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冒險] 鋼鐵王座 作者:風月先生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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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6-15 22:16:2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9 1682252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47
第二百零九章歸來吧!石村號!

  五分鍾之前,間桐雁夜用望遠鏡看着梁公正的怪物在吉爾伽美什的手中化爲灰燼。

  毫無疑問,那一道金色的身影絕對是本屆最強的英靈……而自己,再也沒有任何的希望了。

  無法拯救自己,無法拯救葵,無法拯救櫻……

  將一切踐踏在腳下的遠坂時臣即將毀掉間桐雁夜最後的東西。

  「可惡!」他在空曠的房間中尖叫着,不斷的捶打着堅硬的牆面,直到麻木的手臂也感覺到刺骨的疼痛;手掌之上,血肉模糊。

  直到通訊之中,『最初之火』的輪回士——沈峰發出了聲音,如同蠱惑的惡魔一般,lv4的心靈能力跨越漫長的距離降臨到間桐雁夜的身上。

  他溫柔而輕聲的說道:「雁夜先生,使用令咒吧……」

  「令、令咒?」

  「對,令咒。這可是消滅遠坂時臣最好的機會啊,一旦錯過,那麽櫻就再也沒有被拯救的希望了……」

  蠱惑的聲音隨着心靈的超能力在他心中回蕩,讓他失神的呢喃着:「消滅……遠坂時臣,對,殺死遠坂時臣,還有,拯救櫻……」

  爲殺戮的舉動尋找到了最好的藉口,那個在間桐家地下室中承受折磨的女孩子成爲他欺騙自己的藉口……

  「對的,對的……」他靠在牆上,麻木的臉上獰笑了起來:

  「去吧!baerserker!我命令你,殺死遠坂時臣!」

  在他的斷喝之中,他手背上驟然傳來了燃燒的痛苦感受;在劇痛中,一枚純淨魔力形成的令咒緩緩的消失了,令咒中産生了超過三千的魔力,卷着他身體之中所有的力量消失了。

  錐心的痛苦從身體中傳來,那些産生魔力的蟲子在吞噬着他的血肉,用他的生命來燃燒出名爲魔力的污濁力量。

  而在他痛苦的無聲嘶吼中,渾身布滿黑色氣息的狂暴從者從虛空之中出現,刺目的紅光從他雙眼中放射出來;在他的周身,虛空裡傳來了無數的哀嚎。

  破牆而出的狂暴從者在大地上緩緩的行走着,沿着道路向着不遠處的遠坂邸前進,狂暴的殺機籠罩在憤怒的最古之王。

  不急不緩的前進,仿佛背負着千斤的重擔,名爲艾薩克-克拉克的英靈散發着令人恐懼得尖叫的力量,向最古之王宣戰。

  在涸澤而漁的瘋狂抽取魔力的行爲之下,他的身體中總量超過五千的魔力無聲的消失,而他的手中,緩緩的出現了一枚黑色的石塊。

  仿佛沒有經過任何加工的石塊上面有着令人費解的符文;黑色,充滿了讓人不安的濃鬱氣息,就像是從噩夢的最深處誕生的産物。

  冰冷,狂暴,毫無人類的情感,僅僅是看上去就能夠引發人的幻覺。

  這是來自宇宙之中的可怕事物,蘊含了足以毀滅人類精神,並且培養無數怪物的未知之物。

  人類曾經賦予它『信標』『月華』『blackmarker』『神印』等等名字,但是都無法概括出它的本質。

  就算是在艾薩克出身的恐怖世界《死亡空間》中,被人類發現的也只有三塊而已——第一塊被沉入大海,第二塊遺失在太空;而最後一塊精神體化的『十二號信標』,原本應該永遠的被束縛在艾薩克的腦中,而現在卻被他具現出來,捧在他的手中。

  這是每一次出現都將導緻一場巨大災難、造就無數異形生物的災難之源,一向謹慎封鎖腦域、畏之如虎的艾薩克再也顧不上任何的束縛,終於將它從身體中取出。

  就在它出現在手中的瞬間,無數往昔的血腥記憶從記憶的黑暗之中憑空出現,讓已經迷失神志的艾薩克落下了眼淚。

  一切都回來了……黑暗的石村號、無數異形殺戮的世界、曾經吞噬他所有希望的癫狂世界再次襲來。

  面罩之下,艾薩克痛苦的哭泣着,緩緩的前行,向着憤怒的最古之王舉起手掌,尖叫着,宣洩着心中的絕望和痛苦。

  艾薩克深吸了一口氣,緊接着發出撕裂他靈魂的咆哮:「回來吧!回來吧!我的絕望!我的恐怖!……」

  於是鋼鐵的光芒從他的腳下拓展,黑暗的氣息從無中生出,飄蕩着無數人尖叫之靈的空間急速的蔓延了開來,巨量的魔力借助他的寶具——十三號信標,將他心中的絕望記憶重現。

  這是將心中世界投影出來,干涉現實,近乎『法』的大魔術,固有結界!

  固有結界-死亡空間!

  突如其來的固有結界將他和吉爾伽美什同時吞噬。

  在混亂而複雜的長廊之中,艾薩克看着腳下緩緩蠕動的殘缺血肉,深吸了一口充滿血肉氣味的冰冷空氣。

  在開始漏氣的窗戶之外,是冰冷而空曠的宇宙景色。

  冰冷的玻璃倒影着他的面甲。仿佛野獸一般,他怔怔的流下了眼淚,喉嚨裡發出乾澀的呢喃:「歡迎回來,石村號……」

  ——

  就在固有結界展開的同時,間桐雁夜嚎叫着,在劇烈的魔力汲取下暈厥了過去。

  在黑暗中,穿着研究員裝束的沈峰緩緩的出現,俯瞰着腳下已經和本隊結盟的禦主,冷笑着將他緩緩的擡起,將血紅色的藥劑注入他的脖子裡面。

  就像是將怪物放進了間桐雁夜的脖子裡面,詭異的凸起不斷的在間桐雁夜全身的皮下出現,就像是怪物在掙扎,肉眼可見的畸形發育開始了。

  原本間桐雁夜爲了在一年之内成爲魔術師,接受了老蟲子間桐髒硯的改造,身體中植入了無數的刻印蟲;這些刻印蟲代替了他已經荒廢的魔術回路,讓他具有了成爲禦主的資格,但是卻是以他的生命爲代價。

  汲取血肉,燃燒生命,産生魔力。

  而現在,被刻印蟲腐蝕成千瘡百孔的軀體卻開始向着非人的方向前進,急速愈合的血肉填補了被刻印蟲吞噬的空白。

  間桐髒硯仿佛打了氣一般,變成皮膚青紫的胖子,生命無障,而且産生的魔力流動越發的穩固了。

  「安睡吧,間桐先生。」沈峰冷笑着扔掉了空空的針管:「一覺醒來,新的生命開始了。」

  他緩緩的在機械的輔助下將間桐髒硯拖進了經過改造之後的貨車中,坐在駕駛座上,點上了一根煙。

  「我這裡不需要擔心,lv3心靈屏蔽和干擾,不會有任何人注意到這裡的。」他深吸了一口氣後,吐出了濃鬱的煙霧:「約書亞,你去幫忙,不要讓任何變數干擾到秦安澤的行動,盡快殺掉遠坂時臣。」

  坐在副駕駛上的銀髮武者沉默着,用新生的手臂拍了拍腰間的煉金鋼,示意包在他身上,無聲的從車子裡離開了。

  ——————————————————————————

  「唔,看到了老熟人啊……」白朔看着站在黑暗中,看到了悄然出現,緩緩潛行的銀髮劍客,露出了笑容:「看到了沒?『最初之火』也想要插一手,遠坂時臣的腦袋這麽多人都想要啊。」

  「大家都熟悉劇情,當然都想要撈點好處啊。」

  長孫武看着望遠鏡裡的身影,感覺到眼睛被對方身上蘊含的淩厲氣息刺痛了,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這貨好厲害。就這麽放任他過去?」

  「當然不行。」白朔在黑暗中笑了起來:「肉都給他吃走了,咱連湯都沒得喝。

  梁公正恐怕也暴露自己的英靈身份了,就看以後大家之間怎麽打了。所以,這次怎麽也要撈夠本才行啊。」

  「況且,都是老朋友了,我怎麽也要過去打個招呼。」

  黑暗中,白朔拍了拍長孫武的肩膀:「我先走了,你注意梁公正的消息,跟他配合好。」

  不等長孫武轉身,他倒退着從樓層中跳下,消失了。

  背後狂風向上席卷,白朔的身體從數十米的空中落下;他將自己的手掌貼在了牆壁上面,無聲的減緩着下落的驅使,最後寂靜的落在地上,掩蓋着自己的氣息,急速前行。

  終於,他提前站到了遠坂邸的前面,攔在約書亞的路徑上。

  此時的遠坂家已經仿佛鬼蜮,濃密的霧氣充斥了其中,時不時的傳來激烈的槍響還有一聲尖笑。

  在路上,他聽到了梁公正在通訊頻道中回報的信息:除了梁公正之外,似乎同時還有另外一個人潛入了遠坂家。現在那個正在跟他纏鬥着,誰也沒有機會去殺掉隱藏在自己魔術工房中的遠坂時臣。

  聽他的語氣,與其說是纏鬥,不如說是梁公正在遊鬥;因爲憑借着他這個分身,根本沒辦法戰勝那個敵人,而對方也無法擺脫他。

  長孫武已經先行潛入遠坂家中,正在尋找遠坂時臣的蹤影。

  情況可以說是亂到了極點,兩隊的英靈還有輪回士爲了爭奪戰果而互相戰鬥着,誰都想趁着吉爾伽美什被拖入固有結界的時間,先把遠坂時臣除掉;如果有可能的話,順便把吉爾伽美什也除掉……

  後一個想法大概都是連百分之一的成功率都不到的妄想,作爲本屆最強的英靈,吉爾伽美什剛才表現出來的戰鬥絕對超過了四星級的範圍,差不多已經達到了五星級中段的地步;如果對敵的是稍微差一點的英靈,恐怕瞬間就死的連渣都不剩。

  梁公正燒掉了自己一個分身,耗費了那麽多的力量,也不過給對方的衣服上蹭了點黑。

  身兼輪回士和英靈兩個身份的狂戰士艾薩克-克拉克,拼盡全力,也不過是將對方拖入了自己的固有結界之中。但是恐怕也沒法跟對方的終極力量——『天地乖離劍』相比。

  雖然輸掉只是遲早的問題,但是在這之前,艾薩克已經裝配了黃金級别的『決鬥』符文,絕對不會讓任何的力量干擾兩個人的戰鬥,哪怕是令咒在穿過固有結界的消耗之後都不行!

  所以,如果能夠殺掉遠坂時臣的話,剩下在戰鬥中消耗了大部分力量的吉爾伽美什,就算是能夠單獨行動的弓兵,恐怕也會徹底消散掉。

  只要遠坂時臣乖乖的按照計劃去死掉,那麽本屆聖杯戰爭最大的威脅就順利解決掉了。

  只是……

  「少年,想法很美好,但是現實很殘酷啊。」

  白朔靠在遠坂家的門口,戲謔的看着自己的對手,銀髮的劍客約書亞,停頓了一下之後說道:「看你一臉黴氣的樣子,要不要我給你誦經驅邪?哇,居然拔劍了……」

  他緩緩的擡起了雙手,做出了最基礎的起手式:「來!戰個痛……」

  沒有等他說完,瘋狂的約書亞的劍氣已經奔湧到了他眼前。

  來自槍殼都市的劍術秘技-閃斷!

  ——————

  艾薩克-克拉克是劇情人物,出自著名的恐怖遊戲《死亡空間》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48
  第二百一十章廢貴族

  就在劍刃呼嘯的同時,白朔聽到了天空之中傳來的沉悶聲響。

  那是正在醞釀的雷聲。

  冬木鎮的天穹之中,陰雲彙聚而來,遮蔽了月光和群星之後,沉默的醞釀着暴雨的雛形;終於在現在,發出了第一聲低沉的雷鳴。

  黑暗的夜色中,白朔向着約書亞露出仿佛兇獸一般的笑容,隨着他手腕的空揮,在他的前方出現了一連串鋼鐵摩擦的火花。

  金剛鐸—肅的碾壓力量和劍鋒交錯,衝開劈斬來的劍鋒,順便將約書亞接下來的變招封死,劍術被打斷的銀髮武者再次向後退去,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對於約書亞來說,如果不能在瞬間將敵人拉入自己的絕對距離之中,那麽就意味着陷入了敵人的節奏。

  對於劍手來說,最具有威脅力的距離是在三米之内,拔劍之後瞬間就可以分定生死;而對於白朔來說,他同樣擅長同樣距離之内的搏殺。不同的是,在自從系統的學習了結界魔術之後,他已經將自己的作戰距離拉長到了二十米,全開的『斬浪』光刃甚至在五十米之内都能夠保證最強的殺傷,達到了中距離作戰也不會陷入被動的地步。

  可是在兩人交手的幾次中,戰鬥力絕對不遜色於白朔的約書亞,卻從來沒有表現出對於中距離戰鬥的掌控。

  就連剄流劍氣也僅僅是起牽制的作用,除了在冬木大橋那一戰中表現出的『天劍技-霞樓』外,並沒有一錘定音的招數。

  他也不是擅長團隊分工或者配合戰鬥的輪回士,相反,每次白朔看到他,都是一個人單獨行動。

  那麽,這就說明,他還藏着什麽能夠將戰鬥力拔升、或者徹底彌補這個缺陷的招數,但是卻沒有使出來……

  在兩人頭頂的雷聲越來越急促的響起了,昭示着暴雨將至的寒風開始吹拂,白朔緩緩的吐出了灼燒的氣息,在空氣中劃出兩道白色的長痕,對着約書亞說道:

  「剛才都沒注意,你胳膊好了?」

  他挑釁着自己的敵人,白朔真的很好奇,他到底用了什麽方法,才讓從根子裡爛掉的胳膊變得能重新使用的呢?

