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劍氣驚鴻 作者︰當年也混過 (已完成)

 
loko1234 2011-4-13 12:03:1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7 103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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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氣驚鴻 第221章 與劍巫合作

    離駝燕峰山腳下數十里,一隻類似於犀牛的地級元獸,從一座山峰上轟然躍下,頭上獨角上交織出一片“吱吱”作響的藍色電弧,奔跑間速度快的猶如一道藍色閃電,向著剛剛拐進這片山谷中幾個人類急速沖撞而來。

    花間當先縱飛而起,“彬”的一聲中,四道熾白的劍芒,向著衝來的元獸當頭射去。

    元獸與它龐大身軀不相稱的靈活,輕盈的橫向一縱,輕鬆的躲過了花間劍氣的攔截,同時速度不變,繼續發力向前衝來。

    幾乎同時,“彬”的一聲犀利的劍芒聲中,十六道熾白的劍氣劃出外弧線,收聚成一點,這一點如寒星般璀璨的劍氣並沒有射向元獸,而是射在了它奔行前方的路上。

    寒星般的劍氣無聲無息隱如堆滿白骨的路面後,“轟..”的一聲中,整個山谷都為之晃蕩了一下,元獸前方的地面一陣翻滾起伏,激起兩米多高的石浪,急速前衝的元獸迫不及防下,被掀翻在地。

    位於最後面的初音初佞,兩大法尊終於逮著機會齊齊出手,一時間雷火與金光劍密集的向著元獸傾斜而去,炸的元獸一陣嗚呼翻滾,根本起不了身,花紅花間也抓住機會,數十道劍氣劍芒向著元獸相對柔軟的腹部迸射而去。

    “射他頭上的獨角…”初音在身後提醒道。

    “彬..”的一聲,雲辰傾城再次出手,十六道交織成一點,精準的射中了元獸的獨角,劍氣順著獨角切入了元獸的腦袋,“嘭..”的一聲炸響,元獸的整個腦袋都被炸飛。

    你沒有看錯,百年之後劍巫劍修拋開延續了百年的仇恨,再次聯手在擊殺某種元獸,而且合作的還是相當默契。

    就跟雲辰無法得知初音手裡的五個白色瓷瓶該怎樣給雲雪壓制毒性一樣,法尊初音也不知道,被雲辰補上去的最關鍵的一塊地圖,究竟錯了多少地方,所以就跟雲辰企望的那樣,雙方臨時達成了協議,先找到地圖上標註的寶藏再說。

    至於找到寶藏之後,初音也沒說給雲雪完全解毒,雲辰也沒有要求,至少現在雲雪已經跟在他們的身邊,全身元氣被毒性所封,運不起一絲力道,完全靠雲秀扶持著一路跋涉。

    初音初佞的座駕擎天鶴,已經放飛到了天上,因為單憑雲辰他們,在這裡已經寸步難行,為了未知的寶藏,她們只能下來幫助她們依照地圖所標示的路線,一路前行。

    例如剛剛擊殺的這種連初音也叫不出名號的元獸,其奔行速度之快,讓初音初佞根本無法鎖定施展法術,而花間雲辰同樣沒有能力擊殺,一端近身,對速度遠不及元獸的他們來說,將是災難性的,但是經過花間雲辰這樣施展劍氣劍芒稍稍一阻礙,身後的兩大法尊齊出手,配合的擊殺起來,就變得相當的輕鬆。

    雲秀把雲雪扶到旁邊坐下,趕緊上去摸晶,大靈兒跟著屁顛屁顛的跑去討要膽囊,而初音也跟著上前去尋找被雲辰炸飛的獨角,據說它是鍛造某種法器必不可少的一樣物品,初音望著天空的擎天鶴與它取得某種心靈感應,來知道周圍有沒有別的元獸被驚動後趕來。

    而云辰則很無語的看著自己的劍,他愈發覺得劍技傾城就跟名字一樣,是用來攻城拔寨毀山焚海的,而不是用來殺生的,剛才若非元獸被法術轟炸,他根本就沒有機會鎖定,這使得他迫切想要把傾城修煉到更高的層次,起碼要把第一層修煉圓滿。

    可是眼前他真的沒有時間來鑽研這些,先不說云雪的小命還捏在初音手裡,就連修煉指劍固化經脈他都沒有時間來做,還有凝神決也沒有時間來翻看,還有劍技懲魔…

    當前對他而言最主要的,是修煉元力,盡快的達到劍宗境界去融劍魂。當然,首選得讓這個法尊把雲雪的毒給解了,雲辰目前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按圖索驥走到最後看能得到什麼,再跟劍巫討價還價。

    “不要碰,那是格桑花。”初音見雲秀摸完了元晶,轉而向著山谷邊,一朵紫白相間像碎米一樣的花朵跑去,出聲歷喝道,“格桑花是劇毒之物,雖然對我來說解它的毒手到擒來,但是我給的解藥你們敢吃嗎?”

    “哦..”雲秀靦腆的低下了頭,初音說的對,就算中了毒她們也不敢相信初音,只是雲秀沒想到初音會把話說的這麼磊落。雲秀搖了搖了嘴唇,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漲紅了臉指著格桑花的葉子下說道:“你要找的獨角,在這裡..”

    初音張了張嘴,沉默的上前,原來這個女孩子,不是莽撞的要去採花,而是為她去找遍尋不得的元獸獨角。

    初音上前,沒有撿起獨角,而是摘下了一片格桑花的葉子含在了嘴裡,摘取格桑花,放在鼻子邊嗅了一下,她灰白的臉色瞬間泛起了一絲紅暈,她一臉陶醉的道:“格桑花靠花粉傳播毒性,採擇的時候首先要屏住呼吸,然後摘取一片格桑花的葉子含在嘴裡,這樣格桑花的毒性就會對你完全無效,”初音說著取下一片葉子遞給雲秀,“含在嘴裡聞一聞格桑花的香味,它會令你終生難忘。”

    雲秀遲疑著不敢去接,回頭看向了雲辰,雲辰向著雲秀點了點頭,雲秀立刻一臉歡喜的接過葉子含在嘴裡,又從初音的手裡接過格桑花深深的吸了一口,頓時滿腹磬香,全身毛孔皆張,一股奇異誘人的清香,從雲秀的身上散發開來。

    “格桑花又名處子香,未婚的***吸上一口,它的香氣就會融入你的奇經八脈,讓你一生中,全身都散發著這種醉人的淡淡清香。”初音像個和藹的老者般,向著雲秀微笑著點頭。

    “哦..”雲秀騷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她突然覺得這個價值一萬貢獻值的魔頭,遠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可惡了。想到這裡,雲秀走到初音的身邊嗅了嗅,初音也聞了格桑花,貌似沒有香味…

    “咯咯咯…”初音為雲秀的舉動弄得放聲大笑,毫不避諱的說道:“在蠻荒,女人要想出人頭地,只要靠自己的身體,所以,我早已告別了***,要不然格桑花被我一嗅,到了你手裡就會香氣全無。”

    “啊..”雲秀失望的看向了花紅雲雪,她本來打算給雲雪花紅也聞一下的,現在聽初音的意思,一朵格桑花只能讓一個人全身香起來。

    雲辰走到雲雪的身邊,看著她光潔的額頭已經變成了一片淡淡的烏青色,這是中毒的徵兆,若非初音每天給她用藥物壓制毒性,十二個時辰一過,就會即刻毒發攻心。

    “雪..”雲辰輕喚道,把手伸到一半,又遲疑著放下,他不想讓初音知道他跟雲雪之間有什麼太過親密的關係,那樣他將完全處於下風。

    雲雪緩緩回頭,淡漠的眼神中擠出一抹愧歉,她美麗的唇無聲蠕動,卻沒有吐露心中的疲憊,又調過了臉。

    “雪,馬上就要爬山了,你的心思我明白,不要想著怕拖累我們而有輕生的想法,相信我,我能讓你得到解藥的。”雲辰趕在初音走過來前,把與雲雪相聚後,一直憋在心裡想說的話說完。

    “根據地圖所標示,下一個地點應該是駝燕峰之後的西方。”初音拿著兩份地圖,再次比對一番,還是一模一樣,“哪裡,近百年已經少有人跡,我覺得,今夜我們應該在這裡歇息,養精蓄銳。”初音受雲辰表現出來的恐怖劍技所迫,每當她一接近雲辰三十米內,就會在身上亮起循光。

    看著小心謹慎的初音,雲辰啞然失笑,沒想到自己還能把兩個實例強勁的法尊威脅到這種地步,卻也知道初音說的是實情,蠻荒的元獸都有自己的地盤,這道山谷的元獸已經被她們擊殺,那麼在未來一段時間,這裡將是相對安全的。

    “不用那麼小心,殺了你,我再也找不到雲雪的解藥,你殺了我,就再也找不到正確的路,所以,在沒有找到最終的寶藏前,相互信任精誠合作吧。”雲辰指著初音身上的七彩循光,一臉誠摯的說道,“如果總是這樣相互戒備,我們誰也走不到終點。”

    初音搖了搖頭,“可是我知道,我的人頭還能值一萬貢獻值,我憑什麼相信你不會放棄你師姐的性命,突然殺了我去領賞?”

    雲辰直接掏出自己的銘牌丟給了初音,“你覺得我還會差那一萬貢獻值么?”

    初音看了看雲辰銘牌上那過十萬的貢獻值,最終散去身上的循光,點頭把銘牌交給了雲辰,確實,對於一個已經擁有十幾萬貢獻值的劍修來說,犯不著為了區區一萬貢獻值,來拿同門師姐性命冒險。

    就這樣,相互小心提放的合作了大半天的兩幫人,終於放開警戒坐到了一起,雖然雲辰炸去了初佞的一條臂膀,外加把她辛苦經營的莫陽寨毀去了,至少目前看起來初佞沒有絲毫想要翻舊賬的意思,或者說,雙方都明白,如果不精誠合作,在這處處都是強大元獸的駝燕峰下,她們任意一方根本沒有能力走到終點。

    夜晚如期而至,初音雲辰一行七人盤坐在山谷中一處內凹的石壁下,雨雖然停了但是並沒有升起火堆,雲辰開啟了聚元塔放在中間與眾人同修,而初佞則拿出一個小錐子,用獨臂艱難的在雲秀拿出的兩個火狐的元晶上鑽孔,鑽好後,取下自己的一對耳墜,拆掉上面的耳釘,裝在兩粒瑰麗的火狐元晶上,然後拿起兩個全新的耳墜擋著側臉上那隻火紅的蝎子,望著雲秀嫵媚一笑,“好看麼?”

    雲秀兩眼冒著星星,望著初佞連連點頭,那兩個火狐元晶製作的耳墜中,兩隻暗紫色的火狐圖案,在夜色中愈發清晰的栩栩如生,誘人心神。

    初佞羞澀的側頭翻了姐姐初音一眼,“我向你這麼大的時候,天天央求著姐姐給我獵一對火狐元晶做耳墜,到現在姐姐也沒有做到。”

    “這個給您,我這裡還有。”雲秀說著取下背上的包裹,裡面裝了不少形形色色的元晶,最多的就是火狐的元晶。

    “傻丫頭。”初佞苦澀的看了看自己缺失的右臂,“我現在已經沒有了顯耀美色的資本,這個,是我送給你的。”初佞說著把耳墜送到了雲秀的手裡。

    雲秀感動的…感動的,如果不是她們給雲雪下了毒,一定會抱著初佞哭著喊姐姐。

    這是一種,各自心懷鬼胎的貌似溫馨。

    “初音…前輩,”雲辰遲疑著在初音的名字後面加了前輩,“到目前為止,我對這張藏寶圖的來歷一無所知,”雲辰說著,把她們得到最關鍵一份圖紙的來歷說了一邊,然後接著問道:“您久居蠻荒,可否知曉這圖紙背後隱藏著什麼?”

    初音點了點頭,“我知道一些,說出來給你知曉也無妨。”

    “在蠻荒有這樣一個不知真假的傳聞流傳了近百年,說是百年前,劍修與法脩大戰時,法脩大敗,劍脩大軍攆著法修一直到了蠻荒深處,為了躲避劍修的剿殺,法修中的一名法神帶著自己的門人躲到了一處非常隱蔽的所在,但是最終依然被一名劍神尋到,雙方同歸於盡,據說有一把神級劍器留在了那處隱蔽之處,只有一個劍巫僥倖逃脫出來,並畫了一張圖,並分成六分藏在不同的地方,等待他日實力大成時進去尋寶,但是不久後,他就被劍修殺死。二十年前,我如你這般大時,還在樂山老祖門下為徒,無意中聽聞有人向樂山老祖貢獻這張完整原圖中的一份時,聽到了這些,而後我偷偷臨摹了這五張圖紙,逃到了荷澤。”初音說著臉上泛起一抹痛苦之色,那些終日被凌辱的日子不堪回首。

    初音說道這裡,解釋道:“樂山老祖乃是蠻荒四大法帝之一,專門收取女徒供其玩樂,但是他手下真的很有幾分真材實料,我的練魂大法就是學至他。”

    雲辰想到哀橋兩邊的遍地白骨,料想百年間劍修與法修在哀橋兩邊的戰鬥該有多麼的殘酷,堆積的白骨在百年後還沒有被山風捲盡,而且一路上走到這裡,處處可見白骨,那麼這裡就有可能是當年劍修與法修的最終決戰之地了,或許正是在這裡一場兩敗俱傷的戰鬥,劍修最終放棄了繼續進入蠻荒深處剿殺劍巫的舉動,而是依仗開陽關為屏障,將劍巫牢牢的困在了蠻荒。

    “這份圖還有一種說法,說是百年前某個法修在蠻荒深處一個隱蔽的山腹中,找到了天地精華生成的元乳之精,所以就畫了這張圖,但是在劍修法脩大戰中,這張圖被分成了六份,流傳於蠻荒各地。”初音接著說道:“關於這張圖,百年來在蠻荒其實已經被臨摹出了很多份,但是從來沒有人湊齊過完整的一份,除了你們。”

    雲辰搖了搖頭,問道:“什麼叫做元乳之精?”他一問完,連同雲秀雲雪在內,所有人都像看白痴一樣看著他。

    “元乳之精,服用後可以直接化為元力或者法力歸於氣海丹田,立時提升境界的存在,因為實在稀有,所以一般的說法是,沒有任何靈藥能立刻提升一個人的實力境界,那是元乳之精只是存在於傳說中,千年難得一見。”初音解釋道。

    是的,這樣的話石像也說過,修煉一途絕無捷徑可走,任何輔助修煉,讓你盡快提昇實力的外物,都會成為你進入劍神的障礙。劍神…那離他還遙遠的很呢!

    想到這裡,雲辰苦笑了一下,掏出一顆培元丹服下,不管是這張圖背後隱藏的神級劍器,還是傳說中的元乳之精,對雲辰來說,無疑不存在致命的吸引力,問題是,現在身邊多了兩個要來虎口奪食的法尊。

    “有沒有可能被人取走了?”雲辰想到了一個很喪氣的問題。

    “這不大可能,這里地勢很複雜,而且天級元獸隨處可見,只要地圖上缺少一份,足以把人引向萬劫不復的死地,別說收集全部六份,就是收聚無份圖紙,蠻荒也少有人能辦到。”

    “那麼,您口中的那個樂山老祖,會不會派人在這五份圖的終點守候?”雲辰又想到了某種可能。

    初音想了想,“這五張圖的終點,連我騎著擎天鶴也無法到達,樂山老祖親出還有可能,不過他不是一個願意受罪的人,在進入最後一份圖紙標註的地域前,我們還是謹慎一些好。”

    雲辰點了點頭,如果真如初音所說,這張圖紙的背後隱藏的是神級劍器和元乳之精,如此大的利益,不可能沒有人動心,而在這裡某處守候,到時候他們一頭撞進去,恐怕就沒有初音初佞這麼好說話了。

    雲辰最後看向初佞,“對於害你失去一條右臂,我很抱歉。”

    “哼!”被人揭了痛處的初佞,一臉寒霜怒目相向。

    “我無法補償你的右臂,但是我可以用別的方法,如若這次尋寶後我們皆大歡喜和平分手,不管是烏雲寨還是渾陽寨,我一定讓他換個寨主,讓你去當。”

    “你以為你是誰?”初佞鄙夷道。

    雲辰輕輕彈了一下劍鞘,自傲道:“我是雲城雲辰,現在這個名號在開陽關已經是一塊金字招牌,只要我回到開陽關,就有數千劍修自願聚集到我的麾下,供我驅使。”

    初佞不說話了,是的,在荷澤劍巫與各寨子之間,現在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叫做,“見了雲辰繞著走。”可見接連摧毀了莫陽寨水陽寨的狄雲辰,令荷澤的劍巫多麼忌憚。

    初佞猶豫了,看向了初音。

    雲辰笑了,看向了雲雪,意思是看見沒有,我是個很有辦法的人,不怕她們不給你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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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氣驚鴻 第222章 鳳鶴

    駝燕峰陡峭的絕壁上,七個人影正依附在峭壁上,像一條條壁虎一樣,一點點向上攀爬,偶爾有一兩隻蛇頭鳩從高處俯衝而下,在駝燕峰下部這片青蒼色的崖壁四周盤旋一圈,七人就緊緊的貼在石壁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其時,雲辰一行過了哀橋又花費了半月的光景,繞著駝燕峰走了半圈後,終於走到了駝燕峰的後峰,走到這裡,得之初音手裡的那份圖已經到了終點,地圖上一條直線直指駝燕峰山腹,就沒有任何提示了,原指望後峰有什麼路可以直通駝燕峰山腹之內,但是他們小心翼翼的來回兩日,尋遍了後峰,別說山洞,連隻老鼠洞都沒有,不得已,七人不得不攀崖而上,去看看山腰或者山頂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進入山腹。

    因為駝燕峰上盤踞著大量的蛇頭鳩,初音初佞騎乘的擎天鶴根本不可能靠近,就連施展輕功向上縱一下,也會引來蛇頭鳩的攻擊,在被逼下去多次後,不得已,眾人不得不老實的一步步向上攀爬。

    半天后,七人終於爬過了這片高達千米的峭壁,進入地勢相對平緩的山腰林地,不過,一群數量過百的綠頭蜂非常熱情的歡迎了他們這群不速之客,在雲辰的傾城、初音的火龍等眾人一陣手忙腳亂的應付之後,身上時刻散發著格桑花誘人磬香的雲秀成了最大的受害者,或者說,這群拇指大的綠頭蜂就是衝著她來。

    “這個,可以寫信告訴雲靜。”雲辰一面把須彌袋中的解毒藥遞給被蟄的一頭包包點點的雲秀,還不忘調侃一句,沒辦法,綠頭蜂壓根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完全就是衝著雲秀飛去的。

    初音默不作聲的從地上撿起幾隻綠頭蜂,摘掉它們的頭後擠出幾滴綠色的汁液於一片樹葉上,遞到雲秀的嘴邊,“把這個***進去,否則半個時辰後你就會沒命,綠頭蜂雖然不是元獸,但是它的毒性遠不是普通解毒丹能化去的。”

    雲秀閉著眼睛毫不猶疑的伸出舌尖把綠色汁液***進了嘴裡,然後本該像吞毒藥一樣的雲秀,突然興奮道:“呀,原來是甜的呢!”

    眾人皆倒。事實上這半個月來,這樣的事情已經層出不窮了,包括初音初佞都被未知的毒物毒過,好歹每次初音都能另闢捷徑為眾人去毒,雲辰晚上沉修的時候被一只灰色的螞蟻咬過一口後,頓時神誌不清,然後初音帶著眾人刨開了半座山峰,找到這種名叫灰蟻的分泌物,餵食雲辰服下後才轉危為安,當時雲秀就開玩笑說,要寫信告訴雲靜,他心辰哥吃螞蟻屎了。

    在這種步步危機的環境中,就算兩方人有心彼此提放也顧不上了,可以說走到這裡,兩方離開了誰也活不下去,想回去也不行,初音的擎天鶴根本不敢在這裡現身,想要載她們回去都不可能,而依靠她們姐妹,根本走不出這裡,同樣,雲辰一行現在是只要中毒了,不管初音給什麼都毫不猶豫的吃下去,因為不吃也是死。

    皚皚的白骨在她們走到駝燕峰腳下時已經絕跡,甚至連大型元獸的吼叫也微不可聞,但是這並不代表這駝燕峰上沒有元獸,只能說,這裡盤踞著某種更高階的天級元獸甚至是神獸,使得其他大部分元獸都遠離了這裡。

    歇息了半個時辰後,見雲秀臉上的包包點點開始消退,眾人才再次上路。現在探路的已經變成了雲辰,因為只有他的輕功才能做到穿梭於密林中起落無聲,因為大靈兒只聽他的話,連雲辰自己都找不到不去探路的理由。

    雲辰一把撈起白貓,微微旋轉身影就已飄起,而後如一隻傳花蝴蝶般如林無聲。這裡雖然比起下面要平緩許多,但是一顆顆鶴松密布的山腰間,怪石密布雜草叢生,更有山頂白雪化作的溪流穿梭其中,發出叮咚流泉語冰聲,除此之外,幾乎是死寂般的沉寂,就連在山林外圍突襲了一下他們的綠頭蜂也絕跡了,偶爾有蛇頭鳩在林外的高空中發出“嗷..”的一聲尖厲的鳴叫,悚然心悸。

    複雜地勢也就增加了搜尋的難度,白貓只能警惕到元獸的存在或者去找尋它熟悉的某個人,至於讓它去找山洞,實在是有點強貓所難。

    越往山腰高處走,氣溫不降反升,這實在令雲辰匪夷所思,千姿百態的鶴松也逐漸稀鬆,代之的是一株株參天而起的粗壯梧桐,雲辰落在一塊***的山石的下面,摸了額上的熱汗,喃喃自語道:“良禽擇木而棲,這裡少見了出現了梧桐,難道還能落一隻鳳凰不成?”

