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冒險] 鋼鐵王座 作者:風月先生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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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6-15 22:16:2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9 1682202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0:17
第一百一十九 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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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僅僅是最開始的考驗。

  「所以,我不會在這裡停止。」

  白朔喃喃自語,顫抖的身體再次踏出一步,身體之中傳來了碎裂的身影,那是術式之上的裂紋--來自魔道書版本的《佛說力士移山經》中的力量,通過術式和經文固化在身體之中。而此刻,身體中無形的術式,還有皮膚之上所銘刻的經文上都出現了一道極為細小的裂紋。

  在四周力量的影響之下,三星級巔峰的力量便顯得如此脆弱不堪。

  每前進一步,在顫抖之中,白朔身體之中的術式便會出現一道裂縫。

  而就在術式崩潰的同時,白朔所感覺到的阻力也略微的消散了一部分,純粹排斥著異種力量的阻力並非針對白朔的本身。

  就像是飲下鳩酒去止渴的瘋子,以術式法門的碎裂來獲得前進的力量,這種輕鬆感的代價是身體中術式的崩潰。

  可以預料,白朔越往前走,那麼身體中的術式便會崩壞的越徹底,直到最後,除了最基本的身體素質之外,金剛、不動、大威神力……一切通過《佛說力士移山經》的術式所獲得的法門都會統統崩潰。

  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先付出什麼。

  那種氣息告訴他:證明你的誠意給我看。

  白朔沾滿汗水的臉上輕笑著,並沒有因為術式的崩潰而煩惱,而是再次踏出一步,黏著著汗水的皮膚上,伴隨著難以忍受的劇痛,經文的銘刻正在緩緩消退。

  構成術式的結構在白朔的前行之中出現了裂縫,接連不斷的陷入崩潰,只留下了千錘百煉之後剩餘的一點精華沉澱在了身體之中。

  是好是壞,白朔說不清楚,但是他相信自己的選擇,他能夠感受到隨著術式的崩潰,最本源的力量終於顯露了出來。

  術式只是利用力量的方法,哪怕碎裂千萬次,給白朔時間,他都能夠重新構建起來,而現在他需要證明的,是自己潛力和意志。

  就像是習武者的筋脈被存存扯斷,固化在身體中的術式崩潰之時所帶來的劇痛,會令精神脆弱的人暈厥,休克,甚至是生生痛死。

  入我門來,死生莫怨。

  白朔要想踏入那扇門,就必須忍受千刀萬剮的痛苦,承擔死亡的風險。

  十步,百步,千步……

  隨著術式的崩潰,劇痛和許久未曾感受到的虛弱在白朔的身體裡蔓延著,每一條肌肉都在顫抖。

  踏著白色的石板,白朔的雙腳留下了沾滿汗水的腳印。

  沒有盡頭一般的石階道路不斷的折磨著他的神經,究竟前進了多少了?快到了?一半?還是三分之一?

  意志越來越模糊了,白朔蹣跚的前行,直到最後,腦中已經一片混沌,心跳的聲音如同炸雷一般不斷的在耳邊響起,麻木的身體依舊在最後的意志操控下前進。

  直到石階再一次扭轉過一道弧度之後。

  緊閉的木門終於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而此時,他的眼中只剩下了最模糊的色彩,讓他想起了自己盲目之後的景象:一片黑和灰的混沌。

  無暇再去注意其他的地方,白朔支撐著身體沒有趴在地上,蹣跚的撲倒在了門上,顫抖痙攣的手臂歪歪扭扭的抬起,抓了兩三次才抓住黑色的門環。

  用盡最後的力量叩動,銅環和門板撞擊,並不巨大的聲音響了起來。

  空洞而低沉。

  接下來,沒有任何的聲音傳來,就像是一片死寂,彷彿被整個世界所捨棄。

  白朔彎著腰,粘稠的唾液從嘴角滴落下來,他感覺腦中的眩暈快要讓自己死過去了。

  就像是瘋了一樣,他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容,那瘋狂的笑容擴大了,像是孤擲一注的瘋狂和堅定。

  他抬起頭,鼓動了刺痛的肺腑,嘶啞的大吼著,發出了已經無法控制音調的扭曲聲音。

  「我叫白朔!」

  「我從東勝神州來!」

  「我已經上來了!這是我的誠意!」

  虛空之中似乎傳來了一聲歎息,在片刻之後,白朔聽到了極遠處傳來的腳步聲。

  趴在門板上,白朔喘著氣,無聲的大笑著。

  腳步聲緩緩的進了,隨著門板的敞開,白朔的身體栽倒了門後的空間之中,但是卻被一隻手掌扶住。

  道裝的俊秀少年左手中端著一個裝滿水的大碗,另一隻手將白朔的身體扶起,靠攏在了牆壁上。依照著師尊的指示,掏出了一個小瓶,將瓶中的露水盡數倒進了白朔的喉嚨裡。

  彷彿乾涸到了極致的土地獲得了久違的露水,白朔已經糟糕到了極點的身體狀況重新被拉了回來。

  收起了手中的小瓶之後,少年將白朔的身體放到了地上,盤腿坐在了另一邊,等待著白朔的醒來,而手中始終端著那個裝滿水的海碗,時而有些疑惑的向著碗中看一眼,安靜的等待著白朔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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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長的一夢,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印象,就像是剛閉上眼睛之後重新睜開,身體之中的痛苦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原本構建在身體裡的術式也沒有了絲毫的存在痕跡。

  隨著心跳的鼓動,潛伏在血脈和肌肉之中的力量也隨之蕩漾起了波瀾,遠比原來純粹。就像是在經過淬煉之後,除去了所有的屬性,只剩下了最本源的生命力量,身體的素質依舊卡在三星級,但是白朔明白足以讓他在四星級之中名列前茅的巨力已經消失了。

  失去了運用力量的手段,白朔有些失落的歎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身旁傳來少年的聲音,未曾有絲毫厭倦的少年看著白朔的眼睛,淡然而鎮定。

  「我睡了多久?」白朔從地上坐起,看著少年問道:「怎麼稱呼?」

  「兩個時辰,再過一個時辰就是晚飯時分。」少年不急不緩的說道:「姓名不足掛齒,我奉命在這裡等你醒來。」

  白朔有些不適應的扭了扭脖子問道:「然後呢?」

  「將這個交給你。」道裝少年將手中的海碗遞給白朔,四平八穩,沒有任何的顫抖,其中的水也沒有濺出一滴。

  「這個是?」白朔接過白瓷大碗,看向其中,在那一碗淨水之中,有一枚黑色的小生物在擺動著纖細的尾巴游動著。

  「蝌蚪?」

  「對,蝌蚪。」少年點頭說道:「隨我來。」

  緊隨其後,白朔端著碗跨入大門,迎面而來就是一個不小的池塘,一汪碧水映襯著假山,荷葉搖擺,陣陣清風吹來,裹挾著剛剛好的水汽,沁人心脾。

  「就是這裡了。」少年站在池塘旁邊:「你的來意,師尊已然知曉,命我將這個交給你。」

  「什麼意思?」白朔端著手中的碗,抬頭看著蛙聲陣陣的池塘,心中隱約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師傅說,池中有二百一十六隻青蛙,碗中有蝌蚪一隻。直到明天天亮之前,如果你能幫碗中的蝌蚪尋到血親,那就可以去見他,如果辦不到,趁早下山去吧。」

  少年如此說完,不再理會白朔,轉身消失在白朔的眼中。

  只剩下了白朔愣愣的看著碗中輕盈游動的蝌蚪,耳邊傳來陣陣蛙鳴,讓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小蝌蚪找媽媽?」白朔看著自己投影在碗中的倒影,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這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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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蝌蚪找媽媽,這個,可以有。

  明日上架,不知道成績會怎麼樣?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0:18
第一百二十張 殺戮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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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蝌蚪找媽媽?」白朔看著自己投影在碗中的倒影,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這也行?」

  心情抑鬱之下,他乾脆就坐在了池塘前一塵不染的石板上,盤腿看著面前的碗中游動的小蝌蚪,手掌撐著下巴:「給這小玩意找娘,難度真不小啊,我開始後悔為什麼不去學科技側了……」

  行百里者半九十,都已經到了門口了,說什麼也不能在這裡退縮。

  雖然過關的可能性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但是怎麼也要試試才行。

  「不過……」白朔歎息著,用指頭輕輕的點著碗中的水面:「這裡的青蛙那麼多,究竟哪個是你娘啊?」

  寂寥無人的庭院之中只剩下了白朔一個人,還有彷彿永不停歇的聲音。

  「呱~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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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沒有藍精靈。

  只有陷入混亂的梁公正。

  彷彿沒頭蒼蠅一樣的瘋子在村子裡亂竄著,失神的尋找每一條小巷,每一個足以令人藏身的空間。

  因為,馬良不見了。

  那個自從自己到了這裡之後所交到的第一個朋友不見了,這讓他有些茫然和痛苦。

  「流雪不見了……隊長不見了……馬良也不見了……」瘋子蜷縮在牆角之中,癡癡自語:「他們都是壞蛋,都不要我了……」

  那個在這個混亂時代之中依舊相信著美好存在的少年,在理念的差別和辯駁之中成為了梁公正的朋。如果在這個充斥了冷漠的地方,有誰還是乾淨的話,那麼只有他了。

  從貧苦之中成長,善良而堅定,就算是在這種沒有希望的境地也依舊懷著最天真的夢想,可是在他終於獲得一支筆之後,消失了。

  他去哪裡了?

