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超級大忽悠小說作者: 常書欣 (連載中)

 
mk2257 2011-5-8 06:50: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9 153242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10:51
第108章 正道無路蹊徑方出
    嘿嘿……呵呵……哈哈……嘎嘎……

    面對著筆記本螢幕的帥朗突然笑了,先是微笑、後是輕笑、之後是奸笑、再之後像詭笑,詭笑之後又有點像淫笑和蕩笑,突兀而來的笑把一房間人給看愣了,都看怪物似的瞧著帥朗,著笑的詭異變化,那笑仿佛有蕩人心神的魔力一般,讓幾位年紀尚輕、模樣尚可的女設計師不自然地全身起雞皮疙瘩,然後下意識地並緊腿、夾緊胳膊,倒不是怕非禮,實在因為這笑聲裡的色,情味道太濃了。

    “喂、喂……,二哥,大白天咱別搞這調調,怪癟人的。”田園湊上來了,現在倒覺得跟著帥朗實在丟份了,什麼時候發情不好,偏偏在人多的時候〖勃〗發,瞧把人家幾位小姑娘嚇得,差不多就要奪門而逃了。

    一問,一拍肩膀,帥朗哦聲驚省,馬上臉色一整,一看大家的愕然的目光,這才省得自己得意忘形地失態了,趕緊地道了歉,召呼著小平果:“就這四十幾張,去,找你原來那廣告公司,雙面銅版彩印,一萬份…………不,兩萬份,給你一個小時。”

    “啊?一個小時那夠?”平果瞪眼了,排版上機怎麼也得點時間,時間太倉促了,不料帥朗有辦法,一拍大腿道著:“價錢翻倍呢?”

    “哦,那夠了。”平果不吭聲了,拷貝著檔,帥朗起身謝著這幾位設計師,那行有那行的門道,本來想著最難的事人家這等專業人士不過舉手之勞,實在讓帥朗看到了很光明的前景,看著傅經理對此人態度頗為恭謹,這幾位設計師客氣了幾句,各自離開了這地方,這時候,帥朗也準備走了”回頭一看這位年近半百偏偏喜歡打扮得很萌的老妖精,雖然感覺不怎麼舒服,還是勉強地謝了句,那老女人倒是很大方,直著歡迎時光顧,帥朗看這架勢,突然間泛起了一個疑問問著:“傅姐,我有個小問題想問問您?”

    “喲,這麼見外呀?別跟姐客氣。”那傅經理一個媚眼,很熟稔的勁道,看來這個稱呼稱對了,要稱呼句大媽、阿姨,人家鐵定不會這麼高興,帥朗一笑道:“也沒什麼大問題,就是一個小小的疑問,坦白地講啊,我根本沒見過什麼劉義明”也根本沒往您這鳳儀軒投資過一毛錢,你們這麼鼎力相助呢,我實在是有點愧不敢當。”

    喲,田園和平果愣了下,敢情這什麼董事、什麼帥老闆都是忽悠出來的?

    不料那女人似乎多少瞭解點內情,給了帥朗一個大家都懂的眼神道著:“您真別客氣,劉先生常年在國外,對這個小生意也不怎麼在意,雖然我不認識您吧,可您和劉太太私人關係這麼好,不定有朝一日”鳳儀軒還真得在您手下經營。”

    “劉太太?那我更不認識了,誰呀?”帥朗訝異道,愣了,想了想,咱沒勾引過別人老婆呀?

    “是嗎?剛才進門您不還問了麼?”傅老女人又是一個大家都懂的眼神,暗示著帥朗,像是在,你倆的事俺都知道。

    “哦,你是盛小珊和劉義明是倆口子?”帥朗懵了。

    “R四G凵引”老女人蘭huā指做個FOSS一指帥朗,對了。

    哦,明白了”帥朗明白了,這兒恐怕也是古清治放下的一個棋子,隱隱之中帥朗覺得這棋子的妙用自己和古清治好像想到一塊了”不過也來不及考慮這麼多,出門走著”那老女人呢,對於帥朗是客氣和恭敬,不過出門時卻把眼光瞄上帥帥的小平果了,一撫肩,一把手,很期待問:“咦,這位小弟弟…”,我怎麼看你和我弟長得挺像哦,以後常來玩啊,姐姐一看見就覺得特親切…………帥老闆,還沒給我介紹呢。”

    田園瞥了眼,華老女一副huā癡的樣子,忍不住手快要摸上平果的臉蛋了,帥朗一看也發現此間的端倪了,笑著道:“我哥們,叫平果,以後帶他常來看您。”

    “那好啊………一定哦。”傅老女樂了,平果可糗了,被個比媽還大的女人拽著毛手毛腳,忍不住一陣惡寒,好容易掙脫了躲到帥朗的一邊,那女人笑著道:“喲?怎麼害羞啊。”

    這當會兒,帥朗和田園早咬著嘴唇快笑噴出來了,見這老女人對平果這麼傾心,帥朗倒不介意又安排了一件事道著:“傅姐,中州叫得上名來的美容院,能給我列個單麼?全部要。”

    “那個簡單………,來我辦公室拿。”傅老女一勾小指,把帥朗召進來了,平果可不敢去了,任憑田園地背後促狹似地使勁推,死活不敢進去了。不一會兒,帥朗樂滋滋拿著出來,傅經理把三位送進電梯才走,這人一走,平果終於長舒了一口氣,撫著胸口一副大難得脫的樣子,田園奸笑著道:“平果,你以前美女見了你就倒貼,哥是從來不信啊,今天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嘎嘎哈哈。”

    “是啊平果,吃軟飯的機會就在眼前,看你能不能抓住啊。”帥朗也取笑道。

    “我那兒惹著你們了,怎麼一起挖若我呀?”平果頗為火大,不料馬上找到攻擊籍口,指著帥朗道:“二哥,你不會是吃軟飯了吧?”

    “切,你哥老牛吃嫩草差不多,看哥像吃軟飯的麼?”帥朗不屑了。

    “少吹了,剛才那老女人你和劉什麼明老婆怎麼來著,鳳儀軒都可以給你經營。”平果攻擊上了,一聽這話,田園倒心動了,一拽帥朗置疑著帥朗的發家史道:“我二哥,這一年功夫不到,你發財比發情還快,不會真是傍個富婆犧牲色相換來的吧?有這個機會也不給我介紹點?”

    這麼一,平果和田園倒張著大嘴哈哈笑上了,直把帥朗搞了個哭笑不得,三番強調不許再討論此事,越彈壓,越讓平果和田園覺得還真像有這麼一茬似的。仨人出了門廳,安排著平果趕緊打車去幹活,回頭和田園一起走,田園呢”直到這回兒都不知道帥朗到底想幹什麼,先問照片上的女人到底是誰,帥朗不;又問到什麼地方去,帥朗神神秘秘道:“哥在中環商務酒店包了一層樓,讓羅少剛請了一百位美女………今兒哥給你安排的活,累死你個孫子。”

    精神來了,刺激來了,把田園給雷著了,雷得外焦裡嫩,直流哈喇子,雙飛倒見識過,這百美齊飛是個什麼概念涅,以二哥現在這身家自然敢胡天黑地搞些爛事,一念至此,田園臉上的肥肉一顫,動情地抱著帥朗感歎著:“尼馬呀,今兒才知道啥叫兄弟…………二哥安排的工作光聽你就快射了,累死也值了。”

    兩個貨攔了輛計程車,喜滋滋地走了。30公里外,huā園口黃河大橋邊抓捕失利後十分鐘…………,在接貨人跳出設伏圈的同時,沈子昂啟動了應急預案,五公里兩層外圈設卡的地方警力,來了個倒轉,後隊孌先鋒,沿著公路向下游追擊,水文監測站提供的一艘監測機船也投到了追捕中續兵帶領的外勤隊就近疾馳到huā園口景區征了兩艘摩托艇,一時間水陸並行,五公里寬的河面上泛著濁浪,兩側或隱或現的公路疾馳著警車,四處響徹著警笛的聲音倒也頗有聲勢。

    追捕開始了,案發地反倒寧靜了,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外勤隊員從橋面上墜下纜繩,人下去才發現了下面的機關,接近二十米的寬度十五米的高度,藏一艘機船都綽綽有餘,更何況是藏在六十多個橋墩之中又在五公里寬的水面正中,兩側阻擋的視線根本無法發現而事起倉促,誰也會想當然地覺得會在橋面上接貨,不過也沒錯,確實在橋面上接了,卻是從最不可能的水面上逃了。

    起風了,鄭冠群抬頭看了眼如染的天空,拉了拉衣襟,手一伸,搭在帥世才的肩上,像是安慰,也只能是安慰,帥世才回頭看了眼,沒吱聲,一脫警帽,恨恨地抓了把短髮,有一種吐不出來鬱悶鬱結在心裡、凝結在臉上,雖然功虧一匱的抓捕經歷的不少,可沒有一次像今天這麼喪氣,畢竟是個公安部a級追逃對象,畢竟是huā了數月功夫才找到了線索,這中間不管傾注了多少心血,經此一役,全部像眼前的大河濁流,滾滾東去了。

    “別想了,週邊警力金部靠上去了,一定能找到他們的登陸點,摩托艇的活動半徑不大,他不可能一直呆在河裡。”鄭冠群安慰道,帥世才搖搖頭,懊喪地著:“沒機會了,在我們眼皮底能接走貨,那在我們前面肯定能送走,往東,huā園口景區、蔣莊鎮,是京珠高速的入口,他們可以選擇任何一個地點棄艇登陸,只需要在預定地點接應”,……””,看了看時間,過了十五分鐘了,還沒有消息傳來,帥世才閉著眼睛回憶著,又道了句:“河道比路面近,摩托艇的速度要快過汽車,現在就應該上車了“…………我們已經跟不上了。”

    鄭冠群歎了口氣,同樣是一臉懊喪,勘測完畢了,從橋面吊上來的隊員彙報著,只發現了一截倨斷的繩口,截面斷口很新,初步懷疑是嫌疑人已經提前把摩托艇藏於此處,在橋墩下的凹面裡,兩側的監測都無法看到這個位置,時間緊迫,也出於安全考慮根本無從對現場進行全面排查,致使出了這個意想不到的意外……

    無所謂了,結果如此,原因也就無所謂了,只能證明嫌疑人太狡猾了,老鄭和帥世才徒步走著回橋北來處,倆個人的心思一般般地沉重,最好的機會錯失了,不但錯失,而且暴露太多,這之後恐怕什麼都隱瞞不住了,呼嘯追蹤的警車,徹響的警笛,恐怕在這來往穿棱的車輛裡,不定就有端木設下的眼線;即便沒有,這麼大的動靜應該也把人驚動了,驚動之後的後果,那就再也無跡可尋了。

    “想開點,不定會有什麼轉機,老帥,不管怎麼樣,咱們都盡到力了。”鄭冠群道,像在安慰自己。

    “可惜呀,這個事發的還是有集倉促,昨天晚上成立專案組,今天就把人丟了,要是多給咱們一兩天時間,這個布控就應該更好一點,了,最起碼不會像現在一窩蜂亂鳴警報,看來咱們還是低估端木的水準了“……從橋面到水面不過十五米的距離,為什麼就沒有把這個意外考慮進去呢…………風急浪大攔得住別人,可未必攔住得他呀。”帥世才自責著。

    “這麼大風、這麼大浪……這麼開闊的視線,現在婁都不敢相信他用這辦法走,不過不可否認呀,這個最不可能的地方,連我們的狙擊手都無法鎖定目標,咱們栽這個奇騙手裡,不冤。”老鄭爽朗了句,很看得開。

    “要是有機會扳回一局,那叫不冤。這根本沒機會了,就有點冤嘍。

    ”帥世才歎了句,心情一點也沒有舒緩過來。

    踱了很久才到了車停的橋頭,足足過了一個小時追捕的消息才傳來了,找到了登陸點棄置的摩托艇,還有那架讓所有追捕人員大跌眼鏡的直升航模,經後臺的技偵確認,是產自德國一家玩具製造公司的產品,仿以色列a凵一凹k眼鏡蛇直升機,整機重三點七公斤,一次充電能直飛十七公里,飛行高度最高能達到三十二米,嚴格地,這是屬於航模發燒友的玩物。不過在有心人的手裡,變成犯罪的利器了。

    車裡聽到這個消息的諸人俱是苦笑一臉,有點無法原諒這次的失誤,恰恰在這個很鬱悶的時候,更鬱悶的消息傳來了,警支隊負責監控的緊急地傳來了一個消息,是一段錄音,尚銀河辦公室的錄音,錄音裡,有位女人在彙報,不但沒有轉入款,而且原來轉入的七千萬資金也不見了,詢問開戶行才知道對方取消了業務,這種跨境支付,支付方可以在約定的時間裡申請取消轉帳,昨天存入的兩千萬和今天存入的五千萬,都被對方取消支付了。爾後,是尚銀河的破口大駡,杯子、電話、手機摔得乓乓乒乒直響……

    也是個騙局,聽著彙報的諸人都明白了,不管拿到拿不到《英耀篇》,估計都會發生這件事,跨境轉入的資金,根本就沒有準備支付給尚銀河。這和拿著假護照驅使粱根邦去殺人如出一轍。饒是尚銀河奸詐過人,也結結實實上了一次惡當。

    馬上省悟的鄭冠群不敢早險了,通知著市局刑偵支隊馬上解救劉南莊被非法拘禁的邰博文,以防尚銀河怒極之下不顧後果。

    而在現場,總還抱著萬一希望的諸人都捨不得走,沈子昂指揮著三個外勤組和地方警力向西到原陽、向東到京珠高速、向南到中州,分幾個方向搜索,沿路的〖派〗出所也得到了支援的命令全副武裝上陣了。

    只不過,沿登陸點的搜捕之後又進行了兩個小時,依然是一無所獲………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10:52
第109章 錢壯人膽膽大妄為
    十七時四十分,在外面飽餐一頓,吃得滿嘴流油直撫肚子的田園催著帥朗去中環酒店,跑了趟銀行,那叫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又換了身衣服,那叫要見人了,得光鮮點。逛了會街吃了飯,一直等平果電話來了,才一起到中環酒店,對於二哥所的百妞爭豔田園還真是意淫非非,車上不時的請教帥朗,最大的一個疑問自然是:剛才我光顧高興了,你這事咱行不?

    單挑還成、雙飛勉強、三口湊合……田園的話很明白,這要再多,兄弟可離種豬水準還差了點,這小身子骨是不是禁不住折騰涅?

    “笨呀,你身上的棍狀物就那一根?”,帥朗幣斥著,一訓田園愣了愣不解深意,帥朗卻是一巴叉雙手十指叉開,大笑著道:“還有這個呢?這玩意可比你下麵那根好使,永不疲軟。”

    田園愣了愣,呸了。。計程車司機聽懂了,哈哈笑著,這兩貨倒不好意思再談論這個話題了,不一會兒到中環路中環大酒店,帥朗和田園下了車,就見得羅少剛攜女友來助陣了。話身價一高,尊崇是自然就來,這一對現在對帥朗也是仰慕得緊,一見面女友麗麗直誇帥朗這身西裝筆挺,人甭精神,帥朗可沒時間跟小娘們瞎扯,直問著羅少剛:“到齊了。”

    “齊了,康輝、陽光、金鳳凰、太行、世紀、國旅,凡是今天沒活的導遊,我全給你請來了,到了八十多位啊,標準是一天三百,車費別算,不管吃住…………”羅少剛道,不知道帥朗huā這閒錢請這麼多導遊幹嘛,還強調要女的,田園一聽火了拽著帥朗火大地問:“怎麼是導遊呢?”,“嘿嘿,是導遊……而且是美女導遊,那你想是什麼涅?”,帥朗促狹地問,“不是什麼百……百妞……”,田園一愣,上當了,不過偏偏羅少剛女人在跟前,不好意思,悻悻然給了帥朗個豎中指的動作,尼馬的這兄弟是靠不住。

    帥朗笑著又問老黃來了沒有,羅少反手一指:“看吧黑車隊全拉這兒來了…………,院子裡早停滿了。

    一瞅,田園忍不住哦了一聲,剛剛還沒注意,沿著賓館兩側的停車位、街道、路邊,明顯的車輛比其他地方都稠密,小麵包、小夏利、小五菱,甚至於還有年頭不短的兩頭平轎車幾十輛車組個黑車別動隊一點問題沒有,這些常年廝混在火車站汽車站的爺們一聽包車,那自然是應著雲從,瞧瞧笑笑走來了幾位,正是黃國強、皮定方、皮軍軍,以及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大牛,一路鼓吹著過來了,不時地有司機打招呼。

    帥朗倒是關心著大牛,直上前問著這貨怎麼來了,這貨一撇嘴得意道:“這麼熱鬧少了我怎麼行?”,“格好了?”帥朗關切道。

    “好咧你瞅瞅…………就這傷,我叔了,給我申請個見義勇為,勇鬥歹徒先進人物,放我仨月假…………”大牛話就要摟起衣服顯擺槍傷這可不是一般都有的。帥朗趕緊攔著怕這貨當眾脫褲,招手一起上樓,再黃國強來了多少車,黃國強四十多輛,這些黑車,只要有包活找四百輛都沒問題。

    一路笑笑,有人問到底幹什麼,帥朗直馬上就知道了上了六層,包租的大型商務會議室嘩聲一開門,一下子把諸位哥們驚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妞,妞,全是妞,精肥燕瘦鶯鶯燕燕一屋子,嘰嘰喳喳的話,脆,脆朗朗的笑聲,四百多平的大會議室快坐滿了,羅少剛的女友麗麗看樣是行裡人,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靜,直指著帥朗介紹著:“這就是今天雇咱們的老闆,大家鼓掌歡迎……”

    於是馬上掌聲雷動,那叫一個熱烈,那叫一個經久不息,本來臉皮頗厚的帥朗這當會也有點不好意思,好像記憶中自己從來沒有這麼受歡迎過,站到了主首位置,拱了半天手這掌聲才停下來,面對這麼多雙忽靈靈的大眼睛,突然有一種大眾情人的怪異感覺,笑了笑道感歎著:“哇,來了這麼多美女……大開眼界啊。”,哄哈一場皆笑,本以為個什麼大老闆,敢情也是個小色哥,在座的姑娘們倒也見多識廣,小聲竊竊地小話起來了,不少人在問這究竟是誰,這麼大手筆,一雇就是這麼多導遊。就一個人幾百塊,加起來好像也不是個小數目。

    “大家不用猜測,幫我辦件事,之所以找你們呀,是因為大家對中州很熟悉,沒有比你們更熟悉的了……平果,發單子……各位姐姐妹妹,拜託了啊。”帥朗一招手一指揮,每人一張,發下去了。

    人群裡又是訝聲四起,不少人詫異地舉著還散發著油墨香味的銅版紙,那上面,四十幾幅女人的照片,很溧亮,即便是女人看也覺得很漂亮。即便是年紀顯得稍大,也覺得很漂亮。與照片同時下發的還有兩張複印紙,一看卻是標注著中州美容院的名稱,不少耳熟能詳的高檔會所也在其中。什麼鳳儀軒、琪雅、天使,公主園、風格廊、美麗妝園…………林林總總,霎時間嘰觀喳喳都討論起美容來了。

    帥朗拍著手示意的安靜,一舉畫像道著:“你們的任務是啊,兩人一組,分別到這些美容院,想辦法和他們經理拉上關係,最好呢,能直接接觸到直接管事的,更好的是呢,能和一線的美容師攀上交情,把這張銅版送到她們手裡,打聽一下照片上這位女人,誰見過。”

    喲,這可有難度了,一位圓臉的妞問著:“老闆,這個未必好辦呀,我們導遊和人家美容院可沒什麼業務往來。”

    “對呀,現在都勢利著呢,沒好處人家根本不招待。”另一位高個的妞接道。

    “就是啊,我們也就在旅遊區和商店吃香,又不是給人家拉客,人家不理我們怎麼辦?”又冒出一位短髮妞來置疑了。

    還有人爭著要,帥朗趕緊地揮手打斷置疑,懸賞出來了:“聽我完……,咱也是做生意的,既然讓大家幹這些事我都考慮過了,你們就這樣,這個女人肯定在某家美容院出現過,他們只要在監控裡找到模樣七八成像的,我就認可,給他們五千塊…………,這個女人身上有一個部位有特殊標記,美體美容師裡不定見過,誰能出來,給他兩萬塊……誰要還有更確切的消息,我直接給她五萬塊……還有不管那家美容院,只要有消息出來,我直接出資買他們五萬塊錢的消費卡,這個出價,他應該當回事了吧?”

    出價,夠高了,最起碼導遊們覺得不低了有這個底牌,好歹能坐下來和對方談了,只要有消息就有錢賺,那美容院肯定當回事了一到此處,都交換著眼神,這幹憑嘴吃飯的導遊果真比普通人要強上一籌,沒有再提困難了,唯一的一個困難被個貌似帶頭的姐們提出來了,笑著問帥朗:“老闆,那兌現沒問題吧?可別光不練啊。”,帥朗沒話很拽地打個響指,提包的田園顛兒顛兒把包送上了,一個鼓囊囊的包,帥朗一拉拉鍊,倒過來一倒嘩拉拉拉一桌子整摞整摞的錢,從來沒有這麼拽過的帥朗看著眾女俱是發亮的眼光,頗為受用地道:“我取了五十萬,準備今天huā家……,明天再huā五十萬,就等著他們來拿呢。”,哇!好帥……有個圓臉蛋的妞絲毫不掩飾對帥朗的傾慕,引得眾女一陣哄笑。

    “不光如此大家的報酬我再一下。”帥朗笑著著,又轉回士氣糶勵上了,掰著指頭數著:“少剛大家的出勤標準是每天不低於三百今天還剩半天不到,就按三百算明天全天算五百、要是明天還沒消息,後天繼續每人五百,虧不了大家,除了報酬,再給大家每人每天增加一百塊的誤餐補助,怎麼樣?”

    哇,騷動啦,這些都是在各大旅行社的景區廝混的導遊,不少還是羅少剛介紹的黑導,雖然這錢嘛不算多,可相比磨破腳板的導遊活可輕鬆多了,各人都咬著耳朵喜色一臉,就找不著人也有錢可賺,這生意倒是划算得緊。

    “還有,只要找到了消息,我買回來的美容消費卡,全部發給大家,讓大家替我消費怎麼樣?”,帥朗又拋了個包袱,妞兒更樂呵了。喜色又深了幾分,羅少剛那妞正要話的功夫,帥朗又來了句更生猛的:“等等,我還沒完,還有呢…………”,一個加重語氣的還有,把姑娘們的興致全挑起來了,就聽帥朗鼓動著:“咱們這麼多巾幗英雌出去,絕對能找到消息,那些獎勵不單單對知情人,只要找到消息,誰找到的,和找到的人同等獎勵,也就是,知情人五千,你們也得五千,知情人兩萬,你們也拿兩萬……錢就擱這兒,找到了我馬上兌現。”,哇哦,一眾姑娘這才齊到**了,喜色一臉,掌聲雷動,又來了個經久不息,把個會議室搞得熱鬧非凡,又有更多妞兒毫不掩飾對帥朗的傾慕了,媚眼和飛吻亂飛,這麼二個帥哥還真不容易碰到。

    接下來才是羅少剛女友麗麗分配著任務,兩人一組,各去那一家圈好,按城區的分佈和熟悉的程度安排好,一簽名倒先把當日的報酬給發了,領著錢高高興興下樓的姑娘們又得到了黃國強、老皮、小皮這幹人的招待,次弟坐著車,四面八方的撤出去了。

    這會涅,帥朗就成了甩手掌櫃了,發錢時,總覺得不少妞兒投向自己的眼光那叫一個秋波盈盈,有些膽大的還上來搭訕幾句,不一會兒帥朗這手裡倒收了一把名片,這些妞兒也不傻,而且當導遊的膽大,沒准尋思著釣這個很二的帥哥呢。帥朗來者不拒,一副逛窯子大爺的得性,大馬金刀地坐著,啥也敢答應。

    人快走完了,帥朗的心情也放鬆了,這招猛的恐怕誰想不到,老爸想不到、而躲起來的徐鳳飛和端木更想不到,要是真能找到點蛛絲馬跡,不但使勁拽一把,而且把心頭之患一刀抹得乾乾淨淨,那以後,咱可就高枕無憂然後可能享受像今天這樣樂在其中的生活了。

    能找到嗎?帥朗撇嘴又回到了這個問題上,女人愛美,老女人更愛美,像徐鳳飛這號吃過青春飯的女人恐怕比誰都愛惜自己,這麼大年紀還這麼漂亮,估計有一多半是錢的功勞,光在家打扮打扮還成,要做面膜,補水、去黑頭、美體、美甲、染髮、spa…………不管那一樣,她總得去美容院遛達一半次吧?帥朗這個瞎貓總覺得應該在這個地方能逮只死耗子。

    能嗎?剩下的就是拭目以待了。

    人走完了”這事羅少剛指揮辦的,他帶過導遊,帥朗知道這貨比自己強;老黃和大牛呢,又有點見色忘義,回來的平果這倆撩拔著倆導遊一起坐車走了,只剩下仨人了,田園一坐下來”有點哎聲歎氣,實在離料想差了太遠,平果涅倒無所謂,帥朗這會倒覺得志得意滿,欠著身子拽了句:“怎麼樣,兄弟們……哥這下有水準吧,把七八十個妞同時搞到**啦……剛才多熱鬧?”

