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暫命名 作者:蘭帝魅晨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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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ccheungxx 2011-7-3 20:11:4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1 62947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7 23:15
第三十一章 緣 第九節 斬斷過去的劍

猶如夢幻中經歷般,北落村聚集著的人群之多,遠非無情真尊昏迷所能想像。

歡欣的玄門各派弟子,將比之當初面積大上數倍的村子圍的水泄不通。便很快瞭解到,不日前,仁愛神已與玄門達成協議,更已證實,原本佔據天玄仙境的黑色妖魔以及諸多妖精鬼怪如今都已撤離。

只待一過明日,一干流離失所久已的仙門弟子緊皆得回。

無情真尊略為打聽得知,為此事不能接受者寥寥無幾,雖大多不甚開懷,卻都被同伴說服,多年奔波爭鬥的苦不堪言,實在已讓這些本不曾體驗滋味的仙派弟子厭倦,如今得有這等結果,哪裡還有更多奢望?

讓人意外的是,竟也有為數百余的玄門弟子,甘願留在極北之地,任同門朋友如何勸阻,不為所動。

如此鬧哄哄的知道天黑,又再放光亮時分,大多過去的仙境世俗仙派弟子,一併離開出發往天玄仙境。留下的,無不是各大小仙派中聲名赫赫者,卻將是隨魔尊前往仁愛神,參與這盛大的儀式。

不久之前起,蘭傲被稱為唯一神帝。起先當然惹來諸多仙魔殘餘抗爭之人的暗地譏笑,但如今,早已得到幾乎所有的承認。

自天地初開玄門九真祖帶領眾徒至此天地,人與妖魔,仙與魔的鬥爭就不曾真正停止過。正與邪的界限,讓無數人以為那將持續到永遠。

茫茫大海之中,那不稱呼為禁地懲處裡,流出黑色的毒素,污染大地,如今的大地,除卻這極北之地一偶和玄魔仙境之外,再沒有任何色彩,都已成為黑色。

黑色的樹林。黑色的野獸,黑色的河湖江海,黑色的磚石土地,黑色的金屬玉石,黑色地人也吃著黑黝黝的糧食,喝著黑水水液。

大地以及萬幹生靈。無可奈何的被黑色所吞噬,無力抗拒和改變,只能逐漸的承認和接受。於是大地成為黑色,於是仙魔正邪都已成為過去,黑色成為唯一主旋律,而帶來著片黑色的蘭傲,成為淩駕於一切最高神帝。

冥門一支,玄魔兩道,萬千派別。盡皆臣服。除卻那極少數至今仍舊認為,一切還能回到過去的群體外。蘭傲所征服地一切,不由讓人以為,將如同他那具真神軀體般,將會永恆。

無情真尊看著整裝待發前往五指峰的身邊人,心裡不由感歎莫名,她從來沒有想到,玄魔兩道積累萬千年的諸多絕對衝突的信仰,價值。認知等等,會如此輕而易舉又如此迅速的被黑水所粉碎。

如今玄與魔那過往各自所信封的一切,早已混淆的不能區分。

於是她忍不住對身旁的一個弟子發問"現在,指引天地的規則是怎樣?"

那弟子神色明顯一愣,複又綻放笑容著答道"仁愛神已許諾。玄門和魔門地領地將一如過去,所有的諸多規章律令也絕不強要更改,當然還是跟過去一樣地啊師尊!"

無情真尊默然,她心知不可能一樣。都已被黑水所粉碎,都已被蘭傲所征服。混亂的大地和人們,再沒有過往那些分明而堅定的信仰,都將歸入混沌,再不可控制的改變中,漸漸變化,繼而衍生。

蘭傲捨得作出這些看似放手的決定,不過因為他知道,被粉碎的一切,都必然新生出為他所掌握的一切。仍舊維持著恢復過去信仰的群體,無須他刻意去做什麼,都將會逐步被身旁更多變化地人們吞噬或是毀滅。

無情真尊隨著在天玄韻帶領下的玄門眾人到達五指峰周遭,看著周遭一張張面孔,看著天玄韻嚴重那深深沉沒的絕望和麻木。

她的心止不住痛苦起來,為他們,也為自己。她突然想念起那死去的非語,突然想起她從記事至今地一切,不得不讓她認為,那些過去有多荒唐可笑。

她忍不住在想,當初殺死非語的軒轅小帝,會否有一日如她此刻般,體會這種荒唐的感覺。如果一切以為必然不可逆轉未來,全都是可變的,那麼她當初不救非語地理由,以及他殺死非語的理由,一樣是種可笑。

她所堅持著地無情門道義啊,在哪裡?

她帶著這種悲哀又近乎絕望的心情,踏上五指峰,與豐物以及過往見過幾回的魔宮侍女一併,安靜的立在魔尊身後。

魔尊那張平靜如往的臉龐,輕輕抬起,眺望著大雪飄揚的遠空。那裡,漸漸露出一群黑色妖魔的身影。

前來迎接的人,終於到了。

在這之前。

剛離開北落村的蘭帝,碰上闊別已久的希。他微微有些吃驚,禁不住懷疑,莫非當初所交待的事情,她又有結果了?

果然。不待他問,就聽她道出意外消息。軒轅小帝如今的下落,已有眉目。

她說,本來不可能尋到。但恰巧,冥門雖未得魔尊長袍,但為明日之事,也必須及時宣稱重建,負有管理輪回之職的冥門,初時雖不需當真建立的如覆滅之前,卻也不可太不成體統。

故而,軒轅小帝與日前,尋上逍遙山,開出重金懇請逍遙仙子相助。

天下人人皆知,能與玄魔仙境同日而語的,唯有逍遙仙境而已。要奴駕逍遙仙境變化運轉如意,非逍遙仙子親去不可,也是因此,得知冥門將建立何處,而軒轅小帝無論如何都會現身。

蘭帝得知這些後,很匆忙的就離開了,感到五指峰時,簡單交待句有急事耽擱,遲些到達後,就著無情真尊先行隨眾人陪同趕往仁愛神城。

而後自又匆匆離開。這過程,不曾拿眼看過魔尊。

蘭帝腦海中,就只有三冥山這個地方,只急切的想要見到久無音訊的軒轅小帝。

記憶中,懲處之地二公子當年第一眼見到依雲時那種,不能抑制的。無論如何都要娶之為妻的情緒瘋狂膨脹著。如今的對象,卻是魔尊。

狐妖當初對他所說的話,不知多少次在腦海中響起。每每他凝神修煉時,木然觀雪時。他本來等的下去,本來覺得,即使當真明日之後才能知曉前世。也無妨。

但內心那股瘋狂澎湃的憤怒,卻讓他無法等下去。二公子當初對依雲道過地那句話,在他耳旁不斷如炸雷般響起。

"這天地之間,你嫁得誰?你只能嫁我!"

天色漸亮時分,蘭帝趕到三冥山。

三冥山,終年為迷霧所覆,在黑水未曾污染氾濫之前,此地的霧氣就呈黑灰色,如今。完全是漆黑,這裡不曾有過寶物出土傳說,也不生長什麼珍貴植物。甚至連妖精鬼怪都似沒有。

自然也就一直無人出入來往。

蘭帝在漆黑籠罩的迷霧中徒步行走一個時辰有餘,才終於從分散隱藏的陣發中尋到入口的痕跡。法陣已然架設,想來逍遙仙子早已經將逍遙仙境架設了起來。

摸索嘗試半響,終不能利用法術將幻境入口打開。又不願硬生以劍氣轟出通道增加維持幻境的法寶負荷,更怕萬一因此導致法寶毀滅,卻就太對不起逍遙仙子了。

當即在入口幻境外,運功大喝一聲道"軒轅小帝!速速出來見我!"

這一聲喝,直如炸雷。周遭山嶽均都顫動,隨即就聽見回聲中夾雜著不少岩石迸裂滾落動靜。

諸般聲響動靜終於安靜下來時,蘭帝身前地亂石空地,突然晃動扭曲起來,軒轅小帝著一身極似忘情門真尊的長袍身影。漸漸清晰。

才一現身,就不客氣的質問道"我們的約期,不是明日麼?"

蘭帝更不客氣,直言道"我要求今日。"

軒轅小帝搖頭道"那不可能!"

說罷。就見蘭帝將身上魔尊長袍脫下,露出裡頭的貼身勁裝。將那件寄存著冥門幻境本源力量的長袍遞近他面前,一字字道"今日不行,魔尊長袍從此再不會存在。你沒有選擇,必須今日!"

軒轅小帝露出一臉無奈之色,探手道"實話告訴你吧。所以定在明日,只因為妖後許諾,明日才會把'心'送到我手上,提前哪怕一刻鐘,都絕無可能。"

見蘭帝神色寫滿憤怒和驚訝,忙又道"實話說,如果不是這樣,我和依稀根本沒有可能從妖後手裡奪得' 心'。當然,若非如此,恐怕妖後也未必能讓'心'得以完整。這是個簡單的交易。你如果非要今日得到它,只能去找妖後。"

蘭帝沉默不語,眸子中的憤怒和急切卻更見明顯。

軒轅小帝語帶關懷的道"是否你聽說什麼,才突然如此?"

"沒有。你這麼問,是否因為你知道什麼?"

軒轅小帝微笑道"傳聞,都是些不能相信的傳聞。譬如說,依稀曾尋到一個過去的魔宮侍女,不過已經瘋了,魂魄受損,怎都不能治癒。

她說,魔尊和妖後都是劍帝地妻子,又說其實魔尊才是劍帝的妻子,還說,其實劍帝極度痛恨魔尊,若不是為妖後之故,早將魔尊殺死。如此之類,顯是胡言亂語而已。"

蘭帝聽罷再沒有心情跟他廢話,急切和憤怒的情緒越漸膨脹,恨不得就要衝往仁愛神城硬將魔尊抓走。理智卻又讓他認為,必須先得到'心'瞭解裡面寄存的過往一切。

軒轅小帝這時候又道"如果你當真很急切。不若,算作提前交易吧,我可以告訴你'心'如今在誰手裡,你若認為能去拿到的話,就算是我們的交易提前到了今天。如何?"

"你說。"

"逍遙山,逍遙黑心手中。妖後說過,"心,會交給他,而明日,我也是從他手中取。"

蘭帝不假思索便將手中魔尊長袍拋擲過去道"成交。你最好讓逍遙仙子逗留此地多些時候。"

軒轅小帝接落再手後,掩不住的流露出激動神色,卻仍舊聽清他的話,答道"這不可能。半個時辰前,她已經離開了。"

"什麼?"

"說是逍遙山出了大事,她必須親自回去處理,甚至連支撐幻境地法寶都暫交予我,連運用秘法也一併相授,看來確是十萬火急的大事。"

蘭帝再沒心思理他,不知逍遙山到底出什麼變故,竟讓逍遙仙子片刻都不能逗留,如此貴重寶物都全交由軒轅小帝這個不熟悉的陌生人暫時保管。

正要走時,突想起什麼,就沖軒轅小帝道"如今魔尊長袍你已到手,逍遙仙子的法寶就由我一併帶去逍遙山吧!"

軒轅小帝無所謂道"我本也這麼打算。"

就見他迅速念動一段咒文,手中的魔尊長袍迸發出一股強大驚人地死冥能量,與之同時,所立之地又一陣扭曲晃動,一枚散發著七彩光亮的戒指,緩緩飛落蘭帝手掌。

"據說這是昔年彩光飛龍族無上至寶。"說罷,又自驚歎道"誰能想到區區一枚這般小戒指,竟具備建造如玄門仙境的強大能量!"

蘭帝卻無暇聽他感歎,料想軒轅小帝也不至於敢為這法寶騙他,匆匆一句再見,再就閃離當場。

待他消失不見半響,軒轅小帝才激動發抖的捧著魔尊長袍,縱聲狂笑不止。

不久之後,當蘭帝接近逍遙山時。

意識到逍遙山地確發生非同一般的事情,準確說,正遭遇強大地攻擊。諾大的逍遙山,連帶周遭散佈的大小法陣,無不被一股足以逆轉天地運作的結界籠罩其中。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7 23:17
第三十一章 緣 第十節 不休的宿命

蘭帝匆忙運轉劍氣覆裹全身,毫不遲疑就朝那結界飛沖過去。

他一眼就已認出,那分明就是曾在極北之地,幫助蘭傲戰魔尊時的天地輪回大法形成的結界。逍遙黑心的生死,雖然不在他關心之列,但逍遙仙子,他卻多少不希望見她飛蛾撲火般被毀滅。

他心裡十分清楚,逍遙仙子數百年來一直被人推崇為接近太上真尊的人,如今太尊親身闖入逍遙山,以她驕傲又顧及臉面的性子,哪有不鬥鬥的道理?

然而實際上,逍遙仙子雖然擁有諸多天地神寶,但這些東西在一個太尊這等修為面前,幾乎不存在絲毫作用。

除此之外,太尊何以此時出現此地?倘若是為'心'而來,蘭帝更需要快,如果'心'落在太尊手中,以他神通,蓄意要避開,天地之大,讓他何處去尋?

蘭帝已是飛快,但當他突破天地輪回的結界,進入結界內的空間時,仍舊忍不住暗自輕歎,已經晚了。

諾大的結界內逍遙上,除逍遙黑心和太上真尊的氣息外,僅有一個活著的意識波動,卻也虛弱無比,更奇怪無比。但無論如何,他都分明感受到,這個意識,湮滅也僅是時間問題。

這是逍遙仙子的意識波動。

他的闖入,明顯沒有讓太尊和逍遙黑心吃驚。當他緩步踏入逍遙山上諾大的宮殿前廣場時,廣場橫倒屍體無數,唯獨正中央一片乾淨區域,上空懸浮著盤膝姿勢的太尊。而下面,逍遙黑心低垂著頭,雙手將逍遙仙子緊緊擁在懷裡,看不清兩人面目神色。

知道蘭帝走近,逍遙黑心才終於抬頭,一臉的平靜。沒有絲毫痛楚。如他懷裡將死的逍遙仙子,仿佛絲毫沒有即將分離的痛苦感受。

定睛打量探查半響,不見逍遙仙子身上有絲毫內外傷勢。艱難側轉過臉,朝他望來的逍遙仙子,嫣然微笑。知道他所想般語氣虛弱的開口道"義弟,是沒有救得了。這天地間,也只有太尊修行天地輪回逆轉之法,我的意識已在這結界中瞬間被拉至千萬年後地未來,竟能撐著殘喘,已是難得。"

蘭帝這才注意到,這廣場上躺著的根本不是屍體,而是酷似屍體的乾屍。才明白。何以逍遙黑心未曾倒下。逍遙仙子竟已如此,太尊竟以天地輪回之法,將結界內的空間瞬間運轉退後千萬年,這等強大的時空逆轉能量,瞬間對逍遙仙子意識地衝擊,根本不可能為她所承受,一身修為法寶,渾然不曾能出手。

蘭帝初次意識到太尊修為的可怕,初次意識太尊天地輪回大法的幾乎無所不能。他的存在。超過過去和未來,他不存在於現在,也不存在於過去和將來。無怪乎強橫嗜殺如逍遙黑心過去,都從來不曾試圖殺死太尊。太尊根本就是個近乎不可能被消滅的存在!

除非能撕裂天地時空,除非能在瞬間斬殺屬於太尊的所有過去和未來

但這等可怕的力量,存在麼?

蘭帝禁不住的咬緊了牙關,'心'他今天一定要得到。太尊既已出手,必有自認必須出手地理由。必然不會突然放棄收手。

逍遙仙子地目光逐漸柔和,裡頭漸漸摻雜起希望,摻雜進信任。蘭帝意識到,她有心願未時,就聽她開口道"我本來撐不到此刻,可是想到若我這麼死去,再沒有人能讓他停留,他又將回到過去那樣,製造著無數可怕殺戮,為天地生靈賦予數不盡的悲傷痛苦。

我總不能說服他真正改變,其實我和他,明明都曾切身體會到失去和孤獨的苦痛,他為什麼不能將心比心,非要製造更多類似的悲苦呢?"

逍遙仙子說著,努力轉過臉龐,既是愛憐又是責備的凝視著逍遙黑心,他輕手撫摸著懷裡那張白玉雕刻出來般光滑無暇的面容,喃喃般道"因為沒有永恆的平靜,痛苦和快樂都是不斷交織糾纏重複的過眼雲煙。死亡是莫大的悲傷,卻能帶來同等地新生,沒有什麼快樂,比一片空白而又充滿新生的生靈,更神聖和潔白無暇。

我既不能創造夢幻般的神之平靜世界,就只願用殺戮毀滅所有的罪惡,憐憫他們地悲傷,體驗他們帶來的潔白新生的純粹愉快。在無盡的輪回之中,生於死,僅僅是悲傷和愉快地交替。包括你的,和我地。但是我不會死,同樣不會讓你死,我會帶你離開這裡,天地輪回之法帶給你的傷害,絕非不可挽救!"

蘭帝記憶中不曾聽逍遙黑心說過這等飽含真心的話,他能理解他的意思,卻不能接受他的做法,生與死在無盡輪回中,的確不過是悲傷和快樂的交替。然而,以殺戮去促使這過程,讓悲傷和快樂交替的更為頻繁,更快,又是何必?

逍遙仙子微微笑笑,轉而朝蘭帝道"不要理他。他所謂的挽救,不過是保住我的意識不致湮滅,讓我步入輪回,然後重生。"

她說著,眼神漸漸迷離,語氣近乎喃喃的道"這一生,我足夠了。如果生死不過是穿梭於不斷變幻的虛幻,有這一生,我足夠了。我體驗過人生的諸多悲傷痛苦,享受過同樣多的快樂和滿足。其實我一直知道,我所以被稱為逍遙仙子,享有著那些多不遜色於太尊多少的盛名,並不是我真的那麼有能力。

全都是他在背後安排好一切,我僅僅是由著心情一直不停前進就行,所有希望的,全都接踵而至。我知道一定不是太尊對手,可是還是忍不住想知道,太尊到底有多強大呢?我知道必死無疑,我也不打算活了。逍遙山,有這幾百年的平靜,他已經竭盡全力。如今太尊既然親自來了,逍遙山也就不會存在下去。"

逍遙仙子說道這裡,久久微閉雙眼的太尊突然開口說話道"吾徒,如今你可明白。為師何以要留逍遙仙子一分生息?你入魔已深,此時此刻,聽她心聲之後,是否終肯回頭?她的傷,為師尚有法可救。全在你一念之間。生死不過虛幻,然天地萬靈,之生,之死,其中悲歡離合,自有定數。

對於超越淩駕於他們之上的你而言,這過程是快,是慢。全無差別。但對他們自身而言。則十分重要。逍遙山存數百年平靜,不涉正邪事,逍遙仙子何嘗不希望得這種平靜于永恆不變,吾等修道成神,所謂也是永恆。如今,難道你仍不肯回頭,還是要認為,生死虛幻,不過瞬間麼?"

逍遙黑心聽著太尊的話。臉色漸漸不屑,渾身上下殺氣騰騰,毫不動搖著道"老傢伙,你以為造成這等境況。我就會被你大動?可笑,平靜本不可永恆,變化本屬天地定律,即使今日沒有你。這逍遙山,也不能得永久聳立。生死本虛幻。不過瞬間。螻蟻眾生如是,我和她亦如是。"

太尊一聲長歎,"罷了,罷了,你該當如此,為師終已盡力,卻不能逆天。"

逍遙黑心冷笑道"老傢伙,你以為今日穩殺得我們麼?除非我們想死,否則,老東西你永遠別想能殺得了我!"

太尊輕輕言道"為師今日既決定來,便是知道,你們兩人,今日皆都已不願活。"

逍遙黑心聞言哈哈大笑,充分表明對太尊這話所感到的荒謬可笑。

讓他不願活?這是何等可笑和荒唐之事,何等沒有可能之事,他自有把握保得逍遙仙子意識不致盡毀,自能護得她步入輪回重再為人,就是逍遙山今日倒下,將來他也自能再給逍遙仙子一座新的逍遙山!

憑什麼能讓他不願活?

"老傢伙,你簡直自大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哈哈哈哈......你以為自己是妖後?就是她,也未必就真能做到,何況你......何況你這個她地手下敗將!"

逍遙黑心笑著,笑著,越漸放肆。

到最後幾乎是邊喘氣邊說話道"你這沒用的老傢伙,諸神之中,哪裡還有比你更失敗的?你們知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你們一定不知道,讓我告訴你們,他就是當年九真祖寄託全部希望的,玄門第一大帝,也是冥門的帝祖。他身邊地人,一個修成神道,背棄玄門建立地魔門稱地魔神;一個發瘋發狂,一夜之間把冥門諸多密寶秘卷盡數毀滅,導致冥門

後繼無人,才不堪一擊的在北冥不知火下毀滅不存!

他建的天玄大殿,不過千年就烏煙瘴氣,曾經無數次淫亂不堪至超過地魔門程度,曾經變成壓榨眾生的階級,曾經讓無數信封追隨的螻蟻人群飽受煎熬,死傷不能計數!

他的徒弟我成殺戮之魔,他的徒弟蘭長風沉溺情孽詛咒,無論正邪之事全不理會,無數次對天地劫難無動於衷,不做絲毫援助,最後還去了懲處之地,徹底不承認他這個師父。

告訴你們,當年蘭長風就曾告訴我,他知道蘭傲和劍帝的延續,將為天地將來帶來如何劫難,卻仍舊願意這麼做,今天玄魔兩道地無數傷亡苦痛,根本就是蘭長風不顧他這個老東西一意孤行地結果!看看,他教育引導的這些徒弟,有一個像他?

妖後幼時本立定主意之願一生隱藏看守那撥動命運的能力,偏偏他又生出教化引導之心,帶她看到天地星空外的一切,告知她天地過往無數原本無人知曉的隱秘,結果讓她決意用她所有的力量,創造那飄渺虛幻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神之天地!

當初他要收我為徒之時,我已說過,讓他這老傢伙仔細考慮清楚,我這人天生偏激嗜殺,永不會改,將來必成禍患。他道天地自有定數,道必有一日我將拋棄一身嗜殺心性。結果,他錯了,我殺了大哥,把大哥的孩子,你,創造成最強大的神,劍帝。

我本不想你當真步入神地天地,數千年為你創造神之體,卻不曾教授你仍和修行之道。讓你全無觸及真正仙魔修行的命運時機。偏偏這老傢伙多管閒事,死性不改的教化引導之心又發作,萬里迢迢找到你,傳你仙門修行之法。

百年前的浩劫,沒有修劍地你。就不會有撥動命運的妖後,不會有魔尊,不會有你身上所謂永恆地情緣詛咒,根本不會發生。當初他授你仙法,你以為何以最後你僅學得最粗淺的飛劍式?

因為當時我就趕過去,迫得這老傢伙不得不走而已!若不是如此緩了你修行進程,你穢那年,早因機緣牽引。一身修為遭遇莫大巨變禍害。以你脾性,早變成另一個我了!這老東西,你還口口聲聲稱他師傅?

你地悲苦,是他製造,在他口中,是所謂歷練。待你知道前世種種,以你這只懂修劍的腦子,想來也不會明白為什麼,讓我現在告訴你。當年地陰差陽錯,根本不是偶然,是這老東西對你命運地故意撥排!

他不願你步入陷身魔門,期望你能成他接班人。為此不惜讓天地引發浩劫,不惜玄魔兩道當年死傷你劍下無數。若不是你妻子妖後,你經歷的劫難苦痛勝過如今千百倍。若非她當年甘願以步入輪回的方式讓被老傢伙安排的死結得有個結果,你如今或許早成孤家寡人。"

逍遙黑心一通話。說的蘭帝既不明白所以,又不能懷疑。他實在不知道前世的事情,實在不知道逍遙黑心所說的太尊作為的那些許多,到底是怎麼回事。

逍遙黑心早知他所想,突然收起狂笑聲,朝他微微一笑道"你如今是怎麼都想不通地,論打你確實天地第一,獨魔尊能與你一戰,其它地,你便是諸神中的倒數第一。"

複又道"罷了,該能明白時你自會明白。"

就又不理蘭帝希望弄明白前世的心情,轉而將逍遙仙子抱扶著站起,沖她道"你現在明白了嗎?根本沒有所謂完美而美麗的平靜存在,也沒有所謂高尚,這老傢伙的聲名,全部都是斷章取義之後的美化而已。

玄門第一帝,冥門第一帝,天地第一神尊,每一個名目背後都有著多少讚譽,但他們根本是一個人,他手裡創造的罪惡,死亡,痛苦,比我這個嗜殺無度的神都更多!他那高尚的引導道義之下製造地悲傷,比那百年前的浩劫都更可怕!

他竟然還想他的徒弟門能學他,能接他的班,這可笑不可笑?我殺戮,我就是純粹地殺戮,不需要理由,不需要修飾,我所製造的是罪惡和痛苦,我承認,因為我本願如此。

蘭長豐是陷入情孽不可自拔,他本就願意如此,為此帶來和製造的任何悲傷痛苦,他都承認。老傢伙你呢?天天想要引導,你引導的徒弟一個個是怎樣,你偏還不肯承認,不斷製造更多,到最後說,天地定數。是你定地,沒有你的教化之心,沒有你為此不斷製造地,撥動的命運之輪,你知不知道這萬千年來,天地生靈能得到多少平靜安寧?"

逍遙黑心說著,溫柔撫摸著逍遙仙子的臉龐,輕聲細語著道"所以...你不必仰望他,如果要說高尚,有太多的神,魔,仙都比他高尚,都比他純粹。我逍遙黑心所以終甘心情願拜倒你裙下,只因為你就是我所見過最為純粹而執著的--最美麗的存在!當年我曾說過,說不定有一天我會殺死你。"

蘭帝清楚的看到,逍遙仙子的臉龐泛起羞澀的紅暈,待聽到他最後一句話時,似乎還想了想,然後才點頭說是。

"因為我本以為,終有一日,當你身邊苦痛離去,當你被快樂和榮譽所包圍時,你也會改變。如果那樣,我一定會殺死你,證明在我存在過程中,並不曾真正遭遇到超越人性的完美。可是,幾百了!你一如當初。我從不曾後悔為你收起手中血劍,因你從不曾讓我後悔,你證明給我看了,這天地間,一定有不應該用殺戮去結束的美麗!就是你。"

蘭帝目瞪口呆的聽著,看著,想不到他們之間竟然有過這等承諾,想不到逍遙黑心在她身邊一直在證明,那個殺或不殺她的理由。

但其實他一直很奇怪,逍遙黑心這樣的人,當初怎麼會跟逍遙仙子走在一起。

正當他覺得逍遙仙子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聽她說話了。一句他想不到的話。

"那你,是否願意實踐當初的諾言,永遠陪伴我,包括死亡,你也不會猶豫。如果願意。那麼我快死了,也不要你救我活,我只要你和我一起死。"

蘭帝絕對想到逍遙仙子會說這樣的話。他地記憶中,無論是在玄門和魔門,又或者是在懲處之地裡,見到的許多各種不同的,分離死別的相愛之人,聽過也見到過許多類似的或不同地生離死別情形。

但他心裡仍舊知道。神之間的生離死別。一定不同尋常,因為認識不同,因為心性不同。譬如他自己,當初眼睜睜看著獨孤照的死別。

但卻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人希望自己的伴侶,和自己一併死去。

逍遙黑心似乎也感到意外,很快的反問道"你真心希望我這麼做?"

逍遙仙子輕嗯了聲。

眼神迷離的仰面望天,輕聲道"因為我知道,你既然相信我。我若死了,你會比以前更悲苦,雖然我本可以有輪回。可是那很漫長,你需要殺死很多人。製造很多形勢,才能促成我最理想的重生。我不希望這樣。而且,我也很自私,不知道死了後的虛無會否存在知覺。萬一存在地話,沒有你陪伴。我會不知所措地。

我不想跟你分離,也不想活了,如果你肯陪我,虛無的平靜,就是我渴求的完美呀。但我是你的妻子,我不能讓就此無後,無論如何,我都要你竭盡全力的保護,我都要懇求義弟替我護法,為我爭取時間,我會竭盡全力的用最後的意識,促成你我的結晶生命,我們都死了,留下我們的孩子吧!你地,也是我的!"

逍遙黑心神色明顯一愣。

就見逍遙仙子微微一笑著又道"其實我早就想要我們的孩子了,可是,又不能散功,逍遙山的平靜是你背後地支撐,是我門面的支撐。現在這樣,多好,我是真不想活了,所以才一定要撐著,要帶你和我一起走,要你繼續陪伴我,也要留下我們的孩子。"

她說罷,一眨不眨的凝視著逍遙黑心,目光中既有溫情,更有著無比信任。她似乎覺得,逍遙黑心一定會願意。

逍遙黑心沒有讓她失望,微微笑笑,答道"總算知道老傢伙何以這麼自信,原來是妖後地設計,她知道我不可能在天地輪回中保住突然回來的你,知道你會這樣。也知道,我會願意。"

"對不起 ̄"逍遙仙子柔柔地說著抱歉話,臉上卻沒有一點歉意,反而笑的很滿足很喜悅。

一點都不像是個快死的女人。

更不像個,怕死的她。

"孩子叫什麼好?天玄這個姓絕對不能要,不如跟你姓依如何?"

逍遙仙子連忙搖頭,隨即喘息的顯見痛苦,卻仍舊不管不顧的開口道"不行。我說過,早已拋棄那個姓氏了。"

"就姓逍遙吧,你我都以逍遙為名。"

逍遙仙子還是搖頭,眨巴著眼睛道"姓霄吧,我喜歡這個字。"

"依你。至於名字......"

"待會再想,我相信你不會輸給老傢伙的,也相信義地能替我護法到那時候的!"

逍遙仙子說罷,也不等逍遙黑心回答,就道"你出血劍吧!這一次,你不是為殺人,是為保護你的妻子和要誕生的孩子。"

於是,蘭帝看到逍遙黑心的劍,一柄深紅色細長利劍,沒有任何修飾,沒有劍柄,一柄不需要緊握去控制的劍,因為那劍從他兩指中緩緩吐出來的,那劍的材料,是逍遙黑心自身的血,自身的精神與能量。

邪惡而冷酷,那是血劍散發的所有氣息,予人的全部感覺。

當血劍緩緩伸出的時候,整座逍遙山,開始劇烈晃動,然後是,崩塌的響動。

蘭帝護著逍遙仙子,穩穩停落在半空,她那張白玉雕刻出來的面容。帶著喜悅和滿足的微笑,沉沒如七彩的光亮中,她開始散功,開始以仙法孕育屬於她和逍遙黑心的結晶。

崩塌地逍遙山,紛紛墜落滾動散落下去的黃金之中。漸漸散放出暗紅色光亮,一具神體,自中緩緩鑽出。逍遙黑心的意識,瞬間脫離廣場的那具肉身,鑽沒融合其中,與之同時,一股仿佛要將天空吸引塌陷下來的氣息,充斥天地。一張冷酷地面容。那嘴角含著的譏諷不屑微笑。那瘋狂而肆意非常的狂笑聲,經久不絕的在天地之間往來回蕩......

"老傢伙,驗收你得意弟子的成果吧!去,死,吧 ..."

與之同時,逍遙山,為藍色光亮所籠罩覆蓋。

天地輪回之法,終於來了。

逍遙仙子讓蘭帝為她護法,甚至沒有真正詢問他是否願意。蘭帝不知道她是認為自己絕不可能拒絕。還是覺得,倘若她非要明確答案,他反而會拒絕。

但總之,他當真不由自主的。就甘願當起護法職責。但同時,他也暗自有些焦急,因為他對天地輪回之法,還並沒有思索出明確對策。已經沒有時間容他思索。當藍色光芒照落下來。

他瞬間已明確兩件事,第一他不可能思考出針對天地輪回的破解之法。一則不是他的思想認識能力範圍內,二來沒有時間;第二,他自身能以不遜色於太尊甚至更強大地意識確保自身渾然不受此法地衝擊傷害,但卻無法將這強韌意識賦予逍遙仙子。

鋪天蓋地的意識能量,撕裂著空間,帶出無限強大的時空能量,瘋狂朝他和下方的逍遙仙子洶湧卷來。他可以阻擋那強大近乎無限的時空能量衝擊,但他很明白,無法阻擋時光迅速流逝所產生的,對人精神意識的撕碎。

除非能逆轉,如天地輪回一般,製造一片區域的結界,將流失的空間,以等同速度逆向回流,讓結界內區域一直處於空間靜止狀態。這向來是最簡單直接又最有效地方式。

可是他根本不知天地輪回大法,如何做到?

不容思索。撕裂意識的時光絮亂流波已然侵近,蘭帝也根本沒有思索,很自然的,就那麼催動意識去迎接間,就很自然的從意識波動和能量波動地變化中,知道天地輪回大法的所有運作原理。

他沒有思考,也無需思考。意識本能就已認為,太尊能做到,他也能做到。

等同與天地輪回大法的能量意識波衝擊速度和量度,在他和逍遙仙子周遭形成,迎著漆黑中泛著無數藍色光亮墜落下來的能量衝撞上去,兩向碰撞,形成半圓地光罩,兩股能量的觸碰,創造出七彩斑斕地,如煙火般持續綻放濺射的光亮。

能量的湮滅現象。

蘭帝心下大定,已經很肯定,天地輪回大法,絕對不可能傷害影響到逍遙仙子絲毫。

被包裹在不斷衝撞著,能量湮滅著的獨立能量空間,外頭逍遙黑心和太上真尊的交戰情形,一點也感覺不到,更看不到。逍遙仙子仍舊處在七彩光亮之中,情形不知如何。

蘭帝也根本不知道,女仙用以繼續彼此生育結晶,以法力在散功同時孕育新生命的情形如何。便只能在一旁安靜等待,唯一知道的,僅是外面仍舊在交手,太尊一定沒有勝利,否則不會這裡不會如此平靜;逍遙黑心也一定沒有勝利,否則天地輪回大法的攻擊,已經停止。

不知過去多久,在這特殊的空間中,不會存在時間流逝的感覺。

凝結靜止而又黑暗的空域裡,突然想起幼童的笑聲。很奇怪,蘭帝知道,新生的孩童都應該是哭泣的。

又過片刻,包裹逍遙仙子的彩光逐漸散去,蘭帝就看到,她臉疲憊之態,也感覺到,她的修為,正以極快的速度流失體外。但她的面容,仍舊笑著,滿足喜悅的,仿佛擁有天地間一切。

三個小小的嬰兒,在逍遙仙子的法術下,被白雲包覆起來,一層透明的能量結界作為保護,隔離外界的侵襲,維持內中氣體的純粹乾淨。

正這時。天地輪回形成的特殊空間能量流衝擊現象,突然消逝。蘭帝和逍遙仙子,以及那三個小小地嬰兒,一併回到倒塌的逍遙山上空。

太尊那老者的身軀,被逍遙黑心的神之體環臂控制著。帶著殘忍的笑。太尊地身體,漸漸破裂,真氣能量,自缺口不受控制的瘋狂外湧。太尊似已無力掙脫,更似不作掙扎,圓睜的雙沒目,緊緊盯著嬰兒。

"傳承著偏執和瘋狂,她們的存在,必將為血腥和殺戮伴隨。這等命運生命,何苦......"

太尊的話沒有能說完,逍遙黑心的神之體,湧出無數跟深紅色線芒,紛紛剌進他那老人般的身體,繼續爆炸,毫無聲息的,兩具就爆炸開來,形成不見骨肉地血霧。腥氣撲鼻。

籠罩逍遙山地天地輪回結界,隨之消逝無蹤。一陣風飄過,將那血霧吹散,漸漸再讓人看不見。

逍遙仙子神色正自一緊。下方倒塌的逍遙山上,金銀之中,突然有了響動。低頭一看,卻是原本墜落的。喪失意識的逍遙黑心肉體,正自站起來。哈哈狂笑。

"老傢伙。今日尋上門來竟也仍舊敢以這具身軀殺我,他還以為過去一直躲他,是怕了他。哈...只不過知道殺死他需要付出幾乎對等代價,沒有必要不願如此罷了。"

說著,飛上半空,撲到逍遙仙子身旁,一把將她抱在懷裡,低頭注視著那三個嬰兒。逍遙仙子卻故意擋住他視線,不讓他見著,笑問道"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逍遙黑心幾番努力,始終看不得清楚。聽她問話,忙答道"有何區別,不都是你我生命的延續和傳承麼?"

逍遙仙子面現喜色,猶自有些不信"你真的也喜歡女孩兒?"

"當然。"

她這才眨巴著眼睛,不再阻擋他視線,讓他看清了孩子,側臉眨巴著眼睛凝視著他問道"那三個都是女孩兒,你不會嫌多吧?"

逍遙黑心沒有嫌多,十分高興,忙催促著要起名字。一半是焦急,一半是知道,沒有時間了,逍遙仙子馬上就要倒下。喪失真氣護體,她如今就是想活,也難有辦法,當修為盡數喪失時,她那本就孱弱的意識,將會瞬間崩潰,消失無蹤。

"姓氏我起的,名字就你起吧。"

"好,你喜歡雲,又愛歡喜和快樂。這個就當姐姐,叫霄雲喜,這個就當二姐,叫霄雲樂,這個就是最小的,叫......"

逍遙黑心一口氣起出兩個,逍遙仙子就忙打斷他道"最小地就作為紀念我母親,叫霄雲容吧!"

逍遙黑心當即同意,末了又抱怨道"這活太久並非好事情,我早就忘記老媽名字是什麼......"說著又自喃喃自語道"好像真沒有聽她提過......"

蘭帝獨自在旁看著,聽著,一直沒有插話或是打斷。終於兩人知道不能再說下去的時候,逍遙仙子將嬰兒遞給他,語氣中帶著不舍,帶著寄託和請求道"義弟,她們就拜託妖後妹子或是魔尊妹子照料了......我一直希望妖後妹子的夢想能夠成真,如果真可以那樣,我希望她們,能最先去到只有神的,平靜地世界裡......"

逍遙仙子說著,聲息漸無,眼神逐漸黯淡下去,顯然,她的意識已近完全清散。

但蘭帝還有許多疑問,尤其迫切的,是逍遙仙子話中帶出的疑問。逍遙黑心以眼神止住他,很快地開口道"你什麼都不必問,你要的東西根本不在我手裡,在誰手中也根本不重要。你現在所需要地,只是選擇是否順從你內心那不變的肯定。

終將有答案的未來,也會因此給你一個結果,一個了斷。那老傢伙這具神體雖然被毀滅,但方才我抽離自己的意識,也讓他意識得以逃脫,他另尚未有兩具神體,他自然不會放棄干涉。你既已不可避免的踏入神道,要如何走,便自選擇,我和長風的終點,你看的很清楚明白。"

逍遙黑心說罷了,再沒有予他一個傷感,或是留戀的眼神。報著逍遙仙子。飛落到黃金堆砌的山頭,口中念動起咒文。已成廢墟的逍遙山周遭法陣,回應著釋放出深紅光亮。

蘭帝抽身高飛,注視著下方發動的那座逍遙陣。看著深紅的光亮,在血腥氣息地風中。夾雜著無數淒厲的呼喊嚎叫,席捲著陣法範圍內的一切,繼而,撕碎。

那其中,唯一的血霧氣,升騰起來,一返尋常的凝聚不散,在大地地迸裂巨響聲中。由風夾帶著混雜金銀兩色粉末。沉入深邃的裂縫,當陣法能量漸漸平息下來時。大地的縫隙,又奇異的漸漸合上。

逍遙山倒塌的廢墟,再看不到絲毫狼狽的痕跡,那平坦的大地,忍不住讓人去懷疑,這裡原本,當真存在一座,象徵中立自由和財富的金銀仙山麼?

