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末民初】1908遠東狂人作者: 丹丘 【連載中】

pan0413 2011-3-31 21:55:4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2 175003
pan0413 發表於 2011-4-5 17:51
第522章_國際“友誼”

    心北說得不錯。乘坐英國公使館外交馬車趕來總統府的順咐北英國駐華公使朱爾典,陪他一起過來的還有民國外務總長唐紹儀,這個唐總長前幾天還試圖向中樞請假,去香港“修養”但是趙北卻知道,他是不想跟著總統一起去東三省與俄國外交特使談判,唐總長知道此去東三省肯定會背黑鍋,所以,他幹脆就撂了挑子,不陪總統玩了。

    說句實在話,趙北一開始的時候確實打算拉上唐紹儀一起去東三省跟俄國人談判,順便用他做擋箭牌和替罪羊,萬一“喪權辱國”的事情敗露,被人窮追猛打的話,那麽,趙北將毫不猶豫的把唐紹儀這個替罪羊踢到前臺去替他挨罵,如果頂不住了,那麽就順勢革了唐總長的職,平息眾人怒氣,轉移鬥爭視線。

    但是沒想到唐紹儀也是精明。一看總統親手草擬的談判策略,他就明白,此次就外蒙古問題與俄國人交涉,中國一方肯定吃虧,這差事不好幹,說不好就要替中樞背黑鍋。於是,唐總長思來想去,索性決定撂挑子,向中樞請假,去香港“修養”。試圖躲過去,實在躲不過去的話,唐總長也想好了,那幹脆就辭職,反正他不去東北。

    趙北也是聰明人,一見唐紹儀早不清假、晚不清假,偏偏在看了他草擬的談判策略之後請假,這擺明了是在撂挑子,要說總統先生不生氣那是假的,因此,他沒有批準唐紹儀的假條,但是也沒有接受唐紹儀的請辭,而是改變了原來的計刑,他決定不帶外務部的人去東北,只帶幾個翻診,他要以總統的身份直接與俄國外交特使舉行會談,拉攏俄國對抗日本,至於唐紹儀,則被總統“派去西山修養”。

    沒辦法,別人既然指望不上,也就只能自己赤膊上陣了,這既是一個總統的責任心,同時也是一個歷史穿越者的責任心。

    擔當身前事,何計身後評。如果人人都撂挑子不幹,這個國家又該向何處去呢?

    雖然趙北沒有讓唐紹儀滾蛋,但是他心頭的氣還沒消呢,因此,這見了唐紹儀的面,總統的話可就沒怎麽客氣。

    “唐總長,這幾日你修養得如何?我見你現在氣色不錯,想必你在西山過得很是愜意,幸虧你沒去奔港。不然的話,現在公使先生可就找不著你了

    總統話里夾槍帶棒,口氣也是不善。唐紹儀當然不可能聽不出來,不過此時他確實沒什麽好辯解的。而且,他心中有愧。

    作為外務總長,這處理外交事務是唐紹儀的本分,也是他的職責所在。這一次,總統想帶他去東三省跟俄國外交特使進行談判,雖然有可能背上罵名,但是如果談判順利的話,對於制約日本勢力在東北地區的擴張是很有利的,可是就是這樣一件差事,一件中樞交代下來的工作,他卻推三阻四。不肯幫總徒辦事,這往輕了說是藐視總統,往重了說。那就有瀆職之嫌了。

    但是總統卻沒有因此而將他一腳踢走,依舊讓他領導外務部,這可以看作是總統對他的信任,但也可以看作是總統的無聲抗議,這是讓他唐紹儀看看,沒有你們外務部,老子總統一個人也把事情給辦妥了。

    辦妥是辦妥了,可是卻走漏了風聲,現在國會里出現了彈劾總緩打手,屋說,小的聲音,偏偏沒人替總統充當擋薦牌,唐紹儀心中的愧疚也是由此而來。偏偏卻又不知該如何再對總統的冷嘲熱諷。

    “卑職愧對總統,愧對中樞,自請處分。”

    唐紹儀憋了半天,最後決定還是主動求退,以免里外不是人。

    “你的事情,我們等會兒再說。現在還是與公使先生說幾句

    趙北擺了擺手,向坐在另一邊的英國駐華公使朱爾典望了過去,見對方正盯著腳下的地毯出神,卻也不知在琢磨什麽。

    “朱爾典先生,今日你到總統府。可是有什麽緊急外交事務?。趙北問道。

    朱爾典收斂心神,看了眼坐在對面的唐紹儀,然後向趙北望去。

    “請恕我直言,對於貴國中樞政府與俄國政府就外蒙古問題進行的外交談判,英國政府也是知道一些內情的,雖然具體的談判內容尚無從知曉,但是在我斤,人看來,此次貴國中樞政府恐怕是在外蒙古問題上做出了重大讓步的。作為英國外交官,作為一個局外的旁觀者,我個人認為。貴國此舉是在向俄國政府示好。以便拉攏俄國對抗日本,但是需要提醒總統閣下的一點是,目前根據我得到的情報,俄國政府也正在與日本政府加緊磋商,以便進一步聯手保護兩國在東北亞地區的既得利益。而由於貴國政府與俄國政府的這次談判,日本政府也不得不向俄國政府做出讓步,現在,在我看來,在東北亞的對峙局面中,得到最大好處的就是俄國,俄國甚至沒動一槍一炮就從中國、日本描取了巨大利益,而中國,作為一個夾在日俄兩國之間的弱國,說不好,就是一個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場,貴國中樞政府的這斤小“鋼絲繩,走得非常危險。隨時都有落進深淵的可能。作為一個對中國有著強烈感情的英國人。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總統閣下眼前的這個局面。”

    雖然朱爾典用“貴國中樞。指代趙北,以避免過於刺激對方,但是不可否認,他的話很有道理,在這斤,“東北亞迷局”中,俄國政府真正做到了左右逢源,得到了最大的好處。

    但是趙北卻知道,俄國現在得到的東西用不了多久就會連本帶利還回去,如果他不是一個穿越者,或許他會被朱爾典的這幾句話嚇住,但是他就是一個穿越者,朱爾典的話並不能改變他的立場。

    “公使先生的話或許有些道理,不過在我看來,我國中樞政府之所以要做出這種無奈的選擇,實際上是被英國政府逼的。”

    總統的話讓英國公使很是氣憤。

    “總統閣下,請註意您”口漳7英國政府從來就沒有逼迫中國做出任何有損世界和戲”丁情。我們一直致力於改善兩國關系,並維持貴國的穩定,沒有英國,或許貴國早已成為列強瓜分的對象了

    朱爾典忿忿不平,向唐紹儀望去,見這位外務總長也是眉頭皺起,顯然也不同意總統先生的見解。

    “公使先生。如果我剛才的話傷害了您的感情,那麽,我向您道歉,但是我不會收回剛才的話,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如果不是英國政府與日本政府結盟,中國又何必去跟俄國套近乎呢?其實,我本人倒是很樂於與英國結盟,共同對抗俄國、日本在亞洲的擴張,無奈英國政府堅持將日本作為盟友,我也只好去尋求其它強國的支持了

    總統此話一講。唐紹儀頓時一楞,而朱爾典也是頗為驚訝,因為這是他與趙北打交道以來第一次聽到趙北說他曾經想過與英國結盟。

    必須承認。總統先生的話有些驚世駭俗,但是聯想到這位總統“遠東狂人”的綽號。他說這話似乎也就不難理解了。

    可是理解又能怎麽樣呢?

    英國選擇與日本結盟,這是多方面因素促成的結果,可是最根本的因素還是國力問題。就以目前中國這虛弱的國力,怎麽可能比得上日本?雖然日本國力遠遠比不上俄國、德國,但是畢竟在遠東地區是斤,強國,尤其是它的海軍力量,這不僅能用來對抗俄國,也能用來遏制德國,一旦戰爭爆發。遠東方向的同盟國海軍力量完全可以交給日本收拾。而英國則可以集中海軍力量,專註於歐洲戰場。

    明白了這一點,也就明白英國政府現在的立場,英國絕對不可能舍棄日本,更要避免將日本推到同盟國一邊,而現在,因為“東北亞危機。中英國未能給予日本強有力的支持,日本國內的輿論正在對此抱怨,為了挽救兩國“友誼”英國政府現在正在千方百計的給日本政府輸血,以維持日本那越來越動蕩的經濟。

    但是另一方面。能不能在維持英日同盟的同時將中國也拉進協約國陣營呢?

    這種可能性比較低,因為日本政府絕對不願意看到自己的獵物跟自己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中國是英國用來餵養日本這條看門狗的骨頭,兩國之間的沖突根本無法調和,現在的世界已被歐州列強瓜分完畢,日本要想分一杯羹,只能向中國擴張,日本所面臨的這種窘境與德國非常相似,而這也正是英德沖突的根源。

    所以,對於趙北剛才的那句話,朱爾典也僅僅只是興奮了一下而已,他很快就冷靜下來,英縣的國家利益決定,至少在近期內,英國絕不可能將中國視為自己的準盟友。

    “總統先生。我很遺憾,中國是個值得關註的國家,但是目前來講,中英兩國結盟的可能不大,但是如果兩國能夠解決一些懸而未決的問題的話,或許可以進一步促進兩國之間的友好關系。”

    朱爾典的話留有余地,畢竟現在世界局勢很不明朗,中國作為一斤小人口大國,確實有值得拉攏的地方,或許,可以將趙北剛才的那些話轉回英國,告之英國政府,看看政府高層如何決斷,以決定下一步的外交重點。但是另一方面,朱爾典今天過來並不是來加強中英友好關系的,相反,他今天的工作對中英關系的友好發展是不利的,不過這到底是他的工作,他必須完成這個工作,於是,他話鋒一轉,開始言歸正傳。

    “現在有一個促進中英兩國友誼的好機會,希望總統閣下能夠抓住這個機會。去年底,貴國西康省長派兵進入了拉、薩,但是卻遭到了當地貴族的反對。在這一過程中,許多拉、薩的頭面人物被貴國士兵打死,沒死的貴族流亡到了不丹,他們尋求英國印度總督的庇護,出於人道主義考慮。英國印度總督接納了他們,現在,那些貴族要求重返家園,而且,他們要求罷免西康省長,因為那個人嗜殺成性。

    英國政府正式授權我與貴國中樞交涉此事,所以,我今天過來拜會總統閣下,就是來商議此事的,我建議,中英兩國政府應該立即就這斤小問題舉行高規格的外交會談

    朱爾典說到這里,就停下了話,因為他發現總統先生的嘴角突然掛起一絲“殘忍的冷笑。”唐紹儀也看到了總統的冷笑。他的臉色因此變得蒼白起來。

    “總統閣下,您為什麽發笑?”朱爾典問道。

    “沒什麽,只是笑那幫農奴主貴族愚蠢罷了。西康省軍是我下令調去西、藏的。平息農奴主貴族武裝叛亂的命令也是我下達的,西康省長做得很好,我嘉獎了他。西、藏是我國不可分割的領土,一切事務由我國中樞政府決斷,英國政府無權插手我國內政。現在,我國中樞政府正在邊疆的區推行改土歸流以及廢除奴隸制的政策,這個政策既是人道主義的。更是文明過程中必不可少的,無論阻力多大,我國中樞政府都會堅定不移的將這個政策推行下去,所以,依我之見,這斤,中英會談就免了吧。那些農奴主貴族如果不回來,你們英國人想怎麽收容就怎麽收容,但是。如果他們回來,他們將面對“買賣人口,小“一級謀殺”“故意傷害”“武裝叛亂,等諸多指控,說不好就是死路一條,我國現在是文明國家,法治國家,容不得那些中世紀的殘酷行為,也容不得那些破壞國家利益的敵對分子

    趙北收起冷笑。面無表情的否決了英國公使召開外交會談的提議。

    國賓館會議室里立刻變得死寂,唐紹儀的臉色更加蒼白了,而朱爾典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這個世界上,敢當面回絕英國政府“建議。的國家元首還真找不出幾個來,趙北算一個。(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5 17:52
第523章_利益與利益

    蔔為一個歷史的穿越者。趙北很清楚英國政府為什麽要魁務上做文章,對於英國政府而言,西藏的價值體現在對抗俄國上,雖然現在英國與俄國是盟友。但是兩國結盟的目的只是為了對抗德國,在英俄同盟中居於主導地位的是英國,相比躊躇東西的俄國,英國更需要一個戰略上的盟國。俄國對英國而言至關重要,但是這並不代表英國會坐視俄國力量在亞洲的增長,俄國的價值只是對抗德國,而不是在亞洲與英國爭奪利益。

    明白了這一點。也就明白了英國為什麽要咬住西藏不放了,英國政府試圖通過控制西藏而遏制俄國勢力南下的企圖,將俄國的力量限制在中亞地區。

    滿清王朝覆滅之前,英國就已開始大舉向西藏滲透,並通過打手,屋說,小慨年與清廷簽訂的《中英續評藏印條約》部分的達到了目的,但是英國政府對此並不滿意,仍在等待機會進一步加深控制。

    “戊申革命”爆發之後,英國利用混亂局面試圖一舉解決這個問題,但是由於當時的西藏僧俗首領十三世並不在拉薩。而是在遙遠的北方,英國通過當的上層貴族控制權力的目的沒有達到,本來英國是打算等北洋集團穩固了中樞權力之後再來談此事的,但是北洋集團迅速覆滅,這給了英國政府當頭一棒,而隨後聯合陣線的上臺使英國政府的計發完全落空,而之後。聯合陣線中樞政府又將西康省軍調去拉薩,對西藏貴族上層分子進行了無情的掃蕩,如此一來,英國人完全失去了通過傀儡控制當地權力的機會。

