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攪亂三國 作者:孫一凡 (連載中)

 
rufh1234 2011-6-17 12:41: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1 258476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24 08:32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五章 早已敗露的藏寶
    曹智被曹操的話語說得有些觸動,看了一眼侃侃而談的曹操,道:「幽州雖說地處東北端,但這次遭受的災情也不小,他袁紹的情報可靠不可靠,說什麼公孫瓚屯糧三百多斛與他的州府庫房,這要是假情報,我們幫著袁紹打垮了公孫瓚,白出了力不說,別什麼好處也撈不到,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曹操一聽哈哈一笑道:「這你放心,樂進已派人證實過了,絕對沒錯。公孫瓚年歲大了,一直好杯中之物,常年的廝殺使他變得性格殘忍,又沒有政治信念,在戰爭劫掠中日益貪婪成性。早已沒了待人誠懇的作風,以前的公孫瓚更多的是堅毅和勇敢,從沒有豪門子弟養尊處優、吃喝玩樂的腐化生活的習性,我本來也一直很欽佩公孫瓚的為人。那個作戰勇猛,威震邊疆公孫瓚早已不存在,他前些日子殺了劉虞之後,得到了整個幽州,日益驕矜,不恤百姓,記過善忘,睚眥必報。也不知受了界橋之敗的刺激,還是怎麼了。竟挾持朝廷派往幽州給劉虞加封地使者段訓篡改聖旨,得到了總督北方六州的授權,並破格陞遷公孫瓚為前將軍,封易侯。公孫瓚一夜間成為名譽上北方最強大的諸侯之一。竟有了在邊關自立為王的想法,在易京(故址在今河北雄縣西北)他的新治所,還建了一座簡易的宮捨。公孫瓚自居其中,以鐵為門,斥去左右,令男人七歲以上不得進入,只與妻妾住在裡面,搞成有點後宮的意思,又囤積糧谷三百萬斛與庫房中,有點學著當年董卓的樣子,把自己封閉起來,自顧自過逍遙快活的日子。」
    「真的?」曹智驚問。
    曹操點頭肯定道:「派去幽州的斥候都是由你和樂進親自訓練的,你還不信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部下?」
    曹智聽聞公孫瓚變了這麼多,不免一陣失望,唉聲道:「害死劉虞,那他不是自己把自己弄成了眾矢之的。」
    曹操一聽弟弟終於開竅了,不由滿意道:「是啊,公孫瓚這是自取滅亡,怨不得誰。聽說他現在的屬下都對他很不滿,怨聲載道,已有人心浮動的跡象。不出意外,袁本初取得幽州應該不成問題。所以你此去,危險性應該不是很大,袁本初也只是想要有個保險,和有人替他當個前驅,反正不管怎樣,我們的目標是糧草。再有你這次北上也可沿途把沉入黃河古道沿岸的那些東西取回,以備我們充當軍資,我們現在不光缺糧,也缺錢。正如你說的那樣,打仗真是件燒錢的事,我還好有你這個送財童子,哈哈!」曹操邊說邊在笑著。
    曹智卻驚得腿都抽筋起來,他記得他從郿塢回來後,沒對曹操提過他還在從長安到洛陽的黃河古道裡埋沉過那些從郿塢皇宮劫出,卻來不及帶走的大件財寶。
    「曹操是怎麼知道的?」曹智不由背脊開始冒冷汗。「我身邊一直有大哥的耳目,大哥不信任我了?」
    略轉心念的曹智一會兒又冷靜下來,自己把這事瞞著曹操,也不是很大的罪過。曹智只是想自己手頭寬裕一些,藏點私房錢。他的信條是好不容易穿越趟三國,怎麼怎老婆不能只娶一個。但要養好多自己喜歡的女人,沒錢是不行的。曹操又一天到晚要把錢燒在擴張地盤和戰事上,於是他就有了點私心,想給自己好歹將來享福時留點錢。這應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曹操也不知出於什麼目的,竟在此時提到了此事。
    曹智也在短暫驚訝後,就裝作若無其事似的,點頭應道:「也是,那些東西老留在外面,的確叫人不放心。但大哥,公孫瓚再失民心,也不是只紙老虎,你打算讓我此去幽州帶多少人馬?」
    曹操見曹智答應率兵出征幽州,不由大喜,「十萬!你帶的本部兵馬三萬,我在外加我帳下適合北地作戰的騎步軍七萬,應該可以了。」
    曹智盤算了會兒,道:「那給我的帶兵將領呢?」
    曹操張口欲出,頓了頓,道:「你選吧,咱們是親兄弟,你說要誰,我都給!」
    「好,我要李典、樂進,外加夏侯淵!」曹智也老實不客氣點名要了三個他最熟悉的將領。
    曹智心想,這次去幽州的途中不光是要幫袁紹討伐幽州的公孫瓚,他更重要的任務是取回自己散落在外的寶藏。這就需要找親信將領,李典、樂進本就是跟著他去郿塢打劫的主要成員,他們又是親密無間的好兄弟,這次去取回財報,自然選他們最合適。而夏侯淵少年老陳,有點老謀深算的味道,曹智選他跟著一起去,一來會讓曹操感覺很好,夏侯淵像他的一雙眼睛般,替他監管曹智。再說他們是親戚,一家人最是放心,不怕有個謀財害命的事。再加上曹智打算帶上許褚、李儒、杜大目,再把李黑和親衛營調來,那就萬無一失了。
    兄弟倆商定人選問題後,又聊了些家常。曹操關心了一下曹智的妾室生下的侄子怎樣,還有弟妹任紅昌什麼時候臨盆等等。曹操一直忙於他的兗州事物,還不知道曹智的內宅有輪班大老婆制度,還道何靜湘只是曹智的妾室。
    曹智也懶得跟他解釋這麼複雜的事,正要起身告辭時,曹操突然道:「喔!你和文姬的事,她姨娘已經跟我說了,父親年歲大了,舟車勞頓專程來為你納妾,好像也不太現實,我就替你做主答應了,等你凱旋而歸,我就為你們操辦婚事!」
    「啊?」曹智目瞪口呆的一時沒反應過來,「等等,等等,那老娘們怎麼跟你說的?什麼時候說的?我怎麼不知道?大哥,文姬應該和你般配啊?怎麼能下嫁給我呢?這,這」
    曹智在潛意識裡曾經夢寐以求的事,突然成真,不但觸不及防,甚至有點不知所措。
    「行了,行了,什麼老娘們?以後你也要叫人家姨娘。人家也是報答你就命之恩,怕你臉皮薄,才和我私下說的。你和文姬這段時日是不是一直在一起啊?都過的跟小夫妻似的了,還跟我來這套。大哥和文姬是知音,但大哥和文姬的父親是平輩論交的,她父親去世了,我就是他的父執輩,那有叔叔娶侄女的。好了,你也不要在跟我來這套虛情假意了,這事就這麼定了。文姬是個好姑娘,只是命苦了些,你以後要好好待她就是」
    說完曹操拍拍屁股跟曹智道晚安,去睡覺了。書房裡留下一個傻呆呆的曹智還愣在那,這叫什麼事?能娶到像蔡文姬這樣才高八斗的美女,曹智自然高興。但曹操今天一再表現出的對身邊人和事及一舉一動的掌控,叫人不寒而慄。以前他在陸康那裡就領教過,他對身邊發生大小事務情報的掌控是深入到方方面面的,哪怕是在混亂不堪的戰鬥之時。自己回來後也想學學,但總覺得那是「東廠」「錦衣衛」等壞蛋才幹的事,一個掌控不好,就把這幫人培養成殘害忠良的劊子手。但現在好像曹操已無師自通的學會了,這大概是成為梟雄的畢竟之路。曹智好像就是總欠缺些心狠手辣手段和勁道,所以志氣和野心總不會膨脹到梟雄那個層次,怎麼怎也變不了個梟雄,總欠那麼點火候,動不動就小富即安的小農經濟思想充斥這整個心胸。
    「唉!這當初就不該把樂進給了大哥,這大哥的專職情報的第一批斥候應該還都是他培養的呢?現在卻監察其他來了,真是種下的什麼因,現在就得了什麼果啊!」曹智這會兒一通則通了,對曹操何時知道自己在黃河沿岸藏寶之事,也釋然了。大概從曹智取寶而回,給了當時在譙縣練兵的曹操發展基金後,曹操非但猜到了弟弟曹智身懷重寶的來源,還早就從自己屬下那裡知道了另有未取回的財寶。但曹操卻一直未在曹智面前提起,城府之深,簡直叫人不寒而慄。直到今天真要派上用場了,才點破。
    這一切自以為聰明的曹智,其實顯得很傻。曹智也是第一次感覺到了他和曹操的不同與距離,第一次對這個一直很關心他這具肉身的曹操產生了陌生感。
    曹智在書房呆想了會兒,就不顧夜已深,急命親衛招來許褚。
    許褚早已睡下,被曹智的親衛死命叫醒。衣不束帶,頭髮散亂的被拽到書房。
    曹智見著睡眼朦朧的許褚,不管他清醒不清醒,劈頭就問:「幾年前讓你率部藏匿在黃河沿岸的幾個藏寶點你有沒有外洩過?」
    「啊?」許褚一聽關於寶藏的事,不由眼睛瞪亮,人也跟著清醒了不少,嗓音不清的嗡聲道:「沒有啊!我分別藏了十八個地方,有十八個你的親信,每人記一個地標,按照你的吩咐沒畫過一張地圖,沒在任何人面前洩露過一個字,怎麼啦?」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24 08:32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六章 審判
    許褚明顯感覺到曹智深夜召喚,又提起寶藏之事,事情重大。不由睡意全消,瞪大了銅鈴般的眼睛,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一副憂心匆匆的樣子,自己臉上那道傷疤也不自覺的跳動起來。現在如果從曹智告訴他某某人知道了他們之間的秘密,他準保就有心立馬宰了此人,這是他歷來信奉的強盜準則。死人不會再說出什麼秘密。
    曹智哀歎一聲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於是要許褚收了那副隨時準備殺人的表情,告訴他是他大哥知道了他們另有寶藏藏匿在外。
    許褚「喔」著恍然大悟般地說道:「那有什麼?反正遲早要讓大主公知道的,一家人沒關係!」
    曹智也不打算給缺根筋的許褚解釋他的擔憂,不管許褚在不在乎,直接問:「這十八個人在這嗎?」
    「在!」許褚想都不想的答道:「九個一直在您的親衛營,九個一直跟在我身邊,嘿嘿!大哥我想的周到吧?禰衡那傢伙一直說我缺心眼,你看俺老許也有粗中有細的時候吧!不過這招我也是跟您學的,這樣把這十八個人分開來放在您和俺的身邊,即保險又安心,大哥您說我這事做的怎樣?」
    「行,行,好,好!快去把人都叫來。」曹智不耐煩的揮手讓許褚快去叫人,這事他準備立馬解決,免得夜長夢多。
    許褚也屁顛屁顛親自去找人了,他再傻也知道這事不能假手他人。但曹智在書房等到三更天,也沒見許褚回轉,剛要派人去尋,聽聞了一陣雜亂腳步聲直奔書房而來。
    隨著門簾被掀開,「噌噌」的走進一群人來。一個個都還跟許褚一個德行,衣衫鬆鬆垮垮,睡眼朦朧的,看來都是被許褚從郊外軍營的床榻上揪起來的。
    許褚最後一個走進來,還躡手躡腳的把房門輕輕掩上。一見曹智嬉皮笑臉的,一看就知道事情出岔子了。
    曹智再也坐不住,剛想大罵著問:「許褚你個笨蛋出什麼事了?」抬眼一掃進來的人數,就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不用應該十八個人嗎?怎麼這才一二三四十,十個啦?」曹智也顧不得什麼了,一臉焦急得問許褚。
    許褚依然保持著他難看的嬉皮笑臉,磨蹭了半天,終於蹦了句:「今天去找才發現前段時日的戰事中,死了八個!」
    「你你你」曹智吐血的心都有了,「怎麼,怎麼,怎麼」
    曹智實在自己也接不下去了,戰死的又不是只有許褚收在身邊的九個人,他的親衛營裡也戰死了三個。你還讓他怎麼發火,他後悔啊!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這個缺根筋的許褚辦呢?而且還好幾年都不去過問,這件事最大的責任人應該就是曹智了。
    曹智在那急喘氣,像是要馬上哮喘發作似的。許褚還挺知道安慰人,他拍著胸脯向曹智保證,那怕這些記地標的兵士都死了,他老許一人也能找到那些埋藏地。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曹智差點被一口氣嗆死。「就你許褚那記性......」
    曹智還是抱有最後一絲希望的問許褚:「你昨天是跟那個窯姐睡的覺?」
    許褚皺著眉頭,撓了半天後腦勺,才擠出一句:「我昨晚好像沒招妓?」
    曹智聽完直接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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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睡的頭昏腦脹的曹智被叫門聲叫醒,曹智搖搖晃晃打開門一看,原來是他的功曹李儒。
    李儒一見曹智就急著要求侍從進屋為曹智更衣、梳洗,並告訴曹智,曹操在要在議事廳開特別會議,讓他趕緊去。
    曹智心下一緊,知道曹操要動張邈了,頭也更疼了。曹智歷來知道曹操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人,張邈任由袁術進駐陳留,曹操一定是會秋後算賬的。但張邈畢竟和他是從小玩到大的,曹智和張邈私交也甚好,他歷來看張邈要比袁紹順眼,這曹操要是真要殺張邈,他又該怎麼勸阻呢?
