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末民初】1908遠東狂人作者: 丹丘 【連載中】

pan0413 2011-3-31 21:55:4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2 175002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09:34
第532章_犯顏直諫

    瑰熊成基改口稱自己為“委員長”。趙北就知道對方會兔,必。幹是搖了搖頭。

    “味根,這幾人既然已經幡然悔悟,咱們自然不能趕盡殺絕,總要給他們一個洗心革面的機會麽。之所以請你過來,並給你看這些伏辯,只是為了讓你明白現在的這個局勢。自從前天江蘇省議員遭到陸建章大逮捕之後,國會里的那些議員們就開始疑神疑鬼,有的人罵中樞搞政變,有的人草木皆兵,甚至逃去了租界,連議員都不敢做了,這些事實你也清楚,現在的這個局面,有些混亂,對國家沒有好處,也會影響國民的情緒,所以,中樞決定先把人心安定下來。

    中樞認為,現在的國會里,聯合陣線固然占有絕對優勢,可是國民同盟那邊也有一定勢力,而且。也正是因為國民同盟這種背地里搞小動作的做法引起了混亂,如果不是他們對中樞的外交政策指手畫腳的話,這些主動寫伏辯和自白書的議員怎麽會如此的杯弓蛇影呢?在這些人看來,中樞好象真的在搞政變一樣,這簡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麽,豈有此理!”

    總統這話說得懇切,不由熊成基不信,確實,自從“總統策劃政變。的傳聞在國會里流傳開去之後,熊成基一直在為中樞和總統辯解,他不相信革命者出身的趙北會用袁世凱的手段破壞共和制度,不過,從這幾份伏辯來看,國會里確實有一批議員堅持認為江蘇的“國民同盟大逮捕。就是總統針對國民同盟的政變,說不好,這就是一系列逮捕和殺戮的開端,所以,那些原本參與了國民同盟彈劾總統密謀的聯合陣線成員嚇破了膽,他們沒去租界。也沒膽量繼續跟國民同盟合作,所以,最終他們選擇了向總統自首,以換取總統的寬大處理。

    這叫“洗心革面”但更像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總統打手,屋說,小是想讓我出面安撫國會議員?”熊成基揣測著趙北的用意。

    “是的。我想請你去一趟天津。現在不少國民同盟的議員都逃到了天津租界,現在他們雖然在租界里暫時蟄伏下來,可是難保以後不會有人利用他們做文章,所以,必須盡快將他們勸回國會,你帶著我的親筆信過去,跟他們說。江蘇的事情是陸建章和徐寶山在主持,中樞並不直接幹預,雖然司法部也參與其事。可是現在司法獨立運行,中樞怎麽會去幹涉呢?所以,無論抓的是什麽人,國會是國會,省議院是省議院,兩碼事,只要沒有參與對汪省長的刺殺密謀,就大可放心的做他們的議員,不必整天疑神疑鬼,當心中了他人圈套。”

    “為何不清張季直出山?他是副總統,又是國民同盟黨魁,他去勸說,自然比我這個外人管用得多。張季直現在就在京里,今晚他還請黎議長和湯議長赴宴,他都沒跑,那些國民同盟的小嘍羅跑什麽啊?難道真是做賊心虛?”

    熊成基有些奇怪,作為國民同盟的黨魁,張寥現在沒逃去租界,反而那些手下的小嘍羅逃走了,這種情況確實有些反常。

    “打手,屋說,小蔔嘍羅跑了,可是黨魁沒跑。這說明了什麽?這說明,這很可能就是他們的安排,明白了這一點,你就明白我為什麽不叫張季直去安撫那幫議員了。本來,我是想請黃克強跑一趟天津的,可是考慮到他現在健康情況大不如前,所以只好委屈味根跑一趟天津了,你也是蘆命元勛,而且還是我國憲政楷模宋鈍初先生的關門弟子,在議員們中間也有號召力

    總統前頭那幾句話說得有些誅心,這讓熊成基有些擔憂,遲疑了一下,他還是決定問一問。

    “司法部下令逮捕江蘇省議員。事先一定是取得了總統認可的,不知總統能否告之熊某,陸建章和徐寶山逮捕那麽多人,手上是否有真憑實據?或者幹脆就是風聞拿人?。

    趙北沈吟片刻,說道:“味根,我跟你說實話,關於這個問題,我也回答不上來,因為這證據現在掌握在專案組手里,尚未傳過來,所以,我現在也只能等待,和國會議員們一樣,等著審訊結果,等著水落石出,現在我國是法治國家,不許刑訊逼供,也就不必擔心嫌疑人屈打成招

    熊成基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道:“如果是抓錯了人呢?中樞恐怕要找個臺階下啊。司法部、內政部甚至專案組恐怕必須有人出面為此承擔責任,向國民謝罪。”

    趙北淡淡一笑,說道:“味根的擔憂不無道理,但是現在談這個還為時尚早,一切還是等專案組的報告遞上來再說吧。說實在的,我相信陸建章的能力,他一定能夠查明,一號專案,的真相

    “那好,我這就出發去天津,沒有火車的話,我就坐汽車過去,還請總統派一輛汽車和一名司機。

    熊成基放下心來,只是對於他能否勸說那些躲在租界的國會議員返回國會卻是沒有多少信心,現在國會里確實有些人心惶惶的感覺,就連在剛才的美國商會的晚宴上,人們的話題也主要集中在江蘇的“國民同盟大逮捕”上。

    對於國民同盟的“政變。論。熊成基是反對的,他不相信聯合陣線在搞什麽政變,但是另一方面。熊成基確實也有些擔心國民同盟因此而被迫解散,那樣一來的話,這國會就真成了聯合陣堂了。到了那時候,泣個中樞政府就宗倉失尖了外嘟一,的醬督,至於將來會發展成什麽樣子,那就是誰也說不清楚了。

    作為宋教仁的關門弟子,熊成基對憲政理念非常推崇,也正因此,他對趙北的那個“軍政、政、憲政。三步走的政策持懷疑立場,他不相信人的道德,他與宋教仁一樣,認為權力必須被關進籠子里,雖然現在趙北還是一個革命者。而且在他的強力領導下這個國家正在逐步恢複健康,但是這並不能成為他大權獨攬的借口,因為人是有私心的,也是有私利的,這種私心和私利是國家利益和民族利益的最大威脅,如果趙北真的打算永遠掌握中樞權力的話,那麽,國會或許是唯一可以對他進行制約的機構了。

    現在,趙北已經有些惟我獨尊的做事風格了,這非常危險,熊成基確實也很擔心,擔心趙北會自我膨脹到狂妄自大的地步,以致於最終破壞法律,用非法手段摧毀國會里的所有反對派。

    想到這里。熊成基決定提醒一下這位讓人難以捉摸的總統先生,在他看來,這或許就是所謂的“犯顏直諫”忠臣才敢做的事情,共和的忠臣,憲政的忠臣。

    “振華,現在國會里有一種說法,說你想當終身大總統,我當然知道,這是旁人的汙蔑。可是眾口鋒金。你身為一國元首,也未必能抵擋的住。此次國會危機。或許走向國會議員們展示我們革命者無私心懷的好機會,振華,你最為人所詬病的是以總統身份兼任聯合陣線委員長之職,我建議,等恰當的時候,你最好能夠主動辭去聯合陣線委員長的職務,如此一來。那些攻擊你的人自然會閉嘴。”

    熊成基的話讓趙北吃了一驚,過去不是沒有人建議他辭去聯合陣線黨魁的職務,可是聯合陣線高層人物都沒有就此發表意見,現在熊成基的話確實有些突兀,甚至讓趙北有些疑心。

    趙北的國家元首當得久了,他發現自己的疑心是越來越重了,而且,他也發現自己與熊成基這幫革命黨人似乎也是有些陌生了。

    “味根,這話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別人對你講的?”趙北問道。

    熊成基說道:“這是我自己的看法,與旁人無關。振華,我這話若是沖撞了你小你別往心里去,我這個人,是個直性子的人,有什麽說什麽,在我看來,一國元首確實不宜身兼多職,容易遭人詬病,而且也會苛響工作效率

    趙北點了點頭,說道:“味根,你的建議我記下了,不過我也必須提醒你,就憑目前聯合陣線這種凝聚力,除我之外,很難找出一斤,有足夠威望的人鎮住場子。在現在這種形勢之下,我必須繼續兼任一段時間的黨魁,至於以後。我或許會讓出黨魁的位子,但絕不是現在。”

    “我明白。現在是多事之秋,確實一動不如一靜,不能讓別人鉆了空子,更不能讓國會四分五裂

    熊成基連連點頭,又與趙北聊了幾句,便告辭離去。

    趙北吩咐副官為熊成基準備了兩輛汽車和兩名司機,並親自將熊成基送出總統府。

    返回統帥堂後。趙北並未立即趕去寢室休息,而是背著手在辦公室里踱來踱去,整理著有些混亂的思緒。

    本來,趙北的思緒是很清嘶的,可是熊成基剛才的那段話讓他的思緒混亂起來。人都有自己的利益,也都有自己的想法,想讓部下永遠絕對忠誠於自己是不現實的,這一點,趙北心里非常清楚,但是他確實沒有想到,熊成基這麽快就有自己的想法了。

    “如果每一全部下都像秦四虎、朱大牛那樣一根筋,那該多好啊,上下同心,有力往一塊使。有勁往一起出,這才是理想中的政治集團

    趙北在心里感慨了一番,不過他心里也清楚,政治集團就是一幫有共同利益訴求的人組織起來的,這些人現在有著相同的利益追求,但是未必將來也能繼續保證這種利益追求的一致性,所以,現實世界的政治集團總是存在著內部鬥爭,聯合陣線就是代表。

    “看起來小有必要加快腳步了,無論如何,必須先完成這個“四只工業發展計戈打手,屋說,小小,並收拾完那幫地頭蛇。”

    拿定主意,趙北拿起電話,搖通了總機,接通了侍從室。

    “侍從室,立玄派一名副官去黎元洪寓所,將他請到統帥堂來,如果他還沒赴宴回去,那麽就等在他府上,等他回去,立刻帶他來見我,如果他喝醉了酒。就等他醒了酒再過來。”

    壓下電話。趙北喊來衛兵,就在花園涼亭里架了張涼床,支起蚊帳,打算在這里先休息休息,至於總統夫人那邊,只能派人去通知一聲,說今晚總統不會回去睡覺了。

    冷月森森。星光閃閃。雨後的清新空氣讓人心曠神怡,躺在涼床上,趙北很快進入了夢想。

    作為一國元首,趙北確實很忙,也很累,但是他必須堅持下去,因為他堅信,這個國家需要他忙前忙後,而且,他也必須在人們的誤解與質疑中艱難前進,這就是一個穿越者的歷史使命,而且也是他維護自己利益的必要措施。(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09:36
第533章_陸屠請客

    “舊烈日炎炎,正是仲夏時節。 長江滾滾東逝,陽光下放眼望去,猶如一條玉帶,只是卻不似以前那般純凈無瑕了,隨著長江工業帶的蓬勃發展,現在的江水已融入了工業時代的氣息和味道,在這個尚元,環境保護概念的時代,江河就是工廠最好的排汙渠,雖然中樞也註意到這斤小問題,但是限於技術和資金的關系,目前的那行,“環保署”仍舊停留在總統工作日誌上,尚未提到議事日程上去。

    這里是下關碼頭,南京最重要的客貨碼頭之一,而且也是重要的加煤站,無論商船還是軍艦,這里都可以看到。

    現在,一艘灰色的軍艦鳴著汽笛從下遊江面駛了過來,看樣子是打算在下關碼頭拋鈷停泊。

    這艘軍艦懸掛著一面五色旗,以及一面紅色的“鐵血共和旗”遠遠望去就知道是中國海軍的艦艇,等近了碼頭,才可以看清艦上的銘牌,正是巡洋艦“飛鴻”號。

    “飛鴻。號巡洋艦由美國紐約造船廠建造,這艘軍艦也是清廷在北洋水師覆滅之後重建海軍時向外國訂購的新式軍艦之一,在王朝覆滅之前,清廷只向造船廠方面支付了少量訂金,共和建立之後,由於北洋中樞政府財政極度困難,一度有撤消訂購案的打算,後來聯合陣線上臺執政,也曾打算取消對“飛鴻。號巡洋艦的後續建造費的支付,但是由於海軍部力爭,再加上化學合成消炎藥磺膠密嚨及其衍生物的暢銷,民國中樞政府的財政狀況的以好轉,因此,中樞政府這才決定繼續支付後續造艦款,並催促造船廠方面加快建造進度,以便早日歸國服役。

    與“飛鴻”號一樣幸運的還有“肇和”號與“應瑞。號巡洋艦,聯合陣線中樞政府也補齊了這兩艘巡洋艦的後續建造款,從而使英國阿姆斯特朗造船廠得以完成對它們的建造,而且,由於資金到位及時而迅速,“肇和。號和“應瑞。號也已建造完工,只是由於前些日子“東北亞危機。的影響,英國政府拖延了這兩艘巡洋艦的交付日期,因此,兩艦才遲遲未歸,只有美國建造的“飛鴻”號趕在“東北亞危機。結束之前歸國服役。

    相比幸運的巡洋艦。清廷向外國訂購的那幾艘驅逐艦和炮艦就沒有那麽幸運了,清廷向奧匈帝國訂購的驅逐艦“龍湍”號被聯合陣線政府取消了訂單,向意大利訂購的炮艦“鯨波”號被聯合陣線取消了訂單,向日本訂購的炮艦“永豐”號和“永翔”號也被聯合陣線政府取消了訂單原因也很簡單。因為這些技術含量不高的軍艦聯合陣線看不上眼,而且,由於要扶持國內的造船業,因此,這有限的造艦經費當然應該投向國內的造船廠,沒有必要便宜了外國,尤其不能便宜了日本。

