊過來神叨叨地問:「不會是同行吧?」

    我反應了半天才明白他是把我們當成鐵繼理手下的特警隊員了。

    我故意含糊其辭道:「等鐵隊長來了你們就知道了。」

    胖警察這下更深信不疑了,瞬間放鬆,擺手道:「我說呢,你們是在執行任務吧?」他納悶道,「誒,那你們怎麼不帶證件呢?」

    「哦,我們一般都不帶證件。」

    胖警察也不深究,既然特警隊的人要來,他也就不怕出什麼岔子了,他一瞪拿槍的那個警察:「還不把槍收起來!」

    那警察把槍裝進槍套,不滿地嘟囔:「就算你們是臥底也該有身份證吧?這不是給我們添亂嗎?」

    段天涯作色道:「你說誰是臥底?」他手上不自覺地一使勁,厚厚的玻璃杯被他捏得躥起幾條裂紋。殺手哥不但討厭別人說他是俘虜,連臥底也忌諱。

    胖警察駭然道:「好大的手勁!」

    黑山老妖則看著身邊警察槍套裡的槍道:「這東西我昨天還見了,不怎麼樣,小蘇競用手就能抓住。」說著伸手去摸槍柄。

    那警察一蹦三尺高:「別亂動!」

    我提心吊膽地暗暗祈禱鐵繼理快點來,這5只小白鼠身處險地而不自知,說不定惹了哪位爺就要面臨滅頂之災,這屋裡也就老吳比較敦厚,金誠武對沒有共同話題的普通人類並無好感,不高興了毀屍滅跡的事情不是做不出來,蘇競這會也不喜歡被人驚擾,被5個男人撫了逆鱗未必懂得「憐香惜玉」——要是5個女警察就好多了。

    好在不大一會鐵繼理終於來了,只有他一個人,進屋第一件事就是對那5個警察說:「你們可以走了。」

    胖警察帶著4個手下走了以後,我有點想不通地問他:「為什麼非要等你來了才讓他們走?」

    鐵繼理道:「第一,光是通電話他們未必相信那就是我,第二……我說實話你別不高興,我怕沒人看著你你搞什麼貓膩,畢竟咱們還不是很熟,說不定你利用我憋什麼壞呢。」

    我委屈道:「得,你不會懷疑那事兒是我幹的吧?」

    鐵繼理一笑:「那可說不定。」

    「那為什麼你又讓你那幾個同事走了呢?」

    「因為我來了,他們也就沒有待著的必要了。」

    我歎了口氣:「你對自己可真有信心。」

    鐵繼理問我:「他們為什麼不帶身份證?」

    不得不說這個特警隊長辦事爽快卻不魯莽,在這種關頭居然還能心細如髮,我以為我給出的誘餌足以能讓他忽略別的事情呢。

    黑山老妖不耐煩道:「身份證到底是什麼東西呀?」

    鐵繼理意外道:「你怎麼在這?」

    黑山老妖道:「那我還能去哪?」

    鐵繼理衝我意味深長地一笑:「你小子下手夠快的呀,明明是咱們一起救的人,勞動成果全歸你了——行了說正事吧,你有什麼線索?」

    黑山老妖一打岔鐵繼理居然把身份證這茬兒忘了……

    我說:「先說說你們警察那邊研究出什麼線索來了吧。」

    鐵繼理坐下來,直言不諱道:「從錄像回放上看,有價值的不多,這小子雖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出現,可是整個過程一直低著頭,攝像機沒能拍下他的外貌。而現場那麼多群眾居然也沒有人看清他長什麼樣,據幾個目擊者說,那人眼瞅著就從自己身邊跑過去,就是看不清他的臉,像有種模糊的東西給擋上了似的,這讓我們覺得非常難以理解和莫名其妙。」

