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冒險] 鋼鐵王座 作者:風月先生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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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6-15 22:16:2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9 1682230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0:57
第一百六十章野望

  馬良用樹枝在地上隨便畫著什麼的草圖,心不在焉的說道:「沒啊,不過你說的那些,擱了那麼多年,還能吃嗎?」

  「哈,大概吧,吃了增長N年功力什麼的。」梁公正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結,而是看著馬良手下的草圖,突然笑了起來。

  「這個我知道,地圖。」

  「是啊,地圖。」馬良瞇起眼睛看著整個東勝神州的輪廓從自己的手下面拓展了開來,山川河流,城鎮人煙……

  「你和以前不一樣了。」梁公正撇了一眼馬良說道:「反正總覺得你不像小孩子了。」

  「我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小孩子的,可是,老師告訴我,一個人不可能一輩子都是小孩子的。」馬良歎了一口氣,用樹枝指著自己的手下的地圖,喃喃自語:「河東郡……常山郡……涇河……」

  梁公正咀嚼著有些酸澀的果肉,抬眼看著馬良:「我一直想告訴你,可是不知道怎麼說,難道袁大夫給你吃了成長快樂?」

  「成長快樂是什麼?又是梁大哥你家鄉的東西嗎?」馬良低頭看著自己手下面地圖:「好複雜?」

  「什麼好複雜?」

  馬良有些沮喪的將樹枝折斷,看著手下面的地圖,只覺得越看越陌生,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旱澇、亂民、國策、宗族……老師給我講的時候明明很簡單的,可我想不明白,總覺得太複雜了。」

  「你以前不會想這麼多的。」梁公正啃著自己的野果,沒有跟著馬良的話題往下走。

  「剛開始,我想改變身邊的東西,讓大家都能夠開心。可是後來我才明白,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有更多的人都很辛苦。我不知道怎麼說,可是我老覺得,我其實可以幫更多人的。」

  「馬良……你覺得你究竟做到什麼程度呢?」梁公正瞇起眼睛,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馬良。

  馬良扭頭回答:「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梁公正扔掉了手中的果核,從地上站了起來,伸出了有些黏糊糊的手指說到:

  「青山的院長可以決定所有病人第二天究竟是吃包子還是餓肚子,可是他的頭上還有贊助資金的集團;警署裡的阿SIR可以讓犯人跟孫子一樣趴在他的前面,但是在署長的前面他也要像孫子一樣;一般的古惑仔碰到紅棍雙花要乖乖的低頭叫大哥,可是所謂的金牌打手在那些大佬的眼裡也都只是隨時可以扔出去的狗……這就是極限,你明白嗎?」

  看著梁公正手掌斑駁的汁水,馬良愣住了,很久之後才有些沮喪的扔掉了樹枝:「我明白的。」

  「可是,我明明可以做的更好的。」馬良看著腳下的那一張大地圖,瞇著眼睛:「比他們都好。」

  一種梁公正沒有見過的神采再次從馬良的眼中出現了,那種光彩名為理想,或者是叫做野心。

  「哈哈。」梁公正大笑了起來,指著馬良的臉大笑:「是啊,我今天才發現……哈哈,我以前怎麼不知道呢……馬良,你真的很厲害啊……」

  「想要改變這個世界,想要讓整個東勝神州都改變成你心想的摸樣……」

  「你是要……你是想要……」

  就算是梁公正也被馬良的想法震撼到了,他看到了就連馬良都沒有發現的野心,用一種發現嶄新事物的好奇眼光看著馬良懵懂的眼睛:

  「你是想要當皇帝嗎?」

  皇帝,坐在那張最高的椅子上的人,所有凡人的最頂端……

  「皇帝……」馬良愣了一下:「成為皇帝?能夠讓我改變這一切嗎?」

  「說不定啊。」梁公正笑著:「怎麼樣,敢嗎?」

  「那麼……」馬良抬起眼睛看著天空,這個小孩子第一次展露出自己的理想或者野心,便瞄準了最高處的那個地方。

  並沒有膽怯,也沒有驚恐,沒有常人心中觸犯禁忌恐懼,就像是最理所當然的一般,他再次做出了改變自己一生的選擇。

  他對著天空之中的某個地方伸出了手掌,用力的抓緊了無形的東西,笑了起來:「那麼……就先成為皇帝吧」

  馬良如是說,東來神州有沒有顫抖起來不知道,唯一響應他的話的,只有身旁瘋瘋癲癲的梁公正。

  就在他們身後,某個老人轉過身,緩緩的點了點頭,露出了窺見希望的笑容。

  這個孩子或許真的是我等來的人嗎?

  不過還不夠,至少還要有一個……能拯救這個時代的話,就算是我被再次抓回天庭,又有什麼關係呢?

  名為梁公正的蝴蝶扇了扇翅膀,於是預定的歷史軌跡就在各種巧合和錯失之中改變了軌道。

  是否會真正的影響這個世界,誰都不知道,這需要時光的驗證。

  就這樣,時光匆匆流逝,轉眼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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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距離他們千萬里之外的某個地方,另一個蒼老的男人正守候在丹爐之前,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在已經開始破敗的洞窟之中,妖魔的死屍已經在這幾天的時間中被老人清理出去了。整個巨大的洞中唯一能發出聲音的,只剩下了沉默燃燒的丹爐。

  隔著厚厚的阻礙,老人依舊能夠聽清楚那種燃燒的聲音。

  整整九天,他都在這裡等待著最終的結果,剛開始有些焦躁不安,但是在許久之後便平靜了下來,不同的是,心中的火燃燒的越來越厲害了。

  幾乎要將他在這短短的幾天之內燃燒殆盡。

  沉默的等待在丹爐的旁邊,他傾聽著火焰燃燒的聲音。聽久了之後,忽然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海潮在衝湧著沙灘,在那種低沉的聲響裡,很容易就讓人忽略掉火焰的溫度,忍不住想要投身其中。

  老人再次吸了一口氣煙草,將煙桿緩緩的垂下,在石頭上輕磕。於是煙葉燃燒殆盡之後的灰燼散落了開來,在地上留下了一塊又一塊的斑駁痕跡。

  一共二百七十一塊白色的煙灰痕跡,這些有些粗陋的煙草陪著他度過了九天的艱難等待。

  在早些年的時候,他喜歡抽這些東西,但是在年老之後,為了活的長一些,就戒掉了。或許是知道在幾天之後就再也不需要擔心這些問題,他就重新撿起了自己曾經的愛好。

  在靜謐的深山之中,老人默默的等待著。陽光從洞窟之上的裂縫下射下來,點點微塵在光線之中浮現,緩緩落下。

  在這種無比的寂靜中,讓人感覺自己快要融化了,只有老人時不時的咳嗽聲傳遞開來,清晰可聞。

  在九天之後,他想了很多東西,童年、少年、青年……一直到老年。這麼些年來,發生了很多事情有過很多挫折,但是他卻活到了現在。

  而且還將繼續活下去。

  他的手掌撫摸著溫熱的丹爐,急不可耐的等待著爐火緩緩的消退。他幾乎可以想像,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白色的火焰將一切的東西都煉化成最精華的材料,融入了整個地脈的元氣之後,糟粕都在火焰的燒灼下變成氣體,最精華的東西結成了一枚丹丸,在黑暗中閃著光。

  聞一聞,壽十載,嘗一嘗,活千年……那是此生夢寐以求的仙丹啊……

  為了它,自己幾乎付出了一切。

  他從來都沒有騙過青蛇和他的妻子,殺死她們,他真的很傷心,可是她們為什麼不能理解呢?如果她們真的愛自己的話,那就應該為了自己能夠好好活下去心心的去死啊……

  不管過程怎麼樣,她們都死了,而自己會帶著她們的祝福好好的活下去的。

  他笑了起來,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光芒,還差一點點。

  以先天靈種結出的七枚葫蘆為材料,天界淨火鍛燒九天零六個時辰,成就一粒丹丸,從此告別這一副孱弱的軀體,餐風飲露,朝游滄海暮蒼梧……

  還差一點點了……

  他喜悅得快要跳起來,手舞足蹈的等待著最後的片刻過去。爐火已經緩緩消褪,他甚至能夠聽到爐中丹成之時的那一聲輕響。

  終於,要結束了

  他丟掉手中的煙桿了丹爐的前面,撫摸著丹爐精細而溫熱的外殼,幻覺一樣的感覺到其中如同嬰兒一般的胎動。

  老人帶著急不可耐的笑容,用盡自己所有的力量擰動了丹爐的中樞,耗費了漫長的時間將鎖死的樞紐擰開,終於聽見樞紐中傳來的輕響。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自己心中快要把自己灼燒殆盡的火焰,大笑著拉開丹爐的門,然後歡暢的笑容被打斷了,變成了斷續的聲音。

  一陣熱氣撲面而來,光芒從他的身後照進丹爐的黑暗中,讓他看到了難以理解的景象。

  正午的光芒從洞窟之上的縫隙裡射下,刺穿了黑暗,光芒和黑暗就像是將丹爐切開了一般,老人站在陽光之中,看到了丹爐的黑暗內那種隱約的輪廓。

  層層疊疊的灰燼散落在丹爐之上,依稀能夠看到當時在火焰中魔胎掙扎的痕跡。就在丹爐的正中心,一絲絲金光穿透了那個模糊的人形焦炭,落入了他的眼中。

  老人鬆了一口氣,再次笑了起來:「啊哈……你在這裡……」

  心中的驚懼不翼而飛了,他大笑著跨入丹爐之中,對著那一塊模糊的人形焦炭伸出手掌。就在焦炭之下,傳來了一絲若隱若現的光,定然是七星丹的光芒無疑了。

  就在他的動作之中,怪異的聲音出現了,就像是人形焦炭之下的某個東西甦醒了,在黑暗之中,掙扎著想要脫離束縛,於是外表之上所拘束他的那一層薄薄的炭殼就此破碎。

  一隻手臂從焦炭之上驟然伸出,抓住了老人的手掌。

  彷彿這只是一個等待了九天的惡作劇,那一隻曾經被斬斷的右手抓緊了老人的手腕,而那一線光芒緩緩的擴展,終於顯露出了它原本的摸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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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0:58
第一百六十一章長生破滅

  隨著炭殼輕微的碎裂聲響,最後的一道結界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從焦炭滲透出的光芒在空氣中展露出了一瞬間,那是一個複雜到如同星雲輪轉一般的巨大輪廓。

  顯現了一瞬間,便有一種稍縱即逝的美麗。

  最後,消失了。

  而老人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無聲的碎裂了,他驟然出了一聲尖叫,奮不顧身的撲上,罔顧被那一隻手掌鎖住的手腕,掐著焦炭組成模糊人形的脖子,嘶啞扭曲的尖叫著:「丹呢丹呢我的七星丹我的丹……」

  「喂……老頭子,你很囉嗦啊……」

  就在那一具形態模糊的人形之間,出現一個不耐煩的憤怒聲音。隨著老人的劇烈動作,焦炭所組成的外殼在『卡吧』聲中出現了蔓延的裂紋,灰燼所組成的外殼終於碎裂,露出了深藏在其中的半張蒼白側臉。

  就像是在化石之中被塵封的千年之後,時光毀掉了最後的桎梏,於是沉睡在其中的生物醒來了。

  白朔的側臉顯露在了老人的眼中,他的嘴角翹起了一個冷漠的弧度,而一直緊閉著的眼睛終於睜開。

  灰暗的丹爐內突然出現了像是金屬在燃燒的赤金色,燃燒的眼瞳倒影在老人癲狂的眼中。一瞬間,老人似乎產生了自己燃燒起來的幻覺,忍不住尖叫著想要後退,但是卻被白朔的手掌鎖死了手腕。

