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篆召神 作者:發呆的螞蟻 (連載中)

kikulu 2011-8-7 21:28:5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9 133752
lake561 發表於 2011-9-24 13:48
第一百二十一章 錯殺一百


呂方由於體內精氣不足,飛行的速度還不如陳津在地面縱躍的速度快,但馭空術有馭空術的好處,輕而易舉地便可以掠過房屋、飛過酒樓。

追到一座酒樓之後,陳津眼前失去了呂方的身影,正茫然無措時,酒樓內一個夥計指了指遠處的一個院落,小聲對陳津道:「我看見他落到那院子裡去了。」

「謝了!」陳津如一道流光向那小院追去。

「他奶奶的。」藏在小院中的呂方本想躲在院子裡恢復精氣,卻見陳津一下就找了過來,不得已之下,再次施展馭空術飛起,越過一排房屋。

陳津追過去,又不見了呂方的身影。

「他進那間屋子裡去了。」一個婦女從門縫裡探出頭來,指著遠處一間屋子道。

陳津感激一笑,衝向那間屋子,心道:看來呂方實在不得民心,現在躲都躲不住。

「他娘的。」呂方看見陳津又找到自己,大罵一聲,從側面窗戶飛出。

大雨夜,街上雖有燈光,卻也不亮,呂方一連躲了好幾次,每次都能躲過陳津,卻屢屢被人告發,以至被陳津輕易找到。

「在那兒!」一個八九歲的孩童指著呂方的藏身地對陳津道。

「這些刁民,之前我就應該將你們全部殺光!」呂方恨咬牙切齒,只好再次馭空逃跑。

可是這次他剛升到空中,突然身子一晃,從半空中栽倒下來。

連番馭空,卻找不到時機恢復精氣,呂方體內精氣已盡。

看見呂方掉在地上,虛弱地喘息著,一個老大娘壯起膽子來向他扔出一個雞蛋。呂方哪還有力氣閃躲,雞蛋砸在他的臉上,濺了他一臉黃湯。

「你個老不死的,我殺你全家!」呂方瞪著眼,怒不可遏。

這時有一個老頭看見他連一個雞蛋都躲不過,又向他扔出一顆爛白菜,呂方仍然沒躲過,狼狽地站在街道上指著扔白菜的老頭大罵:「我看你們都活得不耐煩了,我要將你們殺的一個不留。」

話一出口,臭雞蛋、爛白菜、破鞋子、沒洗過的小孩尿布……一齊向他扔來,群眾已經發現了,平時耀威揚威的城主,此時已沒有還手之力。

「他平時欺負我們不夠,現在還要殺死我們,我們打死他!」

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聲,立即引來一片和聲:「打死他!打死他!」

砰砰砰……

全是門板開打的聲音,一群貧民百姓憤怒地從各自家中衝出來,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些人拿著木叉,有些人拿著□面杖,一起衝向呂方。

呂方逃跑無力,只好嚇得抱頭,瞬間被人群淹沒。

被欺搾壓迫的百姓早就恨透了呂家,卻是敢怒不敢言,今日得到這個時機,心中的怨恨暴發,把手中的傢伙一起朝呂方身上招呼。

一陣乒乒乓乓的響聲過後,人群散開,呂方癱軟在地上,已被活活打死。

陳津心道:呂方作惡多端,不得民心,死得也不怨,這些貧民百姓也算是揚眉吐氣一回。

陳津拉住一個漢子問道:「敢問大哥,可否知道去城主府怎麼走?」

漢子義憤填膺道:「仙長,城主平時剝削壓搾我們,讓我們吃不飽飯,穿不暖衣,害苦了我們這些貧民百姓,今天我們就和仙長一起去,搶佔城主府!」

「搶佔城主府!」

「搶佔城主府!」

「將呂家趕出茲陽城!」

「趕出茲陽城!」

雨中群情激奮,喊聲震天。

陳津看了看人群道:「好吧,那我們就一起去!」

於是,在眾人的指引下,陳津領著一大幫人,浩浩蕩蕩穿過長街,向城主府奔去,沿路有人聽說城主呂方已死,又有不少人加入到隊伍中去。

城主府的精兵強將都被呂方帶去守城了,此時正在城頭與太霄門弟子激戰。留守在城主府的只是一少部分人,其中一人陳津居然認識——當日在茲陽城被他刺穿了手掌的劉漢金。

劉漢金被陳津刺穿了手掌,一直懷恨在心,此時一眼便認出了身處隊伍最前頭的陳津,怒道:「你這小子膽敢找上門來撒野,真是不知死活!」抬頭又對一大群貧民百姓道:「你等若是再不散去,我將你們腦袋全部打碎!他不過是三目珠初期的小小符篆師,你們以為他能保護好你們嗎?」

這些貧民平時被呂家人欺負怕了,此時被恐嚇,不禁後退少許。陳津冷冷一笑,手中妖刺一挺,向著劉漢金刺去。

劉漢金直覺得一道流光射來,還沒來得及反應,陳津已經到了他近前,妖刺頂在他的喉嚨上。他不過是剛剛進入到三目珠境界,如何與此時的陳津相比?

那群貧民見敵方的領頭之人被制住,神情大震,有人大喊一聲:「衝啊!」

其餘守衛也沒什麼真材實料,掉頭逃竄。如果不逃,這些發了瘋的村民一哄而上,踩也將踩死他們。

陳津把妖刺輕輕一送,輕易刺破了劉漢金的皮膚,低聲威脅道:「呂方的寶貝都藏在什麼地方?」

「別殺我,別殺我,我告訴你。」劉漢金舉起手求饒,顫抖道:「在……在書房底下的密室內,但是去密室的機關在哪裡我卻是不知道。」

劉漢金說完,陳津一個手刀砍在他脖頸處,劉漢金身子一軟,昏倒在雨水中。

陳津也跟著衝進城主府內,看見那些貧民正歡天喜地地在城主府內搶奪東西,有些人搶著金銀珠寶、有些人搶著綾羅綢鍛,一個小伙子將一個饅頭咬在嘴裡,兩隻手正慌亂地將找來的一件長袍往身上穿。

幾乎每人都搶著一兩件東西,也不嫌貴賤,個個笑容滿面。

「抓逃兵!抓逃兵……」

府門外,忽然響起一陣喊殺聲,緊接著,一群太霄門的弟子湧進城主府內。突然眾弟子分開一條路,莫愁持著拂塵走了進來,魯旺和粟多跟隨在她身後,看樣子莫愁對他們已頗為看重。莫愁氣色紅潤,臉上煞氣濃郁,估計耗盡的精氣已差不多補回來了。

城頭的戰鬥已經結束。

那些守城的兵士看見長老身死、城主逃跑,個個無心戀戰,不消片刻,便被太霄門的弟子打敗,死傷一部分,還有一部分逃到城內。

看著那群正不亦樂乎搶著東西的貧民百姓,莫愁大喝一聲,道:「都給我住手!」回頭對弟子道:「把他們都給我圍起來,一個也不許走掉!」

「你,過去。所有人都站在院子中!」

「你,把嘴裡饅頭吐了,快站過去!」

在一群弟子的驅趕下,四五百名百姓,不管老少全部被集中到院子中,他們的興奮被雨水澆滅,雨水滑過他們額頭,個個用一雙茫然的眼睛看著莫愁等人。

陳津眉頭一皺,奇怪問道:「莫愁院主,為何不讓他們走?你若是不想讓他們搶東西,把他們趕走就是。」

「把他們趕走?那可不行。」莫愁厲聲道,「據我得知,有幾個逃兵換上百姓的衣服,混到這些貧民百姓的隊伍中來了。趕走他們,豈不是也放走了逃兵?」

「逃兵是嗎?抓出來就是。」

陳津掃了一眼幾百人的貧民隊伍,一路上有不少人加入,他也分不清誰是逃兵誰是真的百姓,揚聲道:「大家互相看看,把逃兵找出來你們就沒事了。」

幾百貧民百姓相互看了又看,卻是一臉的茫然,一個漢子站出來道:「仙長,我們很多人都是被城主強迫,剛從附近村莊遷過來的,我們在一起也就一兩日,很多人都不認識,分不清誰是逃兵。」

陳津神情一緊,感到事情的複雜性,側眼看了一眼莫愁,問道:「莫愁師父,你能分清誰是逃兵嗎?」

莫愁冷酷道:「我分不清。所以,為了不使逃兵逃走,必須將這些百姓全部殺光!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
lake561 發表於 2011-9-24 13:51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反叛太霄


「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

莫愁說的果決無情,讓人不寒而粟。

陳津陰著臉道:「或許真有逃兵混在這些百姓中間,但我們可以慢慢篩選,細細甄別。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無辜的平民百姓,為了殺幾個逃兵就把他們也一起殺了,你余心何忍?」

莫愁冷眼道:「這些逃兵不盡早除掉,他們一定會在暗中侍機報復。我們是為了整個東明教統治區域的百姓著想,若因顧慮這幾個百姓的生命而讓那些逃兵影響我們大業,那將得不償失。」拂塵一揮,莫愁冷喝道:「殺!」

「是!」在莫愁身後,立即有六個弟子手持兵器向圍在院子中的百姓走去。

「慢著。」陳津閃身擋住他們,凜然道:「這些百姓是我帶來此地的,我就要負責將他們帶走。」

莫愁踏前一步,怒道:「陳津,你好大的膽子,你不過是一個伙夫,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應該像這兩個伙夫一樣,尋找立功的機會。他們兩人今次守護我有功,我正欲向掌教表明他們的功勞,讓他們成為太霄門的正門弟子。」

陳津冷哼一聲道:「這功勞我不要也罷。你看看這些百姓,就在你到來之前,他們是多麼的歡迎我們,可他們迎來的是什麼?一群殘忍的劊子手。」

「大膽!」莫愁怒喝一聲:「門派重大任務,弟子必須無條件服從領導者的指揮,你現在橫加阻攔,且對長輩不敬,是不是想學解懸峰的人造反?來人啊,將陳津給我抓起來!」

「是!」立即有兩個弟子從隊列中衝出來,一左一右鎖住陳津手臂,強行將他押住。

「放開我!」陳津使勁掙扎,可那兩個弟子都是三目珠後期的強者,陳津被他們拿住,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莫愁再次下達命令道:「殺!」

