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冒險] 鋼鐵王座 作者:風月先生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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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6-15 22:16:2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9 1682251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37
第一百九十九章迪盧木多

  「魂威!」

  突如其來的湛藍電光破壞了魍魉的結構,『屠戮者』的符文發出吞吸的力量,將他們變成符文提升的材料。

  隨手一腳踩碎前方的電梯鐵門,露出了黑色的深邃洞穴。

  白朔站在了黑色洞穴的邊緣,擡頭看着電梯隧道上方,幽深的黑暗,冷笑着衝了進去。

  與其老老實實爬樓梯,還不如直線上升快捷一點。

  隨着他的身體躍入其中,空洞的電梯隧道中傳來了暴風一般的呼嘯聲。

  數不清的毒蟲在咒法的驅使之下從隧道的邊緣爬下,卻在血色雲霧之中被撕成粉碎,就算是混在其中的使魔也逃不過覆滅的下場。

  而就在白朔在最上方疾奔的時候,分别占據了前後出口的長孫武和奧托莉亞也陷入包圍之中。

  在魔術機制被引發的瞬間,從地下湧出的惡靈占據了每一個人的身體;)將宿主殺死之後,死體轉而開始對其他不屬於己方的生物進行殺戮。

  整個大樓都處在混亂之中,唯二的出口已經被封死了。

  數十隻死體殺死半數以上的旅客之後,瞄準了毫髮無傷的奧托莉亞還有長孫武。

  「兇斬!」金髮的少女目無表情的抽出了重劍,潑灑開一片冰冷的閃光。

  在鋼鐵的冷光之中,死體的身體被劈斬成碎塊,可是緊隨其後的魍魉開始對她的意志進行衝擊。

  失去宿體之後,它們再次寄生在死去的旅客身上,再次撲上,奧拓利亞被包圍在兇靈之中。

  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奧托莉亞發出一聲低喝,於是來自星球力量的魔胱之力貫徹劍鋒,混亂的劍氣扯碎周身所有的擁擠上來的死體;而緊接着,狂暴的電光仿佛高壓電洩露了一般,編織出毀滅羅網。

  在電流的低吟過後,化爲焦炭的肉體終於碎裂了。

  而奧托莉亞的手中則抓着一枚如同水晶一樣的石頭,蘊含着魔胱精華力量的魔石,奧托莉亞從主神處兌換到的雷電屬性的基礎魔石。

  就算是如此,在龐大力量的灌溉之下,也足以和高壓電纜中的力量相比了。

  站立在死體殘骸的最中心,她感覺到了一種隱約的渴望,體内的傑諾瓦細胞不斷的吞噬着空氣中遊離的靈,讓她對接下來的戰鬥充滿了期待。

  而長孫武的那一方,則是接連不斷的巨響。

  在鶴仙流的武技之下,長孫武手中抓着一個被踩成人棍的死體,不斷的左右揮舞,最後將所有眼前的死體都統統碾壓成了粉碎。

  最後淩亂的血肉在他的周身塗抹出巨大的猩紅之圓。

  長孫武緩緩的收起了格鬥的姿勢,吐出了一道快要沸騰的吐息。

  鶴仙流——武道之虎,參上!

  ——————————————

  巨響之中,白朔一腳踹破了電梯口封鎖的鐵門,刺耳的金屬聲響裡,他聽見某種液體移動的聲音,緊接着……

  「scalp!」(斬)

  突如其來的危機感讓白朔瞬間在橫飛的金屬碎屑之間布下了結界。

  「不動!」金色的光芒在他的腳下蔓延了起來,構架在空中。隨着結界的構成,一道銀白色的利刃從地上如同鞭子一般躍起,飛速的切碎了空氣還有阻攔在面前的金屬貼片,尖嘯之中劈斬在白朔的結界上。

  這是……

  凱奈斯的魔術禮裝中威力最大的一件,以水銀制作成的武器,散漫的水銀被煉金術化爲了一個有序的整體,攻防完美而平衡,甚至有着能夠自動索敵的智能。

  凱奈斯身爲魔術師的才能種包括着相當稀有的二重屬性——「水」與「風」。

  而且精擅煉金術的同時,對於從這兩者中引申出的「流體操作」之法也精通異常。而這一攤水銀便是他由此創造出的戰鬥禮裝,將填充了魔術的水銀作爲武器,隨意對其進行操作,簡直防不勝防。

  其名:月靈髓液。

  在魔術師的命令之下,實際重量接近一百四十公斤、約十公升銀色水銀在地上緩緩的彌漫着,散發着陰寒的冷光,不斷的發出了尖嘯。

  尖嘯之中,一道一道的水銀變成鋒利的刀刃從黏稠的集體中射出,足以輕易切裂鋼鐵的刀鋒瞬間在結界上的同一個地方斬擊數十次,最後終於造成了一絲幾乎不可察覺得裂縫。

  僅僅是兩秒鍾之間,一重結界就即將被它所突破,這就是凱奈斯身爲魔術師的才能。

  兩秒鍾,看似短暫,但是對於戰鬥之中,實在是太長了,這也是凱奈斯的不足之處……因爲這麽長的時間,足以讓白朔從混亂之中尋找到他的蹤影。

  就在飛散的灰塵之外,走廊的盡頭,面色陰鸷的魔術師冷笑着報出了自己的名號:「阿其波盧德家的第九代繼承者、凱奈斯.艾盧美羅伊。」

  在他的前方,層層疊疊的死體爲他提供着最堅實的防禦,可惜,還是小看白朔了。

  白朔的手掌猛然向着凱奈斯的方向抓去,隔着數十米的距離,他的口中驟然吐出了最尖端的咒文:「肅!」

  金剛铎-肅的力量隨着手掌的伸展,猛然覆蓋了那一片空間。如果說本屆最強英靈吉爾伽美什的最強寶具,天地乖離劍的力量是以暴風一般的魔力互相摩擦,模拟空間斷層的碎裂的話,那麽肅的力量是以結界的方式去理解空間,在結界蔓延的同時強行拆毀空氣之中的支撐,引起如同石磨扭轉,巨石碾壓一般的轟擊!

  在坍塌的聲響之中,破碎的力量衝向凱奈斯的方向,勢如破竹的貫穿了數十米的距離,被卷入了其中的死體紛紛在無形之中被碾碎成最細膩的血肉,而就在即將波及凱奈斯的瞬間,銀白色的屏障拔地而起,截斷了白朔的轟擊。

  水銀構成的屏障阻擋在白朔的手掌之前,不斷的在崩塌的力量之下被扭曲成奇怪的形狀,仿佛沸騰了一般,凱奈斯甚至感覺其中的咒力快要在這種碾壓一般的轟擊中潰散掉了。

  在水銀沸騰一樣的怪響之中,組成屏障的水銀終於炸碎了,而金剛铎-肅的力量也被消磨的差不多;餘勢不竭的力量如同疾風一般的碾碎兩只死體之後,扯碎了凱奈斯身上魔術禮裝的前襟。

  一擊之下,凱奈斯就意識到自己完全不是對手,面前突如其來的敵人,這種狂野的攻勢,是本屆的berserker麽……居然是英靈……

  那麽也只有英靈才能對付英靈了。

  而早已經接受到命令的槍兵終於從虛空之中越出,消除靈體化之後,他仿佛疾風一般的閃現在白朔的背後。

  手持着兩柄短槍,威勢無雙,容貌俊雅,來自凱爾特神話之中英靈,迪盧木多。

  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他出現在白朔的背後,雙手之中的兩支槍被布帛所包裹着,看不清具體的摸樣,但是卻在英靈的穿刺中顯現出了一絲殷紅。

  紅色的是……洞穿所有魔力武裝和結界的寶具,破魔之紅薔薇!

  在輕響之中,足以抵禦子彈連續轟擊的結界被輕易的刺穿蹦碎,而此刻白朔驟然轉身,黑色的拳套之上帶着混沌色的殺戮波長,凝聚到極點之後摩擦出湛藍的電光,撕碎一切靈體,針對靈魂的能力。

  「魂威!」

  紅色的槍尖擦着白朔的身體落空,而白朔的手掌也在英靈的閃避之下砸在牆上,轟開了臉盆大小的缺口。

  而此刻迪盧木多已經阻擋在他和凱奈斯的中間。

  「英靈麽?帶着如此瘋狂氣息的,應該是berserker吧?」迪盧木多看着白朔,目無表情:「當真是傑出的武者啊。」

  攻擊並沒有停止,破魔之紅薔薇再次舉起,瞄準了白朔的胸膛,突刺!

  俊秀的臉上帶着如同淚水一樣的痣,散發着魅惑的魔力,讓陳靜默在白朔的腦子裡大喊他聽不懂的内容:cp是凱奈斯好可惜啊……美型啊……攻還是受啊什麽的……

  不過聽起來總是帶着讓白朔起激皮疙瘩的味道,果斷在腦中喝止了陳靜默的想法;在她的配合之下,血色的霧氣在白朔的周身氤氲起來,其中填充着結界的力量;以血霧爲形態,白朔將結界調整成了遭逢擊破之後不再潰散,反而急速彌合的形態。

  面對着正面突刺而來的迪盧木多,在走廊這種狹窄的地形中,實在不利於閃避。氤氲在白朔周身的血色雲霧驟然急速旋轉了起來,仿佛噬人巨獸在血色的雲霧之中不斷隱現,急速旋轉的血霧抽取了大樓之中流淌的血液,驟然擴散,在破魔之紅薔薇的槍尖之下,毫不抵抗的潰散了。而這一次,白朔的目的也並非是阻擋敵人的攻擊。

  血霧之中像是充斥着無數的細碎漩渦,亂流不斷的衝擊着紅色的槍尖,帶偏了其中的巨大力量,擦着白朔的肋下刺空。

  而白朔的身體則緊貼着槍杆,向前盡速衝擊,雙手之中,一手聚集着魂威的電光,另一隻手醞釀着『金剛铎-肅』的攻勢。

  而迪盧木多俊秀的臉已經近在咫尺。

  就算是面對着近在咫尺的危機,他也未曾慌亂。

  自從降臨之後就具現爲b等級的心眼(真)是他在無數戰鬥之中,通過修行與鍛煉培養出來的洞察力。

  就算被逼入絕境,也能冷靜把握自身狀況與敵人能力,並找出敵人攻勢漏洞的技能。

  而就在白朔的衝擊之中,他的左臂猛然向身後回收,手中的槍隨着手臂搖擺驟然變成倒持的形勢,原本對着背後的槍尖調轉,對準了前方的白朔。

  能夠造成無法治愈的傷害的詛咒之槍.——必滅之黃薔薇!

  在尖嘯之中,槍尖穿刺,再次向着白朔的心臟刺去,這一次,近在咫尺!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38
第二百章要喝茶麽?

  在兩人身影重合的最後一瞬間,迪盧木多看到敵人頭盔之下猩紅的眼神,仿佛無盡靈魂在狂暴的咆哮。

  隨着白朔雙掌的驟然重合,魂威的湛藍電光和結界崩壞的肅之力量混合在一起,産生了就算是白朔都沒有預料到的激化和爆裂。

  兩人之間的狹小空間即將被黃色的必滅之槍所貫穿,而就在最後的時刻,爆發了迪盧木多未曾想到的爆炸。

  沒有了破魔之槍的壓制,血色的雲霞萦繞在兩人之間;隨着結界的崩壞,驟然坍塌成了一個微型的漩渦,猩紅的漩渦之中夾雜着狂暴的電光,無盡的亂流被白朔以『轉輪』中的方法所引導,向着同一個方向彙聚,形成了雲卷一般的狂潮。

  在近在咫尺的狂瀾之中,必滅之槍失去了方向,洞穿白朔肩頭的铠甲之後,留下了淺淺的傷痕,無法愈合的傷口瞬間被光芒形成的絲線強行合攏在一起,即將湧出的鮮血被封印在身體之中。

  而就在狂暴的衝擊之中,白朔化爲魁梧的黑影,擦着兩柄必殺的槍,衝擊向迪盧木多的前胸,仿佛極速奔馳中的火車驟然脫軌,然後在尖嘯之中將前方的一切都統統碾壓成粉碎!