  「不可能怎麼會你怎麼會還活著……七星丹呢……」老人語無倫次的尖叫著,臉色蒼白:「對,一定是七星丹,一定是七星丹被你吞掉了」

  他的臉色旋即猙獰了起來,再次向著白朔撲了過去:「還給我你這個騙子換給我啊」

  「我說,你很煩啊」白朔嘶啞的聲音,彷彿在沙漠之中吹拂的乾涸風聲,從灰燼的覆蓋下,如同雷霆一般炸響在老人的耳中,讓他的尖叫停頓了,眼神呆滯的看著白朔,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接連不斷的劈啪聲響起了,炭殼之上的碎裂聲音如同鞭炮一般的響起,裂縫在響聲中逐漸覆蓋了整個人型的焦炭,最後徹底碎裂,從白朔的軀體之上脫離,墜落在地上,堆積起了一小堆黑色的塵土。一陣清風吹來,塵土就無聲的消散了,只剩下了如同在岩石中封閉千百年的白朔。

  白朔艱難的運動著身體,從那一層堅固的外殼中脫離,喉嚨裡發出了乾涸的呼吸:「呼……哈……」

  就像是幾千年沒有喝水一般,他的呼吸也嘶啞得像是快要破掉的一樣,渾身上下的皮膚上隱隱出現乾裂的痕跡。在那種劇烈的溫度之下,能夠保留性命就足以慶幸了,沒有像是重度燒傷病人那樣毀容就已經超過白朔的預計了,僅僅區區乾裂,只能說是太幸運了啊。

  彷彿命不久矣的病人一樣,白朔貪婪的吸著空氣中每一分的冷氣和水霧。隨著他的呼吸,大量灼熱的氣流從口鼻之中噴湧了出來,僅僅是從他身體之中散發出來的餘熱就讓老人的身體感覺到了燃燒一般的痛楚。

  從白朔身體裡散發出來的大量熱量頓時讓丹爐的內壁之上結出了一層溫熱的露水,一陣陣蒸汽一樣的水霧從他的頭頂上冒了起來,絲絲血腥從乾裂的皮膚之下泛起。

  真正的危難已經度過了,可是接二連三的後遺症足以讓白朔的戰鬥力降到了最低的程度。

  不過,白朔覺得自己現在的戰鬥力再低也無所謂,只要比面前這一把老骨頭高就好了

  隨著他頭顱的抬起,赤金色的燃燒眼瞳顯露在了老人的視線之中。劇痛從老人的腕骨之上傳來,白朔的手臂猛然收緊的同時拉下,在輕響之中將老人翻在了地上。

  「現在……」白朔瞇起了眼睛,看著地上匍匐的老傢伙:「我們該算算賬了。」

  「不可能啊……不可能的……」老人在地上匍匐著,十指不斷的在灰燼之中翻找,眼神呆滯:「七星丹呢……我的七星丹呢……」

  一隻腳掌猛然踏在了他的後背上,巨大的壓力讓他忍不住回頭看著那個表情猙獰的年輕人。

  現在白朔臉上乾裂的皮膚下已經開始滲出鮮血,就像是戴了一層血色的裂紋面譜,看起來猙獰異常,眼神之中的憤怒和不屑更添了兩分恐怖:

  「不用找了,找不到的。」

  老人在黑色的灰燼中不斷的翻找著,手指顫抖,尖叫著:「不可能」

  「你還會說點別的話麼」白朔腳上的力量再次加了兩分,讓他的呼吸開始艱難了起來,老人扭過頭,用仇恨的眼光看著他的右手,聲音斷續而充滿憤怒:「斷肢重生……你吞了我的七星丹……」

  白朔深吸了一口氣,驟然蹲下了身子,左手捏著老東西的頭髮將他的身體提起,將右手伸展開來,擺放在老人的眼前,掌心之中一撮黑灰異常醒目。

  白朔冷笑著說道:「你所謂的七星丹,就是這種東西啊……太脆弱了,只要……」

  他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於是在微弱的氣流之中,那一撮黑灰飛起,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只要吹口氣,就沒了。」

  當掌心之中的黑灰消散之後,老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了白朔那一隻失而復得的右手之上。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到右臂之上傳來一股刻骨銘心的恨意--並非來自於白朔,而是來自己(刪去)於那一隻毫無思考能力的手掌

  「沒了……沒了……」老人眼神恍惚,喃喃自語的看著白朔掌心的兩粒灰燼,聲音哽咽而尖銳:「我的長生我的七星丹」

  蒼老的男人失去了最後的希望之後,尖叫著在白朔的手下掙扎,不要命的攻擊著白朔的身體,擊打白朔的手臂:「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啊」

  「真巧,我正準備這麼做。」白朔露出了冷笑:「不過首先……」

  「一……」白朔的口中吐出了莫名其妙的數字,同時響起的還有老人的尖銳痛呼。就在這時,老人的手臂發出了一聲碎裂的響聲,被白朔的右手捏成了粉碎。

  「二……」這次碎裂的是左手,行動的依舊是白朔的右手。

  白朔鬆開了左手,將他的身體扔在了地下,蹲下身來,右手捏成錘,瞇起一隻眼睛朝著了他的左腿比劃著:「三……」

  「啊」嘶啞的嚎叫再次響起。

  「四」白朔的右手最後一次砸下,老東西的四肢盡數粉碎,變成了古怪的摸樣。

  每砸一次,白朔都能感覺到自己右手上傳來的痛恨和快意。直到最後,嗜血的殺意從右臂上逆流而上,幾乎將他淹沒。

  那是魔胎遺留在他右臂之上的仇恨,刻骨銘心,就算是早已經死去也盤桓在手臂深處,無法消散。

  「現在,去死吧。」白朔舉起了地上如同爬蟲一般扭動的老東西,看著他恐懼而呆滯的眼神,將他拋入了丹爐之中。

  似乎明白了什麼,蒼老而醜陋的男人在地上扭動著,強忍著痛苦尖叫:「不要……不要」

  「遲了……」白朔站立在丹爐旁邊,冷漠的看著他,右手拉動了丹爐的樞紐,於是敞開的丹爐再次關閉。

  黑暗漸漸降臨,暗淡的光線凝聚成一線,即將消失,老東西用盡所有的力氣尖叫:「不要」

  就像是上蒼收到了他的祈禱。

  白朔突然再次打開了丹爐的外殼,慈愛的微笑著:「不想關的話,就不關好了……」

  老人抓緊了最後的希望,忍著痛苦急促的說道:「不要殺我我教你連活丹我知道蛇妖的藏寶我全都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你」

  「……但是,你還是要死啊」

  白朔臉上的柔和微笑瞬間變成了猙獰,右手在老人看不見的地方扭動了樞紐,於是從丹爐的地步噴湧出一絲絲渾濁的火焰。

  不同於白色或者青色的火焰,這是最微弱的火力,但是也足以讓老東西在煎熬中死去了。

  那一瞬間,白朔的手臂彷彿脫離了自己的控制,選擇了最殘忍的辦法。

  火焰突然升起,不斷的瀰漫,將老東西吞沒在其中。火焰之中傳來了痛苦的嚎叫,隱約可以見一個扭曲的身體不斷的翻滾,一點一點化為了焦炭。

  就在尖叫聲漸漸低沉下去的時候,最後的詛咒尖叫從火焰深處響起:「穿山甲……穿山甲你騙我……穿山甲」

  蒼老的男人用盡所有惡毒的詞彙詛咒著一切的起因,尖叫;乾涸的淚腺之中湧現出了一點一滴的水分,可是剛剛出現就被蒸發了。在火焰中,他無聲的哽咽著,嚎啕哭泣。

  劇烈的痛苦讓他神智模糊,劇痛引動了他往年的回憶。在黑暗襲來之前,他的眼前突然閃過了一生的剪影,無數人的面孔,其中有他的父母、妻子、青蛇……最後都無聲的消失了。隨著他追隨了一生的妄想碎裂,最後一丁點力量讓他嘶啞的聲帶迸發出了模糊的吶喊。

  「長生……」

  下一瞬間,火焰扯碎了聲帶,無聲的折磨依舊在繼續。

  自始至終,白朔都蹲坐在丹爐開口處的石塊上,冷漠的看著那個醜陋的身影一點一點化為灰燼,最後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當火焰終於熄滅之後,他緩緩的歎了一口氣:「我答應你的事情,完成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0:59
  人物介紹:白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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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名:白朔

  性別:男

  特徵:五官端正,身體偏瘦,而且,還是盲人,俗稱『瞎子』。

  在十三歲的少年時期,你因為突如其來的車禍而失去光明,在黑暗之中摸索了九年,雖然因此而過的很辛苦,但是所學到的,可不僅僅是『過馬路要看有沒有汽車』那麼簡單。

  學歷:你所具有被社會承認的學歷,是x市第一中學的畢業證,而在你的眼睛失明之後……咳咳,對待殘疾人要寬容啊!盤根問底幹什麼?查戶口啊!

  技能:

  敏銳直覺:黑暗沒有給你黑色的眼睛,但是它給了你超乎尋常的直覺,讓你能夠察覺到別人明顯的情緒波動,還有悄然降臨的危機,有時候儘管你自己沒意識到,但是身體會告訴你:快跑!快跑!

  心眼:在第一場任務的時候,因為某種原因,你注射了連你自己都搞不清楚是什麼的東西,雖然一度擁有了幾乎邁入三星級的力量,但是卻因為聖痕的排斥而失去,唯一留下的就是超乎常人的感知,配合技能敏銳直覺,擁有了即使沒有肉眼也能觀察萬物的心眼。

  但是還是要低調,能騙過這種方法的技能有很多。

  符文,聖痕:和佛陀指骨舍利融合的你,在某種程度上擁有了一部分佛性,地位類似於選民或者是神裔,但是不要急著高興,它沒有給你逆天的神通,相反,你要去承受它給你帶來的壞運氣。

  《佛說力士移山經》:從交易市場裡買來的魔道書,擁有著聖痕的你幸運的在腦血管爆裂之前記住了其中的內容。

  能夠通過銘刻咒文來使自己身體的基本素質不斷提高,在戰鬥的時候還能夠配合著術式進一步強化肌肉力量,讓你在關鍵的擁有媲美打樁機,起重機,投石機等等巨型機械的怪力。

  雖然暫時做不到同名佛經裡面,抖抖肩膀就移山倒海的本事,但是勝在前程遠大。

  啊,對了,很可惜的是,其中一部分高階的術式缺失了。

  不過不要緊,這僅僅是暫時替代的東西,後面你會找到更好的。

  綜合評定:三星級輪迴士,雖然看你硬打硬砸的作風,像是武力側,但是你是貨真價實的魔法側輪迴士,記得不要站錯隊。

  雖然你連一個火球的放不出來,但是這不妨礙你把房子當紙盒拆,而且值得稱道的是,就算是在四星級的輪迴士裡,力氣比你大的也沒有幾個,所以還請繼續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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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我強化不夠給力的統統拖出去槍斃一百遍啊,一百遍!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00
第四卷黑暗時代,參見英雄!第一百六十二章諸事了結回歸開始

  在六天之前的熔爐之中,白朔被無盡魔氣包裹的同時,耳邊傳來了瘋狂的嘶吼:「我要他死我要他死在這道烈火之中只要能夠達成,我的一切,你全部拿去殺了他殺了他……」

  細碎的聲音響起,從白朔右臂之上的毛孔之中滲透出了一絲絲黑色的霧氣,在空氣之中織就出一張面目模糊的臉,無聲的向著白朔點頭,流下了一滴黑色的眼淚,消散了。

  魔胎最後一點靈識在復仇完畢之後,遵循諾言從白朔的身體之中離開了,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刻骨銘心的仇恨支撐著它殘損的神智不曾毀滅,而當失去仇恨之後,它終於迎來了自己的終結。

