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篆召神 作者:發呆的螞蟻 (連載中)

kikulu 2011-8-7 21:28:5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9 133736
kikulu 發表於 2011-8-15 12:43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城隍降臨

陳津曾在窮奇山洞召來過一次門神,這傢伙盔甲鮮亮,儀態威武,如果召他出來,光憑氣勢恐怕就將這些人給鎮住了。

    可是他失望了,紙符燒盡,也不見空氣中有任何動靜,更沒看到門神的影子。

    「他娘的,不會關鍵時刻召神失敗了吧?」陳津心中不由出現一絲慌恐,開始橫量,以自己的實力能不能衝出這幾個人的包圍圈。

    劉漢金見陳津怔怔失神,以為他在虛張聲勢,恥笑道:「你的人呢?不會是嚇得不敢出來了吧?」

    陳津心中也大是汗顏。

    就在所人的注意力被這邊場景吸引住時,旁邊不處的一座城隍廟中,其中塑造的城隍像忽然動了一下,一個身影從城隍像上站了起來,接著跳下供台,施施然向廟外走去。

    這身影居然和城隍像是一個模樣。頭戴烏紗帽,身穿金色衣,黑髯垂胸,手捧笏板,一臉正氣,儼然一副士大夫上朝的模樣。

    「是你召我?」一個低沉的聲音猛然在陳津耳邊響起。

    陳津聞聲回頭,便看見一個士大夫模樣的中年人站在自已身後,吃了一驚,問道:「你……你誰啊?」

    「我是城隍。」聲音渾厚,正氣浩然。

    「你……我……」陳津瞬間明白過來,自己召神符篆上精氣不穩,門神沒召出來,倒是把城隍給召了出來。雖然氣勢弱了些,不過傳說城隍是地方守護神,監察民情,翦除凶惡,想來應該不會太弱。

    人群中拜過城隍的人已覺得眼前這個人好生熟悉,可他們又怎敢想像是城隍降臨了呢?

    城隍不屑的目光掃過劉漢金等人,眯起眼睛對陳津道:「你叫我來,就是為了幫你懲治他們?」

    發現城隍滿臉寫著「不樂意」,陳津依然道:「他們仗勢欺人,魚肉百姓,如今還要砍了我的手,沒收我的財物,我恐不是他們對手,讓你出來是想讓你助我一臂之力。」

    「這也太兒戲了吧?」城隍傲然挺首道,「我是有大|法力、幹大事情的人。」

    「有大|法力、幹大事情?」陳津心中暗喜,聽城隍的口氣,這個文官模樣的神仙道術似乎很厲害。雖然發現城隍的不樂意,不過從召神的第一天起他就豁出去了,也不怕這些神仙事後給自己穿小鞋,反正召他們出來,他們就得聽自己的。

    抬眼看著城隍,陳津微帶怒氣道:「這點小事,你幫還是不幫?」

    城隍瞪了陳津一眼,無奈道:「好,我就出手幫你教訓他一下。」

    城隍一現身,劉漢金便放了一道靈識過去,以他的修為,居然探測不出對方的修為,心中頓時狐疑不定:一是這人的修為高出自己兩個級別以上;二是這人根體沒有修為,平凡人一個。

    正在劉漢金猶豫要不要出手試探之際,城隍己大邁步朝他走去,揚起手中笏板,作勢欲打。

    劉漢金心中一緊,對方步伐平常,招式無奇,但卻有一種無論如何閃躲也無法避開的感覺,自己所有的閃避路線似乎已被對方封死。

    笏板當頭拍下,未及頭皮,向下的氣浪已激的劉漢金髮髻崩散。

    啪!

    驚恐中的劉漢金避無可避,城隍手中的笏板重重拍在他頭上,發出一聲清亮的脆響。

    鮮血飛濺,腦漿橫流的場面出人意料的沒有發生,劉漢金除了髮絲散亂外,別無異樣。

    城隍大概也沒料到,怔愕之際,劉漢金一拳衝出,崩在他胸口上。城隍悶哼一聲,蹭蹭退了五六步才站定。

    「原來虛有其表罷了,哈哈哈。」劉漢金一擊得手,大笑不止,狂傲得不可一世。他把上衣一脫,身上肌肉居然泛著一層金屬光澤,又用腳尖挑起陳津攤位上的一把上品靈器級別的長刀,二話不說,哐哐在自己胸口砍了幾刀。

    刀砍在身上居然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胸口完好無損,連刀痕都沒留下,劉漢金狠厲說道:「我劉漢金也不是吃素的,從小我就引動隕鐵靈氣來淬煉身體,就算是上品靈器也不能傷我分毫。」

    隕鐵稀少,能引動隕鐵靈氣者更是少之又少,以隕鐵靈氣粹煉的身體,比用岩石靈氣淬煉的身體更加強硬。

    城隍被打退回來,臉上帶有不甘之色。

    沒打之前牛皮吹上天,一副道法高深的模樣,結果一動手就敗下陣來,這也太窩囊了!陳津忍著怒火,沒好氣地對城隍道:「兵器不行,你就用道術搞死他,你不是說自己是有大|法力的人嗎?」

    城隍斜眼瞅了一眼陳津,手捧笏板,肅然而立,並沒有出手施展道術的意思。

    「你難道……根本沒有什麼大|法力吧?」陳津心中惶恐,若這城隍連個道術都不會,那自己今天恐怕要栽這兒了,劉漢金的實力比自己想像中要厲害的多。

    「我豈能誆你?我當然是有大|法力。」城隍信誓旦旦道,「我現在就可以引來護城河的水,將整個街道淹沒沖毀。不過那樣,就有無數的百姓跟著遭殃。」

    陳津算是徹底服了,原來這就是他所謂的大|法力,在這種情形下,大|法力不敢施展,還有個屁用?

    我的召神術啊,關鍵時刻又掉鏈子了,今後,一定要讓丹田中的精氣穩定下來。

    就在陳津大感頭疼的時候,劉漢金怒喝一聲,氣恨道:「敢用板子打我頭,今天你們兩個就把小命留下吧!」眼睛一瞪,一拳呼嘯著朝陳津衝來。

    城隍也確是護主,見此情景,斜刺裡,笏板再次朝劉漢金頭上拍去。

    陳津知道城隍難是敵手,此時再也不敢袖手旁觀,反手拔出背後妖刺,刺向劉漢金胸口。

    他已打定主意,此番兩人聯手,只要逼退劉漢金,他立即翻身上馬,策馬飛逃。

    面對兩人聯手,劉漢金放任城隍的笏板打在頭上,他已領教過,這笏板無法對自己身體造成傷害,此時要注意的是這個青年的兵刃,他擺攤賣上品靈器,誰知道他手裡會不會有智器,智器是能對自己造成傷害的。

    劉漢金狂傲,但並不傻,手臂一擋,即將陳津刺向胸口的妖刺擋開。

    「不過是把靈器而已!」劉漢金藉機看清了陳津兵刃的成色,當下再無忌憚,手掌變爪,朝陳津喉結抓去。

    爪勢兇猛,勁氣破空,撲面生疼。

    城隍此時已無能威力,急得大叫:「小心!」

    兵器無法對劉漢金造成傷害,陳津此刻也是束手無策,就在這時,腦海中猛然響起一道聲音:「刺他!」

    「刺!」陳津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這是自己的想法,還是別人的意思,手中妖刺毫猶豫的照著劉漢金抓來的的手掌刺去。

    「沒有用的,我的身體,手掌最硬。」劉漢金爪勢不變,依抓向陳津喉結,根本不去理會迎上來的妖刺,大不少將這小子的兵器奪來。

    嗤——

    爪與刺相接,發出一聲輕微響聲。

    「啊——」

    劉漢金暴出一聲慘叫,聲音淒厲無比,臉上儘是難以置信之情。

    只見半截妖刺穿過他的掌心,從他手背刺出。

    城隍雙眼猛然睜大,似乎看見一件奇異的事情。

    陳津愕然,他沒想到自己的妖刺能刺穿對方身體最堅硬的部分,並且很輕易的就刺穿了,並沒有感到多大阻力。

    「怎麼可能?明明是一把靈器,怎麼會如此鋒利?」劉漢金臉色極其痛苦,忽然,他瞳孔驟然放大,眼中充滿了無盡的驚駭,「這尖刺有古怪!」

    顧不上疼痛,劉漢金急忙把手掌從妖刺上抽出來,放在眼前一看,壯實厚大的手掌在短短瞬間竟然變得乾枯蒼白,像是精血被吸走一樣。

    陳津低頭看了一眼妖刺,上面沒有絲毫血跡,心中也十分驚異:「這妖刺還真夠妖的!」

    「兄弟們,一起上,殺了他我重重有賞!」劉漢金忍著疼痛,呼喝一聲,帶來的七八個兵士抽出長刀,一齊朝陳津撲去。
kikulu 發表於 2011-8-15 12:43
正文 第四十二章 不要懷疑
  
看著撲來的七八個氣勢洶洶的兵士,陳津不敢戀戰,當前保命要緊。

    連擺攤賣的上品靈品也來不及收拾,陳津急忙翻身上馬,狠踢馬腹,黑馬奪路狂奔,一直衝出城去。

    至於城隍,陳津知道,自己召來的這些神仙——五百靈官、土地公、門神——都是分身,全是來無影去無蹤的主兒,不必擔心會被劉漢金殺了。

    逃到茲陽城外,陳津回頭望了一眼城廓高聳的茲陽城,心中無比憤慨:居然把我追得如此狼狽,連上品靈器都顧不上收拾,可惡!如果把那三件上品靈器換成精石,我的修為快速提升就有保障了。

    怕有追兵出城追來,陳津不敢耽擱,長長吐出一口胸中悶氣,催馬飛奔。

    一直飛奔了上百里路,陳津估摸追兵大至不會來了,這才放緩了馬速。這時已是日當正午,腹中不由飢餓起來。

    恰巧前面有一個山岔路口,一座酒樓就聳立在路過,裡面的飯菜香味已經飄了出來。

    由於所處地理位置優越,又是午飯時間,酒樓門口食客頻至,看來這酒樓生易很是不錯。

    陳津撥轉馬頭,徑直來到酒樓門口,交待店小二照料好馬匹後,便邁步進了酒樓。

    酒樓分上下兩層,也沒幽靜雅間,兩層都是大廳,坐滿了客人,推杯換盞、吆喝談論之聲響成一片,雖顯嘈雜,但也熱鬧。

    這種環境陳津並不反感,沒穿越前去小飯館吃飯都這幅場景。陳津想看一下周圍風景,便向二樓走去。

    樓梯剛走到一半,陳津便聽到從二樓大廳傳來兩撥人相互冷嘲熱諷的聲音。

    「太霄門的幾位,我勸你們還是回去吧,你們已經晚了,我們靈隱派派去的人先幾天就到達東門村了,探查東門村村民失蹤之謎的任務肯定要被我們靈隱派完成。」

    「這個任務的難度極高,你們靈隱派有這個能力嗎?你們先前不是已經折了幾批人嗎?」

    「所以這次我們派去的是兩位金丹二期的強者和兩位優秀新弟子,足可以應付任何危機。」這人自信滿滿,而後語調一變,說道:「你們之前去的不過是一個混沌期境界的新弟子,而且還是修習符篆術的,恐怕他早就被妖獸吃了,你們現在去,連他的骨頭渣子都找不到嘍!」

