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末民初】1908遠東狂人作者: 丹丘 【連載中】

pan0413 2011-3-31 21:55:4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2 174999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15:37
第562章_布局西進

    然張力誠沒有說他的部隊駐紮在哪里,可是那剛顯然啞仇,將興趣放在這上頭,看上去他似乎對這些軍務並不感興趣。

    “這麽說,你不急著走?如此,咱們不如找間酒館,好好敘敘舊鄧剛指了指路邊一間小酒館。

    張立誠淡淡一笑,說道:“現在?現在不行,總統昨天就跟我說,讓我今天晚上去一趟統帥堂,有要事商議。現在眼看著天就要黑下來了,我還得趕緊趕過去

    “如此,咱們晚上再聚?九點鐘怎麽樣?咱們就在楊王兄府土碰頭,如何?。那網說道。

    “也好,就這樣哭排。不過,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離開統帥堂,就怕你們等得太晚

    張立誠實在無法推辭。雖然他與鄧網沒什麽私人感情可言。可是楊王鵬對他卻是有恩的,當初若不是楊王鵬介紹他加入群治學社,他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飲水思源。這個人情一定要還,雖然確實沒什麽可以給楊王鵬的,可是這嘴上幾句感謝話卻是不能少的。

    “我與楊王兄最近清閑得很,別說等你到深夜,便是等你到天亮,我們也不會介意的

    鄧網難得的笑了笑。張立誠也是淡淡一笑,然後便告辭而去。

    張立誠到是沒有跟鄧網打哈哈,他確實需要去總統府一趟,總統也確實要在統帥堂接見他。當然,張立誠不是獨自一人去統帥堂面見總統,跟他一起的,還有拍文蔚、潘康時、楊邦翰、季雨霜這幾位高級軍

    。

    這幾名國防軍,的將領就在陸軍部招待所吃了晚飯,然後換上軍裝,坐上陸軍部的汽車,精神抖擻的進了總統府,趕去統帥堂拜會總統打手,屋說,小。

    到了統帥堂,一名副官安排幾人在一間會客室里等候,並拿了幾份文件先給眾人過目,這幾份文件元,一例外都是關於肅清西北省份地方實力派的,有的是文攻,有的是武攻,總之一句話,此次中樞西進的戰略絕無更改可能,任何阻擋歷史前進腳步的絆腳石都將被無情的踢飛。

    此次南苑軍事會議,主要議題也正是這個西進的軍事安排問題,由於這個計劃涉及到中樞的整個戰略安排,所以需要在最短時間理解決問題,爭取在兩個月之內完全控制甘肅、青海,並且向機進軍新疆。

    現在,張立誠的打手,屋說,小出師駐青藏,拍文蔚掌握的打手,屋說,小石師和打手,屋說,小瓦師駐蘭州,季雨霜掌握的舊師和打手,屋說,小口師駐陜西,潘康時的囪師駐河南,楊邦翰的騎兵旅駐西蒙地區,從這個駐紮情況來看,一曰中樞不得不動用武力解決問題,那麽,拍文蔚的部隊將充當急先鋒,而他的部隊之所以駐紮得如此密集,也正是為了這斤,目的。

    根據中樞和陸軍部以及陸海軍聯合參謀部制訂的這份進軍方案,一旦拍文蔚的部隊發動,那麽,其它的部隊也將同時開拔,季雨霜的部隊將由陜西向甘南、甘東一帶運動,策應拍文蔚部,而潘康時的囪師將由河南調往陜西接防,為西進部隊充當後衛,與此同時,駐紮在西蒙地區的楊邦翰騎兵旅也將向甘西地區迂回,掩護拍文蔚部的側翼,至手張立誠的打手,屋說,小四師,將在同一時間由西藏向北挺進,進入青海境內,從南往北推進,與北邊的拍文蔚部南北夾擊,阻止甘肅、青海的馬家勢力殘兵敗將向南潰散,而楊邦翰的騎兵旅也承擔著類似的任務,只不過他們刮堵截方向是西邊。

    這是一個精心制訂的作戰方案。一旦實施,那就是雷霆萬鈞之勢。就憑青馬、寧馬那點力量。確實有些蛆螃撼樹的意味,現在的國防軍,戰鬥力已非以前的共和軍可比,這從武器裝備的更新上就可以看出,在執行這個作戰方案的一線部隊中,只有張立誠的囚師是乙種師,其它的部隊都是甲種師,戰鬥力之強,絕不是那幫只能裝備步槍和舊式大炮的馬家武裝可以相比的,更何況,此戰還有航空兵助陣,參戰部隊完全可以做到牛刀殺雞。

    當然,武攻手段只是下下之選,文攻策略有是上上之選,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才是兵法的最高境界,打仗會破壞和平局面,也會給某些政客攻擊中樞的口實,畢竟,這是內戰,再加上當地特殊的民風與習俗,單純的武力解決會導致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考慮到國內形勢的穩定,中樞已經通過一些渠道正式向甘肅、青海等地區的地方實力派人物轉達了中樞建設西北、富裕西北的堅強決心,並特別強調,中樞勢力西進的戰略絕對不會改變,而且,只要地方勢力願意服從中樞,那麽,他們的經濟利益可以得到很好的保障,只要那些地方實力派不是傻子和瘋子,他們應該能夠接受中樞的這個權力“贖買”方案。

    不過考慮到沙皇俄國一直對這些地區很“感興趣”文攻未必會一帆風順,一旦真的有必要動用武力解決問題的話,那麽,中樞將徹底”際當地的地方實力派,那樣一來,就不會是溫情脈脈了小傳先生在作戰方案中的那些嚴厲措辭就可以略知一二。

    張立誠很快翻完了他手里的那份文件,內容是關於打手,屋說,小羽師裝備更新的。根據文件描述”羽師在經過這次換裝之後,火力水平將與甲種師看齊。只有軍餉暫時不變,一旦西進計劃順利完成,那麽,四師將被正式改編為甲種師,人員將進行一番必要的調整,以便進一步加強部隊的戰鬥力。之後,該師將以嘉峪關為駐的。以後,隴海鐵路也將延伸到嘉峪關,以保證部隊的後勤供應。

    對於這斤,方案,張立誠非常滿意。在青藏高原呆得久了,他確實有些郁悶,部隊的官兵也有些意見,或許去嘉峪關啃沙子不錯,至少可以不必再忍受高原反應之苦了,不過囚師移防之後。由誰接防青藏地區的防務呢?這一點,這份文件里頭卻是沒說小張立誠也不打算刻意的去打聽。

    當然,四師駐紮在高原之上,那些重型裝備的運輸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從西藏去青海,這一路都是高原、高山,沒有捷徑可走。只能依靠騾馬小牦牛,甚至是戰士的腳板。考慮到當地氣候的惡劣,隨軍行動的民夫是少不了的,至於到底該征發多少民間壯丁,張立誠現在就已開始琢磨起來。

    沒等張立誠計算出需要征發的民間勞力,就聽會客室門口一聲口令。

    “立正!敬禮!”

    副官一聲令下,會客室內的所有人都條件反射一樣的站了起來,立正敬禮,一點也不含糊。

    會客室門口人影一晃,民國大總統趙北走進了會客室,也是一身軍裝。武裝帶紮得精神,身後還跟著幾人。都是高級軍官,吳振漢、張激揚、藍天蔚、蔣方震、張孝準,都是總統的左膀右臂,更是國防軍的重要人物,也是總統和聯合陣線維特權力的重要保障。

    “稍息

    總統向眾人回了軍禮,然後與這些一線將領一一握手寒暄,並很快切入正題。

    “諸位,今天請諸位過來,還是為了西進事宜。昨天的會議上,我們已就此問題進行了仔細的討論和研究。對於中樞和陸軍部的進軍方案也取得了一致意見,現在,我們可以完成最終的進軍方案了,一旦方案定稿。以後再想更改就不是很容易了,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我希望諸位能夠認真對待我們在這里所講的每一句話

    總統話音一落,一名副官就走上一步,拿著一份文件。大聲的宣讀。

    “統帥堂決定,組建西進軍團,該軍團序列如下:國防軍第師”口師,國防軍第圓師、四師 軍團長由季雨霜擔任,拍文蔚擔任副軍團長,軍團參謀長張孝準,副參謀長潘康時。”

    統打手,屋說,小帥堂的安排與進軍方案基本一致。只是對航空兵部隊進行了少許的調整,減少了戰鬥機的數量,增加了轟炸機的數量,這也可以理解,現在的西北馬家勢力根本就沒有飛機,僅靠轟炸機就可以解決問題。

    命令下達,張立誠、楊邦翰等人都有些躍躍欲試了,雖然總統給他們兩天假期,可是他們現在就想趕回部隊駐地,盡快動員部隊,一旦中樞軍令下達,部隊就可以立即開拔,爭取盡快解決西北地方勢力。

    總統很高興的批準了他們的請求,不過考慮到他們的安全,除了張立誠之外,其他幾人都將乘坐毒列返回部隊。

    楊邦翰、季雨霜、拍文蔚先行告辭,張立誠卻拉著潘康時在會客室里多呆了幾分鐘,因為他有事情想跟總統商量。

    “總司令,剛才來的路上,我碰見了鄧網,他邀我今晚去楊王議員府上做客,想跟我敘敘舊,順便喝點小酒。您看,我去還是不去?”張立誠問總統。

    趙北有些驚訝,說道:“這也要我替你做主?你自己拿不定主意?。

    張立誠指了指潘康時,說道:“本來我是打算就這麽過去的,可是剛才跟潘師長說起此事,他讓我先跟總司令說一聲

    趙北看了眼潘康時,笑道:“恰如,你倒是個細心人,你要不是這麽提醒張師長,我還真就差點忘了你也是群治學社出身的革命軍人了。正好,我很長時間都沒喝過酒了,現在幹脆也跟你們過去瞧瞧楊王兄,說起來,當年如果沒有群治學社,這場革命或許根本就發動不起來。群治學社當初是為革命立下汗馬功勞的。四虎,叫人安排一下,咱們去楊王鵬先生那里

    張立誠與潘康時交換了一下眼色。兩人心里都松了口氣,既然總統陪著他們一起過去見楊王鵬,那麽兩人自然也就不必擔心被人打小報告。畢竟,總統與楊王鵬之間的過節他們心里也都清楚。(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15:40
本帖最後由 pan0413 於 2011-4-9 15:42 編輯

第563章_失意政客

    夜色沈沈。已是晚上九點整。白天的高溫雖已過去。但兜地在的氣溫也不是非常的愜意,即使坐在涼亭里。手里的折扇還是必不可少的納涼工具。

    這里是北京南城,清風胡同,這里的位置不是很偏僻,但是距離繁華的琉璃廠和梁家園又不是很近,距離大前門火車站也有一段距離,所以。這里交通很方便,但是卻並不熱鬧,尤其是晚止,四周寂寂,連狗叫聲都難得聽見,對於喜歡清凈的人來講,選擇這里做寓所,可以最大限度的利用其優勢。

    楊王鵬的寓所就在這條清風胡同里。是座普通的四合院,但並不是他買下來的,而是他租下來的,不僅他和他的家眷住在這里,就連一些生活暫無著落的人也借住在這里,而這些人都是清一色的前奮進會成員。其中不乏高級幹部,聽說楊王鵬在國會里做了高參,這些人就從各地跑來北京,想投靠這個昔日的領袖。指望著楊王鵬為他們張羅些好工作 打手,屋說,小如果能夠做官的話,他們就更高興了。

    就這樣,楊王鵬兼職幹起了職業介紹人,而他的這座小院也變成了職業介紹所,前來找工作的人來了一批又一批,而找到工作的人也忘不了這里,多少也會為這座四合院做些貢獻,這座涼亭就是他們集資修建起來的。

    楊王鵬確實也為一些人安排了一些還算過得去的工作,比如說去洋行做買辦,或者去火車站做調度員,總之一句話,為了這些昔日的部下。他確實算得上講義氣,可是他畢竟有自己的工作,不可能分心太久。而且考慮到輿論影響,他現在已有些進退維谷了,現在這座小小的四合院里竟然住著五十多號人,光是每天的飯錢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雖然楊王鵬是國會議員,還兼著國會的高級參議,這津貼確實也不少,可是卻架不住這麽多吃白飯的“門客”楊王鵬原本是打算積攢些錢買輛國產汽車的,可是現在看來,這個購車計劃只能無限期推延了。支持國貨,那也是需要經濟後盾支撐的。

    現在,楊王鵬就坐在涼亭里。與幾名“門客”品著茶,人人手里都拿著折扇,一邊聊天,一邊將折扇搖來搖去,不時有人伸出手去,在胳膊上拍上一下,趕走那些惱人的蚊子,天氣炎熱,眾人都是短衫短褲,確實也架不住蚊子的攻擊。

    眾人現在正在議論晚匕請人吃飯喝酒的事情,其實酒宴早就備下,只是客人始終不見蹤影,所以眾人就只能在這涼亭里閑坐品茶了。

    不知是誰起得頭,這話題漸漸轉移到了群治學社和奮進會當初的決策失誤上去了,眾人都是踴躍發言,惟獨楊王鵬沈默不語。

    楊王鵬在自責,如果當初他沒有率領群治學社去河南發展,那麽,今天的眾人或許會比現在混得更好,至少,奮進會或者群治學社的幹部中不會有這麽多人無事可幹,遊手好閑,而且臉皮也越來越厚。

    誰能想得到呢?不過短短一年時間,趙北竟然做了這民國的大總統打手,屋說,小。如果從一開始群治學社就決定跟著趙北走的話,眾人現在可能也像張立誠、潘康時那些人一樣,都已是功名顯赫的人物了,又怎會甘心到別人手下做“門客”呢?