  黑霧終於消散了,白朔無力的靠在了石壁上,長處了一口氣,覺得這短短幾天的遭遇,其中的驚心動魄、陰謀詭詐,他上半輩子加起來都沒有這麼多。

  愛別離,恨憎惡,求不得……種種惡毒機心悉數從這些缺憾之中之中萌發,在漫長的時光中變成填滿了整個內心的黑色樹林;一朝烈火憑空而起,就連自己都會被那種火焰焚燒殆盡。

  他嘆了一口氣,扭過頭轉向了空空蕩蕩的洞口:「還要藏多久?出來吧。」

  一隻渾身鱗甲缺損,長相凄慘的穿山甲從洞口冒出,眼神復雜的看著丹爐之中的灰燼,半晌之後說道:「他終於死了。」

  白朔瞇著眼睛,看著穿山甲:「我沒猜錯的話,一切的起因,都是你吧?」

  「沒錯。」穿山甲沒有絲毫的猶豫點頭承認:「是我給他葫蘆籽,讓他萌生貪念;也是我告訴蛇妖葫蘆籽的用處,讓他自食其果;不願意告訴你青蛇的存在也是怕你有了準備之後打亂我的計劃。沒有想到,中間的經過這麼復雜,不過最後他還是死了……」

  它的眼睛瞇起來,像是在笑:「死的真好。」

  「真復雜。」白朔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蛇妖在盤算,他在盤算,你也在盤算。蛇妖要復仇,他要長生,你要什麼呢?」

  「只是單純的恨他而已。」穿山甲蹲坐在地上,尾巴緩緩的搖擺著,在地上拉出了長長的陰影,它淡淡的說道:「從他抓我兒子煉丹的時候就開始恨了。」

  白朔楞了一下之後,旋即突然感覺到想要大笑的衝動:「哈哈……哈哈……」

  這麼多的陰謀詭計,這麼多的陰毒算計,到最後所有人都一無所獲。

  「何苦呢?」他靠在石壁上,看著頭頂落下的一線天光。

  「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穿山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白朔笑著,朝著他揮手。

  穿山甲扭過頭準備離開,而就在他走到洞口的時候,突然扭過頭對著白朔說道:「多謝你的藥,很管用。」

  說完之後,便扭頭消失了。

  整個山洞之中只剩下白朔和逐漸冰冷下去的丹爐,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主神的提示。

  「兌換時間即將結束,倒計時三十分鐘,請做好準備。」

  「這麼快?」白朔愣了一下之後看著手腕上的兌換時間,不出所料,已經快要結束了。

  「不過也在預料之中啊。」白朔點了點頭,目光游弋之間,看到了身邊的丹爐裡的閃光,

  在那一堆小小的灰燼之中,一張黑色的卡片露出了一個小小的邊角。

  白朔輕輕的走過去,拈起了那張卡片的邊角,有些驚異的說道:「符文之卡?」

  當他看清楚上面的內容之後,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絲笑容:「喲,真是好東西啊……」

  沒有想到戰鬥力只是常人的老人能夠僅僅憑借著自己一腔怨念還有憤怒就凝結出一張相當罕有的符文之卡。

  青銅級符文之卡——餓鬼。

  有生皆苦——生、老、病、死、怨憎恨、愛離別、求不得。人類在被貪欲蒙蔽內心之後,死後在極其微小的概率之下,凝結出該符文。

  瞬間激發宿主心中的負面情緒,使其達到巔峰,並且推動負面能量。

  升級途徑:通過六張同類別符文之卡進行組合,可以成為白銀級符文:浮屠;推演到了極致可以化為黃金級符文:『六道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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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最後一分鐘的倒計時終於開始的時候,散布在整個東勝神州的希望隊隊員都已經做好的準備。

  白朔依舊在不依不饒的向著丹爐奮鬥,想要在最後的時間把這個東西拆一部分下來裝走。

  在山巔生長了千萬年的巨樹在巨響之中裂開了斷裂的縫隙,在樹洞的深處,赤裸的金髮少女從其中走出,渾身散發著幾乎快要凝結成實質的生機。

  陳靜默的身邊纏繞著微微的氣流和一絲絲霧靄,就像是不久之前險些殺死他們的彩雲童子一般,指尖的水霧隨著絲絲游離的血色而澎湃著這隱秘的波動。

  她看到了背後從樹洞中走出的奧托莉亞,露出了笑容,揮手說道:「快點啊,要趕不上了……還有……話說,你不冷嗎?」

  「……」

  奧托莉亞的臉色羞紅,快速的從自己的腕輪中取出的備用的衣服,套在身上。

  「去哪裡?」馬良站在了山腳看著一臉笑容的梁公正:「為什麼突然要遠行?」

  梁公正想了半天之後,正色回答:「我走的時候家裡煤氣忘關了……」

  「你不是想當皇帝嗎?」梁公正在遠處朝著馬良揮手大喊:「等我下次帶金克拉給你,那玩意種莊稼很厲害的。」

  僅僅是數秒鐘過後,數道光芒從天而降,閃現了一瞬間,仿佛僅僅是幻覺一般,但是四名突然闖入既定歷史的不速之客已經遠去了,帶著滿載的收獲,留下了一地的爛攤子給劇情中的土著去收拾。

  而這個世界的劇情時間點上也無聲的烙下了希望隊的標誌,但是那已經是漫長的時間之後。再次進入的時候,希望隊可能就會面對未曾預料的混亂劇情。

  不過那已經是以後的事情了。

  而現在,隨著眾人隨著光芒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又隨著光芒出現在了另一個冰冷的世界。

  白朔當時的動作正準備繼續搜刮丹爐,把那個大玩意從勾連的地脈上翹起來,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險些失去了平衡,向後跌去。

  光芒一陣閃動之後,眼前的景物就已經完全不同,熟悉的色彩再次涌入了他的視線。

  鋼鐵的顏色,白熾色的光球,乾淨到了蒼白的空氣,不冷不熱的溫度,這裡是主神空間。

  經過一個月的混亂戰鬥,白朔再次站在了這一片大地上,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而就在這同時,他感覺到了身後的氣流一陣波動,有什麼沉重之極的東西刺穿了空氣,向著自己砸過來。

  在瞬間轉過身,他看到了掀起波瀾之中隱現的那一道殘影。在急速的亂流衝擊中,白朔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在沉悶的聲響之中,白朔的面前突然出現了許久未曾見到的男人。

  渾身繚繞著江河一般的氣,長孫武醞釀已久的一拳居然沒有讓白朔後退半分,相反還被白朔的手掌死死的鎖住,動彈不得。

  就在兩人的周圍,光芒所構成的復雜結界一閃而逝,將所有的壓力都盡數傾瀉在了腳下。

  「不會吧……」他長大了嘴:「隊長你好歹後退兩步啊,這算是怎麼回事?」

  「幾天不見,厲害了很多啊。」白朔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露出了非常感興趣的笑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報復麼」

  長孫武只感覺最後幾個字如同炸雷一般從自己的耳邊響起,讓他的眼前瞬間花了一下,巨力牽引著自己的手臂向著下方摔去。重心偏轉的同時,他覺得大地變成了鐵板向自己拍來……

  長孫武沒有想到,他籌備已久的歡迎儀式居然就這麼被看穿了?而且這種看起來這麼奇怪的劇情是怎麼回事?熱血漫畫裡不是這個樣子的來著……這種時候,難道隊長不是應該說:「馬薩卡?」「把卡吶」的嗎?……怎麼現在要說這臺詞的……變成我了?

  「口胡」迎著向自己砸過來的大地,他大喊了一聲之後,渾身的氣衝向了手臂。劇烈的扭動讓白朔的手指鬆脫,在最後的瞬間用手掌撐在了自己的身下,並沒有被砸的七葷八素。

  「不錯……」他聽見背後白朔淡然的聲音,緊接著巨響爆發。

  就在他原本支撐的那一片鋼鐵上突然多了一隻腳掌,洞穿了他身體的殘影之後,踩踏在了鋼鐵大地之上。氣流的爆發之中,長孫武的身影消散了。

  「殘像拳?」白朔笑了起來,伸出了手掌,對準了遠處的長孫武:「讓我看看,這段時間,你長進了多少?」

  「今日定然將你轟下呀」長孫武嚎著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的臺詞,再次衝上,雙腳踩踏在大地上發出了一聲巨響之中,仿佛炮彈一樣出現在了白朔的身前。

  白朔的眼角跳動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長孫武的速度能提高到這種地步,已經出乎他的預料了。看來這一個月的修煉,他並沒有白費啊。

  很好,就拿你試試我在熔爐裡悟出的……人間道

  白朔看著近在咫尺,即將接觸的長孫武,手掌面對著他擊出的拳頭,並沒有迎上,而是驀然翻轉?

  指掌翻動之間,仿佛有無盡的絲線纏繞在他的之間,隨著他的動作,被牽動了

  結界的構架如同絲線一般從指間衝出,光芒構成的絲線在空氣之中相互連接融合,到最後化為了一張覆蓋了方圓五米之內的細密羅網。

  在烈火之中涅槃重生的結界——人間道的嶄新境界,牽一髮,而……動全身

  ——————

  終於回歸了啊,求票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01
第一百六十三章歡迎回來

  就在瞬間無數道氣勁随着光芒的擴散,長孫武感覺到自己好像突然陷入了海底的露àn流,瞬間被仿佛無窮無盡的牽扯力量包圍。雖然每一道力量都細微的不可察覺,但是這些方向完全不同,似乎沒有規律的露àn流結合到了一起的時候,他就開始感覺自己快要在這種複雜的亂流之中,失去平衡了。

  對於一個武術家,沒有什麽比失去平衡更加可怕了。

  他咬着牙,拳頭轟出,随之而來的,是比閃光彈更加耀眼無數倍的光亮,就像是瞬間數十個太陽的光芒凝聚在了他的拳頭之上,刺入了白朔的雙眼。

  不論是多厲害的武術家,在面對突然變化的亮度的時候,就算是能夠適應這種劇烈的變化,也必然會在光線變化的同時失去片刻的視覺。

  瞬間,那種刺穿一切的亮光衝入了白朔的眼中。白朔的眼瞳顫動了一下之後,仿佛燃燒起來一般,發出了赤金色的光芒,如同鬼神,而就在這瞬間,他也覺得眼前暗了一下。

  長孫武的計劃,成功了。

  緊随其後的,是傾盡了全力的,排球拳

  長孫武曾經嫌這個名字不好聽,但是被天津飯用這個招式完勝數十次之後,他就收起了心中的輕視,花費了巨大的心力去掌握這種拳法。到最後,這反而變成了鶴仙流之中他最擅長的體術之一

  他的兩隻手掌交疊在一起,十指交叉,随着腰身的扭轉,手臂如同鐵棍一般揮舞了起來,握緊的雙拳發出了巨石破空的驚悚聲音。

  沒有絲毫的留手,白朔的頭顱在他的招式之下,仿佛已經變成一顆任他擊打的排球

  「哈……」詭異的輕笑聲突然出現在了長孫武的耳中。直到此時,他才想起,對自己的這位隊長來說,所謂的視覺,就算暫時失去也沒有什麽實力降低,措手不及的說法。

  因爲白朔原本就是盲人

  當長孫武的雙腳因爲雙手之間的巨大力量而暫時轉換重心的時候,虛空中突然傳來了一股巨大的衝擊。

  就像是海底之中的海流,将他包裹在其中,在自己和白朔的雙重力量之下,無奈的失去了平衡,蘊含在雙拳之間的力量在露àn流的包裹之下轉了一個巨大的圈子,被無數的微弱引力所分解吸收。

  長孫武一擊無功,反而暴漏出了自己最大的破綻

  白朔的身體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突然向前移動了數米,神出鬼沒的手掌突然貼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兩個人的距離被拉到了最近,長孫武甚至能夠看到白朔赤金色的眼瞳之中不變的淡然。

  貼在胸前的那隻手掌在瞬間彙聚了長孫武爲止震驚的力量。

  緊接着,他聽見白朔近在咫尺的低吟:「斬浪。」

  時間像是變慢了,他能夠感覺到白朔手掌之中彙聚而來的力量即将爆發,然後這一場戰鬥就即将結束。他看着白朔淡然的臉,突然獰笑了起來,並沒有像是白朔預料的那樣急速後退或者閃避,而是雙腳驟然頓住了身體漂移的趨勢,舉起了手臂,左手四指並攏,一指前伸,對準了白朔的心臟。

