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鬼話 作者:衞君志(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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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LO1788304 2011-7-28 12:38:1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7 36619
WLO1788304 發表於 2011-7-28 13:38
第六十節



    這里是流落河的石灘?

    我在心里發出疑問,視線里雖然模糊但是熟悉的景物馬上給了我肯定的回答.

    我怎麼又到這里來了?我疑惑不解.我同張老板他們不是早就從這里回去了嗎?我好象還記得我和王濤一起去了不二門溫泉外的河灘上找那個老婆婆,原因是我和他都中了那幾個福建人的失心蠱,記錯了日期……

    失心蠱!難道我又著了別人的道了?要不我怎麼又莫名其妙的來了這里?那幾個福建人又到哪里去了?

    我抬頭在這石灘上四周掃了一眼,天色有些昏暗,不知道是黎明還是傍晚. 我沒看到有人.甚至沒有看到其他東西.這石灘上,除了大小不一的石頭外,就只有一個孤零零的我.

    沒有其他人!看到的景象讓我心里一驚,沒有人,沒有帳篷,也沒有筏子!那我一個人是怎麼來到這里的?難道是其他的人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了?

    我壓下內心的惶恐,仔細的去想. 我一個人絕對不可能游泳游到這里來,肯定還有其他人!可其他人是誰?他們為什麼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個石灘上?我急得滿頭大汗,卻想不出一點東西來.

    眼里除了石頭將沒了別的東西,我跑到記憶里張老板他們搭帳篷的那塊地方看了一遍,我甚至伸出手去在那些石頭上摸了一把.確實是沒有帳篷.我又轉身跑向我們點篝火的地方,伸出手往那地上一摸,在!我們用石頭壘的灶還在!

    那些石頭冰涼冰涼的,圍成了大半個圓形. 這分明就是我同張老板他們一起來這里時留下來的.

    石頭壘的灶還在,帳篷沒有了,那就應該是在張老板他們都回去了以後.可是我們都已經回去了,我還跑到這里來作什麼?而且這石灘邊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渡河的工具,我又是怎麼到這里來的?

    心里越發的不安起來,因為我根本就想不明白這些東西,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性就是我又著了別人的道,被人帶到這里然後丟在這里了. 可是這也不太可能啊,張老板他們幾個在王村就已經同我分開了,我回了永順便再沒見過,他們不大可能再對我搗什麼鬼,可是除了他們,認識我的人里也沒誰有這本事啊!

    "這灶是我壘的."

    我正蹲在地上望著那石頭壘的灶冥思苦想,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我嚇得腳一軟,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

    "誰?"我本能的叫了一聲,扭頭就往那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沒有人.難道是我聽錯了?我又往四周看了一看,仍然沒看到有人,也沒看到其他的東西.我心里驚疑不定,于是又大叫了一聲:"剛才是誰在說話?"

    沒有人回答,耳邊只有輕微的風聲和旁邊河里傳來的"嘩嘩"的流水聲.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這片石灘,想起上次在這里的詭異經曆,心里突然騰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懼.

    仔細確認了這石灘上除了沒有其他東西後,我緩緩站起了身來,打算想個辦法早點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可是站起來後又覺得似乎有些什麼地方不對,扭頭一看就在我身邊的石灶.

    灶里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堆火苗,看著火里那尚未燃盡的樹枝,這堆火分明早已點燃了很久. 可是剛才我到這石灶邊上時,這灶里根本就連火星都沒一點,怎麼突然之間就多了這麼一堆火來?

    我望著那火苗不由自主的退了幾步,還為來得及去想這火堆的來由,耳朵里依稀又聽到了一陣說話聲.

    那說話聲就在我身後不遠,不止一人,還有男有女.我顧不得細思,轉頭一看,只覺得腦子里轟得一聲炸響,這石灘上分明就在這轉眼的工夫里變了個模樣.

    石灘上多出來了幾個帳篷,還有些人正在來來回回的忙碌.我看得清楚了,那些人居然就是張老板他們,還有王濤.張老板站在一邊指手畫腳,不知是在吩咐些什麼.王濤來來回回的搬著東西.也不知他們是要干嘛.他們一群人仿佛沒有發現我的存在一般,自顧自的在那里忙活.

    我心想這些人突然之間就這麼憑空冒出來了,肯定不是什麼正常的事情,我也不敢隨便驚動他們. 強壓住心里的恐懼看了一會,確認了他們都沒發現我後,我小心翼翼的邁開腳往著石灘邊的山坡摸去,打算有多遠跑多遠,離開這鬼地方再說.

    "阿志!過來!"

    我剛走出兩步,身後就傳來了張老板的聲音.被他發現了!我急得一腦門子冷汗,本想撥腿就跑,可是一想到那張燕的手段,腳上又使不出了力氣. 沒有辦法,我只能硬著頭皮轉過身.

    頂著一腦袋汗一看張老板,心里又奇怪了.這張老板正背對著我,他是怎麼發現我的,難道他腦袋後面還長著眼睛不成?

    正奇怪呢,張老板又說話了."快點,把這包東西放到筏子上去."說著,他還指了指腳邊的一個背包.

    我沒有辦法,帶著滿肚子的疑惑走上前去就要提那個包,可是在我走到那背包旁邊之前,那背包旁邊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拎起了那個包,二話不說就象著河邊的筏子走去.

    誰這麼好心幫我搬東西啊?我仔細一瞧拎了背包那人的身影,不由得一下子便驚呆了. 那背影不正是我自己麼?

    那里還有個"阿志"!我的腦子一下子亂成了一團.那個"阿志"是我,那我是誰?我是阿志,那那個"阿志"又是誰?

    我驚得忘記了行動,甚至也忘記了思考,腦子里只想著有兩個"阿志",有兩個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的視線盯著那個"阿志"再也移不開了,看得越久,我的心里越是慌亂,那個"阿志"分明就是我嘛!可是那我又是誰?

    不知道什麼時候,張老板他們和那個"阿志"已經劃著筏子離開了,石灘上又只剩下了我一個人.我呆在石灘上盯著他們消失的方向一動不動,心里不斷的在重覆著一句話:有兩個我,有兩個我……

    (感謝各位讀者的支持,包括手機網以及在其他各網站看轉載的朋友們.我的書有什麼不好請大家說出來,有好的建議也可以說出來,這年頭就是講究互動嘛.今天還有一節,十二點前上傳,大家請稍候.)
WLO1788304 發表於 2011-7-28 13:51
第六十一節



    又到了流落河,這回只有三個人,我,王濤,加上我一個學醫的朋友劉彬.

    "這里就是你們說的死人河流落河?"

    劉彬在我身後問道."也看不出什麼特別的地方嘛."

    "嗯."我隨便應了一聲,便自顧自的想東西去了.

    從上次跟張老板從流落河回去以後,不知道是為什麼,我總是會作一些希奇古怪的夢.有時會夢到在流落河的晚上,有時又會夢到同張老板一起不知是在哪個地方,更多時候則是夢到有兩個自己.

    我有懷疑是不是因為那個失心蠱的問題異致了我這些怪異的夢境,于是我又去找了那個老婆婆一次.老婆婆說她也不清楚,她只是知道失心蠱的效用都差不多,具體的因為下蠱之人所用的配方不同又有些區別.例如對中蠱之人的影響,有些可以用一次就控制人一輩子,而有些又只能控制人幾天或是更短的時間. 說到關于中蠱的人解了蠱毒之後的後遺症方面,又因蠱毒的配方和個人的體質的不同有著很大的分別.所以關于我作怪夢的緣由她也不能給出什麼肯定的答覆來.

    後來我又將這些事,包括在流落河的經曆和後來作的怪夢,全部告訴了我那個學醫的朋友劉彬.他在聽完之後首先是對我詭異的經曆發了一陣感歎,然後才說,關于這作怪夢的事情,可能與那個失心蠱讓你遺失了的那幾天的記憶有關. 從醫學角度講,那失心蠱可以讓人失去心智,很服從的聽一個人擺布,明顯它的藥效是作用于人的腦部,還有就是失去記憶,可能就是失心蠱憑借它的藥效讓人的記憶細胞失靈.那老婆婆也說了,長期被人下失心蠱的話,可能會變成傻子,這有可能就是因為失心蠱對于大腦的藥效在長期的累積下讓人大腦功能衰退……

    劉彬七七八八的給我分析了一遍失心蠱的藥效和它對人大腦的影響,這些東西聽得我迷糊,我就直接讓他說說我作怪夢到底可能是怎麼回事.

