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冒險] 鋼鐵王座 作者:風月先生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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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6-15 22:16:2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9 1682247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17
第一百七十九章你是我的MASTER麽?

  就在白朔提問的同時,梁公正模樣開始緩緩的改變了,原本有些呆滯的面容上被慘白色的面具所覆蓋,而原本有些矮小的身體在莫名的力量之下緩緩的拔高,發出了噼啪的清脆聲音,瘦弱的四肢之上覆蓋上了一層結實的肌肉,而套在他身上寬寬鬆鬆、讓人懷疑那是他偷來的衣服一開始變化了。

  在一陣扭動之後,一張黑色的斗篷就將他的身體包裹在裡面,而就在斗篷的縫隙裡露出了緊身的黑色裝束。梁公正原本有些瘦弱的外表也變得挺拔而結實,一種詭異的氣息從黑色的裝束之中散發了出來。

  這就是梁公正在這一場戰争中的摸樣、

  不知道爲什麽,在變化了摸樣之後,他的精神也清醒了許多,在思考了一下之後,他緩緩的擡起頭看着自己的隊友,有些不大適應的扭動了一下身體。

  面具之下發出了奇怪的聲音,就像是好幾十個人混亂的争吵合成的模糊說話聲:「技能什麽的,我不大清楚,不過你說的,大概是這個東西吧。」

  就在言語之間,他的形體驟然化爲了一道模糊的黑暗,就在短暫的模糊之後,重新出現在原地的梁公正已經變成了……兩個?

  陳靜默在揉了揉眼睛之後,首先認出了這種怪異的情況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個是千面之阿薩辛……」

  聖杯戰争之中,刺客是出身最爲單調的階職,因爲不同於其他搜羅對象涵蓋了整個人類文明的階職,刺客這個階職,早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固定到了中東曾經著名的刺客集團,山中老人:哈桑的那一脈。

  也就是說,通過正常的方法,只能召喚出哈桑一脈的刺客英靈(第五次聖杯戰争的時候,C媽根據BUG召喚出來的英靈是異數。)

  而就在第四次聖杯戰争中出現的刺客,身爲人類的時候,就算是在那些身懷絕技的殺手之中也是相當獨特的一人。

  據說他有數千張面孔,能夠天衣無縫的化妝成老人、小孩、壯漢、婦女、甚至是目标身邊最爲熟悉的人,而沒有任何的破綻。

  因爲刺客沒有名字,所以被人稱爲千面之阿薩辛;而就在其死後,靈格升華爲英靈,根據傳說,這一項技能也有了奇迹一般的進步和變化,形成了最獨特的狀態。

  這也是梁公正所獲得的能力,不是用魔力蘇醒代替敵人心臟,將敵人的心臟抓出之後捏碎,借以殺死敵人的『妄想心音』;也不是能夠在狂風沙暴之中穿行的『暴風之加護』……

  而是可以切裂自己靈魂,然後誕生分身的能力

  這是最適合梁公正的技能,白朔幾乎無法想像,梁公正在具有了這項技能之後,究竟能夠分出多少完全不同的分身了。

  在原著裡的刺客手中,盡管分身總量不受到限定,可是靈魂的總數是一定的。所以一旦超過一定數量之後,所製造出來的分身只能軟趴趴的在地上任人宰割。

  而梁公正被主神強化過後的靈魂,究竟能分裂出多少呢?

  當白朔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梁公正果斷搖頭說道,不知道。

  然後在接下來的三分鍾之内,靠着密密麻麻的分身將整個空曠的樓頂沾滿,狹窄的樓頂上黑衣刺客的數量不下四十……

  而且看起來,梁公正還有繼續製造下來的餘力。

  只是這些製造出來的分身……怎麽說呢……相當缺乏專業素質啊

  這麽多性格完全不相同的分身擠在一起,你推我擠,不斷的傳來了碰撞,甚至還有分身去故意踩别人的腳搗亂然後大打出手。

  自己和自己打架,看來梁公正又找到了一個好玩的方法啊……

  ……

  ——————————————

  在寂靜的遠坂邸中,一片黑暗;在這個看似鬆懈的地方,已經被遠坂家的歷代家主使用各種魔術構架、建設成了步步殺機的魔術工房。

  而就在此刻,所有的魔術機構,預警結界都已經統統開啓,環繞着整個宅邸的最中心,組成了足以抵抗任何魔術師入侵的堡壘。

  就在宅邸中心的地下室之中,被清理出來的空地之上已經被描繪了複雜而詳細的紋路,組成了細緻而精巧的召喚法陣。

  唯一的光亮被面容嚴肅的中年男人持在手中。

  遠坂家的本代家主,魔術師遠坂時臣手中抓着蠟燭,向自己的弟子問道:

  「準備好了麽,绮禮。」

  他得到了早有預料,而且理所當然的回答。

  穿着教士袍的男人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點了一下頭:「準備好了。」

  名爲言峰绮禮的男人,是本屆聖杯戰争的監督者,聖堂教會的負責人言峰璃正的兒子,也是遠坂時臣和言峰璃正之間所訂立計劃的執行人之一。

  出身聖堂教會的言峰绮禮作爲協助者,暗中幫助和言峰璃私交深厚的魔術師遠坂時臣取得聖杯。

  將聖杯交給最具有資格的人,而在監督者言峰璃正看來,身爲魔術師的遠坂時臣從魔術和品質之上都無可挑剔;與其放任别人得到聖杯後後惹出未曾預料災難,還不如一開始就將其交給他放心的人。

  比如,遠坂時臣。

  因此,遠坂家和身爲聖杯戰争監督者的言峰璃早在三年之前就定下了這個計劃,而今天,終於要開始了。

  拜入遠坂家學習了三年魔術之後,言峰绮禮也具有了召喚英靈的能力,而他的令咒早在三年之前就已經獲得。

  這是上天賜予他的,争奪萬能之釜——聖杯的機會。

  可是至今言峰绮禮都不明白,爲什麽被選擇的是自己,自己對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從來沒有任何渴求,也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念頭。

  這種疑惑,從一開始就纏繞在他的心中,讓他不斷的思索,但是卻至今都沒有想到任何的可能性。

  不管怎麽樣,在今晚,他都要將自己的英靈召喚出來,而他父親和遠坂時臣的計劃也即將正式開始。

  言峰绮禮的沉默,在遠坂時臣的眼中卻相當欣賞。他認爲鎮定是一個魔術師必備的素質,任何時刻都必須保持優雅,不急不緩;言峰绮禮的這種品質讓他很贊賞,也堅定了自己勝利的信心。

  「那麽,開始吧。」他看了看言峰绮禮在燭光中鎮定的表情,側開身來,露出早已經銘刻好的法陣。

  言峰绮禮緩緩的從遠坂時臣的身旁走過,面對着複雜而精巧的法陣,不知道爲何,他到現在,腦中依舊還是一片空洞。

  並不在意面前這麽重要的事情,也並不驚慌,沒有胡思亂想,可是他覺得自己腦中空空蕩蕩的。

  面對聖杯,他沒有任何的聯想,也沒有其他人對聖杯的渴求。他還是不明白,聖杯所選擇的人之中,爲什麽會有自己的呢?

  以聖杯爲索引詞彙,他的腦中緩緩的回想着相關的記憶和情報,三年以來所學的魔術,還有接下來所要進行的儀式,競争對手的情報……

  就在搖曳的燭光之下,他緩緩的張開了嘴唇,魔術回路啓動,身體之中的魔力随着預先設定好的軌迹開始運行,引動了早已經銘刻在魔術基盤上的力量,於是空氣之中的魔力也随之波動了起來。

  一陣陣混亂而有序的魔力彙聚而來,在法陣的中央凝聚,數量巨大到足以令普通的魔術師吃驚,可是言峰绮禮依舊沒有任何的感覺。

  如果說非要是感覺得話,就是那種,一個人在每天例行做某些事情的時候,看到了再熟悉不過的事物,淡淡『哦』一聲:原來有這麽多魔力啊。

  背對着遠坂時臣,他露出了毫無感情色彩的空洞表情。

  果然,聖杯這種東西,對自己來說一點實感都沒有啊……

  即便是如此,該繼續的還是繼續,他會按照約定,全力以赴,幫助遠坂時臣獲得聖杯,不會有任何懈怠,嚴肅而認真;這是來自於父親的命令,可是他自己卻一點參與其中的自覺都沒有。

  就像是一台急速運轉的機器,推動他運作的,卻什麽都沒有,空虛得讓人發慌。

  他低頭看着逐漸亮起的法陣,身體之中的魔術回路傳來了熟悉的震動,於是他張開嘴唇,俯視着即將出現奇迹的地方,目無表情。

  「宣告」

  「……汝之身從於吾麾下

  吾命運賦汝劍上」

  他突然感覺一種未曾預料到的氣息充斥了自己的胸膛,就像是一種即將發生什麽的預感,他隐約之間感覺到了自己之所以參加這一場戰争的意義,可是他自己想不清;腦中接連不斷的有影像在回蕩着,身體之中的魔術回路就像是要燃燒起來了一樣,脫離了他的控制開始獨立運行,讓他無法停止的繼續念誦下去。

  「若遵從聖杯之歸宿

  遵從此意,此道者,回應吧」

  他的腦中突然想起了情報中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那一雙和自己同樣空洞的眼睛。

  那個名爲衛宮切嗣的男人,僅僅是第一眼看上去,他就明白,他是和自己一樣的。

  但是他又是爲什麽才參加這一場戰争的呢?

  一定有什麽自己沒有注意到的緣由,如果從他的身上找到的話,那麽殘缺的自己也能夠補完吧?

  一定是這樣的……這才是聖杯選擇自己的意義麽?

  腦中突如其來的啓示讓他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於是仿佛金鐵交鳴的吟誦之聲再次響起。

  「吾乃成就世間一切善行者吾乃世間萬惡之總成者」

  驟然彙聚而來的巨量魔力讓他的身體失去了原本的意義,化身爲這個巨大循環之中的一個小小的構件,將神秘和現實連接在一起。

  「纏繞汝三大言靈之七天

  於抑制之論降臨吧

  天平的守護者」

  最後的語句終於從口中吐露而出,漫長的吟誦在此刻終結,言峰绮禮在這種超出自己預料的反應之下,幾乎快要虛脫了。

  混亂的魔力急速的向着法陣的正中心收縮而去,就就在法陣的最中央,籠罩在黑袍的從者緩緩顯露出自己的身體。

  在言峰绮禮和遠坂時臣的眼中,若有若無的光亮照耀在了他的身上,頭戴着面甲的從者——暗殺者緩緩的從法陣中踏出,嚴肅的目光看着言峰绮禮的臉。

  「我問汝,你是我的MASTER麽?」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18
第一百八十章應召前來者

  占據了冬木市靈脈之一的,另一座魔術工房之中,同樣是地下室,充滿了陰暗和潮濕的氣息,角落之中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就像是無數的蟲子在爬動一般,讓人發麻。

  污濁的魔力從一牆之隔的地方散發了出來,刺痛了他快要腐爛的皮膚,就像是垂死,不,已經死去多久的喪屍一般,他發出了渾濁的喘息聲.