    同樣對這裡陡然酷熱起來的環境很不適應的白貓,伸出毛茸茸的前爪學著雲辰的樣子,抹了把頭上的汗水,可憐巴巴的望著雲辰,那意思是它再也不願往裡面走了。

    不過利好的消息就是,白貓到目前還未在周圍警覺到任何元獸的存在,要不然早就“嗚嗚”的咬著雲辰的褲管不肯前進了。“難道這裡真有通往山腹的火山口?”雲辰又開始了第二種推測,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中極度的惶恐不安,還是那句話,當他有不好的預感時,總是特別靈,所以他需要瞎猜測來安慰自己。

    最終,他還是彎腰抱起了流了一身水汗的大靈兒,繼續向著上面走。越往深處走,鶴松已經看不見,而梧桐樹則更顯的粗壯和密集,地上的雜草和荊棘已經絕跡,青蒼色的岩石也變了黑色。高溫已經浸濕了雲辰全身的劍袍,滾滾熱浪給他一種置身火海的錯覺。

    在一叢三顆相連的梧桐樹下,大靈兒“嗚呼“一聲,從雲辰手裡掙脫出來撒腿就跑。雲辰緊張的四顧,除了滾滾的熱浪貌似什麼都沒有,然後他就感覺到了熱浪來的方向——頭頂。

    他惶然抬頭…

    鳳凰是沒有,卻有一隻鳳凰的***——鳳鶴!

    “死貓…”雲辰在心底呻呤出兩個字。

    其實這怪不得大靈兒,大靈兒只對那些有主動攻擊的元獸格外敏感,而任何鶴類都是和平生物,加上滾滾熱浪極大的降低了身為水屬性元獸白貓的感知,所以直到走到這裡,白貓才感覺到,而後溜之大吉。

    鶴類雖然是和平生物,並不代表它們願意人類闖入它們的領地和巢穴附近,更何況作為鶴中的王者,天級低階元獸的鳳鶴,被侵犯後,它的主動攻擊意識更加強烈。

    終年受高溫熏染,這裡的梧桐枝葉有黃綠色變成了暗紫色,這三顆枝葉交織相連的梧桐樹上,構織著一個巨大的巢穴,一隻身軀達六米,加上尾部拖拽的尾翼,身軀達到了十二米的龍鶴,在雲辰抬頭的瞬間清晰的映入他的眼簾。

    下一刻,“咻…”的一聲清脆的鶴鳴聲中,鳳鶴俯衝直下,而云辰則旋轉直上,這期間他甚至未來的及打量這只鳳鶴長的什麼樣子,在咒罵了關鍵時刻不靈的大靈兒一句後,雲辰心裡只剩下了一個影子,那是雲靜抱著擎天鶴在莫陽寨外圍高空翻飛的影子…那是雲靜在硝煙瀰漫的莫陽寨中,口含三隻蜂笛吹鶴的影子。

    “只有這樣的鶴,才配得上靜兒。”一生追之所極的雲辰,就是騎鶴也要騎個鶴中的王者。他毫不猶疑的迎頭而上了,接連三個絕對速度,穿透了鳳鶴張嘴吐出的一片如同水珠般的豆大火苗,然後不顧已經燃起的劍袍,張開雙手緊緊的抱在了鳳鶴那長長的脖子上…這個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就跟貼在一塊燒的發紅滾燙的烙鐵上,並聽到了雙臂發出“哧…”的一聲冒青煙的聲音。

    在下方緩緩跟進的花間初音等人的眼中,一隻身軀加尾翼連在一起超過十二米的鳳鶴,“咻咻..”叫喚著沖天而起,它有七根絢麗之極的尾毛,那上面橘紅、亮紅與紫紅交織出一顆顆如同眼睛般的圖案,瑰麗而張揚;它有著金、紅、暗紫三色相間的羽毛覆蓋的身軀,一層層金紅色的光華在它的身軀上反复流轉蕩漾,雍容而華麗;它又有著一顆小巧的腦袋,金紅色的雙目炯炯有神,細長的嘴巴一張一合間降下一片紫色的火雨,頭頂上七彩的翎毛如一道流轉的彩虹,在陽光的耀射下,高傲而高貴。

    當然,它縈繞著一片淡淡焰火的脖子上,還吊著一個人,他全身的衣服已經被烤成了焦褐色,上半身劍袍已經完全化成了灰燼,只剩下了一件天羽衣…

    “他要幹什麼?只要離開鳳鶴的領地,它就不會追攆。”初音詫異道,同樣在心中詫異的還有花間和初佞。

    “她要馴鶴。”花紅搖頭苦笑著答道,雲雪和雲秀一致點頭,雲辰的舉動幾乎完全在她們的意料中,因為雲靜多少次哭著喊著鬧著找雲辰要鶴騎,雲辰雖然表面上不為所動,其實熟悉他的人都明白,雲靜騎鶴只是早晚的事。

    “瘋了瘋了,他還整天喊雲靜禍精,禍精一喊要騎鶴,當日他當著我們還指天立誓說除非自己昏頭了,才會弄只擎天鶴去給雲靜闖禍,他果然說到做到,不弄擎天鶴了,想弄只鳳鶴回去給雲靜,這以後雲靜殺人放火都不用自己動手了。”雲秀急的只跌腳,馴鶴是雲辰那樣馴的麼?他自己都快變成一團焦炭了。

    事實上此刻雲辰也在罵自己“瘋了”,怎麼當時頭腦一熱就抱上來了呢,鳳鶴這可是天級元獸啊,僅限於傳說中才有被人馴化的先例,而且,這算聚她們七人之力,能不能殺死這只鳳鶴還是問題,他竟然妄想馴化成為自己的坐騎…

    被鳳鶴帶著在天空翻滾了半圈,被冷風一吹,對眩暈來說完全不是問題的雲辰,腦子也清醒過來了,頓時後悔的死的心都有了,不過現在騎鶴難下的他,想不死都難,他雙臂和脖子上的肌膚已經完全被炙烤成了焦炭,他吸如的空氣都帶著火星子,上半身的天羽衣在火焰的灼燒下,已經開始片片掉落,離完全毀壞已經不遠了。

    但是他依然沒有鬆手,哪怕憑藉輕功飛雪“飄”的特性,此刻他鬆手還有一線生機。他完全憑藉自己不屈的意志在苦苦支撐,在強大的天級元獸面前,他唯一的依仗的,就只剩下了意志。

    “我為什麼學劍?至少有一個理由,是為了你靜兒…”半昏半醒之間,雲辰依然在給自己的莽撞找藉口….

    駝燕峰山腰松林間,花間等人看著龍鶴頃刻間帶著雲辰上下起伏翻滾翩飛的沒影兒,也是素手無策一籌莫展。

    “不會有事兒吧…”雲秀的臉色一片岔白,雲雪的雙眼則一片焦慮。

    “我原以為他是個時刻冷靜的人…”花紅一臉凝重的搖了搖頭。

    “他是為了取悅那個叫雲靜的女人麼?”初佞看著雲秀問道。

    沒有人來回答,因為這裡是蠻荒深處,不存在一絲僥倖的地方。

    花間嘆了一口氣,“走吧!”說完帶頭向上走去。因為這片松林存在於鳳鶴這種天級元獸的原因,一路上再也沒有遭遇任何元獸的襲擊,走過這片盡三千餘米深的松林後,終於抵達了雪峰的邊沿,向上望去陡峭的峭壁上一片皚皚白雪,不見任何生物。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眾人重新回到松林,在一座瀑布水潭邊駐紮下來。

    雲辰依然沒有回來,沒有人去料想後果,特別是花間雲雪雲秀,對她們三人來說,跟雲辰比起來,所謂的未知寶藏,不管是神劍也好還是元乳之精也罷,跟一個活生生的雲辰比起來已經微不足道。

    雲辰,在她們心中,才是最珍貴的那份財富。

    初音初佞花紅同樣沒有說話,不管雲辰對她們來說是好是壞,但是從純女人的角度看,為了取悅某個女人而奮不顧身不顧後果的雲辰,無疑是個不錯的男人。

    漫長的一夜…

    陽光在東方升起的時候,駝燕峰後山依然一片陰暗,在初晨中,花間一行六人已經踏上了雪峰,這一段路只有兩千米的距離,這也是她們能否尋到地方,進入駝燕峰山腹的最後兩千米,終年覆蓋堅冰的雪峰幾乎讓她們舉步維艱,加上高山上的大風,她們每前進一步都需要用劍器刺進雪地中來穩住身體,而後走出第二步。

    花間依然領頭,雲秀扶著依然無法聚起元力的雲雪緊隨其後,花紅落後一步在隨時可能滑到的雲雪身後,初音初佞殿後。雲辰一夜也沒有回來,隊伍的前三人還在妄想著他一定會回來,隊伍的後三人則對雲辰能夠回來不報任何希望了。

    但是有一點在隊伍中是一致的,缺少了雲辰的她們,覺得未知寶藏離她們越來越遠了,沒有了雲辰的隊伍,也就喪失了那份每每臨危不懼的睿智。

    ….

    陽光如此刺眼,狄雲辰卻感覺到了冷,連做噩夢都在被烈火焚燒的他,竟然感覺到了冷,這實在是一種落差很大的感受,但是很美妙。

    帶著這種美妙的感覺,雲辰睜開了眼,陽光如此刺眼,讓他又想到了縈繞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的烈焰。他整個人仰躺在山地上,他艱難的抬頭首先看到的是赤身裸體的自己,天羽衣已經散在了他的身側,完全報廢,唯一沒有報廢的是那隻須彌袋,真是個寶貝…

    他已經不想去看自己的雙臂了,到目前為止他依然沒有感覺到自己雙臂傳來的任何知覺,連痛感也沒有,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它們依然存在於他的雙肩上,他首先看到自己被燙傷的泛起一片水泡的胸部,一個個雞蛋大小的水泡在陽光的照射下,耀眼奪目,泛著七彩的光暈…

    他潔白的腹部肌膚在火焰的炙烤下已經變成了一層灰色的死皮,然後他看到了自己的***,在山風陽光中,迎風傲展,他都要死了,他的***竟然還能晨豎?難道是因為處男的緣故。

    一陣昏眩襲來,他揚起的腦袋又頹然倒地,他艱難的扭頭左右環顧…什麼都沒有,什麼也看不見,除了藍天白雲陽光和肆虐的寒風,什麼都沒有,於是他知道了,他最終掉在了一座高山之巔…他已經不再記得自己喪失意識那最後瞬間的記憶。

    然後他又感到了熱,一片陰影從他腦後上方籠罩過來,遮擋住了陽光反而讓他更熱,他翻著眼看到了正上方有一根細長的脖頸從腦後伸了過來,上面那一層如同噩夢般的金紅羽毛,在陽光的耀射下不再流轉著一層火焰,而是一層金紅色的光華,如同水紋般流轉蕩漾,耀眼生輝。

    然後他看到那張此刻已不再噴吐火焰的細長小嘴,微微張啟的小嘴上面已經瀰漫了一層某種貪婪的唾涎,讓它頭頂美輪美奐的七彩翎毛也變得猙獰可怖起來,難道這只鳳鶴嫌折磨的他不夠,想要生吃了他麼?

    帶著這種不太好的想法,雲辰首先想到的是摀住自己的***,如果鳳鶴是選擇從哪裡先下口,實在有辱他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只是大腦的意識已經無法傳遞到雙臂中,他唯有用雙腿緊緊夾起…

    最後他看到了鳳鶴的雙眼…並通過眼神感受到了一種微妙的情緒在他腦海中生成…

    那是一種憎惡並生死不棄,兩種決然相反的情緒!

    讓雲辰突然覺得不太妙。
ccc1971 發表於 2019-3-7 19:05
劍氣驚鴻 第223章 天湖

    駝燕峰絕頂之上,堆積了萬年的冰雪在陽光的耀射下銀光一片,耀眼生花。

    三座相連的山峰構成了一座山頂的天湖,純淨的藍色湖水裝滿了天上的藍天白雲和陽光,以及站在湖泊邊的六個人影。

    花間一行六人,用了大半天的時間終於走到了這裡,目力所及四周再無比駝燕峰更高的山峰,可謂一覽眾山小,可是沒有人有心情來欣賞山頂的湖光山色,她們是來尋寶藏的,可是現在,未知的寶藏就在她們的腳下,卻找不到進去的路。

    六人一起沉默著,山頂的寒風讓瑟瑟發抖的她們臉上都有一種頹敗的神色,她們都付出了足夠的代價才走到了這裡,難道真的要空手而歸。

    雲秀焦灼的四顧一圈,她還在奢望著雲辰的歸來,當然除了雪峰和藍天白雲外,她再次失望的回頭,“可能…我是說,入口會不會是在湖底?”雲辰不在的時候,雲秀拿起主意來,也變得毫無底氣。

    “我下去看看。”花間說著走向了湖邊,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砸進了湖底,天湖雖然清澈,但是卻無法見底,那隻能說明這個湖泊足夠的深。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凍的只哆嗦的花間,從水底隱現,連縱帶爬的上了岸,他濕漉漉的衣服和肌膚上,立時升起了一層冰花…

    “不行,太冷了,我都來不及潛到湖底,全身血脈都要被凍住了。”花間一邊用雙手***著自己凍得發硬的嘴唇,一邊說道。

    最後的希望破滅了,如果連修煉水屬性***,已經達到劍尊境界的花間都無法下潛,試問她們誰又能夠下去?

    “雲辰在這裡,一定有辦法的。”雲秀站在花間的身邊咕噥道,雲雪則站在雲秀的身邊點頭。

    “要不你們把我身上的毒解了,我下去看看。”一路上很少說話的雲雪,向著初音開口道,不過她冷豔的臉上,毫無求人時該有的謙卑。

    雲秀恍然大悟道:“我們跟花間叔叔雖然都是修煉的水屬性***,但是我們雲城宗的冰寂心法偏向陰寒,花間叔叔的心法是中陽,我們的抗寒性更強一些。”

    初音初佞猶豫了,這裡已經是離地面盡七千米的高度,她們的擎天鶴根本爬升不到這種高度,一旦解開了雲雪的毒對方翻臉,哪怕她們兩大法尊,面對花間這個劍尊境界已經圓滿多年的法尊,在地形險惡的這裡她們完全不是對手,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花紅。

    花紅則扭開臉帶著一抹詭異的笑意,在她看來雲秀花間雲雪完全是在胡扯,一唱一和無非是引誘初音給雲雪解毒,如果連施展元氣護體的花間都無法潛到湖底,那麼雲雪下去更沒希望。只能說,她們受狄雲辰耳熏目染,都學得奸詐了。花紅敢打賭,只要初音一解開雲雪的毒,她們立馬就會下山去尋雲辰了。

    正在這時,“咻…”的一聲清脆的鶴鳴震驚四野,湖邊的眾人惶然回首,在南方,一隻身軀長達十二米,全身流轉著瑰麗金紅流華的鳳鶴,帶著一股王者君臨天下的氣勢,向著山頂疾飛而來,它那華麗張揚的尾翼,在天空拖拽出七道長達數百米的流蘇光焰…

    在鳳鶴的背上,有一個衣冠飄飄的人帶著羞澀的淺笑,用一種淡然的神色默默的注視著她們。

    “雲辰…”雲雪雲秀齊呼,心中一天一夜的焦慮,在此刻化作煽情的淚水滴落。

    讓我們把時間回到早上陽光升起時,在距離駝燕峰百里之外的一座高山之巔上,正當醒來的狄雲辰以為鳳鶴要生吃了被烤的半熟的他時,鳳鶴,卻用它細長嘴巴上的唾涎,塗抹在了雲辰的雙臂和胸口脖子上…

    這讓雲辰猛然想到了一樣珍稀的靈藥,千年鶴涎…這只鳳鶴有沒有一千年他不知道,但是在宗坊三樓,一瓶千年鶴涎售價一萬貢獻值,而鳳鶴的唾涎根本沒得賣,只打出了一個收購價,一瓶五千貢獻值,按照三大神宗腹黑的奸商本色,一瓶鳳鶴唾涎賣出去怎麼也得兩三萬貢獻值吧。

    不過照目前的情況看,雲辰大概知道,這隻飛起來拉風到極致的鳳鶴,大概是被他收服了…只是他心裡依然不踏實,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一陣清涼的氣息從被鳳鶴唾涎塗抹的雙臂上傳來,兩根如同焦木的雙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滋生出了肉芽,並衍生出一片如同嬰兒般的肌膚,而同時,雲辰又找回了對雙臂的控制。

    然後…然後,在雲辰絕望的眼神中,鳳鶴飛走了….

    “難道不是被老子收服了嗎?”半天后,身體上的傷勢已經好了八成的雲辰,赤身裸體的站在孤峰絕頂之上風吹屁屁涼,凍得瑟瑟發動,頓時想哭。

    “難道這只鳳鶴無聊了,就喜歡先把人烤個半熟,然後弄點唾涎把你救活了,再把你扔的孤峰上折磨著你玩?”雲辰看著下面的萬仞絕壁並沒有害怕,他害怕的是怎麼在這遍地元獸的這裡走去駝燕峰找花間她們,毫不客氣的說,如若沒有人來搭救,他是真有可能終老在這裡的。

    他撿起地上的須彌袋,掏出備用的劍袍穿戴起來,又拿出肉乾勉強啃食了一點,唯一讓他心痛的是,那把用的逐漸順手的藍叱已經不知道丟在了哪裡。眼開著日已偏西,就在雲辰死心的準備下峰的時候,“咻…”一怔鶴鳴中,鳳鶴又急速的飛了回來,它嘴上銜著的不正是雲辰剛剛還為止心痛的藍叱麼?

    “一定是故意的。”雲辰被這只鳳鶴折磨的悲喜交加,一把接過藍叱挎在腰間,同時伸手試探著摸了摸鳳鶴的脖子,鳳鶴雖沒有反擊,卻給了雲辰一個極度厭惡的眼神。

    但是在雲辰看來,這是鼓勵,他輕輕一縱旋身而起落在鳳鶴那溫暖的背上,抓著它如綢緞般的羽毛說道:“你也別不願意,就載老子一次,以後…給你找個很好的女主人,老子發誓,你一定會喜歡那個禍精的。”

    “咻咻…”鳳鶴載著雲辰騰空而起,它在天空翻飛出一個個華麗至極的圓圈…猶如在純淨的藍色天空中勾勒出了一圈圈光環,也不管背上的雲辰是否受得住,一路向著駝燕峰急速畫去。

    幸好坐在它背上的是雲辰,只要給他捏住一根羽毛,他就能把自己變得向羽毛一樣輕的那種人。

    ….

    百十里距離,對於鶴中的王者頃刻爾,看著騎鶴完好無損歸來的雲辰,雲雪雲秀都喜極而泣。鳳鶴滑翔到天湖上空,後背一側,雲辰已經飄然而下,看著還在流淚的雲雪雲秀調侃道:“怎麼,你們是不是把歡迎我的氣氛弄的太隆重了一些?”

    “呸..”雲秀趕緊擦著眼淚泛了雲辰一眼,馬上又被在頭頂盤旋的鳳鶴吸引,“你真的已經馴服它了麼?”雲秀覺得自己問了一句廢話,馬上又問道,“它肯載我飛一圈嗎?”