  「彼此彼此,你的傷口已經愈合了麽?」罕見的,沉默的約書亞居然反唇相譏,冷笑的看着他:「纏入血肉的剄流,時間長了,可是會讓傷口腐爛掉的。」

  「不巧,全都剔除出去了。」白朔一臉非常遺憾的挽起自己的袖管,露出還殘留着兩道狹長傷口的手臂說道:「你看,我都這麽配合了,你的也給我看一下吧?」

  「無所謂。」約書亞冷笑着,將自己的右手袖管扯下,露出明顯比左臂粗了一圈的右臂。

  在黑暗中,約書亞的右臂顯露出不正常的紫青色,比他左臂要大上一號的右臂上似乎到處都是淤血;就在現在,他的毛孔之中也靜靜的在往外沁出血珠。

  臨時更換的右臂爲了適應足夠支撐戰鬥的剄流衝擊,變成了現在的模樣;在五個小時之内,他將和自己同出一源的右臂提升到了比原本力量還要強大的地步。

  增加了三倍的力量,反應神經比原來快了百分之十二,擁有非人基因的右臂更能承受暴亂剄流的衝湧。

  作爲臨時的替代品,所有的潛力也已經被粗暴的發掘出來了。

  「要下雨了啊。」白朔淡淡的看了一眼之後,擡眼看着天空之中的黑色陰雲。

  不知道是因爲蝴蝶效應還是其他的原因,在原著之中,是沒有這一場暴雨的記載的。而且在這個季節,這種規模的降雨,還真是有些奇怪啊。

  仿佛靜電摩擦的噼啪聲響從遠處傳來,在滾滾的雷聲中,被白朔撲捉到了;與此同時,他看到在約書亞手臂上閃現跳動的電火花。

  約書亞緩緩的將自己手中的黑欲煉金鋼扔到了地上,緩緩的扭動着自己青紫色的手腕,有些不大習慣的看着手臂上閃動的電流。

  這種隨時都像是會爆炸的力量……

  白朔眯起了眼睛,從力量的性質上來說,電光裡所蘊含的力量,比剛才的剄流要厲害數倍,有着危險而美麗的光芒。但是比起純粹的自然造就又差了一點宏偉的氣魄。

  深吸着空氣中冰冷的空氣,約書亞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而就在同時,密密麻麻的閃電光芒從他的右臂毛孔中滲透出來,將他的整個半身都包裹在其中,仿佛握緊了高壓電線一般。在潮濕空氣的引導之下,白朔的臉上也感覺到一陣發麻。

  「真是喜歡這樣的天氣啊。」約書亞喃喃自語:「就連『廢貴族』也開始活躍起來了。」

  「喂,不知名的敵人,告訴我你的名字。」約書亞從空間裡緩緩的拔出了一柄白金色的長劍,僅僅是長劍顯露的光芒就有一種堅不可摧的意志蘊含在其中。

  白朔的聲音突然從他的身前傳來,充滿殺機的面孔出現在他的眼前,凝聚着忿怒龍火的拳頭向着他的心臟擊去!

  「等你快死的時候再告訴你……」

  拖延時間是一方面,但是優哉遊哉的等敵人變完身、然後戰鬥力翻倍的愚蠢行爲可是取死之道。

  而且,白朔感應到約書亞身體中突然出現的,新的源泉?

  在『心鏡』的映照之下,他能夠感覺到約書亞身體之中剄流的來源,是來自腰部的某種器官;可是在此刻,約書亞的身體之中突然出現了比那個更加龐大,也更加具有威脅性的力量源泉……

  這個家夥究竟在自己的身體裡裝了什麽東西?難道是柴油發電機?還是小型核反應電池?

  總之,絕不能在等下去了!

  在輕響之中,他的身形破空而至,無堅不摧的拳勁對準約書亞的心口,猛然擊落。

  就在瞬間,巨響發出,白朔感覺到自己的拳頭像是被什麽極爲堅硬的東西阻擋。

  映入他眼中的,是被約書亞持在手裡的白金色長劍,那種堅硬的質地,比他曾經使用過的『戰車擊破者』更爲堅硬,而且似乎有什麽更加重要的作用。

  情況越來越糟糕了啊。

  並沒有鬆手,白朔衣襟之下驟然出現了『大威神力』的銘文,《佛說力士移山經》中的術式再次啓動,瞬間將他的蠻力拔升到人類的極限。

  強行將戰鬥拖入比拼力量的環節中,他絕對不能讓約書亞的戰鬥力在繼續提升下去。

  在約書亞的右手中,那一柄白金色的長劍在白朔的面前顯露出完全的摸樣。

  那種造型,與其說是長劍,更像是一柄被砸扁了之後的鐵條。

  粗糙而具有力量感,充滿了堅硬的質感。

  「這個啊……是白金煉金鋼。」約書亞強撐着擋在心口的長劍,抵禦着白朔無止境提升的純粹力量,一方面對白朔恐怖的蠻力有些心驚,一方面卻咬着牙,從牙縫裡擠出了森冷的字:「比最堅硬的黑欲煉金鋼更堅硬……從材質上來說,可是很珍貴的白金煉金鋼呐。」

  「那又如何?」白朔的眼瞳仿佛在燃燒,再一次將自己的力量加強。

  兩人腳下的大地開始崩裂了,而約書亞的手臂也開始顫抖,他原本就不是擅長力量的輪回士。

  「所以啊,它也算得上是『天劍』了啊……」

  約書亞居然能露出笑容。

  在《鋼殼都市》的世界中,全世界最強大的十二名武者彙聚在名爲槍殼都市的『古蓮丹』,他們同時擁有者代表自己身份的十二柄『天劍』。

  之所以稱之爲『天劍』,一方面,作爲武器,它們已經達到了極限。

  另一方面,也只有『天劍』的材質,才能夠真正的承受住十二名天劍持有者的全力發揮。

  也只有天劍,才能支撐那種程度的狂暴剄流。

  一直以來,約書亞之所以不去動用這一柄最強的兵器,最重要的原因還是,通常的戰鬥,根本沒必要將天劍拔出,哪怕最普通的煉金鋼劍也足以將同等級的敵人殺死。

  而現在,他視之爲最強敵人的白朔,終於讓他拔出了寂寞已久的『天劍』,也終於讓他激活了身體之中沉睡的某種東西……

  「蘇醒吧,雷狼……」

  陰森的聲音傳入白朔的耳中,在瞬間襲來的危機感讓他鬆脫了雙手,急速後退,將自己已經提升到了巅峰的術式結構拆碎,融入奔湧的光流中,隨着『斬浪』的光刃,衝出體外。

  斬破海潮的光刃席卷而來,在那一片閃光中,突然亮起了閃電彙聚在一起之後,所形成的巨狼虛影。

  出現在約書亞身後的虛影,僅僅是看起來像是白朔認知之中的狼而已,有着四隻眼睛的雷電巨狼露出電光閃爍的尖銳牙齒,瞬間融入約書亞的身體中。

  於是,曾經的『廢貴族』蘇醒了,暴亂的電光擴散,甚至引發了空中黑雲中的閃電,一道貫穿天地的電光之柱從雲端降下,融入約書亞的身體中。

  這就是曾經主宰一整個城市的精靈——『廢貴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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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賀一下,本書終於有第一個盟主了~

  黑白子是個好同志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49
第二百一十一章暴雨殺人夜

  在鋼殼都市的世界中,有着數目繁多的『移動都市』在大地上行走;那些移動都市一邊躲避着各種足以威脅人類生命的污染獸,一邊尋找着礦脈,如同活物一般的移動、生存着。

  在環境已經惡化到極限的世界裡,吸入一口受到污染的空氣就足以燒傷脆弱的肺部——沒有維生的設備,人類在城市之外只需要半個小時就會徹底的死去。

  而讓數十萬人得以生存,並且産生微型生態循環的『移動都市』無疑是最寶貴的資源。

  而它們也是最爲特殊的人工生命,雖然擁有着人類所無法接觸的強大力量,卻無法參與人類和污染獸的戰鬥。

  如果說,操縱着整座城市,保護數十萬人生命的都市精靈,可以冠以『貴族』的名號。

  那麽當一座城市被污染獸毀滅之後,失去了軀殼的都市精靈就會變成充滿忿恨、將一切污染獸恨之入骨的能量生命:廢貴族。

  失去了所有,就連存在的唯一意義都被污染獸毀滅掉的城市精靈,會發狂的想要將一切污染獸都統統消滅,爲了達到這個目標,有時候甚至會寄居在人類的身體中。

  在寄居在武者身體中的同時,雖然人的力量會無限制增大,但是很少有人能夠承載『廢貴族』的力量。

  在隊友的幫助下,『最初之火』在《鋼殼都市》的世界中耗費了三個月,從古蓮丹派來的天劍級『廢貴族收集者』的手中,搶到了這一隻渾身由純粹電流構成的狂暴『廢貴族』。

  就連約書亞都沒有料到,那一座荒廢已久的城市中,奄奄一息的廢貴族居然還擁有着如此龐大的力量……和恨意……

  作爲城市精靈,存活的時間會比人類長千萬倍,甚至可以說是永生,用半生去積攢的仇恨和狂亂會讓一切受到影響的生物在尖叫中發狂、自滅。

  這也是約書亞爲什麽如此謹慎處理這一份力量的緣由了。只是現在,這一份顧忌已經不需要了,就算是燃燒了自己,他也要將面前的這個男人殺掉……

  白朔看着自己手掌之上的焦痕,那是在最後一瞬間,奔騰而起的湛藍色電流所造成的傷痕,那種險些在一瞬間就將自己的皮膚撕碎的異化剄流……

  遠處的約書亞右半身已經被狂亂的電光所包裹,仿佛變成了怪獸一般,在陰沉的寒風之中散發着將一切都毀滅的忿怒電光。

  第一滴雨滴飄落下來了,砸落在地上,刺穿了空氣中彌漫的靜電力場,在電光的閃爍之中化爲了一灘淡淡的水跡。

  緊接着,瓢潑的大雨從天而降。

  天空之中像是有憤怒的神靈敲打着大鼓,無盡的雨水從天而降,迅速的充斥了整個世界,在水幕還有濃厚水汽的遮掩之下,一切景象都有些扭曲了。

  水能導電,在這種天氣之中,這裡已經變成了對方的主場。隔着數十米,白朔也能感覺到跳躍的電流擊打在了腳掌的邊緣,但是卻被無形的結界阻擋在外……

  隔着濃厚的雨幕,白朔看着約書亞被電光遮掩的猙獰表情,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在魔術之中,水擁有着流動的屬性,但是也能夠轉化爲寂靜的深潭,這種介於動與靜,衆於一之間的事物。

  在這種天氣中,會讓相關的魔術增幅,比如間桐家原本的『水』屬性魔法,擅長『轉移』『流動』方面魔法的艾因茲貝倫家的魔術等等……

  而這裡,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變成了相關魔術最好的增幅之所,尤其是暴雨之中所蘊含的純粹魔力……

  這一場暴雨絕對不是自然所創造的天象,它蘊含的魔力太多了,更像是有着人爲的因素在其中。

  不過白朔已經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了,他充滿興趣的看着實力前所未有強大的敵人,沒有一絲的恐懼。

  已經攀升到四星級中段的程度了麽……看起來很糟糕的樣子。身上帶着傷,似乎打不過啊……

  白朔喃喃自語着,突然擡起頭,看着天空:「今天的天氣,果然不錯啊。」

  暴雨傾盆之中,剄流閃電化爲劍型,破空而來,一路上撕碎了無數的水紋,緊接着將白朔身前的一重重結界扯碎,在他的右臂之上留下了漆黑的焦痕。

  一瞬間,就受到了未曾預料到的創傷。

  電光霹靂沒有停止,約書亞感覺到仿佛永無窮盡的剄流從身體之中湧現出來,輕易的超越了往日的巅峰,達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僅僅是洩露的力量,就令岩石粉碎,樓層斷裂,一劍創傷白朔。

  在升騰起來的濃厚水汽中,他發出狂亂的笑聲,一劍又一劍,斬向白朔;每一劍的力量都足以媲美往日的『天劍技-霞樓』,不斷的在白朔的身上斬切開一條又一條的傷口。

  在片刻之後,倉促躲閃的白朔已經遍體鱗傷,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未曾衰減。

  他感覺到靈魂之中沉睡的東西在強烈的危機之下蘇醒了,身體中每一個細胞仿佛都在呐喊:醒來!醒來!