    現在,英國印度殖民當局給英國政府出了個主意,打算以那些流亡貴族為突破口,繼續在這個問題上掌握主動權,於是英國政府決定讓朱爾典出面,與趙北討論這個問題,但是沒想到,趙北當即就回絕了英國政府舉行外交會談的“建議”

    趙北壓根就不打算囂,這個問題與任何外國政府進行談判,這固然是為了國家利益,但是更重要的是,他要讓英國人明白,現在的中國已經不走過去的中國了,英國人不願意跟中國人做朋友打手,屋說,小那麽,中國人也絕對不會去熱臉貼冷屁股,現在這個時代,“國際友人”多得是,沒了英吉利,還有德意誌。

    更何況,現在國會里頭正有一幫人揪住外蒙古問題大做文章,這種時候,確實不宜繼續在外交問題上冒險,這也是趙北回絕英國建議的重要原因。

    過去的兩年里。英國政府雖然沒有大的動作,但是對華的小動作不斷,西藏事務是一方面,在雲南地區,英國在去年挑起了“片馬事件”駐緬甸英軍兩千人入侵尖高山片馬地區,差點與駐守當地的中國軍隊發生戰鬥,雖然這個事件很快就平息下去,但是從這件事來看,英國政府的政策仍舊處於左右搖擺狀態。一方面,英國政府不希望看到聯合陣線繼續掌握中樞權力,另一方面,英國政府又擔心一旦聯合陣線失去中樞權力而引起中國混亂,因為這種混亂只能對俄國有利,而對英國不利。

    也正是在這種左右搖擺之中,中國與英國的兩國關系就這麽磕磕絆絆的糊弄了兩年。其間趙北一心發展工業,沒怎麽主動招惹過英國,而英國政府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中國不和德國結盟,那麽英國也就不再主動挑釁。英國需要等待歐洲局勢穩定,然後才有可能認認真真的收拾聯合陣線。

    但是隨著歐洲局勢的越來越動蕩,英國政府的如意算盤眼看要落空,所以,現在的中國與英國的兩國關系已經到了一個關鍵點,朱爾典奉命就西藏事務與趙北進行磋商,英國政府也有試探的意思在里頭,看看這個聯合陣線政府的底線到底在哪里,以幫助英國政府調整遠東政策。

    但是現在看來。這個“遠東狂人”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將英國政府逼到懸崖邊上狗急跳墻,難道他真那麽有把握英國政府不會利用日本對中國進行遏制麽?

    見趙北表了態。朱爾典壓住心頭的火氣,盡量用平和的語氣繼續試探。

    “總統先生。我沒有聽錯吧?您的意思是,您拒絕與英國政府就西藏事務進行磋商?”

    趙北不動聲色的從口袋里拿出一本工作筆記,翻開看了看,然後合上那筆記本,不緊不慢的說道:“朱爾典先生,西藏事務是我國內政,外國政府無權幹涉,而且,現在的西藏正在進行改土歸流的社會改良運動,對於這個運動,美國記者和德國記者已經做過相關的新聞報道,這個改良運動在國際上是贏得了贊譽的,英國政府支持那幫堅持奴隸制的貴族和僧侶,未免過於逆時代潮流而動了吧?據我所知,英國的廢奴運動起源很早。英國政府不應該不明白時代發展的潮流是井麽,在我看來,英國政府插手我國西藏事務,既無道理,也容易在國際上招惹是非,這個道理。朱爾典先生理應明白的。”

    朱爾典倒是沒想到過對方竟然還會站在道德層面討論這個問題,他看了眼趙北手里的那本工作筆記,

    “總統先生,英國政府對待這斤,問題是很嚴肅的,因為這涉及英國的亞洲利益。”朱爾典很嚴肅的提醒了一句。

    “英國有利益。難道中國就沒有利益麽?”

    趙北看了朱爾典一眼,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我拒絕與英國方面舉行外交磋商並不錢表我會刻意的去損害英國利益,只要中國利益不受損,那麽,英國利益自然也不會受損。

    我知道,英國商人一直希望能夠參與川漢鐵路的修築與管理,現在美國財團正集中註意力於東北地區鐵路建設,川漢鐵路暫時無法利用美國資本,所以。如果公使先生不反對的話,我可以與英國財團就川漢鐵路修建問題舉行磋商,這顯然也可以加強中英兩國之間的友好關系。”

    總統這是拿出了一顆糖果。就看英國人願意不願意吃了。

    朱爾典有些無語。這兩年里,川漢鐵路全線只有成都至重慶段開始修建,而且利用的是中國商人的投資,外國人沒份,雖然英國、德國、美國、法國都對這條連接四川與武漢的鐵路非常鋇覦,但是考慮到四川的地形條件太過複雜,所以真正有興趣完成這條鐵路建設的只有英國和美國,而激烈爭奪這條鐵路的外國財團也基本上來自於這兩國。為了幫助英國財團取得這條鐵路的修築權和管理權,朱爾典沒少跟趙北磨嘴皮子,但是由於德國的搗亂,以及美國的競爭,英國人一直未能得逞,而川漢鐵路也因此遲遲不能加快修建進度,目前為止,這條鐵路的完工里程還不到一百公里。

    現在見趙北突然用川漢鐵路做餌,試圖迫使英國政府將註意力轉到這上頭來,朱爾典也只能感慨對方狡猾了,他甚至懷疑,川漢鐵路很有可能從一開始就是趙北布下的一斤,局,用來在關鍵時候派上用場的,不然的話,無法解釋他為什麽遲遲不給美國人這個機會。以致於美國財團竟然失去了耐心。不得不將註意力轉到東北鐵路建設上,去跟日本人虎口奪食。

    “但是總統先生,鐵路建設問題與西藏問題是兩個問題,英國政府不會混淆,您的這個建議或許會使英國商人興奮起來,但是未必能讓英國政府改變主意。”朱爾典仍是不甘心。

    “如果英國政府不支持英國商人,那麽,我就只好將這條鐵路交給德國工程專家主持修建了,我相信,德國的技術是可以應付四川地形的,德國財團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掙錢的機會,屆時。英國商人會怎麽想,我就不清楚了。 其實,德國政府早就想用川漢鐵路作為抵押,向我國政府提供巨額貸款,但是事關重大,此事一直拖延著沒辦,這件事,公使先生也是知道的,那份抗議德國的外交備忘錄就是你交給我

    。

    總統的話說得很直白了,如果英國政府決意幹涉中國內政,那麽,就別怪中國進一步向德國靠攏,這可以看作是威脅。

    朱爾典很是無奈。碰上這麽一個“毫無原則和立場”的國家元,首,任何一個外交官恐怕都會與他一樣感到束手無策,在他看來,這斤,總統先生臉皮之厚、心腸之黑足以傲視遠東,這“厚黑學”的本事高明,北洋那幫人恐怕是望塵莫及。

    “那麽,我就沒有必要再羅嗦了,我會將總統閣下的這個意思轉告英國政府。但是我必須提醒一下總統閣下,您的看法不一定正確,在捍衛英國利益上,英國政府從來都是強硬的,如果中國與德國過於接近的話,對於貴國而言,絕對是一個災難。”

    朱爾典說完。站起身,客客氣氣的鞠躬退下,帶著那名完全是擺設的英國翻澤離開了國賓館,民國外務總長唐紹儀急忙起身相送,而趙北僅僅只是站起身。目送朱爾典離去。

    見總統坐了回去。那幾名唐紹儀帶過來的外務部司員都是面面相覷。

    “總統先生,是不是讓唐總長再斡旋一下?萬一真把英國人給惹急了,咱們在國際上就孤立了,如果以後中日之間再起沖突,想找個調停人都找不到啊。”

    名司員壯著膽子勸了幾句,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趙北冷哼一聲。說道:“你們怕什麽?自從南非戰爭之後,英國軍隊還打過什麽大仗?就算是惹急了英國政府,中國和英國也絕對不會開戰,最多,英國再支持日本搞些小動作,但是以目前日本國內的經濟狀況,近期內日本軍隊也不會全面動員,咱們中國還有時間。”

    “總統先生。這戰爭還是不打最好。”

    “不打?你想的到美,你不去打別人,別人早晚要過來打你。戰爭是這個時代的主旋律,中國與日本之間必有一戰,不是它來打我,就是我去打它。我勸諸位,早些放棄幻想,準備打仗。”

    準備打仗?

    在座眾人更是驚駭,他們突然發現,他們的總統先生似乎正在向“戰爭狂人”方向發展。(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5 17:53
第524章_人盡其有

    總統的最後那幾旬話非常有殺傷力,在座的幾位外務部官“代人臉色蒼白。“放棄幻想準備打仗。”這兩句話輕飄飄的從總統先生嘴里飛出來。語氣淡淡的,聲音低低的,但是在眾人聽來,不啻是霹靂一般。這讓他們一度認為總統是個“戰爭狂人”。

    這個世界上固然有戰爭販子、戰爭瘋子,但是趙北卻不是,他很清楚,中國需要和平穩定的局面,以發展國家的經濟,提高國民的生活水平和國民素質,但是柚更清楚,這個時代沒有核武器,所以也就不會出現冷戰,這個時代的所有戰爭都是熱戰。

    戰爭的根源在於利益沖突,作為利益沖突很強烈的兩個鄰國,中國與日本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除非日本改變戰略計劃,將主要註意力放在海洋戰略上,而不是目前的大陸戰略,否則,中國與日本之間必然只能通過戰爭來解決矛盾,對於日本來講。這場戰爭關系到日本的殖民事業。而對於中國來講,這場戰爭關系到國家和民族的生死存亡,而且。從後世的經驗來看,這場中日之戰還關系到中國的未來發展道路。

    後世的經驗同樣也告訴趙北,至少在近期,日本政府不會改變“大陸戰略”那麽,中國就必須做好與日本開戰的準備,更何況,東三省、臺灣等地區的主權和利鑒絕不會自己回來,只能通過戰爭從日本手里奪回來。

    戰爭不是說打就打,在開戰之前,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此次趙北巡視東三省。其中一個主要任務就是視察當地的防務情況,並與當地的軍事指揮官磋商開戰之後的各種細節問題。但是這只是戰爭準備的一個方面。而另一個方面就是穩定後方,而這。正是趙北接下去要做的事

    唐紹儀送走了英國公使朱爾典,匆匆返回國賓館,見總統仍坐在沙發上翻看那本工作筆記,於是走了過去。

    “總統鈞鑒。英國公使這一次是非常生氣,中樞必須做好應變準備

    “知道了

    趙北點了點頭,然後繼續不緊不慢的翻看他的那本工作筆記,這上頭記的都是一些等待處理的公務,比如川漢鐵路的修建進度問題,比如某個下屬何時奉了總玩命令去辦某件事情,這些事務有的不太方便記在侍從室日程表上,所以趙北就將其記在筆記本上,以便隨時查閱。

    唐紹儀有些不明白,為什麽趙北能夠向俄國讓步,簽訂“喪權辱國。的秘密條約,但是卻不肯與英國舉行外交會談,在他看來,英國政府在對華立場的政策上是比較務實的,既不像德國那樣急功近利,也不像法國那樣若即若離,只要不觸動英國的底線,英國政府甚至可以為中國火中取栗。

    “不知總統為何如此厭惡英國?。

    唐紹儀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問個究竟,於是在總統的右手邊尖了下去。

    趙北合上筆記本,扭頭看了眼唐紹儀。沒有正面回答唐紹儀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到是說說,我們有什麽理由喜歡英國?”

    “這個,,卑職慚愧。只是,在卑職看來,英國遠比俄國強大,英國政府也比俄國政府更有效率唐紹儀確實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於是他決定岔開話題。

    “是啊。英國強大,國力昌盛,殖民的遍布世界,是現在的世界領袖,英國政府的話,所有國家都必須重視。否則,就會成為被孤立的對象,但是。如果因為這些原因而向英國屈服,卻並不理智,相比俄國近在眼前的威脅,英國的威脅卻遠在天邊,我可以暫時向俄國做出讓步,但是這並不代表著英國也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渾水摸魚。唐總長,你以為英國政府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在我跟俄國外交特使舉行談判之後過來跟我提西藏的事情走出於什麽目的?英國政府就是想渾水摸魚,它以為中樞現在的外交立場變得軟弱了,所以,它想趁機空手套白狼。明白了這一點。也就明白我為什麽回絕英國政府的建議了,因為一旦我答應了英國政府,那麽,美國政府、德國政府就會尾隨而來,到時候,那就是真正的瓜分危局了

    “總統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英國絕不會允許列強瓜分我國,何況,現在歐浙局勢緊張,英國也絕不會允許遠東發生事變。”唐紹儀並不同意趙北的看法。

    “是啊。英國政府到底打得什麽算盤。我們只能猜測,但是目前來講,我們不能繼續退了,再退就會引起國內局勢的變化,此次外蒙古風波再起。這實際上是給我們的一個警告。再不收拾收拾那幫地頭蛇,中樞今後的決策將變得舉步維艱

    “如此說來,總統之所以回絕英國人的建議,是擔心國會里頭有人借此問題繼續發難?”

    唐紹儀總算是明白了總統真正的擔心所在,想想也是,一個中俄密約已經在國會里掀起風波,如果現在這個時候再跟英國政府磋商關系主權的問題。只會使局面進一步惡化,進而影響總統的威望,甚至會導致聯合陣線政府的垮臺。

    “唐總長啊,如果此次你們外務部能夠跟我一起去東北與俄國人談判,中樞政府現在也不會這麽被動了。”趙北淡淡的嘆了口氣。

    唐紹儀急忙站起,惶惶說道:“卑職有失職守,愧對總統,愧對中樞,自請處分。剛才總統就說過,我的事情等會兒再說,現在英國公使已經離去。似乎可以說了,無論中樞如何處罰,卑

    趙北示意唐紹儀坐回去,收起那本工作筆記。

    “唐總長,你自己說,中樞應該給你個什麽處罰?”