    “大概不會。”不管鳳鶴願不願意,雲辰喲口否決,鳳鶴那飛行方式,除了他,貌似只有云靜才坐的住。

    雲辰話音沒落,鳳鶴已經落到了雲秀身邊,細長的鶴腿一彈,直接把雲秀腳邊的白貓彈進了天湖,而後伸出細長的脖子在雲秀的臉上摩擦起來,逗得云秀“咯咯..”只笑、

    “小氣。”在雲秀的嗔怒中,雲辰無語的看著鳳鶴載著雲秀繞著天湖四周飛翔起來,如同一首金紅的彩船般,飛的那是不一般的平穩,於是雲辰知道了,這一路上這只鳳鶴是故意在折磨著他玩兒。

    “你..怎麼馴服它的?”初音遲疑著問出這裡所有人心中的疑問,雖然這只鳳鶴有點叛逆,不太給雲辰這個主人的面子,卻無法改變她已經被馴服的事實。擎天鶴是地級低階元獸,七彩鶴是地級高階元獸,而鳳鶴則是天級低階元獸,但是鳳鶴的鶴涎卻是天級高階的靈藥,可以醫死人藥白骨的存在,更關鍵的是,擁有一隻鳳鶴後,天南地北大可去得,探幽尋秘將會事半功倍。

    雲辰攤了攤手,“天知道怎麼回事。”說著看向了花間,“叔,下面還是沒有入口麼?”

    花間把視線從帶著雲秀翻飛的鳳鶴身上轉移到雲辰身上,看著他脖子上那片如新生嬰兒般***的肌膚,就知道他這趟怕是吃足了苦頭,“我們都仔細尋過了,才走到這裡,如果天湖下沒有,那入口就很有可能在冰雪掩蓋住了,那樣找尋起來,將會很費事。”

    “不用尋了,肯定就在這天湖中,”雲辰肯定道,石像姑姑曾經跟他說過,他們補上去的最關鍵的一份圖紙是一張隱圖,地圖標註的地點有可能隱藏在沙漠下、地下或者水下,走到這裡雲辰如果還不知道進入山腹的門洞所在,那他也妄稱奸詐了。他直接一腳把剛剛跑到他身邊的大靈兒踢到湖邊,“去,到水里看看有沒有什麼元獸,你要敢偷懶,老子讓鳳鶴把你烤成熟貓。”

    雲辰話音一落,正好飛到白貓上方的鳳鶴非常給面子的照著白貓吐出一串火苗,白貓“哄”的一聲,急速膨脹成三眼六尾的大白貓,周身縈繞的火焰跟鳳鶴的火苗一碰,立刻渙散,嚇得白貓轉身跳進了湖里,探出個腦袋猶不甘心的衝著空中的鳳鶴吼叫連連,那意思好像在叫囂,“你下來啊,有本事來水里跟我打。”

    鳳鶴根本不吃這套,高傲的昂著腦袋俯視著只敢躲在水里的白貓,嘴中“咻咻咻…”歡快的叫個不停,那意思好像在反唇相譏,“有本事你上來啊,你不是僅次於神獸的天級高階元獸麼,毛都沒長齊跟我叫囂個屁啊!”

    很好,兩隻天級元獸一見面,相互看不順眼打起了嘴仗,在哪裡吼叫連連,看的眾人一陣好笑。

    雲辰氣急撿起一塊碎石砸向了白貓,同時示意云秀趕快把搗亂的鳳鶴弄走,到此他總算知道收服鳳鶴後心中特別的不踏實了,這只鳳鶴簡直就是跟雲靜一樣,是個搗蛋添亂的主。

    這真是一件幸福的煩惱,雲辰收服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鳳鶴,可是這只鳳鶴不該聽話的時候亂聽,該聽話的時候不聽,完全是跟雲辰怎麼對著幹怎麼來,哪像白貓,給它兩個元獸膽囊,它就屁顛的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

    白貓被雲辰一威脅,只好沉入了深不可測的湖底,片刻間消失了身影。

    片刻後,平靜的水面一陣蕩漾,下一個瞬間又激起一米多高的水浪,並伴隨一聲聲悶吼從水底傳來,一陣危機感通過空中的鳳鶴傳到雲辰的腦海中,雲辰一揮手,湖邊的所有人都遠離湖邊。

    空中的鳳鶴載著雲秀落下,脖子上的流彩循光再次化作一層金紅的火焰,七根尾翼筆直的向上揚起,顯然它察覺到了來之水中的威脅,當然,這個威脅不僅僅是白貓。

    白貓從水中一躍而起,全身冷火一閃,緊跟著它的身影從湖面深處了一根暗紅色的長長舌頭被突然隱現的冷火灼燒的一縮,還未縮進水底,鳳鶴傾吐的一溜火苗已經席捲而至,落在這根舌頭上發出“哧哧”的青煙,同時水中也傳出一聲痛呼。

    所有的事情都在眨眼間完成,遠離湖面的眾人只看到了一根猩紅可怖,佈滿倒刺的巨大舌頭,當舌頭消失後,湖面打著旋儿緩緩陷入平靜…

    落到雲辰身邊的白貓,全身已經血跡斑斑,顯然剛才在水下是吃了大虧。

    “這…這是什麼?我是說那根舌頭?”雲辰看向了花間,他可是聽說過花間也下過水的。

    花間搖了搖頭,他根本就沒有潛多深就起來了,就跟花紅料想的一樣,他並非是畏寒,而是想藉此找初音訛詐出雲雪的解藥,而後下山去找雲辰。

    初音則是一臉死灰,初佞擔憂的問道,“姐姐你怎麼了?那怪物你認識麼?”

    聽到初佞這樣一問,所有人都看向了初音。初音穩了穩心神說道:“這是天級低階元獸長舌娑,長舌娑畏光怕火,一般生活在地下寒潭中,所以絕不可能出現在這駝燕峰天湖中的。”

    “可是它現在就出現在這裡了呀。”初佞急的追問道,好不容易找到了進入山腹的地方,卻偏偏殺出了一隻水屬性的天級元獸長舌娑。

    初音點了點頭,一臉沮喪的說道:“我記得,樂山老祖曾豢養過幾隻長舌娑,恐怕他們已經摸索到了門洞的所在,只是缺少最關鍵的一份圖紙,所以乾脆運了一隻長舌娑來這天湖中守住門洞。”

    雲辰注視著水面默不作聲,這是極有可能的情況,初音手中的五份圖紙既然是從樂山老祖哪裡臨摹而來,現在她們一行就能按圖索驥的找來這裡,樂山老祖能夠找來也就不足為奇了。

    “長舌娑是什麼樣的元獸?”雲辰問道,剛才幾乎所有人都只看到了伸出水面那一截一丈長的舌頭,根本沒有看到長舌娑的真身。

    “體長兩丈餘,形似海豹,全身烏青,在水中及其靈活,長舌吞吐間可達到七到十丈,對火係以外的劍氣法術傷害大幅減免。在水中就是一隻天級高階的元獸都奈何不了它。”初音解釋道。

    雲辰聞言看向了已經變回小貓,正在讓雲秀擦藥的大靈兒,走過去把白貓拎了起來,“別裝死了,你屁股挨了一記劍芒立馬就能屁事沒得,現在受了這點小傷,你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騙誰呢?”

    白貓拼命掙扎,它已經預感到了雲辰要讓他做什麼了。

    花間走過來阻止道:“既然樂山老祖已經尋到了這裡,會不會已經安排人進去尋找了,這麼長時間,就是再大的地方也該找遍了,現在你平安回來了,我們何必再冒險…”

    雲辰伸手阻止了花間說下去,掏出地圖指著最後一部分隱圖說道,“先不說按這圖標示,面積肯定不止局限在駝燕峰山腹內,關鍵是裡面如若真有元乳之精這種天材地寶,肯定有險阻重重,樂山老祖就是挖空了整座山,也不見得能找到。”

    初音跟著點頭道:“蠻荒樂山一派,除了樂山老祖外,門下弟子大多是些奉承馬屁之流,真正有實力的門人並不多,而且長舌娑乃是樂山老祖花費大代價豢養的,如若他們找到了神劍或者元乳之精,是不大可能還把長舌娑留在這裡的。”

    雲辰明白花間的心思,他拉著花間的手說道,“叔,我知道你在擔心我的安危,如果不知道裡面有神劍就罷了,在知道了,如果不進去搏一搏,我是怎麼也不甘心的,叔,我不甘心東躲***一輩子,拿了神劍,我才有重回中原自傲的資本。”

    花間只好放手,他清楚,雲辰是怎麼也不甘平凡一輩子的。

    雲辰拎著白貓看向了花紅,“準備好了麼,我是說,把長舌娑引到水面上來殺。”

    “雖然她的火屬性劍氣殺傷力不俗,可是依然奈何不了長舌娑。”初音提醒道。

    “不,不是她殺,是我殺!”雲辰輕輕彈了彈劍鞘,傲然道。不止長舌娑喜歡水,他也喜歡水。
ccc1971 發表於 2019-3-7 19:06
劍氣驚鴻 第224章 白貓鳳鶴齊發威

    初音詫異,她實在不清楚雲辰一個小小劍師的自信來之哪裡。而初佞則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她猶記得,去年莫陽寨破時,有人向她禀報說,是一個劍修,憑藉一己之力,轟開了莫陽寨的城門和法陣,難道那個劍修就是面前的小小少年?

    雲辰不顧白貓的掙扎,直接把它扔進湖里,白貓“嗚呼”著向岸邊遊回,空中的鳳鶴雖然不情願配合雲辰,但是對於欺負品階比她高的白貓,鳳鶴是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嘴一張,“咻..”的一聲尖銳鶴鳴,嚇得白貓只好趕緊變身大白貓向著湖中央游去,在湖中央轉著圈圈,卻怎麼也不肯下潛,在水中它身上護體的冷火根本無法施展,下去了就是被長舌娑***捏的份兒。

    雲辰懶得跟白貓廢話,向著花紅使了個眼色,後者直接拔劍“彬..”的一聲劍鳴,十六道劍氣向著湖中的白貓迸射而去。

    避無可避的白貓,只好嗚呼的***一聲下潛。

    落日在西方如一輪紅輪一點點下墜,艷麗的晚霞似乎就在他們的腳下,駝燕峰頂下凹的天湖上卻已經陰暗一片。

    狂風怕日落。

    在這日落時分,山頂呼嘯了一天的寒風也難得停頓了片刻,湖面蕩漾的水紋也跟著安歇下來,平靜的如同一面深藍色的牆幕,沒有任何的波瀾。一隻鳳鶴拖拽著金紅的光焰,一圈圈盤旋在天湖的上空,為這個缺少了晚霞的山頂構織成一種更加絢麗的霞彩。

    一聲聲悶吼衝這平靜的湖面下隱約傳來,除了雲辰和花紅,其他人都到了離湖面三十米外的雪地上,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期待著…

    “嘭..”一聲,平靜的湖面在雲辰身前十五米出炸開,一條白影帶著水花從湖底向上縱起,只是速度較之前一次要慢了許多,在白貓的身下,一條兩尺寬長滿想觸手一般倒刺的猩紅舌頭,緊緊的貼著白貓的屁股從水下伸出,似乎只要再加一把勁,就能把白貓卷住。

    “死貓。”雲辰一臉的憤怒,這隻白貓一定是故意把長舌娑引得離他這麼近的。

    “贊!”湖邊的所有人都為白貓的速度在心中暗自喝彩,這白貓不愧叫大靈兒,速度不急不緩,把握的恰到好處,即讓長舌娑卷不住它,還能給長舌娑一種再加一把勁就能卷住它的希望。

    下一刻,向上斜伸出二十餘米舌頭的長舌娑從湖面露出了腦袋,扁平的黑色腦袋上,張著一層光華的黑色絨毛,如同豌豆般小的幾乎不見的小眼下,與之對比的是一張上露的獠牙巨大嘴巴,此刻正圓長著吐著舌頭。

    幾乎同時,白貓身上的冷火終於閃爍起來,燙的長舌娑舌頭一縮,身體一怔。

    與此同時,“彬..”的一聲劍鳴中,在初音初佞搖頭注視下,花紅分射了三十二道劍氣向著長舌娑密集的濺射而去,至於準度嘛…連花間雲雪雲秀都看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了,別說射中長舌娑的頭部,就連那尚未收回去的長長舌頭都沒有射中,這還是她們熟悉的花紅麼?

    三十二道劍氣盡數落空,射在天湖中激起漫天水花。

    “彬..”一聲犀利並隱含著一種陰柔的令人心悸的劍鳴聲中,傾城已起。

    十六道熾白的劍氣並沒有射向湖中快要沉入水底的長舌娑的腦袋或者舌頭,而是劃出優美的外弧線,穿過剛剛濺起的水花,飛過長舌娑的頭部十米外,收聚成了一點…

    整個空間在這瞬間凝滯,每一個人都有一種全身血液要賁張欲出的錯覺,下一個瞬間,激起的漫天水花剎那間全部依附到這一點如寒星般璀璨的劍氣四周,構織成一個直徑超過一米的水球。

    寒星劍芒沒有絲毫的停歇,在除雲雪外,所有人難於置信的眼神中,沒有向前飛逝,而是逆向向著後方水面的長舌娑飛逝而回…..

    在寒星劍氣拖拽著巨大的水球與浮在水面長舌娑巨大的腦袋撞擊前,一層水紋形的水幕護罩衝長舌娑的身上升起,將它水中長達六米的身軀完整的包裹起來,並急速向下沉去。

    天級元獸就跟劍尊或者法尊一樣,都有護體本領,比如大靈兒是冷火,鳳鶴的是流光火焰,而長舌娑的則是水幕護罩,相比於冷火和流光火焰這種帶有自動攻擊性的防禦,長舌娑的水幕護罩則是全防禦,就跟初音說的那樣,除了火屬性的攻擊,其他屬性的攻擊很難給長舌娑帶來致命的傷害。

    下一個瞬間,在初音初佞微微張嘴難於置信的眼神中,逆向回射的寒星劍氣輕易的洞穿了長舌娑頭上的水幕護罩,並在頃刻間帶著拖拽在後面的水球盡數注入水幕護罩內。

    “嘭…”的一聲巨響,似乎整個駝燕峰都搖晃了一下,劇烈的炸響聲濺起了天湖的半池湖水,猶如傾盆大雨,向著天池四周傾瀉而起,晶瑩的水珠在晚霞的映襯下發出七彩的光華。

    “咹…”在這驚天一炸之下,長舌娑堅硬的頭部被炸的血跡斑斑,卻並沒有遭受什麼致命傷害,因為寒星劍氣根本沒有射穿它堅比精鋼的頭骨,進入它的腦腔內部,但是這一炸卻炸的長舌娑昏頭轉向,整個身軀沒有下沉,反而浮了上來。

    “彬..”的一聲,雲辰任由冰冷徹骨而密集的水柱沖刷在他的身上,向著水中的長舌娑施展了第二道傾城,而長舌娑幾乎是憑著本能,口中的長舌猶如猩紅的閃電,掃向了池邊的雲辰。

    被迫之下,雲辰瞬間旋轉橫向側移,十六道傾城劍氣失去了掌控,自動消散。

    與此同時,一道白影從側面虎躍縱來,一口咬住了長舌娑尚未收回口中的長舌,逮住機會大發貓威的大靈兒,周身的雲紋冷火猶如實質集中到嘴部,炙燒的長舌“哧哧..”作響。

    一直盤旋在空中的鳳鶴,幾乎在白貓咬住長舌的同時,“唒..”的一聲淒厲的尖嚎,長達十二米的身軀向上捲曲成半圓,頭上的七彩翎毛赤紅一片,雙眼更是漲成了紫色,細長的嘴巴張開向著下方的長舌吐出了一粒鴿蛋大小的暗紫色火珠…

    “是炎火…”今天受夠了刺激的初音驚叫出聲,“傳說竟然是真的,鳳鶴作為神獸鳳凰的***,真的也能噴吐出炎火…”

    長舌娑被白貓咬住後,身軀已經沉入水中,並發力拖拽著咬住舌頭不鬆口的白貓,誓要連它一起拖入湖水,白貓雙腳蹬住湖邊的岩石,與它角力起來。只是白貓作為靈敏性元獸,比力氣遠不是長舌娑的對手,長舌娑向下發力一拽,在向上一撅,就把白貓騰空甩了起來。

    眼看著長舌娑拖拽著白貓就要沉入水底,鳳鶴吐出的炎火球精準的落到了還未隱入水面的長舌上,那小巧的只有鴿蛋大小的炎火爆發了驚人的能量,又是“嘭..”的一聲炸響,濺起的水花在炎火的高溫下瞬間瀰漫起了一層水霧,這次整個駝燕峰是真的被這記炸響震的晃動了一下,堆積了萬年的冰雪,成片的向下滑落,“轟隆..”的響聲猶如千軍萬馬奔騰,滾起十丈高的雪浪,向著山腰上的密林呼嘯而去。

    從白貓引出長舌娑,到雲辰施展出傾城,再到鳳鶴施展炎火引發雪崩,所有的過程不足十息。

    炎火與湖水爆炸引發的衝擊波,把湖邊的所有人都掀翻倒地,白貓被炸的向後翻滾了兩圈,正好滾到了雲辰身邊,爬了起來吐出口中被鳳鶴炸斷的半截長達三米的舌頭,立刻精神抖擻的“吼”的厲吼一聲,這次不用雲辰逼迫,縱身扎進了湖水里,去痛打落水狗了。

    鳳鶴在吐出炎火之後,顯得極度的疲憊,整具身軀上流轉的金紅光華也明顯的暗淡了不少,更關鍵的是,看到自己親自引發的雪崩埋葬了她的棲身之地,自食惡果的她,高傲的腦袋第一次垂下,“咻咻..”給了地上雲辰一個哀怨的眼神,那意思是說,“都怪你!”

    當濺起的水花落盡,當落日在天邊沉下,重新吹起的大風吹散了瀰漫而起的水霧,天已經完全黑了。白日不可見的哀橋,在夜色中發出朦朧的七彩光華,給人一種神秘詭異的氣息。

    站在天湖邊的眾人濕漉的衣服尚未被大風吹乾,就已經在陡然下降的氣溫中結成了冰花,平靜的湖面此刻波濤洶湧,斷了舌頭的長舌娑,就跟沒了牙的老虎一樣,反被白貓攆的在湖底四處逃命。

    半個時辰後,白貓終於拖著失血過多,被它攆咬的筋疲力盡的長舌娑浮上了水面,不可一世的長舌娑在斷了舌頭後,被鳳鶴炸斷舌頭後,被尚未成熟的白貓***捏的連划水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兩隻天級元獸通力協作,加上雲辰的一記傾城,成就了她們進入蠻荒後,獵殺到了第一個天級元獸。在眾人七手八腳的幫助下,幫著白貓把拖到湖邊的長舌娑拖到了湖岸上,同樣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白貓,縮回一尺來長,咬著雲辰的褲管嗚呼著邀功。

    在花紅把劍***長舌娑的嘴巴里,接連迸射了兩道劍氣後,長舌娑就此一命嗚呼。死了的長舌娑再沒有精氣來支撐周身如綢緞般滑膩的皮毛上的防禦,在花間的幫助下,雲秀一臉興奮的開始挖取自己的第一顆天級元晶。

    元晶被率先掏了出來,一共兩粒低級的天晶,淡藍色的元晶在黑暗中發出醉人的光芒,跟雲秀耳邊的兩粒火狐元晶製成的耳墜映襯起來,生生把一向平易近人的雲辰,襯托出了一份貴氣。

    白貓圍著長舌娑的屍體急的上串下跳,那意思是催促雲秀快點掏出長舌娑的膽囊丟給它,白貓拼了老命把長舌娑折磨的筋疲力盡又拖了上來,不就是為了一個天級元獸的膽囊麼。

    雲秀沒有摸出膽囊,而是摸出了一個烏青色的內丹…

    “啊…”全場驚喜的一片吸冷氣的聲音,雖說天級元獸會出內丹並不是什麼稀奇事,可是一個豢養的天級低階元獸,就能出一顆可以融劍魂的水屬性內丹,完全出乎眾人的意料。

    高級元獸的內丹,都是由膽囊進化而來的,所以當云秀摸出這顆拳頭大小,縈繞著一層徹骨寒氣的內丹後,等於宣布了大靈兒白忙活了,膽囊是沒有了。但是就在初音、初佞、花紅、花間以為雲辰會把內丹收起來,用以自己融劍魂或者給身邊的雲雪雲秀融劍魂時,雲辰接過內丹後,輕輕瞟了一眼,毫不猶疑的拋給了白貓,臉色淡漠的沒有絲毫不捨和留念。

    豪氣!