  梁公正有些煩躁的抓著頭髮,隨手將身邊所有能抓到的東西全都扔出去。

  破碗,吃剩的饅頭,殘羹冷飯,塑料袋子,可樂罐頭,石塊,沙土……

  就像是發洩一樣,他尖叫著將一切接觸到的東西全都丟了出去,最後無力的躺在了牆角,就連動都懶得動了。

  他想要找到他的朋友,可是找不到,這種挫敗令他很沮喪,也很憤怒。

  當梁公正折騰的喧囂終於停止了之後,在遠處傳來了竊竊私語的聲音,路上的行人看到了角落裡的梁公正,指指點點,低聲的談論著。

  「這潑瘋子,不知道馬良為何……」

  「嘿,你還說馬……他已經自身難保了……」

  「怎麼說?」

  「聽說馬良……畫……員外就……有人看見……關起來了。」

  幸災樂禍的路人冷漠的笑著,一邊前進一邊談論著各種瑣事,但是卻突然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從背後傳來。

  就像是被野獸窺伺之後的驚悚感讓兩個人回過頭,卻看到了渾身泥濘,頭髮蓬亂的瘋子。

  「你剛才說,馬良怎麼了?」梁公正虛握著拳頭,站在兩人的背後,聲音嘶啞。

  就像是碰到了即將發瘋的怪物一樣,臉色蒼白的路人後退了兩步,拍拍胸脯,為了安定心神,不屑的說道:「憑什麼告訴……」

  話還沒有說完,一隻沾滿灰塵的枯瘦手掌就掐住了他的脖子,驟然將他拉了過去。經過主神強化的身體素質不是任何路人都能夠反抗的,那個人驚恐的看著梁公正眼中猩紅的血絲。

  「不說,你就得死……」梁公正笑了起來,隨著他的笑容,暴戾而黑暗的精神波動將手中的人籠罩在在內。

  而被梁公正丟在一邊的另一個人如同見了鬼一般,被精神波動所影響之後,不可抑制的陷入了恐懼之中,跌倒在地上,尖叫著倒退,向著遠處跑去:「瘋子殺人啦!瘋子殺人啦!」

  「馬良,在哪裡?」梁公正抓緊了手中的脖頸,瞪大眼睛,扭曲而混亂的精神亂流盡數傾瀉在了那個人的腦中,讓他陷入了最深沉的恐懼裡,眼中的梁公正已經變成了扭曲的怪物,他如同被掐著脖子的野雞一樣撲騰顫抖,斷續的低聲怪叫著。

  混合了暴戾精神力的聲音鑽入了他的耳中,化為了炸雷一樣的聲響,在他的心中不斷的迴響著,足以在瞬間摧毀普通人精神堤防的精神力刺入了他的腦海之中,讓他的臉色驟然蒼白了起來,哭號著將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片刻之後,梁公正放下手中已經暈厥過去的路人,怪異的扭著脖子,看向鎮中心那一棟豪宅,發出了憨厚卻令人驚悚的怪笑。

  「華生,我來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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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中國有句話叫做財不露白,沒有自保之力的普通人一旦獲得與之不相匹配的財富之後,只會引來無窮的嫉妒和惡意。

  血淋淋的例子不知道又多少起,歸家途中被劫去一生積蓄的客商,身懷重寶卻慘死他人手中的貧民,這些事情都在警惕著所有人,將懷裡的好東西都捂好,別到處招風引浪。

  可惜,這種事情,馬良不明白,尤其是在他得到一支能夠將所繪的任何東西都變成實物的神筆之後,少年喜歡顯擺的心性讓這件事很快就傳遞了開來。

  於是很快,他就被鎮中利慾熏心的員外派人抓住,關到了地牢裡,想要讓他變成自己的搖錢樹。

  還沒有真正經歷過風浪的馬良依舊保持著可以說是迂腐的善良和堅定,拒絕了這個要求之後,只能被鎖鏈束縛,鎖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

  如果不是除了他自己之外,別人無法正確運用那支筆的話,馬良早就被殺死了。

  而就在他的頭頂的空間之上,那一棟華麗的大屋裡面,躺在大椅之上的肥胖員外玩弄著手中那一支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筆,在他面前的紙上有一片歪歪扭扭的可笑塗鴉。很快,那些混亂的塗鴉扭動了起來,變成了一條條蚯蚓一樣的蟲子。

  有些厭惡和煩躁的將紙上的蟲子丟盡了身旁的紙簍了,滿臉橫肉的胖子有些憤怒的將筆摔在了桌子上,大吼:「來人!」

  諂笑的奴僕很快出現在了他身旁。

  「那個小雜種肯了麼?」

  奴僕搓著手,無奈的搖著頭:「那小玩意的骨頭倒是硬,餓了兩天了,還沒有……」

  「廢物!」員外一腳揣在了他的身上:「都是一群廢物!」

  「餓不行,就打,打到他願意為止!」他隨手將桌子上的青石鎮紙摔在了奴僕的臉上,於是鮮血從傷口之中滲了出來。

  習慣了主人的暴虐,奴僕匍匐在地上顫抖著:「是,是。」

  就在這個時候,屋外傳來了尖叫的聲音,讓員外皺起了眉頭:「怎麼回事?是哪個不開眼的傢伙,給我打二十鞭。」

  「是,是。」奴僕心中鬆了口氣,維持著僵硬的笑容從房子裡爬了出來,心中感謝著那個在這個時候幫自己吸引了注意力的傻子,多虧了他,自己才沒有遭遇到別的事情。

  不過那個傢伙就慘了,那種特質的鞭子,來一下就讓人吐血了,二十下,估計就死了吧?

  不過關自己什麼事?

  他擦了擦額頭之上的傷口,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向著前院之中走著,卻感覺到了腳下踩在了水泊之上一樣的聲音。

  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腳下,那是一片流轉的猩紅,從拐角之處流了過來的液體。

  「這是?」他有些恐懼的倒退了兩步,那種顏色,和自己剛剛所流出的鮮血根本沒有兩樣。

  「血?」他惶急而恐懼的向後退了兩步,正準備尖叫,但是卻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景象。

  無窮的血液從拐角之處滲透了過來,如同泉湧一般,蜿蜒流動,扭曲的前進著,卻像是活物一樣,黑色的蛇蟲在血泊之中吐著芯子,緩緩的前進。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四周的所有景象都已經被血腥所蒙上了,而腳下的大地卻變成了如同腐爛的內臟一樣的質感,隱約可見的蛆蟲從血肉大地之中鑽出。

  驚悚的奴僕扭曲的尖叫著,卻發現自己的十指開始腐爛,膿水和腐臭從失去形體的手掌中鑽了出來,緩緩的沿著手臂向上爬行,而腳下腐爛的血肉化為了流沙,將他緩緩的吞入其中。

  如同無間地獄一樣恐怖的景象撕碎了他所有的神智,讓他發狂的大叫著,掙扎著,在地上滾動。

  而在遠處的常人眼中,只是那個奴僕看著自己的十指發出尖叫,緊接著撲到在了剛剛打掃乾淨的地上尖叫了起來。

  被拉入幻想的奴僕崩潰的大吼著,在地上翻滾,被想像的血肉大地所吞噬,最後五官中滲出鮮血,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就在前方的拐角之後,那些手持著武器的健奴和惡僕已經盡數趴在了地上,在幻想之中掙扎著,絕望的劃向精神的死亡。

  而匍匐在死屍中間的瘋子卻一臉扭曲的笑意,手中抓著無形的筆,用匕首割開了自己的手腕,蘸取了自己的血,在地上肆意的繪出腦中的黑暗和恐怖,隨著扭曲的血腥圖畫展開,暴戾混亂的精神緩緩擴散了開來,將任何敢於接近的活物都拉入幻象之中。

  絲毫不在乎自己流逝的血液,梁公正發狂的畫著,而嘴裡的笑聲卻越來越大了,直到最後如同啄食著腐肉的烏鴉一般,嘶啞而淒厲。

  地獄勝景正在緩緩鋪開,恐懼的盛宴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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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第二更,最後一章公眾版,三千字。

  我真是厚道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0:19
第一百二十一章 小蝌蚪,找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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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在主神空間的交易市場上發佈問題:怎麼幫可愛小蝌蚪找到自己的媽媽呢?

  科技側會提著小蝌蚪去做基因鑒定、通過電腦模擬、通過概率回朔時間……然後搞定。

  魔法側會對小蝌蚪釋放各種怪異的法術,高級點的乾脆用掉一個法術位,施展有限許願術,直接搞定。

  異能側會找來一個兌換過過去視,因果回朔,更甚者直接通過怪異的能力讓一塊石頭變成它的媽媽,搞定。

  而分類相對模糊一些的武力側的肌肉兄貴們就有些苦逼了,不管是摩柯無量、如來神掌、強化衝擊十二層、還是渾天寶鑒啊什麼的,都沒這功能啊!

  很有可能在折騰了半天之後,把小蝌蚪捏死了算逑。

  白朔雖然在歸類上是魔法側,但是他真想把這小玩意捏死算了。

  原本在主神空間中,通過魔法術式獲得力量,進行近身武鬥,比武力側還像武力側的白朔,確實是貨真價實的魔法師。

  問題是,他除了讓自己的力量幾乎無限制的拔升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能力了。

  而且在通過那一條石階的試煉之後,體內術式盡數崩潰,只剩下失去運用手段的純粹能量,就連變身人形怪獸的方法都沒了。

  所以,白朔徹底沒招了。

  鬼知道青蛙每次產卵究竟有幾百!人家生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繼續蛙聲一片,而白朔就要頭疼了。

  一個小時之後,白朔趴在碗前面,小心的用指頭戳著碗裡的小蝌蚪。

  「喂喂,究竟誰是你媽啊?」

  小蝌蚪依舊在暢快的游動著,不屑的甩動著小尾巴,就像是再說:有本事來捏死我啊,有本事來捏死我啊,有本事來捏死我啊……

  來捏死我啊~捏死我啊~捏我啊~捏啊~捏~

  白朔的腦中迴盪著自己腦補的聲音,手指緩緩的伸入了碗中,一點一點的合攏,臉色猙獰。

  可是到了最後還是沒法下那種狠勁,他已經過了玩弄小生物為樂的年紀了。

  有些沮喪的把手伸出來,賭氣一樣的定著碗裡的蝌蚪,無奈的歎著氣:「放你一條狗命。」

  天色已經微微泛?,而白朔身處的庭院始終為人問津,就像是被遺忘了一般,而白朔也樂得清靜,猴子沒有來繼續煩他,他也好專心想辦法先幫這小畜生把媽找到。

  盤腿坐在了地上,他看著碗中的蝌蚪,瞇著眼睛開始搜刮腦子裡的材料,想要從其中找到一兩個或許可以奏效的辦法。

  可惜想了半天之後依舊是千頭萬緒,一團亂麻,白朔有種無從著手的抑鬱感覺。

  清風吹過,一片泛著新綠的樹葉從枝頭落下,在空中翩躚著飛舞,插入了白朔的視野之中,最後落入他的手掌,窮極無聊,他捻起了這一片樹葉仔細的看了起來。

  就這樣拈著新生的綠葉,他向著無人的空出使出了重複過千萬次的招數,拈花。

  勁力奔湧之間,面前的空氣發出輕響,威力不俗。

  可是白朔卻歎了一口氣,他現在就像是空有內功而筋脈盡斷的廢人一般,儘管肌肉足以支撐這樣的招數,但是身體之中所蘊藏的力量卻沒有如同往日一般的念動流轉,僅僅是微微波瀾了一下,便重新潛入了身體的深處。

  在白朔通過石階試煉的時候,原本通過各種象徵和經文具有了完整『神殿』概念的身體被強行拆回了原本的摸樣,雖然留下了非人的怪力,但是卻失去了施展魔法的根基。

  只有失去了才會感覺珍貴,白朔心中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自己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呢?

  這種進退之間的尷尬,讓他有些心煩。

  索性不再管那些煩心的事情了,他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忘卻了擺在面前的難題,心神融入了萬物萌發,生機勃勃的環境之中,進入禪定。

  沒有了術式和經文的幫助,已經熟悉的禪定再次給了他一分新鮮感,心神運轉之間有些晦澀遲滯,未曾借助任何的輔助,白朔的心神沉入了古井不波的境界之中。

  呼吸隨著微風而流逝,而腦中卻如同深潭一般寂靜,不起波瀾。

  就在這樣安詳的環境之中,白朔,睡著了?