  他是間桐雁夜,靠着禁忌之道踏上魔術師之路的男人,化爲不人不鬼的摸樣,但是就算是變成了這種樣子,他卻依舊帶着足以讓靈魂燒成灰燼的瘋狂意志。

  不管是誰都不能阻擋他獲得聖杯的過程,必須將那個滑稽的東西赢得到手。

  他再一次想起那個眼神空洞,仿佛變成植物人一樣的女孩,被蟲群吞噬之後,化爲了他『祖父』間桐髒硯的玩物、工具;如果不想她真正的萬劫不複,那就要自己去替代他的位置,將那個老家夥所垂涎的東西拿到手。

  名爲間桐髒硯的陰影在漫長的時光之中一直籠罩着這座宅邸,就像是不散的陰魂。

  所有帶有間桐家血脈的人都曾經聞到過那種腐臭的味道,依靠着成千上萬的刻印蟲,汲取污濁的魔力,原本早就該死去的東西,以這幅醜陋的摸樣活到現在,主宰着整個間桐氏族的命運。

  這是魔術師的污濁世界,可是卻偏偏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櫻、葵……

  正是爲了那個並沒有得到幸福的女人,還有變成玩物的女孩,原本已經逃離出這個腐臭巢穴的間桐雁夜才重新回到了這個地方。

  只是爲了讓已經變成『遠坂葵』的女人能夠繼續幸福的生活下去。

  「葵……」他的腦中突然閃過了那個女人的黯然的神色,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刺入了心中,快要麻木的心房瞬間收緊了……

  「葵,我一定會赢得這一場戰争,救出櫻。遠坂時臣給不了你的幸福,就由我來交給你;如果遠坂時臣擋在我的路上的話……」

  他心中默默的自言自語,突如其來的失落讓他覺得自己渾身無力,忍不住喃喃自語着;「我該怎麽樣呢?你要我怎麽樣?」

  就算是女兒變成了這副摸樣,你依舊愛着那個家夥麽?遠坂時臣,他、他明明什麽都給不了你啊

  真的要沉在這種虛僞的幸福麽……

  背後的黑暗中傳來的衰朽的聲音,帶着腐臭的氣息,間桐髒硯催促着他進行最重要的儀式。

  他看着突然臨時增加的咒語,早已經在痛苦中麻木的臉上擠出一絲驚詫的表情。

  在召喚英靈的咒文中,加入禁忌的語句,剝奪英靈的理性,將之化爲混亂狂暴之從者……

  抛開了召喚中英靈階職的不確定性,強行將英靈的階職定成狂戰士——BERSERKER。

  驚詫於間桐髒硯的決定,但是間桐雁夜卻沒有任何反駁的意向,如果說唯一所表露出來的情緒,就是正合我意的贊同。

  「這樣才好啊……」

  吟唱已經開始,狂暴的魔力衝刷之中,寄生在間桐雁夜身體中的魔物不斷的抽取着他已經燃燒大半的生命力,化爲了滾燙的魔力灌入了面前的法陣之中。就算是如此,高昂嘶啞的吟唱也沒有任何的停頓,就在最關鍵的時刻,他深吸了一口氣,將改動過的咒文加入早已經確立好的召喚儀式之中。

  就像是在系統中輸入了隐藏的控制碼,於是原本充滿不確定性的結果強行向一個方向扭轉。

  「——而汝之眼中將布滿混沌。汝、爲狂亂所囚者。吾乃操縱枷鎖之人——」

  毛細血管中噴出了細碎的血腥,僅存的左眼之中滴落了血淚,可是他抽搐麻木的臉上卻露出了驚悚的笑容。

  葵啊……如果你要沉迷在這種虛假的幸福中,執迷不悟的話,那麽就由我,將你虛假的幻想來打碎吧

  就讓我來拯救你和櫻的命運吧也只有我才可以

  間桐雁夜放聲的吟誦着,嘶啞的大吼:「纏繞汝三大言靈之七天,於抑制之論降臨吧……天平的守護者」

  最後的話語終於吐露而出,接連不斷的反應通過混亂的魔力亂流産生,而原本空曠的法陣之内顯現出了令人不安的身影。

  在黑暗中,穿着盔甲的武士發出了狂暴的喘息,就像是下一刻就將暴起傷人的猛獸,向前撲擊。

  當間桐雁夜看到終於凝結成實質的身影之時,忍不住聲嘶力竭的大笑了起來:「成功了……哈哈……BERSERKER……」

  這種狂暴的魔力氣息,還有可以清晰感覺到的力量感,不會有錯的……

  輕易的踏碎了殘存的魔力亂流,籠罩在盔甲之中的混亂之獸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間桐雁夜擡起頭,看到了超出這個時代的金屬光澤,籠罩在從者身體上的盔甲顯現出了讓人驚詫的精緻類型。

  並非是中世紀時代需要兩名僕從幫助,甚至還有螺絲樞紐來固定的笨重闆甲,而是精緻而結實的鋼鐵防護。

  貼近身體的鎧甲將從者覆蓋,就連一絲皮膚都沒有露出來,精巧之中透露出一種堅硬的棱角,充滿了實用主義的美感。

  讓人看到之後忍不住感覺『這種造型,哪怕是在宇宙裡都能生存吧?』

  「這是……」

  似乎是察覺到了禦主的存在,鋼鐵的人形緩緩的彎下了腰,單膝俯身,視線和因爲劇痛趴在地上的間桐雁夜平齊;就算是被賦予了狂暴的屬性,他似乎也沒有完全的失去心智。

  渾濁且磕絆的嘶啞聲音從面甲之後傳來,帶着令人不安的混沌和狂躁。

  「SERVANT—BERSERKER應招而來……」

  嘶啞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想着什麽,努力的想要說出那個名字,可是卻始終被混亂的理智所影響。

  終於,他再次發出聲音:

  「吾名……艾薩克-克拉克……」

  ————————————

  就在狂戰士被召喚出來不久,在冬木市如同蟻巢一般的住宅區裡,某一件房子之中,正在發生着名爲『入室殺人』的行爲。

  帶着惬意愉悅的笑容,沉浸在殺人的快感中無法自拔的殺人鬼——雨聲龍之介正在做着相當複雜的『祭祀』活動。

  用不同的方法,摧殘受害者的器官,然後才將人殺死;或者讓人繼續的痛苦生存、無法死亡。

  各種獵奇的方法還有讓人恐懼的奇思妙想不斷的在名爲生命的活物上展現了出來,構成了讓雨生龍之介沉迷其中的變態快感。

  所謂的祭祀,在他看來也不過是扯淡一樣的東西而已,但是他卻享受着整個過程之中的刺激感。

  用人的鮮血畫出神秘的魔法陣,多有意思啊……在他看來,實在是再刺激不過的了。

  爲了避免上一次人血不夠,最後關頭失敗的事情發生,這一次,他特别選擇了一個四口之家來進行他的藝術行爲。

  黏連着黏稠鮮血的手掌抓着一本從幕末時期遺留下來的古籍,按照其中的詭異方法,繪制出了簡直就是胡亂塗鴉的法陣。

  他接着微光,結結巴巴的念誦着上面的咒語:「充滿吧……充滿吧……充滿吧……」

  「诶?錯了麽?」他滿不在乎的自言自語:「要五次?四次也差不過啦。」

  敷衍潦草的完成了應該肅穆而嚴格的儀式,他將自己的目光轉向了最後的幸存者。

  「喂,小鬼……」他的臉上露出了饑渴的笑容,充滿了對於殺戮的渴望,手中的刀鋒緩緩對準了陷入恐懼的孩童,刀光閃亮。

  就像是瞬間有雷電灌頂而入,他的手背之上突然傳來了如同烙鐵燒紅之後按下的痛苦感受,手掌不聽使喚的痙攣着,險些割傷了手,刀也在哆嗦之中掉落在地上。

  突如其來的痛苦貫穿了他的身體,雨生龍之介忍住了尖叫的衝動,深吸了一口氣,用力的長大嘴唇,發出了無聲的哀嚎。

  就像是即將死去的人在痛苦呻吟,但是卻沒有絲毫的聲音。

  就在他無聲慘嚎的同時,在歪歪扭扭的鮮血陣圖上,一道道無形的東西從虛空之中彙聚而來,海潮一般的魔力遵從在冬木鎮架設了數百年的魔術結構,彙聚而來,幾乎形成了實質一般的形體。

  在風卷之中,屋内的一些事物都變得狼藉不堪,而那一團扭動的魔力終於形成了固定的形態,化爲了一名渾身籠罩在黑袍裡的古怪人形。

  就像是經歷了漫長的等待一般,在雨生龍之介驚詫的目光之中,從法陣中鑽出來的『魔王』扭動了一下脖子,蒼白的手掌之中抓着一本古舊皮革制成的神秘書籍。

  深吸了一口氣,名爲淩柯的煉金術師看着手中出現的古籍,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沒有想到,獲得的技能居然是這個……」

  名爲《螺湮城教本》的古老書籍靜靜的散發着讓人狂亂的邪惡波動,仿佛靜谧旋轉、將一切都吞入其中的黑洞……

  緩緩的擡起頭,淩柯看到呆立在那裡的殺人鬼,似乎終於反應過來一樣,他問道:「雨生龍之介?」

  雨生龍之介呆呆的點頭,看着面前詭異的人形,說道:「你是魔王麽?」

  「是啊……」籠罩在黑暗中的魔法師走到了他的面前,俯視着腳下匍匐的身影,伸出了一隻手掌:「帶你見識更高藝術的魔王……」

  那一隻手掌如同攜帶着腐朽氣息的骨爪,明明帶有溫度,但是卻讓人感覺如同鬼怪。

  片刻之後,煉金術的猩紅色電光從昏暗中亮起,随之而起的還有殺人鬼痛苦到極點的瘋狂呐喊。

  可惜,尖銳的足以驚醒整個住宅區的尖叫被突然改變的牆壁結構阻攔,最後,一切都歸於寂靜。

  「真是麻煩的規定,禦主這種東西,居然不能死掉。」淩柯俯視着陷入昏迷的殺人鬼,眼神充滿了好奇:「那就改造一下好了……免得到時候太脆,被人一刀砍掉就麻煩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19
第一百八十一章紅州宴歲館

  就在這一夜,冬木市的火車站上迎來了帶來不幸和災難的旅客,名爲衛宮切嗣的魔術師殺手代表艾因茲貝倫家正式進入了聖杯戰争的戰場。

  在魔術師組織『時鍾塔』有着『神童』教授美譽的降靈科天才魔術師凱奈斯.埃爾-梅羅伊.阿奇博爾德(Canis.El-Melloi.Archibald),九代魔導血統的名門阿奇博爾德家的長子,帶着自己的未婚妻索拉入駐了冬木鎮最大的賓館,並且將這裡布置成了固若金湯的魔法陣地,魔術工房。

  在誓約取得聖杯戰争的勝利同時,他要將那個敢於偷竊自己的聖遺物的竊賊撕成粉碎

  階職爲槍兵的英靈守衛在他的身邊,尋找着自己的敵人。

  竊取了原本屬於凱奈斯的聖遺物廢柴魔術師——韋伯-維爾維特卻成功的召喚出了可以說是本屆聖杯戰争中最強英靈之一的RIDER,曾經名垂青史的偉大帝王亞曆山大大帝,征服王伊斯坎達爾。

  發誓要證明自己才能的韋伯隐藏在普通的民居之中,正在充滿頭疼的跟自己腦子裡缺根弦的從者進行艱難的交流,制止他去搶一架戰鬥機回來的欲望。

  最古之王,擁有世間一切财富的金色王者,吉爾伽美什在天亮的時候,從遠坂家的魔術工房中被召喚出來,受到了遠坂時臣恭謹且周到的服侍,並且對聖杯戰争這場『遊戲』産生了興趣。

  在面對真正的強者,遠坂時臣不惜放下身段,反過來作爲從者的臣子,遠坂時臣心中想要的,只有勝利和聖杯。

  四個小時之後,魔術師家族艾因茲貝倫家所製造出來的人造人——承載亡魂和聖杯的活物容器——名爲愛麗斯菲爾銀髮女人帶着自己丈夫的從者,登上了目標爲冬木鎮的航班。

  劍之英靈的真實身份乃是英國最富有傳奇色彩的國王,身負紅龍血脈的騎士少女:阿爾托利雅。

  這一次,以獲得勝利爲目的,她要用聖杯將自己銘刻在歷史之中的恥辱命運修改。

  -

  刺客、狂戰士、魔法師、槍兵、弓手、騎士、劍士……

  七名不同的英靈被魔術師以自己的執着和貪念爲引,製造出來的宏大儀式從英靈之座上召喚出來,帶着各不相同,但是都堅決的無法修改的意志,想要取得勝利。

  原本就複雜異常的第四次聖杯戰争在三支輪回小隊亂入之後,更加的混亂了起來。

  第四次聖杯戰争,七名英靈即將彙聚完成,聖杯戰争開始的時刻也即將來臨了。

  「聖杯戰争啊……」長孫武眯着眼睛,自言自語:「難道不應該是在月下英靈的對決,熱血和陰謀的碰撞,最後還有補魔的燃系動畫麽?」

  「可是我總覺得,感覺不大對啊……」

  他看着從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坐在椅子上,仔細的思索着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都是有女兒的人,就不要想補魔這種年輕人的事情了。」

  白朔的聲音從他的身邊傳來,不由分說,一堆沾染着油膩的盤子放在了他的手上:「現在,最重要的,是去洗碗……如果沒有别的事情就去前台幫忙,靜默和奧托莉亞很辛苦的、」

  長孫武低頭看着手中的突如其來的那一堆盤子,扭頭看着白朔認真的說道:「隊長,你確定,我們進入的世界不是《迷糊餐廳》,或者《女僕餐廳帕菲露》什麽的麽?」

  「不是。」白朔點頭說道:「現在,去洗碗。」

  長孫武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懷裡的盤子,最後無奈的歎息着,撩起了腰間那一條翻找出來的、油漬斑駁的圍裙,扭頭走向了水槽。