    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說到底。群治學社和奮進會之所以黯然收場,就是他們不能識時務,可是這怨誰呢?楊王鵬麽?當初決定離開湖北去河南發展,是群治學社高層的一致意見,楊王鵬的作用只是建議而已,所以,如果一定要找個為此承擔責任的人的話,群治學社的高層人物一個也跑不了,雖然他們最開始想去的地方是四”

    可是這話又說回來,誰能夠想到,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竟能有如此際遇,從一個革命的無名小卒,一步登夭,做了這共和中國的國家元首。世事之難以預料,由此就可見一斑了。

    眾人只能哀嘆際遇不如別人了,他們確實想不明白,趙北為什麽總是走在別人前頭,眼光無人可及。行動更是雷厲風行,這或許是趙北虹的秘訣,別人想學也學不來,更學不會。

    就在涼亭里的這幫落魄者唉聲嘆氣的時候,那虛掩著的院門被人從外推開,鄧網匆匆走了進來,幾步跨到涼亭邊。

    “諸位,都趕緊換身衣服,客人過來了,總統也過來了。”

    眾人都是一楞,他們可沒請總統過來,現在總統竟然不清自來,這確實讓他們有些手足無措。

    “換衣服!”

    還是楊王鵬反應快,折扇一揮。眾人一哄而散,各回各屋換衣服去了。許多有心巴結總統的人甚至穿上了全套的洋裝,而且不顧天氣炎熱。頭上州二了禮帽。其牽壞打起了領結,等他們穿戴整齊在院甲心”的時候,楊王鵬不由感慨人性的複雜。

    手是,等民國大總統趙北走進這座四合院的時候,恭迎大總統的是五十多名穿葬整齊的男男女女,此情此景,讓總統有些愕然。

    “子侖,你們這是幹什麽?又不是古代的皇帝去大臣家里晃悠,咱們是以朋友的身份聚會,你們的穿戴何必如此的正式呢?我可不是一斤,吹毛求疵的人

    見總統一身短衣短褲。身後的那幾名客人也是同樣打扮,眾人都是有些尷尬,都將目光盯住楊王鵬六

    楊王鵬自嘲的一笑,說道:“總統駕臨寒舍,總不能失禮吧?若是總統先來斤,電話,我們也就不必穿戴如此正式了。”

    這話里有話,趙北聽出來了,鄧網也聽出來了,就連跟著總統過來的張立誠、潘康時也聽出來了。於是,這四合院里一時有些寂靜,沒人敢接口。

    趙北倒是不介意楊王鵬怎麽發牢騷,此次過來跟楊王鵬會面,他並不是一時興起小即使他今天不過來,以後也會找個時間過來跟楊王鵬好好談談的,他希望對方是個識時務的人,過去兩人之間怎麽不愉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將來如何,政客,就是要學會變臉,昨天的敵人,今天未必就不能成為盟友,奮進會已經成為歷史,這個組織的成員已掀不起什麽風浪,適當的拉攏一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所謂“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說得就是這個道理。

    “子侖,不是我不想給你打電話,又不是上級過來給下級話,我今天過來,不是以總統的身份來跟你說話,而是以革命同誌的身份過來跟你說話,革命同誌之間。難道還需要裝腔作勢麽?。

    趙北的話讓楊王鵬心潮澎湃,“革命同誌”這個詞已是許久沒有聽人說起了,現在,多數人都認為,革命已經成功,已經不需要什麽“革命同誌”了,現在總統突然又要跟自己做“革命同誌”了,這多少有些讓人費解,難道。總統又在玩什麽政治手腕不成?

    想到這里小楊王鵬也沒心情跟趙北打禪機了,急忙將總統請進了廂房,屋里太小。容不下太多人,也就那麽幾個群治學社的老社員有資格跟總統和他的隨從同坐一桌,飲酒論道,至於其他人,只能老老實實的等在屋外,一些從龍心切的人急得在院子里滿院亂晃。

    其實坐在廂房里飲酒的一共就七個人,楊王鵬是主人,鄧剛、李鱉和、張立誠、潘康時、趙北這幾位都是客人,至於秦四虎,依舊是總統,先生的貼身保鏢,高高壯壯的往門口一站,誰也甭想隨意進出廂房,這七個人中,也就秦四虎和李贊和跟群治學社沒什麽瓜葛。兩人都是總統,一手提拔起來的。

    雖然是客人,但是趙北還是當仁不讓的坐了上前,舉起酒杯,先幹為敬,與眾人一口氣幹了半瓶二鍋頭,這烈酒咽下去,那話匣子就鎖不

    。

    “子侖,我不跟你繞彎彎,我也知道,你是個直性子,也不喜歡繞彎彎,我就跟你打開天窗說亮話。其實今日我過來,是來跟你做筆交易,一筆秘密交易

    楊王鵬一楞,鄧剛也是一楞,他們確實沒有想到,趙北說話竟然如此直接,倒是與江湖人物講數時的做派相似。

    當年策動反清革命。楊王鵬沒少跟江湖人物打交道,於是將酒杯往桌上一擱,點了點頭。

    “振華但直言無妨。不過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到里間去說

    楊王鵬與趙北進了里間,兩人各自落座,秦四虎將房門關上之後,趙北擡起手,指了指窗戶外頭,說道:“我知道,院子里那些人都是以前奮進會的會員,他們現在過來找你,想請你走走門路,幫他們謀些好差事,謀些既不用吃苦。卻又能拿錢的工作。我跟你亮斤,底,西北、西南數省的政府部門很快將空出一些位子,雖然都是中低級職務,可是比在洋行做跑街小寫字強得多了,院子里頭的那些人,只要他們願意,只要他們遵守國法。那麽,他們就可以去接任那些職務。”

    “那麽,振華的交換條件是?”楊王鵬不動聲色的問道。

    “交換條件很簡單,過幾天國會將就中國與德國飾結軍事同盟條約一事進行磋商。屆時,我希望你能夠以國會高級參議的身份發表講話,這個演講稿我已為你備妥,到時候,你只管照著背就行了

    說完,趙北拿出一張信箋,放在了茶幾上。(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15:41
第564章筆交易

    而王鵬接過信箋。匆匆掃了幾眼。發現這是侍從室主佃李義。的筆跡,正是一份演講稿,內容也不複雜,就是大講中德“友誼”。鼓吹與德國立即飾結軍事同盟條約。

    著過演講稿後,楊王鵬沈吟片刻,然後問了一句。

    “然則,振華當真想與德國結盟麼?”

    之所以這麼問,楊王鵬當然不是無的放失,其實就在前幾天,那黎元洪和湯化龍就忙著在國會里串聯,但是他們的做法並不是想促使中德結盟,恰恰相反,他們是在為這個中德結盟的事情拆臺,考慮到那兩個的身份,仙們這麼做很可能走出自總統的授意,因為他們一向被國會議員們視為總統的“哼哈二將。

    換句話說,至少在楊王鵬看來,趙北雖然表面上似乎想與德國結盟,可是實際上,從內心講,趙北似乎並不打算真的導德國結盟,只不過不方便親自否決,於是將皮球踢給了國會,而且動用“哼哈二將。保證國會否決中德結盟的動議。

    “子侖,若換了你是我。你會如何抉擇?”趙北沒有正面回答楊王鵬的問題。

    楊王鵬沈吟良久,緩緩說道:“以我之見,目前國際局勢變化太快,我國國力又過於虛弱,目前而言,似乎還是保持中立為妥,既不加入同盟國,也不加入協約國,此乃上上之策

    趙北淡淡一笑,說道:“德國對我國的工業建設至關重要,現在“四只工業發展計戈。小已到關鍵時玄,如果中德之間的良好關系因為結盟的事情而被損害,那麼,我們的工業發展計劃又如何保證完成呢?所以,國會立場很重要,你的角色也很重要。”

    楊王鵬沈默了,他在權衡此事。

    自從德國想與中國飾結正式的軍事同盟條約的消息傳開之後,國會里的各方勢力就開始了行動。聯合陣線的黎元洪、湯化龍自不必說,國民同盟的那幫議員也行動起來,從現在的民意調查來看,反對與德國結盟的議員占了多數,所以。這個結盟動議很可能無法獲得通過。

    但是現在,趙北突然橫插一扛子,要楊王鵬出面,鼓吹中德結盟,總統先生到底打得什麼算盤。楊王鵬徹底糊塗了。

    其實,比楊王鵬更糊塗的還有黎元洪和湯化龍,因為就在今天上午,他們兩人都被總統叫到了統帥堂,聆聽了總統的教誨,聽總統的意思,總統好象改變主意了。因為總統跟他們說,希望他們重新串聯一次國會議員。這一次,不再反對中德結盟,而是全力贊成中德結盟,將國會里的這個輿論給徹底的扭轉過來。

    總統出爾反爾,這讓黎元洪和湯化龍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既然是總統的命令,他們也只好從“親英派”變成“親德派”了。

    當然,對於黎元洪和湯化龍即將轉變“立場。的事情,楊王鵬目前並不清楚,但是從心里講。他是反對中國與德國結盟的,這不僅僅是因為他不看好同盟國。更是因為他已受人之托,將在國會里發表反對中德結盟的講話,而那個來托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民國副總統張察。

    與張寥一樣,楊王鵬也是親英派人士。在他們看來,英國國力比德國更強,跟德國結盟就會得罪英國,所以,這斤,“親英派”是被逼出來的,也正是這個原因。張寥才會親自過來找楊王鵬,希望由他出面發表演說,抨擊中德結盟的倡議,楊王鵬是國會高級參議,地個比一般的國會議員高,由他出面制造輿論,比議員效果好,也比張寥直接出面更合適,當然,張寥也是有回報的,他已答應,可以在名下的輕工業企業中為群治學社和奮進會的那些落魄者提供足夠體面的工作,至少也是個監工。

    其實就算張寥不過來拉攏,楊王鵬也是會反對中德結盟的,不過既然對方主動過來做政治交易。楊王鵬自然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無論如何,先把那批生活無著落的部下們安排個出路,也免得他們整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閑。

    不過,張寥的這個交易比起總統現在的這個政治交易來可就差得遠了,總統給的不是監工的工作,而是政府里的職位,這可比到仿織廠、面粉廠做工頭強得多了,當初眾人提著腦袋幹革命,圖得是什麼?圖的不就是一個出人頭地麼?

