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篆召神 作者:發呆的螞蟻 (連載中)

kikulu 2011-8-7 21:28:5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9 133742
lake561 發表於 2011-9-5 11:27
本帖最後由 lake561 於 2011-9-5 11:32 編輯

第八十一章 擺酒道歉


這個突然襲擊陳津的灰衣人正是穿著灰白道袍的歐陽遠。

歐陽遠聽說蘇文芩和陳津來此聚餐,原本只想暗中跟蹤,看看蘇文芩和陳津之間的關係到底如何。可他一路跟蹤下來,發現這兩人有說有笑,甚是親密,蘇文芩更是在大晚上不厭其煩地教陳津輕身功法。親眼目睹兩人這種關係,讓歐陽遠原本就嫉恨的心理變得更加濃烈。

在蘇文芩離開後,歐陽遠終於按耐不住向陳津出手了。

聽到陳津叫出自己名字,歐陽遠也不答話,手中長劍一抖,又要攻向陳津,看來是鐵了心要殺掉陳津。就在歐陽遠將要發動第三次攻擊時,一道喝聲傳來:「住手!」

聲到人道,一個道身影如夜梟一般從遠處飛來,比陳津和歐陽遠的速度都要快。

那道身影迅疾飛來,落在陳津和歐陽遠中間,看看兩人,看後撓著鼻子道:「你們兩位這是幹什麼?大晚上的還在切磋呢?晚上切磋還用上殺招可不好,容易誤傷。」

陳津看清來人,竟然是蘇文芩的師父陳術立,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可沒有人把他當傻子,他肯定看出了這兩人不是在切磋。

歐陽遠抱拳先向陳術立施了一禮,然後委屈又氣憤地指著陳津道:「師叔,我對文芩好你是知道的,可是陳津這個第三者卻想從中插一腳,壞我們好事。並且今天他和文芩聚餐回來,一路上文芩好心教他道術,他卻心存淫|念,暗中占文芩便宜,師叔,你說他可恨不可恨?我是忍無可忍才想出手教訓他一下。」

陳津恥笑道:「義正辭嚴啊,我在你口中我儼然成了一個下流胚子。」

「原來是因為文芩啊!」陳術立恍然,笑呵呵道,「歐陽師侄,文芩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如果她知道因為她,你殺了或是傷了別的弟子,那她估計對你就喪失好感了。不如這樣,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就是道試大會,道試時打傷或是打死對方也無人會怪罪,到時你們就在道試大會上一較高下,輸者就和文芩撇清關係,勝者我將會極力撮合他和文芩的婚事,你們看如何?」

歐陽遠心道:陳師叔果然是對我好,他這樣說明顯是向著我,想那陳津,半年後怎麼可能是我對手?文芩肯定是屬於我。陳津,就讓你再多活半年,到時我就是當著文芩的面將你殺了她也不會怪我。

歐陽遠心中狂喜不已,卻裝出一副謙和的模樣道:「師叔提議甚好,半年後我會在道試大會上和陳津一較高下,到時還請師叔作個見證。」

陳術立呵呵一笑,而後露出一副極其痛苦的表情,用手揉著肚子道:「餓死了,餓死了,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吧,我得找東西吃。」

歐陽遠忙道:「師叔,不如去我那兒,我那兒有醬滷牛肉,還有幾罈好酒,正想著哪天給師叔送去呢。」

「有肉有酒,那太好了,歐陽師侄,走走走,我們趕快去。」陳術立咂了咂嘴,急切說道。

「是。」歐陽遠臨走時瞟了陳津一眼,那眼神帶著些許得意的笑意,似乎在說:和我搶女人,你只有死路一條!

陳津淡然一笑,心中卻有些沉重:道試大會,靈隱派的朱粼要殺我,現在又多了一個歐陽遠,時間已經不多了,得抓緊修煉才行啊!可是我在修煉,他們也在修煉,縱然我有大量精石輔助修煉,比他們進步的快,但是只有半年多的時間了,我能趕上他們嗎?

機會是靠爭取的,如果努力了,到時我即使不是他們對手,也無怨無悔。

陳津沒有別的法門可修煉,雖然知道長弓自創的《養精術》不夠完美,也只能繼續修煉下去。

那場不歡而散的聚餐過去了一天,又到了傍晚時分。陽光斂去,岩石逐漸變涼,植物歡呼著,迎接甘露的降臨。此際,陳津仍坐在獨秀峰後山石崖上,刻苦修煉。

如今他不但要凝煉精氣,而且要從感悟中完善自己疾光掠影的身法,動靜結合,一天苦修下來,也頗有收穫。

天還沒黑,陳津還想在這裡在練些時候,可是卻有一個弟子跑到後山來叫他,讓他盡快趕到道德觀。

「此時去道德觀做什麼?宇翔老師晚上是不授課的,何況他的腿傷還沒好。」問明緣由,陳津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是昨晚聚餐鬥毆的事情被解懸峰的院主和宇翔知道了,兩人決定在道德觀擺一桌和頭酒,邀上昨天的幾個弟子同去,讓蕭寒和鍾才當眾向其餘幾人道歉,希望這些弟子能冰釋前嫌,和睦共處。

既然來請,那就去吧!陳津也不是矯情的人,跟隨那個弟子來到道德觀。

在道德觀的客廳中,菜已上齊,酒已擺好,諾大的桌子周圍已坐了不少人。主位坐著一個中年男子,顯得十分謙和,看見陳津到來,起身歡迎,讓陳津就坐。陳津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宇翔,除了龍雪楓,那晚聚餐的其它弟子到已經到齊。

在蘇文芩的引薦和介紹下,陳津得知,那個謙和的中年男子是解懸峰的副院主宋賢,和他同來的還有一位解懸峰的弟子,名叫鄔鈞。

現在就差龍雪楓了。

在等待中,龍雪楓珊珊來遲,這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客廳中已點上了燈火。宋賢沒有絲毫怪罪之意,仍舊是十分隨和的起身相迎,不過龍雪楓卻有些不領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等待著宋賢的講話。

宋賢客氣說道:「今日邀請大家來此,用意想必大家都清楚了。宇翔真人腿部有傷,不便行動,我宋賢免為代勞,還望各位多多體諒,不要責怪。」

接待弟子,一峰的副院主出面,實則已經是給足了面子,自然沒有人會因此而有不滿言語。

宋賢又道:「昨日發生的不快之事,我已經明瞭。解懸峰的弟子與其它峰的弟子因口角發生爭執,以致於後來大打出手,破壞了門派的內部團結,在此,我代表解懸門向各位致以誠摯的歉意。蕭寒作為事件的挑起者和主要參與者,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蕭寒,給各位師兄師姐端酒認錯。」

陳津看見蕭寒的一臉不情願,卻無奈地起身,準備端酒認錯。這件事情雙方都有過錯,解懸峰能把錯誤全攬在自己身上,說是怕了其它峰倒也不致於,應該是真心為了太霄門的安定團結考慮。以蕭寒的心性,他能低頭認錯,肯定是解懸峰的院主或是其它德高望重的人給他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做出的讓步不可謂不大。

就在蕭寒起身,準備逐個端酒認錯時,一群人卻突然從大門闖進到庭院中。

闖進來的這群人,手中舉著火把,火光照在他們臉上,全都是一臉嚴峻,如臨大敵,為首的赫然是紫竹峰院主莫愁,站在他身後的一群人,其中有一部分是太霄弟子,另外還有幾個人中年人明顯是太霄長老。

見到此般陣勢,所有吃飯的人都從客廳走了出來,均是一臉的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宋賢看了一眼莫愁和她帶來的這一群人,神情凝重問道:「莫愁院主,如此勞師動眾,發生什麼事了麼?」

莫愁眉帶煞氣,冷聲道:「掌門有令,我點到的人出列。宋賢!」第一個叫到的便是解懸峰的副院主。

「在!」即然是掌門的命令,宋賢顯得相當恭敬,即使他不知道叫自己出列是為了何事,依然是向前踏出去一步。

「蕭寒!鍾正!鄔鈞!」莫愁一連又叫出了三個人的名字。

這三人全部是解懸峰的弟子,聽見莫愁叫出自己名字,也都應了一聲,老實地走了出來,站在宋賢身旁。

陳津用餘光瞅了一下,剩下的人中已經沒有解懸峰的人了。

莫愁看著宋賢四人道:「把這個戴上。」言畢,在她身後立即有四個弟子帶著四副手銬走了出來。
lake561 發表於 2011-9-5 11:32
第四十二章 太霄明月


火光映照下,手銬呈灰白色,不知是什麼材質打造,看著極其普通。陳津心道:先不管他們為什麼要銬宋賢和這幾個解懸峰的弟子,只是他們用手銬去鎖修士,也太兒戲了吧?修士能夠引動各種靈氣淬練身體,身體的強悍度非常人可比,自己就能掙斷它,更別說宋賢這樣的強者了。

可是看見這四副手拷,其它人都驚疑叫了出來:「困仙石?」

「困仙石?」陳津不禁再朝那四副手銬看去,心中極為震驚,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困仙石?據說一旦被困仙石打造的牢籠、手銬、腳鐐鎖住,體內的精氣便會停止運轉,變為普通人,就是神仙被鎖住也無能為力,顧由此得名。

莫愁抬起眼角道:「不錯,這四副手銬正是由困仙石打造而成的。」

宋賢更是不解,凝重問道:「莫愁院主,讓我們戴困仙石鎖,這是為什麼?」

蕭寒一揚手,厲聲道:「管他是為什麼,這東西我不戴,我若戴上,豈不就要任人宰割了?」

莫愁冷聲威脅道:「這是掌門的命令,連掌門的命令你們都不聽,難道想造反?」

「反……」蕭寒心性傲氣,想說「反了又如何」,可是話剛出口便被宋賢堵住。宋賢道:「我相信掌教天師公正允明,會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說著伸出雙手道:「給我戴上吧!蕭寒,你們幾個不可造次,聽掌教天師命令,老實把困仙石銬戴上。」

蕭寒咬了咬牙,惡狠狠地看著莫愁,然後極不情願地伸出雙手。鍾才和鄔鈞也被迫無奈地伸出了雙手,他們誰又能承擔得起造反的罪名呢?