    嗆——

    一聲寶劍出鞘的聲音,接著一個女聲怒叱道:「事情還沒有定論,再敢胡言亂語,我割了你的舌頭。」

    陳津早聽出來了,太霄門和靈隱派的兩撥人在樓上相遇了,此時聞得這個女聲陳津一怔,這個聲音他很熟悉,「是蘇文芩師姐的聲音,她也在?」

    「喲喲喲,蘇師妹,你一向沉靜如水,怎麼為了一個小弟子生這麼大大火氣啊,看來你和那個新弟子關係非淺吶。」一個靈隱派的人聲音輕佻,言語中暗含的意思大家都聽了出來。

    一個憤怒的聲音喝道:「朱粼,你再敢抵毀蘇師妹的人品,別怪我翻臉無情。」

    「歐陽遠,早聽說你對蘇文芩師妹用情至深,今日一見,果真如此。」靈隱派的朱粼嘿嘿一笑,又將話頭轉到蘇文芩身上,繼續說道,「蘇師妹,都說你聰明睿智,今日怎麼這麼不明智呢?你們肯定已經知道東門村任務的難度遠遠超過了預估,那任務連我們金丹一期的長老都有去無回,難道你認為一個修習符篆術的廢物可以完成任務嗎?哼哼,這任務也只有我們派去的兩個金丹二期的強者可以完成。」

    「粼兒,不得無禮,太霄門還有長輩在此,不要再多言了,事態如何,他們心裡很清楚。」說話的應該是太霄門的長輩,明著是在責備弟子,不過其中暗含譏嘲的語意眾人都聽了出來,只聽這人又道:「太霄諸位道友,樓上稍顯擁擠,我們還是分開為好,你們且在樓上吃,我們去樓下吃,今天這頓飯算我請。」

    「啊呀,那真是太好了,我們就卻之不恭了。文芩吶,今天你秋師伯請客,想吃什麼好的就儘管要。」

    聽到這個玩世不恭的聲音,陳津知道這是蘇文芩的師父陳術立。

    「呵呵,各位儘管吃,我秋水崖這點錢還是有的。諸位慢用,我們這就下樓吃去。」

    陳津正上著樓梯,剛好與從樓上下來的靈隱派眾人碰面。

    當先的是一個長著鬍鬚的青衣道長,他身形挺拔,神態倨傲,想來應該是靈隱派的長輩秋水崖無疑。在秋水崖身位跟著一男一女兩名年輕弟子,那男弟子趾高氣揚,大抵就是朱粼了。

    三人看也沒看陳津一眼,與陳津擦肩而過。

    陳津上到二樓,見陳術立、蘇文芩和一個他沒見過的年輕男子正圍坐在桌子邊上。

    「陳院主,蘇師姐。」陳津走了過去,各氣地打了聲招呼。

    「陳津?」蘇文芩愕然起身,上下打量陳津幾眼後,喜不自禁道,「你……你從東門村回來了?」

    「來來來,坐下說。看你這滿身塵土的,被狗攆了?」陳術立見到陳津也是笑逐顏開,不禁開起了玩笑。

    「被一群惡狗追的。」想到茲陽城那幫徒,陳津心中仍是憤恨,落坐後問道:「師姐,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蘇文芩也看出陳津奔波了一路,為他倒了一杯茶後,說道:「你走後四天,門派接到消息,說東門村任務的難度遠遠不止七級,門派商定由我師父去查看,我也順便跟來了,我們急匆匆一直緊趕,沒想到你居然平安回來了。」

    陳術立一邊喝茶一邊說道:「長弓那小老頭這回總可安心嘍,他知道東門村任務難度等級後,硬說門派讓你去送死,在太和大殿鬧了一整天。看你這灰頭土臉的,肯定沒完成任務吧?我告訴你,據分析那任務還真是藏有莫大危機,沒完成任務那是正常,你小子能撿條命回來就該燒高香了。」

    「靈隱派金丹一期的長老都折在那裡,你卻安然回來了,陳師弟,你是不是根本沒去東門村啊?」

    說話的正是那個陳津不認識的青年男子,他調侃似的說道。

    陳津聽出話中的不善,不禁眉頭一皺。

    蘇文芩不悅地掃了青年男子一眼,向陳津介紹道:「陳津,這是流雲峰大師兄歐陽遠,修為和道術都在我之上,他才是太霄名副其實的第一弟子。」

    「蘇文妹,你太謙虛了,我哪能及得上你,與你交手我總是敗下陣來。」歐陽遠儀表堂堂,面帶微笑,一副謙謙君子模樣,不過他看陳津時卻掩不住眼神中那一抹惡恨。

    陳津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道:剛才有人說他對蘇文芩師姐用情至深,怕是他看到蘇師姐對我關切,心裡的醋瓶子打翻,進而對我產生了恨意。

    其實蘇文芩並不是順便跟來的。她知道門派派人去東門村查探任務,並不是關心陳津安危,而是關心任務背後的利益。如果因巨大的利益而引起爭鬥,誰又會去在乎一個小弟子的死活呢?

    在她多次請求下,陳術立才答應帶她來的。蘇文芩一路焦急,憂心重重,在見到陳津後卻如釋重負,心情爽朗,其中的關切之情讓歐陽遠心中很是不爽。

    「喲喲喲,蘇師妹,你一向沉靜如水,怎麼為了一個小弟子生這麼大大火氣啊,看來你和那個新弟子關係非淺吶。」

    猛然記起朱粼剛才說的那句話,歐陽遠眼角不由抽搐了一下,心中對陳津的恨意又增加了幾分。

    不過朱粼並沒有把恨意掛在臉上,仍是一副謙謙君子模樣,含笑對陳津道:「陳師弟,我剛才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並沒有看輕你的意思。不過也不能不讓人多想,靈隱派先是兩個弟子去探查任務失蹤了,後來派去的金丹一期的長老也跟著失蹤,而你這個沌混期的符篆師卻安然回來了,這其中緣由著實讓人費解。」

    陳津不喜歡歐陽遠的「假」,在心裡哼一聲,道:「不要懷疑我,我不但安然回來了,而且是完成任後回來的。」

    「什麼?你完成了任務?」

    一時間,陳術立、蘇文芩、歐陽遠都以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陳津。
kikulu 發表於 2011-8-15 12:44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昂然應戰

    看見陳術立、蘇文芩、歐陽遠難以置信的目光,陳津肯定地道:「不錯,我的確是做完任務回來的。」

    歐陽遠審視地看著陳津,說道:「剛才聽靈隱派的人說,在他們派去的金丹一期長老失蹤後,他們又派去了兩位金丹二期的強者,你在東門村可否遇到他們?」

    陳津一揚眉頭,答道:「遇到。」

    歐陽遠眯起眼睛道:「兩個金丹二期兩儀境強者的任務被你強了?說出去恐怕無人會信,你有何憑證?」

    這在陳津的意料之中,他早想好了一套說辭,不動聲色道:「那兩個金丹二期的強者一個叫鐘正,一個叫張得蒙,他們還帶了兩個徒弟,一個叫趙顯,一個張寧,如若不信,你可以去問樓下靈隱派的人,這足以證明我遇見過他們。至於村民失蹤,是因為被一個妖獸吃了。我在一個山洞中找到那個妖獸時,正巧趕上他身患重病,不過這妖獸比我強很多,在一番苦鬥之後,我才好不容易將他消滅,這事村民已經查證過,一切屬實。」

    「好!」聽陳津說完,歐陽遠大讚一聲,一拍桌子,長身而起,興奮道:「陳師弟真是英雄了得,給我太霄門大大爭臉了,走走,隨我下樓。」

    在歐陽遠的拉扯下,陳津一臉茫然地跟著他往樓下走,不知他想幹什麼。

    歐陽遠拉著陳津下樓,在半樓處,他站定身形,看見靈隱派的三人正在吃飯,揚聲喊道:「朱粼兄。」

    他這一句高喊,不但吸引了靈隱派的三人,而且引得整個在一樓大廳吃飯的人都朝他看去。

    歐陽遠笑道:「朱粼兄,本著為貴派考慮,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剛才鬧過一陣不愉快,朱粼抬眼,沒好氣問道:「什麼事?」

    歐陽遠道:「朱粼兄剛才勸我們回去,不用去東門村做任務了,現在我告訴你,你趕快通知貴門派去東門村做任務的兩個金丹二期的高手,讓他們回來吧,因為任務已經被別人完成了。」

    「被別人完成了?被誰?」朱粼懷疑問道。

    歐陽遠拍拍陳津的肩膀道:「瞧見沒,就是被他完成了——陳津,我們太霄門的新弟子,混沌氣境界的符篆師。」

    朱粼終於聽出歐陽遠的本意,蹭地站了起來,大怒道:「歐陽遠,你莫要信口開河,我們門派一個金丹一期的強者都無法完成的任務,他一個混沌氣修為的符篆師怎麼可能完成?你是在拿他來羞辱我們嗎?」

    「這是羞辱嗎?」歐陽遠裝著吃驚的樣子,「可這都是事實啊,我陳津師弟還在東門村見過貴派兩個金丹二期的強者和他們的兩位弟子呢,這四人是鐘正、張得蒙、趙顯、張寧,沒錯吧!」

    朱粼眉頭一皺,這四個人的名字一個不錯,難道他說的是實情?他不由看向自己的師父秋水崖,秋水崖同樣皺著眉頭深思著什麼。

    卻聽半樓處的歐陽遠又道:「貴派金丹一期二期的高手都無法完成的任務,我陳津師弟卻完成了。他的能力和才智,遠在貴派那些自詡為強者的人之上,見到他,你們也只有失敗的份兒。」