  窗外陽光明媚,一牆之隔的另一邊,客人們坐在桌椅上等待上菜或者正在吃午餐。

  「今天的幻想鄉,又是和平的一天啊……」

  他突然覺得自己應該抓着茶杯,坐在屋檐之下,看着花開花落,如是感歎的。

  「我說小武啊你又在說什麽稀奇古怪的話」年逾四旬的大廚轉過頭來訓斥着他:「趕快幹活,不要偷懶否則我跟老闆說辭了你……」

  「是,是……」長孫武露出了快要崩潰的神情,打開了水龍頭,開始洗碗……

  白朔傾聽者背後廚房裡傳來的洗刷聲音,無奈的聳肩,轉身在洗手池裡擦乾淨了手上的污漬,身上套着廚師的制服,大搖大擺的穿過後廚的門,走進了正在營業的客廳。

  在前台之上,手忙腳亂,客串收銀員的陳靜默正在和一堆賬目進行搏鬥,而金髮的少女奧托莉亞……

  正在穿着侍應生的服裝,強行保持着鎮定,生硬的招待着前來消費的客人。

  「真是難得的閒暇啊……」白朔坐在前台的後面,靠在椅子上,惬意的說道:「沒想到有一天咱還能開飯店……」

  「混蛋給我來幫忙啊」陳靜默咬着牙,將他從椅子上提起來,塞過來一堆賬單說道:「幫我結賬」

  她盯着一臉惬意的白朔,氣鼓鼓的說道:「真是的長孫是洗碗工,我是收銀員,奧托莉亞是侍應生,爲什麽你什麽都不用幹啊」

  「我現在的身份,是老闆的遠方侄兒,也就是未來的老闆,自然什麽事情都不用幹啊……」白朔露出了讓陳靜默咬牙切齒的笑容,趴在櫃台上,看着姿勢僵硬的奧托莉亞不習慣的應對着客人的詢問還有各種超出工作範圍之外的問題……

  「平時沒注意,沒想到奧托莉亞的魅力真的蠻大的啊。」白朔的眉毛跳了一下,竊笑着「中午開始,就已經有四個人要聯繫方式了呢。」

  「那只是因爲你的惡趣味而已」旁邊的陳靜默瞪着他:「我們幹嘛要在這裡玩開餐廳的無聊戲碼啊」

  「你不覺得很有意思麽?」白朔絲毫沒有慚愧的反問道:「再說昨晚解釋的很清楚,大家都說沒有問題來着。你看,多和諧。」

  「請你去死好不好……」陳靜默在櫃台的下面,狠狠的給了他一肘:「用自己的精神力把老闆和工作人員催眠,還要謀奪人家的家産,壞透了你」

  「好吧,我壞透了。」白朔無奈的聳肩:「陳靜默同學,要好好幹活喲~否則扣你薪水……」

  「老娘不幹了……薪水什麽的,你扣完算了。」陳靜默扭過頭,不再理會他。

  「我還沒說完呢……」白朔湊近了她的耳邊:「還有懲罰來着……你會很喜歡那種懲罰的……」

  陳靜默的臉色從耳朵根子上透出了粉紅色,感覺着白朔的吹息,她強撐着身體,扭過頭對着白朔說道:「請你……」

  「……去死好了」

  話音剛落的瞬間,陳靜默的腳掌猛然踩在了白朔的腳背上,然後緩緩的扭動碾壓。

  當好不容易從陳靜默的腳下逃脫之後,白朔鬆了口氣,忍不住感歎:女孩子傲嬌起來還真是可怕,明明很喜歡的樣子來着……

  他緩緩的穿過了大廳,途中順便指導了一下很不專業的奧托莉亞,最後推開了大門,走出了門外,看着街道上的匆匆行人。

  陽光明媚的從天空上照射下來,一點都看不出這裡是即將遭逢聖杯戰争的冬木鎮。

  他緩緩的扭過頭,看到了背後餐廳的紅底牌匾,用繁體的中文標志出了它的店名。

  『紅州宴歲館—泰山』

  這裡是位於冬木鎮深山町的商業街,冬木鎮唯一一家中餐館就坐落於此處,正是白朔背後的這一家餐館。

  原本的店長是一個跛腳的男人,在白朔精神力的『渡化』之下,將白朔一行人理所當然的接受了下來。

  白朔的身份是他闊别多年的侄兒,陳靜默是收銀員,奧托莉亞是侍應生,而長孫武,是洗碗工兼職保安——專門負責招待那些想吃霸王餐的家夥。

  這一家餐館的最大特色就是沒有甜品,一切的餐點都是圍繞着辣椒作爲點綴,超級辣的口味導緻客流量從來不高,而這些新手上路的希望隊員也輕鬆了許多。

  這就是希望隊暫時的據點。借以隱藏身份的地方。

  之所以選擇這裡的原因,是因爲梁公正作爲刺客英靈的禦主言峰绮禮是這裡的常客。選擇這裡的話,也比較好觀察到聖杯戰争的監督者言峰璃正之子,也是本屆的參與者之一——言峰绮禮的動向。

  梁公正在被套入刺客階職之後就清醒了許多,雖然不能說完全沒有異狀,但是大部分英靈都是有各種毛病的家夥:比如某個想要統一世界,現在沉迷戰略遊戲的肌肉大叔;將聖杯戰争當做遊戲的弓手——金皮卡等等。所以,梁公正略微神經一點,看起來就再正常不過啦。

  原本的暗殺者英靈就在本次聖杯戰争中充當言峰绮禮的耳目,靠着分身的特性,幾乎可以說是無處不在,到處偷窺、偷拍、偷聽,差點就去玩攝影了。

  再配合言峰绮禮那裡,聖堂教會監測聖杯戰争用的魔術禮裝:靈器盤,可以說大部分情報都在希望隊的眼皮子下面擺着。

  不過從昨晚開始,那兩支亂入的隊伍沒有露出絲毫的痕迹和馬腳,和希望隊一樣,他們選擇了藏在暗中,靜待劇情進入正軌。

  從守序者來說,現在兩支和他們相差無幾的隊伍正在對他們進行着追捕,這個時候傻子大搖大擺的出來晃蕩,吸引火力呢。

  而從希望隊和『最初之火』的角度來看,獵物還藏在暗中,而且還有彼此視之如眼中釘,有你沒我的競争者。

  這個時候,誰都不會暴漏出來,都在暗中搜尋着彼此的蹤迹,等待劇情發展。

  只是不知道對方的兩隊究竟獲得了什麽階職,這讓白朔尤其頭疼。

  「看來,還是要等啊……」

  他不再去想這些越想越亂的東西,轉過身繼續忙從昨晚一直弄到現在的工作。

  將整個『紅州宴歲館』變成自己的陣地,也就是『魔術工房』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20
  第一百八十二章聖杯起源

  提到魔術工房,就需要提到冬木鎮的靈脈,說到靈脈,則受到了聖杯戰争的影響,所以還是系統的認識一下比較好。

  所謂的聖杯戰争,是七名英靈和其禦主爲成員,進行戰争,奪取聖杯的過程。

  而聖杯這種東西,則是在最開始的禦三家的努力之下完成的,

  愛因茲貝倫、馬基利(後改姓間桐)、遠坂。

  被稱爲禦三家的最初的參與者,他們所期望的是通過聖杯來進入根源,達到所有魔術師都想要達到的巅峰。

  根源之渦——被定義爲一切事物發端的坐標原點,乃是一切魔術師的夙願所在。……既是萬物的起源和終點,記錄着這世上發生的一切,創造了這世上萬物的神之座。

  爲了召喚出那個能實現一切願望的聖杯,三家的魔術師互相交換彼此的不傳之術,終於讓這個可以稱爲「萬能之釜」的聖杯現世。

  最後三家的參與者才發現,就像是所有的勇士披荊斬棘,打倒魔王之後,見到神靈,但是卻只能有一個人來實現願望。

  這就是争鬥的開端。

  之後,每隔六十年,冬木鎮在漫長歲月中積累魔力達到一定數量之後,就會激活埋設下去的魔術,於是聖杯重現。

  聖杯會挑選七名有資格擁有它的魔術師,把自己龐大魔力的一部分分給七人,讓他們可以召喚被稱爲「Servant(從者)」的英靈,通過死鬥來決定到底誰才真正有資格捧起聖杯。

  這就是聖杯戰争。

  而聖杯得以積蓄魔力的通道,就是這一片土地之上魔力彙聚成的靈脈。達到標準的靈脈一共有三條,其中第一位的,是擁有天然大洞窟「龍洞」的圓藏山柳洞寺。

  在那裡,設置着以由斯苔薩爲基盤的大聖杯,原本是由土地的提供者,遠坂家所占據。可惜,那裡所蘊含的魔力太過龐大了,龐大到足以對正在成長中的魔術師産生危險,於是遠坂家遷居到了總量爲第二的靈脈上,最後形成了現在的遠坂邸。

  排名第三的靈脈被馬基利家占據,也就是後來的間桐家,可惜那裡蘊含的魔力和間桐家世代相傳的水屬性並不相符,所以間桐邸建在了别的地方。

  作爲魔術師家族,搬離了發源地,離開了最初的魔術基盤,本身就是相當危險的舉措,所以間桐家開始衰落了,到現在只剩下了大貓小貓兩三隻。

  雖然背後隐藏着第一代聖杯的構建者之一間桐髒硯,而且過繼了遠坂家的二女遠坂櫻,也就是現在的間桐櫻。但是終究後續乏力,否則也不會在一年前選擇間桐雁夜這個沒有任何魔術理論和實踐基礎的人來培養了。

  原本間桐家的靈脈,則讓給了聖杯戰争的監督者,聖堂教會,具體的地點就是現在的冬木教會所在的山丘。雖然與圓藏山相隔遙遠的距離,位於河岸另一邊的新都郊外,其靈格卻不亞於第一位和第二位。

  最後的一道靈脈是在魔術師在這一片土地上通過大量的魔術架設儀式,召喚聖杯之後,因爲地形和其他因素的改變,在漫長時光中積累逐漸形成的,而就在建設之中的新型住宅區附近。

  也就是在原著之中,主角衛宮切嗣和言峰绮禮戰鬥的地方,在最後聖杯破碎,整個土地都在爆炸和火焰中付之一炬,形成了傷亡慘重的大災害。

  這就是整個冬木鎮的大概靈脈所在,而作爲魔術師巢穴和堡壘的魔術工房,如果想要形成規模或者是強大力量的話,也是需要在靈脈之上構建的。

  可惜的是,希望隊現在所占據的紅州宴歲館的下面,只有從靈脈中分流出來的稀薄魔力支流,就連最纖細的靈脈支流都算不上,只能說是聊勝於無。

  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這裡是可是經過大量建設改變的商業街,就算是有靈脈,也在絲毫沒有遵從章法的建造中被破壞了。

  能夠形成現在的樣子,已經可以說是很好了。

  高不成,低不就,不吸引人的注意。

  這也是白朔選擇這裡作爲駐地的原因之一了,至於靈脈這種東西,對於白朔來說,重要性根本沒有别的魔術師強。

  他所擁有的力量,可是神通自足、不假外物的『心』法

  至於他所學習的結界法術,其創立者荒耶宗蓮也稱不上是合格的魔術師,他所創立的結界之術,是在數百年的積累之中逐漸完成的魔術,其核心的基礎是『内和外的分割』。

  在《空之境界》中,人煙繁茂的小川公寓,尚能構建出幾乎是異世界級别的結界『奉納宮六十四層』。白朔在將他的理論完全吃透了之後,又走出了自己的道路,以魔術手段來說,比他真不差多少了。

  從昨晚開始,白朔就僞裝成了線路維修工人,將深山町轉了四五圈之後,埋設下了上百個結點。

  以整個深山町的散亂魔力爲基礎,以『心』法形成的結點爲樞紐,積少成多,將魔力從土地深處彙聚在一起之後,引導向『紅州宴歲館』的正下方。

  表面上,整個深山町的大源之中散發的魔力只是從無序之中稍微規則了一點,而暗中所有人都察覺不到的大地深處,彙聚了相當可觀的魔力供建設在紅州宴歲館上的結界使用。

  因勢導利,聚沙成塔也不過如此。恐怕讓白朔的魔術老師因帝科斯看到,這一手也沒的說。

  兩個小時之後,繞着整個紅州宴歲館轉了好幾圈之後的白朔,終於完成了結界的基礎架設;就連他也是第一次嘗試在實地進行結界架設,確是是很麻煩的事情,而且也遇到了一些沒有想到的漏洞,不過最後好在是將結界的基礎構建好了。

  在外人看來,他不過是一個偷懶跑到外面抽煙的廚師,手裡拿着改錐和扳手順便檢修一下電路而已。而就在整個過程之中,他已經在每一面牆壁上以光芒之力銘刻了術式,將整個紅州宴歲館化爲了一座隱形的寺院,銅牆鐵壁的防護。

  具體能夠達到什麽程度,還需要實戰來驗證,不過白朔寧願在這一場任務中不要有這種機會。

  將整個結界的大概的輪廓構建好了之後,剩下的只有水磨工夫的修改,還有調整,具體的事情只要在内部進行調整就好了。

  他有些疲憊的摘下頭頂的廚師帽,扇了扇風,扔掉了手中的煙頭,大概的整理了一下儀表之後回到了餐廳中。

  雖然他並不在意這些東西,但是在裡面,可是有一個相當古闆的『長輩』在呢啊……

  果然,剛一進了門,就碰到了面容嚴肅,看起來令人有些畏懼的中年人,也就是紅州宴歲館真正的主人,姓名單字一個『魃』的跛足男人。他雙手插在背後,在大廳之中緩緩的巡視着,不時和相熟的食客打着招呼,在看到白朔之後,臉色有些陰沉了起來。