    “卑職認為,作為外務總長,未能協助中樞處理好外交事務,這是瀆職,理應解除職務

    唐紹儀到是一點也沒含糊,只是讓他感到驚訝的是,總統先生居然對他的這斤小回答非常滿意。

    “不錯,這個處罰最合適不過。不過。唐總長去後,何人可以接替你的外務總長職務呢?”

    見總統居然贊同自己的看法,唐紹儀反而定下心來,略微琢磨了片玄,說道:“外務部中人才頗有幾個,王克敏、施肇基、孫寶瑣、粱敦彥,這些都是有俊之士。中樞可擇賢任之

    “你看伍廷芳如何?”趙北問道。

    “伍文爵數次出任駐外公使,於外交事務很是熟悉,自然有資格接任外務總長,不過他現在是司法總長,若是平級調動,司法總長的位置豈非又空了出來?。唐紹儀有些奇怪,不明白趙北為什麽要做出這種多此一舉的安排。

    “司法總長三職。由司法部次長接任趙北點了點頭。

    “張振武?”

    唐紹儀一楞,張振武現在是司法部次長,按照唐紹儀的看法,這斤,人的法律修養遠不如伍廷芳,做個次長可以,但是如果接任司法總長的話,未免有些小有大用了。

    不過唐紹儀很快明白趙北為什麽要做出這種安排了,司法部總管法律事務,各級法院也由司法部管理,法官也是由司法部任命的,可以說,這全部門掌握著這個國家的法律,現在因為外蒙古風波的事情國會醞釀著彈劾案,所以,趙北讓張振武接任司法總長,很可能是他應對目前局面的一個重要步驟,因為張振武出身於共和軍,是趙北一手提拔起來的,這斤,人可以看作是趙北的親信,而伍廷芳卻是一個看重“司法獨立。的人,他未必會跟著總統的指揮棒轉。

    這心機,深沈得很啊,唐紹儀越來越佩服這今年輕的總統了。

    “至於唐總長,你卸任外務總長之後,打算做些什麽呢?”趙北詢問唐紹儀。

    唐紹儀回過神。淡淡一笑,說道:“悠遊林下,未必不是一件快事

    “唐總長未免喪氣了些。現在我國駐俄國公使任期將滿,不知唐總長有無興趣出任駐俄公使?。

    趙北這話一說。唐紹儀心里頓時一凜,現在的駐俄公使是李經邁,這個人是前清重臣李鴻章的次子,此次國會外蒙古風波中,此人正是關鍵人物,現在的民間傳聞說法中,中俄舉行秘密外交談判的消息就是這個駐俄公使透露出來的。顯然。總統也聽到了類似的說法,所以,他決定換掉這斤,駐俄公使。這可以看作是一個無聲的警告。也是懲罰。

    當然,派唐紹儀這個前任外務總長去做駐外公使,這似乎也可以看作是一個警告和懲罰。畢竟,對於總統先生而言,如果底下的內閣閣員們都有樣學樣,和唐紹儀一樣動不動就請假修養的話,那麽這個總統,的權威又從何談起呢?所以,唐紹儀必須被中樞懲戒。

    唐紹儀稍微猶豫了一下,最終決定接受這個來自中樞的懲戒,去俄國擔任公使,這也可以看作是他的贖罪之舉,或許這樣才能減輕他內心的愧疚感,並重新贏回總統的信任。

    “卑職願意擔任駐俄公使一職唐紹儀點了點頭。

    “很好。這樣吧。你這就寫個辭呈,中樞批準之後,你就收拾行裝,去俄國吧

    總統很滿意唐紹儀的合作態度,所以,這“解職。就變成了“辭職。”多少留點面拜

    待唐紹儀帶著隨員告退,趙北依然沒有離開國賓館,而是繼續翻看那本工作筆記。最後終於停了下來,並將一名侍從室副官叫到身邊。

    “你親自開車,這就去一趟農林部,把那個汪兆銘喊過來,我在統,帥堂見他,另外,如果他的那位夫人也在農林部的話,也一起喊過來,我有幾句話想跟他們講。”

    副官領命而去,趙北這才收起筆記本,帶著衛隊離開了國賓館。

    “總司令。那個汪兆銘是不是就走出賣陳其美的那個人?”

    出了國賓館,衛隊長秦四虎問了一句。

    “沒錯,就是那個。沒想到你也記得那個人趙北到是有些驚

    。

    “總司令小不怕你說我,可我還是覺愕那個姓汪的出賣同誌,不像斤,好人,哪怕他的那幫同誌也不是什麽好人,至少,那個姓汪的不講義氣秦四虎評價了一番。

    “什麽義氣?什麽好人?四虎啊,有些道理你或許還不明白,現在這種時候,用人不講德。而講才,用得上的人,咱們就用,那怕他是個敗類。這個道理不是誰都明白的,即使明白了,也不是誰都能夠用的,現在,這個姓汪的可以派上用場了,怎麽能不用呢?而且,他也急於表現自己的才幹。肯定不會將事情辦砸的,這就叫做“人盡其才

    秦四虎琢磨著總統的話,雖然覺得有些道理,可是他畢竟是袍哥出身,袍哥人家講究的就是一個義氣,所以,他還是認為德比才更重要。

    當然,衛隊長的想法並不能影響總統,作為國家元首,趙北很清楚他應該利用什麽樣的人去為自己賣命。(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5 17:53
第525章_刺汪

    ,烈日炎炎,熱與蔫騰,在這種天韋甲。無論是屋里還是麽,。都是一樣的熱,穿什麽樣的衣服,那里外都是濕透,真真正正是揮汗如雨。

    這里是浦口。與對岸的南京隔著長江遙遙相望,都屬江蘇省管轄,而且,由於浦口是津浦鐵路的南方終點站,相比六朝古都南京,這浦口的熱鬧勁卻是存迅速趕超南京。

    現在津浦鐵路已經全線建成通車,雖然列車的車次遠不及另一條南北交通大動脈京漢鐵路繁忙,但是至少,這浦口火車站每天總會有那麽幾列客貨車到站,而且由於這里的長江尚無修建跨江大橋的計發,因此,這里的貨物轉運也依靠駁船,這浦口火車站旁邊就是一座大型碼頭,船來車往,汽笛聲聲,再加上那附近仿織廠、面粉廠煙白里噴出的黑煙,這浦口的工業化氣息也是越來越濃了。

    所謂“火車一響。黃金萬兩”根據中樞政府制訂的那個“四只工業發展計戈打手,屋說,小”鐵路沿線就是輕重工業發展的重要地區,工業原料和工業制成品都通過火毒運輸,並輔以輪船運輸,這浦口因為靠近鐵路也靠近水路,所以,現在就是這江蘇輕工業發展的翹楚打手,屋說,小比之上海、南通等老工業區,浦口隱隱有後來居上之勢。

    現在天氣炎熱,浦口火車站里比平時更加熱鬧,這倒不是因為那些轉運棉花、煤炭的列車又到站了,而是因為浦口火車站即將迎來一位貴客,這位貴客是中樞政府派過來的,他即將成為新任的江蘇省長。

    這斤,新任江蘇省長叫汪兆銘,字季新,廣東番禹人氏,曾在日本東京政法大學留學,期間加入了同盟會,並成為同盟會的主要筆桿子,筆名“精衛”此人最出名的地方倒不是參加當年的那場“戊申革命。”而是那件轟動一時的“陶成章遇刺案”也正是此人出首告發,陶氏遇刺案的“真相。才得以大白於天下,而這個汪兆銘也因為出賣同誌而平步青雲,從一個毫不起眼的小人物一躍而為農林部高級顧問,而現在,這個汪先生又以二十九歲年紀接任江蘇省長一職,其升遷速度之快,足以讓人膛目結舌。

    眾人都知道。汪氏仕途之所以如此平坦,正是他出賣同誌的結果,不然的話,這今年輕的政客又憑什麽得以竊踞高個呢?雖然總統先生也是年輕人,可是人家畢竟是真刀真槍殺出來的,相比之下,這哥下

    。

    當然,如果沒有際遇的話,汪氏也不會以二十九歲年紀就擔任地方大員,這個際遇是江蘇督軍徐寶山給的,如果不是徐督軍飛揚跋扈的話,前任江蘇省長也不會辭職勺

    前任江蘇省長是張士所,他是北洋出身,自從袁世凱親信朱家保卸任江蘇代理省長之後,張士所就一直擔任著江蘇省長一職,由於此人精通洋務與實業,因此,在他的主持下,在過去的兩年里,江蘇省內工業發展迅速,在東南實業界中,張士斯還是很有口碑的。

    張士所之所以能夠在過去兩年里成為“模範省長”與江蘇督軍徐寶山的鼎力支持是分不開的,但是天下無不散之宴席,隨著兩人之間矛盾的出現以及加劇。兩人的友好合作就結束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互相的傾軋。

    導致張徐二人決裂的主要原因是經濟利益的矛盾。張士階代表著東南實業集團,而徐寶山則代表著一個新崛起的蘇北鹽梟集團,在經濟發展的初期,兩個集團可以做到和平共處,甚至是互相合作,但是當經濟發展到一個階段之後。兩個實力派集團的摩擦也就不可避免了打手,屋說,小而導火線就是當初英國財團主導的那行,“粵漢鐵路平行線計戈打手,屋說,小”也就是所謂的“淅粵鐵路計戈

    當初英國人之所以要建淅粵鐵路,主要不是為了經濟利益,而是為了對抗俄國的內外蒙古鐵路計劃,也是為了維護大英革國的面子,所以,從一開始,這斤,“淅粵鐵路計戈打手,屋說,小”就是一個賠本賺吆喝的買賣,如果歐州局勢平穩的話,英國人有足夠的實力完成這條鐵路建設,但是問題是,隨著巴爾幹戰爭的爆發,歐洲各主要軍事強國都加快了軍備建設步伐,英國也不例外,所以,英國政府不得不四處羅掘資金,發展英國的海軍軍備,“淅粵鐵路計戈打手,屋說,小”建設所需資金也被英國政府挪用,而失去了英國政府的財政支持,那些參與“淅粵鐵路計戈打手,屋說,小”的英國財團根本沒有力量單獨完成這個鐵路工程,但是經過兩年多的建設,這條鐵路已經完工了一半,就這麽放棄實在舍不得,於是英國財團決定向中國商人轉讓一部分權益,在原有中方資本的基礎上追加華商投資。

    由於江蘇不在中樞政府“四只工業發展計戈打手,屋說,小。重工業項目區中,所以,江蘇金融界與實業界無法取愕中樞支待發展重工業,而輕工業也因為投資過熱問題而後繼乏力,因此,當得知英國人打算轉讓淅粵鐵路的一部分權益毛後。江蘇商人們就動起了腦筋,打算入股淅粵鐵路,以便消化過剩的資本,這些金融集團中,既有張士所所代表的東南實業集團,也有徐寶山所代表的鹽梟集團。

    股權有限,兩個集團都想一口吞下,既然雙方誰也不肯謙讓,於是,這矛盾就迅速激化,最終導致了張士所的去職。

    張士研是個文人,不像徐寶山有一支可靠的軍隊撐腰,雖然現在的江蘇省軍在名義上也屬於國防軍,但是由於這支部隊是由徐寶山的那支鹽梟武裝演變而來,因此,中樞和陸軍部是無法直接調動江蘇省軍

    。

    當然,江蘇省軍中還有一部分是原北洋軍改變而成的部隊打手,屋說,小由原東南巡閱使孟恩遠指揮,以前張士所之所以能夠與徐寶山平起平坐,好說好商量,也正足愕靠這支部隊的支持。但是前些日子由於“東北亞危機”爆從。盅恩遠的部隊奉命北調徐州,準備出關與日軍作戰,結果這支部隊一走,江蘇省軍就是徐寶山一人做主了。

    中樞調走孟恩遠部隊的時候確實也曾打算將徐寶山這個地頭蛇也一起調走,但是怎料徐寶山軟硬不吃,死皮賴臉的不肯離開江蘇地盤,由於當時東北地區形勢危急,中樞不想後院起火,因此最終采取了息事寧人的態度,暫時放過了徐寶山,如此一來,徐寶山愈發目中無人。淅粵鐵路爭端一起,就對張士所發起了猛烈攻擊,而官場老手張士斯也不甘示弱,立即進行了反擊。雙方戰得相當激烈,大有將整個江蘇掀個底朝天的氣勢。

    徐寶山雖是個粗人。但是手下倒是有幾斤,智囊,根據這些智囊的建議,徐寶山給張士階的金融集團來了斤小釜底抽薪,他要查帳。要查那幫金融家、實業家的帳,看看他們在過去的兩年里到底偷漏了多少國稅,這一招相當高明,差點就讓張士斯集團亂了方寸,因為這些商人都不怎麽幹凈。

    不過張士斯到底是經驗豐富,很快穩住了陣腳,將火力集中到徐寶山利用緝私隊走私洋貨的問題上,這一下,徐寶山也是百口莫辯,因為對方的指控並不是汙蔑,徐寶山在過去的兩年時間里,一直在縱容手下走私洋貨以及私鹽,不然的話,就靠陸軍部撥來的那點軍餉,他根本養不起兩萬人的部隊,這些洋貨中以日本仿織品為大宗,這直接影響到了江蘇的仿織業利潤,此舉也是引起江蘇實業金融集團憤怒的原因之一。