    “啊…………呸!”田園伸著脖子啐了。,極度不滿加不屑。

    “二哥你搞清楚,妞愛的是桌上的鈔票,不是你的嘴巧啊…………這到底誰呀?huā這麼多錢找?”,平果提醒道。田園一聽也來勁著,凜然道:“就是啊”有這麼多錢,上剛才這麼一屋子妞都夠了。

    ”,“倆傻逼。一個財迷,一個色迷。”,帥朗一指,罵了句,拍著桌子訓著:“我你們倆有點追求行不行”人的理想和抱負,不能都在褲襠裡吧?美好的人生不能只是下半身呀?”,田園和平果被i得大眼瞪小眼,旋即又是呲呲笑著,就二哥這水準,思想教育也只能到這個檔次上,扯淡話先按下”田園正色道:“二哥,不是兄弟潑涼水,你這可是有點太糟塌錢了啊”連雇人帶雇車,這得多少錢”全中州多少家美容院?能找到偶而去過一次的女人嗎?”

    這倒也對,得帥朗皺眉叉了,擔心就在這兒,不過就有擔心有些事也得狠下心來幹,否則頭上老懸著這麼一把劍你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更難受,這段時間老在陰暗角落裡打轉,現在反倒覺得和這幫爛兄爛弟們在一起更有安全感,想了想,起身踱著步,若有所思地著:“有工商註冊的我查過了,一共五百多家,剛才簽字領錢的一共口個人,分成四十二三個組,每組平均十四家左右,應該在幾個小時內完成……注意事項我都擬好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呀,這要找不到,我就沒其他辦法了…………,只能讓這塊心病長著了。”,“二哥,什麼心病?”,平果問。帥朗搖搖頭,沒多,偏偏以前哥幾個是無話不,平果追問著:“二哥,這到底為什麼呀?這段時間我怎麼覺得你變得厲害。”

    “變了嗎?”帥朗愕然道,一愕然,那倆點點頭,都認可:變了!

    “哪兒變了?咱們哥幾個脫了褲比**,還不和以前一個屬樣?”帥朗來了個粗口,哥倆一笑置之,以前那種粗不再口總覺得親切,而現在,有點覺得帥朗在刻意為之了,看著哥倆有所感觸,帥朗換著話題道:“別想了,確實有點變了……比以前自私了,比以前功利了,原來是活得不如人,現在是活得不像人了。不過你們放心,我正在努力改變自己,今天這事就是改變的開始,不是我不告訴你們原因,而是我了你們都不信,現在我就告訴你們“…………我這事是在幫〖警〗察,也是幫我爸,同時也在幫我自己,你們信不?”,兩人一聽,幫自己絕對是,幫老爸可能是,幫別人嘛,恐怕就扯了,都搖搖頭,不信,以為帥朗找藉口了。

    “那不得了,我要告訴你們,這個女人是個通緝要犯,她身邊還有一個通緝犯,你們不是更不信嗎?”帥朗問。

    這更扯了,倆人把頭側過一邊了。帥朗一攤手:“看看,什麼來著,了你們都不信。”

    “少來了,絕對是你的相好。”平果噎了句。

    “就是,沒准一夜情相好,不會是讓你欲仙欲死欲罷不能了吧?”田園惡意揣度上了。

    “對,有可能,二哥不是過嗎,他井理想是尋找女人的十大名器哈哈。”,平果又噎了句,田園淫笑著補充著:“找到後就長期霸佔,對不對呀二哥,哈哈…………”

    帥朗被這哥們左一句右一句嗆著,半天沒有解釋的機會,一大兒才悻然而座,看著這倆自作聰明,自鳴得意的貨,頑然道著:“哎,人誠實一次,怎麼這麼難涅?不跟你們爭了…………,不管相好不相好,幫哥找回來,給你們倆一次提無理要求的機會怎麼樣?”

    尼馬這麼才是兄弟,田園和平果一聽,來勁了,一左一右伺候著,這麼親熱地拍馬屁,看來這無理要求的檔次低不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10:53
第110章 謠言惑眾應者雲從
    話賣保險的嘴、當導遊的腿、做買賣的奸似鬼,這幾樣可都是現代社會神兵利器一般地存在,端得小現不得,從下午五點多把這幫導遊姐放出去開始,那樂子呀,叫一個層出不窮…………迎接第一位導遊的是琪雅美容院,倆導遊採取了一個溫和的行銷辦法,乾脆公事私辦,先進美容院給自己做了個面膜,等待的功夫裡,倆女人來回拉呱懸賞找女人的故事,先是小服務員聽,後來美容師豎著耳朵聽,再之後把尋人廣告拿出來時,一聽有三萬卡售,連經理也動心了。”

    詩莉花美容,來的兩位氣質導遊,很有范兒遞張名片要見經理,打聽過了,經理是男滴,這女人、特別是美女,在和男人交往有天生的優勢,很簡單,三分鐘搞定,連經理的名片都得到了,下一刻,這經理把美容師聚集起來開始訓話了。

    羅少剛女友麗麗幹這活也不是蓋的,乾脆沒分組,一行七八個小姐妹,基本採用導遊上門聯團的辦法,熟人托熟人還真就托得拐彎抹角認識了幾家,先給你推銷美容卡,再請你給幫點小忙,反正是互利互惠肯定不讓你吃虧,有的是因利動心,有點礙不過熟人的面子,還有的幹肮讓這些小導遊自己去跟美容師聊,這小姐妹們牙尖嘴利,見面遞上廣告畫第一句就是:見過這女人嗎?見過的話最少掙五幹塊!

    還有更聰明的辦法,從認識的一家打聽不認識的那家的美容師,然後再扮個熟人去和這些美容師閒聊,小故事一講,興趣就來了。更或者簡單一點,打著“某某旅行社”搞一個指定導遊化妝點由頭,先勾引得美容院經理蠢蠢欲動,然後再把尋人的委託擺出來,條件就簡單了:這個人不准就來過你們這兒,我們旅社接了這麼個尋人委託,要你們這真有消息,我們不但定點你們這兒,而且直接給你預付五萬塊的消費卡。

    打入之後呢,自然是坐下來細談了,其實都走進門難,但這個難不佳成天介和各色人等打交道的導遊姐們,遇上油鹽不進不上話還真不多見,就是嘛,誰好意思為難這些嬌滴滴的小姑娘們涅?再,沒准還真能給美容院創點收益呢。

    於是乎,第一步輕輕鬆松邁出去了。

    不過往後的事就脫離軌道了,你尋人總得有個讓人信服的理由吧?

    不過這個照樣難不住深諸噱頭製造的導遊姐們,本來帥朗編了個尋親的由頭,不過那些導遊嫌這些理由不搶眼球,太沒創意了。於是沒過一個小時,被群眾的想像力給演繹了若干版本,比如通俗版的:某老闆砸了一百萬重金賞格尋找一位舊日情人;比如柔情版的,某老闆發跡之後回中州尋找昔年的戀人;比如狗血版的,中州一草根女和海外一多金爺偶然相遇,來了段廊橋遺精,誰知這多金爺爽得念念不忘,矢志不渝追來咧……,還有更玄乎的國劇版,話當年知青一段孽緣苦果難咽,而今良心發現,發財的爹派兒子回來尋他親媽來啦……,還有更更玄乎的韓劇版的,照片上這位美女,甭看在中州,其實是私自離家的大富姐,而且是某國際大公司老董事長的女兒,特別強調:獨生女。最牛‘的還不算這些,要數得著充滿奇幻的亂龘倫版,據此女嫁給國外的富老頭,不過遺憾的是她卻愛上了富老頭的兒子,於是在愛與欲的掙扎中無法自處,只能選擇逃避,這不,那富兒子回來了,要不顧一切地找她了…………閃爍著群眾智慧的故事在導遊那張利嘴的吧搭下迅速蜂傳,就跟編造這兒景點有啥名人來過,發生過什麼軼事一樣,得那叫一個活靈活現,不但美容院的知道了,同樣的幾十位司機也知道了,再往後帥朗那群狐朋狗友也知道了,這幾位哥們倒知道帥朗的身世,幹言萬語彙成一個電話打回來了:帥朗,這女的是不是你親媽呀?你親媽是不是發財回來了?

    “去你媽的啊,老皮你跟著他們瞎扯什麼?什麼我親媽?你問是誰呀?找著不就知道了?別再討論這個問題啊,再討論我跟你急!”

    吧聲掛了電話,忿忿地把手機扔到桌上,消息都傳到老皮耳朵裡,老皮這半拉老頭沒啥好處,就是熱心,這不,熱心地加入到給帥朗找媽的行列了,問得帥朗哭笑不得。

    一旁田園和平果吃吃奸笑著,笑啥呢,還不光笑這個,這兩個小時可好玩了,那幫葷素不忌的導遊真不是蓋的,楞是給淘回若干疑似的消息。關鍵在那個女人的特徵上,有的,腳踝上紋了條蛇的是不是?有的問,肚臍上刺了朵梅花的算不算:還有的是不是私處沒長毛毛;更生猛的還有,包括蒂上帶環的、奶龘,頭上打釘的、屁股上長胎記的,偏偏這些雷人特徵還是從這些年紀不大的導遊姐嘴裡進出的,可不把人雷個外焦裡嫩,半晌省不過來,反正找不找著人另,通過這事最起碼對女人前衛以及後現代的美容方式加深了一層絕對難忘的印像。

    時間過得越多,帥朗從篤定變得有點焦灼了,現在體會到老爸那種焦慮了,你覺得自己思路正確,可事情的發展偏偏不往你認為正確的方向走,而且思維和現實的差距是,你直線的思維在現實中總能走出無數個岔道來,比如現在,就有點失控了,再往下走,非把徐鳳飛整成自己的親媽。

    難道我錯了?我還有什麼地方遺漏了?這樣下去會不會有結果?

    帥朗狠狠地抿了抿嘴,有點懷疑自己了,現在懂老爸額頭上那層疊的褶子是怎麼來的,那是常年累月在這些不確定的因素之間斟酌憋出來的,可咱沒經過這事呀?帥朗覺得自己有點像小屁孩玩大車的意思,開動了,上道了,然後把握不住方向,傻眼了。

    這一傻眼,那倆貨就看笑話了,田園逗著:“喲,二哥,燒錢燒得有點肉疼啦?”平果呢卻是好奇地問著:“二哥,你的那特徵是什麼特徵,是不是類似沒毛毛、套環環那種?還沒姦情,絕對有。”

    “你倆貨別亂猜行不行?這個女人快五十了,我和她能有什麼姦情?”帥朗苦口婆心解釋著,越解釋越亂,不解釋吧,還更亂。這不,田園馬上反駁道:“少來了,你一向是重口味,我給那母女控的片子你不看得津津有味……。”

    “我龘操……。”帥朗拿著一摞錢就砸,田園不迭地躲,卻不料帥朗又收回來了,怕這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乾脆找了點事做,收拾起了桌上擺的錢,本來準備燒出去的,看來恐怕沒人拿得走了。正收拾著,電話又來了,平果卻是懶得接了,沒准又是給個雷人特徵回來了,田園嘻笑著一接電話,一聽是大牛的電話,問還在不在中環,田園回了句掛了電話,對帥朗著:“二哥,大牛找到了個知情人。”

    “不可能吧?他要去美容院,那馬上就是負面廣告,誰敢接待?”帥朗楞了下。

    “他是個司機,計程車司機。”田園道,一,帥朗靈光一現想起什麼來了,想了想自言自語道著:“對呀,計程車司機很可能見過她,大老遠來中州,總有坐計程車的機會吧?……,對呀,怎麼把這茬忘了,時間長了不一定記得,要是昨天今天,不定還能記這麼個美人胎子……,嘿喲,這真邪門啊,費盡心思去美容院找,結果在路上撿著啦?”

    又樂了,是不是個意外之喜呢,帥朗倒是很期待了。

    不一會兒,裹著鐵路制服大棉衣的牛必強領著一位矮個子的中年人進來了,戴個白手套、兩眼兩邊膘,一看就是的哥的得性,那眼光時地準備拉客,剛進來,老黃也回來了,直介紹著這位司機無意中停下閒聊,還能認出銅版畫上的女人來。

    “坐坐……,高師傅,您是哪天見到她的?”帥朗興趣上來了,沒想到意外之喜從很意外的地方出來,括呼著平果給倒水,那司機笑了笑,很憨厚地道著:“十幾年前見過,不知道是不是,看著像。”

    “口?”帥朗大張嘴,楞了,這時間可真夠意外的。

    帥朗一楞,那司機倒局促了,好像怕錨似的不敢開口,帥朗眼骨碌一轉,對比著徐鳳飛當年的身份,再看眼前這位油污點點的衣服和一臉胡茬的司機大叔,忍不住心裡嘀咕倆人就有關係不定是嫖與被嫖的關係,定了定心神,笑著道:“高師傅,沒事……,我還以為您這兩天見過?那你要是十幾年前見過,你一定認識她嘍,是不是還很熟悉?”

    那司機明顯屬於老實巴交三棍打不出悶屁來的類型,只是點了點頭,帥朗換了個方式問道:“這樣吧,你告訴我她姓什麼,咱們確認一下是不是?不管是不是,車錢都算我了。”

    “姓…姓徐。”中年男躊躇了下,吐了個姓氏,帥朗眼睛一滯,然後一回頭,叫著田園:“對了,田園,數錢……,就憑這個姓,給高師傅數一干。”

    喲,對了,大牛先樂了,拍著桌子提醒著:“別少了我的啊,高師傅可是我找見的。”

    “什麼你找的,便遞了張也算?”老黃駁斥著。倆人要爭辨,帥朗趕緊地攔著,錢往高師傅面前一堆,笑吟吟道著:“她的情況……”

    “你們……。”高師傅環視了一下眾人,似乎不習慣這個氛圍,又好像還有點懷疑,疑惑地問帥朗:“你們找她幹什麼?”

    朗眼骨碌一轉,自然不敢真實情況,一把揪著平果,一指這帥小夥道著:“不是我們找,是給他找……,這是她兒子,你瞅瞅,十幾年功夫部長這麼大了……,沒娘娃可憐呀,這不,剛掙了點錢,全部花在這上頭,就為一家團圓呃…”

    邊忽悠,邊連踢帶掐,把平果的反抗壓制下去了,平果瞪了帥朗兩眼,倒也不敢壞事,默認了便宜兒子了,那高師傅看看年紀不大的小平果,這倒像認可似的道著:“哦,這樣啊…倒不知道徐老闆兒子都這麼大了……,其實我對她情況也不是很瞭解,我那時候開計程車,她在環東路上開了家鳳飛飛歌廳,每回只要我給她們介紹過去個客人,徐老闆都給我三打五十的提成……,就那樣認識了,後來那片歌廳倒閉了都,就不知道人去哪兒了。”

    一聽歌廳,一聽小姐,還是小姐頭,平果火大了,帥朗推了把把人推過一邊,現在知道來由了,和聲悅色地和這位司機著:“高師傅,現在我確定徐老闆就在中州……,這樣,您的車我包了,老黃、大牛,你們跟高師傅一起,再把銅版照片想辦法給我在計程車司機裡傳,誰要是近兩三天見過人,等同給導遊的獎勵,最低五千,高師傅呢,這一干算包車錢,除了這一干,我再給兩幹,今天晚上到明天晚上,把這個事給我辦辦怎麼樣?這個姓氏別洩露出去啊,可別都來朝我要錢來了…………”

    給了個豐厚的條件,那司機憑白撿了個漏子頗為高興,自然是滿口應承,和老黃、大牛相跟著出去了,又找到了個可能的突破點,帥朗的興致蠻高,送走人回來時,卻不料留下的那倆哥們變臉色了,進門平果惡狠狠地罵著:“二哥,這事你得給個法啊,便宜兒子當了罷了,這媽還是個小姐頭,那我不成妹子養的啦?”

    “客串、客串一下啊…嘿嘿,甭生氣,哥回頭一定想辦法撫慰你受傷的心。”帥朗摟著平果安慰著,田園此時倒上心了,小聲地問著帥朗道:“二哥,你不會真是找通緝犯吧?”

    “不是不是,哥口味一向重,喜歡極具蒼桑感的風塵女子,嘎嘎。”帥朗這會兒把話翻過來了,奸笑著道。這真真假假一大堆,搞得平果和田園依然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該信那一頭。

    有一格沒一搭的消息來著,平果和田園輪番接著電話,報著似是而非的消息,消息鋪得更大了,不過能得到的消息也更紛雜了,一直到淩晨還有不斷雜蕪的消息傳回來”還有一個地方和中環酒店這兒一樣,燈火通明,只不過就沒有這麼熱鬧了,不但不熱鬧,反而冷清的讓人發悶,黯然得讓人蛋疼。

    自然是專案組了,開門沒見喜,出師大不利,心情就想好都好不起來。市局的刑龘警把劉南莊的一鍋給端了,以非法拘禁的名義滯留了那個院落裡七個人加倆輛車,一個是邰博文,其餘六人,經查實警務範疇裡屬於犯罪率較高的一類人:無業遊民。

    甭指望這事能和後臺老闆扯上關係,六個人一口咬定根本不認識邰博文,至於在那院子裡幹嘛嗎?回答是玩呢,你管得著麼?再問到邰博文身上明顯的淤傷,回答是就輕輕拍了他兩下,血都沒見,至於銬這兒來嗎?再往下問,就開始胡了,張三李四喊他來的,李四他沒喊,是王五和他搭伴來的,王五涅,直接推脫自己個喝多了,不記得了。反正因為民間借貸引發的非法拘押,就事主頂多也就是三年徒刑,像這幫拿錢辦事的流氓無產者,你還真嚇不住他,哥幾個和刑龘警兜圈子,那叫一個根本不在乎。

    外出抓捕的專案組指揮和隊員歸隊時,已經過晚上九時了,詢問也過了一遍了,鄒博文還被隔離著,進門頭件事便是老範帶著幾人對邰博文進行初審,而重心並不在已既成事實的詐騙上,而是在他背後指揮的那位徐鳳飛身上,擠來擠去擠了兩個多小時,三位初審的也看出來了,這個貨並非有意隱瞞,而是真不知道徐鳳飛的下落,一直以為徐鳳飛和化名王平的端木在境外遠端操縱。

    案子轉回到的詐騙案上,老範就把人撂給**支隊的人了,徑直出來直把這個情況彙報給了正呆著生悶氣的專案組裡,沈子昂還勉強能接受,跟了接近兩個月的鄭冠群、帥世才、行雙成、方卉媒以及老範本人,都有點渾身力氣無處使的感覺。

    現場技捕失利,沒有找到更多的線索,這群不死心的又來了個重頭翻閱,此時端木界平的行蹤又威了一個謎,自從取消給華銀的支付款後再未聯繫,究競是已經消失還是蟄伏起來那就值得商榷了,後來一商議,乾脆,把花園口黃河大橋的近數日過往車輛的監控以及案發時間段周邊地區有監控的地點,包括加油站全部排查一遍,來了個地毯式有無收穫。

    這下子工作量大了,即便是一部分工作量交給技偵支隊緊急加班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幹完的。連方卉婷和老範也加入到徘查行列了,警支隊一百多台微機全部用來千這活了。

    但凡有漏的嫌疑人,出逃凹小時是追蹤的黃金時間,一般情況下要在這個時間段裡能找到直觀的線索,對於追蹤和抓捕將是極其有利的,現在呢,都憋足了一股勁,那怕能找到個疑似的線索也值得追蹤一下,在眾腦袋的集體智慧作用下,甚至於行雙成不辭辛苦,除了遊艇的來源,又查了航模的來源,還試圖恢復遠端攝下的嫌疑人體貌特徵。

    意義嘛,都不大,摩托遊艇在中州有售,只發現了這個改裝過的摩托艇用的是雙發動機,只能證明駕駛者改裝技術高超;航模來源也夠嗆,海關進出口根本沒有參照性,別航模,汽車每年走私進多少來都是個天文數字,僅僅查到這個航模的售價高達七百多美元,不是一般人買得起的:那位元在黃河橋下嫌疑人面部特徵未能成功恢復,不過根據和端木的體貌特徵相比,身高不符,顯然是另有其人。

    不是卡住了,就是瞎啦,再不就是意義不大,對於排查沒有直接性的指導,一直從星光滿天忙碌到晨曦微露,一直從晨曦微露又查到日出東方,直到警支隊長安排的餐車推著直上樓層,熱騰騰的包子和豆漿味道傳來,偌大的器材室這才傳來了一陣啊、哦的喊著,然後是伸懶腰,捂著咕咕叫的肚子,不知不覺一夜就過去了。

    八點了,早餐時間到了。

    推過會議室,支隊長和政委專門給省廳來人備了幾份豆漿和包子,推開了虛掩的門,撲面而來濃重的煙味,那仨位倆個抱著頭打鈍,還有一位在抽悶煙,看著人來,帥世才枯坐了一夜這才起身,腿酸腳麻絆了個踉蹌,起身開著窗戶換著空氣,那兩位沒休息的也迷迷糊糊睜開眼了,上衛生間草草抹了把臉,凍得臉直哆嗦,進門端著豆漿啃著包子,這才知道餓了。

    支隊長和政委沒吭聲,心情正不爽著呢,恐怕話也懶得,只是謝了句,輕輕掩上了門走了。屋裡這吃的三位,老鄭看帥世才小口抿著,問了句:“一夜沒合眼呀?”