    只是,既然已經答應了張塞,現在出爾反爾,似乎有些不妥。

    但是再想想那幫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部下,楊王鵬確實也橫不下心來拒絕總統的提議,自己的部下自己知道,多數人都是願意去政府做事的,因為那是鐵飯碗,只要不瀆職,那工作就丟不了,更何況,這幫遊手好閑的“門客。里頭有不少都是河南蹼將、山陜刀客出身,整天賴在楊王鵬這里,沒少給他惹是生非,又不好趕他們走,畢竟,當年他們也是跟著楊王司令刀山火海過來的,

    權衡再三之後。楊王鵬決定接受總統的提議,不過他也有一個附加條件。

    “振華的意思我領會了,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奮進會自從解散之後,許多幹部生活無著落,寄食京城,怨言頗多。我粗略算了算,大約有二百多人目前仍在京城逗留,我希望總統能夠將這些人都盡快的安排一下,最好都能夠進入政府擔任公職

    “子侖,你這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啊,政府里的職個也是有限的。這樣吧,政府里安排一百人,其他人都去軍校深造,陸軍中學、海軍學院,他們可以自己選。如果擔心考不上,我可以寫推薦信,具體的分派,你自己研究。然後把名單交給我。”趙北點了點頭,算是基本上接受了楊王鵬的條件。

    楊王鵬一楞。趙北叫他擬定這份“走後門”的名單,這實際上可以重新確立他在奮進會舊人中的地位,這似乎可以看作是趙北給他的另一個好處。

    “振華,由我擬定名單,你放心?”雖然遲疑了一下,可是楊王鵬還是決定問個明白。

    “你辦事,我放心。過去的事情,咱們就揭過去了。不談了,現在,咱們要將眼光往前方看

    趙北笑了笑,然後說道:“其實,咱們之間以前確實有誤會,可是在我看來,這個誤會不是你造成的,也不是我造成的。而是你身邊的那幫居心不良的人造成的,回想一下,當年我們在黃泥港策動新軍起義的時候,我們合作的多麼愉快?可是後來呢?後來還不是因為你身邊的某些人不甘居於人下,攛掇你拉著隊伍單幹?如果你沒有帶著隊伍離開,現在,你可能已經是國會議長了

    這話說得是含沙射影,楊王鵬卻也無法反駁,大家都是趕上大時代的人物,確實也說不上誰更有野心些,趙北說這話,也有替楊王鵬開脫的意思。

    見楊王鵬沈默不語,趙北又道:“子侖,你也不必自責,奮進會雖然解散了,可是你完全可以在聯合陣線里發揮作用麼。你現在是黨務委員,以後也可以做黨務幹事,甚至是庶務委員,只要你能夠放下心頭的包袱,將來前程還是遠大光明的。”

    這話也是有點醒的意思,委婉的告訴楊王鵬,只要跟著總統走,以後前程無量。

    但是,以前的那些糾葛、恩怨難道就這麼輕易的一筆勾銷了麼?楊王鵬並不是那麼樂觀,這幾年里與趙北打交道,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位總統先生絕不是一個單純的革命軍人,許多時候,他更像一個足智多謀的政客,他的每一次出手,都不會是簡單的解決問題,那是連消帶打,走一步看五步。跟他作對,通常沒有什麼好下場。

    不過又何必考慮那麼多呢?至少,眼前的這筆交易算是達成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走一步看五步的,許多人只要能顧得上眼前便已是非常不錯了,楊王鵬現在的處境就是如此?

    總統的車隊終於離開了清風胡同,楊王鵬和鄧網站在胡同口,目送車隊遠去。

    鄧網問道:“子侖兄,剛才總統跟你說了些什各話?”

    楊王鵬搖了搖頭。並未回答這斤,問題,而是問道:“君毅,你在洋行里做跑街,做得開心不開心?”

    那網愕然道:“這有什麼開心不開心的?不過掙錢糊口而已,我可不好意思賴在你這里。”

    楊王鵬苦笑道:“想當年,咱們都是意氣風發的人物,可是現在,竟然淪落到有口飯吃便心滿意足的地步,未免有些讓人沮喪。

    君毅,現在有一個機會讓你重入政界和軍界,不知你是否還有當年的雄心壯誌?。

    “子侖兄,你說話怎麼變得拐彎抹角起來?總統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話?你幹脆直接告訴我不就行了?”鄧網糊塗起來。

    “沒什麼,沒什麼。不過是筆政治交易而已。君毅。如果你想好了,盡快過來找我。我想辦法讓你在政界或者軍界繼續發展,總好過整天給洋人當跟班

    楊王鵬嘆了口氣。背著手走回了院子里,望了望那些滿臉期待的“門客”勉強在臉上堆上笑容。

    “諸位,剛才我已與總統談過,諸位著落都安排了,現在還請諸位同誌仔細想一想。看看誰願意去軍隊,想好的人過來告訴我一聲,另外,京城里的同誌也應盡快通知到,這或許是我能為奮進會同仁做的最後一件實在事情了。”

    眾人聽後,均是興高采烈,有人發一聲喊。眾人便一哄而出,滿城去找奮進會的同誌了。很快,這座四合院里就只剩下了寥寥幾人,楊王鵬和鄧網站在涼亭邊。相對無語,格外孤寂。

    夜,更深了。(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15:44
第565章_結盟風波

    入陰沈沈的。氣溫仍是很高。悶熱。 這種天氣里。走在街上已是揮汗如雨,更別說是悶在車里了。

    雖然汽車里很悶很熱,但是伍廷芳卻不敢將車窗拉開,原因無宅,頭疼,怕風。

    頭疼的原因跟最近這中樞和國會里的亂相有些關系,這是根本原因,至於直接原因。恐怕還是外務部里的那些棘手的公務,尤其是這斤,外務交涉問題。

    沒辦法,現在中國與德國即將飾結正式的軍事同盟條約的傳聞鬧得是沸沸揚揚,對此。協約國集團各成員國均表示了極大的不安,英國、法國、俄國。甚至是日本,都趕鴨子一樣將它們的駐華公使往這民國的外務部里趕,這幫洋人到了外務部,幹脆拿出當年前清時候的架勢,指著外務部官員的鼻子質問,英國公使問得伸士一些,“貴國想破壞世界和平麽?。”法國公使問得有些莫名其妙打手,屋說,小就跟法語那古怪的語法一樣,“在貴國政府眼里,難道德國是值得信賴的麽?。”至於俄國公使和日本公使,則無一例外的提起了東三省問題總之一句話,現在的民國外務部已經快成了菜市場了,而伍廷芳就是這菜市場里唯一沒有資格定價的人,可是偏偏哪一方都來給他施加壓力,一方是中樞政府,準確的講是總統府,另一方就是協約國的這幫駐華外交官了。

    在這種壓力之下,伍廷芳甚至已開始羨慕起了前任外務總長唐紹儀,那個唐先生現在正在做駐俄公使,悠閑自在,無憂無慮,說不定,現在就在莫斯科或者彼得堡享受俄羅斯風情的西式大餐呢,哪里像他伍總長這般,這幾天里一直是粗茶淡飯,這進一步加重了他的頭疼。

    坐在這輛外務部的公務汽車里,伍廷芳是左思右想,琢磨著如何應對目前的局勢。可是腦子里實在太過混亂,一時竟是束手無策,自從接任外務總長之後,他還是第一次面對如此棘手的局面,而這個局面,似乎正是由那位總統先生一手造成的。

    不怨總統怨誰呢?本來,人家國會里的那些議員們說得好好的,眾人上下一心,反對中國與德國結盟,也反對中國與協約國集團結盟,眾人一心一意要維護中國的中立國地個,為此,黎元洪和湯化龍那兩位議長先生前幾天里可算是磨破了嘴皮子,好不容易換來了一個國會里的一堂和氣,可走到最後,在關鍵時刻,國會里的輿論突然轉了風向,由反對與德國結盟變為鼓吹與德國結盟,而挑起這一切的前臺人物卻是一幫國會高參,比如說楊王鵬、李叟和、姜桂題、趙倜、王占元等人,國會里總共不過聘請了十五位高參,而現在,跳出來鼓吹中德結盟的高參就有九個,由此可見國會里“親德派”力量之強了。

    可是那幫人真的是什麽“親德派”麽?恐怕未必。楊王鵬前幾天還在國會里高談中立之必要,中立之好處,可是現在轉眼就變了臉,這里頭如果沒有什麽貓膩的話,伍廷芳情願將外務總長的位子讓給這位楊王高參,至於李型和,這個侍從室主任壓根就是總統的爪牙,他根本不可能有自己的立場,他的立場其實就是統帥堂的立場,就是總統先生的立場,至於說姜桂題、趙倜那幫武夫出身的高參,純粹就是在國會里混飯吃的文盲、半文盲。他們又懂的什麽國際形勢了?

    所以,在伍廷芳看來,國會輿論突然轉向,這背後肯定有陰謀,但是作為外務總長。他卻必須對此保持緘默。 只是遺憾的是,英國駐華公使朱爾典先生也噢出了這背後的陰謀味道,於是,他就到外務部找伍總長興師問罪去了。從那時起,伍廷芳的頭就疼了起來。以致於影響了工作,不得不向中樞請了幾天假,去西山療養,現在。他的休假已經結束,網從西山療養區趕回北京城,只是這頭疼卻是沒好。

    這幾天為了好好療養,伍廷芳中斷了一切交際活動,甚至連報紙也不看了,最近幾天里到底發生了什麽,國會里的鬧劇是否已經結束,他一概不知,所以。當汽車駛進大前門,他特意吩咐司機將汽車停下,並打發一名衛士下車為他買了幾份當天出版的最新報紙,以便了解一下這個中德結盟風波事件的進展情況。

    但是只在報紙匕匆匆掃了幾眼後,伍廷芳的頭更疼了,因為那報紙上的新聞標題基本上都算是聳人聽聞。

    “國會上演全武行!親英議員與親德議員大打出手!”

    “國會全武行。殃及池魚,參議院議長黎宋卿被毆至昏倒,眾議院議長湯濟武狼狽竄去茅廁,反鎖房門,直至憲兵趕到,方為軍人救集

    “總統親臨國會。再次呼籲團結

    “美國公使司戴德建議,為防止政局動蕩,國會不妨擱置與外國結盟之事,仿美國政策。行光榮孤立之外交策略

    這些新聞標題無不以誇張的能事,拿著報紙,伍廷芳甚至可以想象那些執筆記者或者主編之興奮神情,這幫人惟恐天下不亂,這些報道都有火上澆油之勢。

    可是這能怨那幫記者或者主編麽?怨不了他們,畢竟,決定中樞政策的是一幫政客,而不是一幫煽風點火的記者。

    記者們也不容易。要想維持生活,要想吃上飯,就必須想辦法使報道更具有吸引力,伍廷芳也不容易,他也要維持體面的生活,更重要的是,他的幾名晚輩如今都在外交界混飯吃,如果少了他這個堅強後盾的話,今後的仕途恐怕很成問題,所以,無論如何,伍廷芳也必須堅持到底。而不能像前任唐紹儀唐總長那樣一走了之。

    “總統啊總統。你到底在打什麽妾意呢?”

    伍廷芳扔了報紙。嘆了口氣,望著車窗外,發現外頭已開始瀝瀝啦啦的下起了雨小於是拉開車窗,一股涼風立刻吹進了車里,讓他的思維稍微清晰了一點,但是頭卻更疼了。

    現在的溫度確實太高;需要來場雨降降溫,但是,國會里的溫度比這氣溫還高,卻又指望什麽來降降溫呢?

    伍廷芳琢磨著。很快。汽車在外務部門前停下,司機向衛兵出示了通行證後,才得以繼續前行,直到在外務部辦公區停下,伍廷芳才收回了思緒。

    早有工作人員得到門口衛兵通報,已舉著雨傘候在汽車邊,見伍廷芳推開了車門。急忙迎上幾步,為伍總長遮擋風雨。

    “總長,英國公使朱爾典先生剛才過來了,現在正在會客室,您是馬上見他,還是等更衣之後再去見他?”工作人員小聲說道。

    “朱爾典又過來了?。

    伍廷芳一聽,急忙又坐回了車里,吩咐司機趕緊開車,離開外務部,直接回府。他是不想見朱爾典的。

    但是沒等汽車發動起來,就聽見朱爾典的喊聲。

    “伍先生,您終於回來了。昨天我就打聽到,您將於今天結束休假,現在看來小消息是準確的

    伍廷芳有些惱火。無可奈何的吩咐司機將發動機熄火。然後走出汽車,向前一望,見朱爾典正皮笑肉不笑的站在臺階上,沒打傘!就這麽直接在雨里淋著。雖然雨不大。可是那身昂貴的洋裝已是濕了一半,上邊顏色深,下邊顏色淺,看上去有些滑稽。

    當然,英國公使過來不是表演滑稽戲給伍廷芳看的。朱爾典之所以來到外務部,是為了向民母外務部和中樞政府提出口頭抗議。

    英國公使的這個口頭抗議不是他本人的意思,而是英國政府的意思,昨天英國外務大臣已經給朱爾典正式下達了令,讓他在“合適的時候。向中方提出這個口頭抗議,抗議中國中樞政府破壞遠東和平的危險舉動。

    “危險舉動這是指國會里正在進行的中德結盟風波,在這場外交風波中,英國政府噢到了一絲危險的氣味,於是決定通過外交渠道向中方表示不滿。

    伍廷芳是在會客室里接受朱爾典的口頭抗議的,按照外交程序,這個抗議接受之後,必須帶領朱爾典前往總統府,將這個外交抗議交由總統處理,中樞是否對英國政府做出反擊,這得總統說了才算,伍廷芳只是個傳聲筒。

    對於英國人的傲慢。伍廷芳非常不客氣的質問了幾句。

    “我國是共和國家,總統雖是國家元首,手握大權,可是畢竟不是過去的皇帝,這國家外交政策現在由國會決定,到底是否與德國結盟,目前國會還在討論之中。爭論雖然激烈,可是既然尚未達成一致意見,中德結盟之說也只是一個傳聞而已,何勞貴國政府對此進行抗議呢?”