蘭帝凝視著懷裡三個被仙法結界所庇護地嬰孩。輕聲歎息著,飛離遠去。

附外篇:簡單地和羅唆的日記

這裡的一切,也許會成為傳奇,沒有人懷疑。也沒有人相信的故事。事實上,根本沒有人知道。

即使有一天,有人挖掘到極深的地底,所能尋到的除卻大量金銀粉末之外。就只有一團凝聚的血霧,只有一塊不知道合適早已準備好的碑。

'逍遙夫婦之墓'

'那天。我很閑。發現一個很苯的女人,也一眼看出她地悲傷,因為太閑,我跟著這個女人一個月,看到她的不幸遭遇和難過情緒時,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她太苯,也太慘,雖然我曾經很悲慘,可是我比她聰明太多。我見過太多又苯又悲慘的人,其中有很多女人,但是她跟別的有些不同,第一她姓依,第二,她是我見過地,不得不承認的,最美麗的女人。所以,我笑的份外開心,...'

'那天,突然發現,有個挺吸引人但是一看就是壞人地男人注意我。我好幾次在身邊發現他,就算明明看不到,也總感覺她在跟蹤我。很害怕,本來打算一直裝著不知道,害怕他這個明顯的壞人,絕不要接近他。

可是那天,他突然亂殺人,還殺地很高興,笑哈哈的,我真不明白,他是個壞人,一定也受過很多苦痛,為什麼還要這樣傷害其它人呢?本來絕不要跟他說話,可是我很憤怒,終於忍不住沖過去喝止他,質問他。

其實當時心裡特別害怕,怕他把我也殺死,可是,我總是很笨,明明害怕,知道危險,還是會忍不住沖出去。他就一直盯著我看,一定看出我很害怕,當時我明明就在發抖,真丟人......!

他看著看著就笑了,笑了一會,又突然很嚴肅的問我'為什麼殺戮不對?'又說,如果我能說出一個他認可的理由,他以後都不這麼殺人了。說完,他又笑,笑的很輕蔑又很戲虐。我覺得他是在捉弄我好玩,心裡更害怕了,可是又很生氣,然後笨毛病又發作,就真的開始說服他。

我說了很多道理,全都被他反駁了,最後我就說'這天地間一定有不該去殺戮的美好存在!'。他就又可惡的笑著盯我看,突然開口說'如果把美好這詞換成美麗,我可以考慮承認。'我心想,他如果真少殺害點人,換個字就換個吧。就答應了。

結果他又說'你媽剛被人害死了吧?我看到你哭了,樣子又醜又好笑,我一高興,就殺人玩。'我很難受,因為媽媽的屍體昨天才入土,安葬的錢本來有的,可是被鄰居偷了。如果不是我姓依,真想隧了黃老霸的心願,換媽媽一個入土安寧。

幸虧前天,有個跟我很像的女人,來幫了我,她說,她也姓依。當時我很感觸的哭了,這人比惡棍還壞,可能當時樣子是很醜,可是又什麼好笑呢!這種事情他怎麼能覺得好笑,還能因為這樣殺人玩?

當時就不想理他了,雖然心裡很害怕,可是覺得不能對這種壞透的惡人膽怯,還是鼓起勇氣責了他一句,就要走。他突然擋住我去路,身法快的讓人連影子都見不著,我去世的母親都沒有他這麼厲害!他說跟我的事情還沒完,我就質問,跟你有什麼事情!

他說我的理由雖然他認可,但是他不相信。所以還是要殺人。我就氣惱的罵他不守信用。他突然就說,讓我以後跟他走,如果我能做到那個理由中的美麗,他就不殺人了。我覺得這人居心不良,可是忍不住的更害怕起來。身子都在不停打顫。

他看出來了,還笑話我說'看,你都嚇發抖了,對,你要是不跟我走,我把你這鎮子地人全殺完,連只牲口都不放過。'我又氣又急又害怕,就罵他是混蛋。他還笑。說他就是不是混蛋。是最惡最嗜殺的魔鬼。我記得媽媽說過,依家的女人絕不屈服,不能怕死。那人也突然蹦出這句話,還問我,是不是也不怕死。

我很想說自己不怕,可是我真的很害怕,尤其他還是這麼厲害這麼可怕的魔鬼。我就說,我是很害怕,可是我不會因此屈服!也不會跟他這個魔鬼走。

......不過。我還是跟他走了,哭著跟他走地。因為他說,他不僅要殺光這裡的人,殺光之前還得讓我不能動彈。把我送去黃惡霸家。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比黃惡霸更可怕,可是我卻寧願跟他這個魔鬼走,也不要被送去黃惡霸家。我害怕的哭了,說答應跟他走。

他嚴肅的說。叫我別以為他是因為我很漂亮,就心存不良,強調說他只是想看看,我說的出道理,又做不做的到而已。如果哪天我做不到,他會毫不猶豫的殺死我。

從那天起,他再也沒有在我面前亂殺過人,我覺得,他還是很守信用的......'

'我一直不明白,那天本來就像好好戲弄她一番,然後殺死她。為什麼說著說著,變成要讓她跟我走。還莫明其妙地答應她以後不再亂殺人。我想了很多年後,終於明白,因為她是該死的依家血統女人。

開始我仍舊背著她殺人,可是,心裡突然開始不痛快,因為信念有些動搖,如果有她這樣的人,當真純粹的不該殺,那其它人裡面是不是也有這樣的人?我沒有無聊到每個人都去觀察跟蹤吧?

於是變成選擇性的殺人,但是很快發現,更不痛快,再見到她時,我感覺渾身不自在,像身上有洗不乾淨的髒東西一樣。一種叫做自卑和歉疚的情緒。乾脆,我真的不再亂殺人。我開始培養手下,讓手下去殺人。才開始重新舒坦些,雖然那些孱弱無能的笨蛋,殺地太慢,太費事......'

'他實在是個滿肚子壞水的人。就算不殺人了,仍舊不是個好東西。我不知道怎麼會答應嫁給他的,完全是拐騙,母親說過的,一生只能一次地婚禮,竟然是這樣!

他是個喝茶很挑剔的人,最近突然喜歡起每天喝很多種茶,可把我忙壞了,平時他在時,都會突然跑過來告訴我一會沏社那麼茶。昨天,他正忙的時候,他突然過來,說了句話,非常快,而且含糊不清,我根本沒聽到嘛!然後就很嚴肅的問我,行不行?

皺著眉頭地模樣,好像很不耐煩要發脾氣似的,我看到他手裡拿著罐新茶葉,就以為是讓我一會沏那茶葉,就說行。他就突然笑了,然後又一本正經地問我,人必須守信用對吧?答應的事情不能悔改。

我挺莫明其妙的,不過他也不是第一次說些莫明其妙的話,而且這話也不錯。我當然就附和。他就把茶葉罐一扔,突然攔腰把我抱起來。我又慌亂又著急,問他幹嘛,怎麼這樣!

我跟著他一起好幾年了,他從來沒有動手動腳的,當真是又驚又急又氣。誰知道他說句更氣人的。說他剛才問我,嫁給他行不行,行的話馬上就去新房,完了明兒再補儀式。我氣怒攻心的說不出話來,他還補句,做人要守信用,絕不能找藉口,尤其是些絕不合理的藉口,比如說什麼沒有聽清楚...

後面說什麼,我都不知道。當時就氣暈過去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沒穿衣服的睡他床上了。我本來想死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又不是那麼生氣和絕望。

他說,送一座很高很高的金銀山給我當新婚禮物,說只要我別違背當初說過的話,他會永遠陪伴我身邊。包括死亡。絕對不會三心兩意...不知道為什麼,我就覺得很高興了。也覺得,當他妻子也很好。而且,我相信他這麼說,一定會做到。肯定不會離開我。'

......

'今天,我突然知道。原來我的丈夫不是人,當然也不是魔鬼。難怪他那麼厲害,他原來是神,真正的神。從小就聽人說,神的力量強大至無所不能。我突然想起他當初娶我時候地話,就問他,有沒有人能打得贏他。又強調。就是有沒有人能殺死他。

他告訴我,除非他自己不想活,否則絕沒有人能殺死他。我當時聽著,很高興,又很害怕。忍不住問他,那他當初說!願意陪我步入死亡的誓言,是不是真的,現在還有沒有效。

他很嚴肅的說。是,仍舊有效。我特別的滿足,他雖然脾氣怪了點,而且很多事情愛作主。但對我真地挺好。聽他那樣說,心裡忍不住覺得受寵若驚。想起他當年的承諾,才突然明白有多重。

因為他本來是個,絕不會被人殺死的人。但他說,願意陪同我死。......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死了,一定非要他陪我一起死,如果沒有他在身邊,我會很無措的......很想給他生個孩子......可是他不許,他說,以後會有太多危險,如果我沒有了功力,再多法寶都不能保護。'

'今天,他又帶回來很多寶物,我一眼就看出名字了。不知道他記不記得,法寶都堆地下秘殿三萬平方啦!就算怕我受傷,也不要這麼多吧,都戴的話,都能把我活埋了。其實我對法寶沒太大興趣,總是挑最好看的,他就說我笨。

上次問他,有沒有既好看又很厲害的法寶,那他也不會不滿意,我也會喜歡帶著。他就沒好氣地說,除非他會變。我就沒敢說話了,不過今天,他就帶回來把劍,又好看又厲害。說是天地至尊法寶之一,是不是他變出來地?不管是不是,反正他還得記得的,沒有真的嫌我苯,也沒有覺得我不耐煩呢,不過我還是要學會乖點,要勤奮些修煉,他就不會總那麼擔心我被人傷害了......'

......

'成神的目的是為某些願望和擁有的能夠永恆。成神本身絕不會是根本目的。殺戮本來是我的永恆,但我終於因為她意識到,殺戮的確是我成神所追求地永恆,但的確不是終點。

因為我不會有被殺死的一天。我很渴望能夠和她的相伴會成為永恆。但我很清楚,這不可能。長風都不能夠做到和擁有,追求殺戮地我,更不可能。所以,我知道自己的終點會在哪裡,將會和她一併逝去,得不到重生的消逝。

也只能如長風和善水一樣,歸於虛無獲得永恆。長風過去曾經問我,為什麼會願意他來往交談,為什麼從來沒有表現過對他追逐善水所作一切的絲毫嘲笑和輕蔑。當時我沒有回答,因為不能肯定答案。現在能告訴他了,因為我和他地終點,應該是一樣的。'

'不過,這是我所願意去到達地終點。'

'......我真的很滿足,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直都慶倖當初跟了這個壞人魔鬼,雖然他曾經殺戮無數,雖然他哪怕不殺人後仍舊一肚子壞水,怎麼都變不成好人。可是,用他喜歡的表達方式說,那就是,這是我願意的,最理想的生命過程,也是終點!我一直認為,有這樣的一生,我足夠了......'

他果然一直陪伴著我,哪怕步入死亡的虛無......

我的終點果然如長風一般,沒有重生的逝去,和她一併。這也果然是我所願意去到達的終點。

如果不能永恆,又不能步入這樣的終點。成神擁有的一切,只是可笑和諷剌。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7 23:17
第三十二章 破滅的道 第一節 誕生是為滅亡

蘭帝帶著逍遙仙子遺留下來的三個女嬰,飛離逍遙山老遠之後,突然有些茫然無措。他不知道該先去尋軒轅小帝麻煩,還是該先安置著嬰孩,又該把他們安置去哪裡?

原本以為此行會跟逍遙黑心對峙,結果變成太尊,結果變成如此。最後看到兩人笑著一併逝去,讓他想起生死輪回心決開篇的話,生之哭,死之笑。孕育,新生之哭。

一如他懷中的嬰孩,將終於從靜止狀態的仙陣中清醒過來,也會如無數新生一般號啕大哭。

世俗有句言語,人之終死,但求含笑,無枉一生。

天玄,地魔修煉中人,多少終一生追逐神道,仿佛那就是永恆和終點。

蘭帝今生已經看到兩個得神道著步入不能輪回重生的虛無,神之意識,強大的超越這天地自然,天地自然又尚何以能納之踏入輪回之數?

如此,那麼他自己,他自己是否也存在終點,又在哪裡?是一個怎樣的終點?

這般想著,最後蘭帝決定帶著三個嬰孩去尋妖後。

他突然想到,從來不曾親自詢問過她,神的天地會是怎般模樣,是否就能當真徹底超脫萬古恒定的自然規律,那裡的一切是否都是永恆,沒有快樂,當然也沒有悲傷,無恩自也無怨,無爭也就無鬥......

霧氣濛濛的地魔山,一如往常,不同的卻是,山裡山外,都見不著哪怕一個地魔攻守衛,山頂那原本隱藏著通入魔攻仙境的傳送法陣竟然大開著。禁不住讓人懷疑,是否發生什麼大變故。

蘭帝仔細搜索山上山下狀況,卻不覺存在絲毫引爭殺產生的異常能量意識波動。便自低頭查看嬰孩仙陣結界是否仍舊完整後,一頭紮進傳送陣的光亮裡頭。

地魔宮中。詭異的黑紅色調中,諸般大小宮殿一如往常,除卻仍舊不見守衛外。再看不出絲毫異狀。

蘭帝徑直飛落到塔一般構築的妖後殿堂大門前。殿門大開,筆直的通道直入昏暗地正殿內。沒有一個侍女停立來往,珠簾全被拉起。

他一路步入正殿裡頭,才在黑紅昏暗的光線中朦朧看清端坐在那的妖後。才終於略感寬心,總算不是白來一趟。

見到他來,妖後起身,信步走近到他身前,伸手將三個被橢圓仙陣庇護其中地女嬰抱過。臉上泛起溫柔笑容,輕聲贊道"這三個孩子,日後定都是風華絕代地可人兒。"

說著,一隻手奇異的穿過結界,探入其中輕撫著一個女嬰臉龐,神色突然一黯,嘆惜般道"可憐這孩子,將來卻要與殺戮和血腥相伴,孤獨,淒苦百餘載。"

末了又突然話鋒一轉。欣然笑道"夫君,這孩兒跟我們有緣,將來我們的孩子就與她為伴吧。"

蘭帝暗自心想,難道一定與你孩子?

但覺此時氣氛情景。不想多說,又自覺尚真不知未來事如何。便道"那般遠的事情,我哪裡說的准。"

妖後微微一笑,輕輕低頭凝視著懷中嬰孩,柔聲道"夫君不反對即可,便是再遠,我說行,便行的。他們都將成註定,其他一切都將成為不般配的陰差陽錯,他們將彼此牽手,一併逝去,然後重生,踏入我們所不能踏入的神之天地。"

蘭帝看她語氣漸漸鄭重,神色凝重,心下突然一寒,想起她那號稱命運之手的能力。不由脫口而出道"至於如此嗎?"

妖後不以為然地抬頭望他,笑笑,柔聲道"時空與命運的交錯,本已註定他們的走近,我所為,不過讓他們不必步入不能改變結果的多餘波折,不讓原本的完美刻上殘缺的遺憾而已。"

蘭帝搖頭,看不到她所看到的那些未來,自然也無法明白她所說的種種。

口中卻道"感情上還是認為,既定予人的命運可悲。"

"只是感情上。其實,不改變重點的命運既定,于原本並無差異,任何人和神地存在,命運從誕生之前就已是既定,僅僅是知與不知的差異。"

蘭帝不想跟她討論太多,心下想起魔尊,想到此行目的,就問"神的天地是怎樣地一種結構存在?"

妖後聞言不答,微微笑笑,隨手以意識幻化出一片白色實質浮雲,將懷中嬰孩輕輕放妥,從懷中取出一物,遞近過來道"答案都在這裡。"

那遞來之物,正是蘭帝先前欲尋的,心'。五珠齊全,在妖後手中仿佛被解除封印一般,散放著讓他倍感親切地柔柔暖光。

見著它,蘭帝不僅思緒百千,茫然探手便要接過時,心下突然一個激靈,停下來問道"它已經開啟了嗎?"

妖後知他所想,微笑點頭道"是的,夫君。你不必如此對我恐懼,打開它,你便知道,我從不以雙手去改變夫君的命運,僅僅將必然遭遇的選擇,明確放在夫君面前。"

蘭帝聽著,想起上一次'心'擺放在面前的時候,他的直覺促使最後選擇錯過,如今此刻,他的直覺又如上次那般,影響著他欲要伸出手的決定。

妖後絲毫不顯焦急催促,靜靜微笑望著他,等待著。

理智讓蘭帝想起魔尊,想起內心諸多迷惑疑問,促使他認為,此刻開啟迷題已是不能等待,再沒有時間等待。

就在他伸手要接過,心,時,突然想起來上次恢復二公子記憶的情形,就又追問句道"前世種種,我需以意識吸收多久才可?"

"整十二個時辰。"

蘭帝想到當初于軒轅小帝的約定,便是明日,直覺的強烈排斥感促使他感到其中的,別有文章'。

"軒轅小帝一事,你當初就知道我會於此時此刻來尋你要'心'?是以時候才定成明日,因我此刻得到也必須待到明日方能整理前世種種恢復清明?"

妖後維持著笑容,紋絲不動,柔聲道"夫君說對了。以夫君性情,心下必然隱約有所覺,此刻關係前世。今生,是一個重要抉擇。雖然如何都不會影響命運之輪轉動的結果,過程卻有所差異。劍帝終將重現。天必破。逍遙山之亡,只因終需亡。所以此刻,只因他會影響夫君原本命運定數。"

蘭帝聽著,當即想起天玄韻和獨孤照,禁不住要發話,就又聽妖後道"逍遙黑心,力雖未必敵得你和姐姐,然要殺他。卻終屬不能之事。他們夫婦的命運,終會相遇,終會以這種形式步入終點。所以巧合至此時,我僅僅是改變這終點的時刻。"

她自說著,面現淡淡哀愁,語氣有些幽怨著道"我知道如此的自己,一直讓夫君所不能喜。但我既本如此,如何能罩以虛偽面具,以虛假的自我勉強討好?

我本不願如此,天賦予我如此能力。太尊促使完全開啟,卻又毀滅我們地平靜,不復當初魔宮時,與姐妲那般和諧平靜時光。初以為,憑己之能得以讓時光那時一樣停留永恆,知的多時。才終明白,這天地自然規則之下,並無可能。

太尊之存,以其能欲使你,我,姐姐一併歸依他道。在我們尚幼時,便已將我們命運劃撥入這等無可奈何的陰差陽錯。但求平靜永恆地我們,命運因此成為決定。

一如逍遙黑心,他明知隨命運地腳步,終將有今日今時,卻不能回避。而我,同樣如此。是以,夫君,知你自來不迷算計一道,便問你,至今為止,你內心那始終不可捨棄的執著是什麼?"

蘭帝聽她說一大通,明白地少,迷惑的多。雖隱約明白她說的太尊予以的無可奈何,卻又好奇所謂的陰差陽錯。到她問出最後時,卻恍然已有答案,才要答話,又見她鄭重無比的問道"倘若夫君是覺絕無時間為獲得,心,之過去而停留,那就請放棄它,離開這裡。倘若認為不得究竟不能抉擇,請你接受它。"

蘭帝腦子因這話驟然清明,二公子以及今世屬於他的諸多過往記憶一幕幕紛紛閃過腦海,有蘭長風地,蘭傲的,山水夫人的,小吃,風露水,火棲雲,獨孤照......

意識瞬間沉入那紛飛繁雜的無數記憶碎片,幕幕畫面或殘缺或完整的飛旋徘徊,繼而彼此碰撞,破碎,交織,混亂不堪的讓他頭腦劇痛之餘,一個聲音自腦海響徹。

"這天地之間,除我之外,誰能娶你?誰又敢娶你?"

音如炸雷,將那交織碰撞著的混亂碎片盡數震開,拋散的再不見蹤跡。

當蘭帝心神再度回到妖後面前時,便止不住對面前的人生出一份溫暖情誼,仿如面對聖魔仙時那般。出奇的微微笑道"原諒過去那般對你心生猜疑,我大概已明白你的話。我很確定,我所願意的終點,不能等待。"

說罷,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那散發著溫柔光亮的'心',再一次被捨棄。仿佛那其中所藏地劍帝過往,被下過不可能被開啟的詛咒一般。

直到蘭帝離開許久,妖後才突然退後坐倒下來,淚水漣漣,嘴角卻自含笑,那具酷似魔尊地身軀,漸漸變得透明,她的目光,跟隨著漸漸渙散。卻有痛並快樂的聲音在殿內響起:

"夫君,這才對。諸般大道,不過可笑。萬千知了,不離淺薄。若得超脫天地自然,亦無所謂道。若不可,諸道有終了,但求含笑。師尊,你終將滅於道,帶著無奈和悲傷失望,而我,含笑。我的存在,是為姐姐和他創造我們都不能擁有的神之天地。"

近乎透明的影像,舉起手中的'心'五指輕放,微笑道"往昔真祖攜十萬徒眾,破天地至此尋道,今日我將以,心"開啟那時空通道,將萬千年所求之道,帶返到來之地,夢幻空間,將被創造,以妖後之名......"

妖後的身影,終於淡薄至再不那見,原本握著的'心'同時散放出炙熱白光,讓人再看不清模樣,諾大的妖後殿堂,不知為何,發生崩塌,突然的,就整座沉沒如地下。

似乎埋葬了這座象徵神話的殿堂,埋葬了那顆'心'埋葬了那三個方初生不久的嬰孩......

劇變讓地魔宮中的人驚惶失措,不知所以。

與之同時。

無情真尊混在玄門參與儀式的眾人裡頭,位於中央通道一側,身旁站著的是豐物。一如她不久前如夢如真中所見,在無數賓客的祝賀歡呼聲中,有一次眼看著魔尊在依稀的伴隨下自面前走過。

無情真尊不禁猶豫,甚至有些莫名驚慌。

是不是將如之前一般,有人匆匆奔至稟報蘭帝兇神惡煞闖入的消息?天玄韻也會突然現身魔尊背後,不知多她輕身言語著什麼的同時,將那柄奇怪的斷劍剌入魔尊身體?

如果事情當真如那時一般發生,她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還是仍舊眼睜睜的看著發生,不做任何事情?

我又能作些什麼?

她腦海中禁不住浮現天玄韻那張臉龐,以及那時候她執之剌入魔尊身體的斷劍。

她禁不住的生出覺悟,她的確能做些什麼。因為她知道即將發生什麼,她可以提醒魔尊避開那一劍,甚至於,她可以出手擋住那一劍。

然而,她應該那麼做麼?她不會忘記,無情之道,更明白,許多事情看似應該實則不該的道理。

依稀陪伴著魔尊,一步不停的緩緩朝殿堂盡頭深處走去。

無情真尊的猶豫越發掙扎。她已經聽見,殿堂外飛快接近之人的急促呼吸,一如夢幻之中的時候。

正當她因此焦急不已的時候,一旁的豐物,突然說了句話。

"這依稀實在不該當伴娘,雖然長的有些像魔尊,終究差的不少。況且也該尋個旁的人當才對,我就覺得無情你最合適不過,且不說容貌當得,就身份而言,你也是依雲的貼身親近人,不比這七小姐合適多了......"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7 23:19
本帖最後由 ericcheungxx 於 2012-7-7 23:20 編輯

第三十二章 破滅的道 第二節 既定(主故事結局篇)

'依雲,我曾是依雲貼身侍從?'

這是無情真尊若千年前當時曾經視為恥辱之事,更知道當初黃予常以此投以鄙夷目光。

直到後來,黃予才終羞愧的不做此想。二公子那霸道無匹的力量徹底讓他震撼,讓他心服,成為他心中的神之力量。

三人的動搖,自那懲處之地起就已種下心魔。

倘若可得神道,何以論玄便是正?

也是那後來,無情所以返回玄門後閉關多年原由。--無法忘記蘭帝的力量,無法忘記他身側的依雲。

從不護主,何以為從?

無情真尊內心豁然開朗,她信服神道。故而信服魔尊。

當殿堂內一眾賓客聞知蘭帝將來氣氛陷入緊張時,一如幻境般,依雲身後突然現出化身後的天玄月,那張散發白亮光芒,無暇面龐正輕輕湊至魔尊耳旁,手中一柄斷劍剌出。

無情真尊早已從人群飛躍而出,想也不想,揚手便將關注真氣的無情劍飛射脫手。一聲金鐵交擊聲響,天玄月手中斷劍竟拿捏不穩的偏飛出去。臉上寫滿驚訝,眼睜睜看著插入中間的無情真尊。

本當開口的無情真尊,此刻卻一言不發,腦海中只震驚于沖進時聽到的,天玄月的話。

一句在幻境時,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話。

為什麼魔尊不躲?

"妖後死了......"

這番變故,讓殿堂一眾賓客無不愕然,誰都想不到原本談判好的對象。玄門新帝竟會現身此地。

那兩把分插壁柱的劍,無聲訴說著方才片刻之間地兇險,離奇。

安靜沒有維持多久,就有十數蘭傲手下顯是身份不一般的黑色妖魔抽出仙兵魔器,目光爍爍的盯著兩人喝問道"神主大喜之日,竟膽敢來此行剌,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跟著群起憤怒的妖魔中,頓時有人接話喝問道"是不是受二公子主使?"

一時間,吵鬧聲紛紛噪雜。

眾人目光幾乎盡集中在天玄月和無情真尊身上。唯獨三個例外。魔尊始終不曾回頭,不變顏色的面龐緩緩抬起,注視著頭上殿頂。原本一直注視著殿門的蘭傲和依稀,隨她目光一併朝上望去。

鬧哄哄的殿堂,突然劇烈震動瞬間,在場眾人都是修為不俗之輩,當即都覺察了。?時安靜下來,緊接著。再次發生震動,隨即搖晃。

那感覺,就想有個巨人整抱著大殿,兩度發力拉扯一般。

蘭傲眸子中現出痛苦之色,緩緩閉上。與之同時,一陣劇烈震動,諾大殿堂四面厚壁紛紛崩裂,煙塵八方彌漫。眾人眼睜睜看著崩裂處連接著殿頂。朝上飛起,不多少高度時,便遭受力量作用,朝側呼嘯拋飛開去。

彌漫的塵煙,很快被法術驅散。狂風呼嘯的上空,白雲下,立著低頭俯視眾人地蘭帝。

一干黑色妖魔,有驚訝的,有憤怒的。諸多情緒攙雜,便有人怒聲質問道"二公子!你這是何意?神主一直待你特別,你卻......"

那人話尚未說罷。就看見蘭傲意思明顯住口的手勢,頓時作聲不得。他卻仍舊痛苦的緊閉雙眼,似極力穩定住情緒,字字清晰的開口道

"當初,一直奇怪母主何以總偷偷以哀傷的目光打量你我兄弟。為何在父主不知時偷偷著我也當勤奮些修煉,以便遇事得能自保。幼時就想。二弟修為將來必定天下無敵,誰又能傷我分毫,我又何必專注修煉?"

"可知當初你搶走依雲離開懲處之地時,我如何傷心難過了。待你走後,進入父主交代之地,仍舊不理解父主何以將真神之體留於我而不予更適合擁有的你。這些疑惑直到開啟真神之體,得以看到前世,才終於得到解答。父主和母主所擔心地,是你我兄弟終一日要相殘啊!"

蘭傲自滿懷傷感的說著這些,破爛的殿堂中諸人誰都沒有發出聲響,原本對持的天玄月和無情真尊也都聽起來,均都知道此刻任何人都決不可能行剌。

只是,無情真尊尚有閒暇的推開打量魔尊神色,見他目光所及處竟是蘭帝雙手,不由奇怪,隨即又發覺不知何時原本在魔尊身側的依稀失去蹤影。

沉默片刻的蘭傲,漸漸睜開眼來,語氣中夾雜著隱藏不住的哀愁道"二弟,你便不能放棄?"

半空地蘭帝沉聲反問道"大哥能放棄嗎?"

蘭傲聞言突然一返方才低落神色,似是開懷無比的放聲大笑起來道"好!說的好。我不能,你也不能。你我兄弟終還是要分個勝負!"

他剛一說罷,殿堂內的黑色妖魔門紛紛動作起來,有以秘法招呼幫手的,有直接做戰鬥架勢的,就只等蘭傲一聲吩咐而已。

這時,卻又聽蘭傲話鋒一轉,冷笑道"不過,不是今日。今日事情,二弟你無需插手,帶我收拾罷了他們,一定會來尋你們!"

他這話,不由讓殿堂諸人生疑,均不知其意。

便這是,仙境天空仿佛裂開一個口子,從裡頭伸出兩隻紫黑的巨大手掌,隨即之見那對手掌左右一分,天空便被扯開個巨大空間。從裡頭鑽將出來一個渾身著紫黑光亮榿甲的巨人。

待那巨人在天空中戰定,面容已清晰能見。便縱放大了百倍,仍讓見過他的一眼認出,那是重建冥門地冥帝--軒轅小帝。

只聽他大笑聲中滿是讚歎的道"蘭傲不愧是蘭傲,我們精心佈局算計,一直等著今天。實在沒想到你竟然早就知道般。"

說話間,半空一角,黑雲驟生,急速聚集一處,漩渦狀捲動起來,當中央下方一個血紅地法陣跟隨亮起,自重現出個身形巨大地女神。那面目酷似魔尊,一對本緊閉的眸子緩緩睜開時,眸子中彩光四射。亮如炙陽。

就聽見依稀的聲音道"可惜,神主恐怕想到的太晚,否則怎容我們計畫成功?"

蘭傲不以為然道"你又怎知我猜到地太晚?"

依稀發出一串清脆笑聲道"難道神主以為憑一群鎖妖塔的精怪能於我地魔神力量抗衡不成?況且,冥帝之軀地力量,更不在本神之下。"

蘭傲冷笑,不答話。

軒轅小帝便道"蘭帝,你此刻該當攜魔尊離開了。我以冥帝之名對你保證,絕不會傷蘭傲性命。他日一旦大局安定,必親自將他送到墜落之地。"說話間,他背後被撕裂的天空中湧將出來無數一身黑氣森森的冥門弟子,依稀身後現出又一個法陣,自中傳送出蝗蟲般密集地大量魔宮高手。

蘭帝此刻再蠢,也能猜到兩人計畫此時場面已久,更想到玄遠和依稀所以能催動地魔神軀體必然於魔尊長袍關係不淺。

"這般肯定我會答應?"

蘭帝知道軒轅絕不是心懷僥倖的人,更是個非常有自知之人。絕不會認為憑兩人力量定能戰勝自己,所以敢挑如此時機發作欲將蘭傲取代,必然算定能說服自己不參與今日事情。

軒轅微笑,十分肯定的回答道"當然。你知我絕不敢欺騙你,今日蘭傲能敗北與此,日後自不能再翻身,便不殺他,也已無妨。喪失與你爭鬥的力量,你們兄弟之間的爭鬥,自也避免。"

蘭帝不由衷心佩服軒轅,他的理由實在很充分。心下卻同時又替他和依稀感到悲哀。這情緒一閃即逝。自低頭注視著魔尊投來的目光,遙遙伸出左手,道"跟我走!"

底下的魔尊尚未有回應,一旁地無情真尊就已先擔心起來,她想起兩人不久前的對持。極怕她又再度如當時般犯倔。

正擔心時,就聽魔尊一字字問道"你取了'心'麼。"

"沒有。"

蘭帝一答罷。無情真尊就看見魔尊那張萬年不化的臉綻放開甜蜜的微笑,那對不冷不熱的眸子,填滿悲傷,緩緩閉緊時,淚水漣漣滑過笑著的面龐。

正不知為何時,聽她語氣大不同尋常的溫柔的道"那我們走吧,夫君。"

根本反映不過來魔尊變化地無情真尊尚來不及驚訝,就感覺全身被黑紅光亮所籠罩,驚詫間,匆忙一望間,只見跟隨而來的玄門中人,包括天玄月在內全都一般被包裹在黑紅亮光之中。

下一瞬,所有人意識都?那黑暗,當再看清眼前一切時,只見天地白茫茫一片,飛雪飄揚,竟已回到極北之地。

這才知道,片刻間魔尊竟已施展傳送法術將他們都帶返回來。連忙四處張望,搜尋兩人身影。

就看到紛紛飛揚的雪落上空,兩個人影正攜手相擁。耳畔,恍惚間清晰聽到魔尊的聲音說話道"妹子沒有死,因為,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便再沒有聲響。

無情真尊凝視兩人久久,才終於收回目光,環顧周遭竊竊私語的同伴門半響,又自抬頭仰望高空紛飛落下的雪花,讚歎聲"好一場大雪......"

蘭傲此刻又如何?

蘭傲此刻目光剛從魔尊身影消失處收回,抬頭,掃過軒轅小帝,落在依稀那張帶著驕傲的臉上。

突然忍俊不禁的輕笑出聲道"看你們兩人,著實讓人可憐,但也確實不容易了,幹辛萬苦的查談出二弟前世真相。苦苦等待至今,終於得到魔尊長袍,等到妖後地死,等到這個可能一舉替代本神主的機會。"

依稀雙手輕抱胸前,傲然道"若非拿不准太尊立場,便是劍帝和魔尊齊在,我也不怕,不定順手將他們一併除去!"

蘭傲聽罷開懷大笑。半響,才譏諷語氣道"真真可笑。你們還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原本想著,若你們足夠聰明,懂得隱忍不動,另待時機地話,本神主也容你們安安穩穩的當著兩門之帝。不想你們如此愚蠢!"

軒轅微笑不語,反倒是依稀忍不住地打擊他道"休要自以為是了,你所依仗的不過是以真神體的不絕能量供應縛神陣地運作,區區縛神陣又算得什麼?愚蠢的是你自己。在有妖後地魔宮,天下有什麼陣法不可破?"

蘭傲曬然一笑,語氣肯定的道"當然有!這天地間唯獨一個陣法妖後不能破,那便是她自己所創的終結之陣。當年劍帝要娶妖後,許諾隻身獨劍去闖魔宮,擊敗魔宮高手無數,最後一關便是妖後的宮殿,當時妖後便布下此陣。想來。你們是無論如何查不知此陣具體地。"

軒轅這時接話道"不錯。的確不知,但我確肯定,此陣妖後絕不曾教於任何人。"

依稀冷笑著插話道"便是你當真會,又如何?當年劍帝可破,地魔神就不能破麼!在絕對力量面前,妖後的陣法算得什麼,她若非有魔尊和劍帝保護,能殺她的人無以計數!"

蘭傲不屑冷笑道"你便是太過自卑無能。永不能看清自己,更不能相信自己的能力。一門心思將希望壓在地魔神力量上,以為她的力量便是天地無敵。你們兩個蠢材,真所謂糊塗一時。

既知我前世,竟能將本神主前生不當回事前去查探清楚。哼!實在太小看本神主。當年魔宮之中,本神主所以得能與魔尊定下姻緣,只因為本神主自幼便被承認為僅此於妖後的第一人!妖後當年所布之陣,雖未外傳,但既被本神主親眼見過。如何能學不使?"

聽著蘭傲的狂言,軒轅地神色漸漸冷沉下來。依稀的信心略有動搖。卻仍相信勝券在握。

蘭傲緩下些許語氣,淡淡然道"你們便沒有想過。二弟極可能來奪魔尊一事,我定會想到。既如此,我又憑什麼跟二弟抗衡?"

依稀忍不住譏諷道"難道憑當年就檔不住他的終結之陣?哈哈......可笑!"

她大笑間,只見蘭傲雙手結印。漸漸釋放出藍色光亮,正猶豫是否不再拖延下去時。又聽蘭傲嘲笑道"你們所有的查證,都是妖後當年所佈陣法為劍帝所破的結果。可惜,真相永遠不是考證所能得到全部。沒有人能殺死妖後,能殺死她的只有劍帝和魔尊。只因為,終結之陣唯獨他們兩人可毀滅,終結之陣,完全融會這天地內外力量,其被強橫摧毀之時,也是這天地一併毀滅時候。"

軒轅聽到這裡,一張臉頓時黑沉下來,拳頭緊握,作聲不得。

依稀也漸漸察覺到不對地方。

蘭傲那充滿嘲諷的語氣又想起道"現在你們該已明白,當年此陣不是被破,而是妖後不得不撤,甘願撤。只因妖後甘願嫁給劍帝,為其可毀滅天地的力量所折服。若非如此,當年結果不過是兩敗俱亡而已。如今才理解,天下無人能殺死妖後之語地真正原因,對你們而言,實在是,太晚了......"

蘭傲說著這些話時,自他身上,朝外綻放出萬般顏色的光亮,?時將他完全籠罩其中,依稀匆忙發出的攻擊,觸碰到時,竟然無聲無息的消失,與之同時,那光亮更成百倍的瞬間往外擴散開。

情急之下的依稀,渾然不顧一切的連連瘋狂發出攻擊,另一邊的軒轅卻斷然喝阻道"住手!那陣法將能量盡數轉化..."

他話音未絕,便已一併與依稀被那彩光籠罩住進去。

"你們以為早已被太尊收歸為徒一事本神主會不知道?太尊告訴你們許多,讓你們學會等待妖後甘心離世這一天,告訴你們諸多隱秘過往。然而,你們卻不知道,那老傢伙同樣早收我為徒,卻不知道終結之陣。你們可知為何?"

彩光籠罩著的蘭傲當然知道依稀和軒轅小帝都不可能回答他地話,他們都在終結之陣的無上力量下動彈不得。只需他一個意念,就能讓兩人灰飛煙滅。

所以他自己回答著問題。說下去,讓他們去地瞑目。

"因為老傢伙就是希望讓你們徹底消失,冥門餘孽散佈天地各處,傳人無數。沒有冥門的重建,如何能聚集?地魔宮根基深厚,雖然大多甘心臣服,必有許多心懷不甘,本神主不留你機會,你如何能乖乖把這些人帶來送死!

玄魔終逝。天地兩分已經太久了,老傢伙豈願重回當初。你們本是為送死,天玄新帝所以出手暗算,同樣是為清除玄門懷舊餘孽所安排的理由。老傢伙替做了許多事情,本神主也同樣會替他解脫,有他這等幹古禍害,天地何得安寧。他必將死於道,死於劍帝魔尊之手。"

終結之陣的彩光中。依稀和軒轅的意識終於在蘭傲意念催動陣法能量下,漸漸清散。

依稀那殘缺地意識,卻在歇斯底里的大笑,她在詛咒蘭傲,詛咒這天地,詛咒太尊。

她想到,當蘭傲和蘭帝對決之時,這終結之陣。將會成為終結一切地力量。她絕望之中,生出得以報復的快感和滿足。

偏偏此時,蘭傲歎息著又開口道"本神主實在殘忍,本應由你消亡之前滿懷希望,卻又不願。因為沒有一個敵人能帶著看到本神主將來下場地滿足離開,你又如何例外?妖後即是魔尊,魔尊即是妖後。你們所能想到,妖後無不能料到,當年本神主既能容二弟帶離開依雲而罷手不再追究。如今為何不能?