看著這幾個解懸峰的人戴上了困仙石手銬,莫愁又對龍雪楓、蘇文芩、陳津、杜希明等人道:「你們幾個跟我走,我們將要去執行一個緊急的特殊任務,任務中不管讓你們做什麼,你們都要無條件的去執行,誰若敢不聽指揮,門規處置!」

陳津猜想著出了什麼事,不禁問道:「去哪?」

「不該問的別問,哪兒那麼多廢話,跟我走就是!」莫愁冷臉喝斥一句,又補了一句「大家行動快點!」說完匆匆向道德觀外走去。

一群人迅速跟了上去,臉上的殺氣像是即將進入叢林捕殺獵物的猛獸。

道觀內,只留下幾個弟子看守著戴著困仙石銬、如普通人一樣的宋賢、蕭寒、鍾才、鄔鈞四個解懸峰的人。宋賢看著火把遠去的方向,眉頭緊鎖,似乎想到一件極為嚴重的事情將要發生。

莫愁領著一群人,急速奔向解懸峰。一路上,陳津夾雜在人群,猜想著將要去執行的特殊任務,解懸峰上能有什麼任務呢?

解懸峰在太霄三十六從峰中是最矮的一座,山勢並無「懸」可言,沒有懸崖峭壁,沒有雄關踞守,上山道路通暢,十分便利。莫愁領著一眾人很快便衝到解懸峰上。

在解懸峰道院門口,莫愁指揮著眾人停下,肅容道:「馬長老、王長老,你們各帶一隊人守在道院外圍,絕不能讓一個人逃了出來。其餘人跟我衝進去,將解懸峰道院內的人,不管是不是解懸峰的人,全部給我捉拿住,若有抵抗者,格殺勿論。都明白了嗎?」

「明白!」

「行動!」莫愁拂塵朝院內一指,率先越牆而入,其餘人或跟著越牆,或推開道院大門瘋狂湧入。

陳津不明白怎麼回事,被身後的人推了一把,也就跟著衝了進去。

此時正是就寢時間,解懸峰的眾人剛脫衣躺下,有些人還沒睡著,聽見外面有雜亂的腳步聲,立即坐起來查看,只見窗戶外面火把晃動,似乎來了很多人。

「出什麼事?」剛睡著的解懸峰弟子也被驚醒,正要穿著起床,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緊接著闖進來十多個太霄門的人,還沒等解懸峰的弟子弄明白是怎麼回事,闖進屋子裡來的人已將刀劍架在了他們脖子上。

在另一間屋子裡,面對衝進來的一群人,一個修為比較高的解懸峰弟子剛想拿劍反抗,卻被衝進來的一個太霄長老一掌拍死。

莫愁領著幾個長老直奔院主居室,其餘人自結成隊,逐房捉拿。解懸峰的道院內立即遍佈火把,火苗在夜風中畢畢剝剝作響。

陳津、蘇文芩、杜希明、龍雪楓四人衝到一排廂房前,剛靠近前,便聞到一股刺鼻的藥味。

龍雪楓一腳踹開一間房門,舉著火把闖進去,卻發現這是一間煎藥的房間,裡面沒人,不由感到失望。

陳津抬起腳,剛想踢開另一間房門時,房門突然從內打開,一個穿著白色內襯,拄著拐仗的中年男人出現在門口。

看見這個中年男人,陳津猛然一怔,意外的說不出話來。

中年男人看見陳津,也很是吃驚,叫道:「陳津?」

陳津收回腳,很是莫名道:「宇……宇翔老師,你怎麼在這兒?」

「幾天來,我一直在這裡養傷。」宇翔向外張望幾眼道,「你們這是要做何?」

陳津惶恐道:「可能是弄錯了,我去和莫愁院主說。」

「算了,還是我去說吧!」宇翔拄著枴杖,剛要移步時,突然一把窄刀架在他脖子上,有人厲聲叫道:「別動!」

看見拿刀的人,陳津怒上心頭,瞪著眼道:「龍雪楓,你這是幹什麼?」

龍雪楓壓緊架在宇翔脖子上的刀,道:「老師,我知道你道術厲害,但你不要妄想反抗,我這把刀可不認人!」

陳津手中妖刺一揮,格開架在宇翔脖子上的刀,怒罵道:「你他娘的耍什麼威風?沒看見老師還拄著枴杖嗎?有拿刀架在自己老師脖子上的人嗎?」

龍雪楓不依,抬起刀又架在宇翔脖子上,板著臉對陳津道:「這是莫愁院主的命令,你敢不聽?」

「好了。」宇翔見陳津有發作的跡象,立即伸手制止,儒雅笑了笑,說道:「脖子上多把刀不礙走路。」

雖是如此說,陳津仍不放心。龍雪楓把宇翔押到莫愁跟前,陳津一直在旁看護,當他目光看向龍雪楓時,不禁帶著一股濃濃的厭惡之情。

莫愁臉上佈滿煞氣,坐在解懸峰大殿內的高座上,這本是解懸峰院主武志明的位置,可此時的武志明正被兩個長老押制在殿下。莫愁冷眼看著殿下一群被押制的解懸峰的人,還有人陸續被押制而來。

大殿內氣氛沉悶,沉悶中隱含著濃烈的肅殺之氣。

宇翔被龍雪楓押制進來時,立即問道:「莫愁院主,解懸峰犯了何事?為何要如此對待解懸峰?」

莫愁冷聲道:「宇翔觀主,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嗎?你指使人殺害太霄重要弟子,豈圖叛亂的事情已經被掌教知道了。解懸門併入太霄門之前,你是解懸門的副門主,這次叛亂之事,定是你與解懸峰的人共同謀劃好的。」

「叛亂?」宇翔莫名道,「這事從何說起?」

莫愁冷哼一聲道:「還記得前幾天去檀山村啟運精石的任務嗎?在檀山村大戰之後,我見那些村民受傷,提議將他們接到長平城養傷。我好心好意,可你卻利用這個機會將這十多個村民安插進城主府,讓他們侍機作亂,豈圖霸佔長平城。」

「我安插這些村民進城主府讓他們作亂?」宇翔更是不解,「讓他們做城守並不是我的意思,當日是城主青志拿著掌教的手諭,掌教親筆所書,讓青志把他們編為城守,這事你可以問青志。」

「問青志?」莫愁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你可真會找人,青志已經被那些村民殺害了,你讓我如何去問他?」

「青志死了?」宇翔愕然,思索片刻後,幡然醒悟,長歎一聲道:「原來這是早就布好的一個局,哎,我本將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lake561 發表於 2011-9-5 11:38
第四十三章 解懸戒嚴


十多個實力低微並且傷受的村民,犯上作亂,想要霸佔長平城,並且殺死了金丹期的長平城主。這個罪名也太搞笑了?

長平城若是如此好霸佔,恐怕早就不屬太霄管轄了。陳津心中隱約猜到幾分,太霄門這是想剷除解懸峰的勢力,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後來解懸峰的副院主宋賢和蕭寒等先前被控制的四人也被押解到解懸峰的大殿,至此解懸峰的人全部被戴上困仙石銬,關押在解懸峰的大殿內。大殿木門緊閉,屋內的椅子也全部被搬了出來,包括那把解懸峰院主坐的紅木靠背椅。

紅木靠背椅此時擺在庭院中的一棵榆樹下,莫愁坐在椅子上安然品著香茶,她所帶來的人一部分完成任務後已經離開,只留下一部分人負責戒嚴解懸峰和看守大殿,還有一名長老領了莫愁命令,匆匆馭空而去,將此間情況向掌教匯報。

杜希明、龍雪楓、陳津,還有十多名弟子守在大殿門前,這些人各懷心事,一時無語。

過了一會兒,龍雪楓對杜希明道:「杜師兄,這樣守著挺累的,不如進去,制住他們穴道,讓他們動彈不得,那樣我們就省心了。」

自從在檀山村任務之後,陳津對龍雪楓就沒有什麼好感,剛才他對待宇翔老師的行為更是讓陳津生氣。陳津狠狠瞪了他一眼道:「龍雪楓,他們戴上了困仙石銬,現在和不曾修道的平民百姓沒多大區別,看守這樣的人費你什麼心了?」

龍雪楓不滿道:「陳津,你這話說的可不對了,他們即使不能運用精氣,可也是五十多個身強力壯的漢子,他們要是衝出來可不好辦,我這個提議不過是想讓我們省點心罷了。」

杜希明不冷不熱道:「想省心好辦,不必那麼麻煩,讓陳津給你施一道安睡符即可,你一覺睡去自然就省心了。」

「你……」龍雪楓碰了個軟釘子,不快地瞅了杜希明一眼,卻不敢發作。

陳津跟著道:「我看你是想報私仇,借此機會好好折磨一下蕭寒。你就不怕蕭寒將來找你報仇?」

龍雪楓眼中閃過一絲狠毒的光芒道:「那得等他有將來再說,哼,我怕他命不久矣!」

陳津斜眼瞅著龍雪楓道:「你敢那麼肆無忌憚地對待宇翔老師,看來是聽到什麼風聲了啊,你就是一個標準的落井下石的主兒。」

龍雪楓寒著臉道:「陳津,你說話不要太過份。雖然有很多人看不起你,可我龍雪楓從沒輕視過你,甚至猜到你可能還有什麼秘密手段,平素我也讓你三分。不過,我龍雪楓也不是怕事之人。」

陳津揚起眉頭道:「怎麼?你現是不是也想把我給銬起來?」

龍雪楓道:「其實我早就發現了,你雖然不是解懸峰的弟子,不過很多事情你都站在宇翔老師的立場上,我勸你還是盡早與他們對立的好。」

陳津恨得直咬牙,說道:「我有我的立場,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杜希明見兩人還有要吵下去的趨勢,壓低聲音道:「別吵吵!要是讓莫愁院主聽見,我們一群人誰也別想省心。」

陳津斜眼瞅了龍雪楓一眼,然後側過頭去,似乎不想再見到他。

解懸峰大殿內,解懸峰的一群弟子坐在地上,心中很是委曲,越想越是不平。蕭寒憤然從地上站起,走到木門後喊道:「想我解懸門當年為救你們太霄門,付出了多大的代價,這些年來,我們更是立下汗馬功勞,你們不但不知恩圖報,現在反倒來污蔑我們,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他一帶頭,其餘人也都跟了過去,爬在緊閉的殿門上叫嚷起來:「放我們出去?我們沒有叛亂,你們為何要鎖我們?」

