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土小說] 極品農民 作者：隨身種田 (連載中)

第十一章【大採購】

　　初五這天，方信在鎮上幼兒園教書的二表姐陳秀一家人和陳丹一起來家裡給方信父母拜年，雖然大家住得進，也就一兩分鐘路程，可方母還是忙前忙後置辦了滿滿一桌子菜招待他們。

　　席間，眾口稱讚方母廚藝精湛的同時，也問起方信在外面交女朋友沒有。

　　方信很想說有女朋友了，免得他們問東問西。可惜說謊是行不通的，不能帶回家打電話總可以吧，現在人都精明著呢！

　　這天早上方信舅母還打電話過來，說給他介紹女孩子，並讓他們見個面，方信說第二天就要回江城上班推掉了。方母卻把方信給訓了一頓，說不管成不成，總不能掃了別人的面子。最後舅媽留下電話號碼給他，讓他們自己去聯繫。

　　方信本打算初五就回江城的，可方信父母讓方建洪看了看日子，說正月初六是黃道吉日，宜出行嫁娶，於是他也就在家多呆了一天。

　　其實方信什麼時候回江城都無所謂，因為他已經下定決心辭職，可在父母面前，還是得做做樣子，早點回江城處理了事情也可以早點回家。

　　當天晚上，方信父母替他準備很多東西，臘肉香腸鹹菜炒花生等等，裝了滿滿一大包，方信本說不要這麼多的，可架不住父母的熱情，他也深刻體會到可憐天下父母心的含義。

　　次日，方信就乘車回江城，這天日子確實不錯，一路就見到許多對結婚的。

　　到了江城，和他一起合租的大學同學跑外地參加婚禮，還說晚上回來吃飯。兩人合租的兩室一廳下月到期，方信也就打算在這之前回家鄉去。

　　方信開冰箱看了看，裡面還有一些菜，有青椒香菜大白菜。方信把從家裡帶來的臘肉香腸酥肉放入冰箱後，又從空間裡拿了一些新鮮蔬菜出來，這段時間就不用從外面買菜了。

　　這年頭青椒六塊多一斤，大蒜更貴要九塊多，搞得方信都在空間有種大蒜青椒的心思。

　　他之前把賣菜的事情想得有些簡單，方信住的這個小區附近有一個大型的生活連鎖超市。他想要賣菜的話一個選擇是在超市門口，還有另外一個選擇就是去附近的小型菜市場，這兩個地方都有不少的散戶挑著蔬菜來賣。不過他們賣的菜品種大都不多，而且生意不太好。

　　從空間裡將蔬菜瓜果拿出來倒不難，可怎麼運到賣菜的地方去，倒讓方信有些為難。小區這邊可沒有三輪車借，總不能讓他扛一麻袋菜或者挑一擔子菜去賣吧！

　　自己去買輛三輪車？方信很快將這個想法掐滅在腦海中，他在江城又呆不了多久，買來以後怎麼收場。

　　想來想去沒個主意，行動能力又遠遠低於思考，怕麻煩的方信很快就把這事擱置在一邊。再者，他目前也沒那麼多空閒時間去賣菜，即便準備辭職，也得把最後一般崗位站好。

　　方信洗了個澡後就上網，這時候，回家過年的人也大都返回都市，但班級的QQ群裡也就那幾個活躍的老面孔。

　　自己創業開了家網絡公司的大學同學小胖子龍宇，在群裡一個勁說好久沒聚會了，讓大家抽個時間一起聚聚。

　　方信則說好久沒回江大，要不下週末一起去江大看看，據說變化很大。

　　雖然大家都有或多或少有回大學去看看的念頭，但方信的提議卻沒得到幾個人的附和，大學畢業後同學們各奔前程，留在江城的同學雖然多，可真正有來往的還是只有原來關係好的幾個。

　　方信也不以為意，一邊在群裡聊天，一邊打開淘寶，在信譽高的種子商店裡亂逛。

　　以前沒認真逛過，方信倒是沒發現，上面各種稀奇古怪的種子都有，他也像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一樣，看得眼花繚亂。

　　就拿這種植面積名列前茅的玉米來說吧，就有不少的品種，雜交玉米和糯玉米方信家就有，但這裡，還有水果玉米，黑糯玉米，紅粘玉米，草莓水果玉米等等品種。

　　西紅柿的品種就更多了，除了最常見的外，還有櫻桃番茄，紫番茄，黑玉番茄等一系列品種，配上店舖裡的圖片，讓人看了就覺得非常有食慾。當然，這類稀有的西紅柿種子價格也不便宜，最貴的要三四塊錢一粒。

　　當方信看到上面還有可以種植的藏紅花球莖出售時，頓時覺得眼前一亮。

　　藏紅花活血養血的神奇功效馳名天下，但對懶人方信來說，種植藏紅花最大的優勢則在於方便和價高。

　　要知道，淘寶上最便宜的藏紅花正品，一克也要三十來塊錢，一公斤的價格就是三萬左右，在外面藥店買的話價格還更高。在空間種植藏紅花最合適不過，而且這藏紅花，種出來後即便不出售，給父母泡著喝就非常不錯。

　　因此，這藏紅花就列入方信的重點種植範圍之內，他也就多拍了一些。

　　最讓方信大跌眼鏡的是，這家店舖竟然還有野山參種子出售，還賣得異常火熱。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方信也將其加入購物車之中，反正就幾塊錢而已，放在空間裡種植，說不定真能種出人參來呢！

　　方信還在店舖裡看到類似黑苦瓜，薰衣草，雞蛋茄，金銀茄，紫彩椒，小西瓜等等，無一例外的，這些蔬菜瓜果種類都配上了異常誘人的圖片，讓人看了就有購買的蟲洞。方信一時間也忘記了聊天，但凡他感興趣的種子，他就立刻加進購物車中，方信覺得他自己真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最後結賬的時候，方信這才發現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拍下了有兩千多塊錢的種子。

　　這數字也嚇了方信一大跳，可看看購物車中的東西，方信又覺得哪樣種子他都不想放棄。像紫玉番茄這樣的，就算產量不高，種植出來觀賞也是不錯的。

　　「既然如此，那就全部買下來吧！」方信如是對自己說道。

　　和店主聯繫的時候，那老闆娘也嚇了一跳，反而還勸方信不要買這麼多，天知道他怎麼種得過來。

　　這大大增加了方信對她的好感，反而更加執著。他自恃有神奇的空間在，這些種子放在空間內種植應該不存在太多問題，但別人不知道，不免為他擔心。

　　方信主意已定，那老闆娘也就不多勸，對開店的人來說，這樣的大客戶越多越好。她也額外贈送了他一些種子，至於該如何種植有些注意事項，方信買的種子太多，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她便讓方信有什麼問題直接找他們的技術員就是。

　　方信滿口答應下來，他也不可能將這些種子全部種下去，空間裡還沒那麼多空地，他有大把的時間向他們請教！

　　於此同時，方信也在暗自尋思，把空間用來種菜賣的想法實在太狹隘，以後就用空間做育種基地得了，有什麼新品種的話，先放進空間種植看看效果，然後再移植到外面種植。

　　像他今天買的這些特殊品種，將來拿出來放在外面種植，加入空間水作弊，即便產量再高，也有個說辭，高科技品種，產量高很正常嘛！

第十二章【規劃】

　　方信這一來，不但一分錢沒有賺到，反而還先貼了兩千多塊錢進去。瘋狂購買種子的那股興奮勁過去之後，方信的肚子也開始造反。

　　看看時間，才下午五點半，同學要八點左右回來，現在做飯還太早。不過他可不會餓著，鑽進空間裡，裡面有的是吃的，白地瓜，黃瓜，西紅柿，糯玉米都可以偷懶生吃。

　　方信用鋤頭挖出個碗口大的白地瓜來，洗淨剝皮，白白嫩嫩，咬起來香甜細膩，既能解渴又能充飢。

　　吃飽喝足之後，方信這才仔細打量起空間的情況來。

　　翠竹空間這一畝地，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現在這一畝左右的空地已經被方信種得滿滿的，黃瓜絲瓜苦瓜等瓜類，豇豆四季豆等豆類植物都有著長長的籐蔓，雖然達到了方信最初種滿的目標，收穫的瓜果蔬菜也非常豐富。但這美觀效果，也相當慘不忍睹，這也是他沒什麼經驗，盲目追求數量而造成的。

　　「看來還是得仔細規劃一下，好好利用空間才行。」方信這會見了也不由得皺起眉頭來，且不說原來的空間被他弄得亂糟糟的，這會他又新買了這麼多新種子，總得騰出地方來種植才行。

　　這其中還有方信最看重的藏紅花，起碼也得留個兩分地來載種。據說那淘寶的老闆娘說，這藏紅花生長起來的話，佔地面積可不會小，而且會越來越大。方信的要求不高，一個月產出一公斤藏紅花就足夠。

　　要是空間的面積再增大一些該多好！方信如此想到，那就不用費神琢磨如何安排種植面積，直接種到新增加的空地就行。

　　方信心底也不太確定，這空間會不會增大或減少，或者乾脆哪一天就突然消失了，不過從目前的形勢來看，一切運轉良好。

　　可自打萌生了這個念頭之後，方信便開始仔細勘察起空間的情況來，從周圍的種植的邊界情況來看，這空間的大小並沒什麼變化。那棵鬱鬱青青的翠竹也還和從前一樣，甚至沒有多出一片葉子來。

　　方信本沒抱什麼太大的希望，所以也算不得失望，有這樣一個神奇的空間，對以前人生極其平凡的他來說，已經算是天大的奇跡。

　　不過這事情並不難辦，等這一茬成熟的莊稼收穫完之後就把地方騰出來。

　　現在空間裡採摘好的蔬菜瓜果就堆積了很多，方信暫時不打算出去賣菜，這些菜放在空間內又不會腐爛變質，留著以後吃就行。

　　首先被方信列入清理目標的就是籐蔓特別長的蔬菜，爬得滿地都是，太有礙美觀了！渾然沒想過這是他自己懶，不給它們搭棚架造成的。

　　可不管怎樣，方信親自收穫親手種出來蔬菜瓜果時，心底還是湧起一陣陣的成就感。看著一株植物從種子到發芽，從開花到結果，一切自然卻不簡單，在空間種地就是這樣，有耕耘就有收穫，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不像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那麼複雜。