    雙方狗咬狗,都是一嘴毛,最後不知是哪斤,好事者將小報告打到中樞那里,中樞震怒,要派員過來調查,這一下雙方都慌了手腳,最後只好暫時達成妥協,徐寶山不再追究偷漏國稅的事情,而張士所一派也就坡下驢,不僅放棄了對淅粵鐵路股權的爭奪,而且張士階本人也向中樞遞交辭呈,辭去了江蘇省長之職。

    這一仗,張士階一派金融集團敗於軍事實力派之手,這讓他們認識到力量對比的懸殊,而且。江蘇的“軍民分治”也成了一個笑話。

    按照政府組織法,省長由省議院推薦,然後由中樞任命,並接受省議院監督,現在張士猜辭職,這個省長的個置必須有人去坐,但是遍觀江蘇全省,現在還有膽子接任省長的本地人確實沒幾個,因為人們都清楚,徐寶山是鹽梟出身。殺人放火對他而言就是討生活的手段,所以,江蘇省議院議來議去,最終決定不推薦省長人選,而是直接電請中樞,空降一個不怕死的省長過來。議員們此舉也是有報複的意味在里頭,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是張士斯一派的實業家,不甘心被徐寶山這個武夫玩弄於股掌之間。

    其實議員們想得也很簡單,那就是請中樞直接派個省長過來收拾徐寶山,畢竟,有中樞做靠山,這個空降過來的省長底氣就足,而不會像張士晰那樣,孟恩遠一走立刻歇菜。

    對於江蘇的民意,中樞也是體諒的,於是,收到江蘇省議院電報的次日,中樞就任命了一個新的江蘇省長,於是,這汪兆銘就帶著夫人興沖沖的走馬上任了。

    雖然江蘇在兩年前就宣布“軍民分治”但是實際上,江蘇與雲南、福建一樣,軍人勢力依舊很是強盛,雲南是法國勢力範圍,福建是日本勢力範圍,對於那兩個省,中樞可以區別對待,但是對於江蘇,雖然它是英國劃定的勢力範圍,但是由於這個省份是財稅重區,中樞非常關註這里的局勢,現在工業發展迅速,中樞越來越重視對江蘇的控制,所以,在江蘇的議員們看來,此次中樞之所以將孟恩遠調去徐州,就是中樞削藩的重要一步,接下來中樞要收拾的就是徐寶山了,汪兆銘此次來江蘇赴任,只怕是帶著特殊使命的。

    這個道理,江蘇省議員們明白,江蘇督軍徐寶山也明白,所以,現在趕到浦口火車站迎接汪省長的人基本上都是江蘇議員,至於江蘇督軍徐寶山,卻並未露面,而是只派了一個代表到火車站迎接汪省長,至於徐督軍本人,此刻只怕正在督軍府里與親信商議應對之策呢。

    上午十一點整,汪省長的專列準時進站,聽見汽笛響,火車站里迎接省長的代我們急忙在站臺上翹首相望,看見火車進站,這懸著的心有放了下去,因為前天有坊間傳聞,說有人要對汪省長不利,想用炸火車的方式幹掉汪省長,以免他“破壞了本地繁榮局面”所以,眾人一直為此擔憂,現在既然看見火車進站,那麽,眾人自然也就放下心來。

    火車在站臺停下,汪省長攜夫人滿面春風的走出車廂,在站臺上與眾人握手寒暄,這親民姿薦做得十足,然後,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出火車站,向那輛豪華馬車走去。

    但是還沒走到馬車邊。這位滿面春風的汪省長腳下突然一個踉蹌,然後就倒了下去,與此同時,從火車站東邊傳來兩聲清脆的槍聲,幾乎同時響起,讓不少人誤以為只有一槍。

    實際上,汪省長身中兩槍,一槍打中了脖子,另一槍打中了右腿,這兩槍很難說哪一槍更致命些,因為都傷到了動脈,汪省長當時未死,甚至還向夫人交代了幾句話。但是在被眾人慌里慌張送去醫院之後,這個有心大幹一番事業的汪省長就撒手人寰,甚至連省長公署都沒進去過。

    這就是在歷史上小有名氣的“刺汪案”它看似孤立,但是實際上卻與現在的全國局勢密切相關。(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5 17:54
第526章_內政部一號專案

    。…一輪紅日從的平線上升起,天亮了。 雞鳴聲中。這座城市漸漸蘇醒,又開始了一天的生活節奏。

    這里是南京。與長江對岸的浦口遙遙相望,作為江蘇的省會,這里商貿發達,而且由於滬寧杭鐵路的關系,這里交通也非常便利。

    與這座城市一同蘇醒過來的還有江蘇督軍徐寶山。

    徐寶山是在涼床上蘇醒過來的,而當時,他是一絲不掛,身邊還躺著幾個同樣一絲不掛的年輕女子,這些年輕女子都是他的手下為他搜羅來的,有的是青樓的紅姑娘,有的則是愛慕虛榮的坊織廠女工,要說徐寶山辦的那幾座仿織廠有什麽特殊用途的話,這恐怕算一個用途。

    除了能為徐督軍帶來美貌女子侍寢之外,仿織廠還能作為洋貨改頭換面的中轉站使用,畢竟,因為中國近兩年的輕工業快速發展,洋布、洋紗不得不降價銷售,而由於海關的存在以及關稅的提高,走私似乎成了洋貨尤其是日本貨進入中國的最好途徑,而徐寶山的緝私隊在其中扮演了一個至關重要的角色,輯私隊護送日本布、日本紗一船一船的進入徐督軍的仿織廠里,然後在那里貼上中國紡織廠的商標,於是,這之後,這些日本布、日本紗就成了可以在市場上公開銷售的中國貨。

    正是依靠這種手段,徐寶山不僅維持了一支兩萬人的地方部隊,而且還積累下驚人的財富,現在的江蘇,如果他徐督軍說自己是本地第二富豪的話,那麽。就沒人敢自稱第一,權力總是能夠帶來財富,自古以來便是如此。而維特權力的秘訣就是掌握軍隊,對此,徐寶山有著清醒的認識。

    也正是看到了軍隊的作用,徐寶山才會將軍隊視為禁商,任何人都不能插手他的部隊事務,在這民國的土地上,他徐督軍的部隊顯得相當惹眼,中樞調他帶兵去鎮守淅江,他不去,中樞調他帶兵去蘇北剿匪,他敷衍以對。“東北亞危機”爆發之後,中樞打算將他和孟恩遠一起調到徐州,他依舊借故推辭,堅決不肯挪地方,就連江西省請他發兵協助剿滅會黨叛亂。他徐督軍也是不理不睬,他是打定主意要做這“江蘇王。了,他不想去打別的省份的主意,別人也別想來打他的主意,對於自己對江蘇的統治,他徐督軍是信心十足。

    徐寶山的信心並不是建立在江湖草莽的豪氣之上的。而是建立在洋人的支持之上。具體的講,是建立在英國人的支持上的,沒有英國人在後頭撐腰,他絕對沒有信心維持現在這種“半自治”狀態,這從他的部隊中裝備的那些英國步槍就可以略知一二。

    實際上,早在兩年前的“廣東事變。中,英國人就開始對徐寶山另眼相看了,而當時。徐寶山是江蘇都督。本來,按照英國政府的如意算盤,通過扶持徐寶山,進而聯系安徽都督姜桂題、廣東都著張人駿、雲南都督孫武、福建都督孫道仁、江西都督閻錫山等地方實力派人物,實現一個所謂的“都督聯省自治”與聯合陣線分庭抗禮的同時制約一下有些過分的日本政府,但是,隨著“廣東事變”的很快平息,以及張人駿的下野、姜桂題和閻錫山等人交出軍權等一系列中樞政府削藩舉措,英國政府的如意算盤最終落空,不甘心失敗的英國政府只能改變策略,全力支持徐寶山,以便維持住對東南咽喉地區的控制,並在中國局勢發生劇烈變化的時候能夠擁有一斤,現成的代理人。

    正是在這種國際政治背景中,徐寶山才得冉維持住江蘇的特殊地個,一方面。這里的省長與中樞關系密切,並且有中樞政府的駐軍,但是另一方面。徐寶山卻又能以江蘇督軍的職務繼續他對江蘇的軍事統打手,屋說,小治,這種局勢非常微妙,之所以得以維持到現在,主要是因為中國中樞政府的克制。

    由於要完成“四只工業發展計戈打手,屋說,小”中樞確實不想主動招惹英國,只要英國不阻撓江蘇的工業發展,中樞政府和總統並不介意讓徐寶山繼續蹦達一段時間,反正以徐寶山的力量還不足以威脅到中樞。

    徐寶山雖是粗人,但是手下到底有幾斤“智囊,在這些智囊的提醒下,他也清醒的認識到了自己的分量,他不想招惹中樞,也不想中樞來招惹自己,他更明白,只要自己能夠響應中樞號召,發展江蘇工業,那麽,中樞就可以容忍他,於是,他才會主動協助張士階等人積極發展江蘇的工業與商業,將江蘇建成“模範省份

    但是隨著與張士衡那派金融實業集團鬥爭的加劇,徐寶山最終無法容忍了,於是。一場狗咬狗的政治鬥爭,他趕走了張士斯,並迫使省議院暫時向他屈服了。

    可是省議院的屈服只是暫時的,當得知省議院拍發電報請求中樞直接任命一位外省人擔任江蘇省長之後,徐寶山就知道

    雖然不太清楚那位新任江蘇省長汪兆銘是否打算繼續追究走私的事情,但是徐寶山心里很清楚。一旦這個擁有中樞背景的外省官員趕到江蘇的話,那麽,他這個維持了兩年多的“獨立王國”就會變得搖搖欲墜,汪兆銘不比張士階,張士階是省議員那幫闊佬諸伸們推舉的,以前就依靠一斤,孟恩遠支持。孟恩遠一走,張士斯就是跳梁小醜。根本鬥不過擁兵兩萬的徐寶山,但是汪兆銘卻不同,他不依靠任何一個地方實力派支持,他的靠山是中樞政府,是那個擁有陸軍、海軍數十萬正規軍的中樞政府,他的話遠比張士所有分量,想跟他玩政治鬥爭,那是肯定玩不過的,如果跟他玩陰招,沒有破釜沈舟的勇氣是不行的。

    所以,當得知汪兆銘已經動身出發,從北京南下南京之後,徐寶工打手,屋說,小就沒怎麽睡過安穩覺,他召集幕僚們商議,眾人議來議去,卻是下不了破釜沈舟的決心,於是最後只能拿出一斤,“走一步看一步。的策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姓汪的不把人逼上絕路,他們也絕不會傻到去跟中樞的代表硬碰硬,只要時間足夠,不怕不能將那姓汪的拉下水,變成他徐督軍的哈巴狗

    於是,這主意一定,徐寶山就不管汪兆銘什麽時候過來南京了,他既沒有明著反對中樞的這個任命,但是也不打算給汪省長好臉色看,他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他決定不去浦口火車站迎接汪省長,只派一個嘍羅過去,看看對方到底是否沈得住氣。

    但是這斤,下馬威效果如何。徐寶山到底沒有弄明白,因為就在下了火車之後不久,那個新任江蘇省長汪兆銘就吃了黑槍,倒在了馬車邊,並最終死在了汪夫人的懷里,而且死不瞑目,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聖想要他汪家人的性命。

    手下很快點將汪兆銘遇刺身亡的消息傳回江蘇督軍府,徐寶山得知汪省長的死訊之後,非常驚訝,也非常高興,從心里講,他很感激那個策發刺殺的幕後黑手。徐督軍不用親自動手,就解決了一個潛在的政敵,而且還起到了殺雞傲猴的作用,徐寶山焉能不樂?

    當然,樂歸樂。這表面文章還是耍做足的,在幕僚們的提醒下,徐寶山第一個向中樞拍發電報,將汪兆銘遇刺身亡的消息告之中樞,並以悲痛的口吻沈痛哀悼了那位從來就沒有見過面的“汪同誌。”然後又以極其恭敬的口氣請中樞再派一位省長過來,協助徐督軍繼續推進江蘇的工業發展和商業繁榮。

    新任省長還沒有踏進治所就被歹人刺殺,中樞當然非常震驚。隨後再一次發揮了工作的高效率,由總統親自簽發命令,勒令內政部組建專案組徹查此案,並同時任命徐寶山為“專案組組長”督導此案的偵破工作。

    這件刺殺案也就此被稱為“內政部一號專案

    命令是昨天下午下達的。傳到徐寶山手上的時候已是晚上,徐寶打手,屋說,小心情大好,立即召集心腹親信,就在督軍府舉辦酒宴,眾人狂吃海喝,鬧到深夜,個個婷醉如泥,徐寶山趁著酒勁與幾名小妾在涼床上又瘋了半夜,然後才沈沈睡去。直到天亮之後醒來。

    醒來之後,徐寶山頭疼欲裂,腰背也是酸軟,於是這坐起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喊來親信,又是按摩,又是拔火罐,忙了小半個鐘頭,這才緩過勁來。

    直到這時,徐寶山才想起正事,於是吩咐一名嘍羅去喊楊瑞文。

    楊瑞文是徐寶山的左右手,平時隨傳隨到,但是這一次,那嘍羅卻是沒將楊瑞文喊過來,仔細一問。原來是專案組的那個副組長趕到南京了,楊瑞文去火車站迎接。走的時候徐寶山還沒醒,所以也就沒有打擾。

    “專案組副組長?誰啊?”

    徐寶山有些驚訝,坐在太師椅上,用手揉著太陽穴,中樞昨天給他的電報上可沒說什麽專案組副組長的事情,現在卻突然過來一個專案組副組長,也難怪他驚訝。

    “督軍,小的也不知道是誰,不過那人是從上海過來的,聽說昨天下午就上了火車嘍羅說道。

    “管他是誰!到了老子這里,還不是得聽老子的?”