    「唉!又是件頭痛事!」
    邊更衣的曹智邊揉著太陽穴嘟囔出聲。李儒聞聲勸慰道:「主公莫急,萬事最終總會有個結果,許多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主公莫要為了一時意氣,觸動你們親兄弟的感情,那就」
    「嗯!」曹智擺手示意李儒不要再說下去了,很多事他明白。曹智吐了兩口濁氣,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波動,問李儒:「昨夜那十個人怎麼安置的?」
    昨晚最後暈過去的曹智,在那個沒良心的許褚一口涼水噴醒後,就命人叫來了李儒。
    李儒對曹智等人在郿塢之事知之甚少,只是知道曹家兄弟有散之不盡的家財,源源不斷的注入郡務、州府、軍隊的各項開銷中去。李儒很明白什麼事該問,什麼事不該問,雖說知道這麼多財物肯定不可能是家財,但他從來不多加探究它的來源。
    昨晚卻意外的曹智對他敞露了心扉,原來自己的這個主公還幹過這麼大膽的事,遠遠超出了他在黑山軍強盜窩的見識。
    曹智再也不能相信許褚能幹好接下來收回散落在外財寶之事,他要找個膽大心細的文官來。本來禰衡是曹智的第一人選,但禰衡遠在宛陵,一來趕來來不及,二來曹智出征在即,丹陽還需要禰衡看守。這時在曹智身邊的也就李儒一個文官。
    這時曹智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在被許褚噴醒後,一見李儒,揪著他的衣領就喊著要他接手這剩餘的十名親信。但沒說清楚怎麼一回事,又暈了過去。
    這時,許褚及時站出,說曹智需要休息,就命人把曹智抬回了南苑自己的房間。事後,許褚也把事情跟李儒解釋了一下,但決不允許李儒把這剩下十名親信帶走。他聲稱要將功贖罪,從現在起再也不能失去這僅存的十名熟知藏寶地點的親衛。他要打今夜起就和他們同吃同睡,在未取回財寶之前,再也不和他們分開。
    李儒爭辯著說,那我也是受了主公吩咐要照看這十人,你霸佔這些人,我怎麼完成任務呢?
    不講理的許褚一聽李儒要跟他爭,抖面疤,紅脖子的,還拔出波斯彎刀,威脅李儒,你倒是要不要和我爭?
    李儒面對這麼不講理的人,還有什麼好說的,只能把這些人交給許褚帶走。並且給他們安排住在許褚軍帳的左右,許褚一看又不高興了。不是說過要同吃同住嗎?那就得寸步不離,十一個人住一間營帳裡。
    許褚現在貴為丹陽軍司馬,住的營帳倒是不小(他本來住陳留郡府的,曹操帶著部署回到陳留城,因為人太多,所以許褚只好搬回了軍營),但怎麼能住下十一個人呢?
    唉!這可苦了那十名曹智的親衛,本來接受這牢記藏寶地點的工作,還感到無尚光榮,甚至還覺得自己能得到曹智如此的賞識,將來一定前途一片美好。沒想到還沒看到美好的前途,就先要聽許褚的呼嚕,聞許褚的臭腳,與他同吃同睡在一個營帳內。真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到曹智出征前,這十個人遭的那份罪就別提了,幾天的功夫,整整就都瘦了一圈,還個個盯著黑眼圈。
    這當然是後話。此時,曹智暈著腦袋聽完李儒的匯報,也苦著臉道:「就讓那小子去鬧騰吧,你趕緊準備一下,隨我去幽州。分別發三封書信回宛陵、秣陵、涇縣,要求在我不在這段時間裡,禰衡、魯肅、鄧艾共同執掌丹陽事物。還有,在這幾天裡你知道你要備好些什麼嗎?」
    李儒馬上躬身道:「下官明白,要多背車馬,此去要運輸的東西恐怕會很多!」
    「對!」曹智見李儒見機反應都破快,相當滿意道:「行了,你先去準備吧,我自己去正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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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留郡府的正廳就在主樓的東端處,張邈一家在此地經營多年,整個郡府修建的頗為合理、氣魄。一組組圍以高牆的院落,分佈著四座四合院在四個角上,眾星捧月般圍著中間的主樓,主樓樓高兩層,上面一層全部用來做正廳,也是平時張邈這個太守用來議事的場所。
    曹智有兩名侍從摻扶著來到二樓的正廳門口時,抬頭往裡略一張望就看到已有多名兗州高級官員在場。曹智心下不由一涼,看來曹操找回了這麼多的兗州高官,目的很明確的是要審判張邈了。
    許縣縣令滿寵正在廳中低頭踱著方步,一見揉著太陽穴的曹智馬上快步上前攙扶,關心的問道:「曹太守無恙吧?」
    「沒事,沒事!」曹智怎好意思說昨晚被自己的屬下氣得半死。
    聽聞曹智聲音的中郎將李典,帳前吏樂進馬上從坐席上站起,來到門口迎接曹智。
    李典剛想打趣曹智兩句,留著一把很漂亮的鬍子,身高八尺三寸的東平相程昱也已出門相迎。
    曹智挺不好意思,趕緊拱著手向眾人寒暄,並請他們入內續話。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24 08:33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七章 萬事有商量
    曹智之所以會受到這種禮遇,無非是他特殊的身份。他是曹操的親弟弟,也等於是兗州這幫高官的半個主人。再說近幾年曹智干的一些事,打得數仗重要戰役,都已使他名聲大噪。甚至有段時間威望和成就還蓋過過曹操。
    一進門曹智見到了更多的兗州高官。
    兗州功曹毛玠略起身向曹智示意。軍司馬於禁和現屬東郡太守夏侯惇手下的司馬典韋,只是或坐或站朝曹智點頭示意。作為武將,又和曹智並非黏熟,用這種態度和曹智打招呼也無可厚非。曹智更不會和他們計較,他深知這些武將的品行和脾氣。
    令曹智以外的是曹仁的弟弟曹純也在廳中,曹智上次見他還是三年前自己成親那會兒,那是他已在朝中擔任黃門侍郎。回來探完那次親,就沒再回洛陽,時不時的跟著他大哥曹仁來曹操這幫幫忙,聽說曹操去揚州招兵那會兒,他也一起去過。後來曹智一直沒怎麼見到他人,今天不知怎麼來了?
    曹純略帶含蓄的一直站在眾人身後,沒擠在人叢中主動來和曹智攀談。畢竟是本家堂兄弟,曹智和滿寵、李典、樂進寒暄兩句後,就起身走至曹純身邊,面帶笑意的點頭道:「純弟,你也來了,進來一向可好?」
    曹純趕緊向曹智回禮問好,兩人就這麼站著聊了兩句。曹智很快瞭解到曹純現在已是朝廷的議郎了,這段時間以議郎的身份加入了曹操的兗州政府,也已參與曹操的軍事。曹智還瞭解到這兩年由於曹操的事業蒸蒸日上,來到曹操身邊依附的親戚不少,都相應在曹操的軍中或兗州各地任職。看來裙帶關係在那個朝代都是有的。
    曹智和曹純聊天的功夫,只聽門外一陣喧鬧。隨著陣陣叱喝及腳鐐、兵刃碰擊的聲,一行人出現在了大廳門口。
    身穿褐色錦袍的張邈被身後的兩名軍衛推推搡搡進了大廳,張邈不滿意的向身後的軍衛大聲叱喝著。但抵不住軍衛的蠻力,踉蹌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站在比較靠裡的曹智一看張邈,手腳盡還被帶上刑具、腳鐐,曹智不由心頭火起,斷喝道:「住手!」
    曹智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大廳門口,兩名正打算繼續押解張邈到大廳中入座的軍衛,一看喝阻之人是曹智,均一愣,動作僵在那裡,不知該不該繼續。
    曹智扶住跌跌撞撞的張邈,關心的叫道:「張大哥,你」
    張邈一看是曹智扶住他,火氣更甚,一把推開曹智,大罵道:「別貓哭耗子假慈悲,給我滾開!」
    曹智被用勁奇大的張邈推得返身倒退時,他身後的軍衛同時大罵出聲道:「狗賊你敢」
    隨著叱喝就要從新上前打罵張邈。一穩住身形的曹智連忙再次叱喝阻止道:「混賬,不可對張太守無禮!」
    曹智說著話就和並肩走上來的李典一起快步回到張邈身側,曹智重新揮退準備動手打人的軍衛,用誠懇的態度向張邈抱歉這些軍衛的無禮。當然這也不難猜出這些軍衛敢如此對張邈是曹操授意的。張邈也是繼續對曹智關心的態度嗤之以鼻。
    當曹智看到張邈手腳上被戴上了只對囚犯使用的刑具、腳鐐時,馬上要求隨行押解的軍衛:「快把刑具、腳鐐打開,張太守現在還是陳留郡太守,你們怎敢如此待他?」
    那兩名軍衛聽了曹智的命令,相互對看一眼,就把目光移到一旁的於禁身上。看來這兩名軍衛是他的直屬下屬,於禁作為現任曹操軍中的司馬,當然是執行此事唯一人選。
    曹智看那兩名軍衛沒進一步的動作,不由心頭火氣,正要發作時,一直摁劍站在曹智身後半步的李典突然冷哼道:「怎麼?大主公的話要聽,二主公的話就可以不聽了嗎?」說著李典還飄了於禁一眼,眼神中儘是不屑和挑釁。
    曹智雖說還未和李典、樂進多做交流,但看他的神態馬上意識到曹操現在身邊的新老兩撥將領也有不和,可能都是看不慣對方,要不怎麼說世上「武無第二」看來這幫人都暗自較著勁呢!