    劉彬想了一陣,說道,人的記憶狀態可以分為兩種,一種就平常你看到的,你聽到的,你記下來了.這種記憶很明顯,你一想就可以想出來.但是還有一種記憶,是一種潛意識的記憶,就是一種純粹的生物本能的記憶,你這一眼看出去看到很多東西,但是你不一定會全部都記住,可事實上在你的潛意識里,對于你看到的所有東西,都作了一定的記憶. 只不過這些記憶是存在你的潛意識里,你一般是想不出來的.但是當你睡覺的時候,人睡覺的時候大腦也會進入休息狀態,這時你的潛意識就會占據你的思維,然後你就會夢到一些你潛意識里存著的,你平時想不起來的東西……

    劉彬說的那一大堆差點把我繞得云里霧里,好在我理解能力夠強,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說我腦子里記得一些東西,但這些東西平時我想不起來,晚上作夢才有可能會想得起來.

    弄明白了這個道理,我的心里便不再怎麼擔心那失心蠱了,只是這段只有在作夢時才能想起的記憶似乎記得丟三差四的,弄得我夜里老是作怪夢,影響休息也不是什麼好事.

    劉彬知道了後馬上幫我想了個辦法.他說你這情況跟一些偶然失憶的病人差不多,解決的辦法就是想辦法找回那段遺失了的記憶.如果你的那段記憶完整了,就算在夜里再次夢到,那夢境也不會是亂七八糟的了.

    我聽得將信將疑,而且對于怎麼去找回這段記憶也是無從下手.劉彬又說讓失憶的人想起往事的最好辦法就是將往事重演一次.

    我聽明白了劉彬這意思大概是想讓我再去流落河走一趟,而且不只到那個石灘,還得想法去到我夢境里出現過的地方.看著劉彬那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我頗有些懷疑他提出這個辦法是想讓我陪他去一次流落河,讓他也見識一下流落河是如何的詭異.

    說實話我原意是不打算再去一次流落河,可以那次經過劉彬的一番解釋加勸說,我卻動搖了,他說我在流落河的詭異經曆可能全是幻覺,理由是我那時剛脫離了失心蠱,可能是失心蠱的殘余藥效對我的大腦產生了些影響. 還有我們六個人去,來回除了受了些驚嚇,也沒有其他的損傷,如果那流落河真有什麼問題,我們又怎麼能完好無損的回來?

    我想想覺得也有這個可能,再說我那天還喝了一些酒.如此看來,這流落河也未必真就是個詭異的地方. 再加上我對自己在那段遺失的記憶里所做的事情是什麼,也有著一些好奇和擔憂.也不願時常作那些希奇古怪的夢,于是在劉彬的一再勸說下,便同意了再走一趟流落河.

    這事當然也少不了王濤,畢竟他也同我一樣遺失了一段記憶.拉上他准備停當,我們便又來了這流落河.

    進了流落河口,我是心事重重,王濤雖然也有些擔憂,可他那人一向想得開,除非事到臨頭,否則他都是一付大大咧咧的模樣,這時他叼著支煙劃著筏子倒也沒什麼異常.

    只是劉彬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自打進了河口便沒個安生,四處張望還老是問東問西.我想著心里的事情沒怎麼搭理他,倒是王濤時不時的會同他接上兩句.

    "一般都沒什麼事的,"王濤劃著筏子,對著劉彬說."上次我們也沒碰上什麼事嘛.就是可能在下大雷雨的時候這河里有些問題."

    我不知道王濤是怎麼總結出的這樣一條經驗來,便沒有說話.旁邊自有一肚子好奇的劉彬接上了.

    "為什麼你這麼說呢?"

    "因為上次我和別人來這打魚也是碰到雷雨天才看到那些東西的.天氣好的時候沒看到過."王濤解釋了一句.

    我隨便想了下,覺得王濤說的可能也有些道理.不管這流落河到底是怎麼樣的一條河,我們現在又來了這里,希望能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再回去吧.

    "已經到了那個石灘了,我們又要在這里過夜了."王濤的話打斷了我的沉思.一抬頭,上回同張老板他們一起宿營過夜的那個石灘已經到了我的面前.
WLO1788304 發表於 2011-7-28 13:51
第六十二節



    這次我們來流落河帶的東西也不少,包括了那兩杆小口徑步槍和其他一些防身的東西.劉彬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弄來了一個照相機,說是要拍一些照片回去.沿途一直到這流落河的石灘,他除了拍到了一些風景照外便沒了什麼可拍的東西.

    我看得出他略有些失望,不過等到上了石灘,看著天色慢慢暗了下去,他又逐漸的興奮起來.

    "君哥,你那天就是夜里在這石灘上碰到那些古怪的事情的?"

    准備好一切,又弄了點東西填飽了肚子. 我抱著杆步槍坐到了篝火邊抽煙,劉彬抱著他的相機湊了過來,問道.

    "嗯."我隨口應了一聲,這倒不是我不願搭理劉彬,而是我看著眼前那燃著篝火的石灶想到了一些東西.

    我們這次用的石灶就是上次留下來的那個.在這荒無人跡的地方,那石頭壘成的灶自然是不會變了模樣.我們為了省事,當然將就著就用現成的了.

    看著這石灶,我想到的東西是,在我們第一次,這個第一次指的是我們現在記憶里記得明白的第一次,就是上次同張老板他們一起來的時候,王濤看到這個現成的石灶時,說這石灶好象是他壘的. 當時我沒怎麼在意,現在想起來,再加上已經肯定在我們上次來之前,我和王濤中了失心蠱,應該也跟著張老板他們來過一次流落河.那這石灶就真有可能是我和王濤在中了失心蠱的期間里留下來的.而王濤上次來看到了之後,雖然因為失心蠱的作用雖然記不清楚這個石灶的來由,可是看到這石灶,仍然產生了一些熟悉的感覺,這才會說了"這石灶好象是我壘的"那樣一句話.

    這樣說來劉彬說的將往事重演一遍似乎對于恢複失去的記憶還真是有些幫助.不過在這石灘上應該是再也找不出什麼眉目了,在我的夢里的那些場景,大多都不是這個石灘,而我根據夢境及其其他一些事情來推算,我們中了失心蠱的那段行程主要還是在過了這石灘的流落河上游.

    "唉,你在想什麼?"劉彬就只得到了我"嗯"的一聲回答便沒了下文,再看我樣子又象是若有所思,耐不住性子推了推我問道.

    "哦,"我給劉彬一推便回過了神來."我在想這個石頭壘的灶."

    "這個石灶?"劉彬湊到火邊就著火光仔細觀察了一番石灶."也沒什麼特別嘛,有什麼好想的?"

    "這個你不知道,王濤應該記得. "我望向坐在一邊的王濤."王濤,上次我們來的時候你看到這個灶時不是說這灶好象是你壘的嗎?"

    "嗯."王濤想了一想,皺起了眉頭."我上次一看到這個石灶,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是知道這石灶是我壘出來的,可是再怎麼想,也想不到這個灶是我什麼時候壘的."

    "哦,你說你覺得這灶是你壘的,但你又不知道這灶是你什麼時候壘的?"劉彬聽到王濤的話一下子來了精神.

    "嗯."王濤應了一聲.

    "這個很明顯啊,就是在你們上次來之前,你們還來過一次這里,王濤你還壘了這麼一個灶在這里.但是那段時間里你們中了失心蠱,除了在潛意識里留下了些模糊的記憶外其他的什麼都忘了.總之就是說,在你們中失心蠱的時間里你們到過這里.我們這次來就是要找回你們兩個都不記得了的那些記憶.你們現在又到這里了,看看你們又想起了此什麼沒有?"劉彬轉了轉眼珠,又扯了一堆的理論和分析出來.

    他說的這些其實我也想到了,不過關于那段遺失了的記憶,還真是沒想出什麼來.于是我搖了搖頭沒說話.

    劉彬見我這里似乎沒什麼突破,馬上又將目標轉向了王濤.

    "王濤,你呢?有沒有想起些什麼?"看到王濤也在搖頭,劉彬又在那里循循善誘的說道:"你仔細的想一想,這個石灶是你壘的,你看到了就有熟悉的感覺,那你看看其他的地方有沒有熟悉的感覺?要不我陪你到四周轉轉,你好好的想一下?"