  英靈的身影倒飛,而白朔毫不理會衝擊最前端的肩頭回饋的鈍痛感,停頓了一瞬間;之後,再次加速,向着凱奈斯的方向衝擊。

  散發出災厄氣息的魁梧身影仿佛來自於地獄中一般,帶着混沌的殺戮血光。凱奈斯能夠清楚的看到,那種不祥的靈魂之火,讓他恐懼的想要尖叫。

  他的英靈因爲敵人的衝擊,被撞出窗外,腳下數百米才是大地,;高空中,寒風呼嘯。

  在這個世界中,飛翔並非是人類的權利,就算是最傑出的魔術師也無法不借助外物在高空中飛舞。

  在這種情況之下,雖然靈體化足以自保,但是短時間之内,絕對無法及時趕回。

  凱奈斯身爲魔術師的良好素質在最後的關頭拯救了他,身體之中的魔術回路配合着口中的誦詞,啓動了月靈髓液的防禦功能。

  「「automatoportumdefensio!」(自律防禦)

  在失神的尖銳嚎叫中,水銀的流動化爲暴怒的潮流,拔地而起,足以抵抗大廈坍塌力量的自律防禦啓動了,銀白色的液體瞬間化爲比金鐵堅硬百倍的實質,阻擋在了白朔的前方,充斥了整個走廊。

  白朔像是列車急速奔行一般的身影,帶着淩厲的風卷,迎着銀色的牆壁,伸出了自己血霧缭繞的手掌;就在手掌和冰冷金屬貼合的一瞬間,模糊的呢喃發出:「斬浪!」

  在時光放慢到極緻的感應之中,混沌的光芒彙聚在了他的手掌之中,巨大的壓力讓月靈髓液的防禦發出了共鳴的聲響,而下一瞬間,無堅不摧的光刃挾着海潮破碎的浩蕩氣勢衝出。

  正中衝擊的月靈髓液仿佛重新變回液體,在平整的表面上掀起了層層的漣漪,隨着光華的突進,月靈髓液之上的産生了卷曲的翹起,還有蜿蜒深邃的裂縫,最後終於徹底破碎。

  迪盧木多正在高空之中飛舞,倉皇的看向自己禦主所在的方向;突如其來的巨響灌入了他的耳中,仿佛數十公斤炸藥一起爆炸,暴力衝擊之下的水銀變成了子彈一般的東西,扯碎大樓的外壁,高空之中隨着爆炸的氣瀾綻放出了毀滅的蓮華。

  「大人……」悲鳴的呢喃在迪盧木多的喉嚨裡回蕩,這一次,難道自己身爲騎士的尊嚴也要因禦主的死亡而化爲粉碎麽!

  籠罩在黑色氣息之中的敵人仿佛怪物一樣的從破碎的防禦之中越出,手中纏繞着足以令靈魂破碎的電光,向着他猛然拍下!

  凱奈斯發現引以爲傲的魔術禮裝,在對方的力量之前脆弱的像是薄紙一樣!

  這種怪物一樣的東西……凱奈斯抑制着自己尖叫的衝動,身體之中的魔術回路驟然啓動;在足以殺死自己的風暴之中,凝視着白朔的身影,強忍着魔術回路過載運行而産生的劇痛,整個大樓之中的魍魉還有兇靈都隨着凱奈斯的魔術在咆哮之中化爲了混亂而無序的靈魂碎片,瞬間強行拼合在一起。

  凱奈斯爲自己準備的,抵擋英靈的最後手段,強行抽取了數百人的靈魂,還有狂暴的兇靈,讓自己身體之中的魔力總量瘋狂提升到一千六百的數值。

  在以降靈、召喚、煉金等等控制型魔術爲研究方向的阿其波盧德家族之中,所流傳的魔術也大多是相關的類型,其中最珍貴的術式和資料被記載在代代相傳的魔術刻印之中。

  而此刻凱因斯所施展的,就是爲了控制所召喚來的兇靈而預備的手段,原本是憑借着來自靈魂之中的呵斥消耗魔力,來震懾敢於反噬的兇靈。而在此刻,燃燒了全身的魔力之後,變成了足以扯碎兇暴靈魂的咆哮。

  在撲面而來的風卷中,凱奈斯艱難的張開喉嚨,尖叫着發出純粹由魔力凝聚成的聲音。

  瞬間像是有千百人齊誦,無法被聽清楚的混沌聲響傳當了開來。

  巨量的魔力成功的讓詞彙超脫了原本的膚淺表達,剖析内涵,提升到了幾乎達到言靈的程度,雖然達不到『僞神之書』(注1)的那種程度,但是也足以對白朔造成影響了。

  短句之中所蘊含的意志,起意爲『震懾』和『退避』!

  隨着他的話語,強行扭曲成一體的兇靈和魍魉化爲破碎的洪流,衝向白朔的靈魂,最後的抵抗讓白朔的動作停頓了一瞬間。

  一瞬間,足以他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翻滾到了牆角之中。就在他離開的瞬間,原本他所在的地面被白朔的力量所擊穿,顯露出了下層中淩亂的場景。

  整個樓層都顫抖了一下,産生了無以計數的細小裂縫。

  就在翻滾之中,凱因斯抓緊了最後的時機,銘刻着令咒的右拳握緊,傳來了燃燒一般的痛苦:「迪盧木多!」

  作爲禦主的憑證,令咒本身就是魔力凝聚的結晶,足以突破常識和非常識的界限!

  一枚令咒消失在了手臂上,而他也終於將落入場外的英靈重新召來。

  就在白朔的身前,名爲迪盧木多的槍兵重新出現。這一次,憤怒到了極點的英靈將自己的兩枚寶具同時解放,奮不顧身的向着白朔發起進攻。

  比起渾身力量在連番戰鬥之中消耗了小半的白朔,此刻的迪盧木多渾身的魔力已經被令咒所補滿,在戰鬥之中蒙受了巨大恥辱的英靈爆發出白朔未曾料到的力量。

  破魔的紅薔薇、必滅的黃薔薇,兩支短槍在英靈的手中舞成一團閃光,將原本占據了優勢的白朔逼退,重新將他拖入苦戰之中。爲了保證master的安危,也爲了奪回自己丢失的尊嚴,這一戰,他賭上了自己的所有。

  而就在白朔陷入苦戰、無暇顧及其他的同時,凱奈斯從地上狼狽不堪爬了起來,頭也不回的逃跑,離開了戰鬥的現場。

  他跌跌撞撞的在樓道之中奔跑,向着記憶之中熟悉的方向疾奔,不管如何,他一定要離開這裡。

  保存自己的性命,戰鬥是英靈的職責,而自己只需要去輔助。原本被敵人逼到了門口,被迫應戰,自己已經先輸了一截,緊接着險些喪命在他的手下……

  接連不斷的恥辱遭遇讓他天才的光環盡數消退,此刻他心中只有無盡的憤怒還有恐懼。

  必須離開這裡……

  還有,帶着索拉。

  他摯愛的女人,也是他計劃中,自己在聖杯戰争裡『英姿』的見證者。

  哪怕犧牲迪盧木多,他也必須讓自己和她活着離開這裡,大不了去冬木教會去尋求庇佑……

  只是他不知道,他所愛的女魔術師早已經在見到迪盧木多的瞬間芳心暗許,成就了人民群衆喜聞樂見的牛頭人劇情;而她就在原著之中,將他背叛,讓他淪落到險些不得翻身的地步。

  他喘息着狂奔,在紛亂的走廊中尋找到自己的房間,索拉正在那裡等待着自己。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他停下了腳步,喘息着將自己的儀表整理好,不能讓她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凱奈斯平緩了自己的呼吸,放緩腳步,緩緩打開房門,保持着優雅的笑容說道:「親愛的,我想我們需要換一個……」

  「喲,先生,你好狼狽啊。」叼着煙的魁梧中年男人坐在原本屬於他的座位上,在他的身邊,是臉色慘白的女魔術師,索拉。

  鶴仙流的武虎——長孫武端着桌子上還沒有涼透的茶水,表情舒緩說道:「要喝茶麽?」

  凱奈斯不假思索舉起了手,魔術的光芒彙聚在指尖,對準長孫武的頭顱。

  自始至終,長孫武的臉色沒有一絲變化,就連武者最本身的防禦意識都沒有。

  而就在魔術即將飛出的瞬間,一柄重劍從天而降。

  在他視線的盲點,凱奈斯所看不到的地方,奧托莉亞早就嚴陣以待;在他準備發起攻擊的瞬間,奧托莉亞根據兩人原本的計劃,揮出了自己早已經千錘百煉的劍術。

  「音速斬!」

  注1,僞神之書:型月世界中的魔術師,掌握着最原始的語言,能與萬物溝通,曾經在《空之境界》中作爲女子學校——禮園的老師,喚醒了主角兩儀式已經忘卻的記憶。

  這哥們本質上來說很牛掰,但是在官方的資料裡,沒在别人面前牛掰過多少次,存在感很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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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39
第二百零一章槍兵的絕命之舞

  沉重的重劍只在凱奈斯的眼中閃現出一片冷光,緊接着劇痛從他的手臂上傳來;原本銘刻着令咒的右手從手臂上緩緩脫離了下來,沾染着血腥在空中飛舞,最後被奧托莉亞一把接住,收回自己空間之中。

  沉重的大劍並沒有停止,在奧托莉亞的手中靈活的轉了一圈之後,沉重的劍柄砸在凱奈斯的腦後,打斷了他的思維,凱奈斯的雙眼頓時被黑暗覆蓋。

  就連召喚英靈的時間都沒有,凱奈斯就昏死了過去。

  「漂亮!」長孫武扔下茶杯,熱烈鼓掌的說道:「剛才可緊張死我了啊。」

  「是長孫先生你要去吸引他的注意力的。」奧托莉亞正色的看着長孫武:「況且,你真的一點防禦準備都沒有麽?」

  「這個嘛……」長孫武捏着下巴,看着左右有些尴尬的笑着:「我不相信我自己,但是我相信着相信着我的你啊。」

  如同基哈村不屈不撓的鬼之隊長一般,長孫武鬆開了對索拉的束縛,學着卡米那的姿勢說道。

  「請不要說讓人聽不懂的話。」奧托莉亞沒有領會長孫武台詞裡所蘊含的熱血,毫不留情的潑了一盆冷水。

  「好吧,好吧。」長孫武有些無奈的攤手:「需要去支援麽?凱奈斯就交給我就好了」

  奧托莉亞想到了依舊在戰鬥的白朔,沒有去管地上的凱奈斯,點了點頭之後就跑向依舊在戰鬥的地方。

  出乎意料,長孫武並沒有直接跟過去,而是緩緩的將地上的凱奈斯提起來,扔在了沙發上面,看着索拉說道:「索拉女士,不需要擔心,我不是貪圖您美色的狂妄之輩。實際上,您在我的心中,遠不如我妻子漂亮。」

  「釋放我,我和凱奈斯的家族將給予你足夠的贖金。」索拉看了看快要失血過多的凱奈斯,臉色蒼白,強行保持着鎮定:「我以阿其波盧德家族的名義保證。」

  「哦,聽起來很不錯的,真的有酬勞麽?」

  長孫武坐在桌子上,緩緩的端起冷掉的紅茶,給自己倒了一杯說道:「存世寶具啊,第一二三四法的那些詳細資料,隨便給一兩件就好了。」

  就在長孫武說完前半句的時候,索拉的臉色舒緩了起來,但是聽完後半句之後,便再次蒼白了下去。

  以最苛刻的標準來評論,長孫武面前這位驚恐的女士都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美人,只是現在她的臉色被憤怒和恐懼而牽扯,抽搐了起來,鼓起最後的希望說道:「存世寶具的的珍惜程度,我想您比我清楚。況且,如果我們到了能夠掌握『法』的程度的話,恐怕現在也不需要因爲祈求性命而跟你交涉了。」

  在這個世界中,以常規的科學手段、或者人力物力能夠達到相同效果的魔法,被稱爲魔術;只有科學或者其他手段完全無法實現的奇迹,才可以稱之爲『魔法』。

  比如他們參加的聖杯戰争,其中便有讓人靈魂實體化、不老不死的第三法『天之杯』的痕迹。而間桐家的老蟲子,間桐髒硯耗盡半生心力想要得到的,也不過如此而已。

  長孫武說這種東西,純粹是在爲難他們而已。

  「那麽,你們已經明白自己的結局了吧?」長孫武將喝完的茶盞緩緩的按在茶幾上,於是清脆的聲響發出,讓索拉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這一次,她真正的絕望了。

  「好了,大概已經走遠了吧。」長孫武歎息着。

  一些事情,奧托莉亞下不了手,那只有麻煩他了。

  這是臨行之前,白朔對他說的話——在這一場戰鬥中,一旦發現落單的索拉還有凱奈斯,不需要任何的詢問或者其他溝通手段,不需要等待,立即殺死,不惜一切手段。

  原本索拉或許是不用死的,奈何,凱奈斯拆分了聖杯的部分魔術系統,讓兩個人可以同時爲自己的英靈提供魔力,而且作爲禦主來說,索拉也已經足夠勝任了。

  面對沒有抵抗能力的索拉,奧托莉亞或許不擅長;但是長孫武會做的足夠好,與其讓她處理這種事情,不如讓擅長的人去做。

  「我也不擅長這些東西啊,我可是好人來着……」長孫武自言自語,從沙發上緩緩的直起身,有些唠叨的抱怨着,對索拉說道:「請放心,不會有任何痛苦的。」

  「安眠吧,女士。」

  長孫武的手掌在動彈不得的索拉後腦之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於是秀髮之下傳來了骨骼碎裂的聲音。