    曹智隨著李典的目光也正視了一眼於禁。於禁倒是挺會做人,很給曹智面子,輕輕朝那兩名軍衛一點頭,再朝曹智報以一個無奈的笑容。
    那兩名軍衛在得到於禁的暗示後,動作倒是麻利,三下五除二就除了張邈的刑具、腳鐐。
    張邈重獲自由後,看了一眼曹智,憤恨地擼著紅腫的手腕,不謝曹智一句,反朝曹智高聲道:「去叫你大哥出來,他憑什麼這樣對我?我這太守之職又不是靠他得來的,他才做了幾天兗州刺史,就想動我,他也不想想當年」
    「張大哥,別生氣,我們坐下慢慢談,慢慢談」
    曹智硬扶著張邈讓他入座,但看了半天,一時搞不清張邈的席位應該在哪。曹智轉首問在這大廳會場主事安排個人席位的於禁。
    於禁又是很為難的告訴曹智,「張,張太守沒席位!」
    「混賬!」曹智再次發火。
    「不用費心了!」曹智正要再次為張邈爭取合法權利時,張邈主動放棄道:「我就站在這裡,看看他曹孟德能把我怎樣!」
    曹智不許,問於禁他的席位在哪?於禁指著大廳正中主位右手邊的一副席案道:「曹太守坐那裡!」
    曹智道:「好,張大哥你就和我一起坐那!」
    「不用!」張邈拒絕著曹智的好意。
    「咳咳!」於禁和滿寵同時帶著善意的咳嗽聲提醒曹智不能這麼做。
    曹智不理這些聲音,繼續固執的拉著張邈準備向主位行去。張邈當然不願接受曹智對他的施捨,正當兩人相互拉扯時,大廳門外又想起慘呼和叱喝聲。
    一個衣衫不整的棗色錦袍大漢被幾名士兵拽拉著扔進正廳,曹智還未看清此人面目,就聽身旁的張邈關切的大叫:「二弟!」
    原來此人是張邈的弟弟張超,也就是雍丘太守。張超比張邈長得高出一個頭,身材也比張邈魁梧,兩人面目倒是有幾分相似。只是張邈很有骨氣的站著大聲說話,而他這個弟弟卻一臉驚慌不說,還一個勁的求著押解他的士兵,放他一條生路。
    張邈三步並作兩步奔至張超摔倒的身前,扶抱起張超,關切道:"二弟,是我,是我,你沒事吧?"
    慌亂中的張超不知誰從背後抱住他,待看清是張邈時,一把抱住張邈痛哭起來,並大呼著"不想死"之類的話。
    張邈被弟弟一哭,心下不由也是亂作一團,萬分悲痛下,眼眶中打轉的眼淚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滴落。看到同樣是一郡太守的弟弟也被曹操抓了來,知道自己此次活命的可能性是不大了,但嘴上還是安慰道:"不怕,不怕,我們是朝廷命官,誰想要我們的腦袋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說著還扭頭惡狠狠瞪視著身後的曹智。
    曹智依然豪無不惱怒,踏前兩步,彎腰低聲道:"兩位兄長,不要太著急,還是坐下再說吧!"
    "哼!"張邈冷哼出聲,別過頭去,依然不接受曹智的善意。
    那趴在張邈懷裡痛哭的太守張超突然止哭,伸出腦袋確認著說話人是否是曹智。
    等一確認是曹智的張超,馬上爭脫了張邈的懷抱,一個虎撲瞅準了曹智的雙腿,雙手環抱而上,口中大呼著:"曹智,不,不,智弟,不,不曹太守,救命,救命啊"
    曹智和周圍的軍衛被張超的突然行為,都嚇了一大跳。
    一桿隨行的軍衛在大廳一旁擔任護衛任務的軍士以為這個像瘋子般的張超要暴起傷人。不知何時已站上來的於禁也是突然拔劍在手,近旁的一些軍士更是在張超飛身而出時,就也跟著飛撲而出,想阻止他的偷襲行為。
    曹智跟這個雍丘張超不是很熟,頂多見過幾面,根本談不上有什麼感情。他也是看在張邈的面子上,又看他哭的那麼傷心,才上前來勸慰一番。但是沒想到這個張超突然會向他撲來,曹智看到張超撲來時,下意識地一步後移,但只走脫了一條腿,另一條腿還是被張超抱住,而且是死死地拽住。
    抱上曹智左大腿的張超,哀求聲隨之而起,「曹太守你救救我啊,你是曹刺史的親弟弟,他會聽你的,你幫忙求個情啊,我讓袁術駐軍是沒辦法的事,他幾十萬兵馬退到我那,我打又打不過他,能有什麼辦法。你一定要救我,救我啊」
    眾人在見張超只是抱住曹智大腿時,都明白此人不是想要對曹智偷襲,但撲上他後半身的軍士卻不管三七二十一,施暴繼續,揮出的怒拳也很收不回來了,一拳拳狠狠砸向張超後背和後腦。張超沒抱住曹智大腿兩秒,就眼看又要被幾名軍士奮力拖開。
    曹智倒是很仗義,重新彎腰伸手,也不嫌棄張超使勁地把自己沾滿淚水、鼻涕水的臉龐往曹智褲腿上擦。自己還漲紅了臉,一個勁揮退意圖暴打張超的軍士,「別打,別打,張兄請起,請起,萬事好商量,萬事有商量。」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24 08:33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八章 錯在哪裡
    此時張邈也已撲倒在弟弟張超身上,幫弟弟擋著如狼似虎軍衛的群毆。看著截然不同張邈和張超的反應,曹智心下卻不由自主的看輕了這位雍丘太守,同樣和你一個娘生的張邈,在政治上沒多大建樹,最起碼人家鐵骨錚錚。就算面對死亡,也大義凜然。怎麼這個個頭養的蠻大的張超,如此貪生怕死。
    正當大廳中一片混亂時,廳門口又轉出人影。
    一系紅袍的曹操率著他金字塔頂端的領導團隊,步入正廳。
    「這是怎麼回事?」
    曹操進入正廳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張邈撲倒在張超身上,張超死命拽著曹智的大腿,哭的死去活來的,還有好多親衛圍在旁邊。
    不等曹操找於禁,於禁一個箭步竄至曹操面前,「嚓」的一聲,單腿跪拜餘地,高聲道:「末將辦事不利,望主公責罰!」
    說話間,張超一看曹操來了,更像是見了親爹似的,鬆開了抱曹智大腿的手,大喊著「曹大哥,曹大哥,放過我,放我一條生路!」轉而撲向曹操。
    曹操的身前那是那麼容易讓他近的,張超人剛起身就被不知那裡伸出的一支鐵戟打飛出去。整整跌出數丈,才摔落地面。半天無法爬起,嘴角更是溢出血流。
    直到張超被打飛,眾人才發現身高九尺的典韋不知何時已竄至曹智身旁,並已橫著他兩根特製過的鐵戟。
    典韋原先本就是張邈手下司馬趙寵的一名小軍官,此人擅使兩枝鐵戟,重八十斤,但他沉默寡言,不善交際,所以一直得不到賞識和重用,直到曹操發現他驚人的武技,稱他為「惡來(商紂王駕前第一勇士)」並提拔當了東郡司馬。
    典韋自始至終,廳中再混亂,他都始終未發一言,冷眼旁觀著張超、張邈的一舉一動,這時看到張超突然撲向曹操,不管張超有沒有威脅到曹操的能力,橫戟出招,擊飛了想抱曹操大腿的張超。
    剛剛走進大廳的騎都尉曹洪和折衝校尉夏侯惇也是在沒搞清狀況時,一左一右橫在了曹操身前,以防不測。
    曹仁、夏侯淵、荀彧、陳宮也隨這曹操走進了正廳,看見這混亂的場面都不由暗皺眉頭。
    張邈見典韋一戟擊飛弟弟,還道張超萬無幸理,「哇!」的一聲大哭著撲向張超躺身之處。一會兒就發現典韋下手極有分寸,只是撥飛的張超的身體,並沒有戳到張超。
    張邈哭喊了兩嗓子,此時緩過勁來的張超又跪地趴伏著哀求曹操放過他,並極快的推脫著自己放袁術軍進駐雍丘的原因。張超不知是為活命,還是被眼前的形勢嚇昏了頭腦,自始至終都只是在為自己的罪行開脫,求曹智、曹操放過他,卻從未曾想到過那樣關心他的大哥張邈。
    曹洪看著張超的窩囊樣,就來氣,大罵道:「張超,你有點男人樣好不好,男人就算要死,也應站著死,跟你這樣的,你不覺讓你活著也沒意思嗎?」
    「有意思,有意思的,曹洪哥哥,你看在咱兩還有些交情的份上,幫我說幾句好話吧!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張超現在是抓上誰,就要誰幫他求情。現在誰都看得出這人為了活命,是什麼都願意,估計他過會兒就是要他出賣他親大哥,他也會毫不猶豫。張超這種人是非常自私的人,為了能讓自己活命,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張邈此時也顧不得這個不爭氣的弟弟了,他在惡狠狠地罵完典韋「狗才」後就看到了同樣在注視他的曹操。
    看到曹操,張邈、曹智均心頭一顫。曹智沒來由的好生難受,卻無法對這難受作具體的描述。
    真是無獨有偶,三個多月前張邈也在這議事的正廳裡,為朝廷委派的兗州刺史金尚難受過。
    他記得,也是在這大廳裡,他對金尚說:"現在袁術被曹操擊退,逃出了兗州,但他卻沒想到把你帶走。一州不能有二主,曹孟德定會殺你!"
    當時金尚臉兒蠟黃,癱軟在地。他以求張邈說這話,是已經接到了斬殺他的命令。
    事實是曹操人雖說率部追擊袁術去了,但不知從那裡得知金尚還在他的郡府,在征戰的途中發了手令回來,要他斬了金尚。
    張邈懷裡揣著斬殺令,卻在此時看著唉歎一聲道:"放心,我不會殺你的,你要留得性命,就必須答應我,遠離兗州,隱姓埋名,此生再也不要來兗州,更不能想重奪你的刺史之位!"
    金尚拭著冷汗默然良久,道:"罷了,罷了國家如此混亂,官也無法做了,我就退隱吧!"後來,金尚真地銷聲匿跡了。
    張邈認為自己一生都很對得起朋友,無論是袁術、袁紹,還是曹操。他對袁術出兵攻大曹操一直是持反對意見的,他認為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如此?但袁術帶來了朝廷的聖旨和朝廷委派的金尚,他只能以法行事,讓袁術屯兵封丘。
    在這期間他做了袁術大量的工作,希望他能放曹操一條生路。但他從來沒向曹操邀過功,勸服金尚銷聲匿跡更是為了曹操好。曹操雖說擊退了袁術,但如果曹操殺掉金尚,雖說除去了曹操的一個對手,但曹操不就擔了"對抗朝廷"的罪名,同樣會給世人留下"狠毒"的印象。
    張邈在送別金尚的當夜還堅信,曹操一定會感謝他這麼做。
    卻不料,現在迎來的卻是這樣的感謝。金尚由張邈保護著,逃得了性命,現在又有誰來保護他?