    朱爾典面無表情的看了眼伍廷芳,他的回答讓伍廷芳有些心驚肉跳。

    “作為世界和平的主要維護者,大英帝國有責任糾正任何不正確的國際關系!對於大英帝國政府而言,貴國國會目前的爭論是非常危險的,為了避免遠東地區陷入混亂,也是為了避免貴國被某些強國瓜分,大英帝國政府向貴國中樞政府提出口頭抗議,這實際上是在幫助你們!現在,請伍先生盡快與我一同趕去總統府,如果因為外務部的拖延態度而使局勢變得不可收拾的話,那麽,伍先生將會成為貴國的第二罪人,至於第一罪人小伍先生應該明白指得是誰

    伍廷芳有些駭然。朱爾典這是明目張膽的在挑釁,英國政府到底想幹什麽,這確實讓人捉摸不透。

    “來人,安排蔣車,去總統府”。

    伍廷芳向一名外務部工作人員下達了命令,現在這種局面之下,他所能做的也僅此而已。(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15:48
第566章_來而不往非禮也

    為了不系影響中英邦交,伍使芳特意簡僕了相關的外如軀竹,以便盡快趕去總統打手,屋說,小府面見總統,一前一後兩輛轎車,就這麽駛離外務部,馳向總統府,等趕到統帥堂的時候,總統先生正在接見一批工商界人士。所以,伍廷芳和朱爾典只能繼續等候。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等總統終於派人過來領著他們去會客室的時候,朱爾典的臉都快變成黑色了。

    與總統見了面,朱爾典也沒廢話,直接切入正題,當著伍廷芳的面。將剛才在外務部里跟伍總長提的那個口頭抗議又大聲的喊了一遍,而且,亥意使用英語,以示蔑視。

    “公使先生,雖然我不怎麽懂英語。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對於貴國的這個外交抗議,我代表我國中樞政府予以拒絕,我國政府不會接受英國政府的這斤,抗議,因為這是對我國內政的粗暴幹涉,並踐踏了我國主權。作為一個共和國家,中國的政體比英國政體更進步,我國的國會將按照憲法賦予的權力和職能很好的完成自己的工作,我相信,由國會做出的決策將最大限度的保障我國國民的長遠利益,所以,如果英國政府想通過這一手段逼迫我向國會施加壓力的話,那麽英國政府的算盤是落空了,作為一名捍衛共和制度的革命軍人,我將堅決的站在國會一邊!”

    這段反抗議,趙北當然是用漢語說的,朱爾典當然也聽愕懂。

    “請恕我直言,總統閣下。在我看來,貴國的國會只是一個笑話。昨天,國會里進行了一場勢均力敵的毆鬥,兩幫國會議員竟然在國會召開全體會議的時候大打出手,完全忘記了他們應該以什麽樣的行動來維護憲法尊嚴,根據報紙的報道來看,當時的那幫國會議員表現得更像是一群流氓,而不是一群仲士

    “朱爾典先生。在你看來,或許國會議員打架是野蠻粗魯的行為,但是在我看來,在我這斤,中國人看來,這恰恰證明了我國社會之巨大進步,為什麽這樣說呢?在過去。在我國的政界之中,從來就沒有“妥協,的位置,要麽一方將另一方徹底消滅,要麽一方取代另一方的統治地位,而決定由誰掌握國家權力的就是戰場上的勝負。但是現在,用不著上戰場了,雖然國會議員們在國會里頭打架,這確實有些粗魯,可是這國會里的鼻青臉腫總是好過戰場上的你死我活,打仗是要死人的。可是打架未必一定死人,就算有人被打死”可是傷亡也絕不會重。這對於國家而言,就走進步,對於社會而言,也走進步!因為我們正在學會用不太粗暴的手段相互尋求妥協。

    朱爾典先生,你怎麽能夠因為議員們之間的一點小小肢體沖突而對我國憲政事業進行詆毀呢?何況,報紙的報道誇張成分居多,其實那場國會里的小小沖突根本算不上毆鬥,充其量不過是一些推推搡搡罷了。朱爾典先生,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你剛才的那些話傳出去叫國會議員們知道了,那麽,我認為,他們將很快通過與德國結盟的議案,這一點,我非常堅信,因為我們中國有句古話。“來而不往非禮也,”。

    那邊總統先生與英國公使先生唇槍舌劍,這邊伍廷芳卻是皺著眉頭冥思苦想,琢磨著總統到底打算做什麽。

    總統真的打算與德國結盟麽?伍廷芳對此持懷疑態度,原因很簡單。他曾數次與總統討論過中國是否應該加入同盟國或者協約國,但是總統的立場卻是很明確,那就是。在歐洲全面開戰之前,討論這個問題是“不合時宜”的,現在歐洲雖然爆發了巴爾幹戰爭,但是歐州的全面戰爭尚未開始,因此,現在總統應該不會想與任何軍事集團結盟。

    但是另一方面,如果總統不打算與德國結盟的話,他又何必要在國會里演這出戲呢?吃飽了撐的麽?

    總統做事一向穩重,走一步看五步是他的做事風格,對此,伍廷芳也是深有體會,所以,對於國會里的中德結盟風波,或者說鬧劇,位廷芳絕不會相信這只是總統頭腦發熱的產物,更不是總統憤怒之下的決策。

    總統之所以憤怒,似乎是因為英國政府拒絕了中方提出的結盟要求。這一點,伍廷芳雖然並未直接參與其事,可是作為外務總長,他也多多少少聽到了一些風聲,但是伍廷芳絕不相信總統會因為這件事而明目張膽的挑戰英國和協約國集團的底線。

    那麽,這場中德結盟風波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正當伍廷芳冥思苦想的時候。那邊的總統先生和英國公使先生已經結束了唇槍舌劍”正在按照外交禮節結束這場會面。

    伍廷芳陪同朱爾典離開會客室,但是網走出門,就里面看見德國駐華公使雷克斯先生正向會客室這邊走來,老遠望見伍廷芳,德國公使甚至很有禮貌的取下了那頂禮帽,向伍總長打招呼。

    對於德國公使的到來,伍廷芳和朱爾典都有些驚訝,不過朱爾典僅僅只是斜了眼德國公使,腳步卻是沒停,與德國公使肩擦

    伍廷芳可沒朱爾典那麽傲氣,他看了看領著雷克斯先生往會客室走的那名外務部司員,正是他極力栽培的外交界後起之秀曹汝霜,於是急忙將他拉住詢問。

    “總統剛才讓人打電話,請雷克斯先生過來,說有要事相商,您又不在部里,所以我只好陪同雷克斯先生一起過來了?”曹汝霜說道。

    “你帶人去送朱爾典先生,並向公使先生轉達我的歉意,我陪同雷克斯先生去見總統

    伍廷芳有些放心不下,於是跟曹汝霜換了個任務,陪同德國公使又回了那間會客室。

    “伍總長,有勞你主持這場會面。”

    見伍廷芳又轉了回來,趙北也沒怎麽驚訝,於是按照外交禮節與德國公使客套起來。

    “總統先生,不知請我過來,您有什麽重大消息相告?”

    雷克斯幾乎掩飾不住臉上的興奮表情。確實,最近幾天里,整個東交民巷里最開心的外國駐華公使就是他了,眼看著中國的國會里“親德派。勢力猛增,這對於德國而言是好現象,雷克斯甚至已經拍發電報給國內了,讓德國外交部門做好準備。一旦中國決定與德國飾結正式的同盟條約,德國政府最好立即決定是在北京簽訂同盟條約還是在拍林簽訂同盟條約,這其中的含義是不一樣的。在北京簽訂同盟條約的話,就意味著這個同盟條約主要是為了中國利益,而在拍林簽訂同盟條約的話。就意味著這個同盟條約是為了德國利益。

    雷克斯強烈建議德國政府選擇北京作為簽訂同盟條約的地點,因為這將換取中國人更多的好感,對於德國而言,指望中國派遣軍隊到歐洲去打仗是不現實的,所以,與其在拍林簽訂同盟條約而徹底激怒英國。還不如在北京簽訂這斤,同盟條約,畢竟現在的德國還沒有完全做好戰爭準備,而英國也同樣如此,兩國因為這份簽訂於遠東地區的同盟條約而爆發戰爭的可能性很低。

    從昨天到今天,雷克斯一直在德國公使館里焦急的等待著從國會傳來的消息,剛才接到總統府打過去的電話。得知總統要見他,於是雷克斯就匆匆趕去了外務部,然後就跟著外務部的工作人員趕到了總統,府。

    “是的,我確實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與公使先生磋商

    趙北請雷克斯在沙發上落座,然後不緊不慢的將他的目的講了出來。

    “雷克斯先生,想必你已聽說了昨天發生在國會里的毆鬥事件,不知公使先生對此有何評價?”

    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雷克斯遲疑了一下,仔細的整理了一下措辭。

    “總統先生,在我看來。昨天發生在國會里的沖突似乎很難稱得上是毆鬥事件,那只是記者們危言聳聽的誇張之辭而已,我相信,國會議員中多數人都是謹慎的神士,他們絕不會用如此粗魯的手段解決問題,否則的話,又何必設立國會呢?當然,作為貴國的新興事務,國會的正規化確實需要一段時間,議員素質參差不齊的現狀也需要改變。”

    德國公使說話非常得體,總統很是滿意小連連點頭,只是陪坐一邊的伍廷芳卻是眉頭擰得更緊。

    剛才跟朱爾典說話的時候,總統可不是這麽看待那場國會里的毆鬥的。若論變臉的技巧,伍廷芳還真是自愧不如。

    想到這里,伍廷芳收斂心神,仔細聆聽總統與德國公使的談話。

    總統真正想告訴德國公使的事情並不複雜,基本內容就是:目前,國會里的“親德派,與“親英派。勢均力敵,所以,這個與德國結盟的議案很可能被束之高閣,考慮到德國與中國的友好關系,總統不忍袖手旁觀。但是由於這是國會的事情,不在總統職權範圍之內,所以,總統希望德國方面能夠更“主動一些。”讓國人對德國的感情更深,那樣一來。國會或許會通過中德結盟的議案。

    其實這話說白了,就是希望德國政府和商界加大對華投資力度,用金錢和技術收買中國人的愛國心。

    聽到這里,伍廷芳突然明白過來了。他明白國會為什麽會爆發中德結盟風波了,說利底原因很簡單,因為總統似乎想盡快完成那行,“四只工業發展計”而最好的途徑就是充分利用德國結盟心切的這個弱點。將更多的德國商人拉過來。

    現在的德國政府,倒是很符合“人傻,錢多”的特征。

    為了使德國人變得更加慷慨,總統不惜在國會里演一出戲,讓德國人明白這樣一個道理:

    “現在中國人里頭,越來越多的人對德國持友好立場,如果想讓更多的中國人支持中德結盟,那麽,還請德國人多向中國轉讓些先進技術。多向中國投些資本?。

    這個道理並不複雜,伍廷芳很快想明白了,他也相信,那位德國公使先生也很快就會想明白這斤,道理。

    (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15:49
第567章_遠東困局

    。山旭日東升。新的一天又開始了了 昨夜一場暴雨。持續了多日的高溫稍微往下降了降,不過這太陽一出來,氣溫立刻升了上去,不到八點,這房間里的溫度已經快到三十五攝氏度了。

    英國駐華公使朱爾典先生饒有興致的研究著墻上掛著的那只氣溫表,這是前幾天他特意吩咐秘書到街上買的,這只氣溫表是中國的一家企業制造的商品,現在,這只氣溫表就掛在那只英國造氣溫表的下邊,朱爾典正認真的比較著兩者讀數之間的細微差距。