「放我們出去!」

「我們要見掌教,我們要掌教給我們一個說法。」

「……」

聽見他們的叫嚷聲,陳津也在心中為他們鳴不平,可是他只是一個任人差遣的小弟子,以他現在的實力與地位,什麼忙也幫不上。

叫嚷聲鬧個不停,坐在榆樹下品茶的莫愁眉頭一皺,放下茶杯對守在門前的杜希明等人道:「這些人叫的讓人心煩,你們幾個進去,讓他們別再瞎喊,誰敢再喊,割掉他們舌頭!」

「是!」杜希明、龍雪楓和其它弟子一齊應了一聲,手持兵刃,打開大殿木門,一齊湧了進去。

莫愁看見陳津仍站在門外,不滿道:「狗津子,聽見我剛才的話了嗎?」

「聽見了。」陳津淡淡答道。

「聽見了為何還進去?」莫愁厲聲問道,「太霄門門規第七條是什麼?回答!」

陳津聲若蚊蠅地哼一句,莫愁怒道:「大聲點!」

陳津大聲喊道:「太霄門門規第七條:太霄門弟子執行任務時,若有門派指定的領隊,弟子必須無條件執行領隊的命令,違反者視情節輕重給以相應懲罰,情節惡劣者,領隊可當場處決。」

聽陳津背完,莫愁道:「現在我命令你立即進去,若有遲疑,我一劍斬了你。」

陳津咬了咬牙,無奈地提著妖刺走進大殿內。

先進入大殿內的弟子拿著兵刃指著解懸峰叫嚷的弟子道:「都退回去,都退回去,給我老實呆著。再敢亂喊亂叫,我割了你們的舌頭。」

在他們逼迫下,那些被銬上困仙石的弟子慢慢退到大殿中的一個角落裡。

陳津不想為難解懸峰的弟子,只想拿著妖刺比劃一下。可就在這時,莫愁在外喊道:「陳津,你去看管宇翔。」

宇翔安靜地坐在大殿的另一邊,剛才叫嚷的那一群人中並沒有他。

「快去!」

在莫愁的催促下,陳津極不情願地拿著妖刺站到宇翔跟前,以這種方式面對自己尊敬的老師,他的心中感到愧疚、無措、迷茫,可是他又能說些什麼呢?

「陳津,拿起你手中尖刺,對著宇翔,認真戒備!」莫愁又在外面喊道。

陳津牙關一咬,手掌一緊,使氣的將手中妖刺猛然刺出,對準了宇翔,誰又能知道此時他心中的痛楚?

明晃晃的燈光照得人心中發慌,燈光下,妖刺顯得前所未有的鋒利,可此時,自己卻用它對準了自己尊敬的老師。

面對近在眼前的妖刺,宇翔仍然顯得從容淡定,溫文爾雅,他抬頭看著陳津道:「解懸門併入太霄門後,為了不使太霄門對解懸門有戒心,我這個當時的解懸門副門主主動提出不再執掌解懸峰,同時告誡解懸峰院主,平素要嚴加約束弟子,與太霄門和睦共處,奉行一個太霄門的原則。我們如此苦心是為何?不過是想壯大太霄門,以強大的實力去震攝妖族,保一方百姓的平安,可最終卻落得這個下場。為權利、為地位、為享受、為長生,世上修士無不求仙問道,可誰又想過人道?陳津,你修道為了什麼?」

陳津壓低聲音道:「老師,我修道只是為了自尊的生存,為了自我的證明,弟子如今實力低微,其它的還沒想過。」看見宇翔似乎還想問什麼,陳津將聲音壓得更低,說道:「老師,莫愁有規定,不讓我們和你們談話。」

宇翔點了點頭,道:「能給我找把椅子來嗎?」

宇翔大腿被弩箭洞穿,傷口至今沒能完全癒合,一直還在敷藥,坐在地上十分不便,要把椅子的要求並不過份。陳津應允的點了點頭,向殿外走去。
lake561 發表於 2011-9-5 11:42
八十四章 堅定立場


解懸峰大殿內的椅子都被搬到了庭院中,看守的弟子沒有享受的權利,只有幾個長老坐了幾把椅,還有很多張空閒著,無人去坐。

陳津隨便搬了一張空閒的椅子,正要給宇翔搬去時,宇愁卻突然叫道:「陳津,你這是給誰搬的椅子?」

陳津老實答道:「宇翔老師腿傷未癒,坐在地上很不方便,他想要把椅子,我就出來給他搬一張。」

莫愁兇惡地盯著陳津道:「他是叛亂分子,你還對他言聽計從,是不是也想跟著解懸峰的人叛亂?」

陳津壓制住心中的憤懣道:「他之前是我老師,現在更是個傷員,我為他搬張椅子,又怎麼和叛亂沾上邊了?這些椅子放在外面不也是閒著麼,宇翔老師之前捨生忘死,與你共同抵抗妖族,為啟運精石的任務立下汗馬功勞,現在雖淪為叛亂分子,但你連這點便利和尊嚴也不給嗎?」

「再敢廢話,我先割下你的舌頭!」莫愁眉眼帶煞,惡狠狠道:「把椅子放下,立即進去看押好宇翔。」見陳津有所猶豫,莫愁厲聲喝道:「放下!進去!」

陳津不甘地放下椅子,低著頭走到宇翔跟前,難為情道:「老師,弟子無能,沒能給你弄到椅子。」

宇翔謙然道:「陳津,我讓你為難了。」

陳津見宇翔坐在地上十分難受,急忙解下自己外袍,鋪在地上道:「老師,坐累了你就躺在上面吧!」

宇翔感激地點點頭,似乎的確很累了,也不再說話,倒在鋪開的長袍上,閉目養起神來,等待他們的又將會是什麼命運?

在太霄門峰主峰上的太和大殿內,掌教貞吉淵停嶽峙高高坐在金漆雕案長榻上,各峰院主除了長弓和執行任務的莫愁,其餘院主都在殿下正襟危坐。

氣氛壓抑,透著一股死沉沉的味道。

掌教貞吉威嚴的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宋長老剛才已將情況向大家通報過了,宇翔處心積慮,利用任務機會,安插高手到長平城城主府當差,侍機殺害了城主青志,想要謀取長平城,幸好發現及時,我太霄門才挽回了局面。此時,莫愁院主帶隊,控制住瞭解懸峰,宇翔和解懸峰人己被全部看押起來,各位認為該如何處置解懸門這些叛亂分子?」

大衍峰院主心性直爽,城府不深,率先道:「自從解懸門併入太霄門外,我們視為己出,並沒有虧待過他們,卻沒想到他們竟然懷有這樣的野心,我看,立即將他們開除太霄門算了。」

貞吉不置可否,靜等其它人說話。

宋長老這時道:「打蛇不死,反被蛇咬。放過他們,是自己給自己樹下一個敵人,對待這種不仁不義的叛亂份子,我們不能懷有仁慈之心,唯殺可止!」

貞吉目光殺氣凜然,沉聲道:「好,傳我命令,黎明之前,處決叛亂分子,一個不留!」

四更已過,黎明即將到來。

本是晴朗的夜空,此時陰雲飄過,星月無光,解懸峰上籠罩著一股股濃濃的死亡氣息。

解懸峰的大殿內,陳津舉著妖刺對著宇翔,宇翔安然睡,似乎不知道死亡即將來臨,或許說,他已經知道死亡將要不可避免的來臨,只是無能為力而已。

陳津再去看解懸峰的其它弟子,他們本是叫嚷不停,被龍雪楓等人持著兵刃一陣威脅,此時也都冷靜了下來,只是他們的眼神卻顯出了他們壓在心底的憤怒。

龍雪楓見陳津脫下外袍鋪在地上讓宇翔躺,嚴厲告誡道:「陳津,你對這些叛亂分子越好,門派對你就越有戒心,你必須立場明確,堅定不移地站在太霄門這邊,對叛亂分子決不容情,只有這樣,門派才會著力栽培你。你設身處地想一想,若你是院主或是掌教,會願意下大力氣去培養一個將來可能反出太霄門的弟子嗎?這關乎你的修道前途,好好想想吧!」

聽龍雪楓說完,陳津低頭沉默了,凝著眉,痛苦思索許久後,他眼神猛然狠厲起來,作出一個讓滿屋子人都想不到的行為。

陳津一腳踹開宇翔,從地上拾起自己的外袍,抖了抖穿在身上,寒著臉道:「抱歉了老師,我必須為我的修道前途著想,太霄門給我的你不能給我,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從此時開始,你在我眼中只是一個叛亂分子。」

看見陳津絕情的眼神,就連龍雪楓都沒想到,杜希明和蕭寒更是想不到。之前看他對老師是那麼的尊敬,可是翻臉後他又是如此的心狠。

陳津提著妖刺,走到蕭寒身邊,冷眼道:「你不是時常自詡自己是高手嗎?現在蔫了,傲氣不起來了吧?」

蕭寒瞪著眼道:「陳津,我錯看了你,你比他們更可惡。」

宇翔痛苦地從地上坐起來,說道:「時勢如此,不要怪他,他畢竟不是解懸門的弟子,先前能解袍為我鋪地,我已經很感激了。」

陳津看著蕭寒,邪邪一笑道:「蕭寒,識時務者為俊傑,不如你倒戈相向,跪下來求莫愁院主,莫愁院主或許會網開一面放開你。」

「無恥!」蕭寒被銬住的雙手相握成拳,猛的一下掄起來,砸在陳津臉上。

砰!

