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冒險] 鋼鐵王座 作者:風月先生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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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6-15 22:16:2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9 1682265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2:07
第二百二十九章突如其來的造訪者

  就像是黑夜之中突然響起了一道悶雷,纏繞着電光的戰車出現在天邊,瞬間來到他們的頭頂。

  仿佛天神在雲端擂鼓,於是征伐的戰車帶着無盡的威嚴從黑雲中駛出,向下墜落,帶來不可阻擋的滅亡。

  纏繞着雷電的神牛邁動鐵蹄踩踏在虛空之中,正在向着這一片方向衝鋒!

  緊隨其後的,是征服王愉悅的大笑;手持着缰繩站在戰車前方,俯瞰戰鬥中的兩名英靈,猛然拉動的缰繩,於是仿佛時光定格,即將隕落的隕石停留在半空,帶着不可思議的衝力,戰車居然停止在半空?

  征服王站在戰車上,穿戴着猙獰的盔甲,身後拖曳着猩紅的斗篷,在所有人的頭頂發出了滿足而愉悅的大笑。

  看着下面警惕的兩名英靈,他點着頭:「真是了不起的英姿啊!帶着如此決意而前來的英靈,還有這令人欽佩的力量!這麽難得的戰鬥,如果沒趕上的話,那就太遺憾了!」

  saber緩緩的後退了一步,小心的擋在伊斯坎達爾和愛麗斯菲爾之間,警戒的看着這個突如其來的家夥。

  從極遠處觀察着這一場戰鬥的征服王終於無法忍耐,強行帶着自己的master闖入戰場,帶着興奮和熱情俯瞰着因爲自己到來而停止的戰況,發出如同命令一般的呼喝:「現在,你們兩個給我收起兵器吧。」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淩柯手裡捧着人皮封面的魔道書《螺煙城教本》,怪異的扭着頭,看向天空發問。他詭異的笑容着帶着令人不安的黑暗魔力,仿佛由尖叫和哀嚎凝聚成的氣息隨着笑容潰散。

  「哦?不知名的英靈啊,居然能夠認出我麽?」伊斯坎達爾俯瞰着下方的魔法師,另一邊安撫着自己有些驚慌的禦主,問道:「既然你已經知曉我的身份,那麽爲何不報出你的名字呢?」

  「還有那位持劍的小哥。」他扭過頭看着saber,臉色充滿坦蕩的問道:「我乃征服王,伊斯坎達爾,是否有資格知道你的名字呢?」

  「他是亞歷山大大帝?!」愛麗斯菲爾在saber的身後有些驚詫的小聲說道:「他可是在生前曾經橫掃整個亞洲的帝王。」

  「哦,既然你已經報上名字了,那麽繼續隱藏我的真名反而顯得我像是夜賊一樣了呢。」亞瑟王緩緩收起自己的長劍,氣勢絲毫沒有因爲高度而産生低落,反而有了一份正因爲站在大地上,才能凸顯出來的沉穩和堅定。

  「我乃不列顛之王,圓桌騎士之主——阿托利斯-彭德拉根。」

  在這一片異國的土地之上,數千年前的英倫之王報出了自己的名號,然後將視線投向了充滿詭異的魔術師。

  「自我介紹,這個東西真的相當沒意思啊。」淩柯捂着臉歎息:「明明是聖杯戰爭,爲什麽要弄的跟新生入學自我介紹一樣呢?」

  「嘛,算了,雖然我的名字並不曾在這個世界流傳,但是作爲起碼的禮貌怎麽也要回應一下你們那點廉價的好奇心。」

  「在别的地方獲得的稱號確實蠻多的,不過我的同類們都喜歡稱呼我叫——斂屍者。」淩柯毫不隱瞞的說出了自己的名號:「以前在依修巴爾的時候,倒是有人叫我惡魔呢,不過畢竟當不得真。」

  以新生入學,自我介紹的格式唧唧歪歪的大半天的淩柯點頭說道:「嗯,我說完了。」

  「煉金術師……是來自『巨人之秘窖』的英靈麽?」愛麗斯菲爾在saber身後自言自語,但是卻沒有人回應,只有淩柯投來了仿佛蠕蟲移動一般的惡意視線。

  「你們爲了得到聖杯互相厮殺,……在你們交鋒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問你們。」

  伊斯坎達爾對着腳下的兩名英靈說道,但是卻突如其來的傲慢聲音打斷。

  「夠了,雜種!」

  在冰冷的月光之下,一艘黃金和華貴珠寶打造成的飛行之舟從天空上降下。

  傲立在船頭的吉爾伽美什將自己的長髮披在了腦後,如同血紅瑪瑙一樣的美麗眼瞳中充滿了厭惡和不屑:「這種不知天高地厚就稱「王」的雜種,一夜之間就竄出來兩個啊!」

  「下面的幾個雜種聽好了。」吉爾伽美什手中端着美酒,就像是寶座之上俯瞰賤民的暴虐女王,發出了宣告:「真正稱得上王的英雄,天地之間只有我一個人。剩下的就只是一些雜種了。」

  明明是侮辱的語言,卻帶着讓人無法反駁的威嚴,高踞在天空之中,吉爾伽美什暢快的飲酒,然後報出了自己的姓名。

  「雜種們,我給你們最後的時間膜拜,求我寬恕你們的冒犯之罪,然後在聆聽完我的名號之後,就去死吧!」

  一道金色的閃光從夜空之中浮現,緊接着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到最後,鋒利的光芒充斥了整個夜空,就像是群星閃耀一般交織出無可逃避的緻命羅網。

  無窮無盡的華貴寶具從『王之寶藏』中出現,在半空之中懸浮,仿佛懸浮在衆人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一般大,帶着隨時都能取走所有人性命的力量。事實上,達摩克利斯之的原型也存放在『王之寶庫』裡堪稱無窮的寶具之中。

  此刻,在三個街區之外,被改造成人造人的雨生龍之介正在和夏初配合在一起在複雜的小巷子裡穿行,在靜谧的小巷子裡,不斷的響起了槍聲還有呼喝。

  此刻作爲敵人的是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還有他的助手久宇舞彌。

  事實上夏初出現在這裡的理由,也是因爲淩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這裡不需要你,這樣吧,你去帶着我的寵物把衛宮切嗣殺掉吧。」

  「吉爾伽美什,你究竟在做什麽?」

  在黑暗中他腳踏着地上的積水,擡頭仰望極遠處的冰冷光芒,用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自言自語。

  原本初步獲得了能夠反抗的力量讓夏初的心情開始好轉。可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秘密簽訂的英靈卻脫離了自己的控制,出現在集中英靈的戰場中。

  只要顯露出一點點異常,那麽作爲「魔術師」的隊長就能夠通過魔力流動尋找到英靈的禦主的方向和大概的位置。

  到時候他費盡心血所隱瞞下來的力量將徹底曝光,徹底的完了。

  在沒有脫離『契約』的詛咒之前,絕對不能讓自己露出馬腳!

  「可惡……」他隔着衣服撫摸着仿真皮膚下面的令咒,下定決心。

  在最古之王出現的瞬間,電視機前所有人都在此屏住了呼吸,就連白朔也以爲吉爾伽美什已經耗盡魔力,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可是爲什麽他又能出現這個戰場上?

  就在這個時候,大廳之外傳來了有人敲門的聲音。

  隔着鐵閘,那個人不緊不慢的敲打着鐵門,每隔三秒敲三下,節奏穩定,氣質沉穩,仿佛如果不開門的話,會一直敲下去。

  白朔通過結界的樞紐瞬間看到門外來者的摸樣,吸了一口氣之後示意全員坐好戰鬥準備。

  緩緩的走到門前,他推起紅州宴歲館的閘門,隔着一道鐵闌珊看着門外的來客。

  來人看着白朔,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一身灰色的夾克裝有些陳舊,頭髮略顯髒亂,就像是一個勞動階層的工人一樣。

  而白朔卻沒有絲毫輕視對方的想法,充滿緊身的做好了戰鬥準備,對着來者說道:

  「烏鴉先生,晚上好。」

  烏鴉,守序者小隊中的内奸,也是他向『十字』戰團提供情報之時所報的名稱。

  而他另一個名字『李師人』真假也難以確定,畢竟爲了防備一些通過名字來傷害,殺死敵人的咒法,輪回士用假名也不是很罕見的事情。

  不過在不知道姓名是否真實的情況下,白朔決定還是暫時稱呼他爲『烏鴉』好了。

  在上一次的戰鬥之中,他在最後的關頭毫不猶豫的抛棄了自己的隊友,並且向白朔言明自己的身份。

  但是在這之後,就一直沒有聯繫過希望隊,甚至就連任何的情報都沒有傳遞過來。

  而且白朔在接觸的第一瞬間就感覺到,這個家夥相當的不可靠,不但不可靠,而且很有可能在最後關頭反而坑希望隊一把。

  這家夥絕對做得到,雖然長着一張很忠厚的臉,但是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陰謀氣息,實在是讓人沒有辦法信任他。

  李師人露出了好奇的表情,朝着白朔背後探頭探腦的說道:「這裡是希望隊的駐地麽?很隱秘啊。」

  「有事麽?沒事的話,烏鴉先生還是早點洗洗睡了好。」白朔阻擋在他的視線之前,作勢準備關掉鐵閘。

  「我可是非常有誠意的來提供情報的來着,不要這麽冷漠嘛。」李師人隔着鐵栅欄套近乎:「說不定大家以後都在一個戰團裡混呢,要起碼搞好團隊關係啊。」

  白朔看着對方的眼睛,李師人的眼中滿是善良和真摯,仿佛純潔的小朋友撿到五塊錢交公一樣,讓人如果不相信的話,甚至會産生一種辜負信任的錯覺。

  「好啊。」白朔毫無猶豫的拉開了鐵閘,讓開了身子,溫暖的大廳展露在李師人的面前:「進來喝杯茶也好。」

  李師人並沒有向前移動,而是搖頭說道:「我不敢。」

  他的手指輕輕的向前移動,居然觸動了結界的反制規則,瞬間一層光芒組成的阻礙出現在了他的手指前面,將他的手指彈開。

  向上彎曲的手指變成了怪異的摸樣,而李師人毫不驚恐的將自己手指頭撸直之後,擡頭起頭說道:「要不,就在門口?」

  進入談,他不放心。

  在别的地方談,白朔不會去。

  最好的方法,莫過於在門口聊一聊了。

  「最好只有你一個,人太多的話,不好。」李師人靠在了門旁邊的牆上,等待着白朔的答複。

  「好。」白朔衡量了一下危險性之後,點頭說道。示意身後的人不要跟出來,他緩緩的走出了鐵閘之外,拉上了鐵門。

  「說吧,烏鴉先生。你的來意。」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2:08
第二百三十章烏鴉

  白朔擡起眼睛看着來者,在燈光和眼睛角度構成的視界中,烏鴉的臉有一種黑白分明的醒目感和陰鬱氣息。

  「這個啊……從何說起呢?」烏鴉靠在牆上,歪頭看着白朔:「就從你最容易理解,也最能鎮定的去面對事實的地方來說吧。」

  「淩柯啊,他是個變態呢。」在稀疏的燈影下來,烏鴉認真而嚴肅的說道:「是只要目標和自己妄想之中的完美藝術品僅僅的一點相似,就會發狂的進行殺戮的變態。」

  「這個家夥是在我『半神任務』裡見過的,最難纏的家夥呢。」烏鴉揮手打斷了白朔想說的話:「半神任務什麽的,我下面會介紹到的。」

  他指着自己的腦子說道:「淩柯在這裡妄想了一個完美的女人,最傑出的藝術品,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有着超乎常人的行動力,他會不斷的通過殺死和自己妄想有相似之處的女性,來拼湊出腦中的妄想……也就是說,他是碎屍狂外加重度獵奇愛好者。」

  「知道他怎麽進入這個世界的麽?」烏鴉用手指做出了手槍的手勢,對着自己的腦殼,扣動了不存在的扳機,嘴裡發出槍響的拟聲詞。

  「嘭~」

  烏鴉看着白朔毫無表情的臉,很滿意的點頭說道:「看來你接受能力挺高的,那咱就繼續說。」

  「來到這裡之後,獲得了新的力量,不過他還是沒有對自己的妄想停手。相反,到了讓人吃驚的狂熱程度。爲了完成自己的藝術品,跑到大型團戰的中心戰場去收集輪回士的屍體,殺死各種劇情人物,然後用各種各樣的器官、組織,拼出了一具破爛殘屍……」

  「你半夜跑過來,就是跟我抱怨你們隊長很變態麽?」白朔審視着面前的内奸:「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可以開始動手了?」

  「不要這樣嘛。」烏鴉有些無奈的揮着手:「剛誇過你很配合的啊,很快就到正題了,剛才說道哪裡了?唔,拼湊屍體,嗯,這一具屍體如果用百分比來說明進度的話,恐怕已經到了80%左右的程度了吧。就跟拼圖一樣,總是有幾片找不到地方,有幾片最珍貴的拼圖不知道在哪裡……」