  「朔你已經老大不小了,不要每天遊手好閒。我的哥哥只有你這麽一個兒子,你也是家族的唯一繼承人。他走的早,我身在日本,雖然和你有些生疏,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振作起來,在這裡學一門手藝,不要讓家族的技藝失傳……」

  雖然白朔通過自己的魔術將他的記憶修改,但是也只是形成了一個事實,大體的細節還是由對方自己去在腦中補充的。所以素來對後輩嚴肅的魃對白朔自然也不會破例,可能是中國人的子嗣意識太強,他對自己這個侄兒寄予的期望也大了很多。

  如果現在再用魔術進行修改的話,可能就會形成明顯的記憶斷層或者表露在外面的徵兆,到時候被人發現了,反而不好。

  所以白朔也只好乖乖的接受這位長輩的訓斥,不好多嘴。而就在前台的後面,在一旁看笑話的陳靜默叫來了長孫武,一起看白朔的窘相;而奧托莉亞此時也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端着餐單和盤子數次從他身邊走過,卻一言不發,很明顯也在看自己這位隊長難得的弱勢景象。

  正巧奧托莉亞努力工作的景象被魃看到了之後,用作例子來訓斥每天遊手好閒的『侄兒』白朔,對此,他只能感歎,自己隊長的威嚴似乎快要付諸流水了啊……

  好不容易撐過了魃的訓斥,跛足的中年人背着手緩緩的離開了。白朔這才鬆了口氣,瞪了一眼還在看戲的陳靜默,示意今晚再收拾你,而長孫武早就在快要結束的時候溜到後廚了。

  至於奧托莉亞則做出了全身心傾注在工作上的樣子,讓白朔徹底的無奈了。

  「工作做得不錯。」白朔在經過奧托莉亞身邊的時候,随口說道,然後他感覺到少女的身體因爲緊張繃緊了——在白朔看來,這是看了隊長好戲之後,心虛的證明啊

  「我會建議我的那位伯父,給紅州宴歲館增加一個迎賓的位置的,嗯,就這樣。」白朔看着背對着自己,抱着餐單的奧托莉亞,又加了一把火:「對了,爲了吸引賓客,穿上女僕裝比較好……就這樣吧。」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很糟糕的樣子,奧托莉亞白皙的脖頸因爲緊張染上了一層粉紅,看到此景,白朔忍不住想要大笑三聲,怪不得電視劇裡的那些反派上司那麽做,這麽做果然很帶感啊

  而就在兩人擦身而過的同時,大地之下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震動,在大地顫動的輕響之中,這是……

  地震?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21
第一百八十三章地震?

  輕微的震動就出現了一瞬間,很快就消失了。

  所有人都擡起頭來,但是很快又重新開始繼續原本的事情。

  日本很常見的地震而已,這種強度的微弱地震,就連避難都不需要,所有人從小到大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早已經習慣了。

  奧托莉亞似乎因爲白朔的話有些心不在焉,險些撞在了身旁的架子上,被反應敏捷的白朔即使抓緊了胳膊,避免了摔倒。

  真是奇怪,到了奧托莉亞這種程度,居然會在言語的影響之下摔倒麽?不應該啊……

  白朔雖然心裡有些疑惑,但是卻不顧上在意這些事情了。他扶好了奧托莉亞之後,就穿過了前廳和後廚,上樓之後來到了自己的房間,也是整個結界的核心樞紐。

  就在房間之中,數百道氣機相連,可以觀測到深山町的任何細微的魔力波動。

  而就在剛才的地震之中,白朔通過架設在房間中的樞紐,感覺到了整個深山町的魔力流也随之混亂了起來,但是在震動過後,居然有了一種細微的改變。

  非常細微的改變,細微到幾乎察覺不出來的程度。

  如果不是白朔借助了整個結界,將自己的感官蔓延出去的話,幾乎就察覺不到這種改變的存在。

  這是絕對不應該出現的事情,如果是正常的地震的話,大陸闆塊移動摩擦産生的震波每天豈止上百?只不過人類感覺不出來而已,如果每一次震動,魔力的流向都會改變的話,那麽全世界的靈脈早就潰散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一場輕微的地震,根本就不是正常的自然現象。

  原著中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情,他們才降臨十一個小時,輪回士産生的蝴蝶效應也沒有大到這種程度。

  所以,在冬木鎮這一塊土地上,必定有人在再實行大規模的魔術儀式,或者進行和白朔相同的陣地構成。

  那麽,既然是非自然産生的東西,那麽就必然有迹可循了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哪個隊,但是絕對是人爲的魔力波動啊……」

  他閉起眼睛,感覺着房間之中常人所無法感應到的氣機,在他的視界之中,一道道光芒縱橫交錯,最後仿佛雜亂的線索被攪亂之後纏在一起,形成了唯一一個節點,也是整個結界的樞紐。

  白朔緩緩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憑借着自己右手介於實體和能量之間的特質,緩緩的融入樞紐之中。随着右手和樞紐的融合,整個結界也和白朔的感官連接起來了。

  白朔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從種種突如其來的感覺中,摒棄那些並不屬於自己的幻覺,讓自己不至於從混露àn的信息潮流之中迷失。

  一瞬間從人的形態,擴張數百倍,接觸到了結界的領域,將感官完全融入其中,憑借着從『不動』術式中衍生出來的『明鏡』之心,倒影着足以讓常人瞬間崩潰的巨量信息流,保持着自己感知和靈魂的完整。

  在這個結界之中,就是白朔的魔術工房,不但在對敵的時候,能夠化爲陣地和壁壘,就在同時,也能夠用於偵測,就像是現在。

  佛門之中向來有五眼六通之說,白朔憑借着自己的心境達到了肉眼修爲的巅峰,但是憑借着結界的感知,足以瞬間攀升到『天眼』的境界

  他的眼睛蓦然睜開了,只是其中已經沒有了感情的身材,就像是一具空殼,但是卻燃燒着赤金色的光芒,就像是黑暗之中突然亮起的燭火,就算是對大白天也清晰可見。

  而白朔的感覺,已經随着整個結界的基礎向外蔓延,擴散。

  無形的意志彌散在空氣之中,保持着靈智的完整,随着魔力的流向急速擴散的同時,不斷的搜尋着任何可以接觸到的事物。

  就像是有成千上百雙眼睛突然間出現,將整個深山町都置入了眼中,每一秒都有景色在急速的變化,仿佛無數膠片的剪影,讓人眼花缭亂,無法忍受。

  憑借着意念形成了洪水一樣的波瀾,所過之處,掀起了細微變化,或者是一絲絲風聲,或許是無法讓人察覺得輕響,或者和大源之中的魔力摩擦,随着氣機的變化産生了點點如同靜電一般的噼啪聲。

  眼前無數的景物閃過,建築、行人、醫院、餐廳、旅館……

  最後潛入了大地的深處,死死的咬着那一點急速逝去的波動,追溯着它的源頭。

  此刻白朔的意志随着結界之下微弱靈脈急速的遊動着,終於在最後,確定了大概的方向。

  那一個方向,是深山町北方的未遠川

  跨過了那一座拱形的冬木大橋之後,就是……正在建設的新城區?

  一旦超出結界作爲根基的深山町,白朔的感知就會急速衰弱,因此無法進一步確定大概的位置,但是有了方向的,有好找了。

  不過究竟是哪一支隊伍呢?

  白朔的手掌緩緩的從結界樞紐中抽出,倒退了兩步之後,乾脆就身體後仰,躺在床上喘息着。

  盡管只有短短的三分鍾,但是對於精神的消耗真的太大了,在三分鍾裡將整個深山町逛了一遍,甚至包括腳下的大地也幾乎算是掘地三尺的查探了一次,白朔差點在那種信息量的衝擊下忘記自己身爲人類的感官和自覺,真是太糟糕了……

  他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一點汗水之後,開始緩緩的歸納自己得到的訊息。

  剛才似乎有一個魔力量巨大的靈體在深山町經過,應該是哪個英靈才對,這個時候在外面亂逛,是在偵測地形,尋找敵人麽?

  不過就算是他站在紅州宴歲館的前面,只要不進入,就絕對不會發現這裡的異常,如果他一點進來的……

  那就真的太好了到時候果斷關門打狗再說,反正這裡是他的結界,任何魔術師都知道不要在敵人的魔術工房裡進行戰鬥,如果不是有絕對的實力,就是自尋死路。

  英靈在主神那裡的評價大概是四星初級到五星初級左右的實力,這種階段的敵人,陷入了白朔自己的結界中,自投羅網的同時,差不多就跟把脖子伸過來讓白朔砍一樣。

  所以,白朔心裡惡毒的想到,要不要洩露一點波動,把他引過來呢?

  不過顧忌到英靈的身份不明,如果是騎士RIDER或者是弓手ARCHER的話,恐怕王之軍勢一次衝擊、或者巴比倫寶藏一次齊射,就夠嗆了啊……

  所以,低調才是硬道理。

  沒有想到聖杯戰争還沒有開始,就已經有人開始活動了。

  至於現在好不容易掌握到的線索,自然不能讓它這麽斷掉,今天晚上看來有得忙了啊……

  天色終於漸漸的黑暗下來的時候,紅州宴歲館也打烊了,原本的店主——魃,已經四十多了,快要進入老年,所以精神不大好,自然睡得早一些。

  放下了閘門之後,白朔將幾名隊員召集到了餐廳裡,在最後的一盞燈光下將白天得到的信息說了出來。

  在寂靜的大廳裡,只有牆壁上一盞壁燈亮着,幾個人坐在桌子桌位靜靜的聽完了白朔的話之後,靠在椅子上快要打瞌睡的長孫武突然來了精神。

  「讓我去吧,我去查探一下就好。」

  「三星級巅峰,你現在和得到聖杯加成的梁公正單打獨鬥可能都夠嗆啊。」白朔想都沒想就駁回了他的意見:「還是說,你想被王之軍勢踩成肉醬,或者被巴比倫寶藏射成篩子呢?」

  「你們留下來守在這裡,長孫你的警覺性好,今天晚上辛苦一點,守上半夜的時間;下半夜讓靜默和奧托莉亞接替,不要放鬆警覺。梁公正說過每天會把獲得的情報送一份過來,注意識别,不要看到英靈就開火……」

  奧托莉亞並沒有對白朔的安排有異議,而是想到了以後的問題:「那我們就一直困守在這裡麽?」

  白朔靠在牆上,雙手抱懷,看着幾個人說道:

  「等到明天進入聖杯戰争的時候,梁公正留下的那具分身可能就會蘇醒。到時候如果需要單獨行動的話,長孫武和梁公正的分身一組,靜默和奧托莉亞一組。不過這只是計劃,最好還是集體出動,不要被别人各個擊破。」

  陳靜默托着下巴,看着他說道:「說了半天,你呢?」

  「我今晚先去大概的搜索一下……别急着有異議,誰能像我一樣在身體裡構建結界,完全阻隔氣息洩露,變成普通人的話,我把這個任務交給他也行。」白朔打斷了隊員們的異議:「況且,就算是面對英靈和别的輪回士,我也有把握全身而退,如果是你們,别不小心把狼招來了。」

  雖然話說的有些直白,但是道理就在裡面,不論到了什麽時候,實力都是擺在第一位的。就算是他們的實力有了足夠的進步,在沒有達到四星之前,也絕對不可能打得過英靈更别說藏在暗處的輪回士了。

  「那麽,就這樣吧。」白朔拍了一下手掌,從牆上直起身來說道:「現在,計劃開始。」

  在壁燈的光芒之下,陳靜默有些失落的看着他,卻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白朔換好僞裝的衣服之後,緩緩的推開了門前的閘門,於是有些冰冷的空氣随着夜色從那一道常人腰高的縫隙中吹了進來,他彎着腰看了看外面安靜的夜色,鑽了出去。

  背後傳來了一場的響動,陳靜默也跟着他鑽了出來。

  在閘門的另一邊,遲了一步的金髮少女停下了腳步,有些失落的轉過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而一直目睹了整個過程的長孫武只能無奈的歎息,這種事情,他委實插不上手啊。

  白朔看着追出來的陳靜默,有些詫異:「你怎麽……」

  陳靜默搶先輕輕的抱了一下他,然後鬆了開來,猶豫了一下說道:「注意安全。」

  她選擇服從白朔的安排,雖然她想要跟在白朔身後,但是不管從那個方面來說,她都沒有去拒絕的理由。

  「好。」白朔愣了一下之後,笑了起來,隔着衣服,他感覺到了陳靜默的溫度,這種感覺真不錯。

  對着陳靜默豎起了大拇指,轉過身走向了夜色。

  在他背後的陳靜默看着白朔的身影消融在夜色中,才歎息着回到了閘門之後,然後鐵閘下落,隔斷了紅州宴歲館洩露出來的最後一絲光亮。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22
  第一百八十四章突如其來的戰鬥