　　儘管他也就種下澆下水，然後什麼都不管，空間裡沒有雜雜草種子帶進來，連鋤草都不用。可方信還是認為這是他的功勞，在空間裡忙活了好一陣子，方信將這批次成熟的都摘下來，這回他都不用塑料袋裝了，直接堆放在空間的角落裡。

　　在空間裡忙活完，又啃了兩根黃瓜，方信就出去準備晚餐。

　　在江城這邊拿空間裡的蔬菜出來就方便多了，不過方信一次也沒拿太多出來，冰箱的保鮮效果比空間差太遠。

　　就怕相互比較，方信這段時間吃的都是空間產出的蔬菜，對外面用化肥和農藥灌溉長大的菜也沒了什麼胃口，晚飯做的菜也都是取材自空間中。

　　兩人吃飯就比較簡單，兩三個菜一個湯就成，方信炒的蒜苗臘肉，干煸四季豆，還炒了盤青菜，空間裡方信隨手撒下的青菜簡直長瘋了，方信只得在青菜還很嫩的時候就拔起來。

　　和方信合租的大學寢室同學徐盛回來時，正趕上方信將最後一道絲瓜湯做好端出來，其他菜已經放在客廳的桌子上了。

　　「好香！」徐盛這傢伙倒好，進屋聞到香味後，別的什麼事情都不幹，直奔飯桌前，拿起筷子便品嚐起來。

　　「不錯，廚藝大有進展，這干煸四季豆更是你的拿手好戲！」徐盛只吃了一口，就衝他舉起了大拇指。徐盛這傢伙也是個吃貨，江城哪裡有好吃的地方他都知道，嘴也比較挑剔，他和方信關係特別好，有空也愛和方信一起在家裡做飯吃。

　　嘗過其他菜之後，徐盛更覺得驚訝，「我說你這廚藝進步也太神速了吧，簡直比我們中午在酒店吃的菜還要好吃。

　　方信嘿嘿笑著說，「回家跟著老媽學了幾招。」

　　閒話幾句各自回家過年的情況後，就正式開飯，因為菜餚非常美味，兩人都敞開肚皮吃，把桌子上的菜全部吃光了不說，連湯都被徐盛喝得一乾二淨。

　　徐盛半躺在沙發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還摸著鼓脹的肚子說，「看來我還得多踢踢球，要不然這肚子准又得大起來。」

　　又說些過年的趣事之後，懶得動彈的徐盛就在客廳看電視，方信則去網上亂逛。

　　雖然種子店的老闆娘說每樣種子都有包裝，包裝上面就有栽種說明，可到底不如自己徹底弄清楚的好，別人問起來的話，心裡也有個底。

　　現在有了方便發達的網絡，農民們也受益匪淺，網上這些農作物種植的心得交流可不少，很多稀有品種也可以搜索到相關的技術文章。方信也查到很多藏紅花種植的注意事項，需求環境，栽培技術，採摘技巧等等。

　　時間飛逝而過，方信上班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提交辭職信。

　　方信的計算機技術還是非常過硬的，有什麼問題都能在第一時間解決，他為人又不愛斤斤計較，在公司人緣也不錯。這次離職，同事問他是不是找到了更好的工作，方信懶得費唇舌解釋，默認便是。公司同意他辭職，不過方信還得等公司招聘到人之後才能離開，這點他倒不擔心，這年頭，網絡管理員這樣的工作有大把的人應聘。

　　方信從淘寶店舖裡買到的種子，也於他付款後的第三天送到，兩千多塊錢的種子其實也不多，全部裝在一個大紙箱裡。主要是有些進口的稀有種子價格昂貴，很多都是按粒數賣，每粒種子三五塊，加起來價格就多了。

　　開箱後，方信對照著電腦上的購物清單仔細檢查了一下，沒發現有什麼遺漏的種子，相反，那熱心的老闆娘還額外贈送了方信很多種子，這其中有很多常見又不值錢的種子，就被她拿來當人情送給了方信。所以方信這次大採購，幾乎等於把那家店裡賣的種子都買了個遍。

　　收到種子後的方信很興奮，他迫不及待想把這批種子種在空間裡，並萬分期待種出來的效果。

第十三章【碩果纍纍】

　　方信在網上問過徐盛，他在外資銀行做銷售經理成天忙忙碌碌的，不回住處吃飯的話，一般都要十點之後才會回來。方信也就有足夠的時間進出空間，他打算將新買的這些種子種下去看看效果如何。他把那個大紙盒抱進空間，裡面裝著他剛從網上買來的種子。

　　方信先將以前種植的豆瓜類蔬菜清理掉，這一來，他又從這些籐蔓上收穫了不少的蔬菜瓜果。

　　他種出的這些個南瓜冬瓜個頂個地大，最小的也有二十來斤，方信搬起來的時候苦並快樂著，心想這空間種植出來的東西是不是都有巨型化的趨勢。

　　籐蔓太多，全部埋在地裡當肥料的話，工作量太大，而且怎麼看都覺得浪費，方信就先將這些籐蔓堆在一旁。

　　看著空空的小溪，方信想起過年前的時候，他曾經把一條魚放進溪水裡面。結果第二天拿出去之後，魚的味道變得好吃了很多。方信就在琢磨著，是不是該把這條小溪也利用起來，去水產市場的時候買些小魚小蝦什麼的，最好有草魚，這些籐蔓說不定能用來餵魚。

　　不過這會方信的心思並不在這上面，把地方騰出來之後，方信開始用鋤頭挖出一些淺坑來，然後播種澆水。

　　空間的神奇方信深有體會，但卻不是萬能的，他多留了個心眼，並沒有將所有的種子全部種下去。

　　像葫蘆、葡萄、西瓜等蔓籐類需要搭棚架的他就先沒種，要不然又得重複之前的慘劇。

　　其他種子，方信也是每樣種子先種上幾粒，看看情況再說。反正空間植物生長速度很快，浪費不了多少時間。

　　這一番忙活下來，方信也出了一身的汗水，餓了便拿空間的瓜果充飢。

　　出去衛生間洗澡的時候，方信摸著自己的皮膚並不像以往那邊粗糙，忽地覺悟過來，這段時間以來，他皮膚變好了，身體素質變也變強了很多。要知道，以前他沒把住所的地拖完就覺得累，現在他在地裡勞動這麼久也只是感覺到口渴肚餓而已。莫非這空間食品真有強身健體的功效，方信實在找不到其他可以解釋的理由。

　　反正肯定不是自己天生就有當農民的資本！方信自嘲地想著。

　　父母評價他是，皮膚差力氣小沒耐力，鐵定不適合種地，送他唸書就是希望他能出人頭地，不再像他們一樣面朝黃土背朝天，沒想到最後還是要回去種地。

　　晚餐一個人吃就很簡單，一個炒刀豆，一個酥肉白菜湯就足夠，新鮮又美味。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方信除了上班之外，其他精力都用在觀察空間新種植的這些種子蔬菜瓜果上面。事實證明，方信購買的這批種子並沒什麼問題，發芽率幾乎百分之百，而由於空間的特殊性，發芽之後，基本就不會損耗。

　　看著這些種子地裡冒出芽來，再長高長出新的葉子，開出花骨朵，花朵凋謝後結果，最後變成各種各樣成熟的果實。這個過程本身就是一件很賞心悅目的事情，他有拿數碼相機將整個過程記錄下來的衝動。可仔細想想還是算了，沒有必要顯擺，要是一不小心暴露了空間的存在，可就大大地不妙。

　　這天，方信和新招聘進來的網絡管理員交接完畢之後，正式從公司離職，還拿了這幾天的幾百塊錢工資。

　　最讓方信的高興的是，他迎來了空間植物的豐收，而且是賞心悅目的大豐收。

　　現在空間已經大變樣，原來滿地爬的籐蔓類植物被清理掉後，整個空間整潔了許多，繁花似錦，卻又碩果纍纍，裡面的美景讓方信流連忘返。

　　被方信寄予厚望的藏紅花真沒讓他失望，短短幾天時間內，就瘋狂發展出了老大一塊根據地，還有像外面延伸的趨勢。

　　好在方信先前就瞭解過藏紅花的習性，把它種植在空間的邊緣地帶，周邊也沒種其他東西，要不然又得重新費一番手腳。方信並不怕藏紅花長得多，看藏紅花長勢喜人心底越發高興，打算將剩下的藏紅花球莖全部種下去，就算占掉空地的一半他也沒半點話說。

　　不過這藏紅花雖然看上去很多，可用的也就幾根花蕊部分，曬出來的話，還不知道能有多少，這也讓方信直呼賺錢不容易！

　　最讓方信揪心的則是他買的櫻桃番茄，甜葡萄小番茄這一類專門產出小型果實的植物，最初的時候方信還擔心它在空間裡會長得很大，那一來不就和其他品種的番茄沒什麼區別嗎？

　　可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這些番茄個頭大小和那店主宣傳的差不多，當然，比照片上的櫻桃番茄還要漂亮得多，方信摘下來嘗了嘗，味道也特別的香甜。

　　只是每株番茄苗上結出的小番茄，實在太多，壓彎了枝條，方信又捨不得打掉，就找將東西將其支撐其阿里，這時候，以前的玉米秸稈就派上了用場。

　　方信尋思著還是和物種有關，這樣一來他也放心許多。

　　說起玉米，方信這次可種了不少品種的玉米，紅粘玉米，水果玉米，黑糯玉米，白糯玉米都有。這些玉米的成長超乎尋常地好，又不需要方信多費心思照料，但最後還是讓方信為為難了一陣。

　　因為將這些玉米摘下來之後，方信左看右看，拿在手裡硬是沒能咬下去，因為它們長得實在太藝術品了，色彩鮮艷卻又晶瑩剔透。可種玉米可不是用來觀賞的，方信一發狠，一口咬下去，入口便覺得清甜糯口，當即大聲稱讚了出來，「這玉米不但賣相好，而且美味異常，大有可為啊！」