    中國制造的這只氣溫表的讀數比英國制造的那只氣溫表的讀數稍微低了那麼一點點,雖然朱爾典的愛國心告訴他,英國氣溫表的讀數才是正確的,可是公使先生也不得不承認,中國制造的這只氣溫表應該算是合格商品,至少。它是這斤,東方古國工業發展的一個小小證據。

    誰能想得到呢?不過短短兩年時間,中國的工廠已經開始批量制造氣溫表了,雖然這不是什麼高科技產品,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它從一個側面反應了中國的工業發展速度。

    從心里講,朱爾典是很佩服那位民國的趙大總統的,沒有那位總統先生的高瞻遠矚。或許這個國家的工業也不會取得如此令人矚目的成就。

    “四只工業發展計戈。”必須承認,這是很有創造性的計劃,由中樞政府出面,站在戰略的高度對本國的輕重工業發展制訂出一個明確而詳細的計利而且這個計發打手,屋說,小里的所有重點工業項目無一不是相互配合的,這略有些像是建造房屋,在施工之前,先設計一份藍圖,然後按照藍圖進行建設,雖然在建設中或許會對原計戈打手,屋說,小的某些不足之處做出修改,但是基本的框架是不變的,而主持這一切的,就是那位趙大總統。

    對於那位“狂人總統。的能力,朱爾典是絲毫也不懷疑的,如果說以前他還曾對總統,先生的年紀而嗤之以鼻的話小那麼現在,他已經不敢輕視這位年輕的總統先生了,“年輕”不是總統先生的缺點,恰恰相反,那是他的優點。一位年輕的、有才華的、野心勃勃的國家元首,這足以使朱爾典肅然起敬,然後就是隨之而來的憂慮。

    能不憂慮麼?如果中國是英國的盟國,英國自然不會因為這個盟國擁有一位優秀的最高統治者而憂慮,相反,英國甚至可能會為此而慶幸。朋友越是強大。英國就越是安全,尤其是在現在這種國際局勢之下,英國更需要一個睿智的朋友,至於以後,朋友會不會反目,這不是英國政客們現在有心情考慮的問題。

    但是現實是殘酷的,中國與德國的關系越來越密切,兩國正在迅速的靠攏。中國成為德國盟國的可能性要遠高於與英國成為盟國,對此。朱爾典非常憂慮,英國政府也同樣憂慮,如果統治中國的是一位庸庸碌碌的統治者,英國人完全沒有必要憂慮,可是現在,偏偏是那位年輕的、有才華的、野心勃勃的“遠東狂人”統治這個國家,這確實使英國人感到不安。

    為了警告一下中國人,更是為了警告一下那個“狂人總統。”英國政府刮令朱爾典在他認為“合適的時候”去一趟總統府。向那位正在謀求與德國結盟的總統先生提出口頭抗議。

    就在昨天,朱爾典已正式就中德結盟問題向那位“狂人總統”提出了口頭抗議,至於有沒有效果,他並不關心,因為他堅持自己的看法,那就是,那位“狂人總統。從來就不會屈服於任何單純的外交壓力和口頭威脅,要想真正的阻止中國與德國結盟,最好的手段是直接采取軍事幹涉,用武力迫使中國屈服,至於那位“狂人總統”會不會屈服,朱爾典認為可能性不大。

    問題也正在這里。一方面,即使采用武力手段。“狂人總統”也不會輕易屈服,另一方面,英國政府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決心將戰略重點轉到遠東地區,歐洲的亂局已經讓英國政府應付不過來了,哪里還有精力關註遠東戰略?

    通過日本向中國施加壓力?這恐怕也不現實,自從朝鮮半島的反日獨立運動爆發以來。受戰爭影響,日本國內的經濟每況日下,能夠維持著不爆發內亂已經很不容易了,哪里還有心情去為英國政府充當炮灰?何況,現在的中國早已不是甲午戰爭時期的中國。只要這位“狂人總統。還掌握著中樞權力,中國的工業實力就會逐步發展壯大起來,即使是現在,單憑日本一國之力已是很難吃下這塊硬骨頭了。

    過去,中國是一塊肥肉,列強誰都可以過去咬上一口,現在,這塊肥,肉里已嵌入了一塊硬邦邦的骨頭,列強如果還想繼續咬這塊肥肉的話。就必須做好甭飛牙齒的準備。

    這塊硬骨頭就是工業實力,而朱爾典先生眼前的這只毫不起眼的氣溫表就是工業實力的一部分,也難怪吃過早飯之後公使先生會對著這只氣溫表研究好幾分鐘,在公使先生看來,這眼前的氣溫表不僅是一件工業品,更是一份雄心壯誌,這足以證明他的謹慎是非常明智的,昨天的口頭抗議交涉中,他並沒有使用過多的過腮炸艱,以避免刺激那位,“狂人總徒打手,屋說,小的神 可是僅僅依靠謹慎是不可能完成英國政府交代下來的任務的,所以,今天朱爾典將再去一次總統府,與總統先生再進行一次交涉,這次交涉是他的私人決定,也可以看作是英國政府的決定,因為英國政府已經授予他全權,在必要的時候,朱爾典可以自行決定交涉的時間,以及交涉時所采取的策略。

    朱爾典將目光從那只中國造氣溫表上挪了過去,向那面鏡子望了望,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領結,並打發那名一直站在一邊的使館秘書去了電報室,先給民國外務部去個電話,以免失禮,畢竟,現在的中國已經不走過去的那個中國了,對於這個國家的政府官員而言,“尊嚴。已經不再是一斤小空洞的名詞,而具有了實際的意義,外國駐華使節們的風光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接過助手遞過去的那頂禮帽,朱爾典還沒來得及戴在頭上,一名使館秘書就匆匆走到他身邊。將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公使先生,日本新任駐華公使小幡百吉先生希望能與您進行一次簡短的談話

    “日本新任駐華公使這麼快就到北京了?”

    朱爾典有些驚訝,實際上,日本前任駐華公使伊集院彥吉昨天上午才正式接到國內的調令。顯然,伊集院彥吉在接到卸任電報之前,接任的人已經在來華的路上了。

    “請日本公使先生在會客室稍候。”

    朱爾典吩咐下去,然後繼續對著鏡子整理領結,同時也琢磨著日本公使過來的真正用意。

    日本政府打算更換駐華公使的消息早就在東交民巷外交界里流傳,現在終於證實了,這讓朱爾典多少有些傷感,這到不是為日本前任駐華公使伊集院彥吉而傷感。而是為他自己傷感,作為外交官。他很消楚,在對華交涉問題上,日本政府與英國政府都碰到了麻煩,對於遠東地區目前的這種微妙而脆弱的平衡局面,兩國政府都感到束手無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向駐華公使下達令,命令他們想辦法完成政府交代下去的外交任務,現在,日本駐華公使因為沒有完成這個政府交代下來的任務而被撤職,朱爾典的傷感也正是由此而起,所謂“兔死狐悲物傷其類。”朱爾典很擔心自己也會這樣灰溜溜的離開這個東方國家,然後在倫敦的某個狹小而又陰冷的辦公室里庸庸碌碌的度過余生,落魄而潦倒。

    整理完了領結,朱爾典取了禮帽,梳了梳頭發,然後帶著一名助手趕去會客室。

    到了會客室,兩名正襟危坐的早本人急忙站起身,向朱爾典鞠躬行禮。

    “公使閣下,在下是大日本帝國新任駐華公使小幡百吉。這位是我的翻譯兼使館書記官高尾亨。此次冒昧造訪,正是為了兩國之間的友好美系

    日本公使向英國公使做了自我介紹,那略帶傲氣的口氣讓朱爾典有些不快。

    “公使閣下客氣了,大英帝國與日本帝國是盟友,作為盟友的外交官,我們互相之間理應多多走動,加強私人友誼的同時,也進一步增進兩國之間的友好關系,以前。伊集院彥吉先生就是我的好朋友。對了,不知伊集院彥吉先生現在是否還在日本公使館里?。

    朱爾典在沙發上坐下,接過秘書端過去的一杯紅茶,按照標準的外交口吻與日本公使套著近乎。

    “很遺憾,伊集院彥吉先生在一斤小時之前已經離開北京了日本公使也坐了回去。

    “我本來打算為伊集院彥吉先生伐行的。其實,在我看來,在對華的交涉問題上,伊集院彥吉先生是恪盡職守的,在華多年,他的經驗也是豐富的,日本政府如果將他留在北京的話,我認為他能發揮更大的作用,而小幡先生也能擁有一位好助手

    朱爾典聳了聳肩,拿起銀勺,在紅茶里攪了攪,然後。他就聽見了小幡百吉的聲音。

    “公使閣下,聽說閣下即將前往民國外務部,不知是為了什麼交

    朱爾典擡起頭,放下銀勺,絲毫不打算隱瞞他的目的。

    “其實,我去外務部,只是為了就中國與德國結盟的事情發表一下自己的看先 。

    “那麼,請公使閣下見諒,我能否與公使先生一起過去?現在我國政府也對中國與德國相互靠攏而憂慮,如果中國與德國正式飾結軍事同盟條約的話,這將是對遠東和平的重大威脅。”

    見日本公使提出請求,朱爾典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確實,現在的遠東,正處於困局之中,如果想避免戰爭,就必須阻止中德結盟。既然公使先生想跟我一起過去,那麼,我們這就過

    朱爾典站起身,接過秘書拿過去的禮帽,戴在了頭上,與此同時,那兩名日本外交官也整理了一下儀表,然後,兩國公使就坐著幾輛外交馬車離開了英國公使館。馬車駛出東交民巷,向西長安街行去。(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15:50
第568章 新局面

    ……匯午九點整。北京,大前門火車站。號站臺。 ……

    一號站臺是客貨兩用站臺,也是設施最完善的站臺,站臺可容千人,而且擁有一座旋轉式調車臺,北京站的列車編組全靠這個站臺。

    現在,一號站臺戒備森嚴,普通的民用列車全都轉去其它站臺停靠,這座站臺即將迎來一列專列。

    如果僅僅只是專列過來,戒備措施也不可能如此誇張,實際上,現場戒備的士兵和警察更多的任務到不是保護那列專列,而是保護一位大人物,準確的講,是保護民國的總統先生。

    就在半個小時之前,民國大總統趙北就秘密的趕到了這大前門火車站,隨同護衛的警衛室立即接管了一號站臺的警戒任務。在站臺附近和周遍地區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沒有警衛室的同意。就連一只耗子也休想靠近站臺。

    為了防止驚動任何人,就連火車站管理方也沒有被告之總統過來的消息,警衛室對外發布的消息僅僅只是“保護政府官員”。

    即將進入站臺的並不是一列普通意義上的專列,而是一列運送機器的火車。

    這些機器都不是普通機器,而是清一色的軍工機械,這些機械中,少數是從德州兵工廠拆運過來的,多數則是從其它各省的兵工廠拆運過來的,雖然都是舊機器,但是性能還是很不錯的。

    當然,這些軍工機械並不是運到京城的,而是運往關外,運往沈陽城,那里即將建立一座兵工廠,為東三省的駐軍提供可靠的後勤保

    。

    這也是中樞“四只工業發展計劃小”中的一個重要項目,之所以現在才正式實施,主要是因為各省兵工廠前不久才剛網完成設備的更新

    作。

    東三省地區以前也有兵工廠,其中規模較大的就是吉林機器局,該兵工廠建成於,頗年,機器設備大部購自德國,少數購自英國、美國,每年所需經費為庫平銀十萬兩,全盛時期擁有職工近千人,每年可造黑火藥十余萬公斤,各式槍彈兩百萬顆,炮彈銅殼一千余顆,並曾制造出小火輪和炮船數艘。以及全套銀元機鑄設備,這樣一個工廠。或許在工業發達國家算不了什麽,可是對於當時的中國而言,尤其是吉林而言,其地位相當之重要,因為該廠制造的軍火多數都提供給吉林駐軍使用,後期也為黑龍江駐軍提供軍火,清軍全靠這些軍火與俄國軍隊對峙。