    “嗯,眯了會。”老帥意道了句。沈子昂看看這兩位老同志,多少有點慚愧,原本早可賦閑的鄭冠群是他服來的,帥世才呢,又是老鄭政下功夫通過省廳借調來的,誰可知道這兩老同志一個比一個能鑽牛角尖,現在倒楞是咬著不放了。

    “鄭老師,帥老師……,下一步,我們是不是暫且先把精力放在對邰博文的預審和資金的追繳上。”沈子昂小心翼翼問道。

    “那沒有什麼審得,過程我們都知道,包括他的私生活。”帥世才道,低著頭專心吃包子,不知所想。老鄭也無所謂地來了句:“我對他沒興趣,嚴格地他也是個受害者,辛辛苦苦騙走的錢,現在應該在端木手裡,除非你抓住端木,否則追回來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從轉走到現在二十天了,應該是境外某個銀行裡,端木才是這個案子的核心,小沈你回憶一下,是不是覺得我們現在經歷和所有端木犯案的案情類似。”帥世才又道。

    “不是類似,而是雷同。”鄭冠群啃著包子,忿忿地道:“抓住的都是撥撅子的,偷驢的都跑了。”

    倆老頭一人一句,俱是直指要害、一針見血,沈子昂聽來聽去,這麼契合的對話倒把他聽笑了,看這兩位的態度還是咽不下這口氣,這倒讓沈子昂敬佩之餘,又有點不忍了,再這麼下去,得把倆位老人家憋出病來。笑了笑,不話了,也低著頭抿著豆漿。

    一碗豆漿剛完,一陣急促的高跟鞋的腳步聲門外響起了,跟著是澎聲,門幾乎是被撞開的,三位一楞,一看是方卉婷,看到人卻是更楞了,她衣服前襟上還灑了一片豆漿,進門就緊張得仿佛白天見鬼似地道著:“鄭處…帥朗跑了……“跑啦?”老鄭楞了下,沒當會兒事,帥世才也沒龘理會,直接道著:“別理他,這孩子從小屁股長刺,就沒個安生勁。

    “不是不是,我是,有重大情況……””方卉婷焦急地道著。”嗯,知道了。”老鄭擺擺手,直當彙報這個重大情況,有點小提大做了。

    卻不料方卉婷又搖搖手道著:“不是不是…………是這樣,把我都急糊塗了,剛才我想去給他送點早飯,誰知道去了兩次沒人,敲門也沒人答應,第三次去的時候,他電話倒打過來了,昨天下午就跑了…………“這什麼跟什麼呀?”沈子昂不悅地道,實在看不慣方卉婷這等為伊消得人憔悴的樣子。

    “他電話上,他去找徐鳳飛的線索了。

    而且他找到了……。”方卉婷最後終於來了個聲壓全場,三個人手一停,表情一僵,緊張了半天,對於那個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貨都有領教,半信半疑了,半天老鄭才試探地問:“你確認,他找到了?還是真找到了。”

    “不能吧?”沈子昂聽著心跳加速,實在汗顏了。

    “我也不相信,可他他找到十幾年前給徐鳳飛拉生意的司機,還找到了一位原先在環東路歌廳坐過台的小姐,是徐鳳飛手下的小姐妹,證實八月份徐鳳飛來中州時去看過她…還找到了一個線索是徐曾經在遠勝租車行租過一輛大奔,時間和我們排查梁根邦那段時間吻合…還有,最近一次是一家美容院找到了徐鳳飛出入的監控記錄,時間是15號晚上七點,也就是大前天,那一天正好是省廳原研究員判斷莊家甩貨退場……。”方卉婷口如快箭,連出數發,消息噴湧而出。老鄭、帥世才、沈子昂聽得眼瞪得圓溜溜的,透著巨大的愕然和懷疑,之後又是一陣狂喜,三個人幾乎同時進了句至關緊要的問話:“他人呢?”

    “在中環酒店,和找到的目擊證人在一起。”方卉婷道。

    吱啞啞幾聲椅子響,三個人同時起身,火急火燎地往外跑,方卉婷一馬當先,領著三人直奔下桂,上了車,二話不,直驅中環酒店而來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10:54
第111章 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囚姐鳩響的警笛,飛馳在中州大街上連連超車,甚至於闖了兩次紅燈,方卉婷這麼野的開車方式居然沒有被車裡人非議,心裡急得那叫一個要命,都恨不得這車再長一對翅膀馬上飛到中環酒店。

    還不光一個急,既有點著急,又有點心虛,誰也擔心又是一次瞎著急,原因皆在於和眾人都打過交道的這個帥朗實在過於邪門,要是知道粱根邦的消息還情有可原的話,那找到鄰博文的操盤窩點就有點讓人意外了,而這次,恐怕是意外二字已無法形容眾人複雜的心情,什麼呢,震驚,絕對是震驚,先震後驚,震驚到沈子昂小心翼翼沒敢通知後續的隊員上來,生怕大隊人馬一調過來出個洋相。在震驚還有很多情緒,從各人互視的眼中就看得出來,愕然、驚訝,都想句什麼,結果誰也沒出來,這要是假的,簡直是拿〖警〗察開玩笑,不過要是真的,好像,好像〖警〗察也成了玩笑了!

    “打不通?”老鄭看著帥世才放下電話,問了句,老帥點點頭:“占線。”

    “算了,別打了,反正馬上就到了,老帥你到底真的假的?”鄭冠群焦急地問。

    “我那知道真的假的。”帥世才這回實在不敢打包票了。

    “耶,你這爹當的,連自己兒子都不瞭解,不合格啊。”鄭冠群批評道。

    “這話我不反對,我確實不合格,這小子從小就是瞎話張口就來,我還真不敢相信他……,要對中州熟悉程度那倒沒問題,可在中州幾百萬人口裡找一個特定的人,他是昨天下午從警支隊溜走的,就咱們也不能這麼快吧?再他從那兒挖的消息?”帥世才以問代答,老鄭聽著不悅了,吹鬍子瞪眼的表情道著:“你看我幹什麼?你問我,我問誰去?”

    副駕上沈子昂笑了笑沒有摻合進來,反倒是後座和老鄭、帥世才擠一塊的范愛國笑著接道:“你們信不信,我反正相信這孩子有譜。”

    “憑什麼?”老鄭又掉頭問上范愛國了。

    “憑他比常人邪門唄,好多次了啊,粱根邦雇老槍去抓他,結果被他收拾了個灰頭灰臉;中汽〖派〗出所的抓了他,結果所長和指導員被他忽悠得去取錢,撞槍口上了:就和伍軍強那幫收債的呆了一晚上,嗨,還有感情了昨晚我審得那幫人,你們知道帥朗被抓回去他們一塊幹什麼了,喝酒………這個案子的變數,我看就在應在他身上。”范愛國笑著道,一這些,帥世才瞭解自己兒子什麼東西,苦笑了笑沒有接茬沈子昂聽著倒有點意外,老鄭呢,斟酌了片刻,發了句感概道:“是挺邪門啊要是真的呀,小帥這水準快趕超老帥了。

    ”

    一句皆笑,帥世才被老鄭開了這麼個玩笑,稍稍有點臉紅,撇了撇嘴沒吭聲。

    四個街區不到十公里的路程一會兒便到,風馳電掣的警車在離中環酒店幾百米的距離熄的警報,減速直停到了酒店門口幾人下車時,正看到臺階上打電話的帥朗,一身西裝筆挺,對著電話喊著什麼,稍等了一下停車的方卉婷幾人準備上臺階時,帥朗看到了,笑吟吟迎了下來,老帥上前一步,一攬兒子要先問句什麼,不料帥朗根本不拿自己當外人瞅瞅這個、瞅瞅那個,這節骨眼上了嘛,反而都像沒事人了一樣搞得帥朗好不納悶地著:“喂,都給點震驚的表情行不行搞得我忙了一夜,一點成就感都沒有……”,不會你們已經找到了吧?”

    這個表情沒有外露出來了,而且都已經習慣了體制內的那種保密慎重態度,老帥顧不上扯,直接追問兒子:“到底怎麼回事?”

    活著,倒停下來了,一問怎麼回事,一看眾人華肅穆表情,八成沒逮著人,帥朗哧笑道:“很簡單嗎,這叫一招先、吃遍天:一招准、吃得狠…………只要又准又狠,弄不住她是假,男人的軟肋都在女人身上,端木的軟肋就在徐鳳飛身上……”,…………”

    “到底怎麼找到的,稱別岔話題?消息哪兒來的。”帥世才虎著臉問,最擔心的就是這個,最最擔心的就怕兒子這出格性子又和案子有什麼牽涉。

    不料這回料錯了,帥朗一愣道:“那消息你們知道啊?”

    “什麼我們知道?”鄭冠群也訝異了。

    “就那條……這兒,奶上有個痣。”帥朗一摸右胸部位,很得意地道。沈子昂眼睛一愣,沒敢發問,方卉婷臉一紅,遠遠的躲著,老帥和老鄭根本不信,反倒是范愛國饒有興致問:“你,“你真找到這個特徵了?”

    “啊,找到了。”帥朗喜出望外,吐著舌頭,搞得一干〖警〗察那叫一個哭笑不得,僵了片刻,帥朗請著一眾人上樓,看大家半信半疑,這才解釋著:“其實也不難,找不到的原因是因為範圍太大,如果有辦法把人限定到一個特殊的區域或者範圍,那就容易多了,端木這傢伙藏得太深,我還真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限定他……,不過根據柿子揀軟的捏的原則,我想女人總比男人好對付,徐鳳飛身上的弱點就多了。”

    “什麼弱點?”老鄭背著手,跟著帥朗進電梯口問道。

    “歌廳的藹姐,吃過青春飯的風塵姐,發跡之後偶而還到夜總會獵豔……邰博文就是在一家夜總會和她認識的,大家想想,部博文才三十二,徐鳳飛比他足足大一輪,大家再想想,邰博文勾引女的都是些什麼檔次,這個大一輪都能他發生姦情,那明這個女人絕對有迷人之處,一定有讓男人神魂顛倒的風情………,哦喲,打我幹嘛?”帥朗正興致盎然著,不料腦後挨了一巴掌,一回頭,是老爸,還沒等帥朗提意見,鄭冠群這老頭倒幫上忙了,一拔拉老帥道:“老帥,你再敢便打兒子,小心我把趕出專案組啊。”

    一這話進電梯的幾位都笑了,帥世才只是聽兒子大談特談這些風塵之事不甚入耳而已。老鄭這麼護著,這倒不好意思了,站到了電梯邊上摁了六樓,老鄭涅,這會兒撫著帥朗的肩饒有興趣問著:“繼續,我倒頭回聽,女人的風情還能當線索使喚。”

    “鄭叔,這你就老土了吧?”,帥朗得意忘形了,直接損了老鄭一句眾人又是心裡一沉,老鄭好歹省廳來的處長,在專案組都尊崇的緊,卻不料被師傅得如此不堪,好在老鄭並不介意,笑著問:“怎麼老土?”,“俗話,姑娘十八一朵huā”俗話又,女人三十爛茶渣……徐鳳飛肯定是個風月高手,那對付男人肯定是一套一套的,這個咱不討論”不過有個問題,要二十幾歲顛倒眾生,正常;三十多歲風韻猶存,可能……可徐鳳飛快五十了,就天生麗質,也應該皮松肉拽了吧,這風情何來呢?”,帥朗給了大夥個很難”巨難的問題,老鄭果真很土,沒明白,沈子昂和范愛國涅,都是津津有味聽著”不過聽得有點不怎麼對味,自然是不知道這話的意思,老帥沒接茬。

    風情何來呢?老鄭看看眾人,一時莫衷一走了,帥朗呢,得意的竊笑著,看上了方卉婷,方卉婷不知道那兒靈光一現了脫口喊了句:,“美容是不是?”

    “看看,終於有人開竅了,二十姑娘美那是天生的:三十美是打扮的:再往後美成妖精,那得錢買。”帥朗一點道”全盤皆通了。這麼一通,眾人皆是恍然大悟,老鄭一點頭:“哦,通過美容院查,有道理,限定到了一個很小的區域了。”

    “你怎麼就知道徐鳳飛肯定去呢?”,范愛國提異議了。

    “就我不知道,她也去,女人也就兩件事,一是吃穿,二是打扮,要是今年輕點的,躲在家裡抹抹臉化化妝就成,可徐鳳飛不同呀,我對美容略有瞭解啊,像她這麼大年紀的,要保持美膚,面膜少不了,補水缺不了;要保持身材,cPS少不了,美體缺不了,還有什麼祜斑、去黑頭、排毒…………沒有一樣她自己能做了,她總不能帶一群美容師回來吧?還不是和吃喝一樣就地取材?”帥朗道。

    叮聲電梯門開,帥朗一馬當先出著電梯,後面早聽愣的幾位稍稍一頓,緊步跟上來了,方法雖然怪異,但原理非常簡單,沈子昂既驚訝又意外,快步跟著帥朗第一次很客氣地話問道:“帥朗,我有個小疑問。”,“你想知道我怎麼找的?中州的美容院太多是不是?”帥朗一回眼,猜測道。

    沈子昂一愣,沒想到被帥朗猜到心思了,點點頭:“對!”,“嘿嘿,我雇了八十多個女導遊,四十多輛車,還有昨天晚跑夜車的司機都知道尋人啟事……嘎嘎,還真讓我蒙著了。”帥朗樂得大張嘴笑著,前行一步帶路了。

    後面的,既驚且訝,相視間都是一個無奈且可笑的表情,跟著上來了,一開商務會議室的大門,幾位俱是一驚,一房間二三十人,嘰嘰喳喳差不多全是各色衣服的女人,地上散落著紙片、手巾,桌上還扔著飯盒,亂嘈嘈地都擠在一角,都圍著大胖子聒噪著什麼,細細一瞅,明白了,發錢呢。不少姑娘一看到帥朗,好幾個領到錢的迎上來了,熱鬧了。

    “喲,外老闆,你跑那兒去了,絲雨美容院的經理來了……”,“帥老闆,中午會餐我把我們公司的小姐妹也叫上啊,你把工藝品的樣品給我們一部分,我們給你找找銷路。”

    “對了,帥老闆,你們工藝品裡有少林和尚沒有……我們那個區都是佛教文化,挺暢銷的。”

    “帥老闆,你過來呀,我給你句悄悄句……咯咯……”,一進門,帥朗可抽身不得了,被鶯鶯燕燕的導遊姐包圍著,不停地回答疑問,這事幹了差不多要收尾,帥朗覺得有點可惜,乾脆又大請一頓,要借重這幫導遊姐的嘴巴把工藝品再銷出點去,沒幾句,有位個子高挑模樣頗嬌的妹妹拽著帥朗胳膊,拉過一邊附耳了句什麼小話,聽得帥朗呲牙咧嘴地奸笑,一大會兒才省得門口那幾位還站著”趕緊地安排小平果招呼這些姐姐妹妹們,請著專案組一行坐下稍等片刻,等著絲雨美容院的老闆和美容師來時,帥朗帶著諸位又換了房間,陸續把一夜的成果擺出來了。

    …………………………………………,…………………………………………,“…………應該就是她,前天下午六點多來的,做了個香薰精油美體,用了兩個多小時,到了快九點才走……特徵嘛,就在這兒有顆痣,好像她是大老遠剛到中州,做美容前還洗了個澡,我幫她換衣服的時候無意中看到的,我還她這痣長得溧亮呢……,今天早上我才知道有人在找她,不過我可沒問她叫什麼名字,給他推銷會員卡她也沒要,付的是現金…………對了”好像還帶了兩個人,像保鏢一樣,一直等了我們店門口,我聽大堂的”今天早上經理一問,我就想起來了…………”,挽著發的小美容師,仔細敘述了美體的經過,方卉婷摁著手機的錄音錄著,偶而提個問題。不過也沒有什麼更多置疑的,先洗後全身按摩放鬆,可不把脫光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可也沒想線索會是從這個特殊的部位以這種特殊的方式出現,聽得幾位行的俱是有點笑意盎然。如果不是某人執著於那個部位的話,不定案情拐不到這上面來。

    證人、美容院的攝像,提取的體貌樣本發回去了,不過不用檢測在座的幾位憑肉眼也看了化七八八”鄭冠群更感興趣的是手撿到的一張銅版尋人廣告畫,饒有興致的翻過來,翻過去看個沒完,看了半天,看明白了,是根據面部特徵PS的”於是小耳附到帥世才耳朵上道著:,“你兒子手腳不乾淨啊,把咱們的資料偷出來了。”,“那你還護著他!?”,老帥有點得意的反問著。

    倆老頭相視笑了笑,繃了一夜的神經在這個地方得到舒緩和放鬆了”不但絲雨美容院有了消息,還找到送人到美容院的計程車司機,不但找到了現在的消息,而且還找到了數月之前徐鳳飛隻身來中州見過的人,雖然僅僅是線索,可對於深諳警務的人來意味著什麼都知道,有諸多的線索,那個真正的藏身之地恐怕就要呼之欲出了。

    方卉婷和范愛國聽得很仔細,偶而還把聽到的重點筆記下來,沈子昂也在看著那張如同冬春時裝展的廣告畫,心裡暗暗讚歎這個想法的奇妙,如果單單是個大頭像,恐怕就通緝令放在眼前也未必認識真人,不過如果這樣做一下——沈子昂數了數,正反兩面四十六張大小圖片,短大衣的、風衣的、帶圍巾的、綴服飾的、插頭huā的、大氅裝的,真叫一個琳琅滿目,對了,髮型,連髮型也沒有重複的,這樣是把抽像的面部特徵更具體化了,恰恰徐鳳飛也是個精于化妝的女人,這些流行無素只要有一樣兩樣碰巧了,不定還真就瞎貓逮著死耗子。

    逮著了嗎?電話響時,范愛國接了電話,回頭看著沈子昂點點頭,凜然的表情豎了個大拇指,沒錯,後臺技偵確認,15日出現在絲雨美容院的,確認就是徐鳳飛。

    知道了這個匪夷所思的過程,結果倒不怎麼驚訝了,詢問完了最後來的這位美容師,結束的時候人還沒走,有點期待地看著幾位,方卉婷疑惑地問了句:“還有什麼沒的嗎?”,“那個……那個,我們經理,找人的老闆哈……,那個……那個報酬…………”小美容師期期艾艾,不好意思地出來了,一聽這話,帥世才拔著電話找著商務會議室裡的帥朗,不一會兒帥朗顛兒顛尼奔過來,一聽這事,直拍腦門忘了,扯著嗓子喊田園,眨眼這胖子拽著一身肉忽悠悠奔出來了,兩摞錢一遞,美容師歡歡喜喜和經理走了,那經理推銷了幾萬塊預付費卡,自然也是歡喜得緊,直邀著帥朗到絲雨作客,要給帥朗設計個髮型以及更帥的形象,好容易才把這喋喋不休推銷的打發走。等奔出來不清自來,推門而入的時候,老爸這一行幾人正討論著什麼,被帥朗不知趣的打斷了,帥世才不悅地揮揮手:“出去!”,“爸你不能磨還沒卸呢就殺驢啊,我還有事呢。”,帥朗也針鋒相對,不悅地道。

    一這話,老帥被蛤了句不好意思發作出來”那幾位倒呵呵笑上了,鄭冠群和靂地問著什麼事,帥朗這倒一攤手上來了:“鄭叔,不能揣著明白裝糊塗啊,我那錢涅?”,一錢,老鄭那叫一個苦臉,也尷尬了,帥朗可不客氣了,直追討著:“鄭叔,我不瞞你”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租車、雇人,獎金、租房、餐費,到現在huā三十多萬了啊,消息可都是錢堆出來的,你可了啊,不能讓我們自個掏腰包不是?這事我就不朝你要錢了……上次那錢你總得給我吧?”

    這追得理直氣壯”老鄭明顯有難處,徵詢的眼光看著帥世才期待當老子的解圍,不料當老子還沒開口,帥朗堵著道:“爸你發揚風格啊”那可都是我的老婆本。”一句把帥世才堵住了,這當會兒,沈子昂倒詫異了,小聲問了范愛國一句什麼錢,范愛國一解釋,自然是金石展的費用,一聽原委”再加上老鄭旁敲側擊,這倒好,包袱扔給專案組組長了,沈子昂再一斟酌不從經費帳戶裡走,點點頭道著:“你別急帥朗”給我兩三天時間,這事我們專案組一定給你辦了,起來還真不能讓你們父子倆破這個費。”

    這麼一,帥朗眼睛一亮,巴掌一拍那叫一個響,興喜若狂地贊著沈子昂道著:“哦喲”還是沈督察位高權重、話管用,早知道我就不跟當不了家的了……當領導的總得體恤下情吧,別案子辦了,我們爺倆也破產了,您是不是。”

    越越讓鄭冠群臉上掛不住了”方卉婷卻是知道其中原委,帥朗早依著金石展覽贊助的名義撈夠本了,這麼賣力的找徐鳳飛,就不定就有再要點錢的意思,可偏偏貶的對象不對,一貶老鄭,連沈子昂臉上也掛不住了,尷尬地瞅著帥世才,帥世才來了個直接了當的,一指門:“滾!”,“滾就滾…………”帥朗一看老爸快動真怒了,不敢再呆了,得兒得兒往外跑,關上門旋即又伸進個腦袋來不服氣地喊著:“滾也得要錢啊。”,一干人,撲撲哧哧全笑了,弄了帥世才一個大紅臉,一笑一樂這倒把到那兒忘了,現在的動作不可謂不快了,已經通知沿責發現的幾個節點從交通監控尋找可能的藏身之處,最大的擔心就是怕已經過了兩天了,是不是還在中州,不過這一點老鄭很肯定地,直到昨天下午還遠端指揮黃河大橋的取貨,如果知道已經暴露,他不敢輕易走;如果不知道已經暴露,那他根本不需要走,甚至於鄭冠群分析似乎這個事情還沒有完,取到《英耀篇》應該是他的一個步驟,畢竟那幾位元同門還沒有出現,而且端木數次潛力中州毫髮無傷,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沒把員警放在眼裡。

    這一點倒是搏得了在座各位的首肯,正討論著,門吱啞一開,帥朗的腦袋又伸進來了,很不合時宜地嘿嘿笑了笑,像討好,老帥火了,氣忿地趕著兒子道:“你怎麼又來了,沈組長不已經答應你了?不要老摻合到案子裡行不行?”,“我……我就問一句話,你們是不是已經開始找徐鳳飛了?”,帥朗舉著手機示意著。

    “對,已經開始了。”沈子昂回了句。

    “可我的人已經找到她了……你們,不想一起去看看?”帥朗很平和地道,騰一聲,五人小組齊刷刷站起身來,瞪著帥朗,帥朗趕緊解釋著:“我沒抓人啊,我剛剛接到電話,我的人發現她在小浪底路口吃早飯。”,“你布控乒用的什麼人?”范愛國嚇了一跳。

    “司機呀?就跑出租跑黑車司機,我一哥們就幹那活的。”,帥朗道,一見眾人不信,馬上解釋著:“你別小看那些司機,天天拉客,個頂個眼尖,瞅人一瞅一個准“…………走不走?機會只有十分鐘啊,吃完了可沒地兒找人了…………”,“快走快走……”,老範急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那敢放過,一拽帥朗先行一步,後面的嘩聲,全跟著往外跑,連一慣于溫文的沈子昂也失態了,邊走邊問著帥朗方位,調拔著外勤跟上,急匆匆的一行人出了電梯,幾乎是跑著上車的,六個人擠一輛,一上車,方卉婷一拉警報,車前輪幾乎是翹著轟然起步,朝著小浪底路口飛馳來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10:55
第112章 父子齊心街頭血拼
    一個紅燈亮了,駕車的方卉婷踩著油門,闖過去了,帥朗心裡嘀咕著,這妞看來比想像中野!