  「然後啊,我就給淩柯看愛麗斯菲爾的照片……」烏鴉攤手說道:「呐,接下來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如同白朔所見,毫無理智,沒有絲毫理性可言的,淩柯放棄了這麽長時間的潛伏,主動暴露行蹤,開始自己通往最高之愛的道路。

  「而且啊,索莉那個小丫頭也是他計劃中的替補喲~」烏鴉豎着手指悄聲對白朔說道:「我悄悄的看過了那張照片,很多地方和索莉都是出奇的像啊!啊,對了,你應該對這些不感興趣的。那麽說點你感興趣的吧,比如言峰璃正的令咒,究竟落到誰的手裡了呢?」

  「答案是……」烏鴉做出了一副『下面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的表情,可是白朔沒有絲毫的配合。

  「一無是處的爛好人,早就該壞掉的玩具,有了好東西藏起來以爲别人不知道的『守序者』預備隊員,夏初同學!」

  烏鴉正式揭曉的答案,可是卻從白朔的臉上得不到任何的驚詫和慌亂。

  「爲什麽告訴我這些東西?」

  白朔站在烏鴉直線距離爲一百五十厘米的地方,精確到了毫米級。

  在這種距離,攻擊的話可以瞬間展開最狂暴的撲殺,逃脫的話,也可以遠揚千里。

  此刻他並沒有因爲珍貴的情報而驚喜,而是看着烏鴉的眼神,一字一頓的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是内奸同學嘛,『十字』沒有告訴你麽?我可是棄暗投明的好同志啊!」烏鴉張開雙手,異常無辜的準備靠近,但是卻被白朔緩緩擡起的手腕逼回原本的位置。

  「保持原位,否則我可能會有些激動。」白朔絲毫沒有動搖,冷漠的說道:「你這個内奸做得太不合格了。」

  如果說是一開始就準備投靠『十字』戰團的話,那麽烏鴉所做的配合遠遠不夠;如果說是爲了將希望隊引入陷阱,但是他卻一手打亂了『守序者』坐山觀虎鬥的計劃,引導着淩柯浮出水面……

  這種模棱兩可的態度,還有一種陰沉和詭異並存的神態,白朔絲毫沒有對面前這個名爲李師人的家夥産生絲毫的改觀。

  換句話說,因爲烏鴉同學以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敷衍態度來耍陣營聲望,所以在白朔這裡,友好度還是敵視。

  「啧,就知道被主神挑中的家夥是最難搞的。」

  烏鴉或者李師人蹲在了餐館門口的欄杆上面,像是一隻潛伏在黑夜中的秃鹫,令人厭惡的笑着:「因爲半神任務嘛。」

  又是半神任務……

  白朔記得自己從某份資料裡見到過類似的詞彙,但是卻想不起出處和具體的過程方法了,僅僅有着就連確定都無法確定的模糊記憶,可以說一無所知。

  烏鴉從最開始到現在,所有的行動方式都沒有任何的定則和規律,看起來充滿了混亂和無序,所有的行爲就像是爲了讓局勢更混亂,損人不利己、顛三倒四、兩面三刀……

  就好像毫無邏輯和動機可言的夢遊,讓人無法理解。

  隱約的,白朔從他所有的行爲之中找到了某種響動的節奏,或者說是同樣的軸心。烏鴉所有看似混亂的行爲都是在圍繞着這一根軸心來轉動。

  而這根軸心,就是所謂的半神任務麽?

  「唔,怎麽說呢?你看,我都忘了從何說起了。」烏鴉撓着頭說道:「早說過不要打斷我的話嘛。」

  「烏鴉,秃鹫,蝙蝠,夜梟,灰隼……」李師人蹲在欄杆上,掰着手指念誦出了幾個仿佛有着某種關聯的詞彙。

  「沒錯,這些都是我用過的代號來着。」他鄭重的說道:「我啊,分别用這五個代號,給五家戰團都發送了相同的情報啊。」

  「換句話說,我一次性把『守序者』的情報賣給五個戰團了。」他伸出手指,又強調:「五個。」

  看着那張寫滿『快來誇獎我吧!』的表情,白朔突然感覺到一種發自肺腑的嘔吐感。

  這個家夥,究竟要幹什麽?

  「可惜,五家戰團裡面,機械神教被『十字』戰團派出的高端戰力『天啓四騎士』警告了一頓,被打疼了,沒敢伸手。

  武力側的『武神』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情報發過去連個響聲都沒聽見。

  同屬神秘側的『天演』走的跟『十字』又不是一條路子,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東西。

  到最後,只有『先知者』覺得這玩意當做政治資本的話還不錯,想要爭取一下,派個想要入夥的隊伍過來爭取。

  可惜,你知道的,『最初之火』人品不堅挺啊!三下兩下被你玩壞了,幾乎戰損了一多半人的。」

  李師人用一種『怒其不爭』的神態感歎着:「要不然,大家五團大戰,多好玩啊!」

  明明已經達到了四星級的地步,可是白朔還是從深夜之中感覺到一陣一陣的惡寒——面前這個家夥,究竟是什麽東西呢?

  竟然處心積慮想要來一場毀滅性的五團大戰!

  所有的動機和理由都掛在那個一無所知的『半神任務』上面……

  『烏鴉』,或者『李師人』究竟想幹什麽?

  「這就是前因後果了。」烏鴉拍了拍腦袋,緊接着說道:「就連『守序者』盜竊設計圖之前,和小型戰團——基建團牽線搭橋的,也是我呢!否則淩柯就是燒了腦子也沒法做出撬開上千層魔法防禦和結界的巴别塔,更别說進入『秘銀之窖』取得圖紙了。」

  白朔沉默的擺出搏殺的姿態,一層一層的結界從他的腳下蔓延出來,精密而複雜的神秘圖紋在圓環之上蔓延生長。

  在接連不斷的戰鬥和領悟之後,原本荊棘一樣的摸樣逐漸的改變,變得更加複雜和神秘,就像是一朵朵抽象而絢麗的『曼陀羅』之花。

  帶着殺意而盛開的血色曼陀羅有着仿佛彼岸花一般的妖艷和殺機。

  内心之中噁心欲嘔的衝動讓他不願意在去跟面前的這個家夥哪怕再接觸一秒鍾了,他心中的殺意在無限的膨脹。

  希望隊、最初之火、守序者一直以來,居然都被這個家夥用這種絲線牽着,不自覺得緩緩陷入戰鬥的泥潭……

  從最開始,這個家夥就是罪魁禍首!

  非常謹慎的,烏鴉後退了一小步,看着白朔說道:「我還沒說完呢,不準備繼續聽?」

  白朔的手腕緩緩反轉,在他的腳下,金剛結界中無數的曼陀羅開始有了綻放的徵兆,而原本刺骨的殺機卻變得若隱若現,讓人毛骨悚然。

  「我覺得,先把你打個半死之後再聽更好。」

  烏鴉毫不介意的踏入了即將盛開的曼陀羅之中,然後瞬間被白朔掐住喉嚨,舉起在空中。

  毫不反抗的,他的臉因爲窒息而憋得有些發青,嘴裡斷斷續續的發出聲音,指着白朔的手腕:

  「你的,腕表……」

  白朔時間的餘光瞬間觀察到自己腕表,而就在同時,隨着震動,腕表之上出現了他未曾預料的文字。

  「警告,半神任務重要環節進行中,輪回士白朔成爲參與者之一。在此環節結束之前,如果人爲進行破壞而被打斷,最嚴重的後果可導緻抹殺!」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2:09
第二百三十一章屠戮之場

  因爲不知名的原因,主神居然介入了?

  白朔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但是手掌並沒有因此而鬆脫,反而開始增加力量!

  無視腕表中閃耀的紅色警告,他的手臂高高鼓起,肌肉的力量讓五指不斷的收緊,幾乎快要陷入烏鴉的脖子裡面。

  被扣住的那一根頸椎開始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烏鴉的喉嚨裡像是在哽咽的叫着,根本沒有預料到白朔行爲的他試圖想要掰開他的手掌,可是卻無法擺脫那一股仿佛怪獸一般的力量。

  意外的結果讓他開始後悔自己的輕浮動作,而他現在,只能絕望的看着自己的頸椎緩緩的劃向碎裂的地步。

  只需要冷漠的倒數就可以決定他的生命。

  高舉着李師人的身體,白朔看着他紫青色的臉,嘴裡發出了冷酷的聲音:「五、四、三、二……」

  「一。」

  倒數終於結束,而那一隻即將掐碎他脖頸的手掌在最後關頭鬆開了。

  隨着沉悶的聲音,烏鴉掉在地上,他的嘴角因爲長時間的窒息而流出了黏稠的口水,滴落在地上。

  雙手摸着自己的脖子,他趴在地上發出了仿佛即將死去的呻吟和渾濁的喘息。

  「哈哈……」他斷續而艱難的露出了笑容,毫不顧忌的繼續刺激着白朔的怒火:「真是厲害啊!怪不得主神選擇了你啊……咳咳,哈哈,哈哈。」

  他趴在地上,扭過頭擡起來看着白朔充滿殺機的臉,僵硬的笑着:「很奇怪吧?我只能發揮出三星級的力量,想知道我在主神那裡原本的評價麽?」

  他伸出手比劃了一個數字,獰笑着:「是可以瞬間將你碾壓成粉碎的六星級!」

  白朔緩緩的擡起了腳掌,猛然踹在了他獰笑的臉上,冷聲說道:「可是,你現在卻跟條狗一樣。」

  烏鴉的身體飛出,最後掛在鐵欄栅上面,並沒有掙脫,而是擡起頭看着白朔:

  「在這個世界裡,誰不像條狗呢?在主神的操控下互相殺戮的野狗。」

  「只不過我不想死得也跟狗一樣而已。」李師人擦着嘴角的唾液,發出了令白朔噁心的笑容:「現在,想要知道半神任務是什麽嗎?」

  在輪回世界中,無數的力量和訣竅可以讓輪回士無限制的向上拔升自己的力量;但是,所謂的星級卻如同一把卡死在喉嚨上的大手一樣,限制着輪回士向上發展的力量。

  每一星級之間都有着不同的突破條件和鐵則,針對每一個人,條件也會不同,而出現的狀況也不會一樣。

  三星級的傳奇之門,六星級的半神之關,九星級的神祗境界,這是最爲明顯也是最爲艱難的三道關卡。

  比如,科學側想要提高星級,就需要不斷的發展出新的技術和科技。在無數的發展道路中,所有的技術都劃出毫不相同的軌跡,有時候會重合,有時候則南轅北轍。

  而最著名的半神之關,對於科學側來說,所需要證明的,都是毫無道理可言的『永動機』!

  而神秘側,異能類,乃至武力側之中,也有不同的限制和條件,唯一相同的,就是那種絕對森嚴而遙遠的標準。

  而每一個大關卡突破之後,都是一層新的天地;沒有到達條件的人,根本無法理解,也無法去掌握。

  然而作爲無限之可能性的主神空間也並非沒有第二條路可走,相反,選擇還有更多。

  比如神秘側可以通過獻祭或者是改造將自己變成巫妖、天魔等等異類,強行跨越自己的限制,但是卻有着各種各樣的代價:巫妖從此失去人心,不僅對正能量力量抵抗力變成負值,而且永遠都不可能再觸及九星級的關卡;天魔無形無質、蠱惑人心,但哪怕傾盡所有力量都無法移動一張小小的紙片,只能寄居在别人的心靈之中,忍受無法言喻的折磨和煎熬。

  化爲巴别塔守護者的毀滅之主:亞倫,原本是九星級的元素之王,曾經毀滅過無數世界;但是在改變自己存在形態之後,就再也無法向前一步,達到更高的境界了。

  而在這無數的道路之中,有一條道路所獲得的成就卻絲毫不遜色於那些突破關卡的人所獲得到的東西,那就是憑借着珍貴到極點的道具還有另一個神祗級别輪回士付出巨大代價,才能觸發的『半神任務』。

  「【半神任務:陰謀與混亂之王的詭計】。」

  烏鴉緩緩的說道:「這就是我的半神任務,而我所效忠的神祗,則是同爲神秘側三大戰團之一的【全知】的副團長,神祗級輪回士,不可稱呼其全名,吾等頌其神名爲——陰謀和混亂之主。」

  他露出了笑容:「我可是付出了了不得的代價才讓那位大人給了我這個機會呢。」

  「將自己的星級強制降落到三星級,貫徹陰謀之主的道路,用『無邪之惡』去製造混亂和死亡。完成之後我就能夠獲得吾主之神性和相關的神職,作爲從神存在於這個世界中。」

  「在此之前,有十六支隊伍因爲我的原因而陷入團滅,其中包括希望隊的前身。怎麽樣,很厲害吧?」

  「很噁心……」白朔看着烏鴉手腕上的腕表,在那裡,顯示着任務完成的進度——百分之七十五。

  「來這裡,只是來炫耀你的陰謀和讓人作嘔的神態麽?」白朔看着自己腕表上的警告,殺意無法壓抑的擴散了開來:「我會什麽會變成這種狗屁的參與人?」

  「這就是我爲什麽要告訴你的原因了啊。」

  李師人緩緩的從鐵欄栅上跳了下來,扭動了一下還散發着淤青的脖子:「任務的硬性指標只有混亂的程度,和陰謀和血腥的獻祭;如果沒有從數量上達到要求,就必須要提高質量了。

  原本如果是五團大戰的話,根本不會出現這種突如其來的限制和要求。但是現在變成三團大戰,爲了讓混亂進一步的激化,挑動各個團隊之間的矛盾是必須的,否則我怎麽會把那麽多情報告訴你?不過你做得真是太好了,最初之火的那幾個死剩種已經恨你入骨了啊。