  在黑夜之中,一團若有若無的黑色霧氣在冬木鎮的區域中緩緩飄動,稀薄得就像是看不出來一樣,不斷的缭繞着,變換各種形態,一點一點的將整個冬木市掃描,歸於自己處理核心的版圖之中。

  那一小團淡淡的黑霧缭繞之間,隐約現實出少女的輪廓,就仿佛遊魂一般若隐若現。

  交流的信息化爲了無聲的訊號,從黑霧中投射而出,最後被接收儀器所捕獲,化爲了少女一般的聲音:

  「安澤,冬木大橋搜索完畢……下面是去深山町麽?」

  在有些灰暗的房間之中,名爲秦安澤的男人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巨大屏幕,搖頭說道:「在那裡留下一枚通訊端子,然後慢慢推進。我們不缺時間,將那些藏在暗處的老鼠,統統給我找出來。」

  随着他的命令,遠在數公里之外的黑色霧氣本體緩緩分出了一絲幾乎無法察覺得氣息。那若隐若現的氣息像是沉入了水中的石頭,在空氣中緩緩下沉,扭曲,最後化爲了一根拇指大小的螺旋尖刺,無聲無息的釘入了冬木大橋最高處的鋼材中。

  就這樣,被稱爲『端子』的東西固定在冬木大橋之上斑駁的光芒間隙的黑暗之中,幾乎不可察覺。

  秦安澤面前的屏幕發出了一聲輕響,上面不斷變換的數據被新出現的視頻框所擠開。

  在巨大的屏幕上,已經有了四五個窺視着冬木鎮各處的窗口。

  遠坂邸,間桐邸,教會……

  整個冬木市重要的地方,都被科技打造的探測儀器窺視着,足以記錄任何一絲可能出現的異常。

  「瑞切爾,繼續吧。」

  秦安澤手裡端着熱茶頭也不擡的說道:「步步爲營,别着急,回來後大家一起吃早餐。」

  音響之中傳來了少女細微而簡短的回應:「收到」

  在冬木大橋的正上空,那一團人形的黑色霧氣緩緩的蕩漾着,向下降落的同時,色彩越發的淡薄了,幾乎令人察覺不到,在空氣之中向前飄動。而就在黑色的霧氣中,幾乎快要超頻工作的探測組將整個大橋的結構都記錄了下來。

  這是名爲『最初之火』隊伍的探測計劃,以最詳細的探測,將整個冬木鎮都置入自己的眼皮下面,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任何人都無法躲藏。

  有些略微寒冷的風在深夜之中吹拂着,進入深夜之後,除了偶爾行出冬木鎮的車輛之外,在這一塊地方,幾乎沒有人的行人。

  就在深夜的寂靜之中,傳來了自行車轱辘轉動的輕響。一名套着灰色制服的男人騎在車子上,背後挎着一個大大的工具包,在公路之上行進。

  幾乎在靠近冬木大橋的瞬間,他的身形就被瑞切爾所撲捉到——夜半三更的時候,出現在這種地方,恐怕想要不被人注意到都不行。

  計算機中百分之六的運算資源被整理了出來,將他的身影撲捉了下來。

  就在她的探測之中,背着工具包的男人從公路的那頭緩緩的行進,每隔一截都停下車來,蹲在路邊,將藏在草叢之中的光纜線路箱打開,進行着常規的檢查。

  在黑霧之中,計算機很快就將偵測到的數據呈現在了少女的面前:

  心跳正常,脈搏正常,血壓正常,呼吸有些衰弱,但是在正常範圍之内……

  陌生的維修工在進行着很平常的例行維修,再平常不過了,沒有關注的價值。

  就這樣,她隱藏在黑霧之中,和那個走走停停,檢修線路的維修工擦肩而過……

  她沒有注意到,就在交錯而過之後,維修工的眉毛嘲諷一般的挑動了一下,就在擦肩而過的瞬間,他的小指挑動了一下,撓着掌心。

  白朔吹着口哨,半蹲下身來,隐藏着自己眼瞳之中冰冷的光彩,將面前的光線線路箱打開,仿佛例行公事一樣的進行着檢查,但是就在任何人都無法注意到的黑暗中,那一隻手掌上蔓延出了長達數米的光芒,凝聚成了纖細的針。

  光芒穿過泥土刺入了大地的深處,形成了細微的結構,將一條結界的枝幹從深山町向着冬木大橋牽引,回朔泥土之中的波動,確定着白天那一場莫名其妙的地震的源頭。

  只是他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碰上不知道是哪一隻隊伍的輪回士。

  那種幾乎讓人觀測不到的黑霧彌漫中,仿佛空氣都被吞下一塊,出現了隐約的缺口,絕對有人藏身在其中進行窺測。

  可惜,隐藏得太過徹底了,那麽明顯的缺口,僅僅是聽着從其中傳來的風聲就會覺得不正常。

  在白朔靈敏的不像話的五官之下,那個遊移的空洞沒有一刻離開他的偵測;就在交錯而過的瞬間,他幾乎忍不住想要先給對方來上一記『斬浪』再說。

  只是莫名其妙的,他忍住了,或許是估計接下裡的變化,或許是不願意打草驚蛇,種種潛意識構成的直覺讓他並沒有出手,而是決定再稍微等一下。

  就在擦身而過的時候,他的手臂有意無意的從彌漫的霧氣中穿過,只感覺到幾乎察覺不到的略微寒冷……

  這是什麽魔法?或者是異能?挺有意思的……

  白朔心裡估算着對方這種帶有隐匿作用的黑霧究竟能承受達到什麽程度的能量衝擊,同時慢慢的將手臂繃緊,坐好了隨時突襲的準備。

  只需要一瞬間,斬浪的氣刃就能夠随着手臂的抽動,在空氣中切出一道無法彌補的長痕,十步之内,一切都會在凝聚的光芒之下被斬成兩截。

  在寂靜之中,白朔哼着奇怪的調子,緩緩的將電纜箱的蓋子合好,轉身走向了被自己放在一旁的自行車。

  這輛自行車用了有些年頭了,看起來原本的主人很愛惜的樣子,只是可惜碰上了需要交通工具、順手拿走的輪回士,永遠的痛失了自己的愛車。

  他需要的只是一個轉過身的機會,他不準備再等了,反正是敵人沒錯了,面對着背朝自己的敵人,不朝着她後背上砍上一刀才叫浪費。

  而就在他準備動手的瞬間,黑夜之中傳來了鈴铛響動的聲音,從極遠處的地方傳來,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那一層黑色的霧氣調整了方向。

  失去了從後面先來一刀的優勢,白朔心裡有些惱火,不過表面上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循着聲音轉過頭,但是精神卻始終集中在了他背後不遠處的黑影之中。

  他突然有種歎息的衝動,這究竟是什麽情況啊,好不容易撈到機會想要背刺一下,還被人破壞了機會。

  鈴噹響動的聲音慢慢的近了,一條脖子上還掛着繩子的長毛灰狗挎着小碎步公路那頭的冬木大橋上出現,似乎是掙脫主人的手掌之後,剛剛開始自己的流浪。

  在斑駁的光芒之下,灰色的狗緩緩接近,伸出舌頭喘氣,似乎是肚子餓了,小爪子在地上刨着。發出了惹人憐愛的嗚咽……

  「哪裡來的野狗?」白朔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語着,衣服之下的汗毛卻一根一根的豎了起來,這條狗……似乎很兇猛的樣子啊。

  他推着車子向前行走,沒有停頓的擦着那條嗚嗚個不停的野狗走過,越近就越能夠感覺到那條野狗……似乎真的不大對勁啊?

  灰狗有意無意的掃了白朔的身影,可憐兮兮的湊過來,在他的褲腿上聞了兩下,而在白朔身體之中,封鎖嚴密的結界卻讓它沒法嗅到任何的異常氣味。

  很快,灰狗就對他缺乏興趣了,繼續沿着馬路踏着小碎步,一點一點的接近了黑色霧氣的範圍。

  就在接近的瞬間,灰狗,笑了?

  沒有絲毫的徵兆,那一條灰狗的身體猛然膨脹,驟然之間化爲了足以媲美卡車級别的怪物,張開了一口白森森的牙,怪物級别的咀嚼肌猛然合攏,伸頭向黑色的霧氣探去。

  比鋼鐵還要堅硬的牙齒猛然咬碎了那一道彌漫在周圍的黑色霧氣,随着頭顱的搖動,將隐藏着輪回士的僞裝扯了開來。

  我勒個擦

  白朔被突如其來的徵兆嚇了一跳,這條野狗這麽猛?什麽品種的?

  此時他已經推着自行車走出了老遠,按照自己的僞裝成的普通人身份,長大了嘴,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突如其來的攻擊;可是無形的氣流卻從他的身體上衝出,將周圍所有的氣息都倒影在了『明鏡』之心中。

  於是一直潛伏在那個黑暗之中的波動顯露了出來,就像是有一隻潛伏已久的野狼,從公路之外的草叢中越出

  那個矯健的身影拉出了一道殘影,在輕響之中猛然從巨犬的身側突進,手中的利刃朝着那一片被扯開的灰霧中劈斬

  在那一片被撕碎的黑色霧氣之中,臉色蒼白的少女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任由着血紅色的利刃當頭劈下。

  野狗突然變成了足足有房車大小的怪獸,突如其來的敵人居然能夠扯開『灰霧結界發生器』?

  這種超展開是怎麽回事……

  就在最後的瞬間,一道藍色光芒終於亮起,如同光劍一樣的利刃從少女的手臂上伸展而出,植入脊椎的電腦被激活了最後的反擊程序,強行操縱之下,數據庫之中無數的武技被篩選出來,到最後化爲了一擊兇猛的突刺。

  以命搏命,長達兩英尺的光刃從手臂上的相分離發生器中産生,切開了空氣之後,所過之處,空氣、灰塵、氣流……統統産生一個持續大約0.8秒的相分離面,它們在原子層次的結合力作用關係被完全隔絕而被切斷,在光刃的力量之下乾脆的被切分了開來。

  湛藍的光刃在敵人最後的躲閃動作之下,擦着那個男人的肩膀刺過,扯開一道細微到極點的裂縫,最後沒入了那一隻怪獸的眼眶之中。

  最細碎的血滴化爲霧氣從男人的肩膀之中滲透了出來,而那一隻怪獸的右眼則在光刃緊隨其後的變化之下,變成了焦炭一樣的東西。

  一擊之威,已至如斯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23
第一百八十五章混亂的開端

  就算是遭受到沒有想到的創傷,突襲者手中利刃沒有絲毫的停頓,向着少女的頭顱劈斬,血紅色的色彩仿佛鮮血織就,在空氣中高速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音。

  古怪的音色結合在一起,變成了簡短卻優美的曲調,滲入了少女的耳中,化爲了催命的音符。

  這是來自怪物獵人的世界中『狩獵笛』曲譜的聲調,帶着足以讓巨型怪獸麻痹片刻的聲音,作用在少女的身體之中。

  轉瞬之間,兩人之間的殺機再次顯露,在片刻之中不斷的有着新的殺招使出,足以殺死對方數十次的招數交錯在一起,讓人幾乎反應不過來。

  音符的效果已經顯現,瑞切爾-泰勒的身體幾乎就連一根手指都無法移動了。

  埋入少女腦頁之中的微型計算機發現神經訊號被某種力量所隔絕混淆,瞬間啓動了另外一套設備,少女身上所套着的外骨骼戰鬥服突然從背後伸出兩條鋼鐵組成的附肢

  如同章魚博士一般的鋼鐵觸手阻擋在少女臉龐的前方,暫時充當了一次承受攻擊的頭顱,阻擋了足以將她頭顱斬切開來的利刃。

  透過鋼鐵殘影的縫隙,少女湛藍色的眼睛和襲擊者的眼瞳對視着,猩紅和湛藍眼瞳之間的對視僅僅維持了一瞬間。

  從兩人交手最開始,一直到現在,時間都沒有超過一秒鍾,兩個人的身體依舊在空中懸停着。

  鋼鐵結構摩擦的輕響傳來,仿佛機槍上膛一般的聲響讓襲擊者猩紅色的眼瞳驟然擴散了開來。

  下一瞬間,另外兩隻鋼鐵觸手之上所附帶的槍械開火了。

  4.8毫米無殼彈電擊發火機槍,一瞬間數十發子彈從槍膛中噴湧出來,在空氣中形成了層層的波瀾,帶着就算是銀行保險櫃也能撕碎的動能,轟擊在襲擊者和那一隻怪物的身上。

  接連不斷的撞擊聲響起,襲擊者手中的血紅色利刃化爲了一道水幕一樣的光芒,將襲來的子彈盡數彈開。

  巨大的動能從刀刃上傳來,他的身體被巨大的力量頂飛,在空中旋轉了兩周之後落在了地上,身旁是那一隻房車大小、猙獰咆哮的怪獸。

  在襲擊者退卻的同時,科技側輪回士,少女瑞切爾-泰勒也操縱着外骨骼裝甲急速的後退,拉開了距離,最後如同蜘蛛一般,靠着四跟鋼鐵附肢懸停在空中,雙眼緊盯着突如其來的襲擊者。

  似乎是剛才的強攻消耗了相當大的體力,襲擊者彎腰警惕的看着他,呼吸有些紊亂。

  在兩人的警戒之中,那一柄血紅色的利刃,居然碎裂了。

  不論是多麽出色的材料在那種程度的打擊之下,恐怕也會碎裂吧?