  這是兩敗俱傷的,洞洞波

  不惜毀傷自己的身體,長孫武的指頭在瞬間粗了一圈。沒有完全掌握的招數讓他的指頭在氣的凝聚之下膨脹了起來,變成了青紫色,一絲絲血腥色從毛孔中噴了出來,随之而出的還有指尖的一點璀璨光芒。

  就在同時,如同光芒彙聚的海流,另一道光芒也從白朔的掌中衝出。經過刻意削弱的「斬浪」已經沒有了無堅不摧的氣魄,而是将其中的力量盡數轉化成衝擊,長孫武的胸膛在那一瞬間凹下去了一塊,口中噴出了鮮血,倒飛而出。

  而指尖衝出的氣流波動卻一直緊緊的對着白朔的心臟,就算是輸,也不能輸的這麽慘。

  就算一直都是很狼狽的輸,但是這一次起碼也要讓白朔受到創傷。

  這並不是仇恨或者是意氣之争,而是長孫武在武道之路上鍛煉的鬥志

  只是可惜的是,就在洞洞波出現的瞬間,空氣中突然顯現出了密集到極點的金色絲線,織就的羅網如同實質一般的将氣流的波動拘束在其中,筆直的衝擊仿佛刺入了橡膠之中艱難的前進着,終於刺到了白朔的胸前,卻遇到了未曾想過的阻攔。

  那是一只在烈火之中重新鑄就的右手,顯現出仿佛欲石一般的質感,阻攔出現在了凝聚到極緻的波動前方。

  緊接着,長孫武豁出全力所使出的攻擊,被擊散了?

  就像是凝聚的氣流衝在了鋼鐵的阻攔之上,足以洞穿金鐵的武技在白朔的手掌之前,無奈的潰散成了一道道混亂的氣,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最後白朔握緊了手掌,将最後的一點衝擊拘束在掌心之中,随着五指的淹沒,碾碎了?

  「還是輸了啊。」白朔走到了長孫武的身邊,低頭看着躺在地上,吐出血腥的長孫武。

  「不過你做得不錯。」

  白朔笑了笑,於是臉上尚未彌合的創傷再次崩裂,血色的裂紋覆蓋在了白朔的臉上。直到現在,長孫武才發現白朔身體之中虛弱的氣感,還有裸露在外的雙手之上,一道道如同傷痕一般的血色裂紋因爲剛才的劇烈動作,再次蔓延開來。

  驟然之間,他再次轉身,手掌平斬,虛斬了一下遠處奧托莉亞的脖頸,笑着:「都想要趁虛而入麽?」

  隐匿在白朔背後的奧托莉亞楞了一下之後,注意到了白朔身上的傷痕,後退了一步,收起了身體中剛剛散發出來的氣機,搖了搖頭。

  她俏麗的臉上顯露出驚訝和遺憾的神色:「等隊長治療完成之後,我再來。」

  「你們這是……」白朔再次轉身,從身後的陰影裡提出了湊趣準備偷襲的陳靜默,将她放到自己身前說道:「都想給我驚喜麽?」

  「被發現了啊。」陳靜默散去了指尖的蕩漾的血紅色雲霧,旋即她看到了白朔臉上的裂紋,有些慌忙的問道:「你的身體怎麽回事?」

  她突然抓住了白朔的手腕,眉頭緊皺:「你不會去火焰山了吧?怎麽跟被人烤過的一樣,血液的分量至少消失了百分之二十……」

  「哈哈。」白朔的手腕扭轉,輕輕的掙脫了陳靜默的手掌,在她措手不及之間突然抱住了她的身體,絲毫沒有顧忌她的掙扎,抱着她的身體轉了一個大圈之後才放了下來,但是卻未曾鬆手。

  嗅着讓自己思念許久的味道,白朔在她的耳邊大笑:「差點回不來了啊」

  停頓了一下之後,他回首和自己的隊員們一一對視,深吸了一口氣:「大家,歡迎回來」

  「咳咳……」長孫武從地上翻了個身,斷斷續續的發出聲音,卻因爲牽動了胸口的傷勢再次噴出一口血:「歡迎回……噗……來……」

  「歡迎回來。」奧托莉亞露出了難得而單純的微笑,回應着白朔的笑容,只是眼神有意無意的在陳靜默的位置打量着,然後臉色有些發紅的扭過了視線。

  「歡……歡迎回來……」陳靜默趴在白朔懷裡,嗅着讓她有些發昏的味道,面色绯紅的低着頭說道。

  而梁公正卻一直在神經兮兮的尋找着什麽,聽到了他們的聲音之後,才擡起頭回應了一句:「歡迎……啥來着?……歡迎再來?」

  然後他低下頭繼續尋找着什麽,最後疑惑的嘀咕着:「诶?煤氣呢?我記得我走着沒關來着……」

  直到現在,希望隊的冒險才正式宣告,暫時告一段落了。

  因爲大家看起來都很累了,所以白朔決定都去休息一天,有什麽收獲或者事情等到明天再去商量好了。

  然後不再去管自己的隊員,大喊了一聲:「主神,給我和長孫武修複,獎勵點我出。」

  他估計長孫武這一次單純的修煉也不會有賺到獎勵點的機會,既然自己下的手,那麽醫藥費還是應該掏的。

  出乎他的預料,長孫武這次狠狠的坑了他一筆,全身修複下來,七百多獎勵點就沒有了,跟上次半個身體被燒焦差不多了。他驚詫的看着長孫武得意的眼神,有些鬱悶的說道:「你怎麽整的?吞玻璃渣子了?」

  随即,他讓主神調出了長孫武身體的修複記錄,看完之後他才長歎一聲,低頭俯視着長孫武:「我去……暗傷二百一十一處,内髒創傷十處,大大小小加起來,差不多夠一個人癱瘓了,你進的是道場還是集中營啊?」

  「都差不多。」長孫武笑着聳肩,揮手說道:「多謝隊長破費了~我會還的。」

  說完之後打了一個哈欠,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裡,連續一個月的高強度苦修,他快精神崩潰了。

  而白朔,依舊在光芒之中懸浮着,任由主神治療自己渾身大大小小的創傷。他和長孫武兩個人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其實身體的暗傷已經堆積到了快要爆發的地步了。

  随着主神的治療,他幾乎能夠感覺到身體裡的每個乾涸壞死的細胞在光芒中發出了噼啪的聲音,重獲新生。

  細密而繁複的聲音彙聚在了一起,聽起來感覺奇怪得很。

  在光芒之中,崩裂的皮膚一點一點收緊,失去水分的肌肉再次飽滿了起來,傷口中滲出的血絲消散在光芒裡,幾乎快要被烤成石頭的骨骼也恢複了生機,在烈焰中蒸發的水分被補充了回來,血液循環也開始暢通了。

  持續了兩個小時的糟糕狀態就要結束了,白朔感覺這一次過後自己快要對爐子型的東西有陰影了。

  不過好歹總算是結束了啊。

  他的眼神轉移,看到了下方依舊等待着自己的陳靜默,笑了笑,他突然發現,有個人掛念着自己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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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諸位,要推倒麽?要推倒麽?要推倒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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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相信我,這兩者之間有着必然的聯繫……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02
第一百六十四章你是個好人

  陳靜默並沒有離去,而是闆着一張長椅坐在白朔的下面,擡頭看着光芒之中的白朔,問道:「你怎麽弄的?」

  「沒什麽,不小心被一個老爺爺關到爐子裡煉了丹。唔,其實現在想起來也挺帶感的……」白朔笑着,對下方的陳靜默說道:「這一次的任務,可是把我的童年毀的差不多了啊。」

  「又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陳靜默有些無奈的歎着氣埋怨;「下次你要是毀容了的話,我怎麽辦?會留下心理陰影的。」

  白朔愣住了,隔了片刻之後,露出了危險的笑容說道:「不要緊,我會順便也幫你毀一把,到時候兩個醜八怪湊在一起,多登對~」

  陳靜默聽到了白朔危險的想法之後,咬着一口小白牙,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去死好了……」

  「真是冷血,我一個人在外面打拼好辛苦的。」

  陳靜默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那你去找個熱血的好了、」

  話一出口,她感覺到了味道似乎不大對,有些羞惱的再次瞪了白朔一眼,不去理會他了,開始閉目養神。

  在片刻之後,治療終於結束,而白朔也有些心疼的落在了地上,翻看着自己的治療記錄:「内循環創傷嚴重,神經和激素系統紊亂……外傷、内傷、暗傷……加起來花了我八百多啊」

  搖着頭歎息着,他歎了一口氣,活動了一下身體之後,便沒有聲音了。

  陳靜默有些疑惑的睜開眼睛,卻被白朔近在咫尺的臉嚇的向後仰去。頓時長椅失去了平衡,向着後方跌倒。

  一隻手掌扶住了她的肩膀,將她的身體拉回了正軌,於是陳靜默和白朔的距離再次拉近了。

  白朔帶着淡然的笑容,睜大眼睛和她對視着,陳靜默的眼瞳中倒影着白朔的笑容,讓她心裡有些略微不安和湧動,羞澀的向後移動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朔:「你……你湊……湊這麽近幹什麽……」

  白朔想了一下之後,回答道:「要不要陪你聊天?免費的。」

  「不要……」陳靜默别扭的别過了頭。

  「那麽……」白朔兩隻手扶在了陳靜默的頭上,輕輕的将她的臉扭過頭來,鄭重其事的說道:「隊員陳靜默,隊長我有很重要的工作跟你討論,恩,你需要配合。」

  陳靜默有些恍惚的看着他的眼睛,眼神膽怯的遊移着:「不,不是說有什麽事情明天說麽……」

  白朔乾脆的說道:「非常重要的工作,必須今天解決。」

  陳靜默受不了他的眼神,乾脆閉上了眼睛,臉色绯紅的說道:「那你快說啊」

  「哦。」白朔鬆開了扶着陳靜默腦袋的手掌,剛剛脫離,陳靜默的頭就低了下去,不敢再去看他。而他則坐在了陳靜默的旁邊,就像是在休息一樣,不再說話了。

  讓陳靜默有些煎熬的沉默中,她終於忍不住了,扭過頭,瞪着白朔的眼睛:「你有,有什麽話快說啊」

  「哦。」白朔點頭,正色說道:「我正在構思呢,不要打擾我。」

  「嗚……」陳靜默的喉嚨裡有些模糊的發出了一聲相當可愛的聲音,沮喪的重新低下頭。

  良久之後,白朔才突然開口:「陳靜默……」

  「恩?」

  「我喜歡你。」

  「哈?」陳靜默待滯了一下之後,不可置信的擡起頭來,面色绯紅、結結巴巴的看着白朔:「你說什麽?」

  白朔看着她的眼睛,重複了一遍:「我說……我喜歡你。」

  「那個……」陳靜默感覺自己的頭有些暈,聲音打着飄,有些顫抖:「我好像聽錯了,再,再說一遍……」

  「再說幾遍都好。」白朔轉過身,抓住陳靜默的肩膀,看着她绯紅的臉,深吸了一口氣:「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