    徐寶山拿定主意,便叫人端來飯菜,狼吞虎咽,這頓飯還沒吃完,那楊瑞文已帶著那名專案組副組長趕回了督軍府,拜見徐督軍。

    見了面,徐寶山一瞧那個專案組副組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陸建章,是你?。

    那位跟著楊瑞文一起過來的專案組副組長正是有著“陸閻王”稱號的陸建章,他與徐寶山不是第一次打交道,而且,上次的打交道經歷給徐寶山心理留下了陰影。(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5 17:55
第527章_辦案

    擊建朗齋,安徽蒙城人氏,北洋武備學堂畢業講個加小站練兵,歷任右翼第三營後隊中哨官、稽查先鋒官、左翼步隊營管帶、北洋練兵處軍學司副使、北洋陸軍第四鎮第七協統領官、山東曹州鎮總兵、廣東高州鎮總兵、廣東北海鎮總兵。直到“戊申革命”爆發,他一直混跡於滿清官場。

    清廷倒臺之後,北洋集團掌握中樞權力,為了控制部下,同時也是為了搜集情報,袁世凱將時任北洋陸軍第四鎮第七協統領的陸建章調出軍隊系統。編入內政部,讓他全權主持京畿一帶的治安與情報工作,此人沒別的長處,就是一個“盡忠職守。”這是袁世凱給他的評價,但是對於那些袁世凱的政敵而等,陸建章就是“兇神惡煞”人送綽號“陸閻王”被他下令捕去的人不死也得脫層皮。

    兩年前,“北洋之龍”王士珍在南京被炸彈襲擊,重傷不能理事,他的那行,“東南巡閱使。的個置就空了出來,引起孟恩遠、張永成等高級軍官的凱覦,再加上當時袁世凱病危,徐世昌代理總統,政局動蕩不寧,為了穩住南方局勢,徐世昌將陸建章派到了南京,讓他去調解“東南巡閱使”的爭端?

    陸建章與孟恩遠是兒女親家,兩人關系不錯,也正是靠著這層關系,再加上外部合力的作用,最終,因王上珍遇刺而引起的東南地區不穩局勢暫時得以緩和,而作為利益交換與權力制衡,陸建章也取代張永成做了北洋第五師代理師長。

    但是陸建章的師長個子沒坐多久,隨著聯合陣線的上臺執政,一批北洋高級軍官被調離了部隊,陸建章就是其中一位,不過中樞也沒虧待這幫交出兵權的北洋軍官,都用高官厚祿養了起來,陸建章被委了個“內政部警務督察”的職務,監督全國警政。常駐上海,並擔任一所高級警官學校的校長,督促幾名從法國請來的退休警官推行現代刑事偵察技術。

    陸建章對現在的地位比較滿意,倒不像段棋瑞那種心高氣傲的人怪話連篇。過去的那兩年里,他已為這個國家培養了數千名合格的高級警務人員。

    警務督察,這消息自然靈通,所以,實際上在徐寶山收到中樞任命他為專案組組長的電報之前。陸建章就已經知道他即將主持對這件“內政部一號專案。的調查工作了,雖然他只是副組長,但是他卻明白,“組長。徐寶山其實只是掛個名義而已,對於這件案子,中樞的立場很明確。“盡量避免當地勢力插手”在陸建章看來,徐寶山就是那個“當地勢力”。

    說句實話,陸建章對徐寶山也沒有什麽好印象,在他看來,當初的那件王士珍遇刺案。這個徐督軍可是也有嫌疑,雖然那件案子最終不了了之,但是這並不代表陸建章會改變他的看法,畢竟,對於陸建章而言。王士珍和他同為北洋出身的軍官,兔死狐悲的情緒也是存在的。

    至於現在這件汪兆銘遇刺案,陸建章倒是絲毫也不帶個人情緒,汪兆銘是革命黨出身,而且為了出人頭地不惜賣友求榮,就這一點來說,陸建章倒是覺得有些天理循環、報應不爽的味道,他甚至認為策出打手,屋說,小此次刺殺行動的幕後黑手很可能就是同盟會殘余分子。

    當然。這僅僅只是他的懷疑,關鍵還是需要證據。所以,此次過來南京辦案。他是帶來大批精幹人手的,其中不少人都有豐富的刑事偵餌經驗。相關的技術設備也帶了幾箱,其中還有一套剛剛從法國引進的最新式指紋采集設備。

    準備充分,陸建章自然不需要跟徐寶山客氣,所以,當他發現徐寶山對他的到來不是很高興的時候,他也只是冷冷的打了聲招呼。

    “徐督軍,別來無恙啊?兩年未見,你是愈發神采熠熠了啊

    這是反話,現在只要認真看一看徐寶山的臉,就知道此人健康狀況大不如前。眼泡通紅,臉色發青,再看看那桌上的酒,以及那陪酒的幾名欲求不滿的小妾,就知道這位徐督軍是酒色過度,俗話說“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剔骨尖刀”這兩樣都是好東西。可也都是要命的東西,適當的消遣一下沒問題,但是如果沈迷其中的話,那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

    徐寶山倒是沒有聽出陸建章話里的嘲諷意味,他見對方沒提兩人以前的過節。索性也就沒再糾纏這個問題,指了指一張凳子,示意陸建章坐下說話。

    陸建章謝了座,開門見山的說道:“徐督軍,此次汪省長遇刺案,案情撲朔迷離,要想盡快查明此案,咱們必須馬上行動。徐督軍,你這便派幾個得力人手,跟我去浦口吧

    徐寶山拿起湯勺,喝了口湯,慢吞吞說道:“不忙,不忙,待我吃完飯。跟你一起過去,好歹我也是專案組組長。多少可以給你些建議。對了。陸副組長,你吃飯了麽?沒吃的話,就一起在這里吃吧。來人啊,給陸副組長添雙筷子,再拿只碗。還有你的那些隨員,就在廂房里用飯吧

    見對方居然以“組長”身份大言不慚。陸建章心里好笑,這種外行他見多了。勘驗案發現場對這種人來講那就是走個過場而已,而且刺汪案撲朔迷離,似乎有很深的背景,連陸建章都沒把握偵破此案,徐寶山又能給什麽建議呢?

    這年頭。動不動就是暗殺,陸建章已經有些麻木了,偏偏這種涉及政治背景的暗殺牟往不能當真,當真了,那吃虧的人就是陸肄章自只引氣,到底該以一種什麽樣的心態來偵辦這件“一號專案”陸建章還沒拿定

    。

    “多謝徐督軍,陸某已在火車上用過飯,我的那些隨員也都用過飯了,若是徐督軍不介意的話,陸某想先行一步,去浦醜火車站看看陸建章起身告退。

    “也沒什麽可看的,我手下已經去看過了,當時汪省長網下火車,走出火車站打算上馬車,趕去碼頭乘渡船,可是還沒上馬車,那槍手就開了槍,一共就打了兩槍,一槍打中了脖子,一槍打中了大腿,我開始以為是近前開槍,可是後來才知道,那槍手是藏在一間旅館里,二樓房間,視野開闊,距離火車站有好幾百步遠,隔著這麽老遠,居然一擊就中,這槍法那走出神入化啊

    見陸建章急著離開督軍府,徐寶山索性扔了湯勺,站起身,讓那幾名小妾幫他穿了軍裝,並趁著這個工夫簡單的向陸建章介紹了一下案

    。

    “與目標相距數百步遠,想必用得是長槍陸建章若有所思的點小了點頭。

    “就是長槍,汪省長大腿里頭那顆子彈頭被大夫挖了出來,另外一顆打中脖子的後來也在馬車上找到了,我看了子彈頭,雖然碎了,可是拼起來到是非常像七九步槍彈。還是尖頭彈,這種子彈,老套筒小老漢陽都不能用,只能給新漢陽造用。要麽,幹脆就是德國造的原裝貨,現在能搞到這種步槍的人可不多

    徐寶山穿上軍裝,提起馬鞭,邊說邊往外走,陸建章也跟了出去,那些原本等在廂房里的刑偵人員見頂頭上司走了出來,於是急忙也趕了過去,站了一排,由陸建章一一為徐寶山引見。

    旁人到也罷了,倒是那個叫馮玉祥的引起了徐寶山的興趣,因為根據陸建章的介紹,此人是他的外甥。以前也是北洋軍的軍官,南北大戰的時候負傷被俘,後來徐世昌通過趙北將他從聯合陣線的戰俘營里提前弄了出來,這之後,他就一直跟在舅父身邊,現在,他是一名非常優秀的刑偵專家。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只是。現在中樞正在提倡廉政運動,打擊官場裙帶風小馮啊,你跟著你舅父似乎有些不合適,既然你也是帶過兵的,不如到我這里,我提拔你做營長

    徐寶山先是老氣橫秋的贊了幾句,然後又夾槍帶棒的羅嗦幾句,這話里頭的意思很清楚,那是在說陸建章用人唯親,以權謀私。

    陸建章眉頭一擰,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玉祥加入警隊,這是總統先生親自批準的,其實玉祥是想繼續在軍中發展的,但是地方軍隊,玉祥卻是沒有興趣的。”

    這話也是夾槍帶棒,讓徐寶山非常不滿,冷哼一聲,調頭就往督軍府正門走了過去,幾名馬並牽來戰馬,伺候著徐督軍先行前往碼頭,至於陸建章等人,只好自己想辦法趕去碼頭,等他們到了碼頭,徐寶山已經乘坐渡船到江北去了,陸建章等人只能等候下一班渡船。

    等陸建章帶著手下好不容易趕到江北的浦口,徐寶山卻已經在火車站邊的一座茶樓上閑坐品茶了。旁邊還簇擁著一幫馬屁精,至於現場勘察的事情,徐督軍壓根就沒打算去主持,而是放手讓陸建章去辦。

    見徐寶山一副悠閑模樣,陸建章很快就將他的嫌疑排除了,這件刺殺案更是耐人尋味了。

    說是現場勘察,其實也沒什麽好勘察的,汪兆銘遇刺時的那輛馬車已經被拖走,停車的那地方只剩下一灘幹透的血跡,而且由於沒有保護現場,這個線索幾乎毫無價值。至於槍手潛伏的那間旅館房間,倒是被軍警封鎖起來,可是由於槍手行動迅速,撤退得也非常快,現場也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或證物,只有旅館夥計的敘述可以大致的每勒出槍手的輪廓。

    根據旅館夥計的描述,訂下房間的是個中年漢子,相貌平平,毫無引人註目的地方,山東口音,自稱是煤炭商人,訂房間時使用的身份證雖然是完整的,但是陸建章向內政部拍電報查詢之後,卻得知那名嫌疑人的身份證沒有在內政部備案。換句話說,那是假證件。

    除此之外,什麽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發現,就連槍手到底有幾人,以及他們是如何將步槍偷運進旅館房間的,這些問題也得不到答案,唯一的收獲就是,這幫槍手很可能是“職業刺客”。

    這是一件無頭案,偵破成功的可能性非常低,陸建章束手無策,帶著手下在旅館里折騰了一上午。最後也只能空手而回,而這時,那位原本高坐茶樓的徐督軍卻已經回南京了。

    在浦口找了間飯館吃了午飯,陸建章思來想去,自忖他沒有能力接手這件肯定有政治背景的案子,但是這是中樞交代下來的任務,他也不能推辭,只能硬著頭皮幹下去。大不了也像王士珍遇刺案一樣給它來斤,不了了之,反正這年頭偵破不了的案件多如牛毛,而且專案組的組長是徐寶山,到時候即使上頭追究辦案不利的責任,他陸家人也不用頂缸。

    至此,陸建章辦理此案的基本立場已經確立下來,那就是敷衍了事,裝模作樣。

    這到是與他以前的“盡忠職守”的作風很不一樣了。(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5 17:55
第528章_政變

    ※州乍為“一號專案”辛要負責人,陸建章吊然毫丹把握偵,但是他也必須做出全力以赴的樣子,以應付輿論。

    這到底該如何做樣子也是有講究的,不能坐著不動,必須行動起來,警察要調動,眼線也要布下,嫌疑人更是要抓,至少。要讓新聞界明白,專案組正在全力以赴的偵辦此案,至於最終無法偵破的原因,似乎要歸咎到罪犯太狡猾上頭,而不是警察無能。

    定了主意,陸建章立即帶領手下再赴案發現場,大張旗鼓的勘察現場,並通過關系向新聞界透露消息,等到了下午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已經有一幫記者跟著專案組刑偵人員到處晃悠了。

    這番表演之後,夜幕也落了下來,陸建章和手下已是非常疲憊,這演戲也是不輕松,考慮到徐寶山似乎沒有為幾人準備休息場所,陸建章最後決定就在浦口找間旅館安頓,等到了旅館安頓下來,陸建章立刻給內政部拍去一封電報,將他勘驗的情況告之中樞,並留下了聯絡地址,以便隨時與中樞溝通。

    內政部的反應也快。當時就回了電報,讓陸建章帶領手下原地待命。

    對於這個命令,陸建章有些奇怪,不過他也沒有多想,返回旅館,與眾人商議了一下案情,分析了一下誰能從刺汪案中得到最大的好處與利益,嫌疑人列出一批。其中有不少都是有前科的地方流氓、無賴,準備時機一到,就展開一場大抓捕,讓國民看看,這警察不是吃閑飯的。

    由於辦案方針已確定下來,這一夜陸建章是睡得安穩。次日一早醒來。精神十足,吃完了早飯,那旅館夥計就給他送幕了內政部拍過來的電報。

    這封電報是用專用密碼拍發的,陸建章拿出隨身攜帶的密碼本,親自將電報內容論出,這實際上是一道命令,也是一份名單。按照這個命令,陸建章必須立外行動起來,將這份名單上的所有“一號專案,小的嫌疑人全都抓起來,關進南京陸軍監獄。

    這個命令讓陸建章吃了一驚,昨天他還認為這件刺殺案很難偵破,但是今天中樞卻用這封電報告訴他,中樞已經知道誰是刺汪案的幕後黑

    。

    難道中樞另有情報來源?