  懸停在半空的瑞切爾露出了嘲諷的笑容,卻看到了對方眼中相同的嘲諷。

  碎裂的利刃在半空之中融化了?化爲了如同液體一樣的東西,再次融合在引起,恢複了原本的形狀。

  内置在少女外骨骼裝甲中的分析器瞬間解構了這種材料,那是,血?

  一絲不妙的感覺出現在她的心中,身體中的能量觀測器械驟然報警,外骨骼裝甲上面正在發生能量反應。

  沒有絲毫猶豫,瑞切爾展開了手臂上的相分離發生器,將自己胸甲上最外面切下了一層下來。

  被切下的外殼組織上有着一絲絲暗紅的顔色,那是襲擊者噴濺在上面的血液。而此刻,血液突然硬化,彙聚在一起化爲了堅硬的長針,如果不是她動作快,很可能就在突然生長出來的荊棘長針之下,被刺穿脖頸動脈。

  直到此刻,兩人之間的交鋒才正式告一段落。

  少女手臂上的相分離發生器再次打開,噴出了切裂萬物的光刃,報出了自己的身份:「最初之火,瑞切爾-泰勒。」

  「切……。」襲擊者抹着自己的肩膀上的傷痕,眼神猙獰,帶着純粹的惡意,吐了一口吐沫,安撫着自己身旁憤怒的巨獸,不耐煩的回答道:「老子是守序者小隊的花火,沒想到居然出來吃夜宵都能碰到主動送上門等人日的賤人……」

  相當不禮貌的樣子和行爲,但是卻出乎意料的符合兩人現在的狀況,生死相搏之間,哪裡顧得上禮貌這種東西。

  對於敵人辱罵,瑞切爾並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而是依舊冷淡的看着他,外骨骼裝甲背後的能量爐在程序的催發之下提升到了巅峰,四肢鋼鐵附肢上閃爍着一道道高壓電光,戰鬥還沒有結束。

  發現敵人的訊號已經傳遞了出去,現在只需要先拖住敵人就好了,援兵很快就會趕來。

  在花火的背後,右眼被刺穿的巨獸發出了充滿憤怒的咆哮。就在痛苦的低聲嚎叫中,它的變成焦炭的右眼緩緩裂開,露出了黃色的膿水,在眼壓之下擠出了原本的組織,落在地上。

  混合着變成焦炭的部分組織,膿液在它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醜陋的痕迹,但是很快,新生的血肉開始蠕動,充滿了詭異的修複完畢。

  完整的右眼再次出現了。

  在瑞切爾身體上的偵測儀器中,那一隻新生的右眼被拍攝下來,不斷的放大,終於在最後找到了異常的地方。

  就在怪物黑色的眼瞳伸出,隱約的紅色痕迹交織出了詭異的紋章,那是一隻首尾相接咬合的蛇……

  數據庫很快的就搜索出了對方的能力來源;

  巨獸的出處暫時不知道,但是似乎含有鋼之煉金術師中霍蒙克魯斯的力量;身體内部有賢者之石,力量耗盡之前,無法被殺死;而且似乎還有破除『灰霧結界發生器』的力量。

  而花火顯露出來的能力則相當駁雜,彈跳力、肌肉力量都超出了常人數十倍,可能具有某種血統;而操控血液的能力則出處比較模糊,數據庫提供的數據最符合的是出自《亡靈幻境》的血之枝,或者是《噬魂師》中魔劍的黑血……

  似乎能夠通過摩擦空氣,發揮出和『狩獵笛』相同的效果,對敵人進行負面狀態加持。

  根據數據庫的分析,敵人還有一部分實力沒有發揮出來,戰鬥力大概預測爲三星級巅峰左右。

  ……

  如果讓白朔來形容現在的情況的話,大概也只有幾個字「狗咬狗,一嘴毛」。

  自己似乎僞裝的很成功,隔絕内外的結界將大部分力量封鎖在身體之内,而表露出來的力量也只有普通人的程度,恐怕壓根就沒入了那兩個人的眼。

  總之,白朔現在心中相當迷糊,那個野狗和姓花的家夥究竟是從哪裡蹦出來的?不會真的是出來吃夜宵的吧?

  他將自己所有的氣息都隱藏好,小型的『金剛』結界籠罩在他身體的周圍,隱藏在黑暗之中,看着兩個人生死相搏,心裡盤算着什麽時候出去補刀,瞬間抓一個活口來逼問一下剩下的訊息。

  那隻該死的内鬼『烏鴉』自從任務開始之後就沒有發出過任何訊息,也不知道究竟幹什麽,讓人琢磨不透。

  在隔絕内外的結界之中,他將自己右手之上的封印悄悄的揭開了一個小小的空隙,緩緩的凝聚着力量,尋找着插手的時機。

  而場中兩個人的戰鬥已經再次開始,進入了白熱化。

  切開了自己雙手動脈的花火操縱着兩柄大劍,對不斷躲閃的少女進行斬切,掀起了劇烈的風聲,而寬大的劍刃也足以作爲盾牌阻擋子彈的衝擊。

  而那一隻巨大的怪獸也並非是只有身體龐大而已,明顯是經過了漫長的訓練,居然能夠和花火的節奏配合的完美無缺。

  就在戰鬥之中,花火血脈的力量也逐步被激發了出來。在不斷的挪移劈斬中,他的臉頰産生了怪異的變化,濃厚的毛發從身體之中生長了出來,而臉頰則變成了如同狼一般的摸樣,超出人類的造血器官不斷的進行新陳代謝,造出巨量的血液供他來揮霍。

  不知道出自那個世界的人狼之血脈,讓花火的身體以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進行攻擊。

  在子彈下碎裂的血液刀鋒飛濺,化爲了飛射的子彈,帶着各種緻命的音符刺向了瑞切爾暴漏在外面的面容。

  隨着血水的衝擊,在瑞切爾的身體之外,湛藍色的能量護盾時隱時現,將緻命的旋律和血液抵擋在外面。

  不斷的有血液硬化爲了荊棘一樣的東西墜落在地上,乾結硬化,最後碎裂消失。

  在這種強度的對抗之中,兩個人都用出了最大的力量和全部的心力。

  兩種完全不同的力量體系對撞,最後可能的就是一個疏漏,萬劫不複,一招錯了,就死了。

  低聲的吼叫驟然從花火的口中發出,隨之而來的還有怪獸的咆哮。

  那種模糊的聲音,似乎是在叫……牙通牙

  就在瞬間一人一獸的身體突然産生了劇烈的變化,依靠着血之枝強行催動了血液之中的力量,花火身體之中的血脈驟然激化,一瞬間力量攀升到了極限,而身體也被濃厚的毛發所覆蓋,化爲了半人半獸的摸樣。

  而那一隻怪獸也在花火的操控之下,産生了突如其來的變化。身體之中埋藏的賢者之石在他的影響之下,驟然爆發出了渦流一般衝湧的生命力量,衝入了嵌入骨骼的煉金術,變化産生了,房車大小的猛犬驟然縮小,化爲了野人和巨狼融合之後的摸樣。

  一人一獸,同時變得面目全非,兩種力量交織在一起,形成漩渦一般的風卷

  僅僅憑借着現在産生的力量,就已經超出了原本需要『查克拉』才能使用出來的忍術,邁入了全新的境界,但是此刻,所散發出的力量依舊在攀升

  在劇烈的變化之下,它們的身體都湧出了巨量的血液,在名爲血之枝的技能操控下,形成了輪廓模糊的武器、

  暴風衝天而起,劇烈的漩渦形成了一道吞噬萬物的風卷,幾乎達到四星級的力量將瑞切爾吞入了其中。

  「就是現在……斬浪」

  結界猛然破碎,一道光芒猛然從黑暗中延伸出來,刺向了戰局的中心,帶動起一層層氣瀾,形成了無堅不摧的氣刃衝擊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24
第一百八十六枯骨紅顔白骨拈花

  低沉的轟響從大地的表層傳遞了開來,肉眼可見的一層波瀾擴散了,近在咫尺的冬木大橋也發出了一聲嘶啞的顫動聲。

  人和獸此刻交織的螺旋已經將外骨骼裝甲之内的少女吞沒在其中,仿佛絞肉機一般的發出了令人不安的掛擦聲響,劇烈的聲音從風卷中傳出來,但是被突如其來的光刃所撕碎。

  來自斬浪的光芒並沒有相分離發生器所産生的光刃那樣,帶着絕對的武力法則,將一切都足以分離開來,而是包容着大海之上,暴風雨之中,接天海潮的洶湧威勢。

  而隱藏在光刃之内的,是將一切阻礙都統統摧毀殆盡的絕強意志——由天地萬象中演化出來的招數,可以說已經有了由武如道的影子。此刻由『心』法中的意志爲基礎,仿佛從雲端劈斬下來的巨刃,破開了一層層的風壓,將前方的一切都摧毀殆盡。

  狂風織就的低沉怒吼被光刃所攜帶的氣瀾扯碎,而從白朔掌間蔓延出來的光芒隔着數十米的距離,刺穿了那一隻巨獸的身體。在切開了巨大的豁口之後,猛然翻轉,就像是刀刃刺入了獵物體内之後的暴戾滑動,穿過怪獸身體的光刃依舊帶着九成之上的力量,在瑞切爾身體中能量爐功率全開而提升到頂峰的能量護盾上留下了一道深邃的痕迹,最前方的間斷,甚至刺穿了護盾之後,在少女的脖頸之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光刃之下,人獸力量鼓催到巅峰的『牙通牙』被以暴制暴的兇橫手段拆碎了。

  粒子流形成的能量護盾迅速的填補了空缺,可是包含在『斬浪』之刃中的威壓卻盡數傾瀉到了少女的腦中,讓她陷入了神智上的空白。

  而那一隻原本有房車大小的巨獸已經被整個的斬切了開來,噴濺的鮮血在空中飛散,形成了一道不規則的血色幕布,遮蓋在了所有人眼前。

  就在血幕拓展的同時,白朔的身影已經突入到了戰場的中心。

  斑駁的光影之中,白朔逆着光,在瑞切爾的臉上投影下猙獰的投影。就在少女占據了所有力量的護盾來不及撤銷,無法進行反擊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和瑞切爾近在咫尺,讓她能夠看清楚自己燃燒的雙瞳。

  近在咫尺的低沉呢喃穿過了混亂的氣流,層層削弱,終於被外骨骼裝甲上的設備捕獲,瞬間解析了出來。雖然無法聽懂,但是少女的瞳孔本能的縮緊了,被數據庫中『緊急預案』程序所操縱的四條鋼鐵附肢以最快的速度阻擋在了她的胸前。

  那個男人的聲音是……

  「拈花」

  就在白朔說完的瞬間,右手之上的封印就被盡數解開,瑞切爾身體中的能量探測儀器瞬間飙升到了紅色警報,但是卻沒有停止,危險程度還在上漲……

  渾身力量彙聚在結界形成的右手之形中,光芒所形成的幻影看起來就像是讓光芒之手膨脹了數倍一般,銘刻在其中的術式瞬間被啓動了,無盡的光芒隨着『忿怒龍火』的力量開始燃燒了起來,彙聚成了一朵火焰紅蓮的虛影。

  結界的形體已經無法束縛這種程度的力量了,所有力量都被黑洞一般的蓮花吞入了其中,隱藏在血肉之下的白骨反而像是要放出光來一般

  白骨拈花

  一切聲色皆爲幻影,紅顔枯骨,白骨拈花

  銘刻在白朔後背的不動明王此刻在瘋狂的舞踏着,以整個背脊爲天地,化降魔之舞。

  隨着那一朵火焰紅蓮的推進,鋼鐵的附肢在瞬間扭曲成了古怪的球狀,最後崩碎,化爲了比鐵粉還要細微的形態。

  層層突進,節節貫穿,四條鋼鐵附肢連帶着上面的機槍和『灰霧結界發生器』都被狂暴的火焰撕扯成了粉碎。

  能量護盾在僵持了片刻之後,發出了嘶啞的聲音,徹底崩潰成一團碎光。

  緊接着,最堅固的合金外骨骼裝甲開始窪陷,在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之後被扯開了巨大的空洞。

  突破了數道阻礙之後的白骨之手輕輕的點在了少女雪白的肌膚之上。

  白骨拈花,紅顔枯骨

  就在接觸的瞬間,雪白的皮膚就變成了烏黑、破碎,濺射出了血紅色的濃漿,内臟的碎片被研磨成了黏稠的血水,從傷口中衝出,飛濺。

  肋骨,内髒,脊椎,後背,有一層外骨骼裝甲……

  瑞切爾-泰勒的身體,被捅穿了?