    劉彬羅羅嗦嗦的說了一堆,王濤在那里一個勁的搖頭. 我在一旁看了覺得有些好笑,于是開口說道:"劉彬你別問了,要是那麼容易想出來的話,早就想出來了.再說我估計那次我們也沒在這石灘上呆多久,就過了一夜就又往上游去了,你還是留些精神想想明天的事吧."

    "也對.在你說過的夢里大多不是在這個石灘上. "劉彬想了一下,頓了頓又似乎想起了什麼."你不是說那天你守夜時聽到了水聲,還有吳老二同你說話,是不是?"

    我聽了劉彬的話,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這家伙是太喜歡找些東西來究根問底了.

    "你不是說那可能是失心蠱的殘余藥效導致的幻覺嘛?"我馬上想到了我一開始把這些事告訴劉彬時,劉彬作出的解釋."再說那天我還喝了些酒,也可能真的就是些幻覺來的……"

    "只是可能嘛,也有可能不是幻覺啊!"劉彬不依不饒,"再說好象第二天晚你們同樣碰到了一些古怪的事嘛,要不我們今晚守一夜看看到底有沒有什麼東西?"

    "要守你自己守吧!我要去睡覺了. "我起身就走,跟這家伙一時半會的糾纏不清.

    "你別走啊,要不你告訴我你聽到的水聲是在什麼地方?"劉彬還在我身後大叫.我沒回話,自顧自的走到了搭好的帳篷邊.

    雖然我剛才說是要去睡覺,但我對自己那天晚上的詭異經曆還是有著一些顧忌和疑惑.也不敢當真就這麼睡了,抱著步槍躺在毯子上,心里頗有些忐忑不安.

    劉彬說的話也並非是全無道理.說我那次的經曆是個幻覺也只是一種可能而已.王濤說這流落河還叫死人河,他們以前還這里鬧出過人命.王濤說的不象是假話,而我在夜里聽到水聲也是實實在在的事情,第一晚固然是喝了酒,可能是幻覺,第二晚聽到的水聲又怎麼解釋?

    想到這里,我又記起了第二晚王濤說他看到的那個白色人影.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我們也不知道,這讓我的心里頗有些擔憂,記得阿強追蹤那人影出來後遞了張老板一撮白毛.想來那白毛應該是那白色人影留下的吧?

    夜深了,吹來的風里帶著一陣陣的寒意.我看看篝火邊,王濤似乎已經抱著槍起了盹.劉彬就在這王濤旁邊,從他時不時抬頭瞄向四周的舉動來看,我知道他還在等.等那些發生在這石灘上的詭異情況出現.他對這類事情太好奇了.可是有時候,好奇心是會害死貓的.

    四周沒什麼異常,似乎是一片平靜.我緊了緊懷里的槍,閉上了眼睛.希望這一夜能就這麼平靜的過去吧.
WLO1788304 發表於 2011-7-28 13:51
第六十三節



    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不知道過了多久.耳朵里隱約聽到了一陣熟悉的"嘩啦嘩啦"的水響.我心里一驚,起身就坐了起來.

    劉彬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跑進了帳篷,就在我的身邊躺下睡著了.我望了望外面的石灘,篝火已經快燃盡了,只留下了一些冒著紅光的木炭.王濤還坐在篝火邊,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也已經睡著了.

    其他的地方都是黑麻麻的一片,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什麼東西.四周沒有什麼聲音,我又凝神聽了一下,那水聲似乎又消失了.

    這應該就是我上次在這里時聽到過的水聲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真如王濤所說,是那些已死的鬼魂走水路下河的聲音?

    我心里正疑惑著,耳邊又傳來了"嘩啦"的一聲!這回聽得真切了,確實是有水聲,正想出了帳篷去看個究竟,轉念一想,覺得還是把劉彬王濤都叫醒了比較好,人多的話膽氣也壯些,有事也能有個照應.

    這麼想著我伸手就去推劉彬.

    "干嘛?"劉彬睡得迷迷糊糊,給我推醒了揉著眼睛就問了一句.

    "噓…"我趕緊作了個禁聲的手勢,生怕劉彬的話驚了那弄出水聲的東西.壓低了聲音對他說道:"你想要的水聲來了!"

    "呃?"劉彬先是一愣,明白過來後摸了個手電就竄出了帳篷,他小心翼翼的舉著手電就往河邊望了過去.

    我提著槍跟在劉彬後面出了帳篷,沒去管他,跑到篝火邊叫醒了王濤,順手往著那快要熄滅的火堆里加了些枯枝.

    "沒什麼東西啊!你是不是騙我的?"想是劉彬沒發現什麼異常,提著手電也到了篝火邊.

    "反正我是聽到了!誰叫你睡著了的?"我白了他一眼,一手搶過了他的手電,往著四周掃了一遍.四周一切正常.

    我心里想著那水聲來的古怪,又將手電照向河邊.

    河面上看起來一片平靜,河邊盡是些大小的石頭,因為長年累月的給河水沖刷,磨去了棱角,都是卵圓形的模樣. 在手電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片淡白色的光芒來.只有那些緊挨著河面,給河水弄濕了的石頭才會顯出略帶著黑色的顏色來.

    我順著河岸在河面和那些石頭上看了遍,似乎也沒看出什麼不對的地方.這時身邊的劉彬突然叫了一聲:"停!"

    "什麼?"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那里,照那里!"劉彬站起身指住了我剛剛掃過的一片河岸.

    "你看到了什麼?"我趕緊將手電移了過去,似乎也沒什麼異常. 難道是劉彬在那一瞬間看到了什麼我們沒看到的東西?

    "石頭!你看那個石頭!"劉彬死死指住了河岸邊上,石頭堆里的一處.

    "好象沒什麼啊,都是石頭……"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瞄了一陣,除了石頭就還是石頭.

    "唉!"劉彬似乎是急了一把搶過手電,照住了一堆石頭."你仔細看那石頭的顏色!"

    "顏色?"我不解,可順著劉彬照的地方再仔細一看,便也看出些不對來.

    劉彬照著的是一塊黑色的石頭,現在在那些反射著白光的石頭堆里顯得很是顯眼,在那石頭後面,一直延伸到河面,似乎還有一條斷斷續續的黑色水跡.

    那石頭離河面還有著兩三米的距離,卻是顯示出被水打濕的黑色來,而且那石頭後面還有延伸到河里的水跡,難道那石頭是剛從河水里撈上來的?

    我看明白了那石頭不對的地方,腦子里轉了一轉,轉出這麼一個念頭來,可是在這荒無人煙的河邊,有誰會在三更半夜的時候去河里弄一塊石頭上來?

    "那石頭……"我說了這三個字便不知道要怎麼說了,想起這流落河的種種古怪,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

    "怎麼了,什麼石頭怎麼了?"王濤想是還沒看出那石頭的古怪,在旁邊問了一句.

    "那個石頭,顏色是黑的的那個,應該是濕的,後面還有水,應該是剛從河里撈上來的. "劉彬飛快的在旁邊作了下解釋.

    "剛從河里撈上來的石頭又怎麼了?"王濤不知沒睡醒還是怎麼的,居然還沒明白這其中的古怪.

    "這個時候,這里,有誰會下水去撈個石頭上來?"我瞪了王濤一眼,說道.

    "這個……"王濤這時也明白過來了,慌亂的拎起槍原地轉了一圈,也不知是在找什麼.

    "過去看看?"我握緊了手里的槍,問劉彬.

    "嗯."劉彬略一猶豫,便點了點頭.

    王濤兀自緊張的不知所措."過去看什麼?"

    "看那石頭."我回了一句,深吸了口氣,邁腳就往那石頭的方向走了過去.劉彬打著手電緊挨在我的身邊,王濤也畏畏縮縮的跟了上來.

    我們走得很慢,生怕那石頭會冒出什麼變數來.這石灘又高低不平,劉彬拿著的手電難免會有些晃動.手電的光也隨之晃來晃去,在那黑色的石頭後面留下一個不斷變化著的黑影.

    我平揣著槍,正小心翼翼的往那石頭走去,突然覺得左手胳膊上一緊,耳邊馬上傳來劉彬有些發顫了的聲音.

    "等下!"劉彬抓住我的胳膊不動了.