「是!」執行屠殺命令的六個弟子再次向那群百姓走去,目光冰冷,沒有感情。

一個弟子抓起一個漢子的衣襟,狠狠道:「別怪我,要怪就怪帶你們來這裡的人。」說著話,猛然間把刀子插入這漢子的腹中。

「你們……」那漢子咬著牙,眼神中帶著無盡的悲哀,倒地泥水中。

唰!白光閃過,又一個弟子手中的長劍劃斷了一個婦女的脖子。

「放開我,放開我!」陳津死命地掙扎著,力量生猛,押住他的那個弟子乾脆將他按趴在泥水中。

「我們不是逃兵,我們不是逃兵,我們不是……啊~」一個中年漢子話沒說完,發出一聲慘叫,一把長刀刺進了他的胸膛。

慘叫聲連成一片。

面對這些太霄門的弟子,平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在慘叫聲中相繼倒下,鮮血流淌,混入雨水中,整個院子腥紅一片。

「啊,啊,啊~」大雨淋亂了陳津的長髮,他被壓趴在泥水裡,痛苦地掙扎著,狀若瘋狂。

忽然傳來一個孩子的哭喊聲:「爹爹,爹爹,救我……」

陳津抬頭一看,一個太霄弟子抓著一個八九歲孩子的衣襟,將他舉了起來,那雙穿著破鞋的小腳在半空中不斷地掙扎著。

粟多咬緊了牙齒,手中已多了數十枚銀針,這種場景他自己也經歷過。

「兒啊~」一個瘦弱的漢子向那孩子撲過去,可剛邁了一步,一把刀已從他後背刺入,前胸穿出。

抓著孩子的弟子也把手中的刀舉了起來,陳津嘶啞地喊道:「他不過是個孩子,怎麼可能是逃兵,你們放開他!」

莫愁面無表情道:「我們殺了他的親人,他心中必定懷有仇恨,為了消除這種仇恨,還世間和平,必需將他殺了。殺!」

「我忍無可忍,你們太沒人性了!」粟多身形一閃,手一揚,數十根銀針射向抓著孩子的那個弟子。那個太霄弟子猝不及防,數十枚銀針全部射入他的脖子中,可是他的刀也劃過了那孩子的脖子。

「去他娘的!」魯旺大喊一怕,向陳津衝去,掄起拳頭便向押著陳津的兩個弟子打去。那兩個弟子迫不得已,放開陳津躲閃開來。

陳津趁此時機,一握拳頭,從地上站了起來,冷冷盯著莫愁道:「這種正道門派不入也罷!」

粟多也閃身站到陳津身旁,三兄弟傲然並列立在雨中,集密的雨點從天空落下,他們眼睛卻一眨不眨,眼中充滿著無比的憤怒。

莫愁看了一眼粟多和魯旺,咬牙道:「我已答應給你們兩人表功,你們卻放棄這大好機會要和他一起,真是不識好歹!」

粟多道:「與你們伍,讓我們感到羞恥。」

魯旺一挽袖子,從背後取下兩把黑鐵大弓,吐了一口痰道:「那功勞我們不稀罕,當時我們就不該救你這婆娘!」

莫愁冷笑道:「反抗太霄門,你們只有死路一條。三目珠初期,三目珠初期,三目珠初期,我看你們三個三目珠初期的小修士今天憑什麼活命!」

陳津嘴角閃過一絲邪笑,道:「道試八強,都認為我是靠著僥倖和偷機,今天,我就讓你們知道,我陳津能贏,靠得並不是僥倖和偷機。」

手臂抬起,指尖夾著一道符篆,陳津掐訣念道:「善財童子,出來吧!」

符咒念完,紙符開始燃燒,雨水也不能將其澆滅。在符篆焚盡時,雨中落下一個模樣可愛的道童,他抱著手臂,倨傲的眼神緩慢地從眾人臉上一一瞅過。

「符篆召神?」莫愁驚訝的眉頭皺了起來。

聽見莫愁說出「符篆召神」,所有弟子也吃了一驚,這種邪術他們只是聽過,卻沒見過,更有些實力高強的弟子心跳開始加速:若是殺了會符篆召神的人,這功德實在太大,將來飛昇成仙時一定能得到神仙的眷顧。

善財童子的品性陳津摸的清楚,也不去管他,再次拿出一張符篆,掐訣念道:「龍女,現身吧!」

緊接著,一個清純漂亮的小姑娘從天空落下,雨水落在他身上,卻無法淋濕她的衣裳。

龍女一落下來,善財童子立即眼睛一亮,旁若無人地向她靠了過去。

莫愁眼中殺氣升騰,恨恨道:「好你個陳津,你居然會召神邪術!別以為召出兩個神仙的分身我就奈何不了你,今天我就要為太霄門剷除你這個妖孽!」

「解懸峰的人並沒有反太霄門,今天我陳津就真真切切地反了!」陳津眼神果決無悔,喝道:「女龍,殺了他們!」

「嗯。」龍女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嬌俏的身子沖天而起,發出一聲龍吟,身子已化成一條騰飛的巨龍。

善財童子看著陳津,不滿道:「你還是不是男人?竟然讓這麼清純的小姑娘去殺人?」說完對著天空道:「龍女姐姐,我來幫你殺這些人。」

善財童子猛吸一口氣,噴出一片火焰,天空的雨水沒靠近火焰便被蒸發乾淨。一個弟子一拳向善財童子打去,拳頭碰到火焰,頓時感到灼痛難當,收回拳頭時,只見肉已燒焦,指骨裸露在外。

龍女從天空飛下來,尾巴一掃,四五個弟子便被掃飛出去。

「這才是陳津真正的實力嗎?」

「他能召出神仙,太可怕了!」

「道試大會上,他怎麼才第八?」

有幾個弟子已心生怯意。

陳津心道:先前我消耗了一些精力,以致於無法召出五百靈官,否則今天有你們好看的!

莫愁目光一凜,道:「先前你施出鎮壓符,我以為那是雲邊鴻送你的符篆,現在你又召出金童玉女,看來你是進入到金丹期了。好,今天你確實讓我刮目相看!不過,也就今天而已,你再無明天。」莫愁拂塵一卷,悍然出手。

她一出手,戰況頓時改變。莫愁手中拂塵一抖,拂絲嗖嗖的變長變粗,化作一條白色大蛇,衝上天空,與龍女纏鬥在一起。

另一隻手則拿出一根紫色竹子,手臂一震,化成千條臂影,攻向善財童子。這一招,比王月兒施展出來時,威力大了何止百倍。

其餘弟子這時一齊朝陳津三人攻去。

魯旺抬起黑鐵大弩便射,不過十支弩箭只射中了三個弟子,其餘箭支皆被擋開。粟多情況也好不到哪裡,一把銀針撒出,不過三個弟子倒下。

他們畢竟只是三目珠初期的境界,在對方有了防備時,難以發揮出先前的威力。縱然如此,也將其它弟子嚇出了一身冷汗。

眼見那群弟子攻了過來,陳津又掏出一道符篆,喝道:「一滴千鈞!」

又是一道鎮壓符,巨大在的磨盤轟然落下,攻過來的弟子紛紛避散。

「走!」陳津喝了一聲:「莫愁那婆娘是金丹一期歸一境的強者,我們不是對手。」

「想走?沒那麼容易!」莫愁拂塵逼退天空中的龍女,又化成一條白蛇捲向陳津。
lake561 發表於 2011-9-27 19:19
第一百二十三章 驚訝連連


莫愁拂塵不知是什麼品質的法寶,化成大蛇可以輕易逼退龍形的龍女,威力極其強大。在逼退龍女後,莫愁手臂一抖,拂塵化成的粗大白蛇調轉蛇頭,張著大口,露出尖牙,扭動粗壯的身子攻向逃跑的魯旺、粟多和陳津,大有將三人一起纏繞住的趨勢。

縱躍中,魯旺兩把黑鐵大弩往腰間一擦,頓時十支弩箭又搭上鐵弩。魯旺一回頭,扣動扳機,十隻弩箭一齊射向大蛇。可是大蛇身體上的鱗片極為堅硬,弩箭射在上面全被彈開。

粟多數十枚銀針跟著射向大蛇的眼睛,大蛇把腦袋一抬,銀針射在它的脖子上,仍然被彈開。

「這傢伙太可怕了!」大蛇蛇頭已繞到三人前方,勢不可擋的纏來,粟多和魯旺俱是心中一寒。

「讓我來!」陳津一挺手中妖刺,將迅度發揮到極至,如一道流光向前刺去。妖刺刺穿了雨幕,強勁的勢頭讓雨線紛紛避讓。

嗤!

妖刺沒入白蛇頸部,白蛇痛苦的扭了幾下,變回拂絲,嗖嗖嗖的縮了回去,天空中落下一縷被斬斷的拂絲。

「走!」陳津喝了一聲。魯旺、粟多速度都不慢,借此機會已逃出城主府,消失在茫茫雨夜中。

陳津還有兩個拿手的符篆沒施出來,一個是隱身符,這道符篆在雨中效果不大,因為雖然隱身,但雨水落在身上會被濺開,別人能夠輕易發現他;二是迷霧符,由於是夜晚攻城,莫愁所帶的隊伍事先已經服下了明目丹,即使施出迷霧符也不能阻礙眾人視線。

莫愁看著手中損傷的拂塵,驚詫道:「我倒沒看出來,你手中那把其貌不揚的尖刺竟然是一件厲害的法寶。金丹期、符篆召神、厲害兵器、超人速度,陳津,你這個小雜役的確讓我吃驚不小。」

善財童子和龍女在太霄弟子和莫愁的圍攻下,以玉石巨焚的道術斬殺了數名太霄弟子後,最終被人聯手殺死,不過他們都是分身,死亡後便消失不見。

與陳津一戰,莫愁損失弟子十餘人。付出了如此慘重的代價,卻仍讓那三人逃走了,莫愁心中鬱憤無比,對天大呼:「陳津,你會召神邪術,正道中人無不想殺你積攢功德,你逃不掉的!」

陳津三人衝出茲陽城,見身後沒有人追來,便在一處密林中停下腳步,粟多向後看了看,不安問道:「大哥,你召來的那個清純的小姑娘怎麼沒跟來?」

魯旺一拳砸在粟多頭上:「你次廝是不是看上那個小姑娘了?」

粟多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陳津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道:「那是我召來的女神,你不要去泡她。她應該不是莫愁的對手,現在估計已經消失了。」