  拈花一擊,撕碎了少女的下半身之後,在她背後的空中炸裂,隔着空氣在柏油路面上掘開了深邃的溝壑。

  劇痛之中,少女身體之中的維生器械開始工作,能夠迅速修複傷勢的紅瓶從針管之中注入了少女的脊髓和内髒中,高效強心針、麻醉劑和興奮劑從脖頸後面注入,衝入大腦中,讓瑞切爾從劇痛中清醒了過來。

  而此刻,一隻腳掌猛然踏下,踩碎了瑞切爾手臂上的『相分離發生器』連帶着手臂骨骼化爲了粉末。

  從白朔的突襲到現在,只有一秒多鍾的時間,瑞切爾身上那一副從SEER科技中誕生的『天狗型單兵外骨骼裝甲』就被野蠻的撕碎了。

  而其中威力最大的,甚至可以模拟短時間小型黑洞的『單兵SEG系統』甚至來不及啓動。

  一擊之下,三星級巅峰,科技側輪回士瑞切爾-泰勒,重傷,幾乎身死。

  一隻手掌已經捏緊了她的臉,將她的身體抓緊,絲毫沒有憐惜那一張冰冷而美麗的面孔,幾乎將她的顴骨快要捏碎了。

  就連白朔都有些驚詫這一招升級版『拈花』的破壞力,他總算明白當初因帝科斯幫他改造完成之後臉上的神秘笑容了。

  不過一瞬間,出力這麽大,白朔自己也有些吃力了。

  他略微的喘息了一下,準備掉頭將那個嘴賤而且身上還長毛的花火也收拾掉,但是卻聽到背後傳了的機械聲響。

  就在風卷被破壞了之後,巨大的力量將花火和怪獸的連接所分離。斬碎了怪物之後,巨大的反震力量也對花火造成了不小的損傷。

  而就在白朔的背後,花火的手中舉着比自己身高還要長的巨大武器。

  巨量的鮮血被他從自己所蓄養的怪物身上汲取了出來,塑造出了仿佛水晶材質一般的巨大銃槍?

  那種充滿威懾力的造型,是來自《怪物獵人》世界的頂級铳槍——霸銃槍.魔殿獄顔

  傳說中寄宿着黑神之魂的銃槍。炮擊如同黑色的火焰,能夠灼燒靈魂……

  而此刻原本需要由數十隻霸龍的血肉和材料才能組合成的巨大武器,卻由來自那隻怪物身體中的液態紅石來塑造;而鑲嵌在武器上方的不再是重武具欲,而是一顆尾指節大小的賢者之石

  看到了白朔轉過了頭,花火露出了瘋狂的笑容,他不知道這個家夥是從哪裡冒出來,居然讓自己和寵物的嗅覺都無法偵測,但是已經大概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自己是來自『守序者』的輪回士,而少女是來自『最初之火』,那麽這個時候趁火打劫,而且還對兩人出手毫不留情的,定然是『希望隊』的家夥了。

  只是這個家夥,好強……

  花火心中的憤怒和恐懼混合在一起,最後形成了喪心病狂的笑容,展露在了臉上,向着白朔獰笑。

  不管你是誰,統統的給我去死吧

  直到此刻,猩紅色的巨大铳槍上,那一顆賢者之石傳來了破碎的聲音;而這種聲音,就代表着,龍擊炮的蓄能已經完成了……

  哈哈,龍擊炮怪物獵人所有武器中當之無愧的最強力量

  他的喉嚨裡發出了嘶啞而尖銳的笑聲,汲取了數千人靈魂之後的龍擊炮,就算是隊長的石之巨人中前十三位的任何一個,也足以徹底轟殺了呀

  於是,你就給我死啊

  終於,一道將整個世界都刷成雪白的炮擊從猩紅的銃槍之中衝擊了出來。

  仿佛從火山之中噴湧出的毀滅熔流,將一切都化爲灰燼的炮擊將白朔囊括在其中,僅僅是餘熱就讓地上怪物還在顫動的身體被烤熟。

  在將整個天地都化爲雪白的光芒中,傳來了一道玻璃破碎的聲音,緊接着,又是一道。

  兩道玻璃被打碎了?還是什麽東西?

  洪流中傳來白朔吟誦聲,那一刹那,奔襲一切的火光將銃口所對的任何東西都灼燒成了粉碎。

  片刻之後,消耗了數千人份靈魂的龍擊炮終於消散了,而花火手中的巨大铳槍也因爲過載産生了一道道裂縫。血液之中的力量被汲取乾淨,就連賢者之石都已經破碎,铳槍上出現了細密的裂紋,緊接着,就這麽毀掉了。

  抽取了花火和怪獸百分之八十的血液之後,依舊不能承受這種力量的燒灼。

  花火緩緩的鬆開了手,看着布滿濃煙的前方發出了尖銳的嘲笑聲。

  從他的腳下一直向前延伸到數百米之外的焦痕將整個公路都斬成了兩截,柏油在巨大的溫度下融化了,四處流淌。而正中心承受了龍擊炮大部分力量轟擊的地方,雖然被濃煙籠罩,但是結果花火甚至可以想像,絕對毀的不能再毀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25
第一百八十七章卑鄙!

  花火的身體無力的坐到在地上,重傷之下又重度失血,看來又要花大把的獎勵點從隊長那裡換取賢者之石療傷了。

  可惜,在那種力量的轟擊之下,敵人的符文之卡也被撕碎了吧?不過好歹有兩枚空間腕輪的進賬,可以補貼一下。

  有什麽東西的瑣碎聲響傳來,仿佛石塊剝落一樣的響聲從濃霧裡發出。

  「哈哈……」

  濃煙之中傳來了白朔的笑聲,笑聲似乎在喘息。

  「實在夠勁啊……差點……」

  白朔低着頭,手中提着被他『玩壞掉』的少女,從濃煙之中走出,渾身的衣着有些淩亂,但是卻沒有了任何的創傷。

  正在白朔緩緩擡起的臉上,有着讓花火毛骨悚然的笑意和猙獰,聲音有些沙啞:「……差點就死了啊。」

  在他的腳下,一道金色的光芒形成的圓形結界正在大地上緩緩旋轉,將他囊括在内,正在急速的修複着。

  金色的圓環之上有着荊棘一樣的術式環繞生長,而現在上面已經布滿了細碎的裂紋,如果不是正在修複的話,就快要徹底崩潰了。

  而就在它的外側,原本應該還有兩道結界的。

  成型之後,就被白朔收在身體之内,從未撤銷過的結界。

  分别名爲『不懼』『金剛』還有防禦力最強的『王顯』。

  而此刻,在那種力量的攻擊下,兩道結界都已經碎裂了;幸好最後的一道還能保持功能,在『人間道』的核心沒有被毀壞的前提下,只需要一夜就可以重新將結界構建起來。

  只是,白朔剛才感覺,自己真的快要死了。

  數千人的靈魂燃燒,足以威脅到四星級輪回士的性命了。

  白朔咬着牙,手裡提着失神的『半截』少女,跨步向前,踩在了焦土之上:「我說,你家大人沒有教過你,不要玩這麽危險的東西麽?」

  花火臉上的肌肉抽搐着,不斷的後退,瞳孔擴散的仿佛快要裂開了一樣,喉嚨裡發出了各種讓人無法理解的驚恐聲音,到最後,終於用盡所有力氣,大吼:「怪物你這個怪物」

  「哈哈……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他臉上空洞的笑着,手掌顫抖的從腕輪之中掏出了一枚黑色的手雷,右手食指哆嗦着,想要伸進拉環了,可是好幾次都失敗了。

  最後,一隻手掌溫柔的將他的手指捏住,緩緩的塞進了拉環裡面,白朔細心而慈祥的幫他完成了這個行爲,看着他不斷抽搐的臉,柔聲說道:「不會用麽?」

  他笑了起來:「我教你啊。」

  他的手掌抓着花火冰冷的手,一點一點的將保險銷拔了出來,於是擊針簧和發火件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花火感覺到了掌心中有略微的撞擊感,那是是來自於保險握片從托後,擊針打擊火帽震動。

  接下來火帽會點燃導火索,導火索連接着延期信管……三秒鍾之後,一切都隨着『嘭』的聲響,都沒了。

  「不要」

  死亡的恐懼讓他尖叫着,努力的想要掙脫白朔的手掌,尖銳而嘶啞的大吼:「你幹什麽?」

  白朔的手掌如同鐵鑄,死死的鎖住了他的手,還有他掌心之中的那一顆手榴彈。

  他柔和的笑着:「好孩子,不要動。」

  花火掙扎的手掌被他所桎梏,冷酷的倒計時開始了:「三……二……一……」

  「嘭」白朔張開嘴,發出了像是爆炸的一樣的聲音,讓已經失去理智的花火再次尖叫了起來。

  什麽都沒有發生,虛驚一場?

  花火喘着氣,看着自己的掌心,卻發現一點光芒在手榴彈之中若隱若現,當他終於明白這是什麽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結界形成拘束結構在白朔的意志下潰散,於是被拘束多時的化學反應終於開始。

  被桎梏在手掌之間的爆炸並沒有徹底的擴散開來,而是在白朔的手掌之中匆匆的閃亮了一瞬間,順便將白朔鎖緊的那一隻手掌變成粉碎。

  白朔緩緩的鬆開了手,架設在花火手掌之上的圓形結界也無聲的消失了,看着花火臉上痛苦扭曲的表情,他臉上溫和的笑容依舊未曾退卻:

  「你看,多危險。」

  他拍打着花火蒼白冰冷的臉頰,緩緩的站了起來,柔聲說道:「不聽話的小孩子,是要打手心的。」

  從三個人開始戰鬥,時間已經過去兩分鍾了。

  白朔看了一下腕表之上的時間,決定先換一個場地再進行下面比較血腥的事情。

  畢竟那句話怎麽說來着?夜長夢多……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背後傳來了細微的風聲,讓他的臉上迅速的變得精彩了起來。

  「都這麽喜歡……偷襲麽」

  仿佛銀色的雪花驟然從空氣中閃現,織就了充滿殺機的劍光,冰冷的鐵光從灼熱的劍鋒之上蕩漾開來,讓白朔的背心發涼。

  轉瞬之間四層結界拔地而起,將他籠罩了起來,就在同時鋼鐵摩擦的刺耳聲響也從背後的結界之上發出。

  僅僅是一瞬間,架設在空中和大地之上的結界就被刺穿了一層

  此時,來襲者的面孔終於展露在了白朔的眼前。

  在剛剛劇烈的戰鬥之中,大地深處的電纜可能被震斷了,在陰鬱雲層遮蓋之下,周圍只有隱約的光亮。而就在這種讓人無法看清的昏暗中,敵人銀色的長髮也如同亮銀一樣的閃亮。

  銀髮的年輕男人面容憤怒,手中的奇形長劍將最外圍的結界撕扯了開來,眼神中倒映着瑞切爾無神而凄慘的摸樣,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悲傷。

  就在白朔架設的結界面前,鋒利的長劍如同切入橡膠的水果刀,雖然足以貫穿整個結界,但是舉步維艱。

  僅僅是這樣,就足以顯露出對手在劍道之上的巨大成就,以白朔無法察覺得隱藏方式接近了他的身後,而且靠着瞬間鼓起的力量凝聚爲一線;洞悉了結界的薄弱之處,如果不是結界還有三層的防護,可能白朔也會被突如其來的一劍所傷。

  「肅」白朔的口中驟然吐出了最簡短的吟誦,與其說是吟誦,不如說是一聲刺入敵人耳中的巨響。

  就在同時,白朔空餘的左手向前伸出,驟然捏緊,仿佛將前方的所有空氣盡數捏碎。

  在一連串噼啪碎裂的聲音之中,銀髮的劍客的身體以咫尺之差擦着碎裂的空氣躲閃了過去,只是飄飛的風衣在不斷相互碾壓的空氣中被扯碎了一角,他的身體中散發出了白朔所不熟悉的力量,像是氣流,更像是從身體之中所孕育出的一種東西,就像是骨髓造血一樣的力量。

  那種誕生於對方身體之中的流動力量充斥了他的雙腿,帶着他的身體急速奔行,在空氣之中帶出了長長的波瀾。

  那是名爲『剄流』的力量,以活剄來強化自己的雙腿,實現超人的速度,來自《鋼殼都市雷吉歐斯》的武者力量。

  只是現在白朔恐怕沒有興趣去理會這些了,敵人的長劍並沒有隨着他的身體而抽出,反而因此而卡在了結界的壁障之中,並且隨着敵人的身體撕扯出了巨大的裂縫。

  繞着結界急行的劍客發出了低喝,在尖銳的鋼鐵摩擦的聲響之中,結界居然被蠻橫的扯開了巨大的裂縫。

  就在此時,銀髮的劍客突然停止下了急行的身體,口中念到:「形態三」

  瞬間,手中依靠聲紋來進行變化的複合型煉金鋼收到了新的命令,原本屬於長劍的體型驟然向前延伸。

  仿佛壓縮的彈簧被蹦回來了一樣。

  原本劍的長度突然延伸了足足一倍,原本如果說還能屬於『奇怪的長劍』的話,現在就變成了『奇怪的超長劍。』

  足足有常人身高的超長劍如同毒蛇一樣的從結界的裂縫之中刺入,隨着轉化爲化煉剄的剄流填充,突然燃起了火焰的光芒。

  凝聚到了刀鋒一線的光芒駛入破竹的刺穿了接下來的阻隔,但是卻被『人間道』的力量層層剝落,到最後,堪堪觸碰到了最後一層結界。

  即便是這樣,也足以白朔提起全部的心力去面對這個對手了。恐怕這一次,自己所面對的,是和自己相同等級的輪回士。

  只是對方明明有能強大的力量,爲什麽不用呢?