  於是沉睡的『境界』符文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頓時,一切都不同了。

  「死啊!死啊!」

  電光之後,約書亞尖叫着,不斷的發出了緻命的剄流劍氣,在白朔的身上劃開一條又一條的焦痕。

  複仇的快感快要讓他燃燒起來了,這種不可思議的美妙感覺……

  「實在是,太棒了啊!」

  白朔的喉嚨裡發出了和他形同的聲音,壓抑不住的笑聲擴散了開來。

  他緩緩的擡起頭,露出了燃燒的眼瞳。在眼瞳的深處,一枚緩緩蘇醒的符文開始旋轉,將身體之中力量統合在一起,隱約的境界重新出現了,不可觸及的境界再一次來到了白朔的眼前。

  這一次,白朔不會放任它再次逃走!

  心臟在胸腔中瘋狂的鼓動着,白朔的身上升騰起了濃厚的水霧,仿佛火焰在燃燒。

  像是被火焰烤乾的枯澀聲音從他的喉嚨裡發了出來:「這種程度的力量麽……」

  在暴雨之中,白朔僵硬的擡起頭,仿佛背負着千斤的重擔,整個脊椎骨都開始喀拉作響。

  「喂,我說,你不會真的天真的以爲,這裡已經是你的主場了吧?」

  他歪着頭,用讓約書亞感到危險的笑容看着約書亞。

  「給我好好的看着,看我怎麽……把你的主場搶過來啊!」

  在驟然爆發的大笑之中,白朔的手指之間的光芒如刃,將他的手腕切了開來。於是摻雜着閃爍光芒的鮮血從手腕動脈中泉湧而出,瞬間染紅了他腳下積蓄的雨水。

  在被暴雨籠罩的街道中,淡淡的血紅陪伴着突然出現的環形光芒急速的擴散着。

  六道紛繁複雜的光圈出現在他的腳下,在鮮血的澆灌中,荊棘一般的咒文急速的蔓延擴散,不斷的擴展……

  急速廓張的咒文隨着不斷擴大的光芒之源,一重重的畫滿了整個大地,凡是有雨水的地方,統統都浮起無法消散的咒文投影。

  紛繁複雜的佛教經文在鮮血和咒文的擴散之下,布滿整個街道,將一重一重的涵義賦予給那些平淡無奇的事物。

  直到最後已經將整個街道都籠罩在其中,無聲之中,白朔用自己雙腕中傾瀉的鮮血染紅了約書亞觸目所及的世界。

  已經無法再等待下去了,湛藍電光中所包裹的約書亞無法在壓抑從心底燃燒起來的恨意,那些讓他發狂的痛苦和仇恨在灼燒着他的腦髓和靈魂。

  不需要再戲弄仇敵,唯一能夠填補心中空洞的,唯有白朔乾枯的屍首!

  約書亞緩緩的舉起手中的天劍,雷狼咆哮的聲音化爲了人類的語言:「霞!樓!」

  在仿佛怪獸一般的咆哮之中,電光充斥的剄流之間仿佛雷神之鞭,從他的身前劈斬而出,貫穿了兩個人之間的雨幕和積水,撕碎了一重重的阻礙,即將來到白朔的面前。

  陰沉的雲層也開始顫動,在這一劍的威勢中即將粉碎。

  劍光和雷電照亮了白朔的臉。

  毫無恐懼的,白朔彎下了腰。

  就像是提着無形的重物,他渾身的肌肉跳動着,將覆蓋在街區之上的『常識』所撕碎!

  於是由結界魔術構建的『非常識』世界出現了!

  鮮血的圖紋突然層層從雨水中拔地而起,一重重複雜到極點的結界幾乎抽乾了白朔所有的力量,整個街道都化爲了仿佛異世界一般的國度。

  在水幕的倒影之中不斷的流轉着無數的佛門經文,還有佛陀幻影,將剄流中的力量層層分解,吞噬,最後反補自身。

  以純粹的結界實現了奇蹟,短暫的扭曲現實的規則。

  無數蘊含着魔力的雨水成爲根基、燃燒鮮血爲代價,構架起無數魔術師用盡一生都無法達到的結界,賦予了整個街道以『神殿』一般的功能。

  以具有『流動』和『靜止』屬性的水爲根基,架設區分内和外的結界,用『人間道』所蘊含的法理,將水所具有的『衆』和『一』的屬性激化,融合……

  憑借着靈魂中那一枚最高的境界符文,『荒耶宗蓮』的魔術筆記中所記載的所有東西都在危機的壓迫下,如同滲入乾涸土地的甘露,在最後的時刻被白朔徹底掌握理解。

  莫名的意志從符文中流淌出來,將身體之中的光芒和術式統合爲一體,強行扭轉了六道境界的結構。

  在瞬間産生的蛻變,誕生了『奇蹟』一樣的現實。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50
第二百一十二章無間

  此刻,原本的場景被結界的景象所替代。無數的水幕沾染着淡淡的血光,仿佛毫無規則的充滿了整個街區,阻擋在白朔和約書亞的中間。

  隱約透明的水幕之中不斷的有神秘的閃光劃過,層層的水幕中不斷出現神秘的幻像,有佛陀拈花微笑、金剛怒目叱咤、修羅征戰搏殺、天人優雅微笑、紅塵熙熙攘攘……

  這裡容納了白朔對於力量的種種感悟,甚至還有最終極『轉輪六道』的雛形。

  種種幻象,亦真亦幻,如同電光流轉一般的不斷變換着,讓人目不暇接,沉迷其中。

  這是來自於《心經》之中的頓悟:如夢亦如幻,如露亦如電,一切有爲法,應作如是觀。

  隔着無數仿佛泡影一般的幻像,白朔臉上的笑容肅穆如神佛,從四面八方湧現的聲音傳入了約書亞的耳中。

  「歡迎來到最強結界:『奉納殿六十四層』!不過我更喜歡叫它……」

  略微的停頓了一下,白朔的聲音毫無徵兆的從約書亞的背後響起:「無間!」

  刺耳的尖嘯在約書亞背後最接近的地方發出,燃燒着忿怒龍火的手掌握緊成拳,毫不憐憫的打在了他的背後。

  突破了層層的電光,從最不可思議的地方將約書亞的身體打飛。

  「不要驚訝,不要彷徨……」白朔柔和而冷厲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耳邊:「你很快就會明白的。」

  一隻燃燒的手掌突然出現在約書亞的面前,隱約能夠見到其中純白的骨骼,。

  白骨之手突破了約書亞缭繞周身的剄流電光,暴戾的捏住了他的臉:

  「這才是,剛剛開始。」

  ……

  ——————————————————————

  在突如其來的暴雨之中,濃厚的霧氣越發的擴散了,於是霧氣之中的怪異笑聲還有神出鬼沒的手術刀就越發的詭異了。

  這裡是遠坂邸,距離遠坂時臣的魔術工房只有一層之隔,但是秦安澤卻發現,自己居然就連那個滑溜的跟魚一樣的敵人都找不到在哪裡。

  迷霧之中,前後左右的方向被徹底混淆,秦安澤的手中抓着兩柄造型誇張而巨大的手炮,在濃霧之中急行,不時舉手對着濃霧中突然出現的黑影發射。

  巨響被濃霧所吞噬,秦安澤很憤怒的發現,不僅沒法殺掉這個明顯比自己弱很多的敵人,他就連最基本的方向感也迷失了。

  手中的GPS也已經失去了訊號,而受到了仿佛領域一樣的迷霧影響,就連通訊都斷續了起來。

  他憤怒的喘着氣,毫無規律的向着四面開槍,於是狂暴的手炮不斷的發出了令人震耳欲聾的巨響。

  迷霧不斷的集散,但是又再次開始重組。

  沒有絲毫的作用。

  頭戴着黑傑克面具的梁公正玩弄着手中的手術刀,不斷的在迷霧中若隱若現,雖然看似毫無負擔,但是卻吃力而艱難的保持着迷霧的規模,努力的維持着面前的情況。

  從兩分鍾前開始,言峰绮禮的那裡就傳來了接連不斷的疑問和命令,但是梁公正卻絲毫的沒有去理會。

  就像是辛辛苦苦打了五個小時副本,就要開最後boss了,正是緊急關頭。

  沒有令咒,你說個jb!

  一方面讓一個胡言亂語的分身在跟言峰绮禮扯皮,而這一方面,他要先將這個難纏都極限的敵人解決掉。

  迷霧的深處突然傳來了什麽東西轉動的聲音,那種清脆而美妙的聲音……

  是機器槍管轉動的輕響!

  下一瞬間,鋪天蓋地的彈幕覆蓋了大片的迷霧,將梁公正身影閃現的區域徹底覆蓋。

  呼嘯的子彈擦着梁公正的身體不斷的劃過,在濃厚的迷霧之中劃出了細長而筆直的空洞。

  自己已經被敵人鎖定了。

  而終於找到敵人的秦安澤,絕對不會再放任梁公正逃走了。

  就像是變魔術一樣的,他手中巨大的機槍消失了,下一瞬間,造型誇張的巨大噴火器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中。

  通過『腐蝕』類型的符文轉化,帶有腐蝕毒性的猩紅烈火撲面而來。

  無需子彈的紫色『傳承』手炮,憑空出現的巨大機槍、擁有着魔法屬性的聚焦噴火器……

  還沒有結束。

  在烈火停止的瞬間,加農炮彈呼嘯而來;緊接着,反坦克炮開火;激光步槍射出了緻命的高熱激光……

  在一連串的劇烈攻擊過後,遠坂家已經被拆掉了一半,而梁公正的黑袍已經被劇烈的炮火所撕碎了。

  仿佛針線縫紉起來的蒼白身體顯露了出來,布滿了觸目驚心的傷口還有缺損,一隻手臂已經被炸飛了,而他的另一隻手中,卻始終抓着一柄寒光閃閃的手術刀!

  此刻,手術刀已經貼近了秦安澤的脖頸。

  這是即將刺穿頸動脈的絕殺……

  「將軍!」秦安澤的臉上出現了奇怪的笑容,黑洞洞的炮口突然出現在了梁公正的眼前,刺鼻的火藥味缭繞在鼻腔中。

  下一刻,秦安澤叩動了扳機。

  巨響發出,梁公正和秦安澤的身體同時倒飛了出去。

  黑傑克的面具已經碎裂了大半,而梁公正的半個肩膀也被蓄勢已久的加農炮下粉碎。而秦安澤叩動扳機的右手已經變得血肉模糊,三根手指在突如其來的衝擊下碎裂成肉體,手骨斷裂成粉碎。

  在最後的時刻,他叩動扳機的手掌,被跨越了漫長距離的氣之波動所擊中,兩敗俱傷。

  那是……鶴仙流—洞洞波!

  長孫武的身影在霧氣之中急速奔走,被濃霧模糊的輪廓仿佛一隻正在全力奔馳的猛虎,掀起了仿佛咆哮一般的風聲,出現在了秦安澤身影的而背後。

  沒有的等他落地,暴戾的吼聲就已經從秦安澤的背後傳來:「排球拳!」

  瞬間,秦安澤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記憶中曾經的天界戰場:一枚炮彈向着當時還是新人的他呼嘯而來,巨大的衝擊和爆炸的力量埋葬了他的半個身體,這是埋藏在内心深處的驚悚回憶。

  衝湧的拳勁從他的背後出現,將他衣服下面的重甲打出了深深的窪陷。

  堅硬的斬影重甲碎裂了,最後的力量,險些粉碎他的脊椎,讓他不由自主的吐出了一口猩紅的血。

  槍炮師最擅長的是重型武裝和遠程轟炸,盡管穿着防禦力最高的重甲,但是卻在長孫武的突襲之下受到了重創。

  四星級的秦安澤在英靈和輪回士的聯手之下,險些瞬間身死。

  他充滿腥甜錯覺得喉嚨裡發出暴戾的嘶吼,在不由自主的飛舞中強行轉過身,抓住了長孫武即將收回的拳頭。

  你真的以爲……我不擅長近戰麽?

  雖然不是以花式射擊和炫目的近身格鬥而聞名的漫遊槍手,也不是以近身格鬥爲生命的格鬥家,但是!

  别當槍炮師是近戰菜鳥啊!