    花間初音為雲辰出手的豪氣,震撼了一把。要知道很多劍修,從成為劍師的那天起,為了弄到一顆可以融匯劍魂的內丹,幾乎五湖四海的疲於奔命也不見得能兌換到,而現在,本該被雲辰雲秀視如性命般珍貴的內丹,直接被雲辰當貓糧丟給了白貓…

    白貓一口接住,正要尋個地方吞下吸收,又被雲辰抱起,“現在不能吸收了,在吸收你就要進化了,等等吧,等這趟完了,你就是沉睡進化一百年,我也不管了。”

    白貓只好極不情願的把吞到喉管的內丹又吐到雲辰手裡,雲辰隨手收進須彌袋,向著初音問道:“一般豢養或者被收服的元獸,都跟主人的精神上存在某種特殊的微妙感應吧?”事實上雲辰也是今天才知道這點,因為他時刻能接受到鳳鶴傳來的情緒,憤怒、不屑…總之沒有什麼好情緒。

    初音點了一下頭,算是認可了雲辰的說法。

    “那麼,長舌娑死了,樂山老祖一定感應到了,不能再等了,我跟花間先下去看看,最好我們都能連夜進入山腹。”

    (時間不夠了,差一千字,兩點之前會改好,大家諒解哈,一下重複一千字,為了全勤。。大家明天晚上接著看,不用花錢重複***,理解萬歲!)

    初音詫異,她實在不清楚雲辰一個小小劍師的自信來之哪裡。而初佞則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她猶記得,去年莫陽寨破時,有人向她禀報說,是一個劍修,憑藉一己之力,轟開了莫陽寨的城門和法陣,難道那個劍修就是面前的小小少年?

    雲辰不顧白貓的掙扎,直接把它扔進湖里,白貓“嗚呼”著向岸邊遊回,空中的鳳鶴雖然不情願配合雲辰,但是對於欺負品階比她高的白貓,鳳鶴是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嘴一張,“咻..”的一聲尖銳鶴鳴,嚇得白貓只好趕緊變身大白貓向著湖中央游去,在湖中央轉著圈圈,卻怎麼也不肯下潛,在水中它身上護體的冷火根本無法施展,下去了就是被長舌娑***捏的份兒。

    雲辰懶得跟白貓廢話,向著花紅使了個眼色,後者直接拔劍“彬..”的一聲劍鳴,十六道劍氣向著湖中的白貓迸射而去。

    避無可避的白貓,只好嗚呼的***一聲下潛。

    落日在西方如一輪紅輪一點點下墜,艷麗的晚霞似乎就在他們的腳下,駝燕峰頂下凹的天湖上卻已經陰暗一片。

    狂風怕日落。

    在這日落時分,山頂呼嘯了一天的寒風也難得停頓了片刻,湖面蕩漾的水紋也跟著安歇下來,平靜的如同一面深藍色的牆幕,沒有任何的波瀾。一隻鳳鶴拖拽著金紅的光焰,一圈圈盤旋在天湖的上空,為這個缺少了晚霞的山頂構織成一種更加絢麗的霞彩。

    一聲聲悶吼衝這平靜的湖面下隱約傳來,除了雲辰和花紅,其他人都到了離湖面三十米外的雪地上,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期待著…

    “嘭..”一聲,平靜的湖面在雲辰身前十五米出炸開,一條白影帶著水花從湖底向上縱起,只是速度較之前一次要慢了許多,在白貓的身下,一條兩尺寬長滿想觸手一般倒刺的猩紅舌頭,緊緊的貼著白貓的屁股從水下伸出,似乎只要再加一把勁,就能把白貓卷住。

    “死貓。”雲辰一臉的憤怒,這隻白貓一定是故意把長舌娑引得離他這麼近的。

    “贊!”湖邊的所有人都為白貓的速度在心中暗自喝彩,這白貓不愧叫大靈兒,速度不急不緩,把握的恰到好處,即讓長舌娑卷不住它,還能給長舌娑一種再加一把勁就能卷住它的希望。

    下一刻,向上斜伸出二十餘米舌頭的長舌娑從湖面露出了腦袋,扁平的黑色腦袋上,張著一層光華的黑色絨毛,如同豌豆般小的幾乎不見的小眼下,與之對比的是一張上露的獠牙巨大嘴巴,此刻正圓長著吐著舌頭。

    幾乎同時,白貓身上的冷火終於閃爍起來,燙的長舌娑舌頭一縮,身體一怔。

    與此同時,“彬..”的一聲劍鳴中,在初音初佞搖頭注視下,花紅分射了三十二道劍氣向著長舌娑密集的濺射而去,至於準度嘛…連花間雲雪雲秀都看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了,別說射中長舌娑的頭部,就連那尚未收回去的長長舌頭都沒有射中,這還是她們熟悉的花紅麼?

    三十二道劍氣盡數落空,射在天湖中激起漫天水花。
ccc1971 發表於 2019-3-7 19:06
劍氣驚鴻 第225章 進入山腹

    這個入口位於天湖南面距離水面一百米左右,相比於湖中東西北三面相對平整的石壁,這是亂石叢生,一個個石柱從南面石壁或者湖底衍伸出來,糾結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個奇形怪狀,猶如猙獰野獸般的石峰。

    花間所說的入口,其實就是一個兩人寬的洞穴,隱藏在一座石峰的後面,如若不仔細搜尋,在這朦朧的水下很難發現。花間帶著雲辰在洞口附近游弋了一圈,花間打手勢準備進洞查看一下,雲辰忽然從身後拉住了他,示意上去再說。

    雲辰花間上來的時候,大靈兒依然沒有從湖底上來,顯然還在搜尋他的天級內丹。雲辰向著眾人簡明的說了一下情況,“我很難保證裡面是否已經有人,如果有,外面這麼大的動靜,裡面肯定也感應到了,等白貓上來後,讓它先游進去,我們跟在後面。”

    眾人深以為然,既然樂山老祖發現了進入山腹的門洞所在,丟下一隻長舌娑在這裡守護後,極有可能已經派人進入山腹,慢慢探查,或者乾脆守在裡面的入口處,守株待兔。

    “那個,給她取個什麼名字,我給她取她肯定不樂意。”雲辰走到鳳鶴的身邊,一面烤火,一面指著鳳鶴對雲秀說道。

    鳳鶴給了一個鄙夷的眼神,那意思是算你有自知之明。

    “這鳳鶴你肯定是要送給雲靜的,還是讓雲靜來取名吧。”雲秀同樣很有自知自明。

    雲辰聽了抖動著牙幫子一腦門黑線,“雲靜,她肚子裡裝了幾個字?你讓她取名還不如殺了她。”

    雲秀一想也對,不假思索的道:“那叫鳳兒吧。”雲秀說著湊到鳳鶴的頭下,“以後你就叫鳳兒了,好嘛?”

    鳳鶴收起了頭上的流光焰火,低頭用頭頂的七彩翎毛在雲秀的脖子邊蹭的她“咯咯”只笑,表示對於雲秀取的名字很滿意。

    “那就叫鳳兒了。”雲辰指著鳳鶴說道:“鳳兒,等會兒我們要下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你呢,就在這四周溜達著玩兒,可別逃走了,家裡還有個禍精還等著騎鶴呢。”

    眾人聽得哭笑不得,有這麼說話的麼?鳳鶴如果要走,這裡誰攔得住,還逃走?

    鳳兒壓根不理會雲辰,低著頭繼續跟雲秀胡鬧。

    大約過了足足一個時辰,白貓才從湖底遊了上來,不等潔白毛髮上的湖水化成冰渣,身上雲紋般的冷火一閃,湖水紛紛化作水汽消散,白貓顯得極度疲憊,卻並沒有立刻變回小貓的形態。

    雲辰一看就知道有戲,給花間使了個眼色,二人雙雙縱落到湖邊白貓的身邊,用身體看似無意的遮擋住上方初音初佞的視線後,雲辰向著白貓輕輕的勾動了一下手指,白貓極不情願的吐出了一個圓溜溜的東西,不是雲辰丟下去的長舌娑內丹還有什麼。

    雲辰再次勾動了一下手指,白貓肚子裡果然還有貨,這次吐出來的是用冷火包裹的一個雞蛋大小的物件兒。

    待冷火散盡,雲辰伸手一碰,頓時一股寒氣如冷鋒般,瞬間侵蝕進了他手指的經脈,將他手指凍成了冰棍。雲辰心頭一喜,忍住浸心的寒氣,接著白貓眼中幽幽的藍光仔細一看,這是一個類似於蛤蟆模樣的物品,全身暗青色晶瑩剔透,一個名字已經在他腦海中隱現,“冰蟾…”

    雲辰看向了花間,花間顯然也認出來了,向著雲辰點了一下頭。

    對於修煉水系***要融劍魂的人來說,不論是上品劍魂冰魄地煞,還是頂級劍魂子午陰寒潮,畢竟都限於傳說中,甚至連這連這兩種劍魂的具體形態,都沒有一個模糊的概念,除了下品劍魂天級神級元獸內丹,水系劍修們聽得最多的也是最渴望的,無非就是中品劍魂,比如冰蠶,冰蟾。

    雲辰曾經對上官雲明雲雪等人許諾過,將來會幫助她們弄到更好的劍魂,其實他自己心裡也沒底,他的想法是,石像姑姑既然知道頂級水系劍魂子午陰寒潮的存在,那麼冰蠶冰蛤也應該知道的。

    不過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親自碰上,這個長得如同蛤蟆模樣的東西,不是冰蛤還會是什麼?

    雲辰趕在初音初佞注意到前,一腳把大靈兒辛苦撈上來的冰蛤踢進了湖中,“你個死貓,撈塊石頭上來幹什麼?”

    白貓被冤枉的死的心都有了,花間則不動聲色的向著雲辰豎起了大拇指,冰蟾,不止是劍修可以融劍魂進而聚成威力更大的劍芒,法修同樣可以融法魂用來提升水係法術的威力,同時,冰蟾還是位列神級的靈藥,以及鍛造神級劍器必不可少的物品。一旦洩露出去,別說區區天湖了,就是一條大江,法修們蜂擁而至後,也能想辦法把它放乾。

    冰蟾這種至寒的天靈地寶,需要特殊的物品才能保存,否則一離開寒池就會死亡,那樣它體內蘊含的寒氣就會慢慢消散,白貓剛才弄上來的一隻冰蟾,被它咬到嘴里後,就被冷火燒死了。但是雲辰並不心痛,冰蟾都是結伴而居,那說明下面有一群冰蟾。對於擁有鳳鶴和白貓的雲辰來說,以後雲雪雲靜她們要融劍魂,直接騎著鳳鶴帶著白貓來取就是了。

    至此,不管是否能夠得到山腹中傳說的神劍或者元乳之精,雲辰已經心滿意足了,冰蟾加上鳳兒的鶴涎,他想不發財都難。

    “打算怎麼辦?今天還進不進去?”湖岸上方,依偎在鳳兒身邊取暖的初佞,見雲辰望著湖面發呆了半刻鐘,就出言催促道。

    “當然要下去,可是怎麼辦,下面有多冷相信你們也看到了,雲雪不能運轉元氣,根本下不去。”雲辰沒有擔心初音初佞怎麼下去,他只關心雲雪。

    初音拿出一粒棗紅色的丹藥遞給雲雪,“服下這粒丹藥避毒丹,可以暫時壓制你體內的毒性十二個時辰,一天后,如若沒有解藥,毒性會加倍發作,連這五個瓷瓶裡的靈藥也壓制不了,你自己選擇吞了跟我們一起下去,還是在上面等我們。”

    “你狠!”雲辰心中暗罵,他本意是逼迫初音把雲雪的毒給解了,沒想到這樣一來,雲雪反而更危險了,如果四天之內她們找不到寶藏,或者初音出了什麼意外,雲雪的小命就徹底玩完了。

    就在雲辰準備勸說云雪不要服用,留在山頂等她們的時候,鳳鶴突然驚起飛到了空中,同時給了雲辰一個有未知敵人在靠近的警示。

    “有人來了,快下水。”事已至此,雲辰也顧不得與初音討價還價了,見雲雪已經服下了避毒丹,回頭向著大靈兒做了個手勢,一人一貓轉身縱進了天湖,花間,花紅,雲秀、以及剛剛能提起一點元力的雲雪,依次跟上,初音初佞身上閃爍起循光,最後下水。

    在距離駝燕峰十里外的高空中,正飛來一群蛇頭鳩,相比於性格溫順的各種鶴類,這種攻擊性很強的元獸很少有人能成功馴化用來當做坐騎,但是並不代表沒有,一般都是撲捉到幼生的蛇頭鳩,慢慢馴化,畢竟蛇頭鳩不論飛行速度還是飛行高度,都要遠遠強於地級低階的擎天鶴,更主要的是,它還能很強的輔助攻擊性。

    此刻向著駝燕峰飛來的一共六隻蛇頭鳩背上各自搭載著一人,統一的黑色法袍裝束,其中三人胸口都繡著五朵暗紫色的如同血液般彼岸花,標誌著他們法尊的身份,在清幽的月華下飛躍於高山之巔,看起來強大而神秘。

    “馮師兄,你真的感應到丟在天池中的那隻長舌娑已經死了嗎?能夠殺死長舌娑的一定是很強大的對手,為何不通知老祖一聲?”一個劍巫驅鶴靠近領頭的劍巫問道。

    領頭的劍巫並沒有回答,在這近萬米的高空,加上急速飛行,一張嘴就能凍一嘴冰渣子。回答他的是,是飛在第三位的法尊,“簡明你個木頭,什麼時候能多長點心眼,如若讓老祖知道了,我們還能得到什麼?若如對方攜帶有最後一份最關鍵的圖紙,我們去殺了,拿到神劍和元乳之精就叛出師門,老祖還能奈何的了我們?”

    “可是萬師兄…”被稱作簡明的法尊還想爭辯什麼,就見領頭的馮坤回頭點了點頭,“長舌娑並不難殺,它只能潛伏在天湖二百米下,只要摸准了位置,多準備點毒藥,就能把它逼出天湖,沒有水,移動緩慢的長舌娑就是一個活靶子,所以,就算對方來的是一個法聖,憑藉留在山腹中的姚師弟,我們四個法尊也能完全應付。”

    “萬一是劍修呢?”簡明追問了一句。

    馮坤和萬良同時給了他一個你白痴的眼神,單個劍修哪怕是實力達到劍聖,在沒有法修帶路下,也根本不可能走到駝燕峰絕頂,而成群的劍修,一入雲澤就會被法修攔截剿滅。

    而在更遠的哀橋之上,一隻絢麗的七彩鶴落在發出熾烈七彩虹光的哀橋中段的水晶橋面上,橋面上的虹光將七彩鶴的身姿完全包裹,讓外面根本看不出上面落了一隻七彩鶴。

    從鶴背上款款走下一個身著藍色長裙的中年美婦,在絢麗的虹光縈繞著,她如少女般清澈的眸子中帶著一股哀思,遙望著絢麗的橋面,嘴角已經抿起了一抹羞澀的淺笑,似乎在追憶..又或者緬懷,少女時代某種美妙的邂逅。

    “我不能去你逝去的終點看望你,只好來到我們相逢的***。”喃喃自語的美婦,跪倒在虹橋中央,早已淚眼婆娑,她顫栗的蠕動的唇角…似乎在發洩著一直被壓抑在心中,那撕心裂肺的哭聲。

    ….

    與此同時,雲辰一行七人頂著湖水的徹骨寒意,已經游到了天湖南面下方的洞口處,只有兩人寬的洞口,並不能讓變身大白貓的大靈兒鑽進去,在雲辰踢了一腳後,白貓萬分不願的變成了小貓,再度去領頭衝鋒陷陣了。

    花間緊跟在白貓身後,雲辰、雲秀隨後跟上,在這個窄小的洞窟中向前遊了大概百米的距離後,空間豁然開朗….

    駝雁峰山腹內,是一個深達數千丈,直徑近百丈的巨大洞窟,這個洞窟就跟一個蜂巢一樣,周圍密密麻麻的石壁上都是一丈左右大小的山洞,總數恐怕有數万之多,長滿了各種無需陽光的蕨類植物,更有無數石筍石峰從洞壁上延伸出來,叢叢疊疊千姿萬態,發出橘紅色的熒光,更有一隻只洞穴蝙蝠從四周的洞窟中飛出來,在昏暗的熒光中,整個洞窟看起來邪異而妖艷。

    在這個如同宮殿般宏偉巨大的洞窟頂層的北方一個山洞中,有著一個兩丈見方,散發著徹骨寒氣的水潭,此刻在水潭邊,四個身著黑袍帶著兜帽的劍巫,正一手持著劍器,一手捏著符紙,緊張的注視著波紋蕩漾的水面。

    隨著水面“嘩啦”的一聲輕響,在四個劍巫準備用法力引燃符紙施展法術時,卻發現探出來的只是一個小小的貓頭,處在高度緊張中的四個劍巫同時愣了一下。

    幾乎同時,白貓那無辜膽怯的眼神突然變得猙獰起來,“哄”的一聲歷吼,如一聲悶雷,在洞窟中迴盪不絕的歷吼聲中,眨眼間,那個在四個劍巫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貓,已經縱起變成了六尾三瞳,身高一米身長兩米餘的大白貓,周身的雲紋無色冷火一閃,飄飛了兩丈多長…

    “啊…”幾乎就在瞬間,四個劍巫迫不及防之下,被白貓的冷火撩到,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起來,花間跟著一躍而起,彬的兩聲,四道劍氣結果了四個劍巫的性命。

    雲辰雲秀跟著跳出了水潭,一時為這個小小山洞外巨大的洞窟中的奇景所震撼,“好漂亮啊…”雲秀忽略了腳邊的劍巫屍首,情不由己的讚嘆出聲。

    雲辰匆匆掃了一眼四周的情況後,這個十丈方圓的山洞跟周圍的山洞相連,幽深的不知有多深,還未看到周圍是否還有劍巫,大靈兒突然再次歷吼一聲,雲辰花間惶然回首順著大靈兒嘶吼的地方看去,直接一片淡藍色的雷火從旁邊的一個洞窟中向著他們所在的位置宣洩而來。

    “走。”無處可避的花間嘶喊著拎著雲辰雲秀,在刻不容緩的瞬間,想都沒想飛縱著向著山洞外的巨大洞窟中飛縱而下…

    “轟隆..”一聲巨響,雷火炸的捲起密集的水珠和石屑在她們頭頂上方的山洞中飛濺,驚得洞窟中的蝙蝠“吱吱”叫喊著飛進了周圍的山洞中躲藏起來。

    塵埃尚未落定,一***雷火接連向著下方的石壁洞窟上傾如雨下,接連不斷的雷火炸的一根根石筍斷裂開來,向著下方飛逝著砸下,幾乎斷絕了跳下去的雲辰三人飄飛到下方石壁洞窟中的可能。

    花間三人跳下後,被迫急速的下降,等到一根根斷裂的石筍和雷火從上方砸下來時,雲辰,花間和雲秀三人牽手成一圈,改由雲辰來帶著花間和雲秀兩人躲避著接連不斷掉落的石頭。

    “怎麼辦啊,雲雪她們還在水中,如若不退回去,恐怕支撐不了多久。”看著在雲辰的牽引下,一個個石頭擦著她們的身邊墜落,雲秀沒有擔心自己,而是擔心起了跟在她們身後,還未縱出水潭的雲雪花紅她們。

    事實上雲辰又何嘗不是如此憂心,雲雪還好說,花紅初音初佞在水下根本無法長時間的閉氣,至於退回去,鳳鶴已經發出了警告,恐怕趕來的劍巫此刻已經站在了天湖邊,回去也是死路一條。

    上方的劍巫見跳下去的三個劍修已經掉落到了他們目力所及之外,回頭見水潭中再沒有動靜,頓時餘下的六個劍巫,在一個法尊的帶領下,紛紛施展輕功跳出山洞追攆下來,他們守在這裡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守株待兔,等候拿著最後一份圖紙來尋寶的人麼?

    在這七個劍巫下去不久後,被凍得臉色岔白的花紅才帶著雲雪和初佞初音三人鑽出了水潭,看了眼還瀰漫著石屑的小山洞,花紅出聲道:“還真被雲辰料中了,真有劍巫守在裡面。”

    雲雪則急速走到洞口的峭壁旁,遙望下方硝煙瀰漫的洞窟,一臉的擔憂。花紅從身後拉住了作勢就要跳下去的雲雪,“別擔心了,我很難懷疑這世上還有誰能算計他,不是有圖紙麼,我們按圖索驥,在終點一定會碰到他們的。 ”

    這時初音已經展開了手中的圖紙,指著圖紙上標註的一個分叉點向著雲雪問道:“這裡…你們沒有改動吧?”