    又一個紅燈亮了,方卉婷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超車帶闖紅燈一閃而過,把個駕qq的小妹嚇得差點撞到崗亭上,帥朗覺得有點過了,側頭看看同車的幾位,咦喲,都沒反應,於是心裡又嘀咕了,看來不是野,平時就這麼開車的。

    第三個紅燈處照樣橫衝直撞,帥朗感歎上了:呀喝,還是開警車好啊,不怕違章。

    “閉上嘴,不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帥世才訓了句,在老爸面前帥朗向來規矩的緊,此時一干人虎視眈眈似乎時要衝出去,更讓帥朗覺得氣氛凝重,於是老老實實閉上嘴了,副駕上坐的沈子昂,幾次回頭想句話,不過被車顛的沒出來,老鄭、范愛國、帥世才加上帥朗都在後頭,偏偏鄭老頭又胖,把個帥朗擠得幾次想挪挪位置,不料人被夾在門和老鄭之間動彈不得,這牢騷也發不出來了。

    “帥朗,你是怎麼判定嫌疑人在小浪底周邊落腳的?”老鄭問,想了半天,還想不通這個問題,要是技偵反查監控這個不難,不過帥朗肯定沒有調閱交通監控的本事,不料帥朗想了想,給了老鄭個答案:“我爸不讓我話。”

    范愛國吃吃笑了,帥世才氣得踹兒子兩腳,兒子不是人來瘋就是人來拽,沒人還好,越有人越翹尾巴。鄭冠群呢,笑著安慰道:“你爸都聽我的……,別告訴我你是猜來的啊。”

    “很簡單嗎,昨晚找的司機一共十二個人他們見過這個女人,真真假假當時我還真判斷不出來,不過今天早上絲雨美容院有了確切消息,一下子對上號了唄,她是在王莊路口上的車,直驅美容院。”帥朗道。

    “不對吧,王莊路口離小浪底還有兩三公里,在經濟技術開發區邊上,周邊有王莊、西劉莊、南崗、小浪底幾個未拆遷完成的城中村,還有幾家開發區廠家生活區以及新建的欣苑、雙塔、宜友、月亮灣幾個住宅社區,怕不得有十幾萬人口聚集吧?你知道在哪兒有效布控?”沈子昂置疑道,回過頭來,很懷疑的眼光。不料帥朗斜著眼一笑道:“也不難吧,我把你的這些地方,全布控了。”

    愣了下,幾個人側著頭看帥朗,不知道這貨又有什麼出乎意料的妙招,帥朗看眾人疑惑,笑著道:“我就沒盯人,我就盯了幾個地方,飯店、商店、超市、菜場,這不需要多少人。你們老是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我可沒想那麼多,我就想,他是人又不是神仙,總得吃喝拉撒吧,他們可以通過假身份租賃一個**不容易發現的地方,可我就不信租住地鍋碗瓢盆菜米油鹽一應俱全,他能根本不挪窩,萬一買個飲料拉、買個茶啦,吃頓飯啦,要不買個什麼日用品了,總得見人吧?”

    “牽強,我覺得有點牽強了,他要就不買油鹽醬茶,那你們不瞎啦?”范愛國故意出了難題。

    “呵呵,可以呀,不要油鹽醬茶,總得有個牙膏牙刷吧,就不要牙膏牙刷,那得吃點新鮮東西吧?你們覺得端木和徐鳳飛和你們一樣是個啃速食麵的主?還有,即便就啃速食麵,你們注意裡面有個女人噯,女人的事向來麻煩啊,總不能那些私人用品,比如內衣***啦、用個衛生巾什麼的,她能帶得全全乎乎?”

    帥朗呲笑著,吐著舌頭反問著,又把幾位專案組的得哭笑不得,都看了眼方卉婷,咬著嘴唇輕笑著,本來覺得帥朗一定有什麼妙法的,不料這個過程聽得實在是乏味之極,有點大失所望的意思,看到眾人這表情,帥朗不以為然道著:“不要覺得這個事好辦啊,除了昨晚上退下來的司機,今兒早上又多了一拔,一黃六十多輛車爬窩盯著商店、飯店、小超市、菜場……其實我選在這兒還有一層意思,新老城區的交合部、人多眼雜、成份多樣、和開發區相接的這些老城區胡同巷子橫豎交叉,想排查這兒別幾個人,一個中隊都紮不緊口袋,就知道人在這兒,你未必查得出來。”

    這倒也是,老鄭一聽,催著帥朗,找倆機靈的跟上,帥朗拔著電話,接電話的是黃國強和一位朋友,那倆哥們在電話裡催著:“快快,你娘個腿快點,人快吃完走了……什麼?我們跟上,少扯淡的,我們不跟還好,就我們倆這長相,一看就是壞人,人家跑得才快呢……攔住?開什麼玩笑,這麼多人,想讓我們被群眾痛揍呀?少***廢話,趕緊點……”

    雜七雜八亂了一通,突然間方卉婷著:“快到了,轉過松柏就進白莊社區,離小浪莊不到四公里。

    “拐過街頭,熄警報。加速。催一下外勤。”鄭冠群指揮了句。

    方卉婷又加著油門,車向失控一樣嗚地往前沖,帥朗這當會兒顧不上話了,緊緊地拉著門邊的把手,生怕來個車仰人翻把自己英年早逝了可划不來。沈子昂拔著電話,大聲喊著三個組的外勤到什麼位置,又聯繫著就近的110出警點,讓110緊急出動駐守在路口週邊,又指揮技偵把協查的體貌發到現場人員警務通

    車拐過路口,方卉婷手一拔,聲音熄了,車平直地躥著像離弦之箭,直朝小浪底街口駛來。

    幾公里外,三個方向,三組外勤的警車疾馳著,警報聲嘶力竭地吼著,向小浪底奔襲。

    白莊西劉莊出警點、南崗治安隊,大院裡警車整裝待發,匆匆趕上車的警員來不及關車門,滿員即發的車倏地竄出大院,直朝指定的路口集結。

    以小浪底為中心的布控在迅速合攏著………

    ……………………………………

    “在哪兒……”帥朗對著電話猛喊。

    “剛走,我們在後面開著車跟著。”老黃的聲音。

    “那兒和那兒的後面?我怎麼看不見?”帥朗叫著,急火了,車駛進小浪底街頭了,大上午的時分來來往往的行人不少,一下子摸不清東南西北。

    “我還看不見你們呢………前面,真品煙酒茶店門口往前,那個女的看見了沒?提個食盒,就是她。”電話裡老黃著,看不見這倆貨的位置。有了座標物,帥朗一眼瞅到了真品煙酒茶的招牌,一拍前座喊著“停車停車……我看見了,就在那兒……”

    “是不是她呀?”方卉婷側眼一瞧,路的另一側人行道上,一位穿著羽絨衣、系著頭巾,翩翩而行的高個女人,手裡提著個食盒,在來往的行人間,實在不怎麼惹眼。

    就是啊,是不是啊,沈子昂架著望遠鏡,不過被圍巾堵著,捕捉不到面部特徵,現在真到時候卻是有點心虛了,生怕帥朗雇的眼花了看錯了,出個洋相,老鄭回頭指揮著:“先跟著,愛國,老帥,你們從隔離帶繞過去………嗨,回來帥朗。”

    鄭冠群猛地覺得車裡涼,車門已開,回頭喊帥朗時,這貨早躥下車,幾步沖上去一跨,跨過隔離帶,直沖到了對面的路牙下,對著幾步之外的女***喊一聲:“站住,**……徐鳳飛,你跑不了了。”

    這王八之氣一發,那叫一個威風凜凜,氣吞全場,那女人全身一顫,乍一回頭,猝然被呼名字,下意識地邁著大步,轉身就跑。

    帥朗那叫一個喜,哈哈一笑,抬步就追,回頭時同來的幾位也在跨欄追上來了,方卉婷大喊著:“帥朗,小心……”

    小心,帥朗剛跑兩步還沒反應過來,斜刺裡沖出來一個黑影,猛然間警醒的時候,胸前咚聲悶響挨了個腳丫,霎那間帥朗像脫離了地球引力一樣斜斜地朝後飛起,轟一聲落到了垃圾桶上,跟著一骨碌摔趴在地上,一口氣怎麼也喘不上去,這一腳狠得要命。

    沒發現後面還有人,吃了個大虧,帥朗張著嘴喘著氣,一眨眼功夫看到了方卉婷的長腿飛起,和那個偷襲的打在一起,不是一個,是兩個,又見著老爸也沖上去了,一對一攔著倆人,那一邊,老範在前呼喊著追著,鄭冠群太胖過不了隔離欄,強行一過,哧拉,褲襠扯了……

    急了急了,越急這口氣越喘不上來,聽得方卉婷連聲叱喝,長腿連連,偶而出拳,俱被對方輕描談寫地招架,另一位對付老爸的也是輕鬆之極,帥朗捂著胸口,好容易一屁股坐起來,幾個照面倆個人的敗像已現,明顯是顧及前面被追的徐鳳飛這才縮手縮腳,再一回頭看到了范愛國越追越近,帥朗不知道該幫那頭的時候,一聲“啊”聲驚叫,看到了方卉婷也成了空中飛人了,嘭聲落在自己不遠處……

    “啊……”帥朗瞬間暴起。

    “嗷……”帥朗狀似瘋虎,拼命要搏了,方卉婷要喊卻也是一口氣喘不過來。

    殺氣,濃重的殺氣,那位保鏢的眼***現了一個如怒目金剛、弑殺羅漢的瘋子,正不顧不一切的沖上來拼命,霎那間這人馬步一紮,手勢一亮,一手握拳、一手握匕,明顯是極度專業的水準,只等著帥朗撲上來飛蛾撲火,或紮或撩肯定是一招制敵。時遲,那時快,不到十米的距離飛馳而至,就在那人匕首一翻準備速戰速決時,沖上來的帥朗驀地一屁股坐地上了,就坐在他面前,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招數,“撲”聲輕響,眼前閃過一道弧光,然後是劈裡叭拉劈裡叭拉的光弧不斷,握匕的高手全身抖如篩糠,撲通聲跪在帥朗面前了。奸笑著的帥朗手裡握著電擊槍,堪堪兩米多的距離,射出去的線能打得著對方,對方的手腳可加不到他身上。

    “媽的,老子打架就沒吃過虧……小樣,拿刀了不起呀。”帥朗一腳上踹,把這電翻的踹一邊,揀著那把匕首,掂了掂做工不錯,正準備幫著老爸,卻不料異變再起,老爸哎喲了一聲,身體後仰射著對手橫掃的匕首,胳膊上堪堪挨了一刀,還未站定,又被那人抬起一腳,直踹得仰面呼通聲栽倒。

    “***,敢打我爸……老子滅了你。”帥朗握匕在手,惡從膽邊生,一手拉起電擊槍,收起了電線,剛要怒拼的功夫,那人一回頭,一個決鬥的撲勢一亮,匕首在指間堪堪繞了兩圈,映了映道寒光直刺帥朗的眼睛。

    “媽的,打不過。”帥朗心裡暗道,這才真叫業餘流氓踢到專業黑澀會身上了,不過就剩自己一個站著的了,只要擋住這倆保鏢,前面老范對付個女人應該問題不大,情急之下,來了個瘋魔亂匕,刷刷做勢連刺帶劃,聲勢倒也頗壯膽,嘴裡喊著:“上來呀,***你丫的……上來呀……”

    這番作勢不過唬人,頂多唬唬路人,那專業保鏢根本不懼,幾近不屑地撇撇嘴,抹抹鼻子,就要來個近身格刺,這玩意帥朗那整得來,猛地一聲怒吼:“看刀……射死你。”

    一頓腰,膀子一揮,那人瞬間一閃身………上當了,什麼也沒有。根本就沒投。

    帥朗一笑,一亮手裡還在的匕首,等那人再準備抬步上來了,又是做勢喊著:“看刀”。那人一緊張再一躲閃……又上當了,還是什麼也沒有。

    火了,火大了,這哥們連連被調戲,動了真怒了,一抬步真要拼上來,這回帥朗結結實實腰一發力,手一揮,喊也沒喊……嗖地一聲,小帥飛刀,出手了。

    不到十米的距離,砸也能砸著腦袋,飛匕出手,電光火石間那個人一側頭,跟著“喲啊……”一聲慘叫,插中了。

    帥朗眼一凸,嘴一咧,射偏了,沒插中對手,結結實實插在剛坐起身的老爸肩窩上。

    “哼,就這兩下。”那人腳步不停,飛步上來,要強行放倒帥朗通過,帥朗急中生智,一指後面喊著:“隊長,別開槍,抓活的……”

    這話管用,那飛步的堪堪一矮身,來了個極度專業的落地花滾,身形馬上移形換位了,這是射後面的襲擊。不過在翻滾著看到後面人手裡並沒有槍時,這怒火燒到極點了,一滾一起身,再一步助跑,呼呼生風的長腿直淩空踢向帥朗。帥朗沒料到對方反應如此之快,手剛剛一扔要開電擊槍,卻不料腕子一疼,槍飛了,挨了一腳整臂都麻了,那人一踢而中,一換腿原地發力,一個膝撞直頂在帥朗小腹上,帥朗吃疼一附身,那人又是一個肘拳敲在帥朗的背上,腿一頂,直等著把帥朗撂過一邊追上雇主。

    卻不料,他也低估了毫無反抗之力的帥朗,結結實實挨了兩傢伙,帥朗只覺得渾身五臟六附移位似的難受,越疼越激起了凶性,趁著這人已經放鬆警惕的一刹那,帥朗猛地掰住了這人握匕的右臂,來了個從小到大的成名絕技,打不過就咬………

    我咬……咯嚓一合牙,啊聲痛快聲起,那人連肘帶膝直撞幾卡,卻逼得帥朗咬得更狠了,血淋淋地殷出一片,終於支不住,噹啷聲匕首落地,帥朗牙口一松,被那人卡著脖子,目眥俱裂地要玩命……帥朗的一隻手暗暗伸到對方不注意的地方,猛地一抓,那人又是慘嚎聲起,又是帥朗的一個成名絕技……龍爪抓蛋手。

    一刹那,帥朗只覺得脖子一輕,那人吃痛放手了,一放手,兩手捂著襠部被抓的部位,瘸腿雞似的邊蹦邊跳邊嚎,兩眼***似的要把帥朗生吞活剝,帥朗喘著氣,同樣是咬牙切齒,兩眼凶光外露,手一腋褲子一抽,大鐵扣皮帶出來了,順勢“啪”一揮,正中那人額頭,那人一閃,血珠順著臉頰直往下流,卻不料皮帶剛收,又是啪一聲甩在腿彎處,又是吃痛亂跳……身子剛矮的瞬間,又是啪一聲,正中鼻樑,血順著鼻子淌下來……要害被襲,反抗乏力的保鏢連連吃虧,叭叭叭叭連響臉上,頭上、胳膊上、腿上,連遭重擊,瞬間連退了數步,沒留意已經退到了帥世才的身邊,帥世才一抬手射出了撿起的電擊槍,撲聲輕響,電弧四射,劈叭幾聲,這人不服氣地抖了會,呼通地栽倒了。

    這個一倒,帥朗用力過猛,哈聲出了聲大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有餘悸地道著:“***,還有這麼狠的人,十幾皮帶打不倒……”

    大喘著氣,歇了口,遠遠地十幾步已經成了一個圍觀圈子,看不到老範的情況,不過能看到老爸肩上還插著把匕首,帥朗掙扎著起來,對著人群喊了句:“**抓人,看什麼看?”跑了幾步,直扶著老爸,有點緊張地問著:“爸,我失手了啊,不疼吧?”

    “你個小王八蛋,你疼不疼……”老帥坐著,直在兒子腦袋上扇了一巴掌,再看躺下的倆,又是不無讚賞地贊著兒子:“臭小子,夠狠啊……和你爸年輕時候差不多。扶我起來。”

    “哦……”帥朗扶著老爸剛要起來,不料一掃斜對面,恰恰看到了方卉婷臉色痛楚地摁著腹部,指間殷著血,猛地省得是挨了一匕首,這一吃驚可心疼了,一放手,扔下老爸,著急地奔著喊著:“方姐,方姐……你受傷啦?”

    老帥被兒子一扔,撲通聲又坐回原地了,一看兒子這麼見妞忘爹,緊緊張張上前抱著方卉婷往起拄,那氣得叫一個無話可。

    警笛聲漸響了,飛馳而來的警車來了,現場,因為這個猝然的突變亂成一團糟了,圍觀的人群堵住了行車,堵塞的行車堵住了後來的警車,跑步而來的**被這個狼籍的現場看得怵目心驚,幾分鐘的突變躺下了兩個人,一地血,還有一位抱著女人的凶漢在聲嘶力竭地瘋喊:“快…叫…救…護…車……”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10:56
第113章 重整旗鼓用心良苦
    救護車終於來了,離開發區博愛醫院不遠,總算還有個頭腦冷靜的沈子昂看著勢頭不對提前通知了,救護車來只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幾分鐘的時間像幾個世紀一樣漫長,方卉婷蜷縮在帥朗的懷裡,一手捂著傷口,一手繞著脖子緊緊地攢著帥朗的衣領,像攢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在嘈雜、紛亂和漸已失控的環境裡,這個結實的胸膛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偶而睜開疲憊的眼睛,能看到帥朗因為著急而扭曲的表情,對身邊的不管誰都怒目而視;能聽到因為著急而口不擇言的污言穢語,聽到最多的一句是:都他媽滾開!

    對了,感覺在動,是帥朗抱著自己在跑,方卉婷偎依的聽著他加速的心跳,莫名地湧一起異樣的歡喜,也許該感謝這一刀,如果不是這一刀,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在他心裡的份量。

    “停停停停……快點,醫生,她快不行了……”帥朗抱著人急奔著,躥過了車輛堵塞的街道,直攔到了剛停下的救護車前,後廂一開,兩名穿護士裝的下來了,幫忙扶著把方卉婷放到了急救床上,帥朗緊張兮兮地著:“快點,醫生,她快不行了……”

    “胡不是?脈博這麼有力……讓開。”護士查看著傷口,拉開了急救包,清創、止血,一看衣襟上一片染紅的血色,帥朗捋著胳膊叫囂著:“醫生,輸我的血……她流了好多血。”

    護士剜了帥朗一眼道:“你什麼血型?”

    “好像是朗隱隱記得大學時測過。

    “她是ab型血,你好像a型怎麼給ab型輸?再還沒失血過多,輸什麼血?”護士麻利地清著創口,又剜了帥朗一眼。帥朗一語結,結巴地道著:“可…可她剛才不睜眼了,我…我…我以為她…她……啊?方姐,你……”

    睜開眼了,一睜眼,從驚心動魄中省過來,方卉婷很平和地著:“我沒事,帥朗。”

    帥朗瞬間像被抽了筋一樣,哦喲了一聲,一屁股坐車上哀歎著,自言自語道:“沒事不早,嚇死我了。”

    剛歇了口氣,又看著那個怵目的傷口,帥朗又一骨碌坐起來,蹲到狹窄的救護車裡,拉著方卉婷的手,從來沒有這麼含情脈脈的關切問:“疼麼,方姐……”

    “不疼了……”方卉婷虛弱地回了句,伸著手,那一手的血跡,直撫過帥朗的臉,同樣含情脈脈關切地問:“你疼嗎?這兒烏青了。”

    “不疼,我不疼……我怕你疼。”帥朗忘我地道。

    “我現在一點都不疼……”方卉婷微笑著,被帥朗握著血手,似乎幸福無過於此。

    你也不疼、她也不疼,那倆護士就被膩歪的牙疼了,打點滴的那位喊著帥朗:“嗨,下去……你在這兒礙什麼事?還有傷患呢……”

    “什麼態度?”帥朗翻著痞眼火大了,你越他還越不動了,沒好氣地回敬著:“我們是跟歹徒搏鬥的英雄,你們就這種對待英雄呀?”

    “英雄?”另一位護士也看不太慣帥朗,嗤鼻道:“我看你像歹徒還差不多?”

    帥朗正要發作,不料手被方卉婷輕輕一拉,爾後方卉婷手指指他,一看自己,衣衫幾處撕扯和渾身的血跡,這倒啞然失笑了,倒沒有比自己更像歹徒的了,相視間的默契的笑意,似乎倆個人從來沒有這麼默契和和諧過,沒有了打打鬧鬧和相互攻訐,倒讓帥朗覺得有點不習慣,特別是看著方姐如此弱不經風的樣子,褪去了強勢的外衣,那份需要呵護的楚楚可憐讓帥朗看得怦然心動。

    心動,凝結在兩人注目中,延伸在視線中、彌漫在感覺裡,帥朗不由自主地握著那只纖手,輕輕地放到嘴邊吻了吻,又順手撫著方卉婷散亂的頭髮,輕輕地湊上來,準備印一個心動的吻,方卉婷輕輕地閉著眼睛,似乎在幸福地享受著這片刻的溫馨和感動。

    護士看這倆都不疼的又膩歪上了,哭笑不得地一指帥朗提醒著:“喂,讓你下去聽見了沒有?你覺得這是時候嗎?”一句話把帥朗好容易積聚起來的感動給吹沒了,方卉婷一笑沒有吭聲。帥朗一回頭翻著白眼斥著:“我也是傷患……你們看臉上,腦袋上也有,身上也有,我也需要救護。”

    這麼明顯地賴著不想走的樣子把倆護士逗樂了,另一位笑著道:“你可想好了,她除了刀傷還斷了一根肋骨,需要馬上進行手術,延誤治療別怪我們啊。”

    “啊?……”帥朗一咧嘴,可不知道還有內傷,正揣度著是不是和方卉婷一起回去時,方卉婷輕輕拉著手催著:“我沒事……去看看你爸。”

    “哦……可你。”帥朗有點依依不捨道,方卉婷笑著催著:“我真沒事,你爸受傷比我還重。”

    “那我……回頭到醫院看你。”帥朗牽著手,心裡掙扎著,這倆護士卻是等不得了,直請著帥朗,帥朗倒也真怕耽誤,不大情願地下了車,又跟著車跑了十幾米,直到車加速離開這才悻然站定,又回頭開始找老爸了。

    救護車來了四輛,倆人在車上膩歪的功夫,那兩位受傷的保鏢也被救治清醒過來了,正被一隊**看著,在人群裡轉了幾個圈,好容易看到了一位專案組的便衣,帥朗一把揪著問老爸,那人一愣眼,回頭看著救護車奇怪地道,剛才還在這兒來著。

    沒問著,一眨眼又有任務,這人快步跑了,不一會兒,人群騷動,是**在開路了,警笛鳴著,大聲地開路讓攔著車輛讓路,兩輛越野夾著一輛黑色的悶罐車,在車的尾部,看到了續兵那個高個子,帥朗循著分開人群上來,正看到了父親打著繃帶吊著膀在和幾個人在什麼。

    沒有打擾,這個架勢,肯定是老范抓到徐鳳飛了,帥朗也不準備上前打擾,斜靠著街邊一家店鋪的門臉,買了瓶礦泉水草草洗了把臉,不經意地觸到了傷口,這才發現腕上青了一片,腦袋上腫了幾個大包,背上、前胸、胳膊上、腿上,渾身都疼,那隱隱作痛叫一個真疼,疼得帥朗再回頭看拉著警戒線的地方,再回想剛剛發生過的怒拼,忍不住一陣後脊樑發涼,就衝動了一下下,差點把自己個搭進去。

    “媽的,想要我命,今天誰挺這兒老子了算。”

    帥朗心裡暗道著,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知道這事不快刀斬亂麻了結遲早是後患,摸著電話,拔著老黃的號碼躲在一邊安排著:.

    “你別來見我了,傳話下去,不找女的了,找個男的,對,還在這一片,不難,我教你怎麼找………”

    ……………………………………

    ……………………………………十幾米外的另一隊,被擠散的專案組重新匯合了,范愛國的情況也不怎麼好,被徐鳳飛敲了一食盒,腦袋上剛剛纏上了繃帶,最後到的是他,一看帥世才比自己還先來了,這倒詫異地問著:“帥隊,你這傷成嗎?”

    “養傷有的是時間,抓人的時間可快沒了。”帥世才道著,小聲問了句:“人怎麼樣?”

    “抓是抓著了,可這號咱們追都追了幾年的人物,甭指望她能一時半會開口,車上正審那倆保鏢……”范愛國著徐鳳飛的情況,一見老帥這樣子,有點打心眼裡服氣了,笑著問:“你那兒子呢?”