  而現在,混亂的程度已經無法達到半神任務的要求,自然會增加新的規則和阻礙,就比如現在的『屠戮之場』!」

  就在此刻,白朔的手腕上突然傳來了主神的提示:

  特殊任務觸發:屠戮之場

  任務内容:因半神任務而提升爲半隱藏性質的死鬥場,兩名參與者之中只能有一人生存,三支小隊只能有一支小隊存在。

  任務目標:殺死對方。

  在回歸之前,如果兩名參與者同時生存則抹殺。

  獎勵:半神任務的開啓權,a級劇情卡片兩張,10000獎勵點。

  (作爲半隱藏性任務,參與者無法以任何手段將任務内容洩露給無關者)

  穿着灰色夾克的李師人豎起了手指,興奮的笑着:「怎麽樣,有沒有覺得很危險?」

  「不好意思,我屁的感覺都沒有一點。」白朔捏着自己的指節再次逼近:「也就說,只要殺掉你,這些破事就自然解決吧……」

  「哈哈,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現在試試看啊」烏鴉歪着頭看着白朔:「本次環節還沒有結束之前,任何的中斷行爲都會導致主神的抹殺。」

  「說實話,這種必須要和主神選定不死不休的死敵戰鬥的限制,我還是一次碰到。不過,真的是太有意思了啊!」

  烏鴉攤開自己的雙手,充滿了新奇和狂熱的說道:「難道你沒有發現麽?這是一場正義和陰謀之間的戰鬥啊!」

  「來吧,作爲正義的代表,跳進這一場混亂中吧。如果我殺死你,那麽我將成爲新的半神;而如果是你殺死我的話,你就可以開啓屬於你自己的半神道路,甚至擁有神符也不是不可能!」

  「在這一場任務終結之後,走出這個世界的,只能有一隻小隊,否則你就會作爲失敗者被強制性抹殺。」

  他說完之後,陷入了停頓,隔着並不遙遠的距離看着白朔。

  「你說,主神選擇了我?」

  白朔看着手腕上的任務顯示,毫不掩飾的殺機散發了出來:

  「是啊,更確切的說,是爲了滿足半神任務的要求啊。更多的混亂,還有更加慘烈的殺戮。最初之火已經半殘了,那麽能夠讓這個世界更加無序的力量,也只有現在目前戰鬥成員完好的希望隊了啊,怎麽樣?有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感謝我吧!如果沒有我,主神根本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最後的疑問,如果不告訴我的話,對你來說不是更輕鬆一些麽?」

  「一開始就處於不對等的地位的話,那就根本算不上是屠戮之場了吧?對於主神的硬性要求,我也沒辦法呢。」烏鴉露出了讓白朔厭惡到極點的嘲諷表情:「況且還有獎勵點拿,其他的情報,就當做我附贈給你的通關攻略吧~」

  「初次見面,勇者先生。」

  他粗聲粗氣的靠在欄杆上作出一副奇怪的表情:「我是大魔王~」

  就在下一秒,白朔手腕上警示的紅光無聲的消散了,禁止中斷的環節終於結束了。

  而此刻殺戮開始,就在瞬間,白朔的身影突破了空間的限制,驟然出現在了烏鴉的面前,帶着凜冽風卷的拳頭擊穿了他的胸膛,捏碎了其中跳躍的心臟。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2:10
第二百三十二章公正叔叔講故事

  毫無恐懼的看着自己被捏碎的心臟,烏鴉露出笑容:「這個是義骸啊,喜歡麽?送給你。」

  「再見咯,勇者大人。」烏鴉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會在『守序者』的最後方等着你,還要多謝你呢,我的力量因此而恢複到和你相同的地步。相信我,一定會有驚喜的……」

  嘭!

  白朔一拳打爆了他的腦袋,將他最後的話堵在了喉嚨裡面。

  「感謝?抱歉,我剛才只是在想你的挽聯該怎麽寫而已。」

  白朔冷漠的看着自己腳下的屍體失去最後的生機,但是卻明白,對方的本體早已經逃脫。

  他的手指彈了彈沾染在上面的血水,於是忿怒的龍火從其中燃燒起來,墜落在那一具義骸上,無聲的將它焚燒成灰燼。

  而此刻白朔的心理卻充滿了凝重和冰冷,在抑鬱和憤怒中他擡頭看着天空之中陰冷的月光,半響之後突然笑了起來:

  「既然想玩的話,那就來得盡興一點吧。」

  面色如常的白朔再次回到大廳裡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他的臉,可惜都沒有看出什麽異常情況出來。

  陳靜默察覺到他隱藏起來的憤怒,有些擔憂的問道:「出什麽事情了?」

  「烏鴉背叛了『十字』,他已經不可信了,可惜剛才被他跑了。」白朔坐在了屋子裡:「啓動另一個據點吧,這個據點可能需要更換了。」

  長孫武從腰間取下一串鑰匙,戴在手指上搖晃着:「已經收拾妥當了,冬木鎮三個主幹道的公寓樓,現在買房還真是輕鬆呢。」

  奧托莉亞審視着四周的情況問道:「這裡呢?就這麽捨棄麽?」

  「怎麽會?」白朔手裡端着熱茶,露出了笑容:「這裡可是我忙活了很久才架設起來的魔術工房呢,如果誰想在類似固有結界的環境裡面跟我交手的話,那麽就盡管來吧。因爲藏得太隱蔽而讓敵人找不到的話,那可就太失敗了。」

  「從今天開始我會更改這裡的魔力汲取結構,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就玩把大的!」白朔飲盡了杯中滾燙的茶水:「公正。」

  「嗯?」手捧電視機的刺客緩緩的擡起頭,打着哈欠。

  「讓你的分身從言峰教堂裡配合我,把冬木鎮第二大的靈脈給我牽引過來!我是真的想要看看,得到完全魔力供給的結界:『無間-曼陀羅』究竟能夠達到什麽程度!」

  「什麽時候?」

  「現在。」白朔緩緩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一次,我要主動出擊!」

  —————

  隔着冬木大橋,遠在未遠川方向的言峰教堂中此刻還亮着稀疏的燈火。

  日間從遠坂時臣的葬禮上歸來之後,繼承『父親』職務的『言峰绮禮』就開始了瑣碎而忙碌的工作,他需要將言峰璃正死前尚未處理好的工作弄好。而且因爲接連不斷的英靈鬥爭所造成的後遺症也需要他去掩蓋痕蹟。

  接連好幾件恐怖分子的襲擊事件已經讓自衛隊的目光開始關注這裡了,他需要讓警視廳的那些大人們相信,這僅僅是偶然和不幸的事件。

  如果以常人的視角來處理的話恐怕很艱難,但是作爲聖堂教會的監督者,言峰绮禮還可以讓時鍾塔也進行配合,派出魔術師將相關的高層人員還有目擊者統統搞定。

  只不過現在,這些龐大的資源已經到了梁公正的手下了。

  在有些搖曳的燭火之下,頭髮蓬亂的梁公正一邊看着電視機裡的球賽轉播,一邊胡亂的在相關的文件上進行批示。

  當球賽終於接近尾聲的時候,他手邊的待辦事項也差不多被他『處理』完了。

  在有些暗淡的光芒中,他將自己手中的筆架在耳朵上面,有些睏乏和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在他身後的小床上面,失去親人的女孩正蜷縮在一張毯子裡面,在不安的夢境之中沉睡者。

  突然間,他做出了側耳傾聽的樣子,然後懶洋洋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梁公正手中舉着蠟燭,一邊打着哈欠,一邊用從言峰绮禮那裡得來的鑰匙打開了廢墟之中,教堂裡最堅固的地下室。

  在那裡存放着教會中殘存的魔術禮裝,其中包括被梁公正暴戾拆解破壞掉的禮裝——靈器盤。

  作爲能夠隨時偵測到英靈是否還存在的魔術禮裝,既然到了梁公正的手裡,當然要第一時間給拆掉,至於拼不拼得起來還是兩說,但是最起碼不會讓人發現,作爲刺客的英靈居然出現在教會裡面這個大漏洞。

  作爲冬木鎮教數代辛苦,好不容易收集來的魔術禮裝就這麽從梁公正的手裡被破敗了一半,而今晚,他要將另一半也徹底的敗掉了。

  當他的腳步停止的時候,燭火的光芒照亮了他面前的東西,白色大理石雕刻而成的洗禮台。而現在,被儲存在其中的並不是經過神職人員祝福過的『聖水』,而是通過勾連地脈來監視聖杯系統的靈脈是否正常運轉的『魔力之水』。

  依靠着這個東西,聖堂教會就能夠正確的觀測到聖杯戰爭的進行程度,還有靈脈的變動。

  在燭火的照耀之下,梁公正陰晴不定的臉投影在洗禮台的水中。在那一方半人高的洗禮台中無時不刻的湧動着被施加了咒術的液體,模拟出冬木鎮靈脈的運轉。就在梁公正的視線中,一條新的支流從未遠川的靈脈中分離,向着深山町的方向延伸。

  在那個方向,白朔正在通過結界和預先設下的結點進行引導,光明正大的竊取着言峰教會之下的靈脈;而在梁公正這個『家賊』的裡應外合之下,原本的難度下降了不止一個等級,輕易的將巨量的魔力從支流之中引走了。

  看着起到固定靈脈作用的洗禮台,梁公正的手裡出現了一根沉重而扭曲的鐵棍,對着精緻而脆弱的洗禮台猛然砸下;於是在清脆的聲音中,言峰教會珍貴的魔術禮裝終於被全部破壞殆盡了。如果言峰璃正在泉下有知,恐怕會自己這個便宜兒子氣的吐血,再死上一次。

  「啊,好睏。」

  梁公正興緻缺缺的踢開有些絆腳的大理石碎片,再也不去管那些礙事的珍貴殘片了。

  前後不超過三分鍾,言峰教會的珍貴財産就被梁公正玩壞了。毫不心疼的梁公正慢悠悠的舉着蠟燭在地下室裡逛了一圈,發現沒有什麽新奇玩意之後才回到那一間臨時布置好供他工作的房間裡。

  在黑暗之中,傳來小女孩怯生生的聲音:「绮禮?你去做什麽了?」

  「哦,我去廁所了。」梁公正毫不顧風度的打着哈欠,全無自己僞裝目標的陰沉特點,反而問道:「怎麽?你也要去?出門右拐就是。」

  「不,我不去。」在燭光的照耀下,遠坂凜蜷縮在牆角,因爲沉睡而有些淩亂的身體上披着毯子,蜷縮在牆角。

  「那就乖乖去睡覺,晚上瞎鬧騰,白天睡懶覺得死小孩最討厭了。」梁公正沒有絲毫同情心的轉過身繼續看已經開始插播廣告的球賽。

  良久之後,他背後傳來遠坂凜猶豫的聲音:「绮禮,我發現了你的秘密,你會殺了我麽?」

  「哈?」梁公正打着哈欠,扭過頭懵懂的看着他,然後認真的點着頭:「唔,你再給我糾結這些破事,我就把你喂給『大猩猩』吃掉。」

  遠坂凜的身體抖了一下,向後挪了一分後小心的問道:「你不怕我把你僞裝的事情宣揚出去麽?」

  球賽已經開始了,梁公正不帶好氣的說道:「你再不睡覺,我就把你吊起來打屁股。」

  被嚇到的遠坂凜趴在床上,蜷縮成了一團,良久之後才發出了微弱的聲音:「我睡不着……」

  「出去找塊石頭,撞上兩下就睡着了,要是還睡不着,我也沒辦法了。」

  「要不,你講故事給我聽吧?」

  錯過進球關鍵時刻的梁公正扭頭怒視着遠坂凜,讓她有些恐懼的閉上了眼睛,良久之後才聽到電視機關掉的聲響,還有抑鬱的聲音:「好……聽好了!」

  「嗯。」

  「從前有個小屁孩,不乖乖睡覺……」

  「然後呢?」

  「她就被扔掉了。故事講完了,快給我安安靜靜的睡覺!」

  「哦……」凜有些委屈的將腦袋埋進了毯子裡面

  ……

  就在此方戰爭結束的時刻,在城市的另一邊,被固有結界拖入異界的間桐邸中,間桐雁夜小心翼翼的將櫻從蠕動的蟲池之中抱出。看着眼神空洞的女孩,他強忍着哭泣的衝動,哽咽的將她抱在懷裡。

  「雁夜叔叔……」眼神空洞的少女伸出手輕輕去觸碰他枯萎的右臉頰,想要說什麽。

  「櫻,我來救你了。」

  間桐雁夜終於說出在一年裡,心中重複了上萬次的話,早已經失去功能的淚腺裡流出了一絲絲鮮血。

  在少女背後的一隻手掌抓着灌滿鎮定劑的針管猛然刺入她的後頸,一推到底!