  閃亮的白色晶體突然從他的手中出現,下一瞬間,量子爆彈爆炸了,巨大的衝擊讓長孫武的動作停頓了一瞬間,就連秦安澤自己也險些被誤傷。

  在衝擊波的影響下,兩個人的身體猛然墜地。下一秒,突如其來的重擊讓長孫武的身體飛起,緊接着在秦安澤的手中出現了一柄巨大而誇張的機槍,死亡的彈幕從飛速轉動的槍口中洶湧噴出。

  巨大的後坐力幾乎讓創傷累累的手腕斷裂,但是他依舊未曾停止自己的動作,不斷的掏出了各種的手雷向着長孫武的方向投擲而去。

  在炸彈爆炸的煙火中,秦安澤並沒有嗅到血肉飛濺的味道,而是感覺到仿佛有火車撞在了下颚的上面。

  糟糕……鬆懈了……

  這次騰空而起的變成了他,而一隻手掌抓在了他的後頸,拉着他向着更高的方向攀升。

  突破了濃霧,突破了狂風和暴雨,一直深入到了雲層之中。

  「歡迎乘坐本次航班,還有……歡迎再來。」

  渾身鮮血淋漓的長孫武停滯了自己上升的趨勢,這是他舞空術所能夠達到的顛峰,在他的頭上,滑稽的竹蜻蜓在急速旋轉,然後猛然停止。

  他用最嚴密的近身擒抱封鎖了秦安澤的所有動作,然後兩個人化爲流星,向着大地呼嘯砸落。

  憑借着殘像拳從炮彈和火藥的封鎖中逃離了出來,長孫武將心中對死亡的恐懼化爲了狂暴的殺意。

  在破空的呼嘯之中,他鎖死了不斷掙扎的秦安澤,看着急速靠近的大地,在最後的關頭鬆開了自己的手掌。

  初步掌握的舞空術讓他在半空之中再次墜落了數十米,擦着一根險些釘入眼窩的鋼筋摔落在地上。

  而在秦安澤所墜落的地上,已經産生巨大的空洞。

  在那個巨大的凹陷邊緣,突然出現了一隻如同鋼鐵鑄造的骨骼手掌,閃爍着電火花的手掌在渦輪和液壓裝置之下,將秦安澤的身體從深坑之中抛出。

  在最後的瞬間,那一隻被改造成金屬的手臂通過自身的功能還有結構,將大部分的力量消減。但就算是如此,從數百米高空所墜落的力量也讓他的身體受到了重創。

  銘刻着魔術咒文的合金手臂,是來自於槍炮師的發源地:天界的煉金産物!

  在天界戰爭中,秦安澤九死一生,通過完成高難度任務,從槍炮師的領袖亥岚那裡得到的獎勵。

  戰爭榮耀之右手!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51
第二百一十三章遠坂時臣

  戰爭榮耀之右手,四星級道具。

  不但能夠對一般的體術和炮擊技能進行增幅,而且還配置着種種魔法科技。

  憑借古代精靈遺留在這一支手臂中的電波通信裝置,他甚至能夠在沒有發生戰爭衛星的情況之下,從和『天界』遠在無數位面的這裡,指定坐標,並且讓衛星激光進行一輪齊射!

  那可是讓槍炮師在阿德拉大陸得到『狂暴者』稱號的最強武器。

  憑借着這一隻手臂,他在數次性命危機之中得以幸免遇難,哪怕是這次也不例外。

  秦安澤喘息着,緩緩的將他的身體從泥土和碎石中拔出來,在重甲之下的脊椎骨可能已經無法承受突如其來的重力,斷裂了吧;下身已經再也沒有直覺,但是『燕尾服』戰鬥系統卻依舊讓他保持着最基本的行走能力。

  他還活着……

  所以,你給我死吧!

  他充滿殺機的目光看向長孫武的方向。

  原本裝飾華麗,庭院廣大的遠坂家已經在接連不斷的戰鬥中變成了一片殘骸,而就在遠坂邸的外面,白朔和約書亞的死鬥、吉爾伽美什和狂戰士的搏殺依舊在繼續。一旦他們之中任何一場戰鬥結束,任何一個人活下來,都會對長孫武和秦安澤之間的戰鬥起到一錘定音的影響。

  而就在此刻,打破僵局的人緩緩的從廢墟之中漫步而出,渾身套着完整的魔術禮裝,手中抓着儲存魔力的匕首,臉色鐵青。

  大魔術師,遠坂時臣,所有人都想要殺死的目標,終於顯露出了蹤影,只是對目前的狀況來說,實在是太過糟糕了。

  任何一個人被一群人闖入了家中,並且將祖産夷爲平地都不會很開心。況且,這群絲毫沒有將原主人放在眼中的人開始搏殺,只爲了搶奪原主人的頭顱。

  一向以貴族自詡的遠坂時臣,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恥辱,比任何痛苦都要讓他無法忍受的恥辱。

  擁有着本屆最強的英靈,作爲本屆最強的禦主,這些突然襲來的敵人,居然將他的性命視之爲掌中之物……

  無法忍耐,也無法冷靜的承受這種侮辱。

  終於,在所有人三敗俱傷的關頭,忍受到了極點的遠坂時臣終於出現,開始收拾殘局。

  原本,不論是三星級的輪回士長孫武和梁公正配合也好,四星級的輪回士秦安澤單獨進攻也罷,在一對一的情況之下,最多三星級的遠坂時臣絕對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但是現在,情況開始極爲糟糕的逆轉了。

  面對着全盛時期的遠坂時臣,梁公正、長孫武、秦安澤他們究竟還殘留着多少的實力呢?

  或者說,他們應該考慮,在這種情況下進行戰鬥,被殺死的是他們,還是遠坂時臣了。

  在廢墟之中緩緩行走,遠坂時臣儒雅的面孔上有着無法掩飾的憤怒和瘋狂,在他的指尖有寶石的光芒閃爍,那些灌注滿魔力的寶石,一旦被引發,所造成的破壞力絕對不會比一枚肩扛式火箭炮的威力小。

  作爲魔術師的遠坂時臣,在寶石魔術之上的造詣,可比十年之後他的女兒遠坂凜要強得很多。

  雖然沒有寶石劍那麽逆天的工具作爲增幅,但是遠坂時臣一旦爆發出真正的戰鬥力,也一樣是不能小看的。

  「雖然不知道你們究竟是那裡來的家夥……嚣張、狂妄、醜陋……」遠坂時臣的的嗓音充滿了殺氣,手中的猩紅色寶石緩緩的閃現着光芒,即將爆發。

  「但是統統的給我死在這裡吧,雖然你們的性命不足以補償我損失的萬一。」

  遠坂時臣的手中閃現了魔術的光芒……

  「咿呀!咿呀!殘殺的困獸!咿呀!咿呀!待斃的死囚……」

  不祥的歌聲再次從濃霧之中出現,半邊臉頰化爲白骨的梁公正拖曳着自己失去右臂和大半個肩膀的身體,緩緩顯露出自己的蹤影。

  一邊斷續的吟唱着滑稽而冰冷的歌謠,一邊用殘缺的身體跳着怪誕的舞蹈。

  向着遠坂時臣的方向緩緩接近。

  魔術光芒瞬間閃現,灌注滿魔力的寶石發出了尖銳的聲響,爆裂了,在暴亂的魔力中,方圓三米之内的所有殘骸都化爲了灰燼。

  就像是夢噩一樣,梁公正的身體突然閃現,然後以咫尺之遙閃過了暴亂的魔力,向着遠坂時臣繼續前進。

  在不散的濃霧之中,驚悸的氣息散發了開來,渾身浴血的殘缺刺客若無旁人的舞動着,緩緩前進,仿佛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

  殘缺的面具之下是剝落的凄慘血肉,還有顯露出來的白骨。

  他尖笑着,像是不滅的噩夢,在迷霧中若隱若現,但是卻不斷的拉近着距離。

  「你這個……」遠坂時臣的喉嚨裡發出了無法忍耐的聲音,這是最初帶給他死亡恐懼的東西。

  言峰绮禮已經背叛了自己,事到如今,他完全的相信了這個『事實』,哪怕這個計劃是他一手拟定。

  「殺死遠坂時臣。」

  在一個小時之前,言峰绮禮如此說道,卻沒有想到,真的快讓遠坂時臣步入死亡的深淵了。

  「我親愛的弟子,绮禮喲!」

  他發出了仇恨的聲音,這是被背叛的感覺,所有人都背叛了自己。自己的從者——吉爾伽美什、老友——言峰璃正、弟子——言峰绮禮……

  統統離自己而去了,有的反而轉過頭來想要殺死他。

  「就這麽的想要取走我的性命麽。」

  他的眼睛猩紅,不斷的將手中的寶石擲出,暴亂的魔力不斷的吞沒了梁公正的身體,但是很快他又會重新出現,盡管仿佛下一步就會倒下,卻依舊沒有停止自己的步伐。

  他是想要……殺死自己的!

  在暴亂之中,魔術工房中所有的咒法都失去控制,毀掉了。

  盡管穿着完整的魔術禮裝,實力完整而強大,但是遠坂時臣的心中突然出現了無法替代的恐懼。

  自己將會死在這裡麽……

  蹒跚前行的刺客口中唱着難解而不祥的歌謠,緩緩的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到此爲止了。」

  嘲諷的冷笑從秦安澤的口中發出。終於,他的瞄準器將梁公正的身影徹底鎖定了。

  同時無形的訊號從古代精靈的信號發射器中破空而出,瞬間穿越了無數的位面。

  遠在天界的戰爭衛星在訊號的命令之下啓動了,巨大的炮口中亮起了充滿死亡氣息的冷光。

  天空之中驟然出現了無形的裂口,滅殺一切的死亡射線從天而降,將刺客的身影吞沒,化爲灰燼。

  在數千米之外的破敗房間中,梁公正發出了一聲尖叫,擁有着絕大部分力量的分身被消滅了。

  他的右臂突然出現了清脆的聲響,在梁公正的痛苦呻吟中,完整的右臂開始分崩離析,最後化爲了沙土一般的東西,徹底的消失了。

  不僅是分身的死亡,就連本體也在一擊之下受到了重創……

  他努力的爬起來,透過窗戶看着極遠處從天而降的死亡之光。

  衛星的高能射線未曾停止,在殺死梁公正之後,短暫的停滯了一瞬間,緊接着再次從天而降。

  一共可以在高速充能之後發射六次的戰爭衛星再次根據信號中的指示,鎖定了目標。

  這一次,是遠坂時臣。

  「給我去死啊!」

  帶着將一切瞬間蒸發融化成爲灰燼殘骸的溫度和力量,死亡的光束再次射下。

  在最後的關頭,試圖躲閃的遠坂時臣僥幸的離開了射線的正中心,但是他的下本身卻在緩緩移動的射線中徹底的消失了。

  還差一擊,就結束了……

  「還差一擊,就結束了。」

  長孫武喘息的聲音從秦安澤的身後傳來,一隻堅定的手指頂在了他的腦後。

  他的臉上沾染着血液,心臟跳得像是快要爆炸了一樣,但是他的臉上卻帶着猙獰而冷厲的笑容。

  鶴仙流的武道之虎尚未死去。老虎沒有死,那麽死亡的危機就絕對不會消散。

  當秦安澤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結束了。

  最後的氣之衝擊掀開了他的後腦勺,從他的右眼中穿出,腦葉化爲了黏稠的漿液從眼眶中緩緩流出。

  失去了秦安澤的指揮,無法再次確定目標的戰爭衛星在錯誤的坐標上留下燒焦的長痕,消失了。

  「殺死四星級輪回士,獲得獎勵點8000,b級劇情卡片一張。」

  一張符文緩緩的在他的屍體上凝聚出現,那是純淨的銀色。

  白銀級符文:戰爭鐵則(1/3)

  殺人或者被殺,戰爭無所謂善惡,強者生弱者死,如此而已。

  裝備此符文之後,對一切戰爭武器産生本能的共鳴和精通,不論是最基礎的長矛,還是複雜的戰爭衛星,只要最基本的守則就能夠做到最完美的操控。

  可對己方的士氣和力量進行增幅,有一定幾率令敵人陷入震懾狀態。

  進化方向:白銀級卡組:戰爭榮耀。黃金級符文:戰爭權柄。

  長孫武無聲的笑着,咳出了帶着異色的鮮血,顫抖的手指收起了符文,從秦安澤的手腕上扯下了他的空間腕輪。

  抓着他的機械右手,長孫武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將那一根明顯是高級貨色的金屬義肢扔在了原地。

  能夠隔着空間發送訊號的玩意又不是沒有,萬一會自爆的話,危險性就真的太大了。

  從靴筒中拔出戰術匕首,長孫武蹣跚的前行着,跌跌撞撞,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未曾消散。

  終於來到了地上那個殘缺的人影之前,他彎下腰,冰冷的匕首貼在了遠坂時臣的臉上。

  他還活着,寶石之中的最後魔力依舊維持着他的生機。

  在十年之後,他的女兒能夠靠着寶石中的魔力將主角衛宮士郎被刺穿的心臟治愈,那麽就算是失去了半身,保持生機也不是很難的事情。

  不過……

  「還是結束了啊。」長孫武喃喃自語,沒有給敵人留下遺言的機會,匕首橫揮,切斷了遠坂時臣的喉管之後,再刺入他的心口。

  直到最後,遠坂時臣都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生命就這麽結束了。

  他掙扎着、抽搐着,伸出手抓着長孫武的袖口,可是最後還是無力的鬆脫了開來。

  被斬切開的喉嚨裡最後吐出的聲音,是一個人的名字。

  他的妻子,摯愛的女人,也是令間桐雁夜發狂,堕入深淵的女人。

  「葵……」

  在漆黑的天穹之下,遠坂時臣終於死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52
第二百一十四章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的!