  被束縛的美人如同陷入長眠一般,緩緩的倒在了沙發上。

  而長孫武的眼光看向凱奈斯的方向,像是在猶豫。

  他深吸了一口氣,雙手伸出緩緩的解開了凱奈斯胸前的扣子,替他脫下了外套,緊接着,解開凱奈斯下身的皮帶……

  ————————————

  奧托莉亞沿着滿目瘡痍的電梯隧道向上狂奔,一路上到處都是黏稠的血腥,死體的、蟲子的、蛇的,混合在一起,不時從她的頭頂滴落。

  面對着血腥,她沒有任何的不習慣,面色如常,充滿警惕的向上不斷移動;在一片殘骸之中疾奔,終於傾聽到了遠處接連不斷的狂暴聲響。

  當她從碎裂的樓闆之下鑽出的時候,才發現第三十層已經快要被徹底拆毀了。

  而白朔的戰鬥,也終於接近了尾聲。

  就在剛才,來自索拉的魔力供應)突然中斷,這代表着什麽,迪盧木多不願意去想。

  而凱奈斯的魔力供應也開始時斷時續,從一開始的洪流變成斷續的溪水,仿佛置身於劇烈的痛苦之中,無法保持魔力回路的穩定啓動。

  迪盧木多的心中越發的不安了,但是他不明白,爲什麽在這種情況之下,凱奈斯還不召喚自己。

  究竟是出了什麽事情……

  他應該想的到的,但是他不願意去想。

  失去了魔力的供應,就算是戰鬥續行達到達到b級的槍兵,也不免受到了影響,最直接的表現就是,他的速度,越來越慢了。

  有時會甚至會發生不應該出現的錯誤,而敵人施加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了。

  白朔不斷的加快自己的攻勢,通訊之中傳來了奧托莉亞和長孫武的報告;就在剛剛,他收到了來自長孫武的訊息:

  「凱奈斯和索拉已經死了。」

  面前的槍兵就算是再強大,也變成了無根之木,敗亡已經是遲早的事情。況且,維持凱奈斯魔術工房的三台魔力爐並沒有盡數損壞,再加上白朔的結界,就算是擁有『破魔之紅薔薇』也不可能輕輕鬆鬆的逃出去。

  而同時,迪盧木多感覺到來自凱奈斯的魔力供應消失了,屈辱和痛苦的心緒同時泛起,讓他想要咆哮着哭泣。

  他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再次失敗的陰翳將他最後的尊嚴所吞沒。

  來自凱爾特神話之中的英靈,迪盧木多,所想要實現的願望,並非是來源於聖杯;他所想要的,是身爲騎士的榮光,侍奉自己的主君,去取得勝利。

  而現在,主君已經死了,勝利不再具有任何意義了。

  曾經的完整榮光,身爲騎士在戰場上取得的榮耀,因爲一時的差錯,盡數化爲了灰燼。一步錯,步步錯,直到他身爲人類死亡,都未曾再觸摸到自身的榮耀。

  想要完成自己的責任有錯麽!想要獲得身爲騎士的榮耀有錯麽!爲什麽會變成,變成,這個樣子?

  就算是將再次獲得的生命填補進去,也不足以讓自己的過錯得以寬恕麽?

  執着於顛覆那不幸的結局,才強烈希望再次從英靈王座返回這個世界;而他拼勁所有的努力,卻只能收獲這樣的滑稽結果。

  他的嘴唇已經被牙齒咬爛,遏制着自己想要尖叫的衝動;在瘋狂的戰鬥之中,他發狂的去攻擊着,流出血紅的淚水,俊美的臉上因爲憤怒和絕望扭曲成猙獰的摸樣。

  唯一的真心,被這扭曲的世界踐踏成粉碎。

  終於沙啞的咆哮從他的喉嚨裡發出,他向着白朔的方向,放棄了所有的防禦,兩隻長槍帶着最後絕望的憤怒,還有血淚的控訴,突刺!

  破魔的紅薔薇、必滅的黃薔薇,此刻盡情宣洩着,絕望和鮮血的色彩,燃燒了所有的魔力。

  這是迪盧木多的絕命之舞。

  面對着迪盧木多最後的突刺,面甲之下,白朔發出了不知道是替誰哀悼的歎息,並沒有任何的閃避,迎着迪盧木多的身影,他握緊了自己的右拳。

  仿佛暴風的風眼被握緊在掌心之中,血色的靈魂之火、狂暴的魂威波長、混沌的殺戮之光、空氣之中蕩漾的鮮血雲霞盡數向着手掌之上彙聚,最後化爲了容納了蒼白和猩紅的魔性之種。

  黑暗武裝在陳靜默的配合之下,功能全開,銀色的荊棘蔓延到白朔的全身,將原本已經無法拘束的力量壓制到爆發的界點。

  血液沸騰的痛苦讓白朔發出武者捨命搏殺之時帶着純粹意志咆哮。

  在迪盧木多最後的絕命之舞前面,白朔不再用其他的閃避方式去踐踏他最後的願望,堂堂正正的,給予他武士應有的終結。

  我沒有錯,錯的也不是你。

  阻擋在我前方的不止你一個,還有很多人。

  但是就算是阻擋我的是整個世界,我也會打敗給你看!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40
  第二百零二章救贖的希望

  隨着白朔的拳頭揮舞,蓮華一般的氣勁顯現在了他的拳頭之上。

  慘如白骨,艷若血蓮。

  將全身所有的力量融彙在整個拳頭之上,配合着『屠戮者』的增幅和威壓,在白朔的拳頭之下,整個世界都在顫抖。

  諸般色相,如夢幻泡影,一切有爲法,應作如是觀!

  這是從『拈花』之中,白朔所推演出來的『涅槃』!

  仿佛不動明王在血獄紅蓮狂舞,演化降魔真意,佛陀拈花微笑,闡述慈悲之心。

  破滅和重生融合,慈悲和殺伐共存,在這一瞬間,這一拳,便是涅槃。

  就像是山岳從天空中砸落,大地轟鳴,岩漿洶湧,強弩之末的破魔和必滅之槍在白朔的拳頭之下緩緩的彎曲、崩飛。

  白骨蓮華盡數傾瀉在迪盧木多的胸前。

  無聲的,如同燃燒一般的紅蓮光焰席卷了他的身體,迪盧木多的胸前出現了一個被貫穿的大洞,純粹的魔力化爲點點流光從其中飛出,被火焰席卷、燃燒。

  胸前的要害,靈核已經被徹底摧毀,迪盧木多已經感覺到了英靈之座在召喚自己,殘留的魔力和屬性爲他争取到最後的時間。

  並沒有攻擊,或者是再掙扎,沐浴在火焰之中,他感覺到敵人無堅不摧的攻擊之中所蘊含的意志。

  足以撼動心中絕望的意志。

  他的喉嚨裡哽咽着,張大雙眼看着白朔,發出了細微的顫抖聲音。

  「錯誤,真的可以被寬恕麽?」

  白朔站在了他的面前,不再掩飾自己的面目,摘下了頭盔,露出自己的面容,用最誠摯的面色點頭:「可以。」

  「結束了,真的,可以重來麽?」

  白朔看着他的眼睛,斬釘截鐵的點頭:「可以。」

  「真的麽?」

  「真的。」

  烈火中,迪盧木多沾滿血腥的臉上不再猙獰了,釋然的看着碎裂的牆壁上露出來的天穹,眼神不再凄厲,緩緩的在火焰中閉上了眼睛:「原來是……這樣啊……」

  組成英靈的魔力開始潰散,燃燒着魔力的烈火猛然跳躍了一下,消失了。

  槍兵迪盧木多,戰死。

  主神的提示聲傳入了白朔的耳中。

  「殺死四星級初級位面生物:迪盧木多,獲得獎勵點七千,b級劇情卡片一張……」

  白朔不再去理會那種聲音,緩緩的撿起迪盧木多最後的痕迹,出現在地上的那張符文之卡。

  第一次,他收集到了白銀級别的符文,而這一次,符文的名字也不再如同以往一般簡單、

  白銀級符文:救贖的希望

  錯誤終會彌補,救贖終將降臨。

  特殊型符文,可用於内息錯亂,重傷將死,魔力失控等緊急情況,宿主的身體情況不會陷入無可挽回的地步,始終保持着最後的脆弱平衡,不至於萬劫不複。

  進化方向:黃金級符文:希望黃金級符文:重生黃金級符文卡組:超脫(1/8)

  「保持最後希望的符文麽?維持最後的生機……」白朔珍而重之的將符文收藏了起來,但是心中卻不希望真的有使用到它的一天。

  這時,通訊中傳來了長孫武的聲音:「凱奈斯的魔術刻印已經剝落下來了,都已經快三十,還穿紅綠條内褲,這款式……魔術師不知道紅配綠,賽狗屁麽!還有三原色的設定,莫非時鍾塔的人都是色弱?」

  魔術刻印,魔術師最爲珍貴的東西,彙聚了最高研究成果還有特殊魔術力量的憑證。

  與其說是憑證,不如說是可以根據血脈更換宿主的魔術器官。

  它的有無和強弱,也是和魔術回路一樣,甄别魔術師強弱的標杆。

  雖然魔術回路的數量,還有魔術刻印所蘊含的東西並不是絕對無法超越的,但是魔術刻印的存在,絕對是無法替代的珍貴東西。

  就像是衛宮切嗣僅僅獲得了衛宮家世代相傳的魔術刻印四分之一的部分,就可以施展出操控體感時間的『固有時制禦』來進行輔助戰鬥;在兩方不平等的時間流速之下,戰鬥力何止提升了一倍?

  而就算是時鍾塔的所有魔術師之中,也占據高位的阿其波盧德家族,它的魔術刻印所蘊含的價值,對於這個世界的魔術師,是絕對無法抗拒的誘惑。

  就算是小隊中沒有人擁有可以移植魔術刻印的體制,但是拿去做交易或者乾脆賣給『十字』戰團,也是一筆不小的貢獻值啊。

  「辛苦了。」

  白朔點頭,看到了不遠處蓄勢待發的奧托莉亞,緩緩的出了一口氣,一直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

  他就靠在最後的承重牆上,掏出準備好的飲水一口氣灌下一半去,然後才開始喘息。

  陳靜默的聲音從腦中傳來:「輕傷六處,中度創傷四處,幸好沒有重傷。」

  在陳靜默的操控之下,他急速跳動的心臟緩緩的平息下來,化爲深沉而緩慢的聲響;傷口之中的血液緩緩的凝結,覆蓋住出血的傷口,所有的傷勢都被穩固下來。

  「辛苦了。」白朔對着陳靜默和不遠處的奧托莉亞說道:「回去給你加薪。」

  陳靜默按照慣例稍微别扭了一下,然後一個人喜滋滋的躲在黑暗裡悄悄的笑;而奧托莉亞則有些不習慣的點了點頭,轉過身去警戒這位的情況。

  在白朔看不到的地方,她的臉頰绯紅,心緒紊亂。

  「情況如何,觀衆快要來了。」

  梁公正的聲音從通訊之中傳來,就在整個凱悅酒店的周圍,五六棟高樓之上,不同的分身帶着各自詭異的面具,交叉的觀察着周圍了酒店的情況,終於發現了異常者的蹤影。

  白朔笑了起來,重新戴上了頭盔:「那麽,演出開始吧。」

  奧托莉亞按照計劃,開始從預留的隱秘通道之中撤離,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需要她來參與了。

  在殘破的廢墟之中,白朔的周身再次升起了彌漫的災厄氣息,仿佛硫酸一般的災厄氣息在地上腐蝕出了焦黑的痕迹,如同不散的黑色青煙,籠罩在了白朔的周身。

  在白朔將它嵌入了那一件頂級的鏈甲的胸前之後,通過灌注力量,可以讓災厄氣息變成光環一般的力量散播在方圓三米之内;任何的生物進入其中都會感覺到不適和壓抑,而植物會在災厄氣息的腐蝕之下快速枯朽腐爛,最後營造出一片寸草不生的亡者之土。

  裸露的傷口會快速的腐爛,微弱的生機會被腐蝕殆盡。

  這個功能蠻不錯的,居然帶有壓制性的作用,看起來和光環很相似功能,所以白朔乾脆叫這種現象爲:災厄光環。

  通訊頻道中,梁公正的聲音傳來,帶着大鬍子面具的刺客手裡舉着圓筒,在大樓的陰影之中手舞足蹈:

  「現在,聖杯傳奇第二幕:狂戰士疾走冬木鎮,凱奈斯葬身大崩塌,開始!無關人員快速退場!」

  長孫武手裡提着一具屍體,慢悠悠的從樓梯裡走出來,隨手將衣着淩亂的凱奈斯扔在了地上,一臉晦氣的感歎:「扒光一個男人衣服、而且還要仔細搜索他全身每一個地方的感覺……真的是糟透了。」