　　讓方信大飽口福眼福的不只番茄和玉米，還有他在鎮上想買但沒買到的草莓。鮮紅的草莓就像情人的櫻唇一樣，像是要滴出水來，充滿著無限的誘惑，讓貪吃的方信吃了一個又一個。

　　方信抱著試試的態度，買來的幾顆野山參種子也發芽長了出來，但生長速度完全沒辦法和其他植物相比，方信也不知道它到底長多大了，只把它先養著。

　　除了這些既可欣賞又可以食用的蔬菜瓜果外，方信買來的種子裡還有不少的花卉，方信將其種在一處，這時候也都紛紛開出花來。

　　金黃色的向日葵，紫色藍色多種顏色的薰衣草，白色粉色的滿天星，多彩的康乃馨，風鈴草，飛燕草等等，這類花卉每樣數目雖然不多，卻把整個空間點綴得絢麗多彩。

　　豐收是喜悅的，唯一可惜的是，這是方信一個人的秘密花園，他心底的這份喜悅也沒辦法和人分享。不過方信並不著急，等回家鄉之後，他就可以逐步將這些美景移植出去，到時候就不愁沒人分享他的這份喜悅之情。

第十四章【種子】

　　方信每隔幾天就會打電話回家，這天打電話回家時，方建國就在電話那邊問方信今年的效益如何，實在不行的話還是考慮轉行。

　　知道父母的心思，方信也就借坡下驢，抱怨了幾句老闆太摳門，不給漲工資之後，說他辭掉了這份工作。

　　方建國當即便關心地問他打算怎麼辦。

　　方信早就謀劃好了退路，這時候就回答說，「我有個大學同學龍宇自己開了家網絡公司，專做域名和網站，找我幫他做網站，不用去公司上班，只要把東西做出來，通過網絡交給他就是，每個月工資也能有個兩千多。」

　　「這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方建國說道，他並不懂什麼網絡公司建網站，只知道方信的工作就是和電腦網絡相關的，聽他這樣講還是要給人家打工。

　　方信坦然承認，並講起了這份工作的好處來，只要有網絡，不用在大城市住回老家都可以，畢竟外面租房住也貴。他打算回老家住，家裡有固定電話，再把寬帶開通就是，如果不行還可以用無線網絡上網。

　　不用方信多做解釋，方信父母也知道，這樣能省好大一筆錢，一年下來起碼能省下一萬塊的房租水電費。他們在地裡忙碌一年，也不過只掙這點錢。他們自然樂得見到這種情況，只要賺得到錢，住在家鄉更好。但他們還是要求方信盡量找份正式的工作，也就是之前說的到鎮上當教師或者考村官公務員之類的。

　　方信就說等他把江城這邊的事情處理妥當之後，就回家安心準備考試。當教師還要先拿到教師資格證，並通過學校的考試才行，考公務員和大學生村官更是需要精心準備才行。

　　於是，方信回老家的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因為之前回家過年的時候方信就給他們打過預防針，所以方信父母在聽到方信準備回老家之後，沒表現出太多的驚訝來，更沒勸他留在江城。

　　閒話幾句之後，方信又問起家裡現在的情況，並問方建國今年的水稻和玉米種子買好了沒。

　　方建國說還沒買，準備等生產隊上的人去城裡買種子的時候順便帶回來。

　　「那怎麼好，麻煩別人總是要欠人情的！」方信當即出言反對說，「爸媽你們算下我們家今年水稻和玉米各需要多少種子，我去買回來好了。我聽說農大那邊研究出來不少優良品種，雜交水稻和雜交玉米都有，我看能不能搞一些給家裡種植。他們那裡品質穩定的也有很多，鎮上縣裡的種子店用農大種子的就不少。農大的研究方向裡，還有油菜和紅薯，不過油菜好像是冬天種的，紅薯倒是可以買一些回來種。」

　　方建國一聽也是這個道理，雖然方信基本算是不懂農事，但農大的教授可不是浪得虛名的，買種子這事情交給方信他也放心。

　　方建國便將固定電話開了免提，和旁邊的龍玉華商量著說，「農業大學培育出來的雜交水稻和雜交玉米種子我們自然放心，他們技術好啊！我們家今年有十來畝地，你大姨和大表姐他們田都我們在種，還有隊上葉牛和曾福兒他們家的田也是我們在種。雜交水稻種子的話基本要二十斤左右，你愛吃糯米，今年就多種一些糯稻，雜交稻就可以少買一些。玉米的話，家裡地也不少，差不多要四十斤種子。油菜和紅薯不著急，紅薯我們種出來大部分也是用來餵豬。」

　　「往年我們一般買成二十塊錢一斤，光種子錢就得上千塊，加上化肥農藥，最少也得兩千多塊。不過化肥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們找人拉回來就是。」方建國說完之後又問他，「你那邊還有錢吧！」

　　方信回答說有，他也拍著胸脯保證把最好的種子買回家，種田的成本還是很高的，不過方信之前買種子也花了兩千多，確實是物有所值的。

　　方信自己買種子回家有他的打算，就算以後種出來的莊稼比別人高產，也可以說是新品種的緣故。

　　不過方信並不打算全部買雜交水稻種子回去，十畝田的話，種個五六畝一般的雜交水稻就可以。這些水稻的產量雖然比常規稻和糯稻高，但並不好吃，家裡種出來出了自己吃的外，其他都是用來賣掉換錢的。家中的那種糯稻方信是知道的，產量比雜交水稻低很多，但還是很多人家裡都種，因為糯米在農村的用處還是非常廣的，家裡打糍粑，黃耙，釀甜酒，吃包粽子，糯米飯都需要糯米，農村人大都不會去買糯米。

　　比起糯稻更稀有的則是可以留種常規稻，家鄉這邊很多年已經沒人種。但方信想買些回去種，他有神奇空間的幫助，不能留種的雜交水稻即便在空間種植也並沒太大的好處。但可以留種的常規稻就不一樣，它們應該可以將優良的基因遺傳下去，當然，這只是方信自己的猜測，還需用事實證明才行。

　　雜交玉米種子方信也不打算買那麼多回去，他打算將網上購買的水果玉米，紅粘玉米，黑糯玉米等等移植到家中的地裡去，這些東西不但美觀呃，而且可以食用。

　　不過方信也不太肯定，這些玉米移植到地裡會有怎樣的表現。還有他一直在擔心的問題，這些稀有品種的玉米種子是不是雜交出來的，可不可以留種，據說雜交玉米留種後退化得特別快。現在他才剛開始收第一茬，還沒種植下去，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但方信並不擔心，即便這些種子不行，還有以前自家留種的白糯玉米。這些白糯玉米被他拿到空間裡種植，個頭大產量高。而且用空間裡種植出來的白糯玉米當種子，再種出來的玉米棒子依舊是個頂個的大。

　　就算網上買回來的那些玉米種植失敗，他也可以將白糯玉米拿出去栽種。反正這種白糯玉米家裡人也栽種得比較多，可以嫩白糯玉米棒子可以煮著吃烤著吃，也可以把玉米粒和飯一起煮著吃，曬乾後的白糯玉米用來做爆米花，小時候方信最愛吃的就是白糯玉米爆米花。

　　水稻和玉米是家裡種植面積最廣收益最大的莊稼，方信自然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正好趁著龍宇這小子組織起來的幾個同學去江大聚會的機會，到原來農大，現在已經合併為江大的種子公司去購買雜交種子。

　　方信說龍宇找他幫忙並不完全是胡扯，每次兩人見面，龍宇總要問方信去不去他公司幹，不過從沒得到方信的肯定回答。

第十五章【沈箮】

　　這兩天，方信大部分時間都在空間裡忙活。

　　從網上購買的這批稀有種子種出來的水果玉米，紅粘玉米以及黑糯玉米收成倒是非常不錯。方信不知道用它們留種，種出來的玉米產量會不會下降，便做起試驗來，而從這兩天新播種的玉米生長情況來看，狀態非常良好，和最初方信種植時候的玉米差不多，甚至個別玉米長得更得比之前最好的玉米還大，吃起來也更香甜。

　　出現這情況倒不難理解，先前種植稀有玉米種子太少，這次播下的種子多，總有一些表現特別優異的。當然，或許也有空間的作用，方信也弄不明白。

　　但方信並不完全放心，他打算再多做幾次試驗看看情況，他並不期望能增收，只要不減產他就滿足了。

　　方信打算把這些好吃又好看的玉米拿到現實中去種植，如果表現太差的話，他自己會覺得很失敗，父母那裡也不好過關。

　　至於水稻，方信還不清楚空間能不能進行種植，畢竟這裡可沒有水田，種出來的水稻會成什麼樣子他心裡也沒底。不過現在沒有沒水稻種子，想了也是白想。

　　空間裡種植的藏紅花生長情況異常喜人，佔地面積逐漸擴大，開出那金燦燦的藏紅花尤其漂亮。方信第一時間將藏紅花的花蕊採摘下來，並品嚐了一下藏紅花，用藏紅花泡出來的開水呈金黃色，而且可以持續泡上好幾次。

　　按網上流傳的藏紅花鑒定方法，這樣的藏紅花就是品質非常高級的那種。

　　方信將成熟的藏紅花都採摘下來，準備曬乾後拿去藥店鑒定一下，他自己再有信心也需要得到別人的認可肯掏錢購買才行。如果品質過關的話，藏紅花就可以成為他的主要經濟來源。如果品質不過關，賣不了錢的話，他也好另尋賺錢的途徑，賣菜什麼的都行，畢竟他從得到空間到現在，還沒一分錢入賬。

　　同樣金燦燦的還有向日葵，方信一併采收，嘗了嘗，和空間產出的其他食物一樣，葵花籽也美味異常，讓方信磕了一顆又一顆。

　　「有了向日葵，以後玩電腦的時候也不會覺得無聊了！」

　　方信心情很好，葵花籽有非常豐富的營養，經常吃對人體有好處，這葵花籽既可生吃，也可以曬後炒來吃。方信經常在玩電腦看小說時買些瓜子來吃，他尤其喜歡原味瓜子，吃了不容易上火。其他什麼奶油瓜子綠茶瓜子，大都加了化學香精，吃太多對身體沒什麼好處。

　　方信看小溪裡還空著，去超市和菜市場的時候，順便買了一些魚蝦黃鱔之類的淡水動物回來，餵養在空間的小溪之中。他並不在乎它們是不是人工養殖出來的，相信在溪水裡養殖一段時間之後，這些魚蝦的品質都會有一個質的提升。