粟多陰陰笑道:「大哥,你什麼時候召出來一個,讓她跟在我身邊。」

陳津白他一眼:「她一個時辰需要幾十塊四品精石,等你養得起她的時候在說吧。」

粟多垂頭喪氣道:「哦,那還是算了吧!」

陳津正色道:「現在你們也知道了,我會召神邪術。以正道的說法,你們和我在一起,你們的修道將會受到影響,現在你們還要不要跟我一起?」

粟多抬起頭,眼神堅定道:「大哥,你這是在瞧不起我。我相信你的為人,願意跟隨著你,即使邪術影響我修道又如何?哪怕是天遣我也要和他對著幹。」

魯旺道:「粟多這個小個子都不怕,我還怕個鳥,天塌了我為你們頂著!」

陳津眼角不知滑下的是淚水還是雨水,振奮道:「有你們兩個兄弟,我今生無憾!既然這片天地容不下我們,那我們就重新打出一片新的天地。」

粟多道:「我粟多早就受夠了這個世道。還是那句話,我相信大哥的為人,你想幹什麼,我便跟著你去幹。」

魯旺瞪著粟多,氣道:「他娘的,人矮離心近,我想說的又被你這廝搶先說了。」

「你這蠢牛,你說誰矮?」粟多揚起怒眉,冷不防一腳踩在魯旺腳上。

陳津略帶憂慮道:「我現在是金丹一期的修為,召出兩三個神仙,再加上我自己的實力,勉強可以對抗一般的兩儀境高手,要對抗莫愁這樣歸一境的強者,我的實力遠遠不夠。現階段,我們還必需躲藏起來,否則被修道高手尋到,我們就大事不妙了。」

與莫愁交手時,陳津明顯感到莫愁心有餘而力不足,當時看表象以為她精氣恢復的差不多,但交過手之後,他發現莫愁最多只恢復了五六成的精氣。如果莫愁在全盛之時,哪怕召出五百靈官,恐怕也難以逃走。

五百靈官大滿符可以一次性地召出五百個靈官,是陳津現階段所能使用的召神符中威力最為強大的,但五百個靈官一齊被召出來時,他們單個實力卻被打了折扣。

五百靈官大滿符召出的五百個靈官,並不等於用五百個單一靈官符,連續召出的五百個靈官。

粟多道:「明天太霄門的主力隊伍就會趕到茲陽城,那時肯定會派高手搜尋我們,我們現在去哪裡?」

魯旺撓撓頭,似乎也沒有什麼好的去處。

陳津想了想道:「符篆召神被列為正道邪術,殺死會召神邪術的聽說還將立下大功德,太霄門如果把我會召神的事散播出去,想殺我的人肯定不少,現在我也想不到合適的去處,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日上午,掌教貞吉率領的主力軍抵達了茲陽城。

城主府中百姓的屍體已被運走,地上的血水被一夜的雨水沖洗,也不見了痕跡,只是空中還隱隱有著血腥之氣,似乎想要告訴人們,這裡在昨夜血流成河。

太霄門此次出征的所有高層都坐在城主府的大廳內,掌教貞吉仍然是氣態威嚴地坐在道座,所有人正認真聽著莫愁匯報昨夜的攻城戰況。

「……城主呂方和東明教的長老弘遠真人聯手攻我,我不是他二人對手,若非有人相救,我已身死。」莫愁細細說道,看似平淡,但眾人都聽出了其中的凶險。

掌教貞吉眉頭一皺:「弘遠真人?他居然在茲陽城?聽人說他這一年來修為猛進,已然晉陞到了歸一境。在緊要關頭,是誰救了你?」

「陣津,他已晉陞到金丹期。」莫愁對陳津心存恨意,但這事實卻不容改變。

「金丹期?陳津進入到金丹期了?」太霄門所有高層人士全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掌教貞吉嘴角卻閃過一個不為人所覺察的欣喜笑容,心道:這個弟子果然不負我重望,這下算是立了一個大功。好!

莫愁冷哼一聲道:「你們太小看陳津了,他幾乎憑著一己之力改變了整個戰局,在城主呂方逃走時,他還追上去,殺了呂方,並且帶領百姓攻佔了城方府。」

「一個伙夫也能立下如此大的功勞,實在讓人感到吃驚。」

「看來道試八強並非浪得虛名。」

「陳津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宋長老看向掌教,對他看人的獨到目光感到欽佩,掌教貞吉也面露驚訝之色,他雖看重陳津,卻沒想到他能立下如此大的功勞。

莫愁再次冷哼一聲:「陳津的厲害遠非於此,他還會符篆召神!」

「什麼?他會符篆召神?」

「怎麼可能?入門時不是測試過嗎?一致認為他根本畫不出召神符的。」

「如果他真能畫出召神符,那麼此子真是隱藏在太深了,太出人意料了。」

太霄門眾多高層人物驚詫的合不攏嘴巴,這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眾人心中,這事根本不可能發生,可在這種場合,莫愁又怎敢開玩笑呢?

莫愁諷刺道:「出人意料的還不直於此,他那把看似平凡的尖刺卻是一件極其厲害的法寶。」

聽到莫愁說出陳津會符篆召神,掌教貞吉的臉色猛然暗了下去,凝重問道:「現在陳津人呢?」

莫愁氣憤道:「公然反抗我太霄門,殺了我門下十多個弟子,逃走了。」

烈日峰院主任千化問道:「你沒攔住他?」

莫愁道:「我與東明教的弘遠長老大戰後,精氣只恢復了五六成就追了過去。」說著揚起手中拂塵道:「他長本事了,在召出來的兩個神仙的幫助下,斬斷了我一縷拂絲逃走了。」

眾人向她手中拂塵看出,果然看見一縷拂絲短了一截,無不驚訝異常。雖然當時莫愁只恢復了五六成的精力,但她已是歸一境的強者,能從她手下逃走,還斬斷了她一縷拂絲,這實力已讓人驚心,至少能對抗金丹二期兩儀境的修士。

掌教貞吉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痛苦卻又痛恨之情難以掩飾地在臉上泛起,彷彿看見一件極為珍愛的東西自己從桌子上滾下,摔碎在自己面前。

我本想極力栽培你,但還是沒能看清你,一番心血付諸東流。你這把利劍既不為我所用,那就必須毀去!掌教貞吉沉吟許久,眼睛中閃出冷厲電芒,果決道:「陳津不會馭空術,想來不會逃得太遠,著兩位金丹二期的長老去收捕他,若是找到,勿必將之格殺!」
lake561 發表於 2011-9-27 19:23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上山入伙


下了一天一夜的的雨終於在清晨停歇下來,樹葉不堪積水的重負,有水滴時斷時續往下墜落,山道泥濘,空氣卻十分清新,深吸幾口,心中頓時覺得十分舒爽。

陳津、粟多、魯旺三兄弟奔逃了一夜,此時距茲陽城已遠,但他們害怕太霄門的高手追來,不敢大意,稍微休息下,繼續前行。他們也沒目的,只是想著距離茲陽城越遠,應該越安全。

三人不敢走大道,盡撿些偏僻的林間小道前行。行至晌午時,或許是因為魯旺身體壯,消化功能太好,不斷叫嚷著說是餓了,抓耳撓腮地想著去哪裡弄些飯菜吃。

其實奮戰一夜,消耗了許多體力,現在這又行了半天,陳津和粟多也餓了,只是與胖子魯旺比起來好多了。

粟多邊走邊打量道:「曾聽人說這一帶隱藏有幾股山匪,也不知是真是假。」

話音剛落,突然從前方荊條叢中衝出來一隊人馬,擋在陳津三人前方。為首之人是一個壯漢,拿著一把銀環大刀,他把大刀往地上一插,喝道:「這裡是博望寨的地界,都給我站住!」

這夥人一看就知是剪徑的山賊。魯旺瞪了粟多一眼,怨道:「你真是烏鴉嘴,說什麼來什麼。」

這隊人馬有二十多人,陳津放出靈識探查一番,其中修為最高的當屬這個拿著大刀的漢子,處在三目珠境界後期,其餘之人修為不等,有三目珠初期的,也有混沌氣後期的。若是動起手來,這些人根本不是對手,於是放心下來。

粟多似乎也抱著這種心態,上前一步,腆著笑臉道:「各位好漢,我們路徑此地,身上並無財物,還請好漢放我們過去。」

「打劫我不去大道卻在這小道,你以為我傻啊!」大漢怒目道:「你們鬼鬼祟祟的,有大道不走,卻走這小路,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山匪居然罵別人不是好人,還是如此大義凜然,讓陳津感到好笑,反正也不懼怕他們,乾脆看看他們想幹什麼。

大漢審視的目光從陳津三人身上一一掃過,說道:「你們三個三目珠初期的修士是不是臥牛山的人?上次你們派人偷偷摸摸到我們博望寨,給我們水源下毒,今天是不是又想摸到我博望寨搞些下作手段?」

粟多皺眉道:「臥牛山?我們不是臥牛山的人。」

大漢瞪著眼道:「那你們這要是去哪兒啊?」

粟多想了想確實是沒有什麼目的,尷尬笑笑:「我們隨便走走,隨便走走。」

大漢把刀拔出來,厲聲道:「你以為我傻啊,雨水剛停,道路難走,這地方又沒什麼風景,你們走什麼?來人啊,把這幾個臥牛山的鼠輩抓起來。」

「是!二當家。」幾個手下拿著刀氣勢洶洶走上前來。

魯旺雙手一伸,眼睛瞪得比那山匪還大,喝道:「誰敢上來?」

「呵!三個三目珠初期的修士也敢在我面前逞強,我一刀就能劈了你們!」大漢揚起刀作勢恐嚇。

陳津目光一動,心道:反正現在也沒去處,如果能跟隨這些人去山寨,暫時在山寨住些日子也不錯。於是把魯旺的手按下來,裝著膽怯地對那山匪大漢道:「二當家,你別殺我們,我們真不是臥牛山的人。我們是茲陽城附近的村民,被強行拉去守城,因為不想打仗,所以就逃了出來。」

大漢狐疑問道:「可有身份證明?」

陳津心想:這漢子還真是不傻。正猶豫著怎麼應對時,粟多從腰間摸出一塊腰牌道:「你看,這是守城兵的腰牌。」

粟多和魯旺都曾是茲陽城的守兵,當時的腰牌還沒有扔掉,此時也算是幫了一個大忙。

陳津急忙讒媚道:「今日我們見到二當家,被二當家英明神威的氣勢所折服,我等願意跟隨二當家上山。」

二當家被陳津拍的有點虛了,又看了看那塊腰牌,點道:「確實是真的。即然是茲陽城的守兵,看來你們真不是臥牛山的人。現在博望峰正是用人之際,你們三人修為雖然不如我,但作為散修也不還錯,既然你們願意,那就一起隨我上山吧!」

