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劍客 作者: 明天修道 (連載中)

peter8764631 2011-4-2 23:30:3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2 120408
pkpkpo 發表於 2011-4-19 17:16
第一四九章前往雙慶城

    中午在月牙湖別院休息一個多時辰後,流楓御一行四個人離開了四方山,回到白帝城。北宮伯生玉吵著要去逛街,眾人只好依她。在江中區大街小巷轉進轉出,東西買了不少,還要每人都有一匹馬,省了不少力氣。

    「小妹,是不是該回去了,這都逛了快二個時辰了,天馬上就黑了,你要逛到什麼時候啊」北宮伯生傑牽著一匹馬,有氣無力的說道。

    「巧娘,走咱們去那邊,我看見有好多人進進出出」北宮伯生玉當作沒有聽見,忽然伸後一指前面有一家鋪面,大聲說道。

    巧娘看到北宮伯生玉無精打采,流楓御更是面無表情,連忙一把手拉住北宮伯生玉勸道:「小姐,要不我們回去吧,天真的就要黑了。」

    聽到巧娘的話,北宮伯生玉有些生氣,一把甩開巧娘的手哼聲說道:「黑了就黑了,人家又不關鋪門。不要管他們,我們過去」

    「這,我看還是回去吧,今日逛了不少地方了,總得留幾處明天逛吧」巧娘輕聲說道。聽到巧娘的話,北宮伯生玉怔了怔,不住了點頭道:「不錯,不錯,不能一下子都逛完,不然明天出來怎麼辦。行,咱們就回去了,明天我再叫你出來」

    「籲」

    聽到北宮伯生玉同意回去,北宮伯生傑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一下子精神百倍。身體猛的一躍,翻上馬背對眾人說道:「你們在願意步走就走吧,我可不想走了,讓馬馱著回去。哎喲,比走一天山路都要累人」

    聽到北宮伯生傑的話,北宮伯生玉下子跳了起來,叫嚷道:「什麼意思啊,跟我一起逛街讓你這麼為難嗎,你是不是心裡早就想著我回去了?」

    「好了,街上這麼多人呢,就不要嚷嚷了,讓人看笑話」巧娘趕緊拉住北宮伯生玉勸道,「再不走,天真的就要黑了。還是趕緊回去吧,免的讓人著急」

    「哼」北宮伯生玉瞪了一眼北宮伯生傑,冷哼一聲,說道:「看在巧娘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一般見識。走,咱們回府去」北宮伯生玉一拉馬韁,向前走去。

    「呵呵……」流楓御牽著赤龍,見北宮伯生玉離開,忽然輕聲笑了起來。對馬上的北宮伯生傑笑道:「生傑兄很累嗎,我看你無精打采的樣子。」

    不料沒等北宮伯生傑說話,北宮伯生玉突然扭頭回聲,衝著流楓物嗔怒道:「笑什麼,哼,你也不是好人。明天,我就叫巧娘跟我一塊逛街,再也不叫你們」

    「切,希罕嗎?」北宮伯生傑輕哼一聲,「不叫最好,我還不想跟你一塊呢」

    「你說什麼」北宮伯生玉突然大怒,對著北宮伯生傑大叫道。

    「沒有,沒有,我沒說什麼。天快黑了,趕緊回府吧」北宮伯生傑一抖韁繩,騎馬向前走去。北宮伯生玉再次哼了一聲,這才牽著馬兒走去。

    流楓御跟在最後,這一天算是瞭解了北宮伯生玉的真面目了。難怪沒人跟她一起玩,就這種一會兒晴一會陰的性子,誰受得了。

    回到北宮伯府中,與北宮伯生傑告辭後,流楓御帶著巧娘一同回到院子裡。剛一進院子,星姑娘就迎上來,伸手接過巧娘手中的包裹。

    「奴婢幫您,馬上就要天黑了,還以為你們要晚些回來,沒想到回來的正好。奴婢正要去廚房,巧小姐一直跟生玉小姐在一起嗎?」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巧娘推讓道,聽到星姑娘的問道,點了點頭。「都在一起呢,若不是天快黑了,還不能回來呢」

    「府裡的人都知道生玉小姐愛玩,一出去就不個準時。公子與巧小姐晚上吃什麼,奴婢一會去廚房吩咐他們提早準備。」星姑娘手中提著一個布包,一邊走,一邊對巧娘問道。

    流楓御突然想到今日中午在月牙湖別院時,北宮伯生玉與自己說的話,心裡一動,開口向星姑娘吩咐道:「今晚上把飯都送到我房間裡來吧,還有巧娘,晚上我們一起吃,有件事我要問問你」

    聽到流楓御的話,巧娘身體突然一震,隨之點了點頭說道:「好的,奴家先回房裡了」她可能猜到流楓御要跟她說什麼了,中午在四方山時,北宮伯生玉就與她說起過。只是巧娘推託說要問問流楓御。

    現在,流楓御這麼一說,她就明白,定然是北宮伯生玉與流楓御說過了。巧娘默不作聲的走回房裡,坐在椅子上,心裡亂成一糟糟。說實在的,跟著流楓御一路走來,她確實感覺很辛苦。不比流楓御常年修行,巧娘只是一個弱女子,真要跟著流楓御浪跡天涯,怕是受不少勞累。

    只是一來流楓御救過她,二來住在北宮伯府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叫她好生為難。星姑娘看到巧娘一進屋就坐在,臉上神色變幻不定,怔怔的一句話也不說。走到她身邊問道:「巧小姐可是累了,奴婢看你臉色不好啊,要不要躺下休息一會兒?」

    「啊,不用,沒事兒」巧娘一驚,連忙擺手道。

    星姑娘見她如此,也不再多問,便與她說道:「如此,奴婢就去廚房了,您要是有什麼事吩咐,成義就是外頭。」

    「好的」巧娘點了一下頭,連星姑娘什麼時候離開都沒有發覺,依舊坐在那發怔,心裡各種念頭生出,讓她不得安寧。

    直到屋裡屋外一片漆黑,巧娘都沒有注意。忽然有人從外面推門而入,驚叫一聲:「呀,巧小姐您怎麼不點燭呢」星姑娘走進屋子,見時裡一片漆黑驚叫道。隨之走到卓子旁邊,點燃燒火摺子,把屋裡數盞燭燈點亮,看到巧娘還坐在卓子邊發怔。

    「是星姑娘,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巧娘看到是星姑娘進來,開口問道。

    「巧小姐可是有心事,見你一回來就坐在那兒一言不發的發呆,可是公子說你的?」星姑娘走到巧娘身邊,關心的問道。見巧娘搖搖頭,也沒有多問。對她說道:「廚房把晚飯送過來了,公子讓奴婢過來叫您過去」

    「這麼快,走吧」巧娘驚咦一聲,抬頭一看,外面已經漆黑一片了,這才發現自己坐在屋裡已經很長時間了。起身笑了笑,對星姑娘說道:「我只覺坐在這裡才一小會兒,沒想到天已經黑了。別讓公子久等,我們快過去吧」說完後,出了房門向流楓御屋裡走去。星姑娘只覺有些納悶,這巧娘是怎麼了,一回來就神不守舍的。

    「公子」巧娘一進屋,看到流楓御坐在卓子後面,福身行禮道。

    「坐吧」流楓御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巧娘依言走到跟前坐下,這會兒星姑娘跟了進來,把竹罩子拿開,幾樣菜冒出騰騰熱氣。今晚上的飯倒是很豐盛,足足五六樣。

    星姑娘見氣氛有些凝重,連忙躬身道:「奴婢先出去了,公子有事便喊一聲,奴婢馬上過來」看到流楓御點頭,星姑娘這才走出屋子,順手把門關上。

    看到星姑娘離開,流楓御這才開口說道:「今天中午時,北宮伯生玉跟我說起了,想讓你留在這裡。我想了想,決定親自問問你的意思。她可能也與你說過了,對吧?」

    果然是這件事,巧娘身體一震,抬著看了一眼流楓御,小聲說道:「全憑公子作主,巧娘在哪都一樣」

    「話不是怎麼說,我跟你說過,你不是我的僕役,凡事自己做決定。」說到這裡,流楓御突然又改口道,「我知道你沒有地方去。不過依我的意思,你還是暫時在北宮伯府裡住下。我過兩天就是去雙慶城,事情辦完後,就要離開蜀州前往荊州,這一路上萬里迢迢,恐你吃不消受不得累,你意下如何?」

    巧娘想了半天,也沒個主意。只覺流楓御把自己留在北宮伯府中,他卻不在,住著也不習慣。

    流楓御看出她臉上猶豫,知道把她一個扔在北宮伯府中,確實不太妥當。只是帶著她更不方便,去荊州那麼遠的路,巧娘怕是沒走一半,就要倒在半途。

    「你不如就先在北宮伯府中住下吧,我走的時候會留一封信。過些日子,我十四哥流楓安然就會來蜀州了,到時,你若想離開,就跟在他身邊。在他身邊不習慣,就讓他派人把你送到北海城,跟著我母親。若你另有打算,也可以自便,不會有些阻你。你覺的如何?」

    巧娘也知道不可能一直跟在流楓御身邊,聽到他想的頭頭是道,點了點頭,「就依公子,奴家先在這裡住下」

    見巧娘同意,流楓御笑了笑,「吃飯吧」

    「北宮伯生玉除了愛使小性子,本質不壞,你常和她來往,想秘府裡沒有會欺負你。她自己也沒有多少人跟你一直玩,等到我十四哥來了,是去是留你再自行決定。」

    流楓御一邊吃飯一邊與巧娘囑託,好像馬上就要離開似的。確實距離開不遠了,在北宮伯府中住了五六天後,一日北宮伯生傑突然過來,跟流楓御說孫家同意了他的交換,問流楓御什麼時候去。

    流楓御自然是越快越好,當下就決定在北宮伯府中再住一天就離開,超程前往雙慶城。得到紫蓮根後,也不返回白帝城,騎馬翻過羅浮山直奔荊州。

    巧娘也決定暫時留在北宮伯府中,等到第二天,一應物事收拾完畢,流楓御便要前往雙慶城。

    早就北宮伯依雅吩咐過北宮伯生傑,讓他陪著流楓御去孫家。北宮伯生傑一大早就過來找流楓御。二人準備妥當,正好去碼頭,突然外面傳來北宮伯生玉的叫聲。

    「咦,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呀,怎麼不通知我一聲,我也好提早做準備。巧娘,他們這是去哪呀?」北宮伯生玉見院子裡,赤龍背上馱著一個包裹,明顯是要出遠門嘛。

    「生玉小姐早安,公子是要去雙慶城。小姐不知道嗎?」巧娘有些意外的問道,這幾天眾人經常在一起,北宮伯生玉怎麼會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聽到巧娘的問話,北宮伯生玉一愣,反問道:「我知道什麼呀,你們又沒跟我說過。昨天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不要離開?」說到這裡時,北宮伯生玉一驚,連忙向巧娘問道:「巧娘,你不會也要離開吧,不是說好了要留在府裡的嗎,你可不能變卦反悔。我們在一起玩的多開心,你可不能離開」

    「我不走,是公子與生傑公子二人要去。我一早起來就開始給公子整理行李。」聽到巧娘的話,北宮伯生玉這才放心,看到赤龍背上的行李後,又突然一驚,對巧娘說道:「他們去雙慶城做什麼去,要不咱們也跟著一起去怎麼樣,聽說雙慶城很好玩的」

    「不要了吧,公子去雙慶城是有正事,再說,這一去,公子就不回白帝城了,直接前往荊州。」巧娘搖搖頭,不願意去。

    北宮伯生玉一聽流楓御這一離開,就不回來了,大吃一驚叫道:「不回來了,那我二哥……」

    這北宮伯生玉一驚一乍的,巧娘急忙拉著她的手,解釋道:「生傑公子要陪著公子去雙慶城,等公子離開雙慶城時,自然就會回來。你這麼急做什麼?」

    「沒有,我沒有急,只是感覺太突然了。這麼不多住幾天就走,就是要走,也要提前幾天跟我打聲招呼吧」北宮伯生玉向流楓御屋子裡看了看了,心情有些低落。

    流楓御寫了兩封信,交到巧娘手裡,又跟巧娘囑咐道:「這兩封信,你收好了。等我十四哥來到蜀州時,你交給他,他看這信後,就什麼都明白了。日後,你如何決定,全憑你自己做主。行了,就送到這裡吧,後會有期了」

    流楓御把青城劍往背後一束,又向北宮伯生玉一抱拳拜託道:「北宮伯小姐,後會有期了,巧娘就拜託你照料一段日子了。有緣再見」說完後,牽著赤龍離開北宮伯府。

    「小妹,可不許帶著巧姑娘經常胡鬧。」北宮伯生傑瞪了一眼自家妹妹,追向流楓御。

    看到二人離去,北宮伯生玉哼了一聲,「哼,去雙慶城都不帶我,討厭。那個死人頭竟然就這麼走了?」北宮伯生玉這才突然驚醒,趕緊追出府中,卻只看到流楓御與北宮伯生傑的個背影,幾息時間,一個轉彎,就再也看不到了。怔怔的站在那裡,如失了魂一般,好像丟了什麼東西,心裡空空的。
pkpkpo 發表於 2011-4-19 17:17
第一五O章船頭垂釣