    張邈站直了身體怒視著曹操,曹操一樣不客氣的回瞪著張邈。
    兩人就這麼對視了會兒,周圍的人和事都慢慢停止了,正廳中一下寂靜下來,在場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緊張的氣氛。
    夏侯淵抽空挨近曹智,輕聲問了句,「剛才出什麼事了?」
    「唉!」曹智回看他一眼,歎了口氣,搖著頭沒說什麼。
    就在這時,曹操率先打破對視的僵局,轉身走上主位的台階,準備入座。
    「曹孟德,你想怎樣?」張邈亦在此時發難。
    曹操停下腳步,轉身站在主位的台階上「哼哼」冷笑道:「你還有臉問我怎樣?你都幹了些什麼事,你心裡最清楚!」
    張邈「呸」了聲,反擊道:「我張邈頂天立地,幹的事都是對得起朋友,對得起良心的。」
    曹操不屑一顧的回「呸」道:「你對得起那個朋友了,就對得起袁術了吧?你還對得起良心,我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放屁!」張邈面紅耳赤的剛想和曹操對罵。
    突然已站到曹操身後的夏侯惇奮然出口道:「住嘴,張邈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你?」
    夏侯惇邊說邊已把隨身的佩劍拔出,僅剩的一隻獨目閃著凶光。另一隻眼睛在滎陽一戰中被徐榮所傷,一直未癒,去年終於失明瞎了。但這不影響夏侯惇作為曹操最忠實的部將,繼續為曹操建功立業。現在已是被曹操陞遷至東郡太守的他,只要曹操有需要他就會忠實的站在曹操背後,保護著他。
    「這輪得到你說話嗎?」張邈暴喝出口。
    這句話明顯觸動了夏侯惇、曹洪等和一些靠裙帶關係陞遷上來的官員和將領,他們往往是不願意承認自己靠的是和曹操的親戚關係而走上高位。他們也的確很努力的為曹操走到今天的事業出工出力,流血流汗過,最是討厭別人講他們有沒有資格。
    數聲叱喝和冷哼,曹洪更是準備出列教訓教訓張邈。
    但被曹智拉住,曹智看這還沒進入今天的主題,就先吵起來了。這樣下去什麼事都解決不了,他拉完曹洪讓曹仁拽住他,自己兩步走至大廳中央,站到曹操和張邈的中間,朗聲道:「兩位大哥,不要吵了,這樣吵下去什麼事也說不清。不如大家坐下來,把誤會說清楚,那樣來得更好。」
    「哼,我錯在哪裡了?我沒什麼跟這種人說的!」
    「我也一樣!」
    曹操和張邈還是一樣的倔。說完話還各自扭過頭,不再看對方。
    「對,兩位是應該靜下心來好好談一談,把許多事情放到檯面上來講清楚!」進門到現在一直未開口的陳宮突然發言。
    曹智和這個一身儒袍,舉止文雅的陳宮一直接觸不多。他在曹操入主兗州上曾出力頗多,現已被曹操任命為兗州別駕,在曹操的政治團隊中是非常重要的一名成員。
    雖說曹智和陳宮接觸不多,但在此時能站出力挺曹智的說辭,曹智非常感激,對此人的好感也大為提升。曹智對也正看向自己的陳宮報以微微一笑,略一點頭後,就轉向曹操。曹智決定不管曹操佔多大理,都先勸自己的親大哥。
    「大哥,就算張大哥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也要讓他有個申辯的機會。何況袁術進犯兗州計劃周詳,張大哥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說不定。大哥,不如」
    曹智剛說完,荀彧、程昱也同時勸解道:「主公不防聽一聽張太守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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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 和事佬袁紹
    曹操聽得這麼多人勸,本來惱怒的臉色緩解了幾分,依然不看張邈道:「哼!他最好能編出個好理由!」
    張邈聞言更加氣憤道:「曹孟德,你不要欺人太甚,我需要編理由來奉承你嗎?你被忘了,你能有今天我,我為你出過多少力。別的不說,但從初平元年,臘月說起,你當時在洛陽刺殺董卓不成,東逃到我陳留,當時天下各級官吏都在抓捕你。而我卻待你如上賓,我要出買你,那個時候就可以,說不定我現在因出買你,早已飛黃騰達,不用再來左右逢源你和袁術。曹孟德,你還記不記得,就在這正廳中,當時我們促膝而坐,當你談及欲招兵買馬舉義兵時,我二話沒說就表示不遺餘力支持你,後來你才能在這陳留郡的已吾縣豎起了第一面的討董大旗。還有初平三年,你我等在征伐董卓的前線,你敦促盟軍各首領繼續西進,但無人響應。我雖說沒陪著你並肩作戰,向西推進,但也只有我撥了衛茲的部隊給你,讓你攻打滎陽之戰。還有三個月前金尚手持聖旨來到這裡,要接任兗州刺史一職,也是我勸服他一州不能有二主,逐他出兗州,讓他退隱江湖。"
    當張邈說到金尚退隱江湖時,曹操朝張邈擺擺手,垂著淚淡淡地道:"逐也罷,殺也好,金尚的事不勞你費心,我已經自己解決了!"
    張邈不禁一愣,還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大呼道:"你說什麼?金尚的事你怎麼解決了?"
    "金尚,他剛剛跑出兗州地界,便不幸遭遇賊寇,而死於非命。"曹操抹了把眼淚,抬首正色道。
    "什麼?賊寇?"張邈驚的目瞪口呆。他明白那"賊寇"是曹操派出的殺手。而曹操能如此準確的掌握金尚的行蹤,說明曹操老早就在他身邊安插了耳目。
    說道此處時,曹智不自覺的低下了頭,那暗插在張邈身邊的耳目可能就是曹智親手訓練的。在曹智眼光斜飄隔樂進時,也得到了樂進輕點了兩下腦袋的證實。
    曹智怏怏不樂時,張邈戳著抖動的手指,顫聲道:"曹孟德,你,你做的太絕了,你,你"
    張邈為金尚的死心情灰黯,他覺得是他害死了金尚。
    曹操一句句聽著他自己事業走到今天的每一步,的確張邈出力不少,也為張邈的真摯之言說動了心扉。張邈一席話說完,曹操也是從旁一直默默垂淚,到現在已是止不住的淚流滿面了。曹操畢竟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誰對他好,他心裡還是有本帳的。在張邈述說的過程中,曹洪、夏侯惇顧及曹操顏面,幾次想阻止張邈暢談歷年往事,但都被曹操擺手阻止,並示意讓張邈講下去。
    作為一名出色、成功的領導者,能允許別人講自己人生和事業低谷時期的糟糠往事,或者說還有點敢於被人揭傷疤的味道,是不容易的,也說明這人是有胸襟和氣度的。
    曹操最起碼在現在是個有氣度和胸襟的人,他讓張邈痛痛快快的說完,並感動的淚流滿面。無數旁觀者心中都為這幅場景感到心裡充斥著友情的暖意,也讓這些人感到跟隨像曹操這樣的明主,是件非常幸運的事。
    「那你為什麼在袁術進兵封丘後,那麼晚才派人送來軍情?」曹操來不及抹掉臉頰上流淌的淚水,哽咽著問張邈。
    這個問題馬上讓曹智看到了救張邈的希望。
    「曹孟德,蒼天作證,我張邈是看重朋友間的情義的,我這陳留太守不是你封的吧?我身為朝廷命官,自然要守朝廷的法度。袁術帶兵前來,身懷的是聖命。第一我不敢違抗,第二,袁術可能不是你的朋友,但卻是我張邈的朋友。曹孟德你的兩個朋友要打起來,你會怎麼做?"
    曹操心下是有答案,但卻聞聲不答。其實這個問題誰都有答案,而且答案是近乎相同的。
    無人作聲下,只有曹智踏前一步打破僵局道:"會勸和!"
    張邈、曹操聞聲同時扭頭看了一眼曹智。曹操抿了抿嘴唇,繼續別過了頭去。在現在這個場合也只有曹智能站出來說這句話,因為他不光是曹操的屬下,還是他的親弟弟。
    張邈今天第一次面帶感激地朝曹智點了點頭,繼續道:"我張邈可以捧出肝膽讓你看,我是對得起老朋友的,我苦口婆心的勸了袁術多少次,但他還是要攻打兗州,這時我才覺得無能為力了。我連夜就派人給你送信,你還說我晚,我晚什麼了?"
    "是啊,我們的情報網信息送的是很快,他張邈等勸完袁術無果,再派人稟報,就是會晚了嗎!"
    曹智和曹操幾乎同時意識到,兩兄弟不自覺的對看一眼,均想到了從一開始他們就先入為主誤會了張邈。
    「作為你從小到大的光屁股兄弟,我這一生做的每件事都是對得起天地良心的。現在你卻要這樣對我,你說你曹孟德有沒有良心?」
    張邈說道此處已是聲嘶力竭,泣不成聲。
    在場很多和張邈、曹操相交多年的親戚、朋友都受到兄弟間真摯流露的感動,跟著默默垂淚。
    曹智更是其中一位,他敬重這兩位現在看似敵對的朋友,他們彼此真情流露,彼此也完全沒有忘記那份純真的友誼。他們還能說是敵人嗎?同時,曹智也看到了張邈存活的希望。這一場本來應充滿腥風血雨的審判,到此時已演變成兩位經歷過無數劫難兄弟間的回顧心路里程暢談會,真是有意思。
    "好,說的好!"
    正當曹操不知該如何回應張邈時,一個平穩且透著幾絲輕俘的聲音自廳門口傳來。
    眾人尋聲望向廳口,只見用一條整幅的桔色巾厚厚包裹,又在前沿和頸後挽起一些展角,看起來有點像長畸形橙子的桔色包頭巾首先印入眼簾,接著便見一個三十幾歲身著錦袍的英俊威武男人踏著方步行入正廳。
    "袁紹!他怎麼會來?"
    曹智滿臉驚容,低聲叫出時,周圍或坐或站的兗州官員已紛紛起身彎腰向袁紹見禮。
    大廳中只有三人保持著站姿並未急著向袁紹行禮,這三人自是曹操、張邈和曹智。
    並且曹智還在驚奇袁紹出現時,回首望了主位上的曹操,令曹智更驚奇的是曹操並沒有像他一樣對袁紹的出現表現出太大的驚訝,相反只是微微一笑,好像早有預料似的。
    袁紹談笑風聲的一路與眾人寒暄步入正廳,曹操起身迎接他上主位。
    袁紹雖說和曹操一樣是一州之主,但地位是截然不同的。
    曹操初入兗州,是這片神州大地上豪強新貴。而袁紹廣結天下名士,又有"四世三公"的背景。要不是袁術與之不和,現在大漢朝的大半天下已是他們袁家的了。
    當然現在袁家的勢力範圍還是很大,甚至袁紹一直認為這兗州也是在他版圖上的。因為到目前為止曹操還沒公開說過脫離袁紹自立了,雖說很多事曹操已有意無意的不在聽從袁術的號令了,但曹操還是對袁紹保持著恭謹的態度,所以袁紹理所應當的認為曹操他的屬下,兗州是他的地盤。
    袁紹還未入座,張超那個窩囊廢又是哭爹喊娘的要去抱袁紹的大腿。但一來張邈也實在看不下去弟弟不要臉的形象,阻止著他那麼做。二來跟在袁紹身邊的兩名武將也是一副凶神惡煞般的樣子,張超怕再次被擊飛,所以只是趴在離袁紹主位十步遠的地板上哭得跟個死了親爹的可伶人。
    袁紹來陳留的目的就是做和事佬的,自然不會讓張超再這麼哭下去。
    袁紹的頭巾依然包的是那麼的標準,衣著還是那麼的講究。袁紹大馬金刀的往原先曹操的主位上一坐,仍就是這麼的有氣度。
    袁紹首先讓眾人都別站著了,都坐下說話。大廳中的官員這才悉悉索索的尋坐入席。趁眾人依言入座時,袁紹再對哭得淚腺失控的張超道:"超弟也別哭了,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大老遠從冀州趕來,難道就為聽你哭嗎?快起來說話!"
    張超也非常具有表演天賦,一聽活命有戲,"唰!"的一下就止淚收聲,人還跟匹海馬似的從堅硬的地板上彈跳而起,急喘著叫道:"本初哥哥,你可要為我作主啊!"
    袁紹擺手道:"這事說到底都是我家公路(袁術字)那個畜生惹的禍,好端端的帶兵來我的兗州惹事,害得我們兄弟間發生這麼多誤會。超弟啊!別坐地上了,起來說話,起來說話,那個誰給孟卓(張邈字)兄弟倆安排個坐位!"
    於禁在曹操的示意下,命人搬了副几案進來,就把它擱在了張邈站立的地方。
    不要臉的張超一看有了他們的坐位,馬上嬉皮笑臉連滾帶爬的行了過去,把屁股移進席案內。還一個勁的拽拉著面無表情的張邈道:"大哥,快坐,快坐!"