陳津還來不及反應,被這勢大力沉的一拳砸倒在地,目暈目眩,難以爬起來。蕭寒雖然精氣不能運轉,但平時引動精氣淬練出的強壯的身體素質還在,他這含恨一拳掄出,又疾又快,足以在大樹上砸出一個拳坑。

其它人也沒想到,在眾人的脅持下,蕭寒居然還有膽量出手傷人。

「還敢打人?」龍雪楓一腳踢在蕭寒小腹上,將他踢倒在地。龍雪楓又對倒在地上的陳津道:「我早說過制住他們穴道讓他們動彈不得,你卻不聽,現在吃苦頭了吧?」

「說什麼狗屁話?」杜希明瞪了龍雪楓一眼,然後扶起陳津,問道:「陳津,沒事吧?」

陳津痛苦地擺了擺手,示意沒事,可他剛想站起來,腦袋一暈,又倒了在地上。

「別逞強了,我扶你出去。」杜希明扶著陳津來到莫愁跟前,講明事情經過後,莫愁問道:「陳津,傷得可重?」言語間不再有剛的兇惡之氣,似乎對陳津剛才堅定立場的表現比較滿意。

「我沒事,能走。」陳津示意扶著自己的杜希明鬆開,然後試著走了兩步。經過這些許時間的反應,他已經能夠勉強行走,不過腳步卻很虛浮。

莫愁歎了一口氣:「算了,你自己找間廂房歇息去吧,這裡少裡一個也不少。但是你不要下山,解懸峰山下也已經戒嚴,不便離開。」

「謝謝莫師叔。」陳津道聲謝,四周打量一眼,捂著受傷的臉頰,虛虛浮浮向遠處的一間廂房走去。

王月兒盯著陳津離開的背影,琢磨了一會兒,走到莫愁跟前道:「師父,這小子詭計多端,陰險的很,門內試練時我就被他陰了,我怕他這次沒安好心,不如讓弟子跟去監視他吧?」

莫愁沉吟道:「嗯,你去看看也好。如果發現他沒什麼異常,你也找間房休息吧,一個女孩子執行了半夜任務,也挺幸苦的。」

王月兒感動道:「師父,弟子不辛苦,再說你都在這裡守著,我怎麼能離開呢?」

「聽為師的,去吧!」

王月兒很會討莫愁歡心,莫愁對王月兒也甚是溺愛,從他帶王月兒去啟運精石即可看出端倪。

在莫愁一再要求下,王月兒才勉強答應了下來,其實心裡高興極了。看著陳津遠去的背影,她嘴角揚起一個壞笑,然後跑過去,跟上了陳津。
lake561 發表於 2011-9-8 10:00
第八十五章 圍牆巨龍


陳津正朝廂房走著,王月兒卻從後面追了上來,衝他微微一笑,說道:「我看你是想借受傷之名耍什麼陰謀詭計,不過我告訴你,有我看著你,你一切壞心思都將白費。」

陳津陰死陽活地苦笑道:「我腦黃子都快被蕭寒那傢伙打散了,頭暈的要死,只想好好睡一覺,哪還有心思去想別的?再說,我現在是堅決站在太霄門這一邊,以後還要依靠太霄門變強,又怎麼會耍陰謀詭計?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說著,陳津難受地閉上眼睛,痛苦說道:「說話多了,頭暈得厲害了。」

「話雖如此,不過我還是信不過你,你對我的傷害太深了。」王月兒想起門內試練時被陳津騙走精石的經歷,不由氣惱地瞪了陳津一眼,然後跟著陳津邊走邊道,「我跟著你去廂房,你睡覺,我就在門外守著你。我告訴你,你別想搗鬼,我將可能出現的幾種情況都想到了。」

王月兒開始繪聲繪色地分析:「第一、你施安睡符,讓我睡著,然後暗地裡進行自己的陰謀。不過,我事先告訴你,如果我睡著了,就證明你心懷不軌,醒來後我報告給師父,你就慘了。」

陳津委屈道:「那你若是困了,自己睡著了,也賴在我身上?」

「今天晚上我頭懸樑地監視你,絕對不睡。」王月兒是鐵了心了,又接著道:「第二,你趁我不注意,偷偷遛出房間。鑒於有可能發生這種情況,我會過一會兒就向房間裡看看,你要不在我可就要向師父稟報了。」

「那我要上茅房呢?」

「上茅房你通知我。」王月兒繼續道,「第三種可能出現的情況,你殺了我。我勸你放下這種心思,若是殺了我,先不說你能不能逃離戒備森嚴的解懸峰,即使逃離了,你也將會被太霄門追殺。」

「月兒,你心思可真夠縝密的,不過,你的良苦用心恐怕要白費了,我真的沒有什麼壞心思。」

兩人邊走邊說,已經來到一排廂房前,陳津推開其中的一間廂房,見裡面有張床鋪,便對王月兒道:「我就睡這間了,如果你有精力,你監視我到天亮都沒問題。」托著額頭又道:「腦袋實在太難受了,又痛又暈,還想吐,我得先躺下。」

說完,陳津就躺到床上,連房門都沒關。

「他連房門都不關,一切行動不就都暴露在我目光之下了麼?難道他真沒起什麼壞心思?」王月兒在心中暗想。看陳津躺在床上很快睡去,她還是主動關上了房門,然後就靠在門口,瞪著大眼睛,精神抖擻地守著。

幾種可能發生的情況她都已想到,並且都有應對之策,心中倒也不害怕陳津暗中作鬼。

莫愁看了一眼離開的王月兒和陣津,然後收回目光,輕呷了一口杯中香茗,雖然她心中很不願意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陳津這小子正在綻露頭腳。

「莫愁院主!」一個老者從天空中降落在莫愁跟前,正是莫愁之前派出去向掌教匯報此間事情的江長老。

莫愁放下茶杯,問道:「掌教可有指示?」

江長老拿出一塊令牌道:「掌教命令,黎明之前,處決叛亂分子,一個不留!」

莫愁凝望夜空,天空中陰雲密佈,看不見星月,遠處的夜色漆黑一片,這是黎明前的黑暗。

黎明馬上就要來了。

莫愁果斷地站起身來,煞氣佈滿臉龐,揚起拂塵喊道:「前院人聽著,把看押的所有叛亂分子押到後山,全部處決,一個不留!」

聽見莫愁喊話,大殿內的解懸峰弟子無比驚怒:

「什麼?要把我們全部處決?」

「太霄門的手段好狠啊!」

「我們忠心耿耿,到頭來換回的卻是這副下場,這是什麼世道啊!」

「可恨,早知道就和他們拼了,可憐,現在我們被困仙石銬住,只能任他們擺佈。」

「各位師兄師弟,你們怕不怕?」

「怕個鳥?我只是覺得冤枉啊!」

「死到臨頭還叫囂不止,你們就認命吧!」龍雪楓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種結果,臉上冷笑不止,拿刀呼喝道:「走,走,還有你,都往後山走,老實點到時給你們一個痛快,否則,現在我就在你們身上割兩刀。」

其它看守的弟子也都拿著兵刃,押著解懸峰的人往後山走,宇翔腿傷未癒,行動不便,落在了最後,惹得看押的弟子喝斥不斷。

火把照亮了漆黑的夜空,夜空中火紅一片,像是潑灑過鮮血。

莫愁手持拂塵跟在壓解的隊伍後面,從後面看其背項,她是一個飄逸出家道姑,從前面看其眼神,則是一個無情的女羅剎。

從解懸峰的大殿到後山的亂石林,有四百多米遠,每往前一步,離死亡便近一步,沙沙的腳步聲,像是野獸在磨著牙齒。

解懸峰的人被押到一片小樹林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片令人毛骨怵然的卡嚓卡嚓的聲音。

所有人都不禁回頭看支,只見解懸峰道院高高的紅色圍牆,在不斷的起伏抖動。這種抖動似乎蘊含著一種特殊的節律,以致於圍牆並沒有因為抖動而散架倒塌。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圍牆連帶著地基一起升到半空,像有靈性一樣扭動著身體,發出關節磨擦的聲響。

嗷~~

升到半空中的圍牆猛然發出一聲龍吟,這時眾人才驚覺,天空中的圍牆此時像極了一條紅著巨龍,那大門就是龍頭。

嗷~~

圍牆巨龍再吼一聲,扭動著磚牆身子飛到眾人頭頂,張口一吐,吐的卻不是火,也不是水,而是一塊塊的磚頭。圍牆巨龍一次吐出的磚頭足有四五百塊,形成一大片,旋轉著,呼嘯著,攜帶著強大的勁道不分清紅皂白地砸向下方的人群。

無論是太霄弟子,還是他們押解的解懸門的人,在猛地一陣磚頭襲擊下,不少人都被磚頭砸中,不過他們這些修道人士,筋骨練的強壯,受的都是也皮肉傷。

縱是皮肉傷,砸在身上也很是疼痛,沒練過鐵頭功的,腦袋要是被磚頭砸中,還會起一個大包,疼痛不已。

太霄門所有弟子紛紛拿起兵器格擋天空射下來的磚頭,一時之間,磚石亂飛。太霄弟子一邊要挾持解懸峰的叛亂者,一邊要格擋天空射下來的磚頭,不少弟子手亂腳亂,以致於手中的火把都丟掉了,或是被磚頭砸滅了。

雖然圍牆巨龍的攻擊對像不分彼此,不過很多人都看了出來,這頭巨龍是在幫助解懸峰的人,想讓他們趁亂逃走。

宇翔看看解懸峰院主武志明,用眼神詢問他這是怎麼回事,武志明搖了搖頭,他也想不出誰會來幫助自己。解懸峰一些弟子痛苦地抱著頭問:「師父,到底是怎麼回事?是想幫我們還是想把我們一起砸死啊?

莫愁凶煞無比,一揮拂塵,沖天而起,正是向著天空中的圍牆巨龍,喝道:「是誰施的拙劣道法?連攻擊目標都分不清,還敢拿出來丟人現眼?」

莫愁手中拂塵的拂絲陡然變長變粗,像一條條白色巨蟒,飛上去,纏繞住了圍牆巨龍,然後用力收縮。

轟!轟!轟!