    流楓御與北宮伯生傑乘船出了碼頭,一路向雙慶城而來。做為白帝城兩大輔城的雙慶城,位於羅浮山慶河源頭,扼守天門關,乃陸路通往江州翼州之要道。有「一夫擋關,萬夫莫開」之名,再加上另一輔城綿都,水陸兩路並扼,西蜀三千里沃土頓時安如泰山,成就北宮伯萬世基業。

    對於蜀州流楓御一點都不陌生,蜀州南北一萬里,因此號稱萬里天府。北宮伯家沒遷來時,這裡只有五大世家,西蜀三千里之地蠻夷混雜,乃不毛之地。經過北宮伯世家八百年治理開發,西蜀已成*人間天境,中原翼州雍州,中州等地無數平民往來定居,使這裡的人口在很短的時間內充實起來。蠻夷之民更是被同化,如今除了深山密林之中,已經找不到純正的蠻夷之人了。

    要說東域最近千年的大事件,也就北宮伯家入主西蜀開發西蜀一件。若放在王朝時代,此舉定然是開疆擴土,定鼎盛世之行。不過如今朱王朝不在,各世家幾成土皇帝,佔地自成一方勢力,西蜀的開發,也不過是代表著天下再次興起一家超級勢力。

    順著涇江向東而行,船隻進入荒無人煙的劍閣山脈之中。不比內陸中原,流楓御坐在船上,過百里而不見人煙。入眼儘是雜亂的河道與高大山,好在沒有水匪山賊盤居其中,讓人行走其間,生出一股幽靜之感。

    蜀州多山地,人們多居住在城裡。因此,在蜀州多是百萬人口的大城,表面上似乎比內地中原繁華無數,實則不然。

    「這座山叫做伏牛山,過了伏牛山就進入了雙慶城地界。對於雙慶城,流楓兄知道多少?」北宮伯生傑坐在船上,伸手一指涇江兩旁連綿起伏的大山,面帶微笑向流楓御問道。

    聽到北宮伯生傑問起雙慶城,流楓御想了想,又搖搖頭說道:「不多,只知雙慶城扼守天門關,其他知之甚少。」

    北宮伯生傑笑了笑,對流楓御說道:「雙慶城不光是扼守天門關,還是蜀州最大的藥材集散地。蜀州幾乎七層的藥商都居住在雙慶城,南來北往的藥商先在雙慶城聚集,然後才把各種藥材發往各地。說此城為藥城也不為過,乃是西蜀最大的財稅收入之一。綿都城又是西蜀最大的織造基地,白帝城別看繁華無比,若沒有這二城,不過是空中樓閣。」

    聽到北宮伯生傑這麼一說,流楓御頓時恍然。難怪把雙慶城與綿都城稱做白帝城兩大輔城,原來如此。把這兩城說成是白帝城的血源一點不為過,若要斷絕白帝城,非絕雙慶綿都兩不可。

    不過這不太可能,白帝雙慶綿都互為犄角,一扼水道,一扼陸道,白帝城更是橫江築城,任憑百萬大軍也不可能斷絕此城。那白帝城了不光是為了彰顯北宮伯家威勢才建成涇江之上,還有另一作用,就是截江大壩。

    天下四大水道,依涇江為托而興者足有億萬之民,一旦白帝城截斷涇江,內地中原數州之地頓成無源之泉。白帝城足可當做戰略級的武器存在,流楓御想到這裡,渾身一震。終於明白,何為超級世家。怕是北海城也不是表面那麼簡單,可惜自己現在離開了,不然也要好好見識一下。

    一想到北海城,流楓御就覺的可惜,以前因為一心修行,很少出行。如今倒是出來了,可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北海城。

    「流楓兄在想什麼,想的這麼入神?」看到流楓御目光隱晦,北宮伯生傑突然出聲問道。

    「沒想什麼」流楓御搖搖頭,把一應雜念拋出腦海,緩聲說道。「從白帝城出來也有一天了,明天應該就能到雙慶了吧?」

    聽到流楓御這麼一說,北宮伯生傑還以為他擔心前往孫家一事呢,出言安慰道:「明天中午就能到了,可是在擔心孫家之事?」北宮伯生傑忽然哈哈大笑道:「流楓兄儘管放心便是,孫家早已經沒落,現在不過三流世家,雖然與諸多家族交好,表成興盛。畢竟是居住在雙慶城,有我北宮伯家出面,量他們也不敢放肆。再說,咱們也沒讓他吃虧,流楓兄以金芥子換他的紫蓮根,說起來還是他們孫家佔便宜呢」

    流楓御一想也是,自己不光有蘇寧定送給自己的孫家先祖令牌,還有北宮伯家出面,又以金芥子為交換,孫家若再不同意,就有點不識抬舉了。這天下醫道世家雖少,也不差孫家一個,真人惹怒了北宮伯家,便有頃刻覆滅之禍。

    「金芥子啊,可遇不可求,流楓御兄也真捨得。我早跟你說了,便是不以金芥子交換,出此錢財孫家也會把紫蓮根送出。紫蓮根雖然難得,在蜀州也有跡可尋,兄台太固直了。」

    北宮伯生傑一想到流楓御以金芥子交換紫蓮根,就心疼無比。北宮伯家雖然是天下七十二世家之一,金芥子的蘊藏量也不多,最多一斤,可能連一斤都沒有。現在不比從前,被人探知的生長地,金芥子早就被采之一空,已經快絕跡了。再要尋找一處金芥子的生長,無異於登天。

    流楓御不以為然的揮了揮手,說道:「金芥子雖然貴重,也只限於孫家這類醫道世家,對我等修地武道之人卻算不得什麼。難不成兄台還想借藥石之力提升修為?換了就換了,怎麼說孫家祖上與在下一長輩有些交情,不可以勢逼迫。」

    「兄台大度,生傑不如」

    北宮伯生傑向流楓御猛一抱拳,佩服道。這天下,不愛財者少,得勢肯饒人者亦少。流楓御此為算得上是堂堂正正,說是謙謙君不為過。這可能與流楓家的修行功法有關吧,北宮伯生傑猜測道。

    流楓拓他經常見到,曾得其指點不少。這位大姐夫,身上一股正氣浩然,心有慼慼者,根本不敢與他正目相對。北宮伯生玉性子夠刁蠻了吧,可見了流楓拓後,乖的跟只小綿羊一樣,說話細聲細氣,要多淑女有多淑女。

    這可是北宮伯生傑誤會流楓御了,他哪裡修行功什麼這傳功法啊。只一門希夷劍法都讓他練的面目全非,還創出一門三道劍法,什麼仙道之劍,魔道之劍,殺道之劍。與流楓家傳承的養吾浩然正道截然不同。

    「天色將晚,晚上我們不如吃水煮魚吧,這涇江中別的不多,就是魚多。正好船裡有漁桿,我們閒坐船中,垂線而勺也是一種享受。流楓兄可會勺魚?」

    北宮伯生傑起身鑽入船倉裡,片刻之後拿出兩根漁桿,對流楓御說道。

    所謂「漁舟晚唱」,閒坐船頭垂勾而釣,實乃一件美事。流楓御興奮大生,一把接過北宮伯生傑手中的漁桿,笑著說道:「釣魚,關鍵水在魚而在釣,會不會倒是其次。我雖從沒有釣過魚,卻要與你比一比,看誰釣的魚多,魚大,哈哈哈」

    流楓御大笑著把魚線拋入江中,就這麼坐於船頭之上。北宮伯生傑見此大一驚,叫道:「兄台為何不下漁餌,你要如此釣魚,瞎子也能知道誰輸誰贏了,還用比嗎?」說完後,入下漁餌,哈哈一笑:「看我如何贏你」

    聽到北宮伯生傑的話後,流楓御搖了搖頭,對他說道:「願者上釣,我是不會釣魚的,若是還用漁餌跟你比,這比個什麼勁,咱們誰也不許用餌,才有些意思」

    「哦?」北宮伯生傑眼睛一亮,「不用漁餌,這魚怎麼會上釣嗎?」說到這裡時,北宮伯生傑似恍然大悟,猛的一拍額頭,指著流楓御笑道:「兄台原來是要與我比試一番武技,好,不用就不用」

    說罷收桿取下漁餌,再又入下釣線,兩個就坐在船頭上,靜靜的等著魚兒上勾。這麼多釣魚,若沒有一點兒技巧,怕是坐在明天都不會釣上一尾魚,更不用說今晚上吃水煮魚了。

    流楓御坐在船頭,氣血鼓動,震盪全身筋骨,魚桿微微顫動,帶動漁線晃動起來。水下的魚勾在水裡不斷的游動,魚勾上道輕微的勁芒吞吐,在水中看去,跟漁餌差不多。

    北宮伯生傑有樣學樣,一股內息附於漁桿之上,通過漁線微微導出一股內息加持在魚勾上面,一道氣芒在魚勾上不斷吞吐。北宮伯生傑突然手腕震動,現送出一道勁力,內息受此一激,變的極不穩定,強一下弱一下,使的漁桿大力振動起來,水下的魚勾更是掀一道道水波,使的流楓御的魚勾不斷的游動,竟然不受控制。

    流楓御微微一笑,也送出一股勁力,雙方魚勾在水下你來我往鬥在一起。突然一隻魚兒游來,看見水波蕩漾,兩隻魚勾相鬥,撲騰一下遠遠逃去。

    「好」

    流楓御漁桿一晃,帶動水下的魚勾攻向正要逃跑的魚兒,眼看魚勾就要勾住魚身,北宮伯生傑的魚勾竟然跟著過來,把流楓御的魚勾盪開,欺向魚兒。兩隻魚勾互抖激盪,形成一片數丈方圓的大網,任憑魚兒拚命逃跑,也脫出不出無形之網。
pkpkpo 發表於 2011-4-19 17:17
第一五一章江上飲

    北宮伯生傑手中漁桿感覺到突然一沉,便知道魚勾勾住魚了,高興的哈哈大笑:「哈哈……,我先釣到了,好重的的魚,怕不有十來斤吧,流楓御你的魚勾怎麼不沒有動靜,這次你可輸了,哈哈哈……」

    「那可不一定,你瞧,我的魚線都直了,這也是一條大魚,哈哈,看誰先把魚勾出水面」流楓御一聲大笑,魚桿向上抑起。

    「起」

    魚桿竟然一動不動,流楓御再次用力,還沒有勾動。一旁的北宮伯生傑也跟他一樣,竟然抑不起魚勾,兩人不由大喜,這可是條大魚啊。

    「噝……」

    流楓御吸了一口冷氣,他加持在魚桿上的力量足可以把一隻羊釣起來,竟然釣不動一條魚,這水下面是不是魚啊。心裡發狠,滋,內息加持在魚桿上,迸發出一道氣芒。手中魚桿猛的一顫,迸向空中。

    「哈哈,釣出來了,出來了」北宮伯生傑感覺魚桿重量忽然減輕,知道魚被釣出來了,高興的哈哈大笑。

    一旁的流楓御不甘示弱,也用力撐起魚桿。撲嗵一聲,水面激一朵浪花,一條七八斤重的魚被釣出水面。上面纏著二根魚絲,一根勾著魚尾,一根勾著魚頭。

    流楓御與北宮伯生傑看到二人竟然釣的是同一條魚,面面相覷,不可思議的對視一眼。流楓御噗哧一聲笑出聲來,北宮伯生傑也跟著大笑起來。

    「我說呢,一條魚怎麼可能這麼重,原來一直是我們兩人在較勁呢。這次算是平手,這條魚也不小了,正好做水煮魚」北宮伯生傑哈哈大笑著對流楓御說道。

    流楓御也覺的有趣,倆個人釣魚,釣上來的竟是同一條魚。笑著點了點頭:「平手,把魚洗乾淨了,在下就等著品嚐生傑兄做魚的手藝了。」

    「你瞧好吧,我做魚的手藝可是白帝城一絕,保證不讓你失望。哈哈哈……」北宮伯生傑抄起魚勾纏住的魚向船中央走去,一邊走一邊大笑著對流楓御吹捧道。

    流楓御看到北宮伯生傑前做魚,便把魚桿收了起來,坐在船頭上看著過往的船隻。涇江航道乃是蜀州最繁忙的航道,說成是天下最繁忙也不過份。蓋因蜀州多山地,築建陸道不便因此不管貨物流通還是行人出門,多數都是坐船。這也得益於蜀州河流江支極多,加上為便各地交流而專門開闢的運河,整個蜀州九層人口集鎮以水道聯通。乃是江州之外天下第二大水域之州。

    江州出名,不光是四季如春,還有其中無數大小湖泊。二地雖然都是水域之州,可本質不同。一因湖泊遍佈,一因江河遍佈。

    現在行駛的這一段水道,是夾在白帝城與雙慶城之間,二城之間的貨物流通極多,不光白天涇江上行駛著無數船隻,晚上也有很多船隻。因此一到天晚,四周並非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反而是不是一艘行過,燈火通明,行走之間,根本不怕撞到山體之上。