  說完他的臉上晦氣更加嚴重了,撇了一眼牆角手舞足蹈催促它快離場的梁公正,抱怨着『要加薪水,增加休息日,反對壓榨隊員』之類的話,從電梯的隧道之中跳下去了。

  比奧托莉亞還要早的降落到底層。

  「來了。」憑借着數十隻分身的眼睛,梁公正看到了混合在人群之中接近的魔術師和輪回士,向着白朔點頭:「開始!」

  ……

  在接受到了淩柯的命令之後,『守序者』小隊的輪回士索莉就騎着機車,花了整整一個早上加中午,將整個冬木鎮都搜索了差不多一多半,追溯着花火的怨恨所遺留下來的痕迹,繞了冬木鎮周圍整整一大圈。

  就算是惡靈騎士感知也在白天空氣中越發浮躁的各種負面氣息的影響之下,快要失去目標的方向了。

  天殺的,殺死花火的那個家夥居然趁夜繞了冬木鎮整整兩三圈,而且還跳進河裡跑了差不多四公里。

  花火的怨恨殘留在空氣中的氣息時斷時續,有時候乾脆就找不到了,索莉的心情也越來越煩躁了。

  「f@ck!」這個如同貓兒一般嫵媚的金髮女人毫不顧儀表的罵着那個該死的家夥,有些委屈的舔着手裡的甜筒:「找不到的話,淩會生氣的,萬一覺得索莉沒用,不要索莉了怎麽辦……不要,那種情況絕對不要……那個家夥亂跑什麽,好討厭……」

  緊身的皮衣包裹着精緻細長的大腿,展露出她美好的身材。

  她就這麽騎在自己機車上面,慢悠悠的在街道上前行,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直到最後,鬱悶的快要發狂的索莉終於失去了自己的目標。

  在人流匆匆的廣場之上,索莉有種欲哭無淚的衝動,慢慢的舔着手指上的奶油,嘴裡含糊不清的嘟哝着:「淩會很生氣的,很怎麽辦……又會塞很奇怪的東西到索莉的身體裡面的……雖然很舒服,但是那個樣子好難看……」

  仿佛舔着爪子的貓兒,她將甜筒中滴落的奶油舔乾淨,苦惱的蹲在了機車上面,抓着自己金色的頭髮。

  腦子裡想到和隊長的『遊戲』,索莉-貝爾蒙特忽然感覺到身體開始熱起來,白皙的手指忍不住隱秘的在雙腿之間滑動着,感覺到了縫隙中的滑膩,讓她的臉上那種病態的绯紅越發的濃厚起來。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41
第二百零三章奧托莉亞和索莉

  在人流如織的廣場上,索莉隱秘的探索着自己的身體。光是她的容貌就足以引起多數人的圍觀,大多數人好奇或者隱秘的眼神之下,隔着纖薄的皮褲,她手指輕輕的撫動着已經滲出液體的縫隙。

  羞恥感還有讓她快要壞掉的舒暢混合在一起,向着巅峰進發。就在快要呻吟出來的瞬間,滿面潮紅的索莉突然擡起頭,看向了極遠處的高聳建築,一陣仿佛在燃燒的靈魂氣息從其中散發了出來。

  充滿了殺戮意志的罪孽氣息……索莉的感知中隱約能夠聽到花火臨死之前詛咒的呐喊!沒錯了,就是那個家夥!

  就在同時,低沉的轟響從大地深處傳來,仿佛爆彈炸裂,冬木鎮最高的建築中冒出了一股濃煙。

  索莉也感覺到有炸彈在身體中爆發了,隨着手指的跳動,迸發席卷渾身的酥軟讓她忍不住發出了魅惑的呻吟,趴在機車上,她的身體顫動着,露出了笑容:

  「找到你了!」

  一直在緩緩行駛的機車突然發出了劇烈的咆哮,在突如其來的巨大動力中,機車的前輪誇張的擡起,仿佛狂奔的野獸在人群之中肆意的穿行着,其中夾雜着索莉的歡呼,隔着數千米的距離,索莉在瘋狂接近。

  比索莉更早的時候,就在凱奈斯的魔術工房啓動之後,一輛印着快遞公司標誌的白色麵包車就停在了街道的盡頭,距離凱悅酒店二百四十米。

  魔術師的美人助手,久宇舞彌在電路通訊之中說道:「使魔裡傳來的訊號不穩定,但是可以確定,是英靈在戰鬥。」

  衛宮切嗣開着僞裝過的貨車,舉起經過魔術強化過的望遠鏡,仔細的窺視着凱悅酒店所傳來的所有消息。

  在他座位的後面,數十枚足以將整個貨車炸翻的炸彈,還有足以應付各種戰鬥情況的槍支淩亂的擺放着。

  時隔多年不曾經歷戰鬥,久宇舞彌依舊能夠將武器放在衛宮切嗣最順手的地方。衛宮切嗣從心底贊成自己當初將久宇舞彌從戰場上撿回來的選擇。

  久宇舞彌在他的心中,和那一柄被放入鉛制盒子後放在胸前的武器一樣,是衛宮切嗣最重要的工具之一。

  「能夠確定是哪個階職的英靈麽?」衛宮切嗣端着望遠鏡,從對講機中問道:「有誰比我們更早找到了凱奈斯的蹤迹呢?」

  在電腦屏幕前面,久宇舞彌仔細的觀察着蝙蝠使魔所傳遞回來的圖像,捆綁在蝙蝠身上的攝像頭似乎在玻魔力的影響之下,性能有些不穩。

  借着使魔攜帶的眼睛,久宇舞彌在高空中窺視着高層建築中的戰鬥,但是只能看到斷斷續續的鏡頭還有英靈肢體的摸樣,不確定的說道:「是槍兵和……」

  煙霧中,一雙如同怪獸一般的猩紅眼睛一閃而逝,讓久宇舞彌確定了心中的答案:「狂戰士!」

  衛宮切嗣立刻放下了望遠鏡,自己的觀察着貨車的周圍:「失去理性的狂戰士不可能遠距離作戰,他的禦主肯定就在這附近……」

  「舞彌,把他找出來!」

  斬釘截鐵的,衛宮切嗣下達了命令。

  ——————

  屏幕之中,就差把『我是berserker』的字條貼在身上的黑影不斷的在大樓之中發出了劇烈的聲響。

  「操!」

  秦安澤忍不住想要把面前的屏幕砸掉:「這是什麽高能量反應!這貨的摸樣怎麽跟狂戰士差不多?」

  剛剛確定了隊友行蹤的沈峰放下了手中的儀器說道:「艾薩克還在間桐家的地下室裡帶的還好好的。」

  「媽的……」秦安澤將手裡的茶杯捏碎,於是苦澀的咖啡汁水從掌心裡濺射出來,他不願意承認,但是必須要面對現實。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們被坑了。」

  背後突然傳來了一陣劍鋒一樣的寒氣,約書亞坐在椅子上,低着頭,渾身暴亂的剄流幾乎無法控制,在木椅的扶手上面撕開了凄厲的長痕。

  「是他……絕對沒有錯!」

  約書亞咬着牙,壓抑着自己的憤怒:「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希望隊?」沈峰看着屏幕之上若隱若現的黑影,按動遙控裝置,調換了小型飛行攝像頭的方向,不斷的將畫質刷新放大,最後定格在了魁梧黑影的身上:「看來,我們的英靈,已經被掌握了啊。」

  「約書亞,忍不住的話,就去殺了他好了。」沈峰輕笑着喝着咖啡:「要讓他明白,暴露在所有人眼睛下面的下場。」

  約書亞無言的點了點頭,輕輕的從木椅之上起身,頓時一陣輕響中,内部被剄流衝擊成篩子的椅子終於散架了。

  沒有多說,約書亞的身形帶起一陣飄飛的木屑,無聲的消失了。

  「事實已經發生,憤怒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沈峰拍了拍秦安澤的肩膀:「希望我離開『最初之火』之前,能夠看到你獨當一面的樣子。」

  沈峰端着手中的杯子,說道:「我去聯絡一下間桐雁夜,這麽好用的傀儡,在被弄壞之前,起碼要把所有的價值都榨乾,你好好冷靜一下。」

  「我明白了。」秦安澤點頭,聽見了門扉關閉的聲音。在寂靜之中,他的手掌在身旁的維生艙上輕輕撫摸,溫柔的看着其中少女昏睡的表情,喃喃自語:

  「瑞切爾,我該怎麽辦……」

  ————

  散發着誘人而香甜的味道,索拉開着機車從白色的貨車旁邊飛馳而過,直奔劇烈震蕩中的凱悅酒店。

  她能夠感覺到在大樓的高處,那個如同惡魔一般燃燒的靈魂氣息,絕對不是她能夠阻擋的等級,她已經通知了隊長。

  現在,她需要做的,就是抓到更多的漏網之魚,然後等待隊長的『處罰』。

  突然間,她感覺到了大地之下傳來的感覺。在所有人的視線之外,大地之下有陌生的強大生物在潛行,這種趨勢……似乎是要離開?

  「不要跑喲~」

  索莉吮着手指,改換了前進的方向,緩緩的跟隨着那個堅定而純淨的靈魂,壓抑着自己的食欲。

  這麽難得一見的靈魂,可是很久都沒有嘗過了啊……究竟會是什麽呢?不沾因果的預言師?正直憐憫的騎士?還是千萬人中難得一見的聖徒?

  不管是什麽,你是我的了……

  ————

  奧托莉亞在黑暗而污濁的下水道之中踏着腐爛的臭水急行,傾聽着上方傳來的各種震動,她離背後的凱悅酒店越來越遠了。

  就算是在寂靜的下水道之中,她也聽夠聽到各種瑣碎的聲響,污水流動、空氣運動、頭頂的馬路上各種車輛疾馳、人們驚恐而慌亂的腳步聲、還有穩定的機車聲?

  奧托莉亞的手中無聲的從空間中拔出了重劍,腳步沒有停止,仔細的感覺着頭頂未曾遠離的機車聲。

  就像是一直在尾隨着自己一般,毫無疑問,自己的位置,已經被人所察覺了。

  不管追逐她的人是輪回士、魔術師、英靈,還是水管工,這都是危險的徵兆。

  隨着她的疾奔,各種混亂的聲音越來越小了,直到最後,只剩下了隱約的機車聲響依舊在響動。

  黑暗中,奧托莉亞的眼神冰冷,巨大的重劍緩緩的隨着手臂的扭動,對準了身後的方向,就是被奧托莉亞拖動着一般,緩緩的積蓄着力量。

  最終,巨響從狹窄的下水道之中響起,重劍隨着奧托莉亞的手臂劃出一個完美的半圓,積蓄了足夠的力量之後,在黑暗中散發出冷光的巨劍衝天而起,突破了厚重的岩層之後,刺出地面,向着急速行駛的機車攔腰斬去!

  毫無徵兆的,在寂靜的小巷中,索莉所騎乘的機車騰空而起,仿佛駿馬一般發出了長鳴,擦着重劍的鋒刃閃過,沉重的墜落在地上,在水泥上拉出兩道漫長的火焰灼痕。

  隨着重劍的突破,奧托莉亞從下水道之中越出,落在地上,警戒的看着遠處的敵人。

  「诶?是個小妹妹呢?」索莉吮着自己還帶着甜膩液體的手指,笑了起來:「吃起來味道肯定不錯。」

  火焰從機車之上憑空生出,將她包裹在内。在片刻之後,出現在原地的已經是來自於地獄的騎士。

  而原本嫵媚的臉龐已經被骷髅的頭顱所替代,在火焰之中,骷髅緩緩舉起了像是人類脊椎製造成的鐮刀,對準奧托莉亞,骷髅的臉上出現了詭異的笑容,張口欲言。

  突如其來的狂亂閃電打斷了她要說出口的話,根本沒有給她任何言語的機會,沉默的奧托莉亞發起了猛攻。

  在魔石所發出的閃電後僅僅是沉重的劍刃,在空氣中劃出了漫長的豁口之中劈斬在脊椎支撐的鐮刀上面。

  兇斬的劍氣傾斜在了火焰骷髅之中,在白森森的骨頭上留下了兩道長痕,但是它卻未曾動搖。索莉的頭顱湊近,看着近在咫尺的奧托莉亞,枯朽的聲音帶着來自於地獄的氣息,大喝:

  「look into my eyes.!」(看着我的眼睛)

  看你妹!

  奧托莉亞在聽到聲音的瞬間,反而完全閉上了眼睛,緊接着破胱擊的劍氣從劍刃之中噴發而出,在索莉的骷髅身體上劇烈的摩擦和切割,最終幾乎將她的頭顱斬下。

  第一次交鋒,索莉完全陷入下風。

  ————————

  截止昨晚十一點,三十多個小時,一章的訂閱是471。

  上面是陳述句,陳述一下這個鮮血淋漓的事實。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42
第二百零四章狩獵者

  惡靈騎士最強大的靈魂攻擊:懺悔凝視

  能夠憑借對視來審判人類靈魂的攻擊根本就還沒有施展出來,連後續的咒文都沒來得及念出來,就被敵人識破了?