    歐陽遠說的激情四射,陳津面龐卻沉了下去,歐陽遠這是在偷換概念。本來靈隱派只是任務失敗,經歐陽遠這麼一說,直接變成了靈隱派的諸多高手都不是陳津的對手。

    大廳中的賓客早已議論紛紛:

    「靈隱派金丹一期長老都無法完成的任務,卻被太霄門這個新弟子完成了?」

    「並且這個弟子只是一個混沌氣修為的符篆師。」

    「你們難道沒有聽出話中的意思?這個弟子搶先靈隱派兩個金丹二期強者完成了任務。」

    「靈隱派這次丟人丟大了,連一個混沌氣修為的新子都能完成的任務,他們金丹二期的強者卻完成不了。」

    「以後有任務直接發往太霄門算了。」

    「太霄門那個叫陳津的新弟子還真是厲害,都強過靈隱派金丹二期高手了,了不得!」這位只是在說做任務方面,並且是指本次任務。

    可是這話聽在朱粼耳中,卻不是這個意思。

    歐陽遠的一番話,加上賓客的議論,像一個個響亮的耳光扇在靈隱派三人的臉上。三人早已是怒氣填胸,秋水崖強忍著,不過手指已將手中拿的筷子捏得粉碎;那個少女杏眼圓睜,柳眉倒豎,隨時要發飆的模樣。

    朱粼氣得咬牙切齒,猛一拍桌子,指著陳津,凸瞪著眼狠狠道:「你們太霄門這個叫陳津的新弟子狗屁都不是,他有多強?老子一巴掌都能拍死他,不信咱們就劃下道,在門外比試一番。」

    「比試,比試……」賓客們無不是愛看熱鬧的人,按耐不住的跟著起鬨。

    「歐陽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一個女聲從身後傳來,陳津回頭一看,蘇文芩和陳術立也從樓上下來了。

    朱粼吐氣揚眉道:「剛才靈隱派的三人沒少奚落咱們,我不能讓太霄門的聲謄遭到抵毀,這次我用陳津師弟完成任務這個實事話說,看他們還怎麼得意!」

    蘇文芩不滿地道:「你就沒想過,你這麼一說,陳津師弟就成靈隱派的公敵了。以後旦凡靈隱派的人遇到他,都會視他為敵,出手教訓他。」

    「啊?蘇師妹,我……我一時激動,光想著為門派爭口氣,還真沒意識到這點。現在朱粼就要和他比試,該如何是好?」歐陽遠一副吃驚和懊悔的模樣。

    陳津心中冷哼一聲:做戲的功夫還真不錯,你是故意用這一招來整我吧!

    陳術立也感到事態的嚴重,肅容拱手道:「靈隱派的各位,我這師侄歐陽遠剛才言語失當,甚是不妥,望請幾位海涵,我這就讓他向幾位斟茶認錯,至於比試一事,我看就算了。」

    秋海崖緊握拳頭,一言不發,似乎不答應。

    朱粼怒哼一聲道:「靈隱派的聲謄已遭踐踏,唯有比較方可證明誰是強者誰是廢物!」

    此時,靈隱派的那個女弟子站起身來,帶著滿臉煞氣道:「和這個混沌氣境界的符篆師比試何勞師兄出手,就讓師妹和他比試比試。我和他同為這屆新弟子,我贏了他,別人也無可非議。」

    「好,就這麼定了。」秋水崖豁然起身,眼神凌利,戰意十足。

    「秋道兄,小孩子們一時意氣用事,起了爭執,你又何必計較當真?你我今日都還有事在身,比試之事還是取消為宜。」陳術立有些替陳津擔憂,畢竟符篆師在初期沒攻擊力可言,並且他已看出,那個靈隱派女弟子年紀輕輕,修為卻出類拔萃。

    靈隱派女弟子一指陳津,不屑道:「和他比試,根本不會浪費多少時間,三招足矣!我知道你們是怕了,若不敢應戰,就讓他跪在我面前,大叫我三聲姑奶奶,並且當著眾人面說『我陳津是廢物,根本不是靈隱派弟子對手』。」

    面對靈隱派女弟子咄咄逼人的勢頭,陳津也不再忍讓,上前一步問道:「請問姑娘如何稱呼?」

    靈隱派女弟子揚起下巴,恥笑道:「想套近乎嗎?還是想認我這個姑奶奶了?也好,我就告訴你,本姑娘名叫肖紅燭。」

    陳津眼眸射出一道精光,昂揚道:「肖紅燭,我陳津應戰!」
kikulu 發表於 2011-8-16 19:34
正文 第四十四章 三招之約

肖紅燭口吐狂言,一再逼人,陳津早就按耐不住了,泥菩薩尚有三分土性,一味地退縮與忍讓,只會助長敵人囂張的氣焰。

    戰敗比不戰而敗更加可恥!

    陳津氣度沉凝,已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聽到陳津同意比試,歐陽遠嘴角閃過一抹奸笑。蘇文芩卻是愁上眉稍:「陳津,我知道這次任務中你的修為又提升不少,已處在沌混氣的巔峰,可是肖紅燭的修為比你還要高,她已處在陰陽液的中期,放眼所有門派新弟子,她也是佼佼者,你難是她對手。」

    「即便她是三目珠境界,我仍會應戰。」陳津目光堅毅,沒有絲毫畏縮的意思。

    「既然答應比試,那就別再耽擱時間了,酒樓外面就有一塊場地。」肖紅燭說完便向酒樓外走去,秋水崖和朱粼陪伴在側。

    陳津也不多說,闊步跟了出去。

    有熱鬧可看,酒樓賓客一陣鬧哄。有些自認實力不強、怕被戰鬥波及的食客急忙沖上二樓,擠在窗前觀看,有些修道者則一同跟了出去。

    在酒樓的南面有一塊平坦草地。雜草稀疏,並不齊整,有些低頭耷腦,蔫了吧嘰,有些則青翠欲滴,生命旺盛。

    太霄門四人和靈隱派三人拉開六七丈的距離,遙相對立。十多個低級修道者則站在不遠處翹首張望,眉飛色舞的談論著什麼,當今兩大聲名顯赫的修道門派弟子火藥味十足的對決引起了他們極大的興趣。

    相比於靈隱派三人勝券在握的輕鬆,太霄門這邊則顯得愁雲滿佈。

    歐陽遠深情道:「陳津師弟,這次的事端是因我而起,比試中你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我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正中你心意吧!陳津心知肚明,卻不點破,臉上裝出一個十分感激的笑容,一笑置之。

    符篆師初期沒有任何殺傷力,而陳津又不會任何道術,他用什麼手段去攻擊別人?他那個堅韌的水靈之盾又不一定能施展出來,真是攻無可攻,防無可守。蘇文芩在心中不斷思索著對策,可是卻一籌莫展。

    陳津心中倒是想到一個施展出水靈之盾的方法來,就是上場前讓自己人打自己一拳,借此撞擊來施展出水靈之盾,不過這種方法也不保險,出手輕了沒用,出手重了很可能比試之前就被自己人幹倒吐血。

    要施展出這水靈之盾的確要付出不小代價,實在是痛苦。陳津心中也很是無奈,稍作思量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蘇文芩忽然記起什麼,面露喜色,望著已做好準備的肖紅燭道:「肖師妹,我記得你說過,和我師弟比試三招足矣,那我們就以三招為限如何?」

    朱粼提醒道:「師妹,別上了她的當。」

    肖紅燭信心滿滿道:「混沌期境界的符篆師,能有什麼厲害手段?別說三招,我一招都能制伏他。」

    秋水崖警慎道:「紅燭,這個弟子能完成東門村的任務,證明他還是有些能力,你切莫太過輕敵。」

    「弟子知道。」肖紅燭應了一聲,便朝蘇文芩喊道:「三招就三招,那就開始吧!」

    陳術立明白蘇文芩的想法,拍了拍陳津肩膀道:「小子,希望你能挺過三招。」

    說完,所有人退開,場中只剩下陳津和肖紅燭兩人。

    氣氛空前緊張起來,圍觀的人群都停止了議論,張大了眼眼,凝神注視著場地中的兩人。

    陳津目光一冷,率先發難,如一頭豹子,迅捷地衝向肖紅燭。他不會任何功法,近身搏鬥,或許會有一線機會。

    「想近身纏鬥,那有那麼容易!」肖紅燭左手捏訣,右手執劍,長劍當空劃下,同時口中喝了一聲:「地裂術!」

    奔跑中的陳津忽然感到身后土地在震動,他倉忙回頭一看,心中驚訝到了極點,只見身後的大地裂出一道兩米多寬的縫隙。

    嗤嗤啦啦,裂縫蔓延速度極快,並且緊隨陳津步伐,眨眼的功夫便裂到陳津腳下。

    陳津一步邁出,突然失去了著力點,身子一下子掉進裂縫中。

    裂縫如一條巨大溝壑,居然有十米多深,陳津落入裂縫底部,正想著如何爬上去時,卻見裂縫的兩壁居然動了,並且在迅速的合攏,將陳津牢牢夾住,大有將他夾癟之勢。

    陳津心中驚駭,不過卻沒有慌神。千鈞一髮之際,他以最快的速度拿出一張符篆,捏訣唸咒:「土地,出來吧!」

    在茲陽城,陳津用身上僅有的一張召神符召出了城隍,逃出茲陽城後,他怕有追兵追來,在半路短停留,又畫了一張召喚土地的符篆。他之所以畫召喚土地的符篆,一是因為這道符篆相對來說簡單些,並且需要的精氣也少些;二是如果土地突然從地下冒出來將追兵的馬腿打斷,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召喚土地,陳津這是拚死一搏。土地掌管一方土地,應該有能力讓自己在地下活下去,若是精氣不穩,召來門神、灶神,他們怕是無力解救自己。

    地面,在圍觀者驚詫的目光中,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的土地又迅速恢復了原樣,而掉進裂縫中的太霄門弟子陳津卻沒有上來。

    「太霄門的弟子就這樣死了嗎?靈隱派那個弟子的道術好霸道。」

    「地裂術,這是什麼道術?居然可以讓大地裂開一個口子,還能迅速恢復。」圍觀者無不被地裂術所震驚。

    大地完好如初,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雜草該蔫的蔫,該壯的壯。

    「地裂術?她居然會地裂術,這是感應大地靈氣才可能使出的高深道術。」蘇文芩怔怔失神,她萬萬沒想到,一招之間,陳津便喪生在他的道術之下,甚至來不及搭救。

    看見陳津深埋地底,歐陽遠心中陰笑不止,面上卻一副悲切之色:「陳師伯,陳津師弟……我……我對不起他。」

    陳術立哀嘆一聲:「回去後,長弓要找我拚命了,這種雙方同意的比試,我若插手,太霄聲謄真就毀於一旦了。」

    在眾人都認為陳津葬身地下時,陳津卻在地下安然活了下來。

    在裂縫合上的那一瞬間,符篆燒盡,一個拄著枴杖的老頭出現在陳津身邊。

    土地,這次沒有召錯,是土地!

