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冒險] 鋼鐵王座 作者:風月先生 (已完結)

     關閉
mk2257 2011-6-15 22:16:2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9 1682225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0:37
第一百三十九章彩雲

  「不要在我師傅墳前說這種噁心的事情,欺我彩雲是傻子嗎?你口中的陛下只是在利用我而已,就算是我成了,他也只會把我賣給太乙,代替整個龍族去承受太乙的怒火。而且我會承認那種將我拋棄在深山中的渣滓是我的父親嗎?」

  彩雲拍了拍他的臉,瞇著眼睛用危險的眼神看著他:「何必說的那麼好聽呢?」

  在少年怒極的威壓之下,龜丞相只能顫抖。

  「你去告訴龍王,我既然答應了,就不需要再派這種小嘍囉來怕我反悔。」彩雲不再看他,扭頭說道:「現在,滾。」

  「是。」龜丞相幻化的那名矮小中年男子沒有一絲怒色,彎腰諂笑著離開,直到遠離了那片地方,才回頭看著那一片山林,不屑的冷笑。

  「區區野種,來日看你怎麼死……」

  他的身體突然一陣扭曲,化為了一隻巨大的烏龜,架著無中生出的海浪向著東海的方向走去。

  彩雲最後一次提師傅和師弟將墓碑擦乾淨,拔光了墳塋上的野草,撫摸著冰冷的石碑,露出了一無所有的空洞笑容:「師傅,彩雲這便去了,你和師弟千萬要等我啊……」

  罷一陣狂風驟起,水霧青煙騰空而起,向著從天際飛去。

  在林間的空地上只留下了三座寂寥的墓碑。

  第一座墓碑後面埋葬著他的老師石磯,第二座墓碑後面埋葬著他師弟碧雲,而除了第三座墓碑後面卻一無所有,只有石碑之上的一行大字。

  「石磯娘娘門下不孝徒兒彩雲之墓」

  ----------------------

  此時的陳靜默和奧托莉亞正在荒野之中穿行,全身籠罩了厚厚的袍子裡面,在烈日之下有些熱,但是卻遮掩住了奧托莉亞與眾不同的容貌。兩個人就像是最平常的趕路商人一般,騎在奔馬之上,急速的向著一片山巒的方向奔馳。

  一路之上奧托莉亞一直都在沉默著,一言不發,只是低頭向著前面趕路。緊隨其後的陳靜默有些擔憂的看著她,但是卻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在她所操縱的傀儡之中,柔和的靈魂波長包裹著哪吒沉睡的靈魂,讓哪吒不至於在長途奔波之中散盡靈魂。但是花了一天多的時間,兩個人步行外加騎乘各種工具,也才在地圖上前進了三分之一。

  一枚A級的劇情卡片可不是那麼好拿的,至今希望隊所獲得的高等級劇情卡片,每一枚都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白朔一騎當千,衝鋒陷陣,在千萬人的包圍之中殺死了何進,才得到一枚B級卡片而已。

  僅僅是任務介紹裡所表現出來的危險預兆就足以令大部分輪迴士退卻,但是陳靜默和奧托莉亞卻在猶豫之後選擇了接受。

  陳靜默不想讓奧托莉亞因此而內疚,也不想放棄這中難得的機會,而奧托莉亞所表現出來的堅決也是讓陳靜默將任務接下的原因之一--放任哪吒的魂魄散盡,自此消失,陳靜默和奧托莉亞都做不到。

  在輪迴士介入之後,劇情已經改變,太乙沒有在最後來救場。那麼這個空缺必然要有人填補,將哪吒的魂魄護送到金光洞,在這一段路途之中埋藏了什麼危機誰都不知道。

  但是和獲得的利益比起來,這種付出絕對是值得的。

  獎勵點和A級劇情卡片僅僅是表面,一旦任務完成,太乙那裡得到的好處就絕對不會少。

  既然如此,性情比較謹慎的陳靜默也選擇了冒險一把,至少主神不會安排必死的任務,只要有著萬全的準備和勇氣,絕對會獲得豐厚的收益。

  只是,主神所安排的阻攔,究竟會是什麼呢?

  龍族?覆滅陳塘關就已經讓龍族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想要斬草除根的話,太乙都不會放過他們;趁著太乙不在,讓哪吒償還因果,這是做的光明正大,就算是太乙在道義上都說不過來;但是如果哪吒真的萬劫不復的話,那麼難保這位金仙不會撕破臉皮,提著乾坤圈去玩屠族滅種的遊戲。

  李靖?在陳塘關頭李靖已經將自己的陣營徹底扭轉,而且在哪吒死後,他所表現出來的悲傷絕對不是偽裝出來的。現在他還在陳塘關中為哪吒舉辦葬禮,等頭七之後就正式下葬呢,怎麼會去阻擋兒子唯一的活路?

  那麼剩下的究竟是什麼呢?

  這一段劇情已經被數不清的編劇還有藝術家進行了各種各樣的改變,延伸出來的版本足夠讓陳靜默想到頭昏腦脹。

  線索實在是太多了,而現在劇情所表現出來的特徵實在太過模糊了。陳靜默只能判斷,有關於哪吒的故事,是經過好幾個故事之後疊加而成的。

  主神所安排的世界會自行演化,原著之中的劇情也僅僅是冰山一角,一切漏洞和不成立的邏輯關係都會被補全,而因此,往往會產生輪迴士無法想像的事情。

  曾經有某支隊伍在進入著名的治癒動畫《夏目友人帳》之後,誤判劇情難度不大,然後肆意的毀壞劇情。結果被友人帳上各路妖怪鬼神轟殺至渣,而令人想不到的是--其中下手最狠的是原著裡專門用來賣萌的大白豬:貓咪老師。

  看似無害的溫柔,可不是對任何人都開放的,從主角的角度去看待劇情是最最愚蠢的事情。

  只是所謂的阻攔,究竟是什麼呢?

  陳靜默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從身體中緩緩蕩漾開來的靈魂波長向著四周散發,方圓千米之內所有的生命氣息都瞭然於胸。

  而一直沉默的奧托莉亞也從來沒有放鬆警戒,經過魔胱強化之後,奧托莉亞對生命的氣息已經敏感之極,任何強大的生命敢於接近都會被她第一時間發現。

  就算是曾經潛伏在深海之中的巨龍,在她的感知之中也無法完全隱藏,這可是從星球的生命之河裡所獲得的敏銳直覺。

  被染成綠色的魔胱之瞳,也不僅僅只是好看而已。

  陳靜默心中的不安有些強烈了,她將身體交給了沉睡的『小白』去控制,而自己卻化為了武器,將一切都用於靈魂的感知中。但是儘管如此,她還是沒有辦法找到不適感究竟來源於何處。

  「喵~」小白掌控了傀儡的身體,興奮的哼叫著,坐在馬上好奇的看著四周--如果不是陳靜默的命令,她可能就直接跳下馬去玩了。

  奧托莉亞回頭看到了變了模樣的陳靜默,心中瞭然的同時,放慢了的速度,有些低落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在她看來有些逾越的想法。

  在莫名的衝動之下,她確定了陳靜默對肢體毫無感覺之後,悄悄的將手掌放在了小白的腦袋上,輕輕的抓撓著。

  看著曾經將自己弄得非常羞澀的副隊長在手掌下面像是小貓一樣,她的心情在得意的同時稍微有些好了。惡作劇一樣的撓了撓小白的下巴,讓小白發出了舒適的哼聲之後,她就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收回了手掌,重新恢復了一臉的嚴肅。

  到底,拆開所有的偽裝和堅持之後,她還是一個喜歡玩的女孩子,有機會報復一下喜歡欺負人的副隊長,她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不知不覺,陳靜默就被在她看來老實嚴肅的奧托莉亞調戲了一把,誰說容易臉紅的奧托莉亞就不會使壞來著?

  在片刻之後,一無所得的陳靜默重新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心情變得不錯的奧托莉亞,有些疑huo,但是對於奧托莉亞不再低落,也很欣慰,絕對不會想到一直被她調戲的奧托莉亞居然會反調戲一把。

  「奧托莉亞……」陳靜默突然開口說道,讓奧托莉亞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

  「誒?我……有事嗎?」奧托莉亞的手抖了一下之後,她扭過頭問道。

  「你說,白朔現在究竟在幹什麼呢?」陳靜默抓著馬韁,有些苦惱的看著前面:「這兩天他的坐標老是跟坐飛機一樣跑來跑去,你說會不會有什麼事情?」

  「放心吧,隊長可能又有什麼收穫吧?」奧托莉亞搖了搖頭:「你看,現在不是不動了嗎?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那個,我是說隊長吉人自有天……不是,我想說的是,隊長他不會出事……」

  越說越說不清楚,奧托莉亞有些沮喪的低下了頭:「我不是那個意思的,隊長他會來找我們的。」

  「哈哈,奧托莉亞你好萌……」陳靜默笑了起來,忍不住想要抱著奧托莉亞去磨蹭幾下,可是奧托莉亞非常有遠見的稍微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讓陳靜默的計劃沒有得逞。

  陳靜默捏著下巴,做出思考的樣子:「那個傢伙現在絕對在哪裡睡覺,他可沒有你想像的那麼正經呢。」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之後所得到的回復。

  你長痘痘了……

  這句話她每次想起來都恨的想要咬牙,恨不得把白朔咬死才好。明明是那麼嚴肅的時候,卻喜歡開這麼不著調的玩笑。

  兩個人之間的談話讓氣氛略微的輕鬆了起來,可是就在奧托莉亞張嘴準備說什麼的時候,馬匹突然停止下了腳步,不安的踏著蹄子。

  而在陳靜默的感知之中,從極遠處傳來的強大*長正在急速的靠近,奧托莉亞也感覺到了彷彿火山一樣的生命氣息正在從遠處衝湧過來。

  壓抑、炎熱、隨時都可能爆炸和噴發、流出讓人變成焦炭的熔岩。

  這種極具威脅的感覺,來自……

  兩個人向著正前方的方向同時看去,在前方的荒野之中空無一物,而大地之下也沒有任何的聲音,那麼唯一可能的地方就是--天空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0:38
第一百四十章只有梁公正知道的世界(第二更,求月票)

  -

  兩雙齊齊抬起的眼睛,同時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景象。##筆趣閣i必去##

  在視野的盡頭,一個細小的白點正在急速的放大,在天空上劃出了一條白色的痕跡。

  那是無數雲朵匯聚在一起之後,所形成的厚重雲層。

  在某種力量的控之下,彷彿白玉一樣的雲層凝聚在一起,化為了一條在天空之中馳騁的怪獸。面目模糊的怪獸就像是一匹在天空急速馳騁的巨大奔馬,在躍動馬蹄的同時折射出了七彩的光芒,突破了空氣的阻攔,發出了沉悶的巨響,在轉瞬之間就已經達到了兩人的遠處。

  沒有絲毫的偏轉,也沒有任何的猶豫,無盡白雲所凝聚的巨大奔馬發出了無聲的嘶叫,週身的色彩在光芒的折射之下,驟然變成了血紅,向著兩人的方向衝來。

  就像是從戰場上浴血奮戰之後,帶著凜凜的凶威和殺意,憤怒的馬兒從天空之中墜落,向著兩人發出了衝擊。

  靠著漫長蓄勢還有一種玉石俱焚的意志,白馬的速度提高到了不可思議的速度,在空氣了拉扯出漫長的殘影還有一道若有若無的白痕,像是巨石在大地上碾壓的轟鳴聲擴散開來,沒有任何的話語,也不需要任何的解釋,衝撞!

  陰影從無中生出,將陳靜默和奧托莉亞籠罩在其中,撲面而來的風就能夠壓的兩匹馬動彈不得。在最後的瞬間兩個人齊齊的從馬背上跳起,在地上借力,一瞬間將速度提高到了自己的極限。

  遠超人體強度的傀儡如同子彈一般的從原地飛出;而奧托莉亞控著來自大地最深處的生命能量,可塑性極強的魔胱力量引動了周圍土地的援助,像是受到了大地之下傳來的柔和衝擊,將自己的身體從原地彈了開來。

  就在兩個人的身體剛剛離開的瞬間,彷彿山岳一般砸下的白雲巨馬撞在了大地之上。在劇烈的衝擊之中,兩匹無辜的馬兒瞬間碎裂成了肉泥,而大地上也出現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紋,在方圓十米之內的大地上出現深深的凹陷。

  在躲閃過後,接下來的就是最凌厲的反擊。

  在傀儡的身體之內,化為武器的陳靜默和被驚嚇到的小白開始共鳴。散亂的靈魂波長突然協調了起來,無限制的靠攏,最後在瞬間合併成了同一個節奏,彷彿海般匯聚在了她的手臂上。在陳靜默的縱下,傀儡身體中的鮮血急速的流動著,巨大的力量從堅固的機括還有液壓裝置中生出,足以將鋼鐵擊穿的力量匯聚在了手掌之上。

  「魂威」!