  陳靜默的嘴唇顫抖着,看着白朔,不知道爲什麽,眼神的霧氣越來越重了,直到最後,低下頭抱着腦袋發出了有些變調的聲音:「啊~」

  就像是接受不了突如其來的事實,她愣愣的看着白朔,突然從自己的座位上跳起來,撲入了白朔的懷中,用盡所有力量將他抱緊。

  白朔能夠感覺到她慌亂的心跳,漸漸地懷裡傳來了細微的哽咽。

  她在哭。

  「别看……」陳靜默扭頭搖開了白朔的手掌,依舊抱着白朔,将頭埋進了他的懷裡,依舊低聲的哭泣着:「我沒事,只是……有些激動……我等了好久……」

  她的嘴裡有些混亂的叫着:「你去死好了害我等這麽久你知不知道我等這幾個字等的有多久……這麽突然的說出來,一點氣氛都沒有啊……」

  「是,是……」白朔露出了無奈的苦笑,抱着陳靜默,拍打着她的背脊,安撫着她的情緒:「都是我的錯。」

  陳靜默擡起頭,露出了沾滿淚水的臉,瞪着有些紅腫的眼睛:「當然都是你的錯」

  白朔看着她的眼睛,突然感覺到淚水之中的重量,用力的将她抱緊:「對,都是我的錯。」

  傾聽着懷中傳來的軟弱哭泣,白朔忽然發現,自從進入這個世界之後,自己一直在不斷的改變,走上了自己嚮往的道路,大踏步前進,卻将一直陪伴在身邊的人落在了身後。

  自己在改變,奧托莉亞在改變,長孫武在改變,梁公正一直都在改變。

  但是陳靜默卻始終沒有變過,就算是已經開始堅強,但是内心之中,她一直都是第一次和白朔見面的時候,那個怯生生拉着他衣角的女孩子。

  一直以來,陳靜默都努力的追在了白朔的身後,卻從來沒有向他說過自己心中的彷徨和孤單。而白朔,就連流淚的機會都沒有給過她。

  如果不是自己終於醒悟,否則在黑暗之中,陳靜默将會越落越遠,最終再也無法挽回。

  「太好了。」白朔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将陳靜默抱緊:「能夠察覺到這一點,真的是太好了。」

  就這樣傾聽着她心中積蓄的軟弱,白朔閉着眼睛,緩緩的拍打她的背脊。

  終於,陳靜默有些不好意思的擡起頭,偷偷的看着他的臉:「那個……可以放下了。」

  「哦。」白朔沒有睜開眼睛,手臂也沒有放鬆。

  「我說,可以放下了。」陳靜默有些羞澀的提高了聲音。

  「不要緊,我不累。」白朔睜開了眼睛,露出了得意的眼神:「我可是很不容易抓到啊,萬一逃掉了怎麽辦?」

  陳靜默被白朔突然施加的力量再次倒入了他的懷裡,心臟在緊張的跳動,略微的掙扎着:「混蛋,快放開……」

  「我還沒聽到答複呢。」白朔看着她的眼睛:「總得有個表示吧?」

  陳靜默在他的眼神之中低下頭,羞澀的逃避着白朔的問題:「什……什麽答複……我不知道。」

  「那就這麽一直抱着就好了。」白朔沒有絲毫急躁的擡頭看着空中的光球:「你猜我能抱多長時間?一天?十天?一個月?」

  「我,我說嗚……」陳靜默終於無奈的放棄了自己的逃避,喉嚨裡像是貓兒一樣的嗚咽着:「其實,你是個好人……」

  你是個好人?你是個好人好人好人好人

  ……

  白朔愣住了,呆滯的低下頭:「我……這算是被發卡了?」

  「是啊。」陳靜默趴在了白朔的懷裡,一本正經的點着頭,突然露出了笑容:「我最喜歡你這種好人了」

  陳靜默突然爬起來抱着白朔的脖子,就像是自暴自棄一樣的大叫着:「最喜歡了」

  她閉着眼睛,突然聽見的了門扉開啓的聲音。

  梁公正哼着歌兒從門後面走出,身上套着大花褲衩還有一件破破爛爛的背心,看到兩個人奇怪的姿勢之後嚇了一跳。不過比這更奇怪的姿勢,他也在精神病院裡見過不少,因此相當潇灑的向兩個人揮手緻意,示意你們繼續;緊接着就大搖大擺的走到了主神下面,片刻之後提着一大摞恐怖碟片走回了房間裡。

  啪

  門關上了。

  一片寂靜之中,陳靜默突然感覺到白朔的肩膀開始顫抖了起來,很快一陣壓抑不住的笑聲從她的懷裡傳來,讓她羞憤的想要把這個家夥掐死。

  「哈哈……哈哈……」

  「不準笑」陳靜默掐着白朔的脖子。

  白朔看着她绯紅的臉,發出了讓她快要壞掉的笑聲:「哈哈……哈哈……」

  陳靜默的臉色漸漸黑了下去,雙手加大力量,一字一頓的大吼:「我說,不準笑」

  不知道是被卡住了氣管還是因爲自身的卓越毅力,白朔的臉憋得通紅,不過終於還是如陳靜默所願的停止了笑聲。

  只是白朔的喉嚨裡艱難的發出了嘶啞的聲音:「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就在陳靜默鬆開手的瞬間,白朔發出了劇烈的喘息,還有斷斷續續的聲音,憋得通紅的臉上再次出現了讓陳靜默快要發狂的笑意。

  「我不行了……哈哈……我不行了……」

  「我說,不準笑」陳靜默低吼着,下一瞬間白朔身下的椅子被劇烈的力量壓碎了,拳頭錘擊在白朔腹部,終於讓白朔停止了笑聲。

  有些狼狽的從白朔身上爬起來,陳靜默掃了掃身上的木屑,臉色通紅的扭過頭:「我先去休息了。」

  一隻手掌抓緊了她的手,白朔就那麽躺在地上,搖着頭:「我還沒說完呢。」

  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椅子壞掉了,將就一下吧。」

  一想到陳靜默剛才的摸樣,他又開始想笑,只是在陳靜默威脅的眼神之下乖乖的收斂起自己這個危險的想法。

  他抓着陳靜默的手,不管她怎麽羞澀的掙脫也沒有放手,而是緩緩的歎了一口氣:「你不是問我那一身傷是怎麽回事麽?」

  提到了這個問題,陳靜默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不再掙扎。

  「我可是被一個很無害的老爺爺關在爐子裡烤了九天呢……差點以爲自己真的要死掉了……」

  他感覺到陳靜默抓緊了自己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笑了起來:「人死之前,大概都會想一下記憶最深刻的東西,我瞎了很多年,你知道的。」

  「結果,我想來想去,只記得我第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白朔伸出了手掌,輕輕的觸碰着陳靜默的臉頰:「你的樣子。」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03
第一百六十五章逆推……逆推……

  黑暗中孤獨行走了九年之後,白朔睜開了眼睛,於是看到了最美麗的東西,陳靜默的笑容。

  「我挺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當時我被火烤着,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再也看不到了,就覺得很害怕。」

  陳靜默臉色再次紅了起來,别過腦袋看着其他地方,喃喃自語:「傻蛋……」

  「所以啊,我覺得如果自己活過來的話,怎麽也要看夠本才行。」白朔突然拉動了她的手,將陳靜默拉倒,讓她撲在自己的懷中,兩隻手掌貼在了她略微驚慌的臉頰上。白皙的臉上,陳靜默的眼中閃爍着羞澀而期待的光。

  「猜猜我當時怎麽想的?」白朔湊近了,看着陳靜默的眼睛。

  陳靜默的眼神躲閃着:「誰知道……」

  白朔的臉上出現了惡作劇的笑容:「我會造一間很大的屋子,然後把你栓在裡面,每天撓你腳心,讓你天天笑給我看。」

  大屋子……拴……每天……

  陳靜默的非常不純潔的小腦袋瓜子裡接連不斷的蹦出了和諧的詞彙:陰暗的地下室……調教……皮鞭……主人……女犬……【哔】奴隸……

  「變,變態」她的嘴唇哆嗦着,不可置信的瞪着白朔,但是卻在白朔眼睛裡的笑意中無奈的敗退了下來,用自己都覺得心虛的聲音大喊:「你……你敢」

  白朔臉上露出了讓陳靜默羞恥度不斷上升的笑意:「雖然不明白,但是我覺得你想歪了。」

  「你才想歪了」

  「好吧,歪就歪了。」白朔得意的挑了挑眉頭,將掙扎的陳靜默抱緊。

  陳靜默掙扎了兩次之後,終於放棄了軟弱的掙扎,乖乖的趴在白朔懷裡,閉着眼睛體會突如其來的幸福。

  就這樣,白朔說着,陳靜默聽着,講到一些地方的時候,陳靜默還會點頭或者捏他的臉。

  直到最後,陳靜默睡意昏沉的打了一個哈欠。

  「先去休息好了。」白朔看着自己身上如同貓兒一樣蜷縮着的陳靜默,無奈的笑了笑:「有什麽事情的話,明天也能繼續說。」

  「哦。」陳靜默閉着眼睛應了一聲,但是卻沒有移動。

  「怎麽了?」白朔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不,沒什麽。」陳靜默閉着眼睛,在白朔的身上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我只是在想,現在還有些早,還能在做點什麽……」

  做點什麽?做點什麽

  「我……明白了。」白朔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抱着陳靜默站了起來,筆直的朝着她布置過許久的小屋走去:「我想,還能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随着房門的合攏,陳靜默趴在了床上,閉着眼睛,喉嚨裡發出了嗚嗚的聲音,像是在害怕着什麽。

  閉着眼睛,她看不到白朔的身影,但是卻能夠傾聽到越來越近的呼吸聲,溫熱的鼻息吹在了她的臉上,讓她的睫毛開始顫抖着,終於帶着緊張的心情睜開了眼睛。

  白朔的面容近在咫尺,她在那一瞬間,幾乎忘卻了呼吸。

  「害怕了?」白朔看着她的眼睛:「這種事情,需要好好考慮的啊。」

  「我,我才沒害怕。」陳靜默瞪大了眼睛,可是自己的話就連自己都不相信:「只是……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白朔想了一下之後,露出了讓她有些心慌的笑容:「要不,我先去洗個澡?」

  「随便你」陳靜默的臉色通紅,心虛的哼了一聲翻過了身。

  一陣瑣碎的響動之後,浴室裡傳來了水花響動的聲音。

  陳靜默悄悄的睜開了眼睛,像是一隻貓兒一樣在床鋪上打着滾,心裡越來越緊張,恨不得大聲的叫兩聲出來。

  「怎麽辦……怎麽辦……」陳靜默將臉埋在了枕頭下面,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像是燃燒一樣,這種漸漸迫近的感覺讓她快要瘋掉了。

  陳靜默現在才明白白朔那種笑容究竟有多可惡,這種不安和緊張的等待,讓陳靜默羞澀的心中越來越慌張。直到現在,就連剛開始的勇氣都快要失去了。

  她終於對自己的性格絕望了,將臉埋在了枕頭裡,發出了含糊的聲音;「嗚……」

  水聲停止了,陳靜默的心跳再次加速,她閉着眼睛,不敢動彈,聽到了浴室的門被推開了,白朔的腳步聲響起,到最後,熟悉的溫度躺在了她的身旁,將她抱緊。

  白朔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睡着了?沒想到這麽害怕。」

  就在白朔的手掌和她的皮膚接觸的瞬間,她緊張的抖了一下,睜開眼睛瞪着白朔:「才沒有」

  「那還要繼續麽?」白朔提出了讓她快要壞掉的疑問。

  「繼續當然繼續」陳靜默終於在白朔的刺激之下壞掉了,閉上眼睛大字型的躺在了床上,因爲急促的呼吸,她胸前的白皙柔軟透過了睡衣的縫隙顯露了出來,不斷的起伏着。

  臉色通紅的陳靜默眼睫毛不斷的顫動着,散發着一種『快來欺負我吧』的味道。

  白朔的手掌關掉了床頭的燈,於是在黑暗之中,熾熱的身體將陳靜默湧入懷中,卻並沒有進一步動作,抱着陳靜默略顯冰涼的身軀,白朔的手掌拍了拍她後腦。

  「真傻,沒有做好準備就直接說嘛。」白朔在陳靜默的耳邊低語:「我又不是那種吃了春藥的悲劇主角,沒你想的那麽可怕……」

  「我可以繼續等。」白朔的手掌停留在了陳靜默修長的脖頸上:「直到有一天你真正的準備好。」

  大片的皮膚貼近在一起,相互摩擦,陳靜默覺得白朔的體溫快要將自己融化了。

  她的喉嚨裡像是貓兒一樣發出了模糊的聲音:「嗚……」

  在她的腦中,回響着白朔的聲音:我可以等……直到有一天你真正的做好準備……準備……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更加和諧的東西,身體顫抖了一下。黑暗中,她睜開慌亂的眼睛,撅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朔,聲音顫抖:「你……」