    土地一出現,便看見陳津已被夾在裂縫中,呼吸變得困難,身體差點變形。他立即像地鼠一樣圍著陳津周身轉了兩轉,在裂縫合上時,陳津周圍已出現一個蛋殼一樣的空間。

    「土地,看見你真是太好了。」陳津在地下空間中活動了一下身子骨,心中慶幸萬分,這土地果然有兩下子,瞬間就在地下為自己造出了一個空間。

    土地老頭打量陳津幾眼,笑道:「小子,你怎麼如此狼狽?差點就成肉乾了。」

    「那個女人還真是歷害,恐怕認為我死了,現在正得意吧!」陳津心中狠狠,斜眼看了一眼土地道,「土地,今天你不能在人前露面,這樣,你悄無聲息的打個洞到那個女人腳底,然後我破土而出,出其不意給她來個突然暗襲。」

    「小事一樁,你跟在我後面就好了。」土地老頭拄著枴杖向前去,他前方的土地自動化成一條通道,供他行走。陳津跟在土地老頭身後,看見這神奇的一幕,心中驚嘆不已。

    走了幾米,土地老頭停下來道:「我們現在就處在那個女人的腳下方,土層不到兩寸厚,她如果向前移動一小步,就會掉下來。」

    「土地老頭,你就瞧好吧?我也要讓她狼狽一回。」陳津握緊手中妖刺,眼中放出邪光。

    地面上的肖紅燭無法得知地下情況,殊不知危險就在她腳尖前方的地下。她持劍而立,得意地看著太霄門幾人,道:「別說三招,他連一招都擋不住!如今他深埋地下,怕是已沒了生機,你們也別怪我心狠手辣,這就是地裂術的威力。」

    肖紅燭轉身又向圍觀的人群道:「誰說靈隱派弟子不如太霄門弟子?誰說見到靈隱派的陳津只有失敗的份兒?可笑,他連我一招都擋不住。我靈隱派的聲謄不是某些人幾話虛言就能詆毀的,事實勝於雄辯。」

    話音未落,肖紅燭的表情陡然一變,大驚失色。
kikulu 發表於 2011-8-16 19:36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化險為夷

肖紅燭鏗鏘激揚的演說,讓圍觀的人群對靈隱派的實力充滿了讚賞。正在肖紅燭得意的時候,霎那之間面色巨變,嚇得花容失色。

    一個身影,突然從地底迅捷地竄了出來,一把尖刺至下而上,刺進了肖紅燭的衣衫裡。

    尖刺緊貼肌膚而過,肖紅燭甚至能感到尖刺上散發出來的涼意,差一點就將刺入肉裡。

    一驚之下,肖紅燭一飛衝天,可是那尖刺一挑,竟然將她上衣衣衫挑開了。

    半空中,肖紅燭衣衫凌亂敞開,露出裡面一件紅色抹胸。這件小小褻衣難掩一片雪白的春光,一對豐挺乳|房更是呼之慾出,讓圍觀男性者無不瞪大眼睛,**升騰,大呼:今天真是豔福非淺啊!

    肖紅燭虛立半空中,既羞又怒,看清從地底冒出來的人她更是吃了一驚:「陳津,你……你居然沒死?而且還鑽到我腳下突施暗襲!」

    「怎麼?受驚了?」陳津手握妖刺,絲毫不敢放鬆。

    人群人早已驚呼一片:

    「那太霄門那小子沒死!」

    「真是命大啊,那麼厲害的地裂術都沒弄死他。」

    「大地已經復原了,他是怎麼在地底活下來的?」

    「……」

    蘇文芩看見陳津突然出現,心中驚喜交加。這個傢伙似乎每次都有出人意料之舉,這次不但沒葬身地底,而且從地下突施暗襲,挑開了肖紅燭的衣衫,讓她狼狽不堪。

    陳術立摸著鬍鬚,一副難以明白的模樣。

    歐陽遠神情古怪,想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可心底明明是惡恨。

    肖紅燭氣得直喘粗氣,玉面生煞,盯著陳津道:「別得意太早,三招之約,你才剛剛躲過一招呢!藤繞術!」

    別看這女人平時嬌弱俏麗,臨戰之時卻是凶狠異常,此時也不去管凌亂的衣衫,迅速捏訣施術。

    嗖!嗖!嗖!

    三條藤蔓扭動腰枝從地上冒了出來,陳津來不及反應,已被藤蔓纏住了雙腳。

    「這女人還真是難纏!」陳津被藤蔓纏住,用力掙扎,仍是無法擺脫藤蔓的束縛,心中焦急卻又無可奈何。

    只聽歐陽遠此時喊道:「肖師妹,你這已經是第二招了,三招之約,你只剩下最後一招了,若我陳津師弟抗住了,你可就輸了。」

    藤纏繞一出,陳津雖然被束縛在地上無法動彈,可他並沒有受到多大傷害。歐陽遠的喊話,看似在為陳津鼓勁,其實是在提醒肖紅燭,最後一招,你可要全力而為。

    肖紅燭身處半空,眼中厲芒閃爍,冷冽說道:「陳津,你當眾讓我出醜,別怪我出手無情。你已被我束縛在地上,第三招,我看你如何能擋住?」

    歐陽遠,你他媽的可真夠陰險的!陳津在心中痛罵歐陽遠一句,立即將所有注意力全聚中在肖紅燭身上,希望拼盡全力能擋住她的第三招?

    第三招又將是什麼?

    肖紅燭並沒讓他多等,左手捏訣,右手長劍挽個極其繁雜的劍花,然後慢慢劃過虛空。

    立刻間,晴朗的天空起了烏雲,烏雲漸,滾滾動盪,烏黑的陰影籠罩住了這麼草地。

    圍觀的人群吃驚地抬頭望天,他們不明白,別處晴空萬里,為何唯獨這片小小的區域突然之間烏雲密佈,似乎大雨即將傾盆。

    見此情景,朱粼驚疑地望向秋水崖:「師父,師妹什麼時候學會這種道術了?」

    秋水崖驕傲地道:「就在上月雷電交加的那個夜晚。你紅燭師妹將來必定會大放異彩!有此徒弟,為師也甚是欣慰。」

    「閃電術,她居然會閃電術?」蘇文芩博學多才,看見天空的烏雲,她心中大是驚駭,這是施展雷電術的前奏。

    閃電眨眼即逝,因為快,所以極難把握,若想領悟閃電精氣,執著的信念、超人的天賦、極好的運氣,三者缺一不可,能領悟其中精氣者萬中無一。當然,閃電的威力也是極其恐怖的,有大能者,能引動萬道閃電,一下摧毀一座城池。

    「裂雲閃電!」肖紅燭嬌喝一聲,長劍當空劈下。

    陳術立急忙一揮手,說道:「不必再比了,我們認輸。」陳津被束縛在地上,是如何也躲不開這招的,他對這個弟子很有好感,眼看著他送死,余心難忍。

    可是已經晚了,閃電的速度是何等的迅疾!

    噼啪!

    天空傳來一聲尖銳的爆裂聲,一道熾亮奪目的閃電,刺破烏雲,劃破長空,攜雷霆萬鈞之勢劈向陳津。

    「完了!」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念頭,有些圍觀者已不忍心閉上了眼睛。陳津被藤蔓束縛無法移動,面對劈來的閃電他避無可避,下一個剎那,他或許就是一堆焦炭了。

    看見那閃電銀蛇當頭劈來,陳津已忘記了害怕,本能地一挺手中妖刺,直指蒼天,迎向劈來的閃電。

    閃電釋放出強烈的電流,發滋滋滋的聲音,猛烈地劈向妖刺。在陳津已做好承受電流給身體帶來的慘烈痛苦時,卻發現身體沒有任何過電感覺。

    他抬頭一看,只見那道閃電劈在妖刺尖上,卻無法往下傳導。

    閃電在天空扭動著身子,發出的電流聲更大,似乎在咆哮,帶著強烈的不甘。

    「妖刺阻擋住了閃電?」陳津驚喜無比,「這妖刺是絕緣的!」

    勢如破竹的閃電,卻被一根毫不起眼的尖刺阻擋住了。這一下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圍觀者無比驚訝的合不攏嘴巴。

    歐陽遠雙眼中射出惡恨的目光,暗道:可惡,這小子為什麼總是能化險為夷呢?

    蘇文芩剛鬆了一口氣,卻聽天空中的肖紅燭氣憤說道:「閃電都劈不死你,你的命還真是硬啊,再吃我一劍。」這次她也不再施展什麼道術,一振手中長劍,凌空飛刺陳津,速度極快,劍尖與空氣摩擦,帶起一抹流光。

    這一招簡單,卻異常致命,被束縛在地上的陳津是如何也擋不住的。如果剛才她不施展裂雲閃電而用這招飛刺,陳津已經敗了。

    長劍襲胸,眨眼即至,可就在這時,一點寒光射向肖紅燭手中長劍。

    叮——

    一聲輕響之後,射向長劍之物碎成無數細小的冰晶,原來剛才那點寒光是一隻冰錐。

    冰凍術!蘇文芩出手了。

    冰錐粉碎,長劍也偏離了方向,陳津倖免於難。

    「說好三招之約,三招已過。」蘇文芩冷冷地看著肖紅燭。

    肖紅燭氣得一跺腳,惡恨恨地看了陳津一眼,氣乎乎地走到秋水崖跟前。

    秋水崖愛惜地道:「紅燭,不是你技不如人,三招太少,而這小子運氣又太好,不必和他計較,道門大會時你再和他一較高下也不遲。」

    藤繞術破去,陳津恢復了自由,剛剛種種都是危險萬分,此時仍心有餘悸。

    見師妹三招沒討到便宜,反而落得一副狼狽像,朱粼臉上也是無光,此時站出來,挑釁道:「陳津,我一招就能勝你,有種你就出來和我比試!」

    朱粼所謂一招取勝並非無的放矢,通過陳津和肖紅燭的比試,他大致知道了陳津的實力。和這個沒有攻擊手段的沌混期符篆師比試,根本不用那麼麻煩,一劍過去,就可解決戰鬥。

    陳津望著他,不喜不怒,默然不語。

    「怎麼?連一招你都不敢比試嗎?沒種!」朱粼眼神蔑視,惡毒的言語如刀直接戳向男人的忌諱。

    圍觀人群就想著看好戲,唯恐天下不亂,火上澆油地起鬨道:

    「一招而已,陳津,和他比試。」

    「太霄門的小哥,威風威風要威風啊!」

    「怕個蛋,人死鳥朝天,和他打啊!」
kikulu 發表於 2011-8-18 13:00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危機襲來

面對蔑視的眼神,挑釁的言語,人群的哄聲,陳津輕輕一笑:「有沒有種我自己清楚,一招之戰有什麼可比,何不將這場比試留到以後,我們不限招數痛痛快打一場。」

    「你這是在逃避吧?」朱粼挑著眉眼道,「以後是什麼時候啊?三十年以後還是六十年以後,又或是在我仙去之後?再說,想和我痛痛快快打一場,我怕你今生都不可能有這個能力——你和我不是一個等次!」

    陳津神態自若,泰然道:「如果我沒記錯,兩年一次的道試大會還有半年就將舉行,那時無論我能否代替太霄門出戰,我都將與你一戰,我若不是你對手,死在你手下也是活該。」

    說出狠話,陳津沒有絲毫後悔,壓力即是動力,有挑戰才能更快進步,年少輕狂,心存志向,又何懼壓力和挑戰?