當離開這天地的通道打開,二弟將會攜魔尊遠離這片天地。於是我得到天地,他們將帶著妖後的夢想回歸前來之地。而太尊那老傢伙,將在通道打開之時,必然前往阻擋,他將死於道。消亡於劍帝魔尊面前!誰也不能逆轉妖後看到的未來,老傢伙也不例外。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蘭傲瘋狂大笑出聲。回蕩仙境天地的狂笑聲中。軒轅和依稀的意識終於徹底消逝。

而他面龐上,漸漸滑落線般淚水。

誰卻他自己,誰都不能體會其中滋味。

'父主,母主,我和二弟終都能得善果,太上老頭終於滅亡,孩兒不負你們期望,浩劫,再不會現,母主你再不必為此憂心忡忡,於心不忍咖 ...只是,二弟啊,你第二次讓大哥滿心傷痛,帶走韻,帶走了魔尊......'

接連變故,讓黑色妖魔門無所適從,眼見神主蘭傲又笑又哭,誰都不敢說話,更不知如何是好。

突見蘭傲終於笑夠般神色一冷,語氣堅決道"全體出發極北之地!天地各處,無非本神主所屬,今天未來,都只許得一種顏色!"

一干原本失措的黑色妖魔們,無不高聲歡呼出聲。他們由衷感到欣慰,神主終於下定決心,要擊敗二公子,將那片本不該存在的白雪冰地,渲上唯一顏色。

黑水顏色。象徵至高無上,唯一神主蘭傲地顏色。

極北冰雪之地。

風雪依舊。

白茫茫的天空中,驟然亮放出白色炙光,?時將整片陸地覆蓋,白光中,一個巨大金屬圓球體漸漸通過巨大傳送陣發出現眼前。巨大金屬球體,整個被暗紅流動的能量包裹,所有極北之地的玄門中人,驚詫之餘,看著那光亮禁不住都想起魔尊身上的長袍顏色。

"那是什麼?"

"天?,這等巨大的金屬怎能懸飛高空......"

"莫非是魔尊用法術催動?"

"不是,能量波動來自球體內部......"

高空中一直靜靜相擁的蘭帝和魔尊,這時才一齊將目光投落到那巨大球體處。蘭帝驚訝之餘,同時恍然明白,那東西就是魔宮下方的神秘之地,那金屬材質,一般無二。

不禁疑問道"這東西有何作用?"

"輪回重生帶來前世我們不能肯定地自己和結果。便遵守承諾,以我們的未來,在妹子所安排的道路上,將神之天地創造出來吧。而它,將會在'心'之輪的作用下。開啟通往天地本來之地。我們,將一併離開。"

蘭帝並不明白她所說,但卻突然知道一件事,不禁略感寬慰。

"像當初帶你離開懲處之地一般,離開這片天地。我帶走我地,留下大哥擁有的。"

"是的。"

魔尊面色含帶微笑,輕聲應著,繼而俯視下方陸地上諸多玄門中人,又道"我們將前往開闢神之天地道路。然而,那天地,我們都絕不能看到。所能看到的,將是我們之後。你等,願跟隨者,就上去,不願者,從此成為永訣。"

有無不願的?半個時辰後。極北之地陸地上,只有稀少地個別站著,其它的人,紛紛跟隨帶頭地無情真尊,飛進那巨大金屬球體之中。

冰雪飄揚的極北之地上,天玄月嘴角含淚,眼睜睜看著身旁中途帶返來地玄門弟子成群結隊的飛上高空,終於再沒有人飛起時。又自凝視蘭帝半響,終於,悄聲無息的領著為數不多地玄門弟子離開這片陸地。

半空中的蘭帝,注視她消失在風雪中。一聲歎息。

魔尊聽見了,黯然道"她終還是寧願留下與玄門一併消逝滅亡,又想以此打破妹子無遺漏命運地算計。"

蘭帝定定出神一陣,突然恍然道"方才離開的人數,恰好男女對等。她,本就是註定離去的吧。"

魔尊地神態。如妖後那般多愁善感的充滿哀傷,語氣沉痛的道"是啊。因為展示給她的結果。本就是幻像呵......她不宜離去,而留下這裡的,所有天玄一脈和依家血統,都必須消亡。這天地將來,唯一神貴之血。便只有蘭家的了。"

蘭帝默然無語,這點道理他自懂得。唯一神的天地,不容存在任何悠久的,讓人自豪和嚮往地其它神之歷史。唯一神主,便是唯一的仰望,唯一的意志。

這麼想著,突然又想道什麼,才要開口。

天空中突然飄雪散盡,取而代之的,是無數漂亮的藍色星芒光點。

太尊那蒼老的聲音,在天地之間響起。

"為師絕不容你們歸去,當初九真祖不願仙道中人為造理想天地肆意殺戮凡生,故而寧願捨棄生養天地,破天與此,如今,你們豈能將禍亂殺戮帶返回去?吾徒,倘你當真決心已定,便從為師消散的意志中穿過去吧......"

魔尊一聽太尊聲音,當即冷起張俏臉,寒聲道"師尊老傢伙,你早當消亡了!"

說著,雙手呈爪狀張開,虛空擺開戰鬥架勢。

蘭帝心下禁不住略有遲疑,想起太尊所為諸般,實不能感懷於他,卻也不生起完全戰意。卻仍舊默默凝聚起劍氣,只因心中明白,既非離開不可,太尊亦非阻止不可,那麼今日一戰,絕不能避免。

半空中,金甲覆裹的太尊神體漸漸成型。

天地隨之色變,極北之地陸地,無數冰雪紛紛化作碎屑湧卷入魔尊身體,不片刻功夫,魔尊體積已然爆增千百倍大,比之太尊那具天玄帝真神之體有過之而無不及。

黑紅能量環裹中,魔尊那恢復過往的聲音字字清晰地響徹天地。

"魔尊之威,不容挑戰。魔尊之命,不容褻和玩 ..."

餘音回蕩天地,經久不絕,響如滾滾怒雷,威勝濤濤巨浪。

便間黑紅光亮天地間飛射?那,太尊那具神體,四肢紛紛爆碎,方才尚在蘭帝身旁的魔尊突然出現他身後上空,右手五指如勾,如劍,粉碎太尊金色厚盔,狠狠插入那巨大頭顱之內。

幾乎同時,太尊胸口金甲粉碎迸裂爆飛開來,從中穿出魔尊另一隻手抓,猩紅地鮮血染滿原本白皙如冰雪般的肌膚。

蘭帝知道,太尊的神體已被魔尊粉碎,此刻的他,只需一擊便能輕易粉碎太尊喪失庇護的神魂,將之擊如煙消雲散。

不想,太尊神體全身上下傷勢瞬間癒合,仿佛更將魔尊雙手鑲嵌體內,看魔尊神態,似竟不能迅速抽出,亦不能一鼓作氣將其身體粉碎。

又片刻。太尊身體金光閃亮之下,仿佛複製般分離出另一具完全無差地身體。那分離出來的巨大身軀,渾然無視身後地魔尊,眸子的金光,爍爍發亮的注視著蘭帝道:

"吾徒,若要走,便需戰敗為師手中忘情劍。"

說話間,太尊巨大劍鞘中,寒亮的忘情劍緩緩離鞘而出。

蘭帝看看太尊。又看面無表情的魔尊半響。矛盾的心,終於還是落定,臉色漸漸轉寒,一聲爆喝,體內黑光能量瘋狂朝外湧散。一對眸子變得血紅,沉聲道:

"劍帝之劍,不容挑戰。師尊,徒便以劍帝之威。予你一個沒有絕望和重生的消亡吧...,"

黑光過處,天地景象急驟扭曲。眨眼間,諾大的極北之地盡被籠罩,緊隨著,那北落村莊外不遠外的冰川,紛紛塌陷迸裂,自中緩緩飛出一具身體,身著漆黑軟甲。雙手交握平放胸前,散發著眾生顫抖地力量,漸成立姿。

這時,才看清那具身體胸口心臟部位竟是個空洞。蘭帝見著那身軀,毫不驚訝,在此地呆了那般久歲月,他早已感應到屬於他的神體所在。此刻毫不猶豫施展起虛空飛劍,一閃融入那空洞之內。

頓時,身軀便將那空洞殘缺完全彌補。

'咚......咚!咚......'的心臟跳動聲響。每一下都如巨人踩踏大地般沉重。當劍帝的神之身軀終於動起來時,極北大陸整片的開始崩塌。當劍帝雙目終於緩緩張開時,放射出的那血紅光亮,讓天地間再沒有別的顏色。

回歸身體的蘭帝,頓時感覺到那封存地無數記憶和意念潮水般衝擊著意識。

口中卻已自然之極的說話道:

"師尊,你既輸。便該滅於徒劍下。請,接徒之劍。"

說話間。雙手劍指交並中,黑色劍氣飛射出手。紅色的天地之間,瞬間被這股無匹能量撕裂開,一直到極目高空天際,整個裂開個巨大口子。之間的太尊,手中那柄忘情劍脫手墜落地上,而他那具分離出來的魂體,碎片般支離破碎起來。

原本一直無作為的魔尊,此事好似突然力量倍增一般,雙手輕易發力,便將面前那具神體撕成粉碎,支離破碎,金光閃閃的厚甲,夾雜著瘋狂四溢的能量,爆開大片,複又雨般灑落下去。

隨即身影一閃消逝無蹤,再現身時已然恢復正常體型大小,正一把抓握住尚未落地地忘情劍身,渾然無懼鋒利劍刃傷害。

蘭帝輕聲歎息著,學她般縮小體型,閃身聽落魔尊身後,一手環腰將她抱緊,一手輕撫著身,道"你還是這般溫柔,總不願落下絲毫話柄,讓人對我非議。"

"我本不比你強,本當如此。"

說話間,見她五指用力一絞,轉眼把那忘情劍凝成麻花,最後縮緊成個金屬球體,握在掌中。黑紅的能量逐漸聚集掌上,卻又凝而不發。

蘭帝看著,歎息聲道"毀了它吧,說起來,為此劍,我也背負了些冤屈,留它不過枉奪生靈而已,大哥的天地,已不需要它的存在。"

話音落,金屬碎裂聲響跟隨響起,被尊奉為天下第一的忘情劍,竟被魔尊以手掌粉碎成一堆無用的碎屑。

魔尊信手一揚,紛飛的碎屑反射著閃閃光亮,隨風飄散。

"當年老傢伙明之忘情劍一動,必需以忘情門高人之魂方可平息其威。卻不告之我們。任由劍威釋放,雖助你我步入輪回,卻故意將此兇殺之劍早就的無數殺戮罪名歸到你身上,後又將我和妹子魂體封印天玄仙境。欲以這等方式,引導失憶的你在背負滔天罪孽之心下,歸依他道。若非妹子早已到,使我脫離禁制,焉有今日。"

蘭帝面無表情地抬頭仰望高空仍舊懸浮著的巨大金屬球體半響,淡然道"休要再道這等話了,她便是你,你便是她。雖似為一體雙魂,然則根本不過同魂,當初,這誤會還害我們不夠麼?"

魔尊不再言語,揚手伸向金屬巨球方向,柔聲道"以妖後之名。開啟'心'之匙,打開通往本來之地道路......"

巨大地金屬球體,響應著她話語般,產生一股劇烈能量波動,那道被蘭帝破出的裂痕,逐漸亮放彩光,最後形成一個彩光環繞地通道。蘭帝擁著魔尊,追著那漸漸沒入通道的金屬球而去。

才接近時,突聽遠遠傳來蘭傲的聲音"二弟!"

蘭帝便和魔尊一併回首相望。

眼看兩人身後地金屬球體卻快完全進入通道。

蘭帝無聲的朝帶領無數黑色妖魔飛趕過來地蘭傲搖手道"代我替大嫂告別。今日一別。當無再見之期,大哥保重。"

蘭傲明白無暇多做告別,眼見兩人快要接近巨大球體,又高聲喊道"二弟,倘若日後有後,欲起何名?"

"大哥何以此問?莫非有所交待?"

說話間,兩人身體已然貼上金屬球壁,正自緩緩沒入。蘭傲急聲高喊道"便承母主姓依吧。你我今生當不能忘蘭韻,便以韻做名,以示紀念。二弟可願?"

蘭帝尚未答話,懷裡的魔尊已答道"定不負大哥賜名,依韻此名,絕無更改!"

說罷,兩人雙雙沒入球壁,進去了裡頭。

外頭的蘭傲高聲著又道"今日容你們離開。日後絕不要再歸來,否則,本神主,絕不會再放過你們!二弟,切記大哥交待!"

金屬巨球,此時整個進入彩光通道之中,再沒有任何回應。不片刻後,那通道顏色漸漸散去,最後。終消逝。原本天空的裂痕,卻也恢復完好。

直到這時。蘭傲仍舊不舍收回目光。

他身旁一干跟隨地手下,有一人忍不住發問道"神主,二公子今次又逃去了哪裡?"

蘭傲半響沒有答話,過許久,終於收回目光時。神色淡定的開口道"二弟和魔尊都已被本神主施展無上大法,推入永不翻身的死亡之地。天地之間。再沒有他們。你們俱都親眼所見。"

便有些機靈的,忙應聲附和道"不錯,方才神主大法果真厲害,讓二公子和魔尊全無抵抗之力的墜入死亡之地。"

頓時有人驚醒過來,齊聲符合。

"神主實在深藏不露,才真正是天地第一戰神,不......才是天地唯一最強無匹的神主!"

紛紛附和聲中,更多摸不著頭腦的妖魔此刻不由以為果真如此起來。部分心有疑惑的,也不敢多言。既覺得可能是這樣,又覺得剛才情況實在不像是在對戰法術。有想通地,更有摸不著頭腦的。

'神主原來這等厲害,劍帝也不過如此。'

於是,不多年後,這片天地中就多處個傳說。

曾經,這片天地中有兩個兇殘無比殺戮無數,甚至試圖毀滅天地生靈的惡魔,一名劍帝,為唯一神親生之弟;一名魔尊,本為唯一神之妻,後竟與劍帝凶魔苟且糾纏一起,縱橫天地無敵手,殺戮無數時,唯一神為眾生之故,百般勸誡劍帝不能,終忍痛大義滅親,施展無上秘法,將兩人打入永不翻身的死亡懲處禁地..."

在時空隧道中航行著的金屬巨球內,蘭帝見到許多過往認識的人,豐物,黃予等等玄門中人自不必說,尚有狐妖,以及那前世追隨他,後被他趕走的沉睡之劍。

最為意外的,卻是雷和李真竟也在其中。

對這金屬巨球,實在讓眾人都有太多好奇和疑問。

然而最為眾人統一和關心地問題卻是。

"我們將去哪裡?還需多久才道?"

蘭帝卻不知道,知道的魔尊,從進入這裡不久後,便帶這一男一女兩個嬰孩,去了所謂中心控制地,名為'主腦'的地方。至於那兩個嬰孩,問起時,她道那是太尊與地魔神之後。只是,男孩卻一直想不到起何名好。而女孩兒,魔尊便道她將來喜好著紫色衣裳,就命名為紫衫。

蘭帝想著那兩個孩兒時,豐物又帶頭追問起來。

便只有道"很快,很快會到達當初九真祖生養之地......"

很快,是多久?誰也不知道。但不再有人追問。有的只是好奇,和期待。

後記:

2200年,宇宙中一顆名為地球的藍色星球。一日,天空突然為黑紅厚雲所覆,致使全球陷入短暫黑暗。

這奇異時間過後,打球接連出現諸多異變,諸多陸地發生飄移碰撞,毀滅,海嘯接連毀滅無數城市。村鎮。變化多端地絮亂氣溫差,奪去生靈性命無數。許多國家,在這些災難中,消亡。

半年後,諸般現象終於平息。

倖存者的領導者,接連發生奇異變化,讓許多人認為,他們如同突然被鬼靈附體一般。組建全球化聯盟。追求和平共存,一體化發展。

18年中,地球科技生活發生天翻地覆變化,完全步入機械化時代。除卻極少數制度管理者之外,所有工作全已交由機器代替。貨幣制度徹底消失,所有人類生活所需,無視同仁的由政府和機器無償提供。全無生存壓力,物質追求方向更高點情況下。打發或是充實生命,反成為困惑。

時後至於2345年,習慣於機械化時代的人們,在政府為最大程度節省自然資源措施,以及為創造不死長壽目標提倡下。有序地讓肉體進入休眠狀態,精神被引導進入虛擬世界。

時代終於進入完全機械化狀態,再無需任何人類參與工作。掌控一切機械的中心,被命名為'主腦'。

不為人知地主腦之地,劍帝以及一眾跟隨而至。長年以法術操控時代發展的玄魔中人。此刻終見結果,無一例外的齊聚一處。

妖後所見到地未來裡。此時此刻,便是眾人的終點。神之天地地誕生,需得盡可能兒的絕

對公平。然而,生靈無不存在私欲,他們。連代劍帝與魔尊本身地存在,都或多或少的不能完全避免。

為此之故。完成一切,已不需要他們存在的如今。便當是他們消亡之時。諸多或甘願,或不甘願又無力反抗的跟隨者,均都無奈留下彼此後代,鄭重其事地將之--送入成長之地,等待日後一批批送入虛擬世界,成為創造真正無所不能神之進化的一份子。

交待罷一切後事,一眾跟隨者,紛紛自裁而亡,極個別恐懼不甘願者,也未能逃脫劍帝辣手。

其後,相擁而亡。

......

而我的夢,就在這種不知是唏噓還是遺憾,有或者是感動中,結束。

一如來時那般,穿過彩色的通道,回到藍天白雲,繼而醒轉。

我的眼睛從夢裡醒來,可是意識,卻久久沉寂。當我終於從夢裡一切情形過來時,第一時間是看天色,然後是看鐘錶。時針走過零時三點,家裡仍舊安靜如過去每一個夜晚。

於是我開始懷疑是否仍未醒轉。仿佛經歷幹百年的夢境,長的讓我幾乎忘卻過去的夢,竟然在現實中才過去這麼些會時候麼?我的這種懷疑,一直到清晨家人都醒來後,才終於漸漸消去。

我的確不是沉睡漫長的歲月,否則父母不會那般一如往常神態。

但是,仍舊不能相信,更不能理解。

總覺得,那不是夢。總不能忘記,夢裡看到的一切。隨後很長一段時間裡,我總是在努力回憶,回憶那夢境之前自己的一切。漸漸的隱約記得許多。

那很久之後,我都不曾意識到這夢,原來徹底改變和摧毀自己過往許多的認知,以及性格。

那時候知道的,只是從此自己愛上蘭字,愛上依字,愛上帝字,愛上,韻字。

當然,很多年後,我還深深喜歡上別的字。比如陳。曾經讀書時,就因為一個女孩名有韻字,故而曾在一段時日中,不能自己地與之形成暖昧關係。雖然短暫,卻也由此,可見一斑。

不由說起許多,但本書,其實並未完全結束。在夢醒後的第三天,我又在夢中,去到問中世界地更久以前,片斷般跳躍著看到劍帝的前生。很玄妙不可思議,也很讓人感覺虛假的純屬編織吧?

不過不重要,儘管要說,不僅這個夢,我過去多夢的年代中,許許多多的夢都是連接內容做下去地。其中有太多根本不認識,不曾想過的人和事情。

於此,還是不去多說了。畢竟,似有宣揚迷信學說之嫌疑。

之後地,將會在這幾天更新到終結。關於劍帝前世之事。當然,無有興趣的書友們,後面的些許章節可以打住不再看。畢竟跟主線故事關係不是太大。如非實在喜歡者,還是不必浪費點數訂閱下去了。這裡可視作故事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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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書尚未結束,不當這麼早寫結束語。

不過,想到該有書友沒有興趣訂閱之後關於劍帝前世故事的章節。還是提前再這裡說了吧,後面的,就歸入外篇。

這個夢裡,不少是已經不能清晰激起的內容,故而有很多屬於模糊想起,甚至不能記起而編織攙入。其實過去曾用筆記下來很多,可惜,都在不久之前一併焚燒。

原本這故事不想這麼早寫,總覺得自己尚不足以去寫。也是因為那意外,讓我不得不寫,我知道,如果再不儘快寫下來,我會忘記的越來越多。

因為它對至今的人生而言,必然是影響最深刻的三件之一。其中許多已經深入骨髓,已經脫離故事情節內容本身。譬如,不能在以激烈情緒看待對錯,正邪;不能再獨立的去欣賞片面事物的美麗,開始發現,其實一隻蟑螂也有其可愛優點,而最美的花朵,也有其不可彌補的遺憾和醜陋一點;遭遇的事情,經歷,不由開始生出許多種並存的不同看法,也由此越來越能原諒和寬容許多曾經的記恨和介懷。

生命至今,本來有許多事情和人,十分應該,也十分值得我去恨,去記恨到底。可是沒有,也不能。因為再可惡的事物,再可恨的人,一定也有同樣可愛的一面。

我自己一定也是。我無法去恨,無法不原諒他們或者它們有意有或者無意所帶給我的傷痛。

也許不幸的是,同樣的,我也很難再高興,興奮和激動了。

我想,這本書自己沒能寫好。即使盡力了,即使許多時候極認真反復辯證思考所表達是否符合夢境內容。也沒有寫好,因為我很清楚,真實夢境中所見一切中,實在有太多東西,是我所未能深刻理解和體會到的。甚至有許多,根本就被我理解偏頗。

但是,不得不寫。

原本命名書為正邪,一者代表天玄,一者代表地魔。雖然自己始終對這名字不滿意,沒有靈感的情況下,也別無他法。

感謝編輯小分隊長,後來替我相到如今名字。實在讓我很喜歡,因為覺得,這本書最好就是沒有名字。一個暫字,盡寄我意。是的,裡面太多東西,都是不能確定和肯定的,只能暫且如此去看去想。暫命名,是暫時命名,恐怕也是個終定名。

最後,感謝諸位書友的支持。本書動筆之初,就知道點推必定慘澹,就是編輯,也曾善意提醒,更提醒這書名十分影響成績。覺得無所謂,因為想寫。

其實如今結果已經比預料中好多了。本來覺得,及時慘澹過天堂瞬間,也屬應該。

書友們的支持,畢竟讓我還是還是會忍不住微笑的。因為你們十分可愛。

暫說這些吧。明日將繼續更新外篇,前世。

至於新書,題材類型嘛,我仍舊無法定義,到上傳時隨便看著哪個點哪個吧。可能,最接近的算是都市異能。

至於書名,仍舊沒有最終決定。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7 23:21
外篇:前世--初生

幾百年前的某一天。

極北冰雪之地,白雪紛揚的半空,迎風飛行著一輛由法術驅動的車駕。黑紅相間顏色 殼中,坐著一個仿如白雪組成的小女孩,膚色如是,發色如是。

看那少女模樣似不過五,六歲大小。偏偏那樣本當充滿稚氣的漂亮小臉上掛著副與年齡極不相當的冷沉,只是此刻,那張微微撅起的小嘴充分出賣她的情緒。

少女突然站直起來,一身黑紅顏色的小巧長袍,散發著讓人壓抑的氣氛,儘管套在她小巧身子上怎都不算般配,卻也無法真的笑出聲來。她身後立著三個侍從,莊嚴神色。只是其中一個十分好笑,全副武裝,偏偏是個不比那少女大多少的另一個小女孩。

少女單手負背,踱步行至從內朝外看仿佛透明不存在的車駕壁前,一隻手抬手,似想撫摸車架外飄揚的雪花。那只小巧的手掌,最後卻停阻隔的壁面上。不過只是透明,那道壁,實際上仍舊存在。

少女聲輕若無的歎息一聲。

三個侍從未必都聽見,其中一人仍舊微低著臉,不見絲毫反應。另一個年長許多的女侍從卻偷偷朝那全副武裝的小女孩使個眼色,女孩看見了,眼睛骨碌一轉,換上一副笑臉,語氣卻透著與年齡極不相稱的謹慎開口道"大小姐,其實傲公子有什麼地方不稱心呢?"

那被稱呼作大小姐的少女聽這話,收回那只按在透明壁面的小手,微微揚起,作個打住的手勢。不言語的又轉身步回座椅,神色越發冷沉,那張小嘴,也撅的更明顯了。

先前問話的女孩。眼神裡透著想知道答案的迫切。但仍舊乖巧的按耐好奇,不再追問。

小女孩的迫切情緒又維持約摸一刻鐘時,才突兀的聽那少女開口說話道"二妹前日夢中告訴本尊許多關於祖神往昔的故事,不由心下戚戚。"

那先前發問的小女聽少女發話了,哪裡還忍耐的住,當即將謹慎扔到腦後,迫不及待的追問起來道"大小姐,祖神地什麼故事?跟傲公子又何干係麼?"

小女孩話才問罷。就見她臉上寫著後悔。那片刻前曾對她使眼色的年長女侍從,盯的眼裡滿是責備。

被問的少女,神色冷沉,別過臉,冷冷然的一對美眸,透著顯而易見的怒氣。

年長的侍從見到,當即開口責道"放肆!何時到你能對大小姐如此問話!"

早已追悔地小女孩此刻哪裡還不知機。撲通一聲就地跪倒,語氣夾著明顯的恐懼,卻又不顯慌亂的認錯請罪。

少年見狀。沉默一陣,眼色漸漸轉柔,揚揚手。年長侍從當即暗鬆口氣,開口道"大小姐待你如此寬容,此次不罰你,盼你日後懂得安守本分。"

小女孩語氣誠懇地道謝著站起身來,模樣乖巧的立在一旁。眼裡掩不住的透著不高興。片刻前的好奇已是消失殆盡。

便這時,少女卻說話道"二妹道,祖神當初,非是為尋求新道而陷入沉睡創立依系血脈。實是對眾生徹底失望。已是明白,便縱如何做,都不能將它們帶入神道。"

少女停下,小女孩十分知機的迅速取來寒水遞上。待少女小飲兩口後,才又繼續道"祖神不由回顧起許多當初。雖仍不認同天玄帝祖引導理念,卻也不禁唏噓。試想祖神苦心有一千年,戰天地荒蕪妖靈無數開闢建立的魔門天地,到最後不過是多此一舉而已。當初的秘夫離走,又是何必?"

那小女孩聽到這裡,見少女又陷入沉默。忍了一陣,終於還是又大著膽子開口道"大小姐,宣有一言不知當講否。"

見少女點頭許可。頓時高興道"其實那天玄帝祖一位追求壓抑生靈本性,諸多規律無不違逆生靈本性。這等樣人,祖神實無必要牽掛地。"

少女淡淡道"非是本尊有心維護祖神,試想當初,天玄帝祖畢竟乃天地第一得神道者。盡得九真祖認可傳授,也的確不必尋常,以祖神之能,天下還有誰人能配得上的。"

那小女孩聽罷,眼睛骨碌一轉,突然語氣小心的道"大小姐,宣又有一言,實在不敢講。"

少女微微點頭,示意許可。小女孩連忙說話,聲音夾雜著難以隱藏地興奮問道"大小姐,你是否覺得傲公子雖然出眾,卻始終不是般配之人?所以才因定親一事難以快活。"

小女孩說罷,一旁年長的女從神色頓時緊張起來。不想少女並未因此責難惱怒,正猶疑是否喝阻時,小女孩又大膽開口道"倘若當真如此,宣覺得,大小姐也只能命裡註定如此,實在是大小姐太過優異,如何能尋到般配之人呢。還請大小姐勿要因此太難過。"

少女沉默不言,半響,端起杯子小飲兩口,神色疲憊似的閉上眼睛。

"都道本尊之威不容褻瀆,她們卻總以這等方式勸慰本尊,豈非矛盾。如今本尊年歲尚幼,理當聽從尊長教導,然,待過些年歲,本尊也當漸長了。"

少女似是自語,侍從們自然不敢接話。小女孩神色有些尷尬,輕手輕腳的將被子滿上寒水後,又安靜的立在一旁。

少女閉幕假寐半個時辰後,突然又自語般道"二妹總道天外有天,人外人有人,以她才智,這話理應錯不了。本尊是否無雙,想來也唯有將來才得分知曉吧。"

少女說罷這話,便再無話。小嘴也不再撅著了。

這般又過去一陣。突然有人在艙室門外低聲稟報,一直沉默不曾言語的那年長侍從開門出去片刻,複又很快進來,一絲不芶的道"大小姐,發現為數百余天玄門高人圍攏過來,恐怕是有人洩密行蹤。請大小姐允許出擊。"

少女眼也不睜開,淡淡道"本尊許了。切記護著飛車。這是二妹費心所制,絕不容有絲毫損傷。"

那侍從應著,執劍出去。

艙室中,那小女孩神色明顯緊張起來,身負保護職責的她卻從未經歷過真正戰鬥洗禮,知道離開那侍從向來一板一眼,來的人必定是修為真正不凡之輩,如何能不緊張?

緊張之餘。暗暗又有期待,一則能印證自己能力程度,二則,不定還能看見大小姐出手。雖心知這般想法實在無禮,倘若竟要勞動大小姐,她們這些護從便算是無能了,卻還是忍不住產生期待。魔宮裡頭,每個人都說,大小姐修行資質天下無雙。不消多久,必定無有敵手。

'年歲差不多大的她,會比自己厲害多少呢?'小女孩心裡想著,好奇心再度發作。

年長的侍從離開之後不多久後,從艙室透明切具遠視作用的壁面上,已能看見成包圍之勢圍攏靠近的一群玄門高手。待的他們再接近些許時,已然與隨行的魔宮護衛們打上照面。

毫無徵兆的。戰鬥便已開始。五光十色的法術,劍氣,能量縱橫飛舞。照的周遭天地?紫嫣紅的,?是好看。戰鬥才一展開,就已進入激烈階段,強勁地能量衝擊。連身在飛車中的小女孩都能清晰感受到。

人數的明顯差距正讓她擔心結果時,就見到有十三個玄門高手不知施展起什麼奇怪法術,齊齊閃沒原地,毫髮無傷的穿越防護罩,朝飛車攻擊過來。小女孩心情越漸緊張,腦海中正一片空白時,就聽到艙室中的年長侍從高和道"宣!自東三出口領五人出擊,務必將來犯惡徒趕盡殺絕!"

小女孩這才猛回過神來,雖然仍舊緊張,卻也冷靜許多,當即一聲領命,奔出艙門。那年長侍從一聲告退,也跟著去了。

艙室中此刻剩下少女一人,她睜開雙眼,抬手不知使什麼法術,透明的壁面顯示的畫面更加清晰,那急飛著接連沖過兩波阻擋撲近過來地玄門高手面孔也更分明。並伴隨著有聲音傳來。噪雜的法術,能量碰撞,爆炸的震兒聲響。

"打千萬年了,還是在打。魔尊若是這般容易殺死,地魔宮豈能留存至今?憑你們,不若以卵擊石麼?便是欲殺本尊,也當是門尊之上才是。"

少女自言自語著。

不想艙室裡頭竟然聽到一把慈祥蒼老地聲音說話道"果真膽識。地魔門,算來已有十七代不曾出過這等非常人了,如此年紀初經兇險竟能如此淡定。"

少女不顯吃驚,偏轉過臉,面露不快之色的盯著那懸空盤膝而坐的老者,見他一身看不出門派身份的 尋常道袍。便道"你在玄門中屬什麼身份?悄聲無息進得這裡,果真本事。便是今日的主事麼?"

老者微微一笑,全無惡意模樣,開口道"小魔尊勿要多心,老身太上聽聞玄門諸多門尊道今代魔宮之尊天資奇異,若不乘早除去異日必成莫大禍患。故來一觀。並無惡意。"

少女這才知道眼前之人便是玄門第一尊,太上真尊。卻也不覺害怕,只為對方的稱謂和無禮闖入感到惱怒,卻自討不是對手,便不動聲色,轉而朝飛車外頭不遠處,正與宣等護從激戰,明顯佔據著上風,隱隱將要突破靠近的十三個高手打量著開口問道"這些人便是忘情門高手麼?"

老者維持著微笑道"以他們修為,如何得入小魔尊之眼。"

少女一副冷冷淡淡地語氣道"本尊要當你面殺光他們了。"

老者笑容不變,悠然道"因果迴圈,小魔尊既要親自出手,他們也只能怨初不該來罷了。"

少女尚未動,她不過想要看看太尊反應,如非必要,她又豈能出手?

便這時,飛車透明壁面清晰將外頭交戰中一人話語送將進來。

"爾等下賤無恥妖邪,竟敢到此純潔乾淨之地,要將地魔門的污穢遍佈天下麼?那怪東西裡頭坐的魔宮賤人之首,只懂做那縮頭之龜麼?"

少女聽的清楚,冷聲一哼,那神態語調配上稚嫩地聲音,漂亮精緻的面容,實在只讓人看著可愛好笑。

"如此無禮之態激本尊出去,既這般心切求死,本尊成全爾等便是!"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7 23:21
外篇:初生(二)

是以出手此番前來襲擊的天玄門眾的小魔尊,單手座椅扶手一拍,就見兩柄黑黝黝的長劍飛射出來,只見她順手抄緊,小小的身軀微微一晃,帶起一串虛影,竟就那麼穿過看似不存在卻明明存在的透明壁。

飛船外,領幾名護衛正與那先前出言不遜之人顫抖的小女孩明顯壓力極大,一者畢竟年幼,二者初上戰場心裡上過度緊張,諸多殺招全不能有效運用,全憑幾個年長者照應幫助,才不致危險。

小魔尊人方沖出,雙手長劍便分別將激戰中的兩名玄門高手連仙劍帶人一併斬斷。

距離飛船最近的一批玄門高手震驚于小小年紀的魔尊修為,一時間銳氣盡失,這功夫,又兩人死在少女雙手長劍下。遠處一人忽然發出一聲震耳大喝"妖女休要倡狂!"

說話間,就見連帶那人在內,原本較遠處正與魔衛糾纏激鬥難分勝負的四人突然功力大增般輕鬆放倒對手,身形化影般從四方和中路齊朝小魔尊撲攻過去。

小魔尊周遭護衛便是驚覺這變故,也都晚了,眨眼間那五人就已撲到。少女對此卻全無懼意,隨手揮灑出一片黑紅劍氣,便將攻來的五件法寶盡數擊退。

口氣滿是不屑著道"堂堂玄門五尊尚需以如此手段暗算本尊,看來也不過是群無能之輩。"

這話卻沒能讓圍攻五人心感羞愧,反換來一人鄙夷語氣道"地魔門骯髒污穢的妖女,除得便是替天行道,若不如此,如何能引得你這放蕩無恥妖女出來受死?"

說話間,五人已同小魔尊又激鬥一輪,便有兩件法器被黑黝黝的長劍毀壞。一干魔宮護衛此事亦已趕至,紛紛奮力將小魔尊的對手攻擊全部接將下來。

那小女孩也在其中,語氣激憤的開口道"一群故作清高之徒。背地行諸多魔門均不齒之事,反倒厚顏無恥指責他人不是!"

小魔尊此時懸飛于一干護衛後方。揚手將手中漆黑長劍甩給小女孩,口中道"玄門之尊,不過如此。尚不配死在本尊手裡。如今賜你魔神劍,務必將他們斬盡殺絕!"

那小女孩接著魔神劍。神色激動,?時戰意旺盛,得劍威相助,更是信心倍增。片刻前的緊張和不安幾乎盡消。殺氣騰騰的展開殺手加入戰圈,表現戰鬥力竟然不遜色於身旁其他年長魔衛。

五名玄門之尊,竟在小女孩一干護衛的拼命圍攻下沖出不能,眼睜睜看著不遠雙手負背而立的小魔尊身影,進攻不能。

戰局正陷入僵局時,遠去地飛車突然被一團藍光包圍,小魔尊首先察覺,回頭張望功夫。那飛車便已憑空消失,再出現時已被挪移著撞上一座高聳冰峰上。

"當真無恥!"

小魔尊冷喝聲中,身影一閃朝追上遠處的飛車,人尚未至,就見化出一隻黑色巨掌,硬生砸毀冰峰一截,手背朝下地穩穩將碩大飛車托住。隨即小魔尊左手朝上一樣。那巨大的黑色手掌抬起,速度飛快的將飛車重新托上風雪紛楊的高空。

飛車一側同時閃出一個玄門男弟子,駕起仙劍奮不顧身地朝小魔尊刺上,這蓄意製造的攻擊,顯是欺她手中再無仙兵。務求一擊得手。這人速度飛快,眨眼撲近。小魔尊神色冷淡,嘴角掛起一摸顯而易見的嘲笑,待劍近身前,右手從背後突然探出,竟一把將仙劍劍身抓個正著。

襲擊之人哪裡想到由此變故?驚異?那,小魔尊右手急擰,那柄難得的上好仙劍頓時成麻花,糾纏一團,男子來不及動作,劍已被她硬以肉掌握成粉碎。

緊接著襲擊男子一足被少女小巧足尖一踢,身體急速前傾,與小魔尊錯身飛過同時,那只雪白小手順勢在他後腦輕輕一點。那男子頓時如旋轉陀螺般急速飛投向急急飛趕過來地小女孩,隨即被魔神劍劈作四截,嗚呼斃命。

小魔尊輕鬆擊敗襲擊者,一手又自收負背後,才要轉身關注戰況時,眼角餘光不經意見著方才那被魔神光手砸出來的冰峰之頂。只見冰峰頂部中央一個略微下凹的微斜平臺,周遭聳立著如五指模樣的相近冰峰。

約莫就是魔神光手托起飛車時的形狀。心裡禁不住稱奇,?時對這座高峰就喜歡上了。

不由多望兩眼,不想一看仔細,竟見中陽碎裂的冰地中央竟有個垂死掙扎著的玄門弟子。頓時明白原來方才有人被光手砸個正著,卻未當場斃命過去。

看著那人鮮血流一地,染的冰封中央污穢不堪,心下不由厭惡,就覺難得這般奇異美麗景象被他破壞。身影一閃,飛近過去,隔空一腳將那垂死之人踢出冰峰。揚手將大片被汙血染滿地冰塊使法拔出,順手摔出冰峰。

心裡這才感到滿意,日後稍加工程,便能讓這中央之地打造稱心。

小魔尊正要打量周遭,突見面前內四的冰層裡頭隱約有個人形,初時以為是死人,待得施法看清楚內中,不禁奇怪。厚冰之下,竟是座小冰室,當中一冰塌,上面仰面躺著約莫七八歲大小的男孩兒。

看那男孩模樣,儘管面色雪白,全身上下竟無任何被冰雪凍住的跡象。這異常狀況不由引起小魔尊些許好奇心,以為竟是玄門埋伏的什麼年幼高手,心裡卻又不懼,當即抬足震碎厚冰,沉入冰室。

小魔尊打量冰室一陣,緩步走動片刻,仍不見躺著的小男孩兒醒轉。

小魔尊不由皺眉輕喝道"實在無禮,本尊既已發覺你,還不醒來答話"

話音落罷半響,仍不見躺著的孩童有任何反應。偏偏小魔尊清晰感受到它並非死屍,觀察片刻,又判斷不似故意裝睡,生命氣息十分微弱,似是為減少能量自然消耗而施過什麼秘法上身。

便又將注意力放在冰室環境地打量,漸漸發覺冰室地面牆壁有許多掛著的冰柱。這些冰柱排列次序卻非不尋常,顯然竟然維持著難以察覺的高明法陣運作。

小魔尊自負才識過人。便動手撥動起冰室中的諸多冰柱,不片刻就已看破運作規律,使隱藏的陣法運轉起來。

冰室內亮起微弱紅光同時,那冰塌朝一側緩緩移動打開。冰塌之下原本平整地並地,一陣波動晃動後,現出個傾斜直通下面的通道。小魔尊側目瞟那男孩一眼,見其仍舊未醒。便自管邁步踏入通道。想要看看這通道究竟通向哪裡,下頭又藏些什麼。

下降約莫百餘丈,似已到達盡頭,再無通道地通道口上,卻又著近似冰室的冰柱排列佈滿。小魔尊輕易破解幻陣後,面前地冰壁一陣晃動後消失。現出個傾斜的,越往下越寬大的冰階梯。

小魔尊順階梯走下去不幾步,就被看到的景象吸引住心神。臺階之下竟然是冰雪鑄造地宮殿大堂模樣,殿堂壁面上的燈具分別托放著散發亮光的能量珠子。順階梯下去,直通殿堂盡頭巨大冰門前道路兩側,整理立者為數168個姿色各異的女子雕像。

小魔尊看地嘖嘖稱奇,每一座雕像身材容貌動作神態總有差異,不由讓她細心觀看起來,便發現這些雕像後背都刻有不認識字元。一路過去,竟沒能認出一個。

一路邊看便行至冰門前,這回就不見又何陣法了,輕手一推,冰門應手而開。這門不開尚罷。一打開後,小魔尊直看的驚呆過去。冰門內。是一間更大的殿堂,殿堂內姿態萬千的或站或躺或臥,或愁或笑的擠滿了女子。

再仔細一看,這些明明就似活人的女子更似雕像,半響不見動靜,也不覺有氣息聲響,但一個個肌膚色澤光潤,體內明明透著活物才有的氣息。

不曾見過這等詭異場面的小魔尊穿梭於人堆仔細檢查半響,終於確定這些都是活死人,原本都是活生生地人,卻被詭異邪惡的法術硬生奪取意識,又通過特殊結界法術使她們的肉身永久處於不變的靜止狀態。

看出法術這法術高明的小魔尊,不禁有些詫異,對於自幼常聽人道的話更產生懷疑,世間高人果然是多,魔宮中的人總說她便是天下無雙這話,實在信不得,這等高明法術,她便知道如今修為決計絕不能辦到。

還談何天下無雙呢?