    不過吉林機器局並沒有繼續發展下去”咄年,“庚子國變。”沙皇俄國借口圍剿義和拳,占領了該廠,隨後立即炸毀了火藥廠,並將整座工廠洗劫一空,當年底,當清廷吉林將軍長順好不容易與俄國伯力總督交涉之後,才將銀元分廠索回,但是大部分機器設備和廠房仍由俄軍控制。俄軍對吉林機器局的占領一直維持到,咖年,當清廷最終從俄軍手中收回全部廠區的時候,昔日的兵工廠已失去了制造軍械的能力,迫不得已,清廷只能將之改造為外語學堂和師範學堂,徐世昌接任東三省總督之後,利用吉林機器局的部分廠房組建了一個吉林軍械分局,但是由於該廠設備盡散、廠區分散,已由一個可以制造軍械的工廠變成了一座軍械倉庫。僅僅只能用來儲存軍械和軍用物資。

    正是在這種背景之下,“沈陽兵工廠”才得以勾勒出了一個輪廓,本來,考慮到東三省的俄國勢力與日本勢力,有人曾建議將兵工廠設在山海關,但是經過認真權衡之後,重工業部和兵工署否決了在讓。海關建立兵工廠的建議,而是決定將兵工廠直接設在沈陽城里,以利用那里便利的鐵路交通網運輸軍火和原料,至於日本和俄國的威脅,這也在兵工署和重工業部的考慮之中,為了安全起見,這座沈陽兵工廠從一開始設計藍圖就考慮到了迅速搬遷的需要,一旦局勢不利,這座兵工廠可以在幾天之內就完成搬遷,同時,為了降低可能的損失,沈陽兵工廠的機器設備都采用其它兵工廠淘汰下來的舊機器,不要求該廠能夠制造先進武器,只要能夠保障步槍和彈藥的生產就可以了,除此之外,該廠生產的唯一重型武器就是迫擊炮。

    必須承認,沈陽兵工廠即使建立起來,也只是一座普通規模的兵工廠,完全無法和漢陽兵工廠那樣的大廠相比,但是對於目前兵工事業幾乎為零的東三省地區而言,這座兵工廠的建立無疑具有重大意義,更為重要的是,這也是中樞首次直接出面對東三省地區進行重工業投資,這可以看作是一個風向標,中樞政府確實已經對東三省的重工業投

    今天,運送最後一批軍工機械的專列就將在北京站停靠,為了顯示中樞政府對此工業建設的重視,民國大總統趙北親自趕到火車站,打算利用半個小時的時間與隨車趕來的那些技術工人和他們的家眷進行一番親切的交談,噓寒問暖,畢竟,這些技術骨幹都是從關內挑選出來的,許多人甚至是從廣東、福建過來的,以後,他們將在白山黑水的東三省紮下根,這都是為國奉獻的人,總統接見他們,就是為了鼓舞士氣,表彰模範。

    九點零五分,專列準時進站,並在戒備森嚴的一號站臺停靠,車上的人這才被告之,總統將在候車室接見他們。

    專列乘客之中。職位最高的當然是兵工署署長劉慶恩,這位劉署長也將在沈陽呆上一段時間。親自主持兵工廠的建設,力爭盡快完成工廠的機器安裝與調試。

    劉慶恩也與其他人一樣,都是在進了火車站之後才得知總統已在車站等候他們,雖然有些驚訝,不過劉慶恩倒不似其他人那麽激動,畢竟,總統經常與他見面。而且說起來,他跟總統還是親戚,只是可惜,今天總統過來並未帶著夫人,劉署長也就只好打消了看看外甥女的

    意。

    見到劉慶恩,總統到是非常高興,一番,丁囑之後,沒忘了從軍裝口袋里摸出一張草圖。交給劉署長。

    “老劉啊,你看看,這是修改之後的草圖,你好好研究研究。”

    劉慶恩看了眼草圖,點了點頭,便將那草圖裝進了公文包,既沒有發表意見,也沒有問任何問題,因為他很清楚,這張修改之後的設計草圖是絕對的軍事機密,目前來講,也就他和總統兩個人知道,就連陸軍部、陸海軍聯合參謀部都不清楚。

    接下去,總統在劉署長的陪同下一一接見了隨車過來的那些軍工技術專家和他們的家眷。現在的中國,雖然已建立起了許多專門的技術學校,可是技術人員仍是彌足珍貴,任何一個有技術專長的人,都是這個國家的寶貴財富。

    沒等接見完所有的技工,外務總長伍廷芳就派了一名助手急匆匆的趕到一號站臺,帶給總統一個。消息。

    “總統先生,英國公使朱爾典先生與日本新任駐華公使小幡百吉先生聯袂造訪外務部。請求拜見總統,不知總統現在是否方便?”

    本來伍廷芳打個電話更方便,可是總統短暫視察火車站,既沒有發通告,也沒有派人接管火車站,所以,為了保密起見,伍總長只好派了個助手跑一趟。

    “日本新任駐華公使這麽快就過來了?日本政府倒是很著急的樣子,而且與英國公使一起過來,這到底是想幹什麽?。

    諸多疑問等著解答。趙尖也無心在火車站久留,與技術骨幹們合影留念之後,便帶著隨從匆匆離開火車站,返回了總統府。然後一個電話搖去外務部,吩咐伍廷芳將英國公使和日本公使帶到總統府面見總統。

    等英國公使朱爾典和日本公使幡百吉趕到國賓館的時候,趙北發現兩人都是一臉的沮喪。而且,日本公使的左臂上還纏上了黑紗。

    伍廷芳走到總統身邊,小聲耳語了幾句。

    “總統先生,剛剛從日本國內傳來消息,就在一個小時之前,日本明治天皇去世。不過日本公使和英國公使過來,卻不是為了此事。”

    “明治天皇死了?消息確實?”

    趙北忍不住問了一句,然後扭過頭去,看了眼日本公使左臂上纏著的黑紗。

    明治天皇,日本近代歷史中最為關鍵的人物,作為“明治維新”的偶像,對於日本人而言,明治天皇的去世宣告了一個時代的終結。

    作為一名歷史的穿越者,趙北很清楚,明治死後,日本的“大正時代”就開始了,而這個時代被日本人稱之為“大正德誤克拉西。”這是一今日本憲政派勢力大發展的時代,如果不是“大正時代”時間太短的話,日本的軍部很可能無法完全控制政府,那樣的話,或許世界近代現代史就會很不一樣了。

    在這樣一個新時代。面對這樣的新局面,中國導日本的關系會怎樣發展呢?

    趙北坐在沙發上。看了眼面無表情的日本公使,再看看同樣面無表情的英國公使,雖然總統先生現在的表情也很僵硬,但是並不妨礙他的

    。

    現在,趙北已開始琢磨如何利用日本的“大正時代”了。(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15:52
第569章 第一閑人

    廣後的陽米灼熱而刺眼,與溫辦升到了最高,人站在屋甲,註快就會汗流浹背。

    書房里架著一臺電風扇,正在使勁的吹著風,幾名短衣短褲的僕人正汗流浹背的收拾著書房,麻利的整理著書桌,擦拭著文房四寶,就連那本就幹幹凈凈的檀木屏風也被一名僕人拿著絲帕擦來擦去。

    這時,那臺英國造座鐘敲響了鐘錘,已經是下午兩點整了。

    聽到鐘聲,僕人們加快了速度,在兩分鐘之內收拾完畢,然後就在書房門口垂手而立,眼觀鼻,鼻觀心,這書香人家,講究的就是一個行止有矩。

    幾分鐘後,一名管家走進了書房。背著手將書桌和屏風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然後揮了揮手,將那幾名僕人支走了,而聳家本人則在書桌邊站直了。也是垂手而立,面朝房門,雙眼凝視前方,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在管家身後的墻上,掛著一塊匾,上頭寫著四個大字“第一閑人”

    又過了幾分鐘,門口人影一晃,張寒走進了這間書房,自從當了民國副總統,他的作息就很有規律,每日下午午財之後總要在書房里坐坐。但是多數時候都沒有公務可做,清閑的很,實際上,墻上掛的那塊匾上的“第一閑人”就是他的手筆。

    這座院子是張塞在京的宮所,雖然是副總統,可是作為一個。“閑人”他的這座寓所卻也並不惹眼,不過就是座深宅大院,只是衛士較多而已。

    “老爺,午休可好?”

    看見張塞進來,管家急忙迎上幾步,按照規矩向老爺問安,並將放在門後的那臺電風扇往書桌邊挪了挪。

    “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下去吧,老爺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張寥揮了揮手,管家識趣的退出了書房,但沒走遠,就在旁邊的回廊欄桿上坐了下去,面朝書房方向。

    支走了管家,張塞嘆了口氣,在書桌邊落座,從一摞文件中挑了幾件出來。不緊不慢的翻閱起來。

    作為民國副總統,張寥雖然沒有什麼實權,不過並不是絲毫不過問政務。現在農林部的水利工作實際上就是由張副總統指導的,從前清時候起。張塞就開始關註水利事業,只不過當年清廷根本就無暇顧及水利工作,張寥也就只能是紙上談兵,現在,民國政府全權委托張副總統主持全國水利工作,這既可以看作是對他的信任。但同時也未必不是那位總統先生的陽謀之一,或許他是想讓張副總統被政務分去一部分精力。那樣的話,國民同盟就無暇關註更多的政治鬥爭問題了。

    張塞不僅是民國的副總統,更是國會唯一反對派國民同盟的黨魁,地位尊崇,在國會議員們中間也頗有號召力,這樣一個人物主持全國水利建設。確實算是明智的選擇,當然。這也離不開中樞的支持,尤其是資金和技術上的支持,沒有資金,那黃河堤防、長江堤防就無從談起,沒有技術,就靠一位狀元實業家忙前忙後,只怕也是在做無用功。

    現在,中樞決定在黃河上遊修建一座大型水庫,這是一個集蓄洪、發電、灌溉、排沙為一體的大型水利工程。前段時間,測繪工作已經全部完成,美國工程專家設計的大擔圖紙也已通過了重工業部的審查,現在就差一個拍板定奪的人了,雖然總統先生早就明確了完成這個。大型水利工程的決心,但是作為必要的程序。這個施工計劃還是轉到了農林部。並隨後轉到了張寒這里。

    張塞現在正在研究的就是這個工程計劃”說實在的,在他看來,這個工程確實非常宏偉,但同時也非常的冒險,因為到目前為止,黃河的全流域調查工作並沒有完成,在這個時候突擊上馬一座綜合型的水庫工程。確實有些突兀,其實張寥更傾向於小型水利工程,前兩年,重工業部和農林部已經聯手完成了幾座小型水電站工程,效益非常好,投資見效快,這甜頭讓人一嘗就忘不了,所以,雖然這份大型水庫建設計哉草案已經送來兩天了,可是張副總統現在仍未做出批示,他還在猶豫。因為這個工程耗費的資金太過驚人。建設周期也太長,而且到底集夠為黃河的防汛工作起到多大的幫助,這也是一個未知數。

    比起這個工程方案,張寒現在更關心中國與德國結盟的事情,作為反對中德結盟的中堅力量的領軍人物。張副總統這一次又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與總統先生正面交鋒,這多少讓他有些感慨。

    好在總統先生似乎對於中德結盟之事也非常謹慎,雖然讓親信在國會里大造輿論,不過到底是沒有來硬的。這局勢到底會如何發展,誰的心里都沒有底,關鍵還是看那位強人總統的態度和做法。

    在此次中德結盟風波中,張寒又一次嘗到了被人背叛的滋味,國會里那幫高級參議曾經信誓旦旦的向張副總統保證,在國會辯論中一定支持國民同盟的立場,可是事到臨頭,那幫高參立刻變了臉,楊王鵬、王占元、姜桂題、趙倜、阮忠樞,這些人都對中德結盟的倡議贊賞有加,張塞用腳趾頭都想得明白,這幫人恐怕是被那位總統先生給收買過去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對於國會議員們的誇張表演,張寥總覺得是刻意安排的,好求不有煮要演給別人看樣,再聯系到總統府侍從室牽任申必一杜國會里的舉動。這整件事恐怕都是那位總統先生的策劃,至於他的意圖到底是什麼,卻是不好揣摩了。

    正當張寥琢磨著國會議員最近的奇怪表現的時候,管家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老爺。嚴範幕先生求見。”

    得知嚴修過來,張塞收斂心神,吩咐管家將嚴修請到書房相見。

    不多時,嚴修跟著管家進了書房,手里拿著一幅卷軸,從寬度來看。似乎是一幅畫。

    當年張寥與嚴修同在袁世凱幕下,雖然並未共事多久,不過兩人都走進士出身,有共同語言,現在兩人都在北京居住,這互相之間也是經常走動,以書畫自娛,嚴修甚至領了個通行證,可以很方便的進出總統府,當然,現在張寥是在需所之中,嚴修甚至不必接受衛兵的盤問。

    “季直兄。你可知,我手七拿的是誰的畫?”