    「好,希望你到時不要反悔,我就當著天下修士的面將你打得落花流水,讓他們看看太霄吹虛的第子就是慫蛋一個。你放心,我也不要你性命,廢了你修為便罷手。」朱粼盛氣凌人,「也希望你這半年內莫要死在別人手上,好自為之吧!」

    朱粼一撣袍袖,回到秋水崖身邊,在他心中,陳津這個修習符篆術的小子根本不足為懼!

    秋水崖看著陳津,這個青年此時表現出的沉穩與老成讓他暗暗心驚,或許假以時日,這小子真的能有所成,不過半年之內,他是如何也追不上朱粼的!

    「陳院主,」秋水崖拱手道,「今日之事,暫且作罷,道試大會之時,我靈隱派自會在各大道派面前大展神威。至於你們所說的『陳津的能力和才智遠在我派強者之上,見到他,我們也只有失敗的份兒』,這話實在太過氣人,我怕我派弟子知道後,會有很多人忍不住向他挑戰,你們要保護好他才是。後會有期!」

    說罷,秋水崖憤然轉身,帶著朱粼和肖紅燭遠去。臨走之前,肖紅燭深深望了陳津一眼,眼中儘是不甘心。

    朱粼看出肖紅燭心中不快,寬慰道:「師妹,這小子不足掛齒,今日不過一時大意失手罷了,日後師兄定將他狠狠踩在腳下,讓他無法翻身,以解師妹之氣,以壯我派之威。」

    「秋……」看著秋水崖轉身離開,陳術忽然想起什麼,想去叫住他,可秋水崖幾人已飄然上馬,頭也不回地策騎遠去。

    蘇文芩好奇問道:「師父,你叫他還有事?」

    陳術立撓撓頭,十分苦惱地道:「他說要請我們吃飯的,可現在我們得請他了。他沒付賬就走了,哎,最後還是被靈隱派的人算計了。」

    歐陽遠、蘇文芩、陳津,請見見這話,都忍不住給陳術立丟去個白眼。

    比試結束,歐陽遠興奮地一拍陳津肩膀道:「陳師弟,真有你的,你給門派爭光了。」

    陳津假客套道:「歐陽師兄,與你相比,我還差得遠呢,以後少不了向師兄討教。」

    「討教」而不是「請教」,這個用詞讓歐陽遠心中有些不樂意,不過他表現的卻是很大度:「師弟若是方便,儘管來找我,我一定樂意奉陪。哦,對了,陳師弟,剛剛你明明被肖紅燭的地裂術夾在地底了,為何能安然無事而且還到了她腳下?」

    歐陽遠隱隱有種預感,這小子這次去東門村做任務,或許得到了什麼寶物。難道他在中了地裂術的情況下還能突施反擊是由於寶物的原因?

    歐陽遠的問話,同樣是陳術立和蘇文芩好奇的地方,他們也不約而同的望了過來。

    召出土地幫忙的事,陳津自然不會說出來。他裝出一副慶幸的樣子,興奮道:「你們不知道,我掉到裂縫中,在裂縫合攏時,我也認為自己死定了,可是沒想那姑娘的道術還沒有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在地底最深處的裂縫合攏的很慢,我就順著那道縫隙偷偷到了她腳下,出其不意給了她一擊。」

    陳津隨口編了一個謊,想了想也沒什麼太大漏洞。土地所過之處的地道早就消失了,他們現在若去查看地底裂縫,可以推脫說,經過這段時間,地底裂縫已經合攏了。

    陳術立、蘇文芩想不到更好的解釋,也只好相信。歐陽遠卻露出一副狐疑的表情,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吃完飯,陳津便隨著陳術立等人一起返回太霄門。

    一路上,歐陽遠發現蘇文芩眉眼始含著輕鬆的笑意,來去判若兩人,他知道這是因為陳津平安歸來的原因,不由更加嫉恨起陳津,只是他將這份嫉恨深深藏在心裡。

    「論家世地位,我遠勝於他;論道術修為,我勝他百倍,你為何對他如此惦念?既然如此,我就找個機會殺了他,徹底絕了你的念想。」歐陽遠暗暗握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抹狠毒之色。

    半年之後就是道試大會。半年之期說長不長,說短很近,陳津有一種緊迫感,並且他隱隱感到一種危機一直潛伏在自己周圍,這種危機感從遇到歐陽遠後就一直存在。

    必須抓緊時間提升自己實力。

    陳津一有閒暇時間,就凝煉精氣來增加精力,即使是在回門派的路上,他也不敢懈怠。時機得當,了便用精石中蘊含的精氣來輔助修煉,有精石輔助修煉,他的精力增加迅速,已經可以把更多的精氣壓縮在丹田中。

    五日之後,陳津感到自己丹田中的精氣濃得已經化不開,像滾滾烏雲遮蔽天空,壓得蒼穹低垂,有種暴雨傾盆之勢。

    他感到,自己快要突破到陰陽境界了。

    這一日,他也回到了太霄門。

    在陳術立的帶領下,幾人需要先去參上峰任務院交任務、覆命。

    在任務院門口,懸掛任務木牌的石壁前,站著四個人,其中包括流雲峰的張楚和天玄峰的杜希明。

    「杜希明大哥,這次幸虧有你,我們才能有驚無險地完成擊殺血妖雙煞的任務。」張楚這是真心的稱讚,想來擊殺血妖雙煞的任務也是驚險萬分。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支朱沙筆,在寫著「擊殺血妖雙煞」的任務木牌上打上一個大大的紅勾,表示任務已經完成。

    「嗯?我記得探查東門村的任務明明是七級,現在為何變成了四級,並級後面還有一個加號?」杜希明看著任務木牌,眉頭緊皺。

    張楚道:「杜大哥,我也是剛才上茅房時才聽人說起,這個任務有便,靈派因為這個任務還折了幾個金丹期的高手,所以任務的等級至少在四級,並且有可能更高,門派已經派了天布峰陳院主和他的徒弟蘇文芩前走,嘿嘿,另外我們流雲峰的大師兄歐陽遠也去了。」

    說到歐陽遠,他一副崇拜之色。

    杜希明又問道:「先前這個任務是誰接了?」

    「嗨,」張楚不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就是獨秀峰那個修習符篆術的陳津,他還沒到陰陽液境界,這次能不能生存還不一定呢!」

    杜希明長長嘆了口氣,惋惜道:「為什麼每次倒霉的事都讓他遇到了呢?」

    「管他呢,門派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走,我們進去向長老交任務。」

    就在張楚準備離開之際,卻發現一支朱沙筆伸了過來,在寫著「探查東門村村民失蹤之謎」的任務木牌上畫上一個不大不小的紅勾。

    「這個四級加的任務完成了?」

    張楚、杜希明和另外兩個隊友同是一驚,他們一回頭,便看見了站在身後的陳津。
kikulu 發表於 2011-8-18 13:01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凱旋歸來

「陳津,你沒死?」張楚一看見陳津,便說了一句極其晦氣的話。

    陳津輕鬆地一聳肩道:「活得好好的。」

    張楚板起臉,訓斥道:「那……那你也不要隨便亂畫勾啊?沒完成任務謊騙完成了任務是要被門派重罰的。」

    「我當然是完成了任務才畫的。」陳津沒好氣說道。

    「你完成了任務?」張楚一副打死不信的表情,忽然他看見站在不遠處的陳術立、蘇文芩、歐陽遠三人,頓時明白過來,跑過去道:「陳院主、大師兄、蘇師姐,你們回來了,我說那小子怎麼完成了任務,肯定是你們完成的對吧!大師兄,你們太厲害了。」

    蘇文芩冷冷道:「這任務的確是陳津完成的,他一個人完成的。」

    杜希明拍拍陳津的肩,笑道:「好小子,我早就看出你不是短命的相。」

    「啊?」張楚還是有些不信,懷疑的目光又看向陳津,只見陳津拿起朱沙筆又在寫著「尋找香沁石」的任務木牌上畫上了一個紅勾。

    這個勾一畫上去,在場所有人都不由皺起了眉頭。

    張楚怒目叫道:「陳津,你幹什麼?不是和你說過不要隨便任務牌上亂畫勾嗎?」

    蘇文芩帶著些許責備道:「陳津,快把勾擦掉,沒完成任務不要隨便畫,任務長老知道後會處罰你的。」

    「蘇師姐,這個任務我也完成了。」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陳津從懷裡拿出那朵妖豔的藍色花朵——香沁石。他一直將香沁石收藏在儲物錦囊中,才使香氣不致外洩,此時拿了出來,頓時,濃郁的香氣瀰散開來,香溢四方。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

    「這小子也不知道走什麼狗屎運了,居然一次完成了兩個任務!」陳術立也是難以理解,笑著搖了搖頭。

    「是何物?如此香?」主管任務的宋長老抽著鼻子從任務院中走出來,看見陳津手中的香沁石,眉頭舒展開來,大喜道:「陳津,你居然找到了香沁石,真是太好了,為了這個任務我正犯愁呢!」