  擴散性極強的藥劑彌漫了女孩全身,滲入每一個細胞裡,強制性的讓櫻陷入沉睡——如果真如同沈峰所說的那樣,間桐髒硯還有潛入櫻身體中的能力,那麽做出這樣的準備是非常有必要的。

  良久之後,他緩緩的將女孩交給身後身上沾滿鮮血的沉默英靈,接過狂戰士從空間中取出的巨大鐵箱。

  吃力的撬開了鐵箱上面的縫隙,間桐雁夜用盡全力將裝滿鋁熱劑的鐵箱推進裝滿蟲子的魔力之池中,緊接着倒進好幾桶刺鼻的液體。

  鋁熱劑,汽油,還有各種高燃物品接連不斷的倒進了間桐家重要的魔力池之中,只差一根火柴,就會將這一切焚燒殆盡!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2:11
第二百三十三章胎藏結界

  「住手,雁夜!」一直以來都躲藏在自己房間裡,未曾露面的中年男人驚慌的闖進地下室中,看着自己的弟弟,聲音驚恐:「你在幹什麽!你會毀掉間桐家的!」

  「喲,鶴野兄長啊。」間桐雁夜扭過頭,看着自己這個一直充當着幫兇角色的哥哥,醜陋的臉上面露嘲諷:「這個時候,你不應該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簌簌發抖麽?毀掉間桐家?我殺掉我們所謂的『父親』的時候,你又在哪裡呢?」

  「這種充滿了腐朽和痛苦的地方,早就應該毀掉了!」他提高自己的聲音,向着如同倉鼠一般顫抖的兄長大聲的吼道:「現在,滾回你的房間去,否則就陪着間桐家一起毀滅在這裡吧!」

  「哈哈。」間桐雁夜看着倉皇逃離的兄長,露出了冷笑,從自己的懷裡翻出一隻打火機,擦燃火花之後,暗淡的光亮照亮了這一件充滿腐臭的地下室:

  「間桐髒硯,看看你留下的地方,也是如此的令人作嘔啊!」

  手中昂貴的打火機被他抛出,帶着燃燒的火苗墜入蟲池中的打火機引燃了倒進其中的燃油和鋁熱劑,無盡的蟲子在火焰之中掙扎着化爲焦炭,而這一口黑暗魔力池也在尚未發展起來起來的時候,被從徹底的摧毀掉了。

  十五分鍾之後,間桐雁夜抱着女孩走出籠罩在火焰中的華美宅院,曾經的間桐家徹底的覆滅了,現在、以後,都不會再出現了。

  他伸出手撥通了手機中僅存的電話,在等待忙音之後,通訊被接通了。

  「沈先生,您可以開始準備外科手術了,如果您能如約所說那樣將櫻身體裡的刻印蟲全都取出的話……」

  間桐雁夜停頓了一下,輕輕撫摸了一下櫻沉睡的臉頰,苦笑着:「那麽間桐雁夜這一條性命,請盡情的拿去使用吧。」

  ……

  當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冬木鎮旁邊的河岸已經在『油罐車爆炸』中變得滿目瘡痍,至於大部分冬木鎮居民信不信,反正他們沒看過現場。至於少部分目擊者,如果沒有被英靈當場清理掉的話,聖堂教會和魔術師會讓他們相信這只是一場普通事故而已。

  在戰局的最後時刻,吉爾伽美什的出場徹底打亂了夏初計劃的步調。付出了巨大代價的夏初終於憑借着令咒制止了最古之王接下來的動作,並且在淩柯通過魔道書尋找到自己之前成功的截斷了他的探索。

  和衛宮切嗣的戰鬥中哪怕是一瞬間的分神都足以緻命,缺乏援助的雨生龍之介被一發『起源彈』毀掉了自己的右手,險些葬命在賢者之石的殉爆中。幸虧賢者之石的力量在尚未激發的時候是相當穩定的能量源,否則他就死定了。

  而夏初也險些死在久宇舞彌的手裡,那個難得一見的冷美人動起手來可以說根本就沒有仁慈或者猶豫這些無關念頭。在最後的瞬間,子彈擦着夏初的腦袋穿過,而夏初也在反擊之中通過將文字賦予殺傷力的空咒刺穿了她的胸膛。

  總之,兩敗俱傷。

  面對着英雄王毫無理由的離去,征服王、騎士王還有魔法師之間的戰鬥有了燃起了徵兆。

  但是在禦主受到重創之後,淩柯感覺到自己的魔力已經開始緩慢流失了。雖然對愛麗斯菲爾的面孔充滿了醜惡的貪欲,但是他還是當機立斷的召喚了新的石獸來掩護自己撤退,最後消失無蹤。

  此刻的愛麗斯菲爾也出現了saber未曾預料到的症狀。

  作爲艾因茲貝倫家族的人造人,她不僅僅是這次聖杯的參戰者,也是『器的守護者』——管理並搬運爲聖杯降臨而準備的『器』,這就是愛麗斯菲爾的使命。

  容納失敗者靈魂,並且將其化爲聖杯的消耗品。作爲聖杯結構其中不可缺少的一份子,她已經可以被稱作爲一個小型的聖杯了。

  人和器兩種不同的特徵絕對不能夠出現在同一樣事物之上,而她踏入冬木鎮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潛移默化的變化;而作爲槍兵的英靈——迪盧木多的死去,也加劇了這一症狀的發生。

  也就是說,隨着英靈們接連不斷的死去,在接下來的聖杯之中,saber眼前的這位溫婉女子就會漸漸的化爲承載着奇蹟的萬能之釜——聖杯。

  而就在這短短的幾天裡,將是愛麗斯菲爾痛苦死去還有聖杯誕生的過程。

  愛麗斯菲爾早有了爲聖杯戰爭而死去的準備,但是她沒有想到,一切會來的這麽快。

  突如其來的眩暈和痛苦從身體的深處傳來,原本白皙的臉瞬間變得更加蒼白,異常的喘息讓騎士王的臉色變了。

  「愛麗……」他顧不上遠處的強敵,扶住了即將跌倒的愛麗斯菲爾:「這是怎麽回事?果然是魔術師的詭計麽?該死的……」

  「不,不需要擔心,這只是正常的蛻變而已。」愛麗斯菲爾強撐着,搖頭:「saber,這是我的命運。現在到了你要踏上自己命運的時刻了,去繼續戰鬥吧,這是英靈的宿命。」

  「哦?那位看起來很漂亮的女士,你把我看扁了呢。」雲端的征服王俯視着這一對參戰者搖頭:「身爲伊斯坎達爾的我,決不會模仿别人趁人之危的。saber,你先跟caster作一個了斷吧。之後我再跟caster或您,你們之中的勝者決鬥。」

  「既然不願意歸屬於我,那麽下次見面的時候,想必就是有一方必然失去生命的戰場了吧?」征服王大笑着揮動缰繩:「真期待啊!」

  魁梧的神牛腳踏着紫色的電光再次衝上了雲端,遠去了。

  這一夜,禦三家之一的間桐家徹底的毀滅了,在冬木鎮展開的英靈戰爭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不僅僅是英靈之間的戰鬥,三支小隊之間已經被主神下了隱秘的枷鎖,只能有一隻小隊能夠走出這個世界,不死不休的慘烈搏殺即將在兩名知情者之間誕生。

  也就是在這一夜,白朔在梁公正的幫助下,竊取了未遠川上的那一條靈脈,接入紅州宴歲館之下早已經製造好的基礎中。

  有了充足的魔力供應,白朔一夜之間用自己的血制作出一百七十枚節點,釘入紅州宴歲館之下的土地中,把結界的複雜程度擴大到他都未曾想像過的程度。

  如果結界真的能夠被盡數引發的話,其所能達到的純粹程度甚至超越了荒耶宗蓮的『奉納殿七十二層』中的異世界。

  白朔以自己所掌握的最強結界:『無間』爲基礎,通過穩定的能量源將複雜程度擴大了三倍。依托實物來進行建造的結界確實比憑空創造結界要輕鬆許多,最後的結果甚至超出了白朔的預料,雖然說不上是固有結界,但是卻毫不比其遜色。

  白朔一身所學,或多或少都是與佛門有所關聯的,盡管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剃度,以後也不打算剃,但是所掌握的力量已經超過了大部分世界中的所謂高僧了。

  當他停下手來的時候,看着腳下沒有任何異常的磚石,心中卻能描繪出一幅無數曼陀羅花紋所形成的神秘圖紋——六個複雜的同心圓嵌合在形態各異的曼陀羅圖紋中,仿佛演化出六道輪轉一般的景象。

  相比於佛門中傳說的,囊括了芸芸衆生,就連神佛都在其中的『金剛界曼陀羅』和『胎藏界曼陀羅』,眼前的這一副結界的構成也似乎有了其中的幾分神韻,但終究還只是神似而已。

  隨着白朔掌握的『轉輪六道』不斷發展,重重感悟交織在一次,仿佛淺薄的水霧緩緩的彙聚,最終即將達到質變的程度,但卻依舊沒有到真正化虛爲實,超越極限的程度。

  這種將變未變,如同混沌的母體中在孕育着胎兒一樣,玄妙和奇異之中,也讓白朔摸不着頭腦。

  既然撲捉到了所謂的『胎藏』之境,那麽白朔就姑且稱之爲:『胎藏結界』了

  不過,想要達到佛經中所說的包容六道衆生的那種境界,除非跨過六星級的門檻之後才有能可能觸及到,在此之前還是不要妄想那些東西比較好。

  「總算是完工了啊。」白朔靠在了牆上,接過了長孫武遞過來的煙,習慣性的點好了之後,才聽見身旁不滿的咳嗽聲。

  陳靜默的眼睛看着白朔手裡點燃的煙草,眼神不悅——她不喜歡吸煙男,而且白朔保證過要戒煙的。

  「好吧,我錯了。」白朔苦笑着聳肩,苦笑着將手中的煙頭碾滅,而身旁夾着煙的長孫武也有些無奈的跑到門的外面去慢性自殺了。

  看清楚左右沒人之後,陳靜默才有些滿意的背着手湊上來,看着他的臉點頭說道:「知錯就改才是好孩子。」

  「忙了一夜,不給獎勵一下麽?」白朔得寸進尺的湊進了她的臉,吹着她的耳垂:「老師,我需要獎勵。還有,今晚可以單獨輔導麽?」

  陳靜默有些羞澀的低下頭:「在任務世界裡……會不會?」

  白朔嗅着她的氣息,低聲回答:「大丈夫だ,問題ない!」

  下一瞬間,他感覺到腳跟被狠狠的跺了一下,陳靜默靈敏從他的懷裡跳開,扭過頭得意的笑着:「老師今晚叫了奧托莉亞一起看電影,白朔小朋友就陪着長孫一起守夜班吧~」

  「诶?對了,奧托莉亞呢?」她看着四周說道:「剛才不在麽?」

  「有人叫我麽?我在收拾行李。」手裡提着大包的奧托莉亞從後門中出現,臉色如常,仿佛只是剛剛到來。

  「不,沒什麽。」陳靜默過去幫忙將行軍背包裝進奧托莉亞的腕輪空間中:「這麽早就開始收拾東西了麽?」

  「恩,已經準備好了。」奧托莉亞轉身對着白朔說道:「隊長還記得上次所說的話吧?」

  陳靜默投來疑惑的目光,而白朔苦笑着點頭:「放心,我不會再扔下隊員去一個人亂闖了。」

  奧托莉亞點了點頭,正準備說什麽的時候,後門處傳長孫武按動車喇叭的聲音。

  「那麽,我隨時等候命令。」

  她匆匆的說道,然後轉身離開了。

  「放心吧,長孫一會送完你們,會回來跟我幫忙的。」白朔捏了捏陳靜默的肩膀:「如果有什麽意外的話,可就要靠你了。」

  「别騙我。」陳靜默威脅的舉起了自己的拳頭晃了一下:「否則……」

  她的指尖閃過了一絲魂威的電光,得意的笑了起來:「你懂的。」

  白朔想到某個方位遭到重擊的後果,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看着陳靜默一臉得意的離去,忍不住想要淚流滿面:

  「可惡啊,把原來溫柔可愛的靜默還給我……」

  大廳裡的大型座鍾發出清脆的聲音,他轉頭看向表盤,時針正指向8點鍾的時刻。

  「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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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日常』

  「愛麗,這樣真的沒問題麽?」

  saber跟在愛麗斯菲爾的背後,看着前方精神滿滿的銀髮女子:「不需要回艾因茲貝倫的别館中再休息一會麽?」

  「saber,我可沒有你所想像的那麽脆弱啊。」愛麗斯菲爾轉過頭,看着自己的保镖:「再說了,這麽難得的機會,昨天我還沒有把商業街全都逛完呢。」

  saber沒有放棄自己的堅持,說道:「僅僅是因爲這種小事,難道就要冒着被别的英靈發現的風險麽?再說了,愛麗你現在的狀態……」

  「我現在很好,不用擔心。」愛麗轉過頭在人流如織的街道上行走着,看着四周未曾見過的景色,興奮的說道:

  「況且,還有saebr你會保護我的,對不對?再說了,切嗣都沒有反對呢。這種事情,就不要擔心了。」

  前半句話讓英靈無言以對,而後半句話,卻讓saber燃起了一種無言的憤怒。

  讓妻子在代替自己進行戰爭,而自己躲藏在暗處;明明已經知曉愛麗斯菲爾的身體,卻不加以制止,這樣的男人,盡到了自己作爲丈夫的責任了麽!