    我正在前進著,給他突然間的一抓,心里一驚,差點就往後摔了個跟頭.劉彬那發顫的聲音變了個腔調,我聽在耳朵里十分的不舒服,手心里多了一把的冷汗."怎麼?"

    "我看到那石頭,那石頭,好象動了一下!"

    "什麼?"我心里一驚,趕緊扭頭望定了那個黑色的石頭.那石頭還在原地,看起來似乎沒什麼變化.

    "你是不是看錯了?"我揣著槍,仔細的看了一陣,那石頭一直沒什麼動靜.

    "不知道,我看到它好象是動了一下."劉彬的聲音稍稍恢複了些正常,也許他也有些懷疑自己是看錯了吧.

    我看看那石頭,又看看劉彬,一時有猶豫著要不要繼續過去.想了想覺得還是小心點好.于是對著劉彬說道:"你站好,照著那個石頭,我找個石頭丟過去看看."

    我彎腰從腳下的石灘上隨便摸了個拳頭大的石塊,略一瞄准,往著那塊黑色的石頭方向就丟了過去.

    劉彬一直站著,手電的光死死照住了那塊黑色的石頭.我丟出去的石塊在空中畫了道弧線,沒有砸到那黑色的石頭上,而是在離那黑色石頭四五步遠的地方就落了地,發出"啪"的一聲脆響,然後裂成了幾塊.

    我們一直盯著那黑色的石頭,就在我丟出去的石塊落地,發出了那聲脆響的同時,我們三個人,六只眼睛居然看到那黑色的石頭明顯朝著後面縮了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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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節



    我看著那黑色的石頭往後縮了一縮,驚得一個哆嗦,抓在手里的槍差點就走了火.緊盯著那石頭不敢再有下一步的動作,腦子里迷糊成了一團.那不就是個石頭嗎,怎麼會動?難道那不是個石頭?那又會是個什麼東西?

    好一陣,我們三人呆在原地都沒有說話.在略微有些顫抖的手電光里,看著那石頭,卻再沒發現有什麼動靜.

    "你們看見了嗎?"劉彬變了調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我聽了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雙只眼睛依舊看著那個黑色的石頭,希望能看出什麼線索來.可手電的光線總是有些昏暗,怎麼看那石頭都還是個石頭.我睜大眼睛看了半天,也只是覺得那石頭的顏色不同于其他的石頭而已.

    "那石頭怎麼會動呢?"這次說話的是王濤.他的語氣倒還算正常,只是他的這個問題,似乎這里沒人能回答得了.

    "再試一次吧!"我小聲的說道.我實在看不出那石頭的古怪,想到那石頭剛才給我丟的石塊驚得似乎動了一下,那我再丟一個,就砸到那黑色的石頭上面看看會有什麼反應.

    "嗯."劉彬應了一聲,依舊拿手電照定了那個石頭.我變下腰去想再從腳邊摸個石塊上來.

    因為剛才看到那黑色的石頭動了一下,我也不敢對它放松了警惕.所以我彎腰下去摸石塊時眼睛仍是瞄著那黑色的石塊,就連我手里的槍,槍口也是有意無意的對著那石頭的方向.

    這樣子我的動作自然就比較慢,我剛彎下腰,手還沒觸到我腳下的地面,眼里就瞄見那黑色石頭的前面突然又落下了一個石塊,在"啪"的一響中,那黑色的石頭猛的調了個方向,石頭的一端冒出了兩只射著白光的眼睛,"吱"一陣尖細的叫聲中,那石頭居然還張開了一張大嘴,我甚至清楚的看見了那嘴里一嘴尖利的細齒!

    "啊!"先是劉彬一聲驚恐的尖叫,接著"啪"的一聲,眼前一暗,手電掉到了地上,閃了一下便徹沒了光芒.

    慌亂之間我根本來不及作出什麼反應,尤其是在手電剛滅掉的瞬間,我的眼一下子從光亮轉入黑暗,根本就看不見什麼東西.本能的手指一緊,被我一直握在手里的槍響了.也不知那子彈打到哪里去了,我借著彎腰的勢子蹲在了地上,兩手抓著槍,這槍只有一發子彈,打完了就只能當棍使,不過總歸比手里什麼都沒有好.

    耳邊聽到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還有那石頭的一陣嘶叫聲,緊接著又是"砰"的一聲槍響,應該是王濤開槍了,我扭頭一看,依稀望見有個人影站在我的側後方,"王濤!"我叫了一聲. 想想又覺得不對,劉彬哪里去了?

    "劉彬在哪里?"我又問了一聲.我眼睛現在稍微適應了黑暗,加上身後不遠外篝火的光芒,能讓我在這石灘上看出個大概的情形.

    眼前模糊一片,只依稀分得出河面和石灘,至于那黑色的石頭卻是一時分不出來了.

    "他跑後面去了!"王濤撲到我旁邊蹲下,問道:"你打中沒?"

    "我什麼都看不見,打中個鬼!"那一槍我本來就是慌亂中所發,雖然槍口大致是指著那黑色的石頭,可是要說打中的話,基本上是沒可能.

    "我也是亂開的一槍,那東西那里去了?"王濤在我身邊向著那片石灘探頭探腦.

    我心里暗暗叫苦,我們這兩杆槍都是改裝的單發槍,這下兩發子彈飛哪里去了都不知道,這黑燈瞎火的,又有個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的黑色石頭躲在附近,哪有時間再裝子彈?那劉彬也是,你跑就跑嘛,沒事把手電砸了干嘛?

    我心里埋怨歸埋怨,可也知道這河邊看不清東西不是個久留之地,趁著那石頭還沒逼到近前,我一推王濤:"走,趕緊到火邊上去!"

    說完我起身就往篝火邊上跑,王濤也緊跟在我旁邊,我眼看著離那篝火越來越近了,誰知對面突然又竄出了個人影,沖著我倆就奔了過來,在還有七八步距離時那人影停了下來,把他手里抱的個什麼東西舉到了身前.  

    我瞧清楚了那人影就是剛剛先我們跑掉的劉彬,也不知他這時又奔出來干嘛,還沒看清楚他手里拿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眼前忽然閃出一道刺眼的白光!刹那間我明白了,這家伙拿的是照相機!

    我正往著那篝火邊跑去,給劉彬照相機的閃光燈一閃,視線里頓時一片慘白,又刹不住身體前奔的勢子,只能憑記憶避開了劉彬和篝火的方向,繼續前沖,誰知還沒沖上兩步,就一腳踢到了一塊凸出的石頭上,結果……

    幸虧我們宿營是在這石灘上選的一處稍微平坦些的地方,我還至于因為摔這一跤摔出個什麼問題來. 我剛摔倒在地上就聽到身後一陣"吱吱"的亂叫,接著又是"卟嗵"一聲落水聲.我想到那張開嘴的黑色石頭,咬著牙又支起了身來,回頭一看,依稀在石灘邊的河面上看到一陣濺起的水花便沒了別的東西.

    我看了一陣,似乎已經沒了什麼什麼危險,那張著嘴的黑色石頭應該在那"卟嗵"一聲時又回水里面去了.

    剛掙紮著爬起身來,耳邊就傳來了劉彬欣喜若狂的大叫:"我拍到了,我拍到了!哈哈!"

    我聽到他的聲音氣得半死,這家伙先是砸了手電不管我們自己跑了,後面又是用閃光燈害得我摔了一跤,我想到這些心頭火起,沖到他身邊,一手抓住了他,"叫什麼叫!你拍到了什麼?"

    劉彬兀自沉醉于他的喜悅之中,一點也沒聽出我語氣里的火氣來,他舉著相機在我的眼前晃啊晃的,說:"哈哈,我拍到了你們說的弄出死人下水的聲音的那個東西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氣得冒煙,伸手就去奪他手里的相機.

    "別搶,就是剛才那個黑色的石頭,那不是石頭,我拍到了!"劉彬一邊護著相機一邊大聲的解釋道.

    "哦?"他說到那個黑色的石頭倒是讓我一時壓下了火氣."不是石頭那是什麼東西?"

    "那應該是個什麼動物,我拍到了,也給我的閃光燈嚇跑了.等相片洗出來你就可以看到了."劉彬說著又晃了晃他的相機.

    "真的?"我將信將疑,看了眼他的相機,我的火氣一下子全沒了,我笑了."你知道這是什麼嗎?"我指著他的相機問道.