    見了張寥的面,嚴修也沒客氣,將那幅卷軸畫往書桌上一擱,指著畫詢問張塞。

    “範蒜。我又不是街上的算命先生,你不將畫展開。我如何猜得出是那位方家的手筆呢?”

    “也好。先給你看看畫,不過題跋和落款可不能看,還有那首七言詩,也不許看。”

    嚴修笑了笑,將卷軸緩緩展開。卻是一幅水墨四竹圖,雖然他有言在先,可是張察還是忍不住看了眼那首題在畫頭的七言詩。

    “詩壇酒壘厭江湖,”

    張霧將那首七言詩念了一句。這讓嚴修有些哭笑不得。

    “季直兄,你這可就不地道了,看了這詩,不就等於看了落款了麼?”

    張寥淡淡一笑,接過卷軸,將之完全展開,一看落款,果然不出所料,此畫正是“水竹郵人”所做。

    “水竹郵人”就是民國前任總統徐世昌,此人書法、國畫都很有造詣,而且與嚴修一樣,都走進士及第、翰林出身,再加上都曾入幕袁世凱府,兩人之間的關系也很密切。

    “這是徐菊人送給你的畫?範稱,你什麼時候去了武漢?”

    張霧有些奇怪,徐世昌這兩年一直寄居漢口租界,經營紡織廠,嚴修則在北京主持教育事業,故而有此一問。

    “不是我去了武漢,是菊人兄來了北京。昨天才到的,本來他也想到貴府坐坐,看看老友,可是昨夜突然下起暴雨,結果就沒來成,本打算今日過來。可是又被一幫學生請了過去。只好另尋時間來見季直兄了。”

    “菊人兄到了北京?他來北京做什麼?”

    “聽說是為了仿織協會的事情,工商部打算請他做仿織協會的會

    張寥恍然。點了點頭,將那幅畫仔細端詳一番。然後嘆了口氣。

    “菊人兄這首七言詩做得雖然工整,然而詩中卻透出一股遁世的氣息,他這個仿織協會的會長,恐怕是做不長久。”

    “季直兄果然厲害!不錯,此次趕來北京,菊人兄可不是來做會長的,他是來堅辭工商部美意的,本來他已拍過電報,可是工商部似乎沒有領悟他不是在謙虛,所以幹脆親自過來一趟,跟工商部說個明白,他以後就打定主意做老百姓了,不做官了。”

    嚴修連連贊嘆,言語之間,對徐世昌的做法很是贊賞。

    “範標。你錯了,這個仿織協會的會長只是一個名譽頭銜,算不上官。其實以我之見,菊人兄之所以不願出山。恐怕還是對中樞不滿的緣故,我可聽說了,他對中樞倡導的那個“新文化運動。非常不

    “那又如何?現在言論講究一個自由,中樞可以提倡新文化,自然別人也可以堅持舊文化,若是只許新文化不許舊文化,那與秦始皇當年的焚書坑儒又有何區別?”

    “我不與你爭論這些。你今天過來,不會只是為了向我炫耀這菊人兄的墨寶吧?”

    “自然不是。我這里有一封信,是美國領事的抗議信,前幾天中樞從清華園搶走了一批留學生。派去了德國公費留學,現在美國人惱火得很,他們不方便直接跟中樞抗議,於是便將抗議信遞給了我,可是看信上的內容。美國領事似乎又想把這封信的內容透露給總統,所以,我思來想去,還是幹脆請副總統將信轉交給總統。”

    聽了嚴修的真正來意,張寥不由苦笑”亨道:“美國政客做事,怎麼總是如此的拐彎抹角,莫非美國人天性如此?”

    嚴修搖頭道:“這與國民性無關,只與外交有關。依我之見,美國現在似乎也對中國與德國日益靠攏有所不滿,只是礙於中美商貿關系之密切,而不能正面阻豐罷了。”

    “

    “在此。”

    嚴修將信遞了過去,不過沒等張塞將信孤取出。管家的聲音又從門外傳來。

    “老爺。野村忠治郎先生求見。”

    “野村忠治郎?這今日本人過來做什麼?”

    張寥略一遲疑,隨即吩咐管家將人帶過來,而嚴修顯然不打算在書房久留,於是急忙告辭,與管家一同離開了這位“第一閑人”的書房。

    (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15:53
第570章 煙幕彈

    ※以嚴村忠治郎是日本繪專家,當年清迂推行新政,耍辛持水利,考慮到水利事業的發展離不開測繪人才,於是張塞在通州師範學堂開設了測繪科,又從日本聘請了幾名測繪專家做教員,這個野村忠治郎就是洋教員之一,因為中國話說得還算利索,以教員身份兼任翻譯,由於翻論教材的緣故。與張塞較為熟悉,不過兩人確實也算不上朋友。只是泛泛之交。

    野村忠治郎是一個人過來的,見了張寥的面,這有數是做得十足。

    “副總統閣下,感謝您能抽出時間見我。”

    “野村先生過來,是為了什麽事情?如果是為了解聘的事情,你最好去與教育部協商。”

    張寥很客氣的試探了幾句。自從聯合陣線上臺之後,中國境內的多數日本技師、洋員先後遭到解騁,而改以德國技師、洋員,這個野村忠治郎也與他的日本同胞一樣。被解除了聘用合同,就在去年底被通州師範學校一腳踢了出去,但是因為合同的某些附加條款的問題,這件事情一直在扯皮,只不過跟中國與日本之間國家層面的沖突比較起來,這些“純粹的民間糾紛”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關於解聘的事情,我已不打算追究。在下此次前來打擾,主要是想送一封請柬,日本在華僑商總會想請副總統閣下參加一次公益籌款活動。為貴國北方遭受旱災的平民募捐,以增進兩國之間的友好關

    野村忠治郎的話讓張塞非常驚訝,自從聯合陣線上臺執政之後,中國與日本之間的關系已降至冰點,附帶著連累了兩國之間的民間交往,現在,中國與日本之間的商貿關系也是越來越冷淡,日本商品的對華出口降低了差不多一半,現在這種時候,居然有日本商人請民國副總統去參加一場日本商會舉辦的慈善募捐活動,而且捐助的對象是中國人。這未免讓人有些疑慮。

    或許是見張塞有些猶豫。野村忠治郎拿出了那封請柬,交給管家,由管家放在了張寥的書桌上。

    “實不相瞞,本來,日本商會是打算過幾天再舉行公益籌款活動的。可是剛才從東京傳來可靠消息,大日本帝國的明治天皇陛下已於今日上午去世,為了回國參加國葬,日本商會決定提前舉行公益籌款活動,時間就在明天,後天,在下就要回國了。如果副總統閣下盡快回複在下的話,在下將感激不盡。”

    “貴國的天皇陛下去世了?”

    張霧心頭一動,似乎隱隱抓住了些什麽,但是卻又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麽。日本人突然在這個時候舉行慈善籌款活動,其中很可能隱藏著深

    。

    “是的,明治天皇陛下已為大日本帝國的發展油盡燈枯,皇太子閣下已經正式繼承皇位,年號已正式確定為“大正”並對內閣進行了必要的調整。在“明治,時代末期,日本與中國的良好關系受到了某些事悄的損害,對此,我國政府深表遺憾,現在,新的時代即將開啟。希望兩國關系能夠走向正常化。”

    “貴國天皇去世,很遺憾聽到這個消息,不過為謹慎起見,這個消息我還需要向我國外務部求證。至於這個公益籌款活動,我必須先與總統先生商議,野村先生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在日本商館里等候消

    。

    張塞的思維一時有些混亂。只好先敷衍幾句,不過對方的話里似乎也透出一個細節,這肯定了張蔡剛才的揣測,此次日本商會舉行公益籌款活動,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對於張霧的表態,野村忠治郎似乎並不覺得意外,於是站起告辭,匆匆離開了張府。

    “來人,備車,去總統府!”

    張寥命管家送走了野村忠治郎,然後迅速叫來一名僕人,讓他準備了一輛轎車,帶著幾名衛兵驅車直奔總統府。

    等趕到總統府,張塞才的知。總統先生和內閣已經得知了日本明治天皇去世的消息,而且現在,總統正在與內閣舉行會議,商議如何應對這個突發情況。以便為中國爭取最大利益。

    作為民國的副總統,張寥有資格列席內閣會議,於是也沒怎麽考慮,直接就帶人去了統帥堂,參加內閣會議。

    等進了會議室。這場內閣會議差不多已接近尾聲,總統先生正在聽取外務總長伍廷芳的建議。

    “依我之見,日本明治天皇去世,國內政局必然會動蕩一眸子,日本政府可能無暇顧及其它事務,這正是我國喘息之良機,此時,我國既不主動啟釁,也不示弱,而且,可以利用新舊交替的大好機會發展與日本國內對華友好勢力的良好關系。”

    等伍總長的發言結束,總統看了眼陸軍總長段棋瑞。

    “對此,陸軍部和海軍都有何意見?”趙北問道。

    段棋瑞看了眼坐在身邊的海軍部總長湯鄉銘,然後拿出了他的意見。

    “總統鈞鑒。現在日本國喪,舉口聯嘯。此時確實不易辛動挑建議,利用眾個一機會卒兜…一方尋求接觸,以便盡快想辦法修複兩國關系,掌握主動。”

    “海軍部呢?”趙北向湯鄉銘望了過去。

    湯鄉銘遲疑了一下,說道:“根據剛網收到的電報,日本租借地的旅順軍港已進入戒備狀態,“關東州,之日本陸軍部隊也已進入戰備狀態,此時確實不易采取激進行動,容易引起日方報複。所以。我認為段總長的意見是有道理的。目前我國應該采取觀望立場,並主動尋求與日方接觸,修複兩國之關系,以盡快結束對峙狀態,全力發展工商業。”

    “看起來大家的意見基本上一致啊。”

    趙北笑了笑,站起身,背著手走到那幅掛在墻壁上的中國疆域圖前,仰起頭看著那幅地圖,沈默了幾分鐘。

    會議室里有些安靜,張寥向段棋瑞打聽。這才得知。上午的時候,日本新任駐華公使幡百吉已經跟著英國駐華公使朱爾典來過總統府,目的是就中國與德國的關系發表日方看法,也正是從他們那里,總統得知日本明治天皇去世的消息,隨後,這個消息也被中國駐日公使予以了證實。遠東的國際局勢頓時變得更加難以捉摸了。

    明治天皇在位期間,日本先後對朝鮮、中國、俄國發動過戰爭,而且均以勝利告終,不僅在日本人眼里明治天皇是個鷹派統治者,就連在歐洲列強看來,日本之所以在軍事上取得令人矚目的成就,除了英國的鼎力支持之外,這位明治天皇的作用顯然也是不可低估的。

    現在,這位強勢天皇已經死去,新即位的天皇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會議室里的所有人里,除了趙北之外,恐怕沒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作為歷史的穿越者,趙北很清楚,日本是否對中國發動戰爭,固然與天皇的決策不無關系,但是說到底,這個問題的根本在於國家利益,準確的講,在於日本統治集團的利益,現在日本由誰統治呢?