  不得不說索莉在『經驗』這一點上還是差她的老前輩們很多。

  你說看眼睛就看眼睛啊?這麽一說,都知道你眼睛有問題啊!

  虛幻的劍氣和鐮刀尾端連接的鎖鏈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而就在瞬間,一直如同山岳一般向下壓制的劍鋒似乎鬆脫了一瞬間?

  抓緊這稍縱即逝的機會,索莉手中的鐮刀在空氣中發出了一道金色的殘光,尖嘯中向着奧托莉亞的脖頸斬去。

  根本沒有理會足以將自己斬首的鐮刀,奧托莉亞的眼睛驟然睜開,一種身居於食物鏈最頂端的威壓突然散發了開來。

  兩人之間的戰鬥仿佛突然變成獅子和猛虎的搏殺,一切屬於人類的特質都被剝離了出去。

  突如其來的精神震懾還有恐懼讓化爲非人的索莉發出尖叫,渾身火焰驟然升騰。

  發狂的骷髏舞動着火焰鐮刀,鋒刃從天而降,要讓奧托莉亞徹底變成兩截。

  只是,索莉心中的不安越發的強烈了,但是她無法克制這種熟悉的恐懼,那曾經是隊友花火的符文,在和非人類怪物戰鬥時候進行裝配的『狩獵者』!

  沒有想到,就連這張符文都已經被敵人所得到。

  輔助型符文『狩獵者』,能夠在和怪物戰鬥中,對敵人進行壓制和震懾;只是,爲什麽所感應到的只有最簡單的精神壓制呢?

  對於非人類威脅最大的『必滅』屬性攻擊、還有壓制氣息呢?

  就在索莉迷惑的同時,她那火焰骷髏的頭顱看到了奧托莉亞中眼中的冰冷神色。

  那是來源於宇宙最深處的毀滅者,『從天而降的災難』,毀滅無數行星生機的怪物……

  『狩獵者』最主要的力量,所針對的並非是索莉……而是奧托莉亞自己!

  那一張符文最大的力量,不是讓奧托莉亞用來去戰鬥,而是讓奧托莉亞能夠在戰鬥之中,變得更強!

  毫不顧忌的,奧托莉亞全力激活身體之内的所有傑諾瓦細胞,通過覆蓋全身的神經網路之中穿梭着無以計數的神經訊號;蘊含着毀滅意志的細胞蘇醒了,卻被『狩獵者』的符文全面壓制,精神和靈魂之上的污染被符文統統擊潰在剛剛産生的瞬間,奧托莉亞忍不住發出了解脫的呻吟。

  仿佛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打開了枷鎖,傑諾瓦操縱着來自星球生命的魔胱力量無限制的攀升着,徹底的將索莉的氣勢踩在了腳底!

  此刻的奧托莉亞憑借着狩獵者符文,終於成功的在戰鬥之中將身體之内的傑諾瓦細胞激活到了百分之百的地步!

  三星級頂峰的傑諾瓦細胞無限制的吞吸着空氣無處不在的,來自於大源的遊離魔力,轉化成屬於奧托莉亞自己的魔胱力量,藍色的水紋和光焰從金髮的少女身體中散發出來,萦繞在她的周身。

  前所未有的舒暢讓奧托莉亞的皮膚輕輕顫抖着,空氣之中無以計數的信息被皮膚捕獲,讓她將敵人所有的訊息都了然於心。

  只是,初步駕馭的傑諾瓦似乎還有些弊病,無限制增強的靈敏感應在初次的使用之下,似乎無法收放自如,以至於某個隱秘的地方也在衣褲的摩擦之下,開始略微的濕潤了起來……

  這讓從小都沉浸在訓練和劍術之中的少女有些不適,但是相比獲得的力量,這樣的代價完全是值得的……

  只是,將『狩獵者』送給自己的隊長,知道這件事麽?

  腦中想到了某個男人淡然微笑的模樣,奧托莉亞的呼吸略微有些紊亂了,發出了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輕聲呢喃。

  不能在這樣下去了……

  奧托莉亞咬着牙,忽略了身體之中的異樣感,握緊自己的重劍,於是狂暴的藍色風卷凝聚在了劍刃之上。

  正對着自己的對手,名爲奧托莉亞的少女露出了比狂暴兇獸更可怕的笑容。

  於是,完全一邊倒的戰鬥開始了!

  ————————

  「喲,小夥子,很久不見呐。」在即將崩塌的大樓之中,白朔看着突如其來的銀髮劍客,調侃的說道:「你家的那個小姑娘怎麽樣?」

  「你這個家夥!」約書亞怒吼着將身影化爲狂風,手中的煉金鋼彈出鋒利的劍刃,攜帶着緻命剄流的劍刃化爲狂暴的渦流,吞沒了白朔的身影。

  瞬間,白朔的『心鏡』全開,周身所有的氣息盡數頭照映在其中,比『不動』術式更高的明鏡之技展開了,讓他在因暴怒而産生空隙的劍氣之中遊走,如同一道聚散無形的黑霧,不斷的擦着危險的劍鋒遊走着。

  「别着急啊,少年。」白朔的聲音絲絲縷縷的鑽進了約書亞的耳中。

  「我只是一不小心把她玩壞了而已,用不着生氣吧?看你火氣這麽大,一臉憋壞了的樣子,要不要我買一個充氣娃娃送給你啊?」

  而就在他的腦中,陳靜默的聲音憤怒的回蕩着:「你背着我幹了什麽事情?」

  「不要這個時候糾結這種事情好吧?先讓他失去理智再說,自然是怎麽難聽怎麽說咯?」

  「回,回去我再跟你算賬!」

  「好吧,好吧……」

  腦中的交流只在一瞬間,而面前的敵人面色已經更黑了,凝聚成實質的憤怒快要被點着了。

  不知道爲什麽,白朔在第一次看到約書亞的瞬間,就有一種毫無來由的厭惡和敵意,就像是踏入了自己領域之中的……天敵?

  莫非這就是各種acg裡所說的,自己命運的宿敵?

  管它到底是誰呢,白朔看這個頭髮比自己長,年紀比自己小,長的比自己好看,而且劍術也比自己玩的順溜的家夥,發自心底的不順眼。

  到底是爲什麽,白朔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不過是敵人的話,殺掉就好了,想那麽多幹什麽?

  難道還要和和氣氣的跟他扯皮,化敵爲友一起喝茶?

  所以……去死吧。

  尖銳的光芒突然從他的掌心之中噴薄而出,卷向面色憤怒的約書亞,斬浪的光刃瞬間刺穿漩渦一般的剄流,來到了約書亞的面前。

  就想是海潮突然拔地而起,直接蒼穹,向着約書亞的面前狂暴的壓了下來,在光刃之前,天地萬物都脆弱的像是粉末。

  在純淨的光流之後,淩厲的剄流再次發出,約書亞的劍刃瞬間分化成數十把。

  一瞬間,來自槍殼都市的絕頂武技如同潮水一般的洶湧衝上。

  瞬間拔劍的淩厲劍技的閃斷、薩哈丁刀争術中的焰斬,以及如同行雲流水的後續招式:炎重.紅布、炎切.翔刀……

  在約書亞的手中,最精純的劍技瞬間如同激流般的衝出,一重一重的劍光將白朔的斬浪之刃消磨殆盡。

  最精確的力量使用,沒有浪費多餘的哪怕一分力氣。

  在光流消散之後,原本待在原地的約書亞已經衝刺到白朔的面前,看着頭盔下面嘲弄的眼神,他的肺部驟然膨脹。

  隨着他突然狂暴的吸氣,空氣的亂流中出現了瞬間的空白,長鲸吸水一般將面前的暴亂風流吸入他的肺中,緊接着的就是以聲殺人的超絕武技。

  衝剄——咆哮殺!

  肉眼可見的劇烈震蕩從他的口中吐了出來,混合了狂暴的剄流,足以刺穿天穹的高亢尖鳴凝聚爲一束,直刺白朔。

  劇烈的共振讓餘波掃到的水泥和殘骸瞬間變成粉末一般的塵埃,氣流一吹便潰散,卷入了漩渦之中。

  突如其來的殺機讓白朔瞬間激活隱藏在周身的嚴密結界,六重金色的光芒環繞在他的周身,在大地上投影出神秘的圓形圖紋。

  沒有淪落到防守的地步,白朔的手臂猛然擡起,手掌攜帶着將整個空間都捏碎的威勢,對着襲來的聲波驟然虛抓!

  金剛鐸-肅!

  空氣崩裂的碾壓力量與咆哮殺中的層層聲波和殺傷的剄流衝撞在一起,頓時兩人之間的空氣爆炸了!

  玻璃蹦碎的雜亂聲響還有尖銳淩厲的呼嘯夾雜在一起,最後同歸於虛無。

  而約書亞將白朔拉入自己的絕對距離之中,蘊含着森冷殺機的微笑綻放開來,低聲的呢喃回蕩:

  「奧義——千人衝!」

  約書亞飛奔的身影突然産生了白朔未曾預料到的變化,就像是重疊在一起的剪紙驟然抛入空中,帶着殺意的身影不斷的分化,一、二、四、八、十六……

  直到最後,視線所及,盡數都是約書亞的身影,還有蘊含着冰冷殺機的黑色鋼劍!

  最重要的是,白朔發現,沒有一個身影是虛假的!這是比獸人劍聖的鏡像還要bug的東西啊!

  白朔倒吸了一口冷氣,感覺着四面八方傳來的,將自己囊括在其中的殺機羅網。

  這是槍殼都市古連丹的絕殺武技,以一人化千萬人的身法奧義!

  就算是對陣污染獸中的『稱號者』也算是必殺之技的力量。

  憤怒的咆哮在銀髮劍客的心中回響:以我約書亞-布蘭登的名義,在千人衝之下……你給我死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43
第二百零五章冷靜一點

  就像是傾聽到約書亞的心聲,潰散的黑霧之後,白朔臉上的表情依舊充滿淡定和嘲諷,帶着絕不遜色於約書亞的殺意,他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讓我死,你還不配。

  一百人、一千人、一萬人,哪又怎麽樣?

  睜大眼睛看好了啊,這是我的轉輪之道,業火之理……

  「涅槃!」

  在無盡人潮的最中心,仿佛宣告一般的聲音響起了;就在同時,混合着慈悲和殺伐,攜帶者生機和寂滅的涅槃之拳,向着正前方猛然擊出!

  業火紅蓮的血腥色彩一閃而逝,就像是地獄的入口瞬間打開,持續了千萬年的兇厲氣息洶湧噴出,化爲席卷方圓數十米的狂暴洪流。

  純淨的光芒瞬間被狂暴的殺意還有悲憫的慈悲漆成了黑紅的色彩,仿佛水紋一般從人群之中漫延開來。

  而就在這種看似纖細的波紋漫延的時候,所有接觸到的銀髮武者都瞬間被點燃,消散成灰燼。

  而蘊含了絕大多數力量的涅槃之拳卻迎着正前方威脅力最大的劍鋒筆直的擊出。

  瞬間,兩人的身影分開了。

  約書亞持劍的右手已經扭曲粉碎成奇怪的摸樣,就連手中最堅硬的黑欲煉金鋼都已經斷裂成了數截,被握在手中的只剩下了滑稽的劍柄。

  在他的肩頭,無法消磨的拳印清晰異常;在皮肉之下的所有組織都已經粉碎了,正在從他背後巨大的豁口之上如同膿液一般的流出來,滴落在地上,帶着業火的種子,旺盛燃燒。

  而白朔的右臂之上也被蹦碎的劍刃刺穿,最大的傷口被長達數十厘米的劍鋒貫穿,皮肉翻卷。

  胸前的鎧甲被劍鋒抛開,露出狹長的傷口。

  一擊之下,兩敗俱傷?

  只是,約書亞最大的力量劍術已經無法再次動用了,而白朔……

  「我還有左手啊……」白朔緩緩的舉起了自己相對完好的左臂,加把勁的往約書亞的怒火中舔柴。

  「怎麽樣?玩具被我玩壞了,現在連撸都撸不成了吧?」

  右臂之中的血液在陳靜默的操縱之下擁有了實質,緩緩的將刺入肌肉的鋼鐵擠出。劍刃掉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猙獰的傷口上就像是時光倒流,翻卷的皮肉慢慢的合攏,血液倒退着回到了血管中,最後,血液化爲了最纖細的絲線將傷口縫合。

  黑暗武裝的的銀色荊棘圖紋從拳套中蔓延出來,滲入傷口之中,將傷口固定,並且激活了最大的力量。

  力量增幅模式開啓百分之三十,將右臂的不利暫時彌補。

  白朔的掌心之中悄然凝聚着旁人無法察覺得巨大力量,陳靜默的輔助之下,就算是到了快死掉的地步,他也不會因此而影響到接下來的戰鬥……

  只是……約書亞又能達到什麽地步呢?