小魔尊一直邊看邊走,直到殿堂地盡頭。

還是一面冰壁,但似再不能開啟,壁面有字。

'自知,知所求,知應求,知必求。得入神道者,當如是。當知所伴必永恆,諸般變化,必虛幻,必破除。。'

小魔尊不禁暗自將石壁上文字--記進心裡,儘管此時的她並不知道這些會讓她為止理解一生。

通篇文字的末尾'書著,贈予--他日之劍帝'

不由使她迷惑,記憶所知中,從不曾聽說過這號人物。年幼的她當然不會將過往歷史中無數有名無實自封此號之輩對號入座。不禁心有疑惑,莫非這人至今未生不成?

這般想著,不由想起方才冰室中所見男孩兒,聯繫這古怪的殿堂,暗覺十有八九如此。

當下在殿堂中到處轉悠半響,進出數座屋殿,雖見著不少珍奇異寶,卻也不放之心上。自覺非數己之物,魔宮之中更是數之不盡,自幼驕傲入她,哪裡會生出占為己有之心。

眼見再沒有更多發現,想起上頭沉眠狀地男孩兒,沿來路重新封印諸般迷幻發展,回到冰峰頂部的小冰室。

冰塌上,原本沉睡地男孩兒已經醒轉。這時正如野獸般雙手雙腳著地,仰頭盯著頭頂上破開的冰洞口。一臉好奇之色的望著飛雪,全然沒有發覺身後有人接近。

小魔尊不由暗想,這小孩到底是個傻子呢?還是腦子一片空白如初生嬰孩,連站立都不曾學得?心裡猜疑著,仍舊手負背後靜靜看著,等著。半響,仍見那醒轉的男孩眼也不眨的抬頭望天,終於開口說話道"本尊問你。"

那男孩突然聽身後有聲響,連忙掉轉身體。仍舊維持著四肢著姿態,滿臉迷惑。卻又帶著驚異,眼也不眨的盯小魔尊直看。看不一會,竟就試著學她一般僅用雙足站立,初始不太穩。幾番險些摔倒,嘗試數次後,終於直直站穩了。

小魔尊看的暗自好笑,這般大的人。竟真不曾學過站立,實在奇怪。正要問話,又見那男孩學她姿勢般,將手負放後背,緊接著連帶目光都幾番變化後似她一樣。

頓時,惹得她有幾分惱怒,自她記事起,還從來不曾有任何人敢以這種姿態站立她對面。若非心知面前這人實在什麼都不知道。此刻便已要出手將他殺了!

魔尊之威,不容褻瀆。

縱使如此,仍舊忍不住發作喝道"無禮小子,還不放下手來!膽敢如此面對本尊,可知這等冒犯之罪難容寬赦?"

面對小魔尊的怒氣,那男孩顯得十分迷茫不解,完全便不知她言語意思。

一個連站立都不會地孩子。如何能懂得語言?但迷惑不過片刻,似是知道她此刻正發怒般,突然胡亂搖晃起手臂,那模樣,既奇怪又忍不住讓人覺得。似乎想要解釋。

小魔尊見他手總歸不再負放背後,不由怒氣消去。心覺這孩子什麼都不懂得。實在無法問話,猜測外頭戰況當也快結束,便不想繼續耽擱這裡。再不看那傻乎乎的男孩兒,走前幾步,便運轉著真氣緩緩飛升起來,想要出去。

她卻萬萬沒有想到,那傻乎乎地男孩見她朝上飛升,竟然一把抱住她已經離地的小腿,嘴裡咿咿呀呀的發出著古怪聲音。

小魔尊完全沒有心思去猜測他聲音的含意,更沒有興趣猜想他為何這麼做。突然遭遇到這根本不曾想到地接近,從未有過的怒火,瞬間在身心燃燒起來。

她堂堂魔尊之軀,竟然被這麼一個莫明其妙,傻乎乎的陌生男子抱個滿懷?

下意識的雙腿一使力,頓時將傻乎乎地男孩踢飛開去,狠狠撞上冰室壁面,沉悶的碰撞聲同時響起。

小魔尊不走了,飛起的身子又落下冰地。又急又羞又怒的盯著摔倒的男孩,恨恨惱道"本尊方才已赦你不敬大罪,不想你竟對本尊作出這等不可饒恕舉動,本尊縱使念你無知懵懂,卻也絕不能寬恕這等罪過!未經本尊許可,觸本尊者殺無赦!"

說話間,男孩兒已又爬起身來。目光有些恐慌,更多的疑惑,根本聽不懂她的話,更不明白她何以發起攻擊。

小魔尊早知會是如此,卻也決意不可饒過,這等侵犯,作為魔尊的她,無論如何不能寬恕。待男孩不熟練地站直身體後,道"犯本尊之威者,下輪回去吧!"

說罷,隔空朝冰壁前的男孩探手一抓,黑色的魔神光手?那飛近,形若手掌般緊緊扼住男孩咽喉。小魔尊意念一動,光手隨即發力,就要一舉擰斷男孩脖子。

不想送出的力量竟如石沉大海,全然沒有得到應有效果。心下又驚又詫,怎都料想不到會有這種狀況。

這時,那男孩被光手扼的難受,抬手抓緊光手,逐個逐個的將緊扼脖子上的黑色光指掰開,大口喘息著。

這一刻,小魔尊覺得自己仿佛變成冰雕,目瞪口呆地,說不出話,發不出聲音。她從來不曾如此吃驚過。小魔尊不知道自己施展的魔神光手擁有怎辦強大的力量,只知道不久前將巨大的非車托上半空,只知道曾經輕易將金屬柱子抓成粉碎。

失去她意念的支撐,光手漸漸消逝。男孩仍舊喘著粗氣,摸著難受地脖子。

當小魔尊從新清醒過來時,一股從未有過的屈辱,油然而生。她堂堂魔尊所施展地無堅不摧的魔神手,竟然被一個傻瓜破去,竟然不能扼斷一個傻瓜的脖子?

當即強自壓抑心頭怒火,冷然宣戰道"本尊此刻正式視你做對手!接本尊一式!"

說罷,全不理會傻乎乎看著她的男孩,也知道對方此刻根本無法明白。身形那麼一晃,帶起一串虛影,朝男孩胸口探爪抓出。這是再不似方才般。因不願雙手觸碰對方而使用隔空氣勁,一擊出手。全力以赴。

小魔尊身形移動極快,傻乎乎的男孩哪裡避開得過?尚未反應過來,就覺得胸口一陣劇痛,一隻嫩白的小手掌帶著黑紅氣勁插入他身體。進的一寸。小魔尊手指頓感一陣劇痛,這才知道面前男孩身體密度之高,堅硬程度遠超想像。

但她卻絕不會就此收招,一雙自幼苦練的魔神手。從來無堅不摧,便是她地兵器,便是她最大的驕傲和自豪。一狠心,施足全力狠狠前推。頓時將吃痛地男孩抵到冰壁上,入肉也又深上半寸。

男孩受此傷害,面露痛苦之色,一隻手緊緊抓住胸口的嫩白小手,極力想要推開。卻是未能如願。小魔尊卻也同時感受到龐大的壓力,心下詫異這傻乎乎男孩身體蘊藏的不可思議力量,便縱使足勁道,始終未能再進哪怕些許,反倒五指痛楚更甚。

男孩抓握小魔尊地手越來越大力,嘴裡咿咿呀呀的發出古怪聲音。小魔尊清晰看見手腕顏色漸紅,繼而發紫。隨即感到手腕骨頭仿佛要被擠碎一般,劇烈的痛楚刺激的她幾乎忍不住喊叫宣洩,卻生生忍住了。

兩人這麼僵持有半刻鐘工夫,小魔尊漸覺右手知覺漸失,又怒又急之下。一聲冷喝,瘋了般催動全身功力。再顧不得對本身造成地反噬創傷,意欲將男孩斃命爪下。

半個手掌就這麼插進男孩胸膛,痛苦不堪的男孩此時渾然不顧的發起反擊,原本著冰壁的右手猛然探出,學著小魔尊方才的爪勢位置,狠狠攻出。

小魔尊體內瘋狂催動,幾乎超越運轉承受極限的黑紅能量瘋狂爆出,?時將男孩胸口炸出個大洞,強勁的力道震碎萬年冰封的厚壁,帶著男孩殘破地身軀飛出冰峰,飛入紛飛的飄雪,最後蹤影全無。

小魔尊發出一聲痛哼,較小的身子狠狠撞在冰壁上,嬌嫩的胸口一陣劇痛,險些喘不過氣來。見男孩被震飛出去,該當已死,忍不住打量胸口傷勢,之間一片黑紫,顯然受創極重。

體內經脈在能量的衝擊反噬下,此刻疼痛的無力站起。想著方才的一切,小魔尊又委屈又恥辱地險些哭出來。倘若不是魔尊長袍庇護,她是否仍舊能活著?

驕傲的她不能原諒方才的一切,從她開始的疏忽,到後來的不冷靜,那男孩兒雖然力量大地不可思議,但卻全然不同戰鬥,倘若冷靜些許,不那般一味鬥氣,如何會鬧至這般處境?

念及最後遭受的無禮一擊,等若兩番遭遇無禮侵犯,自幼不曾受過如此沉重羞辱地她,當即止不住的流出記憶中第一淚水。若非冰峰外頭的戰鬥接近尾聲,冰峰巨大的爆破動靜驚動一批魔衛匆忙趕來,若非驕傲的她絕不容魔尊之淚讓任何人見到,這次流淚,也不知會委屈多久。

這是魔尊和劍帝的初次會面,也是魔尊從記事起初次意外受傷,小魔尊人生第一次屈辱和淚水,也是在這時留下。

自此之後,重返魔宮的小魔尊,突然跟過去相比,發生了變化。那張稚嫩的臉龐,真正開始生長出威嚴,生長出真正的怒容,她的眸子裡,真正開始放射起寒光。

自她一返回魔宮,便迎頂住諸多魔宮長尊勸阻,下了第一道魔尊之令,儘管有些孩子氣,卻讓人不得不從的命令。

'自今日起,本尊再不容任何人道魔尊天下無雙之類言語!本尊是否無雙天下,唯本尊道得是才方是!'

這命令當然有些孩子氣。魔宮的許多長輩對此有些無可奈何,但更多心裡暗自欣慰,如此年紀的她,已隱隱具備真正的魔尊威勢,待到日後,如何會辱沒魔尊之威呢?

魔尊獨一無二,魔尊不可替代,魔尊可以驕狂,甚至可以冷血無情,卻絕不能懦弱,絕不能低頭!

小魔尊逐漸長大。小魔尊不斷挑戰著自身實力極限,小魔尊的那對魔神手。抓碎天地間難得罕見,又被稱為最堅硬的忘情門,忘情玉。小魔尊的魔神手,自此天下聞名。被稱作絕響之手。

小魔尊的修為飛一般提升著,小魔尊越來越像一個成熟的魔尊。魔宮內原本諸多不放心交由她處理的事務,逐漸從長尊手中移走。漸漸的,地魔宮裡。小魔尊地妹妹妖後之名漸漸傳出,有人道,魔宮事務其實全是她代為處理。

魔宮恍然大悟,無怪小魔尊一心修煉,竟能將許多繁雜交易處理的井井有條。

四年後,沒有小魔尊了,她去掉了小字。魔宮內外,私下也再沒有人敢稱她為小魔尊。地魔門重要事務決斷權力。幾乎盡為她掌握。

這時開始,妖後公然包攬下魔尊地所有事務,而魔尊她自己,卻頻頻離宮外出。極北之地的五指冰峰,經過改建,建了一座孤獨的金屬亭子,亭子下隱藏著通道。卻沒有她心腹以外的進出過,別人只知道,裡面藏有直接進出魔宮地神奇法陣。

別人不敢試圖瞭解冰峰是否隱藏著秘密,那是片禁地。魔尊不容他人隨意涉足的絕對禁地,旁人只知道魔尊喜歡在亭子中看風雪。一邊修煉著,一邊眺望風雪。

當初跟隨在小魔尊身側的小女孩。曾經有一次沒能忍住好奇心,打聽當初冰峰之內的事情,那次地結果是險些不能被饒恕的被驅逐。但小女孩好奇心仍舊很重。

她總覺得,魔尊是在懷念。她總是很好奇,當時將魔尊打傷,能讓魔尊懷念的人是誰?是男,是女?

小女孩以為永遠都不會得到答案。

卻沒想到,在未來四年後的某一天,她竟然得到了這個答案。

時間。

當時的極北之地。

傻乎乎的男孩兒,可不就是初方醒來,日後的劍帝麼?

此時的他卻無名無姓,沒有家人。他什麼都不懂得,什麼都不會。

小劍帝醒來見到地第一個同類生物,就是小魔尊。直到後來被重創,飛出冰峰,遠遠拋飛落在荒僻的冰雪谷地之中。小劍帝當時沒有死,甚至沒有昏迷,儘管他感到胸口的傷勢疼痛難忍,還是忍了下去。

他無法動彈,在雪地上躺了一個白天,一個昏暗的夜晚後。他的創傷便自然癒合了。

躺在雪地上,風雪中時。他想到那一頭白雪顏色長髮的小魔尊,始終不明白為什麼要攻擊他,讓他如此疼痛。卻沒有恨意,這時候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恨。況且他不能理解小魔尊地憤怒,也無法理解她的言語,他心裡有的,只是疑惑。

沒有恐懼和害怕。不僅沒有因此不想見到打傷他的小魔尊,反而很想弄明白,小魔尊發出的那些聲音意味著什麼。

他還是希望再見到她,小魔尊是他醒來見到地第一個相似生物,也是唯一一個。

當小劍帝傷口自然痊癒後,學會了直立走路,儘管平衡控制的挺不容易,卻也沒有試圖四肢著地。後來,他感覺到肚子不舒服,漸漸有些疼痛,於是學會將白雪塞進嘴裡,吞下肚子。

這樣肚子就不疼了,也不會不舒服了。

當小劍帝在風雪中連續走了兩天一夜後,終於見到小魔尊以外地其它同類。小劍帝的出現讓人驚奇,卻並沒有因此不被理會。儘管發現他的男人無法理解和想像他怎能穿著單薄而且胸口破個大洞的長袍而不被凍壞。

仍舊好心的將他帶回北落村子。

見他不會說話,初時以為他是個被遺棄的傻孩子。仍舊將他收留了,那男人很快現這傻孩子力氣很大。既然能幫忙幹活,就有留下的價值。

不久之後,小劍帝心裡終於知道,所以把雪吞進肚裡會感覺舒服,因為肚子不那麼餓了。

又過不久,小劍帝漸漸聽懂旁人說的一些話,自己也開始能說些語言。有一天,問起收留他的男人本尊的意思時。那男人很嚴肅而緊張的制止他,並告訴他,這個詞彙不能說。男人以為是村子裡其他人看他什麼都不懂故意逗他說傻話。

就告訴他,本尊那是玄魔兩道極有身份。神仙一般高高再上的人物才能用的詞彙。尋常人說不得,倘若被玄門聽著。也免不了一頓責罰。若是被魔門的聽到,不定會被殺死。

小劍帝便記下了,本尊是個不能說的詞彙。於是又問什麼叫冒犯。閑著地男人也解釋了。告訴他,冒犯就是觸犯禁忌。說了不該說不能說的話,做了不該做不能做地事情......

懵懂的小劍帝,那天之後,心裡恍然大悟。終於明白當時他冒犯了小魔尊,所以小魔尊很憤怒的說要殺他,然後就打他。他覺得原來是這樣,但是又不明白,他當時還不會說話,也不懂做什麼,只是想跟她交流,想跟她一起離開冰室。到底是怎麼冒犯她了呢?

他迷惑了很久,一直不敢將事情告訴男人。他總覺得,男人似乎對本尊這個詞彙十分害怕,甚至與之相關的任何事情,都不願多談,不願瞭解和知道。

一年後,收留小劍帝地男人說。要帶他離開這片極北冰雪之地。那天起,那男人十分高興。說著許多小劍帝不明白的話,但他記得。

那男人說,能回去地魔門的惡派了,原來要害他的師兄已經死了。他回去後能繼續修煉魔氣。不必再窩在這種沒意思地地方苦苦度日。還說小劍帝是塊好料子,將來去到惡派。必定能在修為上有一番作為。

小劍帝並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但仍舊感到很高興,總覺得會是讓人很愉快的事情。

那男人很快收拾準備妥當一切。領著小劍帝離開極北冰雪之地。小劍帝第一看到綠色的叢林,黃土的道路。來來往往許多的人,也看到不少年紀相仿的男孩女孩,但他沒有見到像小魔尊一般的血白長髮,更沒有見到像小魔尊一般漂亮好看的臉。

那時候,他有些想回去,覺得回到冰雪之地,也許能再碰上那個自稱本尊地小女孩。他覺得如果再遇上,已經學會說話的他,一定不會再冒犯她而惹她生氣了,她該也不會再說他罪不可赦。

離開極北之地越遠,那男人越是開懷。還問小劍帝,外面的氣候是否很溫暖舒服?

小劍帝不知道,於是搖頭。那男人忍不住笑他是個傻瓜。

但小劍帝真的不知道,他並不覺得比冰雪之地溫暖。

一個月後,那男人帶著小劍帝,一路跋涉,說是終於接近惡派不遠了。與之同時,那男人將原本嚴密包裹的長劍取了出來。小劍帝問他為什麼又取出來,那男人說到這附近,再不怕有人劫奪,這一帶走動的人,見到他的劍就一定會賣惡派幾分面子,絕不會來招惹他們。

還許諾,到達惡派後帶小劍帝品嘗真正好吃地美味。

小劍帝很高興。

這高興沒能維持太久。當那男人拿出劍後不久,在一條僻靜道路上,被人殺了。那把象徵惡派的上好長劍,並沒有給與他任何保護,相反,帶來的是厄運。

一個月後。

小劍帝終於放棄在林子中打獵的想法,這裡的野外太難見野獸動物蹤跡。但他卻又不知道以後應該做什麼,當夜,他將儲備不多地肉拿出來正烤得香時。

幾個年歲長他些的孩子群,靠近過來。初時說大家一塊吃,小劍帝不同意,告訴他們,他儲備地食物不多了,自己也只能勉強吃兩天,再往後,還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話起到作用了。

那夥比大他的孩子就說,邀請他加入他們的團隊,只要他肯把藏放的食物都拿出來,以後就能跟著他們一塊,不怕被人欺負,也不怕沒有東西吃。

小劍帝不是真的傻瓜透頂,當時就反問他們,既然他們不愁吃,為什麼還要分他的食物?

這話也起到作用了。

一個孩子推了他一把。威脅說不把藏方的食物拿出來,就要打死他。

小劍帝這才明白過來,他們原來是要搶。小劍帝讓他們搶嗎?當然不。當然也不害怕這群年歲比他大,比他高的孩子。冰雪之地的巨大白熊,他都不怕。

一場不激烈的打鬥,所以說不激烈。因此小劍帝踢了一腳,第一人就撞上第二個人。最後一口氣倒下五個。而且全被他這不分輕重的一腳踢死了。

其他幾個都嚇傻了。愣呆一陣子,才記起哭爹喊媽的撒腿奔逃。小劍帝也沒有追趕,更沒有對於踢死地人產生什麼情緒。

他年紀雖然不大,但跟著死去那男人時。在冰雪之地打死過太多動物。而那男人也時常告訴他,遇到要搶你獵物的人,就狠狠地打,往死裡打。像打笨重的白熊一樣。

那時候,那男人總擔心別人看小劍帝傻,搶了他獵殺的白熊,一直這麼教他。

小劍帝於是不以為然,也不覺得死人有什麼恐怕和噁心的,相較而言,他還是認為白熊肚子被剖開後,比死人更有看頭。

於是他滿不在乎地坐那吃著快烤糊了的白熊肉。

當他全部吃完後。舒服的拍拍肚子。就聽到一大群人奔跑過來的聲音。他當然沒意識這些人來的目的,很好奇的迎著腳步聲奔來的方向走過去。心裡很奇怪,天都黑了,這些人在這種地方約好似的跑步?

這種事情,極北之地時他當然沒見過。

聽都沒聽過。

當這群人跑過來,把他包圍,揮動手裡的棍子。破爛的鋤頭往他身上砸時,他才逐漸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人不是在跑步,是來替那幾個被打死的人報仇,來揍他地。

他在棍影中思考了一會才明白,當然。這功夫落在他身上的棍子很多。但他一動不動,壓根不感到疼。搔癢的感覺都不存在。圍攻的人群中有發狠使勁打的,棍子斷了,緊接著第二根第三根,都斷了。

剩下沒斷的人,也不打了。氣喘吁吁的,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然後不知說一聲發喊'說,妖怪啊!'

全都又跑了。

小劍帝沖這些人背影喊了句"你們才是妖怪呢!"

就覺得這群人腦子不對勁,搶他東西吧,被打死了,還叫一群人來報仇。報仇吧,又拿那麼纖細地小木棍嚇唬他玩,心裡覺得好笑,就那棍子能嚇著我嗎?白熊抱塊大石頭都嚇不著他!

真是一群笨蛋。

次日,天剛放亮時分。

小劍帝又聽到一群人的跑步聲響,然後還聽到像曾經在路上見過的,有輪子會滾動的車子聲音。心裡犯疑惑,這夥人還來報仇不成?這會又準備了什麼東西嚇唬他?難道用車子搬大石頭?

奔跑的人群很快過來,不是之前那夥。那夥人衣裳都破破爛爛地,但現在這些人不同,衣服都乾淨光亮。一個個都是成年人了,一個孩子也沒有。小劍帝心想,不是孩子我就怕了?白熊我都不怕!這一個個還沒白熊肥壯來著。

圍著他的一群大人半天沒動靜,也不說話。輪子滾動聲音又近了,人群才分開一條道。一輛挺漂亮地車子挺下來,馬車門被打開,露出一個男人的臉,和一個年紀略大小劍帝些許的女孩臉龐,小劍帝就很仔細的打量那女孩的臉,心想,看著還挺舒服的。

也就是說,挺漂亮的。

看了一會,又覺得不是那麼漂亮,就又想起小魔尊那張臉,和一頭雪白長髮。

那男人問小劍帝,說他是不是一腳踢死了五個人。小劍帝說是,旁邊有人笑。那男人就叫小劍帝踢旁邊一棵粗壯大樹看看。小劍帝就奇怪說,你是不是想指使我白替你把樹放倒啊?

那男人就笑了,說要覺得吃虧,他給工錢,隨便多少都行,只要真能一腳就把那樹放倒。小劍帝這才答應,就朝那大樹踹了一腳,那大樹是倒了,還撞斷了幾顆。

弄的煙塵彌漫,那女孩皺起眉頭,連連咳著,旁邊很多人也咳著。那男人卻高興的大笑,連連招呼小劍帝坐到車上去。

上去後,車子沿路返回。最後到一座大莊園裡才停下,那男人找人替小劍帝洗了澡,又理整頭髮,還換上套乾淨光亮的衣裳。然後遞把長劍,問會不會使劍。

小劍帝當然不會,過去收養他的人從來沒教過,甚至從來沒拿過。順手接過那把長劍,琢磨半響沒聲音,怎麼看就覺得這劍不對,哪不對呢?好像太脆弱......

這麼想著,就順手拿那劍往手臂上使勁一砍。那男人嚇一跳,那男人身旁,自從小劍帝洗澡換衣裳後就開始盯他看的女孩嚇的直接叫出聲來。'哢嚓'的聲響後,小劍帝的手臂當然沒事,倒是那把長劍,斷成兩截。

小劍帝渾然不覺周遭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抱怨般的道"這麼脆弱的東西有什麼用?"

那小女孩最先清醒過來,然後很快的起身跑開了,沒一會,懷裡抱著把銀鞘亮劍又跑回來,一臉興奮之色的遞給小劍帝說,這把是寶劍,送給你。

男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看見女孩臉上的神色,猶豫一陣,又笑了。

小劍帝就又試了次,這次手臂仍舊沒事,但那劍彈了幾彈,沒斷也沒壞。

"有點疼。勁大點該有點作用!"

小劍帝說著,想起剛才把劍從鞘中抽出來時的聲響,就插進去,又抽出一次。

鳴音經久不覺。小劍帝就突然失神沉醉當場,臉龐微微仰抬朝天,深深吸口氣道"這聲音,倒真是好聽......"

那女孩紅著臉,小聲說,你喜歡這劍就好。

小劍帝從此就在莊園裡住下。成了這鎮子上地方惡霸之一手下的打手,年紀最輕,偏又最受器重的打手。

每天沒事就練使劍的基本動作,但最喜歡做的事情,卻是把劍反復從鞘裡快速拔出,一聽見那鳴音,總會身心皆醉。

小劍帝有了第一個名字,小霸王。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7 23:22
外篇:成長(一)

莊園的主人,也就是那收留小劍帝的男人,姓王。祖上出身惡派,曾是頗負聲明的魔門好手。王莊主至今仍舊有兩個近親混跡修魔之道,憑藉祖上的些許餘威,加上如今背後撐腰的近親,王家在這座鎮子裡,百多年來都是輕易不能招惹的對象。

但實際上,這鎮子實在算不得太大。也算不得有多富饒,若不然,王家祖上那點背景哪裡還能橫行霸道?

然而即使不過是小地方,當得霸王自也有足以自豪的理由。

王莊主早年不是未曾想過投入惡門修煉魔道,可惜天生資質平凡,難有作為。魔門內部鬥爭激烈,左思右想之下,才決定不趟那渾水。此番遇到小劍帝,見他不似學過仙魔法術,偏有一身神魔之力,自然不肯放過。

收進莊裡不多久後,很快發現愛女對小劍帝十分特別,心下更有計較,琢磨著兩人年紀相仿,日後倘若能結成親事。就尋堂親將他和愛女帶進惡派修行,以這小子資質,必然能有作為。

當然,王莊主絕不會在兩人八字尚未有一撇時進行此事。從也不提將堂親贈予的粗淺入門魔氣修煉發覺給予小劍帝修煉,甚至不傳任何本事,就怕日後竹籃打水一場空,白便宜了這小子。

反倒是王莊主的愛女,王淨,幾乎每日都早早纏著小劍帝一塊,就是學習習字時也非不許他走開的,竟也使他跟著學懂些文字。更因此之故,較少跟莊內外那些市井浪子廝混,渾然沒有沾染些說話行為的痞子惡習。

原本王莊主給小劍帝起過名字,但王淨總道不好聽,纏著王莊主冥思苦想幾十數個,到一日,小劍帝將鎮子上另一個土霸王一夥三十多號人打死打殘大半,王淨就突然來了靈感,嚷嚷著叫他小霸王。大夥覺得小劍帝一副蠻橫霸道脾氣倒也的確符合。王莊主弄不過王淨,雖覺得沒有個名字不成體統,最後還是遂了。

自此之後。王淨更歡喜纏著小霸王往莊子外頭跑,連王莊主也放心由她出去,過往還怕遇到些膽大惡徒,但自從小劍帝將李莊兩個據說修學過魔門法術的厲害人物打死之後,再不擔心這陣子裡有人能傷害得了他們分毫。

唯獨讓王莊主心裡不痛快的只是,小劍帝越來越不像個下人,本就沒法子懲治。便便個性又我行我素的任性。剛到的日子,王淨本慣了發號施令,不料小劍帝壓根就不聽她的。氣哭她不知多少回。莊裡莊外哪裡有人能懲治得來他?

倒最後慢慢就變成,王淨不知不覺得看著他臉色,順著他性子了。短短三個月工夫,對他已經比對王莊主還溫順聽話。

不幾日前,王莊主無意間在莊園後頭的梅花林,碰上王淨纏著小劍帝出去逛。他不理睬,王淨百般好話,最後著惱刷起性子。當時王莊主臉色已經不好看,沒想到竟聽到小劍帝帶著不以為然地語氣沖王淨道:

"發脾氣走遠點發去,少在這惹人煩。"

王莊主當時簡直聽的目瞪口呆。差點氣得跑出去要教訓他一頓,替愛女出氣。萬沒想到,王淨聽他說這種沒上沒下。活能氣死人的話後,反而忍下性子,還軟語哄他別著惱。

王莊主當時除了歎氣還是歎氣,終於知道,這女兒算是完了。這男女之間地事情,誰被降服了,基本就別指望日後還能翻身。過後心裡怎麼琢磨都不痛快,卻又知道這小子那副脾氣,怕難教訓的乖順。便是心裡不情願,也值得違心的在情感上多加照顧,只盼他這人有點好心腸,能吃這套手段,若不然他日大了,真鬧騰的雞飛蛋打,可萬般不划算了。

好在小劍帝雖然脾氣蠻橫,但對王莊主的話倒也能聽進七分,總算讓王莊主心裡落得幾分安心。

話說小劍帝,自動落得小霸王的名頭。身旁每日又有個自幼驕橫慣的王淨,免不了與鎮子上另外兩家土霸主發生摩擦,沒半年工夫,便打地那兩家徹底沒脾氣。若非王莊主顧及兩家也有在魔門的近親,怕逼急了,連莊子都早讓小劍帝拆個乾淨。

便如此,小霸王在這鎮子裡,儼然成真正地霸王。早將那兩家莊子的少爺小姐變成他跟班模樣,大大小小的市井廝混浪子,沒有敢不聽他說的。日日無所拘束,無所顧忌,便是胡亂拿王淨送的魔劍瞎玩,天生神力加上體內仿佛生來就有的強勁黑色魔煞之氣,倒也舞地甚具威勢,不由自以為當真在魔劍一道大有成就。

脾性不由漸漸更發蠻橫霸道,別說旁人不敢在他面前犯個不字,便是王淨,都已被他馴服的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時日匆匆,春去秋來。

眨眼在王莊呆了三年,身材發育成長的更見高拔健壯,身旁年紀相仿的男女夥伴,一個個也越發像個大人。

本就有幾分麗質的王淨出落地越漸亮眼,這一日,王淨又在梅花林念書裡故事給小霸王聽時。小劍帝突然注意到她胸脯不知何時鼓了起來,當即很感好奇。

過去他就曾奇怪,那些年紀大的女人胸部都鼓鼓的,裡頭到底裝些什麼?如今見王淨那裡也明顯鼓起來,哪裡肯放過滿足好奇心地機會。當下就拿了她手裡書籍仍一旁,道"你這胸脯怎麼突然鼓起來了?裡面到底是什麼?解開衣服讓我看看!"

王淨當即紅了臉,卻慣了聽他話,一時間不好意思答應,但也忙回答他說"奶娘說是女人年紀越長這裡就越豐滿,說是男人都喜歡。本來一直紮著,昨日晚上見莊裡侍女跟下人脫著衣服親親摟摟,那下人紅著眼睛拼命摸侍女胸部,還一個勁直誇舒服好看。就琢磨著你可能也喜歡,今兒才不束太緊的。"

說著,臉色更紅起來。小劍帝聽著一腦子疑惑,更好奇起來,男的都喜歡摸?

王淨紅著臉大著膽子又問"你是不是也想摸?"

小霸王當即就說"解開衣裳,我摸摸看,是怎麼個舒服滋味。"

地魔門自來無玄門那般禁忌戒律,對男女之事從來不曾管制。王淨又本願意,當下紅著張望一陣。心裡知道沒人會來這裡,便順從的解了衣裳,任由小劍帝神手在她尚不飽滿的胸脯一陣揉摸,心裡只盼他能喜歡自己身子滋味,嘴裡能稱讚幾句。

不想小劍帝摸沒一會,便沒了興趣,全然不覺有什麼舒坦的。純就一塊軟肉。王淨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身軀在冰峰之地沉眠之前。就被逍遙黑心用盡所能用的玄魔兩道諸般秘法,彈藥炮製,甚至以修為引導邪冷魔氣進入體內自行運轉,冰火雷電毒等俱不能造成多少侵害,身體知覺痛楚等諸般感覺俱都不同尋常,對於肉欲根本不能產生來自生理的刺激。

小劍帝對王淨又根本不存在發乎精神上的情愛念頭。哪裡會有什麼滋味可言?

便索然無味道"哪裡有什麼舒服,不便跟你臀肉差不多滋味。沒什麼好摸地,還是繼續給我講書罷。"

王淨哪想到他會這般回應,心裡忍不住的一陣委屈難受,卻又慣了不敢發作。偷偷咬著內唇些肉,拿過書遮擋著臉,強自緩過口氣一字字又念起來。便連衣服都忘記系上。

小劍帝卻也沒注意她神色。自顧信手耍著劍玩,聽她繼續念書。好一陣子,王淨情緒才調整過來,琢磨著大概還是年紀太小,他才不喜歡,便想待以後再大些,必定能讓他喜歡上的。

這之後,王淨再跟小劍帝出去,遇到另兩家莊園地玩件,就開始打聽問起男女之事來。她沒有顧忌,旁人也不覺得有什麼,知道的都告訴了她,那兩家莊園的人,更從家裡搬許多相關的書送於她回去看。

她便不再念其它書小劍帝聽,日日就將這些相關事情念他知道。心裡也越發對男女之事產生興趣,總想起當時被他摸時,心裡感覺就像書裡說的那般,美妙舒服又特期待,道不盡的愉快滿足。

小劍帝卻不太以為然,但對這未知的新鮮只是倒也十分好奇,聽她說地多了,又總感覺不出書裡說的滋味,摸王淨幾回都不見生出書裡所謂的什麼強烈渴望情緒。

自個倒也犯起小愁,王淨又聽人說不定是他身子有什麼毛病。便也有些緊張著急起來,王淨卻比他更著急。就借了更多亂七八糟地書籍,更多了許多這方面疾病治癒的書籍記載。

照上面每日或配置或購買的弄藥他吃,一些日子過去,始終不見效果。小劍帝更煩躁了"我這身體這般健壯,怎能會有問題。"

王淨也想得不明白,明明時常摸他下體,有時候就像書裡說那般剛硬著,便他又說沒什麼想法感覺。不由懷疑是魔門的方法不行,就又好不容易輾轉搜羅許多玄門方面的書籍記載。

每日又與小劍帝研究起來。這不研究倒罷,一研究,倒讓小劍帝對玄門方面的書籍說道產生濃厚興趣,很快演變成根本不為什麼治癒毛病心思上,純就不停著王淨找關於玄門清規,故事地書念給他聽了。

一段日子後,小劍帝對於玄門那與魔門全然不同的體系,風氣瞭解的越來越多。聽得玄門許多過往的膾炙人口故事,心裡不知覺就產生許多觸動。並無所謂許多生活閱歷的他,卻意外地生出許多思考和感觸。

想到這鎮子,以及這鎮子裡頭的人。結合玄門體系清規所道的萬靈之心伴隨其生便有著正邪,正氣一面,知何者當為,何者不當為。邪氣那面,卻肆意放縱,只求滿足欲求痛快......

不由就想到鎮子裡見著地許多事情,許多過去死掉的或者是旁人口中,他自己嚴重無用之人。便想起那些人的歇斯底里瘋狂,想起那些的痛苦的掙扎,以及許多麻木無神的頹廢......等等。

譬如有對風燭殘年的夫婦,一時不慎得罪了人,兩年前酒店被鎮子上的幾個人砸了。原本的農田早讓了子女,酒店賠了後子女也不願理會他們這包袱,後來生活沒著落。便每日可憐兮兮地在鎮子上乞討。

每次遇到那對老年夫婦時,小劍帝總覺得心裡不太舒暢,卻一直不知所為何來。見慣鎮子裡頭類似的事情。明明覺得平常,便又覺得不妥。今細細一想,卻有些明白了。

這裡就是充滿邪氣的地方,人人只要就著痛快,做什麼都行。現在他就覺得,很多人不該被遭遇這些事情。很多人也不該做這種事。

玄門一個故事裡有一句話讓他倍感觸動。說道有個地方,有一個與周圍人不一樣地人。似這裡的人般,不理會年邁的生父母生活,許多人指責他也不聽。頂多做做面子功夫應付兩天逃避地方上懲處。

後來有一個老人對那人說一句話,讓他改變了。

"有一天,你也會有子女,你也會像我和你父母一般步入不能自理生活的風燭殘年......"

從此那人變化就越來越大。

小劍帝覺得玄門的許多說道十分在理,魔門的所謂自由邪氣之風,看似自由快樂。人人得有自由。但卻鼠目寸光,太圖自己一時之快。不想將來,但人大多都會有將來肆無忌憚的搶掠傷害他人成風,將來有一日你也會被其它更厲害地人搶掠傷害。

便是自然因果之說。

自此小劍帝就對玄門產生幾分嚮往,就更喜愛聽玄門的事情。從玄門歷史大事。到風花雪月的個人情懷。

王淨總是念叨地沒勁,對玄門那些學說東西十分不以為然。

"有什麼好看的。簡直胡說八道,不搶佔別人的。自己拿來的更好。人生來就有各種渴望需要,哪裡能強行壓制視作沒有呢?

你看你看,這說法多荒謬無稽,拾著旁人的寶貝,竟還追著趕著還了人去!簡直可笑之極......還有這個,更是滑稽!遭人欺辱,說什麼當以和氣談論解決,儘量避免打鬥殺傷......噢!

天哪,玄門的人莫非是瘋子不成?你看這人,妻子與旁人床上歡愉,便竟斥責痛?後分道揚鑣!