  「睡著了?」道裝少年盤腿坐在極遠處的山巔上,露出了有些詫異的笑容,歎了一口氣之後閉上了眼睛。

  靜待明日吧。

  就在這個夜晚,白朔進入禪定,梁公正殺入了員外的家中,瘋魔似地將一切活物都拖入恐怖的幻境之中,而陳靜默和奧托莉亞卻趴在窗戶前面,看著一場沒有絲毫資金投入,但是卻遠勝一切3D大片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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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下午時分開始,陳塘關外風雷陣陣,黑色的陰雲從天空的極遠處席捲了過來,遮蔽了頭頂的陽光,讓陳塘關陷入了怪異的黑暗之中。

  作為近海的城鎮,居民們已經習慣了暴風雨的來臨,家家戶戶有條不紊的收好了攤位和衣服之後,關上了門,而客棧之上的一扇窗戶卻沒有因此而關閉。

  陳靜默搬著小凳子和奧托莉亞坐在了窗戶前面,舉著望遠鏡眺望遠處的黑雲,黑雲之中電光閃爍,隱約可見狂暴的波瀾在雲海之中掀起。

  陳靜默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舉著望遠鏡,嘴裡嘖嘖有聲:「奧托莉亞你快看,龍啊,龍啊……」

  就是現在,原本的劇情已經進行到了大鬧龍宮,哪吒將太子扒皮抽筋的時候了。

  奧托莉亞有些擔憂的看著望遠鏡之中湧動的黑雲,問道:「讓那種小孩子去面對那麼可怕的怪物,真的好麼?」

  「小孩子?」陳靜默面色有些怪異的看著奧托莉亞:「你說的小孩子可是有著2柄至少六星級以上的道具,混天綾、乾坤圈,還不說以後板上釘釘的火尖槍,風火輪殺死我們兩個可比碾死螞蟻難不了多少。一條龍,還奈何不得他呢。」

  「可是,看著真的很危險啊。」原本就喜歡幫助弱者的奧托莉亞看到一個小孩子要面對那麼可怕的東西,潛藏的母性大發:「那麼可愛的小孩子,真的很擔心呢。」

  「大丈夫,萌大奶。」陳靜默笑了起來,勾搭著奧托莉亞的肩膀:「難得的屠龍場面呢,要專心看才行,雖然那條龍沒有死,不過確實有些慘了點,被扒皮抽筋……我該說小孩子真可怕麼?」

  「請不要開這種玩笑。」奧托莉亞有些不適應的稍微往外挪了一點,自從陳靜默強行奪走少女的初吻之後,奧托莉亞的心中就對這個粗線條的副隊長有些陰影了,雖然看起來不像是蕾絲邊,但是萬一真的走上那條粉紅色的道路怎麼辦?

  斯圖亞特家可是正兒八經的新教徒,蕾絲邊什麼的,最討厭了。

  「唔,在想什麼?想男朋友了?臉紅了喲~」陳靜默湊近了看著奧托莉亞的臉,讓她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才發現被人騙了。

  「喵~」陳靜默肩頭的小白聞到了好聞的味道,湊近了舔著她的臉,涼涼的感覺嚇了她一條。

  「沒,才沒有。」奧托莉亞有些無奈的捧過了陳靜默肩頭的小貓兒,放在手裡逗弄著。

  那種人,才沒有……奧托莉亞的心中迴盪著這樣的聲音,但是卻有一個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模糊的影子隱現

  「是麼?」陳靜默壞笑起來,眼角看到了黑色天空之中乍現的電光,連忙舉起望遠鏡讚歎了起來:「真是厲害啊。」

  陰鬱的像是要砸下來的天空中,黑雲突然炸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在暴雨之中一線陽光隱現,一襲純紅如烈火的飄帶從雲層之中顯露出了一個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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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上架啊,到時候就看成績如何了,是龍是蛇,在此一搏。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0:20
第一百二十二章今天是個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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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鬱的像是要砸下來的天空中,黑雲突然炸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在暴雨之中一線陽光隱現,一襲純紅如烈火的飄帶從雲層之中顯露出了一個邊角。

  那是隨手便可以翻江攪海的混天綾……

  就在同時一道金光色的光芒如針一般的刺穿了黑雲,同時黑雲中傳來了劇痛的咆哮,就像是被山岳砸中了一般,黑龍巨大的軀體險些被砸下了雲層。

  催發到了極點之後,舉動之間,乾坤翻轉,那是乾坤圈。

  不甘認輸的黑龍再次發出了咆哮,漫天的陰雲重新彌合了起來,無盡的雨滴化為了武器刺向了黑雲之中傲然挺立的孩子。沉重的雨水被赤色如火的紅綾所阻擋在外,盡數蒸發成了水汽。

  將哪吒包裹在其中的紅綾如同心臟一般的跳動,膨脹了起來,比火焰更加熾熱,也更加猩紅的光芒擴散,黑色的天空被火光撕碎,黑和紅在天空之中糾纏著。直到最後,充滿了天空的黑雲出現了橫貫其中的裂縫,無法彌補。

  黑龍的地域優勢已經被盡數破除,接下來,便是一邊倒的毆打了。

  奧托莉亞手中的小貓突然從她的掌心中挑出,跳到了床沿之上,朝著陳靜默發出了『喵嗚』的聲音。

  來自義魂丸之中的純白靈魂依舊記著陳靜默的命令。

  陳靜默笑了起來,從空間裡面掏出了一個的鐵皮膠囊,塞進了它的嘴裡。

  銜著膠囊,可愛無比的小貓兒向著陳靜默揮舞了一下自己稚嫩的小爪子,然後轉過身跳出了房間。

  在半空之中的小貓兒揮舞著短小的四肢,於是身體之中在製造之初就自帶的滑翔裝置展開了,原本它的身體就是用來進行長距離偵測的仿生型兵器,這種功能也在其中之中。

  化身為小飛貓的小白的四爪上出現了微縮的小型噴氣引擎,巨大的推力推動著小貓兒在低空朝著那一片海域急速飛翔而去。

  運轉到了極點的引擎瘋狂的消耗著身體裡電池的能量,僅僅兩分鐘就已經燒掉了二分之一的電量,那可是足以讓充電型卡車開動五百公里的電量。

  劇烈的消耗得到的是快到了極點的速度,小黃貓在黑暗之中劃出了一道暗淡的弧線,來到了那一片陌生的海域之中,掉入了海裡。

  收起了滑翔傘還有四肢上的引擎,小貓兒在海中靈活的游動著,不需要空氣的優勢讓它可以在海中潛伏。

  靜靜的等待。

  天空之中的戰鬥依舊在繼續,不過可以說是一邊倒的虐殺了。

  咆哮的黑龍被赤色的紅綾所纏繞成了麻花,而手持著乾坤圈的哪吒則不斷的揮舞手臂,沉重如山岳一樣的乾坤圈不斷的砸在了黑龍的腦袋上面,巨大的傷口出現在了它的身上,黏稠的龍血滲透了紅綾,從空中滴落。

  波瀾平息的海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層廣闊的深藍色皮膜,浮在海面之上,比紙張更加纖薄的東西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個時代的採水膜。

  膠囊式的便攜採水膜,原本設計的目的是在乾旱地區可以通過採集空氣之中的水汽來收集飲水,但是對於輪迴士來說卻如同激肋,收集飲水有太多的辦法了。

  也只有喜歡在主神兌換列表裡胡亂翻找各種小東西的陳靜默才會注意到這種無聊的小玩意。

  原本是本著以防萬一或者是看上了它個位數的價位,反正收縮起來也只有指頭大小陳靜默順手買了一個扔到了自己的空間角落裡,但是卻沒有想到能夠在這個時候用上。

  在望遠鏡的觀察之中,一滴一滴的龍血從天空之中墜落,滴落在了採水膜上,讓陳靜默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厚,心思單純的女孩子掰著手指頭喃喃自語:「發了,發了,光是六星級生物的血液就能夠在交易市場上賣個好價錢了,這次沒白來啊……」

  偶爾有一兩滴龍血滴落在海水之中,陳靜默的臉色就會顫抖一下,她有些心疼了,那可都是獎勵點啊。

  黏稠的龍血被特質的材料黏著,未曾流淌擴散,慢慢的染紅了大半張足足有二百多平方米的採水膜,換算下來差不多有大半桶了,這種份量讓陳靜默笑的跟花兒一樣,掰著指頭算著可以賣多少獎勵點。

  直到奧托莉亞拉著她的手,提高了聲音說道:「快讓小白回來……」

  在進行了魔胱強化之後,奧托莉亞對生命力量的感知也越發的敏銳了,就在她的感知之中,有什麼強大的可怕的東西快要出現了

  沒有絲毫的猶豫,陳靜默通過無線電通訊下達了命令,巨大的皮膜在貓爪的控制下迅速縮小裹挾著其中的龍血,不斷的壓縮著自己的體積,最後化為了原本的那個膠囊。

  黃貓重新銜住了膠囊,四肢加速,展開了滑翔翼之後在海面之上飛奔著,急速的攢向了海岸。

  而就在小白踏上岸邊的瞬間,原本深海之中出現了比天空中那條龍更加龐大的黑色巨龍,憤怒的潛伏在了深海之中,盯著天空之中不斷展開攻擊的哪吒。它的兒子從天空之中無力的墜下,落入了海中,黑色的龍鱗已經殘缺不全了,身體之上血肉模糊,而最重要的龍筋已經被扒掉了。

  憤怒的父親想要衝上天空,將那個敢於傷害自己血親的人類撕咬成粉碎,但是它不敢。

  哪吒的背後還有一個更加可怕的虛影,太乙……

  已經在天庭之中習慣諂笑屈膝的龍王早已經失去了沸騰的血,它需要考慮的事情更多,偌大的龍族都需要他向天庭俯首保全。

  他不能亂動,被打死的是自己也不行

  深海之中看不到眼淚流淌,巨大的黑龍哀傷的磨蹭著自己的孩子,哽咽著捲著昏死過去的孩子潛入深海。

  遲早……遲早有一天……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一定賭上我身為父親的名義

  這是它絕望和憤怒之後用心血所銘刻的誓言。

  天空之中的孩子感覺到了深海之中的敵意,不屑的笑了笑,收起了自己的戰利品回家去了。

  他要為自己的父親用龍筋做一條腰帶,這樣他大概就不會生自己的氣了吧?