    張邈到現在還不太明確袁紹的來意,反正他也是老早看不慣袁紹的"大哥"作派。牽動著嘴角,瞪著主位上的袁紹和曹操的張邈終因拗不過弟弟張超的拽拉,勉強坐進了這不綸不類的席案。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24 08:33
正文 第四百八十章 初見沮授
    此時還有個人也摒不住要找袁紹理論了,那就是坐在了夏侯源一副座席上不服氣的曹智。曹智原來的席案是在主位的右下手,袁紹一來,曹操退而求次,坐上了原先給曹智預備的席案,並在入座時招手讓他過去與他同坐。
    曹智此時犯了點小孩脾氣,特別是氣曹操為何要對袁紹低聲下氣,所以在重重一哼下準備離開正廳。但被眼明手快的夏侯源一把抓住,死活拽著坐進了他的左手邊的第三副席案。
    曹智那句哼雖說聲音不足以傳遍全廳,但還是被袁紹和跟在袁紹身側的一名中年人聽到了。袁紹坐下時的身形頓了頓,並朝發聲的曹智處看了一眼,但在那中年人的一聲咳嗽下,馬上恢復了微笑的神態,並和曹操、張超對著話。
    曹智是聽了那句"我的兗州"而準備跳起來的,曹智心道:"這兗州是我們兄弟憑本事打下來的,什麼時候就成你袁紹的了?」
    曹智直到此時依然未主動向袁紹見過禮,現在更要起身找茬,一旁夏侯淵也不是白坐的。早就注意著曹二公子的一舉一動,在曹智半個屁股顛起時,就伸出黑手,一把拽住他,目注主位臉不轉,目不斜,只是嘴唇開合著輕聲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曹智聞言一愣,隨之想到曹操對袁紹的突然到訪早有預料的樣子,也許曹智的確不該為一句無謂的廢話而壞了曹操的長遠考慮。再說看樣子袁紹的到訪是為救張邈而來,曹智也不希望看到張邈被曹操治罪砍腦袋。畢竟曹智傾向於相信張邈是無辜、無奈才讓袁術屯兵陳留的。
    曹智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容易衝動,毛手毛腳的莽撞小青年了。右瞧了一眼神情嚴肅的夏侯淵,再望了一眼主位旁認真聆聽的曹操,輕輕歎了口氣,放下了撐起的半邊屁股。
    夏侯淵也是暗鬆一口氣,放開了几案下的拽拉曹智衣角的右手。
    此時,袁紹已老氣橫秋的開展了他的勸和進程。
    袁紹首先說道:"孟卓讓公路駐兵陳留是他不對,但他也是因為重情義,不好意思撇開朋友間那層面子才犯了錯,其實還是有情可原的嗎,再說孟德啊他驅逐金尚也確有其事。孟德啊!孟卓打心底裡還是向著你的,這些年他也幫你出過不少力。大家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現在又同朝為官,你為了這件事要治他的罪,抓捕他,的確重了些。你看你這次不但保住了兗州之地,還擴張了地盤,想來也不吃虧。我看你和孟卓的這點事純因種種誤會而起,既然現在誤會澄清了,這事就這麼算了吧?你看如何?"
    曹操聞言扭著頭不出聲,斜對面的張邈也別著頭不說話。只有張超急巴巴的道:"對,對,一場誤會,誤會,大家以後還是兄弟,兄弟!"
    沒人響應他的話,甚至沒人在意他說了什麼,自感無趣的張超只能尷尬的住嘴,左瞧右看的發現幾個怒目而視的武將。雖說不擔心在袁紹和曹操都在場的情況下,這些武將還敢對他動粗,但剛剛典韋的橫天一戟,實在叫他心有餘悸。現在見了站立在曹操身後黑塔似偉岸的典韋,他不由一陣慌亂,不自覺的低頭,不敢正視對方。
    張超出生世家,從小就過著養尊處優的富裕生活,父親、兄長又都寵溺他,所以張超到現在沒正式單獨上過一次戰場,沒打過一次真正戰鬥。一直只是跟在張邈身後,頂多來個搖旗吶喊的活兒。就是他這個雍丘太守也是靠著父親、兄長的安排和張家在兗州的人脈關係給他四平八穩的當上的,哪像曹操、曹智等都是靠一番搏殺才登上高位,所以張超特別受不了這種滿身殺戮氣的人物,他看著這些人就會心慌。
    袁紹也沒有因為張超的冷遇而停止他的和事佬工作,只見他哈哈大笑道:「你們倆個怎麼都跟大姑娘似的,那好,你們倆個不說話,那就我說了」
    面對曹操和張邈的繼續沉默,袁紹道:「我看這件事大家都是應為誤會才鬧得如此不愉快,但首先孟卓有不對的地方,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你怎麼能讓公路那個惹是生非的豎子進兵封丘呢?孟德,我看罰他們兄弟倆一年俸祿,各降職半級,留待將功贖罪在官復原職,你看如何?」
    一場動用了幾十萬人的廝殺,雙方加起來死了好幾萬人,袁紹就這麼輕描淡寫的隨口一句揭過了。想想真是不敢,特別是曹洪、夏侯惇等主張殺掉張邈、張超兄弟的兗州將領,聽了袁紹的決議,紛紛憤憤不平鼓噪起來。
    「袁州牧,就因為張邈兄弟玩忽職守,任意敵兵出入陳留、雍丘,就害我們死傷了多少弟兄,多少人因此無家可歸。就罰一年俸祿,降職半級,這太笑話了吧?也太便宜他們了!」比曹智還要衝動的曹洪站起身高聲說道。
    隔著曹智一個夏侯淵的李典也在曹智授意下,跟進道:「就是,降職半級,那這陳留、雍丘太守誰來當?他們降了這半級,還是不是陳留、雍丘的太守了?」
    大廳中也隨著曹洪、李典等人的反對言論而展開了嗡嗡的討論聲,陳宮、荀彧等人雖說也是不主張曹操殺張邈的,但對袁紹這種不痛不癢的責罰也是暗歎搖頭不已。
    現在誰都看明白袁紹這是明顯幫了張邈他們的,俸祿現在都是自給自足的,漢帝國垮台到這副田地,還那來對各級地方官的俸祿可發,而張邈和張超都是一郡太守,那來降職半級之說,那他們到底還是不是陳留郡和雍丘郡的太守呢?
    原先曹操和他的金字塔領導團隊是這樣設想的,殺掉張邈目前來說肯定是不妥的。張家在兗州,特別是陳留這一帶經營多年,在兗州官場有很高的威望和勢力。殺了他們兄弟倆對目前的兗州官場影響很大,曹操今早也在陳宮等人的勸說下,決定放張邈一馬。但命可以給他們留著,但他們兄弟倆治下的兩郡和軍隊,曹操決定收回,另派自己的親信擔任。頂多再給個從事之類的有名無權的閒官給他們做做,並且要放在曹操身邊。但這時袁紹提出的責罰倒是乾淨,等於要曹操就這麼算了這事。
    本來一聽袁紹這麼傾向性決斷,張邈一愣,張超已經喜上眉梢。但才高興了兩秒,又被這麼多反對的聲浪,嚇得縮起了脖子。
    袁紹是個受不了批評的人,在冀州他就是一言堂,什麼時候下面的人可以有這麼多意見。
    袁紹一聽滿廳的反對、非議之聲,本來笑嘻嘻的俊臉一下子寒了下來。再看一旁曹操也是手托下巴,不出來說教一下這幫沒規矩的文武官員。
    曹智還是對袁紹有一定瞭解的,存心看好戲的他飄到袁紹陰霾的臉色,心下呵呵一笑,剛湊著夏侯淵的耳朵到了句:「兄長,好戲要上演了!」
    「啪!」就聽一聲拍案聲起,全場頓時為之一靜,全部的目光又轉到了主位上。拍案之人正是袁紹,袁紹鼻孔噴著粗氣,憤聲道:「還有沒有規矩了?都」
    「咳咳」正當袁紹要不顧身份的發一發脾氣時,在他身後另備席案的中年人又是急咳而起,以此提醒著袁紹應有的克制。並及時起身對著眾人作揖道:「各位稍安勿躁,我家主公的意思是就責罰一事,他還要和曹刺史商議,並不是就這麼定了的,呵呵,袁主公、曹刺史你們看是不是」
    袁紹本來緊繃的臉,在聽聞身後這名中年人提醒後,臉色為之一緩,本來要大發雷霆的怒氣也使勁憋住。「嗯!」了聲,冷靜少頃後再次轉首大刺刺的問下首的曹操,「孟德,你看那?」
    曹智看到袁紹身後那個中年人出來止了袁紹的火,還把事情又轉回正題上,倒是為之一驚,從新細細打量起這能摸準袁紹脾氣,並能使袁紹言聽計從的人是何許人也?
    曹智一邊打量著這名身著紫袍,方臉濃眉的中年人,一邊問身旁的夏侯淵:「這人是誰?」
    夏侯淵嘴唇嗡嗡道:「此人叫沮授,字公與,是袁紹手下的謀士。韓馥在冀州時此人就是韓馥的別駕,袁紹到了冀州,他就投奔了袁紹,聽說在袁紹殺韓馥,自立為冀州牧這件事上他出力頗多,現在袁紹給了他什麼官職就不知道了。」
    「喔!」曹智聽著夏侯淵介紹過此人,曹智心道:「原來此人就是袁紹帳下第一謀士沮授,聽說過,倒是真有兩把刷子,能讓袁紹這樣剛愎自用的人言聽計從,的確不容易。看來我得找機會好好親近一下此人!」
    正當曹智自我賣弄著蹩腳的三國歷史時,不知是沮授正好往曹智這邊轉頭,還是有意。曹智想到與沮授親近時,他正好轉過頭,視線與曹智對上,並對曹智微微一笑。無意間的被沮授目光掃中,倒把曹智嚇了一大跳,神色略顯不自然的輕點腦袋,善意的回敬了沮授靦腆一笑。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24 08:34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一章 令人失望的袁紹
    但兩人都不及多做交流,曹操略作沉思後,已站起發言道:「本初說的也對,此事是存在諸多無憑無證的疑點。」
    一直默默無語的張邈一聽曹操的話,立馬不幹了。但還未等他起身爭辯,曹操已舉手,自我修正道:「不對,不對,是諸多誤會,誤會。既然是誤會,那我和孟卓多年兄弟,是不應該喊打喊殺的。但本初你說他們不發一兵一卒保衛自己的治地,是不是有過失?」
    袁紹想了想道:「是,是有過失!」
    曹操跟進道:「那前兩項懲罰條陳就以本初,但我要加一條,既然孟卓和其弟不能善用手上的兵馬,我就要削掉他們手上的一部分兵馬。」
    本來一聽曹操盡然答應袁紹提出的罰俸祿和降半級的懲罰建議時,荀彧差點就要忍不住起身阻止。但後來一聽曹操要削張邈、張超的兵馬,才止住了身形。轉念一想這樣也能達到他們預想的目標。雖說不算最理想,但也算不錯了,真要達到他和曹操設想的那樣把張邈、張超的太守職務撤了,收進州府當個閒散的從事,現在看來由於袁紹的到來是不太可能實現了。
    荀彧剛沉思完時,曹操也向他遞過了一個徵詢的眼神。荀彧略點了點頭,算是首肯了曹操的意見。
    曹操轉頭再想往下繼續講完他的添加懲罰條陳時,卻發現袁紹還在低頭沉思,想了半天,也吃不準曹操的提議好是不好。於是,乾脆還身體往後一靠,光明正大的徵詢起差半個身位後沮授的意見來。
    沮授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在眾目睽睽就去評判如何懲罰兩名郡太守,他只是微微把身子前傾湊著袁紹耳邊輕輕嘀咕了兩聲。
    袁紹聽完,點了下頭,轉首問曹操:「那孟德打算撤換多少兵馬呢?」
    曹智等了半天等來袁紹的這句話,不由低聲嘀咕一聲:「我靠!這麼點事這袁紹就要考慮這麼久,還要咨詢謀士,這傢伙最近是不是生病了?」
    正當夏侯淵聽聞曹智調侃袁紹話語而止不住想笑時,曹操已快速提出了他的要求:「陳留三萬兵馬和雍丘一萬多兵馬都撤換成三千,且司馬、都尉都有我從新安排。」
    「不行!」張邈再也忍不住了,他自覺沒幹過什麼對不起人的事。曹操說的未能盡到首地之責,還或許有點道理,但發展到現在竟然像商販般把對自己當貨物一般討價還價的要撤自己的兵馬。張邈深知這個時代沒了手上這點兵馬,還有什麼權勢好言,那還不如殺了自己呢!