  就在力量即將積蓄到頂峰的時候,兩人的腳下突然傳來了不安的顫動聲。

  凱悅酒店……在顫抖?

  大樓是不會顫抖的,除非地震,或者崩塌?!

  在接二連三的戰鬥之中,整個酒店的結構已經快要被徹底拆掉了,光是承重牆和重要的支撐結構就已經搖搖欲墜了;最後,終於在『涅槃』之拳的餘波衝擊之下,被壓垮了。

  隨着最開始的劇烈炸響,不容逆反的崩塌開始了。

  接連不斷的混凝土結構還有鋼筋從兩人的頭頂之下墜下,兩人的面色同時變了。

  對於約書亞來說,不死不休的戰鬥要被打斷了。

  而對白朔來說,不好,這貨要跑啊!

  「斬浪!」

  洶湧的光芒從指掌間流出,帶着燃燒的忿怒龍火,在兩人之間尚未被徹底封死的時候鑽過了殘骸的縫隙,刺向了約書亞的身體。

  視線最後被遮蔽之前,他看到剄流衝天而起,還有約書亞身體上展開的血花。

  而他也遭到了約書亞的針剄的反攻,身上再添兩道傷口。

  一擊發出,白朔沒有聽到主神的獲分提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正在崩壞的大樓。

  ————

  高聳的大樓緩緩的碎裂,崩塌,沉重的混凝土向着下方墜落,在人群的尖叫之中掀起了濃厚的煙塵。

  就在極遠處的住宅樓上,梁公正麻將系列刺客分身——七索手中的場記闆驟然合攏,發出了聲響。

  劇務打扮的刺客手舞足蹈的喊道:「聖杯傳奇,第三幕結束!」

  就在同時,他腳下的大樓底部,停在路邊的那一輛麵包車突然爆炸,火焰升騰而起。

  全副武裝的魔術師在最後的瞬間從車中跳出,啓動了固有時制禦的衛宮切嗣,在三倍的體感時間之下飛速的離開了。

  而刺殺失敗的刺客分身隨着貨車一起爆炸成了灰燼。

  『七索』面具的刺客手中的場記闆再次合攏,歎息的聲音傳來:

  「第四幕:衛宮切嗣終授首,全國人民大聯歡,拍攝失敗。」

  沒有想到,面對着突如其來的刺殺,衛宮切嗣居然能夠做到瞬間開槍反擊,甚至在刺客潛伏狀態中就感覺到了威脅。

  只能說,他是天生的戰爭野狗麽?

  片刻之後,白朔收到了來自梁公正的訊息,並沒有出乎他的預料,身懷主角光環,外加『固有時制禦』的衛宮切嗣絕對不可能這麽簡單的死掉。

  身懷着成爲『正義』這種危險理想的家夥,如果不死掉的話,還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只能下次在努力了。

  ——————————————————————————

  當白朔趕到奧托莉亞和長孫武戰鬥的現場的時候,屬於金髮少女的戰鬥剛剛結束。

  燃燒着的骸骨在纏繞着藍色波紋的重劍下分崩離析,奧托莉亞像是發狂的一樣,揮動着自己的重劍,將每一根骸骨都碾壓成粉碎,依然沒有停手。

  比白朔早一步趕來的長孫武除了抽冷子給索莉來了一記『洞洞波』之外,幾乎就沒插手的地方。

  在奧托莉亞狂暴的攻擊之下,他感覺就算是自己被卷進去,也會被不分敵我的砍掉……

  當白朔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明白了奧托莉亞,失控了?

  沉浸在暴漲的力量之中,奧托莉亞心中的狂暴殺意被激起了,仿佛狂戰士一樣的將索莉摧枯拉朽的變成了粉碎。

  就算是敵人已經粉身碎骨,奧托莉亞也依舊沒有停止攻擊。巨響依舊從戰鬥的中心傳來。

  白朔歎息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頂着沉重的風壓,緩緩的進入了奧托莉亞的戰鬥範圍。

  不出他的所料,奧托莉亞手中布滿缺口的重劍尖嘯着攔腰斬來。

  無可奈何,白朔的右手驟然燃燒了起來,所剩不多的結界力量全部被右手所吞噬,在接觸的瞬間,捏死了劍鋒。

  四星級和三星級之間的壓制,白朔將足以將當初的『焦龍』徹底斬殺的劍刃鎖死,瞬間除下奧托莉亞的武裝。

  看着她充滿了混亂的眼神,他無奈的將奧托莉亞的雙手抓住,但是卻沒有防住少女一腳揣在他的腿上。

  白朔無奈的歎息了一聲:「稍微給我……」

  左手突然從她的手腕上鬆脫,然後捏住了奧托莉亞的喉嚨,將她高高舉起。

  仿佛寒冰一樣的冰冷視線刺入了奧托莉亞的雙眼之中。

  「冷靜一點啊。」白朔感覺到奧托莉亞的吐息吹拂到了臉上。

  瞬間,他感覺到手中的身體顫抖了起來,一陣呢喃的聲音從奧托莉亞的喉嚨裡發了出來,令人心蕩的細微呻吟在兩人之間回蕩着,一陣陣誘惑的玫紅色從她的脖頸中泛上臉頰。

  在接連不斷的刺激之下,失神中的奧托莉亞,似乎達到了某種意義上的巅峰?

  在白朔感覺不到的地方,奧托莉亞身體的某個地方顫動着,滲出了濕潤的液體。

  「怎麽了?」白朔不明所以的看着目光呆滯的奧托莉亞。

  一直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了下來,奧托莉亞從混亂之中緩緩蘇醒,感覺到某個地方的濕潤,忍不住驚慌的叫了起來。

  白朔有些尷尬的鬆開手,卻沒有注意到,在狂暴的戰鬥中消耗了所有體力的奧托莉亞突然向地上倒去。

  在輕聲的尖叫中,白朔再次將奧托莉亞扶了起來,撐着她的肋下,白朔的手掌甚至能夠感覺到掌心盡頭的一絲柔軟。

  「醒了?」白朔看着奧托莉亞不知道爲何充滿了驚慌和羞澀的眼瞳,問道。

  「對、對不起。」奧托莉亞掙扎着後退,用重劍撐着身體,慌亂的道歉着:「一不小心,就跟發狂了一樣。」

  「第一次使用狩獵者符文,出現異常也是可能的。不過這樣劇烈的使用自己的力量,小心把魔胱力量揮霍光了之後,反而被敵人殺掉。」

  白朔看着奧托莉亞仿佛受驚的小鳥一樣的樣子,有些無奈的歎息了一下,順手揉了一下她頭上的金髮:「撤退吧……對了,剛才那個女人是誰?」

  「不知道,應該是守序者的成員,不過我沒殺掉她。」奧托莉亞收起了重劍,有些遺憾的走在了白朔的背後:「明明已經粉身碎骨了,可是主神沒有給我提醒。」

  「沒死也差不了多少了,下次爭取剁了她就是了。」

  ……

  當所有人離開之後,荒僻的小巷子裡出現了一臉輕笑的男人,他的身後跟着渾身套的嚴嚴實實的僕從,或者說『寵物』。

  「魔王大人,就是這裡麽?」雨生龍之介嗅着空氣之中的鮮血的甜香,彎下腰窺探着地上下水道破碎之後露出的裂縫。

  淩柯彎下腰,仿佛在尋找着什麽,口中叫道:「索莉……我親愛的索莉喲~」

  終於,他緩緩的從下水道的淤泥之中找到了美人最後的遺物,那一顆嫵媚的頭顱。

  「索莉,我可憐的索莉啊。」

  他看着手中那一顆嫵媚而驚悚的頭顱,輕輕的拍打着索莉的臉頰。於是,美人的眼睛睜開了,眼眸中光彩依舊。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44
第二百零六章間隙和籌謀

  在火焰消失之後,索莉的面容重新回到了顱骨之上,被淩柯捧在手中,索莉的頭顱上露出了内疚和不安的神情:「淩,我搞砸了。」

  「不要害怕,親愛的索莉。」淩柯愛撫着那一張沾着淤泥的面孔,微笑着:「我原諒你了。」

  在淩柯的懷裡,索莉露出了仿佛寵物一樣的舒適神情。

  「這麽陌生的環境,索莉你有沒有一種新奇感呢?我突然很激動呢。」淩柯捧着索莉的頭顱:「來玩遊戲吧。」

  在小巷中,拉鏈被拉開的聲音傳來,緊接着是索莉正在吞咽什麽東西的聲音,還有隱約的水聲……

  ————————

  在另一個方向,白朔一行人正在逐漸遠離,未曾預料到背後的發展。

  在談話之間,幾個人在小巷之中穿梭,終於找到停留在遠處的車輛。

  白朔緩緩的拉開了車門,並沒有坐在駕駛席旁邊,而是選擇了後面,緊隨其後的是奧托莉亞。

  長孫武在駕駛位上開車,而白朔在後座上緩緩的將身上剛剛換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在奧托莉亞驚詫的眼神之中,就算是縫合也顯得異常凄厲的傷口顯露了出來。

  密密麻麻的傷痕覆蓋了白朔的右半身,讓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爲了維持白朔的傷勢,陳靜默暫時不能脫離武裝形態;所以,白朔只能自己掏出繃帶上藥。

  只是沒有想到,奧托莉亞在猶豫了一下之後,從白朔的手中取過了傷藥幫他開始清理傷口。

  在剔除傷口中雜質的輕微麻癢和疼痛之中,汽車緩緩開啓。

  任由奧托莉亞幫自己處理傷口,白朔問道:「長孫,你什麽時候到的?」

  「我?」長孫武在前面開着車,叼着煙說道:「我去的時候,奧托莉亞正在完虐那個骷髏架子啊。」

  長孫武趕到的時候,戰局已經是一邊倒了,他抽冷子給了索莉一發洞洞波,沒想到瞄準了索莉腦袋的氣功衝擊,居然真的奏效了。

  巨大的衝擊之下,索莉的腦袋從頸椎上掉了下來,落入地上破碎的下水道中。

  只是沒有想到,索莉沒了腦袋,居然還能繼續戰鬥,而且在自己的脊椎鐮刀碎裂之後,還掏出兩柄左輪手槍來繼續戰鬥,一手槍鬥術玩的相當熟練。

  讓長孫武差點以爲索莉的強化是『學姐』來着。

  在長孫武叙述的中間,白朔插嘴問:「學姐是什麽?」

  「學姐啊……」長孫武吐出了一口煙霧,歎息着:「是沒有了腦袋也不會在吾等心中死掉,反而成爲她萌點之一的存在啊。」

  白朔表示完全聽不懂,於是長孫武繼續說戰鬥的情況。

  接下來的戰況完全是一邊倒,在解放了全部力量的奧托莉亞手中,索莉支撐了五分鍾就變成了骨頭茬子,然後就是白朔看到的那個樣子了。

  白朔聽完之後,一直微閉着的眼睛睜開說道:「問題,恐怕就出在腦袋上了啊……」

  他思索着腦中的資料,主神空間中的強化資料繁多到以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完全記住。所以,在希望隊之裡,大概的就劃分了一下搜集資料的範圍;很巧,白朔所研究的是神話和傳說之類的神秘類型事物。

  在聽完奧托莉亞的描述之後,他大概的確定了索莉的力量類型:「大概是愛爾蘭傳說中的無頭騎士之類的強化吧。」

  「哇,池袋的都市傳說麽……」長孫武聽完之後在前面自言自語:「塞露缇跑到冬木鎮來找自己的腦袋,然後碰巧加入聖杯戰爭……這個題材真的好冷。」

  「不要說别人聽不懂的話……嘶……」

  白朔前半句對着無時不刻不在尋找neta的長孫武說的,後半句是抽冷氣的聲音,因爲奧托莉亞從他的拔出一根黑色的劍刃碎片。

  殘留在黑欲煉金鋼中剄流在脫離束縛之後散發出來,沿着缺口的方向形成了一閃即逝的急速劍風,在奧托莉亞沒有料到的情況下劃傷了少女的手背,一道淺淺的傷口。

  「擦嘞,那個銀毛真惡毒啊。」白朔瞬間反手捏碎了那一塊快要崩裂的鐵片,抓過奧托莉亞的手,觀察着她的傷口:「沒事吧?」

  奧托莉亞的手背在白朔突如其來的動作之下迅速的泛起了淡紅的色彩,在白朔無意的刺激之下,她剛剛經歷過巅峰的身體似乎又開始産生有些奇怪的感覺了。

  她努力的收斂着自己有些奇怪的呻吟鼻音,從白朔的手裡掙脫了出來,努力的搖着頭:「沒事,沒事的。」

  淺淺的傷口在奧托莉亞的控制之下,迅速的收斂了,就連血液都重新吸收了進去,完全愈合。

  「不會發燒了吧?」白朔想要探一下她的體溫,卻冷不防的被腦中陳靜默的靈魂波長給電了一點。

  在突如其來的輕微電擊中,陳靜默的聲音大叫:「不要一有機會就耍流氓好吧?在我的眼皮子下面劈腿真的沒問題麽?」

  大丈夫だ,問題ない……

  當然,這句話只是白朔差點順口說出來而已,他還沒有到那種不怕死的程度。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下,他重新開始整理自己的傷口。