    流楓御與北宮伯生傑乘的這艘船乃是北宮伯家船隊所有,專供載人,因此佈置的極為舒適。長有四丈,前後兩個船倉,一為宿人,一為載物。中間還有一住專門做飯居坐的地方,船篷建造的很高,站起身差不多有半人高。

    等到天色昏暗時,坐在船頭流楓御已經能聞到一股魚香味,想來北宮伯生傑做的水煮魚已經快熟了。流楓御隨之起身穿過前倉,來到船中央。看到北宮伯生傑正蹲坐在火爐前,身上的外衫不知什麼時候脫掉的,一副專心致志的樣子,流楓御坐到身後了,都沒有發現。

    「好香,現在我終於確定生傑兄剛才的話非是自誇了,光是聞著味道就知多鮮美無比,若是吃到嘴裡,定然更甚百倍。」

    流楓御坐在一張小卓幾前,開口向火爐旁的北宮伯生傑誇讚道。

    「啊」

    突然聽到身後流楓御的聲音,北宮伯生傑渾身一個機靈,扭頭看向流楓御,長吁一口氣說道:「嚇我一大跳,流楓兄不聲不響坐到我身後,還以為別人上了船呢」

    「哈哈哈,生傑兄太投入了。也怪我太突然,呵呵,魚好了沒有呀?」流楓御笑著問道。

    「快了,再等一刻就以食用了。」北宮伯生傑用手扇了扇冒出來的蒸汽,突然站起身走向後倉。不一時出來,手中竟然拿著一壺酒,放在卓子上,笑著說道:「吃水煮魚,加上美酒助興,才算美味。再等等,我去配幾樣小菜」說完後,又鑽入了後倉。

    這船上帶了不少吃食,北宮伯生傑不到二十分鐘再次出來時,提著一個食盒。「配好了,都是白帝城的風味小吃,流楓兄這幾日在白帝城,也沒有帶你去轉轉各處街口的小吃,索性現在一起補上。」

    流楓御看著北宮伯生傑從食盒裡取出五六個盤碟,顏色各異,都是一些涼食。北宮伯生傑坐下後,為流楓御倒滿一杯酒,笑道:「來,流楓兄,幹了這杯酒」

    「多謝」流楓御拿起卓子上的酒杯,與北宮伯生傑一邊喝酒,一邊聊了起來。

    「現在這個時節,晚上還是有點兒涼。等到了仲夏之時,涇江上就熱鬧了。晚上不到子時以後,根本不回去。坐在船上,邀三五好友,煮魚品酒,吹著徐徐江風。偶爾聽著江中傳來的歌女喝聲,與天境無異。可惜,流楓御來的不巧,早了二個月。」

    「現在也不晚,我們不正是乘著船,漂流涇江之上,煮魚品酒嘛。這裡幽靜,我就覺的很好,人多反而太鬧,失了樂趣。」

    流楓御看著江邊影影綽綽的山體,偶爾路過的船隻。此時正是將晚之時,不光他們在船上吃晚飯,其他的船隻也都在船上聚在一起吃喝。偶爾風一吹,都能聞到旁船上飄過來的飯香味兒。

    聽到流楓御如此說,北宮伯生傑連連點頭,「是極是極,流楓兄所言極是。來喝酒,這可是我專門帶來的羅浮酒,乃蜀州名酒。」

    剛飲畢杯中之酒,北宮伯生傑突然轉身朝向火爐,「魚好了,哈」連鍋帶魚一起端到卓子上,鍋是沙鍋。北宮伯生傑一掀開鍋蓋,騰騰熱汽從中冒出,夾雜著一股鮮味,讓流楓御食指大動。

    「魚先不忙著吃,先盛一碗湯嘗嘗」北宮伯生傑取過流楓御的碗,為他盛了一碗後說道,「水煮魚其實最鮮美的還是魚湯,吃魚倒在其次。嘗嘗,與你平常喝的魚湯有何區別?」

    流楓御用湯勺舀了一勺魚湯,輕輕抿了一口,一股魚鮮味自口腔溢出,湯裡夾雜些魚肉沫。不光有魚鮮味,還有一股清新之感,是蔬菜味。

    「不錯」

    流楓御連連點頭,這魚湯的的確確很鮮美,魚肉有一上半被化入湯中,北宮伯生傑火候掌握的極好,魚肉將化未化。似乎吃到了魚肉,細品時卻感覺嘴裡只是湯水。

    聽到流楓御的評價,北宮伯生傑大為高興,也為自己盛了一碗魚湯。喝了一口後,又對流楓御說道:「長這麼大,我只會做這道水煮魚。聽說魯州烤肉天下一絕,可惜,未能一嘗,實是遺憾。日後若有機會,定要去一趟魯州。聽說流楓御在魯州待了一段時間,不如與我說說,魯州烤肉是何光景,不能口嘗,只是聽聽也能一解其饞」

    沒想到北宮伯生傑竟然如此好吃,流楓御便為他解說起魯州烤肉。當初他進入中條山前去云夢澤,一路上沒少吃南宮适的燒肉,耳聽目看,也學了個七七八八。說起來頭頭是道,各種肉材配合不同佐料,以同火候烤出來的肉,肉質口感各有不同,一一為北宮伯生傑道來,聽的北宮伯生傑直嚥口水。

    好在二人眼前也有美食,不然口水怕是要把衣襟都沾濕了。

    魯州不光烤肉聞名,燒酒一樣出名。吃烤肉喝燒酒才是魯州最地道的吃法兒。青州也有美食,以蒸為主。流楓御雖是北海人,可也說不出其中精粹。他在青州時,連北海城都沒有好好逛過。論見識瞭解,還不如小黑呢。當初與小黑一起聊天時,說起北海城,就讓流楓御極為汗顏。

    二人坐在船上,天南地北的聊起來。等到兩壺酒見底後,卓上已是一片狼藉。此時已近子時,流楓御與北宮伯生傑互道一聲晚安,帶著微微醉意鑽入船倉中睡覺去了。

    沒一會兒就傳來北宮伯生傑的呼嚕聲,流楓御鼓動氣血,把體內的酒氣逼出,出了船倉盤坐於船頭之上,開始入定修行。

    自從離開北海城後,流楓御幾本不怎麼睡覺,只以入定冥想取代睡眠,大多數時間都在煉功。如今他剛剛突破到三鼎高段,正是鞏固境界的關鍵之時,哪敢有一時懈怠。論資質,流楓御其實比不上流楓安然流楓康等人,八歲修行,十二歲才達到一鼎高段。在平常人家,自然是進境極快,已經很了不得了。可與流楓安然等這些人相比,還差一點點。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知道還有修行這一說,他就把所有思想集中在修行上面。這才讓實力突飛猛進,二年突破二鼎,再一年達到三鼎高段。這才拉進與流楓安然等人的距離,不過他要突破到四鼎武士,就非一年時間所能達到了。

    一夜無話,等到第二天剛剛亮起,流楓御這才中斷入定,一睜眼就看到一艘三層樓船從前面駛來,從樓船上傳來隱隱號子聲,再被江水一吹,流楓御精神不由一震,頭腦清明無比。

    前文提到了東域十州中有涼州一說,現在專門解釋一下東域十州

    東域十州:幽、燕、青、魯、翼、雍、江、荊、蜀、中。

    其中涼州在東域邊緣,乃是域外大漠之州,被視做化外蠻夷之地,按照朱明朝流傳至今的傳統,是不入東域十州之屬的。其地位與殖民地差不多,七十二世更是沒有一家定居在涼州。算是一塊飛地,具體如何,在後文內容中會做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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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二章 雙慶城:善水之悟

流楓御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早晨第一縷狙光照在身上,涇江上薄霧濛濛,水汽騰騰,如紫煙裊裊升起。如此境景,也只有蜀州這種多山地帶才能看到,流楓御興致勃勃的打量著薄霧後面的山體.霧中行走的各式船隻。

    經過一晚上的漂流,這些大船小船再次加速,船槽撥水發出劃啦啦的水聲,再懶的人看到這副畫面也不好意思再睡懶覺。流楓御欣賞片刻後,再次坐下,開始冥想。

    此時,天地交泰,陰陽相合,正是冥想的最佳時機。流楓御心神沉浸於識海之中,放開心境,觀想著自己獨自一人盤坐於天地之間,清氣上升,濁氣下降。一縷真陽照耀全身,滲入身體,與血肉相融。內息沽沽流動,一絲微不可察的靈氣進入體內,與之相合。流楓御再入物我兩忘之境。

    等到他心神甦醒,突然一股清香飄入鼻中,流楓御扭頭一看,竟然是北宮伯生傑正在做早飯。火爐上的沙鍋裡不知道煮些什麼,冒出一股股熱氣,香氣就是從那裡溢出來的。

    「咦,流楓兄醒了,快過來坐,我的香米粥已經煮好了。昨晚喝了酒,早上再吃粥,再舒服不過。」北宮伯生傑感應到流楓御的目光,向船頭看去,見流楓御已經站起身,便向他揮了揮,叫他過來。

    流楓御走到船中央,笑著打招呼道:「生傑兄早安,一大早就開始煮粥,在下慚愧!」

    「呵呵呵,流楓兄不必如此,誰做都一樣。」北宮伯生傑笑呵呵的說道,隨之讚嘆道,「流楓兄一個晚上都在船頭入定吧,早上的時間也不放過,難怪你劍法如此高絕,佩服!」

    被北宮伯生傑誇讚的流楓御神色一愕,連忙抱拳,謙虛的說道:「哪裡哪裡,武道修行不進則退。在下資質有限,若再不努力,日後將一無所成,如何敢懈怠。」

    北宮伯生傑被流楓御說的一怔,突然呵呵一笑道:「不說這個,不說這個,流楓兄先去洗漱一番,這粥馬上就好。呵呵呵,等到了中午,我們就在雙慶城了。」

    流楓御點了點頭,去了船尾。先給赤龍清洗全身,用毛刷把它身的狼藉全都清理完,再添些豆餅,做完這些才去洗漱。

    北宮伯生傑已經是四鼎初段實力,每天除了子辰兩時積蓄五氣為,其它時間要麼練習武技,要麼倒處遊玩。流楓御則不同,他才不過三鼎高段,還是丹剛突破。自然要把大多數時間用來修行上。

    再者,北宮伯生傑修行的功法與他也不同。流楓御就是成為四鼎武士,也要把多數時間用在修行。現在他已經可以借五行拳與新創的吐納之法來積蓄五腑之氣,雖然量不多,但架不住天長日久。等到他達到四鼎之後,便可以省去一大段積蓄五氣的時間,起點比別人高了不少。

    吃過早飯後,北宮伯生傑也坐於船倉中開始煉功打坐。

    流楓御坐於船頭,兩個人誰也不打擾誰。流楓御看了一眼船倉中盤膝而坐的北宮伯生傑,見他呼吸有律,氣息完全內斂,臉上一片淡金色,如同塗了一層金粉一般。其實不光北宮伯生傑臉上一片淡金色,全身上上下下都是如此。

    這時四鼎武士修煉時的特徵,流楓御自然知道,片刻後流楓御收回目光,暗自想道:「這就是四鼎修行時的異狀,五腑之氣反照,屬性顯現口看來北宮伯生傑是五行屬金,因此在修行時,才全身一片淡金。這與我全身筋骨轉化為淡青色如同一轍,青者屬水!」

    想到這裡,流楓御猛的搖頭,也不村。他修行青城煉氣訣,青城劍訣,身體應該屬金才是。便是本身屬水,經過這麼久修行,屬性也會轉變。人體屬性非不能改變,強行修行某一門功法,功夫達到一定境界時,就能在淺移默化之中改變身體的屬性。

    當然,選擇與身體屬性相合的功法,修行上能起到一定的加成作用。不過世家之中,很少有人會為了一點兒加成,而克意尋找與身體對應的功法。而且很多功法,修行出來的真氣,並非單一屬性。如流楓世家的養吾浩然經典,就是土土水三屬性相混,修出的真氣非五行之屬,而異種真氣:浩然罡氣。

    「水至柔故而善!」流楓御突然想到青城心法中的半句歌訣.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道家中有上善若水說法,既是在講心境奧妙,也是在講修行之法,更可以把這句話的精義融入到武技當中,可謂是萬金油一般的存在。」

    「對了,依五行相生相剋之理,金生水,土生金,青城煉氣訣想必是金水土三屬性功法!」流楓御猜想到,這青城煉氣訣雖然是自己參悟出來的,可根底還是青城心法。流楓御也不過才三鼎高段,身體屬性也好,功法屬性也好,都還不能顯現出來,他也只能靠猜的。

    五行功之所以是四鼎功法中最好的,就因為這門功法五行俱全。以五行功修行內息,鍛鍊五腑,可以讓身體的潛能達到最大的利用率。這個先不提。

    此時青城心法突有感悟,流楓御趕緊寧神靜氣,收斂心神念頭,開始默誦青城心法。三十六句歌訣從腦海裡緩緩顯出,流楓御一字一字琢磨,一句一句聯想口推理其中的奧妙,參演其中的道理。

    等到日將中午,船隻行出山間,一座城池出現在面前。涇江繞城外而去,從中分出一條支流,圍繞雙慶城一圍,形成護城河口護城河暗通地下水脈,與城內的河道相聯,形成一個循環,這使的護城河極為清澈,站在河邊,偶爾還能看到的魚多中跳出水面,不過沒有人會在護城河邊釣魚的,城衛也不允許。