  「……居然想讓我逆推」

  她的臉色绯紅,腦中不斷的閃現各種自己主動的鏡頭,過熱的腦袋快要讓她覺得自己要壞掉了。

  心裡不斷的回蕩着:逆推……逆推……逆推……逆推……

  終於,腦中最脆弱的一根弦崩掉了,束縛終於解脫,陳靜默的眼神驟然從慌亂轉換成了堅定。

  沒有等白朔做出反應,她的身體突然翻轉,兩個人的身體驟然調換了位置,在暗淡的光線之中,白朔看到了陳靜默騎在自己的身上,眼神倔強,像是不願意認輸的小孩子。

  兩個人的視線交彙,陳靜默深吸了一口氣,牙齒咬了一下嘴唇,緩緩的將自己的發辮散開,於是秀髮從肩頭傾洩了下來。

  纖細的手指慢慢的拉開了胸前的紐扣,大片讓白朔停止呼吸的白皙突破了束縛,暴漏出來。

  在月光之下,半裸的少女俯視着白朔。

  緊張到了極緻,陳靜默再次進入了自己都無法掌控的狀態之中,一反常態的占據了主動,露出了魅惑而高傲的笑容:「如你所願。」

  黑暗之中,白朔感覺到腰間的身體緩緩的向後退去,兩隻靈巧的手掌將他最後的遮掩解開,有些冰冷的手掌握住了最熾熱的堅硬物體。

  溫熱的鼻息吹拂在了它的上面,略顯顫抖的聲音響起:「我要開動了……」

  ……

  斷斷續續的聲音毫無規律的響起,混亂的喘息,得意的笑聲,難忍的痛呼,細微的哽咽,直到最後化爲了迷亂的呻吟。

  就像是兩隻野獸在激烈的搏鬥,争奪主權的戰鬥開始了。

  這是一場一旦開始,那麽就必將有一方倒在勝利者的身下的戰鬥。

  這一場嚴肅的,具有重要意義的戰鬥中,兩人用盡一切心力,不斷的改變着作戰的戰鬥的手段。

  戰鬥的形勢、招數不斷的改變着,随着招數的改變,戰局也陷入了混亂,難以分辨究竟是誰占據了上風。

  最終白朔憑借着體力和自身的特長勝出,陳靜默在白朔的中期反攻還有後期的猛攻中失去了初期的優勢,最後無奈的和勝利擦肩而過。

  最終兩人相擁着沉沉睡去,漫長的一夜就這麽過去了。

  當白朔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如同血液一般鮮紅的雙瞳,近在咫尺,倒映着自己的臉,眼神複雜而微妙。

  瞬間他以爲自己産生了幻覺,就在眨眼之間,那一雙紅瞳消失了,陳靜默依舊在沉睡。

  白朔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摸了摸腦門:「幻覺?」

  他的眼神遊移,看到了陳靜默纖細軀體之上的痕迹,心中感歎,昨晚真的有些瘋狂了。

  就在他思考之間,陳靜默的睫毛顫動,快要蘇醒了。

  白朔趕快閉上眼睛,他實在不知道怎麽去面對現在的情況,盡管知道自己就像是鴕鳥一樣把頭埋在沙堆裡,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要暫時逃避。

  直到四根手指捏住了自己的臉頰,然後突然拉扯,巨大的力量讓白朔忍不住悶哼的一聲,睜開眼睛。

  陳靜默氣鼓鼓的看着白朔:「昨晚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白朔擠出笑容。

  「昨天晚上的事情。」陳靜默的聲音有些惱怒,手掌的力量越來越大,拉着白朔的臉:「你想抵賴?」

  「沒,我這不是正在思考麽。」白朔非常誠摯的點着頭:「思考,思考。」

  「哼。」陳靜默的臉頰鼓起,俯視着白朔:「既然已經那樣了,那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後要是敢亂劈腿的話……」

  白朔順着奇怪的感覺往下回應道:「是啊,是啊,你可要對我負責啊。」

  話一說完,他就後悔了。

  「你說什麽」陳靜默眼中燃燒着怒火:「混蛋」

  「沒,沒說什麽?」白朔異常弱勢的舉起手說道:「我只是覺得,咱倆的對話,突然有點奇怪。」

  「你去死吧」陳靜默目露兇光,掐着白朔的脖子:「死了算了」

  「我死了,你怎麽辦?」

  「就當我瞎眼好了放心,你死了,我會爲你守寡的」

  「别掐,真的快要死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04
第一百六十六章作爲一個法師,我壓力很大

  當奧托莉亞推開門的時候,正巧看到白朔和長孫武兩個人站立在光球之下,形勢古怪。

  白朔的手裡拿着厚厚的一沓資料,另一隻手裡抓着摻了金粉和各種施法材料的粉筆在地上畫出了巨大的圓,其中嵌合着種種圖紋,複雜的像是密林中糾纏的荊棘,神秘而華麗,有一種讓人目眩神迷美麗。

  而長孫武則一臉無奈的聽從白朔擺布,站在圓的正中心,茫然的看着白朔不斷的畫着各種圖形,不斷的問:「好了沒?」

  而白朔似乎也被手下的圖紋折騰得有些煩躁,最後不耐煩的掏出一柄手槍朝着長孫武叩動了兩次扳機:「安靜點我正在忙」

  而長孫武的手裡抓着兩個子彈,以標準的戰俘姿勢蹲在地上,面色驚悸,點頭谄笑着:「好,好。」

  終於,白朔長出了一口氣,拍了拍手中鉛筆的粉末,一隻手掌按在了圖紋的邊角處,點頭說道:「好了,試試看。」

  就在他說話的瞬間,流動的光芒從手掌中傾瀉了出來,沿着金色粉筆所畫出的複雜圓形圖紋蔓延擴展,到最後將整個巨大的圓形陣圖變成了一張仿佛金箔壓制嵌合在地上的複雜圖像。

  長孫武露出了笑容,點頭說道:「瞧我的。」

  說罷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提起了自己的拳頭,對準了前方的虛空,猛然擊出。

  身體之中的氣彙聚在了拳頭之上,三星級巅峰的力量如同萬噸水壓機一樣打擊在了半空之中,但是卻碰到了無形的阻礙。

  就在擊出一半的時候,拳頭的速度就肉眼可見的慢了下來。長孫武的眉頭皺了一下,張開嘴唇,吐氣開聲:「喝」

  就像是猛虎驟然咆哮,随着他的爆喝,拳頭之上的力量再次急速上漲。空氣中出現了玻璃碎裂的聲音,從一開始的裂紋蔓延一直到最後的徹底潰散,聲響急速的傳播了開來。

  在那一拳之下,圖紋所形成的結界被強行擊碎了,大地之上的金色粉末如同遭遇了地震,紛紛脫離了原本的軌迹,飛散在空中,被氣流卷入,頓時模糊了起來。

  白朔有些無奈的歎着氣:「還是不行麽?」

  「隊長,你們在做什麽?」奧托莉亞站在了白朔身後,好奇的問道。

  「奧托莉亞啊。」白朔扭過頭看到了金髮的少女,沮喪的聳肩說道:「試驗。」

  他將手中的資料遞給了奧托莉亞,厚厚的一沓。

  奧托莉亞好奇的翻到了最前面的一頁,看着上面的文字,有些疑惑的念出:「初級結界入門詳解?這是……法術?」

  「對啊,法術。」白朔點了點頭,轉過身對着奧托莉亞說道:「一直沒有告訴過你,站在你前面的隊長同志,可是不摻任何水分,貨真價實的四星級法術側輪回士啊。」

  長孫武的吐槽在他的背後傳來:「雖然你一個火球都搓不出來。」

  緊接着,他在白朔威脅的目光之下,乖乖的閉上了嘴。

  白朔看着奧托莉亞眼中的疑惑和不解,無奈的點着頭:「沒錯,我真的是法術側。」

  奧托莉亞苦笑着搖了搖頭:「隊長,這個笑話真的不好笑。」

  「你看,沒人相信。」長孫武在他的背後聳肩:「隊長你一直表現出來的力量,可是比兄貴還要兄貴的熱血肉搏派啊,你見過那個法師不念咒語,衝上去跟人肉搏的?」

  「屁牧師還能提戰錘呢」白朔無力的反擊在長孫武和奧托莉亞的目光中敗下陣來,他無奈的大喊:「主神,公布我的實力評定」

  主神不容置疑的聲音響起:「白朔,四星級,神秘類法術側輪回士。」

  奧托莉亞的嘴巴張大,仔細的看着白朔,可是沒從他的身上找出一丁點施法者的氣質來。在她旁邊的長孫武大笑着,指着奧托莉亞說道:「隊長,她的反應跟我一樣嘛。你看,你的熱血男兒風範已經深入人心了,做好肌肉兄貴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吧」

  「去死吧」白朔一拳擊出,光芒乍現,沉重的衝擊讓長孫武根本無法閃避,倒飛而出。

  和白朔的娴熟的近身戰鬥能力還有鬼斧神工的招數相比,他剛剛顯示的那一手蹩腳的結界法術當真是不堪入目了。

  白朔臉上的執拗越來越明顯了,大吼着:「我要當法師什麽都阻擋不了我了」

  好吧,奧托莉亞發現,自己這個看起來很穩重的隊長有的時候确實蠻像是個小孩子的。

  「你們在聊什麽?」陳靜默的聲音從他們的背後傳來:「長孫和奧托莉亞吃過了麽?」

  奧托莉亞看到長孫武眼中的待滞,疑惑的轉過頭,被陳靜默的裝扮愣住了。

  陳靜默的身上套着一件圍裙,腦後的長髮平時只是簡單的梳個馬尾,今天卻有些繁瑣的盤了起來,看起來幹練了許多;身上萦繞着淡淡的油煙味,看起來就像是家庭主婦一樣的打扮

  「一夜之間,少女變人妻……」長孫武歪着脖子,用一種『我懂的』的眼神看着白朔,讓白朔的臉色稍微有些尴尬。

  奧托莉亞愣了一下之後,點頭對着陳靜默微笑:「恭喜了。」

  「稍微……有些奇怪麽?」陳靜默羞澀的低下頭,提着自己身上的圍裙,聲音細微。

  白朔狠狠的瞪了猥瑣大叔形態的長孫武一眼,扭頭對着陳靜默說道:「不,很好看。」

  「那就好。」陳靜默也有些得意的笑了起來,向着白朔『哼』了一下表示『我才沒有因爲你誇我而很開心呢。』

  「早飯我做好了,要不要一起吃?」陳靜默問道。

  奧托莉亞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剛準備吃早飯,如果可以的話,那真是太感謝了。」

  長孫武感歎道:「哎呀,早早的就被隊長拉起來做實驗啊,沒想到有早飯補貼。早知道的話,就再賣力一點了。」

  白朔看了看周圍的三人說道:「難得一起吃早飯,把梁公正也叫上吧。」

  當下幾個人從房間裡搬了一張桌子出來,擺好各種餐具之後,坐在椅子上聽梁公正房間裡激飛狗跳的聲音。

  因爲長孫武對梁公正的房間最了解,所以在白朔的『溫和』眼神之下,『自願』去叫梁公正出來吃早飯。

  長孫武原本還以爲梁公正的房間頂多驚悚恐怖外加獵奇一點,不過白朔昨天晚上可是看到梁公正究竟兌換了什麽碟片的。

  很不幸,這次是惡搞系的《小鬼當家》全集,在梁公正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混亂思想之下,他究竟能把自己的房間扭曲成什麽樣子呢?