「謝謝二當家!」陳津拱手道謝,發現魯旺站著不動,悄悄用肘子頂了他一下,小聲道:「你不是餓了嗎?土匪山寨裡肯定有好吃好喝的。」

魯旺面露喜色,跟著抱拳道:「謝謝二當家!」

「以後咱們就是自家兄弟,用不著客氣。」二當家豪爽地走過來拍了拍魯旺肩膀,讚賞道:「身子夠壯實,你們三人中我看肯定你本事最大。」

二當家也是個肌肉壯漢,對魯旺欣賞有加,誇魯旺時也是在暗中誇他自己。

「你們三個都叫什麼名字?」二當家問道。

「啊,」陳津打個哈哈,撒個謊道:「我叫東子,他叫小米,他叫旺財。」如果太霄門將他會符篆召神的事散播出去,不知有多少人要爭著搶著殺他呢,陳津也不敢報出真實姓名。

二當家也沒起疑,抬頭看了看日頭,喝道:「晌午了,晌午了,回山了。東子,你們三人也跟上。」

陳津、粟多、魯旺隨在隊伍的後面,穿過這片山林,繞了一段山路,走了沒多久便到了另一座山頭。跟隨二當家上了山,陳津便看見在山頭建有一座山寨,木屋幾十間,周圍遍佈拒馬樁,看其規模,很是不小。

其間有人放哨,有人磨刀,有人燒飯,在一間屋子裡還傳出鏘鏘的打鐵聲,遠處一個場地上一群人正在修習道術,一個土匪山寨,行事卻是如此井然有序,讓陳津感到些許驚訝。

有人看見二當家回來,恭敬叫一聲「二當家回來了」,二當家大大咧咧回他一句「嗯,回來了」

二當家將陳津三人招來跟前道:「這就是我們博望寨,我們雖然是山匪,但有一條你們得給我記住了,誰敢搶劫窮苦百姓,我一刀砍了他。知道嗎?」

「知道了。」陳津三人老實應了一聲,低下頭碰了個眼色。他們沒想到,這山匪居然不惡。

這時傳來一陣咕嚕嚕的響聲。

二當家一聽,發現是魯旺肚子在叫,哈哈笑道:「你們是逃出來的,肯定幾頓沒吃飯了吧!」

話剛說完,又傳來一陣咕嚕嚕的響聲。二當家窘然笑道:「旺財,看來我們長得壯就是胃口好,餓得快,一餓吃得多,長得更壯。現在還沒到放飯時間,不過我屋裡備得有吃得,走,跟我一起吃去。」

陳津心道:這個二當家雖我有些粗野,但性子直,人也豪爽,沒想到這土匪窩裡還有這樣一條漢子。

看見二當家已邁開步子,陳津三人也確實是餓了,急忙跟了上去。

在二當家的木屋內,一張條桌上放著幾個饅頭和幾塊鹹牛肉。二當家招呼著幾人坐下,喝道:「吃吃吃,別客氣!」說著一手拿起一個饅頭,一手拿起一塊牛肉,一起就著吃。

陳津也學著他的一樣,吃了一口饅頭,又咬了一口牛肉,不知是不是餓了的關係,覺得十分美味,不由讚道:「好吃!」

他正要吃第二口時,只聽魯旺道:「好吃嗎?我怎麼沒嘗出來。」

陳津一看,頓時汗顏,這貨已經吃下去了一個饅頭和一塊牛肉。

粟多嚼著饅頭道:「二當家,你雖是山匪,但卻定下不打劫窮苦百姓的規矩,真是大好人。」

二當家道:「這可不是我定的,這都是我們大當家定的,她的本事比我高多了,你們若是見到她,一定會佩服的五體投地。哦,忘了告訴你們,我們大當家最恨欺騙別人的人,你們沒有欺騙我吧?」

陳津趕忙擺手道:「沒有沒有,二當家英明神威,獨具慧眼,我怎麼敢欺騙你?」

二當家點頭道:「你說的太對了。以後見著我們大當家,切忌不可欺騙她,否則你們死定了。」

陳津好奇問道:「你們大當家何許人?」

二當家正要回答,突然聽見外面鑼聲大作,有人喊道:「臥牛山的人來攻打山寨了,臥牛山的人來攻打山寨了,大家作好戰鬥準備!」
lake561 發表於 2011-9-27 19:27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尋上山門


「臥牛山的人來攻打山寨了?」二當家將剩餘的半個饅頭,一下塞進嘴裡,含糊地罵道:「他奶奶的,誰給他臥牛山的膽?只敢偷偷摸摸的鼠輩也敢正面攻山了?」

陳津問道:「臥牛山是不是也是一個山匪聚集地?」

二當家恨道:「臥牛山那是一群可恥的山匪,和我們不同,他們無論什麼人、有多少錢財,只要能打劫得了就打劫,而我們卻從不動平民良商。」

拿起靠在桌子上的大刀,二當家又道:「不和你說了,你們以後會知道的。你們三個初入山寨,這一仗就不要參加了,萬一有個閃失,丟了小命那就太怨了。臥牛山,他們根本不是我們博望寨的對手。」說完扛起大刀,雄赳赳地跨步出門。

望著二當家離去的背影,粟多道:「這個山寨的土匪,雖然背個『匪』的名稱,卻比一些名門正派的人有良心多了。」

陳津沉吟道:「聽二當家的話,我覺得這事情有奇蹊蹺,臥牛山的人明知不敵,以前就不正面攻山,此次又為何正面攻山來了?走,我們也去看看。」

魯旺抓了一個饅頭站起來:「那我們就去看看,剛才二當家的脾氣挺對我性子,我們去看看能不能幫他什麼。」

在博望寨山前,有一個陡坡,陡坡之下是一個大草場,臥牛山幾百匹戰馬列在草場上,馬上的人舉著手中兵刃,發出高低起伏的呼喝聲,不斷地耀武揚威著。

在陡坡之上,博望寨的眾人列隊比臥龍山的還要整齊,最前是藏在掩體之後已引滿長弓的弓箭手,這些弓箭都不是普通的弓箭,都是中品靈器級別之上的法寶。在弓箭手之後才是列陣的戰馬,一眼望去,隊伍整齊,氣勢如虹,一看即知訓練有素。

二當家騎著大馬,扛著大刀,怒目望著坡下臥牛山的人馬。他本該十分引人注目,可此時眾人眼中卻只有一人。在二當家前方一馬遠的距離,一個中年美婦,身穿白色銀甲,紅色披風獵獵作響,手持雙刀,騎在一匹雄健的白馬上,威風凜凜,氣勢完全蓋過二當家。

陳津和粟多、魯旺來到陣列之後,遠遠地觀望著。看見那個銀甲美婦,陳津好奇道:「難道她就是博望寨的大當家?」

粟多點點頭道:「我看八九不離十。」

陳津輕歎一聲:「一個女人能撐起這個山寨很是不易,倒是讓我佩服。」陳津想放出靈識去探查她的修為,卻因為距離太遠,而無法探查出來。

銀甲美婦揚起手中刀,指著對方陣營厲聲道:「杜大牛,杜二牛,你們兩個不好好在山上臥著,尋到我博望寨來,是不是想找死?」

杜大牛揚聲喊道:「傅白珠,你休要猖狂,今天我帶著太霄門兩位高人到此,是有要事找你。」

「太霄門高人?」陳津心中一驚,他們莫不是來追殺我的?

銀甲美婦傅白珠道:「到底什麼事?快快說來!」

杜大牛、杜二牛撥馬讓開一條通路,從他們身後走出兩騎,馬上之人都是中年後期,穿著太霄門的道袍,儀態威嚴。

「雷長老和李長老?」陳津看見這兩人,眉頭緊皺。

粟多問道:「大哥,你在太霄門時是否與他們有交情?」

陳津搖了搖頭道:「太霄門的長老很多,最低的是金丹一期,至於最高的是什麼修為我也不知道。他們兩人我只是見過,並且是在很久以前,那時我的修為低,還無法看清他們的境界。他們兩人在太霄門是專門負責追殺有大過的弟子的,他們一出,可以肯定太霄門對那個弟子已經下了必殺的命令。」

雷長老面帶笑容,輕輕地從馬上飄起,而後緩緩地落到地上,雙腳沾地,一隻腳下結成一塊堅冰,另一隻腳下燃起一團火焰。

這時,有兩片落葉從李長老眼前飛過,他左手食指一引,其中一片落葉便跟隨著他手指轉動,當另一片落葉飛到他右手邊時,他扣指一彈,一道肉眼可見的強勁罡風射向那片落葉,落葉發出一聲爆響,化為無數細小的碎片。

魯旺好奇道:「大哥,你能探查出他們是什麼修為嗎?」

陳津道:「離得太遠,我無法探測,不過從他們剛才故意顯露的道術上可以看出他們都是金丹期兩儀境的強者。」

粟多不解問道:「何以見得?」

陳津在太霄禁谷,向那無名老者請教道法半年之久,對這自然是瞭解,聽粟多問道,詳細解釋道:「精氣期是將精氣從氣體變為半固體的過程,道的演變過程為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一旦修煉到金丹期,精氣就是實實在在的固體,丹道即是道返的過程,也就是所謂的去偽存真,演變過程為三返二,二返一,一合於道。所謂兩儀,指的是正反、陰陽兩面,處於這個境界的修士,體內存儲的精氣更多更純,同時對精氣的運用也更加熟練,一次就可以發出兩招截然相反的道術。」

粟多若有所悟道:「哦,我明白了,雷長老剛才顯露的是水火兩極,李長老顯露的是剛柔兩極。」

陳津道:「不錯,他們恐怕是在故意顯露本領向大寨主施壓。」

看見太霄門的兩個長老展示完精妙道術,傅白珠顯然是看出了他們的修為,面色凝重道:「兩個金丹二期兩儀境的長老?」

雷長老對自己展露出道術後的威震效果很是滿意,揚聲道:「傅寨主,我們今日前來,是想問你要一個人。」

傅白珠問道:「誰?」

雷長老眼神一冷,說道:「太霄門的叛徒,陳津!他犯上作亂,還殺了太霄弟子,罪大惡極,傅寨主莫要包庇他。」

「陳津?犯上作亂?」傅白珠神色古怪,略一思索後,說道:「兩位長老,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我不認識陳津,陳津也不在我們山寨中。」

杜二牛站出來道:「你胡說,這兩天有不少新人加入到你們山寨,僅是今天,就不止十個吧,你能保證他們其中沒有陳津?」

傅白珠犀利的眼神盯著杜二牛,怒道:「杜二牛,你們是想將這兩位長老誆來幫助你們對付博望寨吧?」

杜大牛道:「這兩位長老尋人尋到我臥牛山,我不過是在幫二位長老尋找叛徒,而太霄門的叛徒陳津很可能就躺藏在你們博望寨。」側過頭,杜大牛又對兩位太霄長老道:「雷長老,劉長老,你們或許還不知道,博望寨的人可是對太霄門充滿了敵意,這次貴門派攻打東明教,若是不將他們剷除,他們肯定會在後方給你們搗亂。」