    張邈激動地站起,大聲反對道:「曹孟德你乾脆尋個罪名把我殺了算了,想撤換我的兵馬,你想都別想,哼!」
    說這話張邈雙手一倒背,來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此刻的他,神態遠比前面沉穩得多。
    袁紹在曹操沒發火之前,趕緊打著圓場道:「哎呀,給你們倆當和事佬真是不容易,別激動,不要時時喊著要死要活的,咱們這不是再商量嗎!孟德啊,你這也太過分了,三千人馬守一個縣都不夠,虧你想得出來的。這樣,你們倆都得退一步,孟卓和張超兩郡現在加起來大概有五萬不到的兵馬,我決定總共調撥給孟德的州府兩萬人馬,算是對此次未作抵抗的懲罰。我呢,再寫封書信回,汝陽老家,要求我家族的宗室長輩好好說說公路這個傢伙,讓他回頭也跟孟德道個歉,賠個不是。這事我看就這樣了,你們看行不行?」
    袁紹說完還擺出一副老大的腔調,好像他的這項最終提議,曹操和張邈是不同意也得同意。
    曹操想了想,再和荀彧眼神一交流,馬上同意了袁紹的提議。張邈還要爭辯,鼻青臉腫的張超趕緊抱住哥哥的腰膀子,急急的代替張邈回道:「行,行,就依袁州牧的!」
    「哈哈,太好了!這樣大家和和氣氣的多好,以後還是一家人嗎!」
    袁紹自娛自樂的開懷道,場中大部人在好笑,這袁紹怎麼就這麼沒耐心,處理事情還真喜歡快刀斬亂麻。
    場中只有一人差點沒急的雙腳跳,此人正是號稱袁紹帳下第一謀士沮授,沮授心想:「袁本初,你急什麼,事情已經演變成討價還價的政治談判,你幹嘛要急著張邈撥出二萬兵馬,這事完全有機會再討價還價一番。唉!你不是想要施恩於張邈,而利用他來牽制曹操嗎?現在被你像個敗家子似的,折了張邈手上將近一半的兵馬,他還怎麼幫你牽制曹操?再說這樣一來張邈肯定也不滿意你這草率的做法,以後能不能聽命於你,也是兩說的事了!」
    袁紹理都沒理沮授焦急的咳嗽聲和略帶埋怨的眼神,等曹操和張超都同意他的方案後,哈哈大笑的步出,一手拉過曹操,一手拉過張邈,強行把他們湊到一塊,讓他們握手言和。
    一場鬧劇,一場像菜市場買菜似的討價還價終於在袁紹的胡亂比畫下,落下帷幕。
    袁紹感覺自己辦完了這件正事,大鬆一口氣的同時,更不把自己當外人似的責問曹操的待客之道。直嚷嚷著,他說了半天話,怎麼連杯水都不給喝。
    曹操恍然剛要吩咐下人送茶點,袁紹又提新要求道:「天寒地凍的,喝茶沒意思,不如喝酒吧!」
    曹操也是忍不住嬉笑一聲,再轉身吩咐僕役提早開飯。
    曹智對這場鬧劇很是無奈,對袁紹這個人更是失望。還寫封信給宗室長輩,袁術這個敗家子能叫人管好,也就不會有現在這樣亂七八糟的局面了。他覺得再呆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這飯那不能吃。曹智為圖清淨,正打算一人悄悄離席,回房去了。
    正在這時,袁紹不知那隻眼睛看到他了。在曹智剛爬起身,轉身欲走時,袁紹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智弟,你上哪去啊?來,來,你這個小鬼頭,我要問問你袁遣的事,你差點把他害死,你知道嗎?」
    曹智尷尬的轉身,這事曹智差不多快忘了。現在被袁紹舊事重提,還沒轉身的曹智不由老臉一紅,他知道是他理虧的,沒想到袁紹一見他就責問他此事,不由嗯嗯啊啊的漲紅了臉,小聲道:「袁遣大哥他沒事吧?」
    袁紹趁著下人們布桌上菜之際,已晃晃悠悠走到夏侯淵的席案前,一副興師問罪的看著曹智道:「能沒事嗎,數千人馬都折在了壽春,只有他一個人跑了回來,哭爹喊娘的說你不講義氣,竟不通知他,臨時撤兵了?你這也太不仗義了?」
    夏侯淵一看袁紹要找曹智談事了,識趣地向袁紹一拱手,就退開,行至他處去了。
    曹智本來不準備給袁紹什麼好臉色看的,但的確干了對不起人家的事。曹智只能硬著頭皮道:「我那我那也是沒辦法嗎」
    「嘿嘿」袁紹看曹智吞吞吐吐的,突然一收責問的嚴肅表情,嬉皮笑臉道:「我也聽說了,年輕人,為了紅顏知己,也屬正常,但也不能說走就走不是?」
    「啊!是,是。」曹智心想大概袁紹也聽說了他和小喬的那檔子事,所以才會誤會他是為了女人而放棄攻打壽春城的。曹智趕緊胡亂應著,錯有錯著,也算是好事。
    袁紹看曹智羞紅著臉承認了,就徹底放下了架子和曹智嬉笑著,勾上曹智的肩,神秘兮兮的問:「男人為這點荒唐事那什麼也正常啊,哈哈我和你大哥年輕時也荒唐過,這不算什麼。不過,聽說喬玄的兩個女兒生得那個叫絕是吧?哎,到底怎麼個絕法,聽說你把老喬的兩個女兒都包圓了,是不是真的?哎,你更喜歡大的,還是小的?你小子可真厲害啊,我和你大哥都不及你。哎!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厲害啊!我如果遇上這種叫人神魂顛倒的女人,大概也會跟你一樣,撂下袁遣那個沒出息的傢伙。唉,快跟我說說,說說她們姐妹倆怎麼個美法?」
    曹智再次大跌眼鏡,他實在是要從新認識這位三國袁紹了。這人怎麼這麼八卦,他到底能不能成未來的中原雄主。曹智這時已充分不看好袁紹,曹智覺的,袁紹有當八卦週刊老記的潛質,或者當狗仔隊也是個不錯的人才。
    對於袁紹涉及個人**的問題,曹智當然拒絕回答,只是忙著想脫身,回轉。
    袁紹還道曹智臉皮薄,不肯跟他說這類事了。見曹智胡亂應了句,就要轉身而去,急忙拉住曹智道:「行了,行了,我不問了,不問了。智弟你不要急著走,年輕人臉皮怎麼那麼薄,哥哥我要給你介紹幾個人。」說完袁紹一手拉住曹智,轉身對著熙熙嚷嚷的正廳,大聲叫道:「張郃、高覽還有沮別駕,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我經常跟你們提起的曹智,我最欣賞的智弟。」
    曹智聽著怎麼那麼彆扭,心道:「你袁紹什麼時候欣賞我曹智了,不是因為傳說我包圓了喬家姐妹吧……」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24 08:34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二章 介紹同事
    不管曹智如何腹誹,此時袁紹已拽住了他的一條手臂,還拉著他返身往廳中行去,看來這回是逃不了了。
    隨著袁紹喉嚨響起,本來廳中三五成群聊天的人群霎時止了假意的高談闊論,紛紛把目光投注到袁紹和被他強拽住的曹智身上。
    袁紹可能很受用這種眾人注目的場景,像老闆似的向正在和張邈攀談的沮授等人大揮著手。
    曹智倒不是受不了萬眾矚目的場景,他是怕袁紹可別發神經,要向他的屬下宣傳他的風流艷史,所以一個勁的躲著。
    袁紹一覺的曹智在抽手,就拽的更牢,還不滿意道:「唉,智弟,你今天這是怎麼了?為你介紹幾名你馬上要共事的將官,你還鬧什麼彆扭?」
    曹智一聽「介紹同事!」立馬改變了回撤的主意,好奇道:「什麼共事?」
    袁紹道:「你大哥沒跟你說,要帶兵來幫我平定公孫瓚那個老混蛋嗎?」
    「有!」曹智道。
    「那不得了!」袁紹指著已到的手下三人道:「首先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別駕沮授,我已經委任他為此次討伐幽州的監軍大都督。」
    沮授跨上一步,躬身行大禮道:「見過曹太守,曹太守少年得志,年紀輕輕就頗受天子垂青,多次欽封官職,真是難能可貴,曹太守是我輩學習的楷模啊!」
    曹智趕緊扶住沮授,對這個沮授的第一感覺是此人很會說話,肯定是個腦子非常靈活的人物,不免小心翼翼的回道:「沮別駕折殺小弟了,小弟接下來可是沮都督的下屬,還請沮都督多多關照!"
    沮授那聽過這現代語,聞言一愣,隨即就理解了曹智話語的意思,暗忖:"一直聽聞此人好標新立異,沒想到說話也這麼有新奇。"
    沮授心下誹議曹智兩句,臉上卻是笑容依舊道:"那裡,那裡,這真刀真槍的打仗還要多仰仗各位將軍,沮授只是坐在軍帳裡抄抄寫寫之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哈哈!"袁紹看兩人談的如此融洽,很是高興。"你們倆如此一見如故,此戰我們已經勝了一半了。只要你們精誠合作,那公孫瓚猶如紙做的老虎,還不一捅即破。唉!智弟,你這次可不能再犯撂蹶子的事了!"
    真是那壺不開提那壺,曹智一聽袁紹又揭他傷疤,不由臉皮一緊,不高興起來。
    袁紹及時察覺,不好意思的打著哈哈道:「哎喲,說錯話了,說錯話了,哈哈不提了,不提了,來,我接著給你介紹我帳下的兩員虎將。」
    袁紹首先指著左邊一副紫膛臉,短髯如戟、連鬢接唇的一名武將道:「這是高覽!」再指站立在右邊的身形雄偉如山的高個漢子道:「這是我軍中司馬張郃,都將隨你帶兵出征幽州,還有個鞠義已先行屯兵幽州邊界。」
    高覽和張郃皆為正宗武將,行事作風頗為爽快,等袁紹一介紹完兩人姓名,就整齊劃一的向曹智抱拳行禮,並聲音洪亮道:「參見曹太守!」
    曹智一邊細細地打量兩人,一邊回禮道:「兩位將軍免禮,免禮。曹智久仰兩位將軍大名,今日相見真是歡喜得緊。前段時日兩位還帶兵來過兗州是吧?真是多謝兩位仗義相助,才能使兗州安然無恙!」
    高覽和張郃聞言均一愣,心道:"這位曹太守什麼意思?這是假客氣呢,還是在嘲諷他們?誰都知道曹操對袁術的戰鬥中怕袁紹派來的兵將撤他們後腿,所以很少真正用到他們。他們來兗州一趟也只是走了個聯盟的名義和過程,沒為擊退袁術作多大貢獻!"
    高覽和張郃此時臉色都有點尷尬。
    曹智沒注意到這兩位官職不大,三國史上名氣也不是很響的武將。只是在寒暄時略加注意了兩人的體魄。
    曹智注意到高覽高大強健,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他生就的紫色臉龐,不苟言笑時讓人感覺此人渾身是膽,高義傲骨。
    曹智看他粗糙的手臂,暗忖:"此人應該是個武藝高強,經常操槍弄棒,征戰沙場,手臂才會那樣粗糙。"
    而另一個張郃比高覽年輕十歲左右,比他高覽還要高出小半個頭,容顏俊偉,深黑的長髮披散兩肩,鋼箍環額,雙目深遂、神光內蘊、不可測度,腰板挺直,一看就知道屬於袁紹軍中的少壯派代表人物。
    曹智匆匆打量完面前兩人,非常有興趣的問袁紹:"那個鞠義,鞠將軍可是在界橋一戰以奇兵挫敗公孫瓚數萬大軍之人?"