  那個金頭髮的姐姐不是說父母最喜歡孩子的禮物了嗎?這麼好的機會送上門來,自己也一定要讓父親開心一下才行。

  天真的孩子飛向了還處在未知之中的陳塘關,而現在暴風雨的消散僅僅是更加狂暴風雨襲來的預兆。

  就在那一瞬間,他的命運就轉向了既定的軌跡,再也無法更改。

  而陳靜默卻鬆了一口氣,如果剛才被老龍發現的話,小白絕對會被憤怒的龍王瞬間撕碎。

  不過現在,她歡呼雀躍著,指揮著小白重返戰場,繼續搜刮戰利品。

  龍鱗。龍血,龍肉……都是好東西啊

  興奮的少女有些失態的抱著奧托莉亞歌唱起來:

  「今天是個好日子~」

  ------

  「……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嘶啞而淒厲的音調帶著滲人的喜意緩緩在員外府中擴散著,梁公正唱著跑掉的歌兒,跨過一具具屍體,走向了地面上唯一還有著人類生存的房間。

  倒斃的屍首隨處可見,為惡多年的惡奴們終於在說不上正義的梁公正手中吞下了早已經種好的因果。

  不過還有一個……還有一個人沒有死。

  梁公正撓著自己亂蓬蓬的頭髮在庭院中行走著,險些在一具屍首上絆了一跤,大聲的叫著:「這裡有人嗎?我是來送外賣的~」

  「員外,你的便當送到了喲~趁熱快來吃吧~」

  梁公正獰笑著,手掌在一扇扇窗戶上掃過,發出了沙啞的聲音;「再哪裡呢?小兔兒乖乖~把門開開~」

  肥胖的員外藏在門的背後,無力的坐在地上顫抖著,努力的遮住自己的嘴唇,僅僅憑藉著從窗戶縫隙裡的所窺伺到的景象就已經讓他快要崩潰了。

  一個個僕人發狂的大叫著,將自己的身體摳出了一道道血痕,卻依舊沒有停止,直到最後摳出了雙眼或者切開肚子,拉出內臟,死去了。

  就彷彿有無形的惡鬼在吞噬著一條條的生命,猩紅色瀰漫著,如同地獄。

  而帶來死亡的那個惡鬼卻唱著走調的歌兒,緩緩的拍打著一扇又一扇的門,尋找著活人的蹤跡。

  他向著一切可以想到的神佛祈禱著,祈禱自己能夠活下來,祈禱那個怪物快點離去。

  手掌拍打著門框的聲音響起。

  「在這裡嗎?不在啊……」梁公正簡單的看了兩眼之後,有些掃興的走出了門外,這種情況讓躲在門後的員外幾乎喜極而泣。

  終於能夠活下來了太好了太好了

  他鬆了一口氣,抬頭擦了擦自己的冷汗,卻看到了一張沾滿血腥的笑臉驟然在視野之中出現。

  「哇」梁公正像是惡作劇一樣發出了大叫,而員外口中崩潰的驚恐吼叫卻比他的更加響亮。

  「乖~告訴我~」梁公正撫摸著地上員外的頭頂:「馬良在哪裡?」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0:21
  第一百二十三章辦法

  「乖~告訴我~」梁公正撫摸著地上員外的頭頂:「馬良在哪裡?」

  「在地牢在地牢我有錢別殺我」員外跪在地上,發出了扭曲變調的聲音:「別殺我,我有鑰匙,沒有鑰匙你進不去的,我還有神筆,我還有神筆」

  梁公正有些苦惱的思索了一下之後點頭說道:「好,我喬峰一言九鼎,給我鑰匙和神筆,不殺你」

  聲音裡帶著不容人懷疑的蓋世豪氣和誠摯。

  當梁公正從筆架上找到馬良失去的筆之後,突然扭頭問道:「你知道這個東西怎麼用嗎?」

  正準備從暗格中抽出尖刀的員外楞了一下,不知道如何作答,可是身體卻開始重新發抖。

  「我告訴你啊……」梁公正用那支筆蘸著墨汁,在牆上畫著扭曲的圖像:「是這麼用的……」

  當梁公正從門中走出之後,非常有禮貌的關上了門窗,將恐懼和痛苦的慘叫,還有咀嚼的聲音鎖在了門後。

  梁公正心裡真正的扭曲事物,通過神筆所具現出來,絕對不是一個連常人都不如的肥豬能夠抵擋的。

  「可惜了,我不是喬峰……」梁公正抓著鑰匙走向了地牢,自言自語:「而且,殺你的也不是我啊。」

  黑暗之中傳了鎖鏈摩擦的聲音,被囚禁在地牢之中的少年咬緊了嘴唇,眼神堅定。

  出乎了他的意料,出現在他眼中的是一臉憨笑的梁公正,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梁公正撓著頭,腳尖在地上摩擦著說道:「那個,你不來找我玩,那換我找你就好了。」

  輕易的將鎖鏈除下之後,梁公正將手中的筆放回了少年的手裡:「收好了,我好不容易找回來的。」

  茫的少年絲毫不在意手中的筆,抓著他的手問道:「你怎麼……」

  「噓」梁公正撕下了布條蒙住了他的眼睛,笑著說道:「走吧,不過外面的事情,好孩子還是不要看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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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第一縷晨光即將出現之前,原本空曠的庭院之中無聲的出現了那個道裝少年,無聲的站立在白朔的身後。

  「找到了嗎?」

  白朔的眼睛原本閉著,平穩的呼吸傳來,就在背後少年發問的同時,他睜開了雙眼,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感歎道:「很久沒睡這麼舒服了啊。」

  少年有些驚詫的笑了一下,搖著頭:「還有一刻太陽就要出來了,如果沒有辦法的話,恐怕以後都沒有這樣的機會讓你睡了。」

  「辦法?」白朔抬起頭,脖子扭到了極限,怪異的看著道裝少年:「我已經找到了啊。」

  「在哪裡?」少年的眉腳跳動了一下問道。

  白朔笑了起來,指著面前的白瓷海碗笑了起來:「自然在這裡。」

  疑惑的少年向其中看去,但是在看到的瞬間,面色古怪了起來,直到最後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也算?」

  「為什麼不能算?」白朔正色點頭:「血親嘛,這個自然是算的。」

  在那一隻海碗之中,小蝌蚪在輕盈的游動著,彷彿永不疲倦。

  和以前不同的是,這一次,碗裡有兩隻……

  這就是白朔找到的解決辦法,既然是要找血親,自然是兄弟也是算的。

  蝌蚪的兄弟,當然還是小蝌蚪。

  白朔在後半夜靈機一動之後,從池塘裡精心挑選了一只有活力,有品相,而且長得還蠻標準的蝌蚪放到了碗裡。

  雖然不知道它們是不是一隻青蛙生的,但是起碼也要賭一把吧?

  在兩人的視線裡,一對久別重逢的『兄弟』在碗中游動著,的尾巴抖動,在水面上掀起了輕微的波瀾。

  「血親啊……」道裝少年端起了海碗,看著碗中自己的倒影點點頭:「沒有想到,還有這種辦法,著實沒有想到。」

  「你運氣真好。」少年放下了碗:「同父異母也是血親,你通過了。」

  「同父異母?」白朔楞了起來,心中擦了一把冷汗,沒想到自己居然撞到了。

  「是啊,所以說你運氣好。」少年轉過身指著池塘說道:「整個池中,只有一隻青蛙是公的,其他的全都是母的。」

  少年的手掌伸出池中,當他手掌u出的時候,手掌上卻托了一隻雙眼血紅,而身體彷彿碧yu雕刻一般的青蛙。

  它並沒有到處跳動,而是乖乖的蹲坐在少年的手中,不時發出『呱呱』的聲音。

  「我去……青蛙也有開後宮的?」白朔想要伸出手去逗弄那隻青蛙,卻沒有想到剛伸出手指,那隻青蛙就非常凶暴的向著他大叫了一聲,讓白朔掐掉了自己的念頭。

  少年撫摸著青蛙的後背,將它安撫下來:「它已經生了幾分靈智,再過幾十年,說不定就能成妖了。雖然平時很安分,但是卻不喜歡陌生人觸碰它,而且還喜歡睡覺,真不知道哪一年才能化作人身,不安分的小傢伙啊……」

  少年轉手將青蛙送入池中,那一隻青蛙在荷葉上跳動了兩下之後,回頭向兩人再次『呱呱』叫了兩聲,躍入水中,潛伏到泥中開始再一輪的長眠。

  「也就是說,我原本只要找到它就好了?」白朔托著下巴。

  「哪裡有那麼簡單?」少年搖著頭:「原本師尊預想,如果你能一夜之間在術法失效的情況之下,悟出哪怕一分最基礎的漏盡通,都足以讓你從那隻蝌蚪上找到它的母親--既然能有那樣的悟性,師尊也不會講如此良材拒之門外。」

  「悟性?」白朔笑了起來:「你覺得我很有悟性嗎?而且我又不是真和尚,我連剃度都不打算呢。」

  「不知道,但是急智不錯,而且如果你是真和尚的話,那師尊也不會讓你進來了。」

  少年轉過身說道:

  「隨我來吧。」

  跟隨著少年在庭院之中穿梭,向著最中央的方向行走。一路上白朔並沒有說話,而少年在最後突然扭頭問道:「其實,昨晚你是有其他辦法的?我看到你在那裡猶豫了。」

  「只是不是辦法的辦法而已。」白朔笑了笑:「捏死蝌蚪,然後將滿池青蛙盡數殺了,黃泉路上再相逢,也算是替它找到血親了,不過最後覺得就算用了,也不會被認可,何必為難那些青蛙呢。」

  少年楞了一下笑了起來:「你跟悟空真像。」

  「不。」白朔搖著頭:「我跟他不一樣。對了,猴子怎麼樣了?」

  「悟空心性淳樸,爛漫天真,很得師尊喜愛,大家也很喜歡他。」

  雖然早就知道猴子絕對沒有問題,但是聽到他這麼說之後,白朔也笑了起來:「確實。」

  少年停下了腳步說道:「到了。」

  「就是這裡嗎?」白朔的庭院之中,聽見了房中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隨我進去吧。」少年來開了門。

  門中並沒有什麼機關玄奇,也沒有什麼洞天珍寶,只是彷彿學堂一樣的佈置--在大廳的地上零零碎碎放了十幾個蒲團,幾個人背對著白朔端坐在蒲團上。而就在其中,被套上人類衣衫的猴子聞聲轉過頭來,看到了白朔笑了起來,抓耳撓腮的準備說什麼,但是卻沒有付諸行動,顯然他的師傅比白朔所做的好得多,最起碼也讓他明白上課時間不准說話的道理了。

  在猴子的前面,垂著一道竹簾,溫和而醇厚的聲音就從其中傳來,言語之間讓人覺得說不出的滄桑和智慧。

  透過竹簾,依稀能夠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形端坐在其中。

  白朔能夠感覺到竹簾之後投來的目光,在打量之間,溫和的目光卻像是能夠輕易的將他的身體洞穿,看清楚每一分隱藏的奧秘。

  他的心提了起來,而表面上卻淡然承受了那道目光的打量,表情嚴肅。

  「你過關的方式很有意思。」竹簾之後的聲音說道:「而且最後一個方法沒有用,很不錯。」

  白朔低著頭,神色恭謹的回應道:「多謝先生誇獎。」

  竹簾之後的人點了點頭:「有誠意,有決意,也有急智,便做個記名弟子吧,可有委屈?」

  白朔搖著頭笑著:「沒有,記名弟子就已經滿足了。」

  別說記名弟子,就是灑掃弟子白朔也願意做啊,只要能學來一星半點,那就絕對值回這一次的票價了。

  再這位的面前,誰的嘴裡敢蹦出個『不』字?