  僅僅是聽着房間裡傳來的聲音就讓白朔開始有淡淡的憂傷了,憂傷的對象當然是長孫武。

  對於聲音的敏銳輕而易舉的在白朔腦中構建出了大概的現場。

  接連不斷的碰撞聲、鍋碗瓢盆的亂響、鐵錘敲打的聲音,被接連不斷的機關弄火的長孫武果斷開始暴力拆遷,結果一不小心拆牆之後毀掉了梁公正的立體聲影院。憤怒的梁公正開始反擊,恐怖的幻象無中生有,在他的無形之筆下具現,張牙舞爪。

  白朔沒有想到叫梁公正出來吃個早飯都能演變成《鐵血戰士大戰異形》一樣的激烈戲碼,他頓時有些頭疼了。

  終於,在十分鍾之後,長孫武灰頭土臉的提着梁公正的脖子從房間裡走出來,臉上沾滿了麵粉和油漆——搏鬥之中他被梁公正畫了一隻歪歪扭扭的烏龜在臉上,還沒來得及擦掉。

  咬着牙將梁公正扔到了地上,長孫武瞪了他半天之後,無奈歎氣回去換衣服了。白朔則接過了讓梁公正去乖乖洗手洗臉這個辛苦差事。

  最後還是假冒『流雪』的名義,讓梁公正收拾出了個人樣出來。

  讓終於洗完手臉的梁公正還有某個剛剛換了身衣服的大叔坐在了桌子邊上,白朔歎了一口氣:「不容易啊。」

  片刻之後,陳靜默做好的早餐就端了上來.沒有白朔想像的那麽差,也沒有主神那裡兌換的好,但是看得出下了很大的心思,吃起來有一種似曾相識的味道。

  很久沒有一群人坐在桌子邊上吃飯了,這一頓飯的氣氛極好,就連梁公正也沒有搗亂,乖乖的喝着粥,只是左顧右盼。

  不知道爲什麽,奧托莉亞沉默了許多,有些心神不甯,但是還沒有表露在外面,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之中莫名的恍惚,眼神有意無意的看到了白朔,但是很快就低下了頭,專心的吃早餐。

  終於吃完之後,陳靜默收拾好餐具,交給了主神,才開始問:「大早上的,你跟長孫在外面做什麽?」

  「弄這個……」白朔聳肩,將資料放在了桌子上:「初級結界入門以及注意事項……」

  「噗……」陳靜默臉色古怪的看着他:「你怎麽會搞這些?」

  「我不知道怎麽說了,你們自己看吧。」

  白朔從椅子上站起來,拉起了長孫武走到了旁邊,對他說道:「來,全力一拳。」

  「真的?」長孫武疑惑的看着他。

  「真的。」白朔點頭。

  「那就……」長孫武的手掌中猛然出現了空氣破碎的巨響:「……好」

  很明顯,他無恥的偷襲了。剛猛的拳勁破空而至,尖嘯擴散,向着白朔的鼻梁刺去,長孫武已經開始想像白朔鼻血橫流的解氣場面了。

  他的算盤打得真不錯,可惜了……

  随着他的動作,白朔的周身氣流一陣紊亂。在莫名的紊亂之中,無形之圓悄然出現,一道光芒貫穿其中。緊接着以那個若有若無的圓爲基礎,渾然天成的結界構架了起來,複雜而充滿了數不清的變化。那些無時不刻都在産生和結束,就連白朔也無法料盡。但是掌握住最重要的源頭,那就掌握了一切——萬般變化,盡數在心鏡中倒影,不離其宗。

  緊接着,擊碎鋼鐵的拳勁消弭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05
第一百六十七章結界之法

  長孫武臉上剛剛浮現的笑容僵硬住了,在那一瞬間他看到了整個過程。随着突如其來的衝擊,光芒之圓乍現,無窮盡的變化將剛猛的拳勁囊括、分解、到最後徹底吞噬,化爲己用……

  這絕不是『武』的範圍了,已經隐約有了『法』的影子。

  就在白朔跨入四星級,領悟『心』法之後,身體之中潛伏的光芒再也不像原本一樣只能強化身體了,而是橫向發展,進入了和武道完全不同的領域。

  從一開始,白朔進行強化後,主神對他的評定就已經是魔法側了,作爲白朔力量根基的,是來自於魔法的力量。

  如果有一天,白朔能夠憑借自己對於武道的理解超過魔法的力量,那麽他的評定將會轉到武力側。

  但是在領悟『心』法之後,白朔終於徹底掌握了身體之中的力量。原本就誕生於『法』中的力量,也開始向着法術的方向開始發展。

  他所領悟的結界『轉輪』就是最好的證據,否則以純粹的武道真氣來推動結界,最起碼也要到六星級之後擁有領域的地步才行。

  「怎麽回事?」長孫武回憶着乍現消失的複雜結界,面容驚駭。

  「結界啊。」

  白朔笑着,舉起手掌,身體擺出了最基本的格鬥姿勢。但是随着身體的動作,帶動起的氣流催動了無形之圓新的變化。在光芒奔湧之中,若隐若現的結界再次變化,随着白朔的心意化爲了另一層形態。

  複雜如繁星,混亂之中卻充滿了規律,無數光芒交織成的結界:人間道。

  「怎麽回事?」長孫武再次深吸了一口氣。這一次沒有絲毫的遮掩,彙聚了全力的拳頭向前擊出,如同巨石碾壓,帶着仿佛猛虎咆哮的威勢、白鶴翺翔的靈動衝擊在了結界之上。

  在他的感知之中,白朔身體周圍萦繞的氣流在一陣變化中顯現出如同複雜的光芒。急速轉動的光芒如同轉輪一般消磨着他的力量,每一道光芒都將他的一分微弱力量剝離,到最後化整爲零,徹底吞噬。

  這是人間道。

  在壓力之下閃現瞬間的結界抵消了長孫武的力量,混亂的氣流向着四周宣洩而去,其中包含着脫離長孫武掌控的氣,吹在人身上,如同刀割。

  奧托莉亞看着陳靜默手中的資料,問道:「既然已經到了這種程度,爲什麽還要兌換這麽初級的東西呢?」

  「因爲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弄出這玩意的。」淡漠的聲音從飯桌之後傳來,梁公正啃着蘋果,冷笑了一聲:「凡人的智慧」

  「别蹲在凳子上,很沒禮貌,快下來。」陳靜默卷着資料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而且你從哪裡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姿勢?」

  陳靜默身上家庭主婦的氣場一閃而逝,梁公正出乎預料的乖乖從椅子上下來了,聽話異常,坐好之後繼續啃着自己的蘋果。

  陳靜默接着問:「剛才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那個東西啊……」梁公正努力的比劃着:「就跟我在青山裡,精神病人當慣了之後,偶爾扮醫生逗新人玩,沒人認得出來一樣,習慣了……」

  「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梁公正稀裡糊塗的解釋着,雖然有些邏輯混亂,比喻不恰當,但是也摸到了一點邊。

  有着天生的敏銳直覺,這個家夥如果沒瘋的話,絕對會是團隊的主力之一。

  白朔苦笑着點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我知道怎麽讓結界運行,但是它大概的運行方式還有細微變化,完全抓不到頭腦……」

  知其然,但是不知其然……白朔領悟了結界,但是卻連自己都不明白其中運行的規律,一切都交給直覺和身體的本能反應。

  歸根結底,白朔是野路子出身啊。

  要說原因,還要從《佛說力士移山經》開始說起——在自己的身體中架設神殿,供奉自己,舉動之間有龍象之力,這本身就是一種結界。

  而他在戰鬥中領悟出的防禦技巧,無形之圓恰巧非常適合作爲結界的基礎。

  完整而循環的圓,本身就是最基礎的結界了。

  而白朔從心法之中掌握的力量,恰好是聚散無形,融合性、變化性最好的『光』。

  在以白朔的力量貫入其中之後,這種武技和他的力量結合,就自然有了結界的屬性,並且不斷的演變,在戰鬥之中容納吞掉了白朔的拳意,以心法爲根基,演變成了結界:轉輪。

  其中起了最主要作用的,還是白朔所領悟的『光』,這是白朔所領悟的力量真諦。

  有些人認爲力量是火,毀滅一切,發一燈燎阿房;有人認爲力量是水,源源不絕,延綿不斷,舉一滴可包陵谷。

  這是對力量認知的不同,只在於個人的看法。而在白朔看來,這個世界上最最珍貴的,也是最具有力量的,是光。

  在沒有什麽對與一個曾經的盲人來說,比光更重要了。

  『心』法本身就和白朔的認知與心態有着非常重要的關聯,如此影響之下,白朔所擁有的力量也自然演變成了光芒一樣的力量。

  這才是一切的緣由,也是讓白朔得以窺到『法』之領域的原因。

  他是自學成才,師法天地的野路子,雖然有很大的發展可能,但是畢竟本身的經驗還有對與法術的研究不足。爲了更進一步,他才準備開始重頭學起。

  只是沒有想到,自己的結界和這個傳統的結界兼容性完全不同,讓他傷透了腦筋。

  當明白他現在的狀況之後,所有的隊員都開始尋找爲什麽白朔的『轉輪』和資料中的結界油水不融的原因了。

  就在幾個人讨論了半天之後,還是發現沒有任何的成果。

  就在他們的身後,一隻手掌緩緩的探入桌子裡,抓起了攤在桌子上散亂的資料中的一張,拈起來湊近看着。

  一直都在旁邊沉默的梁公正看着資料,眼神疑惑。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隻手拈起的正好是資料中最重要的綜述和大綱,估計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在啃着蘋果的梁公正看了兩眼之後,随手扔掉了資料,嘴裡含糊的說道:「根本不一樣嘛。」

  「什麽?」白朔擡起頭,看向了梁公正:「你剛才說……」

  「完全不一樣嘛。」梁公正搖着頭,一臉懵懂的看着白朔:「最起碼,這個不會動……」

  梁公正歪着頭,撓着頭髮說道:「而且就連個青山醫院都分好幾種病號呢,你拿分裂症的藥去喂抑鬱症的人,他當然不肯吃啊。」

  充滿了梁公正風格的話,看似混亂,摸不着頭腦,但是這個家夥說的話都是很有根據的,往往一針見血,戳中了問題的要害。

  白朔仔細的想了半天之後,鬆了口氣躺在椅子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我說,我們找錯方向了啊。」

  從最開始,他就應該明白,自己的力量和這些結界雖然從結構上來說有些相似,但是已經不再拘泥於其中的範圍了。

  就像是資料中將結界大體分爲兩種一樣,以不動應萬變的『靜』,和以變化爲主的『動』。

  雖然殊途同歸,但是白朔還達不到動靜融合的地步,怎麽可能研究出那種方法。

  「那個大電視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不去問問麽?」

  梁公正舉起手,指着天空之中的主神。

  白朔笑了起來,看起來自己真的像是梁公正所說的那樣,『凡人的智慧』?說不定啊。

  他的手掌張開,微型的轉輪結界展開,說道:「主神,查詢兌換,搜索和這種力量相似的技能還有資料。」

  一道光芒憑空出現,將白朔手中的結界掃了一遍之後,白朔的眼前的空氣中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顯示屏。在其中,數不清的文字和圖片在滾動着,最後終於停止了下來。

  以契合度作爲衡量基準,超過了百分之七十的足足有數十種。

  第五的是武力側的武技——場。

  包含了所有武技的雛形,融爲一體之後的領域之技;高度結構化的武術系統,可以随時瓦解重組,環繞在武者周身的氣場之圓。一旦侵犯其中,平衡遭破壞,「場」内的力量就會自動回填,兇猛地用固步自封的防禦取代衝殺。這是遇強則變的中庸防禦武技。