  渾身閃爍着電光的雷狼忽然從半空之中出現,仿佛撞碎了無形的牆壁一般,遍體鱗傷。

  它的嘴裡銜着的是一截血肉模糊的身體:四肢和下半身已經完全消失,在狂暴的戰鬥中粉碎的約書亞早已經陷入了昏迷。

  一頭銀髮被鮮血染成了詭異的紅。

  最後關頭將約書亞帶起,衝出結界的『廢貴族』的身體上也有着隱約的傷痕,組成身體的電光已經暗淡了不少,身體更是小了一圈。

  從結界裂縫之中突出的光刃斬下了它的一截尾巴,但是動作迅速的廢貴族已經消失在)原地,逃走了。

  在結界中,充斥着無盡的血色水幕,每一張水幕中都有着白朔的身影;姿態各異,仿佛千萬個一摸一樣的複制體,讓人無法分清,投影在無數水幕之上的是『幻像』還是聳人聽聞的真實?

  透過那一道縫隙,數不清的眼睛看到那一道湛藍色的電光消失在夜空之中。

  於是那些投影緩緩的彙聚在一起,瞬間,無數水幕崩潰,結界寸寸碎裂,顯露出仿佛遭到空襲之後的街道。

  在完全崩潰的道路中心,渾身沾染着血液的白朔露出解脫的笑容,驟然咳嗽了起來,巨量的鮮血隨之從口鼻之中浸出。

  身體倒在地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劍痕在背後橫過,透過傷口上結界扭曲之後形成的金色絲線,隱約可以見到險些被切斷的脊椎……

  「真遺憾呐……」他的嗓音充滿了慶幸和嘲諷,手臂顫抖着,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嗓音嘶啞而渾濁。

  「差點玩脫了啊,不過這小白臉的生命力還真是堅韌,那麽重的傷都沒死。」

  通訊的聲音響起,在他的背後,夜色中的廢墟裡,一個蹒跚前進的人影緩緩出現,向着他比劃出了v字型的手勢。

  「幸不辱命。」長孫武露出了豪邁的笑容:「雖然料到了結局,但是過程意外的充滿超展開啊。」

  「那就走了。」白朔虛弱的笑了笑,牽動嘴角的肌肉都在抽搐。

  他將手臂搭在長孫武的肩膀上,抓着他的肩膀:「我快休克了,扶我一把……」

  「喂喂,隊長,别這樣……我也是重病號來着……嘶,我的肩膀快碎了,别捏……」

  「啰嗦,這是隊長的命令,快走!」

  「口胡!老子不幹了……我也有受重傷的!……擦,都說别捏,我錯了,我扛還不行麽……不行,我快扛不住了……副隊在哪裡,跪求接應啊……」

  ……

  兩個互相攙扶的人影緩緩的消失在暴雨之中。

  就在他們離開片刻之後,巨量的魔力從陰森的固有結界之中狂暴升起,化爲斬切空間的狂暴利刃,洞穿了艾薩克的死亡空間之後,將狂戰士吞入其中。

  無數的水霧衝天而起,仿佛輪廓模糊的巨獸。

  在貫徹整個世界的毀滅之光中,手持着天地乖離劍的女王從一片廢墟之中緩緩的走出,眼神憤怒。

  支撐着整個世界的狂戰士在光芒即將來臨前一瞬間,被令咒召喚走了。

  在沈峰的暗示和心靈能力之下,間桐雁夜做出了精確到毫秒的標準召喚流程,堪稱歷代禦主使用令咒的典範。

  而他現在充滿混沌的意志恐怕感覺不到絲毫的自豪了。

  擊敗了敵人的最古之王也未曾感覺到任何的愉悅,有的只是被羞辱的怒火。

  被那些雜種戲弄了。

  這個恥辱的事實在她的腦中緩緩的浮現,然後又迅速在暴虐的怒火之下碎裂,無處宣洩的怒火讓她産生了將一切都毀滅的念頭。

  片刻之後,她終於找到了死去多時的禦主。

  她站在了那一具在暴雨中早已冰冷的殘缺屍首前面,看着曾經恭敬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

  自己的臣下,遠坂時臣死了。

  「時辰喲,看來你的氣量不足以承擔你的野心呢。」她的臉上出現了憐憫的嘲諷,絲毫沒有因爲這個人是自己的禦主而改變。

  畢竟是難得一見的忠犬,因爲自己的疏漏而死去了。

  雖然作爲階職『弓兵』的英靈,他能夠在禦主死亡之後在世界上停留兩天以上,但是在戰鬥之中所剩餘的魔力已經不多了。

  接下來究竟能支持多久呢?一天?半天?還是三個小時?

  這種殘酷的現實沒有對她産生絲毫的困擾,相反,最古之王發現了新的樂趣。

  「看你那種不甘的面孔,真是讓本王也由衷的感到一絲憐憫啊。」

  吉爾伽美什收起了自己的寶具,看着遠坂時臣的屍首,在她精緻到如同瓷器一般的臉上露出了充滿殺機的輕笑:

  「雖然這個很聽話的臣下死掉了,遊戲還需要繼續。有機會的話,我會將那個敢於冒犯本王的雜種清理掉的。

  爲自己的存在而驕傲吧,時臣,讓本王替他複仇的臣子,你還是第一個。」

  不再去看遠坂時臣的屍體,毫不留戀轉身而去的英靈化爲靈體,消散在空氣中。

  半響之後,響徹夜空的警笛從極遠處駛來,跟所有題材中的相同現象一樣,最後出場的才是宣告事件終結的警察。

  ————————————

  兩個小時之後,被陳靜默和奧托莉亞扶回房間中,渾身纏滿繃帶的白朔靠在床頭,眼神遊移的面對着兩名質問的少女。

  「唔,怎麽說呢?」白朔被貼着一枚紗布的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一不小心,就弄成這個樣子了……」

  「恩,就是這個樣子。」

  白朔點點頭,然後冷不防遭到陳靜默靈魂波長的重擊,頓時頭暈目眩,險些昏迷過去。

  「那你乾脆去死好了。」

  陳靜默猛然將手中的繃帶收緊,打了一個死結之後低着頭說道:「奧托莉亞你去照顧一下他,我去看看下面的情況。」

  感覺到腰間突然收緊的繃帶,傷口幾乎再次崩裂的白朔露出了痛苦而驚愕的表情。

  沒有再去看白朔,她轉身走出門外,臉色憤怒。

  「靜默!靜默!」白朔伸出手想要叫她,但是卻得不到理會。

  「她怎麽了?」白朔看着臉色嚴肅的奧托莉亞:「今天你們怎麽都這個樣子,還有……爲什麽你的臉色也好糟糕……」

  「隊長,以後請不要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了。」金髮的少女坐在椅子上,臉色嚴肅而不悅:「作爲團隊的一員,難道我們已經被隊長排除在外了麽?」

  「你們想多了……」白朔揮手,有些尷尬的笑着:「怎麽會……」

  奧托莉亞沉默的看着他的眼睛,直到他敗退下陣來。

  「好吧,我知道錯了。」白朔歎息着:「其實我也沒想到會這麽危險的來着,以後有事的話,我會讓大家一起參與戰鬥的。」

  「我希望隊長不要再進行這麽冒險的事情,畢竟作爲團隊的中心,萬一有所損失,那麽會對團隊接下來的發展造成很大的阻礙,甚至引起團滅都是有可能的……」

  白朔尷尬的鬧着臉:「沒那麽嚴重吧……」

  奧托莉亞繼續用複雜的目光盯着他,直到他再次敗退:「好吧,我知道了。」

  「其實,副隊長她也是擔心吧。」奧托莉亞歎了口氣,緩緩的彎下腰將陳靜默收緊的繃帶解開,重新包紮,低着頭說道:「昨天晚上,副隊長她擔心了很久呢;雖然拉着我打遊戲,但是心不在焉的樣子,真的讓人很擔心。」

  白朔無言以對,看着陳靜默離開的門,眼神愧疚,擡起頭頂在牆上,看着蒼白的天花闆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奧托莉亞細心的繃帶重新解開之後,再次清理了一下險些崩裂的傷口,然後塗上藥粉。

  彎着腰的少女將鼻息吹拂在白朔的肋下,讓他有些尷尬的說道:「我自己來就好。」

  「那怎麽行!」奧托莉亞旋即駁回了白朔的意見,緊接着因爲自己的話愣住了,有些慌亂的擡起頭搖晃:「我,我是說,如果隊長你一個人來的話,肯定弄不好吧,我來幫忙就好了,請不用介意。」

  「隊長、副隊長、長孫先生、梁先生……」白朔看着她低着的頭,金色的髮絲近在咫尺,撓的他皮膚有些發癢,突然有一種想要摸一摸的衝動。很明智的扭過頭,他沒有再去看奧托莉亞的樣子,繼續說道:「雖然很禮貌,但是太生分了吧。」

  「诶?诶!」奧托莉亞似乎沒聽明白,愣了一下之後再次顯露出慌亂的樣子:「那個,應該沒關係吧。」

  白朔用她剛才看自己的那種眼神反看了回去,直到她低下頭,才正色說道:「當然有。」

  「我,我已經習慣了。」奧托莉亞整理好白朔肋下的繃帶,鬆開了手,遏制住自己絞手指的衝動,低下頭看着自己的雙腿:「我會注意的。」

  看着奧托莉亞的樣子,白朔覺得奧托莉亞越來越奇怪了,究竟是怎麽回事呢?他又說不上來,只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好像,第一次跟自己回到主神空間的時候,靜默就是這個樣子啊,是想家了麽?

  想到了這裡,他的雙手放在奧托莉亞的肩膀上,柔和的說道:「奧托莉亞。」

  少女的身體開始顫抖了,似乎是在驚恐?白朔越發的鬱悶了,自己應該沒那麽可怕吧?

  「大家之間,不需要太生分的,雖然回不去了,但是,我希望你能把希望隊當成你的家。」

  「诶?」詫異的少女擡起頭,看着白朔無比嚴肅慈祥的臉。

  「大家都是你的家人啊,大家都是一家人。」

  「诶?!」

  奧托莉亞感覺到話題似乎沒有向着自己所想像的那一條糟糕軌迹滑過去,但是現在這個話題行進的方向,讓她感覺到似乎比另外一條更加糟糕……

  「如果孤單的話,就把我當做你的哥哥好了,不要擔心,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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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53
  第二百一十五章魔法師的屠殺

  「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的……」

  白朔也感覺到一絲不大對的氣息,自己,剛才似乎說了很了不得的東西啊……真的沒問題麽……恩,一定是錯覺,絕對沒問題的。

  「隊長……」奧托莉亞低着頭,肩膀顫抖,聲音似乎有些顫抖和奇怪.在白朔看來更像是感動的說不出話來了。

  「請你……」奧托莉亞擡起頭,怒視着白朔的臉:「去死好了!」

  不知爲何,金髮的少女變得怒氣衝衝,在白朔的身上尋找半天可以攻擊的地方,但是最後看他裹滿繃帶的樣子,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給他回話的機會,轉過身離開了。

  隔着一堵牆,隱約傳來長孫武笑岔氣的聲音,雙手固定着夾闆的中年大叔笑得肚子都開始疼了,拿頭瘋狂的撞着牆,斷斷續續的大笑着,自言自語。

  「哈哈、這、這就是令人、令人淚流滿面的青春呐嗎?哈哈……老師,我不行了……哈哈……」

  「長孫,笑得這麽開心,看起來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啊。」白朔陰測測的聲音從牆的另一邊傳來:「那麽,今天就請你負責把深山町好好偵查一遍好了。」

  「請務必不要這樣……」

  白朔並沒有在繼續理會他,而是被梁公正所傳來的消息所震驚:

  「言峰教堂昨晚遭到襲擊,言峰璃正當場死亡,言峰绮禮當時不在現場。」

  「喂,喂!」白朔看着腕表之上的訊息,喃喃自語:「這是什麽劇情發展啊……」

  「立刻給我全體集合!」

  ——————————————————

  昨夜,當梁公正看到衛星射線從天而降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令咒的召喚。

  來自令咒的力量突破了時空的界限,讓他快要乾涸的魔力恢複到了通常的水準,下一瞬間他的身體出現在言峰教會之外石階上。

  已經變成獨臂的刺客臉上依舊帶着蒼白的面具,被自己的禦主用陰冷的目光看着。

  「任務失敗了。」梁公正坐在地上,聳肩說道:「我的分身被人殺掉了。」

  「無面的哈桑,你是想要讓我試用令咒逼你自滅麽?」言峰绮禮皺着眉頭:「平時表露出那麽孱弱的力量,卻在關鍵時刻鬧出了幾乎讓冬木鎮徹底騷亂的動靜,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也很想問一下,照片裡的這個女王是哪個sm俱樂部的?」