在莫愁拂絲的纏繞收縮之下,飛在眾人頭頂上的圍牆巨龍斷為好幾節。

嗷~~

圍牆巨龍發出一聲慘痛悲叫後,頓時失去了靈性,圍牆上的磚頭轟的一下子散開,全部掉落下來。

解懸峰道院的圍牆少說也有兩里長,砌成時不知耗費了多少磚頭石塊,此時全部分散掉落,發出轟隆巨響,猶如悶雷滾過。

不計其數的磚頭、石塊往下掉,砸得眾人睜不開眼睛,只能憑著感覺奮力去格檔。當磚頭全落下時,地上積累的磚頭已沒及他們膝蓋,手中的火把早就掉到磚頭堆裡被砸滅了。

天空很黑,伸手不見五指。

黎明前的黑暗,此時黑到了極點!
lake561 發表於 2011-9-8 10:06
第八十六章 能否逃生


夜空漆黑如墨,連些許的星光都看不見,黎明前的黑暗似乎太黑了些。

莫愁伸出手掌,卻是伸手不見五指,她頓有所覺,急忙叫道:「這黑暗中混有迷霧術,大家快點燃火把!」

成片的火把是可以照亮迷霧,可是她卻不知道,此時的火把都被埋到磚頭下面去了。有能引動火焰靈氣的弟子,施出火系道術,在手掌心形成一團火焰,勉強可以照亮週身範圍。可是火焰剛燃起,黑暗中突出其來的一柄鋼叉刺穿了他的手掌,讓他再也發不出火焰來。

其它幾個能引動火焰靈氣的弟子嚇了一跳,燃起火焰便將自己暴露在黑暗中潛藏的敵人目光之下,危險程度可想而知,於是再也不敢放出火焰。

「宇翔!」莫愁心中一驚,此時最主要的是控制主宇翔,不能讓他這個主腦逃跑了。宇翔有腿傷行動不便,落在最後,她還記得宇翔剛才站立的位置,身子飄起,就要朝宇翔飛過去。

可就在這時,她猛然感到一道勁風從上至下向自己襲來。她先前絲毫沒有覺察出自己頭頂上還有別人,在她感到那道勁風時,抬頭一看,只見一個鬼氣森森的黑衣男子近在眼前,一掌向下拍來。

黎明天黑,又混有迷霧,這個人又是一身黑衣,叫莫愁如何事先察覺?

莫愁拂塵一揮,拂絲綻放出一篷可照亮狹小範圍的光芒,這時他也看見了這個黑衣人的臉,慘白無血色。

莫愁不敢大意,拍出一掌迎了上去,同時身子下落,打算回到地面再作反擊。

可是她雙腳一沾地,卻發現腳下一空,來不及再次躍起,嘩啦一下掉進一個垂直深洞中。

莫愁發覺自己所有的行動都在別人的算計之中,一直都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先是磚頭砸滅火把為後來施展迷霧術做準備,而後黑衣人從上襲擊,讓自己墜入到地上的深洞中,自己的行動都被對方預料到了,自己也真夠配合的啊?想到這裡,莫愁氣的柳眉倒插,氣得叫囂道:「霄小鼠輩,有種出來與我正大光明的決一勝負,你以為耍些陰險手段就能困住我?」

莫愁發狠,牙齒一咬,不管三七二十一從洞底向上飛去,就在她要到洞口時,一柄鋼叉像刺水中魚一樣,猛然從上刺了下來。

莫愁嚇了一跳,身子一墜,又落入井中,不過他轉即又像洞口飛去。這次她卻有了準備,在那柄鋼叉再次刺來時,她右手拂塵一甩便纏繞住了鋼叉,左手一掌拍出。

砰!

井口一個拿鋼叉的人影被她拍飛出去。

莫愁從洞底飛躍到地面,什麼也不做,果決喊道:「所有弟子聽著,不用去後山了,就在這裡,將解懸門的叛亂分子全部處決,立即執行!」

她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不可謂不狠,既然你們想解救解懸門的人,我現在就殺死他們,看你還如何救?

可是莫愁剛喊完,便聽到卡嚓一聲,這是困仙石被打碎的聲音。

「不好!」莫愁暗道一聲,再次催促道:「就地處決,快!」

「是!」黑暗中,解懸峰的弟子大聲應了一聲,接著傳來一片死亡的慘叫聲,但其中也夾雜著困仙石被打碎的聲音和太霄門弟子的痛呼聲:「不好,宇翔的戴的困仙石銬被打碎了,啊,我不知道被誰踢了一腳,他娘的,根本看不見。」

「蕭寒的困仙石銬也被人砸碎了!啊——」聲音戛然而止,似乎被人打傷了。

「我腿部中刀,受傷了,押持的解懸峰弟子跑了。」

莫愁眼看局勢亂作一團,一時難以控制,立即做出一個果斷決定。她發出一聲高亢的嘯叫聲,聲音遠遠傳開,這是在向人求援。

不多時,數十個大火球從天而降,落在地上熊熊燃燒,火光驅散了迷霧,照亮了這片區域。

這些大火球是來趕救援的太霄長老或幾個太霄門院主製造出來的,可是他們來晚了。此時,戰鬥已經結束,地上躺著很多具屍體,大多是解懸門弟子的屍體,還有一少部分是太霄門弟子的屍體。

有弟子匆忙清點完人數,立即向莫愁報告:「解懸峰的叛亂分子被格殺了三十二人,還有二十三人不知去向,其中包括宇翔、武志明、宋賢、蕭寒、鍾才。另外,執行任務的太霄弟子死了八名。」

聽完弟子匯報,莫愁咬牙切齒罵道:「是誰?是誰救走了他們,可恨啊!我莫愁今生饒不了他。」

「莫愁院主,對方來了幾人?」趕來救援的宋長老問道。

莫愁沉吟道:「當時一片黑暗,具體來了幾人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和其中兩人交過手,這兩人一個是鬼氣森森的黑袍男子,一個是拿著鋼叉的大漢,他們修為都不是太高,只是算計的相當精密。不過我猜想肯定還有其它人,其中包括一個會打洞的人和一個會調動城牆化龍的人,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會施展迷霧術的符篆師。」

「解懸峰不是戒嚴了嗎?這些人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又一個長老問道。

莫愁皺著眉道:「我也不知道,心中始終猜不透。」

趕來救援的白巖峰院主段心念道:「這些事情我們之後慢慢探討,山下戒備的弟子肯定圍不住這幾人,現在緊要的事情是立即派人將逃跑的叛亂分子抓回來。」

「不錯,當務之急是立即召集人手收捕逃跑的叛亂分子,絕不能放虎歸山,養成大患。」

「太霄領空有豢養的猛梟巡視,他們若想飛天而去,必被發現。我想宇翔也不會笨到如此,他們肯定會借助密林的掩護,從地面逃走。」

「那我們就從地面收捕!」

主意定下來後,所有人立即行動起來,各自帶人分頭收捕。

宇翔和武志明帶著逃出來的隊伍,衝到山腳下時,看見前方不遠處站有警戒的弟子。宇翔將隊伍聚集到一起,壓低聲音道:「你們都是解懸門的好弟子,我們以前為太霄門拚命,可換來的是什麼?現在,到了我們為自己拚命的時候了,我們將換來逃生的希望。被抓回去是處死,與他們拚命是戰死,即然都是死,我們為何不選後者?我們要以勢如破竹的氣勢殺出重圍,重見我們的光明!」

所有弟子胸中早被憋著一股窩囊氣,宇翔的演說,徹底將這股氣引爆,他們咬著牙,用力地揮了一下拳頭,低聲喊道:「和他們拼了!」眼中皆是凜然無畏、拚死一搏的光芒。

「殺!」武志明喊了一聲,帶頭衝向警戒的弟子。身後弟子個個衝將上去,山腳下的警戒線幾乎瞬間被沖潰。

解懸門的隊伍從此處逃了出去。

很快便有人發現瞭解懸峰逃跑的隊伍,可是這支隊伍如今是出籠的猛虎,兇猛異常,面對來之不易的逃脫機會,他們怎會放過呢?與收捕來的隊伍遭遇,他們全部是拚命戰鬥,奮勇突圍,追來的隊伍全被他們利落的打敗,等其它隊伍趕過來支援時,解懸峰的隊伍早就不知去向。

不過收捕還沒有終止,解懸門的隊伍能不能逃出去,仍是一個未知數。
lake561 發表於 2011-9-8 10:10
第八十七章 一夜情懷


黎明已經到來,黑夜馬上就將過去,天地的盡頭出現了一線曙光。

可是太霄門非但沒能收捕到逃跑的解懸門的人,反倒被他們傷了不少人,從最後發現解懸門隊伍的地點來看,此時,他們應該己經不再霄琅山的範圍內了。

太霄掌教貞吉威嚴的面容添了幾分火氣,向來穩如山嶽的他此時也有些坐立不安,弟子送來的早飯都被他揮袖拒之。

謀劃許久,本以為是百密無一疏的計劃為何失敗了?那幫來解救解懸門的人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聽被擊敗的弟子匯報,解懸門逃跑的隊伍中根本沒有鬼氣森森的黑袍人,也沒有使鋼叉的大漢,這些人哪兒去了?難道憑空消失了?

太陽從地平線上露出半張臉,清晨的氣候舒爽宜人,淡淡的陽光從窗戶照進屋內,多了一份溫溫柔柔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在床上多溫存一下。王月兒迷迷濛朦露出一個慵懶的微笑,昨天晚上睡的可真舒服啊,還想再睡會兒……

王月兒忽然一怔,自責道:「該死,我怎麼睡著了?我不是要監視陳津的嗎?」

蹭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王月兒目光向外瞟了一眼,神情頓時驚住了:我昨晚根本沒有進屋,要睡也應該睡在門口才對?怎麼會睡在屋內的床上?誰把我弄進來的?