    雲雪回頭看了一眼,輕輕點頭。

    初音不再懷疑,畢竟如果找不到寶藏,就意味著跟雲辰碰不到頭,同時雲雪的小命跟著不保。

    “還等什麼,他們已經把劍巫引走了,我們跟著下去。”初佞急不可耐的一把抓住雲雪,率先縱身向下跳去,根據圖紙的標註,這後一份地圖的入口,應該在洞窟中間的某個山洞中。

    雲雪的臉上隱現了一抹殘忍笑意,最後的一份地圖,這里四人只有她知道,雲秀只做了一處的改動,恰恰就是入口的改動…
ccc1971 發表於 2019-3-7 19:07
劍氣驚鴻 第226章 捉迷藏

    陽光永遠無法企及這片深埋山腹的洞窟,越往下洞窟的範圍越大,洞窟四周崖壁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山洞,猶如某種怪獸的複眼,發出淡粉或者橘紅色的熒光,“滴答”水滴聲就如它哭泣的眼淚,默默注視著注定要來這裡肆虐一番,飛渡而下的人類。

    雲辰領著花間雲秀,橫飛躲藏到洞窟中段一個山洞中,充滿濕氣的山洞中,一洞套著一洞,幽深不知幾許,洞壁上都掛著一層水珠,腳下凹凸不平的地面上長滿了一寸深的陰苔,滑膩的踩上去稍不留神就會滑倒,但是走過之後,這些陰苔馬上就會恢復成原樣,根本無法看出有人踩過的樣子,一群山洞蝙蝠,“吱呀”著驚恐飛旋而出,“嗚嗚”的振動蝠翼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錯了,這裡是我故意畫錯的那個地方,正確的地方還在下面。”雲秀見雲辰一進山洞隱藏進內洞後,就拿出圖紙查看起來,記憶力非凡的她輕聲提醒道。事實上這裡每個山洞都大同小異,就是拿著圖紙也不一定能立刻分辨的出來,但是不論云辰還是雲秀,在觀察力上都是非凡的。

    “我知道。”雲辰說著把圖紙收起來,把緊緊抓在身上的白貓拎下來,“但是,如果雲雪領著初音她們下來的話,一定會把她們領來這個你故意畫錯的洞口。”雲辰篤定道。

    雲雪…那個在大漠中就對他芳心暗許,一直在背後默默注視著他的女人,絕不會允許別人拿她性命來威脅雲辰。

    這就是雲秀不如雲辰的地方,雲秀擅於對某件事物在細微處的洞察和分析,而云辰則更擅於對微妙人心的把握。

    雲秀服了,是的,那個始終一副冷冰冰面孔的師姐,淡漠是因為她自傲,自傲的人決不允許自己成為包裹,或者別人的籌碼。

    緊攆著她們的七個劍巫,並不能如雲辰雲秀那樣可以憑藉輕功飛雪“飄”的特性飛旋之下,他們每提氣向下縱飛百米,他們就必須停歇到洞窟中的石壁上回氣一息時間。看到一群劍巫縱飛著向下落去後,雲辰緊繃的心弦才稍微輕鬆了一點,雖然不知道洞窟內被樂山老祖安排了多少劍巫來守候,但是他們引下來的越多,雲雪她們生存下拉的可能性越大。

    而此刻,雲雪四人也同樣借助洞窟四周密集的山洞向下飛縱著歇腳,還要拿著圖紙不時的比對一下周圍的環境。“沒有機關,沒有強大的元獸,只有迷宮一樣一洞套著一洞的洞窟,如果沒有圖紙,我們就是究其一生怕也找不到正確的路。”花紅說著看向了拿著圖紙正在比對的初音初佞。

    “東面,一千米下,山洞上有三根石筍的那個山洞。”初音簡明的說道。

    花紅看了一眼周圍眼花繚亂大同小異的山洞,譏諷道:“要是湊巧剛才滾落的石頭砸斷了上面的那根石筍呢?”

    “孩子,如果那個山洞是正確的路,雲辰一定會在山洞入口接應我們的吧!”初音說著拍了拍花紅的肩膀,示意她帶頭。

    花紅不說話了,暗罵了一句“老狐狸。”確實,如若那是條正確的入口,雲辰大概不會為了神劍和元乳之精,而拋棄她們吧。

    而在她們的頭上,剛剛鑽進山腹中的樂山老祖門下馮坤一行並沒有急於追攆下去,只見簡明雙眼突然變成了一片藍色,向著洞窟上飛旋的一隻山洞蝙蝠一指,這只蝙蝠立刻被他所蒙惑,如一隻利箭般向著洞窟下方直飛而去。

    劍巫修煉的法門五花六門,除了凝聚法力施展法術這一根本外,還有初音這種輔助修煉魂幡的,也有簡明這種精通驅獸的。

    “要不要放一隻蝙蝠下去找姚師兄他們?”簡明問道,這個山洞的附近只有四具劍巫的屍體,那說明還有更多的劍巫活著追下去了。

    “不用。”馮坤說著帶頭向下縱下。萬良走到簡明身邊陰沉的“嘿嘿”一笑,“讓姚師兄先去跟敵人死磕,我們跟在後面漁翁得利,他若死了,最後得了好處,我們豈不是可以少分一份出去?”

    洞窟中段,花紅一行接著螢石的朦朦紅光,在昏暗的洞窟中尋找上面有三根石筍的山洞,突然看到一個下面一個洞窟中探出一個頭,向著花紅招了招手,花紅立刻向著初音等人招呼一聲,四人連襟落到了這個山洞裡。

    “你們果然在這裡。”花紅長舒了一口氣。

    雲辰沒有回答花紅,而看著一臉不解的雲雪說道:“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亂想,我說過我來解決。”雲辰說完剛要帶領她們,出去尋找正確的入口,突然上面落下兩個火球,清晰的照出了雲辰剛探出的半個身影,並傳來了一聲驚喜的聲音,“找到了,她們在這裡。”

    “是尾隨著我們進來的劍巫。”初音說著已經跟初佞拿出符紙捏在手裡,準備佔據洞口,跟連面都沒有看到的劍巫硬拼。

    “跟敵人死磕從來不是我的風格,走,先進去再說。”雲辰說著當先向著山洞內走去,其他人一一跟上。在他們剛鑽進這個山洞內部,另一個相連的山洞不久,馮坤一行六人先是用一陣雷火謹慎的轟炸了一下山洞的入口,然後才落了下來。

    “怎麼辦,姚師兄他們好像被對方擺脫了,反而被我們先盯上了?”這實在不是萬良願意看到的結果,不管敵人是誰,在幽深曲折的山洞中跟敵人捉迷藏,追的一方明顯要吃虧不少。

    但是馮奎卻看向了簡明,“沒關係,我驅逐的蝙蝠可以一直追著他們。”簡明答道。

    “那我們就落後跟著,他們既然走到了這裡,這說明這裡才是正確的入口,等他們找到了寶藏,再現身跟他們決一死戰。”馮奎說完揮手示意隨行的三個法宗先行帶路。

    雲秀隨便在地圖上改動的這個入口山洞,讓雲辰萬幸不是一個死洞,裡面一個山洞連著一個山洞,有的甚至有兩三個岔口,當然也有的山洞向前走不多時發現是死路後又不得不退出來,在裡面轉悠了大半個時辰後,連雲辰都被轉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但是從大靈兒緊張的態勢來看,身後的劍巫依然一步不錯的緊緊吊在他們身後。

    這讓雲辰百思不解,山洞中的熒光如此昏暗,就算她們一行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對方也不一定在每個岔口都能明察秋毫,如此精準的知道他們的走向。

    不用雲辰發問,初音從白貓走走停停,那時刻豎起的耳朵上就能猜個大概,畢竟,她們跟大靈兒也是相處了大半個月了.“有的法修,主修法力還兼修驅獸,可以輕易的驅使周圍的野獸或者低階元獸跟踪或搜尋目標。”初音看著她們頭頂上方不時飛來飛去蝙蝠說道,顯然,山洞蝙蝠是目前為止她們碰到的唯一動物。

    走到下一個岔口,雲辰示意花間帶人先走,他留下拔劍“彬”的兩聲,射落了前後兩方的十餘隻蝙蝠,而後跟上。如此,每一個岔口,雲辰都會停下殺蝙蝠,雖然地勢過於狹窄,但是在他精準的劍氣控制下,凡是目力所及的蝙蝠無一落空。

    如此半個時辰後,看到“嗚呼”跳到雲秀懷裡要懶覺的白貓,眾***概都知道了,身後的劍巫已經被她們繞的離她們很遠了。

    但是新的問題又來了,初佞問道:“我們怎麼走出去?”雖然雲辰沒有明說,但是初音初佞都知道了這裡不是正確的入口,因為越深入,跟地圖上的標記就越對不上,但是在這微妙的時刻,她們都沒有質問云雪,因為雲雪既然能把她們帶來這裡,就代表著她已經不打算活了。

    雲辰是個很有辦法的人,當然他並沒有在每個岔口做出什麼標記,他淡淡一笑,從雲秀懷裡抓起剛合上眼沒多久的白貓,“有時候人不知道的事情,就要去問畜生。”雲辰說著把白貓往地上一丟,“去,帶我們原路返回,但願不要碰上那群法修,這次,為了不驚動劍巫,我們最好攆著殺蝙蝠,而不是發劍氣。”

    眾人恍然大悟,是的,別說一隻天級上階的元獸,就是一隻老鼠,在這裡無論鑽多久,也不會迷路的。

    在數十里遠的另一條山洞中,馮坤一行人正為丟失了敵人的踪跡而大發牢騷,“好狡猾的敵人,竟然懂得殺死追踪的蝙蝠,擺脫我們。”萬良嘀咕道。

    “看來對方對我們有所了解,要不然怎麼知道我們有人會驅獸?”馮坤說著看向了簡明。

    “要不要去洞口守?”簡明遲疑著說道,來的師兄弟三個法尊中就屬實力最次,讓他每次面對他們都有一種矮人一等的感覺。

    “出去守?萬一這個山洞有另外的出口,對方尋得了神劍出去了,我們豈不是白忙活?”萬良立刻否決道。

    馮坤想了想,“我總覺得不對勁,驅使一直蝙蝠給下面的姚師弟傳個信,告訴他我們已經來了,正從上向下慢慢的在搜尋敵人,讓他在下面注意一下,有情況就施展雷鳴術通知我們。”

    簡明萬良深以為然,還是馮坤老奸巨猾。

    老天終於眷顧了步步艱難的雲辰一行,至少在他們走出這個山洞,並在底部找到記憶中的那個洞口唯一沒有螢石閃爍的洞口前,沒有再遇到任何麻煩,甚至連之前跳下的那七個劍巫都沒有碰到。在漆黑中摸索著前行了一百米拐過一個彎後,如同地圖上所標記的那樣,前面豁然開朗,一個上下都長著無數石筍的天然石廳中,重新出現了螢石的亮光。

    “就是這裡了。”進了石廳後,初佞看著姐姐手裡的地圖,比對著洞裡的三個分別閃爍著黃色,淡粉,橘紅三種不同熒光的岔口驚喜出聲。

    就在眾人還在打量石廳中石海雲紋美景時,大靈兒突然變身大白貓嘶吼一聲,幾乎同時,一聲悶響中,一片閃爍著藍色光焰的雷火,從閃爍著淡粉色熒光的石洞裡向著眾人站立的地方傾斜而來。

    在眾人縱身閃避的瞬間,拳頭大的雷火“轟隆”炸的碎石橫飛,在這種長滿石筍的封閉的空間,雷火的威力被數倍的提升,對沒有元氣護體的雲辰等人來說,躲避雷火容易,躲避雷火濺射而起的密集碎石的二次殺傷,就根本不可能了。雲雪,雲秀,花紅都不同程度的被碎石擊傷,而下意思的飛旋起來躲避的雲辰則更糟,女孩子們被攻擊時都會下意識的護住臉,而沒有這種覺悟的他,當即被碎石砸的滿頭的包不說,還一臉的血跡。

    花間硬頂著雷火縱向山洞,“彬..”的四道劍芒逼迫著對方第二道雷火沒來得及施展出來,而初佞則同樣全身閃爍著循光,手中的長劍一揮,就待引出一片金光劍向著淡粉色山洞飛逝而去,關鍵時刻,卻被初音揮手阻止了。

    “你瘋了麼,那是我們要去的路,你轟塌了山洞,我們怎麼進去。”初音這樣一說,初佞只能不甘的放棄,偷襲的劍巫見對方有個劍尊,立刻向內遠循而去。

    “他們怎麼摸到了這裡?”雲秀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一邊把被掀倒在石筍叢中的雲辰拉起來,一邊焦慮的問道。按照地圖所示,正確的路應該就是那條淡粉色的山洞,沒想到卻被劍巫埋伏在這裡。

    “有的時候,運氣不止是光顧我們,同樣也會光顧我們的敵人。”雲辰擦了把臉上的血跡說道,他已經懶得去猜測這裡怎麼會出現劍巫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怎麼敢在劍巫的前頭,抵達圖紙上標示的終點。

    不用雲辰提醒,花間初音已經在率先沖進了山洞。而與此同時,雷火的轟鳴聲,順著山洞傳出,在這個封閉的洞窟中迴盪不絕,讓還在洞窟中段的馮奎他們也察覺到了,沒有絲毫猶豫,馮奎一行六人,急速沿著原路返回,就如雲辰所說,當人不知道怎麼走的時候,就去問畜生。

    馮坤他們也轉的分不清東南西北迷路了,不過有了驅使蝙蝠在簡明存在,迷路再不是問題。當他們抵達洞窟底部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找到正確的路,雲辰能殺死他們追踪的蝙蝠,並把蝙蝠的屍體藏起來,但是卻無法掩飾,在雷火的轟鳴下,依然從山洞中飛揚出的石屑。

    這期間,雲辰一行七人也在淡粉色的山洞中走了數十里遠,地面上已經出現了積水,加上入眼一片淡粉色的熒光,給他們一種在某種野獸的腸子中穿行的錯覺。沒有出現,只能說在他們的前面,絕不會憑空蒸發。

    又是一個石廳,依然是三個散發著黃色、淡粉、和橘黃的石廳,依然選擇淡粉色的石廳進入,如此大約三個時辰後,他們幾乎在山洞中穿行了盡百里,可以確定的是,這條向下向東延伸的山洞,已經走出了駝燕峰範圍。連續過了五個這樣的石廳,按照地圖標示,每次都走粉紅色的石廳,也算是一條道走到黑。

    唯一令他們感到特別的是,濕悶的山洞中終於傳來了微風,有風證明著有出口通向外面,雖然不知道這個通向外面的出口有多遠,但是想到不用回頭去對付身後追攆來的劍巫,所有人也是精神一振。

    當風漸漸大起來的時候,隨風送來了輕微了汲水聲,毫無意味,那個放了一記雷火就消失不見的劍巫,正穿行在他們的前方,跟他們一樣,誓要把粉紅色的山洞走到黑。

    花間神色一凜,回頭向著雲辰點頭示意後,在這種只有一人半高的洞窟中無法施展輕功飛縱的他,只好發足狂奔向前追攆而去,在這種狹窄的地方,一個法尊只要一記法術轟不死一個劍尊,哪怕被一個半死的劍尊近身,也只有被***捏的份兒。

    雲辰放心不下,一把揪起又從新賴回雲秀懷裡閉目養神的白貓,示意它變身追去。整天都在奔波的白貓,“嗚呼”著向著雲辰***,但是在雲辰拿出長舌娑內丹後,立刻精神抖擻的如一道白影向前竄去。

    不多時,前面再次傳來了法術的轟鳴聲,等雲辰諸人趕去時,地上已經多了三具屍體,兩個被劍芒所殺,還有一俱全身已經變成了焦炭,一隻大腿被生生咬斷,顯然是白貓憤怒的結果。

    “快。”雲辰提醒習慣了又去摸屍的雲秀一句,他記得落下來的一共是七個劍巫,根據在第一個石廳遭受的雷火威力判斷,對方至少有一個法尊,憑白貓和花間,應付起來不難,殺死他們只怕自己也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在不時響爆的法術聲中,雲辰等人又向前追攆了一個時辰後,看到一身焦黑的花間,和已經變成被法術轟炸的已經變成黑貓的大靈兒,正站在一個流轉著七彩熒光的石洞前。

    不同於先前經過的那些石洞,這個石洞像是被人刻意雕飾過,高大兩人的門洞上彩繪的雲紋和日月星辰,兩隻巨龍盤旋在門楣邊,一片耀眼的七彩光芒從石洞中耀射出來。

    初音直接把手裡的圖紙丟棄,因為已經到終點了,究竟是神劍還是能提升修為的元乳之精,馬上就要揭曉。
ccc1971 發表於 2019-3-7 19:09
劍氣驚鴻 第227章 元乳之精

    七彩的光門之內,是一個巨大的弧形穹頂洞窟,一眼望去怕是有數里方圓,地面上一道道如同沙浪的黃石,豎起四五丈的高度,如同海浪般一浪一浪鋪向遠方,看起來波瀾壯闊。

    每道石浪間隔了大概一丈寬的距離,在這些石浪下方的縫隙間,一片艷紅的彼岸花花開正艷,如同傳說中那存在於黃泉奈何兩岸的火照之路。更有無數名貴的靈藥摻雜其中。

    在這個洞窟距離地面的石浪百丈高的拱圓形穹頂上,一根根螢石石筍,從穹頂的邊緣有短到長整整齊齊向中間延伸,依次發出青紅橙藍紫綠黃的.七彩的光芒,構成一片絢麗的七彩光幕於穹頂之上,一道道如同日月星辰山川海河般的雲紋圖案,反复在這片光幕之上流轉。

    一聲清晰的“滴答”聲,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看向洞窟中間,在這裡穹頂的石筍距離地面已經不足四十丈的高度,一根如巨龍盤旋而下的翠綠色石筍,在周圍一簇簇一尺粗的石筍簇擁下倒懸下來,顯得鶴立雞群,一瞬間逮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這根龍形石筍的下部頂端,是一個如同龍頭般向下張開的嘴巴,一根手臂粗的石筍,猶如一把鋒利的劍,從龍嘴中吐出兩尺余長,在這根“劍”的劍尖,綴著半滴綠色的水珠,哪怕它此刻渺小的只有半滴,但是它卻綠的令人心神搖曳,似有某種奇異的清香傳來。

    讓我們把視線再度投向地面。一浪一浪的石浪湧向中間,在這個洞窟的中間,聚起一道類似於這種內弧形的滔天石浪,高大三十餘丈的石浪形石台之上,有一個縈繞著淡淡七彩光芒,一尺寬半尺高的透明水晶盆,哪怕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依然清晰可見,看到裡面那半盆的綠色水滴後,所有人都止不住的滾動了一下喉結..

    這裡所有奇異景觀,完全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傑作,猶如傳說中的仙人洞府,令人心神嚮往,膛目結舌。

    在這座洞窟的東方,還有兩個漆黑的山洞出現的洞壁上,猶如一塊美玉上的瑕疵,看的令人心生厭惡,但是雲辰能清晰的感覺到,風正是從哪里傳來的。

    “那是…元乳之精,真的是元乳之精。”初佞已經激動的全身顫栗起來,剛要從門口向著中間捲起的石台上飛縱而去,卻被一隻小手死死的拉住。

    雲秀同樣激動的小臉透紅,但是她卻拉住了初佞,然後看向了身邊的雲辰,此刻的雲辰絲毫沒有因為找到了元乳之精該有的喜悅,而是一臉陰霾的看著初音。

    “你所祈望的元乳之精已經找到了,現在,把雲雪的解藥拿出來,不然,我保證你一滴元乳之精也拿不到。”雲辰的手已經握在了劍柄之上,他冰冷的語氣代表他忍初音已經忍夠了,大靈兒立刻變身和花間成犄角虎視眈眈的看著初音。

    “哈哈哈…整個我蠻荒十萬大山的精華恐怕都凝聚於此,才有了這番綺麗壯景,聚天地元氣生成看元乳之精!”初音毫不畏懼,甚至連身上的循光都沒有施展起來,感嘆一番的初音這才看向雲辰,“你不是無所謂她的生死麼,終於忍不住了吧,你要不要殺死我看看,看看能不能在我的身上找到她的解藥?”