　　轉眼就到了週末，方信和幾個老同學約好去江城大學。

　　因為方信要回家鄉去發展，儘管在江城的時候，大家也沒多少機會聚一起，但要真要離開江城，還是覺得有些不捨。這次幾個人去江大那邊玩，順便緬懷一下逝去的大學時光。

　　龍宇，徐盛，何小強加方信四個老男人，乘車一個小時，到了位於江城後花園的江城大學門口。

　　江大花草樹木眾多，入眼的第一幢建築物就被爬山虎掩住，很有古典的韻味。這時候還沒開學，偶有學生經過，也是一派悠閒的模樣。

　　幾個人先在師大這邊，一路行來，第一運動場，桃花山，一教樓三教樓，圖書館，羽毛球場，728宿舍，橘園餐廳，都沉澱幾人太多的回憶。

　　除了這些不變的建築與回憶外，江大的變化之大也讓幾人驚歎不已，一棟棟拔地而起的宿舍，教學樓，假山水池給江大又添了幾分現代氣息。

　　在師大這邊逛了逛，龍宇徐盛都說走不動，休息一陣之後，又坐類似觀光車的校車去農大那邊，原來上大學的時候，幾個人也沒少去臨近的農大打球然後就在墮落街吃東西。畢業前，一大群人還滿校園的合影，對農大這邊也相當熟悉。

　　當初師大和農大合併的時候，方信他們就在說笑，老師加農民，等於教人種田，現在方信到是應景了。

　　一路上幾個人也都說起，那時候的快樂真的很簡單，宿舍間聯網CS對抗，打羽毛球，為了逃門票從懸崖邊爬上山頂公園，累了回來吃頓小火鍋，片片魚或者大盤雞，甚至在小吃街吃頓炒菜，都會覺得特別幸福。

　　再次品嚐了久違大盤雞，緬懷過讓人懷念的大學時光後，方信便說去農大下屬的種子公司買些雜交水稻和玉米種子帶回家。

　　龍宇笑著對他說，「你不會真想回家當農民吧！照我說，你回家要是可以上網的話，幫我做做網頁，替公司宣傳一下，我給你開工資如何？」

　　「就怕我要準備考試，沒那麼多時間弄這些。」方信回答說，他對幾個好朋友說起的時候，也說是按父母的意思，回去考教師或者公務員。要是他真說他回去當農民，他們也不會相信！

　　其他人也說一起去看看，龍宇和徐盛兩個城裡人都是打醬油的。何小強和方信一樣，是從農村出來的，在家的時候也經常幫著家裡幹活，但要說農業知識，也和方信差不多，知道一些皮毛而已。

　　農大下屬的種子公司就在農大外面，幾個人走了沒幾分鐘就到了。

　　儘管幾個傢伙看起來都不像農民，也不像是農大的學生，戴著黑框眼鏡的女銷售員還是面帶熱情，過來接待了他們，並問他們有什麼需要。

　　四個老男人都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幾年的人，看她一身書卷氣的模樣，便知道她極可能是來種子公司實習的在校學生，農大學生在種子公司做銷售的情況很常見。

　　方信當下便說要買些雜交水稻和雜交玉米種子帶回老家自己種，這也是他來江城大學這邊目的之一。

　　說話間，方信也瞭解到，這個很秀氣的女生名叫沈箮，一如他們所猜測的那樣，是江大農學專業大四學生，現在種子公司實習。

　　「原來是我們的小師妹啊，我們可都是江大畢業的。」徐盛這傢伙嘴巴超級能說，把沈箮的身份套出來不說，還讓方信拿出身份證來給她看。方信現在用的還是大學時候辦的身份證，幾萬個學生都是同一個地址，江城市天生路二號。

　　被他帶著說了一陣閒話，加深了彼此的瞭解之後，沈箮的注意力這才回到正事上來，並問方信需要多少種子。

　　方信有他自己的打算，但他對農大出品的雜交水稻品種並不瞭解，也不知道以前家裡種什麼品種的雜交水稻，便回答她說，「我對種子的品種瞭解不多，沈箮你懂得多，幫我選成熟的產量穩定的種子，水稻要七公斤，玉米要十五公斤左右。」

　　沈箮一聽，便追問他說，「你們家有多少畝田多少畝地？地少的話用不了這麼多種子。雜交水稻的話一般每畝地需要一公斤左右的種子，玉米種子要得多一點，但也就兩公斤半左右的樣子。」

　　別人做銷售都恨不得多賣些東西出去，這沈箮畢竟還是學生，方信謝過她的好意後，又說道，「我們老家那邊有很多人家裡的地不種，我們家便撿來種，一共加起來差不多有十來畝地的樣子。我們打算種一部分產量高的雜交水稻，家裡還要留些地種糯稻自己吃。」

　　「這樣啊！」沈箮也才放心下來，接著又問他，「那其他幾畝田，你想要什麼樣種子的。」

　　方信說，「現在產量高的雜交水稻吃起來都不怎麼樣，種出來也是賣掉的。我看超市有很多珍珠米，香米，泰國米賣，不知道你們這裡有沒有這類香米或者珍珠米的種子賣。」

　　「當然有啊，不過一般很少人買。因為這類水稻的產量不太高，對種植的要求比較多。」沈箮就是農學專業的，對此自然非常瞭解。

　　方信也就把他的要求一併說了出來，「這不要緊，有的話就幫我拿兩公斤。另外，我還想種一些常規稻，小時候我們家裡種的好像就是常規稻，那時候的飯吃起來也特別香。還有，農大最近有沒有研究出什麼新品種，我也想買一些回家試種，十畝田全部種不好吃的雜交稻也太浪費了。」

　　說到這些專業的問題時，原本還有些拘謹的沈箮像是變了一個人，熱情地向方信推薦了幾種水稻。農大種子公司的種子資源非常豐富，方信所需的都能找到，沈箮往往在三言兩語間，就能將各個稻種的優劣分析清楚，提供給方信選擇，還積極替他參謀。

　　江城周邊地區因為光照的關係，大都種植單季稻，但即便是單季稻，種植也得有講究才行。沈箮幫他選的產量高的雜交水稻是早熟的品種，其他香米常規稻種的播種和成熟時間都要晚上一些。十畝水田可不是個小數目，這樣錯開來的話，方便栽種和收穫。

　　除了水稻種子外，沈箮也給方信推薦了種高產的玉米，都是農大研究出來的。方信還要了一些新研究出來的紅薯品種，質量高最好，用來餵豬餵雞就行。

　　方信最後全盤接受了沈箮的推薦，從接觸的情況就看得出來，她心地善良，對專業的激情遠遠大於對銷售的熱情。方信便問她說，「沈箮你的專業素質相當過硬，有報考研究生沒有？」

　　「結果還沒出來，不過我英語和政治都比較差，希望應該不大……」先前還情緒高漲的沈箮這時候有些沮喪，她喜歡和植物打交道，最拿得出手的也是農學專業課的成績，可其他課目拖了後腿，成績在班上算不得前面，保送研究生的好事自然輪不到她。自己考研的話，又卡在政治英語上面。

　　幾人便又說些安慰她的話，尤其徐盛，雖然不知農事，但逗人開心的本領一等一的強悍，這也讓他年輕輕輕就升到外資銀行經理的位置。

　　方信則說自己不知農事，問她要了電話號碼和QQ號碼，說是遇到什麼問題，也好向她這個專家請教，沈箮也大大方方地將號碼給了他。

　　之後，沈箮將方信需要的種子拿出來，一件件標記並包裝好，然後統一裝在一個大尼龍口袋裡。

　　這一袋種子花了方信一千多塊錢，比先前從網上買的種子便宜，方信第一次覺得種子公司真賺錢。

　　買好種子，告別沈箮後，幾個人便在農大門口乘車回江城。

第十六章 【藏紅花】

　　從農大回江城後，方信便收拾東西準備回老家，不過在回家之前，他還有幾件事情要辦妥才行。

　　這兩天天氣不錯，太陽很大，前段時間採摘下來那批的藏紅花已經曬乾，雖然採摘的時候看起來很大一堆，但曬乾後並不重，也就兩百克左右的樣子。

　　方信將其分成兩份，一份只有二十來根，另外的則全部放在一起，準備妥當之後，帶著藏紅花去江城的藥材市場打探情況。

　　江城市的藥材市場位於江城市區中心下方，過去不過五六分鐘路程，隔江邊不遠，整整一條街都是專門經營藥材的，隔著老遠就能嗅到藥味。方信此前曾在這邊住過幾天時間，對這邊的路倒是非常熟悉。

　　方信找了家老字號的藥鋪，進去後便有個穿著藥鋪藍色制服的大媽級店員熱情地接待他，問他貴姓需要什麼幫助，方信說他姓方然後便問他們店裡收不收藥材。

　　得到的回答自然是肯定的，那女店員便問他手裡有什麼藥材。

　　方信回答說是藏紅花，聽說是藏紅花，那女店員反應很平淡，問他有多少能不能拿些樣品來看看。藏紅花的球莖藥鋪裡也有出售，買去栽種的人也不少。可大都用來觀賞，成片種植的還是比較少，產出的品質也大都不高，因此她並不報什麼特別大的期望。

　　方信便將小包的，只有二十來根的藏紅花從背包裡拿出來放在櫃檯上，剛一打開包裝，藏紅花的沁人香味就四散開來，方信自己聞得多了，倒不覺得有什麼。

　　反而是那女店員，聞著香氣，神色頓時就變了，她還沒見過香氣如此馥郁的藏紅花。鑒定藏紅花的方法很多，觀色聞香是最常見的一種，這小伙子拿出來的藏紅花色澤健康，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她便禮貌地對他說道，「麻煩方老師先稍等一下，我這就去請我們經理出來。」

　　方信不笨，從她謹慎的態度就猜得出來這藏紅花的品質絕對不低，這也符合空間出品的一貫水準。他來之前，其實也在心底設想過，如果對方裝作不在意，把自己的藏紅花說成是品質非常一般，出低價收購，該如何應對。他能想到的就是多跑幾家藥鋪，總會遇到識貨的人。然而，他擔心的情況並沒有出現，這畢竟是老牌藥鋪。

　　趁著她去請經理的當頭，方信也在店舖看了看，這裡的中藥材非常豐富，還有藏紅花以及可以栽種的藏紅花球莖出售，這也解釋了她先前的表現，人家早見慣這樣的場面，可惜她沒猜到後面。

　　沒一陣，藥鋪的經理就出來了，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精瘦身材兩眼也很有神采，非常客氣地和方信握了握手，並遞了一張名片給他，方信雙手接過來看下了，這藥鋪經理名叫孫明揚。

　　孫明揚先用傳統的觀色聞香鑒定後，接著又徵求方信的意見，問他可以泡水看下不。方信點頭同意，這二十來根藏紅花他單獨拿出來，本就不打算賣錢。孫明揚就讓店員打來開水，藏紅花放入開水漸漸後沉底，原本就清香四溢的味道愈發馥郁，泡出來的開水也是燦爛的金黃色。