  衛宮切嗣不會告訴他在昨夜的戰鬥中自己所遭受的傷勢,也不會向别人坦露自己内心之中的掙扎。

  自從踏入冬木鎮開始,他就需要面對自己的妻子終將死去的結局,自己所追求的正義正在緩緩殺死愛麗斯菲爾。

  這個就連自己都無法阻止自己的男人,只能一邊流着淚,一邊踏上那一條通向毀滅的道路

  他是最精準的正義執行者,沒有任何感情的天平和劊子手,在這一條道路上,注定容不下所謂的親情和摯愛。

  這就是衛宮切嗣,正義之傀儡,可憐、可悲,又可憎的男人。

  在深山町的街道上,劍之英靈靜靜的跟隨在愛麗斯菲爾的背後,默默的守衛着自己的搭檔。

  嗅着銀髮中飄散的味道,他的心神不由自主的墜落到最深的記憶裡,最甜蜜,也是最痛苦的往事中……

  無法忘記的那一張憎恨表情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格尼薇兒……」他的喉嚨裡發出了如同呻吟一般的呢喃。

  「王是沒有感情的麽?!」

  這是美艷到令人驚艷的皇后,在徹底的失望後對着自己的丈夫發出的冰冷質問。

  當時的他是如何回答的呢?

  他不記得了,可是王這種人,所背負的東西裡面,有臣民的期望、大臣們的志向、騎士們的效忠……可是唯獨沒有的,就是感情啊。

  不列顛之王是不能擁有感情的,所以,曾經深愛的女人最後視他如陌路;曾經如同手足兄弟的騎士變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敵;曾經的魔法師最後只能無奈的歎息;就連唯一的血親,他的侄兒都對自己拔出劍。

  格尼薇兒、蘭斯洛特、梅林、莫德雷德……

  恍惚的心神中不知道何時充滿了忿恨,讓他的手掌不知不覺得握住了劍柄。

  背後傳來的淩厲氣息讓愛麗斯菲爾扭過頭,詫異的看着自己魂不守舍的英靈,輕聲呼喚:「saber?」

  終於清醒過來的騎士王鬆開劍柄,充滿歉意的看着愛麗斯菲爾:「抱歉,剛才失禮了。」

  「剛才是?」愛麗斯菲爾擔憂的問。

  騎士王苦笑着彎腰:「不,只是偶爾的失神,請不要在意。」

  「我明白了。」愛麗斯菲爾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有些好奇的說道:「可以的話,我想聽聽saber的故事呢。雖然在史書上了解過,但是畢竟比不上親曆者的感悟啊。」

  saerb楞了一下之後說道:「只是野蠻的征服和殺戮而已,無需去關注。」

  愛麗斯菲爾停下來,扭過頭看着他:「僅僅是這樣麽?」

  僅僅是這樣麽?

  他愣住了,心中回想着這樣的疑問:自己的一生,僅僅是這樣麽?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抱歉,是我冒犯了呢。」愛麗斯菲爾看着他的樣子,充滿歉意的說道:「無需掛懷。」

  終於不用再去審視自己内心的騎士之王不知道爲什麽,鬆了一口氣,默默的跟隨在愛麗斯菲爾的背後。

  「如果saebr你不願意說的話,我不會過問了。」前方的愛麗斯菲爾發出聲音:「只是如果有一天,saber你願意告訴我你的故事的話,不論什麽時候都可以來找我。」

  saebr擡起頭看着前方銀髮女子的背影,感激的躬身說道:「謹遵您的命令,小姐。」

  愛麗斯菲爾笑了起來,搖頭說道:「這不是命令,是朋友之間的約定。」

  「約定……麽?」

  騎士王站在原地,默默的咀嚼着這兩個字中的含義,不知道爲何,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約定啊。」

  前方傳來了愛麗斯菲爾的呼喊:「saerb,你看那裡。」

  順着愛麗絲菲爾的手指,騎士王念出了那幾個字:「紅、州、宴、歲、館?」

  「是啊,想必是中國料理吧?」愛麗斯菲爾點頭:「這次正好是正午呢,要不要去嘗嘗?我請客。以前聽切嗣說過,真是期待呢。」

  看着面前充滿期望的表情,他身不由己的點頭:「不勝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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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有誰來告訴我一下,現在是什麽情況?」

  白朔站在前台,身上套着侍應生的制服,手中按着前台上作爲裝飾用的招財蛙。臨時被設爲樞紐的招財蛙被正位的放置着,對着門口;但是只要白朔的手掌逆轉,轉爲逆位的樞紐將啓動沉睡的胎藏結界。

  就像是它所象徵的那樣,破財是免不了的了,不過一旦真的動起手來,絕對不僅僅是破財那樣簡單。

  「侍應生?」愛麗斯菲爾手裡拿着餐單扭頭喊道:「有客人喲。」

  「只怕是惡客啊。」白朔捏了捏眉心,攔住了準備上前的侍應生,點頭說道:「去後廚忙就好了,這裡我來就行。」

  「喔,你可真是狡猾呢,那可是很罕見的美人啊。」

  那個侍應生拍着他的肩膀:「小心你女朋友發現你腳踏兩隻船來找麻煩。」

  「哈,那可不一定啊。」白朔手裡抓過對方手中的本子,說着他聽不懂的話:「我可是救你於水火之中呢。」

  他小心的收斂自己的氣息,面色平靜的站在愛麗斯菲爾的身邊:「客人,需要點什麽嗎?」

  「這個,這個,再來一個這個就好了。」愛麗斯菲爾指着餐單裡的菜名說道:「總覺得有點少。」

  「足夠就好了,浪費食物是大忌。」坐在桌子對面的英靈正色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請品嘗一下我們這裡的特色菜吧。」白朔面帶微笑,心裡卻開始泛壞水。

  既然是英靈就不要亂跑了嘛,既然你們給我添堵,我也小小的報複一下算了……

  「就是這個,紅州宴歲館特制的極品菜肴——麻婆豆腐,絕對會讓您享受到以前未曾嘗試過的味道的。」

  白朔一臉誠摯的指着餐單上標注的『特辣川菜-麻婆豆腐』說道。

  貌似在命運之夜裡騎士王是很能吃的啊,專門給言峰绮禮準備的『地獄熔岩烈焰麻婆豆腐』一定會讓你high上天的啊……

  那可是……地心烈焰也無法比擬的口感啊!

  白朔心裡想到曾經聞過的那個味道,嘴裡就跟燒焦了一樣想要冒煙,跟紅州宴歲館的麻婆豆腐比起來,什麽地獄拉面統統給我靠邊站啊!

  「恩,那就這個好了。」一無所知的愛麗斯菲爾踏入了白朔準備的小小陷阱之中,充滿好奇的點頭,反正作爲魔術師是不差錢的,嘗試一下又沒錯。

  「那麽,還需要什麽酒水麽?」白朔異常貼心的問道。

  「不需要了。」

  這一次是saber怕愛麗斯菲爾再好奇心發作,拒絕了白朔提議。

  「請稍等。」白朔收起了餐單說道,然後轉身離開,背後傳來了愛麗斯菲爾和saber的爭論。

  「诶,嘗一下嘛,清酒或者是黃酒、白酒之類的東西,我可是聽說過很多次了呢。」

  「不行,這才是中午,如果愛麗斯菲爾喝醉的話,接下來突然有别的從者來怎麽辦?」

  「就嘗一點點啦。」

  「不行。」

  「好過分……」

  傾聽着背後的談論,白朔突然發現,本屆的saber與其說是騎士王,不如說是不列顛之主更加準確呢。

  而且,和女性的saber比起來,性格和談吐上都有些微妙的不同啊。

  不過看起來暫時沒有什麽威脅的樣子,如果這麽一無所知的吃完離開倒也挺不錯,你好我好大家好。

  白朔好不容易架設起來的結界,可不是爲saber準備的啊。

  今天運氣也算是倒黴的了,居然能把saber和愛麗斯菲爾這一對本屆聖杯戰爭中能排入前三的組合招來。

  這該死的運氣,你還能更糟糕一點麽?

  腦中的想法尚未消失,背後的門口就傳來了讓他想要掀桌子的對話。

  「小master啊,這可是我上次晚上出來的時候發現的地方呢。很有特色的喲~要不是當時已經關門了的話,怎麽也要嘗一嘗的啊,不過現在也不晚呢。」

  白朔呆滯的轉過頭,看着身材魁梧的伊斯坎達爾拉着自己的master韋伯,大步的走進店裡。

  就算是白朔向來自詡涵養不錯,也忍不住想要罵娘了啊。

  狗日的!今兒個紅州宴歲館算是保不住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2:13
第二百三十五章三王之宴

  白朔僵硬的轉過身,從臉上擠出禮儀性的笑容。

  「歡迎光臨,需要點什麽嗎?」

  他如此說道。

  只是,現在該怎麽辦呢?

  征服王作爲希望隊的盟友,按理來說是聖杯戰爭之中不可多得的援助;就算是希望隊反過來作爲征服王的援助,也沒什麽可說的。

  如果作爲戰友的話,征服王不同於善變的吉爾伽美什和理念頑固的騎士王,可以說相當可靠。

  這樣的盟友最大的好處,就是結盟之後不需要擔心在接下來的戰爭中遭到反叛或者是陰謀。

  但是,一直在征服王那裡代表希望隊的長孫武卻不在此處;而因爲需要掩飾身份,長孫武也從來沒有提到過希望隊的存在,僅僅是大概的概括爲相當可靠的戰友而已。

  這個時候突然亮明身份拉着征服王一起動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一向以粗線條著稱的征服王在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當做設伏的陰謀者,順手聯合騎士王給白朔來一刀。

  換句話說,在征服王的盟友名單裡,白朔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何等的蛋疼啊……雖然考慮到長孫武在征服王那裡的好感度比較高,有過接觸,但是當時的白朔應該跟着一同去的。

  否則不會到現在還讓征服王誤以爲長孫武的身份才是參加聖杯戰爭的魔術師,原本可以誤導造成的這樣的誤會到了現在反而成了束縛手腳的枷鎖。

  萬幸的其他的隊員不在,白朔自認爲還能在兩方的圍攻之下保證自己不會在第一時間被王之軍勢和誓約勝利之劍變成一團渣渣;如果啓動了胎藏結界的話,能夠在反擊中殺死其中之一也不是不可能……

  不,不行!

  征服王還不知道白朔的身份,在他的眼中,自己只是一個侍應生而已,兩人從未見過面。

  白朔的身份是七個master之一,這個情報根本沒有外人知道,也就是說,可以利用……

  如果利用這個條件的話,說不定引導一下,能夠避免騎士王和征服王之間的戰鬥在紅州宴歲館爆發。

  怎麽說呢?作爲一個侍應生,老子壓力很大啊!

  實在不行就翻臉算逑了,反正先弄死saber那一組,伊斯坎達爾那裡在撐過第一輪之後亮明身份。最糟糕的後果無非是征服王不屑與和白朔這種『遮遮掩掩、隱藏身份的夜賊』結盟,同盟破裂而已。

  用一夜之間架設的胎藏結界作爲埋葬騎士之王的墳墓,換算下來還是蠻值得的。

  那麽,現在就要看自己的表現了……

  白朔調整自己有些紊亂的呼吸,走到門口的兩名『客人』的前方,擡頭看着魁梧得像是怪物一樣的征服王,禮儀性的微笑:

  「客人,需要點什麽麽?」

  「诶?真是體貼的侍從呢。怎麽樣?小master,這裡的服務果然很不錯呢。」

  伊斯坎達爾的手搭在韋伯的肩膀上,再配合上韋伯一臉不情願的表情,如果忽略了兩人身上完全不同的氣質,就像是一對鬧彆扭的兄弟。

  韋伯從伊斯坎達爾的胳膊下面掙扎的抱怨:「rider,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參加……」

  話說到一半之後,突然停頓下來。

  聖杯戰爭畢竟是隱秘進行的,將魔術作爲神秘隱藏在常人所看不到的地方,避免神秘被大多數人了解而失去作用,這是魔術師最基本的守則,也是韋伯比較謹慎的地方。只是現在看來,他的努力成了無用功。

  在韋伯的印象中沒有絲毫自覺得征服王向着四周看着,然後看到昨夜曾經遭逢過的敵人之一。

  「喲!saber,真巧啊!又見面了!」

  他伸出手向着一臉震驚的兩人打招呼。

  草!