  瞬間電光炸裂,黑色的拳套上籠罩一層又一層的湛藍色密集電光,在尖嘯之中撞擊在了白雲巨馬的身體之上。

  而在另一側,在奧托莉亞的意志之下,經過魔胱強化的生命力量還有和生命力量同出一源的氣糾纏在了一起,從少女的身體最深處湧現而出。

  空間的裂縫開啟了,一柄足足有少女身高,帶著莫名花紋的黑色巨劍被白皙的手掌u了出來。

  開闢在奧托莉亞背後的空間令她的手臂向身後伸去,就像是鋼鐵巨劍一直都隱藏在後背上一般。

  腰身扭轉之間,生命能量和氣糾纏所化的形態湧入了黑色劍刃之中,隨著手臂的揮舞,化為了鋒銳到了極致的劈斬。

  招數是最最基礎的劈斬,通過比條頓武士的武器還要誇張的巨劍使出,明明斬擊在空氣,但是卻飛出了一道凝聚到極致的氣刃。

  劍氣斬。

  兩道凌厲的反擊同時降臨,盡數湧入了白馬的身體之中,劇烈的震蕩開始了。

  因為劇烈衝擊而有些震顫的白色雲彩遭受到了未曾想到的反攻,瞬間膨脹了起來。其中的力量再也無法將密集的雲聚集在其中,就像是被急速充氣的氣球,白雲所化的巨馬突然膨脹,擴大,失去了原本的形體,化為了想要衝破束縛的橢圓。

  衝氣到了極限,終於,氣球破裂了。

  就像是瞬間湧入了白色的波瀾之中,衝湧的雲霧瞬間將兩人吞沒,失去了力量支持的雲霧在急速消散。當一切消失之後,在巨大的窪陷之中,出現了全身縞素的陌生少年。

  看似單薄的少年露出了令兩人心中不安的凶威,不容拒絕的低吼在耳邊響起:「將哪吒的魂魄交出來!祭我恩師!否則死!」

  帶著刻骨的恨還有傾盡自己所有的詛咒,這是一無所有的復仇者,石磯門下:彩雲童子!

  ----------------------

      究竟是什麼令那些愚蠢的傢伙總是不顧及後果的前僕後繼,走向死亡呢?

  金錢,或者是貪欲,永無止境的貪欲。

  這些東西,馬良都不懂,所以他無法理解那些總是源源不斷想要將自己囚禁或者搶走神筆的人。

  他們之中有受到過馬良幫助的人,有身負皇命的官差,也有從全國各地匯聚而來的貪婪者。

  這些充滿了野心和愚蠢的人織就了一場無法掙脫的大網,將馬良和梁公正束縛進去。

  每一個城市裡都貼滿了通緝他們的佈告:活捉馬良,賞金百兩,封伯,食兩千戶。

  一種略微可笑的氣氛在佈告欄之中瀰漫著,這種平日讓人眼紅到極致的封賞在此刻卻有些滑稽,任何一個明白馬良價值的人都不會那麼輕易的將他交出去。一旦擁有了那隻神筆,任何東西都可以自己取來,甚至是那個高高在上,代表著人間最高權柄的寶座都不是問題。

  「所以阿,我才不會這麼輕易的將你交出去咧。」

  梁公正往地下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露出了一絲有些彆扭的笑容,將馬良拉到身後說道:「你可是非常有價值的珍藏,懂嗎?」

  漠視了周圍數不清的鱗甲軍士,天羅地網已經織就。在嚴密的封鎖之下,一直蒼蠅都無法從密集的軍隊中間脫離,更何況是兩個人?

  努力忍著淚水的馬良低著頭,說不出話來,手掌顫抖著。

  他不懂得殺人,也學不會,努力的想要幫助梁公正,但是卻只會礙手礙腳。而梁公正也不願意將這種殘酷的負擔丟給馬良。厭惡整個世界的瘋子,有自己一個就夠了。

  隨著人群之後將領的呼喝,密密麻麻的箭矢對準了擋在馬良身體前面的瘋狂男人。

  只需要一揮手,鋪天蓋地的箭雨就會將梁公正捅成一隻滑稽的刺蝟。

  「害怕麼?」梁公正低著頭,聲音不同以往充滿了睏倦和混亂,淡漠而冰冷--在外因的刺激之下,曾經在主神空間裡出現過一次的人格再次佔據了最主要的位置。

  馬良吞著口水:「有些。」

  「那就閉上眼睛就好了。」暫時清醒的瘋子抬起頭看著太陽,淡漠的眼神被那種強度的陽光所刺傷,略微了瞇起了眼睛。

  就在下一刻,彷彿數百名琴師彈奏起最複雜的曲目,接連不斷的弓弦響動交匯在了一起,如同蜂群的箭矢飛向了天空,然後發出細微的聲音,擁擠在一起,成群結隊的向著下方落下。

  馬良顫抖的手掌突然被一隻如同在燃燒的手掌握緊,緊接著,一副黑色的畫卷轉瞬之間鋪展了開來,握緊了神筆的那隻手掌被梁公正把握,拖拽著他進入了自己的混亂世界。

  這是整個世界的醜惡,你不會畫,那我就將你拽進來給你看。

  你不需要認可,但是必須知道它究竟有多麼黑暗。

  僅僅知道所謂的美是不夠的,只有在明白最醜惡的東西之後,才會明白你改變的世界是多麼殘酷的東西。

  在短短的兩三秒之間,在梁公正的拖曳之下,彷彿血腥染紅的地獄勝景從無中生出,自成體系,兩三筆之間,風韻以成,令人喘不過氣的壓抑散逸了開來。

  馬良屏住呼吸,努力的記住梁公正向他展示的污濁黑暗,任憑自己的神筆將那種極致的醜陋具現出來。

  鋪天蓋地的密集箭矢從天空之中落下,而帶著血腥味的風卻從整個陣列所包圍的最中心擴散了開來。

  下一瞬間,暴亂的精神領域梁公正腦中積蓄了漫長歲月的絕望和恐懼在神筆的幫助之下凝聚成實體。醜陋的怪物從虛無之中出現,扭動著發出了令人狂亂的咆哮。

  借助著馬良手中那支根本不講任何道理的神筆,世界彷彿在瞬間染成了血紅。任何敢於衝進梁公正百米之內的人都發現自己墜入了黑暗的漩渦,而周圍的戰友一瞬間都變成了醜陋的怪物,狂亂的精神力在神筆的引導之下,現實和虛幻匯聚在一起,將每個人心中的黑暗挑動,匯聚成了就算梁公正都無法倖免的海洋。

  這是足以稱之為寂靜嶺的精神世界,每一個人都要為自己心中足以埋葬自己的貪欲買單。

  尖銳的箭矢射在從無中生出的醜陋怪物身上,身體上扎滿了無數箭矢的血腥怪蛇、食人猛獸……可怕蜈蚣從天而降,在這一片黑暗之中依靠汲取所有人心中的黑暗所暫時生存的怪物們被激怒了,張開了自己沾滿血腥的嘴,肆意的吞噬著生命。

  而就在血腥領域徹底鋪展開來的瞬間,比誰都更靠近中心的梁公正已經陷入了崩潰之中,五官滲出了一絲絲蛇芯一般扭動的鮮血。

  唯一在這一片黑暗的領域中保持清醒的,只有馬良。他拖曳著失去意識的梁公正,背負在了肩膀上。腦中的刺痛一陣一陣的泛起,他握緊手中的筆,顫抖著畫出了足以令自己兩個人離開這裡的奔馬,在上馬之前,他沒有忘記在自己的背後填上了一堵厚厚的城牆。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染上了黑暗,而身上沾滿血腥的兩個人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陷入了密林的包圍。

  這樣也好,最起碼不會在被人找到。

  他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將至今昏迷不醒的梁公正背負在肩上。

  他從來都沒有野外生存的經驗,也不知道怎麼去做,但是最起碼要找個能夠讓兩人放心去休息的地方。

  在黑暗之中,馬良蹣跚前進著,卻在密林之間的空隙裡看到了一線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燈光。

  那裡有人?

  一種絕望在他心中升起,難道已經逃到了這裡,也無法脫離那群人心中的貪婪嗎?

  ------今日第二更,求推薦,求月票。

  未完待續

  bk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0:39
第一百四十一章危機(第三更,求月票啊)

  一種絕望在他心中升起,難道已經逃到了這裡,也無法脫離那群人心中的貪婪嗎?

  但是很快他都發現,那一盞燈光只是來自於一件依山壁而建的草廬中。

  「是獵戶在山中的草廬嗎?」馬良重新升起希望,背著梁公正跌跌撞撞的在山林之中奔跑。

  當他快要跑出樹林的時候,突然遲疑了一下,彎下腰從地上挖了兩塊泥巴,隨意在臉上搓了兩下,將腦後的髮帶扯了下來,披頭散髮,就像是一個流浪的乞丐。再加上背後的形象邋遢的梁公正,恐怕誰都沒法把他們往通緝畫像裡那個形象放在一起。

  用盡全力拉著昏迷的梁公正,他在草廬的前面喘著氣,想要拍開門,卻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正在他猶豫的時候,屋內的燈光晃動了起來,向著門口接近著,然後那扇簡單的木門就從內被拉開了。

  滿面紅鬚的滄桑老人在燭光裡顯現出了自己的形象,僅僅是燭光和面孔的剪影就有著一種剛正不阿,不可侵犯的氣質醒目的是額頭上面那一灣如同新月一般的刻痕。

  在看到狼狽的兩人之後,他的眼神之中出現了憐憫和慈悲。

  面目奇特的老人打開了門,讓開身子,並沒有問其他的問題,只是說道:「山間風大,如果要借宿的話,就進來吧。」

  馬良楞了一下之後,心裡突然有種酸酸的感覺,這是在這些日子以來,他第一次從梁公正之外的人身上感覺到純粹的善意,結結巴巴的說道:「謝,謝謝。」

  屋內的陳設可以說是簡陋,但是卻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舒適感受。將梁公正放好之後,紅須的老人端出了一碗湯遞給馬良:「只剩下了一點生薑還有藥草,熬了點湯,喝了驅驅寒吧。」

  「多謝老丈。」馬良接過了碗,並沒有喝,有些擔憂的看著梁公正。

  老人就像是能夠看穿馬良的心思:「你的朋友受了刺激,神智昏沉,不過沒有大礙,你且放心。」

  「那便好。」馬良笑了起來,很快兩人之間就沒有話說了。

  馬良不知道怎麼去跟老人說自己的事情,可是他總覺得瞞著自己的身份,讓老人承擔收留自己的風險,這樣不好;但是如果老人知道自己身份的話,會不會……「你心裡若有猶豫,那便不需要說了。」隔著跳動的火燭,老人突然開口說道:「既然受了傷,就在這裡靜養一段時間,等你的同伴醒了,就下山去吧。」

  馬良愣了一下點頭說道:「多謝老丈理解。」

  老人性情似乎不愛多話,馬良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在尷尬過了之後,馬良開口問道:「不知此地是?」

  老人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說道:「雲夢山,白雲洞。」

  馬良躬身問道:「老丈宅心仁厚,收留我和梁大哥,還未請教老丈尊姓大名?」

  「尊姓大名倒是免了。」紅鬚的老人突然睜開眼睛,像是自嘲一樣的笑了起來:「我姓袁,你便叫我袁公就好了……」

  馬良點頭念叨著這個名字:「袁公……」

  袁公,曾經騰雲駕霧,逍遙事外的仙人,如今因為天書枯守人間的謫仙,終於在混亂的歷史中顯現出了他的蹤影。

  ----------------

     「交出哪吒魂魄,否則死。」

  如果放到平時看電影的時候,陳靜默會一邊吃爆米花一邊吐槽:口號好土……只是現在,陳靜默一點都不覺得土了。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一旦換個角度,以往可能有些老套的話就會變成真正具有殺氣衝擊的語言。

  這可不是在北影門口花幾百塊錢雇個臨時演員就能出來的氣勢。

  在少年眼神中纏繞的是刻骨銘心的恨,還有將一切都毀滅的絕望和憤怒。

  哪吒又從哪裡招惹了這麼一路仇人口阿!

  陳靜默忍不住想要捂臉歎氣。

  強大而沒有束縛的力量只會造成災難,尤其還是在被一個善惡意識根本沒有養成的小孩子掌控的時候。往日在太乙的刻意放縱之下,哪吒恐怕就連自己在做什麼都意識不到吧?

  他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但是小孩子也必須要為自己的錯誤承擔後果,龍族的復仇已經讓他失去了軀殼,要是陳靜默放任對方將哪吒的魂魄取走,恐怕哪吒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而且,任務中隱藏的最危險的一個地方就是,一旦陳靜默放棄這一次任務,那麼太乙那裡的聲望就徹底一擼到底,變成厭惡了。

  很可能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裡,兩個人要面對的,可是一位憤怒的金仙。

  主神的任務裡究竟藏了多少妖蛾子,就算是在傑出的智者都不可能全找出來吧?只有在問題真正出現的時候,才會在兩難的選擇之前感覺到痛苦。

  只是現在,還有讓她去猶豫的時間嗎?

  不論從哪個方向來說,陳靜默都不能將這一次的任務放棄,所以剩下的戰鬥,恐怕只有不死不休的戰鬥了。

  面前的敵人身份不明,而力量……至少要比自己高一個星級,就憑這剛才將萬里雲層凝聚成奔馬一般的衝擊,就已經是隱約超越四星級的術法力量了。

  還有勝算嗎?陳靜默心裡忍不住的想,但是立刻她就將這個念頭掐掉了,到了這種地步,還在猶豫的話,那就真的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就在短短的兩三秒之中,陳靜默的腦中就已經閃過了一些複雜的念頭,當她決定拚死一搏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有人比自己更快了!