簡直豈有此理,完全莫明奇妙,像他們這般,那咱們魔門的夫妻全都得拼死拼活了,欲愛之歡,理所當然,便如吃飯遊戲一般平常,非只得夫妻之間戲耍是何道理?這個簡直荒唐,你聽!。。"

王淨雖聽話的念著書給他聽,卻一直這般念一段便譏笑抨擊嘲笑一番。小劍帝聽著覺得也有道理,一直見慣這裡的事情,思想認知上總便有許多事情難以理通,卻又總覺得玄門之說並非真如她所言般毫無道理。

直到一日,聽王淨念道一段話語,突然有些恍然醒悟起來。

大體便是一個玄門長尊,對一個誤入歧途投身魔門的弟子的歎息。問他道"倘若事事皆只由得心中邪念,但求滿足一己私欲便足矣。與不化地山野獸物何異?"

他那弟子當時一時無話辯駁,卻只道"師尊,人獸何異,弟子不曾想過。也無意多想,弟子所以捨棄師尊教導,只因情愛而已,如今弟子已與她結為連理,便是師尊現今要殺了弟子,也絕計不能反省的了!"

那玄門長尊放聲大笑,傷懷道"為師至今不認為你已不可救藥。倘若只是如此,為師更感欣慰。你道所為情愛,為師今日便只留下幾問與你。何謂之真摯無雙之情?你心中之情何以體現?

魔門歧途是否為師固執偏見,不消幾年,你自能反省。倘若你心中情之所指愛侶,與你說得,做得,伴隨得之事,又與人人都說得,做得,伴隨得。所謂真摯之情,何以能證?何以依憑?"

故事中,那玄門長尊道罷此言,便含笑離去,放過那名投身魔門的愛徒。故事地結尾,他那愛徒不過半載,便自發返回玄門,痛哭請罪受罰,反省之言,便是當時那長尊所問之題。

小劍帝聽的十分感觸,想法甚多。王淨卻仍舊是譏笑。道這故事中的玄門兩人實在毛病太多,這等多餘無聊之事想那許多作甚?彼此情願時便是夫妻,不情願時便不是而已。又什麼那多莫明其妙念頭可想?又道她母親生她不久後便跟路過一商賈走了,她父親也從沒多言半句。

便又總結道"玄門的人實在莫明其妙,盡想些莫明其妙之事。"

小劍帝並不明白玄門中所歌頌的什麼無雙唯一高尚世俗仙門情愛事的含義滋味,也不明白魔門中王淨一直給他說的欲體交合之歡的無比愉悅和滿足。

便也不能理解。只是覺得,故事中那玄門長尊的話很有意思,他就著做了一個自覺很符合的假設,他想到這鎮子上所有人都稱他為大哥的人。想到這些人對他的絕對服從。

假設他們彼此間稱呼說都為大哥,誰都完全服從別人的話。

那麼這大哥成為的意義,對他服從的態度。豈非性質全都變了?就又想到另一個假設,倘若每一個人都如王淨般稱呼王莊主為父親......

這麼想著,腦海中就出現鎮子裡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一大群人沖王莊主叫喊父親,王淨也在其中的場面。突然就覺得很有趣,似乎有些理解那長尊的意思了。

後來的一段日子。小劍帝便總想玄門和魔門風氣學說地事情。

一日聽王淨念書,自個同時戲耍著拳腳時,突聽她念道"若遇爭執,當退一步海闊天空......"又聽她譏笑道"毫無道理。明明就是進一步多得一利才是。。"

小劍帝正巧踏步出拳,聽著心裡也覺得有趣。確實如此,便似打架,當是進一步得一主動。退一步遭人先打。

一拳打出,入往日般拳風帶得地上塵石飛散。便瞟見一小塊扁平石頭飛旋著撞上一旁小樹,湊巧只撞上側邊,石塊旋轉之勢驟然改變,偏離原來軌道些許,卻竟轉的更快,飛前一段距離,落地之時又撞著側面,彈高些許,最後終於力盡墜落。

不知為何,他就突然想到王淨剛才念叨的話來。突然心有領悟,便微側轉著身體,伸開雙臂,淩空輕巧一躍,以身體為中心,讓臂撞上樹身。受力地手臂朝後一蕩同時,另一隻旋勢同時增快。

如此嘗試幾次,腦海中頓時浮起一個情景。假使交手時,容對方出手打來,維持著重心方向,便當能借敵之力,就勢增己反擊力量。這般一想,越覺有此可能,當即便讓王淨招呼莊子裡一個身體最雄壯的打手過來,控制著力道讓那人攻他。

如此嘗試幾番,控制著同等輕力狀態,主動極大粗壯樹幹和被動受力之後效果竟然差別不小。

自有這番感悟之後,小劍帝真正開始有所事做,便將這道理用在使劍上,自行鍛煉著各種交手時機狀況,無論主動被動出手,一旦遭遇對方格檔反擊,只要巧妙把握住重心,無不能就勢在借力同時更快更狠的作出反擊。

自行發明了套旁人看來怪異無比的方式,劍受力則拳腳出,拳腳身體受力便是劍出腿踢。自此之後,更喜好著王淨講玄門學說,同時還要求她如過去般,每講著玄門學說同時,要將與之幾乎相反的魔門學說也一併拿來說。

雖然因此知道並且記下許多,但卻沒能有更多可融合進交手的領悟。後來就只能通過意念,漸漸將肢體上地借力法子運用到體內那股天生的真氣運轉上面。竟又因此自行創出將體內真氣運轉分做正反性質法門,借體內真氣的正反能量或衝撞,活螺旋交疊加快運轉速度,增加釋放威力。

小劍帝這般練的滿足,王淨卻天天念玄門之說念的無趣。每每想要再拾起關於治癒他沒有欲念毛病之時,要則他懶得理會,要則不敢開口。

過得一段日子,心裡總放下不對此事地興趣。又實在討厭極了閱讀玄門書脊,便不再每日纏他,開始自己尋鎮子裡其它同伴一塊玩兒。小劍帝對此也不在意,她不來念,便自己一手拿書看,一手耍劍玩。

他又不是不認得上面的字。

這般又過去半月,王淨終還是惦記他。又與玩伴嘗試過彼此撫摸,都是很有舒服感覺,便想出法子。拉著幾個男女玩伴一併來找他。說是或許她自己不夠豐滿,讓他試試摸摸別人。其中一個年紀比王淨大上三年,成長的豐滿許多。便笑嘻嘻地解了衣裳讓他試,小劍帝索然無味的揉摸一陣,還是那般感覺。

王淨便才有無可奈何的跟玩伴們走了。

小劍帝便越發覺得無趣,不知她們怎總惦記這種索然無味的事情。

各自分開戲耍自己的一些時日,小劍帝練功著就又不時想起方醒轉時遇到的小魔尊。他早已明白當初她當初發怒的緣由。更知道她當是某個門派的門尊繼承人,身份非常小可。每想起她那張精緻的小臉。雪般好看的頭髮,就不由自主的念叨著何時能再遇上,冰釋當初誤會。

每次想到小魔尊時。不由自主的就會記起當時被她一爪穿入胸膛的痛楚,想起當時的冰室和風雪。

過去尚還不過想想,如今聽得許多玄門故事,不由的想,玄門所謂的風花雪月無雙情愛,那時候地他們算不算是?有風。有雪,血也是雪花,便只差了月而已。

自己老想起她,想起那時候的風雪,是不是就是對他有情啦?

小劍帝這麼一想。越就覺得非常符合玄門故事裡面的風花雪月,自己不是惦記著她,故事裡不也說總會很特別地思念特別的唯--方麼?

'也不知道她如今多厲害了。當初一爪就穿進我胸膛,真是可怕......'

後來的一段日子,小刮帝自行修煉總也再難有所領悟。幾番問王莊主想要些玄魔兩門的功法修煉,總未能如意。尋王淨去找,倒是當真找來幾本,卻都無甚意思,都是些什麼這魔風掌,那黑血創的玩意,小刮帝修煉過一陣,感覺書裡所謂的厲害無比地魔氣根本沒有本身體內的真氣厲害。

卻再也尋不到別的,王淨說真正厲害的這種小鎮也不可能有。無可奈何之下,他就開始研究著如何提升體內真氣的威力,倒也因此有所專注,日日用心。

漸漸地,也還真摸索出些自己都不知道是否高明的法子,反正是不閑沉悶無聊。只要因此能有所提升分毫,也甚覺滿足,就這麼一直獨自練了一年年。

其中王淨和幾個鎮子的男女同伴又來尋過他幾次,纏著讓他再摸了試試,還是未有變化。再後來一次,建議著讓他試試如書裡般交合,一 群半大孩子便在梅林裡示範地,指點訣要的折騰。小劍帝聽著便覺得無趣,勉強嘗試了照他們說的摟抱撫摩一陣,倒是讓王淨和兩個女孩興致餑餑。他自個卻絲毫不覺有所謂的愉悅。

便不再試,將他們打發走了,自只管練功,便只偶爾鎮子裡有些商旅路客,跟市井的浪子們發生什麼不易對付的爭鬥時,才出去料理一番。也不曾遇到過對手,次數也並不多。倒也十分清閒。

只是小劍帝卻覺得梅林修煉不甚合適了,總得將勁力控制極輕,許多想法都不易驗證出差別。便開始自己跑到鎮子外頭較遠的山林瀑布地修煉,一時感覺海闊天空,自由自在。

時日匆匆,這等偏遠鎮子,罕有什麼了不起事情發生,全是等待時光流逝。

小劍帝長高的,身材變的勻稱,看似略為有些偏瘦,遠不如許多人那般身材雄壯威猛。但他那身體,鎮子裡的人都知道,魔劍不能透。他看起來已不能再說小,開始有人直接稱呼他為霸王,漸漸的人人都不再叫他小霸王了。

鎮子的日子仍舊一如往常,偶爾跟人出去吃喝晃蕩一番,揍揍路過的不識趣小商賈。也有偶爾幾次幫王莊主打劫商客,殺人奪貨。他對這類事情並不會十分排斥,畢竟習慣魔門風氣,卻也不覺得愉快,總會不時想其玄門的那許多理念,雖也不狂熱,卻也會覺得這般並不值得開懷。

偶爾會覺得王莊主他們奪得那些有價值東西的笑容很無意義。卻也沒有什麼明確目標和方向,自有滿足於修煉上,倒也從不曾生出離開鎮子,獨自到外面闖蕩的念頭。

只有想其那頭雪白長髮的時候,會有一瞬回極北冰雪地看看的念頭。卻也僅僅是想想而已。

這日,他如往日般邊朝莊子趕返,邊將劍在手腕飛旋轉動著耍完。待走近莊子時。意外發現莊園門口站著十數個身穿漆黑長袍,腰掛魔劍的修煉中人。

不禁猜測,莫非那若干年不見過的莊主堂兄回來了。

才走近,門口守著的人便對他生出戒備神色。好在莊裡的下人已搶近叫他速速進去拜見莊主,這才沒有遭遇攔阻。從那下人口中得知,地確是莊主的堂兄來了,是陪同惡門現今門尊來的。

待他進到大堂。見著裡頭兩個與莊主模樣有幾分相似地男子正在說話,上座一個黑袍壯漢,正輕摟著王淨說話。見他進來。王莊主連忙陪笑著沖那壯漢介紹起來。

直稱他是女婿。笑著被那壯漢輕摟在懷的王淨全沒有否認推辭的意思,劍帝心裡不太樂意這成為,莊主從來不曾提過,但也並不覺得太有所謂,便就沒有多言,依禮拜見了那壯漢後。被招呼著在一側坐下。

那壯漢拿眼打量他半響,哈哈笑道"這趟出行實在不枉。"說著,又沖王莊主兩個堂兄責備道"你們啊,實在讓為師失望。王淨這孩子資質如此優異,你們竟沒看出來。她這夫婿。更是難得奇材。聽王莊主說來,必是天生就能吸收魔氣,方有遠超尋常人之神奇力量。只需稍加雕琢,他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王莊主聞言面露大喜之色,心裡突有生出些許擔心,連忙出言感謝那惡派門尊對兩人的賞識。又小心翼翼的說話道"不知門尊魔仙能否成全,容他們今日便結成親事,再帶他們前往魔仙山修煉神妙法術呢......"

那壯漢擺手一笑,打斷道"不必擔心。回去後立即就替他們辦成婚事。此番出來,無暇耽擱逗留,如今時辰不早,便著他們儘快收拾整備罷了隨本尊走吧!"

王莊主面露失望之色,猶豫著還想再說。他那兩個堂兄連忙示意兩人收拾,暗示他勿要多言,才讓他不得不止住。

劍帝這才明白,那壯漢是要收兩人為惡派弟子。不由想起最初收養他的那男人,心裡倒也因此不感排斥。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尚不知道你是否本事非常,如何能輕易跟你修煉?小時看過些什麼黑風拳,海濤掌等亂七八糟秘笈。全都不過如此。

他這話一出口,王莊主當即臉色變了,連他兩個堂兄都急起來,心覺他實在不知所謂。卻礙于王莊主情面,仍有個堂兄連忙接話道"哈哈。。小兄弟你這擔心實在多餘,師尊在當今魔門,早是公雅的七強高人!你有幸能跟隨師尊修煉,絕屬八世修來地福氣......"

他話尚未說罷,那壯漢已笑著揮手打斷,目光爍爍的注視著毫無顧忌與他對視的劍帝,半響,突地一聲開懷大笑道"本尊恕你方才無禮之罪,非常之才,理當有非常之驕傲。你盡可寬心,地魔門中,除卻魔宮之中,絕無幾人能與本尊比肩!絕不會毀你前程。

劍帝不以為然的反問道"這般厲害?那豈會大老遠的到這裡找徒弟。厲害的門尊不聽說都是在山上等著旁人哭喊哀求要拜入門下麼?"

王莊主兩個堂兄此時雙雙有氣,但見師尊仍舊一副笑臉,便也不敢搶先說話。

壯漢曬然一笑道"問的好。本尊今日不過處理旁務,順路經過此地。記起這兩個不成器的弟子原來家居此地,又聽他們道此地出一個奇異小子,這才過來暫做歇腳。如此答案,你可還有疑問?"

劍帝這才釋然,答道"如此便無疑問了。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如果方才你所說不過自我吹噓,日後知曉你本事不過如此,我又學不得什麼有用本事,可一定會走。"

王莊主兩個堂兄終於忍不住發作,怒喝道"小輩放肆!師尊肯收你為徒,已是你天大地福份!竟敢......"

那壯漢收斂起微笑,抬手打斷他說話,打量面前劍帝半響。沉聲道"若非本尊見你實乃難得一見的奇才,心覺日後你有望繼承本尊衣缽,如你這等無禮。本尊今日便定給你個教訓。所幸,本尊乃惜才之人,而你更非尋常之材,故而一再待你寬容。你雖非等閒,但本尊尚不至教不得東西!"

劍帝覺得他不似在胡亂吹牛,便不再出言質疑。這時王淨早被他駭怕,怕他再亂說話。忙笑著拽他道快去收拾出發,拉著他離開大廳。

當日,兩人便隨那惡門尊離開王莊。在對方騰雲駕霧的仙法驅動下飛離鎮子。隨後又去兩處地方,果如那壯漢門尊所言一般,是有要事在辦。夜裡,便在距離一座大城城主府邸住下。

茶飯過後,王淨和劍帝就被壯漢招呼到近前說話。那惡門尊倒也是個胸懷寬廣之人,對他白天的無禮全不介懷。雖不免有些作為門尊的架子,說話卻也和顏悅色,不給絲毫臉色。

知道劍帝從來不曾有名,只有外號。就替他主意道"既然不知姓名,有喜好使劍。乾脆便以劍為姓,你過往既有霸王之號,便賜名你做劍霸如何?"

王淨聽罷歡喜。覺得這名字有氣勢,才要替他道謝。劍帝卻不甚滿意著道"不好,不好。既然反正是起名,叫劍尊不是更好?不比霸字來的氣勢許多?"

惡門尊一聽,愣住片刻,突又開懷大笑起來。

好一陣才收起笑聲,問他道"你莫不是覺得尊字甚有威勢身份,又覺不能自稱本尊,方有這主意?"

劍帝也不忌諱,心下也覺得這尚未正式拜師的壯漢也還不錯,直言道"就是這樣。當年年幼時便遇到著女孩兒,小小年紀一口一句本尊,後來大些又聽人道本尊如何了不得,如今既有機會,當要占一這字。"

那壯漢聞言沉吟片刻,似笑非笑的盯著他,語氣嚴肅起來三分開口道"你若真想要,也可許你。但你必須知道,若用此名,他日不能很快有相應成就本事,這名必會害你遇害。你可想清楚了?"

劍帝自幼便不曾怕過,哪裡會對此當回事?一臉不屑道"怕什麼?我不去招旁人,他們便當燒香感謝魔神祖恩典了,哪裡還敢來招我。"

王淨一旁聽地眉頭大皺,心裡暗氣,便覺得他怎可如此不分時候,如今不是在當初地小鎮,魔門門派無數,高手不知道多少,他又不曾修學過真正本事,就憑一身力氣,如此口出狂言,簡直......太不知所謂了。

那壯漢聽罷卻高興的大笑起來,連道幾聲很好,很好。

突然笑容一斂,正色道"不想本尊竟收的狂妄至此的徒弟,也罷,便成全了你。賜名你為劍尊,只盼你日後勤奮修行,勿要辱沒這個名字。假若日後當真不負今日狂言,便是再難,本尊也定力捧你為本門邪劍尊使!"

劍帝心下喜歡這名,暗想下趟再遇上那雪發女子,也能理直氣壯地自稱本劍尊了。

這才開口謝過壯漢,末了又馬上問道"那何時教我厲害本事?"

那壯漢大笑道"休要如此心急,待明日回去魔仙山后,便能教你!為師尚有柄天下無雙的劍要送你。"

劍帝大感興趣,便要追問,那壯漢卻賣起關子來,反催他先回去歇息。卻又自將王淨留下房中,得新名的劍尊哪裡在意這事,便自顧走了,琢磨著那什麼天下無雙的劍會是怎辦模樣,怎辦厲害......

他走後,王淨便依言自去了沐浴。壯漢自進里間房屋等候,片刻前的笑容漸漸消失,反而輕歎口氣。便這時,房子裡突然多出個一身夜行裝的人來,看不出性別,顯是刻意掩飾過。

那壯漢見狀卻不驚訝,語氣透著幾分恭敬道"已照空前絕後主上吩咐辦妥,只是怕這小子性情霸道,難免惹出麻煩,實在不敢保證照應得住,萬一。。。"

那黑衣人聲音怪異的道"其它無需你理,只需將劍送他。勿要讓這些庸脂俗粉亂他修行。至於他日後遭遇到任何危險,你都無需插手。切記,無論如何,不可將你惡門地下三爛本事傳他絲毫!"

那壯漢被黑衣人如此出言羞辱,竟無絲毫怒意,神色恭敬的--答應下來。末了又為難道"倘若他非要學,這,我當如何推脫?"

那黑衣人不以為然道"倘若他當真如此有眼無珠看土你那些微末伎倆,你也不可傳授。但向來也自不會,真有萬一,你便以有事外出為由,出去躲避數月即可。無需多久,自有人會傳他厲害本事。"

壯漢忙又答應一次。

那黑衣人手裡突然變出把小巧飛劍,隨手丟將給他,淡淡道"主上特別恩賜,先行將此神寶賞你。實是知你近日便將遭遇兇險麻煩,念你感恩主上恩惠,好生辦好此事。"

壯漢大喜謝過,連連保證承諾,又感激主上照顧恩惠,又多謝那黑衣人幫忙說話。

黑衣人卻不多言,如現身時一般,突就隱去不見了。

壯漢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那柄飛劍法寶收起保存。過不多久,沐浴乾淨地王淨便已笑吟吟的推門進來。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7 23:22
外篇:成長(二)

次日一大早,劍帝便喜滋滋跑到惡尊殿門前要求通報劍尊求見惡尊。

便急著想要看看那把所謂空前絕後獨一無二的神劍,同時學點門派厲害本事。

自幼橫蠻慣了的他,在鎮子又不曾學習過所謂禮數,縱使無心所為,那旁若無人穿過一干殿門惡派其它弟子的姿態,還有那洪亮喊叫出口,犯眾怒的名諱。

絲毫不含恭謙的神態。

這?那功夫,殿門外的一千多號惡門精銳弟子中,至少已有九百五十人看他不順眼了。剩下的五十,則當他是個白癡。

劍帝渾然不知。魔門並無太多所謂規矩禮數,強者為尊,然而越是如此,階級卻越是分明,實則比玄門更要求作為弟子,後輩,弱者的恭敬態度,謙虛甚至低下姿態。

門外有幾個惡門長輩,按輩份算來,劍帝該當稱呼他們為師叔。他們不曾見過他,甚至來不及聽惡尊交代叮囑什麼。此刻沉著臉,盯著劍帝看。

殿門外的守門弟子,不以為然道"師尊今日有貴客來訪,任何人不得打擾。你且同其它師兄弟門在此早課修行吧。"

這班職守殿門的弟子,心裡都已看他不順眼了。

劍帝不太明白,便問"什麼貴客?師尊不是在魔門罕有敵手嗎?何人值得師尊如此看待?"

原本說完話已經不打算理睬他的守門弟子聽這話後心裡不禁跟著生出一股自豪之情,下意識的暫時忘記心裡不快,語氣高亢幾分答道:

"說的不錯!今日來訪的卻是魔門三大派之一的白晝門門主,若不然,哪裡值得師尊如此奉做上賓!"

劍帝這才恍然,證實惡尊不是吹牛的同時,也知道賓客身份,早在陣子裡時,就聽王淨提過白晝門,連並不對魔門仙派真正知曉太多的她都提起白晝門,這三大魔派之一的名號。自非凡響。

那守門弟子這時心情倍好,不由生出些許好心,提醒他道"所以啊。今日師尊不能見你們。那便是惡劍尊師叔,你且過去拜見,隨師兄弟門修煉著吧。"

劍帝答應一聲,轉身就過去了。道謝兩字,實在從不曾出現在他腦海過。那提醒他的弟子,才說完就有些後悔自責,暗覺失去個看人倒楣地機會。

卻說劍帝。順那守門弟子提醒,大跨步的經直走近那師叔面前,一路過去帶起氣流陣陣。直吹的近旁同門眉頭皺起。

"見過惡劍尊師叔。"

說著這般毫無敬意地話,卻連基本問禮姿勢都是不會做,更勿要說腰彎行禮之類了。

那惡劍尊貴為惡派長尊,何曾見過如此後輩?當即臉色已是難看氣惱起來,沉聲發問道"你何時拜入本派的。"

劍帝暗覺這人真是奇怪,來拜見他卻給自己臉色看。卻想畢竟是師叔。

惡劍尊聽罷臉色不見轉緩,突然冷喝出聲道"莫非沒有人教你言行舉止麼!才初入門,便這等不講旁人放在眼裡,以為這是哪裡!"

劍帝哪裡曾被人這般喝過。當即怒從心起,冷聲反責道"你這師叔當真奇怪,我來拜見你。凶我做甚麼?難道初來便隨得你罵的不成?"

那惡劍尊哪曾料到他竟敢如此放肆駁嘴?

如此當眾被一個初入門派的後輩弟子頂撞,一時氣極攻心,竟說不出話來。

周遭大群弟子全投望過來,那守門弟子也不例外,心裡興奮莫名,暗想'你這小子活該倒楣,卻總算有場好戲看了,惡師叔那張臉當真好笑。。。"

便這時,惡劍尊身離最近的兩個弟子氣勢洶洶的靠近過來,其中一名女弟子抬手示意師弟且退一旁,自卻站到劍帝面前,冷聲呵斥道"如此狂妄自大,若是此刻下跪請罪,尚且未晚。若不然,我便要替師傅教訓你這混小子了!"

劍帝一聽,火道"憑何請罪跪拜?笑話!若非看你女流之輩,憑你這話便已教訓你了!"

那惡劍尊大弟子哪裡還能忍他,咬牙切齒著道"不知好歹!"

揚手便是一劍刺將過來,綠光閃閃的劍刃顫動著,毒蛇般飛近。劍帝不以為然,這等出手速度在他看來實在太慢,隨手便抓握著腰間佩劍,擋土劍身一側,便要借力同時拔劍傷人時,突覺彼此力量觸點驟然消失。

這一?那,便見那女弟子地劍順其劍鞘略微一個婉轉,慘綠色的劍刃便已就勢劃上他手臂。

劍帝心下一驚,慌忙後退避退,那女弟子卻不急進招,不屑冷笑道"口出狂言之輩,卻才這點本事?到底懂不懂使劍!"

劍帝不可思議的盯著手臂傷處,內心震撼無以言表。他喜歡劍,關於劍地傳說太多,無論玄魔,大多使的都是仙魔劍類兵器,過去在鎮子上,人人都說他的劍非常厲害。

聽面前女子如此譏諷,他哪裡氣的過?雖覺得方才劍勢變化玄妙,卻也不甘服輸。尤其對方出手速度力量全不及自己,當即怒然拔劍出手,身子同時要前沖。

才一動作,便見那女子同時動作,朝他懷裡撞將過來。那拔出大半的劍身,劍鞘突遭力一點,角度頓變,同時握著劍柄的手,被對方輕輕一擊,竟又沒入劍鞘之中。

足下同時被對方那麼一擋,身體重心頓失,若非他過往自行修煉過借卸力道地本事,這一下,必定摔個啃泥之勢。

那女弟子見他沒有摔到,倒也略感驚奇,卻仍舊不忘恥笑道"真是可笑,連拔劍都不曾學會,偏還有臉胡吹大氣!看你根本便不懂用劍。"

末了又喝問道"還不知錯?"

劍帝哪裡知錯?

飛快琢磨對方動作,已發覺自己技巧的確不及,飛快朝後猛退半步,就勢將劍拔出。那女弟子這趟卻沒阻攔,只能不屑冷笑著看他,見他握緊著劍,嘲笑道"來呀"

劍帝根本不曾真正學過使劍,此刻雖然著惱,卻也有些服氣。知道對方的確用的好。便也不想將她打死,使上四分力道,借助旋身之勢,揮劍便朝那女子砍過去。

縱如此,劍土附帶的濃郁黑色真氣,便已掀起狂風陣陣。那女子有些驚詫於他真氣修為,見他動作。卻又暗自發笑。

身子一動,便迎擊上去,劍身相貼同時。劍帝又發覺對方力量方向變化,隨清晰看見對方動作,方欲變化跟上,就見對方刺出地劍微一畫圈轉動變化,速度倍增的?那在胸口接連三刺。

便已知道自己力量反被對方借了過去。仍舊揮舞的劍勢,在對方第三次刺出後。輕輕巧巧地完全避開過去。

那女子面掛嘲笑,輕輕搖頭收劍,飛開兩步,道"不屑與你比劍!"

早笑成一團的周遭一干弟子此刻更成哄堂之勢。

劍帝又氣又惱,飛快算計明白對方劍勢變化原理。心裡便明白過來。更不願就此收場,心道再來一次絕不再留力,更不會再吃虧在對方運劍技巧上。

當即怒喝道"拔劍!"

說著。又如方才那般,揮劍撲上。這趟運足了真氣,黑色劍氣長達丈許,其實澎湃地席捲攻上。那女子毫不在意他劍上力道,待劍近身時,足下一滑,身體伏低微傾轉動,便完全避開這一劍攻擊。順手拔劍出手,附著綠色真氣的劍刃,又在劍帝手腕添道傷口。

劍帝這時心裡不明白起來,對手速度明明不及自己,偏偏能輕易避開攻擊,卻是為何?卻也同時明白。自己攻擊之時,似乎用力太盡,勢子太過,導致一擊不中,無法及時回手變化,被人利用瞬間攻擊傷了自己。

便還待要再攻。

那女子已退開幾步,鄙夷道"如你這般拿劍當棍子使的蠢材,實不配與我比劍。想要與我一戰,便先跪拜請罪認錯,倘若師傅原諒你,自會傳你劍藝!"

一干人群,無不哄笑符合。

惡劍尊地臉色,這時也好看許多。卻也有些暗自責怪弟子出手太輕,教訓的這小子不夠。

剛要發話,就聽劍帝斷然否決道"跪拜請罪絕無可能!便是如今打你不過,也休想騎得我頭上。儘管施展本事來教訓我便是,絕不怕你!"

眾人正自發笑,聽他這般狂言,又見他本事不濟,哪裡還忍得住?先前被那女子阻攔的男子,此刻率先撲攻過來,周遭其它人紛紛響應,頓時,潮水般的人群將劍帝淹沒個徹底。

那女子此時不禁心下暗恨,原本看劍帝模樣順眼,雖氣他狂妄自大。卻也只想略做教訓就是,才這般說話,望他能識實務請罪求饒,師傅自也不會太過與他計較為難。

不想他竟這等不知好歹,仍舊如此狂妄自大。惹得眾怒,便是真被打死,也只能是活該了。

心下卻也忍不住有些感到可惜,劍帝的使劍固然讓她感到可笑。但那身真氣,確實強大的奇怪,動作速度也快極,倘若日後好生修學,當有番成就作為。

如今說什麼也晚了,女子唯有遺憾歎息。

一旁的惡劍尊,卻是心頭大快。這等不知天高地厚地臭小子,就是該死。倘若就此饒過,他心裡絕不願意。如今情況,才讓他稱心如意。當下開口道"休要放過,這等狂徒,打死也是活該!"

話方說罷。

螞蟻般圍聚的人群裡,突然有一排弟子前胸貼後背的倒飛出來,跟著第二排,第三排,然後成堆,一堆堆的或死或重傷的拋飛了開。這場面,不僅驚呆了週邊的弟子,連惡劍尊都呆在當場。

身經百戰的他都從不曾見過這種狀況。

不過多久,原本如螞蟻,又如潮水般聚集的人群已漸稀疏。便也看清中間的劍帝,一手抓一人在手,左右重重拋甩,被撞上地人全無抗拒之力,吐血又朝後撞上旁人。一個接一個的疊在一起,受傷拋飛了開去。

集中的人群,仍人難以避開劍帝拳腳。中者立飛。直到場中人群稀疏,空間增多時,才變成纏鬥僵持局面。修為畢竟高明地一干弟子,都能把握他攻勢輕易避開過去了,更不時或劍刺,或拳打腳踢的轟在他身上。

奇怪地卻是,劍入不得多少。力道便會被卸開,拳腳招呼過去,仿佛搔癢。被震痛受傷地反是出手之人。

惡劍尊和那女子此刻都從震驚中漸漸恢復過來,為劍帝這等蠻橫罕見的力量以及真氣修為震驚駭然:那女子首先恢復清明,突然極怕師傅出手將他打死,覺得這等奇特之人,若是未及雕琢便橫死喪命實屬惡門極大遺憾。

當即開口請命道"師傅,再待弟子收拾這臭小子吧!"

惡劍尊仍舊有些失神地默默點頭允許。心中的驚駭仍不能完全平息,腦海中飛快搜索者所有過往見過的高手,卻竟沒有一個能有這等蠻橫不可思議的力量。

一己之力盡敗在場這些弟子的人那是太多,但以這等蠻橫力量傷眾弟子地,他真就沒有見過。

劍帝渾身上下已被人用劍刺傷許多處。一則入肉不深,二則痊癒極快,痛楚感本就不強。他意志卻也本受得痛苦,絲毫不因此影響動作出手。見那女子走近,大叫聲好道"來的好!讓我再見識見識你使劍的本事。"

那女子看著他渾身浴血地場面,聽他仍舊狂妄的話語。突然心生異樣情緒,就覺得,這小子的狂妄,並沒有之前讓她感到那麼厭惡可憎了?有些為他蠻橫的力量所震動,也有些為他不懼痛楚的意志所觸動。

腳下步子不由放慢些許。這時,場中一人氣怒攻心的喝喊道"狂妄小子!何須師姐出手,看劍!"

劍帝順聲望將過去,卻竟是最早朝他撲上地那人,混亂中也不知如何在人群中閃躲過他攻擊,此刻竟然未傷未倒,甚至沒有拔劍出手。心裡禁不住有些讚歎,見他身法迅速的撲來,手已同時握上劍柄。

心下突然一動,捨棄環繞周遭圍攻自己的其它幾人,正面迎上。

兩人錯身過去,讓其它人驚異的情形發生了。那男弟子的劍沒有拔出手,整個人失卻平衡不能控制地摔了個嘴啃泥。後背衣裳盡碎,血肉模糊,口中狂吐著鮮血,再不能站起來。

劍帝心裡不由舒坦,方才便用那女子初時對自己的技巧原理,劍改對方使力重心,同時迫其劍回入鞘,擊其著力點喪失平衡,錯身時再一肘轟其後背。

便已無所謂姿態是否如方才一般無二,其原理基礎就此記到心上,一經應用,速度動作的差異下,果然輕易辦到。不由暗自高興,自信那女子使過地類似技巧,再不會吃虧第二次。

那女子見此情形,不由驚住。萬沒想到片刻功夫,他竟然已經迅速掌握這等技巧還在自己師弟身上成功運用實踐。內心那股異樣情緒,不由更強烈,同時也生出警惕,有些懷疑方才其它幾次交手的運劍技巧大概也已被他看懂。

儘管尚有許多可用來教訓他的技巧辦法可用,此刻卻不能多用了。擔心若不儘快將他擊倒,師尊會出手殺他。當即決定施展法術,一擊定勝負。當即真氣運轉足下,整個人輕輕懸浮離地,渾身為綠氣所包裹。

劍帝不通法術,也不曾見識過。心裡卻沒有恐懼害怕,只是好奇,揣測她又要使什麼東西對付自己,看的目不轉睛。這過程,卻不過?那。

就見那女子身影突然一閃,幻化出十數個她來,十數個難分真假的幻影,隔他老遠便一齊拔劍出手,或連刺,或揮砍,?時間滿天綠色劍氣縱橫飛舞,四面八方的蜂擁而來。

劍帝哪裡知曉破解之道,眼裡看到的,意識中感受到的,鋪天蓋地的全是飛來的慘綠劍氣。唯一能做懂做的,就是將真氣灌注手裡劍上,揮舞著。試圖將所有接近的劍氣全部擊潰。

才擋下百十道,猛然發覺地下整個被掀起,大量土石衝擊著他身體。連他一併被氣流衝擊力量掀飛上半空,密密麻麻的劍氣紛紛轟擊斬落他身上。直打的他真氣不能正常運轉,死魚般動彈不能。

周遭十數幻影同時消失,在被劍氣包圍轟擊地劍帝上方高出,現出那女子身影,就見她雙手反握著劍,朝下極力一刺。那劍便脫手飛射下去,帶起一團綠燦燦的光亮,如流星般射如縱橫連綿的劍氣光影中。狠狠刺如劍帝身體,帶起飛濺地血花,將地面轟出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強勁駭人的能量餘波,驚的周遭地上原本重傷昏迷的弟子們一個個全都醒轉過來,目瞪口呆的看著那距離殿門不願的深大泥坑。氣勁沖地女子一頭長髮掙脫束縛,在氣流的帶動下迎風飄揚。

女子輕輕歎一口氣。深坑中的魔劍倒飛回她手中,沒入鞘裡。她輕輕悄悄地落下到惡劍尊身側,就聽惡劍尊微笑道"使的不錯,但精准尚有待提高。"

女子神態平靜,輕輕應了聲。

知道方才原本故意避過心臟要害舉動已被師傅看破。最後為惡劍尊暗施外力改變,仍舊刺進他心臟要害處。如今卻是在出言責備,心裡一陣慚愧。一陣可惜。

忍不住生出個不滿念頭,難道師傅竟絲毫不覺這等罕見奇才如此喪命是種遺憾可惜麼?

早前的一陣混亂圍攻戰鬥,一干人或是未想到,或是不敢,未曾大動干戈的使用大型法術。如今這惡派的碧海卷月劍陣經女子使出,哪裡還會不驚動惡尊殿堂裡的人?

惡門尊聽得動靜心中頓覺不妥,當即懷疑是否那狂小子鬧騰出麻煩,又一想,不由著急起來,倘若他真鬧出什麼事情,被門派地人打死,那,後果。。。

便再顧不得,起身沖白晝門主母女一聲告罪,就要出去看看。不想白晝門主竟也道要一併看看,也不知是好奇心作崇,還是懷疑是沖她們而來。惡門尊未免她疑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殿門外以惡劍尊為首,一干人見到兩尊出來,忙都見禮問安。惡尊見到那深坑時,心裡已暗暗叫起不妙,臉色不禁大變。儘管猜到結果,待從惡劍尊口中聽得真切後,一張臉,已呈死灰色。

縱使鎮定過人沒有當即破口責?,卻也生出一陣絕望。一旁的白晝門門主不禁奇怪,略帶關懷的語氣寬慰幾句,道那弟子未必已死,才將他心神喚回來。

惡尊心灰意冷之極,知道背後的人不知為何尤其看重那狂妄小子,雖交待說不必理會他遭遇危險等事,但就這麼被門下地人活活打死,豈能置身事外,當真全無關係?

此刻卻說什麼都已遲了,只能心報不可能的僥倖,懶懶揮手道"方才誰打的他,誰下去帶他上來吧......"

仍未曾忘記門尊身份,那句'倘若打死了,便自絕謝罪'地話終還是忍住沒說。

惡劍尊得意弟子,打傷劍帝的女子當即領命步近深坑。才要躍下去看看時,突然發出一聲尖叫!

惡尊受此一驚,不怒反喜,大步踏進過去朝下觀望,心頭頓時一寬,忙喝道"還不扶他上來!"

那女子這才壓下心頭驚懼,飛下去將已攀爬接近坑口的劍帝扶拖上來。眾人這才看清,平放地上的劍帝胸口雖有傷勢,卻在以極高速度飛快癒合,傷口上的惡派腐蝕能量在黑色真氣的包裹排斥下,色澤越漸黯淡。

扶起他的女子不能置信的回頭張望,滿是疑惑的看著惡劍尊,懷疑師傅手下留情。卻見惡劍尊以同樣目光朝她看來,兩人同時恍然。

那一劍,別說是心臟,半個胸口都能轟成粉碎。

竟然不死?

惡尊確定劍帝真還活著,喜形於色,也不在責備那女子,吩咐著讓抬進殿裡休息。又著眾人儘快恢復殿前破損,微笑招呼白晝門尊回殿說話。

不想那白晝門尊之女,卻自告奮勇道親手治癒劍帝傷勢,稱他體質顯然異常,便是貴重藥物也絕難生效,非以特殊法術不可。

惡尊不便拒絕,誇獎幾句。由她去了。

"想不到白晝門還懂得神妙治癒法術。"

白晝門尊微笑著說"祖尊所留,但若非常體,受之往往導致修為大損。"惡尊聽的一陣擔心。又聽她笑著補充道"惡尊不必如此,方才那人,體質絕對異常,必無此影響。"

惡尊聽她說的肯定,才放心許多。

想起早先談話,又道"方才提議,不知白尊意下如何?"

白晝門尊微笑沉吟片刻。突然問起不相干之事道"方才那人,是惡尊新收徒弟?"

惡尊不知其意,卻仍點頭稱是。

白晝門尊沉默思量片刻。突然開口道"倘若惡尊能夠滿足本尊一個願望,那麼無需等到惡尊擊敗飛月門,你我便可結為夫婦。"

惡尊一聽,心頭一喜,忙問"白尊請說。"

"只要惡尊同意將方才那人過繼于白晝門下,成為本尊親傳弟子。"

惡尊一聽。心下又喜又奇。高興的是可以免卻對付飛月門的麻煩,奇怪的是她怎麼會提出這種奇怪要求。末了,又有些感到為難。雖然讓出去並無不可,但,白晝門女弟子眾多。也有許多修行交合之道,那狂小子的照料要求之一便是不得讓女人上他床榻,卻是萬無法放心。更沒有理由叮囑搪塞......