    臨近雙慶城,十幾條人工開闢出的來河道通向城內城外各處。正心神完全沉浸於青城心法之中的流楓御身體忽然一震,從入定中醒來。

    「呵呵呵,被吵醒了吧!」北宮伯生傑見流楓御身體一震,從入定中醒來,突然笑著對他說道。這位爺不知什麼竟然坐在船頭上了,流楓御驟然從極靜之嘣來,有些不能適應周圍的熱鬧,怔怔的一言不發。

    北宮伯生傑不冉為然,片刻後具流楓御眼睛完全清明,這才又與他說道:「看,雙慶城已經到了。咱們要跟著這些船隊出了涇江河道,然後分流,到客運碼頭下船。」

    流楓御放眼望去,前面果然有無數船隻行在河道上,離城門還數里之外,卻見列成一條線的船隻,突然分叉,或向南或向北,向直接前行,轉眼消失不見。十幾道河道沿著涇江兩岸開闢出來,讓流楓御歎為觀止。

    跟著船隊駛出涇江,進入一條分流河道,沿河而上,來到一處碼頭。早有北宮伯家的一位管事站在碼頭上迎接,見到北宮伯生傑從船上下來,連忙迎上來,躬身行禮道:「黃立明見過少爺,少爺一路辛苦了!」

    見黃立明在岸上迎接,北宮伯生傑走下船向他擺了擺手,說道:

    「免禮了,用為著太客套。這位是流楓少爺,孫家最近可曾與你聯繫過?」

    「今天早上還派人來府上問過,我跟把他們打發走了,說等少爺來了再通知他們。」黃立明恭敬的說道。

    「坐了兩天船,先回府上休整一天。明天再通知他們,流楓兄意下如何?」北宮伯生傑突然轉頭向流楓御問道。

    已經到了雙慶城,也不急於一時半刻,流楓御聽到北宮伯生傑的提議後,點了點同意。隨之說道:「全憑生傑兄作主,就是再急也不差這一天半天。明天通知他們也行。」

    見流楓御同意,北宮伯牛傑沖黃立明一擺手,說道:「走吧,先回府上。」

    黃立明連忙躬身,向北宮伯生傑抱拳說道:「屬下出來時帶了一輛馬車,就在前面停著,少爺清,流楓少爺請!」

    「有心了!」北宮伯生傑一聽黃立明竟然還帶了一輛馬車過來,向他笑了笑,說完後先行一步離開碼頭。

    北宮伯家在雙慶城也有一座府祗,雖比不上白帝城的府園,但也極具規模。做為西方蜀最顯赫的家族,雙戾城北宮伯府守衛森嚴,高門大院,普通人望之生畏。

    與城主府相距不過一條街,坐在馬車上,流楓御不時打量著雙慶城的街道。這座城論繁華比不是白帝城,也自有一番氣象。街道上行人極多,乘坐馬車的也不少。流楓御他們馬車很普通,一進入內城,根本不顯眼。穿過幾道行人頗多的街道後,馬車轉入一條巷中,出了此巷後,眼前豁然開朗。

    一各寬有數丈,足以並行四輛馬車的青石板路出來在眼前,一座座高牆關門,門前聳立著各種奇形怪樣的石獸。不用問光看這些府院的氣勢,便知道能住在這裡的非福即貴。一眨.」

    北宮伯生傑忽然開口向流楓御說道:「剛才經過的那條巷子叫做烏衣巷,別看不起眼,巷內卻另有乾坤。北宮伯家的烏士衛就駐紮在那裡,因此有烏衣巷之名。「北宮伯生傑隨手指向馬車經過的各家大府門,「看見了吧,這裡住著的非富即貴。雙慶城至少一半世家都在這裡,少部份居於城內其它地方,還有一部份是在城外集鎮上居住。」

    流楓御聽到後,心裡一動,出聲問道:「孫家也住在這條街上嗎?」

    「沒有!」北宮伯生傑搖了搖頭,「孫家在城外居住,城南二十里外有個孫家鎮,周圍二十里都是孫家所有。」

    原來如此是住在城外,能有一塊自己的地盤,孫家即使只是三流世家,也是三流世家中的頂級世家了。流楓御倒有些頗不急待的想去孫家見識見識了,不知這家傳承數千年的醫道世家,如今又是何等樣子。

    說起來,孫家存世比流楓家還早。當初流楓家先祖流楓木棄武從文,入朝為官時,孫家已經在朝堂頗有地位,那是孫家也是中興之家。就是後為流楓木回到青州老家建立流楓家族,培養後輩子弟,與孫家也不可比。沒想到三千年過去了,孫家竟沒落如此。

    這不是不有原因的,明朝亡,朱室退位。天下人重武輕文,如今基本沒有專業文人了。至於其它技藝雖有進步,可還無法與武道相提並論。孫家沒落也是情理之中,修武之人,身強體壯。達到三鼎時,便換血易髓;四鼎時生五氣壯五腑,延年益壽;五鼎時就更了不得了。

    人體的強大,讓醫道沒了用武之地。孫家還能傳承至今已經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而且孫家現在也不是純粹的醫道之家,家族中所有子弟修行棄道,醫道已經成了他們的謀生立業手段。

    在雙慶城北宮伯府中住下後,流楓御與北宮伯生傑馬上告辭,回到客房中開始入定冥想。今日他在船上對青城心法另有所悟,正參悟要妙處時,被周圍的吵鬧聲打斷。

    如今剛一進府裡,他便馬上把自已關在屋裡,再次參悟起來。

    不管是青城煉氣訣,還是希夷劍法都沒有青城心法在流楓御心中的地位重。這門心法包羅萬象,若能參悟透徹,對流楓御的好處簡直難以想像。只可惜,流楓御對道家典藏瞭解極少,現在才只悟出七句半歌訣,這還是他得了五行功後,又有收穫,才連續悟出來的。

    通過對五行功法的修行感悟,流楓御於五行之理已經有了極深的理解。要知道他以前連最超碼的五行相生相剋都不太明白,現在確由五行功法結合青城心法而悟出一門吐納法門,由此可見他的進步之快。

    青城心法合共三十六句,每四句為一闕。首闕講氣血之道,運力之妙;第二闕講身修法門,內壯道理。流楓御只悟出第二闕三句半,還不能完全理解,至於想從第二闕中參悟出修行功法,暫時還不可能。即便如此,流楓御依然每天抽出一定的時間,參悟推敲青城心法,就是一無所獲,也樂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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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三章 雙慶城:孫家

來到雙慶城北宮伯府中,流楓御馬上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斥午開始就一直參悟青城心法。晚上草草吃過飯後,流楓御開始煉功,之後再次參悟青城心法,直到第二天早晨這才停下來。對於青城心法中所講到的「水至柔而至善」的道理也只悟出一點皮毛。

    此時,靈感消失。流楓御再悟不出什麼,這才起身用涼水洗了一把臉,出了房間準備練劍。這半句歌訣不光能融入功法之中,對於武技劍法也能應運到。流楓御試著以此法門御使希夷劍法,果然劍法更加圓轉如意,鋒芒更加內斂,有返璞歸真之勢。

    劍法小有進步,讓流楓御大為歡喜,知道自己以後相當一段時間,都要把精力用在青城心法的參悟上口若能把青城心法第二闕最後半句也悟出幾分道理來,不光劍法精進,就是青城煉氣訣也能更加完善。

    現在的青城煉氣訣只是半成品,嚴格一點,連半成品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半成品的半成品。畢竟只能在三鼎武士階段修行,沒有四鼎功法。至於五鼎功法倒是被他參悟出幾分來,但不能修行說在多也沒用。

    如此,尋找五行功下半部,再以青城心法為基,把五行功融入青城煉氣訣中,使青城煉氣訣更為完善,流楓御就能依此修行到五鼎。只要青城心法參悟的速度跟的上,六鼎乃至七鼎功法也能椎演出來。

    流楓御練完劍法後,剛收劍歸鞘,北宮伯生傑就從外面進來。一看到流楓御,就出言讚嘆道:「流楓兄修行太用功了,讓在下見之實在汗顏。」

    「可是孫家有消息了?」流楓御忽然問道。

    「正是!」北宮伯生傑一拍手笑道,「流楓兄猜中了,昨天剛到府中時,知道流楓兄急不可耐,我就派人去通知了孫家。今天一大早,別家就派人過來,說是恭候流楓兄大駕口哈哈哈,我專門來告訴流楓兄的。」

    聽到北宮伯生傑的話後,流楓御拱手作揖謝道:「讓生傑兄費心了,流楓御感謝不盡!」

    見流楓御如此作派,北宮伯生傑有些不樂意,臉色一沉說道:「流楓兄可是不把我當朋友,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你若謝我,便有些生份了。」

    「哦!」流楓御不由一愕,看到北宮伯生傑很認真的表情,苦笑一聲道:「罪過,是我之過,生傑兄萬勿怪罪。不知何時去孫家?」見流楓御連連告罪,北宮伯生傑這才臉色稍霧,笑了起來。

    「亦早不亦遲,我們上門是客,還是早上去的好。就現在,生傑兄意下如何?」流楓御想也不想的脫口說道。

    北宮伯生傑也覺的有理,隨之點了點頭道:「也好,若是半晌午去了,顯的我們太不知禮。

    我先去準備一下,一會派人來支會流楓兄」

    「好!」

    流楓御看到北宮伯生傑離開,也回了屋子,先是洗漱一番後,又換了一件內衫口青城劍系在腰間,正好有僕人送來了早飯,流楓御心不在此,匆匆吃過後。就坐在屋子裡等待北宮伯生傑,不到半個時辰,就有人過來給流楓御帶路。

    出了前廳大堂,就見北宮伯生傑正站在四匹馬旁邊。一匹自然是赤龍,另有三匹,其中二匹馬身上各馱一個包裹,還有兩個僕役站在跟前。

    看到流楓御過來,北宮伯生傑哈哈一笑道:「孫家鎮就城南,正合騎馬。我們也不能空手過去,我自作主張,叫兩個僕役蘋上禮物一同過去。咱們上馬吧!」

    流楓御沒有說什麼,微一點頭,翻上跨上赤龍,兩個僕役也跟著上了馬,一行四人出了府門,向南城門行去。

    雙慶城極大,雖然是清晨,可街道上的人已經很多,來來往往。騎在馬上也不能奔跑,好在行人見到馬紛紛讓人,速度倒不也慢。就這出了南城門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抬頭看了看太陽,等到了孫家集後,怕是都過了中午了。北宮伯生傑見流楓御抬頭看太陽,也跟著打望一下,對流楓御提議道:「沒想到出來的還是晚了,不如我們縱馬快奔,想來半個時辰就能到了孫家集,總不能人家吃牛飯時,咱們上門作客吧!」

    半個時辰走二十里路,雖然路上多有不平,已經足夠了。流楓御點點頭:「行!」他的話剛一說完,北宮伯生傑突然揚鞭打馬,一聲大喝道:「駕!「馬蹄揚起尖土,轉眼已經身在十幾丈外。

    流楓御不由一笑,雙腿一夾赤龍馬肚,赤龍會意,猛的前蹄騰空而起,「希律律……」一聲嘶鳴,突然身躍半空,再落地竟然離開原地數丈。

    「得得....」四蹄飛踏,向北宮伯生傑追去。

    兩個僕役也一起打馬奔跑,跟在流楓御身後。這二人騎術還可以,一路緊跟,沒有被流楓御與北宮伯生傑甩多遠。

    二十里路,若是在平原那裡用的著半個昧辰,以赤龍的腳程最多半個小時。如今不成,城外的道路起起伏伏,剛上一道坡,又見一座山,過了一座山還有一道梁。馬兒根本跑不起來,好在趕在午時以前到了孫家鎮。

    孫家有傳訊工具,流楓御與北宮伯生傑一出南城門,他們就已經得到了消息。等到流楓御與北宮伯生傑來到孫家鎮口時,看到鎮口站著十來個人口北宮伯生傑突然對流楓御說道:「流楓兄你看,鎮口那夥人可能是孫家出來迎接我們的人。」

    流楓御聞言一看,果然有十來個人站在鎮口子向已處張望,流楓御笑道:「既然人家在鎮口迎接,我們也不失禮,主人家的面子還是要顧全的。下馬走過去吧!」

    .,好!」北宮伯生傑也不自恃身份,覺得直接縱馬到孫家人跟前就威風無比。連忙一拉韁繩,從馬上翻身下來。與流楓御一同向鎮口走去,兩位僕役在後牽著馬。

    .,來了!」

    看到遠處四匹馬向孫家鎮狂奔而來,人群一個聲音突然最快說道。為首一人點了點頭,「確實北宮伯的人,你們不可失了禮數,叫人家笑話!」

    此人名叫孫列,乃是孫家長輩,觀其年齡與孫家家主差不多。在他身邊站著的是一位公子哥打扮的年青人,二十來歲,乃孫家長子。衣著得體,相貌英武,身上透出一股書卷之氣,一看就是飽詩書之人。