  梁公正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照片,在照片之上,金髮的最古之王傲立於天空之中,睥睨四周。

  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的,恐怕不會有任何結果,而原本言峰绮禮就不厚道在前面,在計劃失敗之後也不好意思說:「爲了讓你脫離所有人的視線,請你先死一次吧」什麽的。

  生米做成熟飯再說沒問題,超展開成這個樣子之後再說,就只能將兩人之間幾乎沒有的信任徹底降到負值了。

  所以,他轉過了身,看向仿佛經過地震的教會。

  原本還算宏偉的建築已經徹底坍塌了,而作爲聖堂教會的代表,此次聖杯戰爭的監督者,言峰璃正生死不明。

  「十五分鍾之前,言峰教會遭到襲擊,你的分身全滅,我的父親生死不明,這是你的失職。」

  「哦,我也是剛剛發現,分身之間交流不夠密切這個難題我至今都未曾解決呢。」梁公正風輕雲淡的搖頭,睜着眼睛說瞎話:「需要我去幫忙進行發掘麽?」

  言峰绮禮沒有回頭,看着夜色之中廢墟說道:「不需要,我會動用教會的人脈來解決,你去四周巡視吧。」

  「那,祝令尊的屍體早日被挖出來。唔,我是說,不一定會死的,言峰神父,洪福齊天壽與……咳咳,好吧,我先走了,要不要給你帶碗面回來吃?」

  在言峰绮禮視線中,如同鬼神一般壓迫力之下,梁公正緩緩的消失了,空氣之中的靈體不斷的分散,化爲了數十個身影之後,除了自己的本體之外,其他的分身向着不同的方向離去了。

  作爲本屆聖杯監督者的言峰璃正,在原著之中也沒有活到最後,而是死在失去一切之後、喪心病狂的凱奈斯手中;奪走他生命的,僅僅是一柄小手槍。

  如果單純的作爲一名第八秘蹟會的代行者,言峰璃正確實不值得輪回士去關注。

  但是他的身上,卻有着歷代聖杯戰爭中沒有被使用而流傳下來的令咒!作爲純粹魔力的結晶,每一枚令咒中的魔力都至少有着兩千以上的數值。

  一枚令咒就能夠讓英靈從重創恢複到完好、將從者從遠處招來、增強從者的實力、增強魔術的力量、哪怕是單純的解放也能夠給周圍的環境造成巨大的破壞。

  實在是居家旅行,殺人滅口必備的好東西啊。

  而且,這玩意居然不僅是可以轉讓的,而且其數量居然有十數枚之多!

  在原著之中,言峰绮禮僅僅是吟誦言峰璃正死前所暗示的經文,就從言峰璃正的屍首上獲得了數量巨大的令咒,得以讓捨棄遠坂時臣而選擇言峰绮禮的吉爾伽美什在戰爭中充分的發揮自己的力量。

  威力堪稱恐怖。

  身懷這麽一個大寶藏,言峰璃正早就被輪回士當做『唐僧』一樣的盯緊了,只是沒有想到,在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動手之前,就這麽突然的被埋掉了?死掉的可能性很大啊……

  要說裡面沒有問題,鬼都不會相信,但是究竟是誰做的呢?短時間之内破壞聖堂教會架設的結界,將教會摧毀成這個樣子。

  言峰绮禮就這麽靜靜的在廢墟前面站了一夜,暴雨之中未曾有絲毫的移動,面色複雜,眼神失落。

  時間跳回昨夜,在遠離英靈和輪回士戰鬥的鎮中心,發生還未曾被人所知曉的慘劇。

  或者說,屠殺……

  在已經入夜的時分,原本應該空空蕩蕩的穗群原學園中,卻湧動着數目繁多的人影。

  那些雙目無神的學生在白天被隱藏在日常之下的魔法所蠱惑,在内心之中埋下了不容拒絕的命令。

  一旦入夜,就會在催眠的命令之下,以各種藉口從居所之中離開,然後回返到這個已經布置了三天的屠場之中。

  看似靜谧而安靜的學園僅僅是魔法之下的僞裝,一旦穿過僞裝的結界,那麽地獄的凄厲景象就會刺入雙眼之中。

  往日之中充滿學生歡笑的操場,此刻已經化爲了屠場一般的景象。

  成千上百的石樁在煉金術師的操控之下,從大地中升起,彙聚成一個複雜而完美的圓。

  此刻,石樁上面沾滿融化了的肉泥和血漿,每一根石樁之下都散落着仿佛風化了幾百年的白骨。

  猩紅的血彙聚成了詭異的法陣,不斷的汲取着石樁之上的生命和血肉,化爲純淨的魔力。

  那些終於從催眠之中清醒過來的學生,一個一個在魔法的操控之下,身不由己的走向布滿尖刺石樁,哭號着、尖叫着,被石刺捅穿,如同受難的耶稣一般,痛苦的掙扎;一點一點,從下半身開始,仿佛蠟像一般的融化,最後只剩下被榨幹的骨骼落在淹沒腳面的惡臭血漿之中。

  任何一個輪回士站在這裡都能夠明白,這是絲毫沒有人性的邪神獻祭,將鮮活生命和靈魂推上恐懼的巅峰,然後緩緩榨乾所有的力量,最後將魔力彙聚在一起,供人吸食。

  無數哀嚎的少年和少女赤裸的在被血漿染成褐色的石柱上扭動,如同蟲子一般,撐滿了所有人的視線。

  從腳尖開始,血肉在法陣的力量下剝落、融化、隨着肉泥一起墜入猩紅的溝壑中。

  巨大的法陣像是一條猙獰的怪物,每一刻都在貪婪的吮吸着人類的性命,並且凝結出純粹的魔力之果。

  越向着陣中心走,血液的顔色就越淡,到最後,竟然變成了如同淨水一般的顔色,在融入數百尖叫靈魂之後,不時的閃現着瑰麗的色彩。

  在法陣的最中心,一顆孤單的頭顱被浸泡在水中,輪回士索莉最後的身體在魔力和靈魂的澆灌之下,緩緩的生長,從脖頸之下生長出了慘白的枯骨,隨着時間的推移,血肉,皮膜,器官,一點一點的從原本的地方生出。

  只是重生才進行了一半,她現在的摸樣就像是沒有任何皮膚,胸膛被剖開的醜陋怪物。

  站在她身旁的英靈,魔法師淩柯緩緩的跪下來,趴在水中,充滿愛憐的親吻着她暴漏在外面的內臟。

  「索莉,這一副姿態,真是未曾想像到的美麗啊。」

  淩柯看着索莉跳動的心臟,幾乎入迷了,發狂的親吻着,吮吸着,讓索莉那少女的面容上不斷的出現恍惚和快樂的表情:「淩,這種感覺,好奇怪……」

  「舒服麽?」淩柯撫摸着索莉沒有皮膚的肉體,感覺到火焰從心中焚燒着,但是爲了不打斷整個儀式,他只能強忍着自己暴虐的衝動,舔着索莉的臉頰:「下一次,我們……」

  不再去看她的身體,淩柯緩緩的站起身來,滿足的欣賞着四周不斷融化的人類之樹,露出了狂歡的神色,感覺到了池中彙聚的濃厚魔力,歡呼到:「太棒了!太棒了!」

  「感覺這麽好麽?」灰衣夾克男坐在校長的雕像上面,看着淩柯的神色:「沒想到那一份『十字』的設計圖會被你運用到這種地方。」

  法陣榨取的力量再次提升,數百枚石樁上的,少年少女們的哭喊聲再次提高了一個音階。

  「太棒了啊!」淩柯握緊雙拳,仿佛高潮一般閉上雙眼哆嗦起來。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54
第二百一十六章崩壞的開始

  「太棒了啊!」淩柯握緊雙拳,仿佛高潮一般閉上雙眼哆嗦起來。

  魔力的異常流動帶動了靈脈的異常,大量揮發的魔力衝上天空,産生不正常的黑雲,最終造成了不屬於這個季節的暴雨。

  淩柯對此毫無興趣,他在乎的只是那些彙聚起來的濃厚魔力。

  「『巴别塔』的能量汲取和運轉設計圖已經涉及到『自在法』的階段了啊……如果沒有師人你帶來的靈子科技,我幾乎無從下手呢。」

  淩柯扭過頭看着李師人。

  「過獎了,適逢其會而已。」夾克男李師人叼着煙說道:「夏初剛才吐了一地,那個孩子真有意思。」

  「哦?他人呢?」淩柯好奇的看着四周。

  「被你嚇到了,回去了。不過我估計他路上會繼續吐。」李師人聳肩,有些羨慕的說道:「真是個不錯的玩具啊。」

  「要留着慢慢玩才好。」淩柯眯着眼睛:「把一個人從純良的少年,變成一天不殺人就空虛到想死的殺人狂魔……這種培養計劃最需要耐心啊。」

  「哈,雖然聽不懂,但是很厲害啊。」李師人低着頭繼續抽煙:「動作快一點啊,已經兩個小時了。」

  「哈哈,催促我可沒用呢。」淩柯吮吸着空氣中甜膩血腥味,問道:「多爾瞑、多爾瞑!味道如何?」

  從法陣的最中心,那一塊刺入大地深處的石頭裡傳來了奇怪的混合聲,像是老人在慈祥絮叨,中年人在溫聲關懷,少年在無邪的歌唱:

  「我的盟友,你的進展讓我驚訝,這種程度的靈魂和魔力供應,只要持續上一年……」

  「一天都已經是奢望了,我的朋友!」

  淩柯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毫不講情面:「你不該做出這種妄想的。」

  「哈哈,確實,上千人的血祭,除非是跨越位面的邪神,否則誰能享受的到?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的朋友,我早日恢複力量,對你的好處就會越大。」

  「是啊,誰說不是呢。」淩柯撫摸着那一塊石頭,聲音溫柔的說道:「這個道理,需要你教我麽?或者,你以爲我是可憐的『旺達』先生?」

  語氣之中的陰戾如同刀鋒一般顯露了出來。

  石中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我的朋友,我想折磨一位被困石中的老人並不能提供多少愉悅感給你的。」

  「也是。」淩柯拍了拍石頭說道:「好好休息吧多爾瞑,不久之後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

  石中的聲音停頓了,不再響起。

  淩柯滿足的後退了兩步,欣賞着石頭上的奇異紋路,感覺到在法陣的正中心,仿佛有着無底的黑洞在吞吸着那些血漿之中的魔力和靈魂。

  這一池血漿,在飼養着數個妖魔一般的生物,這是怪物和邪魔的盛宴。

  淩柯看着手中作爲自己寶具出現的古代魔法書:《螺煙城教本》,汲取了上百人的血漿之後,上面的色彩越發的顯眼了,書的人皮封面上,那一張仿佛在驚恐尖叫的醜陋面孔也越發的真實了。

  「太棒了啊……」

  淩柯雀躍着,踩着濃稠的血漿跳起了輕盈的踢踏,在怪響中,不斷的有肉泥和血漿飛濺。

  獻祭儀式已經即將終結,所以,他決定幹一點開心的事情。

  他在無數扭動的人影之間飛旋舞動,喉嚨裡哼着輕快的調子,怪異的扭動着,從一支支豎起的石樁間掠過。

  無數扭動的掙扎的面孔之中,他閉着眼睛隨便挑選了一個新的玩具。

  在最後的石柱上,雙目睜圓,淚流滿面的少女因爲位置比較靠後而沒有融化得太早,但是雙腿已經從膝蓋部分變成了黏稠的膿液,滴落在地上。

  輕輕地抽出了面前少女嘴中的口球,於是哭號的聲音擴散了開來:「放了我,我家很有……」

  「噓!」淩柯沾染着血腥的臉上露出了驚悚的笑容,白皙的手指翻弄着她胸前的銘牌。

  黏稠的血漿被他的手指抹開,露出了下面的小字。

  淩柯眯起眼睛,辨認着被血迹覆蓋的文字:「2年c班,管倉……海?」

  他輕笑着將自己的臉貼在了少女脖子上,舔着少女的臉頰:「你有一個很英氣的名字呢,我最喜歡你這樣的女孩子了,最~喜歡了……」

  他伸出手揉捏着少女的前胸,緩緩的掰開了她已經融化的雙腿,溫和的笑着:「要開始了喲~」

  痛苦的嗚咽和啪啪的聲音響起,即將持續漫長的時間。

  有時候,就算是黑暗已經來臨,但是絕望才剛剛開始,對於其中痛苦的人,他們需要等很長時間才能迎來終結……

  ————————————

  間桐雁夜睜開眼睛,在陰暗的光線之中清晰地看到了屋子慘白的天頂。

  一瞬間他以爲自己産生錯覺,不可置信的伸出手在眼前揮動……

  沒錯,視覺,恢複了?