    陸建章越想越覺得奇怪。除非是刺殺案的同謀出首告發,否則,這件案子沒那麽快就水落石出,想到這里,陸建章很自然的想起了當年的那件陶成章遇刺案,如果沒有汪兆銘的出首告發,那件案子的“真相。也不會水落石出。

    偏偏這件“一號專案”的被害人正是刺陶案中的關鍵人物,這案子,真是越想越蹊蹺,越琢磨越詭異,陸建章是一身冷汗。

    雖然陸建章疑慮重重。但是既然內政部來了命令,他就必須執行,於是叫來手下,布置一番。到了中午的時候,各方再的準備都已妥當,下午兩點整,陸建章坐鎮浦口,一聲令下,江蘇各地軍警憲特同時出動。一張圍捕的大網就這麽撒了出去,等到了晚上行動結束的時候;落網的“大魚”有一百多人。

    這些刺汪案“嫌疑人”中,絕大多數都是社會名流、綺伸者老,沒一個是窮光蛋,過去他們是人上人,但是現在,他們卻從高高在上的地方一下子跌落到了社會底層。都被關在南京陸軍監獄里,跟臭蟲、耗子為伍,在牢房里喊冤、叫屈。

    幾乎一夜之間,江蘇社會上層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這“陸閻王。果然是名不虛傳。

    次日天亮之後,這個爆炸性的消息迅速通過報紙小電訊等先進的新聞傳播手段在整個江蘇蔓延開去,稍後,又向全國蔓延開去,就連中國第一座試運行的廣播電臺上海廣播電臺也通過電波將這個新聞傳播開去,許多有錢購置收音機的個人和單位都得知了這斤,消息。

    幫闊佬竟然雇傭槍手,刺殺了新任地方大員,這個消息簡直是讓人膛目結舌。

    國民震驚了,江蘇省議院震驚了,江蘇督軍府震驚了,就連司法部也震驚了。

    於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陸建章立刻被輿論拋到了風口浪尖上,痛罵者有之,贊許者有之,揚言上京告禦狀者有之,通過郵件往陸建章寓所寄子彈頭者有之 總而言之一句話,這個社會的複雜人際關系在這次行動中展現無疑。

    陸建章頓時發現自己陷入了一種困境之中,這種時候,能夠給他撐腰的只有內政部和司法部。

    不過,沒等內政部和司法部公開發表看法,江蘇督軍徐寶山卻興沖沖的趕了過來,對陸建章的“雷厲果決”大加贊賞,甚至有修複兩人關系的沖動。

    陸建章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很快他就明白徐寶山為什麽這麽支持他的抓捕行動了?

    這次抓捕行動中抓來的絕大部分“嫌疑人”都是江蘇的商人,他們幾乎全是前任江蘇省長張士衡的追隨者,是張士所那派金融實業集團的骨幹成員,在與徐寶山爭奪淅粵鐵路股權的時候,正是這些人跳得最起勁,而且他們也一直是徐寶山的那行,鹽梟金融集團的死對頭,兩派的鬥爭現在已隨著輕工業的快速發展而變得越來越激烈,所以,在徐寶山看來,陸建章抓這些人那就是在幫他消滅商業競爭對手,他當然非常興奮。

    “陸老弟,你做得沒錯,我支持你,誰敢說你胡亂抓人,我就把他抓進陸軍監獄,小酣腳刺客們關在一他們壞敢不敢亂叫亂就曰初有人告發,說那幫奸商偷漏國稅,我本來是想追查到底的,可是卻被張士所那幫人擋住了,這次中樞派汪省長過來,就是來調查這幫奸商的,這就犯了眾怒了,難怪這幫奸商要對汪省長下黑手

    徐寶山的話讓陸建章很是吃驚,因為徐督軍話里的意思很明顯,他想利用這個機會將本省的那些金融實業集團一網打盡,所謂“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作為江蘇督軍,徐寶山一直凱覦著江蘇商人的巨大財力,有了這筆錢,徐寶山可以迅速擴充他的部隊,以增加與中樞對話的本錢。

    想到這一點,陸建章更感到他正站在薄冰之上,一個不慎,恐怕就是萬劫不複的下場,無論刺汪案的真相到底如何,至少,現在有人正打算利用這個案子掀起一場風波。

    “徐督軍過譽了。其實此案由內政部督辦,我只是奉命行事罷

    。

    陸建章急忙謙虛一番。順便也適當的撇清一下自己,以免將來替人頂缸,他現在確實糊塗了,不知道內政部到底打算做什麽,而中樞又在這次行動中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

    “陸老弟,你過謙了。其實我今天過來跟你說話,就是打算商量一下這下一步的行動,現在你抓了一批嫌疑人,但是沒有抓完,另外那些嫌疑人要麽逃去了租界,要麽還在省議院里上躥下跳,仗著有司法豁免權,妄圖給同夥翻案。這不行!咱們得把他們也都收拾收拾,以免他們狗急跳墻

    見徐寶山想拉自己墊背。陸建章自然不肯就這麽上當,於是搖了搖頭。

    “徐督軍,人既然已逃去租界,自有治外法權庇護,咱們沒有辦法再將那些人抓來,至於那些省議院的議員們,這個司法豁免權是憲法規定的,沒有司法部批準,更是一個人也不能抓,否則就有違反憲法的嫌疑,國會不會放過我們的,甚至可能會連累中樞和總統,要想逮捕議員,必須事先取得國會的諒解

    “陸老弟,你這話就書生氣了。所謂“事且從權”咱們都是幹大事業的人,怎麽能夠被幾條法律給嚇住?租界是洋人管著,咱們先不去招惹,可是江蘇省議院就在咱們眼皮子底下,收拾起來是易如翻掌

    “不,不。徐督軍。你這話說得不對。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務督察,哪里敢去抓議員?你要去抓,盡可自毛帶兵過去,我不插手

    徐寶讓打手,屋說,小想拉陸建章上賊船,陸建章死活不上去,兩人之間的友好磋商漸漸變成了火藥味十足的對抗,就在兩人都打算撕破臉的危急關頭,陸建章的外甥馮玉祥走進了房間,將一封電報交給了陸建章。

    “舅父,這是內政部剛剛拍過來的密碼電報,需要您親論,而且必須立玄澤出內容

    “徐督軍,我要澤電報。請你等在這里

    陸建章自然不敢怠慢。急忙與馮玉祥去了里間,找來密碼本,開始譯那封電報,等內容詮出,陸建章臉色一變,然後長噓口氣,拿著電報澤稿匆匆走回徐寶山身邊。

    “徐督軍,這是內政部的電報,司法部取得國會多數議員支持,現在已經取消了江蘇省議院部分議員的司法豁免權,內政部命令專案組,立即逮捕參與策劃刺殺汪省長的部分江蘇議員,名單如下: 。

    待陸建章將那長長的名單念完,徐寶山不由眉飛色舞,當下抄了名單,命令部隊前去抓人,而他本人則坐鎮專案組,與陸建章攀起了交情,直到部下來報,說人已按圖索撰全部拿下,徐寶山這才告辭離去,與幕僚們商議如何接收“陰謀集團,的財產去了

    “陰謀集團。”這是徐寶山剛才評價的,而且看上去內政部和司法部也是類似觀點,但是陸建章並不這樣看,他拿著名單仔細的琢磨了片玄,然後讓外甥去了一趟江蘇省議院,抄來一本花名冊,然後將上頭的名字與內政部剛才拍發過來的那封電報上的名單進行了仔細核對,然後,一切都清楚了。

    這批被司法部撤消司法豁免權的江蘇省議員無一例外都是“國民同盟。的黨員,或者是同情者,在被捕的嫌疑人里,沒有一個是聯合陣線的成員?

    顯然,這不是一次簡單的刑事罪案的逮捕,在國民同盟看來,這可以看作是一次政變。

    前些日子鬧得沸沸揚揚的外蒙古風波就是國民同盟挑起來的,他們想對付總統和聯合陣線,那麽,也就別怪總統和聯合陣線對此進行強力反擊,於是,就有了這次大逮捕。

    但是,事情真如陸建章想的這麽簡單麽?江蘇省議院里的國民同盟比聯合陣線的力量更強,而此次大逮捕中,國民同盟的議員只損失了不到一半,如果這真是一次政變的話,那麽,為什麽不將國民同盟連根鏟除呢?為什麽不同時在全國采取同樣的逮捕行動呢?

    或者,聯合陣線和那位總統先生還留著什麽後招不成?

    想到這里,陸建章只覺冷汗涔涔而下,他越來越覺得這斤小“一號專案。是個很大的陰謀了。而他,只是這個陰謀里的一個小小棋子,至於督軍徐寶山,恐怕也扮演著相同的角色。(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5 17:56
第529章_各有所

    入色越來越黑。天邊的積雨雲正在積聚。向著北京城緩緩一,仙;過來,與那悶熱難當的空氣一起將人壓抑的透不過氣來。

    “這天,看著像是要下雨啊?。

    站在天井里。望了望那黑沈沈的天空,黎元洪嘆了口氣,面色沈重的走回了書房,拉了拉電燈開關,但是屋里還是黑沈沈一片,電廠那邊肯定又斷電了。隨著重工業的快速發展,現在全國各地對烘炭的需求猛增,而北方的煤礦產能跟不上需求,而且出產的蝶炭也優先供應重工業項目,所以,這京津一帶的幾座火電廠就面臨著蝶炭短缺局面,前幾天山東兵工廠煤炭告急,威脅到了兵工生產,一個求援電報拍到總統打手,屋說,小府,結果總統一個條子,將京津地區幾座火電廠的存煤全部批給了山東兵工廠,如此一來。電廠自然要限電,在唐山的煤炭專列過來之前,這京津一帶的民用電就基本上只能保證晚上照明了。

    現在才下午四點半鐘不到,不到供電時間,這燈泡自然也就亮不起來。

    “來人啊,掌燈黎元洪喊來一名僕人,點上了一盞煤油燈,這屋里才亮了起來。

    “你集去吧。告訴夥房,今晚不必預備我的晚飯了,我晚上有應

    打發走了那名僕人,黎元洪在書桌邊坐下,將那盞桌上的煤油燈調得更亮一些,然後從抽屜里拿出一封已拆了封的書信,從信封里抽出信孤,就著煤油燈看了起來。

    這封信是德國價商聯合會的會長漢納根先生在前段日子寫給黎議長的,信的內容也不複雜,除了套交情之外,就是商議組建一家山西煤礦公司的事情,漢納根想請黎元洪入股,做他的合夥人。不過並不需要黎元洪直接出資。而純粹是領個幹股,不多,只占總股份的一成,但是考慮到現在全國各的市場對煤炭的巨大需求,這個煤礦公司一旦建成,利潤肯定相當可觀,而作為公司股東,這每年的股份分紅自然也是很可觀的。

    對於德國商人的拉攏,黎元洪並未一口答應,他身為國會參議院議長,與人合夥做買賣是可以的,但是如果收別人贈送的幹股,那就是不道德的了,甚至有違法之嫌,總統府各部門中,那個督政處可不是吃閑飯的,而且,內政部中也沒有廉政監督機構,雖說效率低下,可是也畢竟不是什麽擺設。上次“廉政風暴”的時候,中樞各部已被掃蕩過一次,雖然黎元洪並不能算是中樞政府的工作人員,他是政府監督機構的。但是作為一個一向重視口碑的政客,他確實不敢去挑戰法律,尤其是這個法律還是那個“狂人總統”主持制訂的。

    可是另一方面。現在煤炭行情大漲,跟風投資煤礦的人很多,其中不少都是政府里頭的要員,對於這股投資礦業的熱潮。總統那邊確實也沒有幹涉,所以。黎元洪現在還是有些動心,幹股他是不敢要,但是他打算出資買實股。畢竟,人是經濟動物,有發財的機會擺在眼前,怎麽能甘心錯過呢?雖然國會議長有俸祿,可是畢竟很有限,就靠出書、演說,確實也掙不了多少外快,還是做實業家最穩妥。

    但是投資漢納根的這個新煤礦公司不比投資小作坊,按照漢納根的計戈,他的那座新蝶礦將采用最先進的機器和設備,力求將成本降到最低,以方便與其它煤礦進行價格戰,並最終將競爭對手一個接一斤,的吞掉,組建一個大型的煤礦辛迪加甚至是托拉斯,壟斷北方地區的煤炭,場。

    如此一來,如果不拿幹股的話,這投資小不了打手,屋說,小以黎元洪現在的身家,遠遠不夠一個零頭,所以,如果他真的想投資實業的話,就必須想辦法借錢。

    跟銀行借錢固然是一個渠道,可是黎元洪並不想走這個渠道,一來利息高,風險也高。二來影響不好,畢竟,他還想繼續在政界發展,“財迷”的評價可不是正面輿論,所以,黎元洪最終決定向熟人借錢,身為國會議長,黎元洪熟人不少,其中多數都是腰纏萬貫的富豪。

    拿定主意,黎元洪將漢納根的那封信放到一邊,然後拿出紙筆,打算給那幾位熟人寫幾封信,先試探一下,看看對右手頭是不是寬裕,畢竟,對方也是實業家。現在全國工業大發展,他們的攤子鋪得也大,流動資金未必充足。願不願借錢給黎元洪卻也是個未知數?