  竹簾之後的人點了點頭;「那就坐吧,繼續授課。」

  白朔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之後,隨手挑了一個蒲團坐下,距離不近不遠,仔細的傾聽著授課的內容。

  當他聽明白這些東西的時候,心中忍不住有些失望。

  這次所講授的,並非是升仙大道,或者是金丹真火什麼的,而卻是白朔最不感興趣的格致物理,山川水文,星象天文……

  並沒有具體的題目,就像是師徒之間隨意的閒談,坐在台上師傅授業,而台下的弟子隨時發問,內容無所不包,甚至還有為官之道,蟲蛇性情等等。

  格致物理,白朔以前再怎麼沒文化,畢竟也還是一個合格的初中生,各種公式起碼還是知道的,用不著再學一遍。

  山川水文,白朔用得著去記這個世界裡哪裡山川險峻,哪裡水流急湍嗎?最用不著地理人群之中必然有輪迴士,今天可能在依修巴爾,十天之後就跑到浣熊鎮去了,有空記這個不如好好鍛煉槍法、搬運周天、格鬥訓練或者進行魔法試驗呢。

  星象天文,白朔倒是有興趣,但是實在聽不明白那些繞口的詞彙,什麼歲犯中宮,青龍轉首,熒惑東移……每個字他都認識,但是結合在一起,他真心表示聽不明白。

  就在他耐心等待期間,授業的聲音突然停止下來了,竹簾的目光投映在白朔的身上,讓他精神一凜,靜靜的等待著接下來的問話。

  淡然的聲音問道:「心神飄忽,神色枯燥,可是心有疑問?」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0:22
第一百二十四章靈台方寸,斜月七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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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然的聲音問道:「心神飄忽,神色枯燥,可是心有疑問?」

  「不,沒有。」白朔搖著頭:「只是志不在此而已。」

  竹簾之後的人突然笑了起來:「山川物理,不願學?」

  白朔點頭:「不願。」

  「格致物理,不願學?」

  白朔點頭:「雖然略有研究,不想再繼續鑽研了」

  「星象天文,不願學?」

  「並非不願,而是聽不懂。」白朔歎著氣:「少時瞎了不少年,好不容易治好,卻已經過了讀習經典的年紀了。」

  「外丹鼎爐呢?」

  「沒有天賦。」

  言語之間,白朔沒有絲毫隱瞞的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那且你想要學什麼?」沒有絲毫的煩躁,竹簾之後的人看著白朔問道。

  白朔心中突然跳了一下,忽然意識到和曾經猴子一樣的問題擺在自己前面了。

  長生之法?主神空間裡有的是,只要有獎勵點,什麼都能兌換出來。

  七十二變?人家肯不肯教還是問題呢,那麼多徒弟就教給猴子一個,白朔一個記名弟子,估計是不大可能了。

  至於山川物理什麼的,白朔可沒有傻到花好幾萬獎勵點跑到這個世界上來重新學地理和天文知識。

  那麼,只有一個選擇了。

  「學生所求,無非是更進一步的方法。」白朔彎下腰恭聲回應道:「彌補缺陷,更進一步,找到前進的方向。」

  「哦?」竹簾之後的人問:「並不滿足自己的力量嗎?」

  「還不夠,學生心中想要的太多,相比起來,自己的力量太弱。」

  竹簾之後的人沉默了,而眼光一直未曾離開白朔的身體,而白朔也一直保持著彎腰的姿勢,等待回音。直到最後,竹簾之後的人影點了點頭,問道:「你學過佛法嗎?」

  白朔答道:「機緣巧合,學過一點。」

  「心思不錯,但是路子歪了。」竹簾之後的人影搖了搖頭:「構思雖然精巧,但是大氣不足,幾近左道,執迷於金剛大力的法門,空有力量,但是卻半分術法都施展不出來。雖然最後回歸正途,但是已經歪的太厲害了。」

  白朔所學的《佛說力士移山經》確實是佛門經典不錯,但是別忘了它的來源,它可是來自於魔法世界之中,魔道書。

  雖然確實和白朔的屬性相合,但是基礎和成就都已經偏離了原本的佛門路徑。

  效果立竿見影確實挺不錯,比那些動輒苦修多少年的僧人快多了,但是卻有著本身的限制和缺陷。

  殊途同歸是不錯,但是也未免偏的太過厲害了一些。

  以那人的眼光去看,那些擁有著所謂聖痕的聖人不過爾爾,就算是卡提爾-正統(出自《魔禁》,不感興趣的人也不必深究。)那種足以從地面上切裂宇宙的出力,也只是依仗外物而已。

  白朔如果繼續沿著那條路繼續走下去,或許能夠走到盡頭,甚至超越『聖人』的境界,但是卻只能止步於六星級了,這是先天的限制。

  「還請老師指點。」白朔的身體再次彎下,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你可知道人最重要,最奇妙的地方是哪裡嗎?」竹簾之後的那人反問道。

  「心,腦?魂魄?還是其他?」白朔耐住自己心中的急躁,平靜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沾了點邊。」竹簾之後的人繼續說道:「聚散無形,變換多端,能夠化為頑石,也能成為潺潺流水,能生出最醜惡的事情,也能發出最慈悲的誓言……」

  「靈台方寸,斜月三星,記之一字曰:『心』。」

  「心之一物,最是奇妙,沉寂時如古井不播,起時如萬丈海滔天;或陰沉,或天真,或複雜,或簡單。」竹簾之後的人如此說道:「我這裡雖然沒有你所想要學的東西,但是卻有讓你更進一步的方法。」

  那人停頓了一下之後說道:「既然你學過佛法,那我就用佛門經典講給你聽吧。」

  一席話似乎和白朔目前的缺陷並無關係,但是卻讓白朔睜大了眼睛,努力的聽著竹簾之後的聲音。

  「《心經》」

  淡薄而滄桑的聲音從竹簾之後傳來,鑽入了白朔的耳中,讓白朔產生了怪異的錯覺。

  「觀世音行深諸若般辦波羅蜜多時,召見五蘊皆空……」

  自身彷彿墜入幻境,隨著那充滿奧秘的聲音,他彷彿看到崇山峻嶺,急湍怒流,皚皚冬雪,楊柳u枝……

  在氣機激盪之下,每一秒都有數不清的幻境隨著白朔的念頭生滅,隨著白朔的心靈沉入禪境,那些幻境越來越少,直到最後,周圍化成了一片朦朧。

  心中一念不生,也並沒有刻意保持死寂,在聲音的帶領之下,白朔進入了前所未有的狀態--彷彿世界就呈現在眼前,每一秒無數的星辰生滅,光明閃爍,但是又像是深處於黑暗的封閉之中,一無所知,一片虛無。

  簡短的經文被那個聲音念誦,彷彿過了無窮的時間,但是卻依舊沒有終止。言語已經不再重要,那個聲音將白朔領入了未曾體會過的禪定之中,帶領著他去觸摸蘊含在典籍之中的真正精髓。

  就像是那個人所說的一樣,心之一物,最為奇妙,也最是不可測。包含萬有,但是卻單純無比。

  就在那種非凡的體驗之中,白朔的神智徹底融入了其中,恍惚了,擴散了,沒有任何的雜念,貪婪的吸收著一切能夠接受的東西。

  他終於找到了一條能夠讓自己繼續前進的方法,最適合自己的道路展現在了眼前。

  隨著他的心神陷入了禪定,他身體之中潛伏的力量突然波瀾了起來,從血脈和器官之中緩緩出現,匯聚在了一起,在身體之中化作了滔滔怒流。被磨除了一切的屬性之後,這是最精純的生命能量,隻屬於白朔一個人的力量。

  那些如同血液一般環繞週身的力量蕩漾了開來,化為了陣陣的波紋,緩緩的向著更加精純的方向蛻變。而同時它自身的存在感也越來越稀薄,那種美麗的色彩在緩緩的隨著蕩漾的波紋而消失,直到最後,彷彿消失了一般,讓人再也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了。

  可是它就在那裡,儘管看不到,感覺不到,但是就在那裡。

  那是一道若隱若現的光芒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0:23
  第一百二十五章木欒子

  純白的光芒在白朔的身體之中閃動著,隨著心臟脈搏的跳動,以難以預測的軌跡流轉著,從無中生出,化為了最奇妙的存在狀態。

  不知道何時,引領白朔進入禪定的聲音消失了,簡短的心經終於講解完畢了,但是白朔卻尚未甦醒。

  或者說,他不知道怎麼去甦醒。

  沉醉在心經之中的同時,白朔已經徹底的沉入了禪定,將一切的生理反應都交給了身體,心無旁騖的仔細體會著其中的奧秘,就像是與世隔絕,研究學問的隱士一不小心將自己關在了房間之中,出不去了。

  身體和意識被徹底的斷開了,甚至就連最隱約的一絲聯繫都沒有。

  名為白朔的靈魂漂浮在黑暗之中,卻無法醒來,失去了另一半的身體和靈魂都在黑暗之中互相尋找著對方,卻始終差著一絲絲距離。

  就如同那一副油畫:創世紀之中的亞當和耶和華,兩隻指尖僅僅差著一絲的距離,但是這一絲距離之外的救贖卻像是永遠都無法跨越,咫尺天涯。

  這也是那個聲音留下了最後一道試煉,當靈魂強大到足以跨越這種距離的時候,白朔自然能夠找回自己身體的感覺。而在此之前,在外人看來,他的身體如同陷入沉睡一般。

  或許只需要一年,白朔就可以徹底掌握這種方法,然後突破黑暗,重新掌握自己的身體。

  但是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一個月已經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白朔的時間不多了。

  萬一脫離了這個世界之後,自己的隊員通過主神將自己的靈魂強行扯回來,到時候可就糟糕了。

  就像是沒有通過正常的方式去穿鞋子,反而剪出了一個洞將腳掌放進去,難受是一回事,到時候白朔的意志和身體就再也無法融合了。

  只能像是通過引線控傀儡一般的掌握身體,種種弊端,無法彌補的同時,前進的道路也再無從談起了。

  在黑暗之中白朔想要苦笑,但是卻無法感覺到臉部的神經,只能無聲的歎息,這算是人品問題嗎?