雷長老瞅他一眼,繼續對傅白珠道:「傅寨主,我們相信你不會故意包庇陳津,但陳津卻可以冒名混進你們山寨,還請你去查實一番,將這太霄門的叛徒找出來。」

傅白珠目光轉動,想了一下道:「我這就去查實,若陳津此人在山寨,我一定會將他交出來。不過勞煩諸位先退後十里,一個時辰之後再來,我不是信不過二位長老,而是信不過臥龍山的二頭牛,怕他們趁機攻打山寨。」

「你……」杜大牛、杜二牛想要譏罵,卻被雷長老攔住。雷長老道:「我們就依傅寨主,不過在這期間,請傅寨主不要讓任何人下山,否則我們會認為是陳津想逃跑。」

傅白珠道:「好。」

雷長老露出個壞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為博望寨下一道禁制。」說著,他手掌一伸,在手心中慢慢出現一個透明的水泡,水泡有西瓜大小時,脫手飛出,飛到空中,越變越大,將整個博望寨裹了進去。

雷長老道:「這個水泡連至地下,很薄,容易破裂,一旦破裂我就會知曉,所以還請傅寨主勿必約束好手下,這一個時辰之內,不要想通過任何方法出去,否則我都會知曉。」

粟多抬頭,發現現在整個博望山寨都像處在一個透明的水泡中,憂慮道:「大哥,現在怎麼辦?他們退後十里,我們能不能趁這個機會逃走?」

陳津搖了搖頭道:「他們佈置下這道禁制,我們一下博望山寨,他們就會知曉。十里路對會馭空術的修士來說,如果他們發揮出全力,屁大點功夫就能趕到。」

魯旺擼了擼袖子道:「那我們就和他們拼了。」

「對付一個兩儀境的高手我還有些把握,可是兩個……」陳津愁眉緊鎖,在兩個兩儀境高手的面前,他自信逃跑還是沒問題,可是粟多和魯旺這兩個三目珠初期的修士就難說了。

三個正低聲商議著,臥牛山的人馬在杜大牛、杜二牛的帶領下開始紛紛後退。看著臥牛山的人馬遠去,傅白珠鐵著臉對二當家道:「侯魁,把今天新山上的人全部召集起來,帶到大廳中去。」
lake561 發表於 2011-9-27 19:30
第一百二十六章 誰是陳津


杜大牛、杜二牛無奈地帶著人馬後撤。杜大牛對後撤的決定極為不滿,卻不敢在太霄門兩位長老面前發作,低聲下氣問道:「兩位長老為何要後退啊?直接攻上山去,把山上所有人抓起來,挨個看一遍不就能把陳津找出來了嗎?」

雷長老怒瞪他一眼:「你沒看見他們手中的弓弩嗎?要是硬攻,保不齊我們也將受傷。再說,你能肯定陳津就一定在山上嗎?」

李長老道:「如今我們布下了禁制,也不怕陳津逃走,就等上一個時辰又有何妨?看看她到底能不能找出陳津來,然後再做打算。」

聽見兩個金丹二期兩儀境的長老發話,杜大牛頓時嚇得不敢吭聲了。

由於茲陽城要打仗,一些不願被強行拉去守城的村民和一些不願打仗的城守紛紛潛逃,以致於這幾日博望山寨多了不少新人。

這些人能潛逃出來,多少都有些本領,今天算上陳津三人,一共有十人上山入伙,這些人中有三個是陰陽液境界的後期,另外七個則全部是三目珠初期境界。

山寨二當家侯魁領著這十人往大廳走去。陳津三人是他領上山來的,他猶為上心,打量陳津三人幾眼,最後將目光落在陳津身上,道:「太霄門那兩個長老臨走前描述過陳津的相貌,從他們描述來看,旺財和小米肯定不可能是陳津,你的身形和年齡倒是都符合太霄長老的描述,但你怎麼可能會是陳津呢?」

太霄門兩位長老離開時曾向傅白珠說過陳津大致的樣貌和年齡,並且說過陳津是金丹期的修士,不知道是使用了什麼秘法,讓人們探查他時,只能探查出他是三目珠初期境界。

臨走之前,雷長老還囑咐道:「陳津既然能將金丹期的境界偽裝成三目珠初期的境界,那麼他或許還能偽裝成更低的境界,所以任何境界的人都不要放過。」

「二當家真是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我不是陳津。其實長我這個樣子的人多的是,你看看身後這幾位,他們高矮胖瘦和我差不多,難道他們都是陳津?」陳津知道自己拍侯魁的馬拍讓他很受用,但侯魁心底其實還是喜歡魯旺這個性子的人,對自己這樣只會奉承的人有種不屑感。

或許不相信陳津會帶著魯旺和粟多這兩個累贅一起逃走,抑或是因為將注意力全集中在陳津上而忽略了魯旺和粟多,所以太霄門的兩位長老並沒有說陳津一夥共有三人,否則陳津的嫌疑就大了。

二當家侯魁將這十人帶到山寨大廳,大寨主傅白珠早等在那裡,陳津等人見過禮之後,傅白珠指著兩旁的的椅子道:「各位請坐!」

「謝寨主!」

眾人一齊拱手道謝,陳津在靠近大寨主的座置泰然坐下。傅白珠精明的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對坐在離她較遠的幾個人細緻地打量半天,對陳津只是草草看過。按常理來說,犯了錯的人都會刻意的規避,誰又敢大膽的湊到近處讓人發現呢?

「你太壯、你太瘦、你年齡太大、你太高,你們四個都不可能是陳津,走吧!」傅白珠打量一遍眾人之後做出了決定,魯旺和粟多兩個特型人物都被排除在外。

除去四人,還剩六人,這六人身材頗為相似,僅從形體上是難以辨別的。

傅紅珠看著這六人道:「我傅白珠並不喜歡太霄門,還與太霄門有怨仇,你們誰是陳津就主動說出來。我保證,不但不會將你揭發,反而還會幫你隱藏。」說完停頓下來,等待眾人的反應。

陳津安然不動,心道:你雖然算是個有良心的土匪,但誰知道在太霄門兩個長老的威壓下你會不會將陳津揭發出去?人心隔肚皮,與你又不相識,不能被你兩句話輕易忽悠住了,不防點不行。

傅紅珠見沒人承認,臉上顯出不悅,說道:「我傅白珠最痛恨欺騙別人的人了,你們中若有人是陳津就老實承認,別對我撒謊,否則剝了他的皮!」

立即有人道:「不是,不是,我真不是陳津。」

「我也不是陳津,你給我兩膽,我也不敢殺太霄弟子,背叛太霄門啊!」

又有人道:「誰是陳津就站出來,別惹大寨主不快,大寨主說了,不會揭發你的。」說到後半句,他明顯底氣不足,顯然認為這是誆人的。

陳津剛剛用靈識探查過了,這個大寨主傅紅珠竟然是金丹一期的修為。沒想到一個山匪也有如此高的修為,還是個女匪頭子,讓陳津不禁刮目相看。這些三目珠初期的修士大概是知道傅白珠實力高強,害怕她發起火來殺人,所以才如此急切地自我澄清。

陳津也跟在後面道:「誰是陳津就快點承認吧,你敢反叛太霄門,也算是一號人物了,我佩服的很。」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人承認自己是陳津。

傅白珠聽得頭大,面色陰沉,指著一個個青年道:「你跟我來!」

陳津看見那個青年一臉迷茫,卻不敢違抗,跟在傅白珠的身後,繞過影壁,走到大廳後面的後堂。在大廳中看不到後堂內的情況,也聽不到後堂的聲音,陳津心中不免好奇,不知道傅白珠將這個青年單獨叫到偏廳要做些什麼?問些什麼?

正想著,突然從後堂傳來一聲慘叫,在前廳等待的眾人吃了一驚,心肝撲騰起來。

這時傅白珠從後堂走出來,拿著一塊布,擦拭著手中的刀,面無表情道:「他死也不肯承認他是陳津,那我就讓他死了。」

「什麼?他死了?」剩餘幾人頓時惶恐起來。

傅白珠裝著沒聽見一樣,抬起眼,又將目光鎖定在一個青年的臉上,冷冷道:「你跟我來!」

沒過片刻,後堂又傳出來一聲慘叫。

接著,傅白珠又出來叫人……

五個人被叫了進去,五個人都傳出慘叫聲,然後再也沒有出來。

傅白珠又走了出來,這時大廳中只剩下陳津一人了,他是最後一個被叫到的。

傅白珠微笑看著陳津,說道:「輪到你了,反正只剩下你一個人了,也不用進後堂了,就在這裡說吧。」

陳津面色不安,害怕道:「說……說什麼?我真的不是陳津。」

傅白珠冷冽地看著他道:「難道你和他們一樣,死也不承認嗎?那我就讓你死!」話音落下,眼神一冷,驟然一刀劈向陳津。

一刀劈下,風聲呼嘯,氣勢威凌,陳津彷彿從中看到一匹白狼的影子,就如同一匹白狼,露出獠牙,咆哮著向自己撲來,似乎要將自己脖子咬斷。
lake561 發表於 2011-9-27 19:34
第一百二十七章 欲擒故縱


金丹期修士可以引動智慧性動作的靈氣,將動物的靈氣加入到道術中,或是以動物的靈氣創造出道術,威力十分恐怖。

傅白珠,能引動狼的靈氣!