    宋長老一眼又看見了陳術立,先是一愣,然後立即迎了上去,急切問道:「這麼快就回來了?陳院主,東門村的任務如何?」

    「任務已經完成了。」陳術立得意地一攤手,然後指著陳津道,「不過任務經過你得問他。」

    宋長老看了一眼陳津,不解地問道:「問他?」

    陳術立道:「我們根本沒趕到東門村,在半路上遇到了陳津,而他已經完成了東門村的任務。」

    「你完成了東門村的任務?」宋長老看著陳津,不敢相信這是事實,招招手道:「走走,去堂內坐下說話,你把任務經過詳細說來聽聽。」

    陳津也不客氣,隨著眾人進了內堂,找個位置坐定後道:「弟子領了任務後就急急忙忙趕到東荒嶺下的東門村,在那裡弟子遇到了靈隱派的四人,他們刁難弟子,不讓弟子在村中住宿。弟子也不和他們計較,就在山坡上露宿一宿。第二日,弟子在村民口中得知在東荒嶺裡有一個古怪山洞,於是弟子就去探查,在那裡弟子發現的吃掉東門村村民的妖獸。那妖獸本來比我強很多,不過那日它身有重患,在一番苦鬥之後,弟子才好不容易將他消滅。」

    陳津編的經過已經在半路上向陳術立等人講述過一遍,不過這次他卻把靈隱派刁難的事實加了進去。

    聽到陳津說在山坡上露宿,蘇文芩目光不禁流露出心疼之情。歐陽遠一直偷偷觀察著蘇文芩,看見蘇文芩心疼之色,他埋藏在心底的恨意更濃了。

    聽罷陳津的講述,宋長老又問:「那靈隱派的四人呢?」

    「在東門村弟子見過他們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們。」陳津神態自若道,反正那四人已經全部死在山洞中了,如果那個雲巒島妖族女帝萬紫初不說,沒有人會知道事情的真實經過。

    「那你有沒有撿到什麼寶貝?」宋長老問出了最為關心的問題,他的目光打量陳津幾眼,已落在陳津背上的妖刺上。

    「弟子什麼寶貝也沒撿到,這把兵刃是我路過茲陽城時買的。」陳津很是淡定,主動解下背上的妖刺遞過去道,「宋長老若是看得過眼,弟子就送給宋長老了。」

    宋長老瞅了一眼妖刺,又釋放出一道靈識去探查,發現這妖刺平凡無奇,只有靈器級別,隨即搖了搖頭道:「既然是你買的你就留著吧,我不需要。」

    這把妖刺前後救過陳津兩次性命,讓他送人他還真捨不得,說送給宋長老不過是欲擒故縱之計。

    宋長老噓了一口氣,望著陳津道:「你的運氣還真是好!不但完成了一個四級任務,還完成了採摘香沁石的七級任務,並且是你一個人完成的,門派的獎勵你一個人獨得,那可是很豐厚的哦!」

    在完成任務後,門派會依據任務的難度給予相應的獎勵,這任務獎勵當然是平均分配給小隊隊員,陳津是一個人完成,獎勵也就只歸他一個人所得。

    聽到陳津一個人得到兩個任務的獎勵,並且其中一個四級任務的獎勵,一旁的張楚不由的心中嫉妒起來,他完成任務的獎勵可是要由四個人來分。

    陳津把香沁石遞給宋長老道:「長老,香沁石給你,弟子算是交了任務。」

    「好好,我馬上派人給你送來任務獎勵,其中四級任務的獎勵是八塊四品精石,七級任務的獎勵是十六塊七品精石。」宋長老接過香沁石,笑呵呵道。

    聽到這些獎勵,張楚眼紅起來,他完成五級任務的獎勵不過是十二塊五品精石,並且還是四個人分。

    宋長老接過香沁石,仔細看了一番,又遞給陳津道:「香沁石你拿著。」

    「給我?」陳津好奇問道,「發佈任務的人不要香沁石了嗎?」

    「不不不,」宋長老連連搖手,「發佈任務的是定州城的雲家,他們來信催問過幾次了,可是門派沒弟子願意去做這個任務。我正犯愁呢,沒想你卻已經采到了。今天你先回山休息,明天就起程去趟定州,把這香沁石給雲家送去。雲家是個傳承久遠的符篆大家,這次之所以急著要香沁石,是因為再過幾天,雲家要選婿,到時少不了少年俊傑,你去了,可不能失了禮數。」

    「雲家選婿?」陳術立、歐陽遠、蘇文芩這些在太霄門時間久的人對雲家家勢有所耳聞,此時聽說雲家選婿,心中均吃了一驚。

    宋長老點了點頭,道:「雲家要這香沁石有兩方面的原因,一是雲家小姐喜歡,二是為到時讓雲家香氣芬芳,以彰顯氛圍和排場。」

    望了一眼蘇文芩,宋長老又別有深意地對歐陽遠道:「歐陽師侄,門派這次還派了牧野前去,他昨天就出發了,希望他能被選為雲家女婿。」

    「牧野去參加選婿?」歐陽遠一怔,隨後目光露出喜悅之情。

    陳術立眼珠轉動幾下,似乎一切已經明了,他偷看了一眼蘇文芩,見蘇文芩面如止水,沒有情緒的波動。

    「文芩聰明,他肯定也明白了。」陳術立暗自想道,「文芩雖然被稱為太霄第一弟子,不過論修為道術,牧野和歐陽遠都在她之上,是這兩人讓著她,才讓她有了第一的稱號。牧野和歐陽遠都對文芩有愛慕之意,這在門派中已不是什麼秘密,門派這次派牧野去參選雲家女婿,意思已經很明了了——讓牧野退出,讓文芩和歐陽遠在一起。」

    有些老弟子常年在外歷練,一年難回來一次。這些老弟子陳津有些只聽過名字,有些則連名字都沒聽過。牧野的名字他之前就沒聽過,自然也就不知道其中的這些隱情。

    再閒談一句,陳津向宋長老打聽好了去定州城的路線,然後便匆匆作別,回到獨秀峰。

    聽說那老頭為了我去太和大殿鬧了幾天,不知道他知道我平安歸來會高興成什麼樣子?陳津一邊想著,一邊走進道院,看見老頭依舊坐在石階上痴痴望著東方,他大叫一聲:「老頭,我回來啦!」

    聽見聲音,長弓一怔,轉頭看見弟子回來,激動地顫巍巍跑到陳津跟前,拉著陳津手,上下打量著他,老淚差點從眼眶中滾了出來。

    「徒弟,你總算回來了,為師想你想得幾日都睡不好覺,一直都期盼著你回來。」長弓聲音帶著些許哽咽的味道。

    陳津心頭一熱,也差點流出淚來:「師父,你放心,弟子回來了。說實話,弟子沒想到你竟會如此的掛念弟子。」

    長弓緊緊握著陳津手道:「那可不,你不在的這幾日,那些債主又來找為師要賬來了,你要是在外面有個三長兩短,誰來替為師還錢啊?好在為師總算是把你給盼回來了。」

    「啊?」陳津愕然當場,然後有種揮拳的衝動。
kikulu 發表於 2011-8-18 13:03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暗流湧動

回到獨秀峰,陳津不由有種回到家的感覺,雖然長弓常說一些讓他傷的「肝腸寸斷」的話,但他仍然感到無比的溫暖。穿越前,賣畫回到家中,爺爺不也是經常指著沒賣出去的畫打擊自己幾句嗎?

    吃飯的時候,陳津從懷裡掏出幾大綻銀子,這是在茲陽城賣三件中品靈器所得。將銀子拍在長弓面前,陳津豪爽道:「師父,這是孝敬您的,還賬買酒應該足夠了。」

    「看來這次任務你收穫不小啊!」長弓笑得合不攏嘴巴,將銀子全數收入囊中,也不去追問銀子的來源。

    陳津將明天要去定州城雲家送香沁石一事和長弓說後,長弓眯著眼睛道:「嗯,該去,該去。雲家是符篆世家,為師當年和他們當代家主雲邊鴻論符三天,從他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這些年來,雲邊鴻在符篆術上的修為愈發出眾,雲家的地位也跟著蒸蒸日上,成為各大門派拉攏的對象。你若是能得到雲邊鴻的一二指點,一定會受益菲淺,不過……我看你小子難入他法眼,即便如此,去了長一番見識也好。」

    「雲邊鴻到時候肯定忙著選婿,哪兒會有時間指點我?」陳津怏怏地應一句,他心中也十分希望能得到高人的指點,可是他知道,自己只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根本不會有那個面子。

    笠日清晨,陳津和宿醉未醒的長弓打聲招呼,便下了獨秀峰,沿著即定的路線前往定州城雲家。

    柔媚的朝陽透過薄薄的晨霧,灑在參上峰的一條幽靜的林間小道上,太霄掌教貞吉和主管任務的宋長老緩步而行。

    貞吉負著雙手,慢悠悠道:「太霄兩年招收一批弟子,弟子在太霄門修行五年下山謀事,自我任掌教以來,已培養了十多批弟子,如今的這批新弟子修行最為迅速。」

    宋長老點了點頭道:「這批新弟子的確是才華出眾,這次外出歷練,不少弟子修為都提升了,大有迎頭趕上老弟子之勢。」

    貞吉道:「先輩曾預測這幾年是道之覺醒的年代,看來所言非虛。不過新弟子要趕上老弟子也不是易事,在道之覺醒的年代,老弟子的修為同樣在快速提升,你不也是如此嘛。」

    宋長老謙虛笑道:「雖然我無法感知掌教修為境界,但我知道,掌教最近修為精進了不少,我那些末微修為在掌教面前不值一提。」

    貞吉笑而不語,接著道:「聽說獨秀峰學習符篆術的陳津完成了那個四級任務?」

    「嗯,這小子運氣不是一般的好,不但完成了那個探查村民失蹤的任務,還順路尋到了香沁石,我已派他把香沁石送去雲家了,此時應該已經出發了。」

    貞吉望了宋長老一眼,繼續前行,說道:「有沒有發現他畫召神符?」

    「沒見也沒聽說過他會畫召神符,掌教放心就是,若發現他有這方面跡像,我會第一時間收拾他。」宋長老話語森嚴,不帶絲毫猶豫。

    「不要讓他覺察出我們對他有敵意,這個弟子若在符篆術上修行有所成就,當為門派之喜,若是修行毫無建術,對門派也無損失。」

    「掌教的意思我明白。」宋長老恭敬道。

    太霄長教貞吉與宋長老一路談話,威嚴自然而發,讓人敬畏。他侃侃而談,言語細膩,所說之事,皆與門派息息相關。從中可以看出,他這個一教之尊,雖然高高在上,卻對門派之事明察秋毫,洞若觀火。