    袁紹一聽曹智提及屬下的光輝戰跡,不覺臉上很有面子,哈哈一笑道:"正是!"
    曹智接茬繼續問道:「聽說本初哥哥帳下還有文丑、顏良兩員猛將?」
    這下還不搔到了袁紹的癢處,袁紹眼神泛光道:「是是!」
    「今日可有來?小弟很想見識一下哥哥帳下這兩員猛將的風采。」曹智說著話徑直往門口看去。
    袁紹一擊手掌道:「不巧,沒來,要知道智弟如此崇拜這兩人,我就把他們帶來了,也好讓他們露兩手。不過不要緊,你這次去幽州,總是先要來趟鄴城,不愁見不到他們,到時我讓他們好好展示一番武藝。不是哥哥跟你吹牛,我這兩員虎將,天底下找不出幾個對手!」
    曹智心想:「哪能啊?你這兩員大將還不是被關羽一個人給卡嚓了,還天下無敵呢?牛皮都快被你袁紹給吹破了!」
    曹智也只是對知道不多的三國名人比較好奇,並不是崇拜。但一看袁紹牛皮吹開了,趕緊轉移話題道:"哦!本初哥哥快跟我講講界橋一戰你們是如何做到出奇制勝的?"
    曹智一副大感興趣的追問著,但未注意到高覽、張郃的不屑表情,並且對曹智表現出追問文丑、顏良、鞠義的熱情很是反感。均不滿曹智只知顏良、文丑、鞠義不知還有他們高覽、張郃嗎?他們認為他們也是袁紹帳下能征善戰的虎將,哪裡會比顏良、文丑差了?兩人聽了兩句後,雙雙面露嫉意輕輕後退兩步,打算回轉坐席,被官職高他們甚多的沮授輕咳一聲,及時阻止了。
    "我告訴你,那天那個場面就是一個緊彩,我引著公孫瓚那個屠夫長驅直入,而鞠義率領八千"袁紹邊拉著曹智行向主位,邊侃侃而談著界橋之戰當日的盛況。而沮授、高覽、張郃緩步跟在他們之後,慢慢的踱著步。
    大廳中現在雖說熙熙嚷嚷像沒發生過剛才不愉快之事一般,武將高聲談論著光輝戰跡,文官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齊齊搓搓著。
    張邈、張超身上衣物皆有撕壞,張超更是流彩了,會議一結束,在沮授和張邈匆匆聊過幾句後,就回住處更衣療傷去了,估計是不會回來再和曹操等人同席吃飯了。
    現在大廳裡這幫人,嘴上七搭八搭的說著話,其實都心不在焉的偷瞄著袁紹和曹智過度親密的談話。這裡有關心曹智的,也有意圖刺探的。
    曹操在和幾個心腹手下交流一番後,佈置了陳宮去恢復張邈、張超的權力及他們一些屬下的自由。同時,樂進也被安排了什麼任務,飯也沒來得及吃,就悄悄離開了。
    曹操交待完必要之事,就聽管事來稟報酒菜已備下。隨即曹操看了一眼相談甚歡的曹智、袁紹兩人,招呼道:"本初飲宴吧!"
    "噢!智弟,我跟你說,你馬上有機會見到這個鞠義了,你們要好好親近,爭取早日拿下公孫瓚,我到時為你們慶功,啊!哈哈!"
    袁紹親切的拍著曹智的肩頭,撂下最後一句,就當仁不讓的回了曹操一句道:"來了!"行向主位。入坐後,雙手虛按的環顧四周,對一桿兗州和他的冀州官員高聲道:"坐,都坐吧!"
    此時廳中又增設了許多席案,像典偉等本來只有資格站立的武將,也在外圈設了席案,方便一起飲宴。
    曹智正想行向夏侯淵的坐席,卻被曹操叫住:"阿智,過來,過來和我一起坐。"
    曹智聞言一愣,隨即還是走了過去。在彎腰坐下時,曹操突然就著親熱的扶曹智一把手臂的同時,略靠近曹智的耳邊,道了句:"炸藥說沒了!"
    曹智聞言立時頓了頓身形,又立即馬上恢復了微微一愣的神情,"喔!"著自然地坐下了身體。
    這時正廳中已有兩位州牧、刺史,這宴會已不是像平時那樣坐下說吃就吃的。在曹操入坐後,袁紹略掃視都已入坐的大小官員一眼,假惺惺地隨口問了句:"孟卓兄弟倆呢?"
    依然坐在袁紹斜側身的沮授馬上接茬道:"張太守更衣去了,臨走時跟我告過假了,不用等他們了!"
    袁紹"哦!"了聲,略一擺手,端起酒杯宣佈飯局開始。
    其實他詢問張邈兄弟倆,也就是走個場面,他也知道他們兄弟倆是不會再來和曹操同席吃飯的了,但他作為他們倆的和事佬必須這樣問一句。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24 08:35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三章 不巧沒了
    今天袁紹一早就馬不停蹄趕到陳留城,現在剛近正午,他已經餓得不行了。袁紹有個毛病,肚子一餓就容易發脾氣,控制不好心情,對任何事物都會失去耐心。這其實是一種病,但古代醫學知識還沒那麼發達的情況下,沒人會認為這是一種病,袁紹更不會。
    宴會從比較嚴肅的氣氛中開始,袁紹三杯黃湯下肚便覺血脈舒展,心潮也開始澎湃起來,話也不知不覺多起來,東拉西扯的淡開了。
    一群男人在一起喝酒,雖說肚子裡各有文章,不像表面上所表現出的那麼融洽,但在談笑風聲中話題不知不覺的又被扯到了女人身上。
    袁紹也是有了酒就要女人的紈褲子弟,酒氣使之血脈澎漲之下,風花雪月的需要,袁紹大呼道:"孟德,有酒無色,啟不無趣,你這可有歌舞姬助興啊?"
    曹操被問的呆了呆,略帶謙意道:"這是孟卓的郡府,我也不知道他養沒養歌舞姬!"
    "嗨!"袁紹不以為意道:"你還不瞭解孟卓,他家怎麼可能沒養歌舞姬,來人,去內宅,讓孟卓安排幾個姿色好的歌舞姬來給我們助興!"
    自有人接命匆匆奔進內宅向張邈請示,估計張邈心情再差,也不會拒絕袁紹的這個小要求。
    但沮授又急了,心下暗歎著自己這主公,對他言聽計從是不錯,但這好色貪杯的少年習性總是改不了,這正經事還沒完呢,怎麼就叫上歌姬了?
    沮授趁著袁紹又放下一樽空杯時,適時的咳嗽了一聲,提醒袁紹該接著往下談正事。
    這好像已成為沮授的一個標誌,他的咳嗽總是意為著一個議題或是一項計謀的展開。
    曹智現在離的沮授近了,也察覺到這能說會道的老傢伙的毛病。但袁紹不知這次為何,竟未搭理沮授的暗示,還頻頻和曹操碰杯交盅的,說著他們年少時的風流韻事,不時還哈哈大笑著。
    沮授連咳了兩次,那不靠普的袁紹任是沒反應過來。
    曹智聽了暗暗好笑,不由捉弄之心大起,在沮授第三次輕咳出聲時,他突然半轉著身,對沮授道:"沮別駕,你喉嚨不舒服嗎?"
    沮授明顯都把注意力放在袁紹這邊,沒想到另一邊的曹智突然會向他發話。
    準備不足的沮授一愣之下,馬上回過神來,對曹智陪著笑臉道:"沒有,沒有,可能,可能是昨夜間趕路受了些風寒,風寒!"
    "喔!那要不要給你叫個郎中來?"曹智一臉純真道。
    沮授連忙搖著雙手道:"不用,不用,曹太守真是有心人啊,多謝曹太守好意,我這不礙事,不礙事!"
    沮授說完向曹智舉杯敬酒,回報著曹智的有心。兩人虛晃著手中的酒杯,飲下杯中美酒後,沮授打算不再等袁紹醒悟,直接與曹智攀談道:「曹太守少年才俊,出仕以來已多有建樹,好叫我輩敬佩。聽說曹太守還發明了一個極為犀利的火器,已在多次戰役中建功無數,不知曹太守可否讓鄙人見識一下此等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利器?」
    曹智一聽,暗道:「好你個老狐狸終於來了!」
    正和曹操聊天的袁紹在沮授大聲提醒下,終於翻然醒悟,他也不避諱「啪!」的一聲放下手中酒樽,高聲接茬道:「哎!對了,阿智啊,我聽袁遣回來說,你這火器非常厲害,把壽春的城牆都轟塌了一段?你有這麼好的東西怎麼不知道給點你袁紹哥哥,否則打公孫瓚也不會這麼辛苦了,送哥哥一些吧?」
    袁紹可能也是多喝了兩杯,竟直指此行另一重要目的,向曹智討要炸藥。可能已經向曹操討要過,但曹操推脫是他弟弟曹智給他的這東西,所以袁紹才會親自借為曹操、張邈勸和的機會前來陳留,向曹智討要。他相信以他的地位和面子,曹智不敢不給。
    高覽、張郃坐在袁紹主位台階下的兩側,聞聽曹智曾把壽春城牆都轟倒過,不由對視一眼後,急待著曹智的確認。
    曹智聽了袁紹的要求,也不作扭捏,爽朗道:「那有這麼厲害,袁遣哥哥誇張了。壽春的那段甕城城牆造的不結實,才湊巧被我的部屬撞塌的。當然哥哥喜歡我那點破玩樣,自管拿幾根去玩玩,不過哥哥見諒,我在上一場和吳景的曲阿戰事中用完了現有手上的成品,要不哥哥等些時日,我再命人趕製,到時就送哥哥幾箱!」
    「啊,沒了,這麼巧?」沮授臉色一緊,喃喃自語道。
    袁紹倒是不疑有他的順口接道:「好,到時別忘了,哈哈」
    曹智沒想到袁紹這麼好對付,一舉面前侍從從新斟滿的酒杯,和著袁紹的嘻笑,道:「好,沒問題,袁哥哥來,我敬你一杯。」
    袁紹也高興地舉樽,準備接下曹智這杯。沮授突然半蹲著身體,插嘴道:「曹太守高才,說實話我也聽聞過一些煉丹術士提及過世間有一物,能發出巨大聲響,且能炸毀房屋、人畜,但製造和確定此物的配方極是不易,不知曹太守是從何得來此物?」
    「這不是窺探被人**嗎?」曹智心下非議,但倒是吊起了他胡說八道的興趣。
    曹智放下酒杯,探著身子,伸著腦袋對沮授神神秘秘道:「沮別駕你不知道,我得到這炸藥的處方還有一番奇遇。」
    「喔!」連袁紹都感了興趣,放下了手中的酒樽,道:「還有奇遇啊?說來聽聽,聽聽!」
    沮授也是簇擁道:「是,是,願聞其詳!」
    曹智一看這麼多人捧場,一轉身,移開了所坐席案,雙腿一盤,像足了一個鄉下神棍的摸樣,開講道:「有一次我遊歷到一個叫東土大唐的地方,碰上一個和尚叫唐僧,這傢伙好生厲害,教了我一種叫緊箍咒的經文,我回來一問才知道這是一種厲害火器的配方,我照他的配方一試制,乖乖不得了,這東西殺傷力太大了!」
    「那這配方呢?」沮授急吼吼的接口問道,竟忘了細想這大漢朝那有叫東土大唐的地方,更別提有沒有一個叫唐僧的和尚了。沮授只知一問完曹智如此**的問題,就覺得自己失言了,此乃曹智一人掌握的不傳之秘,怎會示人。
    沮授自知失禮,而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時,沒想到曹智倒是大方,回答道:「沒關係,好東西要大家分享,沮別駕,他囉嗦和尚是這麼說的,菠蘿菠蘿蜜,人他媽生的是人,妖他媽生的是妖,一碳二石三磷,參天造地」
    「哦哦!」沮授激動地還真認真聽著曹智的胡說八道,低低念了數遍,覺的這話還真有點佛家的禪意,但又覺的那裡不對勁,還來不及懷疑什麼,就急著問曹智:「曹太守高義,但這碳、石倒是聽說過,那磷為何物?」
    曹智一拍一旁的幾角,像是覓到知音似的,高呼道:「我也是想了很久,不知這磷為何物,但就從字面意思來說,我已開始一直認為這東西應該為一種土中生長的礦物。」