    “呵呵……一看見小方受傷,扔下他爸抱著姑娘就走了,剛才見他在救護車上。”帥世才笑著道,似乎並不介意,老范倒是知道帥朗和方卉婷倆人有那麼點意思,笑著道:“養兒都是白眼狼,有了媳婦忘爹娘……帥隊您看開點啊,哈哈……不過還別,你家這渾小子真有點狠勁,不用訓練就能當**了,這可是倆專業保鏢,愣是被你爺倆給整趴下了。”

    “僥倖,今天發生的全部是僥倖,咱們專案組的連支槍都沒帶……這兩保鏢有點托大了,要是照面就下狠手,八成我們三個得躺下一對半,我們贏在打了對方個措手不及呀。老鄭呢?趕緊合計一下,這麼大聲勢,八成要驚動端木了。”帥世才道著,也有點後怕。

    范愛國倒是心情頗好,笑著一指不遠處的車裡道:“老頭著急幫忙,跨隔欄時把褲襠扯了,沈子昂正在協調幾地來的警力。可沒想到亂成這樣……”

    “那快走,只會越來越亂。”

    帥世才拉著范愛國,和周圍的外勤打了個招呼,讓開了一條通道,直通向警戒線後的指揮車。暫時沒有褲子可換的鄭冠群正坐在車上和沈子昂安排著對這一區域的布控和排查。見得帥世才和范愛國上來,個個帶傷、人人掛彩,老鄭苦笑了笑擺擺手,無話可了,你老帥家這小子諢吧,也確實夠諢,沖上去二話不就要抓人;不過也虧得這麼諢的一個貨,才讓連武器都沒帶著的指揮員愣是抓著了一個a級逃犯,用不了多久,又要傳為警界的一個佳話了,看來老鄭對自己的閉幕演出非常滿意。而老帥呢,上得前來顧不上扯閒話了,直入主題道著:“端木就在附近,徐鳳飛是提著食盒走的,我甚至懷疑就在周邊幾個社區。”

    “嗯,正在通過交通監控查找。”鄭冠群道。

    “那樣不行,您看,這動靜多大。”帥世才臉色含憂,一指四周。前後不過十幾分鐘的功夫,小浪底一條街成了警車和**的天下,觸目皆是熠熠閃光的警徽,不但有沈子昂調拔的警力,而且還有圍觀群眾報警聞訊趕來的**,一街上響徹著警報聲,沈子昂正在協調到場的警力調頻到同一指揮頻道,一聽老帥,暫停了下問道:“那怎麼辦?我們現在已經在王莊、西劉莊、南崗、小浪底四個城中村聯結的小浪底街口、桐柏街口、向北的商貿路和向南的環城路全部設卡了,設卡和抓捕是同時進行的,如果在這一區域,應該還沒有時間逃走。”

    沈子昂揚著城建圖要給帥世才看,帥世才擺擺手搖頭道:“地圖是死的,這一區是新老城區的結合部,城中村和開發區聯結的胡同巷子,你怎麼排查?”“這個……”沈子昂抓瞎了,那根本沒辦法,只能在主要交通路口設卡,而且這是大白天,設卡的難度本身就很大。

    正著,砰砰兩聲悶響……一下子打斷了眾人討論,不少**愕然地側頭向著同一個方向側耳。

    槍聲!絕對是槍聲。

    一瞬間,正討論著的帥世才幾人心一沉,最擔心的終於還是發生了,那個人驚動了。來不及細想,旋即又是步話裡嘈雜地喊著,欣苑社區出口,槍擊,我們們遭到槍擊,有警員受傷……

    “這個……”沈子昂抓瞎了,那根本沒辦法,只能在主要交通路口設卡,而且這是大白天,設卡的難度本身就很大。

    正著,砰砰兩聲悶響……一下子打斷了眾人討論,不少**愕然地側頭向著同一個方向側耳。

    槍聲!絕對是槍聲。

    一瞬間,正討論著的帥世才幾人心一沉,最擔心的終於還是發生了,那個人驚動了。來不及細想,旋即又是步話裡嘈雜地喊著,欣苑社區出口,槍擊,我們們遭到槍擊,有警員受傷……

    “追!馬上安排追擊……一定要把追住了,事發突然,他根本來不及隱藏形跡。”鄭冠群觸電似的叫句,槍聲一響誰都知道意味著什麼,一頓又安排著:“小沈,向省廳請求支援,申場布控,對方可能持有武器……”

    沈子昂有點應接不暇了,一邊安排著到場警力分組和專案組外勤重新組隊,沿著欣苑社區的出口處追逃,不一會技偵的即時圖像顯示的嫌疑車輛到了各組的領隊的警務通手機上,一時間,從王莊、小浪底、西劉莊、南崗幾處七八條街路上四射出去或多或少的警車車隊,緊緊地咬上了開槍闖關的嫌疑車輛……

    “老鄭,這樣不行,很可能是個聲東擊西的小把戲。”帥世才瞅了個空勸著。

    “現在已經亂成這樣了,你還指望一個一個排查?再事發突然,我就不相信他還能像前幾次一樣從容走脫,狗急了還跳牆呢。”老鄭有點異樣的興奮,是那種獵物進了籠子的興奮,不容分地道著:“老帥,愛國,你們倆勞苦功高……休息一下,接下來的事,讓咱們的外勤和**大展身手,就怕他不出來,只要敢露面,今天一定給他戴上銬子,做個了結。”

    了句,電話不停、呼叫不斷,專案組這倆神經高度緊繃著,指揮著出發的**隊到預定地點設卡,聽話音要來個大包抄,把逃逸的嫌疑車輛堵在環城路周圍………

    帥世才站在車外,心裡隱隱覺得什麼地方不妥,可現在這形勢,熱血上頭的沈子昂和鄭冠群已經不怎麼能聽得進去勸了,正斟酌著要句什麼,衣服動了動,一回頭是范愛國在悄悄拉著,跟著老範往外走了幾步,范愛國小聲道著:“帥隊,您真別勞神了,您這段時間的罪還沒受夠呀?我都看不過眼了……再到這份上,咱們也真幫不上忙了。”

    “老範你話什麼意思?嫌疑人還沒落,我們倒消停了。”帥世才不悅地道。

    “嘖嘖,帥隊,您別對我有意見,我真沒那意思……不過,您爺倆把整件事大包大攬了,別人可對你們有意見了。您想想,拓片的線索是你和你兒子一起做的,還花了百把十萬,錢都沒著落;這次的消息又是你那倒楣兒子挖出來的,人雖然是我抓的,可我沒費什麼勁,反倒是你爺倆挑的重擔……我您不能把鏡頭都搶了,不給那沈督多少留點吧。”老範笑著揚揚頭,示意著正肅穆指揮的沈子昂,帥世才卻是被這話聽得五味雜陳,擺擺手,指著范愛國謔笑著臉悻然叱了句:“你個老油條。”范愛國笑著不以為忤,老帥呢,想了想,沒有去指揮車旁邊,循著原路,從一隊隊同行人群裡擠出了警戒線之外。

    …………………………………

    …………………………………

    “爸……”帥朗在喊。

    “爸……”帥朗加高聲音分貝,揚著在喊,終於讓老爸聽到了,爾後喜滋滋上來,一見老爸那張臉又有點不好意思了,想慰問句,又不知道怎麼,半天憋了句:“爸你那傷,不疼吧?”

    “不疼?”帥世才一咬嘴唇瞪了眼:“我***一刀試試?”

    “嘿嘿……爸你不會真介意吧,我那是失手啊,雖然你以前經常揍我,但這回我絕對不是蓄意報復。”帥朗半真半假解釋著,帥世才聽兒子這麼,老臉蓄上笑意了,很重的語氣道著:“你失手傷了你爸,爸不介意……但是,你把受傷的爸扔下,你爸介意不介意?”

    “哦喲,可不,確實應該介意……不過爸你不是一慣大公無私、先人後己嗎?要擱你,你也是先救她,對不對?”帥朗終於找到個支持自己不良行徑的理由,帥世才一巴掌輕輕往兒子腦後一扇,順勢攬著,點點頭:“對,沒錯……不過你身上應該只有私,沒有公吧?呵呵,你個臭小子,饒你這一回啊,下次再發生類似情況,我直接和你斷絕父子關係……怎麼樣,小方的傷怎麼樣了?”

    “不重,斷了根肋骨。就是血流得嚇人。”帥朗道,看老爸的走的方向,讓帥朗回頭瞅瞅,有點奇怪地問:“爸,這人還沒抓著呢嗎?你怎麼回來了?”

    “剛才槍響聽到了……欣苑社區出口設卡處有人闖關,應該是聽到動靜發生的連鎖反應,端木應該也就在小浪底附近落腳,馬上全城聯動,要對他進行圍捕了。我受傷了,我得歇會兒去。”帥世才故意道,帥朗馬上接著道:“不對吧,不像老爸你的風格呀?”

    “我有什麼風格?”帥世才問。

    “一條道走到黑,一根筋扯到底呀?”帥朗道。

    帥世才哈哈大笑著,對於來自兒子的評價頗為滿意,不過性格上的棱角終究也經不起現實的沖刷,對這些事帥世才也看得開了,笑了笑沒有解釋。話父子聯心,帥朗看老爸這麼個表情,又回頭看了看那個警戒森嚴的現場指揮車,有點恍然大悟,一拽老爸小聲問著:“哦喲,爸,您不會也被人卸磨殺驢了吧?當時我可就提醒了,您個大隊長,破副科待遇,跟人家差好幾級呢,就有好處也輪不到你頭上……這下好了,白受傷了,回頭五塊錢買個獎狀發給你打發了……”

    “呵呵……你爸我要是在乎這點事,還就不穿這身警服了。別我呀,你呢,你可也白挨了。”帥世才輕飄飄把兒子這份置疑頂回去了,帥朗一聽搖著頭:“我不白挨,只要能把端木送進去,再挨幾下也值得,總比糊裡糊塗被人背後整強。”

    “帥朗,爸鄭重問你一句。”帥世才看兒子還是揚長不理的樣子,很嚴肅地問道:“你覺得剛才的事很好玩麼?”

    帥朗一愣,搖搖頭,肯定不好玩。

    “那你還想玩麼?我是這事以後,你還想這樣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摻合在不黑不白的地方?”帥世才又問,更嚴肅了。

    “爸您別了,我懂,這事咱玩不起,從今兒往後,這些違法的爛事我是堅決不沾。”帥朗頓悟也似的賭咒發誓道。

    “看看,能讓你受點教育,老爸就值得,你得對,做為一個個體,你如果想站到和社會的敵對面,不論是誰他也玩不起,生,容易;活也容易,可要把握好自己生活就沒那麼容易了,爸最後悔的是不該從小就讓你接觸社會的陰暗面,不過就即便是那樣了,你難道不覺得站在陽光下心底會更坦蕩一點嗎?”帥世才道,語重心長地和兒子著話,此時倒覺得,這件事,比抓端木要更重要,帥朗聽得動心,點點頭,推己及人,動情地拉著老爸,誠懇地道著:“對呀,您終於活明白了,其實社會的陰暗面不會因為出了你這麼個反騙專家就消亡,所以我覺得咱們以後都生活得陽光點……別接觸這些陰暗面了,也別當**了,我給您買所大房子,您消消停停養老去……”

    過了,教育過頭了,帥世才剜了兒子斥道:“我管你,還是你管我?”.

    “廢話,小時候你管我,老了不得我管你啊?”帥朗反詰著,老帥一聽話有點刺耳,瞪上眼了,不過旋即又覺得這話裡透著親切,一眨眼又呵呵笑了。這爺倆,似乎也沒有這麼和諧的談過話,走了不遠,倒得蠻投機,帥朗呢,手掏著煙給老爸點著,自己也抽了一支,街面上人聲稍息,警戒線周邊圍觀的群眾已經大多數被勸散了,又走了不遠到了逍遙胡辣早餐的店門口,這爺倆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同時停下腳步了,先看看店招牌,又互視了一眼,然後老帥踱步進了飯店,帥朗笑了笑跟著進去了,叫了兩碗胡辣湯配蒸饅頭,店裡沒什麼人了,街上的行人也不多了,老板正罵罵咧咧這天殺的**把大好生意給攪和了,聽得帥朗直給老爸做鬼臉。

    “你還笑得出來呀?萬一端木漏,回頭不准他還要來找你麻煩。”帥世才笑著道。

    “呵呵,您了,他已經站到社會的敵對面了,他玩不起。”帥朗也笑著道,吸溜著胡辣湯,很享受的樣子,根本不著急。

    “可終究是個隱患。起來這個古清治還是高人一籌啊,事成拂衣去,不留身與名,這老頭根本不在乎徒子徒孫的死活,吳奇剛家破人亡,吳蔭佑死於非命,王修讓下落不明,他是摸准了端木的脈門,讓端木一步一步深陷到多行不義必自斃的泥沼裡,他也瞭解你的性子,逼到進退維谷的境地敢放手拼命,不定他把我的因素也考慮進去了,這段私怨終究還是被他變成不得不解決的公案了。”帥世才歎道,對於古清治的評價倒是挺高,帥朗啃了口饅頭卻是不屑道:“那就解決了他唄,反正咱也不吃虧。”“你得輕巧,現在證實端木的在各地犯下的案子,案卷累起來比你還高,這麼個狡如狐、狠如狼的奇騙,那有那麼容易解決。”帥世才道,對於全城圍捕還是覺得有點雷聲大雨點小了,還是隱隱地覺得那兒不對勁,了這話,見得兒子一笑,突然間又覺得兒子那兒不對勁了,思忖了片刻,有點靈光凸現著問道:“你是不是知道端木要往那兒跑?我們討論討論?”

    “好啊,我覺得他不會往可能存在危險的地方跑。”帥朗道。

    “對,連面都不輕易露,涉險更不可能了。”帥世才道。

    “所以開槍一定是吸引**的注意力,讓這一片的口袋紮得松一點。”帥朗勺子一舉,很篤定地道。

    “我也這樣想,他應該選擇別人最不防備的時間溜走,而且是別人想著最不可能的地方。”帥世才道,想到了黃河大橋上的失利。

    “最不可能的辦法應該就是最簡單的方式,也是大師的方式,我想這種大師的方式應該是他以一個普通人的面目從從容容從別人身邊走過,而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帥朗道,有點漸入佳境了。

    世才贊道:“騙子的最高境界是用心理暗示欺騙自己……他如果以一個普通人的面目和平常人的心態出現,自然騙得了他身邊的人,他是個騙子,不是個暴徒,不會選擇開槍的極端方式脫身,這同樣是個騙局,抓捕要糟……”

    話著急著掏手機,不料被兒子摁住了,兒子笑著道:“爸,你不要表現得聰明,太有預見性,那樣的話會讓大家很妒嫉的,低調,低調才是王道。”

    “臭小子,你不會搗什麼鬼了吧?”帥世才笑了笑,果真把手機放下了,要抓住了,會顯得自己很多事,不相信別人;要抓不住,又顯得自己過於離群和孤傲,萬一抓捕失利,會面對一個情何以堪的反問:你這麼牛逼,早幹什麼去了?

    帥朗笑了笑,提醒道:“爸,你別忘了,我在這兒布控的也有幾十輛車,這些車和人,除了我,沒人知道他們在哪兒……不定,就會碰上端木。”

    “明白點。”帥世才催道,眼睛一亮,知道兒子埋了後手。

    “從開槍到現在已經十八分鐘了……我想這個時候端木應該已經化妝完畢該出門了,趕緊吃,吃完一塊找人去……不過爸呀,你這觀念得改改啊,雖然對付他是出於私怨,可畢竟也是件公事,找不著不了,找著人,那錢咱一定得要回來啊。”帥朗強調著。

    帥世才親昵地摸了兒子一把,嗯了聲,點點頭,父子倆風捲殘雲地吃著,不一會兒相攜出了店門,沿著街道的人行道走了不遠,上了輛五菱麵包車,從容地消失在這段警戒著的街道………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10:57
第114章 欺人瞞眾十人成虎
    時間,倒退二十分鐘……

    隔著欣悅公寓十七層某間的藍色窗簾,能看到設卡路口發生的情況,一輛黑色的一汽大眾出了社區,在手忙腳亂剛剛組織起設卡排查的地方緩緩地停車,然後,車裡伸出一支短槍來,砰砰兩槍擊傷了準備檢查的警員,車瞬間加速,衝開關卡,疾馳向北,足足兩分鐘才見得後備的警力組織起了有效的追擊,陸續有四隊十六輛警車沿著這條平等街向北疾馳,呼嘯的警車、淒厲的警笛,風馳電掣所過之處,行人車輛紛紛回避………

    端木放下了窗簾,從容地穿好外套,在思忖著什麼地方洩露的行蹤,思來想去,唯一有可能洩露蛛絲馬跡的地方應該是邰博文,邰博文曾經是徐鳳飛組織的班底成員之一,**也只能從這條線徐鳳飛,可究竟是怎麼查到的呢?這個問題讓端木界平覺得很疑惑,因為疑惑所以有了一種危險的感覺,而因為危險又讓他有一份長期養成的冷靜習慣,買早餐的徐鳳飛沒有回來,行的倆位保鏢也失去的聯繫,唯一解釋用道上的話講叫:折了!

    而能讓仨個人同時折了,除了**,再不做其他之想了。

    冷靜之下,讓餘下的兩位保鏢開車沖卡試水,一試之下,水很深,十幾輛警車追擊的排場,恐怕等閒人不會得到如此的規格待遇,也只有一個解釋,折了徐鳳飛,接下了就是自己了,以徐鳳飛的身份還成不了**的終極目標。

    從容的穿好衣服,戴上發套,架上眼鏡,又往唇上貼了一層胡觜,梳了個老土的髮型,然後披上了外套,全部的行李都沒有動,只挾了一隻稍顯掉色的公事包,鏡子裡的人,打扮仿佛是一個鬱鬱不得志的小職員,形象更像區下政府部門某個升遷無望的小公務員,像這類人這類打扮,在中州的大街上能見到很多。

    從容地下樓,一路調整著心態,騙子的誡言是,在你試圖欺騙別人的時候,必須先欺騙自己的心理,把自己變成需要變成的人,比如別人想發財,我就是擁資億萬的老闆;比如別人想成名,我就是點誰誰紅的策劃人。而現在,別人想要抓端木,那我,自然就不是端木了。

    下了樓,停了三秒鐘,中等個子的端木深呼吸了一口,找著當小職員的那種卑微感覺,微微垂頭、低眉、背稍佝,夾著公事包的樣子像見人時準備鞠躬一樣。找到了這種草根的感覺,然後邁著穩健的步子,向著社區出口而來,剛剛的慌亂僅留下的王莊***又在這裡設卡,就在社區口子上,看到一隊**茫然無緒地不知道是堵來向還是堵去向,只是對著步話彙報著現場的情況,端木的心態更穩了,從容地走到**的左近,像好事圍觀的群眾一樣,一位小警員一指端木橫眉瞪眼:“站住……”

    端木站住了,很疑惑的眼神,很平和的口吻、很標準的中州口音問著:“發生什麼事了,**同志?”

    “你管什麼事?哪兒人,帶身份證了嗎?”小**狐疑地看了眼,不過出入太大,沒有引起注意,質問的原因也許僅僅是因為想在這個時候擺擺**的譜。那位“群眾”很配合的表演著,慢條斯理的掏著老式的包點點頭:“帶了……洪峰,我在官井街道辦上班,家在欣悅社區15幢四樓403室。”

    “去吧,別亂跑,正排查嫌疑人。”小**一掃身份證,一揮手,放過了此生職業唯一的一個璀璨機會。

    或許,也怪不著他,去向是事發的街道,專案組的臨時指揮就在那裡。而要去那裡的人,又是這麼本分老實的小職員,實在沒有什麼可懷疑之處。這位群眾依然是不緊不慢地裝好證件,邁著穩當的步伐通過了最近的這個排查點,又踱了不遠,人影消失了,消失在社區和商鋪街之間的胡同裡。

    很慢,端木走得很慢,新建的城區高樓大廈的陰影下,還留著記憶中特有的中州風情,進胡同不遠,仿佛一腳跨進了一處過往時空,青磚、灰瓦、雕樑畫棟、滴水瓦、格子窗、青石板、花屋簷,宅院的木門厚重得敲不出聲響,斑駁的老牆斷磚殘瓦,晦明晦暗的光線像把城市的蒼桑縮影在這裡。

    老舊的胡同一個名稱就是一段歷史,一個名稱背後蘊含著眾多的歌謠、優美的學的典故,相比那些千篇一律的高樓大廈,這些慢慢褪出世人視線的古跡舊事卻更有底蘊。

    不過今天卻不是為了緬懷曾經的如歌歲月,在端木看來,能躲開層層的排查、避過遍地的監控、繞過滿城的**,也只有這裡,這個快被人遺忘的地方。

    又走了十分鐘,出了主事胡同,繞過寡婦巷子,進了官井胡同,靜謐的老城和記憶中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像一個遠離塵囂的地方,著步履的加快,離他最期待的自由和安全越來越近………

    ………………………………………………

    ………………………………………………

    時間,倒退十分鐘,此時,端木正通過排查,滿城聯動的警力接到了出警的通知,那輛飆出平等街的嫌疑車輛躥上了中州大道,帥朗和老爸坐著黃國強開的車,從小浪底駛進了管井胡同。

    老城、老街,巷子如織、胡同賽,一到這裡帥世才眼中鬱上了濃重的憂色,這種地方在監控上專業術語叫“盲區”,在警務的範疇幾乎是不可控制的區域,遠遠地看去像一塊貼在城市高樓、街道、綠地之間的一塊瘡疤,身處其中又像是進了層層的迷宮,七拐八彎的巷子,最寬的八到到十米,最窄地方不足兩米,而這一帶究竟有多少巷子和胡同,恐怕只有那些貼小廣告的才清楚。

    “你覺得他會走這兒?”帥世才問兒子。前座的兒子正和黃國強打嘴官司,罵這貨打架不幫忙,黃國強諂笑著給了個解釋,還沒上手你們倒贏了,幫個屁呀。帥朗正待貶損幾句,聽得老爸這麼,回頭反問著:“要不走這裡,爸你覺得還有地方可走嗎?”

    “怎麼,你也學了點分析行為特徵?你的理由。”帥世才問。

    “咱們比照一下,第一,對於騙子,信任是奢侈的,端木誰也不會相信你對不?他會一個人走。”帥朗道。

    “沒錯,每一次案發他都是悄無聲息地人間蒸發,最近的一次在廣東,四年前,因為投資詐騙案當地警方出動五六百警力在車站、碼頭、機場、交通要道設卡,還是被他溜了。”帥世才道。

    “這就是第二個特徵了,真正意義上的騙子,走得都是陰損的路子,他不會給任何人正面對決的機會,對於他們,不露面就是成功了。”帥朗又道,補充了句:“所以,層層設卡的地方他一定會繞過去,要繞過去不留痕跡,就剩這兒了。”

    “沒錯,安全是第一要素,他是以騙為職業,而不是亡命徒,所以我才懷疑開槍沖卡不應該是他的行事風格……那明顯是找死。”帥世才道,兒子幫著捋思路了,一指東面的方向道:“只要穿過這個不設防的老城區,東面就是開發區,原來的郊區,那兒便一個地方只要停輛車或者有個人接應,他會在最短的時間的脫離追蹤,而這個時候,全城的大多數的警力都在追捕開槍沖卡的嫌疑人車輛,這個事發地,反而成了警力最薄弱的地方。”

    “沒錯。”帥世才沒有發現自己一直認可兒子的判斷,沉吟著敘述道:“等追捕的警力發現上當,再折回來排查,他已經跳出包圍圈了……這個選址和上次選在郵電賓館有異曲同工之妙,郵電賓館兩公里之外也是一片未開發的老城區,人的行為特徵和他個人的經歷是相關聯的,對比他的年齡,應該是和我差不多同時代的人,這一代人,對老中州還是很有點懷舊情緒的,再對比他的生活軌跡,這些地方應該是他最熟悉的地方。”

    “所以,走這裡,就等於以己之長攻人之短了。端木的生活就是一個又一個騙局組成的,對於他,最好的騙局永遠是下一個。”帥朗道。

    “對,沒錯………我也想到這兒了,鄭冠群和沈子昂甚至專案組所有的人都能想到這裡是最可能的地方,但因為猶豫和畏難,誰也不敢選擇這個地方,看來是我缺乏堅持了,那麼帥朗,你知道這個地方有多大?”帥世才提難題了。“官井、穿心、五道、奶奶廟四大胡同,連了余慶裡、上元、回回等十七條寬巷,還有裡和弄堂,一共有四大胡同、十七條大巷、三十六個里弄,多少個出口,把這些數字加起來乘以二,就是準確數字……一共一百一十四個口子。”帥朗掰著指頭一數,老帥吃了一驚,似乎訝異從來不知道兒子有這能耐,帥朗笑著道:“爸你別奇怪,我前兩年穿巷進胡同賣飲料,天天尋思怎麼著躲工商和城管涅,不熟悉不行呀,你混不上飯噯,別這些大件,這胡同巷子裡有幾條小弄我都知道,當年我一天能貼兩千多張小廣告,掙一百多塊啊,一個隊裡數我貼得多。”

    帥朗一擺活,黃國強嘻笑著問:“就是那種老軍醫治難言之隱的廣告?”