    是的,雲辰不敢賭,他沒想到初音走到了這裡反而比他還光棍,面對誘人的元乳之精,就是死也不肯交出解藥。“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姐…”初佞也在傍邊幫腔道,一路上走來這裡,不論是雲秀還是花紅,都深得她喜歡,她決然不願意,現在為了一粒解藥在這關鍵時刻,與雲辰他們翻臉,而且云辰承諾過,會幫她在荷澤打下一個寨子。

    “傻丫頭,如果我們現在交出了解藥,就算他們不翻臉殺我們,那麼高的石浪,你上得起麼?”初音不愧是價值一萬貢獻值的魔頭,巨大的誘惑就在眼前,還能想得如此周到。

    初佞沉默了,剛才她一激動,都忘了了自己的輕功根本飛不上去,這種外弧形,表面光滑的石浪,絕不是能夠靠徒手攀爬能上去的。

    “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上去。”初音說著從腰間的須彌袋中掏出兩個拳頭大的瓷瓶遞給雲辰,“我們只要兩瓶元乳之精,剩下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到時候你把元乳之精給我,我給你解藥。”

    “你在開我的玩笑?你裝兩瓶我們還能分什麼,我可以不要,可是他們呢?”雲辰看了一下,那個水晶盆中,初音拿出來的瓶子大概可以裝個四五瓶。

    初音微笑著歪了一下頭,把手裡的瓶子又往雲辰手里送了送,意思是你接不接。

    雲辰當然要接,他已經想好了,到時候在上面找機會把須彌袋中的清水兌一半進去,稀釋了大家都分一點。三十餘丈盡百米的高度,也許別人上不起,但是再加一百米對他來說也不是問題,現在的問題是,搶在在前面進來的四個劍巫躲去了哪裡,花間和大靈兒看似很狼狽,卻並沒有受多重的傷,同樣,他們也沒有能殺死那四個劍巫,而且後面的劍巫馬上就要追攆上來了,雲辰只能祈禱後面的劍巫,千萬別跟他們樣,沿著淡粉色的山洞走到底。

    看到雲辰接過了瓷瓶,初音說道,“給你一個提示,現在還有兩個時辰雲雪的體內的毒就要發作了,另外額外奉送你一個提醒,每個人一生只能服用一次元乳之精,再多服用就完全無效,所以元乳之精最好在進入了劍尊境界之後再服用,他能馬上把你的修為提升到接近劍聖,當然,究竟如何還要靠自己去體驗,畢竟,這只是傳說。”

    “我敢說,那四個劍巫已經藏身到了中間的石台周圍,等會兒你們分開直奔中間的石台而去,最好引出他們,掩護我上石台。”雲辰邊說便從須彌袋中掏出瓷瓶清理起來,人家初音早有準備,拿出的是跟酒壺般大小的瓷瓶,雲辰清理出來的這些裝回元丹解毒丹的瓷瓶,更初音的瓷瓶比起來,就跟酒杯一樣,個頭比不了,雲辰只好以量取勝。還好這些瓷瓶上為了防止藥效擴散,都有緊密的瓶塞,倒也不怕裝了元乳之精後洩露。

    等雲辰把瓷瓶清理了十來個,才向前一揮手,六人從門口縱上下方的石浪,花間、初音領頭,初佞、雲雪、雲秀、花紅成扇形,跳躍於石浪之上,急速向著中央的石台奔去。

    雲辰落後數百米,才騎著大靈兒保持距離跟在他們的身後。臆想中的可能有某種強大的元獸守護元乳之精的情況並沒有出現,但是等他們已接近石台百米的距離,料想中的劍巫終於出現,他們隱藏在石浪之下的石縫中,探出身體向著奔來的眾人喧囂出一片片雷火,雷火整天的轟鳴聲巨大的殺傷力,炸的下面的石浪成片的崩潰,連同下面的艷紅的彼岸花也跟著花枝碎散,碎石與花枝四處飛濺,引得整個洞窟穹頂上的七彩熒光突然一陣忽明忽暗,並有一根根石筍稀落的向下放奔來的眾人砸下。

    花間六人躲避著雷火的同時,向著石浪下翻身而下,散開向著劍巫藏身的地方摸去,待他們吸引了劍巫的注意力後,落後的雲辰騎著大靈兒突然加速,瞬間奔到了石台旁邊。

    這是一根純白玉自然生成的石台,上下兩端有十丈方圓,中間卻只有不足三丈粗細,如一朵深海激起的浪花般向外展開,在石台上面有一個類似於浪花般高達一米的石茶几,那個裝著綠色元乳之精的水晶盆就端放在上面。

    整個石台表面從上到下有一粒粒水珠狀的石粒凝成,不平整卻滑如凝脂,百米的高度和外散的形狀,幾乎杜絕了絕大部分人施展輕功或者徒手攀爬上去的可能。

    在幾個劍巫惶然回首遙望中,騎著大靈兒的身上走到石台底部邊緣的雲辰突然縱起,向上筆直的旋轉而起,這樣的事大靈兒早已經歷了多次,跟雲辰配合起來可謂默契於心,現在連眼神和手勢的交流都不需要。大靈兒在下面的石浪上奔跑半圈,蓄力飛縱而起,精準的在雲辰足下發力一托…

    雲辰整個人,旋轉的如同一個穿雲的飛箭般,頃刻間向上飛逝盡百米的高度,輕易的躍居於石台之上。初佞百忙中回頭不甘的癟了癟嘴,這個摔眾攻克她莫陽寨的少年劍修,難道著世上真的沒有什麼事能難住他?

    一見有人上了石台,下方的劍巫頓時不顧生死的拼起命來,一***雷火不惜法力向著下面的石浪喧囂而去,可是無論他們怎麼屏幕,雷火也無法喧囂到百米高的石台之上。

    落入石台上的雲辰心裡並不好受,一聲聲如同龍呤般的天威,從上方叢叢的石筍中向著施壓下來,這種無形的威壓,幾乎差點把他嚇得縱下了石台。

    稍微適應了一下後,他才忐忑的一步步走向了石台中央的水晶盆,這股神秘的威壓力量,始終縈繞在他心頭揮之不去,讓他越靠近石台雙腿越發軟,但是正如雲辰說的那樣,他是個丟掉了自尊的人,他乾脆跪在石台上,向著中央的水晶盆爬去…

    下方的戰鬥依然糾結著,層層石浪已經石浪之間的縫隙,讓對戰的雙方都很難一擊轟殺對方,按理說,花間這邊的實力遠超過對方,但是初音並沒有動手,她遠躍於戰鬥之外,凌空飄飛在空中,注視著石台上雲辰的一舉一動,雲辰想到過在元乳之精中兌水,初音又何嘗不怕奸詐的雲辰使花招,在她看來雲辰突然一步步爬了起來,就是故意在拖延時間。

    不管雲辰拖延時間是真是假,在馮坤一行六人從石門中突然現身後,初音再也無暇顧及雲辰是否會搗鬼了。

    馮奎他們能把粉紅色的山洞一直走到底,還要感謝雲辰的失誤,如若不是雲辰讓花間去攆殺前面的劍巫,馮奎他們絕不會這麼快尋來這裡。正是雙方戰鬥後法術遺留的塵埃,給他們指明了方向。

    “給我留下。”萬良看到石台上的雲辰已經扶著中央的石質茶几站了起來,頓時急的大喊。

    見六個劍巫一起向著中央飛來,初音攔在他們身前率先出手,身後的四根魂幡一展,頓時一層黑霧帶著淒厲的鬼嚎聲向著馮坤等人罩下,瞬間掩蓋了他們的身影,然後初音才回頭看向了石台上的雲辰,很好,雲辰率先拿出兩個屬於她的瓷瓶,已經伸入了水晶盆中盛裝起了元乳之精。

    初音的魂幡,說穿了是針對人的精神意志進行紊亂攻擊,對付劍修還可以,但是對付起同時精修法力和神念的劍巫來說,就沒有那麼好的效果了,半柱香的時間不到,馮坤和萬良先後擊落了兩根魂幡後,魂幡延伸出的黑幕紛紛散去。

    “給我轟擊石台,大不了大家都得不到。”黑幕一消散,馮奎終於發現來的是什麼人了,如若只有初音這個昔日的同門叛逆他們絲毫不懼,但是有一個能施展劍芒的劍尊在,幾乎斷絕了他們全殲對方後再奪取元乳之精的打算,很簡單,如果對方要逃,有了劍尊殿後,在這曲折的山洞中他們連追擊都不敢。

    “初音,你竟敢勾結劍修奪我蠻荒瑰寶,這要傳出去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快快加入我們,殲滅劍修後,我們既往不咎,共分元乳之精。”萬良可不希望元乳之精就這麼毀了,趕緊異想天開的拉攏。

    回答他的,是初音宣洩而來的法術。

    馮坤萬良與簡明三人合作多年,面對初音和趕來支援的初佞,兩攻一守,加上初音在魂幡被毀後實力大降,片刻間打的初音姐妹節節敗退,馮奎揚手一片拳頭大小,足有數百顆之多的雷火球炸在中央的石台上,巨大的轟鳴聲和強大的爆炸衝擊力,震的石台一陣晃蕩,穹頂上的石筍也跟著如下雨般向下落下,如同下了一場綺麗的七彩光雨,讓沒有元氣護體的雲雪雲秀和花紅,以及對方的幾個沒有循光護體的劍巫,縮在石浪下方根本不敢抬頭。

    雲辰所在的石台中央到沒有被殃及,不過看著那跟著晃動的石質龍頭,以及龍頭周圍那一簇簇密集的石筍,雲辰也是一陣膽戰心驚,只是這元乳之精看起來是如水般從上方滴落,但是滴落到下面的水晶盆中,馬上結成了一粒粒柔軟的晶粒狀,摸起來就沾在手上,往瓶口很小的瓷瓶中裝實在很費力,如果可能,雲辰甚至想直接探出腦袋一股腦的裝進自己的肚子了事。

    眼看上方水晶盆中的元乳之精越來越少,馮萬簡姚四大法尊一起放棄了躲避,不惜耗費法力撐起循光把自己護的嚴嚴實實,硬扛著花間的劍氣和初音初佞的法術,聯手向著中央的石台施展了一片雷火。

    散發著藍色幽光的雷火,劃過不是落下的石筍,如同天河洩銀,帶著令人心悸的氣勢全部宣洩在中央的白玉石台上,“轟隆”的雷火炸裂聲震耳欲聾,爆炸的衝擊力把石台旁二十米內的石浪全部夷為平地,那堅固的白玉石台在劇烈的顫抖中,“嘩啦”一聲垮塌了小半邊。

    震的上方的雲辰幾欲站立不穩,顧不得水晶盆中剩餘不多的元乳之精,趕在頭頂上方龍頭周圍的那一簇簇密集的石筍掉落下來前,果斷的從石台上向著東方飛旋而下,凌空折返橫移躲避著上方砸落的石筍落到了等候的大靈兒背上,衝著周圍的花間等人喊道,“走!”

    走去哪裡?花間等人愣了一下,紛紛飛奔著跟著雲辰向著東方奔去,花間一把撈起了躲在石浪下不敢抬頭的花紅,初佞撈起了雲秀,初音最後撈起了雲雪,他們三個憑藉身上的護體的元氣或者循光,把雲雪等人掩在身下,硬扛著高空墜落的越來越密集,越來越粗長的石筍石鐘乳,在北方進來的山洞被對方攔截的情況下,只能跟著雲辰飛奔想東方那兩個未知的山洞。

    下一刻,整個洞窟似乎完全崩塌了,一道道數米長一人粗的石筍,鋪天蓋地的向著下方轟隆的砸下,地面一道道石浪如同腐朽的泥牆一樣,被高空掉落的石筍輕易洞穿,並成片的倒塌,轟隆聲中伴隨著數到慘呼聲。

    幾個剛剛還大發其威的法尊,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眼看著避無可避,乾脆放手一搏,頂著頭頂砸下的石筍,向著對方逃逸的方向追攆而去。

    雲辰在大靈兒的背上,有驚無險的跑進了洞窟東方石壁上左邊的一個洞窟,來不及查看裡面什麼情況,立刻回頭看向了洞外,看到這裡他整顆心都揪了起來,密集落下的石筍,以及石筍與地面撞擊濺起的石屑塵埃,完全遮擋了雲辰的視線,哪裡還有花間他們的身影。

    就在這時,被砸的一身血蹟的初佞,攜著雲秀向著雲辰所在的山洞縱來,遠看著距離山洞不足兩丈距離,雲辰甚至下意識的伸出了手去準備接雲秀了,一根巨大的石筍將初佞連同她懷裡的雲秀,一起砸下了下面石浪的縫隙中…
ccc1971 發表於 2019-3-7 19:10
劍氣驚鴻 第228章 無形劍

    雲辰大靈兒雙雙縱出,雲辰拉回了被摔的滿身瘀傷有點神誌不清的雲秀,而大靈兒則拽回了初佞的身體,或者說,屍體。

    初佞在身上的循光被砸的渙散後,又被一根石筍正正的砸中了肩部,整個上半身除了頭部外,已經一片血肉模糊。

    同樣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悶了的雲秀,回過神來後立刻悲慟的呼喊一聲,“初佞姐姐…”雲秀跪倒在初佞的屍體邊抱著她,淚如雨下,悲泣出聲。

    曾幾何時,莫陽寨戰役中,初佞與她們還是生死相搏的敵人,而在不久前的山谷中,初佞親手做了一副火狐耳墜,把這對她兒時曾夢想不得的耳墜親自帶在了雲秀的耳朵上,而就在剛才,如果她捨去雲秀,她是絕對有機會逃出來的…

    不知不覺間,曾經生死相搏的對手,一路走到這裡,已經生死不棄!

    “不管初音會不會給雲雪解藥,我狄雲辰都差你一座寨子,不論是渾陽寨還是烏陽寨,他日我一定燒去送給你。”雲辰低頭向著初佞的屍體承諾完,抬頭看著洞外密集砸下的石筍堆積的已經快要封住了洞口,依然未見花間等人的踪跡,頓時在心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當這個山洞口最後一點空隙被石塊封住後,從封門的石筍上傳出來的昏暗七彩熒光,衍射著雲辰那張岔白的臉,並少見的在臉上隱現的一抹淒苦。

    雲秀也從初佞的屍體上抬起了頭,顧不得擦起臉上的淚痕,惶然道:“雲雪師姐花間叔叔他們…”

    洞外依然傳來陣陣石筍砸落地面傳來的陣陣轟鳴聲,雲辰只是點了一下頭,轉身看向了身後那流淌著陰風的山洞,現在雲辰唯一能期望的,就是花間雲雪她們及時的進了旁邊的那條山洞。

    “走吧,沒有了地圖,看看大靈兒能不能把我們帶出去。”雲辰側身挽住了搖搖晃晃的雲秀,向前走了幾步後,雲秀又掙扎開來,蹣跚著走到初佞的屍體邊,取下耳上那對瑰麗的火狐耳墜,安放在她的懷裡…

    這是一條曲折的山洞,有的地方狹窄的連雲辰雲秀這種消瘦的人,要側身才能爬過,再沒有了外面那種絢麗的七彩螢石一路照耀,代之的是偶爾出現的那種深寒的熒光,轟鳴聲早已不可聞,壓抑和絕對的靜謐,讓人冷到靈魂深處。

    唯一讓雲辰雲秀感到安慰的是,這條山洞並沒有什麼岔口,那麼他們只要迎著風吹來的方向走,就有從見天日的希望。她們不再敢想雲雪她們怎麼樣了,因為越想越絕望。

    “十二個時辰…快到了。”雲秀終於忍不住,說了句云辰最不願聽到的話。

    但是雲辰卻恍若未聞,如同他曾經說過的那樣,彷若他已經丟棄了良心。其時,在他們已經在這片低矮下載的山洞中前行了一個時辰,山洞漸漸寬闊起來,並依稀能看到人工開鑿的痕跡,至少那些原本半掩在黑石中的銀色螢石已經完全顯露出來,散發出更加熾烈的熒光,讓整個洞窟充斥著一股冷色調。

    沒有蝙蝠,沒有陰苔,甚至都沒有水滴,只有相互攙扶著,一路前行的兩個人影。轉過一個彎後,一直迎面吹來的風突然變小了,雲辰死寂冰涼的臉上終於隱現了一抹希望,熒光雖然雖然讓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但是卻無法阻礙他的判斷,風小了是因為空間大了。

    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石室,當然這也需要判斷,事實上如非石壁上那尚未完全脫落的彩繪和地上那已經腐朽的家具,他們一定會看做,是這個山洞走到這裡垮塌了一個坑洞。

    巨大的石頭擠滿了前方,這些石頭有一個特徵,就是一面或者兩面平整光滑,而另外地方則成不規則狀,這很容易讓人聯想起是被劍氣削落的。

    這片已經成為了廢墟的石室大概二十丈方圓,牆壁上到處都是一道道像是被齊整切割出來的深槽,並有一個個拳頭粗的小洞密密麻麻出現在上面,斜面的洞頂像是用利劍切割過一樣,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下面的石頭從何而來。

    在唯一一面沒有堆滿石頭的東南角上,有著兩具白骨,一具森白一具烏黑,森白的骨架還算完整,只是胸腔上的肋骨已經全部碎裂,而烏黑的骨架則完全散落。

    走到這裡,這個石洞算是到了終點,至少雲辰再沒有看到明顯的通往他處的山洞。雲秀率先走進了這個已經倒坍了半邊的石室,當她抬腳踩上一塊石頭時,這塊烏黑的石頭“啪”的一聲碎成了一地粉末,如同被烈焰焚燒了百年後,那般脆弱不堪。

    “初音曾說過,百年前一個劍神和一個法神曾在此大戰,最後同歸於盡,會不會就是這裡?”收拾起來傷心的情懷後,雲秀又恢復她一貫的細膩。

    雲辰輕微點了一下頭,“如果真是他們,那麼那具白骨該是法神的遺骸,而那具烏骨,應該是劍神全身被法術煅燒後的遺骸。”在雲辰推理的時候,雲秀已經從那具白骨的身邊撿起了一把劍,這是一把三尺余長的長劍,在雲秀細心的擦去上面的塵埃後,寸許寬的劍身發出明豔的金紅光芒,整個石室因為這把劍而滿堂生輝。

    “這是一把金火雙屬性的劍器,品階應該在天級以上,不過看起來不像是神劍。”雲秀略帶遺憾的說道,跟自身的心法屬性不合,再好的劍她們也用不了,而且有了這次荷澤之行後,昔日那些奢望不得的天級地級劍器,她們已經見識了太多並已經擁有,現在面對這把價值連城的金火雙屬性天級劍器,這個靦腆的小姑娘已經能做到不驚於心了。

    在雲秀手中這把散發著金紅光芒的劍器耀射下,整個石室頓時明亮了很多,只是在法術的焚燒和歲月的塵埃中,這間殘破的石室裡再也找不到一件完整的物品。

    “如果真如傳說中那樣,是一個劍神和法神在這裡決一死戰,那麼劍神攜帶的神劍又去了哪裡?如若有人進來過,為何沒有取走外面的元乳之精和這把天級劍器?”雲秀還在嘀咕的時候,雲辰已經開始轉移靠著石室東面的一堆石頭。

    雲秀立刻恍然大悟,“對,神劍說不定被石頭壓在了下面。”

    雲辰頓時哭笑不得,“別惦記神劍了,我在這裡感覺到輕微的風從石堆後面傳來,我想看看這些石塊後面有沒有洞,你坐在哪裡歇會兒。”雲辰說完再次動手轉移起來,事實上他已經肯定了這石堆後面就有洞,如果那個劍神是跟她們一樣,從天池進來,那麼絕不可能在這裡戰鬥,很有可能直接搶了元乳之精就走人,唯一的可能是,這裡還有路通向外面,而法神,為了守護元乳之精,則在這裡攔住了劍神,兩人同歸於盡。

    雲辰忙活了半刻鐘轉移了大半的石塊,依然沒有看到洞口,但是風卻漸漸大了起來,他唯一疑惑的是,一向細膩貼心的雲秀,為什麼不來幫他擦擦汗,帶著這種疑惑,他回頭看向了雲秀。

    只見雲秀望著那堆烏黑骸骨上怔怔出神,像著了魔一樣,目不轉睛的。

    “發現了什麼?”雲辰拍了拍手上的塵埃,走了過去。

    雲秀向著骸骨上一指,雲辰壯著膽子走進睜大眼睛使勁瞧了瞧,除了骸骨什麼都沒有。

    “哎呀,你都擋住光了。”雲秀把雲辰拽開,舉著手中的劍晃了晃,雲辰再瞧,還是什麼都沒有。

    “影子,骸骨上有個影子在晃動。”就在雲辰準備說云秀無聊時,雲秀開口解惑道。

    雲辰這才注意到,在雲秀手裡拿把天級劍器金紅光芒的耀射下,骸骨上出現了一條微不可查的窄窄的暗影,這並不是一條靜止的影子,而是圍著骸骨在緩慢的轉圈。

    雲辰順著影子轉行的軌跡,抬頭向上看去,還是什麼都沒有。

    “真是奇怪了,這裡明明什麼都沒有,為什麼會有一條轉動的影子,難道是人的鬼魂?”雲秀越說越害怕。

    原來她在看鬼。

    雲辰淡然一笑,“如果雲靜在這裡,她一定會喊著捉鬼,比如這樣…”雲辰說著順著下面影子轉行的軌跡,伸出了手,當他的手與地上的影子重合在一起時,立刻抬手向上一抓,當他的手舉過頭頂後,讓雲秀看到,雲辰的手像是被什麼突然割破了一樣,已經滲出了鮮血。