    但是良好的願望終究不能畫餅充饑,中國的造船業在經歷了清末的衰敗之後,很難在短時間里恢複,無論是福州、上海還是武漢,造船廠尚未能夠向中國的海軍部隊提供任何一艘合格的現代化軍艦,也正因為這個原因,雖然中樞確實為海軍購買了幾艘嶄新的水面艦艇以及潛艇。但是對於海軍部而言,這還不夠,海軍仍然是有些怨氣,海軍總長、次長多次抱怨陸軍分配了太多軍費,使海軍無法購買他們最需要的戰列艦和戰列巡洋艦。

    作為巡洋艦,“飛鴻”號雖然比不了戰列艦,但是也算勉強可用,這艘巡洋艦排水量兩千一百噸,載煤量五百五十噸。六座鍋爐,三座蒸汽機,總功率六千馬力。可以保證二十節的最高航速,艦員滿編二百三十人,兩門一百五十毫米主炮,這兩門德制艦炮也是目前軍艦上僅有的火炮,因為中樞認為有必要統一後勤供應,因此,中樞堅決主張在軍艦上統一安裝中國兵工廠制造的中口徑副炮,但是自從“飛鴻”號歸國服役之後,這副炮卻遲遲未能裝上,因為兵工廠的艦炮研制工作不是很順利,磕磕絆絆,直到前不久才制造出來二十門合格的七十五毫米艦炮,之所以會如此遲緩。只是因為這種速射炮采用了更先進的液壓氣體式駐退器,而不是以前的液壓彈簧式。

    此次從上海駐泊地駛向長江中上遊,“飛鴻”號就是去漢陽兵工廠領取大炮的,但是此次途經南京停泊,到不是為了加煤,而是為了一個特殊目的。

    現在“飛鴻”號的指揮官並不是艦長,而是海軍第一分艦隊司令程璧光,作為第一艦隊最高指揮官,程璧光決定親自到漢陽兵工廠走一趟,在靶場親自主持對那種七十五毫米艦炮的測試與驗收工作,此次去武漢,他是打算吹毛求疵的,“飛鴻”號歸國好幾個月,一直苦於沒有副炮,只能在甲板上架幾門陸軍用的野戰炮充門面,這不僅寒磣,而且讓第一艦隊上上下下憋了一股火氣,如果漢陽兵工廠的產品不合格的話,那麽,這程璧光司令也是打算借題發揮的。

    薦然,在。興嚇廠撒與!前,程璧異辦必須宗成一斤一任務,這個任秘風飛,,堂交給他的,連海軍部都沒資格插手,由此可見這件任務非常重要,也很機密。

    但是程璧光目前卻並不清楚這到底是一件什麽樣的任務,他只知道,他必須率“飛鴻。號巡洋艦在南京下關碼頭停泊,等一個人上艦,而這個人就是這件任務的核心人物,他的名字叫陸建章。

    程璧光與陸建章曾在天津、上海有過接觸,兩人說不上談得來,但也絕對不是對頭,此次陸建章接手內政部“一號專案”按說與軍事任務似乎並不怎麽搭邊,所以程璧光有些奇怪,不知道統帥堂到底打得是什麽主意,這軍艦靠上碼頭的時候,他就站在船舷邊一直琢磨這個問題。

    除了琢磨陸建章的任務之外,程璧光同時還在琢磨統帥堂讓第一艦隊備戰的那道命令,他不太清楚中樞打算利用第一艦隊做什麽,但是他能感覺到現在國內的那種緊張氣氛,自從江蘇“國民同盟大逮捕,小事件之後,原本潛藏在經濟大發展之後的各種利益紛爭似乎有表面化的趨勢,或許中樞就是為此讓海軍艦隊進入戰備狀態的。

    等軍艦拋鈷停機之後。程璧光的思緒被拉了回去,於是不再去琢磨陸建章的事情,而走到船艙各處巡視,監督水兵們的工作,“飛鴻。號是新艦,程璧光很有些將其作為他的新旗艦的打算,他的第一艦隊目前被海軍部定個為“岸防內河艦隊。”所以以前的那些大型軍艦都被調去了第二艦隊。常駐北方,他的第一艦隊目前最大的軍艦就是這“飛鴻”號,這還是他以辭職退役為要挾跟海軍部軟磨硬泡才留下的,否則的話,他的第一艦隊現在恐怕就只剩下炮艦和魚雷艇可用了。

    但是在“飛鴻。號正式裝上所有的副炮之前。程璧光還必須耐心的等待,否則的話,堂堂艦隊司令以一艘只有兩門艦炮的軍艦為旗艦,這未免太掉價了些。

    巡視完了機器艙,程璧光帶著副官返回甲板,又指導了一下炮手們的例行練,然後返回艦長室,與艦長制訂下午的練方案。

    方案網制訂好,副官就過來報告,陸建章已乘坐交通艇過來了,請求上艦。

    “準許上艦

    程璧光點了點頭,待那副官離開艦長室,他稍微整了整軍裝,便也走出了艦長室。

    陸建章是一個人過來的。見了程璧光,兩人自是一番客套寒暄,然後,陸建章拿出一封擬好的電報密碼,交給程璧光。

    “程司令,中樞讓我在南京等你過來,現在既然你已過來,這封電報就可以拍發了,收報人就是總統府侍從室,這上頭是呼號

    程璧光沒敢怠慢,急忙領著陸建章去了軍艦電報室,命令電報軍官按照密碼拍發電報,至於這電報上到底是什麽內容,他卻並不清楚,因為這電報用得是特級密碼,而且既不是陸軍電報密碼,也不是海軍電報

    。

    經過兩年建設,陸海軍聯合參謀部已經在沿海地區建立了一系列的無線電報站,通過接力方式傳輸電報,不僅能為軍事通訊服務,而且也能為商船提供電報轉發服務,所以,程璧光的這封電報拍過去之後不久,這總統府侍從室的回電就過來了,也是特級密碼。

    陸建章請程璧光為他準備了一間艙室,獨自一人將自己關在里頭,拿著密碼本澤電碼,十多分鐘後才滿頭是汗的出來,而那封電報卻已化為了灰燼。

    “程司令,麻煩你準備一下,晚上我帶幾斤小客人過來,請他們吃飯,不過這請客的帖子的你去下,以你的名義請客吃飯,至於客人名單,我稍後親自送過來

    陸建章沒有說為什麽,只是簡單的向程璧光提出了請求,但看上去更像是命令。

    程璧光也沒有問為什麽。因為離開上海之前,統帥堂給的電報上明確提醒過他,此次在南京逗留期間,陸建章“主導一切。”換句直白點的話說,現在陸建章暫時就是他程璧光的上級,作為下級,程璧光必須服從陸建章的命令,而陸建章之所以會提這些要求,只怕就是月才總統府那封電報上的命令。

    “我知道了。”

    程璧光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但是臉色確實有些不太好看,不過想起對方“陸閻王”以及“陸屠”的詳號,他很快就釋然了,這樣一個殺氣騰騰的人物,敢這麽大大咧咧的發號施令,這仗得恐怕就是統帥堂的撐腰。

    陸建章沒理會對方的臉色,他匆匆告辭離去,跟著一名副官回到了交通艇上,然後匆匆返回南京城了。

    程璧光站在船舷邊。目送陸建章上岸,心里有些糊塗。

    “陸屠借我的名義請客吃飯,中樞這到底是打算做什麽呢?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09:37
第534章_鴻門宴

    擊建章從“飛鴻”號巡洋艦上下來。直接就坐交通艇上小後乘了馬車,趕回南京。

    現在他的“內政部一號專案組”已經從浦口搬到了南京,就設在市政府,陸建章也住在市政府宿舍里,但是現在,他並沒有回市政府,而是吩咐車夫將馬車趕去城南,在一間小旅館里稍微逗留了十多分鐘,然後又乘上馬車。匆匆返回下關碼頭,乘坐交通艇回到了“飛鴻”號巡洋艦上,將一份名單交給了海軍第一分艦隊司令程璧光。

    按照名單小程璧光提筆親自寫了幾張請客吃飯的帖子,然後陸建章就拿著這些帖子又離開了軍艦,乘坐馬車趕回了市政府。

    這番忙碌之後。陸建章大汗淋漓,渾身衣服濕透,回了宿舍,卻也顧不上洗澡換衣,而是將他的外甥馮玉祥喊了過去,兩人緊閉房門,在屋里密議了半個小時,然後馮玉祥匆匆離開市政府,而陸建章則又叫了幾名手下,如此如此的布置一番。

    等布置妥當之後,陸建章這才去澡堂泡了個澡,稍微解了解乏,換了身清爽的衣褲,然後帶著幾名手下,拿上程璧光司令請客吃飯的帖子,乘坐馬車趕去江蘇督軍府,拜見江蘇督軍徐寶山。

    等趕到江蘇督軍府的時候。徐寶山正在幾名姨太太的伺候下在後院戲臺聽戲,這炎炎夏日。徐督軍面前擺著幾只銅盆,里頭裝滿冰塊,身邊還有丫鬟伺候著蒲扇。倒是一副悠閑模樣,見陸建章趕了過來,急忙將他喊到身邊,叫手下拿了把太師椅,兩人一塊看戲。

    陸建章自然是沒什麽心思看戲,見徐寶山嚷嚷著叫人更換銅盆里頭的冰塊,便趁機將程璧光的那幾張請客的帖子呈了過去。

    “徐督軍小海軍第一艦隊司令程璧光請督軍去軍艦上赴宴。”

    徐寶山接過一張帖子,交給身邊那名陪他一起看戲的幕僚,心中有些奇怪,詢問陸建章?

    “我與程璧光向來沒有什麽交情,他怎麽突然請我吃飯?他不是在上海麽?”

    “程司令現在已率巡洋艦“飛鴻,號趕到南京,現在就在下關碼頭。”陸建章說道。

    “程璧光什麽時候過來的?他帶了幾條船?過來南京幹什麽?”徐寶山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陸建章小心翼翼的說道:“程司令網過來沒多久,派人請我去軍艦說話,聽說徐督軍最近清冉得很,於是就動了結交的念頭,請我轉交這些帖子,一同請去的還有市長、省議院議長、地方社會名流、工商界知名人士。此次到南京。程司令是順道路過,只帶了一艘軍艦,他是去武漢的。領大炮。他說了,不知徐督軍以前是否在巡洋艦上吃過飯,如果沒有,今日這頓晚飯就當作是吃個新鮮了。”

    “哈哈。我徐家人鹽幫出身,當然在船上吃過飯,不過到巡洋艦上吃飯倒是頭一回,正好。今晚沒有別的應酬,就是跟幾個手下喝酒賭錢,既然程司令請客吃飯,我也不能冷落了手下,不知能不能將他們一起帶過去,到巡洋艦上長長見識?”徐寶山打著哈哈,這話說得有些老奸巨滑。

    陸建章笑著說道:“只要徐督軍願意,帶多少人去都可以,就怕程司令的船小,裝不下那麽多好漢,萬一人太多在甲板上擠落了水,程司令只怕又要向海軍部抱怨他的船小了。”

    “哈哈!陸老弟,你說話原來也是這麽有趣啊,以前我怎麽就沒看出來你也會開玩笑呢?”徐寶山哈哈大笑。

    陸建章一楞,隨即也跟著笑了笑,說道:“汪省長遇刺案即將告破,真相即將大白於天下。我當然高興,這俏皮話也就多了些,徐督軍難道就不高興麽?”

    “高興,當然高興!哈哈。那幫江蘇議員平時人模狗樣,誰知道他們的心竟是如此的黑。竟然敢對中樞派來的地方大員下黑手,現在陸老弟出馬,立刻將他們收拾了,這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辦小完了這件案子小不僅這江蘇地面太平下來了,而且陸老弟肯定也會高升一步,說不好,這中樞要把你調去內政部、司法部高就呢。”

    徐寶山非常開心。能不開心麽?前幾天,他已經光明正大的宣布將刺汪案所有嫌疑人的家產“凍結”由督軍府監管,只要等到合適的時候,這些財產就能變成他徐督軍的財產,到了那時候,這江蘇的小局面就更穩固了,這里的徐氏“獨立王國”也將傲視群雄。

    但是開心歸開心。徐寶山現在多少還是有些擔憂,那些刺汪案“嫌疑人”雖然被陸建章抓起來了,也關進了監獄,但是司法部和內政部卻也下了死命令小不許對這些嫌疑人進行折磨和拷打,如此一來,這些嫌疑人都是個個嘴硬,無論如何也不肯承認他們策發了對汪兆銘的刺殺行動,如果他們一直這麽嘴硬下去的話,這件案子恐怕就不能結案,那麽,那些被督軍府凍結起來的財產也就遲遲不能劃到他徐家人名下。

    眼前放著香嘖嘖的肥肉,可就是沒辦法吃下去,徐寶山心里的失落感也正是由此而來的。

    “我說,陸老弟啊,以前不是聽說你手挺狠的麽?怎麽現在對這批人犯這麽客氣起來了?一不打,二不罵,反而客客氣氣的每日三餐飯,還允許家屬去看,如此坐牢,也難怪那幫人犯不肯招供了。要我說啊,不給他們來點狠的。他們就不知道陸老弟你的手段,不知道你的手段,這件專案就遲遲不能結案,到時候夜長夢多,怕有變數啊。”

    徐寶山旁敲側擊,試圖讓陸建章迅速結案,以免扯住他的後腿,使他的計戈打手,屋說,小遲遲不能實施。對於他這樣的地頭蛇而言,陸建章是中樞代表,通過陸建章來實現打擊異己的目標最合適不過,這叫狐假虎威,遠比由他自己出面聰明的多,至少這吃相不會太過難看。