  出處《獵命師傳奇》吸血鬼:牙丸千軍。

  如果白朔沒有領悟心法的話,恐怕這是和無形之圓最契合的技能了。但是現在,已經不適合他自己了。

  第四的是靜之武道——制空圈,衍生技能:流水制空圈。

  出處爲《史上最強弟子兼一》的主角:白濱兼一。

  和剛剛的『場』相似,不過寓守於攻中,更進一步的同時,富有變化,但是依舊不適合白朔現在的結界。

  第三的是出自《魔獸世界》的著名技能:荊棘光環。

  能夠形成荊棘護盾,並且給予攻擊自己的敵人以反傷。

  白朔在考慮良久之後,還是搖頭。雖然看起來很相似,但是内涵之上的差别太大了。

  排在第二的倒是正宗的法術結界,不過是兩種。

  絕界和真界。

  傳統的結界演化到了極緻之後所形成的結界。

  絕界是排斥和消滅,可以呈球形的絕界覆蓋術者全身,凡是碰上的東西都會消失。

  真界則是可以憑借術者的意志和喜好,消滅或是修複某樣事物,把一切都歸零,幾乎可以跨入六星級領域的結界。

  因爲同處爲一個世界,而且根源相似,所以它們才被放在了一起。

  出處《結界師》

  「這個看起來很不錯啊。」長孫武在旁邊捏着下巴:「要不,就這個?」

  「首先,這些結界術歸根結底是操控時間和空間的法術,和我的根基不怎麽相同,而且還需要相應的根基和前提強化。最後……」

  白朔歎了一口氣,指着屏幕旁邊一連串鮮紅的數字,扭頭說道「你覺得,我們付得起三萬獎勵點,兩張a級劇情麽?」

  「好吧,我只是YY一下而已。」長孫武數完那四個零之後重新坐好。

  白朔不再去看對於現階段的自己來說華而不實的技能,用手指翻動了屏幕,直接移動到最上方。

  「第一個,這個是……」

  ——————

  第一個是啥?猜對了有精華~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06
第一百六十八章六道境界

  「這個好啊」長孫武看清楚之後拍着桌子站起來:「跟你的結界很像啊,隊長而且因爲是資料,只需要四千獎勵點……」

  陳靜默湊過去問道:「什麽東西?」

  「诶?這個?」她皺了皺眉頭,最後還是不得不承認:「好吧,真的很像。」

  「我就說嘛,就這個吧。」長孫武點着頭。

  「可是……」陳靜默有些疑惑的說道:「總感覺怪怪的……而且一看就是反派專用嘛。」

  「不能這麽說啊,這個兌換的出處,那個人好歹也是和尚嘛,最起碼專業對口……」長孫武掰着手指頭反駁者陳靜默的意見:「而且從相似性、兼容性,還有核心思想内涵,都是很相似的啊。」

  陳靜默還是有些猶豫:「可是……」

  「你想想,隊長穿着黑風衣,梳個小髮辮,然後五指一捏,數道金色結界蔓延在身體周圍,多有範……」

  「原著裡那個家夥也挺有範的,最後還不是被主角一刀剁了,連帶摔死的?」陳靜默白了他一眼。

  陳靜默搖着頭;「那種死和尚,超級討厭的。」

  「這個麽?」白朔仔細的看完了下面的簡介:「如果進行兌換的話,想要理解,迅速形成戰鬥力還有些難度。不過有很多地方可以參考。」

  「不過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吧?」

  白朔深吸了一口氣點頭:「就這個了,主神,兌換資料——結界魔術資料:六道境界。」

  結界魔術:六道境界。

  以自己爲中心,建立的結界,以平面和立體的角度張開,在同體系的魔術中,防禦力幾乎最高,發展潛力良好。六道結界分别爲:「不俱、金剛、蛇蠍、戴天、頂經、王顯」。

  出處:《空之境界》,荒耶宗蓮。

  ……

  在寂靜之中,白朔翻閱着手中的資料,再大體的瀏覽了一遍之後,將資料放在了桌子上,深吸了一口氣。

  「怎麽樣?」所有人看着白朔,長孫武忍不住問道:「有用麽?」

  白朔捏了捏眉心點頭:「有用是有用……」

  「話說,誰來跟我解釋一下,這個荒耶宗蓮,究竟是什麽人啊。」他歎了一口氣:「偏執狂?還是怎麽?看完這份資料,總感覺這貨不是好人啊。」

  長孫武眼神遊移,看着四周,好像心不在焉的說道:「唔,是個和尚來着。」

  「豈止是個和尚。」陳靜默瞪了長孫武一眼,很明顯對他蠱惑白朔弄了這個兌換很不爽。要不是這個兌換確實有用的話,她就直接把這個家夥打到他女兒都認不出來的地步。

  「荒耶宗蓮呢,是著名幻想體系——型月世界的一部作品裡的人物,可以說是貫穿了《空之境界》整個劇情的反派人物。

  原本是天台宗的僧人,可是後來念經念出毛病,爲了尋找人類被拯救的價值準備進入根源。

  爲此,不但培養出了學長中的戰鬥學長、怪物中的食人怪物——白純裡緒這種污染世界的家夥,還間接導緻了少女淺上藤乃的悲劇。從俯瞰風景一直到矛盾螺旋,甚至最後的殺人考察(下)的劇情都是因爲他到處使壞水」

  陳靜默很明顯對這個人物非常不感冒,掰着指頭數落了一大堆壞處。

  「這麽說,就是想要毀滅世界的大魔王之類的?」白朔聽着陳靜默的陳述問道。

  「怎麽說呢……」陳靜默想了半天之後才搖頭說道:「大部分魔術師可以說是沒有人性的家夥,這個家夥也只能說是偏執狂吧。型月世界本身就是一個大茶几,幾乎所有人都是茶杯,主題可以說就是『扭曲』。在那種背景下面,善惡什麽的,太單薄了。」

  「怪不得啊。」白朔再次拿起了桌子上的資料:「僅僅是看着這份資料就覺得這個家夥很悲劇。」

  「你還沒說呢,這份資料究竟裡究竟是什麽啊。」陳靜默湊到白朔身後,看着他手中的資料。

  白朔緩緩的翻閱着手中的資料,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荒耶宗蓮的魔術筆記,記載了完整的結界『六道境界』,還有一些相關的魔術。這個家夥活了那麽長,居然硬生生的從結界魔術裡研究出了那麽多新的東西。」

  「結界?六道境界;依靠結界發展出來的摔打技:——堕獄;通過掌握結界來理解空間,進而完成的技能——『胎藏譯?轉』還有『金剛譯?肅』;秘紋?夜摩無間祿……」

  「如果對於别人來說,确實是很不錯的兌換了,可惜其中對我有用的只有一部分。」白朔歎了口氣:「有些魔術需要特殊的技能來配合,還有一部分能力,無法融入我的結界。」

  白朔的目的是則其長處而習之,而不是一股腦的全都將這些適合自己的不適合自己的東西統統吞下去,而且有些能力的核心概念根本就和他的『心』法不符。

  僅僅是爲了掌握這些不知道潛力究竟有多大、是否有用的技能,就去否定自己的能力,就像是爲了穿上别的號碼的鞋子而削掉自己的腳,未免太蠢了一些。

  陳靜默趴在白朔後面的椅子上,看着白朔側臉問道:「那麽,有頭緒了沒有?」

  扭頭看到陳靜默和自己無比接近的距離,白朔笑了笑:「還需要一些時間,不過現在已經不是問題了。」

  「怎麽了?」

  「看來我需要去一趟『十字』戰團的總部駐地了啊。」白朔從椅子上站起來,随手幫身旁的陳靜默整理了一下頭髮:「大概就是幾個小時,去去就回。」

  放着『十字』戰團裡那麽多魔法側的專家不問,自己一個人瞎琢磨,要真正掌握還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了呢。而且有一些事情白朔要去确定一下,比如,『巴别塔之管理者』亞倫曾經向他提到過的某個任務……

  ——————————————————

  一陣光芒閃動之後,白朔再次出現在那個巨大的空間之中,不同於上次隔着老遠的距離,這一次直接被傳送到了塔下。

  周圍的空間還是原來的樣子,高聳入雲霄的巨塔上,依舊燃燒着黑色的火焰十字。随着白朔的腳步,古舊的巨大門扉緩緩的打開了。身爲整個巨塔的管理者,亞倫早就在第一時間發現白朔,操縱着大門打開,瞬間點燃了走廊兩側的魔法水晶提供了光亮。

  當白朔再次進入那個大廳的時候,化身爲中年人的亞倫早已經等待在其中。看着他的樣子,實在想像不出面前的人是一個足矣毀滅一個任務世界的元素帝王。

  「很久不見。」中年人拉開了身旁的椅子,略微的大量了一下白朔,最後又看了看他的右手,笑了笑:「你又給我新的驚喜了,恭喜你,跨越了三星級的關卡,正式邁入四星級。」

  「多謝誇獎。」白朔坐在椅子上淡笑了一下:「我這次來,主要還是爲了上次你說的那個任務。現在的話,我們應該有接受的實力了吧?」

  「你確定麽?」

  亞倫看着白朔:「在戰團之中主要兩種團隊,一種是借助戰團這個平台進行交易或者尋找變強機會的團隊。他們僅僅是外圍成員,但是戰團之間的戰争也不會波及到他們,就像是兩個公司之間的争鬥不會影響到銷售商一樣,僅僅是合作關係,互惠互利而已。」

  「而另一種就是戰團的核心力量,『十字』一共有核心團隊二十一個,戰團爲他們提供各種便利,也通過戰團這個渠道將他們連接成一個整體。所以一旦進行大型團戰,他們就是戰團的中堅力量。一旦成爲核心團隊,那可就真的被打上烙印了,就像是一個公司中的各個部門。」

  「這個任務在戰團之内是作爲外層團隊進階的任務而設置的,雖然報酬豐厚,但是完成之後,就真的和『十字』戰團拆不開了。」

  亞倫詳細的解釋了半天之後,問道:「你確定麽?」

  白朔仔細的想了一下之後,笑了起來:「其實這些問題對於希望隊來說,沒有多少實際的意義啊。」

  就跟當初選擇是否加入十字戰團一樣,加入的話會讓希望隊在接下來的任務之中獲得不少的幫助,面對的困境也會輕鬆一點;如果不加入的話,只能在黑暗中到處亂飛,有時候就連飛到獅子嘴裡都不知道。

  現在則跟當初那個問題一樣,取捨之間的後果和那個問題完全相同。

  在這個空間之中,不變強,只有死路一條。

  希望隊僅僅剛剛開始起步。其他的強大隊伍一樣僅僅憑借着一些必要的交易就能夠活下去,如果想要更進一步,更快的變強,那麽加入一個戰團勢在必行。有一個強大的戰團提供援助,那些風險和所獲得的利益相比,也僅僅是必要的代價而已。

  「我只有一個要求。」白朔認真的看着亞倫。

  亞倫非常耐心的點着頭:「但說無妨。」

  白朔沒有任何的粉飾,用最直白的話語說道:「我不想有一天,希望隊會作爲炮灰一樣被你們送到前面。」

  誰都不想要做棄子,白朔需要一個承諾。

  「這個問題不需要擔心,核心團隊本身就是每個戰團最寶貴的力量。雖然你們現在還沒有成長起來,但是『十字』可不是那些講究弱肉強食的戰團。」

  「還記得那一句宣言麽?」亞倫笑了起來,聲音铿锵如同鋼鐵交鳴:「吾等將以火焰革新世界」

  「改變這個殘酷的世界,讓更多的人能夠活下去,這是戰團創建之時的根本綱領,所以棄子這種事情,大可不必擔心。」

  「那麽,現在說說任務吧。」白朔靠在了椅子上,做出決定之後,他感覺自己輕鬆了一點,但是他明白自己所要面對的壓力以後只會更大,這是前進的代價。

  亞倫從虛空之中抽出了一個卷軸,放在桌子上面,說道:「說簡單點,就是殺人,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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