    劉彬給我問的一愣,回頭一看相機,臉色就變了.我指著相機繼續對他說道:"這叫鏡頭蓋,每次拍照前要先打開鏡頭蓋來的."然後我語氣突然一變,"你**拍照知道開閃光燈不知道開鏡頭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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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節



    "君哥,我們再呆一天好不好?就一天."天亮了,我和王濤整理著東西准備繼續往流落河的上游前進.劉彬跟在我身後,死皮賴臉的纏著.

    "你想呆你自己呆著吧!"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想到昨晚的事我就來氣.也不知這家伙腦袋里想得些什麼,先給嚇得跑了,後來卻又抱個相機沖過來拍照.

    "就一天時間沒什麼的嘛,我拍到了相片我們就走,也耽誤不了什麼事嘛. 也許你們在這多呆呆,還能多想出一些東西呢."劉彬依舊對昨夜出現的那個被我們誤當作是石頭的動物念念不忘,很是懊悔自己昨晚忘了開鏡頭蓋.

    "你不是看到了那是個什麼動物嘛?還拍什麼拍?我們趕緊搞明白這些事安心的回去,其他的不管!"我實在是不願在這里多呆,甚至有時候都有些後悔又來了這里.雖然現在已經大致知道了這石灘附近夜里傳來的水聲應該就是我們昨晚看到的那個不知名的動物弄出來的,可是其他詭異的地方呢?阿強帶回來的那撮白毛,還有我夢境里出現過的那張生滿白毛的面孔,那又該是怎麼一回事?我心里隱隱覺得往這流落河上游去的旅程將不再這麼容易弄明白,可是都到了這石灘,現在打退堂鼓又未免有些不甘. 那就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進了.

    在我們三個人里,劉彬可以說純粹是因為聽了我們的故事覺得好奇才想來見識一番的,他沒經曆過這些事情自然也不擔心什麼. 而王濤則是不怎麼喜歡動腦筋,你說他就作.所以除非事到了臨頭,否則他都是一付無所謂的樣子.只有我,親身體會到了這些事情的詭異,了解了一部分情況後,越是去想,就越是覺得這事情不簡單.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里,我們參與了一些,但是我們又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有時候,就連自己到底該擔心些什麼都搞不清楚.

    但是沒辦法,為了求個心安,也只能盡力去弄個明白. 具體細節上的東西就不要弄得太清楚,大概搞清楚我和王濤中了失心蠱後到底作了些什麼也就差不多了.

    劉彬還在一邊央求,我不再理他.和王濤一起整理好東西上了筏子,我看看劉彬,他看著我們要走了沒辦法,也只能爬上筏子,同我們一道向著流落河的上游劃去.

    在我夢境里,離了石灘往這流落河上游去的一段路程出現的不多,我順著這河一路行來,仔細觀察著河岸四周的景物,卻是始終沒找出什麼特別的印象來.

    劉彬一開始因為我們不肯多在那石灘上呆一天而有些垂頭喪氣.可筏子出發後走了沒多遠,他的注意力又轉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我們順河往上游行去,自然是要經過我和王濤打魚的那片石崖.待劉彬看到那石崖以及崖下露出一角的巨石來,忽然又來了精神,取著相機猛拍個不停,當然這次他沒忘了要打開鏡頭蓋.

    我又到這崖下,想起了當日張老板要阿強不顧危險下水探路的事情.當時心里也有些懷疑張老板他們一行可能是想要進到這巨石後面封住了的地下水道里去.這時又到這崖下,不由得又細細思索了一番.

    那崖下的巨石明顯是從山崖頂上開砸出的一塊,然後想辦法推落崖下. 雖然大半部分已經淹進了水里,可露出水面的那一角仍是有著很大的體積.粗看之下,莫約有四五米來寬,最高處露出水面約有兩米多,上面和山崖的結合處還有些大石塊填塞.看起來是堵得嚴嚴實實.也不知道張老板他們想進去那里面作什麼?

    我正在那里沉思,劉彬突然說話了."你們說的巴岩魚精就是被封在這里面的?"

    "嗯."王濤應了一聲.

    "真有那麼大的巴岩魚麼?"劉彬比劃了一下崖下那塊巨石的大小."騙鬼去啊!這里肯定沒有巴岩魚精!"

    "那巴岩魚又不是有那麼大,那個石頭是用來封住洞口的,巴岩魚精在那個石頭後面的洞里."王濤解釋道.

    "騙人的,"劉彬笑了一笑."哪有什麼巴岩魚精?你不是說這里又叫死人河嗎?是淹死的那些人走水路去陰間的水道嗎?"

    "嗯. 那又怎麼了?"王濤不解.我聽到劉彬這麼說也有些奇怪,巴岩魚精和死人河又有什麼關系?

    "這石頭後面封住了的就是去陰間的地下水道!"劉彬一指那巨石,說出一句讓我口瞪目呆的話.

    "什麼?"我和王濤幾乎是同時發問.我們倆知道的這流落河的怪事算多了,今天從劉彬這又聽到一件.況且這劉彬還是第一次到這流落河.

    "淹死的人,走水路從流落河,然後進到這洞里去到陰間.這石頭里面就是連接陰陽兩界的水道."劉彬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鬼講!"王濤馬上反駁道."這水道都給封住了,淹死的人還怎麼進去?"

    "嘿嘿,"劉彬又是一笑,"淹死了的人還是人嗎?是鬼!淹死了就變成鬼了.這個大石是用來擋人的,不是用來擋鬼的!"

    "擋人不擋鬼?"劉彬說的有些道理,王濤沒了聲音.我也是將信將疑.這劉彬從未來過這里,他又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還有一件事你們肯定不知道."劉彬看著我們一臉的迷惑顯得有些得意.

    "什麼事情?"我問道.

    "這條通往陰間的地下水道里,藏著曆代土司王的寶藏!"

    聽到劉彬提及寶藏兩個字,我只覺得腦袋里轟的一聲,一瞬間似乎想通了很多的東西,包括張老板他們為什麼來這里,他們為什麼想要進到這巨石封住了的水道里,原來他們真是為了土司王的寶藏!

    可是一細想又覺得有些不對,流落河是死人河,那死人下水的聲音不是已經弄清楚是那不知名的動物弄出的水聲了嗎?而且劉彬從來沒到過這里,今天突然冒出這麼番話來,以前又從沒聽他說過有關的東西,包括在我和王濤在跟他說這流落河的情形時他也沒說過.我們當時可是告訴了他這流落河又叫死人河,而且還有個被巨石封住了的洞口的!

    想到這里我一看劉彬,他臉上掛著一絲狡猾的微笑,我看了更加起疑,趕緊開口問道:"你說的真的假的?你又是從哪里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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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節



    "你知道老司城嗎?"劉彬神秘的一笑.

    "老司城?"

    出了永順縣城往東20余公里處有個司城村,我們那的人都叫它老司城.這座古城,本名福石城,是土司王時期古溪州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十分繁華.民間流傳,老司城分內羅城,外羅城,有縱橫交錯的八街十巷,人戶稠密,店市興隆,史書有"城內三千戶,城外八百家","五溪之巨鎮,萬里之邊城"的記載. 清朝時貢生彭施鐸所作《竹枝詞》里這麼寫道:"福石城中錦作窩,土王宮畔水生波,紅燈萬點人千疊,一片纏綿擺手歌".

    老司城現在留存的遺址很多,主要有祖師殿,彭氏宗祠,土司德政碑,翼南牌坊,土司地宮,土司古墓群等.

    這其中的土司古墓群便是曆代土司王及其親屬的埋骨之所.根據民國時期的《永順縣志》記載,老司城的土司古墓群里有元朝溪州刺使彭恩萬,彭勝祖墓,永順安撫使彭萬潛墓,明朝永順宣慰使彭天寶,彭源,彭仲,彭世雄,彭顯英,彭明輔,彭宗舜,彭翼南,彭永年,彭元錦墓,清朝永順宣慰使彭廷機,彭廷椿,彭弘澍墓. 曆朝曆代的土司王幾乎全部都葬在了這里.

    這里埋了這麼多的土司王,其陪葬的東西自然價值不菲,在解放前的戰亂時期,也有些膽大妄為的角色想去發些死人財,在那土司古墓群挖了些盜洞. 只是最後的有沒有發到財卻是不得而知.