正犯難時,白晝門尊問道"本尊雖不知惡尊從何處尋得他回來,但也看的出,他異常體質實屬高人造就。所以提出這不情之請,也絕非為通過他窺探其中奧秘。倘若惡尊是擔心這個。本尊慚愧的說句,他那異常體質,絕不是憑本門只能所能窺探。"

惡尊不以為然的擺手道"白尊多慮了,本尊所以為難,實在別有難言!"

說吧一聲歎息。

白尊不由奇道"惡尊但講不妨,莫非是不可告知之事?"

惡尊心下琢磨衡量半響,最後終有主意。倘若白尊能保證為難狀況不發生,讓那小子過去白晝門反倒更好,如今已不容於派內眾人,過分袒護有損威名,不護又恐再出意外。

便道"實則他是本尊一位隱士故長之徒,因不想埋沒他天生奇才,故而託付本尊。但他所修功法奇特,不容於任何別派法術,更在五年之內沾不得色相。故而使本尊心感為難......"

惡尊說這些時,便已留著想法。有些懷疑白晝門尊不知看中狂小子什麼,莫不是打算替她那尚小地女兒找個有用夫婿,或是留做後宮之用。就怕說的太絕讓對方喪失興趣,故而琢磨出個5年期限,想著五年之後不知有些什麼變故,不定背後之人會將他帶走別處。當該無妨。

當白晝門尊因為這話陷入思索時,他不由更確信這種揣測。他雖覺得狂小子資質不俗,卻並未覺得異常至天下無雙程度,對於他那體質,更認為只是魔體罷了。

內心深處又知道,絕不可能真正收為己用,能因此減少麻煩,更促使與白尊的立場關係結合,自然捨得。

等半響,仍舊不見白尊表態,不由暗自焦急。心知倘若白尊若是打算自己用,必然沒興趣為養到一個小子到五年後,只能期盼會是為其女考慮。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白尊表態,意外地竟然是作出保證,仍舊同意這筆交易。

這筆交易的談妥,當即讓兩尊雙雙歡喜,彼此距離同時拉進,不多久,便開始商量起象徵兩派立場歸一的婚禮儀式具體日子了。

兩日後。

劍帝的傷勢早已徹底痊癒,白尊決定離開惡派山。

白少尊早已告知從此兩派算一家,他將過去白晝門的事情。劍帝對此並不在意,對惡派全無留戀。這兩日來,打傷他的女子雖然一直陪伴左右,但卻鮮有交談,每每他問及劍技上的事情,那女子總不肯多談,只說

反倒是白門未來地門尊,白無邪,極為熱忱的解答著他的問題,更十分耐心認真地與他探討。時常更彼此比劃實踐。因此兩人關係更顯親近。離開惡派時,惡尊才匆忙記起贈劍之事,將一個黑色金屬盒子給了劍帝。

就此拜別。

惡尊沾沾自喜。

卻不知道白尊母女心裡對他都帶著鄙夷。直到多年以後。惡尊才知道,他今日的決定有多麼愚蠢透頂,才體會到作為地魔門長存的三大門派之一的白晝門尊,眼光何其犀利!

在前往白晝山的門尊半路上。白尊對劍帝說"你是否願意拜本尊為師?"

劍帝想了想,點頭道"雖無迫切之心,倒也並無不願之情。"

白尊對他這回答意外的透出欣喜。

卻道"可惜本尊明白,實不足以為你師。他日你地成就。必非本所能想像。故而此番踏入白晝門後,你若情願,對外便道你乃本尊昔日親密故交至親吧。許你可隨意學習本門功法。卻不記名本門任何人名下。你可滿意?"

劍帝聽罷十分高興,點頭道"那更好。省得又見著這個拜見,那個拜見地。實在麻煩。"

白尊聞言開懷大笑,旋又道"既如此,本尊許你自今日起見本門任何人皆可不拜。"

劍帝聽罷,當即反問道"包括你在內麼?"

白尊略微一愣。只思索片刻,便道"不錯。"

不想劍帝高興罷了,突然有生出個更過份想法,道"那不若賜我個,什麼尊的名分吧,倒也無需管人。卻也不必總聽人口口聲聲本尊的難受。"

白尊尚未說話,白無邪便先笑開了道"你倒還真是不知足的很,他日是否還想乾脆當門尊算了?"

"門尊又無甚意思。不是聽人道,得尊字便屬尊貴無上了麼?不需因此聽著他人地本尊難受也就夠了。"

白尊聽罷微笑道"此事可非兒戲,關係本門許多規矩以及長尊情緒。本尊實不能輕易許諾。"

劍帝聽罷一陣失望,嘴裡道"也難怪,畢竟這本尊的自稱尊貴無上,也不當如此輕易可得。"

白尊見狀輕笑開口道"卻也不是絕無可能。倘若日後你能憑本事盡敗本門四長尊,賜你一個歡喜的尊名也無妨。"

劍帝當即歡喜道"當真?"

"本尊無戲言。"

白無邪已盯他手裡黑木盒子看許久,這時插話道'你手裡盒子裡裝地是什麼劍?"不待他答話,又道"怕也非是什麼好劍,惡派根基淺薄,哪裡能有什麼了得神寶,倘若不成,回山後母尊另送你一把好過。"

劍帝哪有存心藏起,當即無心機的打開來看,邊拆著盒子封閉處邊道"我也不知道。惡師傅說什麼此劍又是空前絕後,又是曠古絕今,天下無雙什麼的。早懷疑他是否胡吹大氣了。"

說罷,幾番打不開機括。不待白無邪伸手相幫,就已乾脆已蠻橫力量硬將合資拽成兩半,才露出裡頭地無鞘紫劍。

白尊卻沒有先看裡頭的藏劍,神色靜默的打量著一面被扯裂拋擲的黑盒蓋子。從斷口處狀況已然認出盒子材質,對劍帝利量的驚詫同時,也已肯定盒子裡的劍絕非凡響。

盒子材質十分罕見,出處不祥,名黑天玄金。免疫諸般玄魔法術破壞,據說是天地間最堅固神奇地金屬,天地至寶中有三件神秘強大之物,都是以之為材。

這絕非惡尊所有,惡尊恐怕甚至認不出盒子材質為何,片刻前,白尊也沒有想到。

什麼樣的劍,竟然用這等珍貴金屬呈放?

白無邪已將劍夾在手裡端詳了。一把沒有握柄,兩頭皆刃的紫色怪劍。

"母尊,這是什麼法寶?從不曾聽說見過。"

白尊接過在手,端詳半響,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也不曾見過,聽說過,也無法分辨此劍材質為何。

劍帝也不在乎兩人打量,更不知劍名,自將盒子底揭開,想要看看是否還有旁的東西。他覺得,至少得有個劍鞘吧。

盒子金屬被扯成多截,也沒有找到劍鞘。但卻找到一塊牌子,黑玉、質地。模樣似碑,上書有字。

'無雙之劍,絕響之碑。'

竟然當真是塊碑。

"絕響便是此劍之名吧?"

白無邪好奇的結果看著。點頭同意。白尊又拿過看了,將劍遞回於劍帝,後者夾在指間把玩一陣,劍身原本妖異醒目地紫色漸漸趨於黯淡,不片刻後,竟成一片黑紫混雜交織的怪異顏色。

乍一看,就像是把奇怪的破爛。

問白尊。她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劍帝只好作罷。白無邪便笑此劍道"便說惡尊拿不出好東西地。天下無雙例是真的,怪的無雙,哪裡能用?"

劍帝不以為然。靈機一動,試著純以氣機控制著絕響在手腕,手掌,之間來回翻轉飛旋,玩弄一陣,興致勃勃著道"並非不可用。倒也怪的有趣。"

末了突又有所悟,招呼一聲便隨手于白無邪在車子裡動手試招,三番幾次後,竟就運用地頗為熟練。結合著借卸法門,竟能輕易破去白無邪劍式同時反制其要害。

白無邪這才來了興趣。一張無暇的玉砌臉蛋湊近些許,道"怎生使的?似乎還真有些邪門地厲害呢!"

劍帝也不藏私,兩人便這麼在一旁湊做一堆。議論運玩起來。

白尊獨自陷入沉思,搜羅著記憶中所有聽說過的各帶玄魔兩到高明之人,試圖整理出與這劍,這盒子,手中這塊玉碑的絲毫線索,卻終不能,到最後,終於作罷。

心下卻確定了些事。這些物品絕不可能是惡尊所有,否則他若捨得贈送於他,也絕不肯讓他繼承到白晝門下。聯繫他那極可能已近神道的異常體質,背後當極有可能存在一個神道高人鋪墊一切。

但若是如此,那人何必這般?憑他自己修為,撫養教授這孩子豈非更好?

白尊越想越覺得矛盾,又整理不出個具體對象。更覺得無論如何,此人不可能是視劍帝為仇敵,只需確定這點,收下他,對於白晝門的將來哪怕不能有莫大好處,也決然不會全無益處。

便不再為此多想,側目見無邪跟劍帝相處融洽,這時正撒嬌著要枕他腿上歇息。心裡一陣寬慰,覺得無邪果然不負所望,實不負她妹子當年期望,也不忘當初妹子為生下她,自願捨棄修為了。

當一個女人懂得判斷低姿態所託付物件價值高低的時候,這個女人的未來,很難會不燦爛。

白尊還沒有作出絲毫暗示和交待地時候,白無邪已經讀懂她的心意,理解了她的判斷結果,並且付諸行動。

白尊地車架並沒有很快返回到白晝山,途中突然接到稟報,急急轉向去了一片荒郊山林地。

白無邪說是出土到神奇寶物,怕要耽擱些不短時候。劍帝便想四處走走,順道尋個清淨地熟悉手中的絕響怪劍運用,白無邪很高興的要陪他,一同跟白尊招呼過後,謝絕門派中人護衛陪同,攜手遠離了人群,進了山林地裡胡亂遊逛。

在劍帝的主張下,兩人越走越遠。白無邪不在乎,於是陪著他走的更遠,反說不必著急,大凡寶物的出土,總要破除許多繁雜地法陣,為放寶物靈氣能量溢散為人察覺,要準備的工作更多,快則數月,慢則一年半載也不奇怪。

"想逛多久都成,縱使我們遲些回去,我也陪你。"

劍帝聽罷更覺得高興,山林之地中,尤其這裡,靈氣更旺盛。他明顯察覺真氣的修煉比往常有效率,白無邪本事不低,懂得許多劍方面運用的技巧,仿佛永遠不會說得完一般。

這讓他非常喜歡白無邪呆在身邊陪伴,時刻有什麼想法都能馬上跟她練練,而她也絕不會讓他從中無所收穫,總能因此領悟和發現更多。卻又從不會一板一眼的手把手告訴他,應該怎麼做,必須怎麼做。

似乎一直是在平等地交流探討,互相學習。儘管劍帝早就明白,實際上白無邪懂得很多他所不會的技藝,卻仍舊很自然的生出這種感受。由此可知,白無邪在他身邊,讓他多麼地難以挑剔出不足了。

但最讓劍帝不由自主感到欣賞的一點,是白無邪最愛說的話。

每每問其她法術方面的事情時,她總會一撇嘴巴道"有什麼好學的?其實你若瞭解原理,一定會覺得不過如此......"

這話十分符合劍帝心意,他所以問。也只是想知道原理,從過去開始,他就只對基礎運作原理感興趣,經歷惡派地事情,以及與白無邪的許多演練後,更覺得如此。

因為他知道,無論是惡派那女子的劍法技巧。還是那最後一招燦爛無比地法術,一旦他瞭解原理,不僅能很快摸索出真氣運轉方式而施展出來。更能同時思索出逆反破解之道。

如同正反之氣的運作,所有技巧法術,無不離其根本。又如簡單的出拳發力,既瞭解其中訣要,反向運作力道自然容易不過。白無邪也這般認為,這種認識在過去。劍帝在鎮子時,跟人說也難以溝通到一起,如今算是尋的個知己了。

也是因此之故,白無邪很迅速的理解了對絕響的運用基礎理念,基本上劍帝想出來的運用法子。她都能跟著使用出來,這讓他更輕易地通過對陣她執絕響的使用,領悟出更多有用技巧。

兩人這般愉快的在山林中練習遊玩一月有餘。仍不顯無聊。白無邪也從沒提過山林之外,修煉以外地任何事情,仿佛如他一般專心致志,沉浸這等模式。

這一日,兩人遠遠聽著瀑布聲響,起意一觀。便順著聲響動靜搜尋過去,不多時,遠遠就已見著。白無邪飛在前頭,歡聲笑語的趕過去,劍帝追在後面。

飛的仍舊不及她快,白無邪藏著飛行之法的關鍵不教授他,說是要回去門派後才教,否則他便飛的更快了。

劍帝無可奈何,便這麼落後追趕慣了。往往一路追過去,最後失去白無邪的蹤影,她是故意躲藏起來,讓他一陣好找,才肯現身。

劍帝以為今次又是一樣,待飛過山頭時,卻見白無邪停在半空,察覺他靠近,忙招呼著讓他看。

劍帝順其手指望去,見到瀑布下方的流水旁,一個男人坐在塊石頭上。這本不奇怪,但那男人所坐的石頭四周,鋪滿了各色寶石,彩光閃閃的,霎時好看。

劍帝心下奇怪,便要飛近過去時,白無邪一把拉住,道"你再看仔細些。"

劍帝又看片刻,才發現這人還有怪異處,那人的衣裳是紅色,黑紅。但那衣服的顏色,並非尋常,怎看都不自然。他看半響,腦海中不由想起見過不少次地人血流沾上衣服,乾涸後的顏色來。

"不是被人血染的吧?"

白無邪輕聲肯定道"就是!我鼻子靈著呢,大老遠就聞到血腥味了。怕是個凶徒,貿然接近,不知會否有危險。還是走吧?"

劍帝卻道"你在這裡等著,我過去看清楚些,怎會有人衣裳顏色全是血染也清洗更換?"

白無邪勸道"這也未免好奇心太重了些吧,不定他便是喜歡血腥味道呢?若有兇險怎辦。"

劍帝道句不怕,便掙脫了她本不願過分糾纏緊握地手。徑直朝那石頭上的男人飛過去,白無邪略作猶豫,也追著過去。

待白無邪追上劍帝,靠近那古怪的男人時,已經清晰分明的聞到濃郁的血腥味道,更感到一股直入身心的陰冷煞氣。驚的她就要探手拽劍,帝回身離開,劍帝卻已飛快著落到地上。白無邪心裡很有些駭怕,卻仍舊咬牙跟著落下。

卻連一句話也不敢說,心裡在顫抖,牙關的發顫,手腳止不住的發抖。無法壓抑的恐懼感,刺激的她壓抑控制不能。

她很清楚的知道,這個男人不是善類,比她所有見過遇到過的人都更兇惡可怕。

偏偏,她發現劍帝一點不怕,絲毫沒有她承受的恐懼衝擊。

劍帝走進石頭,打量那男人衣裳半響,其實早已肯定的確是血染的,卻還是要看看。石頭上的男人這是側轉過頭,一張雖然英俊,卻透著邪冷與質的臉,面對著兩人。

白無邪下意識的想要朝後退卻。腿卻抬不起來。

那男人的目光從她身上掃過,停在劍帝臉上,突然露出個微笑。

語氣輕鬆地開口道"你在看什麼?莫非對我的寶石感興趣?"

劍帝抬腳踢了踢地上的寶石,不以為然著道"雖然好看,但這麼一堆,帶著也麻煩。虧你這麼有閒心,莫非走哪都帶上鋪著好看?"

那男人從石頭上輕輕躍落,立在地上的寶石堆上。輕笑道"寶石可不僅好看。"

"還有什麼用?"

男人沒有回答,望向白無邪,問道"小女孩。你知道寶石的其它用處嗎?"

白無邪牙關在打顫,覺得一說話,聲音一定是顫抖的。卻又不敢不回答。更不想不回答,仍舊儘量堅持著讓聲音平穩的回答道"能換取很多東西。"

男人微微一笑,望著劍帝道"她說的不錯。能交換到很多很多東西。"

劍帝嘴不屑一撇,道"我當然知道。但是寶石能交換到修為麼?不能的話,寶石除了好看還有什麼用?"

男人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地確不能,所以寶石只是好看。所以我總用來鋪墊地面。但它還有個用處。它能交換到漂亮的女人,難道你認為這也沒用?"

劍帝想了想,答道"我真不太明白女人有什麼用。雖然很多認識的人都說女人很好,摟著舒服,摸著舒服。交歡時更舒服,可是我感覺不到。不過,就算真是如此,我認為,跟修為一個道理。要是能用換到地女人,一定也不會有用。珍貴的修為就是換不到的,那珍貴的女人也應該換不到。

那男人抬手,豎起拇指,稱讚道"你說的對,所以我只用寶石鋪墊地面,只用做裝飾。從不用它交換女人。"

劍帝聽罷,反問道"那你還問我?莫非是在考我麼?"

那男人沒有回答,慢慢轉過身子,朝後投望一眼。又回頭歎氣道"本來很想跟你多聊會,難得投緣。可惜時間有限,不得不走了。但你我相遇算得緣分,我看你也十分順眼,對你手裡把玩的怪劍更感興趣。"

劍帝一聽,眼睛一亮,問道"你會使這劍?"

那男人搖頭,十分遺憾似地攤手道"我不會。只是我的劍畢竟有些認識,不定能教你些使它的基礎心得,你感不感興趣?"

劍帝興致勃勃道"當然感興趣,我本來也不想學什麼劍法。只對使它的基礎原理感興趣。"

說著,隨手就將絕響丟給那男人。

男人輕輕將絕響夾在指間,微微一笑,突又望著仍舊在牙關打顫,為恐懼佔據意志不能動作的白無邪,問道"你不怕她也學會?別人瞭解你地全部,很可能有一天會用這些害你,也更容易害你。"

劍帝笑道"你真小氣。既然要教,多教一個何妨。我不怕旁人害。"

男人聞言輕輕點頭,道"既然如此。你認真看著,我只教一次。"

說罷,不待劍帝答話,單足朝地輕輕一跺。?時間,白無邪和劍帝走只感大地山石一陣似快又慢的晃動,就見飛泄的瀑布不再直流下落,橫空跨飛著朝三人所立之地洶湧撲卷過來。

流水地奔騰聲如沉悶滾雷,震的兩人什麼其他聲響動靜都無法聽見。

男人輕輕躍上巨石,擋在他們身前,撲落的瀑布流水,正迎上他。

男人動作起來,絕響同時動起來,旋飛著迎向瀑布流水。潮流被絕響轟擊散,數不清的水珠四散激飛,劍帝清楚看見絕響的每一次旋動,看到劍刃每一次觸碰暴散著的水珠角度。

似極彈動的球珠,每一次的觸碰,都極自然的變動了角度,一個眨眼功夫,彈開無數與之觸及的露水。或快或慢,似被碰撞的水珠力量帶動的,時如水流浪濤中的輕葦,時入撞如水流的大槳。

衝擊到絕響近前的激流紛紛暴散,煙花般好看。卻沒有一滴落到男人身上,劍帝發覺,便是絕響懸動帶起的氣流,都總能那麼自然而毫不著意的吹開仿佛已經穿越過去的露水,使之輕輕改變方向,始終落不教男人身上。

劍帝看的愜意,旋動的絕響姿態,讓他感到有著不可言語的美侖美奐......

如此約莫過去一刻鐘功夫。瀑布的激流出現斷層,後面的順高出岩壁落下,前面的,仍舊如飛蛾撲火般沖向絕響。最終也只能如同前面的水色煙花般,被絕響製造出?那亮麗,散歸大地。

巨石上的男人,微笑著揮手道別,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劍帝沉浸片刻前所見景象,久久方才回神,刺激著白無邪的恐懼,這時也漸漸消散。

她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問"你學會了嗎?"

劍帝點點頭,末了又搖頭道"學是學會了,卻還做不到。那等內力控制本事,我不懂得。"

白無邪輕舒口氣,舒展著半晌不能動彈的手腳,全然將片刻前的驚恐拋擲腦後,展顏微笑道"那不怕,你不曾修習過高明功決,本門有的是,定有適合。。。"

她話尚未說罷,就見瀑布旁的一條山野小徑上,緩緩走出來一個老頭,背負著個籮筐,似是山野采藥人模樣。

無邪不由停住了要說的話,心裡禁不住奇怪,這等荒僻山林之地,今日怎就如此湊巧,才走一個,就又來一個呢?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7 23:23
外篇:成長(三)

老人一步步走出小徑。抬頭望眼高空炙陽,擦把汗。

一直走近到距離兩人七丈外距離時才看到般投望過來。白無邪低頭聲道"只是個尋常鄉野老頭。"末了,又語氣歡快著道"今夜又有落腳之地啦!"

劍帝一笑,道"做好事套近乎去。"

便拉著白無邪走近過去,那老者很是熱情的迎兩人招呼說話。白無邪打聽過後,便知道這附近山野獵戶不多,末了那老者邀請兩人到屋舍歇腳,兩人自不拒絕。

這些日子不少時候都是借宿山野茅屋中過夜,是以白無邪見到這老頭才有那番話說。

劍帝說服那老者將籮筐取下,負在背上。

老者帶兩人在山路行三刻鐘 便到了他所在的土瓦房。路上白無邪從他口中知道,老頭在此地住已有近百年,每個月都有跑商客帶來他需要的物品和錢換走的藥材。

老頭的妻子去世已有二十多年,五個孩子外出闖蕩,三個死去多年,剩下的兩個毫無音訊,老頭歎氣著道怕也是死了。

白無邪頗有興致的陪老頭閒聊,末了還幫著到廚房做起飯菜。對此劍帝早覺得不可思議,在他覺得,連王淨那種小鎮子長大的女子,自幼便已不必自己動手做這種事情,怎地白無邪竟會懂得?

無論如何,劍帝一直就覺得白無邪實在是個跟自己很合得來的人。絕不會似王淨那般偶爾外出閒逛總不容於人。

劍帝幫老頭砍罷柴火,喝完冷水,見再沒有什麼需幫忙的活計,便自拿著絕響在瓦房前的空地耍練起來。老頭這時也已閑著,在一旁看的贊口不絕,直道比當初他的孩子耍的好,快的讓人只眼花繚亂,一定非常厲害。

劍帝也不在意,一般人哪裡知道是否厲害,見著他們修行的人,都覺得高明厲害。

這時白無邪已做好飯菜,招呼著兩人進了屋,自又添了兩瓢水來給劍帝喝。末了輕聲著他吃罷飯記得去打些水回來。瓦缸被他喝的已快見底。罷了,又嘀咕不解道"真不知你怎會喝水這等厲害......"

劍帝笑笑,應著遞過瓢,自先落座,招呼著老頭一併吃起來。

老頭聽兩人道次日天明便要離開,一陣唏噓。直說此地如何荒蕪,難得遇到兩個生面孔年輕人,卻待不得片刻。劍帝言語不多,自管吃飯,倒是白無邪吃的少,耐心陪老頭閒扯。不由讓老頭挽留之意更甚。

劍帝吃的快,吃完便問明井源,出去不久,回來時道瓦缸已經滿了。就又要出去耍劍練手,老頭突然開口道"且待片刻。"

說著。放下碗筷進了里間屋子,白無邪沖劍帝眨巴眼睛,輕聲嘻笑道"莫非他家裡還有什麼祖傳寶貝不成?"

劍帝曬然一笑,朝老頭出去的門口諾嘴示意,白無邪便收起玩笑,小口吃起飯菜。

不片刻。老頭拿著個舊布包裹地書冊模樣東西出來,劍帝扶他坐下後,就聽他道"老夫也不知這是否厲害修煉秘笈心法。說來不怕見笑,老夫生父過去曾是修煉中人,後來因故修為盡失,才到了這裡過山野生活。這秘笈就是他所留。"

說著打開破布,取出本泛黃的冊子遞給劍帝。又歎息著說"老夫猜測,當是厲害的秘笈。先父當初曾說,他過去曾十分有名。那幾個不成器的孩子一個都看不懂這秘笈,若非修煉十分不易,豈會如此......"

劍帝自翻閱著,遇有不認識的字,便聽白無邪講解一番。冊子不厚,講的全是修煉真氣相關內容,並無任何繁雜法術記載。劍帝只看一遍就已記住明白,怕有錯誤,待老頭修歇後讓白無邪幫著詮釋一遍,確認無誤後才放下心。

問白無邪是否知道秘笈名目,卻頭一次見她搖頭。

"從未聽過這等真氣運轉修習方法。"見蘭帝面帶疑惑,以為他擔心秘笈所將粗淺,又補充道

"但依我看來,這冊子所記載真氣運轉方式雖然不會是什麼了不起地絕世心決,卻也絕不會產生壞處,況且,就憑其中的凝聚發力特殊之法,也值得一修。"

劍帝搖頭,首次不同意她看法,開口道"是否絕世心法我自也不知。但若說它僅值一學你可是錯了。"

白無邪也感到希奇,當即反問道"錯在哪裡?"

劍帝將正翻開的那頁湊她眼前,指著其中一處開口道"你且算算。"

白無邪便認真看起來,見是真氣運轉經過的竅穴路線,以及引導自然外力入竅的方法路線。想半響,仍舊不解道"有什麼奇怪之處麼?這種方式,便是一個快字,魔門我知道的就有許多運轉方式威力更強大很多。"

劍帝微笑道"隨我出去,你便試試這般運行真氣,便知道了。"

白無邪茫然不解,幾乎有些懷疑他是否弄錯,卻仍舊聽話地出了屋外空地,反復確認真氣運行路線,試著運轉催動起體內真氣。

真氣迅速流經體內相應竅穴,在她意念催動下無意識的便抬手射出來一道白光劍氣。

她有些恍然道"運轉速度比猜測的還快上許多。。"

說著,又下意識的再度嘗試起來。劍帝立一旁,也不打擾。如此幾番後,白無邪漸漸感到有些奇怪,便試著踏起白晝門玄妙步法,動作間接連催動秘笈中的運轉方式,釋放地越來越快,催動的真氣越來越多。

不片刻功夫,空地上的她已然被無數連綿白光劍氣包裹。一雙教,變幻的越來越快,到最後,快成一片模糊影響,身子仿佛鬼魅一片在飄。再片刻。突然一聲嬌喝道"接我一劍!"

說罷,一手捏作劍指狀,帶起一團白光疾刺而至。劍帝估摸著她所用真氣勁道,便刻意以約莫相等力量正面硬擋。

兩人真氣才一觸碰,奇特的衝擊旋轉勁道便將劍帝沖蕩開去些許,白無邪自也同時察覺出異樣,跟隨著又是一劍刺來。劍帝這番便嘗試卸借力量。不出所料,果然不能,才一觸碰,頓時被劍氣奇怪地旋轉勁道衝擊蕩開。

這般又試三劍。白無邪才停下來。神色驚疑道"這。。。是何道理?"

劍帝曬然笑道"我自幼便觀察出正反力道運氣交手之法,故而一看便發覺出異樣,真氣流轉經過的竅穴。無不是借卸力道時,運轉正反之氣生成效應最為優異處。

你所以覺得實際使用時真氣運轉凝聚比想像更快,全因真氣流轉過程通過這些竅穴已自然經過正反特性催動加成,是以,自身真氣越強,越精純。這加成之力便越多,是以倍次遞增。

乍一看似不如你曾說過地許多真氣運轉之法威力強大,實際上並不遜色太多,其凝聚不可借卸地特性,高速凝聚出手的優勢更能彌補使用中的些許威力差距。更勿說這種真氣出手的高速自然旋轉形成的強大衝擊特性了。"

白無邪聽著,飛快計算著,這時接話道"而且......倘若配合以身法和自然之外力,對手力量的借卸,更能讓實際威力倍次提升。當基值達到一個看似可怕不可能地程度時候,這種真氣運轉方式產生的速度和威力以及凝聚力提升幅度,遠超想像!是不是?"

劍帝笑道"正是這樣。理論上。達到一定數值時,發出的劍氣可以強大到讓人一擊不能承受,沒有人能避得無有時間。方才你不曾想到身形動作和外力在力量的正反衝擊遞增,故而才覺得威力有限而不實際。"

白無邪仔細又想一陣,突然露出微笑道"但便是算上外力的遞增,但那等基值怕也就你可能達到。我卻沒有天生神力,恐也無望......"

劍帝笑道"那可未必。況且也許尚有其他途徑進一步增加遞增提升幅度可能。再說,潛心修行,終有一日得以做到。退一步說,便是未達到那種程度,也並不弱與你所提的那許多厲害心法法術威力。"

白無邪有些明白地反問道"莫非你是想,憑衝擊特性和無以倫比的劍氣聚集速度斷地方法術凝聚氣勁?"

劍帝很高興的點頭道"就是這樣。"

白無邪笑道"倘若對手距離你極遠施法時候,便是你劍氣再快,恐也來不起阻擋吧。"

劍帝詭秘一笑,開口道"今趟你可有些糊塗了!"

白無邪茫然不解,自有仔細思索半響,突然恍然大悟,語氣中透出壓抑不住的興奮問道"莫非~你是認為,可以通過如同施放法術一般的意念引導聚集外力方式催動這真氣特性不成?"

劍帝顯得更高興,連連點頭稱讚道"你實在厲害,一下便想明白過來。不錯,你想,施法既是凝聚引導外力的過程,意念強弱決定可引導和攻擊地距離範圍以及威力。

那麼,這心法不同樣可用在對外力的引導聚集上麼?敵人離我再遠,只要處於我意念可及距離,他引導聚集力量欲要施法之時,我所催動的這秘笈的真氣永遠比他更快,一樣能輕易中斷,根本無所謂距離之說。"

白無邪聽罷,細想一陣,也認為這實在可行。兩人便邊琢磨邊實際演練起來。

是夜,皓月當空。

柔和的月光透過瓦房一側木窗,灑落在床榻上老頭臉上,那張爬滿皺紋地臉上掛著微笑。

屋外卻兩人卻絕猜不到他此刻內心的歎息。

老頭此刻想到天玄門若干年前的一場內變,讓原本身具繼任天玄大帝利量智慧的人為其弟所傷,黯然攜妻兒離走世俗。自此玄門至今,天玄一脈再未出現一個資質絕佳者。

而那本當是天玄大帝的男人,一家在世俗歷經苦難,最後夫妻雙雙辭世而去。他們地孩子,一個成為忘情門當代第一高手。卻拒絕踏入天玄仙境;一個更踏入夢幻般的神道,卻墮化成魔,殺戮無數,隱身黑暗,禍亂蒼生大地。連他同胞親生大哥,也都未曾放過。

如今,他遺留的孤孩。竟當真通過諸般不可能地歷練,一步登天得有不滅神體。卻也......流落魔門,渾然遺忘天玄門道。

老者明知追趕的劣徒故意引他與劍帝相見,卻也不能就此放棄追躡,眼睜睜看著劍帝繼續逗留魔門,不得投身天玄。潛心跟隨自己修學道法。內心既為故徒,為天玄一脈由此之後欣慰。同時更為眼下處境唏噓。

他分明已能看見,屋外的劍 來修為達成後,那一身逆天地的不可思議力量,卻又無法將他帶。教導他步入忘情大道之路。

人道神者無所不能,卻又哪裡知道,他這天地第一得神道者竟有如今無奈?

老頭正自琢磨要如何將屋外的劍帝帶如玄門時,意識中便又出現一個男人陰狠邪冷的笑臉。

便再無暇多想其它,意識脫離暫時借用的肉身。遠遠離去。

這一切,屋外正演練高興地白無邪和劍帝,根本不可能知曉。

波濤滾滾的大海上,那曾演示絕響用法的男人虛空靜立。全身上下為血紅能量光亮覆蓋,一對散發亮紅光芒的眸子狠狠盯著方才現身的太上真尊。

忽的露出微笑。開口道"老傢伙,這般追追趕趕的玩迷藏,也沒有多少意思。"

太尊歎息一聲。道"吾徒,你何苦如此。意圖設下滅天之陣,殘殺天地萬物生靈,迫為師不得不追尋你蹤跡。如今又讓那孩子墮身魔門,你既自知世俗虛幻之苦痛,何以卻讓他受此折磨?"

那男人哈的輕笑道"老傢伙,天地生萬物,以欲樂障萬靈耳目,賜萬物諸般虛幻苦痛折磨。這等天地,存之何用?"

太尊搖頭歎息。

"雖是如此,然眾生並非無道可走。倘若你能憑己之能,助為師之力。自能逐漸帶更多迷途世人踏入神道。路雖漫漫,卻終能有一日讓這天地萬物皆成神。"

男人不屑冷哼道"胡說八道!老傢伙,告訴你多少次了,你我皆非神!你我均不過是得以擁有神之力量的偽神,皆不能自理之欲,皆不能破天地規律。

所以,你才把自己修煉成一個妄想狂,以為能逐一將世人全引導踏入神道,培養出一個離開玄門,創造地魔門的地魔神,教導出我這個殺人惡魔,教導出蘭長風那個沉浸情孽道途,主張以愛救迷途世人的神經病!"

太尊聽他如此無禮嘲笑言語,也不動氣,才要說話。他就又搶先道"夠了!今日見你,不是跟你繼續這永遠爭論不出結果的嘴丈!"

"那麼,吾徒所為何事?"

"這麼漫長地歲月的。你也該明白你我執著都不會有個結果,你始終無法追上我,我始終也沒有把握殺死你。

無論我用什麼辦法,也總被你及時阻止陣法架設,同樣,無論你用什麼辦法,也無法讓我改變立場回歸你坐下奉行你的主張。

所以我想到一個辦法,我答應不再試圖架設毀滅天地萬靈之陣,你也不必再無意義的追趕我了。

大哥的孩子如今終於破冰轉,開始他地道路。劍我已送,心法你已傳。如今的他,可說既存對玄門的遐想,又清楚認識到魔門的殘酷。

因此,你我便打賭吧,讓我們之間沒有結果的戰鬥在他身上見分曉。"

太尊聽罷,微微動容。不待開口,就聽他又道"這孩子生時便體質奇特,我和大哥都看出他將來必能擁有最強大不可戰勝地神之力量。你我都各行自己的事情,自今日起,誰都不可對他作出蓄意干涉。

由他在世俗打滾,這天地到底該存該滅,由他決定。倘若日後他認為天玄門才是道路,我便算輸了,甘願從此隱沒,絕不再做違背玄道之事。"

太尊沉默不語。

男人又道"這是一場放進去諸偽神道義的賭約。不僅止於你我。倘若日後他最終如蘭長風一般。又或是歸依魔門,奉行地魔神理念,我也認輸。我們這幾個偽神地道路,因此都能得有結果。

對誰也都公平,都不曾佔據有利優勢。最重要的卻是,敗者不會有任何扭轉乾坤的可能,在劍帝在劍面前。沒有不可毀滅的力量!你無力抗拒,蘭長風也不行。"

太尊仍不言語。

男人不耐煩道"老傢伙,還想什麼?你根本沒有選擇,難得我肯如此公平地與你做個決斷,你修要不知好歹。

便是你答應,我也能讓你沒日沒夜的不停追趕我。絲毫對他做不出任何干涉!

倘若答應,反倒還好點,以你無數世俗意識分身優勢,完全可以教授幾個'好弟子'去試著影響他命運道路。"

太尊這時才開口道"昔日,你引為師往極北之地,那裡想必便是這孩子藏身所在吧。。。"

男人輕笑出聲道"不錯。也不必瞞你。你既見過今世的魔尊。當然也看出來了,她將是個能將地魔神力量踏在腳下的人。

歷代魔尊,無一能超越地魔神力量,無一能違背其意志。如今出這女孩兒,可算是異數。

所以挑選如今時候讓劍帝醒轉。也是為等待這魔尊降世而已。我說過,這賭約十分公平,若沒有這樣的女子,誰能配上劍帝?

蘭長風的情道,如今也已觸動姻緣之線,劍帝若有情,唯魔尊而已。我也很想看看,蘭長風主張的情道有何莫大威力。"

太尊聽罷唏噓不已道"吾徒,也算為難你了。耗千萬年時光,撥亂命運之輪,只為如今這場公平賭約。命運之輪最後將如何停下,反交于天地自然之手。為師便答應這場賭約,倘若輸了,為師自願步入虛無道途。"

男人冷笑,道"如此最好。當然,這賭約我自然會同時告之蘭長風和地魔神意識。 敗者,不服於彼道,便毀滅!"

太尊默默點頭,示意對此無有異議。

男人長笑離去。

太尊歎息一聲,喃喃自語道"吾徒啊。。你是當真看不到,還是本就追求自我滅亡。為師自未必一定得贏,然你卻註定唯敗一途,反倒是長風,卻最可能得勝啊。。。"

大海之上,波濤依舊滾滾,此起彼伏。

碧海蒼天,萬物生靈,如何知道,這天地命運將來,竟在今日為天地四位得神道者所決定?

命運一說,虛無縹緲,然其存在與否,世人不能自知。

有言諸般命數,早已註定。命裡有時終須有,無時莫強求。又有言,人定勝天。

然何所謂勝?得所希望擁有麼?卻又如何斷言,那本就是命裡終須有?

人定勝天,何以論證?無以論證。

便是得神道者,亦不能如是言道。

話說劍帝和白無邪,一番演練直到天色放亮,才想起該告辭走了,進到裡屋,卻發現那老者不知為何,竟然已在床塌上趟著辭世。不禁雙雙戚戚,便不約而同決定替這個孤單的老頭簡單;料理後事。

末了,才辭別離開。

如此又遊玩不幾日,突然見西南高空一道光柱拔地而起,直沖雲霄。白無邪頓時高興笑言道"定是寶物成功出土啦!如此摧殘光輝,實屬罕見,必非尋常奇寶。"

劍帝見著這光,心裡也有些好奇,也覺得當回去了。兩人便也顧不得耗費真氣多少,白無邪更傳他飛行之法全部訣要,雙雙朝光芒兩處飛趕過去。

待到達時,只見滿天遍野的無不是身著白晝門長袍的人群。白尊的車架就等著他們般,一接上便即出發。浩浩蕩蕩的白晝門弟子跟隨左右周遭,護送著前進。

車上。

白無邪忍耐不住好奇心,當著白晝門三位趕來護駕的長尊追問寶物具體。白尊也顯得十分開懷,欣然道"實在想不到,竟會是忘情玉這等失傳之寶。你們可不知,那庇護隱藏地陣法何等繁雜厲害,這些日子。任本尊與諸尊如何設想,都沒有任何破解頭緒。"

白無邪聽的好奇,忙問後來怎破除的。

"一直到方才,突然有個本門弟子稟報道想要試試,看過後。道這陣法他以前在世俗家中古籍見過,也是湊巧。因此之故,便輕易解開破除了。

卻怎都沒想到。會是如此奇寶,那等驚動眾生的光亮,必然引起魔門各派搶奪。能否成功往返回去,尚且難說!"

白尊說到最後,明顯露出憂心忡忡模樣。便是幾個白晝門長尊豪言保證怎都會拼命護寶回去,也未能真正消減她內心地憂慮。

白無邪獨自沉默一陣。突然有主意般開口道"母尊,孩兒有一想法,不知是否當說。"

白尊有些心不在焉的點頭許她說。

才聽她道"忘情玉地確是天地間獨一無二的尊,傳說以它為材可煉製出威力無匹的諸類法器。但是,孩兒卻覺得,這忘情玉。我們得如未得。"

就有白晝門長尊不解道"小尊主何處此言?"