    等到北宮伯生傑與流楓御走到跟前時,鵝小忽然哈哈大笑著迎了上來,與二人一抱拳問道:「來者可是北宮伯公子?」

    北宮伯生傑連忙還禮道:.,正是在下,冒昧來拜,打擾孫前輩了。不知前輩如何稱呼,可是別家主?」

    孫列伸手一扶北宮伯生傑哈哈笑道:「非也,在下孫列,家主乃是兄長,正在府裡等候二位公子。」說完後,伸手一指旁邊的孫全英,為北宮伯生傑介紹道:「這位乃是小侄,家主長子孫全英,與北宮伯公子倒是年紀相仿,日後還望公子多多關照。」

    .,孫全英見過北宮伯公子!」孫全英走到北宮伯生傑面前,拱手作揖道。

    「孫兄有禮!」

    孫列看向流楓御,見眼前之人氣質不俗,腰椅三尺寶劍,身體修長,透出一股銳氣,連忙再一拱手道:「這位就是流楓公子吧?」

    .,正是,流楓御見過孫前輩,孫兄有禮!」流楓御先行抱拳問候道。

    孫全英連忙作揖還禮道:「流楓公子客氣,全英有禮!」

    眾人一番介紹行禮後,孫列伸手示邀:「鎮外說話多有不便.二位公子府裡請。

    」孫列又向一旁的僕役吩咐道:「快回去通知家主,貴客已經到了!」

    「請!」

    「請!」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鎮內的孫家府中走去,進了孫家鎮後,流楓御打量起這個鎮子。依山而建,鎮旁還有一條小河。沿途街道兩旁都栽種著大樹,足有腰身粗,可見栽種已經有些年頭。

    孫家鎮以「十」字佈局,兩道大道成十字形把鎮子分成四塊.其中左上方乃是別家府祗所在。跟著剁列穿過一半條豐字道,眾人這才來到孫府門前。

    此時,孫家家主正在門外,身邊跟著幾位嫡房子弟。一看到北宮伯生傑與流楓御到來,連忙迎上來,抱拳道:「今日北宮伯公子能來別,家鎮,實是蓬萃生輝,公子一路勞頓,裡面請!」

    「見過孫家主,生傑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這窮鄉僻壤,北宮伯公子能來,實叫人歡喜,公子快快請進,先喝杯茶解解乏,咱們再敘!」

    說罷忽然轉身,又向流楓御拱手道:「這位就是流楓公子吧,果然一表人材,氣質不俗。流楓拓大公子的名聲在蜀州可是極響,本以為很了起不了,沒想到公子也是風采不凡,快快請進!」

    孫家主一副很客氣的樣子,把北宮伯生傑與流楓御請到孫府中。進了大堂會客廳,其他人都已散走,只餘孫家主、孫列,還有年青一輩的孫全英與另外一男一女。

    經過孫列介紹後,才知這一男一女分別叫做孫全雄,孫曉莫,與別,全英一齊乃是孫家天份遇高的三人,從小受孫家重點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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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 雙慶城:全英全雄

    流楓御與北宮伯生傑來到孫家時,已經快到午時了。孫家家主把他們兩個人迎進會客廳,雙方一頓寒暄外,便又把他們請到內廳,雙方數人圍在卓子上,如同知交好友一般暢論花月,互敘情誼,根本不提正事。

    吃完飯後,孫家家玉與孫列便行告辭,只留下孫人英三兄妹接待流楓御與北宮伯生傑。說實話,對這個話,孫曉莫是一萬個不樂意。她雖然也是孫家重點培養的子弟,可真正的興趣卻是醫道,也是孫家小輩中醫術藥理最精湛的。可能與一些長輩相比也不差多少,故爾眾人在一起時,她基本是不說話,輪為旁聽角色。

    孫全英與孫全雄就不同了,對於醫道興趣明顯不如武道。兩個人都是武瘋子,私下裡所有時間要麼修煉,要麼兩兄弟相互切磋。孫家雖然沒落了,可幾千年的家底畢竟不凡。沒有超級世家一般編著的天級功法,但地級功法還是有一些的。

    北宮伯生傑乃是北宮伯家新生一代的傑出子弟,流楓御更是流楓家的嫡子,這兩個人都人再武道上的見識比他們不知高明多少倍。

    此時北宮伯生傑與流楓御上門,做為武瘋子的孫全英與孫全礁哪裡肯放過。等到孫家家主與孫列一離開,就拉著北宮伯生傑與流楓御就要去演武場。

    「兩位公子好不容易來到孫家鎮,做為地主不可怠慢,走,我帶你們去一個好地方」孫全礁突然走到北宮伯生傑面前頗有神秘的說道。

    這位孫全雄雖然與孫全英年紀相仿,可在氣質談吐上比孫全英差了不知多少倍。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頗似南宮适。讓流楓御好感頓生好感,以流楓御的交際圈,最合流楓御脾性的人就是南宮适,不做作,為人豪爽頗有俠義風骨。

    孫全英的氣質就讓北宮伯生傑很有好感,聽到孫全雄就的好方,不由興趣大增。便對流楓御說道:「既然孫兄相邀,不如去見識一番,如何?」

    已經來到孫家了,流楓御也不著急,就點了點頭。見二人答應,孫全雄大喜,急步邁出大廳,向孫府外走去。

    「三哥,二位公子剛來,想必已經累了,就在府裡吧,不要出去了」孫曉莫一聽孫全雄所謂的好地方,就知道他打的什麼盤算了,突然開口說道。「再說,二位公子還沒有落腳的地方呢,還陪他們選一處客房吧。」

    「這事不急,我已經叫人把甲字房騰出來了,想必這會兒正在打掃呢,兩位公子去了也不能馬上進去。好不容易來一趟孫家鎮,哪能不到處走走。我們孫家鎮雖然不比白帝城,可也景緻幽靜。」孫全英笑著對孫曉莫說道,好不容易遇到兩位超級世家出來的子弟,這種好機會哪裡能放過。

    「全英兄所言甚是,剛才進鎮子時,便看到孫家鎮錯落有致,心生好奇,這會兒反正無事,正好出去逛逛。」

    孫曉莫正要說話,被流楓御搶斷阻止道。孫全雄聽到流楓御的話後,大為高興,拍著手掌叫道:「對極對極,來到孫家鎮怎麼可能不去逛逛,到時豈不是白來一趟。不是我吹牛,我們孫家鎮別看是一處集鎮,在雙慶城也是極為有名的地方呢。每天四季景色不同,鎮外有座落星山,上面種著一千棵落星樹,千星林的美稱可不是浪得虛名。不過二位公子來的不巧,現在千星林的落星樹還沒有甦醒,要是再過二個月來的話,就有見識到了。」

    聽到孫全雄的話後,北宮伯生傑點頭贊成,道:「千星林卻是極為有名,乃蜀州十大勝景之一。相傳乃是孫家老前輩定居孫家鎮開發此地時所植,此樹除孫家鎮能見到外,如今在東域絕跡,乃是一等一的藥樹。」

    流楓御倒是不知道孫家竟然還有一片落星樹建成的林地,數量竟然有上千棵。以於落星樹他聞名久矣,上樹乃是奇珍之樹,從幼苗到成樹,要生長五百年之久。未成材時,照顧起來也極為麻煩瑣屑。落星樹成材後,每年有一個月時間會放出盈盈,被稱為甦醒期。這時候,樹皮上會滲出一種盈粉,叫做落星粉,其珍貴不下於紫蓮根。

    如此,流楓御便能猜測出孫家雖然只是三流世家,其潛在實力怕是不比二流世家差多少。他們在西蜀定居時間比北宮伯世家都要早上千年,那時還沒有雙慶城呢。數千年積累,誰敢小看。

    懷著一絲好奇,流楓御跟著孫家二兄弟出了孫府,先在孫家集逛了一圈,又被帶到落星山上,真正見識了珍貴藥樹落星樹。從落星山上下來後,就來到了演武場。

    孫全雄馬上提出要與流楓御與北宮伯生傑切磋一番武技的想法,流楓御遙了搖頭不感興趣,倒是北伯宮生傑產生了莫大興趣。

    孫全英與孫全雄論實力,與北宮伯生傑相比,還差了一點,兩兄弟不過只有三鼎高段境界,在北宮伯生傑眼裡已經很不錯了。

    「在下早就聽說過孫家易筋脫胎丸之名,乃是易筋鍛骨洗煉血氣的上佳珍藥,想必二位兄台也曾服用吧?」

    聽到北宮伯生傑突然問起來自家的秘藥,孫全英點了點頭,有些慚愧的說道:「確實用過,可惜,我兄弟二人不成器,至今無法突破到四鼎武士之境,讓生傑兄見笑了。」

    相比其它一二三流世家,孫家確有獨到之處,易筋脫胎丸流楓御沒有聽說過,但一聽名字 ,就知道是修行輔助之藥。

    流楓御不由驚愕,區區孫家論勢不過三流,竟然有這種珍藥,實在讓人不可思議。可為何,孫家只是三流世家呢?想到這裡,流楓御搖了搖頭。

    「畢竟是幾千年傳承下來的醫道世家,擁有修行輔助秘藥也能理解。能充在至今,想必孫家也有不為人知的底牌吧」

    再一想,孫家先祖連蘇寧定都能結識,流楓御又不覺的奇怪了。偈孫家這種醫道世家,所能結交的勢力遠非其他世家相比,但是一流世家也比之不過。

    「呵呵呵,突破到四鼎時,有兩種方法,一是打通全部十二正經,與五腑溝通。五腑一溝通就能產生五氣,進入四鼎水道渠成;另一種方法就是打通足三陰陽或是手三陰陽經絡,先通小周天,再修內息,另血氣壯大,氣透骨外,再選修一門四鼎功法,強行突破到四鼎境界。依在下看,二位可能還沒有打通經絡才造成無法突破到四鼎吧?」

    聽到北宮伯生傑的分析後,孫全英二兄弟連連點頭,神情有些黯然的說道:「孫家雖有修行輔肋之藥,更有以藥力強行提升之法,可我兄弟二人實在不甘心借藥力之助。可惜,只能困於三鼎高段而無可奈何。」

    「這是為何,孫家應該有高級修行功法吧?」流楓御有些不明白,突然問道。

    「確有高級功法,便是地級功法也有一部,可能與我們的體質有關吧」

    「可是屬性不合?」聽到流楓御相問,二兄弟點了點頭。屬性不合,一般不會造成修行困擾,但不是絕對。一些奇門功法對體質有特殊要求,不過這種功法很少見。流楓御沒想到孫家擁有的功法竟然就是這種奇門功法。

    「若是如此的話,在下也無辦法。」北宮伯生傑苦笑著搖了搖頭,對於孫家擁有功法,他也聽家中長輩說過。孫家功法乃是先祖傳下,最合他們這種醫道世家修行,資質上佳又刻苦修行的話,也能達到九鼎之境。不過,有一個前提,要有一位孫家血脈的九鼎高手在他們還未修行時種痘,就是這位九鼎高手把自己一縷真氣渡入體內。

    只是當年明王朝滅亡朱室退位時,天下大亂,孫家的九鼎高手損失慘重,活著的也都身受重傷,之後孫家存世高手不斷身殞,現在哪裡還有九鼎高手啊。

    流楓御聽到北宮伯生傑這一番解說後,這才明白,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孫全英兄弟日後成就如何,就看他們的造化了。若是他們能達到九鼎之境,孫家復興有望,若不能,孫家只能繼續沒落下去。

    本來想切磋一番的孫全英與孫全雄,被這些掃興的事情搞的興致全無。眾人只好打道回府,流楓御北宮伯生傑被安排在客房休息後,孫家兩兄弟也一一告辭。這幾天,流楓御對青城心法另有所悟,又急著想要悟出第二闕最後半句歌決,幾乎所有時間都在入定冥想。

    這一回到孫府後,把北宮伯生傑晾在一旁,自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直到天黑時,這才出來。看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定然一無所獲。

    剛一走出房間,就看到北宮伯生傑與孫家二兄弟圍坐在院中樹下聊天,似乎說到什麼高興的事情,個個面帶微笑。一看到流楓御出來,齊齊一愕,沒想到這人把自己關在屋裡,直到這會兒才出來。

    看到流楓御面無表情的走出來,北宮伯生傑突然問道:「流楓兄為何為如此表情,可是遇到難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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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五章 無影毒解藥

    流楓御有些苦澀的搖搖頭,任誰辛苦半天,最後一無所獲,心情都不會有多好。流楓御走到眾人跟前,看到還有個空位子,就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不說那些讓人掃興的事,我剛才見你們滿面笑意,不知在說什麼有趣的事情?」

    「哈哈哈……」

    北宮伯生傑突然大笑起來,對流楓御點了點頭道:「確是說到一件趣事,不過流楓兄出來的晚了。一會兒,孫家主要招我們赴宴,流楓兄出來的正是時候。剛才全英兄已經與我說過了,孫家主同意與你交換紫蓮根。這事兒,流楓御找個空閒可以與孫家主面議,我就不出面了。」