  只是周圍真的很黑啊,白朔討厭黑,尤其是在自己復明之後,就再也不想重新失去色彩的感覺了。

  在無聲之中,他仔細的傾聽著靈魂之中若有若無的脈動,那種細微的聲音緩緩的擴大,直到化為響徹黑暗的震動,像是心臟在不甘的跳動。

  驟然擴散的魂魄瘋狂的擴散著,直到最後化為了無限稀薄,又彷彿沒有邊際的波長。

  堅韌的波長在無限的延伸,原本已經快要形成實體的靈魂化為了存在於有無之間的靈魂波長。

  白朔逆轉了作為陳靜默『工匠』的能力,將自己徹底的化為了被拘束在身體之中的靈魂波長。

  有無之間,唯一存在的只有概括為『心』的東西。

  就像是那個聲音所說的那樣,這是世界上最奇妙的東西,也是最無常的東西,能夠化為最堅固的頑石,也可以成為柔韌無形的流水。

  聚散無形,奧妙隨心,靈魂剝落成起伏的波長,但是白朔的意識卻依舊存在,有無之間的奇妙感觸充滿了危機,卻令人迷醉。

  如同風中殘燭掙扎跳躍的美麗火光,光芒向著四周散發。

  驟然刺穿了黑暗的波長終於觸碰到了隱藏在其中的繽紛色彩,白朔緊守著本心,向外延伸。而他身體之中所潛藏的那種光芒也彷彿感覺到了靈魂的存身體之中急速穿行著、閃動著,努力的向著身體深處延伸,卻無法觸及到最核心的地方。

  一點點,只差一點點……

  在講堂之上,竹簾之後的人歎了一口氣:寧願放棄大成的機會也要醒來嗎?就算明知是錯誤的選擇,也要一意孤行的走上去,罷也,讓我再一次看看你的決心吧。

  竹簾之後的人抬起手指,正要動作之間,卻突然停止了下來。

  在白朔的衣袋之中,有什麼東西甦醒了,那一枚斑駁的念珠閃爍著明滅不定的光,驟然消失了。

  竹簾之後的人手指虛抓,看著出現在掌心之中的念珠,眉跳動了一下。

  「陌生的力量,但是卻帶著佛門的隱約境界……捨身的意志?最後的大慈悲嗎?」他看著手指之中的那顆想要脫離自己手掌的念珠,有些遺憾的搖著頭:「看來我這個學生的緣法,終究不在我這裡啊。」

  「去吧……」他鬆開了手,頓時掌心之中的念珠脫手飛出,發出了細微的破空聲,投向了白朔的胸膛,卻停頓在了他的胸前。

  好奇的猴子想要伸手抓住,但是卻碰到了無形的阻攔,有些尷尬的向老師笑了笑,安靜了下來。

  斑駁的念珠像是經過了千萬年歲月的洗禮,其本身的材質就來源於在另一個世界的冥界之中,生長了千萬年的木欒子--亡魂的冥土中唯一的生命,也是極死之地中生出的唯一生機。

  在原本的劇情之中,融入了黃金聖鬥士阿釋密達的小宇宙和全部靈魂之後,甚至能夠將不死的冥鬥士封印在一百零八顆念珠中,足夠將冥界的戰力一網打盡。

  而阿釋密達作為在第八感的聖鬥士,甚至達到了與神佛對話,自由出入任何空間的境界。

  在出生之後就雙目失明的阿釋密達卻達到了正常人也不可能到達的高峰,而且在最後以自己的死為代價,造出了足以將冥鬥士封印其中的可怕道具。

  可惜,在輪迴士亂入的世界之中,劇情崩潰冥王一方的輪迴士將劇情引入的崩壞模式,海皇,冥皇,雅典娜之間的戰鬥讓所有人都無法對未來進行推測,而趁亂其中的輪迴士單刀直入,直接穿過了聖鬥士的防禦線,連破數位黃金聖鬥士之後,終於引得阿釋密達出手。

  提早承認薩沙是雅典娜的阿釋密達成為了輪迴士面前最後的阻攔。

  以一搏五,最後在海虎爆破拳之下,身軀碎裂,靈魂也在最後融入了木欒子的果實之中,以其最後的力量守衛雅典娜。可惜,他終究失敗了。

  一百零七顆木欒子的果實盡數破碎,只剩下了凝聚了阿釋密達最後意志,還有力量感悟的最後一顆。如果不是用盡所有方法都無法利用這一枚道具,否則那些輪迴士也不會這麼隨意的將這個價值不小的道具流入交易市場。

  穿越了冥界,人界,主神空間,和這個世界的漫長距離之後,早已經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但是其中最後的意志,卻在白朔的生命之光,靈魂波長的刺激之下甦醒了。

  在白朔面前旋轉著的念珠片片碎裂,化為了一道虛幻的光影融入了他的腦中。

  而就在此時,在白朔的心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的影子,雙目緊閉,長髮披肩,身著黃金聖衣,盤腿坐在虛空之中。

  名為阿釋密達的戰士,最後的意志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就在白朔疑惑和迷茫之間,那個金髮的男人緩緩的發出了只存在於心靈之間的聲音。

  「看好了,我只做一次……」

  一瞬間,虛無縹緲,聚散無常的心靈突然感覺到了天旋地轉的幻覺。

  「天舞寶輪」

  就在聲音剛剛發出的瞬間,沒有原本沒有任何方向感存在的靈魂波長驟然感覺到了一陣天旋地轉一般的扭曲,而這僅僅是開始。

  就在聲音繼續的同時,突破黑暗之後,靈魂波長感覺到的絢麗世界再次被蒙上了一層灰塵,就像是瞬間經過了千萬年的風化之後,粉碎成虛無,就連黑暗都不存在的虛無。

  心眼,剝奪。

  而聲音在白朔的心靈之中卻在不斷的低沉迴響,頃刻之間震蕩千百次之後,歸於虛無。

  心靈之間的感應,從無之中生出的聽覺,剝奪。

  突如其來的力量將白朔重新拉入了深淵,無從感知的嗅覺和味覺也同時被剝離開來。

  被拘束在身體之中的靈魂波長突然失去了束縛,或者說是,白朔再也感覺不到束縛了,就連構成靈魂的波長也失去了聯繫。

  觸覺,剝奪

  在就連黑暗都不存在的虛無之中,白朔的心靈在急速的崩潰著,失去任何的參照物之後,自身也將不復存在;當靈魂也徹底的與外界切斷所有聯繫之後,在無法用時間去衡量的混沌之中,存在於心中的意識急速的衰弱了下去。

  這是無底的深淵,當就連『我』的存在也無法維持的時候,就是一切終結之時。

  就在意識衰弱到了極點的時候,念珠之中所殘留的最後一點意志化為了甘露一樣的水滴,滲入了白朔即將泯滅的意識之中。

  寄托在念珠之中最後的意志,是阿釋密達自從出生以後便努力想要追尋的真理,一生之感悟,慈悲和殺戮之中凝結的最精純的精華,沒有處女座戰士所擁有的種種神奇法門,也沒有任何運用力量的方法,甚至連小宇宙的感悟都不存在,剝落了一切外物之後,只剩下了最玄奧的意念。

  就像是龜裂到了極限,即將崩潰成粉塵的土地在最後的瞬間得到了雨水的滋潤,無中生有的莫名感觸讓白朔的枯寂的心靈再次醒來。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0:24
第一百二十六章『心』法

  -

  彷彿時光倒轉,江海倒流,最後的天舞寶輪開始逆行,向再也無法向肉體靠近一分的白朔施加了微弱的引力。

  最後一絲空隙被彌補了,就在靈魂和肉體接觸的瞬間,化為光芒的力量撕碎了黑暗,又彷彿萬道雷霆炸響,在劇烈的震蕩之中。

  觸覺恢復,通過肉體可以感覺到了空氣之中最細微的波動。

  味覺恢復,口中有一絲絲苦澀的感覺,就像是在炎熱之中醒來後產生的焦渴。

  緊接著的是嗅覺,他嗅到了空氣之中的水汽和花香。

  就在聽覺恢復的瞬間,如同炸雷驟然響起,脫離可怕的寂靜之後,所有的聲音都彷彿雷聲在耳邊炸響:衣衫摩擦的輕響,清風吹拂的聲音,樹葉之間沙沙的輕響,極遠處的蛙鳴,彷彿能夠傾聽都整個世界的聲音。

  最後,白朔睜開了眼睛,從黑暗之中掙扎而出,世界重新出現在眼中,只是已經和過去不同了。

  以往眼瞳之中震懾人心的赤金色消失了,化為了純正的黑,倒映著世界之中的諸般色彩。

  彷彿從噩夢之中醒來,白朔感覺到了渾身都已經被汗濕透了。

  他緩緩的舉起手看著自己的手掌,在念動之間,身體之中的光芒流轉,毫無任何屬性的力量在意志的命令下急速的轉化成以往他所熟悉的魔力,重新凝結成了一行複雜的經文。

  需要漫長時間通過材料銘刻的術式瞬間一蹴而就,讓他幾乎不敢相信。

  白朔嘗試著握緊拳頭,在『金剛』巨力之下,掌心中的空氣發出了爆響。而當手掌鬆開之後,光芒組成的術式又重新崩解,化為無形,再次融入了身體之中。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醒了?」竹簾之後的聲音傳來。

  白朔點了點頭,笑了起來:「醒了。」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看到了坐在他前方的那幾個人回首向著他怒目而視--在白朔的眼中,剛才是一場破繭化蝶的試煉;而在這些不修神通的人眼裡,白朔居然在老師專門為講課的時候睡著了。

  角落之中的道裝少年微微一笑,不再去看白朔。

  而猴子的臉上卻充滿了擔憂。

  白朔笑了笑,向著猴子和道士致意,不去在意那些充滿了憤怒的人。

  他感覺到隨著自己的呼吸、心跳和脈搏跳動,潛伏在身體之中的光也隨之躍動,或隱或現,隨著意志而運轉。

  就像是身體的一部分,明明未曾感覺到過,但是卻如此融洽,不可分割。

  「還請老師解惑。」白朔感覺著和身體徹底融為一體的力量,向著竹簾之後問道。

  竹簾之後的人微微一笑,不急不緩的說道:「聚散無形,形態萬千,心之所至,自然變化無窮,你認為真正的力量是什麼,那麼它便是什麼了。」

  「光?」白朔感覺著身體裡流轉的光芒,笑了起來。

  有什麼比光對一個盲人更重要呢?洞穿黑暗的光輝,那可是希望的象徵啊。

  在白朔的心念之下,光芒的形態不斷的變化,奔湧的氣,潺潺流轉的水,如同在熊熊燃燒的火,悄無聲息的風,窮盡白朔心中所想,光芒在瞬間變化了千百次。

  白朔強忍著大笑的衝動,說道:「還請老師賜名。」

  全新的力量,充滿了任何的可能,又怎能沒有一個新的名字呢?

  竹簾之後的人略微思考了片刻,說道:「得之於心,那便叫『心』法吧。」

  「以『心』為法?」白朔點了點頭:「真是好名字。」

  「很好,那便如此吧。」竹簾之後的人點點頭:「我這裡你能學到的只有這些了,一飲一啄,因果已然完結,緣分自然是盡了。」

  那人揮了揮手:「下山去吧。」

  白朔愣住了,僅僅是一課就已經讓自己獲益如此之深,如果能多聽幾天的話,說不定就能突破六星了呢,可是白朔萬萬沒有想到的自己居然一課之後就被開除了?