  這是白朔的第一反應。

  他幾乎想把這貨扔到門外去了,你乖乖的跟老子進包間,咱亮明身份之後,好好吃頓飯,聯絡下感情不好麽!

  你非要捅馬蜂窩!而且還是最大的那個!

  「rider!」saber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愛麗斯菲爾護在身後:「如同盜賊一般跟隨在别人背後是征服王的作爲麽!」

  「别擔心,這是碰巧而已嘛!」伊斯坎達爾誠摯的說道,然後拍了拍白朔的肩膀:「辛苦了,小哥,我有朋友在這裡了,不需要招待了。」

  說完之後拉着仿佛見鬼一樣的韋伯走向saber的方向。

  saber踏前一步,手指虛劃出一條界線,凜然道:「在此止步,否則我不介意在光天化日之下進行聖杯戰爭!」

  「诶?不要這麽生分嘛,平日裡可以難得一見呢。」伊斯坎達爾絲毫不顧saber所散發出來的殺氣,拍着胸脯說道:「能夠在這裡見到不列顛之王怎麽也是幸事了,要一起飲酒麽?」

  在他的背後已經開始蓄勢待發的白朔鬆了一口氣,同時臉上有了抽搐的衝動。

  飲酒……

  既然征服王已經言明不會在這裡開戰,而且對像是比較理智一些的騎士王,那麽今天爆發衝突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飲酒?你是在開玩笑麽?征服王。」騎士王絲毫沒有放鬆警惕:「既然是敵人,就不要那裡惺惺作態。說吧,你究竟有什麽圖謀?!」

  「不要緊哦,saber,如果是征服王陛下的話,那麽他確實是想要和你一起飲酒呢。」在他背後的愛麗斯菲爾恢複了冷靜,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對着回首的saber笑道:「征服王的作爲,相比昨晚你也領略到了吧?」

  「再說,飲酒的話,我也很期待呢。」

  愛麗斯菲爾在最後露出了自己的小心思,如果能夠趁着這個機會嘗一下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她輕笑着:「saber,今天不動刀兵,但是對於征服王的挑釁,就用美酒來一決勝負吧。」

  「有趣,我接受。」

  得到了命令的騎士王緩緩的後退了一步,然後拉過一張椅子放在了桌子的對面,坐在了愛麗絲菲爾的身旁,態度不言自明,雖然對征服王的粗豪個性略有了解,但是他還是沒有放鬆警惕。

  「哦,真是了解我啊,夫人。」伊斯坎達爾拉着一臉不安和驚慌的韋伯坐在她們的對面稱贊道:「而且剛剛發現,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呢,如果是以前的話……」

  「無禮!」saber憤然打斷了他的話:「覬覦人之美色,這種如同惡犬一樣的貪婪,當真是一個王者應該具有的品質麽!」

  「哈哈,作爲征服王,難道不應該理所應當的將所有珍貴的東西納入自己的身旁麽?」伊斯坎達爾沒有絲毫的介意,反而端起桌子上的白朔送過來的茶杯說道:「如果說道王者的話,身爲征服王的我,還有作爲英倫之主的騎士王,還有昨天晚上的那個金燦燦的家夥,本屆的聖杯戰爭就已經有了三個王者了呢。」

  察覺到對方話裡意思的saber露出了有所領悟的申請:「怎麽,想要比出高下,成爲最強麽?」

  「正是,以『王』的名義進行真正的較量,不過這樣的話就不叫『聖杯戰爭』了,叫『聖杯問答』比較好吧……最終,騎士王和征服王中,究竟誰才能成爲『聖杯之王』呢?這種問題問酒杯再合適不過了。」

  伊斯坎達爾用鄭重的語氣發出了挑戰。

  「口胡!」

  站在不遠處前台的白朔的眼角都快爆掉了!

  這種超展開和即視感是怎麽回事?坑爹的主神不會真想在紅州宴歲館弄個三王之宴出來吧!

  如果是這種發展的話,那麽接下來出現的就是……

  就在伊斯坎達爾正準備叫侍應生上酒的時候,空氣中了充滿厭惡和傲慢的聲音。

  「玩笑到此爲止吧,不自量力,自稱爲王的雜種……」

  在紅州宴歲館的門口,緩緩的走進的是華貴的少女。

  與其說是少女,但是看她臉上的氣質,充滿了高傲和睥睨的眼神,稱之爲女王也不爲過吧?

  並沒有作爲英靈而出現,反而穿着常服,就算是如此也掩蓋不住令人震驚的高貴和威嚴。

  最古之王,英雄王……

  「吉爾伽美什……」

  白朔的喉嚨裡發出了自己都沒挺清楚的呻吟,渾身無力的趴在桌子上,就像是人生的負犬,徹底的敗給了沒有下限的主神。

  在他認爲不會再糟糕的時候征服王出現了,在他終於恢複鎮定的時候,又送上了一枚來自命運的大禮。

  傲慢的金色女王,吉爾伽美什登場。

  「诶,真是慢呐!金光。」征服王揮手說道。

  「archer!你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裡!」saber眯起了眼睛,面對着不遠處倨傲的女王,他深吸了一口氣,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伊斯坎達爾毫不在意的解釋道:「在街上碰到的,所以叫來一起喝酒了,沒有想到能夠碰到saber呢。」

  「收起你無謂的架勢吧,saber,你的那種模樣只能引我發笑。」吉爾伽美什並沒有在意對方傳來的惡意,而是看向了征服王:

  「還真虧你選了這麽個破地方擺宴,你也就這點品味吧。害我特意趕來,你怎麽謝罪?」

  「别這麽說嘛,要不要一起飲酒,哦,對了,剛才的那個小哥。」伊斯坎達爾看向白朔的方向:「快點上酒吧,將你們這裡最好的酒上過來,我可是要招待我的幾個朋友呢。」

  「不用了,這種地方也不會有什麽好酒,就不需要上那些泔湯一般的東西來引起我的憤怒了。」

  吉爾伽美什扭頭看向了白朔,隨手扔了一個塞滿鈔票的錢包過來,落入白朔手裡:「我包場了,讓那些無關的賤民不要來打攪我的酒宴。留一個人侍候,剩下的人全都滾出去。」

  略略的看了一眼,如果不是輪回士的話,白朔絕對會被錢包裡的那一沓鈔票刺的眼睛疼。不對,如果不是輪回士的話,他現在還是瞎子的來着……不管怎麽說,這就是最古之王的奢侈作風麽?不愧是擁有黃金律的英靈啊。

  幸好現在還沒有進入紅州宴歲館的繁忙時期,僅有的幾個客人在白朔分出了一沓鈔票之後被迅速的擺平了。兩分鍾之後,紅州宴歲館之外掛上了『今日包場』的牌子。

  於是,紅州宴歲館版本的三王之宴,正式開始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2:14
第二百三十六章saber的願望

  在略顯空曠的大廳中,幾個人占據了最中央的桌子,絲毫沒有顧忌留在前台的白朔,吉爾伽美什揮了揮手。

  於是在白皙纖細的手指揮舞之下,一尊鑲嵌着寶石美欲的黃金酒壇從半空之中緩緩浮現。

  「看看吧!這才是王之酒!」吉爾伽美什端起了自己禦用的華貴酒杯,承載着酒壇中無色而澄清的液體,一種誘人香味飄散了開來。

  「喔,喔。」伊斯坎達爾驚奇的發出感歎,然後抓過酒壇倒進自己和saber的酒杯裡:「就要先嘗嘗了。」

  當受到兩名英靈贊賞和驚奇之後,吉爾伽美什用理當如此的表情端起了酒杯,將酒液倒入自己的紅唇中,睥睨四周的說道:「當然,所謂的王,不論是劍,是酒,還是任何的東西,都需要是最好的!」

  「哦,在此之前,你不應該介紹一下自己的姓名麽?否則這些話更像是一個炫耀寶庫金錢卻沒有一個貴族頭銜的暴發戶在發洩不滿呢。」

  像是不滿於對方的炫耀言辭,saber皺着眉頭用一種不悅而尖刻的語氣說道。

  「哈,當真是狂犬的吠聲啊,既然你們這麽想要自取其辱,那麽就豎起耳朵聽好我的名諱。」

  吉爾伽美什也相當不客氣的回敬,繼而說道:「吾乃最古之王,英雄之王,一切寶藏的擁有者,吉爾伽美什。」

  她美艷的臉上有着言辭難以形容的鄙夷和倨傲:「在我的面前,像你這種淺薄而不自知的雜種,所謂的『王』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尖刻的言辭得到了相同的回敬,saber沒有去理會愛麗絲菲爾和韋伯驚奇的呼聲,而是露出了充滿好奇的神色:「那麽,請跟我們講述一下吧,你是如何壓榨自己的人民來滿足你暴虐的欲望,是如何用平民的血液去澆灌你那種醜惡野心的吧。」

  「哈?身爲王者,這不是理所應當的麽?爲王者高高在上,那些連名字都不需要有的人乖乖的奉獻出自己的所有,這不是理所當然的麽?暴虐?野心?身爲王者,就連這兩樣東西都沒有,如何自稱爲王!」

  吉爾伽美什沒有動怒,而是露出了鄙夷的神色:「saber啊,我越發的了解你的淺薄了呢。」

  她用自己如同白玉一般的胳膊舉起了華貴的酒杯,眯起眼睛說道:

  「爲王者理當擁有一切,蒼天覆蓋之下皆應向王者沉浮,就連天空之上那些醜惡的神祗也不過是不值得一顧的爬蟲!」

  saber看着自己杯中的美酒,頭也不擡的輕笑:「何等的狂妄與醜惡的摸樣啊……」

  「哦?連酒都不懂的家夥,又有什麽資格作爲王?」

  吉爾伽美什冷笑。

  「夠了,你們兩個真無聊。」飲盡杯中的酒液之後,征服王再次舀出一勺酒液倒入杯中,擡頭看着針鋒相對的兩者:「你們偏題偏的太厲害了吧?既然題目是『聖杯戰爭』,那麽作爲王者,archer啊,你以王者的身份說服我們將聖杯奉給你如何?」

  「聖杯,本來就是我的東西啊。」吉爾伽美什淺酌着美酒,傲慢的笑着:「只是從我的寶庫中遺失出去的東西而已,比那種東西高貴的寶物我也有千千萬萬。」

  「哦?那麽將聖杯讓給我們如何?」伊斯坎達爾笑道。

  「哈?既然是本王的東西,爲什麽要讓給你們?」吉爾伽美什端起酒杯,對着伊斯坎達爾說道:「想要得到聖杯的話,向我臣服吧,說不定能夠得到比聖杯更加珍貴的東西呢。」

  「就這麽的將聖杯劃爲自己囊中之物麽?吉爾伽美什。」saber冷笑:「當真狂妄的可愛啊。」

  「最古之王的寶藏數量不是你能理解的。」吉爾伽美什淡淡的回答道:「我的財産的總量甚至超越了我自己的認知範圍,但只要那是『寶物』,那它就肯定屬於我,這很清楚。」

  「又是跟caster那樣神智不清醒的英靈麽?」saber一反常態的嗤笑:

  「狂妄而自大的暴君,傾國之力滿足自己征服欲望的昏君,聖杯啊,居然能讓我與他們飲酒,當真奇妙。」

  「這有什麽不對麽?」伊斯坎達爾詫異的看着saber:「作爲王者,就要有比誰都強烈的欲望才能夠領導人民啊。」

  「明明承認聖杯是别人的東西,也會毫不猶豫的去掠奪麽?」

  「對,『征服』和『侵略』才是吾之信條。」伊斯坎達爾滿飲杯中之酒:「要不然,又怎麽叫做征服王?要不然怎麽獲得肉體,去征服這個世界?」

  「當真是妄想。」saber搖頭,繼續飲酒。

  吉爾伽美什輕笑着說出散發着殺機的語言:「決定了,我會親手殺掉你的,rider。」

  「哦?真是期待啊!」伊斯坎達爾毫不在意的大笑,轉頭對着saber說道:「我說saber,你也說說的願望吧。」

  沉默飲酒的騎士之王聞言擡起頭,看着四周的面孔,最後扭頭對着愛麗斯菲爾,用一種像是飲醉了一般的恍惚神態說道:「愛麗,我記得你想聽我說自己的事情的。」

  「是的,saber,我會用心去聆聽的。」愛麗斯菲爾端着酒杯,白皙而美麗的臉被酒氣熏得有些微紅。

  亞瑟王聞到香甜而美好的氣味,眼前的容顔讓他有些恍惚,他高舉着酒杯大笑:「聽好了,這可是騎士之王的生平,可是難得的故事啊!」

  有些失態的,往日嚴於律己的騎士此刻顯露出了頹唐和狂放的態度,露出充滿複雜情感的笑着,堕入了往日的記憶深處。

  在那裡,他重新變成不列顛之主,亞瑟王。

  「我乃彭德拉根之子,天授君權的帝王,宿命中拔出石中劍的王者……」

  他像是瘋狂的酒徒一樣端起酒杯高聲的說道:「我帶領圓桌騎士團統一了英倫的土地,我通過十二次戰役擊退了自北面來的薩克遜入侵,人人都稱頌我是賢明的無雙之主。」

  「格尼薇兒是我的王后、十二名忠誠的騎士陪伴在我的身邊、魔法師梅林向我效忠、湖之精靈送我勝利之劍。哈,人人遇我皆稱頌『英偉的君王,光明之主喲……」

  「我建立了多美好的時代,你們不懂。」

  他像是喝醉了,向着另外的兩名聽衆搖動着自己的手指,全然忘記了這裡是生死相搏的聖杯戰爭。

  伊斯坎達爾和吉爾伽美什並沒有因爲他的不敬而動怒,而是被語言中的故事所吸引。

  他看着手裡已經沒有美酒的酒杯了,於是毫不可惜的扔掉,就像是不遵守禮節的狂妄之徒:「你們且記好了,下面的才是我亞瑟王的故事啊!」

  「在我的妻子眼中,我是沒有感情的石人;在騎士的眼中,我漸漸的偏離了他們期望的軌道;背負着所有人的期望,卻身不由己的被拽上那一條看起來光芒萬丈的道路!石之劍因我而斷裂、梅林見證我的終結、我的皇后棄我而去、我的騎士將我背叛、我的侄兒覬覦那張帶給我所有不幸的王位……」

  他自己抓過酒壇和另外的杯子,斟滿之後飲盡,發出嘲諷的笑聲:「這就是我亞瑟王的一生啊。」

  「吾之一生啊!」他頹然的倒在了自己的位子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淩厲氣息。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騎士之王,一無所有的英倫之主。

  啪、啪、啪……

  最開始是輕笑,到最後是毫不掩飾的大笑。

  坐在位子對面的女王愉悅的笑着,到最後已經喘不過起來,眯起眼睛看着毫不在意的亞瑟王,拍動雙手鼓掌:「真是,真是絕妙的故事啊!讓我如此愉悅的人,騎士王喲,你是第一個……」

  認真的看着他,吉爾伽美什用白欲一般的手腕撐着下颌,用欣賞着美好事物的眼光看着他。

  「又在醞釀什麽惡毒言辭麽?吉爾伽美什。」saber擡起眼睛看着他:「從别人的痛苦中,你得到了何等的愉悅呢?」

  「不,不!」吉爾伽美什搖動着手指,紅唇請啓:「向我臣服吧,騎士王,我將賜予你我後宮中最得寵信的位置。」

  「真是絕望而美麗的藝術品啊,你將是最古之王最美麗的收藏。」

  「你不但是瘋子,還是傻子,可惜了這張絕美的臉。」亞瑟王冷笑着擡頭:「我又有什麽理由捨棄我的榮耀,去討取你的歡心?」

  「吉爾伽美什,想讓我臣服的話,你還不夠。」

  沉默飲酒的伊斯坎達爾突然擡起頭,發出了疑問:「那麽,騎士王,你的願望究竟是什麽呢?」

  「願望?」saber搖着頭:「這種東西,我想不明白。」

  「不……」saber否決了自己剛才的話,深吸着杯中的酒香:「是我想要的太多了啊……」

  伊斯坎達爾愣在原地,低下頭肩膀抖動起來,像是暴怒一樣,手中抓着的杯子也出現一道道裂紋。

  直到最後,他才發出充滿愉悅和驚奇的笑聲,幾乎撕裂人的耳膜。

  在瘋狂的笑聲之中,他擡起頭,憋紅臉了,用一種感歎的語氣發出聲音:「哈哈,saber,你真的是……真的是……」

  他遏制住自己發狂一樣的笑聲,看着騎士之王,眼神銳利:「你真的是,天生應該當暴君的料子啊!」

  吉爾伽美什也大笑着拍起手,充滿了傲慢的說道:「雖然非常厭惡那些不自量力,自稱爲王的雜種,但是saber啊。……」

  她壓低聲音,猩紅而魅惑的眼神湊近saber,用指頭勾起了他的臉:「你真的是充滿暴君的潛質呢!」

  saber的眉毛跳了一下,堅定而緩慢的將吉爾伽美什的手指推開,帶着迷醉的笑容看着杯中美酒的倒影。

  「哦?暴君麽?」他再次飲盡杯中美酒,冷笑:

  「成爲暴君就可以讓格尼薇兒留在我的身邊麽?成爲暴君就能夠讓我挽回所失去的一切麽?暴君!?那僅僅是釋放心中邪欲的藉口而已!」

  「睜大你們的眼睛看清楚!」

  saber豎起手指點在自己的心口上:「坐在你們前面的,可是騎士之王!」

  縱然頹廢,縱然絕望,縱然一無所有,也不會向近在咫尺的邪道伸手。

  此乃不列顛之主,騎士王之道。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2:15
第二百三十七章白朔的危機,身份暴露!

  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是什麽呢?

  突然跑過三個英靈來在你家開三王之宴?

  不,不……那只是先決條件而已。

  最糟糕的事情是,你已經快要把這三個不請自來的惡客搞掂的時候,突然有人……

  「我回來啦!」

  長孫武叼着煙從門口走進來,看到對面的白朔:

  「诶?隊長,你的臉色好難看呢?出什麽事情了?」

  白朔低下頭,伸出手捂臉,搖頭呢喃:「沒什麽,只是快被玩壞掉了而已……」

  伊斯坎達爾看到門口的長孫武,伸出手說道:「長孫小哥!?要不要來喝酒啊!」

  「雜種,滾出去。」吉爾伽美什端着酒杯,就連眼睛都沒向這裡看一眼。

  首先是深呼吸,然後長孫武一臉無辜的說道:「不好意思,我進錯門了,打擾了。」

  然後果斷的向着門口走去。

  「不用了。」在他的背後,白朔用絲巾擦着手裡的玻璃杯子搖頭:

  「這個時候再進行掩飾也只是可笑的僞裝而已,作爲征服王的盟友,如果不能表現出向匹配的氣度,恐怕只會惹人嘲笑吧?」

  「哦,那位侍應生小哥也不是一般人啊,要來喝酒麽?」

  伊斯坎達爾毫不在意的聳肩說道:「長孫小哥可是代表本屆assassin和我結盟的人……」

  原本氣氛詭異的大廳之中突然泛起了一陣若有若無的殺氣,所有人的眼神彙聚在長孫武身上,帶着審視、好奇、敵意、怒容……

  嘭……

  清脆的聲音從前台的桌面上發出。

  白朔將手裡的玻璃杯放下,然後緩緩的走到了長孫武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抱歉呐,我貌似搞砸了?」長孫武有些歉疚的低聲說道。

  「都已經到了自己家門口了,再走出去。希望隊何時變成這樣的喪家犬了?」

  「這裡交給我就好,樞紐就交給你了。」

  白朔和他擦身而過,將整個胎藏結界的控制樞紐交給長孫武去控制;而他自己則拖着一條長椅,大喇喇的坐在大喇喇那一張圓桌的旁邊,拉開了脖子前面的領結,向着征服王伸出大喇喇手掌:

  「伊斯坎達爾先生,第一次見面,你好。」

  他的手腕上顯露出了三枚同心圓的令咒,帶着無所畏懼的笑容,白朔宣告了自己的身份:「我乃是本屆assassin的禦主,也是長孫武的上司,叫我白朔就好了。」

  伊斯坎達爾在聽完的瞬間露出了詫異的表情,很久之後才爆發出一陣贊歎的笑聲,拍擊着自己的雙手,指着白朔大笑:「看見了沒有!這才是絕好的刺客啊!最妙的隱藏在所有人的周圍!太奇妙了!太奇妙了啊!」

  一柄冰冷的長劍從吉爾伽美什的背後浮現,帶着利刃的寒光向着近在咫尺的白朔電射而去。

  絕美的紅瞳之中閃着傲慢的殺機:「滾開,雜種,誰允許你坐在我的前面的!」

  一瞬間,長孫武的呼吸停頓了,在他的手下,碧玉一般的招財蛙即將逆轉.。就在這一時刻,他看到白朔眼角遞過來的眼神。

  仿佛像是在笑的眼神讓他的手掌停頓,靜靜的等待着結果的出現。

  被英雄王吉爾伽美什收藏在寶庫之中的利刃無不在歷史上有過赫赫的聲名、驕人的戰績,甚至屠龍弑神的兵刃也爲數不少。

  奇行的長劍並不拘泥於通常劍器的樣式,僅僅是時光在上面留下的深厚底蘊就讓人忍不住發自内心的贊歎,精美的像是藝術品……

  但是在白朔的手中,卻脆弱的像是一件瓷器。

  即將釘穿白朔頭顱的長劍被兩根手指夾住,然後就如同被巨石鎮壓了一般,再也不能前進一寸。

  隨着白朔的意志,奔湧的光流融入右手結界之下的白玉指骨之中,緊接着匪夷所思的巨力從五指之間發出。在收攏的手掌之下,長劍緩緩的扭曲、碎裂,最後變成崩飛的鐵片向着四周飛濺,其中一片正釘在桌子的上面。

  在白朔背後的陰影中,一團黏稠的黑暗緩緩爬起,具有人類的輪廓之後,背後不正常的懸掛着一件黑色的長條重物,就像是背負着什麽輪廓模糊的長匣。

  於此刻現身的英靈:刺客擡起了自己的頭顱,在上面,一張慘白的面具正在呆滯的獰笑。

  梁公正暫時凝聚出的幾個分身之一,德州電鋸殺人狂,參上!

  「喔,真是驚人的武藝啊……」

  伊斯坎達爾沒有吝啬自己的贊賞,拍着手對着吉爾伽美什說道:「王者的盛宴,正好缺少幾個觀衆呢,不如就讓他們來品評一下如何?」

  「區區雜種,怎麽會懂得王者之道?」吉爾伽美什不屑的擡起頭看着白朔背後的刺客,紅瞳之中充滿了憤怒:「而且,這個該死的爬蟲,可是讓我相當火大啊……」

  最華貴的最古之王,居然被一個只會藏在暗處發抖的刺客污染了自己的威嚴,不可饒恕……

  「此乃是證明自身王道的酒宴。」伊斯坎達爾扔了一個杯子給白朔,說道:「如果沒有觀衆的話,就太過無聊了啊!」

  「王者的聲音,應該讓所有的人都聽入耳中,哪怕是仇敵,也要讓他領會到你的風範才行。」

  伊斯坎達爾端起酒杯,對着白朔說道:「不要客氣,絕好的聽衆喲,乾杯。」

  白朔背後的刺客英靈緩緩的消失在原地,而白朔也『狂妄』的端起酒杯,與征服王對飲。

  「這可是最後的疑問,王之道,是否孤高!?」

  隨着伊斯坎達爾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三王之宴正式接近了尾聲。

  吉爾伽美什冷笑着,沉默飲酒,作爲最古之王,沒有人會比其更加的傲慢,也沒有人會比他站得更高。

  高踞在寶座之上俯瞰所有的平民,除了恩奇都之外,再也沒有人有資格與他一起分享黎民的膜拜。

  伊斯坎達爾扭頭看着saber:「那麽,騎士王,暴君或者是賢明之主,你的回答呢?」

  「孤高?爲王之道僅僅是在於那種單調的標準麽?」

  騎士王反問:「我曾經與十二名情同手足的騎士在圓桌之前一起治理國家,所有人的身份平等,沒有高低貴賤;但我也曾冰冷無情,在寶座上俯瞰所有人的贊頌或者是咒罵,孤高這種東西,能夠用來形容王麽?。」

  「不行啊!這不等於什麽都沒說嘛!」征服王倒完了酒壇之中的最後美酒,一飲而盡,大聲的說道:「讓我來告訴你們吧!真正的王者……」

  嘭!