    陸建章當然明白徐寶山的心思,這幾天里,這徐督軍的一系列舉動都證明,他絕對不會放過這個發展自己勢力的大好機會,他就等著中樞動手呢。

    但是中樞真的會按照徐寶山的計劃行動麽?陸建章當然不會這麽想,如果說以前他或許會認為徐寶山可能從這場風波里撈足好處的話,那麽今天他接到中樞電報之後,他就不會這麽想了,相反,他為徐寶山而感到悲哀,這樣一個地方實力派,其實在中樞看來不過只是棋盤上的一個小小棋子罷了,隨時都可以被丟棄的棋子。

    至於陸建章自己麽,也是一個棋子,但是日前,中樞似乎還不會將他丟棄,所以,他必須繼續為中樞效忠,並以此換取中樞的重視,推遲或避免被中樞丟棄的命運。

    “徐督軍此話有道理,有熾判,就是不丹棺材不落淚,那幫刺汪案的幕後黑手就是姐頭,小給他們點厲害瞧瞧,他們就不知道這法律的嚴肅和公正。”

    陸建章敷衍了徐寶山幾句,然後又陪著他看了片亥的戲,之後便借口去向市長等人送帖子,離開了督軍府。

    陸建章送完了程璧光請客吃飯的帖子之後,就回到了市政府專案組,將自己一人關在屋子里,這一呆就是一下午,直到傍晚,眼看著快到程璧光請客吃飯的鐘點,這才換上身正式的衣服,帶著幾名得力手下乘了馬車,趕去城外的下關碼頭,準備參加這場特殊的宴會。

    等到了碼頭,徐寶山已帶著數百名手下趕到,不過這些人不可能都上軍艦,於是從中挑選出二十多名身手敏捷、忠心耿耿的,與陸建章等人一同乘上小火輪,駛到“飛鴻”號旁邊靠了幫,通過登艦梯上了軍艦。

    見了程璧光的面。雙方少不了一番客套寒暄,軍樂隊奏起軍樂,這頓晚宴就在軍官餐廳舉行,豐盛是談不上的,但是這新鮮勁確實讓人興奮,徐寶山帶來的那幫手下吃飽喝足,個斤,神情興奮,在水兵們的陪同下在軍艦上到處亂躥。個個大呼小叫,都如沒見識的鄉巴佬一般,這讓市長、議長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反倒是程璧光和陸建章不以為意,因為他們都明白,徐寶山的部下多數都是江湖會黨、綠林土匪出身,向來就不講什麽規矩。

    “程司令今日盛情款待,徐某銘記在心,所謂“千里送鵝毛,禮輕仁義重”他日徐某做東,回請程司令一次,屆時,程司令千萬不要推辭才是啊。”

    酒足飯飽之後。徐寶山自然免不了客氣一番,這番話說出來倒也是文質彬彬,顯然是身邊那幾名幕僚教給他的,不然,就以他一個厘金局搶劫犯加鹽梟的身份,卻是萬萬說不出這種客氣話的,只是典故用得未免有些張冠李戴,想必是酒勁上頭,與以前學會的那些客氣話混淆了?

    程璧光與徐寶山客氣幾句,這時,他註意到陸建章的一名手下走上去,跟陸建章耳語幾句。陸建章點了點頭,然後走到徐寶山身邊。

    “徐督軍,剛才司法部過來了一封電報,是關於“一號專案,的,看起來,司法部打算盡快結案了。”

    “哦?司法部怎麽說的?”徐寶山眼前一亮,問道。

    “這里不方便說話,請徐督軍移毒甲板,咱們在甲板上商議此事,不知徐督軍是否方便?”陸建章說道。

    “好,就去甲板上說話。”

    徐寶山點了點頭。向坐在他身邊的楊瑞文。丁囑幾句。並向程璧光等人告了個罪,然後帶上幾名馬舁,跟著陸建章去了甲板。

    等徐寶山和陸建章走後,一名海軍副官將一本航海日誌交給了程璧光。

    “司令,這是今天的航海日誌,請您過目。”

    程璧光接過航海日誌。看了一眼,心豐卻是一凜,因為那航海日誌上寫著一行字,卻不是海軍風格,而且從落款來看,應該就是陸建章網才寫的:

    “程司令,中樞命我處決徐寶山,為防萬一,請程司令立即下令全艦官兵做好戰鬥準備。”

    薦門宴?

    程璧光終於明白陸建章為什麽要通過他請客吃飯了。雖然有些突兀,也有些詫異,不過他很快定了定心神,接過副官遞過去的那支鋼筆,在航海日誌的那一頁上簽了字,然後將航海日誌交給那名副官,並叮囑了一句。

    “就照這上頭的命令去辦。”

    “是!”

    副官眼中精芒一閃。立正敬禮,拿著航海日誌退下去了。

    程璧光微笑著吩咐水兵們為在座的客人們換了熱茶,不動聲色的繼續陪著眾人聊天。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麽的自然,但是其中的多數人並不清楚,就在他們爭論喝紅茶時到底應該不應該放糖的時候,在軍艦的幾處關鍵崗個上,值班的水兵們已經荷槍實彈了,而且,那些喝醉了酒到處亂躥的徐寶山手下也已被幾名副官領到了底艙參觀蒸汽機去了。

    幾分鐘後,軍官餐廳里的客人們突然聽到外頭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然後,一切又迅速的歸於沈寂。

    程璧光站了起來。然後楊瑞文也站了起來,徐寶山的其他手下也紛紛站了起來,多數人都有些茫然,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麽事情。

    幾秒鐘後,一名海軍副官走進軍官餐廳,手里端著一桿子彈上膛的沖鋒槍,身後跟著幾名全副武裝的水兵,手里也端著沖鋒槍。

    “都不許動!把手舉起來!”副官用槍指著徐寶山的那幾名部下?

    “咕撻咕,,咕撻咕

    名徐寶山的馬並或許是酒勁太足,這種形勢之下居然還想拔槍抵抗,於是,那名副官兩個點射,就將他撂翻了。

    “程司令 這是怎麽回事?”楊瑞文臉色蒼白,看了眼面無表情的程璧光。

    不待程璧光說話。陸建章已提著兩支手槍走進了軍官餐廳。

    “奉中樞命令!原江蘇督軍徐寶山,在任兩年,不僅未能造福地方,反而肆無忌憚走私洋貨,損害國家利益,更一手策劃刺殺汪省長事件,並捏造證據,羅織罪名,構陷江蘇實業人士,構陷江蘇省議員,蒙蔽中樞,踐踏司法。實在罪不可赦,今特下令將其就地處決!諸位,都不必驚慌,今日之事與諸位無關,叛逆徐寶山剛才已經在軍艦前甲板上伏誅,這是軍法。”

    陸建章此話一講。在場眾人無不面面相覷。

    徐寶山走私的事情人盡皆知,這倒沒什麽值得驚訝的,但是,豐樞竟然指控他是策刑刺殺汪兆銘的幕後黑手,而且說斃就斃。這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些。

    前幾天司法部和內政部還信誓旦旦說證據充分,是江蘇那幫偷漏國稅的商人策劃了刺殺案。可是現在,中樞突然又改了口,將徐寶山變成了刺殺案的主謀,並立即對其執行了軍法,這種霹靂手段讓人很是驚

    。

    徐寶山可是“一號專案”的專案組組長,陸建章的頂頭上司。

    現在,既然專案組組長徐寶山已經被作為刺殺案主謀處決,那麽,從理論上來講,這件刺殺案就已經告破,至於那些被逮捕的國民同盟成員,從剛才陸建章的話里意思來看,那些“嫌疑人”似乎可以看作是被徐寶山誣陷的,他們的罪名似乎並不成立。

    這些事之無常。政治鬥爭之殘酷,確實讓人目瞪口呆,包括程璧光在內,幾乎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09:38
第535章_國會大廈前的熱鬧

    吏熙攘攘的市場。車水馬龍的街道。這甲是北京南城景聽六

    菜甫幾,個於廣寧門大道與宣武門大道交匯處,這里不僅是個路口,而且過去城外的菜販都是通過廣寧門將菜販運進城,故此得名“菜市口”這里菜販紮堆,人來人往,非常熱鬧,也正因此,這里通常也被看作是天然的刑場,當年慈禧太後發動政變,“百日維新”戛然而止,之後。被捕的維新派“六君子。就是在菜市口被斬首棄市的,現在清廷已經完蛋了。共和政府建立,法律講究一斤,“文明。”所以,斬首死刑已被廢除。這菜市口也就不再承擔刑場的職能,共和政府的刑場都在郊區,處決人犯也改用槍決。

    共和之後小這菜市口依舊是菜販紮堆的地方,不過秩序已比前清時候強得多了,而且現在市政府正打算將這里改造一下,將其變成一斤,更加有序的大型貿易市場,而接手承辦此事的正是武漢拆貨業翹楚“黃誌成。的老掌櫃黃瀚承先生。現在,這個黃老板就帶著一幫人在這菜市口一帶轉悠,進行著前期的策劃工作。

    前兩年工業大發展,黃瀚承投資的那座仿織廠生意非常紅火,利潤滾滾而來,不僅救活了奄奄一息的“黃誌成”老店,而且也使黃瀚承有了充足的資本擴大經營範圍,再加上與中華金融聯合銀行的那位老板部廷弼關系不錯,於是。黃瀚承的事業確實是蒸蒸日上,在如今的中國實業界里,他黃老板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實業家了。

    由於菜市口改造工程是市政府非常關註的重點工程,因此,現在陪同黃瀚承在這里轉悠的還有幾個市政府的高級官員,以及一名政宣委的宣傳幹事。

    雖然中樞已經決定保留北京老城,在周遍地區另建新城,但是保留老城並不等於一成不變。至少,那些前清時候留下來的破舊老房是有必要拆除的,中樞和園林專家更在意的是那些有藝術價值的古建築,而不是這些看上去隨時都會倒塌的低矮建築,至於這里原來的居民,在領取中樞補償金後多數都報名參加了東三省墾殖團,去了東北,在那里,他們可以每人分到至少十五畝土地,比在城里做短工、苦力強多了。

    這筆補償金中樞自然不會自己掏錢,為了買下菜市口,黃瀚承和幾名合夥人可以說是拼盡了老本,他們看好目前的局勢,也看好中樞政府控制局勢的能力。所以。他們決定在這里大幹一番,把這菜市口變成一個折新的商業區。

    黃瀚承邊轉悠邊琢磨。此次投資也是有些風險的,他不能不仔細研究這個投資計劃的細節問題,京津不比上海、武漢,這里的經濟活力遠遠比不上重工業區。但是目前上海、武漢等地的投資已經飽和,利潤空間有限。如此一來。黃瀚承也只能未雨綢繆的先在北方建立立足點,為以後投資東三省做鋪墊。

    這麽一轉悠就是小半個上午,眼看就快到正午,幾名陪同的官員建議去政府招待所就餐。黃瀚承欣然同意,但是沒等他們上車,就看見街口拐過來一輛汽車。是美國制造的敞篷福特小轎車,已是半舊,車上坐著兩個身穿長衫的人,那開車的司機黃瀚承倒是一眼認了出來,正是田勁夫。

    以前田勁夫做趙北衛隊長的時候,曾與這個黃瀚承見過幾面,兩人也算是老熟人,於是黃瀚晝急忙站在路邊打招呼。

    田勁夫也看見了黃瀚承,於是將汽車停了下來。

    “黃老板,你什麽時候來的北京?。田勁夫取下風鏡,問了一句。

    “前幾天網到

    黃瀚承笑咪咪的拱了拱手,做生意的人,都想巴結權貴,黃瀚承也知道,田勁夫如今已不是趙北的衛隊長了,人家現在是局長,總管情報工作,更是總統的左膀右臂,不要說是他的手下,便是外地進京述職的官員見了他的面,那也得客客氣氣喊一聲“局座”。

    黃瀚承正琢磨著如何與對方套近乎呢,卻不料田勁夫已下了車,拉開車門,指了指身邊那個空座,說道:“黃先生,你現在有沒有空?若有空,我想請你幫我辦件事

    “有空,有空。不知田長官有什麽吩咐?。黃瀚承眉飛色舞的點小了點頭。

    “那請上車。我帶你過去,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田勁夫說道。

    黃瀚承向那幾名市政府官員告了個罪,便上了這輛小汽車,田勁夫發動汽車,將黃老板直接就拉到了火車站。

    到了地方。黃瀚承才明白田勁夫拉他到火車站幹什麽。

    今天火車站來了兩列旅客列車,車上坐的都是清一色的湖北籍東三省移民,差不多五千人。他們本來只走路過北京站,但是由於京沈鐵路山海關段發生了一次列車追尾事故,一列拉煤的貨車脫軌傾覆,導致整條鐵路交通癱燕,恢複通車恐怕需要一兩天時間,結果導致這兩列已到站的移民專列只能在這里等待,由於天氣炎熱,移民們在車廂里呆不住,就在車站里到處亂晃,這些從來就沒有出過遠門的窮苦人自然不懂什麽叫做“衛生隨的小便已是客氣的,再加上方言問題。結果與車站工作人員發生了一些小摩擦。車站方面很是頭疼,千是只好向鐵道部求助,而鐵道妹傲氏正是總統兼任,結果趙北一斤小電話過去,軍情局立亥出動,滿城搜羅會說湖北方言的人,結果田勁夫就拉了黃瀚承的壯丁,至於同車的那兩個,也都是從湖北會館里拉來的,一個是德安人,一個是黃州人,至於黃瀚承。則是旅居漢口的鹹寧人。

    換句話說,黃瀚承到火車站,是來充當方言翻論的,經營拆貨業多年。走南闖北,這官話黃瀚承倒是會說,湖北各地方言他也基本都能聽懂。

    其實問題也不大,這些移民也都是有組織的,所以,真瀚承到了火車站。只忙了半個小時,這火車站的秩序就恢複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政府的工作了。

    田勁夫仍舊開車送黃瀚承回去,在京期間,黃瀚承也住在湖北會館。所以,這汽車也就直駛湖北會館。

    但回了會館之後,那會館里卻空無一人,除了幾個雜役,其他人都不在會館里,黃瀚承和田勁夫一問,得知人都去了國會大廈,因為有熱鬧瞧。

    國會大廢就是國會召開會議、處理政務的地方,去年年底的時候剛剛完工,是座兩層的氣派建築,完全的西式風格,真正啟用的時間不長。到目前為止,國會只在那里召開過兩次全體會議,黎元洪和湯化龍的辦公室也在那里。

    國會大廈是莊嚴肅穆的地方,怎麽可能有熱鬧瞧呢?