再低頭朝自己身上一看,王月兒嚇得倒吸一口涼氣:天吶,誰幫我脫的衣服?一絲不掛,赤裸裸的,自己可沒有裸|睡的習慣。

王月兒本能反應,想要拉起床上的被子,遮住已經裸露在外、被陽光渲染的更為粉白相間的酥|胸,可是拉了一下,竟然沒拉動,被子的另一端似乎被什麼東西壓著。

王月兒呆住了,心裡想著,那種不好的預感可千萬不要發生,她戰戰驚驚,慢慢轉過頭,終於看清了旁邊的景象。

一個身上肌肉線條勻稱、身形完美的青年男子赤身裸體的躺在她旁邊,他側著身子,一條腿正壓著被子一角,以至於都能看見他半個光著的屁股。

「啊,唔……」王月兒驚嚇過度,剛驚叫出聲,身旁的青年男子驟然抬手摀住了她的嘴巴,順帶將她按倒在床上,恐嚇道:「別叫,你一叫引來了別人,讓別人看見我們這樣,你覺得好嗎?」

王月兒扒開青年男子的手,殺氣騰騰的低聲道:「陳津,我要殺了你!」她聲音不大,看來也是怕引來別人。

睡在王月兒身旁、赤身裸體的男子正是陳津,他側了一下身子,半邊赤裸的身子靠在王月兒身上,邪邪一笑道:「你捨得嗎?」

王月兒想推卻沒推開他,怒道:「我說我昨晚怎麼睡著了,肯定是你對我施安睡符了,趁我睡著,你實施什麼陰謀去了?我要去告訴師父。」

陳津將她摟緊,深情又略帶自責地看著她道:「月兒,昨夜我休息一陣感覺頭痛好多了,然後就想起你,你知道嗎?你太漂亮了,想著想著我就把持不住自己,然後就施安睡符,在你睡著後將你抱到了床上,再然後……」陳津停頓了一下,給王月兒以暇想的空間,果然王月兒的臉紅了。

陳津又道:「我一晚都和你睡在一起,真的沒去做別的事,即使你告訴莫愁,我依然會這樣說。」

這句才是關鍵,王月兒雖然氣得胸膛起伏,不過安份多了,如果真要告訴師父,讓別人知道自己和這小子睡了一晚上,那自己的名節就完了,以後還怎麼見人啦?

王月兒沉住氣,瞪眼看著陳津問道:「昨晚你到底對我做過什麼?」雖然她心中早猜到了,不過還想證明一下,如果僥倖這小子頭暈什麼也沒做呢?那自己就去告訴師父,非狠狠懲治他不可。

陳津老實道:「你這麼漂亮,脫光衣服又這麼誘人,你說我能做什麼?難道你下身沒感覺?」

王月兒立即夾|緊雙腿,想要去尋找那種感覺。可是她並沒有感到下身有被撕裂的痛苦,難道昨天晚上的感覺這麼快就消失了?又或是他駕輕就熟、經驗豐富?王月兒並不傻,她稍稍抬起被子,就著清晨的陽光去看床單,仔細看了一番後,她弱弱地問道:「為……為什麼沒落紅?我……我可是處……處子之身。」

陳津難為情地笑笑:「不好意思,我……我也是第一次,我從書上看到,第一次的男人容易……那個,容易早洩,早洩你知道嗎?我……我還沒進去就……就那個了。嚴格來說,這個其實也不算毀你清白。」

王月兒氣道:「都被你看光了還不算毀我清白?何況你……你肯定動手動嘴了。」

「既然已經毀了清白,那我們就再試一次吧!」陳津的手掌溫柔的撫摸到了王月兒平坦的小腹上。

王月兒只是生氣陳津陰了自己,在內心深處其實並不討厭陳津,在陳津手掌撫摸到她小腹上時,她感到身體開始發熱,一種慾望在體內升騰,她想有人吻住她的唇,然後吻過脖頸,去親吮她的蓓蕾。

這種感覺隨著陳津的輕輕撫摸越來越強烈,王月兒嬌軀不禁微微扭動了一下,一隻手勾住了陳津的脖子,另一手壓在陳津撫摸她小腹的手上。她輕輕捉著陳津的手掌,導引著他向小腹之下摸去,那裡似乎有了反應,更需要人的愛撫。

「我想了。」王月兒嬌喘著低聲說道。

可就在這時,陳津抽回手掌,坐起身子道:「天亮了,該起床了,再不起床就有人找來了。」

「你……」王月兒嗔怪地看著陳津,氣得說不出話來,之後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臉,撒氣似的狠狠地踢了幾下床。

陳津一邊穿著一衣服,一邊強忍著笑意,眼睛中閃著壞壞的光芒。

到了現在,他也不怕王月兒去向莫愁告發他昨晚對他施安睡符的事情。王月兒肯定不想讓人知道她失了清白,如果說昨晚上她是在不知情的時候被強暴的,那麼早上起床之後,她還主動想要,這就怪不得別人了,這說出去恐怕會更丟人。

兩人穿好衣服,表情怪異地走出廂房,王月兒看見解懸峰的圍牆竟然不見了,大吃一驚,問道:「昨晚發生什麼事了?」

陳津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和你做過之後,我很累,倒下又睡著了,外面發生什麼事我也不知道。」

王月兒不滿地瞥了一眼陳津,似乎對他剛才不顧自己感受突然中斷仍懷有怨氣。

兩人沒走多遠,看見莫愁迎面走了過來,她目光一直看著陳津,似乎是衝著陳津而來。

果然,還沒走近,莫愁就急著問道:「月兒,陳津昨晚可有異動?」

「回師父,陳津昨晚老老實實在房間睡覺,弟子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動。」王月兒說起慌來面不改色,一看就是慣犯,接著又問道:「師父,昨晚發生什麼事了?解懸峰道院的圍牆怎麼不見了?」

「你昨晚睡著了?」莫愁盯著王月兒問道。

王月兒歉然點了點頭,道:「弟子本來不想睡的,可是實在太困,一放鬆下來還是睡著了。」

「既然睡著了,又如何知道他沒有異動

王月兒眼珠一動,說道:「弟子和他睡在一間廂房裡,不過他睡在床上,弟子是背靠在房門上,依著房門睡著了,那間房沒有窗戶,他若是出門了,肯定會驚醒弟子。」

聽王月兒在坐在門口睡著了,莫愁感慨道:「你也算是有心。不過你睡得也太死了,昨晚發生那麼大的事情你都沒醒,為師一忙也忘記你了。」

王月兒再次好奇問道:「師父,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莫愁長歎一聲道:「解懸門的叛犯分子有一部分逃走了。」

「逃走了?」王月兒思索著道,「他們不都戴著困仙石銬嗎?怎麼能在嚴密的看押下逃走?」

「是有人來救他們。」莫愁用冷冽的眼神看向陳津道,「其中有一個人是會施展迷霧符的符篆師。」
lake561 發表於 2011-9-8 12:37
第八十八章 修為停滯


陳津看見莫愁的眼神,知道她是在懷疑自己,立即委屈道:「莫愁院主,我雖然能畫出迷霧符,不過那個符篆師真的不是我,我昨夜一直在廂房內休息,月兒師姐可以為我作證。」

王月兒不敢肯定,可是又怕陳津說出昨晚兩人的春事,立即點了點頭算是證明陳津所言不虛。

莫愁凝眉思索道:「仔細想想,也不可能是你。關鍵是那個黑袍男子和那個拿鋼叉的大漢還有其它幾人是從哪裡來的?又從哪裡走的?怎麼會找不到呢?這些人十分怪異,應該與你扯不上關係。」

莫愁本來就認為那個符篆師不太可能是陳津,不過還是不太放心,現在一問,有王月兒作證,她便把陳津從嫌疑人的名單中排除了。

陳津面上誠惶誠恐,心中卻在暗自得意:那些人都是我召出來的神仙,如今早已回歸本尊,你又如何能找到他們?

怒踢宇翔,激蕭寒出手,裝傷休息,這一切都在陳津預料之中,無非是想騰出時間和空間來畫符召神。

陳津知道,以自己一人之力,無法救出解懸門的人,必需盡可能多的召出神仙來幫忙,在把王月兒弄睡後,他大動干戈地召出來了四個神仙——城隍、夜遊神、土地、門神。

本來,陳津丹田內存儲的精氣只夠他召出來兩個神仙,不過他現在可是從檀山村弄到了大量的精石。他先召出兩個神仙,供給他們精石,讓他們伴隨在身旁,然後自己利用精石,快速恢復精氣,再次召出了兩個神仙。

當然,也供給妖刺不少精石,否則它沒有那麼多精力調控陳津灌輸給它的不穩定的精氣。

那時陳津還想再多召出幾個神仙來的,不過時間緊迫,沒有更多的時間讓他去恢復體內精氣了。

精心算計之後,讓四個神仙聯起手來,實力倒也不容小覷。

城隍本是主管護城河和城牆的神仙,這傢伙號稱有大|法力,實際出手卻讓人汗顏。他施法術引動解懸峰道院的圍牆化龍,而攻擊卻是無差別的,連解懸峰的弟子都傷到了。還好,陳津並沒指望他能擊敗莫愁等人,只想讓他弄滅火把。

火把被圍牆巨龍砸滅之後,陳津立即施展出迷霧符。

然後讓土地打洞,夜遊神和門神從旁聯手對付莫愁,爭取讓她落過洞底,借此來爭取時間。果然,這招又奏效了。

利用莫愁掉到深洞中的時間,陳津用妖刺砸碎了宇翔等人戴著的困仙石銬。不過莫愁實力高強,行為果決,以致於大部分的解懸門的人被當場格殺。

在救援的長老、院主們到來之前,陳津就返回到了廂房中。他知道莫愁肯定會懷疑到自己頭上,於是把王月兒脫個精光,兩人同床共枕。

這一切,不過是想讓王月兒當個擋箭牌而已,為莫愁的懷疑作善後準備。

還好,王月兒看似喜歡勾引男人,實則很在意自己名節,讓陳津的這個計策又成功了。

從頭至尾,陳津對自己所謀劃的事情並沒有十足的把謀,不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機會總是靠爭取的,最終算是有驚無險地平安地渡過了這道難關。

莫愁走後,王月兒肅容問道:「陳津,你老實告訴我,昨晚那個符篆師到底是不是你?如果是你,那麼你又陰了我一次,用我做了一次擋箭牌。」

陳津目光堅定道:「那個符篆師真的不是我,我真的是抱著你睡,一直到你醒來。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你想想,有你這樣的美人在懷,我那還有心思去做別的?」