  就在征服王張開嘴唇的同時,尖嘯之聲驟然響起,距離所有人最靠近的一扇窗戶驟然破碎了。

  時間跳躍回一秒鍾之前,在紅州宴歲館之外的高樓上,一間空白的房間中,面色冷峻的男人抱着黑色的槍械,站在窗口前。

  在他的背後是被打暈的房屋主人,在他的腳邊是一個被打開的棕色長匣,裡面的機械已經被全部取出,拼裝成一支黑色的槍械。

  衛宮切嗣深吸了一口氣,將眼睛湊到瞄準鏡的前方,視線略過餐廳中的妻子還有saber,最後,固定在了唯一孱弱的人類身上。

  毫不猶豫的,他叩動了扳機。

  巨響之中,一顆12.7x99mm的大口徑子彈從黑色的槍口之中噴出,貫穿了冰冷的都市叢林,最後擊碎堅硬的玻璃,微妙的偏轉了一個早已在計算中的角度。

  那一刻,韋伯的眼睛似乎能夠看到死神降臨。

  征服王的剛泛起憤怒的表情,其他人的面色懵懂,尚未反應過來。

  從鞘中拔出的寶劍橫揮,卻來不及斬開已經脫離軌蹟的子彈,一寸一寸的,子彈在接近韋伯的頭顱。

  最後,陌生的手背出現在韋伯的眼前,那一隻右手的手掌刺穿了空氣之後阻攔在韋伯的眼前,五指張開,任由子彈一寸寸的刺入掌心的皮膚之中。

  在放慢的時光裡,一切聲音都變得模糊而混沌,但是子彈的呼嘯卻依然帶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力量。即便是如此,在悶響中,那一隻手掌也未曾後退一步。

  在白朔的掌心,一個小型的結界一閃而逝——在巨大的胎藏結界之中,任何進入了紅州宴歲館的事物都要經過白朔的允許,哪怕是一枚小小的子彈。

  無數的亂流和細微的力量將巨大的動能完全的消磨殆盡,最後,火熱的彈頭落入白朔的手掌,發出了一陣輕響。

  在所有人驚詫的眼神之後,白朔握緊的手掌緩緩的移到自己的酒杯之前,然後鬆開手掌。

  沉重的彈頭帶着極高的溫度落入殘酒之中,令大量的酒精蒸發,那一顆沉入杯地的彈頭,險些將美酒點燃。

  他面色淡定的一腳踹翻了韋伯的椅子,然後將他的腦袋按在桌子下面:「被殺者要有被殺者的自覺,不要待在哪裡等死,藏好。」

  說完之後,他歪着頭,眼神遵循着子彈的痕蹟,洞穿了漫長的空間之後,卻只看到沒有任何人的窗戶。

  果然,就像是他猜想的那樣,已經逃走了。

  衛宮切嗣啊……

  他的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我又怎麽能讓你輕易的將韋伯殺掉呢?

  暴亂的魔力從伊斯坎達爾的身上散發了出來,天空之中出現席卷的黑色烏雲,一絲一絲的電光從陰雲之中出現。

  憤怒的征服王開始召喚自己的寶具『神威車輪』了。

  白朔歎了一口氣,轉頭安撫着征服王:「襲擊者已經逃離了原位,此刻憤怒也於事無補。我的建議是,請不要在大庭廣衆之下進行聖杯戰爭,否則可能會引起很糟糕的後果。」

  眼角的窗外,一個人影一閃而逝,僞裝之後的久宇舞彌充當了觀察者的角色,在發現沒有得到相當戰果的時候,就果斷從紛亂的人群之中離開了。

  白朔無聲的冷笑,這麽讓你離開的話,那就太不把梁公正當做一回事了吧?

  在她的背後,刺客化爲一團黏稠的黑影,隱秘的追蹤着自己的獵物。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2:16
第二百三十八章王者之宴的尾聲,白朔的狂言

  「原來如此啊……」

  當搞清楚現實的之後,伊斯坎達爾身上的魔力平息了下去,可是白朔能夠感覺到被他隱藏起來的憤怒:「敵人也是這麽想的麽?被打擊之後居然無法還擊,當真是可怕的敵人呢。」

  他將自己的master從地上扶起來,拍了拍韋伯的腦袋:「沒事吧,小master,剛才可真是險呢。」

  接下來是順理成章的忽視了韋伯的恐懼和抱怨。

  「哦,真是有意思的雜種呢,居然敢打斷王者之宴?」吉爾伽美什放下手中的酒杯:「看來宴會要結束了呢,真是可惜,居然被那種雜種打亂了王者的彙聚。」

  自始至終,騎士之王都未曾表露出任何的看法,只是眼神比伊斯坎達爾更加憤怒,也更加的内斂。

  他比誰都清楚這一顆子彈來自於何處,也比誰都憤怒!

  那個該死的家夥!居然連自己的妻子,也不能讓他猶豫片刻麽!如果敗露的話,就等於這麽將自己的妻子給仍在強敵的包圍之中……

  衛宮……切嗣!

  「那麽,我們也應該離開了。」愛麗斯菲爾面色淡定的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彎腰行禮說道:「今天真是不虛此行呢,王者之酒宴真是令人贊歎……」

  她扭頭對着沉思的saber說道:「saber,走吧。」

  「請稍微等一下。」她的背後,傳來了白朔的聲音。

  她的肩膀隱秘的抖了一下之後,轉過頭看向了白朔:「請問assassin的禦主,還有什麽事情麽?」

  白朔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強自鎮定的愛麗斯菲爾,搖着頭說道:「唔,王者之宴結束了,難道三位不想要聽聽觀衆的意見麽?」

  「哦?雜種想要發表看法麽?」吉爾伽美什轉過頭,用精緻的紅眸看着他,帶着嘲諷的表情說道:「有趣,我準許你發表你的看法。」

  「差點忘了啊。」伊斯坎達爾扭頭看向了白朔:「作爲聽衆之一,有什麽高見麽?」

  就連專心沉思的saber也轉過頭看着白朔:「願聞其詳。」

  「呵呵。」

  白朔笑了笑,端起自己杯中的半杯殘酒,浸泡着灼熱彈頭的酒液還在散發着溫熱的水霧,一陣迷人的酒香所散發了出來。

  站在座子旁邊,他看着杯中子彈和水面的倒影,說道:「從一開始的願望,到後來王者之道,再到後來的孤高之論,真的是很有意思。

  凝聚千萬人的意志作爲征服的力量;高踞在寶座上享受榮耀,背負世界的孤高之主;或者以人民意志爲決心動力的騎士之王。」

  他看着三雙審視的眼睛,搖頭歎息着:「無從有高下之分,也沒有任何的優劣之别。但是,我作爲一個平民百姓啊,只有自己的想法要說。」

  saber點頭說道:「平民之語,理當納入王者耳中。」

  「偶爾聽一聽雜種的意見,也不錯,我想要看看裡面究竟有多少滑稽而淺薄的想法。」

  這個是吉爾伽美什。

  「哈哈,彙聚所有人的信念才是征服王的道路。」

  最後的是伊斯坎達爾。

  「我覺得啊。」白朔端起酒杯,擡頭看着其中飄散的水煙:「人的頭上,是不需要王這種東西作爲主宰的!」

  「不論是優秀的領導,還是傲慢的暴君,甚至是彙聚所有人信念的領袖……都不需要。」白朔斷然而毫無畏懼的說道:「人的心靈、人的命運、人的生命,隻應該人自己掌握,而不是去填補暴君的野心或者是别人的期待。」

  毫不顧忌三雙不同的眼神,還有來自於吉爾伽美什眼中的殺意,白朔端起酒杯,飲盡杯中的殘酒,然後猛然放在了桌子上面,在所有人的眼神之中,失去熱量的子彈和杯口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不需要别人來主宰控制……」白朔鬆開了杯子,狂妄而鎮定的看着所有人:「能主宰自己的,只需要有自己。」

  「完了,完了……」長孫武自言自語,按動着腰間的通訊器:「爲了拖延時間,隊長已經開始吸引仇恨了,梁公正你倒是快點啊!」

  「哦?否定王者的存在,有意思。」

  伊斯坎達爾露出了充滿驚詫的表情,:「雖然無法認同,但是這種不被主宰的意志,真是令人贊賞呢!」

  「走吧,愛麗。」騎士之王轉過頭,對着愛麗斯菲爾說道。

  驚詫於saber的淡然,愛麗斯菲爾轉過身準備離開。

  看出了愛麗斯菲爾的疑惑,騎士王搖頭說道:「如果當時有人有這種覺悟的話,未必不是好事,王者這種事情,被否定也並非第一次。他已經成功把某人惹火了啊,雖然因爲騎士之尊嚴無法在此刻對其拔劍,但是也因爲聖杯戰爭的鐵則,也不需要去爲他阻擋那些因爲狂言而惹來的怒火。」

  就在他們的背後,最古之王的身上散發出了驚人的魔力波動。

  「第一次……第一次,有人讓我如此憤怒啊……」

  吉爾伽美什的金色長髮飄動,雙瞳血紅,美麗的臉上充滿了狂怒的色彩:「如此狂妄的話語,我承認你以自己的狂妄有了脫離『雜種』這種稱呼的資格。作爲王者,我賜你死亡!」

  如同群星一般的輝煌光芒從他的背後緩緩浮現,無盡的寶具已經瞄準白朔的身體。

  下一瞬間,他將死於最古之王的怒火中。

  白朔的腳步輕移,站定在胎藏結界最中央的曼陀羅圖紋之上,束手看着『巴比倫寶庫』中的無數兵刃。

  最古之王的寶具齊射麽?

  白朔臉上露出了笑容,雖然不是故意招惹來的,不過也是難得的機會啊——胎藏結界的力量,究竟能達到何種的程度呢……

  正在紅州宴歲館的門口,黑色的身影無聲的阻擋在騎士王的前方。

  面色冷峻的言峰绮禮從門口緩緩的走進來,看向最古之王。

  在他的右臂上右手的部分已經缺失,正符合傳聞——他的英靈『assassin』被人奪走的消息。

  「我以本屆聖杯戰爭監督者的名義……」

  名爲『言峰绮禮』的男人如此說道:「動用非常時期的監督權利,暫時地變更聖杯戰爭的規則!」

  「現在宣布,所有人的爭鬥,都統統停止!」

  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彙聚在他的身上,在這種場合突如其來的出現,這個失去資格的監督者……

  究竟想要幹什麽呢?

  「白先生……」言峰绮禮的眼神遊弋,鎖定在白朔的身上。

  「喲,你的胳膊好了。」白朔向着他比劃出了一個『剁』的姿勢:「我還說你要多休養幾天呢?」

  『言峰绮禮』周圍的陰鬱氣息突然凝結了起來,像是陷入暴怒之中。

  「怎麽,想要動用監督者的特權,公報私仇麽?」白朔眼睛瞥了一眼吉爾伽美什:「現在的情況,豈不是隨了你的意?」

  所有人的眼神都微妙了起來,看來傳聞裡,有人砍掉了言峰绮禮的手,搶走參戰資格的事情,是真的存在的。

  「既然失去了參戰資格,作爲『監督者』而存在於聖杯戰爭中,那麽我就會摒棄一切個人恩怨。」『言峰绮禮』煞有其事的說道,就像是跟真的一樣。

  沒錯,靠着從言峰绮禮的屍體上拔下來的皮膚,梁公正專門分出一個最弱的分身來,頂着别人的臉,利用assassin階職特有的『氣息割斷』站立在所有人的面前。

  說實話,除了沒心沒肺的梁公正之外,白朔和長孫武這個時候正在悄悄的捏冷汗。

  而曾經對遠坂時臣的屍體許諾有機會爲他複仇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此刻仿佛陷入了沉思,通過魔術回路,他正在跟自身的master進行着交流,眼中露出森冷的笑意和不屑,似乎並不在意對方所說的話。

  『言峰绮禮』轉身對着在場的所有人說道:「剛剛收到消息,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能夠達成各位心願的『聖杯戰爭』此刻正在面臨着巨大的危機。」

  他的臉上充滿嚴肅的說道,沒有任何的虛僞或者是恐慌,直視着所有人的眼睛。

  「喂喂,你怎麽裝得,跟真的一樣……」

  在所有人的背後,長孫武正在通過簡訊跟梁公正進行交流。

  「臨時分出一個分身,然後切斷和自己的聯繫,只留下必要的情報還有自己是『言峰绮禮』的意識……他現在就連自己是我的分身都不知道,就是這樣。」

  傳回來的簡訊讓長孫武目瞪口呆的看着人群前面的言峰绮禮。

  連自己都能騙?梁公正你真能扯……

  「那你準備怎麽收尾?」

  「簡單,讓隊長再殺一次就行了,記得把貼在他胳膊上的令咒收回來……」

  「在諸位參戰者的行列之中,出現了一位背叛者。」『言峰绮禮』繼續向下說道:「他不顧聖杯的大義,將聖杯賦予他們的力量滿足於自己的私欲。」

  「正在前天,在穗群原學園之中,caster違反聖杯戰爭『隱秘』的規定,屠殺了六百多名的學生,進行異端獻祭!

  經過教會的商定之後,將其定爲聖杯戰爭的公敵。」

  『言峰绮禮』說着挽起了袖管。

  在留在意識中的強烈暗示之下,他僅僅之挽起了三分之一,在斷裂的手臂組織上面,殘缺的手臂被繃帶包裹了起來。不顧其中滲出的鮮血,言峰绮禮拉開繃帶的遮掩,露出了其中的一片猩紅『刺青』……

  不,那是通過臨時的肌肉抑制而出現在他身上的令咒。

  按照預留在腦中的潛意識影響之下,他說出了原本是自己父親的台詞:

  「這些,就是在過去的聖杯戰爭中回收回來,托付給作爲這次聖杯戰爭監督者的我的東西。還沒有進行決戰便失去servant的master們的遺産——他們還沒有使用完的令咒。」

  「一共十六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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