  不過已經足夠了,就算是僅僅一課,也已經讓白朔獲得了全新的道路和力量,和自己付出相比,可以說是巨大的回報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他微微的歎了一口氣,俯身下拜:「學生愚鈍,不堪造就,再不能常常侍奉於老師左右,時刻聆聽教誨了,心中不捨的同時,想到摯友性情暴躁,頗為頑劣,如果有什麼差錯,還請老師和諸位師兄弟多多包容照拂。」

  聽完最後的話之後,竹簾之的人點頭笑了起來:「你有這份心,足夠了,下山去罷。」

  就在竹簾之後,他的手臂緩緩抬起,揮舞了一下,就在同時,白朔感覺到了一陣天旋地轉,當重新站穩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山腳之下了。

  看著身後的密林,他苦笑著:「不用這麼乾脆吧?」

  向著身後凝望了片刻之後,他轉過身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心中打定主意,先和隊員會合再說吧。

  當他走出密林的時候,卻愣住了,一個萬萬沒有想到人出現在了他面前。

  「猴子?」他看著自己面前怪笑的猴子,不,他已經有了新的名字了--孫悟空,將來一定會很響亮的名字。

  「師傅讓俺送送你。」猴子抓著臉:「我求了半天,可是師傅這次真被你惹生氣了,俺實在沒有辦法了。」

  「沒關係,天大地大,總不會沒有我的容身之處吧?」白朔拍著他的肩膀笑著:「我這一去,再次見面可能就是多少年之後了呢。好不容易找到長生之法,你要好好學啊。」

  猴子有些失落的點著頭:「等俺出師了,去尋你做花果山二大王。」

  「哈哈,你還記著呢?」白朔搖著頭:「一個花果山,我可看不上啊。」

  「對了,你有去處沒有?」猴子想到了什麼,對著白朔問道:「要不,幫俺個忙如何?」

  「哦?。」

  「好多年沒有見過俺的猴子猴孫了,怪想的,你去替俺看看怎麼樣?如果有什麼事情,就照拂一下。」猴子從身上掏出一塊不起眼的石頭塞在了白朔的手裡:「聽說人類送別的時候,總要互相送點東西,花果山你看不上眼,俺又是石頭裡蹦出來的,什麼都沒有。」

  「俺出生之後,那塊石頭就變成粉了,這個是那塊石頭最後的一片,俺一直留著。你要走了,就送你做個紀念吧。」

  石頭?

  白朔突然感覺到腦袋被錘子砸了一下,石頭?

  在略微有些混亂的意識之中,他整理著自己的思維。

  猴子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而孕育猴子的那塊石頭……最後一塊女媧石?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0:25
第一百二十七章任務

  -

  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那一片的石塊,就像是從碎裂的石塊之中隨意扒拉出來的一樣。但是白朔感覺到其中隱藏的微弱神力,看起來很脆弱,但是實際上就算是自己用盡所有的力量也無法粉碎。

  我說,這個便宜佔大了吧?

  白朔看著自己手中的石片,愣愣的發起了呆,有些感覺自己像是做夢了。

  「師傅叫俺,俺要回去了。」猴子有些不捨的說道:「你保重,記得一定要替俺去看看啊。」

  一邊邊向著回去的方向跑去,不時轉頭向著白朔揮手。

  「喂喂,我起碼也要告訴我花果山在哪裡啊?」白朔有些無奈的看著猴子遠去。

  就在瞬間,白朔聽見了許久未曾聽到過的肅穆聲音。

  那是……主神

  「強制任務:保護花果山,在混世魔王的攻擊之下,保護猴精不被殺死,成功條件:擊退或者殺死混世魔王,失敗條件:七十二小時之內未趕到花果山,或者原本猴精族群死亡三分之二。

  成功獎勵:3000獎勵點。

  失敗懲罰:失去女媧石,扣除獎勵點7000

  倒計時開始:72:00:00」

  同時,手腕之上的地圖驟然擴大,一個金黃色的點出現在了極遠處的方向之上,標注著『花果山』的圓點和白朔之間的距離差不多足足有兩個橫跨中國的長度了……

  「臥槽」白朔發出了失態的大吼:「當我是飛機啊」

  果然,在『十字』內部的情報是正確的,主神絕對不會允許輪迴士利用劇情進行刷分或者撈取珍貴物品。如果進入兌換世界之後想要干涉劇情,那麼就必須付出代價。

  這是最基本的等價交換。

  常用的手段是,將他們拋入正在團戰的世界之中。而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發生,當初白朔就專門選擇了這個在主神空間之中只出現過寥寥數次的劇情,只是沒有想到,自己好像來錯了地方,這個世界和自己認知的那個故事完全不同,而且居然和大部分神話故事有所重疊。

  這或許也是主神的抑制力吧,沒有輪迴士的壓制,那麼就必須承受劇情所帶來的危機。

  既然白朔接受了這一塊至少五星級的材料,那就必須完成這個困難到了極致的任務,否則絕對會人財兩空。

  這比強制補票更可怕,就像是以無人售票為由頭吸引顧客,等人上車之後,不給錢就從車上扔下去,往往到了這個時候,車已經上了高速了,而且速度飆到了極限。

  最危險的是,白朔身上已經沒有足夠去扣的獎勵點了,如果被扣成負分,那麼在兌換時間結束之後,絕對會被第一時間抹殺。

  所以,無論如何,白朔都要完成這個幾乎不可能的任務。

  又被逼到這個地步了啊……

  他無奈的感歎,七十二個小時之內……三天三夜的時間……

  那麼就看看吧,我現在的最強速度……

  他朝著圓點的方向邁動了腳步。

  ------------------

  從正午的時候,濃厚的血腥味就從鎮中央的大宅中傳來,令人心中發冷的慘叫不斷的拔高,此起彼伏,接連不斷,哪怕是瞎子都能夠看出員外家裡已經被什麼恐怖的東西佔領了。

  隨著血腥味飄散過來的,還有幾乎令人陷入極端的恐怖,哪怕是隔著高牆還有遙遠的距離,都能夠體會到有什麼極為可怕的東西在裡面盤踞。

  整整一個下午,整個小鎮的街道上面都沒有任何的行人,所有人都關著門躲在家裡,抓著護身的武器或者菜刀,簌簌發抖的同時,祈禱著這種恐怖離去,前去城裡報官的人趕快回來。

  當天色終於開始緩緩陷入黑暗的時候,一星一點的火光從府邸中亮起,蔓延,化為了幾乎將整個天空都映照成血紅的大火,而在空氣之中瀰漫的陰森也漸漸的消失了。

  緊閉了一整個下午的朱紅色大門發出了吱呀的聲音緩緩打開,頭髮蓬亂的梁公正左手牽著兩匹馬,右手拉著被蒙住雙眼的馬良,踏著猩紅的液體從門檻後面走出,神色愉悅而輕鬆。

  「我們,這是去哪裡?」馬良並不是愚昧的小孩子了,他明白了一點這個下午究竟發了什麼,但是卻絲毫沒有對梁公正產生恐懼,他相信著這個拯救自己的朋友。

  「離開這裡。」梁公正將馬良扶上了馬背,牽著馬在無人的街道上緩緩行走,看著遠處深沉的夜色說道:「找一個可以讓你追求夢想的地方。」

  ------------------

  「我……真的是怪物嗎?」

  紅衣的孩子坐在街道的角落之中,突然問道:「就跟父親說的一樣,是怪物嗎?」

  在他的身旁,坐著頭髮染成黑色的奧托莉亞,正在逛街之間,她注意到了哪吒一個人坐在台階之上,低著頭,神情低落。

  忍不住走過去詢問,但是卻被聽到了這樣的疑問。

  「為什麼會這麼說?」奧托莉亞搖著頭,拍了拍他的腦袋:「哪吒可是一個很可愛的孩子呢。」

  紮著羊角辮的哪吒低著頭:「可是,父親大人說我是怪物,只會給陳塘關帶來災厄……」

  當自己獻上辛苦製作的腰帶的時候,等到的不是期待的笑容,而是充滿怒火的耳光,還有斥罵。

  明明有著足以拆毀整個陳塘關的力量,可是哪吒依舊還是個孩子。

  一個期待著父母誇獎,想要讓父母引以為榮的孩子而已,也正因為如此,在強大的同時,他比誰都脆弱。

  默默的承受了父親的責打,可是心中的苦楚卻比身體上的痛苦更讓他難過。

  「怪物……災厄……闖禍……麻煩……」

  就在他跪在列祖列宗的靈前之時,他聽到了父親在怒罵母親的聲音,還有隱約而片面的詞語,讓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悲傷和低落中。

  實在無法忍受家裡僵硬的氣氛

  奧托莉亞頓時明白了整個事件的緣由,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蹲下了身:「李靖大人可是有著要保護整個陳塘關的使命呢,在我的家鄉,貴族的職責之一就是守土,當一個人的職責和兒女衝突的時候,偶爾失態可是很正常的啊,不要放在心上,就像是我的父親小時候罵我是廢物一樣,他會這麼說,證明他對你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呢。」

  哪吒眼中的喜悅乍現,可是很快他又想到了昨晚所發生的事情,重新低落下來,搖著頭:「才不是,我把父親惹生氣了,他打我,還罵我娘……」

  「不是啊。」奧托莉亞坐在了他的旁邊,手掌撐著臉頰:「孩子闖了禍,那可是父母的責任呢,責打只是想要讓你明白錯誤而已。」

  「可是我沒錯啊……」哪吒有些憤怒的抬起頭:「我明明沒有錯的……父親不明白,母親不明白,大哥和二哥也不明白……都說我是災厄,只會闖禍。」

  「我明明只是想要父親開心的,可是我又搞砸了。」他的聲音哽咽著:「我什麼都做不好。」

  奧托莉亞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實在不擅長做這種思想工作,但是副隊長又喜歡睡懶覺,而且睡熟了之後不知不覺得就會抱住身邊的奧托莉亞,賴床不起,還把熟悉環境的工作都塞給自己,還說讓自己多鍛煉,明明那種樣子的人才更需要鍛煉的啊。

  「哪吒啊,是對是錯,有的時候可是沒有辦法分辨清楚的啊。」奧托莉亞捏了捏哪吒的臉:「可是,沒有父母不愛孩子的吧?」

  「我不知道。」哪吒的雙手撐著腦袋,呆呆的看著市井人煙:「這些我都不認識的人,真的比我還重要麼?」

  「愛是無法相比或者用數量衡量的。」奧托莉亞拍著他的腦袋,絲毫沒有畏懼在昨天晚上所窺視到的那種強大,而是將他當做一個鑽牛角尖的孩子:「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或許到了那個時候,來守護陳塘關的就是你了。」

  「真的嗎?」哪吒扭過頭看著。

  奧托莉亞想到了記載在文檔中的劇情,心中突然有些黯然,就是這個對父親充滿依賴的孩子,卻慘遭父親的拋棄,被當做一枚棄子,最後悲憤之下,徹底的斬斷了和塵世之間的羈絆。

  這個孩子的師傅,究竟在想些什麼呢……

  那個名為太乙的神祇,從頭到尾都沒有介入這件事情裡,默默的看著哪吒失去最寶貴的東西,變成他心中的『好』徒兒。

  「當然是真的啊。」奧托莉亞笑著彎下腰,將哪吒從地上抱了起來,拍打著他身上的塵土:「哪吒,我想要告訴你的是,沒有哪個父親不愛自己的兒子,也沒有哪個孩子不愛父母,所以,你要相信你的父親,也要請求你的父親相信你,親情,是這個世界上最牢固的羈絆。」