    清晨小道,薄霧瀰散,陽光灑落,行走其間,心曠神怡,彷彿人已溶進山林之中。

    走了幾步,宋長老突然問道:「牧野答應去應選雲家女婿,是否是掌教親自說動的他?」

    貞吉停下腳步,輕輕嘆口氣道:「牧野和歐陽遠兩人同時對文芩有愛慕之意,若這樣發展下去,將來必將鬧得勢若仇敵。他們兩人都是門派中出類拔萃的人才,少了誰都是一大損失啊!為了避免這種局面發生,現在就必需有一人退出。

    我和牧野詳談之後,他雖有不甘,不過也還是答應。如果這次他能成為雲家女婿,在雲邊鴻的幫助下,他今後的修為必定一片坦途。另外,牧野若能成為雲家女婿,我們太霄門和雲家的關係也會更加親密。現在符篆師稀少,若能得到雲邊鴻的幫助,我們門派的實力將會大大提升。」

    宋長老佩服說道:「掌教深謀遠慮,我輩所不能及啊!」

    貞吉臉上顯出少有的凝重之情,長長嘆口氣道:「我不能不多想啊!道之覺醒,妖魔也不再沉睡,從各地情形來看,妖魔蠢蠢欲動,大有捲土重來之勢。六十年前,妖魔侵襲中原,東明教背信棄約,以致太霄損失慘重,我不能讓這種悲劇再次發生。」

    宋長老這次沒有插話,靜靜地聽著。

    貞吉接著道:「上次正邪大戰,東明教臨時背約,置我們於危難而不顧,這使我便明白了一個真理——盟友不可信!在大戰之後,各教派劃分地域,割據稱雄,卻無能力治理一方,使百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為了恐固勢力,他們甚至不惜勾結妖魔,暗殺正道人士。如今觀天下之勢,唯有統一中原,方能使百姓安居樂業,方能齊心抵禦妖魔。」

    宋長老想了一下道:「掌教所言甚是,確實應該剷除多餘教派,讓天下盡歸一門。只是大業幸勞,任重而道遠啊!」

    「雖是幸勞,不過若能完成這等偉業,我等必定功德無量,在得道成仙羽化飛昇時,也不會因為功德不夠而身死道消。」貞吉目光透過薄霧,仰望天際,似乎在那雲層深處,已看到自己飛昇時的英姿。

    宋長老道:「既然要統一中原,那麼我們何不拿東明教開刀,也好報了六十年前的那一箭之仇。」

    貞吉收回目光,淡然一笑道:「不急,在剷除其它勢力之前,我們需擺平太霄門內的不安份因素。」

    宋長老皺眉道:「掌教是指解懸峰?」

    貞吉並沒正面回答,仍是不疾不徐道:「解懸峰如今雖是太霄門下,不過他們畢竟是外來勢力,在解決一些問題的觀點上與我們多有不同,久必成患啊!」

    說話間,兩人漸行漸遠,慢慢消失在在林間小道的盡頭。

    看似風平浪靜的太霄門,實則已是暗流湧動,醞釀著一場滔天巨浪。

    這種重大事情,陳津目前還無法得知,他騎在高大的黑色俊馬上,往定州城的方向馳去。路上無人作伴,頗感無聊。

    行至傍晚,騎了一日的馬,陳津已感到有些睏乏。在天黑前應該可以趕到前面的村莊,不過陳津取消了這打算,他打算就在這林中過一夜,明天再起程出發。

    他感到自己距離陰陽液境界已十分的接近,今晚利用精石的輔助衝擊一下,或許就將突破。現在該找一處無人的幽靜地方,養精蓄銳,為晚上的突破做準備。

    在陳津策馬進入山林後,一個人影尾隨在他身後,悄悄地跟進入了山林中。
kikulu 發表於 2011-8-19 22:44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山林危機

簡單吃過晚餐後,陳津便靠在一個樹幹上,清心靜氣地欣賞著即將被夜幕籠罩著的山林。

    晚風徐來,樹葉輕搖,倦鳥歸巢,蟲兒低鳴,感受到大自然的親切,享受著這恬靜時光,陳津身心無比放鬆。

    夜晚很快來臨。

    月亮升上了天空,月光輕柔灑下,樹影婆娑,夜色分外幽靜。

    覺得心身已經調整到最佳狀態,陳津拿出六塊四品精石,擺放在身前,然後盤膝坐好,準備衝擊陰陽液境界。

    四品精石不但蘊含的精氣多,而且可以提供給機體更大的能量,準備用六塊精石來衝擊陰陽液境界,這是在大肆揮霍,是在浪費資源。

    陳津也知道這是一種浪費,不過他是第一次晉陞增界,怕有所閃失,即使浪費些,也再所不惜。

    寧神靜氣,捏碎一塊精石,濃郁的精氣便散發出來。陳津按照《養精術》所記教的煉精法門,開始吸入精氣,將精氣存儲在丹田中。

    一塊四品精石的精氣還沒吸收完,陳津便感到丹田中的精氣已經滿滿噹噹,滾滾蕩蕩。他知道已經到了關鍵時刻,不敢有絲毫停滯,繼續吸入精氣。在吸入四品精石精氣的同時,他的精力也在慢慢增加,精力增加了,他便將更多的精氣壓縮在丹田。

    到後來,陳津用盡全力也只能一絲一絲地將精氣緩慢存儲進丹田中,彷彿天邊的烏雲慢慢在像丹田中匯聚,讓原來就濃黑厚重的精氣變得更加的厚重。

    「怎麼還不晉陞?」陳津臉上滲出汗珠,出現痛苦之色,如果再繼續吸入,丹田就將被精氣漲爆。

    「不好!」陳津暗呼一聲,他發現自己丹田中原本就不穩定的精氣此時變得加的不穩定,像一隻小鹿躁動不安,胡亂衝撞,似乎要隨時衝出體外,「《養精術》,恐怕又是修習《養精術》帶來的惡果。」

    「現在該怎麼辦?」旁邊沒有明師相助,陳津心中現出一比恐慌。

    就在這時,頭頂突然傳來一聲厲喝,一個黑衣人影從天空降下,一掌向他頭頂拍去。

    體內動盪的精氣陳津根本無法控制,面對這突然襲來的一掌,他已無計可施。在這危乎性命的緊要關頭,陳津已顧不上去衝擊境界,隨手拿起身旁的妖刺向頭頂刺去。

    從天空降下的黑衣人,看見刺來的妖刺,手掌一挽,便將妖刺拍開,而後掌勢如初繼續向陳津頭頂拍去。

    不過中途變勢,讓他掌上的力道減去了六七分。

    啪!

    黑衣人一掌重重拍在陳津頭頂。

    陳津感到腦袋一陣嗡嗡作響,頭眼昏花,意識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神智似乎也將消散。

    他已無力再去內視丹田中動盪的精氣。

    如果他神智還處在清醒狀態,一定會發現,隨著黑衣人一掌拍下,他丹田中即將衝出體外的的精氣像遭到棒喝的小鹿,又重新在丹田中安份下來。

    就在陳津將要昏迷的一霎那,腦袋中突然想起一聲噼靂,讓他的神智喚醒,同一時間,他看到自己丹田中亮起一道閃電。熾亮的閃電劃過,丹田濃墨的精氣被劈成兩半。

    濃墨的精氣液化成一黑一白、一清一濁兩種液體,像一個圓潤的太極圖案,緩緩轉動著。

    道生一,一生二,這一刻他晉陞到了陰陽液境界。

    晉陞到陰陽液境界,陳津的精力跟著增長,丹田中渴望吸入更多的精氣。

    「在我一擊之下,你……你不但沒死,反而晉陞了?」黑衣人沒能一掌將陳津斃在掌下,飄身站在陳津身前,驚訝地看著他。

    「張楚?」陳津抬起頭,看見站在身前的黑衣人並沒有蒙面,赫然是流雲峰的弟子張楚。

    張楚陰狠地笑道:「我一掌沒有拍死你,你別感到慶幸,這樣只會增加你再次面臨死亡的痛苦。」

    陳津冷然道:「你不蒙面,看來今天不殺我你是不會罷休的。」

    張楚看著陳津像看著一隻已經到手的獵物,好整以暇道:「我一路跟蹤你,就是要找個偏僻無人的地方,把你給殺了。你雖然晉陞到了陰陽液境界,不過你這個符篆師與我相差太遠了,況且你才剛剛晉陞到陰陽液境界,體內精氣並不多,我殺你如殺雞。」

    陳津沉著道:「張楚,我和你並無怨仇,你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你沒聽說過嘛,匹夫無罪,懷璧有罪,你做任務一下得了那多上品精石,實在讓你眼讒啊。」張楚瞥了一眼地上的精石,恨恨道:「居然用四品精石來衝擊陰陽液,你可真是才大氣粗啊!我還從歐陽師兄那裡聽說,你這次去東門村做任務,很可能還得到其它寶貝,殺了你這些都是我的。」

    「歐陽遠?」陳津知道,張楚固然有貪慾,不過其中也有歐陽遠挑唆的因素。

    張楚仰頭看看夜色,陰險笑道:「在這無人的山林中將你殺了,誰又會知道是我張楚干的呢?今天你死定了!」

    「是啊,如今做什麼都不會被人發現。」陳津嘴角劃過一抹邪笑,緩緩從懷裡拿出一張符篆,夾在指尖。

    張楚視之,不屑笑道:「初期符篆師就能畫制那幾種治病的符篆,你以為能降住我?」

    陳津淡然笑道:「你錯了,這並不是治病的符篆,而是召神符,召門神的符篆。」

    「你唬誰呢?門派早試過你,你根本畫不出召神符,有本事你就召出神仙來讓我看看。」張楚一副死活不信的模樣。

    「那今天就讓你親眼見識一下。」陳津目光一寒,捏訣吟咒:「門神,出來吧!」

    唸完咒語,符篆陡然冒出火光,速迅燃燒。

    張楚不以為意,以一副「看你能搞出什麼名堂」的神態輕鬆欣賞著這一切。

    符篆燒盡,火苗跳動了一下泯滅。

    呱——

    突然之間,林梢傳來一聲烏鴉的叫聲,叫聲低沉哀怨,聽得人毛骨悚然。

    與此同時,陳津和張楚驚訝地發現了天空中的異樣。兩人不約而同向天空望去,只見月夜下,一團黑雲像慧星一樣,拖著一條尾巴,劃著一條弧形軌跡像這邊墜下。

    「難道這小子真能召出神仙?」張楚不再輕鬆,神情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呼——

    那團黑雲降落在兩人中間,微微抖動下,黑雲散去,現出一個人影。

    來人身形消瘦,穿著一襲寬大黑衣,束著黑色頭巾,長長的頭髮遮住了半邊臉頰,僅露出半張慘白消瘦的臉龐。他狹長的眼睛周圍有著一個大大的黑色眼圈,陰冷的目光從發隙裡透出,帶著一絲狠毒。在他的肩頭,站著一隻黑色烏鴉,正探頭探腦地不斷打量著四周。

    黑衣、長發、白臉、黑眼圈,目光陰冷,烏鴉站立肩頭,這人身上透著森森鬼氣,像來自幽冥地域的惡鬼。

    陳津納悶問道:「你是我召來的嗎?」

    「不錯,我正是你召來的。」黑衣人冷聲說道。

    「這就是你召來的神仙?」張楚打量黑衣人幾眼,咧著嘴對陳津道,「你耍的是什麼把戲?居然弄來這麼一個鬼東西。我是名門正派弟子,豈會怕這些霄小魔鬼?我一掌就能打得他煙散雲散。」

    這個人的確不像是神仙,身上哪有一點仙風道骨的味道?