  從奧托莉亞身體之中衝湧出的氣流在週身織就複雜的漣漪,就像是在一瞬間純粹的氣和能量所織就的花苞綻放開來,蕩漾的氣流向著四周衝湧,緊接著便是暴風席捲的聲響。

  就在敵人說話的瞬間,奧托莉亞就將自己的力量提升到了最巔峰的關頭。

  下一秒,少女纖細的身形就已經出現在了敵人的斜上方,這是當生命能量提升到極限之後,形成近乎武將特技『疾行』的效果。緊接著,黑色的鋼鐵巨劍就破空而至。這一次,不再是少女從小修行的基礎武技,也不是得自三國無雙的無雙武技,而是從主神那裡兌換到的,專門配合魔胱能量運行的劍術。

  空牙!

  如同海般的星球力量在劍刃之上凝聚著,就在向下劈斬的同時,產生了足以將巨大的鐵塊也挑起的怪異力量,向著那個來歷不明的少年毫不留情的衝擊而去。

  彷彿隕石天降一般的斬擊即將到來,咫尺之間的少年發出了不屑的冷笑,在轉瞬之間,雲霧從無中生出,縈繞在了他的指尖,向著黑色的劍鋒直直的點去。

  濃厚的雲霧將兩人的身體吞沒在其中,而就在那一片蒼白之中,突然傳來了鋼鐵交鳴的巨響,包含著星球力量的鋒利劍鋒在那一根手指之下崩裂出了巨大的缺口。而緊接著,瀰漫的雲霧驟然湧動凝聚,化為了虛幻的尖錐,筆直的刺向了奧托莉亞的身體,一擊就足以將奧托莉亞攔腰斬斷!

  就在危急的時刻,奧托莉亞身體裡的魔胱能量急速湧動,手臂的肌肉收緊,在無從借力的空中用力的u回了倒飛的巨劍。

  黑色巨劍上的鋼鐵劍鋒在交鋒的瞬間就被破開了一個缺口,依舊帶著巨大的反作用力,在奧托莉亞的拉動之下,反而拖著她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了一個怪異的角度。於是白色的尖錐擦著腰間而過,在長衣之下防護服的甲片上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刮痕。

  並沒有因此而鬆懈,重新握緊了劍柄的奧托莉亞再次劈出了劍鋒,這一次是不需要任何蓄勢,勝在快捷連續的連斬!

  就在前方劍鋒劈斬的同時,身形纖細的傀儡如同暗影一般的出現在了少年毫無防備的身後,雙手之上黑色的拳套纏繞著已經凝聚成實質的靈魂波長,魂威的電光帶著更加高級的技巧向著彩雲童子的背後重重的轟出。

  在傀儡的身體之中,初生之血的符文將充滿了身體的液體再次轉化成更加黏稠的血腥,將本身的力量提升到了極致。

  就在血液的包圍之中,陳靜默和小白的靈魂相互摩擦著,不同的靈魂波長到最後化為了如同實質一般的共鳴。

  靈魂之間傳來了陳靜默的吶喊:「靈魂共鳴!」

  兩顆靈魂在此刻完全融為一體,在陳靜默的意志之下,原本小白的靈魂轉而去控身體之中奔流的血液,而狂暴的靈魂波長卻在陳靜默的引導之下化為洶湧澎湃的海衝擊!

  這種程度的力量,絲毫不下於《噬魂師》之中,主角瑪嘉擁有了除魔波長之後完全掌握的除魔秘技:魔女狩獵!

  黑色的拳套收緊,銀色的荊棘咒文緩緩擴散,足以將整個城門都擊成粉碎的拳頭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彩雲童子的背後。

  巨響再次發出前一後兩道完全不同的攻擊之下,彩雲童子終於狼狽的後退了一步。而奧托莉亞的身體被倒飛的長劍拖曳著飛出,陳靜默傾盡全力之後的攻擊只是撕碎了他後心的一片衣衫,留下了一塊暗淡的淤青。

  陳靜默的身體被雲霧之中傳來的反震力量擊退,倒退了數米之後,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傾盡兩個人的力量,僅僅只能讓敵人倒退一步,略受輕傷。

  一束靈魂波長驟然在陳靜默和奧托莉亞的之間串聯了起來,兩人之間急速交流著彼此的想法。

  憤怒的彩雲感覺到了後背的的微風和身體之內因為陳靜默的攻擊而翻騰的血液,一種異常的氣息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隨著他瞳孔裡隱然透露出一絲青色,陳靜默和奧托莉亞熟悉無比的氣息出現了。

  如果說上一刻站在那裡的少年只是一個被無盡痛苦和怨恨吞噬的復仇者,那麼就在他雙瞳變色的瞬間,在兩人的感知之中,在那裡的是一條盤踞的憤怒巨龍。

  這是龍族的血脈!

  因為自身的血統不純被龍族拋棄,他就連自己的母親是誰都不知道。從小他就對自己身上的異種血脈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痛恨,可是偏偏正是因為自己除了親近之人外再也不為他人知曉的血脈,他才能在短時間內將門中的秘法修煉的大成。也正因為這稀薄的龍族之血,他得到難得的復仇機會。

  「風從龍,雲從虎,既然有了這麼難得的血脈,縱雲之法一定適合你修煉吧?為師也想看看風雲際會時的樣子呢。」

  那個被稱為石磯的女人將即將死去的自己帶回了山裡,而自己卻眼睜睜的看著她走上了必死的道路。

  到現在,他已經不惜一切代價了,哪怕是引動自己痛恨的血脈也要將復仇的火焰傾瀉出來,只是心中的憤怒,越來越盛了。

  「龍阿……」陳靜默睜大了眼睛,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到此為止了嗎?

  她的手指突然碰到的右手腕上的腕表,然後記憶裡不久之前的某個下午浮現出來。

  那是白朔將新的空間腕輪交給自己時候的樣子。

  「我給你在腕表裡設定了一個緊急信號……我正別亂按阿!……哪怕是隔著半個地球,你發出信號,我也能收到的。」

  「我是說……恩……如果以後有什麼危險情況的話,不要猶豫,按下去。我想,至少也是會有一點作用的吧?」

  當時陳靜默心裡在喜悅的同時,也略微有些想要吐槽:就算是有什麼情況,到時候隔著半個地球,你哪裡來得及阿,等你找到我,說不定我早就掛掉了。

  不過那個看起來呆呆的傢伙居然能想到這裡,就已經很不錯啦。

  雖然明白不大可能用到,但是陳靜默還是非常高興的收了下來。

  而現在,陳靜默突然想,如果按下去的話,那他真的會出現嗎?

  會嗎?不大可能吧?……就像是那些電影裡面: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什麼的……女主角遭到危機的時候,超級英雄就從天而降……陳靜默帶著萬一的希望,將腕表之上的那個小按鈕悄然按下。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0:40
第一百四十二章幻夢?

  陳靜默帶著萬一的希望,將腕表之上的那個小按鈕悄然按下。

  可惜,就像是她的理智告訴他的那樣,什麼都沒有出現。

  陳靜默突然想要給自己兩個耳光,什麼超級英雄從天而降,根本不可能嘛。白朔在地圖上和自己的距離換算成實際距離都已經差了一塌糊塗了,那個傢伙又不會飛。

  而現在終究要靠自己和奧托莉亞來解決。

  可惜就在她猶豫的同時,敵人已經變身完畢,超級賽亞人變個身都要提高好幾千戰鬥力呢,面前這個雖然差點,但是怎麼也把自己和奧托莉亞輕易收拾了吧?

  陳靜默咬緊了牙,大聲的喊道:「奧托莉亞要小心!」

  她緩緩的從自己的腕表空間裡提出了一個足足有常人頭顱大小的黑色匣子:「我要出絕招了!」

  就在匣子出現的同時,陳靜默身體之中的靈魂波長驟然提升到了極限,雖然和敵人相比起來,實力依舊渺小。但是她神態之間所散發出來的肅穆感覺讓彩雲童子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層層的霧靄雲嵐纏繞在了身體之中,伴隨著若隱若現的呼嘯風聲,轉為了全力防守。

  天知道那個女人取出的是什麼法寶?難道是傳說中用來同歸於盡、玉石俱焚的戍土陰雷?看起來不像啊……毫無徵兆的,黑色的匣子破裂了,就像是黑色的江河瞬間決堤了,無以量計的黑色雲霧從其中飄散了出來,在空氣之中急速膨脹,如同急速成長的妖魔,向著彩雲童子的方向衝湧而來。

  在彩雲的感知之中,任何神念一旦探入其中就什麼也無法感覺到了。

  就像是被吞掉了?

  急速膨脹的黑色氣流在瞬間就將他包裹在其中,而奧托莉亞在黑暗之中卻感覺到一直手掌突然拉住了自己急速狂奔。

  「還楞什麼!」陳靜默在她耳邊低吼:「跑啊!」

  無窮無盡的黑暗化為了海洋將彩雲吞沒,洶湧澎湃的黑色霧氣卻沒有預料之中的攻擊或者其他什麼功能。

  只是再怎麼敏銳的感一旦陷入其中,就會像是瞎子一樣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紅沙陣?沒有紅沙三轉,金仙化盡的味道啊,而且還是黑的……難道是什麼邪魔的魔道法寶?還是最純粹的……障眼法?

  彩雲心中的小心謹慎在現實面前變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憤怒,冷酷的現實向他發出了嘲笑。

  毫無疑問,他,被人唬了!

  遮蓋了方圓上百米距離的黑色雲霧突然產生了詭異的湧動,或者說,膨脹?

  就像是有一枚炸彈從其中點燃,然後撕碎一切的衝擊波衝天而起,將黑色的雲霧撐開到了極限,直到最後,被其中爆發的疾風和雲嵐撕扯成了粉碎。

  而就在這短短的五六秒之中,陳靜默已經扯著一臉懵懂的奧托莉亞拉開了足足兩千米的距離。

  速度依舊在加快!

  纖細的傀儡爆發了如同子彈一樣的速度,持續的向上飆升著。在身體中流動的雖然是經過縱的鮮血,將液壓裝置幾乎催發到了極限之後幾乎要裂體而出,合金骨骼在巨大的壓力之下發生了略微的彎曲,魔法仿生肌肉拉扯到了幾乎要斷裂的程度。

  反正沒有絲毫的痛感,一旦毀壞還能再換,陳靜默索性豁出去了,只是還是有些心疼,這可是某個傢伙送給自己賠禮道歉的禮物呢。

  頂著撲面而來的勁風,奧托莉亞趴在陳靜默的背上,但是卻感覺到身體下面的傀儡不斷發出的細微『卡嚓』聲,精致的傀儡就快要碎裂掉了。如果換算成數值,原本基本完好的耐久值正在刷刷的往下掉啊。

  奧托莉亞看著背後湧動的黑霧問道:「剛才那是什麼?」

  「戰爭迷霧。」陳靜默一臉肉疼的回頭看了一眼回答道:「安靜,咱在跑路……心疼死我了……」

  三星級道具:戰爭迷霧,出處《魔獸爭霸》

  原本僅僅在遊戲的地圖上作為黑暗現實的戰爭迷霧,在主神具現或者某種方法轉化之後也變成了輪迴士可以利用的道具。

  更何況陳靜默買的還是在『十字』戰團內部市場上的威力加強版。

  能有效隔絕五星級以下輪迴士的感知三個小時以上,數十次試驗沒有紕漏,物美價廉喲親~還可以選顏色喲親~當時陳靜默除了感歎價錢有些貴之外,還有些遺憾:可惜不包郵啊。

  一枚足以覆蓋方圓五百米的戰爭迷霧,價格就需要兩千五百獎勵點,不能說是便宜,但是陳靜默和白朔在長孫武的建議之下還是買了一枚備用。

  誰都有逃命的時候,敵人是五星級以下的時候,區區幾秒他們起碼可以拉開上千米的距離,敵人是五星級以上的時候……逃有用嗎?