王月兒怒瞪了他一眼,然出露出將信將疑的神色,畢竟在她睡死的那段時間內,陳津到底做過什麼完,她是一點也不曉得。

後來,又有一些長老或是院主調查陳津,不過有了王月兒的作證,又確實找不到陳津參與的證據,皆被陳津矇混過去了。

解懸峰從此荒廢,獨秀峰好說還有兩個人,解懸峰卻是一個人都沒有了。

太霄門的這次巨變,很快便傳開了,在各大修道門派和勢力間引起不小轟動,有罵太霄門忘恩負義的,有罵解懸門狼子野心的,各種各樣的評論層出不窮。

不過在這之後,太霄門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相安無事。

陳津仍然是加緊修煉,即使在做任務的過程中也不放鬆。

如此過了一個多月,離道試的日子越來越近了。經過這段時間的苦修,陳津也修煉到了陰陽液境界的後期。丹田中的精氣,從粘稠的漿液,變為更加粘稠的米糊狀,一陰一陽兩股精氣的轉動也開始出現生澀停滯的現象,不像以前轉動的那麼潤滑。雖然兩股精氣轉動的慢了,不過依然是無法調製的時而正轉時而反轉,沒有規律可言。

精氣動盪混亂和修為晉級並沒有關係,陳津感覺到,自己快要晉陞到三目珠晉界了,可是他耗費許多高品質精石,幾次衝擊三目珠境界都沒有成功。

精氣吸入丹田之中,像是泥入大海,一陰一陽兩股精氣非但沒有往好的方面轉變,反而運轉時變得更加生澀,如果丹田中的精氣停止運轉,變成一團死氣,那麼他的修為就將白費。

道試之期已經不遠,諸多敵人林立在前,這個時候修為若是停止不前或是出現問題,那等待自己的將是無比慘痛的命運。

面對如今情況,陳津很是著急,將自身修為情況向長弓細說後,問他為何會出現這種狀況,長弓支支吾吾,也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不過陳津從長弓懊悔的神情中看了出來,自己修為出現這種情況,應該是修煉他所自創的《養精術》有關。

在長弓那裡沒得到答案,陳津想到了蘇文芩:蘇師姐博學多才,見多識廣,我去問問她,不知道她有什麼好法子讓我修為提升嗎?

在天布峰道場邊上的一個涼亭內,陳津找到了蘇文芩。現在是修煉的間歇時間,幾個天布峰的弟子圍在她旁邊,正在專心致志向她請教道術方面的問題,陳津意外地發現,歐陽遠這個流雲峰的弟子也在這裡。

陳津沒有提前驚動他們,慢慢走了過去,他們談論的聲音也傳入了陳津耳中。

在那幾個天布峰的弟子請教完有關道術的問題後,歐陽遠道:「蘇師妹,天倫城最近將舉辦一次大型拍賣會,據說其中將拍賣許多稀世珍寶,已經有很多名門世家的人趕到那裡去了,師妹可否知道這個事情?」

蘇文芩輕輕點了點頭,表示知曉。

歐陽遠又問道:「那師妹想不想去拍賣場看看?」

蘇文芩搖了搖頭,說道:「那裡太亂,太吵,我不想去。」

歐陽遠不甘心,繼續道:「聽說到時會拍出一枚三品靈丹,服用此丹,可以使陰陽液的修士直接晉陞到三目珠境界。蘇師妹現在已經到了三目珠的後期,這枚丹藥雖然不能使你直接晉陞到金丹期,不過服下這枚靈丹,你在短時間內即可突破到金丹期。師妹想不想要?」

蘇文芩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想要?」

歐陽遠大方一笑,說道:「我的確很想要,我現在離金丹期只差一層隔膜,但這層膜卻很難突破,如果有了這枚丹藥,我一定能夠順利進入到金丹期。不過如果師妹想要,我會拍下來送給你,讓師妹先一步進入到金丹期。」

這時旁邊的幾個弟子很是識時機地起哄道:「哇,歐陽師兄,你對蘇師姐真是太好了!」

「歐陽師兄真是大方啊!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歐陽師兄的家就住在天倫城,並且是天倫城的首富。」

一個女弟子羨慕道:「要是有人能拍下這樣一枚靈丹送給我,我立馬嫁給他。」

聽見這些人的議論,歐陽遠的心裡樂開了花。可是蘇文芩只是風輕雲淡的一笑了之,然後道:「這種大禮我可受不起,歐陽師兄若想要,還是自己去拍下自己留著用吧!」

聽到蘇文芩拒絕,歐陽遠的心陰暗了下去,忖道:蘇文芩,你也太不給我面子了,我對你如此好,你為何對我如此冷淡?不過他面上卻很是隨和,一副「沒關係」的模樣。

陳津這時走近亭子,輕輕叫了一聲:「蘇師姐!」
lake561 發表於 2011-9-8 12:41
第八十九章 小人之心


看見陳津走進亭子,蘇文芩目光一喜,起身說道:「陳津,你怎麼來了?」

歐陽遠抬眼看見陳津,眼角不由抽動了一下,忍著氣微笑道:「陳津師弟,你是來觀摩天布峰弟子的道術修煉嗎?」

這人太假,陳津瞥了他一眼之後便將他忽略掉了,對蘇文芩道:「蘇師姐,我這次來是有境界修為上的問題向你請教。」陳津也沒什麼可避誨的,直接道:「我覺得我已經到了陰陽液的巔峰,可是即使吸收了做任務獎勵的四品精石的精氣,仍然是無法晉陞。吸入的精氣一入丹田,就像泥入大海,並且陰陽兩股精氣運轉的越來越生澀,有要停止的跡象,這是怎麼回事?」

他修為出現問題了?聽陳津說完,歐陽遠心中一喜,暗道:變成廢人才好呢!

蘇文芩放出一道靈識去探查陳津丹田,然後秀眉皺了起來,思索道:「不應該啊,到了你這個地步,一陰一陽的兩股濃稠的精氣應該早分化成三部分更為堅韌的物質,像人的眼珠一樣,是謂三目珠,這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的道理演變。但你丹田中的精氣為何不分化呢?」

看蘇文芩一籌莫展的樣子,她應該也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畢竟陳津是唯一一個修煉《養精術》的人,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經歷過這種事情。

陳津無奈地歎口氣,焦慮道:「這可如何是好?道試大會將近,靈隱派的朱粼,還有其它人等著痛宰我呢!」

蘇文芩忽然想起什麼,喜道:「陳津,你也不要太過焦慮,當下就有一個讓你晉陞到三目珠境界的法子。」

「什麼法子?」陳津急切問道。

蘇文芩莞然一笑:「這次天倫城的拍賣大會啊!如果能拍到那枚三品靈丹,服下後或許可以使你強行晉陞到三目珠境界。」

「這個……」陳津偷看了一眼歐陽遠,剛才他可聽到,歐陽遠也十分想要這枚丹藥,自己能搶得過他嗎?自己現在並沒有多少錢,只有一些精石罷了,難道要將精石換成錢去拍那枚還不確定能不能幫自己晉陞境界的靈丹?

蘇文芩心思靈巧,一眼就看出了陳津的擔憂,寬慰道:「如果沒錢,我可以借你一些,不管能不能拍到,我們去看看也好。」轉頭又對歐陽遠道:「歐陽師兄,你不是要去拍賣會麼,那我們就一起去吧,我知道你也很想要那枚三品靈丹,到時竟拍時,你儘管出手好了,大家公平競爭。」

我盛請邀請你不去,他沒請你你卻主動去,陳津他到底那點能比得上我?還有不到半年時間,陳津,我就讓你再蹦達幾天,到了道試大會,不殺你難消我心頭之恨!歐陽遠心中惡恨,但口中卻是很爽朗地道:「如果最後競拍的只有我和陳津兩人,我就退出,把這枚靈丹讓給陳津師弟,陳津師弟若是能晉陞到三目珠境界,也是太霄門之幸。」

「歐陽師兄,你可真是個好人呀!」陳津促狹笑道,心中卻很清楚,前些時候還要殺我,現在能這麼好心幫我提升晉界?到時別說幫我,只要不從中做梗,我就該謝天謝地了。

天倫城地處摩羅河南岸,太霄門的北方,也在太霄門的管轄範圍,這裡地理位置重要,貿易往來頻繁,隱隱已成太霄門管轄區域內的第一大城。

從太霄門騎獨角馬前往,路上不停歇,大約三日便可到達。

歐陽遠、蘇文芩、陳津三人在拍賣大會的前一天,準時到達天倫城,明日晚上便是拍賣大會。

陳津到過茲陽城、定州城等一些郡城,若論繁華,還要屬天倫城為最。

到了天倫城,也算是到了歐陽遠的地界,他這個地主熱情邀情蘇文芩去他家住一宿,等待明晚的拍賣大會。歐陽遠雖然恨不得陳津這個眼中釘立刻暴斃,可是為了顧及他謙謙君子的風度,也只好言不由衷地邀陳津同去。

歐陽家的確是富有,庭院寬敞,佔地極大,庭台樓閣建造的錯落有致,一棟棟房屋雕樑畫棟,富麗堂皇,好不氣派!其中還有假山水池、花壇苗圃,另添了一番情趣。

歐陽遠在太霄門修道,儼然一成了歐陽家未來的希望,平時難得回一次家,一旦回來,舉家歡迎,合況這次同來的還有太霄高徒,歐陽一家人自然是更加熱情。

不過在分配晚上睡房時,歐陽遠卻特意把陳津安排到一個邊遠破舊的客房,而他給蘇文芩安排的房間則在他對面。

陳津心知肚明,在這點小事上也沒必要與他糾纏,更何況這是人家的家。

雖然在歐陽家只住一宿,可是歐陽遠並沒有讓陳津住得舒適,下人送去的水太燙、吃飯用的筷子一根長一根短、晚上睡覺時幾隻蟑螂跳到陳津臉上將他踩醒、早上起床衣服被老鼠咬個大洞……

名門大戶所有不該有的東西都集中到陳津的睡房中來了,弄得陳津哭笑不得,只笑歐陽遠這個人太缺德了,找著機會就想折磨自己。

還好,不用在歐陽家常住。

第二天晚上,拍賣大會如期舉行。

歐陽遠帶著蘇文芩和陳津來到拍賣大會門口,那裡有一間接待廳,凡參加拍賣會的人都得在此登記,沒身份、沒地位的窮人是不允許進的,除了登記,還須在這裡買座位牌,畢竟拍賣會場空間有限,上好的坐位並不多。

賣座位牌的一個老生看見歐陽遠走到近前,立即客氣道:「歐陽公子,你來了。」說著,拿出兩個精緻的牌子道:「歐陽公子,你昨天交待我給你弄三張甲等坐位,不過由於來參加拍買的人實在太多,我只弄到了兩張,其餘的座位早已賣光了,還請見諒。」

歐陽遠皺著眉頭道:「張管家,沒有我歐陽家對你的幫助,你哪能混到現在?你怎麼辦的事?一點小事你都辦不完美。三個人你卻只買到兩個甲等座,你讓我這個朋友在拍賣會場坐哪裡?」

每生連連作揖道:「抱歉,實在是抱歉。」

歐陽遠又問:「那還有沒有其它座位?」

老生難為情道:「二樓的幾個包廂早被雲邊鴻這樣的大世家訂走了,其餘的乙等、丙等、丁等位置也全部被人佔了。你這位朋友……恐怕只能站在後排了。」

陳津心中有些些許驚訝:雲家山莊的雲邊鴻也來了?