  「我不太明白。」哪吒懵懂的看著奧托莉亞,聽不懂她的話。

  「那就先記住就好了。」奧托莉亞微笑著,心中想到了自己已經逝去的弟弟,突然有些黯然。

  摸了摸哪吒的腦袋之後,她說道:「不要讓父母擔心,該回去了吧?」

  「嗯。」哪吒點點頭:「姐姐,再見。」

  「再見」奧托莉亞彎著腰,溫和的笑著,看到了哪吒臉上的笑容,不知道為何她的心情也輕鬆了許多。

  這一天,帶著一腔蓄積到極點的仇恨的怨毒,四海龍王齊上天庭,請了玉帝的法旨,定下了最惡毒的計劃。

  正巧這一天,金光洞太乙仙人接到了玉帝邀請,參加宴會,心中略微跳動了一下,掐指一算後,冷笑了一聲,然後施施然去參加宴會了。

  梁公正殺了員外滿門,然後將最大的那棟宅邸焚之一炬,光明正大的牽了兩匹馬,帶著馬良重新尋找可以讓他們一起畫畫的地方。

  在同一個白天,白朔開始和時間賽跑,目標是花果山。

  而在另一個世界,一場根本實力懸殊的戰鬥正在展開。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0:26
第一百二十八章長孫武

  -

  在道場之中,兩個赤膊的男子在進行著瘋狂的戰鬥,已經邁入格鬥家的境界的戰鬥遠超了常人之間的扭打或者纏鬥,每一拳都帶著一往無回的氣勢,還有鶴翔九天的靈動,隨意的餘波就讓腳下的土地上出現窪陷或者裂縫,偶然一拳打空,凝成實質的氣勁也會在空中發出尖銳的鶴鳴,最後在有些斑駁的牆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儘管兩個人的實力並不在同一個位階上,但是那一名三隻眼的精壯男人卻始終將自己的氣壓制在和對手相等的水平上。

  就算是如此,戰鬥的局勢也依舊向著他的方向傾斜,對手的落敗是早晚的事情,僅僅憑藉著精妙到了極點的武技還有遠超對方的戰鬥經驗,他也足以在片刻之中讓對手落敗。

  但是,這不行。

  名為天津飯的武者想要看看這一名新來弟子的真正潛力究竟有多大。在這半個月之中,這個複姓的師弟以幾乎可以說的上是自殘的方式修行,幾乎的速度已經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就連鶴仙人都不得不感歎:沒有如果餃子或者天津飯一般極高的悟性,但是卻硬生生靠著自己的勤奮苦練,還有心中的意志拔升到這種程度,實屬罕見。

  儘管每次訓練都要到動不了的地步才會停止,但是往往一頓飯或者一夜之後,又能夠重新精神抖索的站立在道館之中,開始負重修行和鍛煉,就算是天津飯也只能自歎不如,就算是當初自己也沒有這樣的拚命,當然,食量也不如這個怪物一樣打不死的師弟。

  從進入道場的第一天就開始不斷的挑戰,並非是好勇鬥狠,也不是嗜武如命,對所有人都彬彬有禮,但是一旦戰鬥起來,就開始用盡所有力量去擊敗敵人,看著對手的眼神也像是看著前進道路之上的絆腳石,讓人心裡忍不住有些畏懼。

  不過今天,這個看起來年紀比自己大了許多的師弟居然向自己提出切磋的請求,他原本以為這個師弟慘敗在餃子手裡之後,起碼要一個月之後才會繼續來挑戰勇氣呢,不過這樣也好,天津飯也想要看看這個師弟的前進速度究竟可怕到什麼程度。

  收回的拳頭在瞬間積蓄了可怕的力量,充盈的氣在其中流動著,向著被打斷節奏的師弟轟去。

  從下到上,剛猛而迅捷的一拳瞄準了長孫武的小腹,如果被打中,以現在長孫武的實力,絕對會失去繼續戰鬥的可能後的瞬間,他收回了進攻的雙手,雙臂交疊,擋在了小腹之前,就在剛剛完成的瞬間,他感覺手臂被炮彈砸中了,蘊含在其中的氣如同火藥般的燃燒炸裂,巨大的力量讓他的身體脫離了地面,向著天空飛去,就在他高度提升的同時,他看到了天津飯三隻眼中相同的眼神:

  雖然你很努力,但是還是要結束了。

  五目交匯,長孫武的眼中意志否定著天津飯的判斷:我還沒輸。

  他最後注意到天津飯眼底一閃而逝的神色,欣賞之中帶有一種金鐵鑄就,不容置疑的堅決,能夠讀懂其中的意味,他在說:

  「快了」

  緊隨著長孫武被擊飛的身體,天津飯拔地而起,身體之中的氣澎湃衝湧著,卻始終沒有超過長孫武所能夠達到的極限,刻意維持這種條件,是因為他要教會長孫武,所謂的戰鬥,僅僅有意志是不夠的。

  用不容置疑的結果告訴他:你的修行,還未夠班啊

  就在足以將長孫武徹底擊敗的鐵拳即將打中的那一剎那,天空之中的長孫武突然露出了笑容,就在瞬間,身體彷彿閃爍了一下。

  在閃爍之中,在天津飯面前的長孫武已經變成了兩個,儘管看起來有些虛幻,但是這確實是已經初窺門徑的殘像拳無疑了。

  就在天津飯心中警惕的同時,如同閃光彈突然炸響一般的耀眼光芒刺入了眼中,瞬間,天津飯三隻眼睛同時中招,直到現在,劇烈的風聲才從背後響起。

  一瞬間,竭盡全力的長孫武用出了自己掌握的所有武技,終於成功的爭取來了最為珍貴的一瞬間。

  就在這一瞬間,他要徹底逆轉戰鬥的局勢

  渾身上下所有的氣動湧入了手臂之中,就像是將大水缸裡的所有水都塞入小水桶之中,巨大的壓力讓氣的威力急速飆升,凝聚到了極限之後,手臂的所有孔之中驟然噴出了細碎的血霧,而一道指頭粗細的白色衝擊則成功從指間衝湧而出。

  成功了

  長孫武的臉上出現了狂喜的神色,在苦思冥想了一個多星期,期間用自己的身體不斷試驗,僅僅就是為了將這一招掌握在手中,如果不是有著『暴食』符文,他可能早就變成殘廢了,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終於初步的找到了一絲門徑。

  傾盡所有的力量,發出無堅不摧的攻擊,鶴仙流奧義之洞洞波

  長孫武的氣在拚命的修行之中已經達到客觀的數量,而就是現在,卻一瞬間傾巢而出,壓縮成小指出息的衝擊,純粹由氣所組成的攻擊,遠比任何子彈都可怕,但是長孫武卻並不認為自己的攻擊能夠在殺傷這位師兄。

  依靠著和自己的相同水平的力量,天津飯就足以在第一時間讓自己敗退當場,但是卻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只能認為,這位師兄想要看看自己在這一段時間所學到的力量,究竟能夠達到什麼樣的程度了。

  以天津飯那種武學天賦、經驗意識,長孫武在這種情況之下完全就是被壓著打,傾盡自己所能,也不過是想要堅持的更加長久一點而已。

  既然無法勝利,那麼唯一的目標就是,不敗

  在這唯一的瞬間,他選擇了兩敗俱傷的方法,將身體之中的氣全數擊出,撕碎了前方的空氣,造成了波蕩的氣瀾。

  兩人之間的距離僅僅只有短短的半米,在狹窄的空氣之中,因為巨量的氣在流動而造成了錯亂的狂風,足以擊碎鋼鐵的波動已經來到了天津飯的背後。

  只要打中,那麼在接下來的戰鬥之中,長孫武將徹底的把握節奏,甚至在接下來的戰鬥之中讓局勢向著己方傾斜也是有可能的。

  這是長孫武能夠想到的最好方法,可是,能打中嗎?

  就在最後的瞬間,一根相同的手指悄然迎向了穿刺而來的波動後的關頭天津飯在半空之中如同鶴翔一般的轉身,停駐在半空之中,如履平地。而右手的食指卻牢牢的頂住了足以將鋼鐵洞穿的波動。

  純粹的氣凝聚成的殺招,被擋住了?

  長孫武的眼角跳動了一下,緊接著感覺到了對方指尖如同江河奔流一般湧動出的氣。

  和長孫武的攻擊無二,那是相同的鶴仙流奧義,轉瞬之間發出的洞洞波

  不同的是,在瞬間出力的大小還有招數的精純程度之上,長孫武在接觸的瞬間就一敗塗地

  而且最大的弊端,就是在半空之中,長孫武根本沒有任何借力的地方,舞空術作為鶴仙流的奧義之一,長孫武暫時還沒有接觸到,所以在兩道衝擊相遇的瞬間,他的身體就被巨大的衝力給頂飛了出去,斜斜的墜向大地,他都已經準備閉好眼睛,忍受墮地之後的劇烈痛苦了,反正只要有『暴食』符斷幾根骨頭都是小事情。

  而就在在大地的顏色越來越接近,即將接觸的瞬間,無形的力量從極遠處衝湧而來,鋪展在了他的身體下方,消去了墜落而產生的巨大重力。

  僅僅存在了一瞬間,那種無形的力量就已經消失了,得到喘息機會的長孫武趁機翻身,雙腳著地之後,感覺到一陣強烈的虛弱。

  剛才可真的是傾盡所有了,現在他就連保證最基本的活動能力都有些勉強了。

  「又輸了?」他坐在地上,喘著氣,汗水從身體上滲透了出來,無奈的笑著:「真是啊,弱點太多了。」

  「你修行的時間太短了。」童稚的聲音出現在了他的頭頂,陰影覆蓋了長孫武的臉,逆著光長孫武看不起那個孩子的模樣,但是卻點頭笑了起來:

  「餃子?什麼時候來的?」

  「一直都在。」彷彿小殭屍一樣怪異的孩子懸浮在半空之中,並非借助著氣來施展舞空術,而是先天的超能力,僅僅是憑藉著精神催眠,劇痛幻覺,還有念動力就已經讓長孫武在挑戰之中落敗的鶴仙流弟子。

  背後離去的腳步聲響起,長孫武好奇的扭過頭,卻看到了一個枯朽瘦弱的老人背著手,彎下腰離開了道場之中專門用來切磋的地方。

  從一開始,長孫武和天津飯的戰鬥就落入了他的眼中,不知道為什麼,他卻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那是鶴仙人。

  自從長孫武交上了足以讓數十個人揮霍一生的貴金屬和鑽石之後,原本鶴仙流的那些繁瑣門規都對他產生不了左右了,但凡修行上的問題,只要請教,鶴仙人無不詳細解釋作答,並且還在一個星期之後交給了他殘像拳和洞洞波的運用方法。

  一方面是看好這個會伺候師傅,又有勤奮毅力,進步速度驚人的弟子,一方面也不認為有什麼流派道館會出這麼多錢把一個奸細送進來。

  只是今天他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完戰鬥之後,僅僅是想著天津飯點了點頭,便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就在長孫武一頭霧水的時候,一隻手掌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抓住了天津飯的手臂,從地上站了起來,長孫武問道:「師傅怎麼了?」

  「沒什麼,師傅跟我說,如果你能夠在相同出力情況下跟我打成平手的話,就允許我教你鶴仙流獨傳的奧義。」

  天津飯看著長孫武有些呆滯的臉,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先去把衣服換一下,我在這裡等你,半個小時之後,我教你……舞空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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