  所以,陳靜默現在最慶幸的就是,這個從天而降的正太雖然看起來很威風,但是還沒有超過五星級嘛。

  反正她們的任務就是把哪吒送到金光洞,人家可有太乙的粗大腿,自然無壓力。

  自己和奧托莉亞可是撈一票就走人的輪迴士啊,幫到這個份上,已經是極限了。

  幸好再隔著幾千米就是莽莽山林,如果環境還是一望無際的荒野,那麼陳靜默和奧托莉亞這次可就真的玩完了。

  遵從陳靜默的命令,奧托莉亞將自己所有的生命氣息都統統收斂起來,原本醒目無比的波動也漸漸消失了,就像是一塊岩石一般沉寂。

  如果不是手臂上還有溫度的話,陳靜默都快以為奧托莉亞出什麼事情了。她也將自己原本如果火炬一般的靈魂波長壓制了起來,退出了靈魂共鳴的模式,在密林之中急速前行。

  如果這時候視野提升的話,她們就能夠看到充斥了整個視線的崇山峻嶺,一片濃鬱的綠色很快就吞沒了兩個人的身影。而就在她們的身後的天空中,零零散散的雲層在風暴的收束之下不安的擾動了起來,無盡的氣流還有絲絲霧靄從巨大的漩渦之中滲透出來,灑落在山林之中--她們的氣息已經被彩雲童子記牢,一旦敢於暴漏形跡,那麼等待她們的將是毫不留情的覆蓋性火力。

  ------

      奧托莉亞曾經安慰陳靜默,隊長說不定現在正在找我們呢。

  而陳靜默當時的回答是:那個傢伙說不定正躺在哪裡睡大覺呢……很巧合的是,白朔這個時候真的在睡大覺。

  在將混世魔王殺死之後,白朔撐著自己傷痕纍纍的身體,鑽進地牢之中將被囚禁在其中的猴子們放了出來。

  原本那些被嚇怕了的小猴子還以為白朔是比混世魔王更凶殘的傢伙,正準備玩捕獵的變態遊戲。白朔好說歹後還將悟空送給自己的任務獎勵拿出來展示,才被裡面最老的一隻猴子認了出來。

  老淚縱橫,鬍鬚拖地的老猴子抱著女媧石哭的跟花兒一樣,言語混亂說了一通,大意是大王原來沒有忘記猴子猴孫,再晚一點,老猴子就要保護族群以卵擊石了如何如何,聽的白朔心裡也酸酸的。經過了若幹混亂場面之後,猴子所交給他的任務終於圓滿完成了。

  在接下來的兩天之內,白朔又在猴子的指引之下,將花果山上下方圓十里之內的危險統統掃蕩了一遍,殺死了三星級妖魔若幹,再次獲得獎勵點若幹。

  到最後,白朔發現自己沒事情做了。

  在進入這個世界之後,一直都處於忙碌和緊張之中的白朔發現自己的生活突然空虛下來。

  除了日常修煉之外,他再也想不出有什麼事情可以做了。

  白朔啃著水果在猴子的帶領下參觀了了一遍花果山之後,乾脆就坐在花果山近海的那一片孤崖之上開始進行日常的修煉了。

  例行鞏固了一下身體內的力量,完畢後他坐在當初猴子蹦出來的地方,看著四周不斷湧現的海非常閒逸的睡著了。

  一直沒有午睡習慣的白朔在海衝湧的景色之下,眼神慢慢的恍惚了起來,瞬間睡意從無中生出,雙眼越來越重,神智潛伏到了腦中深處。

  就在雙眼合攏的那一瞬間,一直隱藏在白朔周圍的一道神念突然顯化成型。並無任何敵意的神念輕而易舉的穿過了白朔身體和靈魂中的防禦,就像是不存在的虛影,沒有觸動原本的防禦絲毫。

  那一道細微的神念從極遠處橫跨大海而來,就像是認準了白朔的坐標,精准無比的貫入白朔的腦中,瞬間形成了一道精致而宏偉的橋樑。

  橫跨整個海洋的意念之橋。

  在白朔看來,四周的景色驟然扭曲了一下,讓他從地上跳了起來,卻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的異常了。

  正常到了……太過正常了。

  而且,這種有些虛幻的感覺,讓他感覺到這裡並不是現實。

  依舊是在孤崖之上,海風吹來浪湧動,陣陣鷗聲映襯著海浪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改變。

  「是夢中嗎?」白朔苦笑著感覺著自己沒有任何異常反應的身體,這麼精致的環境,而且能夠將自己瞬間吞進去,究竟是哪位大能呢?

  柔和而模糊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讓他驟然扭轉了身體,警戒的觀察著聲音傳來的地方。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在一無所有的虛空之中突然出現了模糊的色彩,匯聚成了模糊的人形,明明衣衫管帶都鮮明無比,纖毫畢見,但是最重要的面容卻彷彿濃霧籠罩,讓人看不清其中的變化。

  「這是……心經?」

  這一卷包含著諸多奧義的經典可以說是現在白朔的根本基礎,所有的力量都從其中演化而出,在那位老師的教導下,他也學的不錯,但是遠遠說不成徹底理解。

  「能明白這是幻境,知見障,你學的不錯。」那個就連男女都無法判定的存在發出了聲音。

  對方瞬間將自己的虛實看穿,白朔心中汗倒豎:「閣下是誰?有這種力量,又何必藏頭露尾?」

  心中演化照映萬物的明鏡,想要將那人照進去,但是卻發現,那裡居然什麼都沒有。

  「你雖然可以說是那個人的弟子,學的卻是我的《心經》……」那人停頓了一下,像是露出了笑容,反問道:「你說我是誰呢?」

  我的,心經?

  白朔心裡突然有炸雷響起,倒吸了一口冷氣,抬起頭看著那個面目模糊的人形,問道:「觀世音……菩薩?」

  ------讓你亂殺惹出GM來了吧?

  四更,筋疲力盡,求月票……

  未完待續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0:41
第一百四十三章因果

  白朔心裡突然有炸雷響起,倒吸了一口冷氣,抬起頭看著那個面目模糊的人形,問道:「觀世音……菩薩?」

  那個模糊的人影似乎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呼……」白朔長出了一口氣,盤腿坐在了地上,抬頭看著天空之中的模糊人影,無奈的笑著:「一直以為在下只是個小人物,承蒙菩薩關照了。」

  「小人物?從諸天神佛眼皮子下面突然出現,隨著那有大因果的猴子惹了一路風浪,而且還能拜倒那位道兄門下。十五天之內你惹了常人一輩子都無法理清的因果和殺戮,如此還是小人物的話,那當真可笑了。」

  那人語氣裡似乎並沒有憤怒或者是其他的情緒,只是緩緩敘述,到最後突然停頓了一下說道:「你有天命,但卻不在此,為何惹下那般殺戮?」

  天命?主神的任務嗎?白朔略微的明白了他說的話,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因我而起,自然因我而滅,況且,殺一人救百人,大大的好事呢。」

  白朔總不能說,妖怪吃人,我心裡很不爽,所以統統把他們轟殺至渣了吧?

  那人似乎很有深意的說道:「諸般功德和業果,錯綜複雜。你一人背負,撐的起嗎?」

  白朔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我覺得,我要是不再惹事的話,還是撐得起的。」

  安靜的片刻之後,那人點頭說道:「你心性不錯,可惜了,機緣不足……」

  了一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之後,他突然問道:「我的來意,你可知曉?」

  真正的戲碼來了,白朔的眼角跳動了一下,問道:「莫非是對我的處置方法?」

  「未曾違犯天條,何來處置一說?更何況,就算是違犯天條,也無需吾等來插手。」那人搖了搖頭:「世間萬物均是機緣注定,你橫插雖然得了不少好處,不過倒也知道取捨。我也不需要繼續教你,只是,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白朔苦笑著,點頭說道:「雖然我覺得自己也沒惹多大的事情,不過菩薩說不行,那就不插手了。」

  「以漏盡通觀你,便知你於此世毫無因果,可是又隱有天命,而且身負釋迦成佛之前的境界。各種因果,實屬複雜,現在的天機已經呈現出一片亂像,已經不能讓你繼續插手了。」那人不急不緩的徐徐說道:「而且,你覺得你惹的事情還不夠多嗎?」

  「還請菩薩詳解。」白朔苦笑著,看來自己自從進入這個世界以來,就已經落入不少人眼中了啊,如果不是自己還沒有大幅度插手劇情,或者還沒有觸動那些大能心中的界限,恐怕自己現在早已經是白骨一具了。

  「自你出現以來,惹下的殺孽,三百四十九樁,確實死的全是食人妖魔,殺一救百確實是大慈悲。但是各種因果,誰又能說得清,功德業果糾纏在一起,實屬複雜。若是再不收手,恐怕天機感應,重重劫數之下,便死無葬身之地了。」

  白朔的眉毛跳動了一下,聽菩薩的話,似乎對自己造的殺孽並不反感,而且,還很欣賞?

  「該怎麼說呢?」天空之中的模糊人影似乎做了一個很無奈的表情:「你有釋迦的半分境界,學的是我的心經,行的卻是地藏王的地獄之法。看似偏激,但是未嘗沒有繼續前行的希望。只是因果攬的太大,你再繼續插手各樁大事,恐怕諸天神仙都不會允許。」

  白朔心裡越聽越模糊了,這菩薩打機鋒真有水平,說話模稜兩可,即顯示出:「你能活到現在全虧我們罩著你」含義,又有「你還要繼續努力才能讓我們繼續罩你」的意思,但是話裡的意思聽著卻是讓自己不要再搗亂……

  神仙就是神仙,說話真有水平,白朔徹底的懵了。

  白朔苦笑著:「菩薩你有話直說吧,這周圍又沒有別人,我聽不懂啊。」

  在他的心中已經隱約明白,自己的作為讓某些既定的歷史軌跡發生的偏轉。而某些促成這些,而且想要在其中撈一筆的大能似乎對自己的作為很不滿。

  至於為什麼沒有一道閃電劈下來讓自己一了百了,恐怕是自己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成了另一些人的棋子。有了這些人的周旋,自己才能得到一片喘息的空隙。

  只是,他們究竟想要什麼呢?

  看這位菩薩的態度,似乎佛門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而另一邊的又是誰呢?

  自己不知不覺得就摻和到了不得的事情裡面了呢。就像是一枚突然出現在棋盤上的棋子--代表了變數和不確定性,有些人喜歡,而有些人討厭,恰好自己的行為還沒有太過火,所以才能優哉游哉的躺在花果山睡大覺。

  想明白這一點,白朔感覺自己的地位已經到了非常微妙的地步了,一朝行差踏錯,恐怕就……

  所以這位才不願千里,隔空投來神念讓自己不要再插手,可是自己已經不準備再擾亂劇情了啊。

  似乎窺破了白朔的心思,天空上的人影搖了搖頭:「沒你想的那麼複雜,各種緣由,你等一下就會明白了。」

  「等一下?」白朔剛說完,手腕上就傳來了讓他有些不安的震動,一陣一陣的急促震動讓他的心神頓時緊張了起來。

  在腕表的屏幕之上,是一閃一閃的鮮紅,陳靜默的危險信號。

  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之下,陳靜默似乎陷入了極為危險的境地,而能夠讓她危險到這種地步的,恐怕是那個傻姑娘又去插手什麼劇情了吧?

  如果真的讓白朔真的什麼都不做的話,還不如一道閃電劈下來結果了他算了。

  「呼……哈哈……」白朔無奈的苦笑起來:「菩薩說的,就是這件事吧?」

  人影模糊的面容上似乎露出的笑容:「既然脫身而出,又何必陷入其中?」

  「這種冷漠的獨善其身,我真做不到啊。」白朔搖著頭:「看來要讓菩薩失望了。」

  懸浮在天空之中的人影似乎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那麼,只剩下最後的選擇了麼……」

  --------------------------

  天空之中雲嵐霧靄被暴風收束著落下,化為了一條形態模糊的巨蛇在山林之中遊走著,就像是卡車衝入了灌木叢之中。沒有任何重量的雲蛇將一顆顆生長了千百年的巨樹折斷碾碎,時而吐出狂暴的颶風將一切可以的地方都在吹息中化為粉碎。

  那一條猙獰的巨蛇頭頂上已經隱隱出現了兩個犄角一般的模糊鱗甲,彷彿只要經過雷劫洗練就能夠衝霄而起,化為乘風縱雨的天龍。

  憤怒的彩雲腳踏在巨蛇的頭顱之上,循著那兩個該死的女人所遺留下來的氣息急速前進,不管走了多少彎路都能夠準確的找準方向。儘管過程複雜,但是很明顯三人之間的距離在不斷的拉近。

  彷彿洪水在森林之中衝湧,巨響之中龐大的雲蛇驟然抬起頭顱,向著前方吐出了一口帶著絲絲冰霜還有電光的吐息。

  在清脆的聲響之中,前方的一切生命都被鍍上了一層致命的霜銀,堪比極地深寒的溫度瀰漫了開來,脆弱的樹幹還有枝葉在驟然降低的溫度之中碎裂成了粉末,而那些無辜的蛇蟲只能化為一塊一塊碎裂的紅色冰粉,消失的無影無蹤。

  寒冷的洪流擦著陳靜默和奧托莉亞的藏身之處轟然衝過,讓兩個人明白了再藏匿只是取死之道。已經持續了六個小時的追殺,恐怕就要在不久之後劃上終點了。

  陳靜默無聲的歎了一口氣,靈魂波長被壓抑在幾乎不存在的程度。只是沒有想到,對方的追跡方法居然這麼管用,不論兩個人怎麼轉彎和迷惑都能夠找到最正確的道路,這比主神的任務坐標還要不講道理啊

  在靈魂之間的急速溝通之中,幾乎說是毫無勝利機會的對戰方案被敲定了。

  正在密林之間急速搖擺著身體前進的雲蛇突然停下了身子,將冰冷的目光投向了陰暗的草叢之中。

  燃燒的殺機從雲蛇的頭頂上衝下,將那個小心翼翼移動的生物鎖死,只要敢於露頭,迎接他的就必將是雷霆一擊的絕殺。

  密集的霧靄在彩雲的指尖纏繞著,只需要一瞬間就會化為將一切都凍成碎末的術法。而在那一片陰暗的樹林之中,樹葉不安的湧動著,終於一道模糊的身影從空隙之中脫出,在瞬間躍上枝頭,向著彩雲竭盡全力的發出了一聲吼叫。

  「喵~」那一隻小貓有氣無力的叫到,小心翼翼的瞪視著他,有些不安的向後倒退。

  在彩雲指尖縈繞的急凍的雲嵐險些爆發而出陣湧動之後,再次陷入了沉寂,彩雲有些自嘲的笑了起來。

  草木皆兵就是用來形容自己這種狀態的吧?復仇的火焰已經將自己徹底燃燒了,可是又何必難為這種嬌弱的小東西呢?