　　孫明揚輕抿了一口，香氣直沁心脾，當下他再顧不得多品鑒，便對他說道，「方老師手裡有多少這樣的特級藏紅花，我們藥鋪可以全部收購。」

　　他將這藏紅花的品質鑒定為特級，得到這樣行業內資深人士的肯定，方信還是非常滿意的，當下也就回答他說，「這樣的藏紅花我現在手裡不多，也就兩百來克的樣子。」

　　「六十元一克，方先生能否將手裡的藏紅花全部轉讓給我們藥鋪，以後有這樣品質的藏紅花，我們藥鋪同樣以這個價格收購，方先生意下如何？」蘇明陽一聽方信話裡的意思，可能還有一些同樣高品質的藏紅花，當即便做出了決斷。

　　之前方信就已經做過調查，淘寶上面品質一般的藏紅花，價格在每克三十元左右。外面正規藥鋪的價格則要貴上一些，賣到七十元八十元每克的都有，但他自己沒想到可以賣到六十元一克的高價。不過他也沉得住氣，看得出來這孫經理很欣賞自己種出來的藏紅花，也很有收購誠意，可能是為了獲得那些自己未曾拿出來的藏紅花，所以才開出這樣的高價留住自己。可他心底也在想，是不是去其他藥鋪看看，這樣品質的藏紅花不愁賣不出去。

　　孫明揚見這樣優厚的條件方信還在考慮，便又對他解釋說，「方老師，我也跟你說實話，我們以六十元每克的價格收購已經冒了很大的風險，尋常品質的藏紅花我們的收購價格也不過二三十元每克。」

　　他越是這樣說，方信越發對空間產出的藏紅花有信心，堅決不肯答應以他開出的價格出手，孫明揚肯以這樣的高價收購，賺到的肯定更多。最後孫明揚將價格加到六十五元每克，方信這才覺得滿意，那孫明揚又是苦笑連連，說什麼這次的風險大了。

　　方信並不把他的話當真，和他客套幾句之後，便把另外一包藏紅花拿了出來。

　　稱了下，兩百克多一點，按著六十五元一克的價格，方信這次出售藏紅花一共收入一萬三千塊。這是方信第一次利用空間賺到錢，但他並沒有什麼特別興奮的感覺，和孫明揚這樣的人精打交道，他的精力得高度集中才行。

　　貨銀兩訖之後，孫明揚又對方信說，「方老師留個你的聯繫方式如何？」

　　方信卻道，「我有了孫經理的名片，等我手裡有貨時我自然會打電話給孫經理的。」

　　「那也行，以後方老師有品質好的藥材，儘管找我就是。」孫明揚倒沒多說什麼，也沒問方信藏紅花的來源如何，久經世故的他知道什麼東西該問什麼東西不該問，他只希望這樣優惠的價格能夠打動他。

　　方信自然點頭說好，他這人怕麻煩，這孫明揚非常識趣，確實是個理想的交易對象。

　　從剛剛藏紅花的交易情況來看，只要保持空間的藏紅花數量，以後就有了穩定的收入來源，光靠出售藏紅花每年都能賺個二三十萬，有了這樣的收入，他也就不需要拋頭露面去賣菜那樣麻煩。

　　處理好藏紅花的事情之後，方信又給家裡打了電話回去，說這兩天就回去。

　　方信父母問他種子買好了沒，方信說都買好了，還說起了他打算買些果樹回去種來自家吃。

　　方信家鄉的形勢是土多田少，每個人也就七八分田的樣子，還分乾田和水田，當初分田的時候也是水田和乾田搭配著來的，水田分得差了少的人家還鬧的不行。

　　相比而言，每家分的土則要多一些，但要貧瘠一些種值莊稼也要麻煩點，主要收入來源還是田里。有的人家把田交給別人種時，還要求連土也一起種，更多的時候是送給人家種都沒人肯接手。在農村，土地荒蕪可不是什麼好事，哪怕隨便種點東西就好，要不然田地結板雜草叢生，以後想種就需要花費更多的功夫去重新整理。

　　方信家栽種了很多別人的田地，在自己家裡的土裡種些果樹可以減輕勞動量不說，方信真在家裡或者鎮上住的話，種出來的水果也可以供他吃而不用出去買。以前方信常年不在家，方信父母連原有的果樹都沒怎麼花心思打理，就更別提種果樹了。

　　「行，以前老化的那些果樹都可以砍了，你買些大一點的果苗，爭取今年種下去明後年就能結果。」方信要種些果樹自己吃，方信父母並沒有什麼意見，還給他講了些注意事項，這也算是支持國家的「退耕還林」計劃。

　　父母那邊通過之後，方信便去江城的大苗圃公司挑了些適合本地種植的果樹，江城這邊的苗圃公司有做大做強的念想，種植面積也非常廣，裡面的果樹類型更是豐富。

　　方信家鄉適合種植的水果很多，種植的尤其以柑橘、柚子、桃李居多。方信並不打算再種柑橘柚子，家裡原有的那些柑橘足夠一家人吃。

　　他這次主要想種植的是小水果，也就是和四個水果，柑橘、蘋果、梨、香蕉相對而言的伏淡季水果。諸如櫻桃、枇杷、葡萄、獼猴桃、水蜜桃等等。

　　這類水果價格普遍較高，但也有其致命的缺陷，儲存困難，銷售半徑比較小。但方信並不指望靠這些果樹來掙錢，他種出來主要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需求，吃不了的再考慮出售。

　　方信挑選的都是些這一兩年就可以掛果的果苗，除了櫻桃葡萄等小水果外，他還選了幾棵早熟梨和火龍果，林林種種下來也有一百來棵果樹。

　　但這點果樹也就夠種一畝多不到兩畝地的樣子，方信家和江城距離又遠，本來苗圃公司是不送的。但方信多加了百多塊錢，把果樹和行李，以及之前在農大種子公司購買的水稻和玉米種子一起拉回家。他這麼做主要還是為了掩人耳目，要不然直接扔進空間帶回去就成。

第十七章【種果樹】

　　方信這次回家，把他這些年在江城置辦的東西都帶了回去，筆記本電腦和台式電腦各一台，還有棉被書籍以及一些雜物，能扔給徐盛的他就盡量扔給他。

　　最重要的是，買回來的樹苗需要及時種下，樹坑要挖多大多深都有講究，在苗圃的時候，方信就仔細詢問過栽種相關的問題。

　　好在方信之前已經和父母通過氣，剛過了春節，家裡農活並不多。方建國和龍玉華就在他還沒回來前，在原來的果園裡合適的地方挖了不少的樹坑。等他把果樹苗帶回來，就可以種下去，那些老化的果樹他們還沒來得及砍。

　　但這次方信帶回來的果樹數目超過他們想像，原來的果園裡肯定種不下這麼多。方建國在看過樹苗後，很快就又選定了一塊自家的土栽種這些果樹。當初的果園也是為了給家裡兩個小孩子吃水果種下的，要不然別人家裡有，自家的孩子成天想著也不好。

　　除了土裡可以種植果樹外，乾田和水田田埂下的夾坎上也是可以種植果樹的，這邊很多桃李柑橘就是種在田邊或者池塘邊的，長勢甚至比專門的果園裡還要好。

　　所以，一家人商量之後，在自家水田邊也種了一些果樹。

　　從方信帶著果樹回家，三個人整整忙碌了兩天，才算把他買回來的這上百棵果樹種好，一家子這才算鬆了一口氣。

　　為了提高存活率，除了給每棵樹都澆上農家肥外，方信還給每棵樹都澆了相當數量的空間溪水。方信家之前養了豬和牛，也餵養了很多雞，加上還有煮飯燒柴剩下的草木灰，農家肥倒是不缺。

　　方信也驚訝地發現，他現在的力氣，體力和耐力比之前好了太多。以前挑水挑糞澆莊稼的時候，往往走不了幾百米就會氣喘噓噓。而這兩天上百棵果樹所施的農家肥，幾乎都是他一個人挑過去澆的。因為要給果樹澆空間溪水，方信就把這活攬了過去。挖坑種樹，這樣的技術活則交給了方信父母來完成。

　　忙完果樹的事情之後，方信父母這才顧得上問起方信現在網絡公司工作的事情。

　　要說方信回家後鬧出的動靜也不小，種植果樹的事情附近的村民們也都看在眼裡。但指望這點果樹賺錢，別人都不會相信，他們更願意相信，這是方信貪嘴好吃鬧出來的。

　　方信便又向他們解釋了一遍，說只要按時把做的網站交給龍宇就行，不過在這之前，他還得去鎮上的電信局把開通網絡，這兩天忙著種樹都沒工夫去鎮上。他這次回家，帶回家台式機和筆記本電腦各一台，看起來確實比較專業。

　　到鎮上的電信局申請開通寬帶，除了要繳納每年的寬帶費之外，還要交初裝費，買綁定的手機，可再霸王的條約方信也只得捏著鼻子認，這還是家裡以前安裝過固定電話，要不然，能通上寬帶就算萬幸。

　　等電信局工作人員上門將寬帶搞定，方信通過model撥號上網之後，方信父母也才放心下來，在他們看來，方信的主要精力還是應該放在他現在的工作上。

　　寬帶開通之後，方信在家裡就可以通過電腦網絡上班，每個月還能收入兩三千塊錢的事情也在隊上村裡傳開來。

　　到家裡來看熱鬧的不少，聽方信一遍遍解釋過他現在的工作，看過他很「專業」的設備後。大家也都紛紛表示他這樣比在大城市上班好，在大城市生活成本高，即便長期在農村生活農民們也都清楚。聽說在城市裡，農村用來餵豬的紅薯都能賣一塊錢一個，大白菜也要一塊多錢一斤。

　　這時候中小學還沒有開學，方信大堂哥的兒子方富民常常溜過來玩電腦，看這傢伙老練的模樣，方信就知道他不是個省心的主。聽說他之前就從家裡偷錢去網吧上網，方建洪也為這事批過他好幾次，把網吧遊戲廳之類也視為洪水猛獸。