    這一瞬間,對雲辰來說,他整個人如墜冰窖,一股遠比天池的水還要刺心徹骨的寒意,瞬間瀰漫至他的全身,彷若有一種莫名的劍意,充斥著他整個胸腔,讓他有一種被震懾後動彈不得的感覺。

    但是有一點他很確定,他抓住的是一把劍,確切的說,是鋒利的吹毛利刃的劍尖,劍尖微微晃動,似乎要掙脫。

    雲辰微微一運轉冰寂心法,全身的寒意立刻消散,但是那無堅不摧的劍意還在他胸腔肆虐,似乎就要攪亂他的五腹六臟。那無形的鋒利劍刃,已經割到了他的手骨。

    “雲辰,快鬆手啊,那是什麼東西?”看著鮮血已經順著雲辰的手臂滴落,雲秀一時急得不知所措。

    下一刻,“彬..”一聲劍鳴中,傾城已起。

    十六道熾白的劍氣,在雲秀小嘴張成了o形,見鬼的眼神中,從雲辰受傷的右手上面兩尺餘的虛空中迸射而出,向上劃出外弧線匯聚成一點後,射入了上面平滑的洞頂。

    “嘭。”的一聲悶響,整個石室都跟著晃動了一下,洞頂上的石頂碎散成雞蛋大小的石塊,如疾風驟雨般嘩啦的掉落下來,雲辰一拉捂著腦袋“嗚呼”叫著四處躲避的雲秀縱向迴路,大靈兒見勢不妙早就跑到了拐彎處,瞪著眼睛注視還在滴血的右手。

    在施展傾城的那一瞬間,雲辰感覺到充斥在胸間,那無堅不摧的劍意,已經隨著他施展的傾城迸射而去,但是下一刻,這種劍意又回到了他的胸間,卻不在肆虐,似乎已經被他施展的劍技傾城所征服,慢慢在安定下來。

    當一切塵埃落定,雲秀回到石室中,望著頭頂上方,那個十米方圓深大一丈的坑洞,“哦..”一聲後,張著嘴巴看著雲辰的右手半天沒有出聲,雲秀早已知曉了傾城的秘密,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現在雲辰已經能把傾城施展到劈山斷石的威力。

    “你不是在找神劍麼?他在這裡。”雲辰說著把還在滴血的右手伸到雲秀的身前攤開,只從他施展出傾城後,這把無形劍已經不再掙扎,穩穩的落在了他的手裡,剛才他摸了一下,這把劍貌似沒有劍柄,兩端都是劍尖,全身鋒利無比,看起來不像是握在手裡施展劍氣或者劍芒的劍器。

    正如雲秀所看到的,雲辰攤開在她面前的右手上還是什麼都沒有,不過等她舉起手裡的天級劍器後,在金紅劍光的耀射下,她在雲辰右手下面的地面上,看到了一道長兩尺三寸,寬一寸的黑影,下一刻,黑影突然直立起來。縈繞在雲辰身邊一米外,緩緩的飛旋起來…

    “神劍是這樣的麼?”雲秀激動的已經語無倫次了,關於神劍的說法,傳說的都很少,別說云秀無法理解,就連雲辰也不知道,為何這把無形的神劍會縈繞他飛旋起來,他甚至試著跳躍縱飛,這把劍都始終縈繞在他身邊一米外,不離不棄的緩緩飛旋。

    雲辰大概知道了一點,只要神劍的劍意還駐留在他的心間,那麼這把無形的神劍大概誰也奪不走。

    有得必有失,在花間花紅雲雪她們生死未卜時,雲辰卻意外的斬獲了傳說中的神劍。

    元乳之精,神劍,不論有心還是無意,該收穫的此行雲辰都收穫了,但是他會失去至親和同伴麼?

    雲辰再次走向石室的東面,搬起了石頭,他還要出去,為了那些施加於他屈辱的人,為了給予他恩惠的人,為了他的承諾,他都必須出去…他拒絕去想雲雪會怎麼樣,進入洞窟穿行了這麼久,十二個時辰早已經過了。

    讓我們把時間回到雲辰進入山洞的那一刻。

    在滴落元乳之精,縈繞著七彩光芒的洞窟穹頂上的石筍紛紛墜落時,跟在雲辰身後,攜著花紅雲雪飛奔向東面山洞的花間初音,根本無法跟大靈兒的速度相比,加上要躲避空中墜落的石筍,逼迫之下,只好向南鑽進了洞窟東邊石壁上右邊的山洞。

    他們甚至來不及歇一口氣,又有三個閃爍著護體循光的法尊緊隨而來,人還未進洞,就是一片火焰宣洩進來,在這狹小的空間肆虐的火焰,逼迫著花間四人不得不遠離洞口,放任三個劍巫進來。

    (還差幾百字,兩點鐘之前改過來。)

    當一切塵埃落定,雲秀回到石室中,望著頭頂上方,那個十米方圓深大一丈的坑洞,“哦..”一聲後,張著嘴巴看著雲辰的右手半天沒有出聲,雲秀早已知曉了傾城的秘密,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現在雲辰已經能把傾城施展到劈山斷石的威力。

    “你不是在找神劍麼?他在這裡。”雲辰說著把還在滴血的右手伸到雲秀的身前攤開,只從他施展出傾城後,這把無形劍已經不再掙扎,穩穩的落在了他的手裡,剛才他摸了一下,這把劍貌似沒有劍柄,兩端都是劍尖,全身鋒利無比,看起來不像是握在手裡施展劍氣或者劍芒的劍器。

    正如雲秀所看到的,雲辰攤開在她面前的右手上還是什麼都沒有,不過等她舉起手裡的天級劍器後,在金紅劍光的耀射下,她在雲辰右手下面的地面上,看到了一道長兩尺三寸,寬一寸的黑影,下一刻,黑影突然直立起來。縈繞在雲辰身邊一米外,緩緩的飛旋起來…

    “神劍是這樣的麼?”雲秀激動的已經語無倫次了,關於神劍的說法,傳說的都很少,別說云秀無法理解,就連雲辰也不知道,為何這把無形的神劍會縈繞他飛旋起來,他甚至試著跳躍縱飛,這把劍都始終縈繞在他身邊一米外,不離不棄的緩緩飛旋。

    雲辰大概知道了一點,只要神劍的劍意還駐留在他的心間,那麼這把無形的神劍大概誰也奪不走。

    有得必有失,在花間花紅雲雪她們生死未卜時,雲辰卻意外的斬獲了傳說中的神劍。

    元乳之精,神劍,不論有心還是無意,該收穫的此行雲辰都收穫了,但是他會失去至親和同伴麼?

    雲辰再次走向石室的東面,搬起了石頭,他還要出去,為了那些施加於他屈辱的人,為了給予他恩惠的人,為了他的承諾,他都必須出去…他拒絕去想雲雪會怎麼樣,進入洞窟穿行了這麼久,十二個時辰早已經過了。

    讓我們把時間回到雲辰進入山洞的那一刻。

    在滴落元乳之精,縈繞著七彩光芒的洞窟穹頂上的石筍紛紛墜落時,跟在雲辰身後,攜著花紅雲雪飛奔向東面山洞的花間初音,根本無法跟大靈兒的速度相比,加上要躲避空中墜落的石筍,逼迫之下,只好向南鑽進了洞窟東邊石壁上右邊的山洞。
ccc1971 發表於 2019-3-7 19:11
劍氣驚鴻 第229章 逃出升天vs聽我說

    在洞窟之外的地面之上,時間無聲的滑過了一天,黑夜又一次籠罩了這片山川大地。

    哀橋,猶如與世隔絕的奇葩,在茫茫黑暗中悠然綻放著它七彩的炫光,讓哀橋之下深淵中方圓數里,都沐浴這瑰麗而柔和的虹光中。

    這道無名深淵中,一道道狹長的石峰,從兩邊的崖壁和深淵底部延伸出來,縱橫交錯,交織出層層不規則巨大的石網,一隻只猙獰可怖的野獸,跳躍其間獵食或嬉鬧,尖厲駭人的嘶吼聲不絕於耳。

    一隻身軀十餘米的七彩鶴在深淵的上空緩緩飛翔,深淵下方激盪而起的旋風,絲毫不能旋動它的羽翼,七彩鶴所到之處,在深淵上下竄飛的蛇頭鳩紛紛潛飛谷底,再不敢抬頭。

    在七彩鶴的下方數百米深淵中的石峰交織成的一座座天然的石橋上,一個一襲的中年美婦正緩緩行走,她所過之處,每有元獸企圖靠近她百米之內,她背後就會“鏘”的一聲飛出一把藍色的長劍,不等元獸近身就遠遠的將其擊殺,不管是地級低階還是高階,又或者偶爾出現的天級低階元獸,在她接近劍神實力的御劍術支持下,紛紛化作死屍向下墜落。

    這是她們當年邂逅並戰鬥的地方,每年她都會來這裡走一走,這短短的不足五里的距離,她從前一個黑夜走到第二個黑夜,不忍離去。

    她帶著淡淡哀思的臉上淚痕已乾,讓人無從得知,她是在緬懷中懺悔還是告慰,雖然那場看似完美的邂逅,帶著陰謀的骯髒,背叛時才知道,情不知何起,已一往情深。

    路再長,終有盡頭,情再深,終有緣盡。

    她站在這道懺悔與告慰之路的盡頭,帶著濃濃的不捨自語道:“明年,我再也看你。”

    正當她準備縱身上去時,神色一凜耳根微動,前一刻還哀思愁苦的臉上瞬間冷若冰霜,眉宇間帶著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狠歷看向了下方。

    深淵兩邊的絕壁上,有著很多大大小小的洞窟,有的是元獸的棲息之地,有的,則是未知。在哀橋朦朧的虹光耀射下,一條身著白色劍袍,身上沾染著斑斑血蹟的人影,從距離中年美婦,斜下方西邊的崖壁上的一個洞窟中飛縱而出,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身法,搖搖晃晃的栽倒在一條縱向延伸出來的石峰之上,然後整個人在翻滾掉落的瞬間,緊緊的抱住了石峰,就那樣搖晃著懸在上面。

    然後,她開始吐血。

    一個身穿黑色法袍的人影緊隨其後縱了出來,他掀開兜帽的臉上滿是塵埃,一雙犀利的小眼看到女檢修的身影后,佈滿了貪婪的紅光,他一步步沿著石峰向她走去,絲毫沒有註意到上方的藍裙美婦。

    “你逃啊,你再逃啊,呵呵,沒想到攆著你竟然給我萬良攆出了一條生路。”萬良惺笑著走向了命懸一線,在劇毒發作後已經神誌模糊的雲雪,“告訴我,攜帶元乳之精的那小子去了哪裡?”

    雲雪抬頭,烏青色的臉上帶著冷漠至不屑的笑意,看著持劍捏符逐漸逼近的劍巫法尊,她緩緩的鬆開了手,現在,還有誰能阻止她去死。

    “鏘”的一聲,一道藍芒從上方飛瀉而下,面對一代劍帝的御劍術,萬良甚至都沒有反應的時間,就已經身首異處,直到頭顱向下拋飛,他死不瞑目的雙眼,才看到一個藍裙的劍修向下飄落的英姿。

    雲雪剛鬆開手向下墜落了數米,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摟住,一個淡漠中帶著絲絲傲慢的語氣在她耳邊縈繞,“是雲城宗的女弟子…沒想到他竟然帶著你們跑來了這裡。”中年美婦抱著雲雪飛旋而上的同時,也注意到了她肩上那代表云城宗的雲紋標記。

    雲雪奮力的睜開了雙眼,看到了一張慈愛親切卻又帶著淡淡威儀的臉龐,這讓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你…是誰?”

    中年美婦沒有答話,她落在一道石峰之上,皺著眉替雲雪把起了脈。

    “不用費力了,我中的毒別說少有人能解,就算有也過了時間,總之,謝謝你救我。”雲雪虛弱的說道。

    “可是,你不想活著嗎?”中年美婦一臉淡然的把手伸進了腰間的須彌袋,摸出了兩個瓷瓶。

    “活著..有意義嘛?”已經神智逐漸渾濁的雲雪如夢語般說道:“活著,也只能站在他的背後,永遠的注視著他,期望他在某個瞬間對我回眸一笑,我一直以為,我有資格守護在他的身後,可是一路行來,我才發現,我連站在他身後的資格都沒有了,我成了他的包裹,我想要躲開,可是怎麼辦,我又貪心的不捨得離去,倒不如死了痛快。”

    “你口中的他,是狄雲辰麼?”中年美婦倒出兩粒淡黃色的藥丸於手中。

    雲雪突然一個激靈,“你是誰?”

    “我是慈渡聖姑,神級藥師,天下沒有我解不了的毒,所以,你的命保住了。”中年美婦傲然道:“另外,我可以給予你站在他身邊的實力,但是,你必須叛出師門,投入我慈渡門下。”

    聖姑說道這裡掰開處在驚愕中的雲雪下顎,把藥丸餵進她嘴里後嘆息道:“你們小小雲城宗這一代真是人才輩出,除了一個絕傲不遜,自大輕狂的狄雲辰,竟然還有你這等資質不俗的女弟子。”

    靈藥入口,雲雪臉上的烏青色毒素開始緩緩消退,雖然依舊渾渾僵僵,胸悶無力,但至少緩過了一口氣,“我自知資質只能算是中上,如何入得了聖姑的法眼。”

    聖姑淡淡一笑,“執著於情的人,必會執著於劍,有我靈藥輔助,三年後必將成就你劍尊之境,再說,有了你,狄雲辰想必會早點回我慈度神宗。”

    ….

    雲雪在聖姑懷裡剛剛沉睡後,在下方西邊絕壁上,距離雲雪縱出的那個山洞,六十餘米下,一個狹小的山洞中,又探出了一個腦袋,這張滿頭是膿包瘀傷,糊的髒兮兮的臉上,有一雙陰沉而憂鬱的眼睛,剛向四周探視了幾眼,立刻又縮了回去,一陣略帶懊惱和驚喜的聲音從下方傳出,讓上方的聖姑隱約聽到兩段這樣的對話。

    “雲秀你別在後面推我,哎呦,脖子都卡住了。”

    “不行了雲辰,大靈兒在後面搗蛋,咬我屁股。”

    “這隻死貓,又在發什麼瘋,你先忍著,已經到出口了,好像在哀橋下…”

    “哦,你注意點,大靈兒不會無緣無故躁動不安咬我的,有沒有看到雲雪師姐她們?”

    然後是沉默。

    當云辰雲秀被石頭劃的一身傷痕,艱難的爬出石洞縱到深淵的石峰上時,只看到一隻七彩鶴在上方盤旋而上,瞬間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竟然通到了深淵下方。”雲辰擦了一把臉後,手立刻握在腰間的藍叱上,扭頭四顧。在他的身邊一米外,在哀橋柔和的虹光耀射下,有一道微不可查的暗影,縈繞在他身邊一米緩緩飛旋。

    雲秀***了***眼睛,抬頭使勁眨巴了一下,“真的是到哀橋了呢,可是,這裡怎麼沒有元獸?啊,你看,上面的石峰上還有血,哪裡也有…”

    “走!”雲辰顧不得想太多,率先向著哀橋旋轉而上,他只想早點離開深淵這個險惡之地再說。雲秀氣惱的踢了一腳腳邊的大靈兒,“給我變身帶我上去,我飛不動了,叫你剛才咬我。”

    大靈兒冤枉的嗚呼一聲,它剛才明明感覺到外面有人在偷窺她們,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呢。

    哀橋上熾烈的虹光中,矗立著兩個人一隻貓。

    回想這一天的經歷,雲辰雲秀恍然如夢,到現在她們的心依然忐忑的跳個不停,她們都不敢相信,自己還活著。

    “真是奇怪呢,從這裡到駝燕峰絕頂,我們走了半個多月的路,可是一天之間,從下面我們又回到了這裡。”雲秀感嘆著,其實心裡也清楚,從上面到駝燕峰,一路上元獸扎堆,山峰林立,她們繞了太多的遠路,而從下面回來這裡,山洞雖曲折,但幾乎就是直線。

    雲辰則開啟了聚元塔,坐在哀橋中央,睜著眼睛遙望著深淵下方修煉起來。

    時間不知不覺間已到初秋,從駝燕峰頂吹下的夜風帶著些微的涼意。這次蠻荒之行,從水陽寨到駝燕峰下,不知不覺間耗費了盡半年的時間,而對狄雲辰個人而言,收穫無疑是巨大的,神劍,元乳之精,還有融匯劍魂所需的中品劍魂冰蟾,再加上收服的鳳鶴…

    失去的呢?

    如果可以重來,雲辰絕不願意失去花間和雲雪,哪怕用神劍用元乳之精去換他們的性命,他也願意。親人,失去了就沒有了,神劍,失去還可以再尋。

    “雲雪師姐…”急的在虹橋上走來走去的雲秀,含著淚帶著哭腔看向了貌似淡定的雲辰。

    “我們在這裡等三天,三天后看不到她們的身影,我們就要走。”雲辰決然道。

    雲秀沒有怪雲辰無情,事實上在這四處元獸環伺,甚至很有可能引來大批樂山老祖門下後續劍巫的駝燕峰周圍,等三天對她們來說已經冒了太大的風險。

    “咻咻…”一抹金紅的流光焰火,從遙遠的夜空急速向著哀橋飛逝而來,雲秀摸著淚珠子雀躍道:“鳳兒…”

    賴在雲辰身邊睡覺的大靈兒,一聽到鳳鶴的叫聲,麻溜的跳到了雲秀的懷裡躲起來,想了想覺得還是不安全,立刻跳下來鑽進了雲辰的懷裡。

    鳳鶴帶著呼嘯的風聲落在了哀橋上,先是鄙夷的看了一眼全身臟兮兮,被石頭砸的鼻青臉腫的狄雲辰,馬上又低頭,跟同樣鼻青臉腫的雲秀嬉鬧起來。

    三天,整整三天三夜的時間,雲辰雲秀幾乎掐著每一秒過的,時間每過一息,他們的心就會揪緊一份,憔悴的眼神也會添加一抹絕望,三天三夜中,雲秀每隔一刻鐘,就會騎著鳳鶴在哀橋附近的深淵中,頂著各色元獸在鳳鶴震懾下的虎視眈眈,來回巡視一圈,希望看到花間雲雪她們的身影。

    但是換來的依然是了無音信。

    “走吧,”雲辰拉著依依不捨的雲秀走向鳳鶴,前行的他的身影,此刻雲秀的眼裡,看起來是如此脆弱的弱不禁風,雲秀把悲慟表現在臉上,而云辰,則苦苦壓制在心裡。

    雲辰抱起死活不肯上鳳鶴後背的大靈兒,鳳鶴載著她們向著東方呼嘯而起,在蠻荒創造了永載史冊傳奇的狄雲辰,回到中原腹地,還會繼續他的傳奇之旅嗎?