  他略微的搖了搖頭,但是心中驟然升起一個不安的念頭。

  在這種虎豹狼蛇遍地都是的深山老林裡,這一隻看似嬌弱的小貓究竟是怎麼生存下來的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孽。

  無形的冰寒驟然從他的指尖躥升,而就在此時,他的背後突然傳了一種刺骨的冰寒。

  驚疑之間揮手,然後他看到了一道向著自己衝襲而來的湛藍色暴風。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0:42
第一百四十四章陳靜默的劇本

  早已經蓄勢待發的奧托莉亞身上不斷的湧現出魔胱能量織就的波瀾,濃厚到就算是肉眼都能夠看清楚的地步、彷彿水紋一樣在週身蕩漾的波瀾噴湧而出的身體高高躍起,彷彿疾風一般的向著彩雲的背後衝刺。

  高踞在雲蛇頭頂的彩雲此刻變成了最好的靶子,顯眼異常。

  拼盡所有的力量,奧托莉亞身體之中由魔胱形成的星球生命力量突然產生了怪異的變化,就像是一顆凝聚到了極點的水滴化為了實質,在那一瞬間的寂靜之中,彩雲只來得及聽見一聲琉璃破碎的輕響。緊接著,湛藍色的身影已經破空而來,那一道閃光之中混合著鋼鐵的冰冷黑色,還有劍刃和空氣摩擦生出的火紅。

  瞬息之間,彷彿縮地一樣,奧托莉亞就已經出現在他的身旁。而此時,攻擊才剛剛開始就面臨著被打斷的危險。

  充斥著極度陰寒的霧靄從彩雲的手掌之中如同流水一般的傾瀉出來,被無形的力量控,瞬間化為了一道將一切都阻攔在外的青煙屏障,阻攔在了兩人之前。

  就像是鐵器穿刺進了土壤之中,衝擊而來的奧托莉亞陷入了舉步維艱的地步。從週身湧現的魔胱力量再次爆發,盡數衝入了黑色的劍刃之中。於是在水泡破裂的輕響之中,那一層水霧織就的極寒屏障破碎成了飛散的霧氣。

  就在那一片反射著陽光的波瀾裡面,奧托莉亞突破了阻攔,破空而來,手中劍刃橫斬。

  強行激活了傑諾瓦細胞來抽取身體之中的能量,身體彷彿無底洞一樣吞噬著來自四周的散亂元氣,就連極度陰寒的水汽也不放過,絲毫不顧自己身體的承受能力,將目前自己能夠勉強掌握的最強劍技使出。

  如同龍卷一般的劍刃暴風正在緩緩展開,來自《最終幻想》的高階劍技:畫龍點睛

  在那一片身影的湛藍,武器的純黑,還有燒紅的劍刃交織而成的迴旋斬擊之中,巨蛇頭頂的彩雲身上爆發出了無盡的寒流和風暴。

  風從龍,雲從虎,以龍族血脈牽引罡風,再以縱雲術法強行控制,風雲交匯威力簡直就像是一場不分敵我的寒潮,將一切都統統撕碎。

  在暴亂的雲靄和氣流中,代表著奧托莉亞的那一道迴旋逐漸被減緩了速度。直到最後,突破了所有阻攔的劍刃無力的在彩雲胸前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痕,便被隨之而來的反震巨力拋入了密林之中,劃開了一道深深的溝壑片喧囂之中,生死不知。

  就在暴風掀起的同時,雲蛇的黑影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道若有若無的模糊身影,彷彿濃墨染就的黑影在雲蛇的陰影之中收斂了所有的力量之後,在暴風的衝擊裡沒有後退一步,就在奧托莉亞被反震開來的瞬間,衝天而起

  就在半空之中,被黑影覆蓋的傀儡身體衝湧出了源源不斷的猩紅,就像是血庫會摧毀之後所形成的血腥河流,從精密傀儡的每一個空隙裡衝湧出來,將它包裹在其中。

  強行將這一具傀儡的性能催發到了極致,陳靜默將身體裡傳來的輕響拋入了腦後,無盡的血腥將身體覆蓋,在空中劃出了一道血影,就在瞬間就已經來到了彩雲的背後。

  這一次,依舊是背後。

  血腥覆蓋的身影停滯了一個瞬間,依稀展露出了佈滿全身的銀色荊棘圖紋。緊接著,堪比剛剛爆炸的靈魂波長就從傀儡之中湧現了出來。

  將自己的一切都融入其中的最強一擊,黑紅色的身影爆發出了讓靈魂難以直視的劇烈閃光,陳靜默的靈魂波長毫無限制的爆發、凝聚縱著纏繞週身的血液斬向了彩雲。

  那一道黑紅色的光影裡其中隱約蘊藏著一絲為不可見的狂氣,讓附近一切的生物都陷入了狂亂之中,情不自禁的投身其中。

  血腥武裝桎梏拼勁一切,哪怕燃燒靈魂的決意將威力突破了三星級的巔峰,衝上了四星級的中斷,足以對粗略評價為四星級巔峰的彩雲造成傷害。

  一擊之下,血流奔湧,聲勢從虛無瞬間提升到了頂峰,散發出了震懾心魂的壓力,絕強之攻擊來襲

  在瞬間升起的雲霧和血腥對撞在了一起,在那一片混亂的色彩之中,隱隱見到無數閃動的光影,劇烈的交響接連不斷的產生。

  最終摻雜了猩紅和雲霧的混亂雲霧炸裂了開來。

  彩雲的手臂上出現了深可見骨的傷痕,因為傷口附近的血液被陳靜默在瞬間抽離了出來,所以翻捲的白色皮肉並沒有流出血液,上身之上已經出現了一片片滲著血絲的傷痕和淤青。而陳靜默處心積慮,陰損無比的絕殺--撩陰腿卻被對方躲了開來。

  目無表情的少年童子發出了粗重的喘息,身體周圍無數的細微氣流還有淡淡的霧靄隨生隨滅,神秘異常,而他高舉的手中卻死死的卡著陳靜默的脖子。

  高踞於雲蛇之上,彩雲將少女的脖子卡死,懸掛在空中。

  根本沒有絲毫的言語,翻掌之間,一道湧動的氣刀將陳靜默的身體鋸成了粉碎。

  出乎他的預料,在血腥的流淌之中,根本沒有任何破碎器官的出現,只有一塊一塊鋼鐵還有各種機簧的碎片迸射了出來。

  這是……傀儡?

  他所把握的根本不是陳靜默的本體,僅僅是做工逼真到如同真人一般的傀儡。而就在這瞬間,陳靜默的本體從武器形態脫離,在閃動之中出現了狼狽的身影,向著後方急速的退去。

  陳靜默白皙的臉上滲出了血絲,讓她稍微有些破相了,而腦中混亂的靈魂波長已經讓她沒有了再戰的力量。

  墜落的身影急速的向著後方彈射著,在眼角的餘光之中,陳靜默看到了彩雲的另一隻手掌驟然握緊。

  於是在瞬間半空之中織就了雲霧組成的落層一層的密集雲霧凝聚成了極細的絲線。將陳靜默的身體束縛在其中。

  纖細的身影如同被蛛網捕獲的蝴蝶,有一種掙扎的絕望美麗。

  「哪吒的魂魄,就在你身上吧?」彩雲說出了自從遭逢以來的第二句話,眼神陰冷,但是卻憤怒的像是在燃燒。

  「便與他一起死吧」

  無盡的颶風從他的身上掀起,孱弱的身體裡似乎包裹著巨大的風眼,天空之中的白色雲嵐被抽了下來,無盡的冰寒之中帶著絲絲電光,凝聚到了極限之後,在彩雲的手上似乎掌握著一朵正在電閃雷鳴的黑雲。

  奧托莉亞蹣跚的身影從密林之中衝出,卻被彩雲腳下龐大的雲蛇掃中,倒飛著撞斷了兩顆生長了千百年的大樹,陷入了密集的籐蘿之中,再也動彈不了。

  黑色的雷雲從彩雲的手中脫離,瞬間覆蓋了陳靜默整個視野。其中有著極度的陰寒,還有足以將人蒸發的電光在閃爍著。

  如同被束縛在網中的蝴蝶,陳靜默在最後的關頭,低頭看了一眼腕表之上代表著白朔的那個紅點,那個紅點遠在萬里之外。

  她情不自禁的苦笑了一下,恐怕這種距離,他就算是會開飛機都趕不上了吧?

  心中旋即有些自嘲的想到:看來自己終究還是一個膽子又小,又瞻前顧後的傻女人呢,這種時候還想著依靠別人,真的傻得沒邊了……超級英雄從天而降?自己都已經過了信這個年齡了吧?

  想到這裡,她的心裡突然又有些酸酸的,如果自己死了,他會不會傷心呢?或許會?自己或許不應該發那條求救訊息的,明明就要死了還這麼無聊,讓別人給自己擔心。如果在白朔一無所知的時候,自己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去的話,說不定會更好些吧?

  就像是電視劇裡演的那樣,男主角在戰場上中槍快要死了,千萬里之外的女主角這個時候正在做飯,突然一陣心緒不寧,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編劇會讓另一個比原本男主角更出色的男人在若干年之後和女主角在不經意之間邂逅,將女主角心中的創傷慢慢治癒;到最後女主角和那個男人結婚,死去的男主角會在天國裡微笑默默的祝福他們……

  雖然角色有些反了,但是這樣的劇情看起來也挺有意思的嘛。

  直到這個時候,陳靜默她才發現,自己其實蠻有做編劇的天分的,但是自己要在那一份屬於自己劇本上簽名嗎?

  從此塵埃落定,不容更改,一切都像是看起來那麼陽光美好,治癒得讓人心裡發酸。

  去死好了

  陳靜默將腦中的劇本撕扯成粉碎,靈魂之中傳來了用盡全力的吶喊:

  「告訴王子,老娘還在披荊斬棘的路上有雪山沒爬,有大河沒過,有巨龍沒殺,在我親他之前,讓他乖乖的給我睡著」

  這種腦殘破劇本五十多年前就已經不流行了就算是我死了,也要讓他給我受活寡啊

  劈腿什麼的,最討厭了

  憤怒的少女傾盡了所有的力量,最後的靈魂波長從指掌之間發出,手掌出現了巨大的傷口,將自己的血液從身體裡抽離了出來,化為了纖薄到了極限的鮮紅利刃。

  被束縛在羅網之中的少女發出了最後的劈斬,前方雲霧凝結的絲線在瞬間被急速震動的血腥利刃斬切了開來,刺入了黑色的雲團之中。

  急速靠近的黑色雲團被斬切開了巨大的裂縫,電光乍現,而陳靜默已經傾盡了所有的力量。

  她無奈的閉上了眼睛,等待黑暗降臨。

  就在忐忑的等待中,在她的耳邊突然聽到了如同奇跡一般的聲音。

  「轉輪-人間道……」

  少女嬌小的身體從空中落下,落入了溫暖的懷抱之中,熟悉而溫暖的氣溫鋪面而來,她不可置信的睜開了眼睛。

  就在絕望的少女即將死亡的時候,白朔就如曾經向她允諾過的超級英雄,從天而降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0:43
第一百四十五章天命

  一層若隱若現的金色閃光阻擋在了陳靜默的前方,就像是巨大的轉輪在緩緩的旋轉,黑雲之中的深寒和電光在轉輪的消磨之下散逸了開來;到最後爆裂成了一片銀白的冰霜還有電芒,在大地之上留下了巨大的傷痕。

  「看來,到關鍵時刻,還是要我來救場呢。」白朔輕輕的將陳靜默放在了地上,替她擦了擦臉上的灰塵和血液:「你先去照顧一下奧托莉亞,我去替你解決。」

  「你,你,你……你……」陳靜默抓著白朔的手,結結巴巴的問:「你怎麼出現的?」

  白朔想了一下之後,順手替她整理了一下有些紊亂的頭髮:「情況緊急,我就求了某位很牛逼的大佬替我開了傳送門。」

  「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說,但不是現在。」

  白朔轉過身看著高踞在雲蛇之上的彩雲,對背後的陳靜默說道:「稍等片刻。」

  ----------------

  就在幾分鐘之前,東海的某個懸崖上,天空之中的人影問道:「值得嗎?再入其中,可就是一片殺機了。」

  白朔緩緩站起了身笑著:「非去不可啊,哪怕傾盡所有也在所不惜。」

  他警戒的看著那個天空中神秘莫測的人影問道:「菩薩你要阻攔我嗎?」

  那個面目模糊的人影神秘的笑著:「我不曾與你有過因果,你也不曾虧欠與我,我為何要阻攔你?」

  「此番而來,只是指點你一條明路而已……」

  就像是某個遊戲服務器之中突然出現幾個沒有經過任何注冊的賬號在大規模的清理野怪或者干涉遊戲劇情,所以,GM就出場解決了。

  不同於單調的2進制算法那麼簡單,這個混亂的世界中牽動的因果太大了,刪除賬號只是最後的手段,而且很有可能造成不可預料的後果。天機難測,誰都不知道突如其來的變化是不是世界自行演化出來的。