    「哦?」流楓御聽到後,大為高興,剛才的鬱悶一掃而光,連忙起身與孫全英作揖拜道:「如此,多謝孫家主高義,孫兄傳話,在下代故友謝過了」

    「不可不可,流楓兄萬萬使不得」孫全英連忙起身扶住流楓御,急聲說道,「此乃等價交換,說到等介交換在下也汗顏,流楓兄以金芥子交換紫蓮根,孫家可是佔了大便宜了。公子此禮,全英萬不敢受。」

    「好了,都不要行禮了,坐下來閒聊一會兒等時辰一到,就去赴孫家主宴請。到時,此行孫家一事完成,晚上流楓兄可也以睡了安穩覺了。哈哈哈」

    聽到北宮伯生傑如此說,流楓御莞爾一笑,道:「還要感謝孫家主大方,金芥子雖說珍貴,不過是補氣易血之物。紫蓮根也非普通之物,想要就有的。」

    這話到是在理,這二味藥各有用處不同,若不是無影毒,八桿子都打不到一起。平常尋一樣都不容易,更不要兩樣齊全了。這也是無影毒奇絕之處,所需解藥都是世間難得之物,若不是流楓御動氣好,根本不可能短時間全部找到。

    不提紫蓮根,若非知道云夢澤有黃金樹,又尋到仲景遺府,到哪裡去找金黃水與金芥子。直到現在,流楓御也不知道金芥子是如何形成的。

    流楓御北宮伯生傑兩人正與孫家兄弟聊的投入,從外面走進來一位僕人,孫全英一看是父親身邊的隨從,便笑著與流楓御北宮伯生傑說道:「不能在聊了,父親差人過來叫我們去赴宴了。」

    果然,孫全英話剛說完,這位僕人就走到眾人前躬身行禮道:「少爺,老爺叫你帶著兩位客人去內廳」

    「瞧,我說的沒錯吧」孫全英呵呵一笑,對眾人說完後,轉身向僕人點了點頭應道:「你去告訴老爺,說我們馬上就過去」僕人聽後,再次躬身行禮:「好的」說完後,離開了此地。

    北宮伯生傑見此,知道不能再聊下去了,起身與眾人說道:「我們還是馬上過去吧,不能讓孫家主久等。宴後,我們秉燭夜談也無妨。」

    「既然如此,我們就去內廳吧」孫全英也起身說道。

    於是,眾人離開這裡,一同去了內廳。中午流楓御他們來的太快,孫家只是匆匆備了便飯。此時,自然要正規一些,把各房子弟都叫過來,先混個臉熟。

    剛一進來內廳,就看到一張長形卓子,兩旁搬滿椅子。足足坐了十幾個人,侍女僕役們不住的從外面端進食物與酒水。流楓御他們一進來,孫家主馬上坐起身,迎了過來。

    「告罪告罪,兩位公子來到孫家,老朽卻不能相陪,不知二位公子可習慣?」

    北宮伯生傑拱手作揖道:「孫家主萬不可如此說,有全英兄帶著玩的倒也開心。再說,焉有長輩相陪之理。我們不如先入座吧?」

    「對對對」孫家主連連點頭,伸手一指長卓旁的空位子說道:「二位公子請入座,咱們馬上開席」

    「孫家主請」

    「流楓公子請從這裡」孫全英指了指身邊的位子,與流楓御說道。流楓御左右打量一下,坐了下來,向孫全英的抱拳,以示謝禮。

    待眾人都坐齊了,孫家主突然高聲說道:「今日孫家有幸,來了兩位貴客,見你們年紀相仿,就開了這個宴席,也好讓你們相互認識一番。」孫家主這句話說完後,伸手向北宮伯生傑介紹道:「這位是北宮伯生傑公子。」

    北宮伯生見狀,站起身與在坐的諸孫家子弟長輩抱拳道:「各位孫前輩,世兄,生傑這廂有禮」待北宮伯生傑坐下後,孫家主又介紹到流楓御,流楓御亦站起身與眾人抱拳示禮。

    如此後,孫家主這才坐下大聲說道:「宴席開始,今日乃是會宴,不必循禮。來,都端杯,先敬二位客人一杯酒」

    聽到孫家主如此說,眾人齊刷刷端起酒杯,向北宮伯生傑與流楓御喊道:「公子,請」

    「生傑恭敬不如從命,請」說完,舉起酒杯向眾人一示,又指向流楓御道:「流楓兄,請」

    「晚輩先謝過孫前輩宴請,一杯酒水,聊以謝意,請」流楓御拿起卓上的杯子,開口說道。

    眾人都一飲而盡後,孫家主竟然起身走出,向北宮伯生傑與流楓御抱拳道:「今日都是小字輩們,我在這裡,你們也不能盡興,便先走一步。失禮之處兩位公子莫怪,你們好生玩樂」

    北宮伯生傑點了點頭,「孫家主既然如此,晚輩就不強留了,前輩慢走」

    「家主慢走」

    孫家主一離開,其他位孫家長輩也一一離去,宴會上只剩下與孫全英同一輩的堂兄堂弟們。看到長卓旁的空位子,孫全英靈機一動,對北宮伯生傑與流楓御說道:「不如把曉莫也一起叫來,兩位都已經認識了,正好借此宴一聚,如何?」

    「既然要叫曉莫,不如把另幾位也一起叫來,相互認識一番。今日是會宴,也沒有什麼規矩,就是知兩位公子是否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就怕孫小姐不會來」北宮伯生傑笑呵呵的說道。

    孫全英便向身邊的僕役吩咐一聲,得了孫全英的提示,僕役離開內廳去請孫曉莫。這會宴無非就是吃吃喝喝,相互認識一番。先是有人開口做酒令,眾人齊聲歡呼,直到一個時辰之後,才一一離去。

    走出內廳時,孫全英與北宮伯生傑與流楓御抱拳說道:「天色已晚,兩位公子早些歇息,全英送二位回去。」

    北宮伯生傑正要開口,旁邊走出一位僕役,向眾人行禮後,問道:「哪位是流楓公子,老爺有請,說有事相商」

    「來了」聽到這位僕役的話後,北宮伯生傑與流楓御對禮一眼,相互微笑點了一下頭,流楓御向這位僕役說道:「在下便下」

    「見過流楓公子,公子請隨小的來,老爺已在書房等候」

    「好,小哥先行帶路」流楓御又向北宮伯生傑與孫家二兄弟說道:「如此,在下便去拜訪一番孫家主,再與二位相會」

    「正事要緊,公子去便是了,我們先送北宮伯公子回客房」

    「如此,流楓御先走一步」流楓御與眾人暫別後,跟著僕役離開。等到流楓一走,眾人這才離開內廳,向北宮伯生傑客房走去。

    先不提北宮伯生傑與孫家二兄弟。再說流楓御跟著孫家主派來的僕役穿過內廳,不一會兒來到一處廂院。見其中一間房子亮著燈,猜想定是孫家主的書房了。走到書房門前,僕役敲了敲門,說道:「老爺,客人已經來了」

    「進來吧」

    僕役一推門,轉身向流楓御躬身說道:「公子請進」

    流楓御一點頭,邁步走到書房。剛一進來,就聞到一股書紙味,房裡排了一個大書架,上下四層,滿滿的都是書藉,差不多有幾百本。看到孫家主起身迎來,流楓御先一拱手說道:「見過孫家主」

    「公子不必多禮,今晚可盡興?」孫家主呵呵一笑問道,後連忙示邀道:「公子快快請坐,去泡壺濃茶來」

    「家主也請」流楓御坐下前,對孫家主說道。

    等僕役端上茶壺後,孫家主為流楓御倒了一杯茶,「先喝杯茶,解解酒,我們再說話」

    「多身」流楓御端起杯抿了一口,茶泡的太濃,有一股澀味,不過用來解酒卻正好。放下茶杯後,流楓御首先開口問道:「深夜相招,孫家主可是為了紫蓮根一事?」

    沒想到流楓這麼直接,孫家主聽到後神色一愕,「公子一看就是爽快人,我便不拐彎抹角,正是紫蓮根一事。前些日子北宮伯家派人來,說到公子尋找紫蓮根,願以金芥子交換。也是急了點兒,沒有問公子有多少金芥子。」

    原來如此,這位孫家主倒也不是個吃虧的主,想必是怕自己金芥子量太少吧。流楓御聞言笑了笑:「二兩,在下願出二兩交換紫蓮根。不知孫家主意下如何?」

    流楓御在仲景遺府中得到的金芥子足足一斤多,泡製無影毒最多不過一兩二錢。紫蓮根的用量也不多,一百年到三百年火候的要用三兩,五百年氣候只要一兩就夠。

    說到以這裡時,流楓御隨之又道:「家主若有五百年氣候的紫蓮根,在下等量交換,若不到五百年,只四量便可」

    孫家主想了想流楓御交換的數量,臉色微微一變,有些驚疑的向流楓御問道:「這數量倒也合適,公子可是要配製無影毒的解藥?」孫家主問後,臉上陰晴不定。

    流楓御也不覺有什麼好隱瞞的,便點了點頭,「在下一位故友中了無影毒,無奈只的四處尋找解藥。可惜,快一年了,在下也只找到了金芥子。本來打算在蜀州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找著了。」

    「原來如此」孫家主說完後,沉思起來。流楓御見他神色不通尋常,似心事重重,有些擔心他反悔,不由開口問道:「難道孫家主還有為難之處?」

    被流楓御這麼一問,孫家主連忙搖頭:「不是,不是,公子別誤會。若是公子只想配製無影毒的解藥,其實用不著把所有主藥都找齊的。」

    「嗯?」聽到孫家主如此一說,流楓御眉頭一皺,不明白他這這話是什麼意思。正開口時,腦子裡靈光乍現,猛的雙眼一瞪,急聲問道:「孫家主可是別有解藥配方?」

    「沒有」孫家主連忙搖頭,見流楓御誤會,馬上與他解釋道:「這個,公子知道我孫家乃醫道世家,傳承數千年,雖說如今家道中落,可老祖宗還留下些東西來。這個無影毒解藥孫家也珍藏了一些」

    「啊」流楓御突然驚叫一聲,猛的一拍額頭,大叫起來,神色懊惱,好似丟了一座金山似的。暗罵道:「光顧著尋找解藥,竟然忘了這世上還有許多傳承極久的醫道世家,怎麼就沒想到呢。」

    「公子,公子……」

    孫家主看到流楓御一臉懊悔的樣子,連忙開口叫道:「公子?」

    流楓御聽到孫家主的喊聲,隨之苦笑起來,「在下失態了,孫家主莫怪。這些日子一直想著找齊無影毒解藥,卻沒有想到世上還有醫道世家。」說完這裡時,流楓御突然一怔,看向孫家主,不知他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孫家主,你剛才說孫家有無影毒解藥,不知是何意思?」

    「呵呵呵,剛才聽到公子說只找到了金芥子,便想著公子其實不用四處尋找解藥了,無影毒解藥孫家奉送公子也無妨」

    聽到孫家主如此說,流楓御想了想,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又有何目的,驚疑的問道:「孫家主此話何意,在下有些不太明白,還請明說」

    「這個,若是公子手中的金芥子存量頗多的話,可以用金芥子直接交換無影毒解藥。」說到這裡時,孫家主苦笑一聲,又解釋道:「孫家的易筋脫胎丸其中有一味藥引便是金芥子,可惜,現在金芥子差不多快要絕跡。從前的生長地再也不能采到。不要太多,孫家只需半斤即可,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看到流楓御不說話,孫家主連忙又說道:「若公子沒有這麼多也不關係,無影毒解藥孫家也會奉送給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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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章 九品劍法

    流楓御到不介意直接用金芥子交換無影毒品走私案解藥,他手中的金芥子數量極多。若只出半斤的話,還能留下一半。想到這裡,流楓御主意已定。

    「金芥子在下手中有七兩,家主提出半斤倒也不多,真要交換的話,在下可佔便宜了。如此,咱們就說定了,不知我們何是交易?」

    孫家主一聽流楓御手中有這麼多金芥子,不由大喜道:「公子同意交換,我看不如明天吧,明天我親手把解藥交到公子手中,如何?」

    「好,就明天吧。若是家主現在交換,在下也沒有帶,呵呵。」流楓御說完後,笑了起來。「既然此事已定,就不打擾家主休息了,在下告辭」

    見流楓御要走,孫家主也不作挽留,隨著流楓御一同起身道:「我送公子出去」

    「不用,那能勞煩家主相送,這府裡在下也不熟,家主只派個帶路的便可。」流楓御連忙拒絕道。

    孫家主只好把他送到門口,叫來身邊的僕役吩咐他把流楓御送回客房,才與又抱拳道:「那公子一路慢走」

    「家主留步,在下這便回去了」流楓御還其一禮後,這才與僕役一同離開。

    剛一回到客房,看到北宮伯生傑的屋子裡的燈還亮著,流楓御便上前敲了敲門。裡而突然傳出北宮伯生傑的聲音:「可是流楓兄,快快請進」

    流楓御推門而入,北宮伯生傑剛從卓子前站起來,見流楓御進來,連忙問道:「孫家主可是與你說紫蓮根一事,可是同意交換嗎?」

    「同意了,沒想到孫家竟然有無影毒解藥。剛才孫家主與我改變交換,我以半斤金芥子換取無影毒成藥。」

    「半斤?」北宮伯生傑大吃一驚,可不思議的看著流楓御問道:「你哪來的這麼多金芥子?」吃驚過後,北宮伯生傑突然又點了點頭。

    「這樣也好,一下子都全了。還省的你在尋找其他輔藥。」北宮伯生傑說到這裡時,雙眼猛的冒出光來,盯著流楓御:「你既然有瞭解毒,不如把黃金水分我一點兒,怎麼樣,若是金芥子還有餘量,也分我一點兒。放心,不讓你吃虧,我用一門劍法與你交換,這可是地級高階劍法,不比你家的養吾希夷劍差多少。」