    現在的日本由財閥統治,三井、;菱、住友、澀卑、大倉,這些大財閥就是日本統治集團的代表,它們不僅掌握著日本的經濟命脈,而且也是日本軍部的支持者,至於日本天皇,可以看作是這個統治集團的偶像,日本的財閥通過這個偶像向其本國民發號施令,只要這些日本財閥對中國的覬覦之心不死,那麽中日之間的戰爭和沖突也就不會結束。

    所以,對於內閣成員的樂觀看法,趙北不敢芶同,因為他很清楚的記得。在另一個時空位面,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之後,進攻青島德國要塞的主力就是日本軍隊,這足以證明,這位新即位的大正天皇並不是什麽和平主義者,只要日本財閥還在統治那個島國,日本的天皇就絕對不會成為和平主義者。

    不過,這並不代表趙北不會釋放一顆煙幕彈,既然日本政府做出姿態,想與中國“和平相處”那麽,趙北就滿足他們的願望,制造出一個假象,不指望能夠長期的麻痹日本政府,只要能夠保證“四只工業發展計劃,”順利完成就可以了。

    拿定主意,趙北走回會議桌邊,坐了回去,看了張寥一眼。

    “張副總統,你也給個,意見。”

    張寥將野村忠治郎送過去的那封日本商會的請束拿了出來,放在桌上,指著請束將日本商會舉辦公益籌款活動的那件事講了一遍,這讓在座的多數人更興奮了。

    “這個野村忠治郎雖然只是一名測繪學堂的教員,不過,他是日本政界元老伊藤博文向清廷推薦的,這個人也是日本立憲政友會的成員,與數次出任日本內閣首相的西園寺公望相識,在日本政界有些門路。此次日本商會不派別人過來,偏偏派他給我送請柬,這其中未必沒有深意。或許,這是日本方面在試探。想與我國尋求協商。”

    聽了張塞的分析,在座眾人紛紛點頭附和。

    對於眾人心思,趙北也體諒的,日本畢竟是小列強,在這些內閣閣員們看來,與其跟日本硬碰硬。不如與日本和平相處,通過談判的方式逐步收回一些國家權益。但是趙北同樣明白,眾人這是癡心妄想,日本絕不會將吃下去的東西再吐出來,只要日本的社會結構不發生根本性的變化,日本就是一個侵略性極強的危險鄰國。

    “既然諸位意見一致,那麽,我也不能不俯順民意。這樣吧,請張副總統去主持那場日本商會的公益籌款活動,至於外務部,似應籌備一下派人前往日本公使館吊唁的事宜,至於日本東京那邊,由駐日公使全權處理。

    總統一錘定音,算是為此次中日關系的破冰之旅打開了大門。

    但是總統真的會跟日本友好起來麽?至少張寥是持懷疑立場的。(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15:55
第571章 南洋攻略(上)

    洪陽西沈。晚霞映紅了海面。遠處歸帆片片,近處汽笛甲”這里是新加坡。

    作為大英帝國在遠東地區最重要的殖民據點,新加坡的地位位置以及相應的戰略的位相當重要,這里不僅是東西方貿易的關鍵點,更是一座軍事要塞。只要英國皇家艦隊控制了這里,就控制住了東南亞甚至是整個亞洲地區的戰略形勢。

    披著晚霞。一艘巨大的灰色軍艦緩緩駛進了新加坡港,跟著前頭的那艘引水船,一步一趨,那船尾飄揚的海軍旗表明。這艘船不是英國軍艦。

    這是巡洋艦“海析。號,中國海軍第二艦隊的旗艦,同時也是現在的中國海軍最有戰鬥力的大型軍艦,這艘軍艦標準排水量為四千:百噸,主炮為兩門八英寸阿姆斯特朗速射炮,副炮為十門四點七英寸速射炮,全艦長一百二十九米,寬十四米,吃水五米,十二臺燃煤鍋爐驅動兩臺蒸汽機,雙軸推進,一萬七千馬力的發動機總功率可以保證二十四節的最高航速,艦體擁有裝甲防護,裝甲最厚處為五英寸,這艘軍艦確實可稱一時之雄。是當時著名的“阿姆斯特朗型巡洋艦”的典型代表。

    不過,在這樣一個海軍技術突飛猛進的二十世紀初葉,這艘完工於十九世紀末的防護巡洋艦已有些落後於時代發展了,雖然在設計之初,“海折”號就強調了寄航速、大續航力、高適航性、猛烈火力的先進設計理念,但是相比現在各海軍強國裝備的最新型巡洋艦,“海折”號確實已有些力不從心了。

    但是在“陸主海從”的國防政策下,中國的海軍艦隊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意願去購買想要的軍艦,戰列艦、重巡洋艦,這些重型軍艦目前來講就是一個遙遠的夢,可望而不可及,雖然德國、美國的造船廠都曾表示出願意為中國海軍建造戰列艦的意願。但是對於經費捉襟見肘的中國海軍而言。這有限的經費要“用到合適的地方去”。

    “把有限的海軍經費用到合適的地方去。”這是民國大總統趙北的原話,總統說一不二,由不得海軍指手畫腳,於是,德國的戰列艦就與中國海軍無緣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幾艘德國的潛水艇,以及相應的技術轉讓與人員培,中樞政府是打定主意要自弓建造潛水艇了。

    對於潛水艇這種新式武器,海軍內部看法分歧嚴重,一些人認為這種水下突擊兵器是劍走偏鋒,如果運用得當,未必不能奏功,但是另一些人則認為這種水下突擊兵器是嘩眾取寵,並不看好潛水艇的戰術價值以及戰略價值。

    黃鐘碘對潛水艇的觀點介於兩者之間,他雖然認為潛水艇擁有一定的戰術價值。但是同時,他也認為這種武器如果用來進行戰略威懾的話,未免有些托大了,畢竟,在這樣一個講究重裝甲、重火力以及高航速的海軍時代,潛水艇這種軍艦未免有些不入流,而且那種在海面之下躲躲藏藏的作戰方式也難以給人以那種讓人透不過氣來的感覺,所謂的“戰略威懾。”講究的就是一個視覺沖擊,一艘巨大的戰列艦與一艘鬼鬼祟祟的潛水艇比起來,顯然是前者給人的印象更加深刻。

    作為海軍第二分艦隊的司令,黃鐘腆雖然並不看好這個時代潛水艇的戰略價值,不過他倒是理解中樞的苦衷的,經費的短缺固然是重要原因,國內的工業建設確實需要大筆資金支持,國防軍也只能偏重於陸軍建設,但是另一方面,專業人員的匿乏也未必不是次要原因,戰列艦不比巡洋艦,對於各級軍官的要求更加嚴格,雖然海軍努力爭取了一些留學名額,可是那只是杯水車薪,中樞更看重的是輕型裝備的人員培刮。

    沒辦法,這個國家太虛弱了,黃鐘模深有體會,雖然過去的兩年里,工業確實取得了一些進步,可是還不足以扭轉國勢,這需要時間,更需要全體國人的奮鬥,尤其是軍人的奮鬥。

    “司令,我艦已經進港,引水船發來信號,同意我艦拋鈷。”

    一名副官走進艦長室,向黃鐘模報告。

    黃鐘碘的思緒被拉了回來,也沒說什麽,現在軍艦由艦長指揮,他這個艦隊司令完全不必過問這些瑣事。

    武上海軍禮帽。黃鐘模帶著那名副官離開了艦長室。登上艦橋,舉起望遠鏡向新加坡港眺望

    此次率領“海折”號訪問新加坡,黃鐘碘是肩負特殊使命的。

    前不久,剛剛在青烏與德國訪華艦隊完成了聯合軍事對抗演習,之後,統帥堂一聲令下,“海折”號就在青島港添加了燃料和淡水,然後轉舵南行,沿著中國海岸一路向南,以“訪問南洋”為幌子,先後訪問了菲律賓馬尼拉、越南西貢、遢羅(泰國)曼谷,最終趕到了新加坡,這一路過來。各地華橋聞訊蜂擁而至,都想親眼看一看中國的軍艦,畢竟,這是共和時代中國的艦隊第一次巡遊南洋各地,無論是那軍艦上的五色旗。還是那些剃著板寸頭的水兵,都給華僑耳目一新的感覺,參觀軍艦的時候,涕淚齊飛的人不在少數。

    現在,“海析”號終於趕到了新加坡,並將在這里多逗留幾日,新加坡是華橋在南洋地區的根據地之一,中樞政府的公報上默點明,海折”號將在紋里舉行場盛大的客會。招待華僑代表,借此向這些海外遊子表達中樞的謝意。當年的革命黨人反清起義,如果沒有這些南洋華僑的支持是不可想象的,而現在,國內的工業建設與實業投資更是離不開這些眼光更加開闊的華人支持。

    當然,“海折”號之所以選擇這個時候“訪問南洋”並不只是團結華僑,這艘軍艦還有更重要的一項任務,一項戰略任務。

    現在,就在“海折。號的底艙和煤艙里,裝著數十只大木箱,里頭裝滿了手槍、步槍,都是清一色的日本軍火,這些軍火並不是為水兵們準備的,也不是為南洋的普通華僑準備的,它們的用途非常神秘,就連執行這個軍火運輸任務的黃鐘模也不清楚,他只知道此次行動的代號是“墨鬥魚二號行動”。

    唯一清楚“墨鬥魚二號行動”細節的人恐怕只有那位田局長了。

    田局長就是田勁夫,軍事情報局的局長,“海折”號在青島加煤加水的時候,田勁夫就登上了這艘巡洋艦,也正是他將這些偽裝成豬鬃貨箱的軍火箱帶到了軍艦上,而現在,這位軍事情報局的特務頭子就在“海折”號上。

    “去,請田先生過來,請他到艦橋上來。”

    黃鐘琰向身邊那名副官下達了命令,現在田勁夫的身份是一名報社記者,隨艦采訪,知道他真實集份的人其實也就是黃鐘模一人而已,就連艦長也不知道田勁夫到底是幹什麽的。

    不多時,田勁夫跟著副官登上艦橋,短袖襯衫、洋裝短褲,頭戴草帽,左肩背著只公文包,右肩背著一架沈甸甸的新式照相機,確實是副記者打扮,而且洋味十足,很難讓人相信他不是一位記者。

    “黃司令,這就是新加坡港?什麽時候可以去城里逛逛?。

    上了艦橋,田勁夫二話不說,先舉起照相機,給那港口來了一個特寫鏡頭,這個舉動讓黃鐘琰會心一笑,雖然不清楚田勁夫此舉是否只是在做戲,不過他也明白,對於田勁夫這個安徽人而言。如果想到新加坡城里去逛一逛的話。沒有一位福建或者廣東方言的翻澤是不行的,畢竟,南洋華僑中。以福建籍和廣東籍居多,而這兩個省份,偏偏又是方言較多的地區,雖然可以通過筆談的方式進行交流。可是畢竟不是很

    便。

    考慮到這一點;黃鐘琰吩咐副官為田勁夫找來了幾名福建籍和廣東籍水兵,讓他們換上便衣,跟隨田勁夫這位“記者”到新加坡城里去逛逛。

    田勁夫倒也沒有客氣,等軍艦拋鈷停機,英國海關人員與海軍軍官在軍艦甲板上晃悠一圈之後,田記者便帶著那幾名方言翻澤上了交通艇,跟著黃鐘模一起去海關辦理相關手續,然後,以采訪華僑的名義晃晃悠悠帶著翻澤離開了港口,往新加坡城里趕去。

    現在的新加坡是英國在遠東地區的重要據點,英式風格的建築頗有一些,不過這里畢竟是南洋華僑的重要根據地,中式風格的建築也是隨處可見,如果不看那些滿街的英國兵、印度兵的話,田勁夫幾乎可以將這里看作是中國的南方地區。

    田勁夫與翻澤們在城里兜來轉去,在確認沒有被人跟蹤之後,便一路打聽,終於摸到的方,在一間中藥鋪前停住腳步。

    擡頭望去,那招牌上寫著“新福州國藥鋪”六個金光大字。

    田勁夫邁步走進中藥鋪,那夥計立刻上前打招呼。

    “請問,你們掌櫃在不在?你去跟他說,我是從國內來的記者,是黃乃裳先生的朋友。是他介紹我過來的。”田勁夫將名片遞了過去。

    那夥計不敢怠慢。急忙去找掌櫃,片刻之後,那掌櫃過來,打量了田勁夫幾眼。

    “先生是黃阿叔的朋友?”掌櫃問道。

    “這是黃先生的親筆信,掌櫃的看過便知田勁夫拿出一封信,交給了那掌櫃。

    掌櫃拆了信。仔細看了看,然後將信收起,向里間一指。

    “原來是田先生。鄙人黃秋元,是黃乃裳先生的族侄,福建閱清人氏。這里說話不方便,咱們屋里說話。”

    跟著掌櫃進了里間,田勁夫吩咐一人看住門口,然後開門見山。

    “卓先生,剛才那信你已看過了,不知你的意思如何?”

    “既然是族叔交代下來的事情,我這個做晚輩的自無異議。只是不知,此次去新福州的人數有多少?”

    “不多,五百余人,其中多數是山東、河北一帶的人,少數是朝鮮人。”田勁夫說道。

    “朝鮮人?是否就是高麗人?”黃秋元皺了皺眉頭。

    “正是高麗人。黃先生似有難言之隱?”田勁夫敏銳的察覺了對方的憂慮。

    “實不相瞞。前段日子大批高麗人從北方轉來南洋,原是說好了,讓他們在橡膠園里做工,可是這些人整天遊手好閑,遠不似華人勤快,許多橡膠園主已是後悔,現在華人也對高麗人有些偏見,現在你要把高麗人弄到新福州去,我怕這些高麗人不學好,惹了眾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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