聽到那老生說全部位置都沒有了,歐陽遠十分無奈,歉然對蘇文芩和陳津道:「都怪我安排不周,只買到了兩張座位。蘇師妹,你和陳津去坐吧,我在後排站著就好。」

蘇文芩道:「你們兩個是來拍買東西的,還是我站後面吧!」

陳津知道歐陽遠不過是虛情假意,心中鄙夷的哼了一聲,然後道:「師姐,後面擁擠嘈雜,你肯定厭煩,還是去坐前面的甲等座吧!我去後面呆著就好,這種地方是有錢人燒錢的地方,我也許連出價的機會都沒有。」

還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歐陽遠在心中嘀咕一句,然後對蘇文芩道:「師妹,既然陳津師弟這麼客氣,我們就不要推辭了,拍賣快開始了,我們趕快進去吧!」

歐陽遠禮貌地請蘇文芩先行,他則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賣票的老生,兩人對視一笑,意味深長。

陳津裝著沒看見,跟著走進拍賣場。

「陳津,我決不會讓你拍到仍何一樣東西。旦凡你要的,我決對出價比你高,我不信你會比我有錢!」歐陽遠眼中惡毒的光芒一閃即逝,帶著滿面謙和的笑容也走進了拍賣場。
lake561 發表於 2011-9-8 12:45
第九十章 拍賣玉石


拍賣會場內燈火明亮,座無虛席,甲等座位寬大舒軟,靠近拍賣展台,對台上事物看得十分清晰,更是有茶水瓜果等點心侍候著。

比甲等座位還要好的則是二樓的豪華包廂,從這裡看展台,無論是角度還是光線都是最佳的,這是拍賣行專門為巨頭級別的人物準備的,裡面環境清幽,服務周到,一間包廂可容納七八個人,一般人即使有錢,也難以有機會坐進去。

陳津看到歐陽遠禮貌有加地請蘇文芩在前排甲等座坐好,自己則識趣地主動站到最後面。

這最後面對著入拍賣場的門口,同時也是通往二樓包廂的必經之地,人員進進出出十分嘈雜。

陳津隨便找了個位置站好,離他不遠處,一個留著一撮鬍子的中年人和一個手拿折扇的白面書一邊向門外張望著,一邊小聲談論。他們談話的聲音漸漸傳到陳津耳中。

白面書生道:「邱真人也該來了吧?」

鬍子道:「不要著急,邱真人可是符篆大師,你我兩人在符篆上的造詣雖然遙遙領先眾人,不過與邱真人相比,不可否認,我們落在下乘,這次我們若能與邱真人交好,找個機會向他討教符篆,定能受益匪淺。」

白面書生點頭道:「不錯,我們還是禮貌些為好,多等些時候也沒有關係。不過要論當今天下誰在符篆術上的造詣最高,恐怕邱真人還得排在雲邊鴻之後。」

鬍子顯然是認同白面書生的觀點,說道:「若能與雲莊主談符論道自然是再好不過,不過雲莊主的造詣高出我們很多,怕是會嫌棄我們,我們還是找比我們實力高出不多的邱真人比較務實。」

白面書生轉移話題問道:「今晚拍出的那道符篆,宗兄有沒有意?」

鬍子道:「誰能無意?你沒見雲莊主和邱真人都被那道符篆給吸引來了。如果得到那道符篆,我們不一定能夠領悟其中道韻,不過拍下來後,送給雲莊主和邱真人中的一位倒是不錯選擇。」

白面書生笑道:「宗兄與我所想相同,哈哈。」

陳津聽他們談起符篆方面的事情,頓時起了好奇心,不由靠到近前,想聽個仔細。

白面書生發現陳津,不悅道:「小子,我們談話你聽什麼?」

陳津友好笑道:「我也是一個修習符篆的修士,聽二位在談論有關符篆的事情,一時好奇,就想過來聽聽。」

「我們談論的東西你能聽懂嗎?滾滾滾,滾遠些,不要妨礙我們。」鬍子厭煩的像驅趕蒼蠅一樣驅趕陳津。

陳津不快,怏怏道:「因為我不懂,所以我想長些見識,二位既然不願意讓我聽,我走便是。」

「我怎麼聽著你話中好像還些不滿呢?」白面書生更是不滿,手中紙扇一合,點在正欲轉身離開的陳津肩頭。陳津猛然感到肩頭一沉,像是有幾百斤的重量突然壓了上去,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還好他體質不弱,使力硬扛了一下,才不致於跪倒,不過他也並不輕鬆,身子跟著踉踉蹌蹌竄了好幾步才站穩。

白面書生寒著臉道:「你不過是個小小符篆師而已,我們都是符篆大師,你讓滾,你就樂呵呵地給我滾,哪兒有那麼多廢話?」

陳津是在沒有防備下吃了個暗虧,更沒想到那把小小紙扇會有那麼重的份量,看來是一件厲害的法寶。如果有了防備,那把紙扇就算是再加二百斤的份量,他也能泰然扛住。

白面書生心中其實很是吃驚,他本以為趁那小子不備,突然的重量能將他壓跪在地,可是那個小子僅僅踉嗆的幾步便站穩了。由此他得出結論:這小子身體素質淬煉的相當強壯,甚至超過了自己。

陳津站穩身體,怒目向相,卻發現那個鬍子和白面書生此時並沒有看他,而是堆著謙恭的笑容快步出門,去迎接一位穿著八卦袍的老者,口中喊道:「邱真人,聽說您要來,我們一直等著您呢!」

邱真人笑道:「原來是周長青和宗壘兩位符篆大師,幸會幸會!」

「在邱真人面前我們怎敢稱大師,這真是折煞我們了。邱真人,快裡面請!」叫周長青的白面書和鬍子宗壘客氣地引著邱真人走到前面的甲等座位就坐。

「真是市儈!」陳津壓下怒氣,恥笑一聲,然後找個位置站好,目光看著拍賣展台,靜下心來等待著拍賣大會的開始。

這時,他肩頭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陳津嚇了一跳,以為又有人來找茬。急忙回過頭,卻發現拍自己肩頭的是一個儒雅又不失威嚴的中年男子,「雲莊主?」

這人正是雲邊鴻,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隨從。

雲邊鴻大喜道:「陳老弟,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真是太好了。剛才看著背影像你,還以為認錯人了呢!闊別已久,我是想念的緊,現在又有不少問題要向老弟請教。嗯?拍賣會快開始了,老弟為何站在這裡啊?」

「呃,我沒買到座位,只好站在後面觀看。」

「哪怎麼能行?走走,跟我去二樓包廂。」雲邊鴻熱情地拉起陳津手,走了幾步,又回頭對一個隨從道,「去通知他們這裡的管事,把他們這裡最好的茶和點心給我上來。」

陳津隨著雲邊鴻去到二樓包廂沒多久,蘇文芩回頭向後看了看,卻沒有找到陳津身影,不過她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拍賣場裡人太多,一時尋找不到也是正常。

不多時,一個衣著暴露的女拍賣師款款走上拍賣台,先是向著眾人施了一個大禮,然後甜脆說道:「敝拍賣行時常舉行拍賣,不過向今天這麼大型的拍賣會,一年也難得幾次,今天將會拍出多達三十二件寶貝,每一件都是不可多得的稀世珍品,該出手時就出手,大家不要因為錯失良機而悔恨終身哦!話不多說,想必各位早就心動了,能不能拍到自己心儀的寶貝呢?我們拭目以待。」

這個女拍賣師以正常底氣說話,聲音卻是遠遠傳開,清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中,她嬌媚一笑,接著道:「我們先來一道開胃菜,第一件拍出的物品是一塊白玉。」

這時,一個侍者捧著一個精美的盒子走到台上,女拍賣師從中拿出一塊白色玉石道:「這塊白玉是敝拍賣行從一個落魄的無名老者手中收來,三寸見方,體如凝脂,質地細膩,手感溫潤,正面刻著一個『人』字,背面以爐火純青的技藝雕刻著精美、繁複的花紋,線條流暢自然,蘊含著一種不可言喻的韻味。」

女拍賣師拿著玉石走到台前,不同角度地展示著,然後又道:「對此玉有意卻又無法看清的朋友,可到台上來細細觀看。」&^!

立即有十多個距離展台較遠的人,上到展台上,細細鑒賞起來。坐在二樓包廂內的陳津卻已將這塊玉看得清晰,有種似曾見過的感覺,仔想了一下,自己不也有一塊形狀與這塊幾乎一模一樣的玉石嗎?

當日雲家山莊先婿大會,陳津送上香沁石歸來時,靈隱派的楊水橋卻堵在路上想要殺了他,結果反被陳津召出兩個門神斬殺。陳津後來從楊水橋身上收出一塊玉石,那塊玉石還是楊水橋的叔叔、靈隱派的副掌門楊虛河準備送給雲邊鴻的禮物。

陳津想了想:自己那塊玉石呈青色,這塊玉石呈白色,自己那塊玉石上刻著一個「天」字,這塊玉石上則是一個「人」字,難道兩者有什麼聯繫?

他還記得楊虛河隨玉附上一的封信,上面寫著:弟偶得一塊玉石,知非凡品,可研究無果……

「研究無果?難道這塊玉石另有玄機?」陳津心裡暗自琢磨著。

思量間,台上十多個人已鑒賞完玉石回到原處,女拍賣師含笑道:「這塊玉石底價兩千兩黃金,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百兩黃金,愛玉之人現在可以出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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