　　方信自己是在高中畢業上大學的時候才正式接觸電腦的，和下一代的人差距是越來越大。

　　方信這兩天忙得都沒時間進空間采收，這天下午，等父母帶著土狗大花去地裡忙碌時，方信則和一直在他腳邊賣萌的小貓一起進入空間。

　　小貓進空間後，就喵喵歡叫著到處轉悠偷吃。

　　方信沒去管它，幾天沒見，本就很佔地方的藏紅花範圍又擴大了很多，並增添了不少漂亮的金色花朵。方信細心地將其一一採摘下來，這是他最重要的經濟來源，馬虎不得。按照目前這樣的產量，每個月產出一公斤藏紅花根本不成任何問題。可惜空間面積不夠大，要不然把藏紅花的種植面積再擴大一點，貪心不足的某人如是想著。

　　方信打算等存上幾公斤藏紅花再去江城出手，孫明揚那邊是個不錯的出貨渠道，儘管他可以將其賣到上百元乃至更高的價格，可方信自己沒有渠道，能賣到這個價格已經很不容易了。

　　空間產出的這些藏紅花方信並不打算全部出售，這批曬乾的藏紅花，他就準備留著給父母和自己喝。藏紅花營養豐富，食用方法也多，既可以泡水喝，也可以泡酒喝，方父愛喝點小酒，用藏紅花泡酒孝敬他最合適不過。

　　他新播種下的向日葵又成熟了，又圓又大的花盤，葵花籽飽滿香甜，吃起來格外帶勁，很得方信的喜歡。

　　方信用來做試驗的水果玉米，紅粘玉米和黑糯玉米的成長狀況依舊非常優秀，方信估計不會出現退化減產的現象。反正地空著也是空著，方信也就繼續栽種這類玉米。他也曾偷偷拿出去，烤了幾個玉米棒子，帶著鍋巴的玉米棒子香氣四溢，連小貓這個嚴重挑食的傢伙都喜歡得不得了。

　　小番茄和青番茄的情況還好，稀有的黑玉番茄和紫玉番茄則有些不盡人意，退化減產的情況十分嚴重。不過方信也並不著急，他打算繼續擴大面積繼續試種，看能不能選出像最初種植那樣既高產又保持原味的漂亮番茄來。

　　方信從網上購買的種子全部被他放在空間的角落裡，趁著這會閒下來，他就把它們拿出來，看看哪些適合在外面種植。不過在外面種植之前，他都準備先在空間做下試驗看下產量。

　　當然，方信也沒忘記從空間裡拿些蔬菜出去，他現在口味變刁，沒空間蔬菜吃的日子可不好過，他也打算用這些蔬菜瓜果繼續改善父母的體質。

　　先前他拿出來的空間蔬菜，以及偷偷往井水裡灌空間水的效果也是很明顯的。前兩天回家的時候，方信就發現父母的氣色變得好多了，以前方母的背因為疼痛總是弓著，現在也慢慢直了起來。

　　方信父母自己也在說，感覺最近的身體好了很多，吃飯也比以往吃得多。此前方建國睡眠質量不好，現在也能一覺睡到天亮。

　　而且從種樹時的情況來看，確實如此。

　　這一來，方信更覺得有必要把藏紅花，以及他從網上購買的野山參種子，不知道在地底長成什麼模樣的野山參拿出來，畢竟，這些東西對人體的功效盡人皆知，還被渲染得極富傳奇色彩。

第十八章【一年規劃】

　　方信父母出去種土豆，晚上回來得晚，晚飯就由方信來做。倒是很簡單的一葷一素一湯，刀豆絲炒肉，青椒玉米，一個番茄蛋湯，火壟裡還給他們烤了兩個白糯玉米棒子。

　　這些菜都不是自家的，方母便以為他又從鎮上買菜回來，吃飯的時候，少不得又數落他幾句。

　　方信對父母的一貫解釋是在外面的時候都這樣吃，尤其經常在電腦前工作，多吃蔬菜能補充流失的營養成分。

　　方母還是有些捨不得花錢去買菜，可方信又是個超級能吃的主，她更捨不得餓著他，當下便打定主意說，「那我們家今年就多種一些蔬菜，阿信你想吃什麼蔬菜可以去買些種子回來，到時候我們給你種上就是。地裡少種點玉米就行，今天下午我們就種了兩分地的土豆，夠吃很長一段時間了。」

　　方建國也邊吃飯邊笑著說，「阿信喜歡吃土豆，小時候還說能把全世界的土豆都吃光的話。」

　　方信很冏，那時候他喜歡吃土豆，因為土豆澱粉多，吃起來粉粉的特別有感覺，所以才說出這樣的傻話來。

　　「其實家中的蔬菜也不少，用不著都去鎮上買，這時節還可以去山裡挖竹筍吃，折耳根也發出嫩芽來。」方母說著，也發現方信回來後家裡的變化。以前家裡就她和方建國在，吃飯什麼的也就比較隨便，隔幾天吃頓肉就算不錯的生活。但方信回來後，幾乎每天都要有葷菜才行，蔬菜水果更是不斷，生活品質直線提升。

　　「明天家裡有什麼事沒有，沒事的話我就去山裡挖些春筍回來吃。」方信一聽頓時興奮起來，初春時節的竹筍最美味，氣味清香，口味鮮美，口感脆爽。而且這時候的竹筍最大的特點在於新鮮自然，不管加工出來的筍乾多麼美味，都比不得這時候新鮮竹筍。

　　方母就說沒什麼要緊事，在農村，想做個懶人很簡單。同樣，想找事情做更是容易，別的不說，光鋤草澆水就夠人忙活，何況方信家還種了這麼多地。

　　「那我明天就進山多挖些春筍回來，我們竹山村每年的春筍資源還是非常豐富的，就是沒有形成產業。」方信有些感歎。

　　方建國解釋說，「馬上就到春耕時節，家家戶戶都要開始忙碌，挖些新鮮竹筍自家吃還好。要往外賣光運輸保鮮就不容易，做成筍乾倒是可以，就是太耗時間價格也不高。再說了，現在農村勞動力不足，自家地裡的活都忙不過來，誰還有功夫搞這些亂七八糟的。」

　　方信一聽也是這個道理，他也懶得去費功夫搞筍乾，只要把春筍挖出來放進空間裡，以後隨時都可以吃到美味的春筍。

　　想到空間，方信覺得將藏紅花和野山參越早拿出來越好，當即便對父母說道，「對了，我從江城買了些補品回來，前兩天忙著種樹，今天下午收拾東西的時候才找出來。是藏紅花和野山參，都是人工種植的，價格不貴但據說效果還不錯，城裡人都用這個當保健品。藏紅花可以用來泡開水像喝茶一樣，每隔兩三天喝一次就行，也可以泡酒喝。野山參泡酒喝效果最好，到時候打幾斤白酒回來泡上就成。」

　　「又花這些冤枉錢做什麼！」方母和方建國異口同聲地說道，他們雖然帶著責備的口吻，可心裡到底是開心的成分居多。

　　「錢財身外事，身體才是自己的。」方信回答說。

　　方母心底雖然開心，可同時也覺得他總這樣不是個辦法，難怪他存不住錢。和方建國對視一眼之後，便對他說道，「像你這樣大手大腳花錢可不行，前兩天你姐還問呢，你到底怎麼打算，是在家裡修新房還是鎮上買房，或者去城裡買房。你這人太老實沒啥手腕，不像小兵他們那樣沒房子照樣能勾住女孩子。」

　　方建國也跟著說道，「你也給我們交個底，趁著我們兩個老的現在還能動，能幫襯的盡量幫襯你。我們現在手頭也就三四萬塊錢，該怎麼辦，還得你自己拿主意。」

　　換做過去的方信，兜裡沒錢肯定也拿不出什麼好主意。可現在方信有了空間這樣的快捷的生財之道，正所謂有錢心不慌，他也就對父母說道，「我這幾年的工資加上炒股賺的錢全部加起來也就十萬不到的樣子，鎮上買房也要二十多萬，不長期在鎮上居住的話根本用不著買；城裡買房更貴，即便最便宜的，沒個五六十萬都拿不下來，即便付得起首付，還得欠銀行幾十萬。所以，我還是打算在家裡蓋新房，家裡空氣清新，裝修得好一點的話，完全抵得上城市裡的別墅。修房造屋的話一般選在秋冬天，還有大半年時間，我這邊應該可以再掙個一萬多兩萬塊。」

　　方信手裡其實只有五萬多六萬塊不到，可只要過段時間把藏紅花採收下來，曬乾後賣出去，立刻就能湊足十萬。

　　聽他這樣一說，方建國和方母心中也有了底，兩人商量了一陣之後，方母忽地又問方信，「之前你舅媽給介紹的那個女孩子，你們在網上聊得如何了？」

　　「沒怎麼樣，她在沿海，而且想在大城市裡買房。」方信回答說，這也是他對相親沒什麼期待的緣故，太現實直接。

　　方母則問道，「總要兩個人一起買啊！」

　　「也要欠銀行一大筆錢啊，我覺得還在農村建新房比較划算，反正我現在不需要在大城市工作也行。」

　　方信這樣一說，方母和方建國也沒什麼話好勸他的，一家子人小農思想都比較嚴重，也都不願意欠人家的錢，尤其是銀行的。

　　既然方信已經拿定主意要在家裡蓋新房，方建國和方母自然不會反對，看人家都修新房，他們其實也很眼熱。真輪到自己家修房，一些準備工作還是提前做好。蓋新房最需要準備的是足夠的錢，只要捨得花錢，兩個月之內肯定可以蓋好。

　　方母他們對方信所說的修房時間沒什麼異議，農村修房造屋大都選擇在秋冬時節，那時候大家都閒下來，請人幫忙也方便。

　　方母也和他們商量著說，「今年的豬仔還沒買，我看得多買幾頭豬回來。過年的時候肯定要殺一隻自家吃，修房一兩個月也需要大量的豬肉，到時候殺一隻不用去外面買肉那麼貴。還有，栽秧打穀的時候不管是請人幫忙還是自己吃，都需要大量的肉食。」

　　方建國和方信點頭表示同意，而且外面買的豬肉肯定不如自己餵養的豬肉吃得香，精打細算的方母沒說出來的是，方信平時吃肉也相當厲害。

　　一年之計在於春，這邊方母繼續做著規劃著說，「蔬菜也得多種一些才行，冬瓜南瓜肯定不能少，四季豆豇豆也可以多種一些，吃不完的曬乾；蘿蔔白菜就不說了，不管自己吃還是餵豬餵牛都行；刀豆苦瓜絲瓜葫蘆瓜這類也得多種一些……」