  爲了參加聖杯戰爭,他接受了自己『祖父』間桐髒硯的改造,那個令人作嘔的老家夥在自己的身體裡植入了數不清的刻印蟲,通過啃食自己的生命來産生魔力的異類生命。

  在這一年之中,自己能夠感覺,生命在一點一點的向着自己揮手告别,內臟和器官不斷的衰弱,肉體被刻印蟲啃噬的千瘡百孔,有時候他甚至會以爲自己下一瞬間就會告别這個世界。

  而現在,他的能夠感覺到自己已經喪失的生命回來了!這種強健的感覺,已經多少日子沒有體會到了!遠超出了他平時的水平,在澎湃的生機之下,他甚至懷疑自己的拳頭能夠輕易的在牆上打個洞出來。

  「這是……怎麽回事?」

  刻印蟲依舊在身體内充滿惡意的啃食着自己的身體,誕生出污濁的魔力,但是他身體已經完全不在乎那些損傷了——在缺損的部分,肉芽扭動着,以超越常人的速度生長。

  自己已經快要乾涸見底的生命重新充滿了力量。

  他跌跌撞撞的從病床上爬起來,拔掉了手腕上的針頭,有些蹒跚的向着門外走去。

  在房門開啓的一瞬間,仿佛黑暗從門外湧進來,空氣之中瞬間充滿寂靜和瘋狂的味道,就像是在門外的房間中有無數人在悲哀的哭號,但是卻沒有聲音。

  那些燃燒的憤怒堆積在一起湧了進來,讓他喘不過氣。

  在門後黑暗的房間裡,只有一台電腦的屏幕亮着光,各種他看不清的數據在上面滑動着,背對着他的研究員靠在椅子上,抽着煙。如果不是升騰起來的煙霧,間桐雁夜都以爲這個人已經死了。

  沈峰當然還活着,但是卻和死了一樣。

  空氣之中散發着讓人不寒而栗的瘋狂和憤怒,沈峰靠在那裡,就像是一具燃燒的乾屍,瀕臨失控的精神力量不斷的向着四周散發,帶着讓人恐懼和尖叫的黑暗氣息。

  間桐雁夜忍不住退了兩步,腳跟撞到門,發出輕響。

  背着光,沈峰緩緩的扭過頭,間桐雁夜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心中卻升起了被怪物盯上,即將死亡的錯覺。

  沈峰轉過身來,彎下腰用手肘撐在膝蓋上,歪着頭看着間桐雁夜,背後的電腦屏幕上閃着冰冷的光。

  逆着光,間桐雁夜看不清他的表情。

  「雁夜先生,身體無恙吧?」

  「還、還好。」間桐雁夜有些不安的看着四周:「其他人呢?」

  「其他人?」沈峰怪異的笑了起來:「他們都在這裡啊……」

  在堆滿各種器材的房間裡,只有兩個人的身影。間桐雁夜突然感覺陰冷的氣流從腳後爬升,吹到了腦後,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在沈峰的背後,還有兩個巨大的維生艙仿佛墓碑一樣的聳立在一起,兩張蒼白的面孔被浸泡在維生液體中。

  在維生艙的前面,兩個銘牌上寫着他們的名字:『瑞切爾-泰勒』還有『約書亞-布蘭登』

  就在昨天間桐雁夜還見過那個銀髮的沉默少年,今天他就已經進入了那裡生死不知。

  而就在角落之中,一張單人床一般的東西上覆蓋着一張白布,下面遮蓋的物體透露出隱約的輪廓,就像是……屍體?!

  間桐雁夜忍不住後退,但是卻撞在牆上,有些不安的指着那一具形似屍體的東西問:「誰!誰在那裡!」

  「唔?」沈峰隨着他的指頭扭過頭,很快又回轉過來,露出了無所謂的笑容:「哈,誰在哪裡呢?志大才疏的隊長,想要保護所有人的傻小子,一個蠢蛋!」

  「無所謂了。」沈峰揭開了那一張白布,露出了蕭瑟的笑容:「反正已經死了。」

  他的笑容讓間桐雁夜突然覺得發自内心的寒冷,不知道爲什麽,他在害怕對面這個男人……他就像是……瘋掉了一樣!

  本能的讓他去尋找自己的英靈,終於在他的背後發現了沉默的狂戰士,讓他稍微有些安心。

  「啊,說到這裡,要恭喜你呢,雁夜先生。」沈峰歪着頭用怪異的目光看着他:「如你所願,遠坂時臣死掉了。」

  瞬間,間桐雁夜停止了呼吸,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峰:「死了?」

  毀掉自己所有希望的,毀掉葵和櫻未來的人,死掉了……那個該死的家夥,終於死了?

  在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他臉上出現了連自己都無法察覺得崩壞笑容,喉嚨裡斷斷續續的笑着:「哈哈……原來如此,死掉了啊……哈哈……」

  「要努力喲。」沈峰拍着他的肩膀:「葵女士和凜小姐,櫻小姐,都要靠你來保護了。」

  「對,對的。」他無法抑制的狂笑着:「對的,我會保護他們的,只有我……果然是這樣的,只有我才能保護他們。」

  「那麽快去吧。」像是好友一般,沈峰扶着他的肩膀:「去參加遠坂時臣的葬禮,去好好的安慰一下她們吧,她們現在……」

  沈峰臉上再次出現了讓人不安的笑容,聲音輕柔而低沉:「她們現在肯定需要你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55
第二百一十七章向深淵滑落的失敗者

  沈峰臉上再出現讓人不安的笑容,聲音輕柔而低沉:「她們現在肯定需要你啊。」

  「對,對的。」陷入狂喜的間桐雁夜奪門而出。

  在他的背後,笑容詭異的沈峰站在黑暗中,壓抑着自己充滿嘲諷的尖銳笑聲。

  就像是快要死掉的野獸,沈峰看着秦安澤的屍體,狂笑着留下自己無法抑制的眼淚。

  無法更改的事實讓他無法接受:最初之火,已經毀掉了。

  瑞切爾重傷,約書亞瀕死,秦安澤都死了,艾薩克變成野獸一樣的樣子,只剩下沈峰一個。

  往昔所有人的希望都在所謂的『希望隊』手下被碾碎,最後,一切都無法挽回。

  「都去死吧……都去死吧……」

  他看屏幕上顯示的冬木鎮地圖,猩紅的眼神仿佛在燃燒,充滿了讓人不安的瘋狂。

  最初之火的未來已經毀掉了,那麽所有人都要爲此而陪葬,哪怕自己也死掉也無所謂,所有人……所有人,都要死!

  用盡自己所有的力量,讓所有的人都陪着自己墜入無底深淵吧……

  第一個會是誰呢?

  「間桐雁夜啊……不要讓我失望。」沈峰看着間桐雁夜離開的方向,臉色陰沉:「你已經注定被所有人捨棄了,那就發揮自己最後的利用價值吧……」

  ——————————————————

  言峰璃正終究還是死了。

  暴雨之後的第二天,施工隊從言峰教堂的下面挖出了他的屍體,不出白朔的所料,所有的令咒都已經不見了。

  很明顯,殺死言峰绮禮的是輪回士。

  在原著之中,言峰璃正死去的時候,以暗語寫下了接管令咒的咒語,只有同爲宗教人員的兒子才能看懂的咒語——福音書之中的一節頌詞。

  除非是知曉劇情的輪回士,否則沒人能夠從言峰绮禮的手中提前將這一份禮物奪走。

  在施工之中,言峰绮禮作爲聖杯戰爭監督者的兒子,代替了自己的父親取得了監督者的身份;反正他的英靈在别人的眼中已經被殺掉,失去參戰資格了。

  因爲昨夜幾乎驚醒全冬木的戰鬥,相當多的掩蓋工作需要他去處理。

  配合時鍾塔還有聖堂教會的人脈,將那些窺探到真相的人全都催眠、或者乾脆人間蒸發,處理好和官方之間的關係等等繁瑣事務讓他不得不離開了正在挖掘的現場。

  而言峰绮禮從電話中收到父親死訊的時候,他正在參加遠坂時臣的葬禮。

  在場參加葬禮的賓客們在得知言峰璃正也在昨夜的『恐怖襲擊』中死去的時候,非常體諒的答應了主持葬禮的言峰绮禮『暫時中斷葬禮,一個人靜一靜』的要求。

  誰都不知道,言峰绮禮此刻心中充盈的不是悲痛,而是……讓人幾乎快要歡呼起來的喜悅。

  在收到父親死去訊息的一瞬間,言峰绮禮心中瞬間升起了連自己都不清楚的奇異感受。

  是痛苦和悲傷麽?

  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讓他的眼淚無法遏制的流淌在臉上,他在心中努力的尋找着來形容『它』的詞彙。

  直到最後,言峰绮禮才發現,這種感覺得名字叫做『幸福』!

  終於找到屬於自己快樂的言峰绮禮,感覺到發自内心的幸福,幸福的流出了眼淚!

  生來不知『喜樂』和『愛恨』的缺陷者——言峰绮禮終於尋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快樂。

  因毀壞而快樂,因死亡而雀躍,從别人和自己的痛苦中體會到了無法被常人理解的喜悅……

  一直在束縛着他的最後一層桎梏——他的父親死去了,於是言峰绮禮終於戳破了就連自己都無法察覺得僞裝,看清楚自己的真實面目究竟是什麽摸樣……

  「這是何等的醜陋和悲哀啊……」

  他跪在寂靜的房間中,哽咽着,背誦着贖罪的悼詞,他因自己的快樂和愉悅而惶恐……但是卻無法遏制,反而,越演越烈了?

  終於,他俯在地上,無法抑制的笑了起來,壓抑着自己像是發狂一樣的笑聲。

  就在無聲而崩壞的笑容中,言峰绮禮死掉了,言峰绮禮重生了……

  「主啊,我贊頌你!」他發自内心的頌揚着神明,贊美着讓他終於看清楚自己的面目的神靈。

  擦乾淨眼淚,他努力的撐起了看似失落和悲痛的僞裝,半響之後,終於打聽到自己所尋找的人在哪裡。

  同爲遇難者的家屬,言峰绮禮準備去『安慰』一下失去丈夫的遠坂葵,和失去父親的女兒遠坂凜。

  「還請節哀,家父和時臣先生一定在在天上看着我們的。」

  他非常期待在自己說出這句話之後,對方的臉上流露出來的,究竟多麽悲痛的哀傷。

  而言峰绮禮將會同怪獸一般,從她們的悲痛之中汲取着不爲人知的快樂。

  就在手掌即將叩動門扉之前,他就察覺到了陌生的氣息,在門後傳來了男人和女人的爭吵聲。

  在門的後面,充滿哀痛的婦人拒絕了曾經好友的請求,並且對他逾越的想法嚴加訓斥,於是一切都向着毀滅的軌迹滑去。

  「雁夜,你不該這麽想的,我們哪裡都不會去。」

  間桐雁夜記憶之中的少女,讓他魂牽夢繞的女人現在正在摧毀他心中最後的希望。

  遠坂葵抱着自己的長女,看着間桐雁夜,聲音中帶着悲傷,但是眼神卻充滿了讓間桐雁夜的心靈快要粉碎的幸福:「離開這裡吧,雁夜,你已經離開了魔術師的圈子,就不要再踏入其中了,我不會跟你走的。

  時臣雖然死去了,但是他的心還跟我在一起。我會將凜撫養大的,她的姓氏是遠坂,而不會是間桐。」

  輕描淡寫的,對間桐雁夜的付出一無所知的遠坂葵,就將間桐雁夜一直以來的痛苦付出,默默的犧牲碾碎,就連最後虛僞的藉口都徹底戳穿。

  從一開始的狂喜墜落,一直到地獄的深處,間桐雁夜的希望再一次化爲絕望。

  刻印蟲啃噬身體的痛苦,長夜之中的酸楚和寂寞,一直以來支撐着他前進的妄想粉碎了,於是間桐雁夜開始墜落,在此刻那些痛苦彙聚在一起,快要燃燒了。

  「爲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遠坂時臣他、他已經死了啊……」他壓抑着喉嚨裡絕望的哀鳴,險些跪倒在地上:「那麽,櫻怎麽辦?就這樣讓她在間桐髒硯那裡承受折磨麽?還有、還有我啊?!」