  很快,問題就有了答案。

  纖細而顫抖的聲音從白朔的手中傳來,瑞切爾的眼瞳顫抖着,注意到了無比熟悉的銀色閃光,傷成了這個樣子,居然能說話,但是更像是無意識的混亂呢喃:

  「約書亞……」

  「喲,你們認識?」白朔提起了瑞切爾問道:「那正好,要不要聊聊?」

  轉手之間,阻攔着劍鋒的兩層結界被白朔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擋在白朔身前的殘缺少女。

  就在結界被收起的瞬間,掙脫了桎梏的劍鋒瞬間刺入,散發的火焰形成了一層將一切焚燒殆盡的高溫,如同幕布一般。

  而就在火紅幕布即將覆蓋白朔整個視線的時候,冰冷的刀鋒刺穿了白朔眼前的火焰,向着他的頭顱斬來。

  薩哈迪之刀争術焰切

  來自槍殼都市古蓮丹的刀術流派中所流傳下來的刀術技法,足以對抗能夠毀滅城市的污染巨獸,而此刻狂暴的力量收束在刀鋒之中,直刺白朔頭顱。

  淩厲的刭流讓白朔暴露在外面的皮膚感覺到了刺痛,而即使是這樣,白朔也沒有絲毫的後退。

  白朔沒退,可是刀鋒退了。

  因爲阻擋在白朔前面的,是已經快要死去的少女。

  「說實話,我這樣都覺得我好卑鄙,真的。」白朔提着瑞切爾的脖子,看着最後關頭收刀的武者,臉色誠摯,有些無奈的感歎着。

  但是,不卑鄙的話,那就真沒别的辦法了啊。

  因爲先前就經歷過一場戰鬥,如果再緊接着面對比自己分毫不差的敵人,就算是白朔能夠最後逃走,也會身受重傷,說不定偷雞不成蝕把米,還要漏了自己的底。

  他捏着瑞切爾的脖子,搖晃了一下殘缺的少女:「不過突然發現,手裡有個人質還是蠻管用的哈。」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1:26
第一百八十八章三方亂戰

  「瑞切爾……」名爲約書亞的武者看着少女殘缺的身體,眼睛血紅,像是要滴出血來。

  非常努力的忍着自己的憤怒,約書亞咬着牙:「你……把她怎麽了……」

  「不知道……」白朔聳肩,謹慎的看着即將暴怒的敵人,然後給他快要泯滅的神智添了一把火:「不知道怎麽的……就玩壞了……」

  那句話怎麽說的來着,卑鄙着,卑鄙着,就卑鄙習慣了,不過情況貌似很糟糕啊……應該不會再糟糕了吧……

  白朔剛剛想完,就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或者說,正是危險的預感,才讓他想到了這麽糟糕的事情。

  隨着白朔的視線調轉,在兩人的右側的空氣中出現了隱約的波動。

  灰色的身影緩緩從虛空之中浮現,踏立在半空之上。

  頭髮亂蓬蓬、身穿皮夾克的男人懷裡抱着一大袋子KFC的全家桶,嘴裡還叼着吸管。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就像是走錯門之後無辜的路人一樣,他俯視着整個戰局,好奇的指着白朔腳下面在劇痛中陷入暈厥的花火說道。

  「你腳下的那……一坨東西,好像我認識的一個朋友啊。」

  曾經毫不猶疑割開新人大動脈的輪回士,守序者的隊員,李師人露出了非常無害的表情:「能不能讓我把他撿回來呢?」

  「他?」白朔歪過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俘虜:「這種喜歡亂玩危險物品的小朋友,留下來讓我好好教育一下怎麽樣?」

  來者看似溫和,但是絕對是敵非友,對面的銀髮武者約書亞很明顯對自己仇恨值滿點,這種情況,絕對是太糟糕了啊……

  這個時候,還老老實實的拉關係講道理,白朔還沒有腦殘到這種地步,反正已經是敵人了,那就索性得罪的狠一點吧

  就像是挑釁一樣,白朔的腳踩在了灰狗所變成的巨大怪物的頭顱上——就算是在縮小之後,那個怪物的頭顱也足足有白朔半個身子大小。

  經過賢者之石的改造之後,這一頭怪物也有了兩分霍蒙克魯斯的血統,只不過現在力量之源被抽取了十之七八,身負重創,也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隨着白朔腳掌的踏下,清脆的碎裂聲響起了。它堅硬的頭骨就像是塑料泡沫一般,在白朔腳掌之下碎裂,變成了一團血肉模糊的肉醬。

  依舊未曾死亡的巨獸,頭顱上血肉不斷的扭動着,但是卻已經顯露出深埋在腦殼之中的那一粒指甲蓋大小的賢者之石。

  就像是吹口哨一樣,白朔空閒的左手隨意揮了一下。於是空氣中傳來了崩裂的輕響,密密麻麻如同炒豆子一樣的聲音中,怪物蠕動的血肉再次炸裂,而賢者之石也隨着巨大的震動從它的軀殼中脫離了出來,在『金剛铎-肅』的碾壓威勢下裂開了巨大的裂紋。

  紅色的小石子在空中劃出小小的弧度,落入了他的手掌之中,被一層一層的小型結界封閉,最後丢盡了空間腕輪中。

  就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白朔非常誠懇的對着半空之中的夾克男說道:「你家的狗不錯,咬人挺兇的,我有些害怕。」

  灰色夾克男:李師人表情並沒有波動,可以說胸襟寬敞,也可以理解心思陰沉,沒有任何的怒氣,非常貼心的指着白朔腳下匍匐的花火說道:「可以理解,不過那個家夥看起來快死了,那麽重要的人質,不要緊麽?」

  白朔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很快就微笑着回應:「大丈夫だ……問題ない(不要緊,沒問題)。」

  隨着話語聲音的傳播,物體破空而出的呼嘯聲也隨之響起。

  毫無徵兆的,他將手中的人質扔向了天空之中的很明顯一腦袋壞水的夾克男,脫手而出的人質如同炮彈一樣的發出了呼嘯着砸向了李師人的位置。

  一瞬間,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詫的神色,緊接着,是發自内心的殺意和惱怒。

  發出殺意的是銀髮武者約書亞,而惱怒的是計劃被打亂的夾克男李師人。

  因爲,他扔的並不是腳下的花火,而是手中的瑞切爾

  已經完全失去戰鬥力,即將身死的少女身不由己的在半空之中翻滾着,飛向了臉色陰沉的李師人。

  聊天,聊天、這個時候了,還聊個屁啊

  白朔還沒有傻到配合敵人拖延時間的程度,這個時候局勢越亂越好;反正已經糟糕到這種程度了,其他的所有顧慮什麽的,都給我去死

  隨着他的動作,一道光芒所形成的屏障在他和約書亞之間形成,並沒有到多麽結實的程度,只要足夠抵擋對方一擊的程度就足夠了。

  白朔非常不地道的玩了一手禍水東引,把手中『最初之火』的輪回士少女瑞切爾送到了李師人的面前,而剩下的就要看李師人——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夾克男肯不肯吞下白朔送上門的禮物了。

  而約書亞這個和自己等級不相上下的對手,從一開始白朔就沒打算跟他認真交手。現在可是危機四伏的接觸戰,打上半個小時,沒準所有的輪回士還有英靈魔術師就過來圍觀了。

  白朔最後看向約書亞,露出了充滿激勵和希望的眼神,幾乎可以化作聲音。

  「少年努力吧將少女拯救回來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沒有絲毫間斷的,白朔俯身抓起了地上的花火,奪路而奔。

  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憤怒到了極點、幾乎快要吐血的約書亞向着他的方向發出了一道淩厲的針剄,倉促之間的攻擊隨着那一道預先豎起的結界破碎,相互抵消了。

  而銀髮的少年已經無暇顧及白朔了,在他的心中,哪怕白朔死上千百次,價值也比不上瑞切爾的生命。

  他身體之中的剄流充斥雙腿,化爲強化身體的活剄,於是約書亞如同利劍一般衝天而起,如同雪亮的刀鋒閃耀的冰冷光芒。

  他的手中揮舞着『奇怪的超長劍』,斬向了朝『瑞切爾』伸出手掌的李師人。

  不管如何,絕對要讓瑞切爾活下去,他們之間還有着足以爲對方付出性命的誓約

  白朔捏着花火的脖子,毫不顧忌的向着冬木大橋的方向急行。倉促之間,手掌中的力量大了一點,讓花火經過強化的脖子也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不過哪裡管得了那麽多,不死就好了。

  就在白朔拖着人質離去的同時,原地那一隻被結界束縛着的怪獸屍體突然燃燒了起來,早已經注入了它身體之中的忿怒龍火將它殘餘的身體連帶着快要破碎的靈魂焚燒成了灰燼。

  之所以在這種跑路的緊張關頭還要多此一舉,原因是,白朔真不知道這隻灰狗的鼻子究竟有多靈;萬一真沒死,隔着冬木鎮把自己的行蹤聞出來,那就糟糕大發了。

  就在他離開的瞬間,察覺到他意圖之後,李師人的攻擊也終於來臨。

  沉重的鐵柱在虛空中生出,從天空之中猛然砸下,五根粗大的鐵柱之間纏繞着堅固的鐵鏈,隱約還有各種符咒一樣的東西貼着。

  縛道之七十五五柱鐵貫

  序列七十五號以上的鬼道瞬間以破棄詠唱,並沒有念誦詠唱文,就像是無咒施法一般的快捷,但還是慢了一步,只能砸落在空無一人的地上。

  仿佛疾風一樣的,白朔的身體拖着花火的身體在地上拉出了一道淺淺的痕迹,擦着從天而降的鐵柱疾奔

  被抓着脖子的花火在地上劇烈摩擦着,拖出了一條時斷時續的乾涸血痕,劇痛讓他重新蘇醒,努力的張開眼睛。當他看到了天空之中和約書亞交手的李師人的時候,露出了充滿祈求和希望的眼神,努力的想要發出聲音,但是被卡住脖子之後也只能毫無意義的『咿呀』作聲,在出口的一瞬間就被風卷吞噬了。

  白朔察覺到了俘虜不安分的行爲,手中再次加大一分力道。

  仿佛子彈出膛的速度,白朔全速狂奔,筆直的向着冬木大橋的方向急行,就在背後急速交戰的兩人在瞬間就已經過了兩個回合,在結果出來之前,起碼也要努力的跑的遠一些才好。

  在短短的三秒鍾之間,他已經拖着自己的俘虜拉開了上千米的距離,達到冬木大橋的中心。看着身體右側深邃而陰冷的河水,白朔沒有絲毫的猶豫,猛然從橋上躍下

  就在他即將跳躍的瞬間,背後的破空之聲終於傳來。

  李師人終究還是在最後關頭放棄了争奪『瑞切爾』,而是選擇拖住白朔,營救自己的隊友。

  凝聚爲實體的靈體從穿着灰色皮夾克的義骸中脫離出來,這才是他真正的戰鬥形態,屬於『死神』的力量。

  被捨棄的殘骸瞬間鼓脹起來,即將暴漲,近在咫尺的瑞切爾絕對無法反抗靈子炸彈所産生的火焰和衝擊。

  他最後的動作和白朔完全相同,自己吃不到,那就毀掉了算;這個時候可不是將恭謙友愛的時候,團戰之中的輪回士可是恨不得敵人全都統統死掉才好呢。

  全力施展的『瞬步』外加『響轉』的步伐讓他跨越漫長的距離,閃現在白朔的身旁。

  最後的關頭

  他伸手抓住了花火的手臂,猛然回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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