    我聽劉彬提到老司城,心里自然想起了這些有關老司城的東西.雖然了解的不是很清楚,但多少也算知道一些.只是這老司城跟這流落河似乎也扯不上什麼關系,不知劉彬提到它又是什麼用意.

    看著我們迷惑不解的表情,劉彬笑得越發開心,他得意夠了,這才又不緊不慢的說了下去.

    "老司城的古墓你們都知道吧?"看著我們都點了點頭,劉彬清了清嗓子."據說曆代土司王下葬時,都有很多陪葬的寶貝,也就是土司王留下來的寶藏.但是現在土司王的古墓群已經成了保護文物,在考古開發,但是你們知道為什麼那些考古隊並沒有在那些古墓群里找出什麼值錢的寶貝嗎?"

    我不喜歡劉彬這樣故意賣關子逗人,但又急于知道他說的老司城跟這流落河有什麼關系,此時也只能順著他的意思搖了搖頭. 而王濤則是直接問了出來:"那是為什麼呢?"

    "嘿嘿,因為那個古墓群是假的!是用來迷惑別人的!真正的曆代土司王,還有陪葬的那些寶貝,都不是埋在那里的!而是埋在了……"說到這,劉彬直起上身,右手一指那崖下的巨石."埋在了那里面!"

    "廢話!"這一個圈子一繞又繞回來了,劉彬賣了這麼久關子等于什麼都沒說!"你是從那聽來的?"我加重了語氣直接問重點.

    "嘿嘿,聽別人說的."劉彬訕笑道,看我的樣子象要發火了趕緊又解釋道:"我以前到老司城玩的時候聽一個老人家說的.他說土司王不是埋在了古墓那里,而是埋在了一條通往陰間的河道里面."

    說穿了還是道聽途說來的消息. 我一聽完就知道八成是給這劉彬耍了."他說是在流落河這里?"

    可是想想張老板及其這流落河的古怪,我又不敢肯定是不是真是劉彬這小子在瞎編,只好又問了一句.

    "沒有,那老人家一輩子都是在老司城過的,可能他連流落河在哪里都不知道."劉彬隨口就答了一句.

    我一聽就氣了,"他連流落河都不知道,他告訴你土司王埋河里了你也信?"

    "一開始我是沒怎麼信的,和你到了這里才想到的嘛. "劉彬又解釋著說道."你們說這是死人河,死人河自然連著陰間啦,陰間又在地底下,流落河又有這個洞口是通到地底下去的.那這洞里面的自然就是通往陰間的河道啦.如果那老人家說的是真的,那土司王和他的寶藏就有可能是埋在這里面了嘛."

    "有可能?"我細細想了下劉彬說的這些話,似乎也有些道理. 加上本來因為張老板的事情我就很懷疑這巨石封住了的水道里有著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今加上劉彬說的,似乎還真有這個可能!

    "你想啊,無風不起浪,如果沒憑沒據的,那老人家又怎麼會說土司王是埋在了通往陰間的河道里?"劉彬看我的神情似有些信了,更加賣力的在我耳邊舒說他的觀點."這條封了的河道肯定是有問題!說巴岩魚精你信嗎?巴岩魚才多大?用得著搞得這麼大的石頭來封住啊?這巨石明顯就是要封住洞口,防止別人進去偷了土司王的寶藏!"

    我聽著這些話,可還是有些懷疑. 說這河道里埋了土司王和寶藏的證據都是些聽來的故事,本來就不知道是真是假,這樣得出的結論可信程度實在也高不到那里去.

    我實在分不出這結論是真是假,最後決定把這些放到一邊,反正這事跟我似乎也沒什麼直接的利害關系.我招呼了一聲王濤,不再理會劉彬的羅嗦,繼續劃著筏子向著上游行去.

    又前行了將近小半天的時間,河水湍急了起來.筏子無法再向前.我看著眼前的這般景致同在我夢境中出現過的一般無二,心中肯定了自己沒有來錯地方.劃著筏子靠了岸,收拾好東西,步行沿著河岸,循著夢境里的記憶,繼續前行.

    不知不覺到了傍晚,我一路上只顧著找尋熟悉的記憶倒不覺得怎麼累,劉彬跟在後邊卻是叫苦連天.看著天色漸晚我卻依然沒有停下的趨勢,劉彬越發的抱怨起來.終于到了一處,他看著前方說了一句:"走啊,走啊,繼續走啊!前面沒路了我看你們還走到那里去!"

    我望望前方,記得這是夢境里到過的地方.伸手一指前方的河澗,"繼續走,那河邊有條可以進去的小路,穿過那個峽谷里面有個……"

    我正想接著說出"村子"這兩個字,雖然那村子里現在已經沒了人煙.可腦海里突然閃出了一些東西,覺得這眼前的景物都很熟悉,可這熟悉又並不只是單指我曾在夢里看到過這些.我的心里冒出個疑問:為什麼我會突然有了這樣一種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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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節



    "那里有路啊?"劉彬沒理會到我語氣里的異樣,一屁股坐到了路邊的野草上.

    "是有路的!"我回答的異常肯定.同時拼命搜刮著腦海里的記憶,尋找著與眼前這般景物相似的片段.

    一條從峽谷里奔湧而出的河流,一條緊挨著河邊僅供兩三人並行的直通峽谷里的小道,峽谷是一個已經沒有人了的,十分殘破的村莊……我又不記得來過這里,但是除開那詭異的夢境,我又是哪來的這熟悉的感覺?

    突然腦海里突然閃出了一道靈光!是了,是吳老二!吳老二曾經在胡志強家的時候,跟我說過這樣的一個地方!這峽谷里應該就是龍荷花母女倆居住過的,那個後來給土匪滅了的村子!

    "吳老二!龍荷花!"從那次自胡志強家回了永順分手後,吳老二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流落河,到現在差不多已經有了一年的時間. 這段記憶早已變得模糊,如果不是親身到了吳老二說過的這個峽谷口來,我可能再不會想起這些,包括那充滿神秘的白狐和銀手鐲,還有胡志強家到現在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的白狐疑棺!想到這些,我不由得脫口就說出了那兩個埋藏在了記憶深處的人名. 一個是告訴我那些往事的知情者,另一個則是生活在這峽谷里被村民祭了山神的苦命女人,她丟了的一只銀手鐲還牽扯到一個延續了數十年的謎團!

    "吳老二?龍荷花?你是不是撞邪了你?"劉彬聽到我說出的人名幾乎是跳了起來. "這荒山野地里你想到哪里去了?"說罷劉彬還撲到了我身邊,伸手來探查我有沒什麼異常.

    "別鬧!"我拍開了劉彬的手,緩過神來不用細想,我也知道這事遠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你還記得胡志強嗎?一年前家里挖出個狐狸棺材那個?"

    "記得啊,那又關這里什麼事?"劉彬一臉疑惑,對著我上看下看.

    "還有個吳老二,他見過那白狐的,"我對著劉彬解釋,希望早些喚起他的記憶. 這些事在曾經的一段時間里,都是我們在酒桌上的談資."那狐狸還有個銀手鐲,是從一個叫龍荷花的人那里偷去的."說著我又一指那峽谷口,"按吳老二說的,龍荷花應該就住在那峽谷里面的村子里!"

    "是嗎?"劉彬將信將疑,居然還伸手來探我的額頭!"那又怎麼了?"

    "吳老二死了!"我狠狠給了劉彬伸來的手一巴掌. "吳老二最後跟我說是要去找他大哥和龍荷花的遺骨的,可吳老二最後死在流落河里了!"我有些氣惱劉彬怎麼還沒聽出味來呢?所以我後面這幾句話幾乎是吼了出來的.

    當然我當時是猛的想起這些東西,有些莫名的緊張.但是平下心來想,劉彬沒有親自和胡志強,吳老二等人接觸過,他知道的全部是在酒桌上從我這里聽去的,聽的當時固然是比較感興趣,也有一段時間很想仔細研究下這個白狐棺材的事,但是吳老二一死,便沒了線索,到現在又過了將近一年,他可能早已把這些事情淡忘了. 如今想不出這里面暗含的利害關系也是情有可原.

    可劉彬也算個狡猾的角色,看我臉色不對,語氣也變了,自然知道這事情不簡單,仔細想了一想,試探著說道:"吳老二死了,你是懷疑吳老二的死和這個村子有些關系?"