白無邪微笑道"忘情玉本身制法相傳無人知曉,這等不可摧毀之玉,我們如何將它用做煉製?是否得如未得?"

"這......小尊主所言不無道理......只是......"

便有人忍不住搶先反問道"難道就這麼送於別派?"

白尊此時已有想法,卻有意想讓無邪表現,便故作不知的問道"無邪。那你認為該當如何處置此寶?"

白無邪信心滿滿的笑道"孩兒便是有個主意。不僅能讓忘情玉平安到達白晝仙境,更能使本門返回一行不受絲毫阻攔損失!"

白尊此刻已能肯定無邪主意,面露微笑道"說下去。"

"忘情玉本門既然不能煉製,它又的確是天地至寶,那我們就應該把它獻于魔宮,呈送魔尊主上!"

幾個白晝門長尊此時終於恍然大悟。不約而同的嘆服這主意。如此一來,魔尊必然因此予以白晝門賞賜,而此行路上。也不可能遭遇任何大派阻攔搶奪。

只需公開稱此寶白晝門將要呈送魔尊主上,哪個門派還敢放肆搶奪?那豈非等若公然不講魔宮放在眼裡麼?便是有人心中不甘,也最多只能試圖前來偷盜,但寶物在白尊手上,哪派高手有自信能在不暴露本身門派功法情形下奪走?

一旦暴露門派,必遭魔宮問罪!

"小尊主這主意,實在絕妙不過!"

無邪不由覺得自豪,作為白尊眼裡的未來白晝門尊繼任之人,自然是表現越多讓諸長尊佩服的智慧本事越好。正暗自得意時,發現劍帝一臉迷惑不解之色,便又忍不住

追問緣由,才知道他根本不明白為什麼獻與魔宮便無人敢搶奪。於是耐心講了魔宮在地魔門的無上象徵,又解析說了如此一來,哪怕別派奪走忘情玉,不但不可能憑此得到任何好處,反而會招致魔宮打擊。

末了又一臉自豪地告訴他,"本帶魔尊年紀雖不大,可卻厲害無比!那對魔神之手,可是無堅不摧呢!"

劍帝想到方才眾人說忘情玉如何厲害不能摧毀,他也曾拿手上做過試探,感覺地確堅硬異常,自覺沒有摧毀的把握。於是順口反問句道"連忘情玉也能麼?"

白無邪略呆了呆,思量著道"這哪裡試過呢?不過,以魔尊之能,忘情玉也未必擋得住。"

劍帝不由神往,心想倘若真有機會驗證多好,那魔宮的至尊,一對肉爪當真如此厲害麼?

思想間,不知覺的又想起記憶中的那個雪發小女孩兒來,想起她那對抓傳自己身軀的手

'她似乎也是修煉手掌,不知如今有多厲害......'

便想起跟白無邪打聽,卻未有結果。無邪聽他問,也感起興趣。仔細詢問那人模樣,劍帝一一說了,問起那女子服飾模樣,卻不記得。無邪最後無奈道"實在不曾聽說有哪派小門尊是雪色頭髮地,你又不記得衣袍模樣。魔門門派千萬,如何去找。"

劍帝倒也並不真急於找到,便也不再糾纏此事。說起其它。

白晝門一路上果然使人四處宣佈,稱發覺出異寶忘情玉,將要呈送魔尊。果如無邪主意般,因此不曾遭受別派窺視搶奪,一路暢通無阻的返回到白晝山。

過不多久。前往魔宮的使回來稱魔尊為此十分高興,恰巧有事前往中立城,便特別恩賜殊榮,路過時將於白晝門停留一日。

為此之故,白晝門上下無不歡欣鼓舞。怎都想不到竟會得此殊榮,早早就開始準備迎接。白晝山上下乃至附近城鎮,全都進行修改,務求以最完美狀態迎接魔尊到來。

這日,魔尊來臨之日已近,諸般準備工作也早已完成。

無邪難得見白尊松一口氣,便拉劍帝陪著說話。白尊想起尋寶時兩人遊逛。隨意問起可有趣事。不想無邪興致勃勃的道有,將路上諸般遭遇--說了,還將劍帝遞過的秘笈拿於她看。

白尊本是隨意一問,不想竟真離奇遭遇。好奇的接過秘笈仔細觀看半響,卻沉默下來。無邪一旁等的焦急。催促起來道"母尊。可知道這秘笈來歷?"

口中雖這麼說,但那目光中分明透著肯定白尊會知道的心思。

白尊的確知道。雖然不能說百分百肯定,但白尊卻記得曾經看過的忘情門破天飛劍決心 大致就是這秘笈內容。雖有些差異。卻並不多。她所以沉默猶豫,卻是考慮著是否如實說出。

眼看劍帝和無邪似都對這秘笈充滿無限期待,一則不想讓兩人太過失望;二則卻琢磨著兩人遭遇。心中犯疑。她覺得那老頭很奇怪,倘若老頭口中地生父曾經是個修道中的高手,而又是學地破天飛劍,那豈非是說,本是玄門中人?

玄門中人哪怕喪失修為退回世俗,也幾乎不可能選擇到地魔門來。其次,那老者死地也太過奇怪,無邪說不見任何病痛跡象,更非遭人殺害。描述的狀況來看,讓她覺得很類似意識駐旁人體的奪魄狀況。

本就確定劍帝身世奇特的她,自然免不了多想,聯繫他手中的怪劍絕響以及無邪口中地詭異凶邪男人,突就有些猜測,那男人和老頭的現身絕非偶然。

甚至忍不住猜測,忘情玉的埋藏地點的突然得知,以及巧合之極的在那老頭死後不久被破除防護陣法,會否都是劍帝背後之後安排算計好的。所為就是借其中看似巧合地遭遇授劍帝用絕響之法,傳這本極似破天飛劍決的秘訣......

這般猜測下,就也懷疑這秘笈可能真非尋常。便遺憾的開口道"這秘笈本尊也實在不曾見過,竟不能幫上你們。但以本尊看來,這秘笈記載之法實不簡單,認真修煉,當有用處。"

白尊這話卻就留了餘地,不說必有大用,也怕萬一真是破天飛劍決會平白耽擱兩人心思時間。

無邪聽罷很有些失望道"沒想到連母尊都不知道。。。"

劍帝不以為然道"管它是否絕世秘笈,反正你我確實發覺其可用之效,縱使不過尋常,也無區別。"

無邪道也想的開,期望是本絕世秘笈的心情也不過是孩子氣情緒,便又笑道"說地也是,日後你我必定能憑藉這秘笈創造不朽傳奇!"

白尊一旁看的暗自好笑,卻也感到欣慰。兩人的融洽相處,本是她所願見。

又閒聊一陣,無邪突然想起劍帝問過的雪發小女孩事情。便問白尊。這不問尚罷,白尊聽罷描述,又問劍帝詳細後。

心裡驀的生出個念頭,那小女孩兒,莫不是當今魔尊幼時吧......

白尊並不曾聽說過魔尊發色如何,但卻能肯定一事,魔門各派絕無如此年輕地門尊,那等年紀,修為畢竟有限,如何服眾?如何面對有心人的算計?再如何大膽的門尊,再如何困難的情況,也不會將門尊位置傳給個孩兒,最多也是交由可信長尊代為管理支撐至繼任者長大。

因此,對人絕不可能以本尊自稱。

白尊雖然這麼猜測卻又無法肯定。根本無法通過劍帝轉述判斷那小女孩兒修為是否高明。便他又不記得外袍模樣。不覺讓她無法拿准。便也只好說此事線索太少,難以判斷,又答應日後留意打聽,這才做罷。

白尊雖不能斷言肯定,但仍舊覺得當真會是魔尊的可能性極大。忍不住就有些暗自擔心,倘若真是。那麼以魔尊本事,多年前就已傲視魔宮。雖然事隔多年,劍帝已經模樣跟當初差別極大,但他那奇怪體質,恐怕絕無法瞞過魔尊。

便忍不住又問起事情詳細過程,內心更為憂慮。怕真是魔尊,更怕魔尊仍舊記得劍帝。倘若認出來,怕是必然不會放過......

白尊便為此事憂慮猶豫兩日,仍不能拿定主意。完全之策,當是支開劍帝到別處去,避開魔尊。但此事又無法肯定,白尊更打算借這次機會。請求魔尊為劍帝和無邪賜婚。

原本有十足把握可得魔尊答應,一旦事成。日後絕不怕兩人之間會發生什麼變故分開。更不擔心日後劍帝修為大成後會有其它魔門女人試圖勾引拉攏。

無邪感覺到白尊近日的憂慮,卻幾番開口詢問都不得結果。終於有日問急了,白尊只得敷衍道"本尊是想懇請魔尊為你和他賜婚地,但又怕不能得此恩賜。故而有些患得患失。憂心忡忡起來。"

白尊本是隨意拿個介面應付,不想無邪聽後神色意外的嚴肅起來,陷入沉思。反倒讓白尊莫明其妙,心中不解,懷疑是否無邪不願嫁於劍帝,便問她為何。只聽她道"母尊,孩兒覺得此事不可!"

"這是為何?"白尊實在感到奇怪。

無邪左右瞟了無人在附近,

"跟他接觸這些日子。瞭解到他對玄門的學說很是感興趣。更對許多理念抱認同之心,嚮往之情。

儘管孩兒並不太明白他何以如此,但聽他說許多後,也覺得似乎能理解他想法。母尊不知,他過去如惡派前,是在一小鎮中生活,為一世俗惡霸所收留。那惡霸有一女兒,對顯是喜歡......"

白尊聽到這裡,忍不住失笑出聲道"莫非他竟然學會玄門那套什麼忠貞不渝獨愛一人的可笑理念?"

無邪不滿道"母尊聽孩兒說嘛!"

白尊便笑著聽她說下去,答應不搶白打斷。

無邪這才繼續道"恰恰相反,從言語以及觀察來看。他對那女子全無男女情欲之念。那女子曾多翻嘗試與他交歡,他道全無感覺,只覺那些奇妙的那女之事索然無味。反問我知否滋味。"

白尊聽著不由皺起眉頭,心下也感到奇怪,劍帝年齡也不算太小,對於那女情欲理當該屬尤其好奇階段,應當是思之便欲行才是。

"孩兒覺得,大概與他奇特體質有關。便曾試探問過對於男女之情執何看法態度。才知道他自己也不能肯定,但卻知曉肯定一點。"

白尊就忍不住問道"肯定了什麼?"

"他喜歡完美。喜歡獨一無二的完美。換不到,搶不到,求不到地那種獨一無二的完美。"

白尊失笑道"誰不喜歡?"

無邪語氣嚴肅著道"但他可不同。若非如此的,他根本就不屑擁有。"

白尊暗自覺得劍帝這種想法有些病態的不正常,但仍舊不太明白無邪想說什麼。

無邪這時便道"是以,我雖願意嫁他。卻覺得,絕不可如母尊所想施行。"

"嗯?"

無邪一字字道"理由很簡單,這般全無意義。不僅無法如母尊所想般,予他一個束縛,反而可能在將來讓他為此憎惡。"

"這話怎麼說?"

"很簡單。母尊,他不怕魔尊,不怕任何人。"

白尊當即恍然大悟道"本尊明白了。他日後倘若不願娶你,絕不會因為魔尊賜婚便遵循。反會因此心生憎惡。"說罷,心裡原本的猶豫倒也因此消散,倘若如此,那全無必要冒險讓魔尊碰上他。

卻見無邪模樣,似有什麼想法。便出言著她有話就說。心裡禁不住地越發欣慰喜歡,總覺得無邪地表現實在太過完美,關健時候,仍舊既理智又細心。

無邪便直言道"孩兒覺得,賜婚一事,不必提及。但倘若有機會,可提讓孩兒與他拜為異性兄妹一事。"

白尊有些奇怪。不知此舉用意。魔門結拜者雖多,但並沒有太大意義,也並不為人太過重視。若是必要,親生兄弟殺了,旁人也不會有太多非議言語。

無邪便道"孩兒說了,他心中對玄門的不少理念抱認同態度。故而一旦與孩兒結拜異性兄弟,假若日後願意娶孩兒,也不會因此有芥蒂,金蘭夫妻哪裡都不奇怪。

倘若不願,也必然會因與孩兒的相處情誼,以及這結拜名份特別看待許多。實屬百利而無一害之舉,進可共。退可守,何樂而不為?"

白尊聽罷,雖對於這提議不太以為然,總覺得結拜並無多大意義。但也認可這地確是絕無壞處的主意,才方消散的憂慮便又生出。

無邪看出來了。便道"原來母尊並非為此憂心忡忡,只是不肯告知孩兒。罷了,孩兒畢竟年幼,也幫不上母尊任何。卻也知道不能打擾母尊。"

說著。施禮做告退狀。

白尊看地不由好笑又好氣道"好你個無邪。竟對母尊說這番話。"說罷,不禁笑出聲來,實在覺得無邪鬼精靈的出人意料。

又道"好吧。母尊說於你聽。但切不可將此事告知任何人,尤其是他。"

無邪便高興答道"孩兒分得輕重。"

無邪聽後,顯得有些驚訝,隨即便有主意道"母尊, 孩兒有想法。"

白尊便示意她說。心裡忍不住有些嘀咕,這孩子未免也太驚人了吧。

"雖然孩兒心裡頗有些不捨得。但卻覺得,最好的辦法應當是推他出去讓魔尊一見,無論結果如何,對本門都不壞。"

白尊追問理由。無邪答道"孩兒以為,他及時日後成就非凡,但也超不過魔尊。要知道,自古魔尊都能借魔神神通,根本便是神的化身。倘若母尊猜測不錯,此時他被魔尊殺死,總好過日後才被魔尊認出殺死。如今與本門干係尚淺,絕不致因此被遷怒。"

白尊聽無邪說著,心下權衡一番,也覺有理。劍帝既非尋常人,日後有所成就時,絕難避免與魔尊相見,到時已於白晝門關係不淺。魔尊必然懷疑小時關係顏面的秘事為它們母女知曉,定起殺意。

白尊仔細琢磨一番,雖然覺得劍帝背後不定也有神助,卻不認為值得因此嘗試挑戰魔尊殺意。

當下便作出決斷。末了有與無邪商議番到時候見面地場合安排,心裡大石終才放落。更為無邪已能分憂倍感開懷欣慰。

數日後。

白晝門準備多日的重要時刻終於來臨。

那一天,白晝山周遭百里,反閘派非本地長居之人,全被暫時驅逐離開別處。到處是巡守的白晝門弟子。嚴肅安靜的氣氛下,夾雜著無數人的期待心情。

魔尊不喜喧鬧噪雜環境。

白晝山頂,早知魔尊刺來是為異寶忘情玉之故,諸魔門大派門尊全都聚集趕來拜見,但是禮節上贈予白晝門地禮物,價值便已非同一般。可見魔尊的來臨,為白晝門帶來多少利益收穫。

當時刻來臨時,萬里晴空突然飄過來一片快速移動的黑壓壓積雲。待看地清楚,才發覺那不是黑雲,而是密密麻麻身著黑裳的魔宮護衛。頓時,迎呼聲此起彼伏,經久不覺的響起。

滿天黑雲般的魔宮護衛紛紛首先飛落下來,各自散落白晝山上下周圍,接替一眾白晝門弟子的巡守護衛職責。

當護衛紛紛散開落下後,才終於看見一艘龐大如小山般的黑紅車駕。

魔尊,終於來了......

白晝山上,白晝仙境,白晝仙境主峰之頂,白晝門尊殿裡。

劍帝和無邪在內殿門口一絲不芶的半跪姿態。

"無邪。她都尚未到,我們這般早做跪拜禮幹什麼?"

無邪拿他沒辦法,悄悄打量四周一圈,確認果然沒有人走動經過了,才輕聲道"這是魔門禮節,不要說話啦!萬一被人傳進魔尊耳朵裡,白晝門可擔當不起罪責。便算我求你了。好生跟我做足工夫。"

劍帝無奈答應道"好吧。"卻不過片刻,又想起問題道"門尊需要如此麼?"

無邪心裡急死了,早聽說魔尊愛靜,往往去到哪裡都先到歇腳之地清淨片刻,然後才會客,按時辰計算。此刻怕已快要到達,偏偏他還這麼多話。

"當然!魔門任何人都需如此。"

劍帝嘀咕句"都是本尊,怎麼差別如此巨大。"

無邪見他還自顧嘀咕,實在急了,直氣的拿眼瞪他,劍帝這才低下頭道"好啦。不說話了。"

無邪才松一口氣。

殿門便被人推開,幾個身穿黑色長袍,神色嚴肅地男女執著深紅毯子,一路迅速的鋪將過來。經過兩人中央時,看也不看他們。

無邪大氣也不敢出一口,知道魔尊就到了。

那人才鋪完毯子。便又有一群人進來,四處查看檢查。一首位模樣地女孩大步喝喊道"殿裡的人全部退出去。"

一干被留下護衛的白晝門高手頓時不知所措起來,既不敢違背,又不敢擅離職守。齊齊拿眼睛看無邪。那喊叫著地女孩見狀已知眾人犯難,疾風般大步走近到無邪面前。發話道"領他們退下吧。尊主安全自有我等負責,你等不必擔憂。"

話說的倒也算客氣。無邪心裡明白,這是認為外人不可靠之故。心裡想到計畫好的魔尊見劍帝需要地清淨環境,心下一陣猶豫,更多無奈。

不甚情願地起身答話道"有勞諸位。"

這才吩咐招呼著眾人退走。

那女孩不以為然的看眾人聚集散去,正要說話安撫無邪兩句。突見走近無邪的劍帝正一臉不以為然瞟自己的目光,心裡不由著惱。

原本想說的話也決意不說了。冷冷盯著劍帝,卻不言語。實際上她此刻恨不得將劍帝狠揍一頓,卻知道不能,魔尊自來厭惡身邊人無禮欺人。只能忍耐。

不想劍帝察覺無邪心情欠佳,走近過去便毫不忌諱說話道"不能護衛,也不必如此吧......"

無邪頓時著急起來,不及說話,那恨不得找到藉口發洩的女孩便已厲聲喝道"閉嘴!此地不容喧嘩!"

劍帝本來就不太痛快,也早聽出來所以讓他們走地原因是看不起他們本事,信不過他們可靠。

這時也藉故發作道"白晝仙境,輪到你一個區區護衛沖本門小尊主出言不遜麼?"

無邪一聽,一聲呻吟。恨不得就這麼拿頭去撞將劍帝撞死算了。

雖早有估計,但自覺不出意外,他也不會沒事找事的犯橫惹麻煩,哪裡想到,還真就出意外了,他的表現還比他預料的更橫,這不全完了嗎?

正要開口說幾句好話。就聽那女孩冷喝道"好大膽子!尊主既居此地,此刻起直至尊主離開,便已屬尊主所有!你算什麼東西?來人,將這犯上之人拿下!"

無邪忙道"還請魔衛網開一面,他初來乍到,實在不懂規矩!"

那女孩冷喝道"若非如此,便連你也拿下了!修要糾纏,倘若因此擾了尊主心情,白晝門也吃罪不起!"

"是!只請魔衛從輕發落。"

無邪說著,背後伸手忙將身後劍帝緊緊拽住。心裡害怕他一惱之下出手傷人,倘若那樣,

好在劍帝雖然惱火,畢竟這些日子跟無邪一起學會不少道理。並未因此起意動手,卻不肯就此閉嘴,開口道"這等無理取鬧,也當的魔衛?"

那女孩一聽,當即著過來正欲拿下劍帝的人住手。畢竟有些心虛,怕遭責罰。便道"你如此犯上,反道我無理取鬧?且容你說個道理,否則,加你一條誣衊魔衛之罪!"

卻是不安好心,琢磨著魔尊該已進殿,讓這傻小子鬧騰,待會魔尊到時。見著這等場面,不定問都不問就著讓將他拿下。她自稟明原委,到時候話還不是一個人說了,也能脫免可能地罪責。

劍帝哪裡知道這些,儘管無邪握他的手一再使勁提醒,卻仍絕望的聽他說話道"魔尊既來白晝山。護衛之責理當歸咎白晝門。你卻橫蠻要求我等退去,分明便是看不起人,更不合道理。如今又拿我問罪,不是無理取鬧?"

那女孩卻不答話,一臉冷笑。

無邪暗道一聲完了。殿門外,走進兩個身影。

一干魔衛連那女孩齊齊跪拜見禮。無邪絕望地使勁拉著劍帝跟隨跪拜下來。

隨即便聽一個冷冷淡淡的聲音道"起來吧。"

無邪無力地鬆開拽著劍帝的手,隨眾人站起身來。

?時,無邪意識中突然一陣晃動,腦中只覺一陣暈眩,險些就此摔倒。這奇怪衝擊的感覺才過去。心神才方穩定下來,就發覺,周遭的一切變的非常詭異。

那感覺,就像是,天地一切。突然靜止了下來,她努力試圖抬起些臉朝魔尊看去,卻驚駭的發覺,抬不起來。耳中沒有了任何聲音。片刻前的陣陣清風也突然停了下來般,沒有絲毫動靜。

她的意識感覺中,周遭的魔衛都不見了,連帶她自己本身,似乎也不存在。她正為這感覺驚駭時,意識中突然有了感覺,感覺到身旁劍帝散發出來的氣息。確確實實一如往常的氣息,不由讓她心理安定些許,跟隨著,便又感覺到另一個氣息,冰冷凜冽,仿佛直透進她靈魂裡地那種冰冷,讓她意識禁不住顫抖。

那冷的,像冰雪......

仿佛突然置身飛雪飄揚的天地,冷徹身心,白茫茫的飛雪之中,只看見一個黑色的人影輪廓,和身旁劍帝那結識的身軀。似乎彼此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對方,目光一樣平靜,又透著冷漠......

她正為這感覺驚詫時,意識突然又一陣晃動,伴隨著如初時的片刻暈眩過後。

眼前的景象,跟隨清晰起來。

這才看清魔尊模樣。

一身黑紅長袍,一頭梳理極為整齊,無絲毫淩亂的深黑長髮,頭上別著幾枚髮髻,上鑲七色閃光寶石。毫不似想像的打扮誇張耀目。

她身側後跟著一個護衛,年紀也是不大,女孩,臉色有些冷淡,分明又夾帶繼續氣惱,正看著為難劍帝地那女魔衛。

無邪不太敢一直盯著看,壓下片刻前經歷的奇異感受猜測,匆匆打量一眼便低下頭去。卻發現,一旁的劍帝愣愣發呆般的拿眼一直盯魔尊看。心裡暗呼完蛋。。。

此刻她已覺得劍帝口中的小女孩並非魔尊,頭髮顏色全不相同。只知道,他這等無禮舉動,絕討不到好。

她不禁閉著眼睛,暗自向地魔神祈禱起來。

不想等半響,不聞任何動靜。忍不住又張來眼睛,悄悄朝魔尊望去一眼。頓時發覺異樣,魔尊眼也不眨的直直盯著劍帝也在看,步子速度極為明顯的比方才放慢許多。

只是,那張白玉雕刻出來般無暇美麗的臉上,不見任何異樣神態,冷冷淡淡地,一如她的聲音。

複又很快想起此刻情形,又一陣擔心絕望。卻半響等不到面前的魔衛開口告狀。

一慌神工夫,突然意識到魔尊已走到面前,連忙退開一旁讓路,面前那女護衛似乎如她般有些失常,也至此時才匆匆退避一側。

無邪忘了伸手將劍帝一併拉開,待想起時,已經來不及了。

魔尊的身影,就在近前。

步子停已經停了下來。

"你可是白晝門為本尊準備的護衛?"

無邪聽見魔尊說話,更奇怪的是,那為難劍帝的女魔衛竟然沒有搶先開口答話。正猜測時,就聽劍帝語氣如常的答話道"是。"

簡單而乾脆。無邪聽地又一陣無聲呻吟,不想緊接著就聽魔尊一旁的貼身侍從發話道"尊主念白晝門一番心意。尊主雖不許護衛,卻也開恩允許留下了。至於其它人等,全退下去吧。"

本當為難劍帝的女魔衛,一句話都沒有說。低著頭,領一干魔衛悄然無聲的退出大殿院子,無邪不敢再抬頭,默默隨眾人一併退開走了。

她既沒有不敢抬頭多看。自然也看不見魔尊那只負在背後,五指緊握一起的手。

劍帝心裡舒坦許多,覺得這魔尊倒不蠻橫。

想起早先無邪的交待,便無言的站退開些許。心裡卻禁不住苦惱起來。從魔尊一進門,他第一眼看到時候起,就覺得十分熟悉。那?那,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剛醒轉時的冰室,想起自己被那小女孩打進風雪中最後一眼那女孩兒時的畫面。

事隔多年,他當然沒有任何頭緒確定魔尊是否那雪發的小女孩兒。

卻偏偏生出直覺,覺得就是她。但看清楚魔尊的發色,明明又不是。

這種理智與直覺的矛盾對立。不由讓他感到苦惱。

劍帝讓開一側,魔尊和那女侍從卻半響沒有邁步地打算。劍帝正覺得奇怪時,魔尊突然開口道"白尊心意本尊已領,你且退下待命吧。"

劍帝聽罷,應了聲。舉步便走,走時,下意識抬頭又看魔尊一眼。錯身過去之際,便感覺魔尊竟也轉身過來,似乎正打量自己。

心裡一陣苦惱。便也沒想太多,當即回頭張望過去。看看見到魔尊視線轉往一旁,心裡更是疑惑,人卻已邁出殿前院門,身後的大門。跟隨就被守在旁邊的魔衛關上。

待在門外的無邪見他平安出來,明顯松了口氣,快步迎上。

殿前的院中央,深紅毯子上。魔尊負放背後的手,緊緊握著,微微有些顫抖。另一隻緩緩抬起,食指搭在唇上,無意識地咬在牙間。一旁的侍從見狀,連忙低下腦袋,揣揣不安。

半響,突然聽魔尊輕聲說話道"休要與旁人道隻言片語。"

女孩詐做不解的說話道"尊上,何事不許與人說......"

魔尊當即橫她一眼,語帶怒氣道"再裝蒜本尊撕了你!"

女孩連忙討饒似的做害怕狀,見魔尊沒有發作,小心翼翼的問道"尊主,那人是誰呀?"

魔尊又一記冷眼橫將過來,輕喝道"再多說一個字割下你舌頭!"

女孩忙低下頭,做乖巧狀,不敢言語。

等得一陣,魔尊突然又輕聲開口道"他便是本尊說過地,五指冰峰遇到的傻孩子。無怪當初遍尋不著屍體,那樣竟都沒有死去......"

女孩聽著,心裡疑惑盡消。終於明白尊主方才為何那般失常,原來總在五指冰峰想起的人就是他呀......

心裡雖這般想,卻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卻又聽魔尊責喝道"當說話時又閉嘴做什麼?小心本尊罰你一世不准說話!"

女孩心裡高興不得了,卻不敢表現出來。不急不慢的開口道"尊主,那男孩兒當初到底怎生惹你不快?上次雖然不死,這次尊主要殺他卻是易如反掌!乾脆就殺了他吧!"

女孩說著,偷偷看魔尊一眼,又馬上低下臉來。心裡偷偷的笑,就聽魔尊惱怒道"你這丫頭,再敢故意與本尊說反話,便先殺了你!"

女孩連忙告饒。就知道會是如此,她倘若直接道出心裡想法,這主子肯定要真地發作,非得先說句反話,她才許自己說出真話的。女孩跟隨魔尊多年,魔尊脾性早已摸的清楚。

當即認認真真,一本正經地開口道"我覺得尊主就當不認識他吧。他決計不能肯定的,尊主當初一頭雪發,如今一頭烏黑,他便是再懷疑,也會覺得不可能。但是,我就覺得尊主不能待他太過寬容。那他不定更懷疑呢。。"

魔尊輕聲呵斥打斷她道"你知道什麼!本尊只一眼便看出這傻小子至今還是副傻脾氣,跟他急,他比你還急!"

女孩恍然道"原來如此,難怪尊主方才氣惱的著我暗示小香閉嘴不許說話呢。尊主跟他真是心有靈犀。。。"

女孩話未說罷,臉上便是一疼,竟已被魔尊揚手扇了一耳光。當即作委屈狀低下頭來,不敢說話。心裡卻不生氣。反倒高興起來,已經知道猜測不錯,尊主果然竟莫明其妙的對那小子特別惦記。

魔尊扇女孩一耳光後,沉默半響,突然開口問道"白晝門法術威力如何?"

女孩聽著,暗自好笑,臉上卻一本正經的開口答道"不負盛名。"

魔尊緊攢著拳頭負在背後。立那一動不動的沉默半天,突然開口道"不行!本尊不能再呆這裡,立即吩咐下去,出發中立城!"

女孩一聽,驚訝地沒反應過來,一聲'啊?'的驚呼脫口而出。'啪'的一聲輕響。便又挨了記耳光,只聽魔尊怒喝道"若沒聽清,本尊再賞你幾記耳光!"

女孩連忙道"尊主,萬萬不可。說好要在白晝門逗留一日的,突然這麼離開。白晝門日後一定被魔門眾派恥笑的抬不起頭。不是平白惹她們生恨麼?"

女孩急急勸阻著,渾然不因那耳光有什麼情緒,看若仔細看看,兩記那般響亮的耳光,她臉上卻沒留下絲毫痕跡。便知那兩記實在不重。

女孩說罷,半響見魔尊沉默不語,背後的拳頭仍舊緊緊握著。便知道她仍舊情緒亂著。便小心翼翼地答道"尊主,你心裡到底如何想呢?婢子不知,想要替尊主出主意也不能啊。。"

魔尊聞言又橫她一眼,有些惱怒著道"本尊如何知道?本尊若是知道,也不必如此煩惱!"

說罷,又恨恨道"他當初死了還更好,真不知為何一見他便這般心亂!"

女孩心裡驚訝,這才知道主子心情有多煩惱,已經如此不做掩飾的表現出來。實在是非常需要她幫忙主意了。便絞盡腦汁的思考起來,琢磨半響,突然大著膽子開口道"尊主,那小子長的倒很好看呢,那體質似乎跟尊主一般入了神體。婢子覺得,尊主心裡是不是覺得他跟尊主十分般配......"

魔尊當即怒斥道"胡說八道!"

女孩連忙又緊緊閉上嘴巴。魔尊便又自沉默起來,女孩觀察一陣,猜測她不是著惱,似是想自己說下去,卻又不便開口說而已。當下又小心翼翼的開口道"要不尊主交給婢子去辦,一定不著痕跡的將他帶進魔宮!"

魔尊不以為然道"帶他進魔宮幹什麼!"

女孩小心又小心地輕聲道"憑他接近尊主的資質,在魔宮修煉之後,他日必定威震天下,到時候所當然的嫁入魔宮,尊主不就可以免除煩惱了麼?"

魔尊聽罷,半響不見言語。負在背後的拳頭卻漸漸不顫抖了,女孩卻拿不准她心思,一時不敢開口說話。

等半響,突聽魔尊開口道"不許多事!本尊不過重他資質過人,並無它念。他既是白晝門下,便由他再此修行吧!"

女孩一聽,吃驚不已,仔細觀察琢磨一番,覺得不似反話。頓時鬧不明白,頓時垂頭喪氣起來,心想,主上心思當真奇怪過人,突然這般大轉折,讓人怎都猜測不著。

又聽魔尊語氣恢復往常那般,吩咐道"去,告訴他們,可以前來拜見了。"

旋又道"今日之事,你敢對對說半個字,本尊非殺你不可,記住了?"

女孩連忙應聲稱是。末了目送魔尊進去殿內坐下了,才小跑著出去通報傳話。

白尊見魔尊並未為難劍帝,一顆懸起的心總算落下。引門下長尊以及重要弟子以及無邪劍帝一一拜見過後,跟著便提起說希望尊主能恩賜兩人當場舉行儀式。

無人知曉當時魔尊一隻放在袖中的拳頭瞬間緊握起來,便只有劍帝當時十分疑惑奇怪地抬臉掃去一眼,魔尊注意到了,拳頭握的更緊。臉上卻神色不動,淡淡然問說是什麼儀式。

白尊欣然答道"金蘭結拜儀式。還望尊主許可。"

魔尊聽罷半響沒有言語,袖子裡頭藏著的拳頭卻松下來。思索半響,才輕輕點頭,許可這本就不屬過分的請求。

劍帝事先已聽無邪提過此事,全無反對地照叮囑做了。

一晚上兩個時辰地筵席上,儘管隔的不近,劍帝仍舊不時忍不住拿眼看魔尊。越看越就覺得跟記憶中的小女孩像,非常像。越看越就認為根本不是一個人,頭髮顏色分明擺在了眼前。

於是他便越發感到苦惱,這苦惱,分明的寫在臉上。

他卻不知道,魔尊也因此感到很煩惱。

這場讓兩人苦惱的筵席。終於散去,劍帝卻又不捨得就此散去了。還想看魔尊一陣,不過卻只是想想。他跟著無邪很早便告退離開了。

白尊卻逗留到很晚才離開。

回去時,劍帝和無邪早早在等著了。一見她回來,劍帝便直言開口問道"門尊,魔尊地頭髮顏色是否從來都是黑色?"

白尊一聽。就知道他想問什麼。心下一時驚疑不定,卻很肯定的答道"絕非雪色。倘若那般異常,本尊不可能未曾聽說。"

劍帝聽罷,很失望地獨自告辭走了。

無邪卻留下與白尊說起殿堂的事情。白尊聽完,心下也覺得其中有異。但又怎想都認為沒有可能。一時也理不出個頭緒,便著無邪休要多想,更不可胡亂與人說。

打發無邪走後,白尊自己卻反復不能安。

無邪和劍帝不知道,筵席過後她與各派門尊陪魔尊在殿堂後花園閒談一陣。魔尊問起過白晝門如今弟子的事情。她一一說了,到無邪時,魔尊身旁的貼身侍從突然笑道"尊主。今日結拜金蘭那男子很是奇怪呢,修地不似是白晝門仙法,體質也很奇特。不知是何來歷?"

那侍從雖是對魔尊說的,但白尊哪裡敢不答話?便細細將劍帝許多事說了。

末了,那侍女又插話起來,話題一下子就繞過白晝門弟子的事情,引到其它上去。之後沒聊多久,魔尊便露出倦態,各派門尊紛紛告退散去。

當時白尊尚未覺得有什麼,此刻聯繫無邪說起的白天情形,便覺得似乎魔尊根本是有心打聽劍帝的事情。一聽她說完後,就不願再繼續談論關於白晝門弟子的事情了。

'莫非,劍帝口中說地那小女孩兒,竟真是尊主幼時。'

白尊實在忍不住作出這種判斷猜測,心裡不禁更犯疑,如果是,尊主的表現又說明什麼?會否日後因此發難?

白尊無從判斷魔尊態度,又無法確切斷言這猜測真實與否。不由陷入苦惱,擔心會否因此帶來禍患。

左右思索不出方法,最後也只能盼著明日快些再見到魔尊,到時候仔細觀察清楚,希望能看出點什麼,也好作出相應對策。

'不想這孩子,竟如此燙手難辦,唉。。實苦了本尊啊!'

白尊的唏噓和苦惱,只能默默然,不為人知的獨自承受。

她卻不知,如她一般苦惱的除了劍帝之外,還有魔尊。倘若知道地話,白尊也就不必苦惱了......

魔尊將殿裡的魔衛全喝退出去,自己卻不能寧靜的在殿堂來回走動。她那貼身侍從女孩,一個字也不敢開口說話。

半響,魔尊突然怒氣衝衝 恨道"本尊要殺了他!"

女孩驚訝的忍不住又脫口而出道"啊?"

殿堂中,跟隨著就響起'啪'地耳光聲音。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7 23:23
外篇:成長(四)

女孩挨一耳光,立即閉嘴不再發出任何聲響。

魔尊靜下一陣,又責道"無話對本尊說嗎!"

女孩哭喪起臉開口道"尊主,婢子覺得,明日一早便離開這裡吧。尊主見不著他,自也不會心煩。"

魔尊這次便沒有呵斥她,靜默半響,突然點頭稱讚道"這主意很好。吩咐下去,天一亮便出發中立城,片刻不得耽誤!"

女孩差點忍不住又要啊出聲來,所幸及時打住。她本是故意說反話的,哪裡想到竟得魔尊稱讚。心裡一點高興不起來,反而一陣惶惶,等一陣,不見魔尊有改變主意意思。

只得暗自對地魔神禱告,步入黃泉般的艱難邁步離開吩咐準備了。

女孩心裡清楚,這絕對不是真正符合魔尊心意的主意,但是她也的確想不出好法子了。

但是,這主意絕對不好,倘若離開這裡後,魔尊仍舊心煩,那麼,所有的罪責和遷怒,都將十分有道理的指向出'好主意'的她身上,她實在不敢想像,到時候她將遭受何等責罰懲辦 。。

到時候尊主再賞她耳光,可不是考慮會否留下指印問題,就是打掉她牙,都得慶倖著感激地魔神仁慈顯靈了。

只是,地魔神從來不是仁慈的象徵吧?

這般想著,女孩只想哭,那裡還能高興起來?

白晝山,迎來魔尊時大張旗鼓。但魔尊離開時,卻沒有多少人及時知曉,當白尊匆忙聞訊追趕出來時,仍舊負責巡守的魔衛卻阻止她追趕之舉,道事出匆忙,無暇耽擱交待。

這結果,多少讓白晝門為這難得的榮幸增添遺憾......

劍帝與魔尊自此一別後。卻不能忘,每每想起時。記憶中雪發女孩兒總會與之面孔交疊。

如此數月,劍帝越發認為兩人必有干係,不由懊悔當初未曾直言相詢。這般一來,不由讓他漸感呆不下去,便開始尋白尊,問無邪魔尊消息。

都道不能知,這才知道魔尊自幼性情有些古怪和孤僻,時常離宮外出,躲清靜般讓人不知蹤跡。

劍帝本有意往魔宮求見。無邪告訴他,那不可能。便是有干係魔門的大事發生,大多也是魔尊最看重的妹妹妖後代為料理,決然不會因他之故打擾通報。

劍帝不由鬱鬱,越是思想懷疑的多,越就想希望當面問個清楚明白。無邪看出他心思,便更多陪他身邊。以修煉為由儘量轉移其所念。果然有所收效,不過多久。渴望相見的念頭已近淡薄。變做隨緣態度,又一心一意投入修煉之中。

白尊自然樂見其成,由得無邪隨意將諸般鎮派秘法私下拿與他看,不想除一套引功心決之外,再沒有其它被他挑中,這結果不由讓白尊心裡暗自不快。思之總以為恥。

偏又發作不得。更讓白尊幾乎忍不住要發作的卻是無邪,她竟也越來越沉迷於那套酷似破天飛劍心決地修煉之中。幾乎不再修行白晝門正統術法。白尊雖知道白晝門主要功法無邪早已會使,但如今不肯精深修行鑽研的態度不免使她感到憤怒,幾番要道出實情,卻又強自忍住。

白尊不知道這種壓抑能維持多久,但見到幾乎形影不離的兩人,終覺得此事不能揭破。當初既隱瞞了對那套秘訣的所知,如今才說出來,豈非極不明智?