面對這突然的一刀,陳津若想躲避開來,就必需施展出至少七成疾光掠影的速度。

長刀攜帶著凶狼的氣勢倒斜劈而下,氣勁激起陳津衣衫鼓動,陳津正要施展疾光掠影身法閃開,心中猛然閃過一個念頭,當下放棄了閃躲,身子定在那裡,卻是半分也沒有移動。

嚀~

極速劈下的長刀到了陳津耳際時,卻猛然停了下來。由於停的太猛,刀身猶在顫抖,發出嗡鳴聲。

陳津心中一鬆,看來是猜對了,傅白珠心地不壞,怎麼會無緣無故殺人?他這是在試探自己,如果自己能躲開,那就不止三目珠初期的實力,由此可以推斷出,自己就是隱藏了實力的陳津。

傅白珠疑惑道:「你也不是陳津?你和他們一樣,都避不開我這一刀,金丹期的陳津能斬殺太霄弟子,想必是能夠避開這一刀。」

傅白珠這一刀又狠又快,說停時卻能及時停住,可見其道法的確是精妙無比。

陳津故意舒了一口氣道:「大寨主,原來你是在試探我,剛才嚇死我了。」

傅白珠道:「之前的幾個人也都沒死,我讓他們慘叫,只是為了給後面的人造成心裡壓力,讓陳津以為我是真的會殺人,從而讓他面對我這一刀時不得不應對,但你們中間沒一個人能躲開。」

陳津趕忙恭唯道:「大寨主道法高深,賽過神仙,我們遠非你的對手。」

傅白珠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我不吃這一套,你可以走了。」

「是,小的告退。」陳津巴不得,急忙退出大廳。

大廳內,傅白珠邊走邊想:今天新入山寨的十個人都排查過了,看來陳津是真沒在山寨。哎,真是可惜!陳津,你在哪裡?你殺了太霄門弟子,反叛太霄門,也算是幫我出了心中一口惡氣,我倒真想見一見你。

大廳議回到自己睡房,傅白珠回想起試探那六人的經過,心中感到高興,山寨又多了六個三目珠初期的修士,實力又增強了不少。雖然他們道術不如我厲害,但也還有些手段。

忽然間,她心中猛然一怔,叫道:「哎喲,不對,險些被他給騙了。」想起試探的前五個青年,他們面對那一刀的攻擊,都作對出了還擊或是躲避的應對,而最後那個青年,他明明是三目珠的境界,面對那刀攻擊,卻是站立不動,這不符合正常的反應啊!心道:你雖然聰明,不過還是露出了破綻,你若是慌張的閃躲或還擊,或許還能將我騙過去,可是你卻站著不動,明顯是想故意掩蓋自己實力。你為什麼要故意掩蓋自己實力呢?難道你就是陳津?

傅白珠感到好笑,正要去找陳津時,卻聽外面有人喊道:「大寨主,臥牛山的人又來了!」

一個時辰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傅白珠面色一沉,怒道:「哼,看來是心急的很啊!」當下也沒工夫再去尋找陳津,騎上戰馬,趕到山前。

依舊以斜坡為界,博望寨的人在坡上嚴陣以待,臥牛山的人在坡下叫囂不止。

雷長老看見傅白珠來到坡前,策騎從臥牛山的隊伍中走了出來,喊道:「傅寨主,陳津呢?」

傅白珠道:「兩位太霄門的長老,經過我仔細排查,陳津並不在博望寨,還請兩位長老去其它地方尋找吧!」

杜大牛伸著脖子喊道:「你說不在就不在,誰信啊?」

傅白珠冷眼道:「那要怎麼做你才信?」

杜大牛喊半:「除非讓我帶人上山去收。」

傅白珠冷哼一聲:「我看你是想趁此機會攻佔我山寨吧!」

杜大牛確實是這個打算,但他怎麼承認,臉紅脖子粗地道:「我們是想幫太霄門的兩位長老找到太霄門的叛徒陳津。」

傅白珠道:「我已說過,陳津不在我們山寨,各位還是請回吧!」心道:為了山寨著想,不能引狼入室,如果那個人是陳津,那更不能讓他們上山。

杜大牛急眼道:「傅白珠,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信不信我們現在就和太霄門兩位長老攻上山去滅了你博望寨?」

傅白珠瞅了他一眼,然後喝道:「弓弩手準備!」

不用她交待,訓練有素的弓弩手早做好了準備,凝神戒備著,閃光的箭頭在陽光下閃爍出一片亮光。

杜大牛轉向太霄門的兩位長老,徵詢道:「兩位長老,我們一起攻上去吧!」

雷長老理也不理他,對傅白珠道:「傅寨主,我相信你不會,也不敢包庇陳津,若有陳津的消息,還請勞煩通知一聲太霄門,我們這就離去。」

傅白珠道:「那就不送了。還有,杜大牛,杜二牛,以後別再打博望寨的主意,惹急了我,我殺上你們臥牛山,讓你們兩頭牛永遠臥在山上。」

杜大牛道:「傅婆娘,那我們就走著瞧。」說完,撥轉馬頭,怒氣沖沖地帶著隊伍離開。

剛走沒多遠,杜大牛就靠近太霄門的兩位長老,調撥道:「兩位長老,你們剛才也看到了,在你們面前她傅白珠還敢那麼囂張,實在是沒把二位長老放在眼裡!二位長老到了山前,他們非但不把二位長老請上山盛情款待,還擺陣拒之,真是大大的不敬!」

杜二牛也跟著道:「就是,我早就說過,傅白珠對太霄門存有怨恨,即使陳津不在博望寨,也應該滅了博望寨。」

李長老道:「你們兩人就別再調撥了,你們無非是想讓我們幫你們滅了博望寨,取得他們的地盤,搶了他們的生易。」

杜大牛、杜二牛見心思被擢穿,低著眉眼也不再說話了。

雷長老道:「他們現在有弓弩手嚴陣以待,即使我們能攻上山去,也會有所損傷,我們後退施的是欲擒故縱之計。他們以為我們現在退去,肯定會放鬆警惕,那時我們就捲土重來。」

杜大牛、杜二牛同是一喜,讚道:「二位長老真是足智多謀,我們兄弟心悅誠服,若能攻下博望寨,我們以後願聽太霄門差遣。」

雷長老點了點頭道:「少了弓弩我們便可輕易攻上山寨,要滅他們輕而易舉。杜大牛,你們選派三十個強者,等天一黑,我們就攻上博望寨。」

「是!」杜大牛、杜二牛同時應了一聲,眼中閃現出興面狠厲的光芒,似乎以前被博望寨打壓怕了,現在終於找到出氣的機會了。

※※※※※※※※

看著強敵退去,傅白珠也鬆了一口氣,現在她迫切想知道那個青年到底是不是陳津。一回到山寨,傅白珠立即親自找到陳津。

「陳津!」傅白珠站在遠處喊道。

陳津正在水井中打水,聽見有人叫自己,差點條件反射地答應。抬起頭看見傅白珠看著自己似乎非笑地走來,他心中感到不妙,卻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禮貌地道:「大寨主,找到陳津了?」