  而奧托莉亞也沉默的低頭看着交疊在小腹前面的雙手,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等她靜下來之後,才感覺到衣服下面讓她有些難過的濕潤感覺。雖然沒有人察覺到,但是金髮的少女還是感覺有些不大適應,急促的等待着車輛回到紅州宴歲館之後再換衣服。

  而白朔也在這一段時間中,將傷口之中的鐵片都挑了出來,再小心的用結界封印好之後,放在他腿上的小盤子裡。到最後鐵片差不多堆起了一個小山包。

  直到現在,白朔才鬆了一口氣,然後讓長孫武在鬧市區轉了兩圈之後,順手把那些鐵片零碎的扔到窗外去。

  話說回來,那銀髮的小白臉真是毒啊,居然給他種了這麽多鐵疙瘩,而且裡面蘊含的剄流一旦洩露開來,恐怕就會被『念威』一類的精神能力捕捉到方位。

  現在,那些碎片已經被白朔撒在了冬木鎮的四面八方,其中一部分還非常陰損的扔到了河裡和下水道中。

  再過幾分鍾,那些封鎖鐵片的結界就會分三個批次自行崩潰,要真想用這玩意找到希望隊的駐地……

  先鑽完下水道和垃圾堆再說吧……

  在紅州宴歲館的門外,陳靜默解除自己的武裝形態,傷口經過處理的白朔臉色瞬間蒼白了一下,但是瞬間回轉到了紅潤的假象。

  在面對魃的詢問之時,白朔說道:「大家對我很不錯呢,中午忙完了之後,大家陪我去冬木鎮的中心熟悉了一下環境。不過真的是好危險啊,凱悅酒店那麽高的建築居然塌掉了。」

  白朔一臉無辜的做出了餘悸未消的摸樣,陳靜默幾個在他背後忍着笑,努力的附和着白朔的話。

  關心子侄的魃聽完之後,非常擔憂的表示冬木鎮的安全問題越來越差了,說了很多,意思是這天天失蹤了很多人,不要亂跑,今天下午就不要工作了,好好休息……

  等魃離開之後,鬆了口氣的白朔鑽回了自己的房間裡,裝好『暴食』符文後,他開始瘋狂掃蕩自己空間裡提前積蓄好的各種高熱量食物。

  同時神出鬼沒的梁公正居然在應付完言峰绮禮之後,跑到白朔這裡玩魔方,順便將自己得到的信息彙報了上來。

  「言峰绮禮對於新出現的狂戰士很不安,跟遠坂時臣商量了半天,我沒能聽到,不過出來之後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他爹言峰璃正這兩天有時間就用教會的禮裝『靈氣盤』察看那些英靈的狀況,不過還是礙於聖堂教會的立場,不可能插手過多。」

  嘎嘣……嘎嘣……

  白朔咬着鬆脆的巧克力棒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梁公正調整着魔方的色塊,全神貫注,顯得他嘴裡說出來的情報都像是心不在焉的一樣。

  「被你打斷手的那個小白臉被人接應走了,居然連正牌的狂戰士也出動了。我跟在後面老遠,差點被人發現,就沒有繼續跟。」

  梁公正掏出了一張有些模糊的照片放在了白朔面前。

  照片上,狂戰士渾身缭繞着黑霧,身體時隱時現,露出的那一隻手臂上包裹着嚴密而精緻的鎧甲,顯露出了超越時代的科技質感。

  肩膀上扛着銀髮的約書亞,在照片上拉出一個模糊的殘影。

  「嘎嘣……速度……嘎嘣……速度很快……」

  白朔咀嚼着食物,第一眼就發現了狂戰士的異常,足以在照片中拉出這麽長的模糊殘影。

  梁公正用的是老式的膠片式相機,在銀鹽感光的一瞬間就跑出了那麽長的距離,速度確實很驚人。

  「出動了狂戰士,估計今天晚上的動靜也不會小了,看來是都想搶鏡頭。」

  梁公正身旁,他的分身『七索』在鼓搗着自己的攝像設備,一臉不屑的說道:「都不懂規矩,潛規則都不懂,還想上鏡。」

  他停頓了一下之後,下了定論:「一群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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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單章介紹了一下聖杯戰爭,就在作品相關裡。

  恩,就這樣,求推薦,順便明天是二十八號了,提前預訂一下大家的月票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45
第二百零七章吉爾伽美什

  「你的手,恐怕短時間之内沒法痊愈了。」沈峰低着頭,看着手術台上的約書亞:「怎麽辦?」

  約書亞毫不在意的看着自己的破碎的肩膀,說道:「今天晚上我要上場,所以,你看着辦吧。」

  「好志氣啊,少年。」沈峰點頭:「拯救世界的任務就……」

  電鋸聲突然狂暴的響起,約書亞發出了痛苦的尖叫,在沈峰的手中,狂暴的電鋸暴戾的將約書亞的整個手臂給切了下來。

  扶了一下沾染着鮮血的眼鏡,沈峰隨手將電鋸扔到了一邊,拍打着約書亞的臉讓他重新清醒的回來。

  「拯救世界的任務交給你,所以,你給我忍着。」

  一個木頭塞子野蠻的塞進他的嘴裡,沈峰緩緩的帶上了手術用手套,然後從自己的空間裡搬出了一個巨大的箱子。在箱子裡面,和約書亞一模一樣的克隆人在沉睡着。

  麻藥那種麻痹腦神經的東西,對於約書亞來說是劇毒,爲了保證約書亞接下來的戰鬥力,必須讓他在完全清醒之下,接受手臂的移植。

  「加強型喲,少年,比你原來的那根帶勁的多。」沈峰從克隆人肩膀上緩緩拆下了備用的骨骼和器官,快速的撕開約書亞肩頭的血洞,手指野蠻的在骨骼和血肉之間的裂縫裡掏動,挖出了血淋淋的肉泥還有即將腐壞的壞肉。

  劇痛襲來,約書亞咬着木塞子,雙目睜圓,兩個人都明白,這才是真正的開始。

  在手術室之外,秦安澤帶着笑容招待着初次上門的貴客:間桐雁夜。

  在角落之中,狂暴的狂戰士沉默的躲在地上,靜靜的凝望着維生艙裡少女沉睡的容顔。

  —————————————————

  「殺死遠坂時臣,明白麽?」

  言峰绮禮背對着梁公正說道:「沒有必要過於慎重.即使要和archer正面交鋒也沒有什麽值得擔心的。一定要迅速的幹掉遠坂時臣。」

  「哦。」

  梁公正玩着手裡的魔方,想要將最後一面也拼起來,但是難度比他想像的要大得多,最後的一塊黑色怎麽也拼不上去。

  隔了半天之後他氣餒的將自己手中的魔方放了下來,擡頭看着言峰绮禮,懵懂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麽來着?」

  肉眼可見的,言峰绮禮的肩膀哆嗦了一下,背對着梁公正的神父壓抑着自己的不快,皺着眉頭:「殺死,遠坂時臣。」

  「哦。」梁公正點頭,裝好了魔方,一本正經的說道:「有定金麽?」

  空氣之中的氣氛似乎突然僵硬着了,面無表情的神父緩緩的轉過身來看着他:「我突然覺得,我召喚你是一個錯誤。」

  「你想要我動用令咒麽?」

  「不。」梁公正一臉坦誠的說道:「我只是覺得,不這麽做不專業。」

  來自中世紀的刺客,千面之阿薩辛爲了顯得更專業一點,跟禦主要定金……

  言峰绮禮用質疑的眼神看着他:「你覺得你現在很專業麽?」

  「不知道。」梁公正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算了,不難爲你了,看你家的教堂也不是太大的樣子,經濟條件也有限,就不收你錢了。」

  在言峰绮禮充滿壓迫力的眼神之下,梁公正優哉遊哉的收好了自己的魔方,然後大喇喇的從正門離開了。

  直到他離開之後,言峰绮禮才嘲諷的冷笑一聲,磚頭對着黑暗中問道:「他,真的是你們裡面最弱的麽?」

  帶着倫敦風格面具的『黑傑克』從黑暗中緩緩出現,蹲坐在教堂高大的頂穹之上,用一種嬉笑或者是哀哭兼有的聲音回答:「無面之白板喲~不會殺人,也不會變裝,就算是犧牲了也無人銘記的無用之物……」

  「哦?」言峰绮禮似乎産生了些微的興趣:「他以前是做什麽的?」

  「忘掉了啊,沒有過往的無面者、嘻嘻、哈哈。無面之白板、只知醜惡的畫家、……」

  黑傑克挑着怪異的舞蹈吟誦着誰也不會欣賞的曲調,無聲的消失在一陣霧氣中了。

  ————————————

  深夜之中,帶着白闆面具的梁公正手裡抓着魔方,在冬木鎮裡慢慢的穿行,專心緻志的旋轉着手中的模塊,像是想要在刺殺之前,將九個方面全都拼好。

  可惜,最後的兩個方面不論用什麽辦法都無法拼好,正對着的黑和白,純淨的白色中有黑色的污點,而漆黑的那一面上卻有着白色的邊角。

  小小的魔方帶着無法言喻的魔力,那種錯亂的感覺足以讓專心緻志沉迷其中的人發狂。

  不管如何,都無法拼好。

  在梁公正的手指之中,色彩像是着魔了一樣,不斷的混亂的在模塊上流動着,不論如何都無法讓六個面完全達到一緻的和諧程度。

  總是有……一種礙眼的、醜惡的、讓人憤怒的色塊不配合模塊的轉動,讓魔方的轉動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

  就這樣,梁公正沿着公路步行,花了半個小時走下未遠川,然後十五分鍾走進冬木鎮中,再花了半個小時,穿過深山町,最後,在大路的盡頭出現了廣闊而奢豪的宅邸。

  遠坂邸,師從魔法使寶石翁、精擅寶石魔法的魔術家族的根據地,最嚴密也最安全的地方,數不清的結界和咒術銘刻在整個宅邸中。

  一旦那六個燃燒寶石的魔力爐啓動,這一座宅院即將變成就算是英靈也難以攻克的堡壘。

  其中居住着達到大魔術師地步的遠坂時臣,還有本屆最強的英靈,型月世界中的最古之王,世間一切寶物的擁有者:吉爾伽美什。

  在言峰绮禮看來,這個從沒有展露過自身技藝,除了偷窺和潛行之外一無是處的刺客,或許只需要最古之王動一動手指頭,就會死成碎片。

  而當刺客變成梁公正之後,結果就開始向着誰都沒有預料到的方向滑過去了。

  不過現在,梁公正似乎還沒有即將奔赴戰場的自覺。

  他不但無視了不遠處開啓了層層防禦的遠坂家,而且一門心思的坐在消防栓上,專心緻志沉迷在手中的魔方裡。

  五分鍾過去了……十分鍾過去了……十五分鍾過去了……

  梁公正手中的魔方已經第六次進行了大幅度的改動,原本距離成功只差一步,現在……

  所有的色彩和模塊已經徹底失去原本的秩序,狂亂的在梁公正的十指之間遊走着,最後形成了一片讓人癫狂憤怒的離奇斑駁色彩。

  所有在黑暗中窺探的人,心中都生起了一股毫無來由的怒火和急促,想要衝出去,把那個磨蹭時間的家夥塞到結界裡面去。

  在模塊轉動的細微聲響之中,白板面具背後,眼神專心緻志的梁公正未曾挪過自己的方位,讓人覺得,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使命。而現在,他準備坐在宅邸的外面,玩一夜那個該死的魔方!