白尊的煩惱又持續一年之後。

一日,劍帝在無邪的陪伴下又來見她。提出要為名副其實的邪劍尊名譽稱號挑戰白晝門四尊。

白尊見兩人自信滿滿,心情不由轉好。這麼些時候,早已希望親眼看看他修行成果,當即一口應允。

不想無邪接下來的話,卻讓白尊目瞪口呆。

"母尊,這挑戰非尋常方式,並非一對一進行。而是以一敵四,一戰而定!"

白尊被兩人狂妄的自信驚呆,末了大笑。

半響,才得以自製,忍不住語帶責備道"本尊雖信你們天資本事,然而這等年紀若想同戰四長尊,實在自信的自負了......"

劍帝卻不以為然的打斷道"區區四尊都戰勝不得,他日何以戰天下?"

白尊聽這話,實在不知該好笑,還是好氣。苦笑反問道"你竟想戰天下?"

無邪搶著答話道"母尊,昔日你曾以一戰黑月門百余高手,且得以全勝而歸。歷來玄魔兩道多少真尊以一己之力覆派滅門,今日不過是同戰四尊而已,母尊何以如此以為然?

歷來那等多真尊皆可辦到,我們為何便不能?母尊一心盼望孩兒他日能夠領導白晝門,創造更燦爛地輝煌功績,如今孩兒已不小了,區區挑戰,無論如何都當能超越,才能道不負母尊所望呀!"

白尊聽著無邪認真的說出這番話時,不由收起笑聲,仔仔細細的將她打量起來。

無邪的頭髮長了,出落的更清秀美麗了,身子幾乎不見多少少女的稚嫩,凹凸豐潤,透著極富吸引力的撫媚......

白尊突然感慨道"枉本尊每日與邪兒相對,卻此刻才驚覺,你地確長大了。本尊也實不當再將你做孩子看待。你們二人既有此信心,便絕不許失敗!此戰之後,本尊也當交些事情與你們做了。"

無邪當即朝白尊行一大禮,鄭重其事道"孩兒多謝母尊成全。孩兒知母尊這些日子來總為孩兒荒廢門派絕藝之事心頭不快,必將借由這一戰,讓母尊安心!"

三日後。

白晝仙境,白晝殿,人頭齊聚,人人都翹首以盼即將開始的難得挑戰。

白晝門四長尊人人面色難看地步入校場站定,夾雜著屈辱和憤怒地目光停落在對面的劍帝臉上。

四尊何等身份?

如今竟在白尊的執意下不得不進行一場這等勝亦丟臉,敗更無顏的戰鬥。四尊當然認為他們絕不可能聯手之下敗北,那結果決不可能出現。倘若那樣。四尊自認無顏苟且活下去了。

僅是白晝門那無數弟子的目光,就足以殺死他們。更勿要說地魔門中。白晝門外地無數魔道高手地嘲笑譏諷了。

然而,當比武開始之後地下一刻。

重傷不能立定地四尊,卻當真面對這絕不可能出現的情景。

四人幾乎同時被劍帝以絕響刺穿氣門要穴。除卻無地自容的羞愧,仍舊是無地自容的羞愧。校場周遭的無數白晝門弟子目瞪口呆,一個個,不能反應。

四尊知道,他們必須自裁,還需儘快。倘若待周遭白晝門弟子反應過來那時,他們會被不能承受的鄙夷刺激的比死還難受。

況且,他們已經沒有了未來。一身修為被廢,劍帝出手毫無留情。

那麼無邪的挑戰呢?

無邪如何證明她自己地強大和優秀?

居坐校場盡頭的白尊緩緩站起身,目光複雜的緊盯著緩緩走向校場中央的白無邪。

本已決意自裁以求獲得痛快解脫的四尊,此刻卻都一齊放棄了這念頭。

因為他們突然明白,劍帝所以不留情,只因他們必須死。他們所以必須得以活命,只為能在死前親眼見證無邪的光輝。

魔門諸般門尊傳統更替方式有許多種。以應各種情況。然而,從沒有質疑其中最為輝煌的繼承方式。

以繼任身份堂堂正正戰勝現任門尊。用門派中人無數雙眼睛。切切實實地證明,繼任者不容置疑的更為優秀!

魔門有許多地門尊,都曾極力培養繼任之人,鼓勵,甚至不擇手段地刺激,使其得以如此完成繼任之責。也唯有如此方式。才得以一舉為門眾所絕對承認,一舉威震魔門諸派。將能幾乎完全繼承前代所積累和創造的威名,並以超越姿態立足天下。

白尊接過劍侍遞過的白晝神尊劍,目光卻一刻不曾從無邪臉上移開。

無邪的眸子中尋不見悲傷和哀愁。

白尊的心突然感到有些疼痛,她努力自我調息,用理智,用她內心對無邪積累若干年的期待,以對無邪堅定自信地欣慰,壓下那荒唐情緒帶來的痛楚。

她知道,很清楚地知道無需感到悲傷。此時此刻的無邪,本就是她最希望見到的姿態。唯一讓她意外的只是,從沒有料到,她的成長會如此迅速。在毫無心裡準備的時候,無邪突然就已自信的站上挑戰她的擂臺中央。

"母尊,孩兒將以更優秀於你的實力,證明你多年以來的一切悉心照料絕非白費!孩兒將以完美勝利者的姿態,接替門尊之職,為白晝門創造新的輝煌榮光!請接受孩兒對母尊的挑戰!"

白亮而朦朧的光輝自無邪身上散放,她的身體緩緩飄離地面,一頭整齊的長髮四面散開,緩緩飄蕩,舞動著......

白尊拔劍出鞘,一身深厚魔功排山倒海般朝四面八方肆意擴散蔓延。用著嚴厲,近乎冷酷的語氣開口道"本尊接受你的挑戰!邪兒,你若敗北於本尊劍下,便是證明你的決斷嚴重錯誤,證明你不具備接替本門真尊資格,本尊必將毫不猶豫將你殺死!"

"母尊為上,請先出招!"

白尊壓下激蕩心情,久不曾因戰鬥生出的期待心情,開始膨脹,冷卻的血,開始沸騰。她不希望自己敗北,卻更不希望無邪敗北,然而,結果只能有一個。

讓劍證明。

滿天白雲,散發起炙亮白光,四面八方的圍攏聚集,在白尊一身魔功催動到極限時,風卷雲湧從天降下,黃若天崩罩落,其勢洶洶。白尊手中神尊劍能力被催至極限,整個人融入更勝高空炙陽的光亮中,帶起滿天雲霧,朝校場中央的白無邪席捲攻上。

無邪本可以打斷白尊這番耗時不少的聚功法術,卻有心待到母尊完成這象徵此生至今修為巔峰的一擊。她需要贏的燦爛。也認為母尊需要敗的光彩。

於是,證明迎上撲來的白尊。身形一閃?那,人已融入白光之中。無邪地左手劍指輕輕巧巧點落在白尊握劍的手腕,白晝神尊劍承受不住驟然轉變地衝力,高速旋轉著脫手,直往校場高空飛起。

無邪凝聚起全身功力的右手劍指精確無誤的穿過白尊試圖進行的變招格檔,穩穩點停在她胸口。這一刻,無邪的眸子中禁不住流出淚水,記憶中自幼白尊對她的無比厚愛和悉心教授情形,一一閃現腦海。。

白尊看見她的淚水。內心那原本強壓的傷痛情緒,?那消失。對此刻這結果,既為自己修為感到悲哀,又為無邪如今不可思議的成就感到無比欣慰和驕傲。

寄託著她多少希望,期盼地孩兒,無邪。今日終於用事實給她一個無法不認可的交待。只是,你不可心軟!

白尊於是開口。帶著眷戀的眸子溫柔看著幾乎貼在身前的無邪,那張臉。佈滿淚痕。

"邪兒。將完美勝利者的姿態進行徹底!一個合格的門尊絕不可為前任遺留的任何人事所影響。母尊知道你內心禁不住地生出悲傷,然魔門之情便在於傳承,你的生母和我地希望和生命將永存於你心中,伴隨你一直活下去......"

耳旁聽著白尊地話話語,無邪臉上的淚痕在可惜催功下盡被蒸發,毫無痕跡。

"母尊。請看孩兒修行的成果!"

點停在白尊胸口的劍指一端,隨無邪話音落罷。瘋狂暴噴出一道直徑三丈有餘的劍氣能量光柱,?那間便將白尊的身軀完全吞沒,粉碎。白光劍氣柱餘勢不消,徑直穿過白尊所製造地魔功能量,帶著耀眼的光輝,直上雲霄......

劍帝面色冷漠地看著一切,內心卻禁不住感觸萬千。他又何嘗不似無邪般生出許多對白尊照顧的回憶?他將這種情緒判斷為--玄門規則帶來的不當存在悲傷。

因他明白魔門的傳承,四長尊的必死,建立在無邪優秀基礎之上。倘若無邪不能超越白尊,再將來便必須借助四尊威望助其管理白晝門。但若她足夠優秀,便當以這等方式繼承門尊之位元,便需徹底毀滅環繞白尊的所有影響。

她的門尊之威,絕對而完整。不容存在任何抗拒力量,白尊,以及四長尊所伴隨的一切,都只能臣服在她腳下。

劍帝不由想到玄門傳統制度,那是絕不容容如此方式繼任的,必將面臨仙門審判決扼殺。玄門用傳統萬千年的明確規則,道德,階級,治理著人心的亂。

魔門用著絕對的力量權威意識植入所有人靈魂內心,強者為尊,所有的欲望動亂,都絕不容違背更強者意願。試圖挑戰和改變這些,只能付出生命作為代價,其它一切,全不過可笑多餘,必將為絕對力量所粉碎。

白尊非死不可麼?倘若在玄門,絕對不需。

劍帝如此迷惑,這是個沒有絕對答案的問題,魔門信封絕對力量的更價值傳承,玄門信奉生命存在價值的意義。

半空,那柄白晝門鎮派象徵神劍,帶著呼嘯風聲,朝地面墜落。在落地前,已被無邪一把抄在手中。

無數圍觀的白晝門弟子,這時齊齊跪拜在地。

發出響亮而熱忱的呼喊聲:

無邪轉身,輕甩一頭迎風飄蕩的長髮。面對劍帝所在的方向,無聲的笑。驕傲而滿足,她做到了。

這日起,劍帝正式成為白晝門榮譽長尊繼承者,尊名邪劍。

無邪門尊之名,不消多久,傳遍魔門,年紀可謂幼小的她,以一劍之威擊敗其母尊而繼位,這等驚世駭俗的天資,修為,讓魔門諸派為之震駭。更讓同為魔門三大派的黑夜和輝煌在擔憂的同時忍不住妒忌。

妒忌逝去的白尊如此教導有方,妒忌她竟有一個如此天才厲害的繼任者,妒忌白晝門竟出現一個如此大放異彩的新門尊。

白晝門之變後,劍帝卻越漸想要出去走動。

無邪原本打算勸他掌管門內實物,卻被他一再拒絕。

總說:"當個小霸王的滋味感受他早已經體驗過,過去以為管的人多些會有不同,如今發覺。並無差別。只需他有實力,這蒼天大地。他都是霸王。如今也以對這等滋味不甚興趣,只想修得更強力量,縱橫天下無所畏懼。"

無邪便知道他去意已定,白晝門內已經讓他留下地必要。在白晝門呆這麼多年時候,除她自己之外,他幾乎沒有再跟其它什麼人來往親近密切,對於諸多有意或無意攀交之人,全然沒有興趣。

無邪已經不知多少回在心裡感歎,世間怎會有如他這般生性孤癖至全不渴望與人交流的人呢?

劍帝終於收拾罷了準備外出遊蕩。帶著絕響。包袱裡是白晝門劍尊長袍,財物。

走之前地晚上,無邪問他,可有話與她說。又說,此刻不能陪他了,但日後一得閒暇,必定出去隨他遊蕩些時候。

劍帝想了想。道"那等你來尋我。"

無邪有些詫異不滿的反問道"便只有這話?"

劍帝又想了想,點頭道"那還有什麼話要說?"

無邪默然。暗自斟酌考慮半響。終還是決定直言道"倘若你願意,我想,我們結做夫妻吧,與你自幼形影不離相伴至今,我心裡最希望嫁的人,也就是你。"

劍帝想了想。不說話。突然伸手將無邪抱進懷裡,一隻手穿入無邪衣裳內。輕柔的撫摸一陣,又低頭親吻無邪紅唇一口。這舉動讓無邪多少感到意外,卻又很快釋然,知道他只是想試試會否有至今使之不能理解的感覺。

不過片刻,劍帝又放開無邪。開口道"其實我也挺願意,想著你能當我妻子也很滿意。但不得不說,你我並不合適,你不似過去那般能時刻與我追求修行之道,即使有心,也無暇分身。而我對你,實也沒有一直渴望知曉的所謂炙熱愛憐的感受。"

"那你是覺得不能娶我麼?"

劍帝想了想,回答道"目前也不知道如何答你。我說過,我很願意。但又另有渴望。非要明確給你說法,我想應當是,此刻我要拒絕。

你知道,我一直希望再見到那雪發女孩兒,這次出去,其實也想一路走去極北之地,尋找當年的冰峰。

看會否能再遇到,倘若,我確信自己的確不存在那種玄妙而炙熱地感受,要娶妻子,也必然最希望也最願意娶你。"

無邪對劍帝的回答十分不滿意,又非常滿意。不滿意他的答案,滿意他的實話。她相信,這的確是他內心此刻真實而明確的想法。

"那我是否應當等你?"

劍帝還是想了想後才回答她道"還是不必吧。誰也不知道我將遇到什麼,也許很快喪命,也許真能尋到那種玄妙滋味感覺。

反正即便是你嫁了旁人,待我回來時,只要你願意,或是我很想娶你,也必定殺了那人取而代之,你也未必能阻得我吧。"

無邪聞言放肆狂笑起來,不片刻,竟已笑出淚水。

好不容易終於停下笑聲了,又目光定定的拿眼打量注視面前地男人許久。突然開口道"好哇。這話我可是愛聽,當有這等氣概,才能讓我不得不臣服!"

"那是自然,強者為尊。你若打不過我,你又能夠如何反抗呢?你不會為他人而捨棄姓名做抗爭。"

無邪又笑,這次卻是開懷的笑。

驕喝著道"好!你去吧,本尊等你結果。倘若非是能讓本尊屈服之人,本尊尚不肯嫁他呢!"

劍帝於是走了。在無邪地目送下。

冰天雪地地極北之地,黃沙滾滾的荒蕪之地,黑灰焦土的寸草不生之地,繁華喧嘩的大城市,林木起伏連綿的山野之地,波濤滾滾的海闊天空,水準如鏡地湖水之地......

劍帝找到了極北之地初醒的冰峰,形若五指。冰室被人蓄意隱藏掩蓋。峰頂上建起一座金屬亭子。卻沒有人,他一連呆了半個月。仍不見有人來。歎息遺憾之餘,便也離開去了別處。

他遇到許多人,許多事,見到許許多多情景。救過人,一言不合動手打死過人。許多男男女女敬佩他地修為,總想要跟隨;也有許多男男女女想要殺他。均未果。

劍帝仍舊活的不錯。當初帶出來地盤纏未用完前,他便開始幫助別人處理些很直接的麻煩。

沒有這種方便時候情況下,他會就近到當地的大小門派,又或是城鎮的惡霸地主那裡去尋求資助。

當然。遇上那些'小氣'的,他總能使他們改變主意。用的自然不是言語打動,是拳頭。

兩年中,無邪見了他二十六次,最短三刻鐘,最長一天多三個時辰。無邪總能很快找到他,用她的話說。她一定是天底下最快能找到他的人。她的鼻子能聞到他地氣味,她的眼睛能看到那些幾乎不存在的。他經過留下的痕跡。

當劍帝第一次身處荒漠之地一角。見到笑吟吟找到他的無邪時,終於相信她的說法。

他早已經有了名氣,如同地魔門許多其它高手一樣,不時會被人提起。尋求資助的時候,也越來越容易。除卻些偏野之地外,大多都不會遇上'小氣'地人。

初時他喜歡將本尊掛在嘴邊。但很快發現,當本尊一點意思都沒有。於是那身象徵白晝門長尊的長袍。就被他扔了。

他地劍色澤看起來太古怪,總有見過和沒見過地人好奇詢問那是不是一把被腐蝕至報廢的破劍,開始他對這說法不做理睬,不願說是,也不願跟這些人解釋爭執說明。

後來,再有人這麼詢問時,他會很平淡的點頭說,是這樣。對於因此招致的笑聲,開始變得不以為然。

他打傷打死過很多人了,初出來時,總有無數理由讓他認為對方實在該揍。譬如無端挑釁他,鄙夷他,招惹他,試圖搶掠他,或是前來利用他的種種人等。

到後來,他終於發覺,這種人揍不完,揍這些沒有能力與他一戰的孱弱之人也全無意義,漸漸就沒了興趣。卻又更沒有爭論打嘴仗地興趣,於是,乾脆就默不作聲了。

倘若這般都不放過他的,他覺得,不揍都不行。

最後他發現,相對於魔門,玄門讓他不得不揍地人極少。當然,他也發現,玄門有極多人背地裡的行徑更加欠揍。然而,至少表面上欠揍的人的確少。

他開始經常來往于玄門和魔門之間。

這日。

劍帝在一座靠近中立地的玄門所屬小鎮子裡投店時,店家告訴他,已經有人付帳了。

這情形不算罕見,卻也不是很常見。大多是尋上他解決麻煩的。但這次,他有預感,替他付帳的人不屬此類。

當他推開店家安排給他的房門時,果然看到臥榻上側趟著沖他笑的無邪。

"你今日怎麼不吃驚?"

"聞到你的氣味了。"

無邪吃吃笑起來,很高興的道"那過來,抱抱我,讓這味道記憶更深刻些。"

劍帝便跳上床,無邪在他懷裡調整了個最舒坦的臥姿。

"聽說前日黑劍門門尊被你揍廢了修為?"

劍帝不以為然著道"恰巧過去拿點銀子花,習慣不打招呼,就聽到他跟幾個傻瓜說話,'黑劍門如今威望日漸增長,如今又成黑夜門誠意邀請的重要盟友之一。'

又說什麼'本尊神功已然大成,此次伏擊白晝門尊必定大獲全勝,倒是那女人既成本尊玩物,你等衷心追隨本尊,必也少不了品嘗品嘗。'後來又說著如何瓜分侵吞白晝門勢力之類。"

無邪呵的輕笑出聲道"你也不必生氣吧,不過是一群傻瓜。"

"哪裡是生氣。當時可沒想到竟會是傻瓜一群,很是好奇,心想這等未戰便已自信必勝之人,修為到底有多厲害?所以就下去試試,結果一劍都把他們廢完了。"

"黑劍魔功威力如何?黑劍門這一年來也算崛起的快了。"

無邪自然是要問問的,只因她知道,即使對方功法真的很厲害。也很難擋得住劍帝一擊,單憑結果。絕不能做結論。

"經脈運行之法來看,上手極快,後繼無力,難成大就。"

無邪聽罷這才沒了興趣,伸出舌頭在劍帝唇上輕輕一舔,笑著下了床。背對著他開始梳理起長髮,邊道"今次來找你,是想問,你還不打算回去麼?"

劍帝毫不猶豫道"不再見見魔尊和找到那雪發女孩。無法甘心。"

無邪便沉默一陣,好半響,直到頭髮梳理整齊,仔細確認後,才開口道"好吧。便告訴你,若無意外,下個月魔尊將會到極北之地。一處叫五指峰的地方呆數日。"

劍帝聞言當即從床榻上跳下來,驚詫道"你怎麼如今才肯告訴我?"

無邪含笑道"因為如今才相信。不再見到尊主你不能甘心。"

劍帝便也不糾纏這問題。又問道"那雪發女孩兒的事情,你是否也有消息了?"

無邪露出贊許神色,開口道"猜的不錯。這才是今日才告訴你的真正原因。"

旋又遲疑道"只是,這消息真假無法驗證。上個月,有弟子無意中在靠近中立城附近地山野地方遇到一個老頭,那老頭自稱過去曾去過魔宮。興致勃勃的提起一事,說妖後地頭髮顏色其實是雪色。平日所展露顏色,不過是法術遮掩效果。"

劍帝聽罷實在驚喜,卻不忘追問道"怎會不能查證確認?"

無邪笑道"根據那老頭所提時間,多年前的確魔宮曾因儀式需要,請了許多世俗者進去參與,但具體有哪些人去過,就根本不可能查明白了。況且,一個尋常世俗老頭,怎能有機會親眼見到妖後發色本相呢?是否奇怪。"

"不曾再尋那老頭核實麼?"

無邪搖頭,無奈道"再去尋找時,那地方發生過山崩,連那老者在內,幾戶人家全都被活埋土裡了。"

劍帝這才明白過來,當即無奈道"既然如此,只能抱寧可信其有想法了。關於妖後的行蹤可有線索?"

無邪輕笑道"糊塗!魔尊修為天下無雙,自不太在乎行蹤是否為人掌握,妖後哪裡相同,她的行蹤便是魔宮裡的人也很難知曉,何況外面的人?"

"有道理。既然如此,我切先去五指峰見過魔尊之後再想此事。"

無邪對此安排不置可否,反提醒道"你最好還是小心些,雖然我認為及時尊主也未必能殺死你,但難免會有擔心。

其次,總覺得妖後資訊一事,透著古怪。總感覺是個有人安排的圈套,但又推想不出其中道理,只能著你見機行事了。"

劍帝不以為然道"管它是否陰謀。在我劍氣面前,所有的陰謀詭計只是可笑。"

"既覺得你狂妄的太過,又覺得你實在氣概無雙。"

無邪笑著走了。

半個月後。

劍帝到達極北之地,五指冰峰。

他本以為來地早了,接近冰峰時,卻已見著亭子中立著個人。

這讓他心裡突然生出些緊張,不由放慢了下落速度,亭子裡的人影,從下往上,漸漸看清。

那是一身魔尊長袍,黑紅相間,上頭獨特的奇異紋路,他記得。無邪也曾說過,魔尊長袍天下獨一無二。

'她果真在此'

劍帝這般想著,飛快落下。坐在亭子裡的那人長髮顏色,卻讓他為之一愣。

晶瑩剔透,仿如冰雪。一如他記憶中的那女孩兒模樣。

'難道竟是妖後?'

劍帝這般想著,不由有些激動。亭子裡的人,坐那,單手支撐著一邊臉龐,似在冥想。那張臉,確如魔尊完全一般,但卻不是魔尊。

他很明顯感到這女子必是妖後,儘管她體內自然散發出狀態十分奇特的能量意場,然而。那絕非修行積累地殺傷性真氣。

陣陣風雪呼嘯而過,幾朵雪花躲過亭頂阻擋。飛入涼亭之中。其中一朵輕飄飄的落在那雪發女子臉上,驚醒了她。

也發現了多出來地人。

劍帝十分猶豫,他覺得實在很像,又覺得完全不像。記憶中地女孩兒非是這般氣勢,氣質。絕非孱弱無力之人,否則當年也不會殺氣騰騰的險些將他打死了。

亭子裡地人,淡淡然打量著他,沒有說話。

劍帝猶豫許久,終還是開口問道"這亭子可是你建造?"

亭中的女子。露出微笑,饒有興趣地開口道"你可知未得許可之下,這般沖本尊發問,乃是當誅不敬重罪?"

劍帝聽著這話,心想,這麼著就有些像了。

不禁露出微笑。自覺今次大概真的找到了。

"休要拿本尊說事,你是尊。我還是尊呢。我問你,這亭子是否你所建?多年前你可曾來過此地。曾經將一個自冰室中轉醒地男孩打傷。那人可是你?"

亭子中的女子,絲毫沒有回答他地意思。笑容卻漸漸收了起來,懶懶道"魔衛何在?將這瘋子趕走。"

女子話音方落,亭子周遭冰雪之中,接連現出八個人來。其中一人劍帝認得,便是當初白晝山時。貼身跟隨魔尊的女孩兒。她如今模樣也不再是孩子了,容貌身材均都出眾。此時看他的神色有些古怪。

劍帝心裡卻更覺得奇怪,既然有這些魔衛,他方才下來時,怎不見有人阻攔呢?

他心裡這麼想,嘴上卻不這麼說。而是很放肆的大笑,道"趕本尊走?倒是有趣,只怕能趕走本尊的人尚未出世!"

亭子裡地女子,眉頭皺起來。

那看他眼神有些古怪的女子這時終於發令道"趕他走。"

七名魔衛紛紛領命出手,呈包圍形態圍攻過來,卻不待真正動手,便已被劍帝一人一腳或是踢飛老遠不見蹤跡,或是踢進冰層裡沒了動靜。

這過程,僅僅?那。

"憑這等修為,也能趕走本尊?"

那顯是頭領的女子,終於拔劍出手。劍帝閃身迎上,劍指狠狠點落她小腹,嘴裡同時道"你我也算見過,便留你一命。"

那女子根本沒能聽完他的話,便就這麼被劍氣震昏過去。

亭子中的女子,這才面露驚異之態,緩緩站起身來。為這莫明其妙男子的實力所震撼,堂堂魔宮八衛,竟無一人能自他手裡過得一招?

劍帝怪笑著迎上亭中女子目光,開口道"現在你也該回答我問題了吧?"

"你可是在威脅本尊?"

劍帝失笑道"是,本尊就是在威脅你。你有的選擇?"

"放肆!"亭中女子說著,抬起一隻為彩光環繞地手。

劍帝感覺出女子使的是十分高明地陣法,以特殊能量運作方式,組合出各種強大地上古妖獸,他本可輕易中斷其施法,卻不這麼做。心裡生出個猜測,她是否就是當年的女孩兒?是否放棄修煉改而投入異術的修煉?

不片刻,亭子周遭一陣光亮閃動,劍帝這才知道原來亭子也被特殊陣法壁障所保護,心想倒還小看異法的厲害了。

這時,高空響徹一聲似虎嘯般的怪音。緊接著,滿天飛舞的雪花便眼見更急,更紛亂起來。

劍帝抬頭看時,就見到一張巨大地白虎腦袋,自風雪中鑽出,直朝他撲落下來。

其勢洶洶的模樣,讓劍帝來了興趣。他從不曾見識過這等厲害地組合異法,便起了驗證測試之心,單手迅速捏動劍訣,隨著一聲冷喝,瞬間出手。自其指端,?時爆射出一道黑色巨大劍氣光柱。

與那撲落的巨大白虎腦袋才一接觸,便聽一聲轟鳴慘叫,黑色劍氣毫不受阻隔的徑直轟穿巨虎,從頭至尾,餘勢不消的破空飛去。那氣勢洶洶的能量巨虎,緊隨消散,再無蹤跡。

滿天紛楊飄落的雪花重又恢復如常的輕緩,紛紛落下。

劍帝感慨道"這玩意的確厲害。可還有經打些的?放個出來。"

亭中女子聞言突然微笑起來,反問道"龍。如何?"

"來。"

劍帝說罷直接離地飛上半空,以方便戰鬥,招呼道"有多少厲害地儘管組合出來,讓本尊長長見識。"

亭中女子仍舊掛著微笑,再度舉起放射出彩光的手。

劍帝卻不知道她內心此時念叨地那些資訊。

'身份白晝門邪劍尊,能量傳遞星宿,北落師門,逆天之陣異化所造神體,破天飛劍功決。張狂自傲,目中無人,真氣性質特異,不懼擾亂。且先這般記錄下來吧,啟動3和378號滅神光炮,啟用能量連鎖遞增殺傷方式,添加肌體石化劑。開啟北之區隔天光幕,映射牽引南斗七星之力。開啟傳送陣運轉......'

片刻功夫。劍帝在冰峰上空,粉碎九頭顏色各異的能量構築的類古妖獸魔龍。漸覺無趣,他卻根本不知道,此刻已被亭中女子算計,便是利用他的張狂放出這些周旋時間,暗中卻在繼續意圖一舉毀滅他的力量。

"倘若沒有更厲害的。也不必放出來了。你也該承認失敗了吧。"

女子從亭中步出,雙手交負背後。抬起那張白玉雕刻出來般的臉龐,微笑看著他道"本尊尚有必殺之招未曾使出,卻怕你不敢硬接,白白毀了此地美好景色。倘若你能硬生接下本尊殺招,本尊便認輸。"

劍帝聞言十分高興道"來吧,早如此便無需浪費時間。"

女子微笑抬手,作勢一指,開口道"來了......"

劍帝同時驚覺,自天外兩個方向有兩股強大駭人的能量正朝自己飛射攻來。下一瞬間,就見兩道顏色分別為紫和紅的光柱已然撲近至自己身前,速度之快,直讓他暗自咋舌驚詫不已。

當時卻無暇多想,匆忙分左右極力推出黑光劍氣,硬撼來犯能量。

下方女子,抬起地手化作掌,放射出一團彩光,?時,一層若隱若現的淡色光幕便將整座五指峰包裹起來。

半空上,劍帝匆忙迎對來犯能量,兩兩對撞?那,激射四散的能量四面八方的擴散開去,強勁的衝擊震波所過指出,冰封塌陷,大地迸裂,海濤成嘯,激起百丈之高,仿有席捲天地之威。

下方的女子,仍舊以意念接受傳遞著資訊。

'噢?此人修為可支撐三分中十七點六一秒?開啟76和183號滅神光炮及時遞增能量,肌體石化劑增量三倍,發射能量干擾波炮隔離他對周遭能量借卸,風雷電火四光炮也啟動待發吧。倒是個極佳測試體,無望發射微電子光,記錄此人資料。'

女子好整以暇的看著,等待著下一波光炮組合攻擊,至於結果,理當不可能出現意外。

半空地劍帝,支撐半響,突然意識到這兩道光柱能量的供應持續不斷,絲毫不見衰竭,內心詫異非常。實在無法想想,何等法術竟能製造出這等強大而持續地能量呢?

同時也明白到,倘若他一直這麼下去,縱使能支撐數日。最終也必然會被吞噬毀滅。況且,他根本不可能支撐數日,他已清晰感受到周遭可借用維持真氣運轉地能量不知為何遠遠散去,讓周遭形成一片近乎真空的空間。

佩服之餘,開口讚歎道"好!好本事,本尊不得不承認,實不能如此硬抗至勝利,故而不得不徹底將源頭摧毀。"

女子不以為然,並不認為他能做到,卻也不忘利用優勢,開口激道"難道你方才的話不過隨口一說麼?這便算認輸食言了?"

劍帝聽罷笑道"你是否以為我真狂妄的不知死活?本尊既能摧毀你法術源頭,便是勝你一籌,方才之言,便算本尊敗你一陣又如何?你終不是要屈服本尊劍下。"

劍帝說罷,也不再理會下方女子說什麼,極力放開意念,飛快感應出自天而落兩道能量光柱的能量組成方式和原理。呵的一聲輕笑過後,雙手左右推動,與面前劍氣接觸地能量光柱便飛快開始轉變顏色,成了黑色,如他劍氣顏色一般無二。

下頭女子這時看的驚詫。

'原來除姐姐之外。還有人能有這等意念轉變能量本事!'

不過頃刻劍,那兩道自天外射落地能量光柱。竟然全成了漆黑顏色,恍然已被劍帝轉化為可隨意操控的劍氣能量。

再片刻後,竟就消逝不見了。遙遠天際盡頭,同時爆散開兩團熱光點點。

下方的女子知道,光炮發射器被摧毀了兩座。

"好本事,本尊會記住你,白晝門邪劍尊!"

女子說著,足下一圈傳送陣光亮跟隨亮起,?時一片空間發生奇異扭曲。連她地人也仿佛被融和分解不見一般,眼見就要逃脫現場了。劍帝低頭看一眼,發出聲嘲笑道"哪裡跑?"

說話間,人已閃沒不見。

再現身時,留下一道撞破防護光壁的殘影。人已及時沖入看似已然運轉完畢地陣法空間。

"回來吧~在我面前用傳送陣逃跑,簡直笑話......"

說話間,陣法便又運轉起來般。大片空間又發生劇烈扭曲異變,漸漸。又現出那女子身影容顏。帶著錯愕。。。

劍帝抬手輕撫著女子臉龐。怪笑道"要否本尊容你再嘗試傳送逃跑一次?"

女子漸漸回神,厭惡的後退半步,離開劍帝手掌。冷冷道"這逆運轉之法你從何處學得?"

"還需要學麼?天地間所有能量無不離其根本,只需擁有足夠意念能力,任何陣法運轉哪有不能逆運作的?管你使用何等陣法,只需以之能量流動組合方式逆行操控。自能破除。"

劍帝笑罷,帶著嘲弄道看來不必問也知道了。當年就是你不錯。一口一個本尊,發色又如此異常。雖不知為什麼捨棄修行練上這些異術,卻也不得不承認,的確厲害。"

女子突然收起冷淡神色,溫言問道"你待如何?"

劍帝一言不發的將她一把拉進懷裡,那女子片刻前的鎮定頓時化成無盡驚恐,身軀都已劇烈顫抖起來。

劍帝大感好笑,不知她害怕什麼。卻也不管,抓著她下顎,低頭便朝她嘴上吻下去一口。那女子身軀仍舊顫抖不止,眸子中竟就流出眼淚來。

劍帝奇怪道"你哭什麼?"又不待她答話,自又道"不錯,雖不如記錄中那般玄妙異常,但也果然與旁人滋味不同。好,便帶你走了,今日開始就是我邪劍尊的妻子。"

末了,又想起來道"你叫什麼?"

女子顫抖的身軀漸漸平息些許,眸子中的驚恐化作憤恨,其中透出無邊仇恨怨氣。劍帝卻絲毫不以為然,又問道"你叫什麼?可就是妖後?"

"你這便算贏了麼?倘若你真有本事,便到魔宮來尋本尊如何?本尊尚有不可在此使用地秘陣法術,倘若你有本事闖入魔宮,破本尊陣法到面前,本尊便是嫁你又如何!

此刻這般欺負本尊無力反擊,本尊既不心服,你也絕不可能得逞!"

劍帝哪裡只是好笑,一把將她帶進亭中,探手便去解她衣袍,見她一臉鄙夷不屑之態,不以為然的揶揄道"你待如何?若有本事反抗看看,既然要你作我妻子,願意最好,不願意也只有答應,還能有得你選?"

妖後一言不發,緊閉著嘴,只是看他的目光仍舊那般不屑和充滿鄙視。

劍帝也不在乎,才將她衣裳脫去大半,突見她靠近心口的肌膚下隱隱有一條流動的黑線。心下頓時大驚,忙以真氣探測,察覺果然竟是劇毒。一把捏開她嘴,果見齒間暗含劇毒,此刻已然服下。

當即再顧不得多想,忙催動真氣入體,強行破除她微弱的抗拒意識,將毒素催至指端,又見滲出的緩慢,拿過便一口咬破,半響,才終於逼出乾淨。

女子地意識也早已恢復清明。

仍舊冷眼看他,嘲笑道"如何?本尊可有抗爭之法?本尊要死,有的是辦法。你能阻得本尊幾次?不讓本尊心服,你便休想得逞。"

末了又道"你還是休要浪費力氣救本尊性命了。儘管本尊死了,這肉體不也還在,你仍有時間一逞性欲。想要本尊活著被你蹂躪,絕不可能。"

劍帝半響不能言語。心下有地只是吃驚。

過去曾聽過地許多,來自玄門的,也只有玄門才流傳著許多類似懷裡這女人般地不可思議思想和行徑。僅就為這,以死抗拒?

便忍不住脫口問道"你是否從玄門來的?"

女子卻不回答,劍帝又問一次。才聽她開口道"本尊豈是玄門之流可相提並論!休道廢話,你若要娶本尊。便只有放本尊離開,而後隻身闖入魔宮來見。到時本尊必然徹底對你折服,甘願相嫁。你要如何對待本尊,都決然不會反抗。若不然,你便與本尊屍體結為夫妻吧!"

劍帝想了想,終於決定答應。道"好,實在對你服氣。也無可奈何。我也不能永遠使你穴道盡閉,既決定娶你。唯答應一途。"

說罷放開了手。將脫下地衣裳又遞她面前。問一句道"你便是妖後麼?"

妖後這回倒是肯點頭承認了。

隨即一臉羞紅。抱著衣裳要求道"你可否轉身過去?"

劍帝見狀失笑道"看都看半天,摸也摸半天,還轉身去作何?再說,遲些時日還不是要嫁我的。"

妖後氣地咬牙,竟也不自己背轉過身,恨恨盯著劍帝。就那麼當他面迅速穿戴整齊。末了,胸口急劇起伏。似暗自調息半晌才終於壓下情緒。

沖他道"休怪本尊未曾提醒你,當你來闖魔宮之時,必布天羅地網,絕不對你這等淫邪無恥之輩有絲毫心軟!"

劍帝不以為然的道"儘管安排。"末了又道,"你如果再本尊本尊地說下去,我便再脫了你衣裳。"

妖後理直氣壯道"本尊本就是尊,為何說不得?你若為此自卑,便怪命運不公罷!"

劍帝一聽當即來氣,一把就將妖後拽將過來,邊解她衣裳邊問道"有本事再拿自殺抗爭我看看?就是應你條件,今日放你離開此地之前,仍舊隨意將你掌控再手,想看幾次便幾次,還本尊不?"

妖後被劍帝的無賴氣的直咬牙,卻又明白眼前形勢,實在應該為此無關緊要小問題低頭才是。

卻偏不能夠。竟就那麼又氣又恨的盯著劍帝,眼也不眨。任由劍帝將威脅恐嚇付諸行動。

一刻鐘過去。。

劍帝是看也看完了,摸也摸完了。仍不見她求饒,終於覺得,拿她沒有辦法。乾脆又放了她,道"罷了。道個時候,我定來赴約。但你可記住,娶你之後若再敢本尊掛在嘴邊,我便日日對你自稱本帝!"

妖後穿罷衣裳,便催動起傳送陣法,冷冷看著他道"你若有膽,便去天玄仙境,自稱劍帝讓本尊看看。若能這般都不死再闖入魔宮,本尊不定會因此考慮將難關稍減些許留你全屍!"

說話間,傳送陣便已運轉起來。

劍帝笑道"此刻當真懷疑自己眼光,怎挑著個你這般心腸狠毒的女人,便要走了仍不忘出言激我去替魔門搗亂玄門,希望讓我乾脆死在仙境?我才智雖然一般,卻也不致愚蠢如此。"

傳送陣帶走妖後那刻,只見她突然展顏微笑起來,眸子中卻是鄙夷之色,丟下話道:

"本尊理解,你只是沒那等強橫本事,也只能欺欺弱者而已......"

說到這裡,便消失離開了,連帶那未死昏迷地魔尊身旁貼身女侍一併,帶走離開。

劍帝一陣惱火,便覺的這女人實在陰險歹毒。這番話來,他就是明知是激,去不去都不是了,她總有話柄刺激於他。

這般暗自氣惱一陣,才突然想起,妖後到離開,都不曾具體道出約戰日期。

劍帝便自己琢磨半響,便定了以一年為期。

劍帝離開了極北之地,打算繼續在中立城一帶晃蕩。

他一直不曾收留試圖跟隨的人,無論男女。一則不必要,二則麻煩。

但卻沒想到,這次遇到一個男子後,竟然收留了他。

他並不曾想過為何會對他破例,只是知道,他從來沒有見過比這個人更可憐可悲淒慘的人了。幾乎世上所有不幸和殘忍的事情,全都發生在這人身上。

他給這人取了個名字,單字,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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