傅白珠道:「你就別再裝了,跟我來吧!這裡說話不方便。」
chw073 發表於 2012-2-20 12:54
第一百二十八章 攻上山寨

看見傅白珠把陳津叫走,就在不遠處的粟多和魯旺停下手中的活兒,神情緊張地站了起來,陳津立即暗中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傅白珠領著陳津來到一間小廳,小廳內佈置的簡潔雅致,茶桌椅子一應俱全,像是一個待客廳。
看見陳津緊張的模樣,傅白珠淡淡一笑,拎起茶壺,緩緩倒上一杯茶,說道:“陳津,坐吧,請喝茶。”說著,自己在茶几的另一邊坐下。
陳津局促道:“大寨主,你認錯人了,我叫東子,不是陳津。” “別緊張,別緊張,你先坐下。”傅白珠請陳津坐下,然後將茶碗輕輕推到他面前,又道,“我說過,你即使是陳津我也不會揭發你,還會幫你隱藏。先喝口茶。”
陳津端起茶碗,輕輕呷了一口,余光發現傅白珠正看著自己,嚇得忙又多喝了一口,來掩飾內心的波動。陳津心中其實很平靜地在想著:雖然我知道她心地不惡,但我對她瞭解太少,誰知道她有沒有藏著什麼壞心思,現我還是不能告訴她我是陳津,除非她拿出讓我信服的理由。
傅白珠心思也在轉動著:我現在還不能斷定他是陳津,我的底細也不能和他全盤托出。如果他是其它故意隱藏了修為來圖謀不軌的人,那他知道我的底細後,很可能會被他利用。兩人各懷心思,互相提防,誰也不敢率先露底。傅白珠等陳津放下茶碗後問道:“你不是陳津,那你是誰?”陳津道:“我是東子啊,從茲陽城逃來的。”
傅白珠語氣開始冷冽起來,接著道:“好,我當你就是東子,那你為什麼要隱藏修為混到博望寨來?陳津一臉茫然道:“隱藏修為?我沒隱藏修為,我就是三目珠初期的修為,還望大寨主明察。”
傅白珠一拍桌子,怒道:“還敢騙我?我試探你時,面對劈來的一刀,以你三目珠初期的修為,為何連躲都不躲?分明是不想暴露實力。”陳津心中一驚,這確實是自己的疏忽,不符合常理,這次是真的惶恐地解釋道:“大寨主,實不相瞞,我雖然修煉到了三目珠初期,但我的道術平常的很,面對大寨主那威勢無匹的一刀,我腦袋都嚇懵了。”
“胡說!你當我傅白珠好騙嗎?”傅白珠大怒而起,“我傅白珠最討厭欺騙別人的人了,來人啊,先把他給我銬起來,然後再關起來。”
想銬我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陳津看見傅白珠動起真格的,又豈會束手就擒?
傅白珠與陳津同是金丹一期的修為,陳津也不怕她,就要施展疾光掠影突出去時,卻突然發現,渾身酸軟無勁,使不出力道。
陳津猛然反應過來,痛苦地看著傅白珠道:“你在茶裡下毒?”傅白珠撥出柳葉刀,架在陳津脖子上,聳眉笑道:“我不知你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害怕你反抗,這樣豈不是輕鬆多了?
這時二寨主侯魁從外面走進來,手裡拿著一副鐐銬,氣恨地往陳津身上砸了一下,道:“原來你小子隱藏修為,想要圖謀不軌,我早就覺得你不是好人了,和那些只會阿諛奉承的小人一樣的嘴臉。”傅白珠道:“別和他廢話,把他銬住,關押到地窖中,晚上再審他。” “我……”陳津剛想說話,壯漢侯魁已捉住他的雙手,將他牢牢銬住。陳津還想說話,侯魁粗壯的手臂一下勒住他的脖子,連拖帶拽將他拉了出去,陳津現在是沒有力氣,只能任人擺佈。
撲嗵一聲將陳津丟到地窖中,侯魁又將地窖的蓋子鎖住,又試了試鎖牢沒有,然後才拍了拍手放心離開。
陳津戴著的鐐銬並非是困仙石打造的,而是精鋼所鑄,他現在渾身無力,想要掙開那是妄想。在漆黑的地窖中,他把能逃出去的希望全部寄託在粟多和魯旺身上。
但願他們沒有被牽連,要是也他倆也被抓住了,那就完了。時間慢慢流逝,陳津在地窖底下無計可施,只能苦坐著。這時地窖之上傳來腳步聲,陳津猜想著是不是粟多和魯旺來救自己了,急忙支起耳朵去聽,卻聽著那兩人在說晚飯吃什麼的事,陳津估摸著現在應該是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
知道並不是粟多和魯旺來了,陳津略感失望。沒過多久,忽然聽見地窖上面傳來鑼鼓聲,還有人驚慌的喊聲:“有敵人攻上山寨了,有敵人攻上山寨了,大家速速到到寨前抵抗敵人!”
陳津處在地窖下,能夠清晰感受到上面倉惶跑動時傳來的震動,心道:聽狀況,應該是敵人已經攻上山來了,十有八九是太霄門的兩個長老去而複返了,他們選的這個時機剛好是山寨吃飯時間,守備最為鬆懈,少了弓箭手的威懾,他們能容易就能突到山上。一旦突到山上,將無人可擋。博望山修為最高的莫過於傅白珠,不過她也只是金丹一期的修為,面對兩個金丹二期的高手,她根本不是對手。
此時此刻,陳津反倒為這一撥山匪擔憂起來,一是因為這夥山匪本質不壞,二是太霄門那兩個長老是追殺自己而來。
這時鎖住地窖蓋子的鎖鏈傳來撞擊的聲音,陳津心中一喜:“這下肯定是粟多和魯旺來了。”
剛說完,地窖的蓋子打開,光線從上面灑落下來,在地窖口蹲著兩人,果然是魯旺和粟多。
魯旺炫耀地揚起手中一個銅片,得意地道:“怎麼樣?我是煉器師,鐵鎖我也鑄過不少,開鎖當然難不住我。要是沒有我,這精鐵蓋子你真不一定能打得開。” “別厚臉自誇了,趕快把大哥救上來。”粟多催促著。 “好。”魯旺一下跳到地窖中,雙手抱著陳津,足下使力一蹬,又從地窖中跳了上來。
粟多看見陳津面色,驚道:“大哥,你中毒了?”
陳津苦笑一聲:“我現在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仿佛精氣耗盡,體力嚴重透支一樣。”
粟多伸三指搭在陳津脈膊上,沉吟道:“這是三日酥骨軟筋散,顧名思義,中了此毒的人,三天之內,骨酥筋軟,像癱了一樣,使不出力氣來。”
魯旺一邊為陳津開著手上鐐銬一邊道:“你不是會煉丹嗎?能不能配製出解毒丹藥?”
粟多道:“我以前雖然沒有配製過,不過憑我所學,想解毒也不是難事,只是我所要解毒的藥材。”
陳津道:“這山寨上既然有煉器房,想必也有藥材房,我們現在就是找。”
魯旺見陳津身子虛,將他背後自己背上,著急道:“我們現在就去找。”
“好。”粟多應一聲,率先在前帶路。
陳津伏在魯旺背上,關心問道:“他們沒有難為你們兩個吧?”
魯旺氣道:“難為倒是沒難為我們,只是將我們看得緊,不讓我們亂跑。我和粟多早就想來救大哥了,可是找不到機會脫身,只到他們現在都去戰鬥了,我們才找到機會來。這幫東西,讓大哥多受了這麼多委屈,我饒不了他們!”
正說著話,粟多鼻子抽了兩下,驚喜道:“大哥,找到藥材房了。”又繞地一間木屋,粟多推開門一間屋門,只見裡面堆放著各種各樣的藥材,一個老頭正在屋內碾著藥。
“你們是什麼人?”老頭一驚,站了起來。
粟多沉著臉道:“老人家,對不住了,你這裡所有制藥的設備現在都歸我了。”
“那怎麼行?那怎麼行?”老頭面色凝重道,“有強人來攻上山來,外面正在打仗,肯定會有不少人流血受傷,我要多制些藥才行。”
粟多朝魯旺使了個眼色,魯旺走過去,一把將老頭按在椅子上,笑呵呵道:“老人家,我們聊聊。您今年高夀?”
這老頭是個陰陽液中期的修士,面對魯旺和粟多兩上三目珠初期的修士,他也只好安份地坐在椅子上陪魯旺聊著人生大事。
不過,漸漸的老頭就不說話了,他被粟多的製藥手法深深吸引住了。
這個靜溢的空間,與外面的氣氛截然相反。
木屋之外,或許由於是雨後的第一個夜晚,月光雖明,卻顯得份外冷清,在這冷清之中,卻傳來慘烈的喊殺聲。
在博望山寨之前的一片空地上,激戰沒持續多久便已接近尾聲。
杜大牛、杜二牛領著三十個人高手,在太霄門兩個金丹二期長老的幫助下,很快便將博望寨的一群人壓制在一個角落。
地上躺著不少具屍體,僅從屍體上的傷口便可看到戰況的慘烈。
傅白珠身上已多處掛彩,不過卻沒有絲毫畏懼之色,嘴角的血跡讓她看上去更加威風凜凜。
侯魁身上的衣衫不知是被誰的火焰術燒成破爛,他眉毛也被燒掉,臉上皮肉焦黑,那一雙厚厚的嘴唇卻是腥紅無比。其餘人也都凝神戒備,他們知道,這次遇到的是前所未有的高手,覆滅已是不可挽救的事實。清冷的月光和跳動的火光,映在他們的臉上,展現了一種悍不畏死的氣慨。
chw073 發表於 2012-2-20 13:00
正文第一百二十九章 陳津在此

面對強大的敵人,一群山匪並沒有分崩離析,更沒有呼喊求饒者,他們緊緊圍在一起,準備進行最後的殊死搏鬥——儘管他們知道,那將是飛蛾撲飛般的死亡。
杜大牛猛拄一下狼牙棒道:“傅白珠,這都是你自找的,從此之後,這片地域就只有臥牛山了!”
傅白珠不屑輕哼一聲,而後看向太霄門的兩位長老道,聲色俱厲道:“這就是所謂的名門正派,今天我又讓我見識了。當初解懸門好心好意加入太霄門,為你們壯大做出努力,你們承諾,今後待解懸門如待自己臂膀。可你們壯大之後了又是如何對待他們的呢?你們將他們當做叛亂分子處死,我最恨的就是你們這樣欺騙別人的人。現在你們又幫助臥牛山這幫連平民百姓都打劫的惡匪來攻打我博望寨,可真是威風的很呐!”如果沒有這兩個金丹二期的兩個長老出手幫助,既使臥牛山所有的人都沖到山上來她也能打他們打回去。
聽見傅白珠的嘲諷,雷長老的眼睛眯了起來,射出兩道森寒的目光,冷冷道:“傅寨主,看來你與解懸門有些瓜葛,迷途知返,我今天還可饒你一命。我再問你一句,陳津可在山上?”忽明忽暗的燈光映在他的臉上,顯得十分猙獰。
傅白珠恥笑道:“別說陳津不在我山寨,就是在我也就會告訴你們。”雷長老陰笑道:“那你的下場就和他一樣。”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球已在雷長老手中形成,火苗抖動,如噬血的魔鬼在張牙舞牙,熾熱的高溫烤得五步開外的杜二牛臉皮生疼。
傅白珠知道一個火球在金丹二期修士手中的威力,立即側頭對身後眾人道:“大家快逃,能逃幾個是幾個。”話音剛落,雷長老手掌一揮,火球射向一個山匪,速度之快,讓那實力低弱的山匪根本無法躲開。山匪身上燃起熊熊大火,忍著痛怒吼一聲,舉起手中刀沖向雷長老。
可是他剛沖出兩步,身子已被燃為灰燼,只有一把被燃得變形的刀落地上,空氣中只剩下一股刺鼻的焦糊肉味。雷長老咬著牙道:“我要找陳津,你們非但不配合,還敢在我們面前囂張,這就將是你們所有人的下場。”說著,一個火球又在手中形成,迅速變大,恐怖的熱量瞬間漫延開來。“大寨主,你快帶著兄弟們一起走,我來擋住他們。”侯魁大刀一橫,就要向雷長老沖去。
驀然間,一隻手將他拉住。侯魁回過頭,看著將自己拉住的人道:“別拉我,我去和他們拼了。咦?你不是被我鎖在地窖那個想圖謀不軌的人嗎?你怎麼出來了?” “是我將他救出來的。”魯旺大步一跨,從人群後走了過來。
“你們……”侯魁眉頭一皺,驚道:“好哇,你們阻止我擋住他們,是不想讓我們兄弟逃走,原來你們和臥牛山的人是一夥。你們這幫歹毒的傢伙們,虧我將你們當兄弟看待!”
陳津也不理他,凜然走到傅白珠跟前,沉聲道:“大寨主,這裡的事交給我了。”傅白珠好奇地打量著陳津,問道:“你到底是誰?”陳津也不回答她,右手反手拔出背後妖刺,左手一抖,一道符篆出現在指尖,冷然對太霄門兩個長老道:“你們所做之事,可否對得起‘正道’二字?你們行徑,比臥牛山這幫惡匪還惡。”
杜大牛也是金丹初期的修為,只是實力不如傅白珠厲害,此時了放出一道靈識查看,發現罵自己的小子不過是三目珠初期修為,頓時勃然大怒,罵道:“他娘的,你小子說誰惡呢?爺爺我先一棒子砸死你。”
說著,如牛一樣奔向陳津,揚起手中沉重的狼牙棒就往陳津頭上砸去。 “找死!”陳津一挺手中妖刺,身形如一道流光射了出去。沒有激烈的碰撞,僅僅傳來一聲微不可聞的“哧”聲。
杜大牛狼牙棒舉在半空,卻是沒有砸下來,他兇狠的眼神逐漸煥散,在眼瞼垂下時,他看見一把尖刺進了自己喉嚨。杜大牛死在自己的大意之下,至死他也想不明白,這個三目珠初期的修士為何能有這麼快的速度。陳津收回妖刺,傲然而立,揚聲道:“怨有頭,債有主,陳津在此,放他們離開。” “陳津?” “你真是陳津?”看見這個凜然無畏的青年,最吃驚的莫過於傅白珠和侯魁。
陳津道:“你以為在這個時候承認自己是陳津是件好玩兒的事嗎?”傅白珠好奇問道:“你中的毒……”中了酥骨軟筋散的人,連拿筷子的力氣都沒有,可他現在卻安然站在這裡。粟多站出來道:“你施的毒雖然稱得上奇,但還難不住我。”雷長老厲聲道:“說夠了沒有,死到臨頭還那麼多廢話,膽敢與太霄門為敵的人,都得死!陳津,你以為你來了就能改變局勢嗎?你的隱藏的手段,莫愁已經全部和我們說過了,以你的修為,最多能召出三個神仙的分身,你認為三個神仙的分身是我們的對手嗎?今天你是插翅難逃,去死吧!”
雷長老手中的火球,已經蘊釀成熟,手掌一推,火球如流星一樣射向陳津。在雷長老火球脫手之際,陳津揚起手中符篆,迅速捏個指訣,喝道:“五百靈官,顯靈!”在火球射向陳津時,半空中突然傳來一陣氣流的暴響,五百個身影顯現出來,五百把兵器同時攻向火球。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諾大的一個可以熔化岩石的火球被砸的熄滅,五百個靈官同時落到地上,大地為之一震,個個怒目而視,威風凜凜。
傅白珠驚詫道:“他……他居然會召神邪術?” “這……這……”雷長老驟見這麼多靈官,錯愕當場,張口結舌。陳津道:“莫愁大概沒和你說過我會‘五百靈官召神符’吧,這可是太霄封印典中的符篆術,難道你們忘記我曾經畫出來過了?還是你們根本不相信我能畫出這種符篆?”
在與莫愁大戰時,陳津已用光了事先畫好的召神符,奔逃一夜,也沒精力去畫符,到了博望寨,一直也沒空閒,被困地窖時,連拿筆的力氣都沒有,這張召神符是在粟多為他解毒後他剛剛完成的。
畫出五百靈官符後,陳津精氣幾乎被耗盡,等不及完全恢復,他便勿忙著趕到了這裡。李長老話不如雷長老多,但心性卻比雷長老堅韌多了,見雷長老被嚇住,立即道:“符篆召神也是有修為限制的,陳津最多不過是金丹一期的修為,召出的神仙再厲害又能厲害到那裡去?雷長老,我來對付這些靈官的分身,你去斬殺陳津。”
雷長老被一語點醒,神情大震,喝道:“杜二牛,博望寨的人都已受傷,實力就剩下兩三分,他們就交給你們了。”
“好。”杜二牛叫了一聲,揮手道:“小的們,還怕什麼,將博望寨的人全殺了,誰殺的越多,老子事後賞得越多。”陳津也看出了博望寨的人在先前戰鬥中個個實力受損,現在就連傅白珠也已是強弩之末,根本擋不住臥牛山這三十多個高手的攻擊。 “魯旺、粟多,快帶上他們離開。”陳津急忙喊道。粟多道:“大哥,那你呢?”陳津道:“你們走了,我自然能走。” “一個也別想走!”雷長老雙手一劃,一記火焰刀斬下,同時數十枚堅硬冰錐射向陳津,其中隱隱含著犀牛的影子,斬下的火焰刀像是犀牛揚蹄踩下,那數十枚冰錐則像是數頭犀牛的角同時頂來。
在門內試練時,陳津曾斬殺的金丹一期的劉長老也能引動犀牛的靈氣,可他與雷長老一比,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雷長老對靈氣的控制遠遠高於他。五百靈官想要去援救陳津時,李長老已將他們擋住。
李長老境界雖高,但卻不能同時擋住五百個靈官,有好幾十個靈官沖了過去,合力為陳津擋住了那記火焰刀,陳津將疾光掠影的速度發揮到極致,專心去閃避那數十枚冰錐。
可是那冰錐卻有犀牛的靈性,時開時合,還會左右包抄,砰,一枚冰錐擊在陳津後背上,陳津感到像是被犀牛狠狠頂撞一下,被遠遠撞飛出去,強勁的力道,已滲透到內腑中。看見陳津落在地上痛苦不堪,雷長老陰狠一笑:“我看你還往哪裡逃!”幾拳幾掌解決了幾個擋道的靈官,雷長老邁步過去。
chw073 發表於 2012-2-20 13:05
第一百三十章 危難臨頭