    提起筆剛寫了幾行字,黎亮洪就聽見書房外頭傳來門房的聲音。

    “老爺,張季直先生派過來一個下人,請老爺過去赴宴

    張季直就是張寥。民國的副總統,也是黎元洪的熟人。剛才黎議長正猶豫是不是跟張副總統也借些錢呢,可是對方卻在這個節骨眼上派人來給黎元洪下帖子請客,這多少讓黎元沒有些詫異。

    “莫非這便是冥冥中的天意?”

    黎元洪琢磨著。將筆放下,走出書房,從那門房手里接過一封燙金的帖子,看了看。這帖子也寫得講究,張寥不是以副總統的身份請客,而是以一個實業家的身份請客,難怪剛才那門房沒喊“副總結”呢。

    張塞請客的時間是晚上七點整,正好與黎元洪的另一場應酬沖突了,而那場應酬的主人也不是普通人,而是美國德士古石油公司的駐華全權貿易代表梅瑞先生,現在工商部正打算聯合民間商人與美國公司共同開采陜西延長油田。並賞現代化的煉油廠。黎示洪將作為國會代表出席訪場嘻甥。並發表演說。增進中美兩國商界人士的友誼。

    但是現在看來,必須在這兩場宴會中放棄一場了。

    猶豫了一下,黎元洪很快做出了決定,於是叫來管家,吩咐他去一趟國會眾議院議長湯化龍雷所,請湯議長代替黎議長參加美國德士古石油公司的那場晚宴,至於黎議長本人,將去參加副總統先生舉辦的一場晚宴。

    既然張塞請客,那麽,黎元洪打算就在宴會上試探一下對方,看看對方是不是可以借他些錢,用來投資蝶礦,而且,黎元洪也相信,此次張副總統請他赴宴,恐怕也是有求於他,因為張副總統就是國民同盟的黨魁,而現在,國民同盟麻煩纏身,急需援手。

    這年各有所圖,各取所需,這也是政治。

    雖然現在時間還早,但是黎元洪決定提前準備,於是喊來僕人,伺候著換了身合體的洋裝,那些禮帽也一頂一頂對著鏡子試戴了。最後挑了頂小禮帽。

    判穿戴整齊,那去湯化龍寓所的管家就趕回了黎府,不過不是一斤,人回來的,而是跟著湯化龍一起回來的,這讓黎元沒有些驚訝。

    “宋卿。你年我替你參加美國德士古石油公司的晚宴,我去不了,跟你一樣。我也收到了張季直的帖子,他也請我去赴宴。”

    湯化龍向黎元洪出示了張寥派給他的帖子,也是一臉無奈。

    “我不去,你也不去,那派誰毒出席美目公司宴會呢?煉油廠項目,也是“四只工業發展計戈”重要項目,總統對此頗為重視。”黎元,洪皺了皺眉頭。

    “不如請黃克強前去?或者熊味根?反正美國公司也不知道國會到底派誰前去。如此也不算失禮湯化龍建議道。

    “黃克強有肝病,大夫。丁囑不可太過勞累。也不可飲酒,請他去赴宴不合適。我看,就請熊味根過去吧。”

    黎元洪點了點頭,吩咐管家再去熊成基宙所。

    管家走後。湯化龍沈默片刻,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黎元洪明白對方是有些話想單獨對他講,於是支走身邊的僕人,自己對著鏡子整理那只領結。

    湯化龍關上房門,站在門後側耳傾聽了片刻。

    黎元洪笑著說道:“濟武,你怎麽也變得疑神疑鬼起來?自從兩年前我在南方挨了炸彈後,我這黎府上上下下都仔細甄別過了,下人們都懂規矩,不會站在門外頭偷聽我們說話的。”

    湯化龍神色古怪的走回黎元洪身邊小聲說道:“宋卿,現在局勢微妙,還是小心些為好。我總覺得,那個軍事情報局有點像明代的東廠、西廠。他們不光刺探敵國情報,好象還盯著國內

    “你這話我可就當作沒聽見了

    黎元洪轉過身去,對著鏡子繼續整理那只領結,稍微遲疑了片刻,然後又說道:,“其實聳事情報局盯在那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問心無愧,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總統對我們還是信任的,他不放心的是那幫國民同盟,還有那幫北洋的遺老遺少

    湯化龍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壓低聲音說道:“宋卿,依你之見,此次張季直請我們去赴宴,是否就是為了昨天的事情?”

    “前天的事情?,

    黎元洪一楞,隨即明白過來,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你是說“一號專案,告破的事情?雖說陸朗齋抓了不少江蘇國民同盟的人。可是這能說明什麽呢?國民同盟說這是“政變”可是江蘇省議院的議員又不是都進監獄了,不少國民同盟的議員不是還在省議院里抨擊“陸閻王,麽,而且進了監獄的人也沒有遭到虐待麽,這怎麽能叫,政變,呢?當年,“百日維新,之後,清廷斬殺六君子,那才叫政是 。

    “可是。在國民同盟眼里,陸建章和徐寶山此舉就是政變。徐寶山也就罷了。本來就是個土匪出身的人物,他巴不得越亂越好,方便他渾水摸魚。可是陸建章好歹是北洋出身,有文化,有見識,而且這兩年里又專攻法律事務,他怎麽也跟著起哄?莫非莫非北洋那幫人也打算渾水摸魚?。湯化龍不無憂慮的說道。

    “濟武。你想到哪里去了?北洋想翻天?你未免高看他們了。要是北洋那幫人有那個膽子和那行小氣魄,他們當初為什麽會灰溜溜的下臺

    黎元洪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整理完了領結。便指了指沙發,與湯化龍肩挨肩坐了。

    “濟武。陸朗齋也不是傻子,沒有司法部點頭,他敢抓省議員?司法部向國會呈請錄奪那些議員司法豁免權的時候,你也在場,當然明白,司法部是取得了國會多數議員諒解的,有了這個尚方寶劍,司法部和陸朗齋才敢動手,這就是民意啊

    民意?開什麽玩笑?

    湯化龍看了黎元洪一眼,對他現在的立場完全把握不住,而且看他的表情打手,屋說,小他似乎對前天江蘇那場“國民同盟大逮捕”的事件不以為然。

    不過想想也是,黎元洪是聯合陣線的骨幹人物,而且還是國會領袖,他巴不的國民同盟完蛋呢,那樣的話,以後就沒人跟他在國會里搗亂了。(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5 17:57
第530章_強勢人物的反擊

    小黎元洪對陸建章和徐寶山逮捕江蘇國民同盟議員的行盾。二不以為然,湯化龍只好把話亮明。

    “國會多數議員是聯合陣線的人,他們批準司法部錄奪江蘇部分國民同盟議員司法豁免權,這只能代表聯合陣線的立場,不能代幕民

    。

    黎元洪笑道:“共和時代,講究少數服從多數,多數人的意思就是民意。濟武。你有些書生氣了啊

    湯化龍搖了搖頭,沒有糾纏這個話題。

    “陸建章被內政部任命為專案組副組長,他從上海趕去南京,再去浦口,這前後不過一兩天的工夫,怎麽這麽快就查明了刺汪案的幕後黑手?難不成。他陸建章能掐會算?辦案辦得再快,也沒這麽快的道理啊?國民同盟也跟我一個想法,他們也覺得這里頭有貓膩,不然的話,為何抓起來的嫌疑人都是跟國民同盟沾邊的人?。

    “濟武啊。你想得太複雜了。其實在我看來,陸建章做得沒錯,該抓的人就是要抓。現在是法治時代了,“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為什麽他們國民同盟的人就不能抓?至於陸建章為什麽能夠這麽快就偵破此案,這確實有些奇怪,不過陸建章是辦案高手,又有法國刑偵專家協助,在江湖上的耳目也是眾多,說不定,陸建章另有可靠的情報來源,再說了,偵辦此案的還有內政部、司法部、軍情局,可不止是當地警察,這麽多部門都來關註一件刺殺案,這辦案效率自然是高,現在咱們不是最講究一個效率麽?”

    黎元洪說是如此說,可是這心里也是沒有底,自從得知陸建章在江蘇抓的刺汪案“嫌疑人。都是與國民同盟走得近的人之後,他也覺得其中有蹊蹺,早不抓晚不抓,偏偏在國民同盟打算挑起外蒙古風波和總統彈劾案的時候動手。這殺雞做猴的意味也太濃了點。玩政治的,不帶這麽明目張膽的。這一次,內政部和司法部確實有些過火了些,也難怪國民同盟疑神疑鬼。而且還附帶著讓湯化龍這幫膽子不大的人也跟著疑神疑鬼起來。

    有什麽可疑神疑鬼的呢?就算這次大逮捕真是總統先生的反擊,國民同盟難道還真受了委屈不成?這種全國局勢穩定的時候,國民同盟跳出來挑戰總統權威,這不僅是藐視總統,更是危害國家,如果叫他黎元洪來反擊,說不好,那就是一個解散國會的結局了。

    可是現在。總統先生並沒有解散國會。而是和風細雨的在江蘇地面折騰了一下。以此向國民同盟示威,並順便提醒一下,這斤,國家目前還掌握在總統和聯合陣線手里,如果國民同盟不想倒黴的話,那麽,必須趕緊收手,停止在外蒙古問題上做文章,中樞對此問題有一個長遠的戰略,這斤小戰略不是一幫爭權奪利的政客可以看明白的。實際上,就連黎元洪也看不明白,或許只有制訂這個戰略的總統本人才明白這斤,戰略的前景刁

    雖然不明白總統的整體戰略布局到底是什麽樣。但是黎元洪還是對總統佩服得五體投地,通過在江蘇的一個小動作,就讓原本上躥下跳的國民同盟立刻變得噤若寒蟬,甚至是草木皆兵,這種手段,足以證明總統打手,屋說,小的自信。

    說到底。國民同盟之所以在前段日子跳得歡。除了英國的慫恿之外,關鍵是他們從來就沒有真正吃過總統的板子,不知道總統到底有多厲害。自從擔任總統以來,趙北一直客客氣氣說話。公公正正待人,從來就沒有向國會議員們展示過他的霹靂手段和雷霆作風,結果將那幫闊佬議員們給慣出毛病來了。

    在黎元洪看來,這就是所謂“主弱臣強。”遲早會出現危機,而川小蒙古風波顯然證明了他的觀點,幸好這斤,“主弱臣強”是假象,趙北從來就是一個強勢人物,他之所以做出低姿態,只是為了迷惑對手,並且換取國民的好感。

    但是現在情況變了,一方面是趙北已經穩固了權力,尤其是軍權,另一方面。國民同盟此次確實是逼人太甚,總統已無退路,所以,他必須出手,讓對手們見識一下自己真正的實力和決心,讓對手明白什麽叫“強勢人物”。

    當然,以上這些都是黎元洪自己的分析,沒有得到總統府的證實,至於此次江蘇國民同盟大逮捕行動到底是否真有這麽深的政治背景,目前還缺乏真憑實據。只能臆測,所以,這些分析就不能講得太詳細,即使是湯化龍,黎元洪也不打算向他透露自己的想法。

    “宋卿,我總覺得“刺汪案,不簡單,這背後有陰謀,而且是大陰

    湯化龍沈默片瑰,這一開口說話就嚇了黎元洪一跳。雖然他也懷疑汪兆銘遇刺案可能不是國民同盟那幫江蘇議員和富豪們策利的,但是他卻沒敢往深處想。因為越想越是毛骨悚然,政治鬥爭,果然是無所不用其極,連“苦肉計。小也用得這麽慘烈。

    “濟武啊。咱們都不是刑偵專家,也不是辦案高手,這刺汪案還是留給司法部和內政部去辦吧,咱們國會只要行使好監督之責就可以了,沒有必要管的太多,管得太多容易惹人嫌,雖說不一定會招來殺身之禍,可是這以後的仕途就不好說了

    黎元洪這話說得確實也是直白,他不想看到湯化龍陷進去,這兩年的合作,兩人已是知交,於公於私,他都不願意看到湯化龍因為一件刺殺案而丟了大好前程。

    “只可惜了汪兆

    ,“ 筋。鄧個人雖然私德有所欠缺。可是有氣環是有,些的。本俊口舊年紀輕輕做了省長,以後可以大展鴻圖。可是誰知道卻是現在這個結局。”

    湯化龍嘆了口氣,也沒再糾纏這個話題,畢竟,黎元洪的話很有道理,沒有必要為了一件刺殺案而將自己陷進去。

    黎元洪也是感慨,看了看時間,已是快六點,距離張府宴會開始還有一個小時,於是站起身,與湯化龍走出廂房,帶上幾名警衛,出門乘了湯化龍的私人馬車,直奔張府赴宴去了。

    就在黎元洪坐在湯化龍的私人馬車里琢磨著如何跟張寥開口借錢投資煤礦的同一時間。在同一座城市,在這民國的總統府里,民國大總統打手,屋說,小趙北也在認真的琢磨目前的局勢。

    而在趙大總統的跟前,還站著一人,也是眉頭緊鎖,面無表情,這個人就是田勁夫,軍事情報局局長,總統座下的頭號特務頭子,而且也是此次“刺汪案”的真正幕後黑手。

    當然,沒有趙北的命令打手,屋說,小田勁夫也不會跟一斤小政治投機客過不去,實際上,刺殺汪兆銘的命令正是來自於總統本人,而這件刺殺案可以看作是一個一箭數雕的“苦肉計”當初趙北任命汪兆銘為江蘇新任省長,從一開始,趙大總統就沒安好心。

    可憐汪兆銘,離京之時還慶幸自己碰見了伯樂呢,誰知卻只是落進了一個驚天大陰謀里。

    欣然刺殺行動已經礙手,那麽現在就走進行下一步行動的時候。

    此複。趙北汗衫、綢褲打手,屋說,小坐在沙發上吹著電風扇,涼爽的很,田勁夫卻是一身筆挺的軍裝,腳下皮鞋也是捂得嚴實,那汗已將軍裝濕透,哪怕電風扇對著他吹,也依然是汗流浹背。

    總統府擁有一座發電站,自然不會被火電廠斷電影響,現在,屋列,已是黑沈沈一片,屋里卻燈火透明,兩臺電風扇,一臺對著坐在沙發上的趙北,一臺對著田勁夫。

    總統先生坐在沙發上冥思苦想,田局長則筆直的站在總統跟前一動不動,這間統帥堂小會客室里現在就只有他們兩人,房門也是緊閉,就連衛隊長秦四虎也只能站在門外警戒。

    “義仁,目前的局勢都在我們控制之中,國民同盟翻不了天,張寥請黎元洪、湯化龍去吃飯,這沒什麽大不了的,依我之見,國民同盟是慌了神了,所以才會主動向聯合陣線尋求妥協,直接跟我談判他們不敢,心里也沒有底,所以,他們才會先把黎元洪和湯化龍請過去。當然了,到底他們國民同盟打得是什麽主意,只有等宴會之後再說

    說到這里,趙北指了指旁邊的那張沙發,示意田勁夫坐下。

    田勁夫坐下之後,問道:“狙擊步槍很好用,一擊就中,兩槍真命,現在汪兆銘已死,備用計劃用不上了,是不是該把那些潛伏在南京的情報員撤退了?”