    田勁夫和黃瀚晝都是好奇,於是兩人又上了汽車,驅車前往國會大廈。

    國會大廈個於東堂子胡同兇號,與外利緊挨在一起,距離湖北會館還比較遠,而且由於一路交通蟹塞。田勁夫和黃瀚承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才趕到國會大廈前。

    等到了地方,兩人頓時傻眼,只見那國會大廈前人山人海,猶如廟會一般。

    黃瀚承好不容易向幾名路人打聽到了事情的原委,原來,就在他在火車站忙徽的時候。一幫國會議員扛著標語、橫幅,到國會大廈前示威。要求國會立即召開全體會議,就“內政部一號專案”問題進行討論,還江蘇國民同盟成員一個公道。

    不用問,這幫在國會大廈前示威的國會議員肯定都是國具同盟的成員。

    直接參與示威的國會議員並不多,只有那麽幾個個人,但是他們帶來的“後援團公民團”卻是人數眾多,不下千人,再加上那些聞訊趕來瞧熱鬧的百姓,這場面一下子就上去了。

    沒辦法,從前清時候起,這京城里的老少爺們就喜歡湊熱鬧,尤其是那幫旗人,這跟著起哄的心思是明擺著的。

    由於國會大廈前聚集了太多人,因此,全城的報販也都趕到了這里。大聲叫嚷,招攬生意。

    “號外,號外。“內政部一號專案。告破!刺汪案幕後黑手徐寶山已在南京下關伏誅!”

    “徐寶山身為江蘇督軍,不思為國效力,反而包庇部下走私,甚至直接參與走私,其人可謂貪婪成性!”

    “江蘇新任省長汪兆銘赴任南京。徐寶山擔心罪行敗露,故而派人行刺汪憲,其人不僅貪婪,更且殘暴!專案組奉命調查此案,徐逆以組長身份混淆視聽,構陷無辜國民,羅織罪名,蒙蔽中樞,此人行事之狡猾、奸詐,用心之陰險、毒辣,實在讓人膛目結舌。”

    “徐寶山手握兩萬重兵,為防其狗急跳墻,中樞不得不行使雷霆手段。果斷以軍法處決!徐氏身為現役軍人,自當受軍法管轄,中樞此舉合理合法,更合民心民意

    “此案從頭至尾,只聽中樞一面之辭。其中到底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卻也元,人知曉,無人關心了

    “兼聽則明,偏聽則暗。中樞命內政部辦理此案,而內政部卻只聽信徐逆寶山一面之辭,悍然同意逮捕無辜國民、議院議員,實在是昏聵透頂。無能之極,中樞若想解釋清楚,非拿內政部嚴辦不可!”

    報販們的嚷嚷聲讓人有些茫然,黃瀚承急忙買了幾份剛剛出版的報紙。仔細閱讀,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原來就在昨天晚上,“內政部一號專案”發生了戲劇性的轉折,專案組副組長陸建章在巡洋艦“飛鴻。號上槍決了專案組組長徐寶山,隨後由“飛鴻”號拍發通電,宣布刺汪案水落石出,徐寶山才是真正的刺殺案主謀,至於那些先前被捕的

    “嫌疑人。”都是被徐寶山誣陷的,在徐寶山被處決之後,中樞政府已同意釋放那些“嫌疑人”。

    事情的轉折太過突然,也太出人意料,也難怪新聞界無所適從了。贊賞中樞政府行動果決者有之,批評中樞政府處置不當者有之,為徐寶山鳴冤叫屈者有之,質疑整個案件偵輯措施者有之,甚至還有人懷疑是不是海軍那邊發生了嘩變。而這個通電是假傳中樞命令總而言之兩個字:熱鬧。

    顯然,國會里那幫國民同盟議員的消息比新聞界更靈通,他們不僅松了口氣,而且,決定發動反擊,於是,就出現了這國會大廈前的一幕。(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09:38
第536章_替罪羊

    旨為一名成功的商人和實業家。黃瀚承一向關心時政。技小山。因為汪兆銘的遇刺身亡,以及隨後出現的“國民同盟大逮捕,事件,江蘇地區的仿織業遭到了沈重一擊,人心惶惶之下,當地的部分商人和企業主已無心關心生產,而是逃去了租界尋求庇護,如此一來,國內的棉紗、棉布行情看漲,雖然漲得不多,可是對於黃瀚承設在武漢的那座仿織廠而言,這就是利好消息。於是,該廠股票價值也跟著上漲,黃瀚恭的個人資產也就水漲船高。

    黃瀚承本來是不想發行股票的。可是去年仿織業大發展小企業紛紛被大企業兼並,為了避免被人兼並,黃瀚承只能擴大工廠規模,以降低成本,結果,他的坊織廠也發行了股票,並很快使這個稍微有些守舊的商人認識到了現代金融制度的力量,這之後,他就對發行股票上了癮,就連他的起家資本“黃誌成”老店也成了股份制企業。

    當然,現在的黃瀚承倒是沒琢磨仿織廠的利潤和股票價值問題,他站在這國會大廈前,琢磨的卻是另外一些問題。

    黃瀚承倒是不擔心“國民同盟大逮捕。問題,因為他是聯合陣線的黨員,每年捐增給聯合陣線的那些“政治獻金”也為他換來了一頂“黨務委員”的帽子,有這頂帽子保護,他就不必擔心在聯合陣線與國民同盟的鬥爭中遭到池魚之殃。只要聯合陣線還在執政,黃瀚承就是聯合陣線的忠實追隨者。

    在黃瀚承看來,徐寶山的被殺,似乎可以證明他前段時間的揣測,刺汪案絕不是一件簡單的刑事案件,而是有很深的政治背景,但是到底是不是徐寶山幹的呢?這一點。從報紙的報道來看,似乎還不能匆忙定論,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中樞似乎不打算繼續追查這件案子了,這從“飛鴻。號巡洋艦拍發的通電里就能揣摩出來,不然的話。中樞也不會下令釋放那些關押在陸軍監獄里的“嫌疑人”了。

    或許正是看明白了這一點;這幫在京的國民同盟國會議員才有膽子到這國會大廈前示威,要求中樞給個說法,要求國會給斤,說法,還國民同盟一斤,“公道

    什麽“公道。?這叫得寸進尺,不識好歹。

    黃瀚承恨恨的琢磨著,他巴不得中樞將那幫江蘇的國民同盟成員一股腦的都抓進監獄,那樣的話。江蘇的仿織業肯定會一蹶不振,到時候,就是湖北仿織業崛起的機會了。這兩年里,為了爭奪原料,華中地區的仿織業集團與東南地區的仿織業集團已經進行了兩場大規模的

    “棉花大戰”鬥得是你死我活,最後是兩敗俱傷,只是便宜了那些棉花中間商,以及像徐寶山那樣的棉紗走私犯,這進一步壓縮了仿織廠的利潤。

    也正因此,工商部才不得不出面,整合華中與東南地區的仿織業,組建仿織協會,阻止內鬥,團結起來一致對外,避免給洋貨喘息之機。

    但是工商部組織仿織協會是工商部的事情,對於黃瀚承來講,他不會忘記東南仿織業的競爭給他造成的損失,如果沒有那兩場“棉花大戰”的話,他的第二座紡織廠已經建立起來了。

    東南地區仿織業的許多企業主都是國民同盟的成員,僅此一點,就足以讓黃瀚承對國民同盟這個政治集團切齒痛恨了。

    所以,在“內政部一號專案”這件事情上,黃瀚晝無條件的支持中樞,支持聯合陣線的立場。

    “田長官,你說,這幫國民同盟的人眼里還有沒有王法?依我看,幹脆,也將他們抓進去,關幾天。他們就老實了

    黃瀚承拿著報紙,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樣,這幾句話他是說給田勁夫聽的,可是說了半天沒見對方回話。詫異之下扭頭望向身後,卻發現原本站在身後的田勁夫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

    “難道去國會了?。

    黃瀚承拿著報紙,四下張望。不見田勁夫蹤影,於是只好作罷,在街邊找了間還沒坐滿人的茶館。叫了杯涼茶,打算看看那幫國民同盟的國會議員們怎麽收場。

    就在黃瀚承坐在茶館里與人議論“內政部一號專案”背後那些不為人知的真相時,田勁夫卻已進入了那座戒備森嚴的國會大廈,找到了國會眾議院議長湯化龍,打聽對方的應對之策。

    “應對?怎麽應對?國會是民意機關,自然應該接受民意,現在的民意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不過這幫人賴在國會大廈前不肯走,我也是無可奈何

    湯化龍兩手一攤,那表情。確實是無可奈何。

    “以“擾亂治安”“非法聚集,的罪名逮捕他們。”田勁夫冷冰冰的給了湯議長一個建議。

    “那不行,那不行。他們都是國會議員,有司法豁免權的

    湯化龍的頭搖得像撥聯心,站在辦,公室門起年向那嘈雜聲傳來的方向一操,譏四!“他們是和平示威。並未威脅任何人,怎麽能用“擾亂治安,的罪名呢?至於“非法聚集”似乎也不妥,他們都是國會議員,有資格到國會大廈,只不過他們今天多帶了幾塊標語牌而已,這在法律上講,那是可以扯皮的

    見湯化龍不肯唱白臉,田勁夫自然也不好越俎代庖,他雖然是特務頭子,可是要想光明正大的逮捕一幫國會議員,卻不是他職權範圍內的事情,何況對方還都有司法掩免權。

    “這門口的內政部士兵是誰調過來的?”田勁夫決定從別處下手。

    “當然是內政部調過來的。要我說,這是多此一舉,示威的都是有教養的議員,他們怎麽可能威脅國會呢?”湯化龍搖頭嘆息。

    “有教養?有錢差不多

    田勁夫余蘭小農出身的他對這幫國會里的闊佬們一向沒有什麽好感,在他看來,共和之後,雖然推翻了八旗貴族統治,可是卻建立起了一個闊佬政權,對照當初那些“平均地權平均民權。的口號,這種政治格局未免有些諷刺。

    “田局長,不要這麽說,有錢人也是國民麽,有錢才能造福國民麽湯化龍不以為然的搖著頭。

    見對方打算長篇大論,田勁夫急忙打斷了湯化龍的話。看了眼辦公室里,問道:“你這電話還通不通?。

    “通啊,怎麽不通?”

    湯化龍領著田勁夫走進辦公室,拿起力公桌上那部電話,左搖右搖,搖來搖去,卻是怎麽也搖不通總機。

    “湯議長啊,你也甭搖了,肯定是線路被人破壞了。你也別小看這幫“有教養,的國會議員,他們跟你我一樣也是人,是人,就有頭腦發熱的事情,再加上那幫跟著起哄的旗人大爺,你這國會大廈門前的兵還不夠多”。

    田勁夫這話是一語雙關,不過他也沒怎麽奚落湯化龍,而是調頭離開了辦公室,走出國會大廈,回到汽車上,發動汽車,直駛內政部。

    到了內政部,卻發現內政總長不在,一打聽,才得知內政總長去了總統府,是總統叫他過去匯報國會大廈前的局勢的。

    內政總長是夏壽田。田勁夫急忙從內政部打電話去總統府侍從室,好不容易找來夏總長,請他下令再多調些內政部士兵去保衛國會大廈。

    但是夏壽田不幹。而且也不打算回到部里,因為那幫國民同盟的議員叫嚷著要向內政部討還公道,夏壽田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所以打算在總統府躲上片亥,等總統拿定主意再說。

    既然內政總長不肯調兵增援,田勁夫這個特務頭子也沒什麽辦法,只好決定去一趟總統府,給總統一些建議。

    田勁夫驅車趕去總統府,到了管制區,發現總統府已是戒備森嚴,而且,陸軍部、司法部的車輛已在總統府前停了一排,想必總統已經將兩部總長叫了過去。

    田勁夫是軍情局頭子,可以自由進出總統府,但是不能直接進統打手,屋說,小帥堂,而且,由於總統正在召見相關部門主官,他只能在警戒區會客室等候總統召見。

    坐在會客室里。田勁夫仔細琢磨國會議員示威這件事,他是刺汪案的直接策戈者,而內政部“一號專案”也正是因刺汪案而起,所以,現在的這個局面他也脫不了幹系,雖然幕後的真正主使人是民國總統,可是作為部下,田勁夫覺得他有必要為總統分憂。

    田勁夫坐在沙發上。正琢磨著如何為總統分憂時,會客室進來一人,正是田勁夫的老部下、現在的總統衛隊長秦四虎。

    秦四虎走到田勁夫跟前,立正敬禮。

    “長官,總統有請。”

    沒等田勁夫起身。會客室又走進一人,卻正是內政總長夏壽田。

    “夏總長,你趕緊回部里,再調士兵去國會大廈,現在那里聚集了上萬人,必須加強戒備,以防萬一。”田勁夫站起身說道。

    夏壽田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現在已不是內政總長

    。

    “件麽?總統解了你的職?”