    我說:「你沒注意他的身材?」

    「當然注意到了,所以我一進你的門,在座的幾位就全都沒有嫌疑了,你們中間沒有那麼瘦小的。」

    「我靠,你真的懷疑我來著?」

    鐵繼理笑了:「好了,該說你知道的情況了。」

    「我也只是給你們提供一個線索,我的身份是熱心市民,出了什麼差錯你們可別找我後賬,我也不擔保就是這個人幹的。」

    「廢話真多,這些還用你跟我說?」

    我點上一根煙道:「好吧,我給你說個事:咱本地公交車上有一夥賊,其中有一個綽號叫地鼠的,身材跟錄像裡很像,而且他是幹這個出身,所以我一下就想到他了。」

    「等等,用一下你的電腦——」鐵繼理進入公安內部網,搜索了一會拍拳道:「果然有案底!」

    我湊上去一看,公交車上那個獐頭鼠目的瘦子照片赫然出現在屏幕上,資料上寫著,「趙廷濤,湖北襄樊人,1982年生,外號地鼠,自2009年年底曾多次因為小偷小摸被批評教育……」

    鐵繼理喃喃自語道:「小偷小摸——怎麼會忽然就有這麼大的膽子了?」

    我假裝摳著指甲,低聲說:「能力有多大,野心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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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2-17 11:43
第五十一章 禽獸不如

    「還有什麼別的憑據嗎?」鐵繼理問,畢竟事關重大,他也不希望做無用功。

    「我說了就是直覺,說不說在我信不信在你。」

    「哦,那我去查一下這個人吧,還是表示感謝。」鐵繼理走到門口忽然問我,「對了,你們這附近是不是有蛇一類的野獸出沒?」

    我說:「沒有呀,你問這幹什麼?」

    鐵繼理撓頭道:「石中火被抓回去以後經驗定他的傷是外傷,醫生說像是受了野獸的攻擊。」

    我篤定道:「沒有,當時你不是也在場嗎?」

    「我也很奇怪,問石中火本人他什麼也不說,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鐵繼理摸著額頭道,「最近奇怪的事情越來越多了,我走了。」

    我把他送到門口,有意無意地提醒他:「萬一真是地鼠干的,你們抓他的時候對去幾個人,這小子應該跑得很快。」

    「再快能有我的子彈快?」鐵繼理一笑道:「不管是誰,讓我抓住絕輕饒不了他,這是我們警察的恥辱!」

    送走鐵繼理,我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我把這個信息告訴他,固然是因為事發突然我拿他做做擋箭牌,內心裡也是希望能幫上點忙,不為別的,馬來水值得尊重和同情,人老頭不遠萬里跑回來一心想給國家做點貢獻,結果一進家門就讓人家吃了個冰秤砣,從心裡說我也覺得不落忍,況且鐵繼理萬一真要有什麼收穫我也能坐收漁翁之利,何樂而不為?

    整整一個白天,蘇競就坐在那裡發呆,有時候胳膊腿不舒服了會動一動,眼珠子間或一輪,這中間還去了一趟廁所。

    傍晚的時候我們正準備泡方便麵吃,劉老六提著兩大摞盒飯回來了,一進門就熱情洋溢道:「來來來,今天我請。」他把一堆盒飯放在桌子上,又擺出一排一次性筷子和一沓餐巾紙。

    我笑道:「六爺怎麼這麼有心?」

    劉老六道:「不能總佔大家便宜不是?快點來,一會涼了。」

    我招呼上小倩和金誠武他們一起過來,段天涯坐在一邊強作鎮定地看著別處,眼珠子卻一個勁往桌子上掃,這哥們從昨天開始就沒吃飯,中午小倩想要給他弄東西吃被他嚴詞拒絕了,他雖然自命不是俘虜,身份卻實在尷尬,所以我們吃飯他就索性假裝自己是路人。