    「哦」聽到北宮伯生傑用地級高階武技與自己交換,流楓御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北宮伯生傑,擔心的問道:「你不會是拿你家武堂珍藏的秘笈交換吧?」

    地級高階武技之珍貴,在這個世界上算是沒人不知道。北宮伯家雖然收藏不少,可了不會隨便拿出來與人作交易的,這可是家族之本。

    隨之流楓御又搖了搖頭,對北宮伯生傑說道:「這黃金水量不多,你若想以此脫胎換骨,易筋伐髓有些不可能。你要來做什麼?」

    看到流楓御搖頭,北宮伯生傑頗有失望的問道:「你不同意?」此是不由急了,向流楓御解釋道:「我可不是拿家裡的武技與你交換,這門劍法乃是我無意淘來的。你到底換不換?」

    聽到北宮伯生傑如此說,流楓御有些意動,說實在的,他劍法雖然修行已經有了一定的成就,可終究只會希夷劍這一門法。衍行出來的另二門武技,也沒有達到圓滿之境,確實要收錄些劍法用來參悟增加自己的見識。

    「行,跟你換了,說吧,你準備怎麼換」流楓御猛的一點頭,向北宮伯生傑問道。

    「金芥子我要二兩,黃金水我要三十滴,如何,不佔你便吧。地級高階功法,可是很珍貴的,不是說想要就能得到。嘿嘿」北宮伯生傑得意的笑了起來。

    流楓御看他得意的樣子,裝人沒看到,同意了交換。確如北宮伯生傑所話,自己佔便宜了,地級高階劍法,還真不多見。養吾希夷這兩門劍法,想要練出點名堂,實在太難。流楓御幾經參悟,也不過把希夷劍法的威力提升到地級初階。如今有一門現成地級高階劍法,想必自己參悟修習後,實力肯然大增。

    「你的劍譜現在在哪裡?」流楓御有些頗不急待的想看看地級劍法是什麼樣子了。

    北宮伯生傑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你不會想現在就交換吧,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怎麼會隨身帶著。留下雙慶城了,等明天咱們回去,我再跟你交換。」

    「還要等明天回去啊」流楓御頓覺沒勁,向北宮伯生傑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就回去睡了,你也洗洗早點睡吧」不等北宮伯生傑反應,已經走了出去。

    北宮伯生傑有些訝然,「不會這麼現實吧,這就走了?」說完後,起身把門關上,嘀道:「門都不關,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孫家主就親自過來與流楓御交換金芥子。此時,流楓御剛練劍完畢。看到孫家主到來,與他拱手作揖道:「孫家主早安,本來還打算親自去找家主,沒想到家主這麼心急,還親自過來一趟」

    「流楓公子早安」孫家主顯然心情不錯,滿面笑容的與流楓御打招呼道,「公子昨晚離開後,我一夜未睡,只盼著快點天亮。這不,剛一亮我就來了。沒想到公子如此用功,我還想著自己來早了怕公子未醒呢」

    聽到孫家主的話,流楓御笑了笑,連忙示邀:「家主還請屋裡說話」說罷與孫家主一起回了屋子。他昨夜上已經把金芥子稱好了,一進屋子,走到卓子旁,拿起一個紙包遞到孫家主面前。

    「這裡面就是金芥子,孫家主還請親自查看一番」

    「哦」孫家主眼睛一亮,忙接過來,伸手一稱,差不多半斤,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這裡就是無影毒匹藥,每天子午二時各服一滴,連服十五天,無影毒便能解除,再好生調理一番身體,就能恢如初。」

    流楓御早知服用方式,半月可解毒,三個月就能讓身初完全恢復。收起玉瓶後,流楓御與孫家主說道:「今日在下與生傑兄就要告辭了,本來還想找家主親自告別,沒想家主親自到來。便與家主先說一聲」

    「這麼快就走,怎麼不多住幾天,也要讓全英帶你們到處玩玩?」孫家主突然說道,與流楓御挽留道。

    流楓御搖了搖頭,「在下心繫故人,還請家主見諒,日後若再來蜀州,定當親來拜訪。」

    「既然如此,我了不留公子了。一會兒我讓全英過來,送送你們。先不急著走,吃過早飯再走不遲」流楓御點了點頭,二人再一番告訴後,孫家主這才離去。

    把孫家主送出去後,流楓御剛回來,看到北宮伯生傑正在院子裡。「走了?」還沒等流楓御開口,北宮伯生傑先問道。

    「走了,咱們吃過早飯就走,你的那兩位跟隨呢,自來到孫家後,一直沒有見過面,是不是回去了?」流楓御突然問道,這會兒要走了,才想起昨天一起來孫家鎮時,還跟著兩個僕役呢。

    「沒走,一會兒讓人把他們叫來就行。」北宮伯生傑說完後,伸了伸腰,在樹下的石卓前坐下來。

    用過早飯後,孫全英與孫全雄二兄弟一同過來,聽說流楓御與北宮伯生傑要走,盡力挽留。見他二人一心要走,只的作罷。收拾一番後,孫全英又準備了一些孫家鎮的土特產讓流楓御與北宮伯生傑帶上。

    一行人來到孫家鎮外,流楓御看到孫全英滿是不捨的樣子,微微一笑,拱手抱拳道:「孫兄,就送到這裡吧,咱們後會有期」

    「唉,流楓公子既然急著要走,在下不攔著你們,日後再來雙慶城時,定要來孫家鎮一敘。後會有期」孫全英二兄弟與流楓御抱拳告辭道。

    看著流楓御與北宮伯生傑翻身上馬,正要走時,北宮伯生傑突然說道:「二位孫兄若在孫家鎮悶了,就去白帝城找我。這是在下的牌貼,日後到了白帝城能用的上。」說完後,掏出兩塊銀箔製作的小牌送給了孫家兄弟。

    接過銀牌後,孫家兄弟衝著北宮伯生傑大聲叫道:「兩位路走慢走」

    「再會」

    北宮伯生傑與流楓御突然一夾馬肚子,馬兒嘶叫著,騰起前蹄向前方大道奔跑而去。一路煙塵,目送北宮伯生傑與流楓御消失後,孫全英轉身向孫全雄說道:「都已經走遠了,我們也回去,父親肯定在等著我們回去問話呢」孫全雄一點頭,跟著兄長一同向孫府走去。

    一路上馬不停蹄,從孫家鎮回到雙慶功會城。北宮伯生傑一進府,拉著流楓物就向自己房中跑去。

    「先不回你那,跟我來,我帶你去看劍就譜,你可不能反悔,咱們昨晚上可說定了的」

    流楓御看到北宮伯生傑心急的樣子,笑著拍開他的手說道:「自然不會反悔,都回來了,你急什麼,總的喘口氣,喝口茶解解渴吧」

    「喝什麼茶,想喝我那裡也有,快點走。」北宮伯生傑不由分說,拉著流楓御向自己房間走去。流楓御無奈,任憑北宮伯生傑拉著自己向前走,滿臉苦笑。
pkpkpo 發表於 2011-4-19 17:21
第一五七章 春心蕩漾的北宮伯生傑

    流楓御被北宮伯生傑拉到屋子裡,還沒等流楓御坐下,北宮伯生傑就衝到臥室裡去了。流楓御唯有苦笑以對之,這位爺也太急了,這都回來了,自己還能跑了不成。

    雙慶城的北宮伯府相比白帝城那座府小了足足一半有餘,可也極為龐大了。這處院子明顯被北宮伯生傑長期佔據,一切擺設極盡奢華。流楓御站在門口,打量一番這個房間。入門是堂間,左右兩廂一間為臥室,另一間門關的嚴嚴實實,流楓御就不知道。

    走到正前方的卓案邊,兩把椅子分列兩旁,流楓御坐在右邊的椅子上。剛坐下才片刻不到,北宮伯生傑從臥室裡小跑著出來,手裡拿著一本薄薄的書冊,看上去極為古舊,書表面已經發黃髮黑。

    北宮伯生傑走到卓案前,坐在左邊空留的位置,順手把書冊扔在卓子上。對流楓御說道:「喏,這就是那本劍譜,你看好了,這可是地級高階武技。」

    流楓御伸手拿起卓子上的劍譜,書冊入手微微一沉,流楓御訝然。這劍譜薄薄不過數頁,竟然不比一本幾百頁的書藉輕多少。書皮極為光滑,泛出微微油光,表面明顯被處理過。流楓御低頭打量著這本劍譜,書右端豎行寫著四個古篆字:「九品劍法」。

    「九品劍法?」流楓御表情忽然一怔,失聲叫道,看了一眼北宮伯生傑,有些疑惑的問道:「我聽說過武分為九,者有九品,士有九鼎,還沒聽過到劍也分九品的呢,這真是地級武技?」流楓御不相信的打著書皮,入目一行小字,滿遍都是,怕沒有幾百個字。

    首頁略過,流楓御又翻開第二頁,黑線勾勒出一個小人兒,手拿長劍,擺出一個劍式。小人身後又有虛線再次勾勒出一個人,再往後又是一個虛線勾勒出的人,只是線條有極淡,如此五六個人影疊加,最到後面那個時,幾首看不清。

    流楓御粗粗看過後,注意力又集中在小人下面的幾行標註上。一共六句,每句五個字。上三句為招式解析,下三句運劍口訣,語言極為簡略。流楓御看完三十個字後,只覺平平如常。對應書頁上的圖示,只不過是一式極為平常的劍詔。也沒有多想,順勢翻開第三頁,還是一幅圖示,六句劍訣。

    等翻到最後一頁時,依然如此,流楓御合上劍譜,開始回想劍譜上的九招劍法,由第一式劍法演練,直到第九招收劍,中間運力轉折極為晦澀,斷斷續續,似乎這九招劍法根本不可邊貫。流楓御皺起了眉頭,腦海裡再次把這門劍法推演一遍,還是如剛才那般晦澀不能連貫。

    「生傑兄可練過這本門武技?」流楓御忽然向一旁的北宮伯生傑問道。

    「怎麼,流楓兄可覺看出這門劍法的奧妙?」北宮伯生傑表情詭異,面帶輕笑反問一句,沒有回答流楓御。

    流楓御搖了搖頭,很隨意的翻開第一頁,一邊看著上面的字,一邊向北宮伯生傑說道:「這劍法有些古怪,前後招式不能相連,運劍使勁也有晦澀難當,不光如此,劍式轉折之間,似乎少了許多招式,古怪,難以理解。」

    剛要說這本劍譜一文不值時,流楓御眼睛突然大睜,「咦?」將要說出的話連忙吞回肚子裡,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緊眼著劍譜首頁的介紹。

    首頁的介紹字裡行間有為直白,好像不通文墨的人信手塗鴉寫上去的。若非流楓御劍法境界極高,只當這是在糊言亂語。而且內容中多是一些僭語,似乎是從一些經典中抄錄下來的。若不是流楓御讀過不少經典書藉,還真不能發現。

    「這哪裡是介紹,明顯就是在闡述劍理嘛。編著這本劍譜的人明顯劍法境界極高,劍理中的高深之處無法用言語說了來,就以精經典藉中的語句代替。」

    看到流楓御目不轉睛,北宮伯生傑竟然呵呵笑了起來,對流楓御說道:「流楓兄看出來了?」

    這首頁不過二百多字,不通劍理,毫無見識者看到,只覺胡亂書寫。但在流楓御眼裡卻又有不同,字字珠璣,謂之千金之值也不為過。看完這裡面對劍理的闡述後,流楓御雙目下垂,開始回味起上面的內容,越品越覺悟的深奧博廣。一遍回味後,再回味第二遍,良久之後,流楓御意猶未盡的放下手中劍譜,嘆了一口氣。

    「天下能人異士無數,沒想到還有如此劍法高人存在。區區二百字述盡劍法之奧,價值無從估量。那後面的九招劍法不過是為瞭解析前面提到的劍理而已,難怪前後無法連貫,極為晦澀……

    「不對」流楓御腦中靈光一現,猛的直起身,渾身一震,目暴精光,驚叫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流楓御一拍額頭,恍然大悟。

    「看出來了吧,呵呵呵」

    北宮伯生傑輕聲笑著對流楓御說道。不過心裡卻大吃一驚,對流楓御真正佩服起來。他當初得到這本劍譜時,正看倒看左看右看,最後還請教了不少族中兄弟,都說這劍譜一文不值。無奈之下拿到流楓拓面前,流楓拓看完後,便對他說這本劍譜光以後面的圖示,充其量只是黃級中階劍法。可有了前面二百字,價值陡然提升,論品階說是地階也不為過。若能把這上面的道理悟透,這門劍法足以與地級高階相較。