    「對,聽著應該某種長在石頭裡的東西。」袁紹紅著雙頰,不懂裝懂的接茬說到。
    曹智一拍大腿,口沫橫飛道:「就是,我當時派人尋遍天下各類礦石,但就是找不到一種叫磷的東西。後來還好我手下有一謀士,在一本雜記中查到『磷』的字解。原來我們都錯了,在古人眼中磷是一種和神鬼有某種聯繫的東西,他其實不是什麼生長在石中的礦物,而是一種在死人或是動物的骸骨中常年累月形成的一種粉末狀東西,且極易產生自燃,發出一種類似火光的東西。」
    曹智侃侃而談說到動物骸骨時,袁紹正好在啃手上一隻羊腿,而且還正好咬完一塊肉,看到白花花的羊骨頭,害的他趕緊扔了手中的半隻羊腿,還好一陣噁心。
    「智弟,嘔,這東西怎麼會和屍骨扯上關係?」袁紹質疑道。
    曹智還未作答,沮授已搶先答道:「主公不知,在一些雜書上是有提到過死屍聚集之地經常會有類似曹太守說的鬼火出現,只是世人皆不明白是何物造成的這種現象,世人又相信那是鬼神在作怪,以致不敢靠近,原來」
    沮授一開始也正懷疑曹智不會跟他講真話,但聽到他對磷的解釋,倒是信了幾分,因為曹智說的那種在一些亂葬崗等屍骨聚集區,是經常有那種神秘地鬼火出現。但這個科技不發達的時代,又有誰解釋的清這種現象是怎麼造成的。
    沮授也有了相信這種配方的可能,世人絕不會把碳、石灰之物加以那種神秘的磷粉一起混合煉製。而那些煉丹士本就神神秘秘地,有所涉及這種神秘的磷來煉製仙丹、神藥,也不足為奇,但也是偶的發生了爆炸,卻沒有記下這種可成為絕世利器的配方。
    沮授心在怦怦亂跳,終於找到些眉目了。他一聽說曹家兄弟手上有如此犀利的武器,就不止一次提議袁紹想辦法取得此物。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24 08:35
正文 第四百八十四章 曠世劫難
    但袁紹一直不相信此物真有這麼傳說的厲害,但在袁遣敗逃回鄴城後,對曹智完全有機會攻破壽春城,還炸毀過一段城牆之事,加油添醋的詳加稟報,這才使袁紹開始相信曹家兄弟手上真有一種非同一般利器。
    袁紹這才聽從沮授的意見,對此事重視起來,隨後讓高覽、張郃帶領到兗州參戰的部隊中安插了專職的斥候,調查、刺探這方面的情報。
    曹操雖說已經很注意在有袁紹部隊參與的戰鬥中,不使用炸藥。但這東西已在兗州、揚州等地小有名氣,很多事情想瞞也瞞不住。甚至於曹操軍中屯放炸藥的倉庫還發生了盜竊事件,萬幸的是盜賊沒有得手,就被曹操的人發現,圍捕射殺了。
    這事發生時對袁術的戰事剛結束沒多久,雖說盜賊沒留下一個活口,並且什麼證據也沒留下。但曹操馬上聯想到可能是袁紹的人幹的,所以才會在袁紹突然來訪陳留時,曹操第一時間想到了袁紹此行的主要目的是索取炸藥。
    袁紹和沮授此時都覺得此行非虛,雖說成品沒討要到,但有了配方豈不更好。他們此時早已躍躍欲試,沮授甚至已決定回去後第一件事就是要實驗曹智所說的這個配方,如果真能成功,並大量生產,他們將在戰場上無往而不利,到時天下還有何人是他們的對手。
    他卻不知道曹智這是在挖多大一個坑給沮授跳,而在場的人除了幾位與曹智交往深之又深之人,親之又親之人,幾乎沒人真正瞭解過火藥的真正製作過程,跟別提配方了。
    沮授在那邊止不住的竊喜時,曹智也知道沮授是飽讀各類雜書的老學究,騙到他不是那麼容易的。此時,他看沮授神色一驚一喜的隨著他的話語微微變化著,不忘加油添醋道:「可惜,這麼犀利的武器原料卻極難尋找,就算找到一些,煉製時又極不易成功,往往浪費數十次原料,才能成功一次,且極容易出意外,我家老宅被我燒了好幾間房屋,被我老爹也罵了好幾次。後來到了軍營裡,也失過不知多少次意外,燒燬的營帳和損失的兵士不計其數,製作出一點代價之高,實在是小弟難以負擔,且產量又極少,唉」
    曹智在無奈悲歎之時,連袁紹也止不住內心的狂喜,差點就要脫口說出,「我有的是人,有的是錢,有的是待燒的營房!」還好袁紹還沒醉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但止不住肚子裡暗忖一番道:「人、財,你們曹家兄弟能跟我比嗎?你們不能大量生產的東西,不一定我不能。如果這東西真如傳說中的那樣厲害,到時天下還不要臣服在我腳下!」
    袁紹止不住興奮之情,轉首遞了個眼神給一樣內心狂喜的沮授。
    沮授明顯比袁紹低調多,眼神中稍有變化後,就不動聲色的道:「是啊,好東西當然要付出代價,曹太守不要灰心,再接再厲方能成就大事。還好這次令兄派太守前往幽州,到冀州時,曹太守可以在鄴城多盤踞幾日,到時我為太守尋摸一些材料,讓太守能多配置一些炸藥,帶著去幽州,到時還怕公孫瓚不俯首稱臣!」
    沮授雖說年歲不小,但剛剛曹智只提過一次他們所謂的火器叫「炸藥」,沮授就記住了。並且老早打好小算盤,現在他們只是聽了曹智說了這種炸藥的配方,但在實際操作中曹智肯定比他們有經驗得多。他沮授就要利用這次曹智來冀州的機會,軟硬兼施,一定要把他掌握這種新式武器全部老底,統統挖出來。
    曹智說的口渴無比的飲完杯中佳餚,打著飽嗝,聽完沮授要他到鄴城時幫他配置炸藥。不要說那玩樣根本制不出火藥,還特別容易燒著自己,他吃多了來陪你玩。於是,曹智隨口敷衍道:「幽州這戰事能拖多久,我看我在鄴城也呆不了幾天,到時我看是沒空陪沮別駕專研這炸藥之事。」
    「哎,曹太守不必擔心沒有時間,幽州轄郡、國十一,縣九十,要徹底征服幽州,沒有一年兩年我看是結束不了的!」沮授隨口說出一個驚人的期限。
    曹智嚇了一大跳,忙道:「啊,打下幽州要這麼久嗎?我老婆再過幾個月就要臨盆了!」曹智真不適應一場戰爭打上一年半載的,他最多也就持續打過三四個月的戰事。他也知道在古代,一場戰爭打上一兩年是很正常的。像幽州這麼大的州,沮授說要一兩年那還是準備充分的,要不然打上三年五載也屬正常。
    在曹智厭煩情緒表露無疑時,袁紹一聽曹智的老婆要生孩子,忙恭喜道:「哎喲,智弟神速啊,前兩個月剛聽你大哥說你得了第一個兒子,怎麼這麼快又有第二個了?」
    曹智心道:「瞧你這智商,我就一個老婆嗎?」但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只是略顯不快地敷衍道:「去年是我大喔,不,小老婆替我生了一個娃,這次是我大老婆要生產。」
    曹智自己也搞不清何靜湘在生他第一個兒子時,屬於大老婆還是小老婆,只能按照曹操、袁紹知道的進門先後,把任紅昌歸為大老婆,何靜湘只能委屈他一下,在這公開場合做小老婆。
    袁紹其實那搞得清那個是曹智的大老婆,他其實是個特別喜歡孩子的男人,尤其是男孩。只見袁紹對曹智豎著大拇指道:「好樣的,智弟好樣的,男人就該有好多兒子,哈哈」傻樂完的袁紹不忘安慰曹智的不滿:「智弟放心,你擔心老婆,就把你的妻妾接到鄴城來,就住我那,你看可好?」
    「不用了!」曹智想也不想一口回絕,就以袁紹這個大色狼,曹智那放心把妻妾放在他眼皮底下。再說何靜湘哪能在袁紹面前曝光,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曹智趕忙調轉槍頭道:「為了袁紹哥哥的侵佔大業,我少看幾天老婆算什麼。哥哥放心你需要我幾時動身前往冀州,我就立馬就走。」
    曹智說這番話時態度誠懇,拿出了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氣勢,著實把袁紹激動了一把,「好,智弟仗義。但說錯了,我那是侵佔啊?我那是討伐,公孫瓚逆天而行,我奉命討伐!」
    曹智連連點頭道:「是,是,口誤,口誤,討伐,是討伐,我知道了!」心下卻嘀咕著罵道:「拉倒吧你,還討伐呢?明明就是你袁紹看中了人家公孫瓚的那塊地盤嗎!切!做婊子還要立牌坊!」
    袁紹看曹智孺子可教的摸樣,不由歡喜道:「也不要太急了,我因為州府還有好多急事待辦,明日就要回轉。智弟你就安排一下家事,過幾日再來不遲。」
    袁紹給曹智安排完行程時,正好內宅的歌舞姬也到了。袁紹永遠把美色放在第一位,看著一個個婀娜多姿的美人飄然入廳。袁紹立即停了正事,目不轉睛的盯著翩翩起舞的群芳。
    曹智、曹操、沮授眼睛跟著袁紹看起廳中歌舞,但心裡卻都各自眼珠直轉的思量起自己的花花腸子來。
    曹操抽空悄悄問了一下曹智給沮授的配方能配出什麼?曹智告訴他能配出一大團火光和燒傷、燒瞎一大票參與研究、開發的士兵,甚至是房子。
    反正曹智事先都把話說過了,什麼不容易配置啊,容易發生意外等等。曹智已經在剛才的話裡把自己所有的責任都推了個乾乾淨淨,就算沮授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最終非但一無所獲,還損失嚴重的話,也不管他的事。
    曹操也不得不佩服自己這個缺德弟弟,怎麼想得出來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他是聽得沒聽過。也因為曹智的胡說八道,應該是三國史上聰明人之一的沮授,在冀州全境發動了一場收集屍骨的大規模運動,致使無數墓穴被毀滅性盜掘。
    曹智不知自己的一個小小惡作劇,竟連累了無數本以含笑九泉的死者,遭受了一場曠世劫難。
    ######
    在這個初春的夜裡,曹智半躺在靠椅上,微微地闔著眼,呼吸輕微,好似已經睡著。
    這時一位丫鬟走進來,向曹智福了福,便稟報道:「公子,公子,曹太守,曹太守。」
    「啊!」曹智從半夢半醒中被人突然叫喚,嚇得雙腳跳著,坐起身來。定睛一看,才看清原來是蔡文姬的丫鬟。
    丫鬟看曹智醒了硬生生擠了一個笑臉出來,也不說話,顯然被曹智的過度反應,也嚇了一跳。
    「什麼事?」曹智在中午的宴會上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和曹操、袁紹邊吃邊喝,聊了一些瑣事。不知不覺就喝的有些微醺,曹智本來就不勝酒力,由抬頭見一頓午飯竟吃到了下午,自覺天色不早,又浪費了好些時光,就提前起身告辭,回房休息去了。
    袁紹這時也沒攔他,他早已把手伸進懷裡的一名歌姬的衣裳內,不知撫著什麼,暈暈乎乎的根本找不著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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