    我衝他一招手:「行了,過來吧。」

    段天涯低著頭道:「你們吃,我不餓。」

    我歎氣道:「我知道你有骨氣,不食嗟來之食,那算我求你行不?」

    段天涯伸著脖子又往桌上看了一眼,不停地吞著口水,還是艱難地搖了搖頭……

    我沒好氣道:「愛吃不吃,一會別說盒飯,飯盒都沒的剩!」然後我就覺得眼前一花,段天涯已經坐在了我對面,手攬數只盒飯道:「這飯錢以後等回了大陸我會還你的。」

    「……你腰好了?」

    「我想過了,我得活下去,跟劍神決鬥的機會彩虹難逢,就算為了你我也不能餓死!」

    我二話不說伸手就去搶他的盒飯,段天涯撥拉著我的手道:「別別別,說了會還你的錢的,大不了現在吃你幾盒飯以後決鬥的時候讓你幾招。」

    「老子拿回力量以後還用你讓?」

    段天涯道:「反正等你拿回力量我讓不讓都沒什麼意義,要死也死個大義凜然。」

    「你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破罐子破摔。」

    眾人落座,老吳把黑山老妖領在身後道「你們吃,我和小黑出去了。」

    劉老六道:「一塊吃唄。」他還不知道老吳不需要進食。

    黑山老妖眼望琳琅滿目的飯菜道:「師父,我餓……」

    老吳納悶道:「你怎麼會餓呢?」

    黑山老妖道:「我跟你不一樣嘛,我得吃肉才行。」

    老吳道:「那你去吧。」

    劉老六又從兜裡掏出兩瓶二鍋頭來道:「你也別走,一起喝點。」

    老吳看酒色變:「這絕對不行,我還是走了。」

    眾人想起老吳上次酒後失態都笑,我說:「別管他,咱們吃。」

    劉老六倒上酒,人們還沒等動筷子,蘇競聞著飯香飄然而至,迷迷瞪瞪地自己拿了雙筷子低頭開吃。

    我失笑道:「這還真有一位主動的。」

    劉老六端起杯道:「在小龍一方寶地,我就借花獻佛了,我先乾為敬。」

    黑山老妖把被子舉在面前聞了聞道:「這是什麼東西呀?」

    老吳道:「不是什麼好東西,少喝。」

    黑山老妖一飲而盡,咂巴咂巴嘴道:「喝到肚子裡暖烘烘的,再來一杯。」

    小倩道:「黑姐姐真是好酒量。」說著只是淺淺地聞了一下。

    我把盒飯都揭開,見有幾盒是魚香肉絲和過油肉土豆片,還有幾盒燒茄子手撕辣子白無所不包,不禁納悶道:「你這菜怎麼點的?」我是奇怪他左三樣右兩樣的絲毫沒有章法。

    「搭配起來有營養。」

    「不是,為什麼……」

    「來,喝酒。」劉老六舉杯把我話堵回去了。

    我問他:「街上人們都怎麼說?」

    劉老六道:「別提了,滿大街都是警察,都查瘋了,有個老頭提著發了毛的短涼席剛出門就被警察包圍了。」

    我莫名其妙道:「為什麼呀?」

    劉老六道:「那東西不是像金縷玉衣嗎?」

    眾人愣了一下,一起大笑起來。

    我說:「警察們也沒找你算算?」

    劉老六道:「今天我可顧不上算卦,不過可沒少賺警察的錢。」

    金誠武好奇道:「那你幹什麼去了?」

    「我賣盒飯去了唄,300份盒飯,有一多半都是警察買走的。」

    眾人恍然道:「哦,難怪你請我們吃盒飯。」

    劉老六一拍嘴:「說漏了。」

    我們這有說有笑,蘇競只是一口一口地吃飯,我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也不理我,我從飯盒裡挑了一大片姜放在她面前,蘇競直接夾嘴裡了……

    小倩拍了我一下嗔道:「小龍哥太壞了,盡欺負蘇姐姐。」

    我嘿嘿笑道:「現在不欺負她以後沒機會了。」我拿起酒瓶子給她倒了半杯酒遞到蘇競手裡,她接過一口喝乾,繼續吃飯,不一會臉蛋就紅撲撲的了。

    眾人:「……」

    這時蘇競忽然把筷子一放,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愕爾頭髮全部豎起,與此同時我感覺到有股似有形又無形的氣從四面八方逼過來,我的汗毛像做靜電實驗一樣豎了又倒,段天涯駭然道:「好強的劍氣!」其他人也都紛紛變色,老吳大叫道:「是蘇競身上發出來的!」