　　方信則提議說，「到時候可以種一些西紅柿，只要溫度合適，一年四季都可以結果。也可以在地裡種點西瓜，拿來打口渴不錯。」

　　「你自己喜歡種什麼自己種去就好。」方母撇了他一眼，懶得跟他這個不懂農事的傢伙瞎扯，被他這一打岔，方母又怕到時候忘記了，還讓方信拿筆記下來。

　　吃過飯後，又說起了家裡最主要的種植作物玉米和水稻，種子都是方信買回家的，他本來還想自謙一下，不料方母卻說道，「要是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那你這大學也白讀了！」

　　方信聞言心底那個汗！

　　方母方建國現在對方信這貪嘴好吃的傢伙有了更深一步的瞭解，對方信做出的水稻玉米栽種規劃倒沒什麼異議。

　　普通的雜交水稻口味確實不怎麼樣，如果真如方信所講的那樣能種出品質高的香米來，不管自己吃還是賣給別人都行。至於掙錢，有六畝田的高產雜交水稻就行。水稻種子看不出端倪來，雜交稻，常規稻和糯稻方爸方媽都種過，經驗也非常豐富，方信就不多攙和。但新品種的雜交稻和香米稻的責任則被方信攬了下來，因為他說要搞什麼有機種植，還不能噴灑農藥和化肥。

　　不撒農藥方建國倒是理解，以往自家吃的水稻都是專門留的一塊不打藥的田；可不施化肥的話，不敢想像這水稻會長成什麼慘樣。

　　但方信也說了，不打化肥並不說不需要肥料，需要的是發酵後的農家肥，還說什麼要形成完整的生態圈之類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說這是農大的最新科技，要他們相信科學。

　　方建國和方母對此都抱半信半疑的態度，反正種子已經買回來了，由著他去折騰，他們在一旁幫襯著就行。

　　玉米種子則比較直觀，袋裝的雜交玉米就不說，和家裡以往種的雜交玉米沒什麼特別大的區別。

　　但仍舊留著玉米殼的玉米棒子，像水果玉米、紅粘玉米、白糯玉米和黑糯玉米這類的，不僅賣相好，個頭比普通的雜交玉米還要大，而且顆粒飽滿，一看就知道品質上乘。這其實都是空間出品，經方信反覆試驗確定產量穩定的玉米。

　　「這些都是好吃的糯玉米，我記得我們家以前也有的，那時候還有花苞谷對吧！」方信又想起了小時候去地裡掰糯玉米回來烤著吃的情景。

　　這類玉米方建國他們有的見過有的沒見過，在沒種出來之前，它們的產量還不能下定論，因為留種的玉米基本都是選其中最優秀的。

第十九章【悠閒】

　　吃過早飯後，方媽就在倉裡翻騰，把家裡有的種子都找了出來，還把方信叫了過去，讓他把昨晚列的單子拿出來對比一下，看看還差什麼，今天趕集她好去買回來。

　　家裡有什麼樣的種子方信之前差不多都種過一遍，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一件件核對起來。

　　尋常的瓜豆類蔬菜家裡都有種子，但方媽這次也下定了狠心，以前產量不怎樣或者口味不好的，就打算去鎮上買高產又好吃的新品種回來種。

　　「不知道你在鎮上買回來的那些蔬菜瓜果是什麼樣的品種，吃起來味道可真不錯！」方媽一邊清點種子一邊說著。

　　「據說現在都採用有機方法培育有機蔬菜，和種子大概也有一些關係。」方信只在心底偷笑，其實還不都是家裡的種子種出來的。

　　方媽問他，「阿信你不說要種西瓜自己吃嗎？要我一併把種子帶回來還是怎樣？」

　　「我之前在農大買水稻種子的時候，順便買了一些說是稀有西瓜的種子，還有稀有的西紅柿種子也都買了些，還有菜椒，看圖片倒是挺大個頭的。」方信不敢說是從網上買的，要不然肯定挨罵。

　　因為最初空間沒有規劃好，種的東西太雜亂，方信清理之後就沒再種這種籐蔓特別長的蔬菜瓜果，從淘寶店裡買了很多種類的西瓜都沒種。現在方媽問起，方信便覺得有必要先在空間中先做下試驗，順便嘗嘗鮮，飽飽口福再說。

　　「就知道亂花錢！」方媽微詞責備過他，「那你打算把西瓜種在什麼地方，家裡以前還沒種過西瓜，我們可不會種。」

　　方信想想道，「今年就種在新開的那片果樹林裡，反正現在果樹還小，不會遮住陽光。如果西瓜品質好的話，明年再重新找地方種，至於種植西瓜的技術，網上到處都是，搜一搜就知道了。」

　　方媽點頭說好，她還真怕方信突發奇想，又要專門占一塊地來種西瓜。今年看看效果，如果品質真的好，明年倒是可以考慮專門拿一塊地來種。

　　方媽也就不去操心方信要種蔬菜瓜果的種子問題，可她隨後又想到一個問題，「這回去鎮上還得多買些薄膜回來，去年家裡的薄膜壞掉不少，今年需要育種的量比去年大，那點薄膜肯定不夠。」

　　「那我也去鎮上好了！」方信好意地說。

　　方媽笑著說，「薄膜能有多重，我還沒老到程度，你不說去挖春筍嗎？」

　　方信大汗，得，貌似老媽也挺享受逛街的，讓她自己去行了。

　　方媽便去找背簍，準備去鎮上的事情。方信隱隱覺得還有什麼事情沒做一樣，眼光在屋子裡四處溜晃了一圈，看到方爸放在床底的藥酒瓶，才猛地想起他差點把最重要事情給忘記。

　　恰好方爸拉完牛水回來，也就是趕著家裡的水牛出去活動活動，然後讓牛在田邊或者小溪裡喝水。

　　方信便問方爸去不去鎮上，並讓他買些白酒和酒瓶回來，好用野山參和藏紅花泡著喝。

　　方爸卻說，「你媽不是要去鎮上，讓她帶回來就是，反正她喜歡趕集。」

　　「自己要喝的，自己去買！」方媽哼聲說道。

　　方信對此習以為常，就笑著說，「反正家裡也沒啥事，爸爸你也去鎮上逛逛好了，我在家就行。還要買種子薄膜，一個背簍怕是裝不下。對了，昨晚不是說還要去豬兒市場看看情況嗎？媽一個人怕是應付不過來。」

　　方爸則說，「譚雲強家的老母豬過年前下了一窩小豬，到時候我們可以去他們家捉幾隻來餵。」

　　「多比較下價格總是沒壞處的，在別人家裡去捉的小豬賣得貴不說，賣之前都是餵得飽飽的，起碼多出一兩斤來。」方媽反駁著說。

　　方爸聞言也就答應下來，趕集都是趕早不趕晚，他也就去換衣服準備出發。

　　方信則回他自己房間，去把藏紅花拿了些出來，趁他們還沒出發，拿了兩個乾淨杯子出來，拈了幾根在杯子裡之後，倒入開水沖泡上，清洌的香味很快就瀰漫開來，開水也變成了金黃色。

　　等方爸方媽收拾妥當準備出發時，正好可以喝，方信就把杯子端到他們跟前，讓他們喝了再去鎮上。

　　「這個能喝嗎？」方媽問了個讓他哭笑不得的問題，手裡的杯子還是方信給塞過去的。

　　「就這麼幾根就能泡出金黃色來，還有股清香，藥效肯定不錯，難怪城裡人都愛喝！」方爸在觀色聞香後，迅速做出了判斷。

　　方媽瞟了他一眼，「說得你好像城裡人一樣！」

　　「其實這藏紅花就和我們平常喝的老鷹茶差不多，幾根藏紅花就可以沖泡幾次開水。不過藏紅花活血養血的效果比老鷹茶好，味道也沒那麼重。」方信忙打岔，還拿家鄉常喝的老鷹茶來做比較，雖然有明珠暗投的感覺，但這時候他也顧不得那麼多。

　　方媽看方爸一口氣喝光之後，這才端起杯子喝起來，之後還評價說，「是沒特別的味道，就是有點香味！」

　　方媽隨後又問方信，「這什麼紅花貴不貴啊！」

　　「不算貴，你們也看到了，一次放幾根就可以喝一天，不過最好不要留到第二天。這藏紅花又都是曬乾的，一斤起碼可以喝上一年！」方信說的都是實話，不過卻沒把最重要的價格告訴他們，要是他們知道一斤藏紅花能賣幾萬塊，肯定捨不得喝。

　　「那把杯子蓋好，回來再衝開水喝，不能浪費了這麼好的東西！」方媽的話方爸深有同感，兩人把杯子蓋好。方媽還吩咐方信上午就在家工作，等下午他們回來再去挖竹筍也不遲，還說現在家鄉的二流子多，家裡又有電腦這樣值錢的東西，難保別人不眼紅，家裡曾遭光顧過。

　　方信點頭答應下來之後，方爸方媽才一人背著個竹背簍上街去，讓人惱恨的是，大花這個本該看家的傢伙，看方媽出門，也屁顛屁顛地跟著跑前跑後，方爸撿泥巴扔它都扔不回去。

　　方信越發覺得留在家裡的重要性，最起碼可以讓父母吃好喝好，養好身體。以往他們兩人在家的時候，一是捨不得吃好的，一旦有農活忙碌起來更顧不得生活質量，這一來身體自然就差，生病時還不按時吃藥，方信聽方爸說過方媽好多次。

　　方信自己在家就隨便多了，便打算進空間去看看，剛從屋內拴好門，還沒動腳小貓就跳到他跟前來往他身上爬，方信不由得搖頭，「小貓你這傢伙快成精了啊！」

　　拎著小貓進入空間，讓他驚訝的是，從種下一尺來高的果苗後，就沒怎麼關注的果樹已經長得枝繁葉茂，此刻竟然集體綻放出花朵來。

　　除了桃花是紅色的外，其他李樹，枇杷樹，櫻桃樹，柑橘樹的花朵大都是白色的。雖然都是第一次開花，但每棵樹上開出的花朵著實不少，這也完全顛覆了方信之前的認知，往往第一年開花結果的果樹，花果都不多。

　　好在方信知道，空間中的一切不能以常理度之，他也就不去細究，看過之後就丟到一邊。一心只想著什麼時候能夠吃上新鮮水果，貌似櫻桃是最早成熟的，想起紅彤鮮脆的櫻桃，方信便覺得口內生津。