  那麼就換一個方法,讓變數不再落入其中,你好我好大家好,這是真的好。

  那麼就要白朔抽身而出之後就乖乖的待著,別繼續攪亂天機。否則因果牽連之下,崩壞的劇情遲早會將白朔他們埋葬。

  所以說日理萬機也不為過的菩薩才分出一道神念來指點白朔,不過現在看來,這個辦法可能不成了。

  那麼,就換個方法好了。

  「去完成你的天命吧。」

  天空之中的模糊人影突然說道:「既然上天不讓你抽身而出,那麼就去將自己的天命完成吧。」

  「一因還一果,既然擾亂了天機,那麼就去完成自己本身的使命,將即將脫離軌跡的變化重新匡扶回原本的位置。」

  天命……

  這位大能自從一出現就在說這個詞,根據白朔的理解,輪迴士的天命,自然就是主神的任務,而按道理自己進入這個世界應該是沒有任務的……

  那麼自己的天命就是……

  已經被自己拋入腦後的葫蘆兄弟

  白朔腦中的靈光乍現,雙眼瞪大:「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天空之中的模糊人影笑了起來,一直在胸前結印的手終於鬆開,輕輕的點向了白朔:「既然已經明白了,正好順路,那便去吧……」

  一指之間,如同乾坤倒轉,時光奔流,白朔只感覺一陣恍惚陣混亂的錯覺之中,身不由己的倒退了三步,當他再次睜開了眼睛之後,身體已經出現在了天空之中。

  在他的身體下方,雲霧化成的巨蛇正吐著芯子,散發著無匹陰寒。憤怒的復仇者已經快要成功復仇,向束縛在網路之中的少女發出了最後的絕命攻擊。

  此刻,超級英雄從天而降

  __

  而當白朔消失在原地之後,那一道神念所化的身影並沒有離去,而是扭頭看向了遠方。

  視線穿透了雲層和山岳、灰塵和風暴的阻攔,將整個東勝神州都覆蓋在眼中。

  在片刻之後,他重新收回了手掌胸前結印,口中喃喃自語:「雖然機緣不足,但本心堅定,頗為果斷,經過一番點化,如果沒死的話,究竟能到達何種程度呢?」

  一陣清風過後,山崖之上再無任何的人影。

  ------------------

  奧托莉亞在昏睡之中聽到了接連不斷的轟鳴,她艱難的睜開眼睛,看到了在自己身旁過正在為自己處理傷口的陳靜默。

  她努力的想要張開嘴,但是卻只能發出嘶啞的聲音。

  「別說話。」陳靜默緩緩的將她的上身扶起,將在上一場任務之中白朔獲得的任務獎勵之一從空間中取了出來。

  華佗膏,白朔斬殺王虎之後得到的任務獎勵,原本看起來沒有什麼用,只是沒有想到回到主神空間經過主神鑒定之後,居然是相當難得的療傷藥劑。

  驅除不良狀態,遏制傷勢惡化,並且有緩慢恢復體力和傷勢的功能,持續三個小時。

  雖然在回復上並沒有那些昂貴藥品好,但是卻是現階段性價比最好的戰時續命藥劑了。

  「那裡……」奧托莉亞的眼神看向了密林深處不斷傳來轟鳴的地方。

  「趕來救場的隊長在那裡喲~」陳靜默將繃帶綁在了她的手臂上面,笑了笑:「不用擔心了,不過你的傷勢還是有些嚴重了,肋骨斷了兩根,右臂也斷掉了。」

  奧托莉亞鬆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個英氣的虛弱微笑:「看來,我還是比不過隊長呢。」

  「閒著沒事跟他比幹什麼?沒準再過兩場任務你就能打敗他了呢。」陳靜默惡作劇的捏著她的臉;「到時候我就要靠你來保護了呢……不過現在還是讓我報復回來吧,別以為你捏我的臉我不知道。」

  自己鼓起勇氣的惡作劇行為被揭穿了,奧托莉亞的臉色頓時有些尷尬,臉色有些紅了,她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游動著。

  「好好的給我記住。」陳靜默笑著:「這可是副隊長的報復~」

  ----------

  金色的光芒斬破了風暴和稀薄的霧靄,在那一片散亂的白色中,白朔的身影破空而來,在巨蛇的頭顱上驟然踩下了自己的腳步。

  於是在巨響之中,雲霧凝結的巨蛇吃痛,頭顱彷彿遭到的鐵錘的敲擊,陷入了泥土之中,而白朔卻卡著彩雲的脖子衝上了天空。

  若隱若現的光芒在週身編織成複雜的圖紋,就像是籠罩在浮屠的幻影之中,巨輪轉動,將彩雲的身體封鎖在其中。

  無數的力量不斷的拉扯著他的身體,而喉嚨上的桎梏讓他喘不過氣來。在憤怒之中,青色的龍鱗出現在了他的體表,但是卻在白朔的武技『拈花』之下盡數化為了沾染著血腥的碎片。

  彷彿炮彈一樣的從天空之中重重砸下,兩人的腳掌陷入了泥土之中。巨大的衝力讓沒有怎麼鍛煉過軀體的彩雲臉色泛白,腳掌也傳來了碎裂的響聲。

  沒有絲毫的言語,白朔再次彎下了腰,將彩雲的身體深深的砸入了泥土之中,接連不斷的清脆聲響從凹陷之中發出。

  在勁風的呼嘯裡,彩雲企圖結印的五指在白朔的拳頭下碎裂成了扭曲的形狀,在火辣的痛苦中失去了對五指的感應。

  籠罩在兩人之間的風暴還有雲霧在白朔的結界之中不斷的被拆分開來。

  彩雲感覺到自己的力量一旦脫出了體外就彷彿進入了篩子裡,成千上萬的細微空洞將還沒有形成結構的能量盡數抽走。在轉瞬之間,他陷入了徹底的被動。

  不如說是一邊倒的承受攻擊。

  早在戰鬥開始的時候,他和外界的元氣就被白朔的結界所隔絕,溝通天地的縱雲之法被廢去了大半,而血脈的力量一旦出現,就會被結界中彷彿無窮的細微力量衝擊成粉碎。

  冠名為『人間道』的結界就像是無數個體匯聚起來形成的群體,在白朔的意志之下演化出層層疊疊的漩渦,在彩雲的術法還沒有形成的時候就將一切力量都抽走了。

  赤裸裸的壓制,幫助白朔跨入四星級的『心』法,在完成第一層境界之後,在結界之中已經足以對一切元氣進行壓制,能量的聚散盡在白朔的掌控之中。除非境界遠超於他或者乾脆用超過四星級的力量將結界撕碎,否則在白朔的結界之中,那便是他的主場。

  那一隻緊扣著彩雲脖頸的手掌依舊沒有放鬆,而白朔將心中的憤怒盡數以『心』法點燃,雙瞳之中令人恐懼的赤金色流光再現,倒映在了彩雲的雙瞳之中,鋒利的光芒直刺入他混亂的思維中。

  一路以來手上沾染的血腥盡數化為了猩紅的殺機,灌入了彩雲的感知之中。

  在彩雲的耳中,白朔所說出的聲音彷彿匯聚了千萬人的怒吼,驚懼和不安在白朔刻意的縱之下無限拔高。

  「名字」

  就像是看到了極為恐懼的東西,彩雲的雙瞳放大,不由自主的從幾乎快要窒息的喉嚨裡將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

  「……彩雲。」

  就在聲音發出的瞬間,被白朔震撼到的神魂在恥辱的刺激之下再次凝聚了起來。他眼中的畏懼消失了,轉而出現了仇恨的光,那種就連自己都要燃燒殆盡的瘋狂令白朔的心中也產生了些許驚駭。

  就像是遭到了無形的攻擊,彩雲的身體裡突然傳來了細微的悶響,口中驟然噴出了一道血霧--既然沒有雲霧,那就以鮮血替代,蘊含著巨大力量的血霧在出現的瞬間就開始劇烈膨脹,將兩人包裹在其中。

  就像是一朵氤氳的血雲。

  就在血雲將兩人吞入其中之後,彷彿深海一樣的劇烈旋轉就已經開始了,每一粒最微小的血霧都化為了尖銳的針,旋轉著刺向了白朔的身體。

  接連不斷的巨響升起,無盡細針凝聚成的血雲與轉輪結界互相衝刷著,就像是兩塊粗糙的鋼鐵在不斷的摩擦,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尖銳聲調。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0:44
第一百四十六章白朔的任務

  從白朔手中脫離的彩雲墜落在了地上,抬頭看著被血雲遮掩的天空,那一片陽光穿過了血雲之後化為了令人作嘔的紅色。

  沉澱在心底的無數回憶從彩雲的腦中升起,一瞬間他彷彿回到了曾經的時光中。片刻都不曾存留,殘酷的現實將幻覺碎裂,彩雲重新回到了就連一絲溫暖都不存在的世界。

  復仇真的是如此艱難的事情嗎?

  他忍不住想要憤怒的哭號,就連他最後的一絲尊嚴也要踐踏麼

  心中暴戾的毒火引燃了最後的絕望。

  他的身體驟然炸裂,彷彿沒有窮盡的鮮血從身體中湧出,霧化成雲,捅穿了上空的結界,直刺雲霄。

  「死吧」尖銳而嘶啞的聲調從那一片猩紅之中響起,隨之而來的是直衝雲霄的猩紅龍卷。

  點燃了最後的血脈和力量,突破了白朔的結界,暴風和雲霧化為了血色的龍卷,將一切都吞入其中。

  被隔絕在外的龐大雲蛇形體突然潰散,極度的陰寒和無盡的雲氣融入了這一場衝擊之中,最後徹底爆裂,撕碎了方圓百米之內的所有東西,直衝雲霄,將蒼青色的天穹染上了一片抹不去的猩紅。

  當混亂終於過去了之後,在那一片煙霧瀰漫的區域中閃現出一絲絲若隱若現的光芒。佈滿裂紋的轉輪依舊在不知疲倦的旋轉著,能夠將一切能量衝擊都分化轉移、吞噬的人間道已經到了潰散的邊緣。

  在爆炸的最中心處,白朔緩緩的維持著籠罩在身體周圍的結界,手掌用力的推出,掀起的氣流吹開了瀰漫的霜霧還有灰塵。

  看著腳下那一具殘缺的身體,白朔的眉毛跳動了一下。

  就算是已經失去所有血液,在爆炸的最中心承受了最猛烈的衝擊,彩雲依舊掙扎著沒有死亡,用盡所有力量瞪大眼睛,怨毒的目光刺向了白朔。

  他已經快要徹底碎裂的喉嚨裡發出了完全扭曲的尖銳聲音,像是在詛咒著白朔。

  在他怨毒的目光之中,白朔緩緩的俯下身,目無表情的和他對視著。

  怨毒的視線如同尖刺,刺入了白朔的眼中,但是白朔的眼瞳之中卻只有一片漠然。

  生機急速流逝,黑暗將彩雲的神智緩緩的吞噬,白朔的手掌緩緩的覆蓋了他的眼睛,將他籠罩在黑暗之中。

  在那一片黑暗裡,他竭盡全力的想要回憶起曾經的時光。無形的感召將心底的記憶翻動,他重新回到了記憶之中的時光裡--在那個昏黃的下午,師弟在林間捉蟬,師傅沏好了茶之後翻閱著百年之前的古卷。

  他從師傅身旁的竹塌上驚醒,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個漫長而恐懼的夢,他沉醉在了早已經流逝的幸福之中,重新閉上了眼睛。

  「師父……」

  當白朔的手掌重新離開的時候,彩雲的五官之中開始緩緩滲出血腥,乾脆利落的一擊,擊碎了他的大腦。

  主神的提示聲響起:「殺死復仇者:彩雲童子,獲得獎勵點兩千……」

  失去一切的復仇者就此死去,而白朔的手中多了一張青銅色的卡片。

  這是白朔所獲得的第三張符文之卡。

  青銅符卡--血染之雲。

  引燃了龍族血脈後所形成的陰寒血雲中凝結的符文,使用之後根據輸入能量大小,鋪展開一道被血雲覆蓋的領域,在領域之中--一切異常能量都會得到衰減,亡靈類生物或者道具獲得增幅,正能量生物或者道具效果受到壓制。

  進化類型:白銀級符文--亡者之土,黃金級符文--血河。

  白朔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又是一張因為極度的怨恨和負面情感而走向魔道的符起來都不適合自己使用啊。

  而且現在殺死比自己弱的敵人,獎勵點也減少了很多。

  他將那一張冰冷的符卡收入空間中,直到此時,環繞在週身的轉輪結界才傳來了瀕臨碎裂的清脆聲響。

  在那種同歸於盡的自爆中,同為四星級的轉輪結界盡數承受了爆發的威力,原本就在和混世魔王的戰鬥中有了裂縫和隱患的結界終於快要崩潰了。

  有些遺憾的將結界小心收攏了起來,恐怕一段時間之內,這個自己目前最強的技能無法使用了啊。

  可能需要兩三天的時間來重新構建術式和經文,修補結界的損傷。

  不過白朔也發現了不少自己沒有注意到的缺陷和不足,重新構建的時候需要再次考慮術式的安排才行。

  略微了思考了一下剛才的戰鬥之後,白朔略微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之後從那一片陰寒之地中走出,循著來路尋找陳靜默她們身處的地方。