    "不是懷疑,應該是肯定了. "我見劉彬想到了一些情況,便也冷靜下來,仔細同他說出我的看法."吳老二最後應該是去找他大哥的遺骨了.他大哥的遺骨應該是在這峽谷里面那個村子祭山神的那個洞里.那吳老二要麼是進去了,要麼是在路上就死了,尸體留在了流落河.但是照吳老二說的情況來看,那個祭山神的洞里也十分危險,吳老二要是一個人下去,危險性也很高.不管吳老二是死在路上了還是死在那個洞里,我們都可以肯定那個洞不是個一般的地方. 那里有危險!"我一臉嚴肅的說出了最後幾個字.

    "嗯,"劉彬附合了一聲,但也還是沒完全明白."那洞里危險那又怎麼了?"

    "在我的夢里,到過那個洞."我看了劉彬一眼,轉頭又去看那峽谷.心里卻是在不斷的猜測,我們中了失心蠱那次,進了這峽谷,到了那洞口,到底作了些什麼?

    "你到了那個洞?你們進去過沒有?那里面到底有什麼?為什麼那些村民要把那里當作祭山神的地方?里面的危險又是什麼東西?"劉彬聽明白了我的話,卻是冒出了一堆的問題.

    我那有心情去回答他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看著那峽谷口,我一咬牙,"進去!進去了就什麼都明白了!"

    話是這麼說,我心里也是沒底.我的夢里似乎只是到了那個祭山神的洞口邊上,那洞里是個什麼情形我是一概不知. 還有關于那些吳老二說過的曾經居住在這里的村民,我也是什麼都不了解.至于他們為什麼把那個洞當作祭山神的洞,可能只有他們知道了.我之所以說進去了什麼都明白了,一是有些厭煩劉彬那些問題,其次就是,都已經到了這里,天色又暗了,沒了退路,不管進去搞不搞得清什麼問題,都只有進去了找個地方宿營這一條路走.

    我們三人又邁開腳步,順著那峽谷邊上的小道,向著里面的村子行去.

    這峽谷不長,也就十來分鍾的時間,我們便進到了這峽谷里面.峽谷里面可以說是別有洞天,借著有些昏暗的天色,我將這峽谷里的情形掃個了遍.

    入得峽谷口,除了彎曲的河道,四周都是些平緩的坡地,有些樹木之類的遮掩,只依賴看到遠處有些破舊的房屋,還有些荒蕪了不知多少年的田地.再遠一些,四面都是陡峭的山崖,看那高度,人力難攀,當真是個隱居世外桃源般的地境.

    只可惜不知道為什麼,這里來了一伙土匪,毀了這勝地.

    "那個洞口在哪里?祭山神的那個?"我正在打量著這四處的景致,劉彬跑到我的身邊,問道.

    "那邊."我分辯了下方向,尋找出夢境里的一些痕跡,指了一下遠處的一處山崖."就在那山崖的中間."

    "那我們快點過去看看?"劉彬一臉欣喜,作勢就要往前沖去.

    "急什麼!"我一把拉住了他,"天快黑了,先找個地方過夜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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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節



    又前行了一段距離,到了那些破舊的房屋旁邊.那些房屋不知道已經荒費了多少年,房前屋後盡是半人來深的野草,實在找不到個宿營過夜的地方.最後沒有辦法,我們三人只能在靠近河邊的一處坡地上搭起了帳篷.

    說是帳篷,其實也就是弄些樹杆支起個架子,外面蓋上一層塑料布,里面的地上再鋪上一層.然後墊上毯子也就行了.

    這麼簡單的工程,三個人不多時就弄完了,然後又找了些枯枝點了篝火,等我們再弄了些東西吃完以後,已經是月上中天,估摸著應該是**點的時候了.

    這時王濤說他有些困了,便先了帳篷里睡覺.劉彬雖然在路上時不停的喊累,實際上卻還精神的很,陪著我一人抱著杆小口徑步槍坐在篝火邊閑聊.

    "你到了這里有沒有想起些什麼啊?"劉彬問我."一般失了憶的人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或多或少都會記起些什麼的."

    "沒有."我搖了搖頭,說到關于我失去了的那段記憶,我從再次來到這流落河,一直循著夢境里的足跡來了這里,卻是除了那些夢境,其他的什麼都沒記起來. 想到這些我也有些奇怪,為什麼我又來了這里卻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難道是那失心蠱的藥效太利害了?那又怎麼解釋留在我潛意識里,被我在夢中記起了的那些片段呢?

    "不是吧?"劉彬也很奇怪,"你就真的什麼都沒想起來?你這樣子可不象一般的失憶了."

    "我這本來就不是一般的失憶嘛!"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失心蠱引發的大腦功能障礙當然不同于其他人那種受了刺激或是因為腦部猛烈振蕩引起的失憶.要不苗族的蠱毒也不至于那麼神秘了."可能是失心蠱的問題吧."

    "失心蠱?"劉彬聽了我的話先是一愣,想了想又提出疑問."它的藥效不是早過去了?再說你在夢里也記起了一部分東西啊."

    "我不知道."我努力去回憶我夢境的情形,夢境先是在流落河的石灘,再是上岸步行,之後便是在這峽谷里的洞口,最後是在夜里宿營. 這些片段的中間都應該有一段時間的間隔,我仔細的一想這些間隔的時間,似乎是有著什麼規律."大概是失心蠱藥效時間的問題吧.從流落河石灘到上岸步行差不多要半天,要到峽谷里又是半天.可能那失心蠱的藥效只能維持半天的時間,藥效快過了的時候我才會有些印象,而其他時間我就什麼都記不起來吧."

    "也許吧.有這個可能."劉彬想了想便表示贊同. 關于這些問題我們倆只能是推測,真要想弄明白,除非是找到張老板他們去問."那你在這峽谷里記得些什麼?你的夢里不是也有段關于在這峽谷里過夜的情形嗎?"

    "在這里過夜?"我剛往這方面一想便是心里一驚,因為我想到了我夢境里那張生滿了白毛的面孔,和在石灘上,阿強拿給張老板的那一小撮白毛.那長滿了白毛的,到底又是個什麼東西呢?

    "你想到了什麼,快說啊."劉彬在旁邊看我陷入了思索沒有回答,趕忙出聲問道.

    "這里的夜里可能不大太平,我們得小心一些."我想了想實在不知道我夢境里出現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也不知道那東西當時爬到身邊來干嘛,不過小心無大錯,在一時找不出怎麼說那白毛怪物的情況下,我也只能在言語上提示劉彬注意.

    "不太平?要小心?小心什麼?這里又有些什麼特別的東西?"說到這些東西劉彬馬上來了興致,緊接著就追問.

    "這里應該有一只長滿的白毛的怪物,樣子有些象人. 在我夢里的時候它爬到過我身邊,還……"我說到這里又不知要怎麼說了.那東西當時是要干嘛呢?先是拉我蓋在身上的毯子,後來爬到我胸前,抓住我的脖子,難道是想咬我?"還想咬我脖子吧."最後我只能說出了這個猜測.

    "長滿白毛的人形怪物?想咬你脖子?"劉彬瞪大了眼睛,"那它咬到了沒有?"剛一問出口,劉彬自己又笑了."肯定沒咬到,你脖子上現在不是一點事都沒有嘛. "劉彬看著我又想了一會,"那東西會不會是你作惡夢才出來的?"

    "惡夢?"我那本來就相當于是作惡夢了!我正要說他,轉念之間又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問我那長滿白毛的人形怪物會不會是我夢里虛構出來的,換句話說就是想問我除了那夢境,還有沒有別的證據可以證明那白毛怪物是真的存在.想到這里我便肯定的回答道:"那白毛怪物絕不是假的!因為我們上次和張老板一起到流落河時,王濤在那個石灘上也看到過這樣的怪物. 阿強去看還帶了撮白毛回來.這白毛怪物肯定是存在的."

    "真的?"劉彬看看我的表情不象是在說假話,便相信了."那那個白毛怪物究竟會是什麼呢?那個阿強知不知道?"

    "他們說是只白色的猴子."當時在石灘上,張老板就是這麼說的."不過我不信,因為我夢里看到的那張面孔並不象是一般的猴子."

    "那我們今天晚上就得小心了. "劉彬聽了我的話,望往四周的眼睛里多了絲畏懼."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怪物,到底會不會咬人.那我們晚上怎麼敢放心睡覺?"