    流楓御只這一小會兒就看出這本劍譜的玄奧,其劍法明顯達到了相當境界。難怪在白帝城自己與他初一交手,就知不是對手。

    「生傑只此絕世劍譜只與我交換黃金水與金芥子,就不覺得吃虧嗎,這等劍法可是稀世之珍啊,若是在下,別說是用黃金水與金芥子相換,就是拿同級的功法武技也不換。」

    流楓御是修行劍法的,在他眼裡一部稀世劍譜確實比同級的功法有價值。更不用說,這本劍譜對他現創段參悟劍法極有幫助。

    有朝一日,自己若能悟透其中的劍理,再融入青城劍訣之中,足可使青城劍訣成為天級武技。等到他境界足夠,把青城心法參悟透徹,世上將再出一部天級經典。

    「換,為什麼不換,相比這本劍譜,黃金水與金芥子對我的作用最大。哈哈哈哈,流楓兄敢緊把黃金水與金芥子交出來吧」

    流楓御收起卓上的劍譜,從腰間取出一個葫蘆,扔給北宮伯生傑,說道:「黃金水就是裡面,這個紫玉葫蘆也給你了。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紫玉葫蘆是什麼東西,至於金芥子,就在我包裹裡面,足足半斤,也都給你了。」

    北宮伯生傑伸手一抄,接住流楓御丟來的葫蘆,大吃一驚道:「這是紫玉葫蘆?」指著流楓御腰間另一個葫蘆不可思議的問道:「你腰掛著的那個也是吧,我一猜就中。比這個還要珍貴,不然你為什麼不用那個裝黃金水。好傢伙,整整一葫蘆的黃金水,有幾百滴吧。」

    撥出葫蘆塞,一股清醇氣息葫蘆口溢出,北宮伯生傑精神為一之振,連忙把塞子重新塞住葫蘆嘴。

    「你是不是找到一處寶藏,不然那來這麼多好東西,又是紫玉葫蘆,又是黃金水,還足足一斤金芥子,快說」

    流楓御忽然一笑,他確實找到一個寶藏,不過卻不能與北宮伯生傑說明。免的為南宮家惹來禍端,雖然南宮家對他有些不地道,可畢竟有南宮适的面子。

    見流楓御笑著不說話,北宮伯生傑不再追問他。把手中的紫玉葫蘆掛在自己腰間,手指觸摸著紫玉葫蘆,感覺著上面傳來的溫潤氣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渾身人舒暢。

    流楓御見北宮伯生傑一臉陶醉,渾身犯賤的樣子,忽然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準備把黃金水與金芥子送給別人?」

    「是呀,你怎麼知道。」北宮伯生傑正自我陶醉,暢想著將來美好的日子,聽到流楓御的問話後,下意識脫口而出。剛一說出口,連忙摀住嘴,眼裡全是不可思議的樣子。指著流楓御,像是偷腥被別人當場捉住。

    「你,你……」發現自己說露嘴,北宮伯生傑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

    「嘿嘿嘿」流楓御面帶詭異之色的笑了起來,直把北宮伯生傑笑的全身發冷。「看你剛才那種欠抽的樣子,豬都能想到了。你也別用這種目光看著我,咱們心照不宣,嘿嘿,心照不宣」流楓御副我不說出的樣子,北宮伯生傑不由氣極。

    既然被流楓御發現了,北宮伯生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得瑟道:「你就是知道了也無所謂,我也不怕你說不去,便是去大街上嚷嚷也沒什麼,我的溫情你哪裡能懂。哼」

    說到最後,一副**的樣子,讓人恨不得撲上去踹他兩腳。也不理流楓御如何,北宮伯生傑再次自我陶醉起來,心裡更是唱起了小曲:「我的那個小心肝啊,叫我春心蕩漾……」

    流楓御看到北宮伯生傑如此樣子,頓時無語。
pkpkpo 發表於 2011-4-19 17:23
第一五八章 餞行

    自從得了九品劍法後,流楓御的功課又多了一功,每天花一個時辰參悟九品劍法的首頁的劍理。這些文字晦澀難懂,流楓御不求馬上就有所得,先是逐字逐句的解析,直到這二百多字能倒背如流,這才領悟到一點皮毛。

    得到了無影毒的解藥後,流楓御終於可以去荊州與胡斐會合了。在雙慶城北宮府中,流楓御開始設計行程,一有空閒就拿出地圖,開始計劃自己前往荊州的路線。

    從孫家鎮回到雙慶城,已經有四五天了,流楓御終於按捺不住要離開的心思。這一天,他依舊是天不亮就起來,先是練習一遍三道劍法,然後再打一遍五行拳,以此感悟五行功法。

    等到日頭升起,北宮伯生傑過來要帶流楓御出去轉轉,流楓御與他說明自己將要離開雙慶城。

    北宮伯生傑先是一陣沉默後,才開口說道:「從孫家鎮回來後,我便知道流楓兄定然要離開了。既然流楓御已有打算,我也不強留於你。不知流楓御什麼時候走,我也好吩咐下去,為你準備些事物。」

    北宮伯生傑竟然沒挽留自己,流楓御不由驚詫,最後搖了搖頭與他說道:「明天吧,這幾天多謝生傑兄招待。至於準備物事之類的,就不必了。出門行走,一切從簡,沒太多的講究。」

    「這哪行,帳蓬總的準備一個吧,換洗衣的衣服也的準備幾件,乾糧水囊等等也要帶一些。反天你騎馬,又不用你親手拎著,流楓兄就不要推辭了,這也是我的一點心意。」北宮伯生傑語氣極為堅決,非要如此,流楓御只好點頭答應。

    見流楓御沒有再推辭,北宮伯生傑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拉著流楓御說道:「如此,咱們今天還要上街上逛逛,先把一應物事採購完畢後,再去慶豐樓,算是我為流楓兄餞行。」

    「好,就依生傑」流楓御笑著說道。二人這才帶出了北宮伯府,先是去採購一應外出所需的物事,直到中午才去了慶豐樓。

    慶豐樓乃是雙慶城第一酒樓,以美食聞名。此樓高有九丈,上下四層,是雙慶城內最高建築之一,不光在蜀州極為有名,周邊數州也有名聲。來往的商客遊人,若是路過雙慶城,必定要暫停幾日,到慶豐樓見識一番。

    北宮伯生來帶著流楓御上了最高層四樓,從窗戶向外望去,雙慶城內高低起伏的屋脊,亭台樓閣映紅照黃,各個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大半個雙慶城盡入眼內。

    流楓御站在窗戶口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轉身對北宮伯生傑說道:「沒想到雙慶城還有這等好地方,生傑兄怎不與我早說,也能多來幾次。可惜,明天我就要離開,此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再來。可惜」

    聽到流楓御的話後,北宮伯生傑突然呵呵呵笑了起來,對流楓御說道:「今日早晨我去找你,本就是要帶你來這慶豐樓,誰知你曾與我說明天要走。若你早說,我便就帶你來了,何止這一次。不過天下之大,超過慶豐樓者何其多,我倒是羨慕起流御兄,匹馬一劍隻身行走天下,不知多少美景盡入眼中。」

    說到這裡時,北宮伯生傑嘆息起來,流楓御不解問道:「生傑何故嘆息,若是羨慕也可出去走走嘛。所謂: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若不乘著大好年華出去闖蕩一番,實在枉來世上一遭。」

    「我倒是想出去走走,可惜不說了,今日為流楓兄餞行,我們一醉方休,不醉不歸」北宮伯生傑大叫一聲,流楓御離開窗戶邊,回到座位上。「我們不如叫個歌女,一邊飲酒賞景,一邊聽樂弄曲,豈不快哉」

    流楓御聽他此意,拍手道:「好主意」

    北宮伯生傑看到流楓御意動,馬上把侍應叫來。沒一會兒,侍應推門進來,與北宮伯生傑與流楓御躬身行禮,問道:「二位客官有何吩咐,酒菜還要等一會兒才能上來」

    「我們不是催你上酒菜,你去給我們叫個歌女來。別把歪瓜裂棗長什麼樣兒都往上帶,不然爺可允你」

    「您稍等一會兒,小的這就給您去問問,包您滿意」侍應躬身行禮後,退出房間,只聽見蹬蹬蹬的向樓下走去。

    不到二十分鐘,侍應再次上來,推門進來時,流楓御與北宮伯生傑正聊的起興,見到侍應走來,隨之開口問道:「可帶上來了?」

    侍應連忙點頭稱是,轉身向門外叫道:「快進來,這二位可是貴客,要是二位爺滿意了,少不了你的好處。快點兒」侍應剛一說完,從他身後走進一位二八少女,懷裡抱著琵琶,用一方紗巾蓋著半個臉,給人一種朦朧的感覺,看不真切。

    「奴家見過二位大爺」這歌女身體修長,穿著一件水綠色的衣服,透過紗巾隱隱看的清,長相極是清秀。軟語儂音,說話的聲音帶出一股清新之息,叫人渾身舒坦。從說話聲中就能聽的出,便是唱歌走調,也定然十分分聽。

    北宮伯生傑被她一聲大爺叫的眉頭一皺,「你還是改個稱呼吧,這大爺二個字叫的人渾身不爽。」

    流楓御也聽不慣被人叫做大爺,歌女聽到北宮伯生傑的話後,福身作揖道:「是」流楓御見這歌女乖巧,無論身段還是相貌都是上佳,就連說話都極為好聽,滿意的點點頭,對侍應說道:「就是她了」

    北宮伯生傑隨之掏出一塊銀錠子,扔向侍應,「這是賞你的」侍應急忙伸手接住飛來的銀錠子,躬身連連作揖道謝。

    「多謝二位爺」

    北宮伯生傑向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你先出去吧,若是酒菜備好了,直接端進來便可」

    「是,小的告退,二位爺慢聊」侍應退出房間時,順手把門關了起來。

    北宮伯生傑突然盯著這位歌女打量片刻後,問道:「你可有藝名?」外出賣藝都會取了個藝名,就是街頭雜耍也會自己給自己取個名號。

    「稟公子,奴家叫做綠水」綠水福身回答道。

    「哦,綠水,倒也應景。」北宮伯生傑看到她穿著一身綠衣,與名字相互就合,不由眼睛一亮,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下說話吧」

    綠衣聞言走到卓子前坐了下來,北宮伯生傑順手拿起卓子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送到綠水的面前,「先喝口茶潤潤嚷子」

    「謝分子憐惜」綠衣也不推辭,伸手接過茶杯,出聲謝道。

    「生傑兄倒是個憐花惜玉之人,難得看到你有這一面」流楓御忽然笑著對北宮伯生傑說道。

    突然聽到流楓御這麼一句話,北宮伯生傑不由一愕,奇怪的問道:「這有什麼不對?」隨之又似想到什麼,指著流楓御哈哈笑起來。

    流楓御不明所以,眼帶疑惑的看著的看著北宮伯生傑。「生傑在笑什麼,難道在下剛才的話很好笑?」北宮伯生傑連忙搖手。

    「非是流楓兄剛才的話,我是想起當初流楓兄剛到白帝城時,對小妹撥劍相向。」說到這裡,北宮伯生傑像是看怪物一般,盯著流楓御猛看一會兒,出口問道:「我家小妹也是白帝城的一朵花,世家之中相貌是出了名的。每年不知多少人前來提親說媒,流楓兄竟然下的了手,可見你這人也是心狠手辣我聽說流楓兄十四哥,在北海城有少女之友之稱,等他來到蜀州我一定要好好結交一番。」

    流楓御眉毛一抖,「在下一心向武,以求武道至高之境,兒女情長實非我之追求。當初便是生傑兄不出面,我也不會真個下手的。」聽到流楓御此話後,北宮伯生傑笑了笑沒有說話。他與流楓御相處這麼長時間,自然知道流楓御劍法高絕,收放自如。流楓御的劍法三道,他也聽說過。

    二人在雙豐樓從午時一到待到傍晚,這才結賬離開。一個下午不知喝了多少酒,回到北宮伯府中,便各自回房。流楓御因為明天要離開雙慶城,前往荊州,也沒有練功,而是乘著酒勁,一頭倒在床上。

    等到再次醒來時,周圍一片漆黑。流楓御甩了甩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感覺口乾舌燥。起身下床,先把燭燈點亮,這才坐到卓子前,倒了一杯冷茶,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完,感覺嘴裡好受一點兒。

    才坐了一小會兒,就覺的頭暈厥的厲害,起身把走到窗戶前,推開窗戶一股涼風隨之吹到身上,流楓御渾身一個哆嗦,頭腦為之一清。看著天空,此時才剛過子時,夜空中星光燦爛,一輪彎月斜掛。雖遠在天邊,卻似近在眼前,伸手可得。

    流楓御怔怔的站在窗戶邊,想著自己明天將要離開雙慶城,前往荊州。又想到曾經與自己形影不離的李江,距當初分別時已經差不多一年了。突然又想到,自己似乎一直在到處跑,如同無根的浮萍一般。荊州一行後,就要著手前往極西之地。

    極西之地有數萬里之遙,流楓御心裡嘆了一口氣,暗暗道:「希望能順利的得到五行功法下半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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