    “那個占業務量不大,主要還是上門開鎖、家政服務一類的。”帥朗笑著道,老黃嗤鼻不屑,兩人要待爭辨,帥世才攔著問:“一百多個出口,現在已經過了二十分鐘了,按正常步行的速度,從事發點到開發區穿過這片老城區,差不多就快到了,你攔什麼攔?”

    “錯了,老爸,如果開槍沖卡是個騙局,那他走得不會太快,這需要耽誤一段時間,最起碼得等警車追上去他再從容不迫走吧?”帥朗道。

    “可他也不會走得太慢,如果是騙局,他應該知道瞞不了追捕的人多長時間。”帥世才反駁道。

    “所以,最快他半個小時通過,而現在才過了二十分鐘,還有一半的時間……而我們,是在事發後不到十分鐘就佈置的,所以,他還在這一片……東西長六公里,南北長十四點五公里的地方。”帥朗道。

    “你別賣關子,堵這個地方,幾百警力也堵不住。”帥世才道。

    “我不堵人,堵小胡同怎麼樣?看,那兒都快堵好了……”帥朗一指,帥世才一愣,驚訝了句:“大牛?這混小子怎麼在這兒?”

    一問,帥朗的黃國強都不吭聲了,得意地奸笑著,顧不得思忖,帥世才著越駛越近的車詫異的看著,那大牛正指揮著一干搬運工人摞著成箱的不知道什麼東西,把兩人寬的小胡同堵上了,直堵了兩米多高,再駛近點,帥世才伸出腦袋不客氣地喊著:“嗨,你個小害種,這幹什麼呢?”

    大牛愣了愣,看看帥朗,一指帥朗:“他讓堵的,堵了好幾個口子了。”

    “這堵的是什麼?”帥世才一指問。

    “石粉,還有飲料箱,這兒離開發區分銷點不遠,我們把庫存全拉出來了。”大牛道著。和帥朗一,帥朗正色凜然下著命令:“堵死了啊,凡是看不住的小胡同,全部堵死,來的是一個人,他一個人通不過就成……就是那個找人抓我,結果讓你挨一槍的那傢伙。麻利點,快去。”

    一大牛應了聲,得意地帶人又堵下個胡同去了,這辦法嘛,看著老帥是直牙疼,一看這歪歪斜斜包裝箱牆,咧著嘴問:“你就靠這堵端木?那大巷子呢,官井、穿心、五道幾條大胡同,車都能開過去,你怎麼攔?”

    “看,早就來了………景區白所長對我是大力支援,就開開警報嚇唬嚇唬人的事,他們還是敢幹的。”帥朗一指,帥世才又是一愣,隱約著幾輛警車鳴著警報正穿梭著,在大胡同裡駛過,著越駛越近,帥世才看清了,有兩三輛麵包式警車,剛剛定睛的功夫,又來了幾輛,鳴著警報,帥世才看著車很熟悉,等看清了嚇了一跳,驚訝地道:“小胡怎麼來了?誰調的乘警隊?”

    “嘿嘿,我調的。”帥朗呲笑道。

    “胡,他們能聽你的?”帥世才不相信了。

    “他們倒是不聽我的,不過我一你受傷了,他們一窩蜂就來了。”帥朗笑著道,老帥這下不遷就了,吧唧聲扇了兒子一耳光,開門下車,招著手和乘警隊的這位打招呼,草草了幾句,此時知道帥朗的安排了,要虛張聲勢,乾脆安排著部下把乘警隊還剩的警車和人力全調拔過來。

    此時,站在官井大胡同的中央部位了,向前後左右六個方向都有直通的車道,像個縮微的街道,來來往往的行人,或進或出,而這種地方沒准那兒就有胡同的弄堂,如此大的區域,就憑幾輛警車的威懾,似乎太單薄了一些,看了幾眼,有點不確定的帥世才回到車上,搖搖頭自言自語著:“還是不行呀帥朗,過十萬的人口,幾乎是大海撈針呀,他要藏在這裡任何一幢建築裡,我們都毫無辦法。”

    “嘿嘿,我保證,他今天藏不住。”帥朗笑了笑,很篤定地道,看老爸不理解,於是附耳小聲幾句,帥世才聽完愣愣一瞧帥朗問:“真的嗎?”

    “真的,我昨天晚上就印了他兩萬多張肖像畫,大牛那幫搬運工、程洋手下賣盜版書的、還有我那幫賣飲料的哥們,二百多號人,全來了,都在這片呢……今兒早上我一聽他在小浪底這一片,就想著他肯定往這兒溜……只要他往這兒溜,管保他現形。”帥朗道。帥世才凜然的表情看著帥朗,一千個、一萬個不相信,似乎有點接受不了兒子變成這樣了………

    ………………………………………

    ………………………………………

    二百人,也許有點誇大,不過帥朗還真不知道自己究竟調了多少人,大牛一幫子最起碼幾十號人,自己手底下送貨的、零售的,一聽來這兒幹活一天一百,來了多少他也不知道;還有老黃昨天的雇的司機、老皮叔侄倆那幫外地客,再加上程拐這個大批發商手底的人,恐怕二百都不止了。

    錢是英雄膽,有錢敢胡幹,得一點沒錯,這事帥朗拼上血本了,反正不是自己的錢。

    這胡幹到什麼程度,恐怕比雇幾十名女導遊找人有過之而無不及,沿著官井胡同向上元巷往內,一面牆貼上了大大的肖像,無字像,一面牆貼過去都是,到了巷口,田園這個肥貨在分發著小肖像,在中州呆了幾年,早一口麻利的中州腔了,邊發邊忽悠著:“居民同志注意了啊,大家看清畫面上的人,這是個從愛滋病村逃出來的餘孽,因為對社會不滿,準備把自己身上的愛滋病傳播出來啊,千萬千萬注意啊,不定就到咱們王莊地界了,這吐口唾沫呼口氣,要不在咱們牆角根撒泡尿,都有可能把病菌給傳播出來啊……居民同志們,凡是發現可疑人等,一定要及時報給街道辦啊……這病要傳染上非常嚴重地滴,超過梅毒、賽過**,千萬不能讓外來人口接觸到咱們廣大居民啊……”

    這胖子就在三個小巷的交匯口處,來來往往步行的、推自行車的男女老少,各人拿一張狐疑地瞅瞅,被這胖子忽悠得全身一陣惡寒,有人置疑著:“哎,你是哪兒來的呀?”

    “區政府愛委會的……全稱是愛滋病防治委員會,歌廳娛樂場所那防疫廣告都屬於我們管,現在街道辦已經挨門挨戶通知了啊,我們的口號是,一定要嚴防死守,杜絕艾滋。”田園充分發揮成天介討價還價的本事,揮著拳頭鼓動著,這一拔人有的折起裝好了,有的拿著電話給家裡打電話通知,有的還持著懷疑的態度,不過看臉色,明顯被得有心理陰影了,本來想出去遛遛,乾脆又折回去了。

    上元巷、余慶裡、桃花巷、野雞巷、回回巷、張家義巷……來了一群散播愛滋病毒攜帶者已經潛入本區的爆炸新聞,甚至於六處街道辦事處也來了位自稱區政府愛委會的人,發了個像模像樣的通知,這些正愁閑著無事的老頭老太太炸鍋了,還真不請自來,蹬蹬蹬小腳不辭辛苦挨門敲開,緊張兮兮就是一句:愛滋病來了啊,關好門,別讓生人進來啊……

    好事不出門,爛事傳千里,沒用幾分鐘,這爛事像誰家老婆偷人,誰家閨女懷娃一樣瘋傳出來,把靜謐的老區攪得渾水一片,等帥朗和老爸一起繞了一圈到了東面臨近開發區的迎新街,那幫子穿過胡同貼了一路小廣告和傳了一堆謠言的已經出來了,下車的帥朗聚著幾拔人,分別安排著駐守任務,讓老帥詫異的是,看樣在低估兒子這的威信了,一招手,那是應者即來,一揮手,那叫一個領命而去,一條街穿梭著車輛的人裡,能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甚至於有從穿開襠褲就認識的鐵路大院出來的小屁孩,這架勢讓帥世才想起了兒子小時候聚眾鬥毆***,也是這樣,分工明確,效率極高,出手狠准,打完就跑………

    幹就幹,野雞巷子出來位中年男子,幾位守著愣小子冷不丁把來人一揪惡聲問著:“端木界平,化成灰我也認識你,看你往哪兒跑!?”

    那人一愣,老中州腔調罵著:“端木,還逑端盆泥?咋咧?”

    “哦,走吧,認錯人了……”愣小夥一揮手,直接打發走人了,那人看對方人多,嗤鼻剜了幾眼,息事寧人走了。女放男不放、小放老不放,這是各領頭人強調的原則,余慶弄堂口子,羅少剛和幫痞相的小夥守著,要是出來個妞,馬上給個撩人的口哨,要是出來位大媽,趕緊躲開;等了若干會才等來位中年男,幾個壯小夥一圍,把來人逼牆根了,虎視眈眈一瞅,羅少剛也是一句:“端木界平,化成灰我也認識你,看你往哪兒跑!?”

    另一個瞪著三角眼威脅著:“鬍子長了,以為我不認識你是不是?”

    話著直揪這位的大絡腮鬍子,一揪那人吃痛喊救命……揪錯了,鬍子是真滴,這幫小夥呼拉一下全散了,遠遠的跑了,被揪得人氣哼哼摸著臉罵罵咧咧走了。

    回回巷、張家義巷、主事巷、磚牌巷、孫家巷……單向向開發區的二十幾個出口,不時地有中年男遭襲的事發生,好在沒搶劫,不少被摸臉揪頭髮拽衣服的中年男被襲之後,那叫一個有苦不出,就是嘛,這些小痞子跟區政府樣越來越不靠譜了,放著大姑娘小媳婦不騷擾,專摸中老年男找手感。

    摸了人的洋洋得意,被摸的那叫一個垂頭喪氣,報案都不好意思報,只能哀歎一句:這叫什麼世道呐!

    中心胡同的警車在巡弋著,一遍又一遍,從頭到尾,再從尾到頭,從四輛增加到七輛,又增加到十一輛,警力也只有十一名。胡同巷子里弄交錯的區域,田園、平果帶著幾個賣盜版的貨還在鼓嘈著,牛越吹越大了,這愛滋病空氣都能傳播,大家趕緊回家鎖好門,馬上防疫站就要來噴藥了,把家裡的狗狗貓貓看好,別被藥熏著……這謠造得行人少了一半,連幾個賣菜的聽著愛滋病來了,也給嚇跑了。而週邊,核心的力量還是堵著出來的中年男,摸了一個又一個,摸完一個,再摸一個………甚至於帥朗也加入到了摸人的隊伍,摸得大叔著實不少,不過就是沒摸著那位叫端木的騙子叔………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10:58
第115章 十裡埋伏 四面楚歌
    目標拐上未來路,向北行駛,一隊一隊,咬定

    “.農業東路,進了農業東路,向西,現在轉向北……,”。

    ““三組四組”堵住如意路向中州大道的出口,把目標逼向環城路……,。”“收到……,我們正在趕赴指定區域……,”。

    ““六組在南環路設卡,防止目標進入市中心……””

    沈子昂緊張而急促地指揮著”瞅空看了眼表”從小浪底到最近的交龘警四中隊用了九分鐘,現在面對交通即時的監控傳輸,整個指揮直觀了不少,兩行螢幕不斷切換,那輛黑色的一汽大眾像個幽靈穿梭在北城一帶的街區,已經逃竄了二十多分鐘,這二十幾分鐘簡直是交通指揮的噩,因為超速、槍行和闖紅燈,已經引發了數起追尾和磕碰事故,動靜鬧得市局全知道了,北城區的六個派龘出所,兩個分局,警力幾乎全部出動了。

    ““王隊長…您看這輛逃逸車輛的時速有多少?。”沈子昂指著螢幕上的小點,拉開了後面追擊的好長一段距離”那位交龘警隊長看了看,給了個大致數位:“,最低一十麥”最高超過一百麥了……,沈督”這沒辦,他可以無所顧忌,咱們不敢呀?”。

    是不敢,這輛嫌疑車輛沖了十幾個紅燈,撞了幾十米的護攔”其至在人行道上還躥了幾公里,已經逃得無所顧忌了,只不過讓沈子昂納悶的是,總覺得那兒不對勁……,對”這一語驚醒中人了”回頭問著正捏著下巴想的鄭冠群道:“,鄭老師,您看這是不是有問題,沖卡時候咱們的人彙報車裡只有一個人,是藏著人還是根本就是一個人”要一個人的話就不通了”端木總不能還是個颶車高手吧?您看”又鑽進北城巷了,這個漂移動作,把咱們特龘警隊的拉出來也做不了這麼利索?。”

    確實很利索,那位交龘警隊長看得啞然失笑,高速行進的嫌疑車輛一個漂移進了短巷,堪堪地把後面追來的車都閃過去了”看這動作猛地省悟地了句:,“這是踩巡點做好路線了”您看他逃逸的路線”除了中州大道,都是新建的街路,不在人口稠密的地區,很少堵車寒車,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

    “可這就不對了呀?小沈你來一下。”鄭冠群招招手”走開了幾步,愕然地悄聲著:

    ““你看是不是咱們方向錯了,這不像逃呀,車技這麼好,根本就是在和咱們兜圈子,咱們不會又被騙了吧?”

    “這個……,好像是。”沈子昂苦著臉,其實都懷疑到了,此時出來,同樣小聲道著:“那鄭老師,這麻煩了,小浪底事發現場除了派龘出所的十幾個人,警力全部出動了,要是他真從老城區溜了,現在是不是已經上車了……””

    ““哦喲,這個賊骨頭,當時怎麼就沒冷靜下來想想,虧得老帥還提醒了句。”鄭冠群有點後悔不迭地拍手道著”沈子昂怕老鄭灰心”趕緊地勸著:“鄭老師,再怎麼咱們也捕到了徐鳳飛”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集中力量抓住這個開槍逃逸的,當時我不是不考慮帥隊長的建議,可老城區胡同巷子,咱們也沒設防抓人呀?再也不一定就在那兒溜了………

    “不對不對……””鄭冠群道。

    ““那兒不對了乙。”沈子昂問。

    “徐鳳飛買早餐身邊都暗跟著倆位保鏢”如果車裡這位不是端木界平,那一定是他帶來的人,但他絕對不止一個人”剛才王隊長了,連逃逸的路線都是預定好的,那明他把退路肯定想好了……,這樣的話……,城建圖。”

    鄭冠群快步又回來了,盯著城建圖良久,找著欣苑社區的位置和小浪底街口的標示,爾後重重地一點:“應該是這兒”開發區……,如果有人在這兒接應,他能以最快的速度脫離包圍圈,他一定是在這一片的某個地方到開發區的,雖然他在我們的追逃名單上”可如果他還有帶的人,就耽離我們的視線了,這個人可以從容地先到開發區”然後在迎新街或者開發區這一帶任何一個地點接應……,從事發地到開發區穿過老城區僅需要十五分鐘左右的車程”即便是步行也不超過半個小時……”””可光……鄭老師,現在已經半個小時了……””沈子昂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老鄭看看表”懊悔不迭地啪即柏上腦門了”再調整警力佈置已經為時已晚。沈子昂到是見機得快,直和市指揮協調著,把在路上兩隊特龘警調向二七國道和文苑路”來了個亡羊補牢”不過效果如何,連他也不清了。

    ““六組報告……,目標躥進鄭汽廠區”目標躥進鄭汽廠區……,彙報來了,螢幕上的監控一時切換不到這個大型廠區,一下子失去了追蹤的目標蹤影,沈子昂對著步話忽急促地喊著:“聯繫廠區保衛部”鎖住出口…………”

    亂了,螢幕上不見了目標”可能看見幾處圍追堵截的警力亂成一鍋粥了,一多半的,螢幕上都能看到警車的林立和警燈的閃爍,省廳直屬的特龘警隊、市局調拔的特勤中隊和專案組協調的警力到現在勉強才組織成了統一指揮的聯動,鄭冠群歎了口氣,隱隱地覺得從小浪底自己頭腦發熱那一刻起,正中了端木的下懷”不定”這正是端木希

    站了會,避步出了這個交通指揮地,在走廊上拔著帥世才的電話。

    無接通……鄭冠群有點懊喪的掛了電話”隱隱地覺得倆個人親密無間的合作恐怕要因為自己的剛愎毀於一旦了,不定這位老同志有那麼點情鍺了。

    晚了,也完了…………鄭冠群暗暗給今天的追捕提前下了一個結論。

    “不會晚了吧?。”

    帥朗作為自己拉杆隊伍的唯一領導,巡視了一圈,楞是沒找到相似的人,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了,開始懷疑自己偉大而牛逼的判斷了,心裡著還確定不了,乾脆回頭問老爸道:“爸,不會晚,了吧?””

    “就不晚都夠嗆”你看看”你找得些什麼人呀?”老帥不屑地訓了兒子一句,一指前方,玉堂巷子口,幾位哥們是閑得無聊,沒中年男可膜了,乾脆提了兩瓶高度白酒,就那麼站著在巷口劃拳幹喝,這邊豎著大拇指喊““兩片肉。”那邊握著拳頭喊“一根速。”惹得一干裹襖手縮袖筒裡的爺們哈哈著”帥朗看得也有點難為情”不好意思地著:”沒辦呀,我指揮別人也指揮不動呀?兄弟們還可能,就是紀律性差了點。”。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師世才問。

    “還不就無業遊民唄”逮著哈幹啥”裡頭老黃和少剛找的有幾個專業的,打架論出勤,一次二百,折胳膊腿加兩幹到五幹不等,醫藥費另算,沒辦,就這些好使,給錢人家就來,來了啥也敢幹。”師朗道,正是一幫子這號目無紀的流氓無產者才把程拐、羅少剛和自己手下那幫子帶起來了,要不大白天攔著人就敢膜,普通人不敢幹這種事不是。

    聽兒子這麼,老帥歎了口氣,膜了膜口袋,帥朗以為老爸找煙,趕緊遞上來了,不料老爸沒要,膜出來的卻是手機,一看螢幕都爛了,心疼地裝回口袋,沒有訓斥兒子,卻是擔心地道著:”也不知道追捕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呀?抓住還不又是個小樓羅。”,帥朗道。

    “電話給我。”帥世才一伸手。

    這當會帥朗可全不定主意了,膜著手機給老爸,不過提醒了句:““你可想好啊爸,現在還沒人知道究竟這地方在幹什麼”你要一彙報,逮著了還好,要逮不著,那咱爺倆可丟大人了啊。”

    帥世才一楞,一擺手:“算了,我倒不怕抓不著人丟面子,就怕專案組知道我兒子還調這麼大規模的別動隊”我可怎麼解釋呀?……的確帥世才苦笑了笑,帥朗嘿嘿奸笑著,聽得出老爸責備意思並不很濃,於是笑著維護這幹爛人搜身的哥們到:,“爸你別小看這些人”其實這些人相當於你們警龘察之外的第三勢力”用途廣著呢……”

    ““哦,是嗎?我怎麼沒聽,就這些歪瓜裂棗,把大牛擱裡頭部是帥哥級別的……”師世才唾笑道。帥朗笑著回道:““那倒是,豬往前拱,雞往後刨,活人一世,備有各道,這些人其實經常的受雇的是大老飯,比如搞房地產的要找托,這些人是不二人選:比如醫鬧,要鬧事,找這些人扮親戚哭喪,好使著呢。比如搞拆遷的打架,還得找這些人…………既然他存在”就有一定的合理性”咱們這是雇人辦正事”也不算很違吧?”。

    ““我就當沒看見,不過以後也別讓我看見。””帥世才無奈道了句。

    “哎,好勒,包您以後看不見……”帥朗道,帥世才笑著一擼兒子的後腦勺,取笑的口吻道:“我看這金石展的錢呀,夠嗆。你折騰吧,拆騰得口袋乾淨了,也就安心了…”““爸”生意你不懂,這錢我早賺回來了,這都是花別人的錢給咱辦事呢,其實這事也是對您考慮啊,萬一…我萬一啊,咱們真堵著端木了,您這輩子的反騙事業可就這到後來者無企及的巔峰了……,你就是傳奇了啊,哈哈……”帥朗放著離合,車動了,笑著找了個動機,不過老帥卻是不以為然,笑著斥了兒子幾句,明顯對這個辦究竟能不能奏效還持懷疑態度。

    懷疑,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甚,從玉堂巷子走到寡婦巷、又從寡婦巷駛到褲襠弄,這事辦得楞是和這些地名一樣晦氣”估計是謠言的副作用發作了,別你連攔帶膜了,幾個巷子口連人都不多見出來了…………幽深,晦明晦暗、牆面斑駁的巷子裡”端木且行且走”一路順風,在進入到祥和巷子時,聽到了官井胡同裡淒厲的警笛聲音,離身後不過十幾米的距離”這對於他”不像是震懾”而是有一種異樣的滿足,那種淩駕於律之上和脫離了圍捕之後的滿足”每每這個時候,總會有一種智商上的優越感暗暗滋生,讓他回頭微微一笑”繼續前行著,從這裡到開發區的迎新街不過兩三公里,記憶中出口有二十幾個,而這個時候,恐怕大批的警力已經在追捕那輛放出去的車了。

    對於拋出去的餌,端木僅僅是想了一下下,其至於對於永遠也回不來的徐鳳飛也沒有多想”倆個人一直在相互利用著”只是沒有想到相互間的利用關係延續了這麼多年,誰也沒有提到過成家,誰也不會提到這個旭址的字眼,因為誰也知道自己是朝不保夕,誰到了那個時候也只能自求多福。頭頂長條形的天空,離目標越來越近,心中的興奮多了,卻不料剛進巷四十米,牆面上貼的一張照片一眼掃過……忽視之後。又馬上驚省,側頭定睛看了幾秒,心一沉,那是自己的照片,下意識地膜膜自己頭髮、鬍子、眼鏡,雖然偽裝重重,還是讓他微微一驚,加快了步伐,卻不料越走,心裡的陰影越重,像是牛皮癬的小廣告,所過幾處,那兒都貼著自己的照片,偏偏這照片不是像曾經見過了通輯今上那種黑白照片,而是除了大頭像還有花花綠綠的造型,綠衣醒。一條紅褲子,要不花襯衫配一條大褲權。

    端木沒來由地想起了一句老話,叫紅配綠、賽拘屁、昨看也是流裡又流氣!