    田勁夫一楞,總統的行動似乎比計戈中的快了一些,替罪羊這麽快就被扔了出來,這確實讓人有些驚訝。

    “是我自己辭職的。總統說得好,現在這種局面之下。必須有人站出來承擔責任

    夏壽田慘然一笑。心中也是有些淒涼。

    “不要灰心,你對總統忠心耿耿,總統將來肯定不會虧待你的,現在你就好好休息

    田勁夫走到夏壽田跟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留下句意味深長的話,然後跨出會客室。頭也不回的去了。

    (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09:39
第537章_決定性勝利

    打手,屋說,小之帥堂甲的爺氛比往日緊張了許多。無論是文職人員孫延牛飛,都在忙碌,辦公室與走廊里不時有人進進出出,手上也都拿著文件,電話鈴聲也是此起彼伏,雖然電報室在樓頂。田勁夫現在看不到,但是他也很肯定的認為電報室現在恐怕比辦公室里還熱鬧。

    還是在總統的那間“一號辦公室”里,田勁夫見到了鎮定自若的趙北。讓田局長感到有些驚訝的是,在場的除了陸軍部、內政部、司法部的主要官員之外,陸海軍聯合參謀部的幾個高層人員也在這里接受總統打手,屋說,小召見。

    見田勁夫進了辦公軍,趙北向他望了一眼,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與站在身邊的藍天蔚、蔡銷指著地圖說話。

    這種場面,田勁夫見得多了,於是像以前一樣自顧自的在角落找了個單人沙發坐了,與坐在他斜對面的陸軍總長段棋瑞相距不過兩尺的距離。所以,他能很清楚的聽見段棋瑞與別人說話的內容。

    段棋瑞正在與坐在他身邊的司法總長張振武說話,這口氣確實不怎麽客氣。

    “按說你們司法部在這件,一號專案,里頭也是有責任的,如果不是你們取消了那幫江蘇省議員的司法豁免權,徐寶山哪里來的膽子去抓人?這一抓不打緊,那可就捅了馬蜂窩了,搞愕國會議員們人心惶惶。還有一些人竟然躲去了租界,這成何體統?現在元兇徐寶山已經伏誅,國會議員要為江蘇議員討還公道,內政部是第一目標,你們司法部就是第二目標,你們如果不給國會一個交代,怕是會連累中樞啊。”

    張振武對段棋瑞的批評很不以為然。等對方說完,他立刻進行了反駁。

    “所謂“司法”是為中樞服務,為國家服務,保衛中樞利益和國家利益,這才是司法第一要務。不就是抓錯了幾個人麽?放出去不就是了?國會少數議員不明事理,不講道理。這是胡攪蠻纏,這是藐視中樞,荒視國家,如果以後人人都是有樣學樣,覺得自己遭了委屈,都來國會大廈示威、叫罵,那麽,這還是法治國家麽?”

    段棋瑞搖了搖頭,說道:“張總長,你刊才那句話似有不妥啊,所謂,司法”其初衷不正是為了保護國民之合法利益麽?怎麽現在成了保護中樞利益了?這不叫“法治,吧。

    雖說我是軍人,可是這兩年里我是無事一身輕,整天戴著頂“陸軍總長。的帽子在陸軍部里閑坐,這閑極無聊之下找了些雜書研究,這其中就有宋鈍初的幾本遺著,講得就是這個,法治,問題,所以啊,現在我雖不是法律專家,可是這關於法律的問題我也略懂一些。張總長。你剛才說的那句話可不像一個司法總長應該說的話啊,那句話,若是叫夏壽田來講還差不多,這保衛中樞正是他們內政部的職能,不是司法部的職能。你說,我說得有沒有道理?田局長?。

    最後那幾句話,段棋瑞卻走向旁聽幽門說話的田勁夫說的。

    田勁夫淡淡一笑,說道:“段總長;我不是法律人士,也沒研究過法律書籍,所以,到底孰是孰非我也分辨不清楚,不過作為政府一員,我卻知道,目前這種局面對於國家利益、國民利益都是沒有好處的,如果任由那幫國民同盟的議員們鬧下去的話,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亂子呢,現在中樞正在全力關註工業問題和實業建設,哪里有那麽多閑工夫去跟人扯淡?夏壽田那個人確實不適合做內政總長,因為他不夠果決,許多時候,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不用雷霆手段,就不能平息亂局,這個道理,段總長想必也是明白的,只不過是不在其個,不謀其政罷了。”

    見田勁夫在司法問題上站在張振武一邊,段棋瑞就轉移了話題。

    “法律問題,最好由法律人士去研究,我們這些軍人出身的就不必越俎代庖了吧。其實在我看來,中樞目前最應關註的還是江蘇省軍,徐寶山雖然被陸建章殺了,可是他的隊伍沒散,江蘇省軍大半都是徐氏嫡系人馬,與青幫、洪幫關系千絲萬縷。這是一支以江湖會黨為基幹的隊伍,江湖義氣卻也不是說說而已,現在他們的舵把子被中樞下令殺了,他們就不會有點心思?如果江蘇省軍怨憤中樞,並進而發生嘩變。那豈非又是一場戰亂?這兩年里,那個徐寶山可沒光顧著看戲納妾。人家也是買槍買炮呢,現在江蘇省軍是各省地方軍隊中實力最強的。步槍是英國的,大炮是法國的,甚至還有幾艘輯私艦,這真要是打起來,江蘇就是一鍋粥了。”

    “放心吧,段總長,江蘇打不起來,至少不會是一鍋粥的亂打,對此。中樞早有布置。”

    段棋瑞話音網落,那邊傳來總統的聲音,趙北已與藍天蔚、蔡鋒商議完畢,正好聽見了段棋瑞的牢騷。

    “總統何出此言?莫非中樞早就預料到徐安山會有現在的下場?。

    段棋瑞也是精明,立刻聽出了總統的弦外之音。;一,芯北沒糊塗到去跟段棋瑞糾纏這個話題,而是刻意無視氣衛問題,直接切入正題。

    “徐寶山是江湖人物。悍匪出身,此人雖在江湖,但是“義氣,兩個字對他而言卻是一錢不值的,當年徐寶山與任春山結拜異姓兄弟,共同創立了兼具青幫、洪門利益的江湖組織“春寶山”那時候他確實是義氣當頭的。可是一旦兩人利益發生沖突,那麽,這“義氣,兩斤,字就被扔到一邊去了,任春山後來下落不明,恐怕不是他看破紅塵出走,而是被徐寶山除掉了,至於徐寶山接受清廷招安之後對昔日的鹽幫同門下手,這就更看不到“義氣,兩個字了。

    所謂“物以類聚”“上粱不正下梁歪”徐寶山自己都不講義氣,那名,也就別怪底下人有樣學樣,他的那行,“春寶山,早就蛻變了,過去還勉強可算江湖上的“清水人家”可是現在,“春寶山,里都是一幫無賴、地痞。烏煙瘴氣,即使在江湖人士看來,他們也是“渾水青皮,了,這人心早就散了,所謂“義氣,也早就完蛋了。

    對於“春寶讓”這種純粹依靠首領個人威望和權勢維系的利益團體,一旦首領死去。那麽。這個團體就失去了靈魂,也失去了凝聚力,所以,段總長盡管放心;徐寶山雖被中樞果斷處置,可是他的軍隊絕對沒有膽量與中樞對抗。即使有那麽個別狗急跳墻的亡命之徒,也不過是跳梁小醜而已,中樞大軍一到,便如秋風掃落葉,轉眼便是一斤,樹倒糊孫散的下場。”

    總統一番大道理論來,不由旁人不服氣,惟獨段棋瑞仍是心有不甘。

    “徐寶山雖死,可是他卻有個兄弟,叫徐寶珍,也是“春寶山,里的頭面人物,如果江蘇省軍將領推舉徐寶珍為繼任江蘇督軍,中樞又有什麽對策?”

    趙北淡淡一笑。將一刮電報遞了過去,說道:“段總長,這是剛剛收到的電報,拍報人正是新任江蘇督軍楊瑞文,在這電報里,楊督軍向中樞報告了一件事。就在今天淩晨,徐寶山的部下擁戴其兄弟徐寶珍為江蘇督軍,但是在從酒樓趕回督軍府的路上,徐寶珍被炸彈襲擊,當場斃命,一同被炸的還有一幫江蘇省軍的高級軍官,所以啊,你的擔心並不存在,徐寶珍死後。海軍第一艦隊司令程璧光向中樞建議任命楊瑞文接任江蘇督軍一職。中樞並已批準,現在,“飛鴻,號巡洋艦就是楊督軍的督軍府。

    段棋瑞有些吃驚,他確實沒料到江蘇的形勢竟是一日數變,接過電報的時候,他下意識的看了眼坐在對面的田勁夫,揣測著徐寶珍挨得那顆炸彈是否與軍情局有關,作為陸軍總長,段棋瑞多少走了解軍情局某些內幕的,他知道。軍情局下沒有一個爆破科,專門培合格的爆破專

    。

    看完了電報,段棋瑞終於服氣了,在他看來,如果這斤,“內政部一號專案”真的是一個由中樞策劃的陰謀的話,那麽,中樞的目的確實已經達到了,一箭雙雕。既削弱了江蘇地方實力派,也警告了一下蠢蠢欲動的國民同盟。

    不過目前而言。江蘇那邊的形勢反而不如這里的形勢緊張,至少段棋瑞是這麽認為的。只要國會大廈前的那場鬧劇不結束。中樞就下不了這個臺階。

    “那幫示威的國會議員如何處置?”段棋拙問道。

    “如何處置?處置什麽?他們不過是想讓國會召開會議,討論一下目前的形勢而已,既然他們想開會,那就開會,不過這是黎議長的事情,與我無關小與中樞政府無關,不然的話,那就有中樞政府幹涉立法機構工作的嫌疑了。剛才我已派人去通知國會方面,請黎議長斡旋此事,盡量滿足那幫國民同盟議員的要求,召集緊急全體會議,商議目前的局勢,以及“一號專案,善後問題,爭取早日平息事態,恢複議員名譽,結束動蕩局面。”

    趙北一本正經的拿出了一個正當的理由,將皮球踢給了國會和黎元洪。

    “既然總統已知會國會方面,那麽何必將我們叫過來?”

    段棋瑞有些奇怪。他以為總統召見是為了武力鎮壓的事情,但是現在看來,總統顯然不打算唱白臉了

    “叫你們過來,自然是有正事商量。現在,我已命副官布置會場,咱們馬上召開一場軍事會議,商量政府軍增兵江蘇的事情。自從孟恩遠的隊伍拉到徐州之後。蘇南地區就成了徐寶山的禁商。那是個獨立王國,中樞絕對不會坐視不理!考慮到目前的局勢,中樞決定召集相關各部,統篤定排,以策萬全。”

    總統的話讓在場眾人精神都是一振,這表明,中樞已經下定決心直接控制江蘇。結束那里的半獨立狀態,統一政令。

    如果進軍順利。那麽,這將是中樞政府削藩行動的決定性勝利。(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09:41
第538章_局中人

    蘇是中國東南各省經濟最發這的地區,自從,四只引心雙麗計發。實施以來,這里的輕工業發展速度之快,足以傲視東南,而且,憑借著經濟上的先發優勢。這里比華中業區的發展前景更好,如果不是因為重工業建設一直遭到中樞政府刻意壓制的話,這里的工業發展速度和規模將遠超華中地區。

    在過去的兩年時間里。江蘇地方勢力一直與中樞保持著若即若離的狀態,這主要是因為英國政府的態度,長江流域被英國政府視為英國勢力範圍,而且由於控制著長江口,又與遠東金融中心上海相距咫尺,因此,英國政府確實不願意看到中國中樞政府直接控制江蘇,尤其是蘇南地區。

    但是現在,悄況發生了變化。

    方面,江蘇地方實力派人物徐寶山突然死去,使這里的地方勢力遭到沈重打擊,由於失去了一位擁有威望和能力的靈魂人物,江蘇的徐氏勢力基本上失去了與中樞對抗的信心和勇氣,他們只能選擇向中樞輸誠,以換取中樞的承諾。保留他們的現有經濟利益?