  間桐雁夜跪倒在地上,冰冷的絕望充斥了身體,脆弱的快要大哭:「我該怎麽辦才好。」

  曾經溫和的氣息化爲讓他狂亂的毒藥。遠坂葵彎下腰撫摸着間桐雁夜的頭髮:「我是時臣的妻子,一直都是……櫻是個苦命的女孩子,我救不了她。」

  遠坂葵停頓了一下,安慰着自己的『友人』:「雁夜,離開這裡吧……」

  間桐雁夜顫抖着,擡起頭看着她、絕望之後,他終於被最愛的人推入了最黑暗的深淵,就像是沈峰所料的那樣,他被所有人都捨棄了,最後的支柱徹底粉碎。

  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腦中回響,在黑暗中,沈峰欣賞着間桐雁夜的堕落,無聲的狂笑,通過預留在他心中的精神通道,充滿惡意的心靈力量化爲了柔和的聲音

  「雁夜先生,你被她抛棄了,抛棄了……」

  「我,被抛棄了?」

  「對,她是個惡毒的女人,爲了自己,抛棄了你,抛棄了可憐的櫻……」

  在黑暗中,沈峰手舞足蹈,歡慶着間桐雁夜的毀滅,柔聲說道:「她從頭到尾都在利用你啊,雁夜先生……」

  已經被推到崩潰邊緣的間桐雁夜喃喃自語,就像是頻死者抓緊最後一根稻草,充滿祈求的問道:「我,我該怎麽辦?」

  沈峰的臉上露出了充滿惡意的邪意笑容,伸出自己的手指,終於將懸崖邊緣的間桐雁夜推了下去。

  「報複她,要讓她付出代價……付出代價……代價!」

  「對,代價……」像是瘋了一樣,間桐雁夜的身體顫抖了起來,雙眼中露出了令人不安的猩紅,看着近在咫尺的最愛,露出了抽搐的笑容:「葵……」

  「你知道,遠坂時臣是怎麽死的麽?」他的聲音充滿沙啞和癫狂,逼近了因間桐雁夜的表情,而開始慌亂中的遠坂葵:「是我殺的啊,是我,殺死了他,殺死了你最愛的人……」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遠坂葵搖着頭,向後退縮,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被遠坂葵藏在背後的女孩子突然看到自己母親的背後出現了鋼鐵的棱角,緊接着,是一絲絲鮮血從傷口流淌了出來。

  手持着匕首,間桐雁夜崩壞的笑着,抱緊了自己最愛的女人,將她刺穿!

  「我是多麽愛你啊,葵……發自真心的熱愛。」他撫摸着懷中女人的頭髮,看着她緩緩失去生機的眼睛:「讓我把你的胸膛抛開吧,把藏在你心裡的遠坂時臣挖出來,然後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永遠……」

  意識到這一切的凜發出了尖叫,災難再次發生在她的面前,她的雁夜叔叔殺死了自己的母親……

  一瞬間,一切都毀滅了。

  間桐雁夜擡起空洞的眼神,於是凜哭泣的表情映入他的眼中。他空洞的笑着,從葵的身體中抽出匕首,向着遠坂凜逼近。斷續的混亂聲音從嘴裡發出:「凜,和叔叔在一起吧,叔叔會……保護你的……」

  「保護你……」

  猩紅的匕首對準了少女的脖頸,猛然刺下!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56
第二百一十八章saber

  鐵鑄一般的手掌握緊了他持着匕首的手臂:「住手!」

  最後時刻,欣賞完崩壞鬧劇的『英雄』從天而降,言峰绮禮抓住了間桐雁夜的手臂,眼神激憤,掩飾着自己心中湧動的愉悅,制止了間桐雁夜的繼續殺戮。

  從體術方面來說,一百個間桐雁夜加起來也不配跟言峰绮禮提鞋,作爲第八秘蹟會的代行者,言峰绮禮僅僅憑借着體術和教會的魔術就殺死了數不清的異端。

  制止了間桐雁夜的暴行也並非所謂的正義感,而是爲了細水長流的愉悅;死掉的遠坂凜不會給他帶來更多的快樂,只有活着才能讓他繼續欣賞到痛苦的摸樣。

  間桐雁夜終於清醒過來了,當他明白自己做了什麽之後,發出了一聲尖叫,驚恐的將匕首扔下。

  在言峰绮禮的手掌下,他發狂的扭動着,就像是不安而暴躁的野牛。言峰绮禮在他的掙扎中『不慎』鬆脫了手掌,被他掙脫了開來。

  像是野獸一樣,間桐雁夜逃走了,言峰绮禮並沒有去阻止,也沒有心思去管他,他充滿期望的想要讓這個瘋狂的男人爲自己帶來更多的快樂,也急切的想要在遠坂凜的傷痛之中汲取醜惡的愉悅。

  數十分鍾之後,遠坂婦人被狂徒殺死的消息擴散了開來,聞訊而來的警察在向在場的人做完筆錄之後,已經是下午的兩點鍾了。

  憑借着自己神父的身份,言峰绮禮帶着被親人接連的死亡而打擊,快要暈厥過去的凜從警局中走出。

  從今天開始,他就是凜的養父了,他無比期盼着這個少女能給他帶來更多的快樂。

  從聖人到惡棍,只需要一瞬間的堕落就可以完成這個漫長的過程。

  在這一天,言峰绮禮死掉了,間桐雁夜死掉了,遠坂葵也死掉了。

  有的人重獲新生,有的人落入地獄,有的人永遠的離開了。

  而毀滅這一切的聖杯戰爭依舊在繼續,不曾因爲人的痛苦而停止瞬間。

  ————————————————

  在他們走出警局的同時,一輛堪稱豪華的名車駛入了冬木鎮中。

  金髮的英靈坐在駕駛位上進行駕駛,而銀髮的女人仿佛什麽都沒見過的新奇少女一般,充滿好奇的看着四周的景色,眼神雀躍。

  僅僅是平常不過的風景就能讓她感到喜悅,這種簡單的快樂讓她身旁的英靈有些感觸,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作爲艾因茲貝倫家族爲聖杯戰爭而準備的『工具』,可以說是人造人的愛麗斯菲爾有着一頭醒目的銀髮,還有令所有人都爲之傾倒的容顔。

  從未曾離開過古堡的愛麗斯菲爾隨着自己的丈夫,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前來參加這一場已經注定是自己命運的戰爭。

  天真美麗的魔術師仿佛貴族一樣,就算是無比的喜悅也沒有任何失態,坐在椅子上,比任何名門淑女都要優雅和雍容。

  「呐,saber,你真的是第一次駕駛這個東西麽?」

  坐在她身旁的英靈點頭說道:「是的,這種車輛確實是一次駕駛,但是就像是駕駛過很多次一樣,這大概是降臨時候聖杯所賦予的能力吧。」

  「诶?真是方便呢。」愛麗斯菲爾羨慕的看着身旁的英靈。

  坐在她身邊的,是一名金髮的男子。

  他穿着黑色的西服,姿態嚴肅,面容俊秀的仿佛從童話中走出的王子,事實上他遠比任何的王子都具有王者的威嚴。

  作爲劍之英靈降臨在這個世界上之前,甚至在更久遠的年代,他在古老的英倫被無數人崇拜。

  從石中拔出聖劍的天選之主,圓桌騎士的領袖,亞瑟王!

  但就算是英武無雙的王者,也對愛麗斯菲爾的話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只好沉默的開車,有些苦笑的看着前方。

  「saber?你有什麽話要說麽?」愛麗斯菲爾看到了他臉上的表情,天生的敏感讓她發現了英靈像藏有心事的樣子。

  猶豫了一下之後,英靈看着前方說道:「我只是想說,愛麗斯菲爾你這樣的女人可能不大擅長面對聖杯戰爭這麽殘酷的事情吧……」

  「只是這樣的事情麽?」愛麗斯菲爾收束了一下因爲車窗的風而飄起來的頭髮,宛若清澈的輕笑着:「作爲魔術師,我早就有這樣的準備了喲,saber你不用擔心。」

  saber從她水晶一般的眼瞳中看到了無法磨滅的堅定,不知道爲什麽,他總是下意識的不想將面前的女人和那麽殘酷的戰鬥聯繫起來。

  「況且,saber你會保護我的吧?」愛麗斯菲爾扭過頭,看着他的臉說道。

  英靈的動作僵硬了一下,他眼角的餘光看到愛麗絲臉上的期待,不容拒絕的,他脫口而出:「當然。」

  「那麽,請多關照了,saber。」愛麗斯菲爾歪着頭笑了起來,精緻得如同人偶,但是卻綻放着一縷令人魂牽夢繞的生機,美麗得讓人停止呼吸。

  「還有,叫我愛麗就好了呢。」愛麗斯菲爾拖着下巴,看着窗外,充滿新奇的望着四周:「很多東西都沒有見過呢,要從哪裡開始呢?」

  「切嗣先生應該比我們早到這裡了吧,那麽具體的戰略部署……」

  旋即,愛麗斯菲爾說出了讓他有些無奈的話:「是啊,比我們早到了呢,他說他會聯繫我們的。」

  不指定任何的作戰計劃,這種事情,真的沒問題麽?

  他想到第一次看到衛宮切嗣時候的樣子,自己的禦主在看到自己的第一秒,眼中就有了無法言喻的排斥和厭惡。

  從未曾跟自己交流過任何的事情,唯一的命令也是跟隨着愛麗斯菲爾來行動。

  那樣的男人……

  他會想到那一瞬間,彼此眼中分毫不差的神情,他們兩個人在第一個瞬間就看穿了對方的本質,也從心底明白,無法對彼此的理念有任何的理解。

  ……

  一瞬間複雜的思緒交錯在一起,讓英靈無法去理清,他有些無奈的歎息着:「也就是說,根本沒事做?」

  「正確!」愛麗絲菲爾拍着手,微笑的看着窗外:「這麽難得的逛街機會呢,不要浪費了喲。」

  「不因隱藏在暗中的敵人和英靈而恐懼麽?愛麗。」saber轉過頭,仿佛在審視着面前的女人,順暢到讓他也有些驚詫的將那個稱呼說了出來。

  「你這麽說,稍微有些害怕呢。」愛麗斯菲爾看着從車窗中滑過的景色,仿佛在那背後隱藏着敵人的蹤蹟一般,坦誠的承認心中的恐懼,期待的看着身旁的英靈:「所以,你要保護我啊,saber。」

  開車的英靈突然笑了起來,向着身旁的少女颔首微笑:「不勝榮幸。」

  ——————————————

  當白朔的身體經過一夜的修養之後,稍微恢複了一點後,他有些虛浮的從樓上走下來,卻驚詫於大廳之中的凝重氣氛——作爲店主的魃臉色嚴肅而陰沉的站在了集合的店員前面說着什麽,不時比劃出幾個根本不像是老人的剛健動作,就像是在進行着戰前的總動員?!

  「這是怎麽回事……」白朔拉了拉長孫武的衣角問道。

  站在店員最後的長孫武無奈的用下巴點了點店門對面新開的一家餐廳。

  「我的姑娘們,我的小夥子們!不要給我丢臉呐!統統拿出幹勁來!」魃在前面大聲的說道:「可惡的法國佬,居然說我們紅州宴歲館的料理是野蠻人吃的東西!而且把店面開到了我們的對面!可惡到極點的挑釁呐!我絕對不會認輸的!我家傳數百年的料理絕對不會輸給那群只會拼盤的高盧佬!所以!你們也不準給我輸!明白麽!」

  懾於魃罕見的憤怒,所有店員異口同聲的喊道:「明白!」

  「那麽,開工吧!讓那個法國佬見識一下什麽叫做真正的料理!」

  白朔似乎産生了幻覺,激憤中的魃背後仿佛出現了破裂的冰川,還有噴發的火山,無雙的鬼神氣勢散發了開來,令人膜拜。

  燃燒的鬥志感染到所有人,各自分配到任務的人群一哄而散,向着自己的崗位跑去。

  「對面新來的家夥說老爺子做的菜不行,結果發飙的老爺子跟法國佬打賭,要比拼當天的業績,就是這樣了……」

  長孫武拱手對着白朔說道:「莫非我們進入的其實是中華小當家的世界?劉昴星在哪裡?」

  白朔看着他一臉無奈的臉,認真的說道:「這個時候就不要吐槽了,看你背後。」

  在他的背後,一臉鬥志的魃向着長孫走過來,神色嚴肅:「長孫!不要偷懶!現在可是連貓爪子都想借來用的時候!給我去後廚幫忙!」

  「是,是……」

  長孫武沒有絲毫輪回士的自覺,在這位老人的面前無奈的點頭,被趕到了後廚。

  就連一旁看戲的白朔都被魃塞了一套工作服,指着門口說道:「給我去招攬客人!阿朔,可不能輸給那些該死的家夥啊!」

  看着像是隨時都會爆發的老人,白朔本能的接過了工作服,被魃推到換衣間裡。

  分配完工作之後,一臉嚴肅和不悅的魃走到了門口,而正在馬路對面,頭戴廚師帽的白膚廚師也在看着這邊的情況。

  兩人之間的目光交接,然後淩厲的殺機擴散了開來,仿佛冰川和火山碰撞在一起,兩人之間帶着不容動搖的意志,背後是各自的招牌。

  紅州宴歲館和法蘭西風味之間的戰爭即將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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