    “把他們撤走,備用計劃撤消。但是南京城里需要另派一批得力的情報人員,因為我們的下一步行動即將展開,缺了人手可不行。”趙北點了點頭。

    “我明白。另外,南洋情報網已經基本建立起來,朝鮮裔情報小小組正在接受培,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可以在南洋執行任務了。”

    說到這里,田勁夫話鋒一轉。又道:“此次行動,足以證明狙擊步槍優良性能,職部請求再多為情報局配備一些這樣的狙擊步槍,以後,如果再有地方勢力阻撓中樞政策,拒不服從中樞號令,情報局可以直接以狙擊步槍對付,就比如說那個徐寶山。”

    趙北淡淡一笑,說道:“徐寶山可不能這麽對付,那個人對中樞還有些用處。義仁啊,你們情報局為中樞立了一功,值得嘉獎,直接參與行動的情報員放假一年,讓他們去俄羅斯玩玩,具體獎勵措施你也可以斟酌。”

    “是,我會叫他們去俄羅斯的。順便在遠東地區發展一些可靠的人。”田勁夫沒有會錯意,趙北就是這個意思,情報人員從來就沒有真正放假的時候。

    “我這里沒別的事情了,你如果也沒什麽事情了,這就回去吧,順便給南洋方面拍封電報過去,叫他們盯著點那幫同盟會殘余分子,尤其是檳榔嶼那一帶華僑聚居的地方,現在中樞正逐步向地方收權,可不能叫那幫人渾水摸魚,現在的局勢已很複雜,確實不能再允許別的勢力插手這場政治遊戲了。”

    趙北與田勁夫離開了會客室,田勁夫告辭離去,趙北卻沒有立即離開統帥堂,而是帶著衛隊趕去了電報室,親自擬定了兩封電報,並跳過了陸海軍聯合參謀部,直接以“統帥堂”的名義拍發出毒,收報人分別是淅江督軍李烈鈞、江西督軍閻錫山、安徽護軍使吳振漢、福建護軍使許崇智、徐州鎮守使趙傭,電報的大致內容是完全一樣的:

    “茲命你部立即進入戰備狀態。籌集作戰物資,務必在五天之內做好戰鬥準備!”

    稍後,趙北又給海軍第一艦隊拍發了一封電報:

    “從現在起,海軍第一艦隊進入戰備狀態,並立即派遣輻重船前往兵工廠提取彈藥,檢修機器。擦拭大炮,務必保證所有軍艦處於隨時可用狀態,旗艦電報室每兩小時與統帥堂聯絡一次,堅決保證通訊暢通,隨時可按照軍令投入作戰!”(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09:29
第531章_洗心革面

    色深沈。剛才的雷陣雨已經停歇。空與中散發著清新覽小一。積雨雲也消散了,冷月森森,向大地投射著淡淡的光,將那被暴雨沖刷得非常幹凈的路面映得白森森的。

    街上冷冷清清。看不見半個人影,只有路燈桿的影子孤零零的映在昏黃的路燈光芒下。而且由於電廠限電的緣故,有一半的路燈熄滅著,使這條僻靜的街道愈發顯得沈寂。

    許久之後,一陣馬蹄聲打破了這條僻靜街道的沈寂,一輛打著美國商會徽章的四輪馬車轉鏤的駛進了這條街道,然後一拐,進了條胡同,並很快停了下來。拉車的那兩匹美國洋馬不耐煩的打著響鼻,似乎是在催促車廂里的乘客趕快下車。

    車廂的門被人從里推開,從車上下來一名青年男子,正是熊成基,聯合陣線的黨務幹事,而且他現在也是國會參議院的高級顧問。

    下了車,熊成基站在車邊,向那名仍舊坐在車里的美國人道了謝。

    “梅瑞先生。多謝您送我回來,這胡同里頭不好走,而且您的馬車也不好調頭,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您這便請回吧。關於陜西延長油田的事情。現在基本上已經算是談妥了,剩下的就是等資金到個、技術專家來華了,對於陜西延長油田的事情,我國中樞政府非常重視,一定會全力協助的,至於成品油的運輸問題,您也不必擔心,隴海鐵路將修建一條支線,將來可以通過火車運輸油料。”

    “很高興能與您合作,熊先生。今天的宴會非常成功。我相信,這是美國德士古石油公司與貴國實業人士良好合作的開端,以後,我們還將進一步深入的探討貴國石油工業的發展問題打手,屋說,小在我看來,貴國國土遼闊,石油的儲備量肯定是非常驚人的,有人說貴國可能是貧油國,可是我卻認為那是因為勘探不夠的緣故,只要貴國中樞政府能夠進行統一的規劃小和勘探。我相信貴國的石油開采業一定會取得長足的進步。而且,在熊先生這里,我看到了貴國政治圈里非常可貴的務實態度和樸素作風,這從您的寓所就可以看出來,如果不是送您回來,我很難相信國會的一位重要人物竟然租住在這種近乎貧民區的地方,如果貴國的所有政治家都像您一樣的話,那麽貴國必將崛起於世界強國之

    坐在馬車里的那名美國商人微笑著與熊成基道了別,然後吩咐車夫調轉車頭,駛離了這條僻靜的胡同。

    熊成基轉身朝胡同深處走去,他的寓所在胡同最里頭,是座四合院,雖然不像梅瑞形容的那樣是貧民區,可是這里確實也算不上什麽高檔的地方,而且,那座四合院還是他與幾名來京讀書的外地學生合租的。

    以前趙北聽人說起熊成基住的地方寒酸,曾有意出錢為他在花園胡同附近購買一處小院,可是卻被熊成基婉拒,因為熊成基不願意受總統打手,屋說,小恩惠,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個道理熊成基還是懂的。身為國會高級顧問,他的職責就是監督中樞政府工作。自然不能跟政府里頭的官員私交太密,雖然趙北算是他的知交好友,可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如果這種交情是建立的利益之上的話。未免就小人之交了些。

    何況,熊成基跟那幾名青年學生住在一起很開心,這讓他想起了以前在新軍里策動革命的時光,書生意氣少年狂,不知天高地厚,又無階層之隔閡,相比那爾虞我詐的官場應酬,這座小小的四合院就是這個時代的精神世外桃源。

    按照原先的計發,今天熊成基本來是打算跟那幾名青年學生一起去北京大學參加聯誼會的,順便給那個“鐵青團”講講安慶新軍起義的前後經過,可是下午的時候國會參議院議長黎元洪派了管家過來,請熊成基替他出席晚上的那場與美國商人的宴會,結果熊成基就沒去聯誼會。

    此時夜已深,參加聯誼會的那幾名青年學生想必已回來,熊成基加快腳步,趕去祖住的那座四合院,到了近前一看,院門外頭的胡同里停著一輛小轎車,幾乎將胡同的交通完全給堵上了,這讓熊成基頗覺奇怪,不知誰將汽車停在這里,於是急忙跨進院去。

    那幾名青年學生都還沒睡,就坐在其中一人的屋里,而且門口還站著一人,一見熊成基回來,就急忙迎了上去。

    “熊大哥,總統先生派了個副官過來接你去總統府。”那人說道,並擡起胳膊向那屋里指了指。

    “總統召我過去?現在?”

    熊成基更是驚訝。這時也明白了院子門口那輛小轎孝的來歷,於是向屋里望去,正見一人從屋子里頭走出來,卻不是陌生人,而是侍從室副官陸裕光少校。他是滇南鎮守使陸榮廷的兒子,在侍從室擔任副寥已有兩年多,頗受總統器重。“熊先生,總統讓我請你過去” 陸裕光走到熊成基跟前。立正敬禮,並出示了侍從室的命令。

    熊成基點了點頭,也沒多問,跟著陸裕光就走出了四合院,上了那輛小轎車,由於胡同太窄。不能調頭,只好一路倒車出了胡同口,然後才調轉車頭,徑往總統府行去。

    進了總統府,陸裕光開車將熊成基一直領到統帥堂警戒區,然後停了車,拿著通行證領著熊成基進了那棟小樓,趕到二樓小會議室,通稟之後就退下,將熊成基留在了會議室里。

    會議室里本來就坐著幾人。趙北坐在辦公桌後,正與詹天估指著地圖小聲商議,至於沙發上那幾位。基本上都是詹天佑的助手,見熊成基進了屋,幾人急忙起身打招呼。

    趙北扭頭看了一眼,說道:“味根,旱就跟你說過,你住的那個地方暫時不可能架設電線桿。這電線桿架不起來,你就裝不了電話。裝不了電話,我就找不著你的人。剛才陸少校跟我說,他先去你家。一問,知道你去了美國商會。於是開車又去美國商會,結果人家宴會網散,你已經坐馬車回去了。於是又急忙調頭去追你,誰知路上又跟你的馬車錯過了,反而跑到你前頭去了,你看,這多耽誤事啊。

    你呀,還是盡快搬家吧。實在不行,幹脆搬到南苑去,住到航空基地

    熊成基有些尷尬,苦笑著說道:“興許陸少校跟我走的不是一條道,梅瑞先生送我回去的時候。我們順便去了一趟電報局,向美國總公司拍發電報,催促技術專家早些啟程來華。對了,現在夜已深,不知總統找我何事?”

    趙北指指沙發上那幾個。再指指站在身邊的詹天估,說道:“你上次不是說有幾個戰友退役後找不到事情做,想請我幫他們找份差事麽?這不,這次詹工回來,正打算招募一批工頭,要求最好在軍隊里幹過,而且能吃苦,服從紀律,我就想起你了

    “就為這事?。

    熊成基有些奇怪,就為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將他連夜召到總統府統帥堂,這可不像趙北的作風,雖然趙北做事有些事必躬親的味道,可是也不致於細到這種程度。

    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那幾名工程技術人員,熊成基突然明白趙北為什麽要這麽說了,這里人多嘴雜,確實不是談論機密的地方。趙北叫他深夜並來,絕對不是為了幾斤,因傷退役的退伍軍人找不到工作的事情,總不能當著別人的面說“這里不方便說話吧”純粹走出於對詹天佑等人的尊重,趙北才會故意這麽說。

    明白了趙北的意思,熊成基點了點頭,說道:“那幾個袍澤都是因傷退役,傷雖不重,可是腿腳不夠麻利,就是不知道詹工願意不願意接納,其實,前幾天我已通過陸軍部軍役司打了招呼,他們幾人的工作已經有著落了,都在仿織廠看大門

    “看大門可不是什麽好工作,還是去西北開發邊疆比較適合軍人。為了革命而負傷退伍,這是國家的英雄,詹工怎麽會拒絕他們呢?”

    趙北微笑著看了看詹天佑。見對方也是連連點頭,不過顯然沒有領悟這只是總統與熊成基要的一個小花招,甚至一本正經的問起了那幾個退役軍人哪里負傷,以便安排他們的工作崗位。

    這一談就是半個小時。然後。詹天估一口答應給那幾個退伍軍人安排工作,隨後就向總統告辭。帶著助手們走了。

    等那幫鐵路工程專家離開之後,趙北才與熊成基切入正題。

    “味根,現在請你過來。我確實有重要事情跟你商量

    說完,趙北從口袋里摸出幾張紙,交給熊成基。

    熊成基接過那幾張紙,看了看,卻是幾份伏辯狀,或者說是自白書,再看那落款,赫然竟是幾名聯合陣線的國會議員,從那伏辯內容來看,這幾人都曾參與了前段日子關於外蒙古風波事件的密謀與策戈,他們都在這些伏辯狀里聲淚俱下的揭露了國民同盟試圖彈劾總統,的陰謀。

    從字里行間里可以看出。這幾個國會議員已經認識到了他們的嚴重錯誤,所以,他們打算向總統坦白,並以洗心革面換取總統的寬恕。

    “這是什麽意思?委員長打算開除他們?”

    熊成基有些不明白,雖然他是聯合陣線的黨務幹事,可是這聯合陣線是一個政黨集團,而不是黑社會、江湖會黨,不講究“家法從事。”所以,趙北就算把這些人的名單交給他,他也只能建議將這些吃里爬外的家夥開除,如果趙北是這樣打算的話,也根本不必將他叫到總統府,直接派人送個名單過去就行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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