    另一方面,國際形勢也發生了劇烈變化,隨著巴爾幹戰爭的爆發,歐洲各主要強國紛紛將註意力轉回歐洲,密切的關註著巴爾幹局勢的發展,而且,為了以防萬一,所有的歐洲軍事強國都加強了軍備建設,擴充軍隊,更新武器。以迎接似乎隨時都可能爆發的全面武裝沖突,對於英國政府而言,沒有什麼利益比得上英國在歐洲大陸的利益,失去了遠東,英國傷的只是皮毛,可是如果失去了歐洲,英國傷的可就是內臟了。所以打手,屋說,小英國政府對於中國中樞政府直接控制江蘇的行動並未采取強硬立場,只是通過駐華公使照會中國方面,務必保證英國商人在當地的現有利益。

    在這種國際與國內的大好形勢下,中國中樞政府派遣的兩個步兵師很順利的就開進了蘇南的區。並直接接管了南京防務,隨後,迅速對原江蘇省軍進行了整編與縮編,最終將其收編。

    在隨後的清算中,江蘇土皇帝“春寶讓打手,屋說,小”勢力土崩瓦解,而徐寶止的全部財產也都被沒收充公。徐氏一族也在清算中徹底倒了下去,就此一蹶不振,家族成員星散四方,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最終被歷史遺忘。

    中樞政府收拾江蘇的方實力派的雷霆手段起到了殺雞做繼的作用,徐寶山背著“刺殺案主謀。的罪名死了。這足以證明中樞政府在削藩的行動中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對抗中樞只有死路一條,只有服從中樞,向中樞靠攏才是明智的選擇。

    在這種雷霆手段的威懾下,原本就戰戰兢兢的地方實力派立玄做出了反應,雲南督軍孫武、廣東督軍劉永福、江西督軍閻錫山在政府軍進駐南京之後的數日內先後拍發通電,宣布辭去督軍職務,改任護軍使,從此徹底與財權絕緣,麾下部隊所需軍費完全依靠中樞調撥。

    在趙北的策劃與領導下,民國中樞的削藩行動已取得關鍵性的勝利。剩下的就是將地方部隊完全納入中樞領導之下了。

    當然,軍事整頓與行動只是中樞整斤,戰略的一個組成部分,與此同時,政治上的謀略也是必不可少的,這個時代,註定是一個政治鬥爭手段精彩紛呈的時代。

    舊口年,7月飛日,農歷六月十五,已是夏末,眼看著就快到秋天

    。

    現在的天氣還是很熱。尤其對於那些正在太陽底下奔波忙碌的人而言,這高溫天氣確實讓人很是煩悶。

    對於楊度而言,現在的他確實非常煩悶,這一方面是因為他正坐在一輛人力車上,雖然有車篷遮陽,可是從地面反射的陽光還是太強烈,讓他頭昏腦漲,另一方面。他現在正為仕途發愁,這心情自然是好不起來。

    現在總統府的各全部門正在進行大調整,許多閑衙門被撤消了,就連統打手,屋說,小帥堂也在調整人事。侍從室、督政處都在調整之列。督政處原來那個處長調去東三省協助吳祿貞去了,新任處長是民國大總統趙北當年策動黃泥港起義時的老部下陳鐵山,這個人脾氣不好,尤其看不慣像楊度這樣的“君憲余孽”所以,陳鐵山向趙北建議,新設的那行,“侍從室主任”的個子應該留給“自己人”

    楊度現在是侍從室秘書長,以前侍從室就是由他領導,所以。這個秘書長是侍從室里最大的官。但是現在,陳鐵山居然建議在秘書長的頭上再設一斤,“主任。”這奪權的意味未免太明顯了一些,楊度不可能不惱火,可是偏偏總統對這個建議非常感興趣,所以,楊度也不好將這火氣發泄出來,結果,這火氣憋在心里確實難受。皮繃甘旁敲側擊討幾知道總待心里到底有沒有合適聊打手,屋說,室主任。人選,但是總統並沒有透露半點口風,前段時間,總統多次召見那個從北洋投靠過來的張一虐。此舉曾讓楊度誤以為張一鷹就是未來的侍從室主任,可是後來,總統卻讓張一蘑去了新疆,結果,楊度卻是更加摸不準總統先生的心思了。

    揣摩上意,這是每一個政客必須學會的基本能力,可是現在,楊度卻揣摩不準趙北的心思,也難怪他會如此惶惶呢。

    伴君如伴虎,楊度現在終於體會到這句話的深刻含義了。上位者,越是精明就越是不想讓部下把握自己真正的心思,這種神秘感是維特權威的小伎倆之一,趙北對此已算是爐火純青,楊度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樣一今年輕人是如何修煉出這種本領的,至少,他是自愧不如

    。

    其實現在楊度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是繼續留在趙北身邊輔佐他呢,還是跟總統討個人情。外放它省,做個省長之類的地方大員?現在廣西、廣東、福建、漸江等省的省長出缺,由於各省議院為省長人選爭論不休,通過推選不能解決問題,於是只好請中樞直接任命省長,這幾天里,總統就讓楊度忙著這件事情,篩選合適的人去接任,但是楊度卻對此動起了腦筋,在侍從室做了這麼長時間的秘書長,整天都是文案工作,楊度確實有些倦了。他想幹些“實在事情,。

    就這麼坐在人力車上,左思右想,楊度正出神時,這輛人力車卻已停了下來。

    “先生,到地方了

    人力車夫掀起布簾。楊度向外頭一看,確實到地方了。

    這里是清華園,以前是皇家園林,現在清華大學就設在這里,這座大學是由“遊美學務處”升級而來,是為中國學生留學美國而專門設立的一所學校,可以看作是留美預科學校,這是當年美國政府許諾的“庚子退款。的主要用途。

    其實在楊度看來,美國政府此舉不過是為了培養留學生中的親美情結罷了,深謀遠慮,但是相比目前留學生中的“德國熱。”這“美國熱。卻是不冷不熱,始終火不起來,而究其原因,似乎是中國中樞政府與德國政府的關系更好的緣故,當然,在鼓勵青年去德國留學的同時,教育部和財政部也沒放棄對留美青年的關註,不然的話。這座清華園留美預科學校就沒有必要存在下去了。

    當然,此次到清華園來,楊度到不是來關心留美預科的那些青年學子的,他到這里來,只是為了與老朋友說幾句話,調整調整心境。

    這個老朋友就是嚴修,這位前清時候的學部侍郎、袁世凱的知交好友現在正在這清華園擔任教務處長,是僅次於校長的二號人物,除此之外,嚴修還是京津地區幾所高級技術專科學校的教育總監,算是教育界中鼎鼎大名的人物。

    進了校園,楊度沒有聽見什麼讀書聲,到是先聽見了幾句口號。

    “國民同盟都是一幫闊佬,大地主,他們懂什麼叫“國家利益”“民族利益,?他們只知道榨取工農血汗,裝滿自己的腰包,他們是欲壑難填,得寸進尺!這幫國蠢占據國會,於國於民都無好處,必須將他們趕下去!”

    “對!為什麼只有那些有錢的富豪才能當選議員?以財產作為確定選民資格的條件,這本身就是違背“民享民有民治,精神的!”

    “國家若想強盛,必須團結國民的大多數,而我國國民的大多數都是窮苦人,如果照現在的這個選舉方法,窮苦人永遠也做不了議員!也就無法決定國家政策?。

    “擁護“鐵青團,的號召!咱們也給中樞上書,建議修改相關法律!降低議員參選條件!讓窮苦人也能做議員!”

    楊度尋聲走去,見一片小樹林里坐著那麼幾個個青年。正在情緒激動的叫嚷,站在樹林邊上聽了片麥,楊度已明白他們打算做什麼。

    前幾天,各地“鐵青團”突然紛紛向社會大造輿論,要求降低對議員財產的要求,允許社會中下層人士也能參加省議員的競選,這些要求通過報紙放大,這幾天以來。社會各界都在討論此事,顯然,現在這股社會風潮已經吹進了校園。

    現在的這個國家,到處都在談論政治,就連這幫即將出國的留學生也不例外,好象這個國家的國民已經在政治上完全覺醒了一樣。

    但是楊度是局中人。他明白,這件事情遠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這背後也有黑手在操縱民意。(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09:42
第539章_意氣之爭

    蔔為局中人。楊度明白,那個所謂的“鐵青團。其實就先,小“在政宣委手里,此次“鐵青團”之所以為降低議員競選條件大造輿論,其實就是政宣委在背後操縱,它反應的實際上是政宣委的主張,只不過是通過一幫涉世未深的青年說出來罷了。

    政宣委是趙北設立的一個比較特殊的部門,它並不是正式的政府機構,也不從政府領取經費,表面上看,這個組織似乎只是依附於軍隊,並為軍隊服務,可是自從聯合陣線上臺執政之後,這個政宣委的觸手已經滲透到了社會的各個角落,軍隊、政府、學校、租界、城市、鄉村,社會的方方面面前可以隱約看到這個政宣委的影子。

    即使如楊度這種位居中樞權力中心的人物,也不能看清這個政宣委的全貌,不過楊度倒是覺得這個政宣委具有某些政治團體的特點,雖然目前來講,政宣委並不能稱之為一個政黨組織,可是只要趙北願意,這斤,組織隨時可以取代聯合陣線,而且由於等級森嚴,這個組織將比渙散的聯合陣線更有戰鬥力。

    所以,或許在別人看來,現在的民國政治上的二號人物應該是副總統張寥、國會參議院議長黎元洪那種人,但是在楊度看來,這只是表面現象,真正的二號政治人物只有一個,那就是張激揚。

    張激揚,這個安慶武備學堂出身的軍人正是政宣委的最高首腦,雖然趙北在名義上也管著政宣委,可是具體的事務都由張激揚負責,而另一方面,張激揚現在仍舊是一名軍人,所以,這個人現在的地個非常特殊,他既能插手軍隊事務,也能插手社會事務,張激揚所掌握的“影子權力”不是別人可以比得了的,只有總統能壓制他的權力。

    政宣委的影響力來自於張激揚的權力,張激揚的權力卻是來自於趙北的信任,因此。張激揚必須為趙北效力,政宣委也必須為趙北效力。

    所以,這個“鐵青團”也是為趙北效力的,“鐵青團。的思想就是趙北的思想。

    明白了這一點。也就明白了“鐵青團”為什麽如此的高調,因為他們背後站著總統。有總統給他們這幫青年撐腰,什麽敵人他們都不會放在眼里,哪怕是國民同盟那幫有權有勢的闊佬。

    楊度深知內情。自然對那些青年學生們的口號不以為然,在他看來。這些青年不過是趙北推到前臺表演的小角色而已,真正的主角還沒有登場呢,一旦真正的主角登場,那就又是一場好戲了,只是不知,這場好戲楊度能否趕上?他現在還沒拿定主意是否離開中樞,去地方施展拳腳。

    正站在樹林邊出神時,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楊度扭頭去看,那拍他肩膀的人竟是田勁夫。

    田勁夫是軍事情報局局長,特務頭子,是總統座下的忠實鷹犬,他的身份與這清華園的書香氣氛確實有些格格不入,對於田局長出現在這清華園,楊度非常驚訝。

    “田局長?你到這里有何公幹?”楊度愕然問道。

    田勁夫笑了笑。指指身後跟著的那幾名隨從小聲說道:“放心吧。我不是來搞破壞的。我是來見嚴範稱先生的

    “你也來見嚴範稱?他跟你不熟吧?”

    楊度更是奇怪。嚴修一向刻意與軍方保持著距離。不管是北洋背景還是共和軍背景的軍官,嚴修一概近而遠之,所以,對於田勁夫居然特意跑到這清華園拜會嚴修的舉動,楊度確實有些納悶。

    “不熟,確實不熟。不過我來見嚴先生。倒不是私事,而是公務。對了,楊秘書長,剛才聽你話里意思,你也是來見嚴範稱先生的?正好,咱們幹脆一起去

    田勁夫非常高興,與楊度一同趕去嚴修寓所,這一路上兩人倒是攀談了那麽幾句,楊度這才明白,田勁夫過來找嚴修,是為了拿一份名單,一份考試成績單。

    關於這份考試成績單,楊度非常好奇,因為據田勁夫說,總統對於這份名單非常重視。而且,這場特殊的考試還是總統特意安排的,考試內容則是關於數學的。

    總統行事總是高深莫測,楊度猜不透總統到底打算做什麽,田勁夫沒往下說,楊度也就沒有追問,不過他倒是可以肯定,這場特殊的數學考試絕對不是為財政部準備司員的,那種公務員考試總統絕不會親自關照,而且還讓軍情局的特務頭子出面辦事。

    帶著疑慮,楊度跟著田勁夫走進了嚴修居住的小院,嚴修正在書房批閱試卷,見客人過來,於是也沒廢話,直接從抽屜里拿出一份考試成績單,交給了田勁夫。

    田勁夫也沒羅嗦。稍微坐了片刻,便告辭而去,書房里就只剩下了兩個書生。

    “範標,那是場什麽樣的考試?為何總統如此重視?還派田局長親自過來拿名單

    楊度遲疑了片玄。還是決定問一問嚴修。

    嚴修眉頭一擰,說道:“就是一場數學科目的考試,難度比較大,聽說是總統請德國公使出面,向德國大學弄來的考題。前幾天考完,又送來了答案。這閱卷的事情由我負責。說實在的,連我也覺得此事有些讓人琢磨不透,既然要挑選留學生去德國深造,何必到我這清華園來?我這里的學生是準備留學美國的,如果叫美國政府知道被人挖了墻腳,恐怕會影響本校經費調撥。”

    楊度笑道:“那你又何必跟美國人講呢?現在那個美國校長正在北戴河遊玩,自然不會知道這考試的事情,到時候學生自己說不想去美國了,美國人又有什麽辦法?目前我國人才雕敞,像數學、格物這些學科一向都是冷門。學的人少,精通的人更少,只是不知道此次考試,到底有多少學生及格?”