  在樹葉的響動之中,白朔剛剛將臉露了出來,呼嘯的風聲就撲面而來。

  頻臨碎裂的鋼鐵巨劍被兩根手指夾住,白朔歪著頭,從巨劍之後露出了臉:「奧托莉亞,別緊張。」

  「現在可不是挑戰隊長的好時機呢。」他笑著,雙指驟然搖晃,將巨劍從奧托莉亞有些顫抖的手掌中奪了過來,放在了一邊。

  「傷勢如何?」

  陳靜默看著臉色蒼白的奧托莉亞:「我這裡還可以,只是奧托莉亞承受的衝擊太大了,恐怕任務結束之前都沒辦法繼續戰鬥了。」

  「沒事就好。」白朔從空間裡掏出了自備的藥劑還有繃帶交給了陳靜默,看到了她有些複雜的眼神。

  白朔微笑著伸出手將她頭上有些紊亂的黑髮撫平:「你看,我沒騙你吧,超級英雄從天而降。」

  陳靜默伸出手貼在他的胸膛上,感覺到了比以往強大了數倍的靈魂波長,有些驚疑的問道:「已經四星級了?」

  白朔注意到她眼中的失落,捏了捏她的臉:「是啊,一不小心,就升級了。不過時間還有很長,你慢慢的追上來就是了。」

  陳靜默感覺到了白朔眼中的笑意,彆扭的轉過頭:「你不說我也知道,好像我很需要人安慰一樣……」

  此時有些尷尬的奧托莉亞看著一旁的密林深處:「咳咳……」

  注意到有些尷尬的奧托莉亞之後,白朔也有些尷尬,一臉嚴肅的問道:「唔,任務是什麼?」

  「護送哪吒的魂魄到金光洞,獎勵點三千……」陳靜默停頓了一下後,聲音有些低的說道:「還有一張A級卡片。」

  聲音說完,白朔瞪大了眼睛,看著兩個有些心虛的少女,有些憤怒的說道:「A級任務你們也敢接?不要命了如果不是我,你們可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啊。」

  「我知道啊……可是哪吒真的很可憐……」陳靜默有些委屈的嘟噥著。

  奧托莉亞也是一臉無辜的點頭:「嗯,嗯。」

  白朔看著陳靜默和奧托莉亞一副承認錯誤的樣子,不知道怎麼說了,最後只能無奈的歎息:「下次接這種任務的時候,至少跟我商量一下吧?」

  一張A級劇情卡片,足以在主神空間換取數量不菲的獎勵點,如果用於提升隊伍等級還有團隊權限等等方面,所帶來的作用將會更大;最重要的是,可以提前收到關於下一場任務世界的情報。

  對於希望隊的重要性不需要再多做解釋,但是如果陳靜默還有奧托莉亞因此而死去的話,對於剛剛形成雛形框架的希望隊可是巨大的損失。

  而且,白朔覺得自己會瘋掉的。

  他看著陳靜默的眼睛,直到最後陳靜默有些膽怯的低下頭,才無奈的問道:

  「現在距離還有多遠?」

  「大概半天的路程。」陳靜默看了一下腕表之後說道。

  「最困難的阻攔我已經替你們拆掉了,接下來就不會再有別的事情發生了。不過因為我突然幫你們除掉了最困難的一關,到時候在劇情人物那裡獲得的回報就會縮水了啊。」白朔看著陳靜默腕表上的內容:「另外,這一段路程就要靠你們自己了。」

  「嗯?」陳靜默驚異的抬起頭,看著白朔:「怎麼了?你不跟我們一起走。」

  「事實上,我也很想,只不過我也有任務啊。」白朔苦笑著將自己的手腕伸到了陳靜默眼前,就在腕表之上,任務內容顯示了出來。

  任務:馳援葫蘆山

  內容:殺死蛇精和蠍精,並且將老爺爺救出巢穴,葫蘆七兄弟不可死亡,每死亡一人扣除兩千獎勵點,老爺爺死亡則任務失敗。

  獎勵:獎勵點3000劇情卡無,擺脫擾亂天機之後帶來的風險,從諸天神佛的視線中脫離。

  「一個月時間,才過了十七天,你這裡已經把《哪吒鬧海》的劇情攪亂了;而且梁公正那裡居然惹下的因果比你們加起來還多,天知道他是不是把哪個注定的主角殺掉了。」

  白朔歎了一口氣:「為什麼我的隊員一個比一個能惹事呢?」

  他好像忘記了,說到惹事,自己一點可不比自己的隊員們差呢。

  通俗一點說,為了避免劇情崩壞而引起的危機,白朔必須完成自己進入這個世界後被賦予的天命,也就是已經被他們拋到腦後的故事--《葫蘆娃》。

  看任務的內容,恐怕因為他們的蝴蝶效應,葫蘆娃的劇情也徹底崩壞了。不過好在敵人的星級都不高,白朔勉強應付的來,只是陳靜默這裡他恐怕就沒法照應的到了。

  「好了,不要擔心,交給我就是了。」白朔站起了身來:「等你恢復了戰鬥力之後就帶著奧托莉亞上金光洞,再繼續前進就是太乙的眼皮子底下了,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了。」

  「好了,不要擔心,記得要多撈點好處回來啊,太乙那可是富得流油,能刮多少就刮多少回來……」白朔打斷了正準備說些什麼的陳靜默,有些?嗦的叮囑著:「……另外注意安全,萬一惹毛了太乙,咱幾個可就全埋裡面了……」

  陳靜默的眼神越來越嚴肅,直到最後讓白朔說不出話來,她看著白朔有些猶豫的臉:「你,不是有話對我說嗎?」

  ----------

  我有話對大家說……好吧,我只是想說:這個月的稿費不知道能不能讓我買個新掌機……

  不過現在看起來有點懸啊……求支持,求推薦,求月票……從下章開始,大家一起葫蘆娃……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0:45
第一百四十七章糟糕的現狀

  -

  「唔,是啊,有話對你說呢……」白朔楞了一下,突然抬頭看著天空:「說什麼來著,我忘了。」

  一隻略顯冰涼的手將他的下巴扳了回來,陳靜默有些憤怒的瞪著他:「那就好好想,然後回歸之後仔仔細細的給我說,另外……」

  「嗯?」白朔不解。

  陳靜默露出了冒著黑氣的笑容:「不准劈腿,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

  不知道為什麼,白朔突然打了一個哆嗦,他乾笑著:「你想多了。」

  白朔拍了拍自己臉上陳靜默冰冷的手,將她的手掌拉下來:「別亂想,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

  白朔露出了讓陳靜默有些羞澀的笑容,倒退了兩步:「主神空間再見咯。」

  「嗯,再見。」陳靜默低著頭,含糊的說道。

  直到良久之後,奧托莉亞打破了寂靜,忍著笑容說道:「那個……隊長已經走了,副隊長你不用保持姿勢了。」

  「……」

  梁公正從昏迷之中醒來,然後看到了一個不認識的老頭子,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本能的打了一個哆嗦,感覺對方的臉似曾相識。

  曾經已經銘刻在血管裡的商人本能讓他蹦出了一句自己都沒想到的話:「喲,大爺,哪個公司的?」

  ……

  「看來失心瘋還是沒有好。」袁公從尷尬中回轉,對著旁邊的馬良說道:「而且魂魄缺失,需要靜養。」

  「老師不需要擔心,梁大哥雖然有時候顛三倒四,但是……」馬良想了半天之後正色說道:「現在還算正常。」

  袁公楞了一下之後看著梁公正懵懂的表情,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馬良愣了一下說道:「此話何解?莫非梁大哥現在的狀況另有隱情?」

  袁公皺了皺眉頭說道:「不知道是誰人居然拔了他一半的魂魄幫他煉成無形之器,構思著實精巧,手段也高妙的很吶。」

  「雖然說不得是害了他,只是他的病,恐怕沒人救的回來了。」似乎對這種作為有些反感,袁公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是福是禍,恐怕是說不清楚了。」

  作為曾經在天庭度過漫長時光的謫仙,一些仙人手段他也明白,只是素來不喜歡某些仙人看似遊戲人間,實則沒把凡人性命放在心裡的行為。

  梁公正聽了半天,聽不懂,扣著眼屎從chuang上爬了起來,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的看著袁公說道:「大爺你是新來的大夫?看起來是老專家了啊,掛科多少錢?」

  馬良有些尷尬的用胳膊捅了他一下:「梁大哥,這個收留咱的恩人,剛剛收了我做徒弟的,別亂說話。」

  「哦。」梁公正相當沒有禮貌的打了個哈欠說道:「多謝大爺了。」

  面對這種前言不搭後語,邏輯混亂到西牛賀州的人,袁公也沒法升起了,況且他向來並不在意這種小節,而且堂堂謫仙也不需要跟一個瘋子去計較。

  「我要尿尿。」梁公正突然舉手:「茅房在哪兒來著?」

  馬良怕袁公繼續生氣,跟他低聲說道:「出門,左拐就是。」

  「哦,那我先去了。」梁公正肉著惺忪的睡眼,歪歪扭扭的走出了門外。

  而屋內的馬良則恭恭敬敬的捧出了一疊寫滿字跡的稿紙遞給了袁公,說道:「老師昨天傳授的道理學生偶有所得,還請老師指點。」

  這些天來,馬良等待梁公正每天也挺無聊的,習慣性的蹲在樹下畫畫的時候被袁公發現,注意到馬良異常的袁公並沒有大驚小怪,而是看著他的畫淡淡的點頭說道:「畫隨好,但是不題字嗎?」

  山間生活看似有趣,其實每日也挺無聊的,枯守了幾百年之後,總要學會找點東西消磨時間。

  當他知道馬良不識字之後,便每天專門挑一段時間出來教馬良識字,雖然這位老人並不是什麼學貫古今的大儒,但是要真論起學識來可比那些凡間的書生強了不少。

  畢竟再怎麼落魄,他也在天庭的藏書閣裡做過主管的--諸子百家,眾聖經典自然爛熟於心,在教馬良寫字的時候,一些看起來很艱深的道理隨口就說出來,一來二去,馬良差不多就已經算是他的弟子了。

  只是他從來沒有向馬良說過自己因見不慣人間混亂,盜了天書下界的事情,而馬良也性子乖巧,不該問的地方從來不問,被劃為禁地的後山石洞更是碰也不去碰。

  馬良真的是好孩子。

  可惜,梁公正不是,尤其是在他左拐右拐走迷路的時候,碰到一個看起來很有意思的山洞之後,自然產生了想要進去看看的衝動。

  「嘖,這廁所真黑。」

  梁公正摸著石壁緩緩的前進,終於有些無奈的抓住了無形的筆,畫出了一根黑紅色,燃燒著血液的詭異火燭。

  於是在那種驚悚燈光的照應之下,無數蘊含著大道法門,天地至理的文字刺入了眼簾之中。

  蘊含在字符中的玄奧意境化為了滔滔不絕,足以將梁公正的靈魂撐碎淹沒的洪流,衝入了他的腦海裡。

  在那一片昏暗之中,梁公正手裡的那一盞燭光搖曳了兩下,熄滅了。

  而一聲淒厲的尖叫從梁公正的嘴裡發出,在洞穴之中回蕩著,最終衝上了天空。

  「糟了。」袁公在聽到的瞬間愣了一下:「他居然能看到?」

  白朔抬起頭看到了瀰漫在天空之中的黃沙,從不知名的地方升起,卷在風中,飛到了這麼高地方。

  他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在石壁上攀動,再次往上繼續前進,而腕表中的那個代表著他自己的小紅點在前進之中慢慢的和目的地重合了。

  只是他的眼中依舊還是一片嶙峋的山壁。

  該說什麼好呢?

  「老爺爺吃了蓋中蓋,每天上下山爬這麼高不費勁嗎?」白朔有些無奈的感歎著,繼續向上前進。

  將家裡搬到了半山腰上,每天上下山,那麼老的人了,真的沒問題嗎?

  他只能說,老爺爺的身體素質真好了。

  因為時間關係,他並沒有選擇繞到山的另一邊去尋找棧道,而是直接沿著山壁向上攀爬,尋找著這一次任務中最關鍵的劇情任務,也是《葫蘆娃》之中唯一的人類。

  將葫蘆七兄弟從土裡種出來的老爺爺。

  白朔腦中有關這一次任務的劇情已經有些模糊了,不過大概的過程還是記得的。

  穿山甲鑽破了山神的封印,於是蛇妖和蠍妖帶著一籮筐小妖怪從山裡跑出來了,穿山甲帶回了山神留下來的葫蘆籐,老爺爺種出七個葫蘆娃,但是不小心被妖怪抓走了,七個葫蘆娃一個一個的生出來,然後前僕後繼的營救老爺爺的故事。

  「真的是前僕後繼啊。」當時的長孫武搖著頭歎息:「畢竟是小孩子,下個魔獸副本都要有T有奶有輸出呢,怎麼就不知道組隊的重要性呢?」

  而希望隊在這次任務中最關注的道具,就是那一根能種出葫蘆兄弟的葫蘆籐啊。

  比傑克豌豆的還逆天的東西。

  畢竟傑克的豌豆也就是一夜發芽,然後長到天上去什麼的,哪裡有葫蘆籐的功能神奇?

  種下去,澆個水,然後過上幾天,就會結出七個孕育生命的葫蘆出來,而且從裡面蹦出來的生物至少有三星級巔峰的力量打底。

  真不知道山神老爺當年是從哪裡找來這麼神奇的東西,在臨走之前,長孫武千叮萬囑讓白朔如果有機會就在上面截一段下來,帶回主神空間裡試著種一種,說不定能種出葫蘆金剛的表兄變形金剛來呢。

  雖然不大可能賽博坦星人,也能種個妖怪出來玩啊。(寫到這裡我突然發現,葫蘆兄弟真的跟綠皮蠻像的……可惜它們不會喊h……

  白朔搖了搖腦袋,將腦子裡和任務無關的散亂念頭掐滅,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老爺爺,然後確定劇情究竟進行到哪裡了?