    一時間,端木長舒著氣,被氣著了,有點痙攣,又走了不遠,更噁心的照片來了,大頭像配著穿女人三點式的畫像,像漫畫,不過他認得出自己來,定睛細看了看,瞬間又被氣得扶著牆,一把撕掉了圖片,好容易走了幾步”更更噁心的來了”剃了個陰陽頭的圖片”瞬間讓端木界平覺得血往頭上直湧,兩眼一黑,差點摔倒在地上。

    記憶中父親就是這樣被人綁著遊街示眾,從來也不願意想起,卻不料今天在這裡被人揭了最深最痛的一個舊創”端木大喘著氣”眼睛冒著和像野獸一樣的凶光”勉強地讓自己站起了”調整著心態”扶著牆走著,心裡默念著:”陰謀……,陰謀,這是個陰謀…在不經意的時候被揭了傷疤,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這些讓他心底流血的往事了。卻不料在這個最不該想起的時候看到了……,對,是個陰謀k……

    端木突然發現四周的情形不對勁了,幽深的巷子裡,不像以往那樣安靜祥和,而是詭異的靜,靜得四無人聲,只有淒厲的警笛聲音在晌著”天地間仿佛一個牢籠,緊緊地把他禁錮在這裡,就像小的時候眼看著父母罪難,自己卻被夾在人群裡呼天不應,叫地不靈那樣的無助。

    ““這是一條不歸路,你想好了要加入嗎?。”似乎亦師亦兄的古清治在著這句他永遠也忘不了的話。

    “端木,前面沒有路了,只有黃泉路可走了……,。”似乎”王修讓死前那個深意的眼神又浮起在身側,讓端木界平在慌亂中四顧,試圖驅散這個陰現不散的影子。

    “平兒,爸要走出不去,你和媽媽耍好好活著……,你的路還很長……”似乎,又是父親的囑託索繞在眼前。

    一瞬間、幾十年,端木的人顫扡著,嗷一。一聲低嘶,仿佛身上所有的隱疾在一時間發作了,咬牙切齒地發著嘶聲,快步跑著,這個環境現在仿佛是地獄般恐怖,不願再多呆一刻”飛步奔著,飛快的撕著牆上的照片,沿著路和胡同直奔前去,繞進了紅洞巷子”試圖從最近的巷子奔到大街上。

    想!?沒有光線”端木奔得越來越近,近到幾米之外才發現,巷子被堵住了,小心翼翼地上前,看著下層飲料箱”雙層的、上層是石粉包裝箱,也是雙層的,推了推,推不動,透過縫隙著了一眼明白了,一輛小麵包車頂著另一面,往這面卸要砸到自己,往對面推根本推不動,而且看著車上還有人在抽著煙……“陰謀……,這是個陰謀……,端木緊張而不失冷靜地想著,這是要把自己困在胡同裡,是警龘察?不像……那是誰,他不知道,不過他知道要被困住”危險遲早要來,幾秒鐘之後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沒有驚動外面的人,悄悄地退了回來,退回到胡口三岔口,選看到果園巷路,急步奔著……””陰謀”……陰謀……,這是個陰謀。”幾分鐘後,又被堵到了果園巷子,這種兩人寬的巷子理論是最安全的出口,現在卻被堵得死死的,以一人之力即便是搬掉這些攔路的箱也需要不少時間,強行通過,肯定會驚動外面車上堵著的人,於是,又退回來了。

    第三次、第四次……,被連連堵了若干次,慢慢地急躁和不安充斥在他的心裡,來中州的第一晚專門舊路走了一遍”管井胡同片區通向開發區二十七個口子,身後還有二十幾個進。”走進”還是退?

    身後,響徹著警笛的聲音,感覺仿佛越來越急促,車也越來越多,身前被堵了四個人巷口子,那能過車的胡同……,難道都堵上了?端木調整著心態,回憶著自己第一次通過排查的情形”思村著像自己這樣屬於上一時代的人,十數年不在中州,恐怕真正能認出自己來的人已經不多了,更何況又有如此精妙的化妝”即便就是警龘察在口上堵著也有把握通過去……,“怕什麼?沒人認識我,我叫洪峰”我是街道辦工作人員………

    端木下定決心”剛來了幾句心理暗示”不過又被牆上滿布的照片破懷了,恨恨地一撕,加快了步伐,乾脆選了一條直通開發區迎新街的巷子,開遠巷。

    一百米,步子稍慢了……,豆大的汗滴沒來由地沁出來了”一路幾百米的距離少見行人,仿佛這裡被人抽成了真空一樣,讓人沒來由的覺得緊張

    五十米,端木停下來了,抽了張絹紙擦了擦頭上的汗”繼續邁步走著,越到出口處,多年練就的心理反而越趨於穩定了”當看到出口處並沒有警車,僅僅是有幾個流裡流氣的青年時,那顆懸著心終於放下了。十米……,安全;二十米;安全”不那幾位小青年突然像看到絕世美女一樣盯著自己,端木心裡恐慌,瞬間泛起個詞:便衣!?

    不像,邊走直揣度著,眼神絕對不像,在自己的經驗中,只有流氓和地痞才有這種斜著眼看人的淫邪眼光,於是繼續著自己小職員的扮相,顯得有點恐懼似的躲著這些人”就差幾步距離就跨到迎新街上了,接應的保鏢應該已經到了”車已經等在迎新街對面的工商門口了。

    卻不料,異變突起,一位頭頂精光,臉上疤相的男子一步跨著攔住了去路,惡言惡聲喊著:,“站住,端木界平,化成灰我也認識你,看你往哪兒跑!?”

    一下子如遭雷擊”端木的眼一楞”長年練就的心理暗示起作用了,口就來了句:“認錯人了吧”我叫洪峰”街道辦的……

    洶湧而來的氣勢瞬間又去,那光頭佬一柏大腿回頭罵著:”看看,又你媽不是吧?。”

    唬人的,那幾位聽到的嘿嘿笑著,端木不願多呆,一扭頭繞著就走,像不想多事的,普通人,卻不料有位閑得蛋疼的貨伸手一揪端木的肩膀,徒笑著道:““還沒膜呢”牛哥了”不膜不許過…啊!””

    著伸手手一揪,胳膊閃了一傢伙,手裡出現了個假髮,那人驚呼,這幹唬笑的痞哥頓時嘩拉聲圍了上來,扯衣服的、拽眼鏡的、搶包的、在臉上使勁揖的、眨眼間把端木錄了個七七八八”一個畏縮的小職員瞬間變成了一位短髮、無須、國字臉的甲年男”那禿頭哥揖著端木的臉一瞅”猛地枉喊著:“哇”我發財啦,我發財啦…呢!,”

    剛喊一句,如同被人卡了脖子,財沒那麼好發,端木暴起了,頭錘一頂,前面的應聲到退,接著是拳、肘、膝、腳同時暴起,扯胳膊的、拉包的、拽衣服的不是被蹤了下襠就是被頂了小腹”眨眼四五個人或躺或蹲失去戰鬥力了,端木顧不上拿被槍的東西,急步就跑,卻不料後面那些被打的扯著嗓子喊:“端木在這兒,快來呀兄弟們…………。”

    邊邊構著二踢腳”打火機一點”咚咚放上天了”這是約定的信號,一眨眼,分別駐守二十幾個出口的向著開元巷這個方向裡裡外外沖過去了,不管看見看不見,都在極預定口號喊著:”抓住他…抓住他。””

    聲音越來越大,如潮湧來。與此同時,幾十輛裡的擴音開了,在放著:“端木界平,你跑不了了……,端木界平”你跑不了……,“。

    聲勢越來越大,像幾十人,幾百人”上幹人在喊,像眼中滿街所有的人都成了敵人,像天地間都成了牢籠之城,重喘著端木像一頭困獸被這形勢搞得悟頭憎腦,一回頭,追他的人從幾個增加到了十幾個顧不上思考了,快步奔著,幾步之外,斜刺裡冷不丁伸出個黑乎乎的東西來,來不及刹車的端木抬腿就踢”卻不料腦後一疼”眼睛一黑”咕終聲栽到了。

    栽倒的地方,大牛哄著牙,手提著半塊飯磚,嘿嘿樂著,今兒可是利市大發了,買了包煙吧,還挺了個大便宜……”帥朗跑得不可謂不快,等跑到現場,在開元巷出口幾十米的地方已經聚起了二三十人,一禿頭哥和一脖子刺青的正在打架,兩人爭著,你我先攔著的,另一位,我揪的頭髮,我先發現的……,還有加進來的”你掐脖子我拽衣服撕扯得快打起來,帥朗一來,呼啦都圍上來了,各自報著戰攻,好了誰逮著人五萬,帥朗被唾沫星子濺得不勝其煩”張口罵著:先驗貨再給錢,你們自己分!

    這話管用,人群一讓,和老爸分開進”一群圍著被敲葷的人”老帥一看躺著的人,瞪著眼問:”誰打的?“。

    齊刷刷一叢手臂都指向大牛了,大牛傻樂著道:”他要跑”拍了一磚。”

    “打死了怎麼辦?沒輕沒重的……,帥世才附下身子”先探脈搏”好在還有,那大牛吸吸著:““沒事,帥叔,我們這業務熟練著呢”絕對拍不死,頂多腦震盪,弄瓶礦泉水洗洗,一會兒就醒。”

    是這人嗎2千人只知道揍預定先出聲恫嚇”然後再拽頭髮摟臉膜身上,還真不知道這抓得是誰,只知道逮著就值五萬。帥世才此時慎重了,拔拉著臉看了看,有幾分像,而帥朗早在這人的身上膜索開了,一眨眼,錢包膜出來了,一翻,兩排齊刷刷的銀行卡,笑了笑,肯定了幾分,又膜索了一會兒,在毛衣裡貼身的口袋膜出一樣東西來,帥朗得意地亮。給老爸”一看這東西”帥世才長籲了一口氣”全身心的放鬆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10:59
第116章 不驚榮辱謂之何苦
    續兵一組風馳電掣趕往鄭汽廠區的時候,這個中州大廠沸騰了…………,數千工人的大廠,數百間大型的廠房,廠房裡冒著焊光和火huā,此時已經炸鍋了,從大門到廠區的道路被湧進來的警車和〖警〗察擠了滿滿當當,為了防止意外,廠保衛處把職工疏散到了宿舍區和住宅並緊鎖上了大門,饒是如此,也有數百職工和好事的家屬在警戒線外指指點點,行動最快的特警隊已經排成單兵線開始壓縮包圍圈了,那輛逃逸的車輛斜斜地靠在廠路邊上,車身十幾處擦撞的傷跡,車前蓋冒著煙,不少職工小聲連篇指點著:看那,國產車就是不行啊!

    擠進人群,到了現場指揮處,是特警隊隊長,續兵正要把專案組的意圖明,不料此時是千鈞一髮的時候,步話裡猛地傳來了找到嫌疑人的彙報,一時間群情激動,前隊的抓捕,後隊的包圍,一瞬間把包圍圈縮下了幾十米,續兵跟著大隊奔上前來,看了看現場,是在一處漆房裡,幾分鐘到了週邊的警戒線上,一聽著是嫌疑人獨自一人,特警隊這位鐵血隊長面無表情的一揮手,左、右、上三個方向,三組十八名特警同時沖進了車間的烤漆房。

    “不許辦……,舉起手來來……”

    “趴下……”

    步話裡一陣嘈雜的控制聲音,沒有出現期待的交火,一瞬間,裡三層外三層被特警挾制的持槍嫌疑人蒙著腦袋被提留出來了,直塞進了悶罐車裡,馬上又是現場的警戒,續兵還沒顧得上插話,廠長和保衛科的一干人急匆匆感謝來了,一聽生擒,現場那掌聲叫一個歡聲雷動,眾人圍著特警隊長長道短,好容易瞅了個空續兵湊上來著:“薛隊長”這是省廳專案組追捕了一個要犯,暫時由我們接管怎麼樣?”

    “什麼?拿省廳壓我?接管可以,你也得程式走吧?”薛隊長眼睛一覷,不樂意了,分屬不同的建制,總不能把功勞給你們吧,續兵正待解釋,那薛隊長又是一句:“我們歸市局直屬,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支隊長正等著我們解押回嫌疑人,追了一個小時,讓我們空手回去?這事動靜這麼大,總得給群眾一個圓滿交待吧,這事的處理可不能像你們專案組藏著掖著……”

    “不是,薛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是執行命呢……這樣,讓我看一眼怎麼樣?確認一下身份。好有個準備。”續兵讓了一步,知道這個聲勢浩大的追捕搞得沸沸揚揚,八成今天得上地方台新聞的頭條”薛隊長一聽只是瞧瞧,一揮手,把專案組幾位放進去了。

    不一會兒,從悶罐車的後廂跳下來,謝了句,擠出人群,續兵趕緊地拔著電話彙報著:“…………,沈督”人不對,二十多歲今年輕人,操一口白話,體貌差異很大,現場只發現這麼一個嫌疑人”而且中途根本沒有停車下人……我們上當了,是個引開我的誘餌。”

    “收隊,通知路上所有專案組調拔的外勤,馬上到迎新街集結……”

    電話裡沒有生氣,只是冷冰冰地給了一個新目標。

    警笛聲聲、警車飛棱,在槍響後一個小時”又從追捕的數個方向向迎新街集結面來,續兵的半路折回去接引到了沈子昂和鄭冠群,一行車隊到小浪底的時候已經聚集了二十餘輛”從官井胡同區直駛迎新街的時候,車裡沉悶得緊”駕車的續兵以為是脫逃的嫌疑人讓大家鬱悶得不行,不料半路接到上車的范愛國時,這位詫異地開口便問:“鄭處,沈督,真堵住端木了?”

    呼通聲車打子個趔趄,嚇了續兵一跳,不料更嚇人的還在後頭,老鄭很怪異的口吻道著:,“不是堵住了,是被生擒了。”

    “過……,這不可能吧?就這地方,得多少人堵?”續兵心裡那叫一個空落落了,就那爺倆,還掛了彩,這可讓出動的數百荷槍實彈的警力情何以堪。

    “還有待確認,不過我現在相信應該錯不了了,鄭老師還記得咱們當初組建專案組的時候嗎,您力排眾議要把帥世才招進來,當時您要想抓騙子,必須懂騙術,他是不二人選,看來您的眼光沒錯。”沈子昂輕飄飄恭維了一句,似乎是在試圖化解此時的尷尬,不料老鄭搖搖頭,了句:“我的眼光錯了,也許不是帥世才。”

    就一句,又沒音了,在座的都知道變數可能發生在誰身上,不過這更讓人情何以堪,現在倒希望是老帥而不是那位一身污點的小帥。

    不遠的距離轉瞬即到,迎新街街口徵用了開發區一家五金廠苒院子,車過時粗粗一看,實在離鄭汽廠區那場面差了許多,不過這正是專案組幾位願意看到的。在保密的狀態下還是有些事容易辦點,市局要知道這兒抓部督的逃犯,不定得把全城警力調到這帶沿路警戒。

    車停到五金廠的門口,行雙成帶著一隊技偵已經到場了,鄭冠群安排著技偵確定身份,和幾位鐵路乘警打著招呼,一路著謝謝到了羈押的車輛旁邊,很遺憾,就〖派〗出所抓小偷小摸那種小麵包車,再聽乘警大致介紹,這麼個驚動全國的逃犯,居然是被“群眾”一磚頭給拍暈活捉的,實在是聽得眾人面面相覷,見過不少血拼槍戰場面的續兵更是苦色一臉,要鄭汽廠那邊是大炮打蚊子的話,這邊就顛倒過來了,是蚊子把大炮掀翻了。

    現場井然有序地忙碌著,後廂裡拷著人,打手模、照相,比對,驗血型,還有收集證物,這證物讓專案組幾位著實眼皮跳了跳,那個不起眼的公事包裡,除了幾張身份證,還有十幾張薄薄的債券,沈子昂卻是見過世面,小聲和鄭冠群嘀咕著,這是香港滙豐銀行開具的不記名債券,單張價值一千萬港幣”光這疊債券就值一個億往上,恐怕身份假不了。

    “沒得……就是他。”行雙成比對著面部骨骼輪廓,另一組比對半個指模的女警也彙報著:“和零三年寧夏警方提供的半個指模有七個吻合點”可以確認。”

    這時候,終於長舒了一口氣,這個奇騙十數年的犯罪生涯,僅僅留下了不多的證物可供比對,也就在這時候,讓續兵納悶了,十數年的時間這個人和專案組掌握的照片已經多有出入,就面對面前未必能認得准,天知道那位“群眾”居然認得出端木界平來,還一磚頭拍暈了。

    老鄭呢,掩飾不住喜悅,把套著塑膠袋的皮夾,銀行卡遞給技偵看著羈押人歎了口氣道:“何苦呢,騙一輩子,貪一輩子,到最後都是充實國庫了。”

    幾人笑了笑老鄭卻是看上了這位精神萎靡的嫌疑人,叫著外勤打開後廂,那人面部和結冰一樣沒有任何表情,拷著手拷,額上還綁著繃帶,鄭冠群附著身子問:“端木,我一直在想像我們最終見面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一直在想我們見面之後第一句話應該什麼,可到現在,我好像不知道該什麼了……或者,我認錯人了,你一定不會承認你就是那個人嘍。”

    幾分輕鬆而調侃的口吻,這麼重的罪,恐怕誰也會下意識地抵賴,不料那位貌似普通的一瞬間側頭,雙眼一股睥睨的眼光盯了盯來人,微笑著道:“我也一直在想我走到盡頭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既然這個場景來了,我又何必否認呢?從第一次行騙開始到今天為止,我一共走過了十四個國家四百多座城市,歷時二十一年零九個月抓住我未必是你們多大的光榮吧……沒錯,我就是端木界平!”

    微微訝異了下,此時對於這位被捕的奇騙,眾人保持著緘默,甚至油然而生一種異樣的尊崇,不管是英雄還是梟雄,總比普通人容易得到別人的尊崇,老鄭笑了笑道著:“痛快,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在眾多重罪指控面前沒有回避,還是有你的過人之處的,我都忍不住有點佩服你了……看來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未必吧,我只和我的敵人和朋友談話,你沒有機會做我的朋友,也沒有資格做我的敵人,我們好像沒有什麼好談的。”端木界平睥睨間幾分不屑,側過了臉,仿佛尊貴到把別人拒之門外一樣。

    “就你,能有朋友嗎?”

    老鄭知道這種心理變態的不可理喻,擺擺手,外勤鎖上了後廂,這輛來自景區〖派〗出所小破警車牛逼了,著一聲令下,前後各有四五輛開道和護衛車,緩緩出了大院,鳴著警笛起程了。

    落到隊伍尾部的車輛停下來了,續兵、范愛國、鄭冠群、沈子昂,陸續下車,向著大門外街邊坐著爺倆走來,吊著繃帶的老帥正和兒子一手拿瓶飲料,一手夾根煙,不像爺倆,像哥倆,看得眾人來了,同時起身著,笑吟吟地握手,這老鄭可是一肚子疑問了,劈頭蓋臉就問著:“老帥,,怎麼逮著的?神了啊,這小胡同裡堵住一個人,我還真想不出你是怎麼幹的?”

    “是啊,人長相和照片出入可不小,我一下子都沒認出來。”沈子昂也驚訝地道著。

    “這個……”老帥笑著回頭看了兒子一眼,爾後很詫異地著:“不是沈組長發佈了條命令嗎?前方追捕、後方圍堵,光下命令沒給警力,沒辦法我只好向乘警隊和景區〖派〗出所求助警力支援了,還好沒漏了啊。”

    “我…………我什麼時候下這個命令了?”沈子昂一愣,懵了。

    “咦?下了,確實下了,老鄭你沒聽到,續兵稱不在,老範你總聽到了吧?還是您和鄭處一起商量看到……肯定是忙得焦頭爛額忘了。”帥世才大驚小怪的著,挨個指了圈,促狹似地笑著。一時間,眾人都明白這個意思了,這是硬扣到專案組的英明領導上,不過面對面,總不能無恥到搶人功勞吧,老範賊笑著不吭聲,續兵呢是搞不清怎麼回事,鄭冠群和沈子昂互視了眼,老鄭撲哧聲笑了,搖搖頭道:“我好像記不清呀?老帥你是噁心我呢是不是?”

    “鄭處,誰抓住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抓住的是誰。”

    帥世才重重強調了一句,正色和眾人著:“江湖責梟雄,警界無英雄,我們全組沒白沒夜幹了幾個月,我們的同行追了十幾年,我們之所以要把這個臭名昭著的騙子繩之以法,所為並不是要捧出一個英雄來,即便有這份榮耀能擔得起的是我們這個團隊,是我們頭頂上的國徽,是為了這個共同目標奮不顧身的隊員們……鄭處,你不會認為光憑我一個人就能走到今天吧?”

    “謝謝,謝謝……謝謝你老帥。”鄭冠群很動情,緊緊握著老帥的手,帥世才笑了笑道著:“別光謝我還有個要求。”

    “您,帥前輩。”沈子昂崇敬地道。

    “我鄭重要求,接下來我得歇段時間了啊,加班加點取證預審你們多擔待著,我快支持不住了,再,我的理由很充分啊。”老帥笑著,示意著自己身上的傷口。這句玩笑,卻是讓幾位尊敬的感覺又深了幾分,鄭冠群扶下帥世才帶隊鄭重地敬了一個警禮,四個人,心情頗為複雜地向車上走去,接下來的事,恐怕還真的很多。

    幾步之外卻不料響起了不和諧的聲音,一直沒話的帥朗喊著:“哎,等等。”

    眾人一回頭,那算明早憋不住了,同樣很鄭重很期待地揮揮手道:“別忘了給我錢啊。”

    幾個人一愣,鄭冠群蹙著眉沈子昂剜了一眼,老範笑了笑,誰也沒理會逕自上車了,實在是把高尚的境界全破壞了這爺倆的差別實在是太大。

    …………………………………………,車走了,帥朗看看父親的眼神,很平靜,就像應該這樣做一樣,半晌小聲嘀咕著問:“爸,我今兒才發現,您這風格趕上房價了,是真高,不是虛高。”

    “你捨不得?”帥世才看著兒子,明顯有點捨不得。帥朗點點頭,直拍手可惜道,像是貴貨賤賣了一般有點心痛,就是嘛,這個貨逮著,體制內換個部裡嘉獎都沒問題,更不理解的是老爸非把自己摁成隱身人,絲毫不提小帥為人民〖警〗察的事來做了多大多大的貢獻,老帥邊聽邊笑著道:“人怕出名豬怕壯,你要走出了名,過去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舊事沒准會被一件一件刨出來,然後根據你的身份給這事一個定性,絕對不是見義勇為,頂多叫黑吃黑……還有,就今天動這麼多人,傳這麼大謠言、不給你定性個黑社會性質的組織就不錯了,你以為你是誰呀?”

    “哇,體制內這麼陰險?”帥朗被嚇了一跳。

    “也不完全這麼陰險,比如現在就好了……都知道怎麼回事,都領了個大人情,然後就有很多人幫著你擦屁股了,省得老爸頭疼,比如有人散佈什麼愛滋病謠言子,經查不屬實情:比如今天在官井胡同這一片發生的鬥毆、堵胡同、還拍了嫌疑人一磚,這些事經查是小流氓所為…………還有私自動用黃河警區的警力,好像是景區〖派〗出所辦事路過,加入到了追捕隊伍……而且不定呀,你這金石展huā出去的費用,沈組長還真不好意思不給你。”帥世才笑著道。帥朗一聽錢,來勁了,使勁點點頭:“對,爸還是你有眼光,還是要錢實在,要那虛名幹嘛……,走,上車。”

    “小胡來了……”帥世才見小胡來了,安排著小胡留了輛車,帥朗上了駕駛位置,一起步,老帥直接問著:“你有事你忙去吧,我回信陽老家一趟。”

    “怎麼了?”帥朗一愣。

    “接英子去。”帥世才道。帥朗口著:“我也去。”

    “還有你後媽啊,你不覺得彆扭了?”帥世才問。

    “後媽也是媽呀,彆扭也這麼多年了,我還能怎麼著。”帥朗駕著車,慢慢走著,一聽這話老帥笑了笑,知道兒子有了這一次,恐怕能懂得更多了,卻不料帥朗口風一轉笑著道:“不過不是我啊爸,您挑女人眼光是不錯,我這脾氣這麼孬,後媽愣是沒生我的氣啊……爸有件事我愣是搞不明白啊,你當時你是又抽煙又酗酒還帶我這麼個操蛋兒子,一家窮兮兮的,那後媽怎麼願意跟你呢?我那時候還小,我還真不知道您是怎麼勾搭回來的。”

    老帥聽得越來越不像話了,噎了下,找著以前的威嚴,重重強調了句:“別蹬鼻子上臉啊,這私生活問題是父子倆能討論的嗎?”