    嚴修也是苦笑。搖著頭說道:“別提了,那德國人出

    “ 刁鉆古怪,參加考試的共百人。最後及格的只有凍引一十人,其中高分只有兩個,偏偏是校長最看重的那兩位,到時候如果他們真被中樞挑中去德國公費留學的話,那位美國校長不發飆才怪心”

    “現在中國青年開口閉口的“中德友誼”這“德國熱,美國人也明白,未必會糾纏這個問題。再說了,我國數學人才匿乏,而數學又是現代科學技術的基礎科目,美國絕無借口反對我國培養數學專家楊度說道。

    “哲子,我話還沒說完呢。上次田局長過來送答案的時候,他可是說了,這批留學德國的數學人才不僅要去德的最頂尖的大學深造,而且將來畢業之後也不會立即回國,而是必須在威廉皇帝研究院工作,給德國教授做助手,主攻化學、物理,這不僅是中樞的決定,德國方面也點了頭,所以啊,這批留學德國的數學人才將來未必從事數學研究,我總覺得,這事跟軍隊有關系。但就是猜不明白到底能派上什麽用

    嚴修的話讓楊度更糊塗了,兩人坐在書房,琢磨了很久,也沒能想明白總統到底打算拿這批數學人才做什麽,於是索性就轉了話題。

    “範稱,聽說你剛剛加入了國民同盟?。楊度問道。

    “是啊,張季直拉我入夥。前後來了好幾次,我拗不過他,也不想駁了他的面子,所以啊,這最後還是遞了投名狀,上了梁山了嚴修說道。

    “上了梁山?這比喻用得妙。現在,在國會里頭,國民同盟可不就是不入流的山大王麽?他們拉你入夥。只怕不是想與你同富貴,而是想讓你跟他們共患難呢

    “哲子。我當然明白現在國民同盟的艱難處境,越是在這種時候,我就越是要去支持一下他們,如果什麽時候國會里真的只剩下一個聯合陣線了,那麽,這全民憲政的路也就算是走到頭了,接下來是什麽路呢?我覺得墨西哥那個迪亞斯總統好象就在走這條路

    嚴修的話說得有些隱晦,不過楊度倒是聽得明白,嚴修這是在擔心,擔心這位趙大總統也走上一條軍事獨、裁的道路,沒辦法,這位總統確實太過強勢了,在他面前。國會竟如同玩偶一般,也難怪嚴修會在這種時候亮明立場,支持國民同盟。

    但是楊度卻不同意嚴修的看法。作為一個曾經的君主立憲派,楊度堅持認為,目前的這個國家只能依靠強人治國,指望一幫諸仲在國會里決定這個國家的前途,未免太輕率了些。

    “全民憲政?範標,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啊。你不是也主張君主立憲麽?你也是支持強人政治的啊楊度有些奇怪。

    嚴修苦笑,說道:“自從袁項城去世之後,我已轉變立場了。強人政治或許可以救時,但不能救世,你看看,袁項城死後,那個北洋立刻四分五裂,如果不是趙振華頗有手段的話,我看吶,那就是一場軍閥混戰了,五代十國就是前車之鑒

    “趙振華力挽狂瀾,這不正彰顯了強人政治的好處麽?若是讓國會那幫人去收拾北洋勢力的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結束亂局呢楊度不同意嚴修的見解。

    嚴修搖了搖頭,說道:“哲子,你只看到了眼前,我卻看到了以後。現在趙振華風光無限,手段高明,但並不能說他永遠高明,現在的國防軍名義上是國家軍隊,可是實際上卻是他的私人軍隊,他現在有能力控制住軍隊里的各個勢力。可是如果以後他控制不了呢?強人政治,最大缺點就是,一旦這位強人不能掌握權力,那麽,原本被壓制住的野心家就會蠢蠢欲動,如果他也是個強人的話,或許可以接掌軍隊和國家,可是如果他是個跳梁小醜的話,一曰奪權失敗,那就是一場大變亂了

    “範標,你這可有些杞人憂天了。

    趙振華說過,軍政、政、憲政三步走,全民憲政也是他的理想,只不過在他看來,目前不能實行全民憲政罷了

    “人是會變的,尤其是手里掌握了大權之後。就拿袁項城來說吧,我跟隨他的時間比你長許多,我可是親眼看到他怎麽一步一步將自己當成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人的。這讓他閉目塞聽,也使他被一幫小人包圍起來

    “可是趙振華不是這樣的人啊。”

    “現在不是,可是難免將來不是,人是會變的,尤其是那些上個者,他們看事情,與咱們看事情是不一樣的。就拿眼前的這個局面來講吧,國家的政體名義上是憲政。可是實際上呢?卻是總統政,所謂,憲政,不過是遮羞布罷了

    “現在是政?可是國會還能否決總統的決策啊。依我之見,現在的政體既不是政,也不是憲政。現在,就是一個四不象,雖然是斤,四不象的政體,可是卻對國家和國民有好處,那它就是好政體。”

    “名不正則言不順,這種四不象的政體終究長久不了,到最後,吃虧的還是國家與國民

    楊度與嚴修的立場對立嚴重。兩人竟越談越遠,談到後來,兩個書生差點就為這意氣之爭而反目了。

    好在嚴修內斂,及時停止了爭論,並邀請楊度一起吃午飯,可是楊度卻推辭了,忿忿不平的離開了清華園,喊了輛人力車,拉他去酒館,獨自一人坐在酒館里喝悶酒,這頓酒喝到下午,楊度已是帶著幾分酒勁,於是借著酒勁,叫了輛人力車,直接拉著他去了總統府,他想當面問問總統先生,那行小“軍政、政、憲政”三步走的政治戰略到底該怎麽走,現在這種政不像咱政、憲政不像憲政的局面到底該如何破解。(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09:43
第540章_指3649

    ※蕊統府最近幾天里一直比較熱鬧,各部官員講講出出。怖丫、與車來來往往,自從江蘇的方實力派俯首稱臣之後,各地實力派人物也紛紛派親信進京,向中樞進一步表明自己的立場,以免成為中樞削藩行動的無辜犧牲品。

    如此一來,這等在侍從室接待處的人就排起了長隊。原來的會客室、休息室已裝不下這麼多客人,只好在屋外搭了幾座軍用帳篷,做為接待處。

    楊度是侍從室秘書長。他可以很方便的見總統,自然不用等在侍從室接待處,而且,也因為這個原因,一見楊度回了總統府。原本等在侍從室接待處的客人紛紛上前套近乎,想請楊秘書長幫忙,以便盡快見到總統先生。

    可是楊度現在正煩著呢,哪里有心情幫忙?當下擺脫眾人,叫來一名副官,駕駛汽車將他拉到了統帥堂。

    到了統帥堂這里。楊度可就得排隊了,於是在警戒區會客室等候總統召見,與他一起等在這里的還有各部官員,眾人見楊度臉色鐵青,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就沒怎麼與他搭訕,楊度也樂得清凈,獨自坐在角落的一張沙發上,閉目養神,這一閉眼,那眼皮就有些睜不開了,於是,很快楊度就沈沈睡了過去,直到秦四虎將他喊醒。

    已是下午兩點。正是上班時間,楊度決定無論如何也要見總統一面,至於公務,他現在確實也顧不上了,還是先解決了這個政體問題再說別的。

    楊度跟著秦四虎進了統帥堂,見到了兩眼通紅、哈欠連天的民國大總統。

    “哲子,你現在不去辦公打手,屋說,小過來找我,可是有什麼緊急公務?”

    趙北坐在刃公桌後,懶洋洋的問了一句,這精神頭確實不怎麼樣,這段日子里,他的睡眠很成問題,好象又回到了當初在武漢的那段時光,每天的公務都很繁忙,根本找不到什備可以真正放松的時候,別的公務人員是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可是作為總統,趙北卻是不敢懈怠。交代給各部的公務很多都需要他跟蹤監督,這可以避免走彎路,也可以提高政府工作效率。對於爭分奪秒的中國而言,趙北自問還算個合格的元首。

    但是這位元首先生現在卻因為過度的勞累而有些神經衰弱,白天沒精神,晚上失眠,就像一根繃得過緊的彈簧,似乎有折斷的可能,這讓趙北也非常擔心,本來這幾天是打算給自己放幾天假,跟著夫人去北戴河散散心的,可是由於前幾天英國遠東艦隊和日本聯合艦隊在黃海舉行了一次海軍聯合演習。這使趙北有些警慢,不得不改變了休假計刮。

    由於趙北沒有滿足英國對西藏的凱覦之心,英國政府非常不高興,因此與日本搞了一系列的小動作,與當初“東北亞危機”時的表現截然相反,由於歷史改變得太多,趙北也摸不清英國人到底想幹什麼了,所以,這假期就暫時取消了。至於總統先生什麼時候才能去北戴河散心,這得看德國特遣艦隊什麼時候趕到青島,等中德兩國聯合軍事對抗演習開始,或許總統先生就不必去北戴河了,他可以去青島散心。

    本來,德國艦隊早就應該趕到青島的,可是由於巴爾幹戰爭突然爆發,德國皇帝一個命令,那支德國特遣艦隊就在印度洋西海岸逗留了一段日子,直到德國政府與英國政府達成了某種“默契”。德國訪華特遣艦隊才得以繼續向中國航行打手,屋說,小前天剛剛離開新加坡,離青島還遠著呢。

    或許,英國與日本舉行聯合海軍演習也有與中德聯合軍事對抗演習相抗衡的意味在里頭。不過趙北還是決定繼續原定演習計劃,與英日針鋒相對,畢竟,這是表明他的立場,必須讓德國皇帝明白,中國向德國靠攏的決心是不可動搖的。

    此舉肯定會繼續刺激英國政府的神經,雖然現在巴爾幹戰爭正酣,英國不可能全力關註遠東事務打手,屋說,小可是英國畢竟是頭號強國,只需要通過支持日本,就可以達到遏制中國的目的,對此,趙北不得不警惕,這幾天里,他忙著召見各部主官,就是為了商議應變之策。

    此時楊度過來。要求單獨面見總統,趙北弄不清楚他想幹什麼,於是也沒廢話,見了楊度的面打手,屋說,小就直接切入正題。

    楊度一字一句的說道:“今日拜見總統,楊某只想問一句話,若有沖撞之處,還望總統海涵。”

    “你問吧,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逆耳的忠言,我也是聽得進去的

    趙北指了指沙發。先坐了下去,擡起手揉了揉太陽穴。

    楊度在對面坐下。看了眼站在門口的秦四虎,然後扭頭看著總統。

    “敢問總統先生。你現在到底是打算搞憲政呢,還是搞政?。

    楊度這話問的直白。趙北亡楞,說道:“哲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總統是聰明人。聰明人說話不拐彎抹角。現在的形勢明擺著,總統威望日高,國會權力日衰,議員只知拉幫結派,借伸只知投資掙錢,草民只知吃飽穿暖,如此一個國家,全民憲政的道路現在是走不通的,這個國家需要一位強人來治理,這個強人只能是總統,總統也有這個能力掌握全局,說得再直白些,那就是大權獨攬,國事均出於總統一人之手,國策亦由總統一人制訂,如此才能國泰民安。天下無事,若幹年後,國家富強,國民睿智打手,屋說,小屆時,再行憲政,還政於民,則總統便可名垂青史了。”

    楊度越說越興奮。趙北很快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楊度這是在勸趙北搞獨、裁呢,所謂“政”其實可以看作是“獨、裁”的同義詞。

    雖然面無表情,可的心里卻是非常的高麼叫”雪中送炭 ,這就生乃

    其實趙北早就在頭疼現在的這個政體問題,按照憲法精神。現在的國家是憲政,立法權、司法權、行政權也是分開的,表現在政治權力的分配上,就是總統要接受國會的監督,重大決策也必須接受國會的審議,雖然趙北當初早就通過袁世凱和北洋集團之手在憲法里頭埋伏下一個“總統制。的先招,可以有效的控制國會,而且,由於聯合陣線占據國會議席多數,因此,目前的這個國會只是趙北手里的木偶,現在的政體。實質上就是刮政,但是沒有以法律的形式確定下來,這是可以扯皮的。

    國會現在是木偶,但是這個木偶終究是有自己的思想的,聯合陣線也絕對不是鐵板一塊,這一點。從前不久的外蒙古風波就可以得到證明。考慮到長遠利益,趙北早就在謀戈打手,屋說,小進一步削弱國會權力和影響力的行動,但是一個巴掌拍不響。底下可以看出總統心思的部下也一直沒有出現,再加上這兩年里政治力量的整合尚未完成,因此,趙北也就一直隱忍著沒有采取關鍵性的行動。

    現在,楊度突然主動站出來,勸總統嶽大光明的推行“政”大權獨攬,以一人號令天下。完全踢開那些阻擋總統政策推行的絆腳石,以最高效率完成國家的崛起戰略,並在適當的時候還政於國會,屆時小真正的憲政時代就到了。

    趙北有些慶幸自己當初的選擇,他將楊度放到現在這個位置上,初衷就是讓這斤,“君憲先鋒”為他的大權獨攬沖鋒陷陣,因為在歷史上,這個楊度就是袁世凱搞“洪憲帝制。時的急先鋒,是帝制失敗之後被共和政府通輯的“帝制六禍首”之一,這斤,人,他的政治主張確實非常適合強人政治。

    當然,袁世凱稱帝失敗。這不能怨楊度,只能怪袁世凱目光短淺。沒有看清時代潮流,而且北洋集團內部也不團結,段棋瑞那幫北洋元老帶頭挖袁世凱的墻腳,洪憲帝制要是能成功才叫怪。

    這就是前車之鑒,趙北當然不會重蹈譽轍,他不想稱帝,也不想家天下,這些過分的妄想在時代的腳步面前已不現實,趙北只是想做一段時間的政治強人,將全部大權掌握在手里,以方便推行他的政策,充分利用歷史給他的機會,將這個虛弱的國家帶上強國之路。

    所以,只要這個“共和憲政”的帽子不扔,趙北推行“政。的行動未必就不會成功。畢竟,他現在已有足夠的威望,手里的軍事力量也遠比歷史上的北洋強大,團結在他身邊的忠誠部下也遠不是段棋瑞、馮國璋那幫與袁世凱貌合神離的人可以相比的,如此綜合考慮之下,這楊度的建議就顯的非常及時和明智了。

    或許是見趙北沈吟良夾。楊度便又催促總統下定決心。

    “這兩年里,總統主持工業建設,支持地方自治,改善國家形象小推行現代法律,提倡文化教育,種種舉措,都深得民心,所謂“萬民景仰”若不趁此良機一舉決定大勢,以後再有風吹草動,這“政,就不易推行下去了。度以為。以目前我國國民之素質,尚未到全面實行憲政之時,就以國會那幫前清遺老遺少的眼光和手段,他們只能搗亂,不能建設,這個國家,現在還是需要一個說一不二的強人領袖的

    見楊度不像是試探,趙北決定亮出部分底牌。

    “哲子,你這話說得有些道理,但是這件事情不能心急,許多時候,穩紮穩打才是正道。關於“政,一事,我確實考慮過,不過目前人心到底如何,我也拿不定主意。既然你也說刮政比較現實,那麼,不知你肯不肯為我奔走此事?”