俗話說螞蟻多了還能咬死大象,單個靈官雖然不是李長老的對手,可是幾百個加起來,全是與敵同歸於盡的道術,逼得李長老手忙腳忙,驚險不斷。李長老現在十分後悔當時托大,主動要求對付這些靈官。
“雷長老,快來助我一臂之力!”李長老驚險閃過一把大斧的劈斬,急忙向正邁步向陳津走去的雷長老求救。
雷長老眉頭一皺,不耐煩道:“你再堅持一會,我殺了陳津就來幫你。”
李長老急道:“你再不幫我,我就要死在這些靈官手裡了。”
雷長老裝著沒聽見,此時他眼睛裡只有倒在地上正痛苦掙紮著站起來的陳津。
李長老看見雷長老的舉動,氣道:“雷長老,我知道殺了陳津這個會符篆召神的人將積下天大的功德,但我仍然將這個功勞讓給你了,可現在呢?你居然為了這個功德棄我不顧。好好好,這個功德大家都別想得到。”說著,飛身一縱,落到雷長老跟前。
李長老原來拼盡全力抵擋著眾多靈官靠近雷長老,他這一落在雷長老跟前,便將圍攻他的靈官引了過去。
“李長老,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雷長老怒道,那些靈官可不是只攻擊劉長老,此時一群靈官也開始向他發起攻擊。
一部分靈官去攻擊雷長老,李長老壓力減輕不少,氣恨道:“這都是你逼的!”
兩人聯手之下,五百靈官漸漸被斬殺,這是一個惡意的遞增式,被斬殺的越多,斬殺的就越來越快。
兩人奮力將五百靈官都解決後,地上哪裡還有陳津的身影?
煮熟的鴨子飛了,雷長老憤恨道:“李長老,這都是你幹的好事!現在陳津跑了,我看你怎麼向掌教交待。”
李長老不為所動道:“我豈能因為陳津這條賤命而丟掉自己性命?要換作是你,你會嗎?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陳津受了傷,肯定逃不遠,我們儘快去追捕才是緊要的事。”
雷長老氣得一甩衣袖,問道:“那你說,我們往哪個方向追?”
這時一群人跑了過來,李長老抬頭一看,見是杜二牛帶著十多個人返回來了,這十多個人個個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李長老恥笑道:“你看看你們這點出息,追殺那樣一群人也弄得如此狼狽,都是吃乾飯的?是不是將博望寨的人全部解決了?”

杜二牛喘息著,痛苦道:“別提了,他們逃走了一大半人,我們也是傷亡慘重啊。”雷長老罵道:“廢物,之前的戰鬥我們打得他們個個傷痕累累,只剩下了幾分實力,這樣的人你們還解決不少嗎?”杜二牛委屈道:“傅白珠等人是不足為懼,可是和陳津一起的那兩個傢夥卻很是難纏,一個手拿黑鐵大弩,射殺了我不手下,另一個施放銀針
,偶爾還會施毒,讓我們吃盡了苦頭,再追下去,我怕我們會全軍覆沒。”雷長老恨得咬牙切齒,現在是兩手抓,卻什麼也沒抓住,傳出去當真會笑掉天下人的大牙。李長老忽然問道:“杜二牛,你們返回來時,可否看到陳津?就是殺死你哥哥的那小子。”杜二牛搖了搖頭,道:“我回來的路上沒有遇到任何人。”李長老四周一打量,指著方位對雷長老道:“那邊沒有他,那邊無法走,我們這邊他又沒過去,四個方向,可以排除了三個方向,那麼,他是
向東邊逃的。”雷長老道:“那還等什麼?一起去追。杜二牛,你們這些人也去,發現陳津蹤跡後不要輕舉妄動,放出煙火信號,我們會及時趕到的。” ※※※※※※※※夜風拂過,樹葉搖曳,懸掛夜空的那彎下弦月顯得搖搖欲墜。茂密的叢林裡幽暗陰森,分不清前面是荊棘還是草叢,陳津高一腳低一腳拼命的向前竄行,他被攜帶強大勁道的冰准撞傷臟腑,呼吸起來,感
到整個胸腔都在疼痛。被強人追捕,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陳津能感到有人正在向這個方向追來。他咬牙堅持著,決不能停下來,停下來只有死路一條。他不敢在路上施下迷霧符,那樣只能告訴別人他經過這裡。黎明之際,陳津感到追兵越來越近,似乎找到了自己行進的準確路線,正快速追上來。如果不是有密林的掩護,他恐怕早就被追上了。爬上一
個山崗,陳津疲憊的雙腿再也無法支撐身軀,彎兒一軟,撲嗵一聲跪倒在地上,身子向前撲去,整個人爬在地上,頭貼著冰冷的泥土。那一絲冰涼讓他頭腦猛一清醒,暗忖:在這樣逃下去只會讓我精疲力竭,到時他們會像拎一隻死兔子一樣將我提起來,再補上一刀。還不如在
原地休息,恢復精氣後給他們致命一擊。可是對方是兩個金丹二期兩儀境的強者,我能得手嗎?不如果不能給他們致命一擊,那我必死無疑。分析好自己的長處與劣勢後,陳津覺得有五分把握。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幹了!念頭定下,陳津立即找到一處茂密的草叢,隱藏在其中,拿出精石,開始吸收其中精氣來恢得自身精氣。不多一會兒,遠處傳來腳步聲,劉長老和雷長老前後而至。作為追殺門派叛徒的長老,肯定在追蹤方面有所特長,劉長老和雷長老能準確找到這片山崗上來,陳津並不感到驚奇。清冷的月光灑在山崗上,樹影憧憧,明暗不分。劉長老正顧四周圍,仔細收尋,就著月光,他看見遠處一個草叢中一個人影盤膝而坐。再向前走了幾步,兩人從後背而看,發現那衣著赫然就是陳津的衣著。
雷長老面上露出一抹譏笑,剛想開口說話,劉長老伸指壓在嘴唇上作出一個禁聲的手勢。雷長老是想說:“那小子受了傷,還跑了如此遠的距離,也確實難為他了,一般人恐怕早就倒下了,現在他肯定是精氣用盡,躲在草叢中恢復精氣,不過躺藏的地方卻不怎麼高明。”劉長老指了指自己腳下,雷長老一看,劉長老雙腳離地半尺,施展馭空術飄浮在空中。雷長老立即明白過來,這樣悄無聲息的過去,可以防止
那小子提前聽到動靜,再次逃跑。兩人同時施展馭空術,慢慢的像陳津飛過去,草叢中的陳津一動也不動,似乎正在心無旁騖地凝神恢復精氣。雷長老與劉長老行動飄忽無聲,一直到了陳津身後兩丈遠的距離,陳津任仍沒有發現。陳津的身影掩映在草叢中,但不太密集的草叢卻讓他的後背暴露在太霄門兩個長老的目光之下。雷長老眼神緊緊盯著陳津,右手藏在背在身後
,一個精氣化成的冰錐慢慢形成。雷長老眼角閃過興奮和狠厲的光芒,右手一揮,稱鉈大的冰錐激射向陳津後背。之所以興奮,是因為他知道殺了這個會符篆召神的人,自己將積下一個天大的功德,將來飛升會得到神仙的眷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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