    "留個人守夜不就行了,小心一些應該不會有事的."我緊了緊抱在手里的槍,又往篝火里添了些枯枝.看看夜已經深了,便對著劉彬說道:"你什麼時候去睡覺?你睡我就守著.要不你守著,我先睡一覺,你困了再叫我."

    "我去睡覺,"劉彬馬上作出了選擇."你要睡的時候就叫王濤,他比我早睡多了.這把槍,你也拿著吧."說完他便起身向著我們的帳篷走去.

    我看著他走開的身影搖了搖頭.點上支煙,准備再好好想想我腦子里的那些謎團.

    "君哥!我的背包丟哪里了?"劉彬的叫聲傳了過來.我頭也沒回,大聲回了一句:"誰知道你丟哪里了?自己找找!"

    "我記得放在這帳篷里了,怎麼找不到了呢?"劉彬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我沒說話.他的背包他自己放的,我怎麼知道他放到哪里了?

    "君哥,"又過了一會,劉彬又跑到了我身邊."我的背包真的不見了!"劉彬哭喪著臉.

    "不見了就不見了,明天再找唄."我抽著煙隨便答了一句.

    "真的,君哥!我的背包不見了,我記得就放帳篷里的!"劉彬撲過來抓著我的胳膊,我"嗯"了一聲後,轉頭看著他,找不著背包這麼大反應干嘛?

    "這里又沒有別人,只有你說的那個白毛怪物."劉彬接著說道.

    "嗯,白毛怪物把你的背包偷跑了."我笑了,王濤就睡在帳篷里,那怪物還能摸進去偷了你的背包?

    正笑著的時候腦子里突然又閃出了一絲警覺,劉彬這麼大喊大叫的,王濤怎麼都沒什麼動靜?我一望帳篷,"王濤呢?"
WLO1788304 發表於 2011-7-28 13:53
第六十九節



    王濤應該一直就在那帳篷里睡覺,劉彬過去不見了背包,這樣一番大喊大叫他居然都沒有什麼聲響.難道……

    我腦海里浮現出了那只趴到我身邊,要去咬我脖子的白毛怪物.

    這時劉彬也會過意來,"王濤?我好象沒看到他……"

    我不待他說完,一把推開了他,就往著帳篷邊跑去,一邊大聲的叫著"王濤!",只是沒聽到有人回應.離那帳篷越近,我心里越是緊張不安,要是王濤真在這里出了什麼意外的話,又該如何是好?

    那帳篷也就是我們三人隨便找的幾根長的樹杆,支成的一個一邊較長的三角形,在上面蓋了層塑料布. 里面只是勉強可以擠下三人.面積不大,我只奔到了那帳篷邊上,往里借著篝火的余光一瞄,便看清楚了里面沒人,王濤已經不知道哪里去了.

    瞧見帳篷里沒人,王濤已經不見了,我心里一時慌亂的找不出了主意. 這時劉彬也跑了過來,我抓住他的衣領就是一通大吼:"王濤呢?你剛才過來難道有沒有看到他?"

    劉彬見這三更半夜的在這荒山野地里突然丟了個活人,心里也很緊張,又給我抓住了衣領,瞧著我的臉色更是慌亂,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我,我,好象是沒看見……他,當時,我就想,我就想從背包里找條毯子來蓋的……"

    "他明明睡在這里的,怎麼一下了沒了?"因為心里慌亂,我根本就沒怎麼去聽劉彬說了些什麼,嘴里沖著劉彬大叫,我腦海里卻是在想這王濤到底哪里去了,他可能會出些什麼意外.

    剛才,王濤在這里睡覺,我和劉彬在篝火邊,因為是背對著帳篷的關系,我倆都看不到剛才這帳篷里發生了什麼.王濤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從帳篷里不見的,如果他是出去方便什麼的,那應該就在附近,剛我那幾聲大叫,他沒理由聽不見. 如果他不是自己出去的話,那在這地方,我想來想去只有那個白毛怪物,那王濤……

    想到這里,我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那白毛怪物咬人脖子,王濤要是在熟睡中給那怪物摸到身邊,八成是凶多吉少!

    劉彬這時候給我抓著衣領掙紮不開,兀自在一邊說著"我不知道"之類的話.我知道這時候亂不得,又想到那怪物要是真來了這帳篷害了王濤,那總得留下些痕跡. 于是松開了劉彬,再去看那帳篷里的情形,同時吩咐劉彬道:"別亂動,趕緊找個手電出來!"

    劉彬應了一聲.返身去篝火邊找手電.我們一共帶了兩個手電過來,還有些蠟燭.只是晚上點了篝火就沒怎麼用.昨天在石灘,劉彬砸了一個手機,燈泡破了已經沒用了.我們又沒有帶多余的燈泡,只能拆下了里面的電池備用.而另一個手電,我一直放在手邊.剛才我就把它放到了篝火邊我坐的地方.

    劉彬跑去拿那手電,我借著篝火的余光再去仔細觀察這帳篷里的情形,希望能看出一些線索來.

    帳篷里也鋪著一層防潮的塑料布,要睡覺的時候再找張毯子半鋪半蓋也就行了.反正是熱天,夜里也不怎麼凍.這時候的帳篷里也有張鋪開了的毯子,我伸手摸了摸,沒試出有什麼溫度.估計王濤從這出去已經有了些時間.旁邊還有兩個背包,我認出一個是我的,另一個應該是王濤的. 加上劉彬說他的背包不見了,那這帳篷里一共就是丟了一個人和一個背包.

    劉彬拿來了手電,打著手電我又仔細看了下王濤睡過的那張毯子,看到上面及其周圍都沒有血跡時,我暗暗松了口氣.看來王濤還沒有給那白毛怪物咬到脖子.至少在這帳篷里沒有.剛松了口氣,心里的疑惑又冒了出來.王濤沒有被害,而且這帳篷里的情形看起來也不怎麼凌亂,並沒有拖拽拉扯的痕跡,那那個白毛怪物又是怎麼把那麼大一個活人弄走的?而且還弄出什麼聲響來!

    我想了一會沒想出什麼結果,也沒理會劉彬跟在旁邊一個勁的問"王濤可能怎麼了?"的話. 我看了下帳篷沒看出什麼線索,又拎著手電圍著帳篷轉了幾圈.

    我們宿營的地方是在靠近河邊的緩坡上找的一處略為空曠的地方,地面上除了些石頭就是泥土,還長了些或高或矮的荒草,最近又沒下過雨,地面很是干燥,也踩不出什麼腳印. 所以我雖然圍著這帳篷仔細的轉了幾圈卻還是沒找到什麼痕跡出來.

    這該怎麼辦呢?這黑燈瞎火的夜里,王濤突然從睡覺的帳篷里失蹤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給那白毛怪物拖了去,我又該上哪里去找他?萬一找不到了回去我又該怎麼跟他的家人交代?

    我的心里亂成了一團,額頭上也冒出了密集的汗珠. 劉彬湊到了我身邊:"君哥,你看出了什麼東西沒有?"

    我搖了搖頭,碰到這種情況我也是六神無主.

    "帳篷里沒什麼異樣."劉彬剛才一直跟著我,自然也看清楚了這些情況."王濤會不會是自己出去了?上廁所什麼的?"

    "不會."我一口就否定了他的推測."否則剛才我那麼大聲的叫,他不可能聽不見."

    "也許他去的比較遠,聽不見也有可能啊."劉彬又說道.

    我拿著手電往四周晃了一晃,反問了一句:"在這地方,你一個人去上廁所會走得很遠嗎?"

    "我……"劉彬看看被黑暗籠罩的四周沒了聲音."那王濤他……"

    "我不知道!"我不等劉彬再說什麼就說了一句.我咬著牙,在心里盤算著要不要去四處找找,對于我們一起來的同伴,至少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要不這事就真沒法交代了.不過想想這是在這不知道荒廢了多少的村子里,還是晚上,又有個咬人脖子的白毛怪物,心里總是一陣的發虛.

    劉彬站在旁邊也沒有說話.我站在那里越想越是慌亂著急,從現在的情況看,王濤離了那帳篷時似乎還沒受到傷害,這時間拖的越久,他應該就越是危險!我們老是站在這里,對這事情也不會有什麼幫助,不管怎樣,我們都得做出一些行動來.

    "還有把槍呢?"我拿定了主意,對著劉彬說道."你去拿著,我們倆個一起去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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