    我驚恐道:「她這是怎麼了?」

    段天涯大聲道:「不知道,誰讓你給她喝那麼多酒的?」這會屋子裡雖然看似風平浪靜,但眾人卻如身處在一條暴風驟雨中的小船上一樣,不但彼此說話聽不清楚,同時還伴以頭暈目眩和噁心欲嘔的感覺,杯杯盤盤都安靜地立著,整個屋子卻像要爆炸了一樣。

    好在整個過程只持續了不到10秒鐘的時間,隨著蘇競頭髮垂落,不適感才驟然消失,大家彼此對視,眼睛裡都寫滿了震驚和訝異。沉寂片刻,段天涯才虛脫一般道:「好險,幸虧她無心傷人,不然咱們全都得死在這。」

    蘇競的眼睛仍舊木然地看著我,我一拍桌子道:「不就給你喝了半杯酒嗎你就撒酒瘋,我自罰一杯總行了吧?」說著我倒了滿滿一杯酒在她眼前晃晃,「我喝了啊。」蘇競還是沒有表情。

    段天涯道:「沒用的,她現在神遊物外,你跟她說什麼她根本聽不見。」

    我聽完趕忙放下杯道:「那不用喝了。」

    眾人:「……」

    我問段天涯:「她剛才搞什麼啊?」

    段天涯攤手道:「憑我的見識哪能知道她在幹什麼?可我奇怪的是她好像在單純地釋放劍氣,就好像從一個裝滿了的米口袋往出倒米一樣,她要老這麼幹,還不得跟你一樣力量盡失啊?」

    我擔心道:「那要不要叫醒她?」

    段天涯道:「劍神心思不可捉摸,說不定她在練什麼特別的功夫,你要現在叫醒她未必是好事。」

    我糾結地看了看蘇競,終究是沒敢打擾她……

    晚上睡覺的時候,為了把蘇競弄到我房裡去,我只得牽著她的手上樓,蘇競乖乖地跟著我走,回到房間,我把自己脫得溜光精滑先洗了個澡,當我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見蘇競又坐在沙發裡了,我摸著頭髮跟她打商量道:「那個,你還是上床睡唄?」

    自然是沒有回應……

    我只好又拉著她的手把她領上床,一但上了床蘇競自然而然地躺下來,還微微地閉上了眼睛。

    我喃喃道:「你倒是省心,該吃吃該睡睡。」我把她鞋扒掉,張著十根指頭在床邊發了一會呆,最後還是放棄了,「就不幫你脫衣服了哈。」

    ……睡到半夜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懷裡有東西在蠕動,我吃了一驚,頓時睡意全無,卻見蘇競一手搭在我腰上,把頭鑽進我胸前的被子裡,大概是中夜寒冷,她下意識地給自己找了個暖和地方。

    看著她長長的睫毛白裡透紅的臉蛋,蘇競在我懷裡吹氣如蘭,作為男人我渾身一陣燥熱,這樣的情況下昨天的經驗似乎已經不那麼管用了——這在那些色情書裡,就叫任君採擷呀!此時此刻,我只能不能地告誡自己:「你可不能趁人之危,你可不能當禽獸……」

    後面的事情再次順理成章地發生了——我又找出一條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數了兩百三十六隻羊,睡著了。

    我想,這在某些色情的書裡,我此刻的舉動就叫禽獸不如啊,這是我和蘇競第二個奇妙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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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薦兩本書,一本是瘋狂冰咆哮的新書《最終鏡像》,這廝老傢伙了,前兩本反響都不錯。還有一本是伴讀小牧童的《我家的劍仙大人》,這廝……也算老傢伙了,而且很有些惡趣味的,在此順道對蒼天白鶴巨神的無私直通車表示感謝,《武神》和《戰天》都是難得一見的爽文,白鶴老哥為人敦厚,令人感動。三本書稍後都可以在直通車上找到,今天加精大會圓滿結束,沒加上的小花都給你們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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