　　方信也才猛地想起，外面的桃李也快到開花的季節，出去後得多澆些溪水才行。

　　他從網上購買的種子連包裝一起，都放在進空間的角落裡，此刻他就去將他們翻騰出來。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裡面光西瓜的品種就有七八種，除了老闆娘友情贈送的普通西瓜外，什麼小西瓜，白西瓜，黑西瓜，無籽西瓜他腦袋發熱都買了的。但空間裡的空餘地方不多，方信每樣只種了一粒，打算看看效果如何再說。

　　至於要移植到外面去種植的西紅柿，方信這時候還沒有選擇出最優的品種來，不過他並不著急，空間時間流逝快三五天就可以成熟，簡直是進行農業試驗的最佳場所，想選出產量高口感好的西紅柿，應該不算特別困難。

　　另外需要移植到外面種植的青椒以及各色菜椒，這類種子方信倒是全部選了出來。這些菜椒不僅個頭大，而且色彩艷麗，味道也非常美味，用來做魚或者炒肉都行，超市這樣的菜椒價格可不便宜。

　　小貓進去後，啃了根以前就採摘好，現在仍舊保持新鮮的黃瓜後，就蹲在溪水邊，瞪大眼睛看著溪水裡的魚蝦游來游去，不時伸爪子想去抓魚，可惜沒一次成功的。方信放進溪水中餵養的草魚現在個頭大了一圈不止，方信經常扔些以前拔下來的空間植物進去，因此長得極好，這時候看了下，每條魚大概都有六七斤的樣子。

　　方信心想再大的話，魚肉可能就不那麼好吃，過兩天就把它們撈出吃掉。

　　小貓見方信到它身邊，眼睛望向溪水中的魚蝦，不時扭過頭來衝著方信喵喵叫著，方信不由得鄙視這好吃的貨來！

　　方信出去時，小貓還賴在裡面不肯出來，方信也就懶得去管它，它如果抓得到魚吃就算它有本事。

　　在空間呆了個把小時，外面的時間卻沒有過多久，方信閒著沒事，便去給果園裡的老果樹澆水，剛種下的那些果樹他不指望今年就能掛果，要飽口福的話還得照顧好原來的果樹。反正他現在給果樹澆水就像是閒庭信步一樣，悠閒得很。

第二十章【鵝，春筍，老鷹茶】

　　不過方信優哉游哉澆樹的時候，也在果園裡發現一樁麻煩事，他澆過溪水的果樹暫時還沒看出什麼太大的效果，但果樹下的雜草卻明顯增多長高。

　　對懶人方信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空間裡沒有雜草種子，倒用不著他多費心思，種下去澆點水就完事。但外面的情況可大不一樣，要是雜草照這個勢頭長下去那還得了？

　　這也讓他下定決心，嚴密把好質量關，堅決不讓雜草進空間。

　　可外面的問題還得解決才行，除草劑是肯定不能用的，真要手動鋤草的話，家裡可沒那麼多人力，地裡的事情就夠幾個人忙活。

　　水肯定是要澆的，方信一邊澆水一邊也在全力開動腦筋，想想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偷懶的辦法。

　　「大學生，怎麼不去趕集？」方信正煩惱的時候，隊上的李明順路過時看他在果樹林裡呆著，調侃著對他說。

　　方信對李明順一直不待見，你說都六十歲多的老太婆了，還愛賣弄風騷和男人勾勾搭搭，至於她的過往，這麼說吧，很多小說裡寫的事情都沒她身上發生的精彩事情來得精彩震撼。他也懶得理她，只回答說，「我爸媽他們去趕集了。」

　　李明順接著又說道，「你這是在研究果樹啊，看你們家又種了不少果樹，大學生見識廣懂的技術也比較多，今年水果肯定會豐收。」

　　方信對她徹底無語，東家長西家短，就是這幫閒得蛋疼的老娘們弄出來的，她也沒少和方信父母爭執吵架。但這也說明了一個情況，那就是基本沒什麼人看好他所謂的農業技術水平，不過方信並不在乎，到時候再讓你們大跌眼鏡。至於現在嘛，隨便敷衍過去就行，「我哪裡懂什麼技術，就是電腦前坐久了，隨便出來透透氣倒不錯。」

　　李明順嘰咕說了幾句之後，就匆匆往鎮上趕，方信也在心底腹誹，不知道又會哪個野男人去了。這可不是方信胡亂猜測的，大家住得近彼此有熟悉，她幹的那點破事大家都知道。

　　提到這李明順，方信又想起小時候從她家門前路過的時候，還得小心翼翼的。不僅因為她家養了條兇惡的狗，最可恨的還是她家養的幾個大白鵝，平白走在路上都會被它們追著啄，大白鵝認死理，攻擊力又非相當不俗，不管是對小孩子還是大人都比較有威脅。

　　想到這裡，方信心底猛地一動，琢磨著家裡如果養幾隻鵝倒是不錯。鵝這動物吃草比較多，正好讓它們吃掉果園裡的雜草，而且鵝的看家功夫也不錯，家裡的大花成天亂跑有點不靠譜。

　　方信越想越覺得可行，馬上就回屋子給趕集的方爸方媽打電話，讓他們順便買十來只鵝回家，還數落了一番笨狗大花的不作為。之前方爸就有一個手機，上次方信辦寬帶時又「被買」了一個手機，就給方媽用，聯繫起來倒是方便。

　　方爸接了電話，和方媽低聲商量了幾句，倒沒表示反對。但他也說，還得看看鎮上有沒有鵝苗賣才行，現在家鄉基本很少看見有人養鵝，養鴨子的倒是不少。不過鴨子這東西愛在人家水田里搗亂，討人厭，惹出的麻煩不少，方信也就沒養。

　　中午兩點左右的時候，方信聽到大花的叫聲出屋看，大花衝在最前面，方爸方媽每人背著滿滿地一背簍東西回來，方爸手裡還提著一個小背簍。

　　「買了鵝嗎？」方信迎上去興奮地問道。

　　方媽搖搖頭說，「你就愛搞這些歪門邪道，這背簍還是管人家借的。這鵝買回來，還得你自己照看它們！」

　　方信心想好好的養鵝怎麼就成了歪門邪道，不過這時候他興奮也就不管那麼多，只要把鵝買回來就好。

　　接過方爸手裡的小背簍時，他也看清楚裡面鋪著枯草，幾隻小鵝緊緊縮在一起。方信數了數，距離他的要求縮水了不少，一共只買了六隻回來，這些小鵝還都不大，鵝毛是黃色的，毛茸茸的樣子格外惹人喜歡。

　　這時候他已經把午飯做好，讓他們放下背簍就開飯。

　　吃飯的時候，方信就丟些飯粒和清炒的蔬菜給小鵝們吃。家裡的水缸和井裡都被方信注入了空間的溪水，吃的蔬菜又大都是空間產出的。因此，這些剛出生十來天的小鵝聞到香味都爭搶著吃，還一副吃得很香的樣子。

　　方媽看了，在旁邊說肯吃食的鵝就是好養的鵝，方信便讚歎起他們挑選小鵝的眼光來。

　　這時候天氣還有些冷，方信又找來舊棉絮給它們做了個窩，晚上的話，就用白熾燈掛在上方照著取暖。

　　方爸方媽在飼養家禽方面經驗相當豐富，以前還和大姨他們家一起搞過人工孵蛋的項目。方信雖然不太懂，但有父母在旁邊提點，實在不懂的，還可以上網去搜。

　　把小鵝安置好之後，方信看看時間快到下午三點，和父母說了聲，還讓他們泡杯藏紅花開水喝，然後就扛著鋤頭背上背簍去竹山裡挖竹筍。

　　方信家離最近的竹山不過十來分鐘路程，他步子又快，沒一陣就到了竹山。

　　竹山裡的竹子種類特別多，方竹毛竹斑竹黃竹什麼的都有，前些日子又下了陣春雨，雨後春筍紛紛冒出頭來，但剛進山的鮮嫩春筍大都被人挖過。

　　這時候的春筍發筍早，由於天氣氣候的緣故，大都長不成器，因此可以盡量採摘。方信看準之後也就沒怎麼客氣，不過他盡量挑著剛冒出頭鮮嫩的竹筍挖，只是這時候的竹筍看起來並不美觀，外面還有不少的黑點，出土越早的黑點越多。

　　挖到這片竹林的邊緣處時，方信已經挖了大半筐春筍，而這地方除了竹子外，還有其他植物，方信一眼就認出其中的一棵樹來，「咦，這是茶樹，馬上就可以採春茶了！」

　　這種在家鄉常見的茶樹茶葉採摘下來，曬乾後就可以飲用，被大家稱做老鷹茶，一點老鷹茶就能泡出一大壺紅色的茶來。老鷹茶在方信家這邊相當普遍，價格不貴，飲用範圍卻相當廣，在農家，夏季往往燒上一壺老鷹茶可以喝一天。老鷹茶味道雖然比較重一些，但卻相當解渴。

　　即便在江城這樣的大城市裡也隨處可以見到它的身影，在飯店吃飯或者在火鍋店吃火鍋店的時候，往往都會先給你倒上一杯老鷹茶，可謂是老少皆宜。

　　外面的老鷹茶味道方信自然清楚，不過他想試試放在空間內成長一段時間，味道又當如何。

　　方信說幹就幹，揮起鋤頭，將其挖出來，移植空間之中。

　　繼續挖春筍直至將背簍裝滿，方信這才動身回家，並開始期待起晚上春筍的味道來。

　　這時候的春筍鮮嫩無比，又是真正純自然無污染無農藥，不管是炒還是燒，都相當美味。

　　方信回家後，看看家裡還有從空間摘下的嫩蠶豆，當即便決定，做個蠶豆炒春筍，再弄一個春筍炒肉。

　　方信的廚藝不錯，蠶豆炒春筍的做法也比較簡單，綠白搭配簡單明快，最是一幅春意盎然的景象，讓人能感受其中的濃濃詩意。

　　吃進嘴裡時，春筍嫩滑，蠶豆清香可口，新鮮是對這道菜最好的讚美。

　　另一道春筍炒肉片味道也不賴，加上溪水澆灌出來的清香小蔥，滑而不膩，方爸方媽都吃出其中的好來。

　　濃郁的香氣惹得小貓這個貪吃鬼在桌子邊上竄下跳，最後方媽夾了一筷子春筍給它才鎮壓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