    漆黑的夜幕中,一道金紅的流光火焰劃破天際,宛若火焰流星,風雷電駛向著東方飛逝而去。

    當絢麗的紅日越過大山照射到哀橋時,虹光已逝。在哀橋下一個洞窟中,三個落魄不堪的身影縱到了石峰之上,一個男子神情冷漠森嚴,一個女子縱然灰頭土面,也無法掩飾時刻隱現於嘴角的邪異笑意,還有一個一臉死灰色的女人走在最後,每有元獸追來是時,她就會撐開背後的兩杆魂幡,用黑霧和鬼泣來稍微阻擋一下。

    她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走出這裡,但是她們先不去想這些,哪怕前有千山万林的阻隔,也阻擋不了她們前進的腳步。

    向著東方。

    又是一天黃昏時,在西華山東北三百餘里外的大漠邊緣的榆樹林邊,一隻鳳鶴在空中拖拽出七道金紅的流光,驚起一林子的麻雀,降落到榆樹林邊,從上面走下來一男一女,和一隻雪白的小貓。

    相比於大靈兒被燒焦後立馬就長出一身雪白的茸毛,雲辰雲秀依然是一身殘破的裝束,臉上的瘀傷依然歷歷在目,高空的急速飛行讓她們的長發,都筆直的向後拖拽,看起來相當的嚇人。

    雲秀沒有問云辰為什麼要降落在這裡,因為雲辰已經無家可歸了,他已經被雲城宗掃地出門,在玄陰宗的陰影下,他甚至無法踏足中原公開現身。

    “你帶著鳳兒,回去找雲靜。”雲辰說著把須彌袋中的七彩劍,包括自己的銘牌,以及一半的元乳之精,脫下殘破的劍袍包裹起來,遞給了雲秀。

    “你一個人打算去哪兒?”雲秀有些六神無主的問道。

    “你聽我說。”雲辰從須彌袋中取出一件簇新的劍袍穿上,他神手摸上了肩上那雲紋標記,雲秀連忙上前按住了他的手,“不要撕下來,求求你不要撕下來,你一定要回來,在我們心中,你永遠都是雲城門人,你說過要打敗上官千虹,當上雲城掌教的,你一定有辦法的,不是嘛?”雲秀說著泣不成聲。

    “你聽我說。”雲辰最終還是沒有撕下肩上的雲紋標記,他的語氣憔悴而滄桑無力。

    “嗯,”雲秀含淚點了點頭。

    “包裹裡的東西除了五彩劍外加把鳳兒交給雲靜外,其他的你保管,告訴雲靜,要聽話,一定要聽話,讓她在山上等我,跟雲容和桂千月師伯說一聲,雲雪的事,對不起。”雲辰說著扭開了頭,似乎不想讓雲秀看到他眼中的淚。

    “嗯。”雲秀哭著點頭。

    “你們抓緊時間練功,沒培元丹了就去找皇浦津或者六道,告訴他們算我狄雲辰欠的,特別是你們望月峰的幾個,在聚元塔的輔助下,用不了多久就該達到劍宗境界了,那個時候,我會讓大靈兒回去找你們,讓桂千月師伯帶著你們,騎乘鳳鶴到駝燕峰天池旁,讓大靈兒下去撈冰蟾,你們融匯劍魂,但是在此之前,拿著我的銘牌,去一趟開陽關,裡面的貢獻值足夠你們兌換融匯中品劍魂所需的輔助丹藥了,以後,你們只能靠自己,如若有一天我回來了,我希望你們都能幫上我。”

    “嗚嗚…”雲秀一麵點頭一面痛哭,雲辰出生入死獲取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們,縱然被驅逐出了宗門,卻依然為她們以後的修煉安排的無微不至。

    “你聽我說。”雲辰輕輕推開雲秀,“元乳之精該什麼服用我不知道,也萬萬不能讓其他人知曉,包括你的師傅,你讓雲靜帶著一瓶元乳之精去宗師祠堂,就說我說的,她就知道該怎麼做。”

    雲秀咬著唇,狠狠的點頭,眼淚,早已在她滿是塵埃的臉上,衝出了兩道小溝。

    “如果,我是說如果,萬一我再也回不來了…”雲辰遙望雲城山的地方,臉上帶著一抹頹廢的笑意,繼續道:“雲靜…你們一定要看住雲靜,別讓她做傻事。”

    “雲辰,你到底要去哪裡?”雲秀終於發現了雲辰,像是在交代後事。

    “你聽我說。”雲辰第四次說道,語氣疲乏卻不乏嚴厲。

    “跟我師傅師娘說,我狄雲辰永遠是他們的徒弟,只是,讓她們失望了,還有我養父母,有時間,你跟雲靜回去多陪陪她們,告訴他們,我狄雲辰不論在哪裡,永遠姓狄!”

    雲辰說完不顧云秀的呼喊,大步朝著茫茫無際的大漠走去,大靈兒竄到雲辰胯下,嘶吼一聲變身大白貓托起雲辰,捲起滾滾沙塵向著西北疾奔而起。

    “雲辰師兄…你要去哪兒啊!”雲秀跪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哭喊到。

    鳳鶴“咻”的一聲,追攆著疾奔的大靈兒盤旋著,似乎在要問云辰的歸期。

    “極北毋周山。”沙塵中,傳來了雲辰冷靜的答复。

    雲秀恍然色變,極北毋周山,那是人類的禁地。
ccc1971 發表於 2019-3-7 19:11
劍氣驚鴻 第230章 虹兒快跑

    初秋的雲城山上依舊滿山青翠,遍山的草木並沒有因為秋的到來而蕭瑟頹廢。倒是各峰在演武場上練習劍技的門人弟子們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掌教上官千虹在宣告天下,把狄雲辰逐出雲城宗後就宣布閉關,而各峰關門弟子,如飛瀑峰公孫云尚,凌雲峰上官雲明,望月峰雲容等,超過二十名云城宗未來的棟樑,聯合起來血薦掌教上官千虹——雲辰不回,誓不拔劍。

    在久久未得到掌教只言片語的答復後,隨即宣布閉關。

    昔日欣欣向榮的雲城宗,在少了狄雲辰,少了各峰那些視為棟樑的關門弟子的身影,顯得死氣沉沉,日漸頹敗。就連各峰首座,在玄陰宗威脅的陰影下,也一直隱忍沉默。她們理解上官千虹驅逐狄雲辰時為了保全雲城一脈,她們也理解門下關門弟子,對於迎回狄雲辰的渴望,但是這些首座卻有心無力,什麼也做不了。

    修士界看似貌似公平,但是有的時候,誰的拳頭大誰就可以為所欲為,卻是一個殘酷的事實。

    “呵阿..”一聲清脆的鶴鳴,衝雲城山高空的雲霧中傳出,震驚四野。引得眾有氣無力練劍的雲城宗門人紛紛抬頭搜尋鶴鳴來之哪裡。

    正在密室潛修的狄雲靜,聽到鶴鳴聲全身微微顫栗的一下,眼中淚花隱現,口裡叫著,“心辰哥,是我心辰哥,他答應給我弄隻大白鶴的,一定是他回來了。”雲靜反复念叨著立馬起身推門向著落鳳崖奔去。

    終年被淡淡雲霧遮繞的雲城山上,在眾人翹首以盼中,七道絢麗的金紅焰火劃過天際,猶如一道七彩虹橋在天空橫跨整個雲城山脈,氣勢壯觀的令人膛目結舌。

    下一刻,一隻身軀尾翼加起來超過十二米,頭頂七彩翎毛,尾拽鳳尾翼的金紅色鳳鶴,拖拽著七道金紅,拉風之極的繞著雲城五峰飛了一圈後後,落在了落鳳崖上。

    長著一片高大梧桐的落鳳崖沒能迎來鳳凰,終於迎來了一隻鳳鶴,也算為自己證明。

    “心辰哥..”鳳鶴尚未墜地,雲靜帶頭引得一眾望月峰女子向著落鳳殿前的落鳳崖飛縱而去。

    “雲秀…”雲容看著從鳳鶴背上只走下了滿臉倦容的雲秀,頓時心中一慌,雲雪雲辰去了哪裡。

    “我心辰哥呢…”雲靜眼裡此刻根本沒有那隻漂亮的完全超乎她想像的鳳鶴,甚至都沒有仔細的看上一眼,一臉急迫的拉著雲秀問道。

    “還有云雪呢?”雲容雲曦也過來圍著雲秀問道。

    雲秀在臉上擠出一抹笑意,最先看向了雲靜,“你心辰哥,不方便回來。”

    “噢.”雲靜沮喪的低下了腦袋,馬上又抬頭問道,“我心辰哥在哪兒。”

    雲秀沒有回答,而是拉著雲靜走到了鳳鶴的身邊,愛呢的撫摸著鳳鶴脖子上的羽毛,示意她低頭後,瞅到鳳鶴的頭邊,指著雲靜說道:“鳳兒,她就是雲靜,也就是你以後的主人了,打個招呼。”

    然後又對雲靜說道:“這是你心辰哥送給你的,還有這把劍。”雲秀說著把背後劍袋中的天級低階的五彩劍***遞給了雲靜。

    “啊..”盡千名望月峰女弟子齊齊驚嘆出聲,鳳鶴外加天級劍器,雲辰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則豪氣令所有人嫉妒。

    “嗯?”雲靜暫時忘記了她的心辰哥,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著細細打量著鳳鶴,鳳鶴同樣眼珠子亂轉著打量著雲辰給她指派的主人,她們心中不安份的因子,通過眼神交彙在一起,有一種叫做臭味相投便稱知己的情緒,讓初次見面的一人一鶴,有一種一見如故的親切感。

    “好大好漂亮的鶴兒。”雲靜一抹臉頰上的淚珠子,上前抱著鳳鶴的脖子,用臉使勁的蹭。鳳鶴則“咻咻..”的歡叫著,用細長的嘴巴啄著雲靜白皙的脖子,逗得云靜“咯咯..”只笑。

    所有人都微笑著看著這溫馨的一幕,雲辰對雲靜的寵愛,她們都是人所共知,雲靜鬧著要騎鶴,雲辰就能給她弄一隻高過擎天鶴三個階位,整個中原大地獨一無二,絢麗無比的鳳鶴回來。

    “咦,為什麼叫鳳兒這麼老土的名字,不是我心辰哥給取的吧?”雲靜很有自知之明,至少她知道,以他心辰哥的文采涵養,絕不會不動腦筋的來取個“鳳兒”這麼簡單的名字。

    鳳鶴帶著幸災樂禍的“咻咻..”叫聲,用一種戲謔的眼神看向了雲秀,意思是,可不是她取的嘛。

    雲秀臉紅了,馬上又氣白了,衝雲靜叉著腰瞪著眼發飆道,“你個死丫頭,有本事你自己給她取!”

    雲靜“嘻嘻”一笑,摸著鳳鶴眼珠子一轉說道:“你飛行時拉出的虹彩好漂亮,就叫虹兒吧。”

    眾望月峰親雲辰的女弟子一致拜服的向雲靜豎起了大拇指,雲秀則羞愧的無地自容,自己妄稱才女了,雲靜取的名字更雅趣貼切不說,還一語雙關的罵了上官千虹…虹兒…上官千虹的小時候也被人叫過虹兒吧。

    “好了,鶴兒你以後就叫虹兒,你累不累?嗯?不累麼,那帶我飛一圈看看。”雲靜不等虹兒答复,麻溜的爬上了鳳鶴的後背,在一聲“呵阿..”清越的鶴鳴聲中,在眾女羨慕的注視下,鳳鶴載著雲靜沖天而起,繞著雲城山轉起了圈圈。

    雲靜俯在虹兒的後背上,微微適應了高速飛行激蕩起來的疾風後,把臉貼在鳳鶴的後頸脖上問道:“虹兒,你一定能帶著我找到我心辰哥對吧?”

    鳳鶴回頭給了雲靜一個“那當然,我是誰”的自傲眼神,說到底,雲靜丟了她也許找不到,但是親自馴服她,又被她塗抹了鶴涎的雲辰,不管走到哪裡,她都有一絲微妙的心靈感應,這就是天級元獸的天分。

    “哦耶,那還等什麼,快帶我去找他。”雲靜歡呼著向下做了個手再見的手勢。

    於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眾目昭昭之中,被望月峰首座勒令,被眾師姐妹嚴加看管不得下山的狄雲靜,堂而皇之的逃之夭夭….

    下方的眾女,包括桂千月在內,都急得只跌腳卻又素手無策,她們那什麼去追騎著鳳鶴的雲靜。

    “雲辰肯定是故意的,送雲靜這麼大一隻鶴,以後誰還管的了雲靜。”雲容氣憤道。

    雲秀卻有著另一番心思,雲辰此去毋周山長路漫漫,有云靜陪著,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

    烈日如焚的大漠之上,一隻白貓捲起滾滾沙浪向西北狂奔,騎在上面的雲辰突然一陣心緒不寧,猛然想起什麼的他,懊悔的揚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後,對胯下已經奔行一夜的大靈兒說道:“快跑,禍精要來拔你的毛了。”

    一想到放火燒它,外加沒事就從霓裳手裡把它搶去***捏著玩兒的狄雲靜那雙恐怖小手,大白貓心有餘悸的嚇的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大白貓再跑起來,就不再是趕路的速度,而是變成了逃命的速度。

    ….

    望月峰上,桂千月遣人請來了行千重歐陽金鳳夫婦,加上望月旭日兩峰的關門弟子,聚集一堂,有云秀陳述了在雲容雲靜她們先行回來後,她們在雲辰的帶領下摧毀水陽大寨的過程,以及隨後的駝燕峰之旅,除了沒有說明獲取了神劍和元乳之精,其他基本都是實話實說。

    聽到雲雪身負劇毒失散在洞窟中後,眾望月峰女弟子都失聲痛哭起來,在那蠻荒深處,元獸遍地,還有劍巫環伺,在她們看來,就算初音大發慈悲給了雲雪解藥,雲雪也絕對走不出蠻荒。

    “好了,一個個哭哭啼啼像什麼?”桂千月板著臉呵斥弟子的同時,也難掩眼中那微微閃動的淚花。

    雲秀只說跟雲辰一起回到了中原,沒說云辰去了哪裡,也沒有人問,因為雲辰已經無家可歸。

    “等雲靜回來,讓她給雲辰帶話,讓他去雪山宗等我們,雲城宗不敢收留他,我就摔旭日峰上下叛出雲城,投奔雪山宗去,我就還不信了,給他找不到一個安身之所。”行千重氣憤道,雪山宗掌教乃是歐陽金鳳的親哥哥,與行千重也是親如兄弟。

    “萬萬不可。”歐陽金鳳出言阻止道,“我並不是怕辰兒此去給我兄長帶來什麼禍事,而是辰兒言出必行,他既然豪言要奪雲城掌教之位,就一定會再回來這裡,如若連你都不在了,如何收他入門,他又如何有資格去名正言順的挑戰掌教之位?”

    “哎…”行千重沉重的嘆了一口氣,世事大多不如意啊。

    雲秀最後掏出了一個聚元塔,恭敬的送到桂千月的面前,躬身跪下道:“雲辰師兄讓我轉告師傅,旭日峰沒什麼拿的出手的,他用在水陽寨繳獲的聚元塔一座送與望月峰,作為雲金師兄娶雲曦師姐的聘禮!”

    雖說修士界的婚喪嫁娶沒有俗世的那麼多禮節,特別是同門之間,大多只要弟子之間情投意合,加上師門又不反對,簡單的坐下一起吃個飯,就算是成婚了。

    但是雲辰拿出珍貴的聚元塔,此舉及表達他對師兄雲金的看重,也同時代表了旭日峰對望月峰的尊重,同樣,兩峰弟子臉上也有光,聚元塔的下的聘禮,這已經不是豪氣能形容的了。

    雲辰出手一向就是這樣豪氣,他絞盡腦汁,拼了命去豪取掠奪,對於身邊的人,從來不小氣,這是這裡每人都人所共知的,當然她們也明白,雲辰的這個“不小氣”是要跟雲靜區別開來的,雲辰對雲靜完全是無條件的滿足她奢望的一切,鳳鶴就是最好的證明,他沒有把鳳鶴留在前途未卜的自己身邊,而是轉手送給了雲靜去胡鬧。

    “這個不能收,”桂千月斷然拒接,“雲金與雲曦的婚事,我已經應下了的,你們隨時可以成婚,怎麼能再收聘禮,這個雲辰是怕我反悔,故意來擠兌我的吧。”

    眾弟子傻了眼,好事怎麼被桂千月說成了壞事呢?

    “你就收下吧。”歐陽金鳳站起來勸道:“雲金與雲曦的親事上,我們旭日峰確實輕率了些,難得辰兒有心,替我們補上了一份拿得出手的聘禮,再說,你難道真的不知道辰兒的意思嘛,,,”

    是的,把聚元塔說是當聘禮送給望月峰,只是一個形式,事實上,因為雲辰雲靜的緣故,這幾年望月峰與旭日峰已經不分彼此了,雲辰之所以把聚元塔送到望月峰,是因為望月峰有潛力的弟子遠超旭日峰,正如他跟雲秀說過的那樣,他日,等他回來了,希望有人能真正的幫得上他。

    這些,歐陽金鳳懂,桂千月也懂。

    “那我就收下了,有聚元塔的事,大家一定要保密,不要因此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讓雲長過來一起修煉吧,至於你們峰上其他人,過來的佔位置。”桂千月一席話,說的雲金雲寶雲元,三張臉燒成了紫色。

    行千重夫婦哭笑不得,這前一刻還在客套的師姐,眨眼間就不給她們面子了。

    “你們兩個,打算什麼時間成婚,拖久了傳出去,別人還要說我桂千月扣著門下弟子棒打鴛鴦。”桂千月說著看向了雲金雲曦。

    雲金低著頭支吾了半天屁都沒放出一個,倒是雲曦微紅著一張粉臉站出來落落大方道:“雲金師兄想等雲辰師弟回來喝我們的喜酒,我也有此意,所以,我們想等一等。”

    所有人都沉默了,雲辰拿出一個聚元塔給師兄長面子,而云金為了能讓師弟雲辰喝上自己的喜酒,情願與相戀多年的雲曦分居兩峰,苦等雲辰歸來。

    他們師兄弟之間的情誼,也許沒有用血與火的悲壯來渲染,但是平凡點滴間這種默契,無疑更讓人敬重。

    ….

    說起大漠,就容易讓人想到馬賊,但是真正執掌大漠這萬里風沙的則是魔宗。

    魔宗弟子率性而為,做事只看喜好,而不分是非,久而久之就在中原大地上落下了一個嗜殺成性的惡名,在百年前劍修與劍巫撕破臉大戰前,魔宗門人一直是劍巫和劍修清剿的對象,但是在劍修與劍巫大戰中,魔宗卻拋棄前嫌,站在劍修一方,並為最終擊敗劍巫起了巨大的作用。

    在把劍巫逼走蠻荒後,中原劍修便把大漠劃歸給了魔宗,言明魔宗門人不得踏出大漠一步。自此,魔宗便在這萬里風沙中紮根下來,到如今已經有數十萬門人的規模,傳言魔宗掌教更是達到了劍神的境界。

    雲辰抵達大漠深處後便小心翼翼起來,盡量避開大漠中毗鄰綠洲建造的城池和一隊隊巡邏的馬隊,畢竟,作為殺死了魔師親弟子宇文化及的元兇,如果被魔宗門人知曉了他還敢橫穿大漠,恐怕就是騎著大靈兒,也絕難在大漠逃出魔宗的追殺。

    但是不可否認,白貓的速度絕對可以用風雷電馳來形容,不知道是真怕雲靜追上來跟鳳鶴一起欺負他,還是想早點跑出這白天熾熱的大漠,兩日功夫,大靈兒帶著雲辰就狂奔了盡五千里,進入了人馬絕蹟的大漠深處。

    走到這裡,才算是真正進入了死絕之地,一眼望去茫茫戈壁不見盡頭,別說綠洲,除了露出半掩在沙子中的森森白骨,就是枯枝也見不到一根,狂風攜著粗大的沙子打的雲辰都睜不開眼,如果說自然環境還能忍受的話,那麼來之地下的威脅,就讓他們防不慎防了。

    大漠的元獸,大多躲藏在地下,加上沙地上不時出現的流沙,大靈兒走的的異常艱難。

    (眼看著來不及了,一下三百字重複,一點前改過來。)

    初秋的雲城山上依舊滿山青翠,遍山的草木並沒有因為秋的到來而蕭瑟頹廢。倒是各峰在演武場上練習劍技的門人弟子們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掌教上官千虹在宣告天下,把狄雲辰逐出雲城宗後就宣布閉關,而各峰關門弟子,如飛瀑峰公孫云尚,凌雲峰上官雲明,望月峰雲容等,超過二十名云城宗未來的棟樑,聯合起來血薦掌教上官千虹——雲辰不回,誓不拔劍。

    在久久未得到掌教只言片語的答復後,隨即宣布閉關。

    昔日欣欣向榮的雲城宗,在少了狄雲辰,少了各峰那些視為棟樑的關門弟子的身影,顯得死氣沉沉,日漸頹敗。就連各峰首座,在玄陰宗威脅的陰影下,也一直隱忍沉默。她們理解上官千虹驅逐狄雲辰時為了保全雲城一脈,她們也理解門下關門弟子,對於迎回狄雲辰的渴望,但是這些首座卻有心無力,什麼也做不了。

    修士界看似貌似公平,但是有的時候,誰的拳頭大誰就可以為所欲為,卻是一個殘酷的事實。

    “呵阿..”一聲清脆的鶴鳴,衝雲城山高空的雲霧中傳出,震驚四野。引得眾有氣無力練劍的雲城宗門人紛紛抬頭搜尋鶴鳴來之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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