    “如何奔趙 ”

    楊度問道,雖然表情很平靜,可是心頭卻是狂跳起來,這次過來跟總統打手,屋說,小進言,他是借著酒勁過來的,雖然“政,確實是他的主張,但是他心里也多少有些賭一把的心思,現在看來,他還是摸準了總統的心思,這次投機可以說非常成功。

    “先造輿論趙北站了起來。

    “輿論好說,但是先從何處著手呢?”楊度問道。

    趙北背著手來回踱了幾步。然後停住腳步,說道:“先從經濟發達省份著手。現在江蘇省長人選尚未確定,不知暫子能否替我去江蘇走走?。

    這話里的意思非常明白,趙北打算讓楊度去做江蘇省長,並利用這個機會在當地大造輿論,為趙北的“政”制造民意。

    “度願為總統效犬馬之勞。”

    楊度急忙站起,深深一稽。心中非常興奮,他本來就想外放它省小做些務實的事情,現在,他不僅實現了這個願望,而且也進一步取得了總統的信任,以後,這仕途走的就更穩當了。

    楊度放下了心思,這煩悶感覺立刻消散,心情愉悅。

    至於趙北,也是同樣的心情舒暢,他甚至認為自己的神經衰弱已好了一半了。

    “哲子,去了江蘇,你好好的表現,只要你的這個“政先鋒,做得好,將來,你也是可以青史留名的。”

    總統的鼓勵讓楊度更是信心滿滿,“記政先鋒。做得好,將來能不能青史留名不好說,但是將來的總統第一副手卻恐怕是非他莫屬了,那麼,他也能更好的實現他的治國理想了。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就是讀書人的理想。誰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只要選對了效忠的對象,書生也能指點江山。(未完待續
pan0413 發表於 2011-4-9 09:45
第541章_青島(上)

    風從東邊吹著海的味道清新的空韋讓人心曠神愜只※

    這里是青島。德國租借地膠州灣的政治中心,這里同時也是中國沿海最優良的天然海港,由於目前中國與德國貿易聯系的更加緊密,現在的青島已經是中國北方最現代化也是最繁忙的港口。就連南方的上海港也不及青島港熱鬧。每天通過青島港進口出口的中外商品數量驚人,種類繁多,而且由於津浦鐵路的建成通車,這些商品的運輸也變得更加方便。

    在青島港日益加強的競爭面前,英國控制的威海衛租借地以及日本控制的旅大租借的的進出口貿易正在走向衰落。中國與德國的相互靠攏並不是簡單的政治層面的,它表現在方方面面,而且也影響著方方面面,畢竟,人是經濟動物,人類的一切政治活動歸根到底,都是為了滿足經濟利益。

    作為一個標準的經濟動物,部廷弼先生現在就在青島窩居,當然,是暫時的,作為一名成功的金融家,部先生在過去的那兩年時間里一直在走南闖北,忙著建立他的銀行網點,試圖完成他的那個金融夢,將他的那家中華聯合金融銀行變為一個金融與實業交織在一起的巨無

    。

    作為北方最重要也是中國最有活力的通商口岸,青島一直是郗廷弼關註的重點地區,這里不僅有他的五家銀行營業所,而且也有他的兩座工廠,其中一座是仿織廠,另一座是洋酒廠,紡織廠是他獨資,而洋酒廠則是他與幾位南洋華僑合資組建的。

    前兩年的工業大發展,讓部廷弼大獲其利,不僅銀行資本擴充了幾倍,而且仿織廠也為他賺取了驚人的利潤,只有那座洋酒廠讓部廷弼有些無奈,中國人不怎麼喝洋酒,而青島的外國人又不相信中國人也能釀造傳統的歐洲酒,所以,這座酒廠在當初的定位就很尷尬,這似乎可以看作是鄒廷弼的一次失敗的投資,不過考慮到這兩年里頭腦發熱的商人不少,這鄒老板投資失誤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原諒的。

    現在部廷弼宮居青島,主要就是為了解決這座酒廠的問題,要麼想辦法打開銷路,要麼幹脆將酒廠轉讓給德國人經營,反正部廷弼對洋酒釀造的熱情已經消退了,他決定集中資金投資重工業。現在中樞號召商人到東三省建設重工業,這或許是一個松會,部廷弼不想錯過,雖然風險遠比在華中地區經營重工業高許多,可是回報也是豐厚的,冒險似乎是值得的。

    當然,這兩天里。幫廷弼卻沒怎麼去忙酒廠的事情,他另有事情要忙,那就是為迎接總統做準備,現在,他部廷弼是“青島華商總商會。的委員,考慮到他與總統的私人關系相當密切,因此,商會決定請他出面組織,“總統視察歡迎團”全權負責接待事宜。

    五天前中樞正式發布政府公報,宣布民國大總統趙北先生將前往青島視察,並觀摩一場中國軍方與德國軍方舉行的聯合軍事對抗演習,按照日程安排,總統先生將在青島逗留五天時間,在這五天時間里,德國方面將全權負責總統先生的安全保衛工作,至於具體的接待事宜,則由當地的華商商會主持。

    昨天晚上,總統府那邊拍來了電報,總統將於今天下午離開濟南,從膠濟鐵路坐火車趕往青島,所以,部廷弼必須趕在中午之前對總統先生的下榻地點進行最後一次巡視,以確保萬無一失,保證總統心情愉快,總統心情愉快,部老板心情也能愉快。

    畢竟,鄒廷弼能有今日的風光,與總統的鼎力支持是分不開的,也正是總統的支持,他的那家中華金融聯合銀行才能夠繼續以私人銀行的身份維持著“中央儲備銀行”的地位,就連那家政府銀行鹽業銀行也是不能相比的,所以,總統的支持對於部廷弼而言至關重要。

    不過目前,國會里已經出現了一些對中聯銀不利的消息,據說一些國民同盟的議員正在就此問題為難中樞,他們試圖將中聯銀的央行地個取消,改以鹽業銀行為中央儲備銀行,以後政府的財政贏余將全部存於鹽業銀行。

    對此,部廷穆可是不敢掉以輕心,他明白,國民同盟這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國民同盟真正想對付的是聯合陣線小是民國大總統,之所以拿中聯銀做文章。只不過是一種鬥爭策略罷了,因為郗廷弼本人就是聯合陣線的黨務委員。國民同盟這是想指桑罵槐呢。

    雖然經過“內政部一號專案”的沈重一擊,國民同盟比以前收斂了許多,可是在利益面前沒有君子,只有賭徒。

    這場鬥爭從根本上講也是經濟利益的鬥爭小國民同盟成員中也不乏成功的銀行家、金融家,他們對於中聯銀依靠中樞支持而迅速發展壯大的現狀非常不滿。再加上去年中樞和財政部開始實施的“銀行資本備案制度。進一步增加了小銀行的經營成本,所以。許多銀行家、金融家對此很有意見,他們不可能像中聯銀那樣獲得中樞的直接信用擔保和存款支持,也就只有被大銀行兼並一條路可走。

    經濟層面的鬥爭反應到政治層面,那就是聯合陣線與國民同盟的競爭,作為聯合陣線一員,部廷弼是非常希望看到國民同盟完蛋的,上次的外蒙古風波以及隨後的“內政部一號專案”風波中。部廷弼就利用自己控制的那幾家報紙大造輿論,毫無保留的支持中樞立場。

    目前來講。部廷弼與聯合陣線的利益是完全一致的,他希望聯合陣線永遠控制國會、掌握中樞,只有這樣,他的中聯銀才會在激烈的金融戰爭中立於不敗之地,因為他的靠山就是政府,政府不倒,他就不會倒。

    上午部廷弼正襟危坐的等在寓所客廳里。身邊則站著同董齊的幾名僕人,管家則等在距離正耳不遠的樓梯邊,也是同樣的嚴肅。

    九點零五分。門鈴響了起來,管家迅速走上去,將正門輕輕推開,然後,一名穿戴整齊的德國人就走進了屋,並很有禮貌的立即取下了頭上的那頂禮帽。

    這個德國人正是德國旅華僑商總會的會長漢納根先生,與他一起過來的還有幾名身穿海軍禮服的德國海軍軍官,不過他們並沒有進屋,而是站在門外,很輕松的用德語交談著,對著郗府門前的那些花木指指點點,似乎是在評價主人的藝術修養。

    漢納根跟著管家走到客廳,而此時,部廷弼已站起身,垂手而立,面朝客人。

    “部先生,我們可以出發了

    漢納根並沒有羅嗦,直切正題,作為德國膠州總督任命的“特別衛隊隊長”早已從軍隊退役的他現在全權負責指揮一支二百人的警衛部隊,民國總統視察青島的這五天里,將由漢納根上校全權負責安全保衛工作,並指揮部廷弼的那個“總統視察歡迎團”。

    部廷弼也沒含糊。接過管家遞過去的一根手杖,然後提起手杖往門口一指。

    “上校先生。這一次,是你的汽車在前,還是我的汽車在前?”

    漢納根略一遲疑。最終決定後退一步。

    “不如這樣。我們的汽車輪換著領頭,昨天是我的汽車在前,那麼今天,就是鄒先生的汽車在前,以此類推。部先生。您覺得這個安排如何?。

    沒辦法,不後退不行,漢納狠狠清楚部廷弼的性格,這個倔強老頭一向很重視細節問題。在如何接待總統先生的事情上,他一直表現的非常斤斤計較,這誰的汽車在前誰的汽車在後的問題還不是最關鍵的,實際上,也正是他的堅持,最後德國方面不得不做出了讓步,將總統先生的下榻地點改到了嶸山,因為在這位倔強老頭看來,青島現在是德國租借地統治中心。堂堂民國總統住在德國統治中心,身邊都是德國軍隊,這似乎有些不妥,畢竟,這里不是外國,這里終究是中國領土,只是暫時租借給外國使用。

    其實在漢納根看來,部廷弼此舉未免有些掩耳盜鈴的味道,青島固然是德國租借地統治中心,但是嘮山同樣也處於租借的“中立地帶線”以內,在這里。中國軍隊也同樣無權駐紮,所以,即使居住在嶸山,總統先生身邊也不能出現中國軍隊,這關系到德國的“根本利益”是“原則問題。”根本就沒有通融余地,所以,此次視察青島,總統身邊的衛隊全都換上了便衣,屆時,能夠出現在總統眼前的軍裝只有德國軍裝。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在給德國膠州總督的命令上,德國皇帝陛下說得很明白,“不能讓其它國家庭以為德國會放棄在華特殊利益”但是另一方面,皇帝陛下對此次民國總統視察青島也非常重視,因為這可以看作是中德兩國在“戰略合作上邁出了非常關鍵性的一步。”所以,絕對要給民國的那位總統先生留下一個好印象打手,屋說,小如此一來,德國膠州總督不得不在某些非關鍵性的“技術問題”上做些讓步,而且為了減少自己的責任,總督先生甚至賦予了漢納狠狠大的“自由決定權”漢納根可以在某些細節問題上做出他“自認為合適的修改”。

    在漢納根看來。引享車到底由哪國負責,這就是一個可以由他自由決定的“非美鍵性技術問題”所以,他立即做出了讓步,以換取部廷弼的合作,畢竟。總統是中國人,部先生也是中國人,他們有著同樣的民族感情與國家感情。

    既然漢納根讓了步,部廷弼也就適可而止,他也明白,在特權問題上,德國方面目前不可能做出重大讓步,中國現在也只能謹慎的對待所有列強,寸土必爭,但又必須戒驕戒躁。

    部廷弼領著幾個僕人出了門,上了那輛德國轎車,本來他的寓所後院是有一輛豪華馬車的,可是總統先生現在常把“工業時代。掛在嘴上,所以,為了迎合這位總統的審美觀,德國方面特意準備了二十輛最新式的德國轎車。專門用來接待總統先生。

    車隊很快離開了部府,向東北方向行駛。

    嶸山距離青島市區有三十多公里,雖然距離較遠,可是由於嶸山是避暑勝地,德國人早就修建了一條不錯的馬路,所以這一路之上也談不上什麼勞頓,等到了烤山,部廷弼也沒怎麼休息,直接就與漢納根一起巡視了那座準備用來接待總統的別墅,這座別墅是德國禮和洋行修建的,平時用來招待德國軍政人員,聯絡感情,各種設施齊全,而且風景秀麗,現在用來接待總統正合適。

    等幫廷弼與漢納根完成了任務,已是中午了,兩人就在別墅餐廳用過午飯,然後稍微休息片亥,便又乘坐汽車返回了青島市區,兩人在總督府稍做交涉,之後。部廷弼就帶著僕人驅車返回了寓所。

    等回到寓所。管家迎出門,並告訴部廷弼,有貴客到,但是那人卻不肯告訴他名字。

    部廷弼急忙趕去客廳,一見之下,才發現來的人絕不是普通人,領頭的叫田勁夫,以前是總統先生的衛隊長,現在是軍事情報局局長,個高權重,而且據說有生殺大權。

    部廷弼以為田勁夫過來是為總統視察青島打前站,但是仔細一問,才發現自己錯得厲害。

    田勁夫此行青島。與總統視察一事根本無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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