  沒錯,那個該死的魔方……

  紅綠藍黑白橙的六種純色組合,變成了令人想要嘔吐、發狂尖叫的六個層面,每一次反轉都讓人的呼吸開始急促;到最後,被發自心底的壓抑憋的喘不過氣來。

  六種顔色越轉越快,直到最後,化爲一團斑駁獵奇的混亂色塊。就連魔方都開始無法忍受承載的暴戾色彩,在輕響之中,魔方即將碎裂,而催人心魄的混亂色彩也不斷的向着更加惡劣的方向演化。

  從開始的秩序走向後來的崩壞,再到現在,一切色彩都在快速的向着毀滅前進。

  下一秒,凄厲的呼嘯伴隨着一道紅色的閃光從從天而降,勢如破竹的貫穿了梁公正十指之間的魔方,最後刺穿梁公正的身體,釘進消防栓裡面。

  仿佛籠罩在太陽之中的身影緩緩出現在宅邸的大門之上,俯視着被刺穿的梁公正

  「小丑,你的滑稽摸樣,本王已經受夠了。」

  容貌艷麗如神靈、長髮如同燃燒一般的最古之王——吉爾伽美什眼神不屑的看着梁公正,五官之中有一種凜然和暴戾的美感,其中有着不遜色於自身威嚴的嫵媚,就像是……

  「女的?!」

  白朔看着望遠鏡裡的吉爾伽美什,吸了一口冷氣:「這是怎麽回事?」

  那個站立在遠坂邸最高處的英靈……

  髮色純金,面容端莊而美麗,這是華美到無以複加的美貌少女。她雙眸如血一般的純淨猩紅,散發出一種不怒自威的神秘光輝。

  「哇,娘閃閃,娘閃閃啊。」長孫武大呼小叫的拍着照片:「稀有的女王啊,啧,這身材……隊長,你說她會不會跟遠坂時臣說:『雜種,跪下來舔我的腳!』之類……」

  「給我嚴肅點!」白朔將自己的望遠鏡砸在他的腦袋上:「聲音給我放低,有時間就溜進去做掉遠坂時臣,估計會有不少獎勵點。」

  經過下午的戰鬥之後,奧托莉亞和陳靜默守着紅州宴歲館的據點,而白朔、長孫武打算配合着梁公正,尋找機會把遠坂時臣殺掉,這可是他們計劃中的巨大威脅之一。

  遠坂時臣和吉爾伽美什這一對魔術師和英靈的組合,在吉爾伽美什尚未蠱惑言峰绮禮背叛之前,絕對是最強的組合,對誰都是重大的威脅之一。

  雖然吉爾伽美什意外的,居然是女性,但是威脅力可是一個小數點都沒有下降啊。

  ——————

  超銀河娘閃閃飒爽登場~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46
第二百零八章無面的刺客

  在夜空中的英靈,明明是少女,但是凜然的神威卻不遜色於任何的王者。

  比誰都高傲,比誰都暴戾,也比誰都美麗的女王。

  她眯着自己血紅的眼睛,俯視着梁公正:「現在,保持你這種卑微的摸樣,去死吧……」

  下一刻的意外,讓她露出了嘲諷而充滿期待的表情,不管出現什麽樣的變化,碾碎這種爬蟲最後的希望都是最古之王暴虐的愛好之一。

  梁公正被一柄奇型寶劍貫穿在消防栓上。他看着十指,喃喃自語:「拼好了……」

  在他的十指之間,是已經分崩離析,碎裂的魔方碎片。

  那些獵奇的色彩仿佛水墨一樣從魔方的上面緩緩的流動,向下滴落,彙聚在梁公正的腳下血泊之中。

  黑白紅綠藍橙……六種顔色混合在一起,化爲了令人作嘔的沸騰之灰,汲取着血液,仿佛是醜陋到不容於整個世界的邪惡和惡意。

  咕咚……咕咚……

  血液仿佛被烈火煎熬,不斷的冒出了氣泡,將梁公正的身體自下而上吞沒。

  梁公正呻吟着,發出了痛苦而嘶吼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刺客的身體仿佛溶膠一般的從寶劍的貫穿中脫離了出來,混入那一灘淤泥一樣的醜惡中,只剩下了一張慘白的面具在上面。

  白板模樣的面具之中不斷的演化着種種醜陋的面貌,到最後,一無所有。

  無面的白板,梁公正最重要的分身之一;最傑出的畫布,能夠將他拙劣畫筆之下、心中污濁和醜惡完全承載的東西。

  那一灘沸騰的色彩如同活物一般的扭動着,緩緩的沿着消防栓向上攀爬,到最後將整個消防栓都吞沒消化。

  噴湧而出的水柱在流出色彩的時候,變成了腥臭而黏稠的污血。在惡臭中,無以計數的畸形怪物從色彩裡鑽了出來,仿佛在淤泥中掙扎攀爬,哀嚎着向着遠坂邸前行蔓延。

  褪去梁公正的軀殼之後,這是醜惡到極限的怪物!

  那一柄被最古之女王奢侈投擲過來的長劍,在狂亂的油彩中浸泡着,像是沾上硫酸一般,被腐蝕的面目全非,最後掉在地上,在當啷聲中,斷裂了。

  無需多言,吉爾伽美什的臉上出現了厭惡至極的神色,沒有想到,消耗了她寶貴時間的變化,居然是這種噁心而毫無美感的東西,以至於她就連最後的戲谑衝動都沒有了。

  那些不斷的哀嚎和油彩沸騰冒泡的聲響像是在嘲諷!

  碾碎我的希望?别開玩笑了……希望這種東西,我何時又曾有過呢?在這裡的,唯有心中蘊含的醜惡、演化的污濁!

  隨着渾濁的嘲笑聲響起,黏稠的色彩之中那些掙扎匍匐的畸形人形突然尖叫着爬向被結界嚴密封鎖的遠坂邸。

  「雜種!」吉爾伽美什俯視着緩緩接近的醜惡色彩,眼神憤怒:「給我化爲灰燼吧!」

  又是一柄金色的劍柄從虛空之中出現,然後在纖細手指的揮舞下,仿佛勁弩一般刺入那一團色彩的深處。

  緊接着,數不清的流光在空氣之中閃爍,誇張到讓人膜拜的寶具不斷的出現,向着梁公正斬落、砸落、刺下、燒灼……

  那一團泥潭一般的色彩不斷的沸騰着,在寶具的投擲之下炸裂,不斷的粉碎,又再次聚攏重合,完全失去人的輪廓之後,刺客已經變成了無法别人預測的怪物。

  從梁公正心中誕生的醜惡充斥其中,在極遠處的黑暗中,臉色蒼白的梁公正手中抓着無形的筆,沾着自己的鮮血,手中抓着賢者之石的瓶子,並沒有從言峰绮禮那裡抽取龐大的力量,而是選擇吞噬那一瓶液態紅石中的無數厲魂。

  他遵從了言峰绮禮的命令,但是卻違背了他的期望,他要將本屆對自己最大的威脅就此除掉!

  殺死遠坂時臣,可不是一句空話……

  沾染着自己手腕之中的血腥,無形之筆在地上狂亂的塗抹出種種驚悚的畫面還有怪物的摸樣,於是在數千米之外,那一潭沸騰的色彩中接連不斷的越出了各種殘缺猙獰的怪物。

  白板的分身已經在他被心中惡念還有混亂所充斥,而此刻梁公正的腦中卻清醒起來。

  狂暴的宣洩着心中的醜惡,梁公正的臉上帶着冰冷的笑容,突然將手中的那一瓶液態的紅石灌入了口中。

  「給我睜大眼睛看着啊,最古之王!」

  癫狂的笑聲之中,梁公正解放了自己手中的無形之筆。

  來自仙人的東西在聖杯戰爭的規則下,化爲梁公正的寶具;而現在它已經變成了無盡貪婪的兇獸,吞咽着梁公正身體中的力量,如同脫缰野馬一般不斷的扭動,幾乎要脫手而出。

  在他的手下,瘋狂畫卷急速的蔓延:喪屍暴亂、百鬼食人、殺戮兇獸、修羅勝景……

  黑暗污濁的畫卷已經展開!

  斑駁獵奇的色彩形成一潭渾濁的沸騰油彩,在王之寶藏的齊射,身體被不斷的縮減,但是很快又在梁公正的力量之下飛速膨脹,最後終於觸摸到了遠坂家的層層結界和防禦。

  污濁的魔力仿佛墨水一般在虛空之中蔓延,急速的侵蝕着結界;仿佛巨獸撕咬着獵物的皮肉,在頭顱的扭轉之間,鮮血飛濺,咀嚼着噬咬下來的血肉,眼神猙獰。

  在獵奇油彩的暴亂之中,那些在箭雨之下變成碎肉的畸形怪物緩緩的重合在一起,變成無法言語的怪異形狀,足足有尋常房屋大小的怪物從油彩之中緩緩的爬出,吞掉沸騰的油彩之後,將它的十六隻眼睛瞄準了最古之王的方向。

  盡管在暴雨一般的寶具齊射中,它的身體不斷的潰散,但是卻從來沒有徹底崩潰,反而如同泥漿一般沸騰,向着最高處的少女英靈,張開了腥臭而充滿哀嚎的巨大嘴唇,猛然襲來。

  隨着鋪天蓋地的陰影拔地而起,吉爾伽美什的眼中除了憤怒已經再也找不到别的東西了。

  這種醜陋的東西,就連一絲值得她欣賞的東西都沒有的怪物,居然膽敢站立在她的面前。

  嚣張、狂妄、褻瀆……還有,徒勞!

  她猩紅的眼眸之中仿佛燃燒了起來。看着巨獸急速靠近猩紅之口,她精緻到如同幻覺一般的臉龐未曾有絲毫的動容,有的是不容動搖要亵渎的威嚴。

  吉爾伽美什纖白的手掌擡起,仿佛白欲一般的手掌空揮而下。

  「給我一絲渣滓都不存在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吧!」

  王者冷酷的宣言伴隨着衝天而起的暴亂魔力同時擴散了開來,在那一瞬間,仿佛太陽一樣的光芒從虛空之中出現,仿佛星雲一般複雜的點點光亮編織出讓人無法直視的光芒。

  那是,數不清的寶具?!

  劇烈的爆響從怪物的身上瞬間綻放了開來,從大地上拔起的畸形怪物在無盡的齊射之中化爲了粉碎的黏液,被火焰燒灼成了惡臭的青煙。

  就連天地乖離劍都不需要動用,她將梁公正用盡所有力量塑造出的怪物碾壓成粉碎。

  而就在此刻,憤怒的怒吼從她的口中發出,充滿了要將眼前一切都毀滅的暴戾憤怒。

  君王一怒,伏屍千里!

  最純粹的暴戾和憤怒讓黑暗之中所有的窺視者都忍不住都倒退了幾步。憤怒的根源,就在於吉爾伽美什手背上的那一點淤泥。

  在金色的華貴臂甲之上,一點污濁惡臭的黏液在亂射之中飛濺到她的身上,就像是最華貴的畫卷上被人塗了一滴墨水。

  礙眼到了極緻,也醜陋到了極緻。

  就連宅邸之中的遠坂時臣都因爲自己英靈的憤怒而驚恐,開始思考是用令咒來平息她的憤怒,還是犧牲言峰绮禮這個自己的弟子。

  引起吉爾伽美什這種的憤怒,言峰绮禮恐怕不論如何都無法活下來了吧?

  看來當初的計劃有些草率了,爲了震懾所有參戰者,順便讓绮禮的英靈借此逃出所有人的視線;但是卻沒有料到,來自山中老人一脈的哈桑居然擁有這麽醜惡而令人恐懼的手段。

  居然讓吉爾伽美什變成了這麽狂暴的摸樣。

  端坐在沙發上飲酒的遠坂時臣歎息着,飲盡了杯中的酒,而在他的心中,默默的在自己弟子的名字上畫劃下了死亡的劃線。

  就此犧牲掉吧,绮禮。

  就在此刻,頭頂的大廳之中突然傳來了滑稽而冰冷的怪異歌聲。

  「咿呀、咿呀,醜惡的殺人者呀~」

  在一陣毫無來由的濃霧中,頭戴着黑傑克面具的刺客跳着怪異的舞蹈,且歌且行,若隱若現。

  「不可能……外面還有六層結界……」遠坂時臣透過水晶之鏡看到襲來的英靈,忍不住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道一般之後便呆滯的停了下來。

  在遠坂邸周圍的結界,已經被梁公正蓄養的怪獸破開了巨大的洞,而明明說好只有一個的刺客,突然接連不斷的出現……

  「言峰绮禮!」他憤怒的低喝着,從衣服中緩緩的拔出了自己的魔術禮裝:「你是要真的殺了我麽……」

  耗費了梁公正百分之八十的魔力,那隻污濁的匐行怪物只是去吸引視線的消耗品而已;真正的殺招,是梁公正分身之一,從無數的b級恐怖片中脫胎而出的著名殺手,來自霧都的殺人鬼。

  在魔力轉化成的濃霧之中,充滿了寂靜,只有隱約的單調歌聲從其中傳來,黑傑克挑着熱情的舞蹈,緩緩的尋找着自己藏在地下密室之中的舞伴。

  「咿呀、咿呀、可憐的無面者!咿呀!咿呀!可憐的魔術師!……」

  在英靈的殺機之下,如堕冰窟的遠坂時臣召喚着:「吉爾伽美什陛下!吉爾……」

  想要將暴怒的英靈召喚回來的魔術師發現,自己的召喚石沉大海,而原本外面的狂暴聲響也已經消失了。

  吉爾伽美什,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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