    不過陳津聽說他是自己召來的,稍稍放心些,問道:「那你是誰?」

    「夜遊神!」黑衣人氣語不善,這句話明顯是沖張楚說的,大概對他剛才所說的「霄小魔鬼」很不滿意。

    「一個名號就想唬住我,你當我這幾年的道是白修了麼?」張楚抽出一把長劍,居然是一把上品靈器,揚劍指著夜遊神道,「今天我就剝你的皮,抽你的筋,看看你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kikulu 發表於 2011-8-19 22:45
正文 第五十章 以惡制惡

張楚之所以如些囂張,是因為他根本不相信陳津能召出神仙來,他已用靈識探查過,無法探查到這個突然出現的黑衣人的修為,那麼這個陰森森的東西很可能就是一個沒有修為的孤魂野鬼。

    陳津知道這夜遊神肯定也只是一個分身,不知道他的實力如何?看見張楚拔劍,他擔心地提醒道:「夜遊神,你行不行?這傢伙很惡毒的。」

    「惡毒?能有我惡毒?」夜遊神陰惻惻笑道:「我夜遊神本是厲鬼,因為凶惡,所以才被被派去鎮伏其它鬼魅,正所謂是以惡制惡。」

    陳津一聽,來了底氣,道:「那還等什麼?殺了他了事。」

    夜遊神微低著頭,一道惡毒的目光從發縫中迸出,射向張楚:「殺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了?」

    「說得跟真的似的。」張楚眼中射出狠光,長劍先是回挽然後向前劃出。

    這一劍既不向前攻擊,也無劍氣激射,就像是憑空虛劃,也像是一個起手虛勢,陳津看不出這一劍的用意,自然也不知該如何應對,一時愕然不動。

    「小心!」夜遊神驚喝一聲,閃身到陳津跟前,扯起黑色長袍,將陳津嚴嚴擋住。

    叱叱叱……

    只聽見一陣微小的聲音,如一陣細雨打在夜遊神的黑袍上。

    待聲音過後,陳津才探頭去看,只見無數青色的尖針密密麻麻地紮在夜遊神的黑袍上。

    「這是感應到青松靈氣後,修習的松針術,這夜晚中,松針不反毫光,一般人根本無法察覺,也無從閃避。」夜遊神解釋道。

    夜遊神是在夜間活動,自然可以在夜間清晰視物,如果換作別的神仙,怕是擋不了這些松針。陳津心中後怕不已,張楚隨手一招,悄無聲息地攻向兩人,還真是惡毒。

    張楚見勢在必得的一招卻被夜遊神輕鬆化解掉,心不禁一驚。他這松針已經練到可以射入石頭中,可是剛剛居然連那個傢伙的衣服都沒有射穿,這個黑衣者還真是不簡單,難道他真的是夜遊神?

    想到這裡,張楚心中已有了怯意,

    刷刷刷!

    張楚一連劃出三劍,然後掉轉身子,向林中逃竄。他已審清形勢,此地不宜久留,急早脫身才行,回到門派中,一定要稟報陳津符篆召神之事,讓這小子死無葬身之地。

    那三劍自然又撒來三片松針,夜遊神袍袖連揮,盡數擋下,看著逃跑的張楚,嘴角露出一個惡毒的笑容:「想剝我的皮,抽我的筋,我豈能讓你逃跑?我的職責是阻擋孤魂野鬼進入地府,今天我就破例一次,帶你這個活人下地獄,讓你生不如死!」

    說話間,夜遊神寬大的袍袖一捲,一團黑雲將他包裹住。黑雲團激射而起,拖著一條尾巴像風一樣去追張楚。

    正要縱躍騰起的張楚感到身後的氣流異動,回頭一看,瞳孔猛然放大,一團黑雲撲面而來。

    陳津看見那團黑雲瞬間將張楚裹了進去,那黑色雲團動盪了幾下,便歸於平靜,大抵是在短暫交鋒之後,夜遊神制伏了張楚。

    由此也可以看出,夜遊神實力比張楚強,但也不是絕對的強,至少張楚還有還手之力,如果遇上三目珠境界的高手,不知道夜遊神還能不能應付得下來?

    「你好自為之,我把他帶走了,保證他再也回不來了。」黑雲團中傳來夜遊神的聲音,還伴隨著一聲烏鴉的叫聲,聲未落,黑雲已經飄走。

    樹林中重歸於平靜,皎潔的明月懸掛在夜空,俯看著林間,似乎在嘲笑人類的渺小和愚蠢。

    陳津輕嘆口氣,強者生存,弱者受苦,這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的生存法則。殘酷的竟爭在哪裡都存在,只有不斷變強,才能不被別人淘汰,這是命運法則。

    不怕竟爭,不懼壓力,奮勇向上,這才是男人本色!

    仰頭望了半晌浩瀚的夜空,陳津重新盤膝坐好,檢查起自身修為。

    剛才張楚當頭一掌,讓他因禍得福,晉陞到了陰陽液境界,那時他還來不及去感應自身的變化。

    此時靜下心思,他感到丹田比以前牢固很多,自己的精力至少是以前的兩倍,也就是說他能將比以前多兩倍的精氣壓縮在丹田中。

    丹田中此時精氣不足,需要精氣。

    陳津急忙捏碎一塊四品精石,吸入其中精氣,一連吸入四塊四品精石的精氣後,他才感到到了極限,這種大補的東西再吸下去,就要爆體而亡了。

    現在陳津丹田中可存儲的精氣量是之前的兩倍,不過他最關心的還是自己丹田中的精氣是不是變得穩定了。不穩定的精氣讓他畫符時而成功時而失敗,召神也不能按自己意願召來,實在是苦惱。

    丹田中的精氣一陰一陽,一清一濁,成太極圖形,緩緩轉動著。這是精氣穩定的正常現象,陳津不禁喜上眉梢。

    可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原本順時針方向旋轉的精氣突然變成逆時針方向旋轉了,再觀察一番,他又發現這種旋轉方向的改變是不定時的,沒有規律可循,有時順轉很久才逆轉一圈,有時順轉一圈逆轉很多圈。

    天吶,這是精氣不穩的現象!陳津心中悲呼,什麼《養精術》,早知道就不學它了。師父,您老算把我害慘了。

    儘管如此,陳津依然能感到自身實力的增漲。如果會使道術,他會發現道術的威力和攻擊距離都增加了。

    雖然不會道術,但陳津晉陞到精氣期第二重陰陽液境界後,他可畫制的符篆又加了兩種——迷霧符、迷幻符。

    這兩種符的畫法陳津熟記在胸,其中蘊含的道韻陳津也琢磨透徹,只待找機會畫出一張測試一下。

    除此之外,由於體內精氣的增多,他一次性可以畫出兩張召神符而不傷及本源。

    在混沌氣的修為時,他畫一張召神符就將消耗掉四分之三的精氣,而現在他一次畫兩張召神符體內精氣仍有結餘,也就是說在與人對敵時,如果有時機,他完全可以畫制兩張召神符,同時召來兩個神仙並肩作戰。

    「如果能在對敵時快速畫出召神符就好了。」陳津感嘆道。

    符篆的有效期大約是三天,畫制的符篆若是三天內用不上,那就作廢了。現在陳津畫符全部是用筆和紙來完成,在臨戰對敵時現畫肯定來不及,所以他都是在平時畫出符篆,存儲下來以備急用,可是通常用不上,符篆只好可惜的廢棄丟掉,畫符時施放的大量精氣也白白消耗。

    如果有方法能在臨敵時有針對性地快速畫出符篆來,那就好了——現畫現用,用什麼畫什麼,這樣精氣就不會被浪費,修為速度又會得到提升。

    「有什麼方法呢?」陳津琢思索半天,毫無頭緒,只好睡去。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的學識完全派不上用場,一些東西他根本無從想像。

    在林中睡了一夜,天亮後陳津吃了些自帶乾糧,便匆匆上路,如果路上不耽擱,今天天黑前應該可以趕到定州城。

    沒有張楚之流暗中跟蹤,陳津一路倒是很順利。儘管如此,到了定州城時,天色已黑了下來。城內華燈初上,氣象萬千,這個大城的繁華超出了陳津的想像,儘管是在夜晚,街道上仍舊是行人不斷,車水馬龍。各大賭坊、青樓、酒館等會館門前人影綽綽,生意興隆,就是在路邊還有掌燈賣小貨、小吃的街攤,好不熱鬧,像是逢年過節才會有的夜市。

    看見那小吃攤,陳津不禁有些嘴饞,他還沒吃晚飯呢。買了兩串臭豆腐,陳津邊吃向賣豆腐的大娘問道:「大娘,定州城平時也這麼熱鬧嗎?」

    「哪能?」賣豆腐的大娘見陳津禮貌,客氣答道,「這不是趕上雲家招婿嘛,定州城一下來了不少人,我們也就趕著這個時機出個夜攤,掙上幾個銀錢,補貼家用。」

    「那雲家具體的位置在什麼地方?」陳津又問道。

    「出了西城門,往西北方行個七八里路,便是雲家山莊了。」賣豆腐的大娘打量陳津幾眼,道,「小夥子,你也是來應招雲家女婿的?」

    「不是。」陳津搖搖頭,也不多話,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雲家並不在定州城內,看樣子今晚得在定州城內住一宿了。

    算算日期,雲家明天下午開始迎客,正式招婿則在後天上午,許多先到的應招者和觀禮者晚上大概都選擇在這定州城內住宿。

    陳津正在牽馬去尋找客棧,忽然發現前方四個人向這邊走來,他們一邊說笑,一邊打量著路邊的小攤,似乎在尋找好吃好玩的。

    這四人中其中的一人陳津認得,正是靈隱派的肖紅燭,想來另外三人也是靈隱派的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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