    “問題是除了錢和女人,也沒啥可討論的呀?”

    帥朗瞥了眼,老帥伸手吧唧給了一巴掌帥朗張著大嘴哈哈笑著,一直以來最怨恨最深刻的這個動作,此時卻覺得溫馨無比,笑笑剛走不遠,路的斜刺裡傻不愣瞪站著位看著車裡是帥家爺倆,然後追著車招著手喊著,帥朗一見是大牛嘎聲停車,伸著腦袋喊著:“怎麼還在這兒,不告訴你趕緊溜麼?告訴你啊,你拍人板磚小心〖派〗出所的收拾你。

    不料沒嚇唬住大牛大牛卻是氣喘吁吁奔上來,急促地叫著壞了壞了,到了窗邊拍手頓腳就壞了,帥朗再一問咋回事呢,大牛一指:,“看吧,打逑起來了,開瓢了都。”

    帥朗往後看果真是幾個人打在一起,邊打邊指著鼻子叫囂著什麼,耳光、拳頭、大腳丫,你來我往,整個就是混戰誰也不服氣誰,再一細看,對那個光頭佬還記得,一下子讓帥朗納悶了:“這不是幫忙的嗎?怎麼了幹成這樣?”

    “還呢,你給了五萬,他六個人分不均光頭和黃毛呢,他們還就不想均分,要多拿那丹個均分都不願意,何況多拿這不,拿上錢就幹上了,我拉都拉不開。”大牛咧咧著,唾沫飛濺,要是打架有辦法,這拉架實在沒辦法,都打紅眼了。帥朗聽著原委,被這事聽笑了,一招手安排著大牛:“我授權你,全權處理……這麼點小事處理不了,將來怎麼當大哥,拿出點魄力來,自己想辦法處理,不能什麼事也靠我吧?”

    “哦牛應了聲,不過馬上反應過來,回頭就喊:“哎不對呀?這就不是我的事呀?”

    車早躥出去了,大牛井悻然不樂意了,一瞅那幾位還爭著打著,想了想,有了個很好的辦法,招手攔了輛車,上車走人了。走時回頭看了眼暗道著:打逑吧,打死一個算一個。

    駕著警車出了南關,上了高速路,出了收費站帥朗加速時看了眼老爸,口著:“爸你傷得重不重?”

    “不重,最重那刀還是你捅的。”老帥笑著道。

    “別跟後媽提那茬啊……爸你放下座位歇會,我開車。”帥朗也笑著,不好意思地道。

    老帥不忍拂兒子好意,放平了座位,半躺著,若有所思地想著,偶而看看窗外呼呼而過的風景,快到正午了,暖暖地陽光曬著,一點也不覺得有冬日的寒冷,似乎這種溫暖有很長時間自己沒有享受過了,在這種愜意的感覺中,帥世才悠悠地問著:“兒子,這事完了,你準備幹什麼?”

    “能幹什麼,該吃吃、該玩玩,你別我沒理想啊,我就這麼大追求,我回上班責,十一浮好玩。”帥朗很沒出息地道著,看了老爸一眼,生怕老爸又來教,不料只瞥到老爸頭仰著看著窗外,半晌無語,帥朗怕老爸擔心,又著:“爸你別擔心我,體制內我去混,我沒門;黑澀會我幹,我沒那膽;真想把生意做到大得不得了,我又沒那本事:還不就領領工資,掙掙外快。”

    “我不擔心,我有點羡慕呀……其實呀,這麼多年老爸沒有改變你,你倒把老爸我改變了,現在呀,我也想換換活法,能像你這麼光懂吃喝玩樂就好了……哈哈“…………”

    帥世才大笑著,發著感慨,確實不怎麼擔心,帥朗瞥了眼,沒聽到話裡褒貶來,不過挺樂呵,從來沒見老爸這麼爽朗地笑過,車漸行漸快,漸漸地消失在地平線上,留下了父子倆一路爽朗的笑聲……,《第二卷完》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11:00
第01章 有女似水忽悠做媒
    一周後,博愛醫院……

    一行人從醫院的門廳出來,除了兩個扛攝像機、三個拿照相機的,其餘的都是警裝鮮明,簇擁著兩位警監銜的中年男,一路笑笑,是領導在高談闊論,笑是從在應景扮笑,一瞅就是慰問帝的標準架勢,等上了車更是排場大得不得了,前面的警車鳴笛開道,後面的護衛車和從跟了七八輛,魚貫而出時,大院的停車場空出一大片。

    官本位國度裡司空見慣的現象,即便是看到此景的行人,也僅僅是不屑不瞥,連羡慕嫉妒恨的意思也沒有。

    車隊離開時,帥朗才從大門外的拐角探出頭來,看看藏在背後的玫瑰花,豔紅豔紅的顏色,剛要邁步的時候,背後響起了一聲:“帥朗?”

    一回頭,帥朗訝了下,看到了隊尾的一輛車沒走,沈子昂遠遠地奔上來,帥朗跟見了親哥一般喜色外露,也大老遠打著招呼:“沈督,吃了不?”

    “吃了不?早飯早吃了,午飯還沒開始,你問那一頓?呵呵……”沈子昂在帥朗面前不遠停下來,開了個玩笑,直問道:“錢收到了?”

    “收到了,沈督您我得怎麼謝您,以前我對類似你這樣的官二代還有誤解,一直認為你們眼高於頂,看來是我錯了,大錯特錯了……要不,改天請你一頓?”帥朗殷勤之至,錢裝兜裡了,這客氣話反正又不掏錢,再他肯定不好意思吃不是?

    果不其然,沈子昂擺擺手,顧不上,不過給了帥朗另一個途徑,小聲問著道:“帥朗,我早就想找你了,有個疑問把我搞得很迷惑?”

    “什麼疑問?”帥朗問。

    “那天發生了什麼?”

    “哪天?”

    “就那天,別裝啊,你知道我那一天。”

    “你18號那天,沒發生什麼吧?”

    “就咱們倆人你都不肯告訴我。”

    沈子昂笑吟吟道著,提醒著帥朗:“我瞭解了一下,那天有人貼端木的舊照片,PS過的;還有那天有人散佈官井區進了愛滋病患者的事,還有人把大小胡同堵了不少,還有接到了幾例報案,迎新街派出所的報案,好像有人在官井片攔路打劫,打劫也不像打劫,光打人不劫財……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這個……這個治安問題。”帥朗語重心長地道著,一治安問題,裝模作樣道:“主要還是你們員警的問題,不過我理解,你們顧不過來,對於這些小打小弄小事顧不上管,但是這個治安問題,有時候他比案子更能直接反映社會環境的………”

    “得得得……你別給我上課。”沈子昂趕緊攔住了,笑著轉話題道:“我就想問問,你們是怎麼抓到端木的?這些事和抓端木有聯繫嗎?而且從抓徐鳳飛到抓端木不過一個小時,不像倉促間能組織起的這麼大動作呀?”

    “你不會又懷疑我涉案吧?”帥朗不樂意了。

    “不不不,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我是覺得你這個思路很奇特,能點拔點拔我嗎?”沈子昂虛心求教道,不過求錯地方了,帥朗貌似癡呆地想了想,沉浸在回憶中著:“那天人真亂,我爸接到了你和鄭叔的命令帶著我去迎新街,老胡同那片經常有打劫的,那天就碰巧了,這端木也是流年不利,從那兒溜吧,正好碰見幾個搶包的,結果就被拿下了……好像就是這樣吧?”

    帥朗這裝傻充愣沈子昂豈能看不出來,聽得他頭側過一邊,很懊喪,擺擺手,算了,不問了,要走時看到了帥朗手裡的玫瑰花,莫名其妙地回身了句:“恭喜你啊。”

    “恭喜我什麼?和我真沒關係。”帥朗辨白道。

    “不是這個,是那個。”沈子昂示意著帥朗手裡的花,笑了笑道著:“恭喜你,最璀璨的警花將要為你嬌豔綻放,我早就看出來了,卉婷心裡有人了,應該是你。”

    “那當然,都快懷上人了,心裡能沒人,嘎嘎。”帥朗閃舌頭了,大咧咧著,明顯地見得沈子昂腮邊抽了抽,其實帥朗也看出來了,沈子昂對方卉婷也有那麼點意思意思,故意大方地著:“哇,沈督,不會你也喜歡她吧?你要喜歡我讓給你啊,我可爭不過你。就我先上過的,也得讓給您後到的,誰讓您是督察涅?”

    沈子昂一陣惡寒,被帥朗得噎了下,匆匆告辭,抬步就走,帥朗看著這貨的背影得意地奸笑著,暗道:就這臉皮還跟哥們當情敵,差得也太遠了………

    …………………………………………

    …………………………………………

    過了好多天了,除了安排了安排景區的生意,這數日一直就在單位呆著,今兒是特地瞅了個空來瞧方卉婷,循著地址找到了住院部的三樓,308室,單人病房,帥朗悄悄推開了一道門縫,看著裡面的情形,沒人,很安靜……哦,不對,有人,正安靜地半躺在床上看著一本什麼雜誌,又推了推門,她看得很入神,沒有發現有人偷窺,帥朗仔細地瞧著,條紋型的病號服,披灑著的短解發,可不方卉婷是誰?褪下了警裝,有那麼點恬靜妞的味道了,特別是這會看書的時候,要換身衣服,絕對和在大學圖書館見到的那些才女一個樣,正YY著,不經意把門的響聲弄得大了點,吱啞一聲,方卉婷側頭一看,愣了愣,旋即笑了……不過一笑,馬上又拉下臉了,很忿然的表情,似乎不願意看到來人。

    帥朗恬著臉笑著進來了,閉上門,很愕然地著:“你這表情不對呀?見到我你應該興喜若狂,喜出望外才對呀?”

    “就你?”方卉婷嗤鼻不屑了,頭側過一邊,繼續看雜誌。

    “嫌我來得晚了是不是?”帥朗問。

    “喲,你也不傻呀?”方卉婷默認了,對此頗有忿意,本來覺得應該是他第一個來,可偏偏都來過之後,他是最後一個來的。

    “不是我不來……我爸不讓我來。”帥朗道。

    “胡。”方卉婷不信了。

    “真的,不信你問我爸……我爸你現在是市局樹的楷模,又是慰問又是採訪,我這名聲這麼不好,萬一誰認出來,那不麻煩了。”帥朗拉著椅子一坐,直上了,方卉婷撲哧一笑,認可了:“哦,這樣啊,你爸還是有知人之明的,不過你名聲是不怎麼好……既然不怎麼好,現在怎麼又想起來了?”

    “對於喜歡的人,有時候行動不受思維控制,我今兒閉上眼睛在街上亂轉悠,就轉悠你這兒來了,呵呵……你也太嬌貴了啊,就那麼傷住一周都不出來,我們上學時候打架,腦袋身上開了口子,醫務室一縫,繼續回學校上課,根本就沒操理咱。”帥朗得啵著,把方卉婷笑了,方卉婷笑著一扔雜誌,牢騷來了,悻然地著:

    “你以為我想住著呀,這也是任務,省廳、市局的政治處、宣傳部、工會、還有市政法委的,挨著個來慰問,還有市電視臺、省電視臺的、報社的,我比上班還忙還累。”

    看來當名人不容易,帥朗一看病床左近,慰問品、鮮花、營養品堆得比床還高,嘿嘿笑著道:“這多好啊,吃了睡、睡了吃,巴不得過這種生活呢……那,送你的。”

    送什麼,玫瑰。一大束鮮紅的玫瑰,此事諮詢過羅少剛,女人最容易對這些婆婆媽媽的細節感動,方卉婷愣了愣,帥朗以為奸計得逞了,笑著問:“你感動一下就行了,別熱淚盈眶啊,我是第一次給女孩送玫瑰花。”

    “感動?把你趕出去還差不多,看病人能送玫瑰呀?”方卉婷呲眉瞪眼,訓上了。

    “在我眼裡你不是病人。”帥朗搖頭晃腦忽悠著。

    “那是什麼人。”方卉婷問。

    “情人………哎,別發火了,這個正確解釋是有感情的人,咱們可是共同對敵抓逃犯的,總有點感情吧?”帥朗躲著,方卉婷哼了哼,不過還是接過了玫瑰,重重把臉埋在花束中深嗅了嗅,感歎了句:“好香……不謝了啊,姐活這麼大,收到的異性送的玫瑰太多了,已經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了。”

    “多少應該有點吧,我是從生死線上把你抱回來的。”帥朗也感歎著,方卉婷卻是不給餘地,直斥著:“少來了啊,不是你愣頭愣腦追出去,那會有這麼多事?”

    “多大個事呀,不把那倆都放倒了麼。”帥朗不屑道。

    “是啊,還插了你爸一刀……”方卉婷揭著短,一句果真把帥朗噎住了,笑著不好意思提了,一提到帥世才,方卉婷可沒那麼霸道了,關切地問著:“你爸怎麼樣了?”

    “沒事,他連醫院都沒住,在家養著,都拆線了。”帥朗道。

    “那就好……總算捱過來了,我原先以為又要辦成一個無頭案,卻沒想到突然來了這麼突然個結果,我們中州這小地方居然抓到了這一對奇騙……對了,端木是怎麼落的,我怎麼聽老範,是被誰拍了一板磚,就那麼抓住了。”方卉婷突然想起一茬,這一茬是所有員警的心結,沒抓到之前總覺得這個已經成了神話般的存在,而抓住了,卻又覺得這個神話實在太稀鬆。

    “你問我,我問誰去。專案組群策群力,迎難而上,終於把端木繩之以法唄。”帥朗怪怪地笑著道,方卉婷一指斥著:“一看你這表情我就知道有貓膩……絕對不是專案組,沈子昂沒那本事,老鄭和你爸體制同化嚴重,中規中矩辦不成這事,我想,應該是……”

    著,眼神很揶揄地看上了帥朗,帥朗笑而不答,這事呢,方卉婷卻也不追問了,饒有興致地看著帥朗,肯定不是像他的那樣閒逛出來了,今兒還刻意打扮了一番,西裝革履,系了條紅領帶,穿得很薄,和街上那些美麗凍人的MM有得一拼,見慣了帥朗拖拖拉拉的意打扮,這個扮相,反倒讓方卉婷覺得好不自然了,眨眨眼睛,又是呶呶嘴,實在有點不入眼的樣子。

    帥朗笑了,你越不入眼,俺還越拽,一解西服扣子,來了個前傾身的動作,兩根手指一巴叉拽道:“再仔細瞧瞧,就哥們這樣,頂多也就比古天樂黑了點,比黎明矮了點,夠帥了吧?趙本山、范偉加上潘長江,綁一塊沒我帥。”

    方卉婷看著,聽著,被帥朗的一番做態和恬不知恥逗得掩著嘴哈哈大笑,笑得直拍腿蹬被子,倆人這才找回一起樂得忘我的感覺了,笑了幾句,帥朗突然問著:“別瞎高興,傷怎麼樣了。”

    “早好了。”方卉婷道。

    “我看看。”帥朗做勢要自己動作,被方卉婷不樂意的打掉了,直斥著:“什麼地方也能看呀?”

    “我看看,我不關心你嘛……哎你讓我看看,我告訴你怎麼抓端木的。”帥朗神神秘秘道。果真抓住了方卉婷的好奇心,方卉婷面朝帥朗,一掀衣服,瞬間又蓋住了,做了個小動作得意地道:“看過了,快。”

    “沒看見……哇,這麼長的刀口,跟只大蜈蚣樣。”帥朗臉一整,拉下來了,方卉婷不悅地道著:“胡,哪有,才縫了三針。”

    “三針也是針呀,三乘以二六個針腳呢,我可學過美容啊,你這得用祛疤膏去一下疤痕……它這刀捅得實在不是在地方啊。”帥朗鄭重地著,很痛心疾首地著,方卉婷不悅了,忿然問:“那你應該在那兒。”

    “在那兒也不應該在這兒……”帥朗著,伸手一撩方卉婷的衣襟,看看那寸許長的傷口,危言聳聽地指著道:“你看看,還沒結婚呢,倒像個剖腹產的刀口。”

    “啊!?”方卉婷倒沒想過這一茬,或許還沒有研究過剖腹產的刀口位置,低頭看看,女人對自己的美麗總有一種偏執,帥朗這麼痛心疾首地著,連她也有幾分信了,一抬眼,有點患得患失地問:“那怎麼辦?你有什麼祛疤膏?你懂不懂呀?”

    “怎麼不懂?不懂我憑美容拿下徐鳳飛了……我告訴你啊,不但要祛疤,而且還要美體,皮膚也是個完整的組織,這一處一受傷,就會牽動其他的地方發生異變。”帥朗鄭重地凝視著那條小小疤痕,四周雪白的肌膚,絕對不像有異變的樣子,只不過方卉婷聽得帥朗得鄭重,稍有緊張地問著:“什麼異變?”

    “皺起、龜裂、褪皮、起斑,要不皮膚組織老化……真的,你別一天大咧咧不當回事。”帥朗反過訓上了,得煞有介事,方卉婷衣襟又往上掀了掀,不相信地問:“沒感覺呀?”

    “等有感覺不晚了麼?你看看這兒,是不是顏色比其他地方深……”帥朗一撩衣襟,手觸著方卉婷的新愈傷口,摸了摸,一摸驚動道:“喲,這兒顏色是有變化了……”

    又往上摸了摸,摸著如綢如緞的肌膚,口是心非地道著:“喲,這兒的手感差了點,已經發現粗糙症狀了……哇,這個有點斑。”

    “哪兒?”方卉婷嚇了一跳,衣服再往起稍抬。帥朗順勢往上一摸,手感到了軟綿綿的一團,驚喜萬全,居然沒帶罩罩,不過嘴裡卻驚訝地道:“哇,這麼大的斑,都發軟了。”

    喲,沒反應,沒挨打,帥朗乾脆在沒戴罩罩的地方肆意揉捏了幾下,嘿嘿奸笑著,等一側頭一抬,只見方卉婷剜眼目露凶光,要吃人也似地,帥朗悻悻縮出手來,恬笑著道:“疹斷失誤啊,好像不是斑……”

    “叫你壞……”方卉婷瞬間暴起了,此時才省得這貨是騙自己撩起衣服給他開個方便之門呢,一暴起摁著帥朗,在背上咚咚咚揍了幾拳,帥朗笑著求饒著,可憐兮兮地抱著方卉婷的雙腿髖間,方卉婷揍了幾下,又氣又好笑了,不料手剛一停,帥朗起身時,猛地在方卉婷的臉上重重啵了個,方卉婷一捂臉蛋,沒來由有點羞紅,帥朗從來不放過任何輕薄的機會,趁著被摸的方卉婷有點心神失守的片刻,一捧臉,呶著嘴,重重的親上來了。

    其實,碰出火花來就那麼一刹那,更何況這火花是摸出來的,方卉婷登時聞到了一股很濃重雄性荷爾蒙味道,情不自禁的反抱著,倒在枕上,任憑帥朗肆意的侵略進唇齒間來,感覺到那只鹹手又摸進了自己的衣服裡,方卉婷伸著捉著他的手,只不過在唇舌的糾纏中保持一份清醒是何等的不易,慢慢地,慢慢地那手放鬆,任何帥朗伸進去,在胸前摸索、揉搓,那種異樣的感覺描述出來是一種既癢且酥的感覺,舒服到呻吟,愜意到迎合……

    於是,帥朗躬著身在極力的吻著,摸著,感覺方卉婷的吻雖然有點笨拙,但和開車一般般的野蠻,激動到咬自己生疼,特別是摸到腋下、峰上,那種敏感的刺激會讓她條件反射地緊緊抱著自己回吻,帥朗似乎感覺方姐雖然矜持,但其實比自己還要饑渴,在被咬數次試圖喘口放開時,不料被方卉婷又臂緊緊一箍,順勢壓著坐在椅子上的帥朗,又啃上了。

    帥朗既驚且喜,嫌一隻手不過癮,正要來個雙手摸胸,卻不料恰恰在這個不應該的時候,門吱啞聲開了,方卉婷一驚,重重地咬了帥朗一口,帥朗顧不上摸.奶了,捂著嘴哎喲了一聲,一回頭,一位中年婦女傻愣在門口,這帥朗一肚子氣全發到她身上了,直斥著:“誰呀你,亂闖病房?……哎喲。”

    腰又疼了下,再回頭,卻是方卉婷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還沒省得咋回事呢,方卉婷臉紅耳赤道著:“媽,我……我男朋友,我……”

    啊?帥朗嚇壞了,方卉婷又掐一下,推一把小聲著,我媽……帥朗趕緊自己我介紹:“對不起,對不起……媽,我叫帥朗,我是……”

    不對勁呀?叫錯了,帥朗一身春潮未退,腦袋裡精蟲還在,這懵頭懵腦,氣得方卉婷又掐了他一把,呲牙咧嘴的帥朗更是自我介紹不成了,那婦人笑了笑,不打擾這對小兒女,笑著:“快吃飯了啊婷婷,媽去給你買飯。”

    “不用了媽……”方卉婷叫了一聲,卻不料老人掩上門出去了,這一出門,帥朗感覺到身上某個部位被嚇得也軟綿綿的了,尷尬地看著方卉婷,方卉婷羞惱著斥著帥朗:“都怪你……話都不會一句。”

    “嘖,緊張。”帥朗給自己找了藉口,也不算藉口,戰況確實很緊張。

    “出去,趕緊走。”方卉婷斥道。

    “噯,這怎麼趕我走啊?媽都不趕我。”帥朗耍賴了。

    “你快走吧。我媽以為我還跟沈子昂談著戀愛呢……我都不知道怎麼跟我媽解釋呢。”方卉婷推著帥朗,苦著臉道,帥朗一聽不悅了,回頭很情聖地對方卉婷道著:“哇,你不能腳踩兩隻船啊,我可是非你不娶啊。”

    “那你得等我和家裡了啊……求你了,快走,我媽要問起人來,那比預審科的還厲害。”方卉婷推著,這一聽帥朗上心了,哦了聲,回頭又親了方卉婷一下下,出了門,看著那便宜媽不在樓道裡,趕緊地撒腿就跑……

    病房裡,經歷了緊張、刺激、驚懼和纏綿的方卉婷撫著胸口,那心跳得咚咚地滴,對於這個見色起意的帥朗方卉婷總在克制自己,可每每不是克制不住,就是被他鑽了空子,只不過即便是鑽了空子也不覺得怎麼難堪,似乎倆個人心有戚戚,就差那麼一層窗戶紙了,她知道遲早要被捅破,而遲遲沒有捅破原因,是她總對帥朗的過去和身份有那麼一層顧慮,也許自己可以不顧慮,但畢竟還有家庭,還有朋友,還有很多親戚的閒話總得顧慮到。

    不過她能親晰地感覺到,倆個人很來電,最起碼不像看到沈子昂那小白臉一樣,比女人還矜持,別毛手毛腳,連玩笑都不會開一個,想到此處,方卉婷呸呸呸了幾聲,覺得自己的思想因為和帥朗在一起日久的原因也變得不那麼純潔了,好容易把臉紅心跳的感覺壓了下去,又覺得不放心,奔到視窗位置看著,不料一看,眼珠子差點掉下來,大門口邊上,老媽比盯梢蹲守的外勤還厲害,早守在那兒把張惶開溜的帥朗揪了個正著,看那樣,要來個三查五審刨根問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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