  如果能夠在家裡找到的話,就說明劇情還沒開始,如果在家裡只能看到一顆葫蘆籐上七朵花,那劇情也才剛剛開始,如果那根葫蘆籐上已經光禿禿了,那就難辦了,劇情最起碼也進行到後期了。

  這是白朔能想到的最直接的方法,雖然他有一種主神會使壞的感覺。

  手掌終於觸摸到了懸崖的變換,白朔低喝了一聲,翻身而上,抬頭看到在山壁和樹林的遮掩下,一道木質屋簷。

  七個小時趕路,為了確定老爺爺的住處究竟在哪裡,白朔又花了三個小時。

  十個小時足夠發生很多事情,白朔只能祈禱劇情還沒有到了最高的地步。

  當自己接受任務的時候,默認陣營就已經歸到了葫蘆兄弟的那一方,那為了讓自己的任務確保難度,主神究竟會讓蛇精那一邊刷出多厲害的Boss?

  畢竟在原本的劇情之中,七個葫蘆娃如果能組隊刷蛇精洞穴的話,可以說絕對沒有難度,一旦自己參與了進去,恐怕主神就不會如他所料的那麼簡單了。

  殘酷的現實告訴白朔,它並沒有計劃中的那麼漂亮,相反,相當糟糕。

  是啊,最近訂閱數據也好糟糕……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0:46
第一百四十八章妖魔

  白朔愣愣的看著面前可以說剛剛被拆遷隊光顧的房子,一片凌亂,整個小院之中就像是被洪水衝過,淒慘到了無以復加。

  在原劇之中相當有農家風味的小院已經變的醜陋不堪,牆被拆了兩個大洞,門板掉落在了地上,屋裡就像是被暴徒搜過一遍一般,稍微完整一點的東西都看不到了。

  兩根擀麵杖被遺落在空空蕩蕩的院子中,一陣冷風吹來,擀面杖滾動,發出咕嚕咕嚕的輕響。

  一片寂寥慘狀,讓白朔的心跌落到了谷底。

  當白朔以為事情已經變得不能再糟糕的時候,更糟糕事情再次出現了。

  因為白朔發現,葫蘆籐不見了。

  那個能夠結出七個神通廣大的葫蘆娃的葫蘆籐,不見了。

  白朔記得在劇情之中,那根葫蘆籐就那麼種在院子裡的,可是現在,他只能在院子裡找到一片毫無價值的雜草。

  最終他在角落的一片空地上發現了泥土翻動的痕跡,接連不斷的發現讓他的心情得越來越糟糕了。

  葫蘆籽還沒有發芽的時候,就被挖走了。

  而且白朔覺得,如果是主神的話,肯定會有讓自己的心情更加糟糕的辦法。

  在夕陽緩緩落下片昏黃的天色之下,一陣寒風吹來,角落之中發出了一聲怪異的聲響。

  白朔的身體驟然扭轉:「誰!」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已經消失了原地,在泥土上留下了一串深深的腳印,撞碎了牆壁的阻擋,那一隻循著聲音抓去的手掌扣住了一個還有著生命氣息的活物。

  「饒……命!大王饒命!」有些怪異的尖叫在灰塵後面響起,孱弱而恐懼,就像是被嚇壞的小動物。

  白朔的視線穿透了灰塵,看到了自己抓住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一隻模樣淒慘,鱗甲脫落,渾身沾滿黑色血漬的穿山甲?

  白朔花了相當長的時間才認出了自己手裡的生物究竟是什麼,畢竟他除了動物世界之外,真沒見過真正的穿山甲長什麼摸樣;況且,還是摸樣已經這麼淒慘的穿山甲。

  身上佈滿傷口,鱗甲已經脫落了大半,而且雙腿也斷了一條,後背上一條巨大的傷口,穿山甲趴在地上簌簌發抖,不敢出聲。

  「你是穿山甲?」白朔皺起了眉頭,蹲下身來看著已經淒慘到了極致的妖怪:「這裡原本的主入呢?」

  穿山甲猶豫了一下之後,戰戰兢兢的回答道:「被,被抓走了。」

  白朔歎了一口氣:「蛇精和蠍子精做的?」

  「你怎麼知道?」穿山甲抬起頭愣了一下,很快又反應了過來,趴在地上再次發抖:「我不是故意的,大王饒命,饒命,我真的不好吃啊……」

  「給我起來!沒說要吃你。」白朔有些煩躁的說道,雙眼之中亮起了赤金色的火光:「我問,你答,說錯了或者敢騙我,我就把你從這裡扔出去。」

  「是,是。」穿山甲已經在接連不斷的遭遇裡面被嚇破了膽子,顫抖著點頭。

  「蛇精和蠍子精是什麼時候跑出來的?」

  想到是自己不小心把妖怪放出來的,穿山甲抖的更厲害了:「好幾天前。」

  「這裡的人是什麼時候被抓走的?」

  穿山甲的身體蜷縮在一起,聲音帶著哭腔說道:「昨天中午,兩個會飛的妖怪從天上跳下來,把恩人抓走了……」

  很好……白朔鬆了一口氣,劇情才剛剛開始,老爺爺可千萬不能死啊。

  看著穿山甲的眼睛,白朔說道:「最後一個問題,葫蘆籽呢?」

  「葫蘆……籐……我,我不知道……什麼葫蘆籽?」

  聽到白朔的疑問,穿山甲再次開始顫抖了起來,很明顯想到了沒有葫蘆籽之後造成的後果,但是依舊嘴硬不願意說出來,。

  白朔深吸了一口氣,雙眼之中令入恐懼的赤金色火光再次提升了亮度:「山神的葫蘆籽,別讓我說第二遍。」

  巨大的壓力讓穿山甲匍匐在地上顫抖著,吱吱嗚嗚了半天之後終於尖叫著說出了讓白朔的心沉到谷底的話。

  「葫蘆籽也被妖怪拿走了……」

  「糟透了啊。」白朔的拳頭憤怒的砸在了地上,大地傳來了一聲悶響,出現了巨大的裂紋。

  穿山甲再次顫抖了一下,不敢說話了。

  白朔略微了思考了一下之後,看著地上簌簌發抖的穿山甲說道:「還能動嗎?」

  「還……還能……吧?……啊~!」

  沒有等穿山甲磕磕巴巴的說完,白朔就將它一把從地上撈起來,放到了肩膀上面:「抓好,然後指路。」

  「啥?」穿山甲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他。

  「指路啊!蛇妖和蠍子精的巢穴在哪裡?你不說怎麼把葫蘆籐還有老爺爺搶回來!」

  白朔有些無力的看著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穿山甲:「要不然我來這裡幹什麼?」

  「你不是來吃我的嗎?」穿山甲用兩隻小爪子遮住眼睛,戰戰兢兢的問道:「你不是跟妖精一夥的?」

  「我是人!看清楚,我哪裡長得像妖怪了?」白朔心裡忍不住再次憤怒了,自己好歹也算是五官端正吧?長得就這麼像是反派嗎?

  「再說,你長得一點都不好吃!現在,帶路!」

  白朔把穿山甲的爪子從它的臉上扒了下來:「要不然等老爺爺死了就全完了。」

  「是,是!那邊,那邊!」穿山甲趴在白朔的肩膀上面,指著遠處的另一座山:「從這裡下去之後,過兩頭河,然後在過兩條溝,就能……」

  白朔打斷了它的話:「太麻煩,沒時間了,抄近路。」

  「什麼近……啊!」

  就在它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就看到白朔彎下了腰。下一瞬間,白朔的雙腳在地上留下了巨大的窪陷,身體化為了一道殘影。就像是跳高運動員在跳躍之前的漫長助跑一樣,白朔絲毫不顧及前方是萬丈的懸崖,速度在最後的關頭也沒有減弱,就在懸崖的邊上用上,縱身一躍。

  於是雲海和狂風撲面而來,穿山甲驚恐的叫聲越拉越長,最後被一片在夕陽下略顯昏黃的雲霧吞沒。

  ------------------在黑暗的洞穴之中,時而傳來了怪異而驚悚的聲音,陰暗的光亮從洞穴頂上的一道空隙了穿了下來,照在了老人的臉上。

  依稀的光亮變化讓他從昏睡中驚醒,在楞了一下之後才發現這裡是什麼地方。

  「老頭,醒了?」黑暗之中浮現了隱約的輪廓,帶著一絲絲飢渴的情緒,在那一道光亮的下面顯現出了一張長滿鱗片,形似鱷魚的怪臉,看著老入的身體。他歪著腦袋向著黑暗處問道:「大王,不能吃掉嗎?吃掉就好。」

  黑暗中傳來了女入的輕笑,就像是毒蛇吐芯一樣的聲音:「先忍忍,再過幾天,用他的血肉給我的孩兒們做一桌滿月宴……」

  老入艱難的呼吸,被束縛在石柱之上的老入發出彷彿風箱一樣的渾濁聲音,緩緩地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怪臉,露出了一絲笑容,緊接著……「呸!」

  瞬間腥風鋪面,那一張足以將老入咀嚼成粉碎的大嘴停留在了老入的身前,卻無法在前進。

  不知道何時黑暗之中伸出一隻粗壯的手掌,比尋常入類粗壯了數十倍,如同巨入一樣的手掌拉住了鱷魚怪的尾巴,讓他離美味只差一絲,但是卻無法前進。

  「母親說了,不能吃。」

  黑暗裡浮動著讓鱷魚怪不寒而慄的隱約猩紅,它慌不迭的點著頭,露出了諂媚的笑容:「不吃,不吃。」

  粗壯的手無聲的鬆開了,回到了黑暗中。那一片黑暗之中隱隱約約,人影重疊,不知道坐了多少妖魔,幾隻鬼怪。

  「有人來了。」和剛才那個聲音有些相似,但是卻不同的聲音響起:「一個人,還有一隻很醜的穿山甲。」

  黑暗裡傳來的竊竊私語的聲音,就像是數個兄弟在混亂的低聲爭吵。

  「能吃嗎?」

  「烤著吃吧?」

  「煮著吃才好。」

  「撕了分開吃吧?」

  「分開之後就少了……」

  ……「都是兄弟,吵來吵去,成何體統?」那個嫵媚而陰冷的女聲再次響起。高踞在整個巢穴最高處地方的模糊輪廓靠在椅子上,一隻捲曲的蛇尾緩緩的蠕動著,令入心中發寒。

  「姐姐,你說呢?」彷彿毒蛇一樣的女入扭頭看向了身旁的黑影:「取如意鏡來看看吧。」

  「用得著你說?」另一道女聲響起,然後黑暗之中出現了一道寶鏡的輪廓,隱約的光芒照亮了兩張一摸一樣的臉。

  兩張同樣美麗,但是卻略有不同的面目在暗淡的光芒下顯現--明明是蛇妖,它們卻擁有著大多數入類都比不上的美貌。

  面目略顯幼稚,但是卻明顯佔據了主導地位的妹妹抬起了頭,猩紅的嘴唇輕啟,指著坐在黑暗之中的輪廓說道:「鱷總兵你帶著蟾蜍和蜈蚣去將那兩個小東西抓來。」

  而就在她們身旁的黑暗裡站起了一個魁梧而猙獰的輪廓:「自從出來之後,多日不見血食,某也去嘗嘗鮮。」

  「那姐夫你要小心了。」蛇妖盤在了座椅上面,手掌撐著下頜,有一種惹入憐惜的嬌弱,對著那個被稱為姐夫的妖怪說道:「你若是死了,入家可是會傷心的。」

  那個猙獰的龐大黑影湊近了看她的臉,醜陋的臉幾乎要迷醉在這種魅惑中:「哈哈,曉得,曉得。」

  「哼。」黑暗中傳來了另一名蛇妖的冷哼,讓它打了個哆嗦,看著自己的妻子,諂笑著:「娘子稍等,某去去就來。」

  略顯年長的蛇妖冷哼了一聲說道:「那還不快去!」

  在一陣混亂之中,黑暗湧動了起來,被束縛在石柱上的老入努力的想要看清楚它們的數量,但是卻在那種濃墨一樣的黑暗裡眩暈了起來。

  自始至終,只有牆角的五個孩童大小的黑影並沒有移動。

  最後,寂靜的洞穴之中只剩下了清脆的滴水聲。在黑暗的深處,污穢的水源在蛇妖的法術之下緩緩聚集而來,充滿了各種戾氣還有因劇毒的黑水一點一點的滲入了泥土之中,被植物的根系汲取,匯聚在了果實之中,於是懸掛在半空之中的兩顆果實又大了一分。

  老入的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是卻不敢承認。

  就在這種煎熬中,隔著厚厚的石壁,大地突然輕微的顫抖了起來,彷彿爆炸一樣的劇烈轟鳴滲入洞中,彷彿地震的預兆,黑暗中傳來了妖魔們不安的響動。

  一陣晃動過後,那四個未曾動彈的黑影中傳來了冷漠的聲音,那是其中的第二個。

  就像是看著一場非常有趣的鬧劇,那個孩童歡呼著:「蜈蚣,蟾蜍,鱷魚,都死了,舅舅也快死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7

LV:8 領主

追蹤
  • 450

    主題

  • 19387

    回文

  • 4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