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篆召神 作者:發呆的螞蟻 (連載中)

kikulu 2011-8-7 21:28:5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9 133733
kikulu 發表於 2011-8-19 22:45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受苦值得

看見靈隱派的四人有說有笑,正向這邊走來,陳津尋思:我已是靈隱派的公敵,肖紅燭又爭強好勝,此時若是認出我來,這幾人不殺了我肯定不會善罷干休。這四人中除了肖紅燭,其餘三人都是三目珠境界的修為,全都不是好惹的主兒。怎麼會這麼倒霉碰上他們了?先避一避再說。

    念及至此,陳津匆忙從臭豆腐攤上抓了一把黑灰塗在臉上,又把臭豆腐捏碎抹在身上,一副髒兮兮、臭轟轟的樣子,做完後連他自己都有些後悔這樣做。

    此時,靈隱派的四人已來到了近前,肖紅燭好奇的目光落在陳津身上。

    發覺到肖紅燭打量自己的目光,陳津裝著不知,若無其事地看著賣臭腐的大娘烤著豆腐。

    「肖師妹,這個傢伙又髒又臭的,有什麼好看的?站在這裡實在影響食慾,走走我們去別的攤上買。」其中一個靈隱派的弟子看見陳津髒臭的模樣,掩著鼻子催促肖紅燭。

    另外兩個男弟子看見陳津模樣,心中也是十分厭惡,跟著附合道:「走吧走吧,肖師妹,我們去前面看看。」

    肖紅燭覺得眼前這個人有些熟悉,可是燈光不明,難以看清,還要繼續打量陳津時,已被另外三人催促著前行,心中還在尋思著,這個人在哪裡似曾見過。

    看著靈隱派四人遠去,陳津心中鬆了口氣,暗自慶幸如果不弄成這副又髒又臭的模樣,肯定被肖紅燭認了出來。

    陳津牽著馬繼續前行,希望盡快找家客棧洗漱一番,臭豆腐吃起來香,抹在身上聞起來實在不怎麼好受。

    剛走沒多遠,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伴著一個男人的怒斥:「大胖,你這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榮少爺待你不薄,你卻想偷偷溜走,耽誤了少爺的大事,你拿命都賠不起,我問你,你還走不走了?」

    「我做長工半年,一分工錢不拿,只求榮少爺放我回家。」

    「還想走?好好,我就打斷你的狗腿。」

    陳津牽馬過去,只見地上躺著一個胖惇惇的少年,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正對他拳打腳踢,胖少年痛苦地抱著頭,臉上已有多處淤青。

    「不要打我兒了。」這時一個憔悴的老頭一下撲到壯漢腳下,痛哭道:「貴人還請手下留情,大胖他娘病情危重,臨終前還想再見兒一面,貴人你就開開恩吧,讓大胖回去見他娘最後一面吧!」

    老頭年歲應該不大,只是風霜催老了他的容顏。面對他的苦苦哀求,那壯漢卻無動於衷,一腳將老頭踹開,指著他厲聲道:「你這死老頭,再不滾開我連你一塊打。榮少爺不讓你兒子走,你兒子就別想走,大不了以後多給你兒子點工錢,讓他回去給他娘多燒幾張紙。」

    「貴人,這是大胖她娘最後的一點心願,你就發發善心,讓他回去吧!」老頭跪在壯漢面前連連瞌頭,不斷哀求著。

    「你是說我不讓你兒子回去我就沒善心?」人群中走出一個錦衣少年,搖著一把摺扇,神態冷漠。

    胖少年看見錦衣少年,立即爬著過去道:「榮少爺,我娘真的病重,我必需趕回去見她一面,榮少爺,你就讓我走吧!趕馬的差事也不難,你可以再雇一個人。」

    榮少爺拿著紙扇在胖少年頭上重重拄了幾下,瞪著眼道:「你辦的事還沒完成,豈能說走就走?以後為我辦事的人都半途而逃,你讓我怎麼辦?」

    陳津大概聽出事情的原委,這個名叫大胖的胖少年是榮少爺差使的一個雜役,此次領了一個趕馬的差事,在半道上老父親找來,告知他母親病重,大胖想回家榮少爺卻是不許。這榮少爺分明就是不拿窮人家的人當人看。

    陳津在寧府也做過雜役,此時見這父子倆此般苦苦哀求,那榮家少爺卻無情漠視,心中不禁氣憤,上前道:「誰人沒有父母,母親重病,他這做兒子的不顧一切回去看望一次又有何不對?你們又何必非要難為他呢?」

    「喲?還有打抱不平的。」榮少爺看著陳津又髒又臭的模樣,覺得可笑,「哪兒來的野修士,不過陰陽液初期境界,你有什麼本事站出來說話?」

    陳津還真有點擰脾氣,也懶得和他表明自己太霄門弟子的身份,放眼望去,發現這榮少爺二十出頭,卻已是三目珠中期的修為。在他身旁還站著四個漢子,陳津居然探測不出他們的修為,不過看他們的氣度神態,應該是金丹期的修為。

    如果與這些人動手,陳津自知不是敵手,此時他幫胖少年父子心切,心裡一沖動,說道:「我沒什麼本事,你讓這胖少年父子離開,他的差事我幫他做就是。」

    榮少爺堵著鼻子,遠離陳津幾步,似乎忍受不了陳津身上的臭味,道:「還別說,他的差事還真適合你做。我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主兒,就這麼定了。大胖兒,你可以回去看你娘了,哼,就怕你趕不上見她最後一面嘍。」

    聽見榮少爺陰陽怪氣的風涼話,陳津在心裡暗罵幾句,牽著馬走胖少年跟前,將韁繩遞給他道:「騎我馬走,腳程會快些。」

    大胖兒接過馬韁,屈膝就要給陳津跪下,卻被陳津一把拉住。

    榮少爺瞪了兩人一眼,對陳津道:「你有完沒完,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做呢,跟我走!你叫什麼名字?」

    「陳津。」陳津答了一句,朝大胖兒父子擺擺手,示意他們快些離開,然後跟上了榮少爺。

    胖少年在身後喊道:「陳大哥,你把馬給我了,你行路怎麼辦?」

    「我就去趟雲家,離這裡近的得很,你不用操心,快回家去吧!」陳津再次衝他擺擺手。

    「你要去雲家?」榮少爺吊起眼角打量著陳津,以為陳津要去雲家參加選婿,不由嘲諷道,「雲家的家勢是何等榮耀,就你這副尊容,這點修為,若不跟在我後面,你連雲家大門都進不去。」

    陳津問道:「你也是去雲家參加選婿的?」

    「雲家千金本少爺是娶定了。」榮少爺邊走邊道:「我有二十匹寶馬,明天當做禮物送給雲家,今天晚上你把它們洗乾淨了,毛色不能有一點髒污,身上不能有一點異味,要是讓我發現它們屁|眼裡有屎味,我就糊你一身馬糞,聽見沒有?金家四雄,你們輪流看著這小子,免得他半夜開溜。」

    「是。」跟在榮少爺身邊的四個漢子同時應了一聲。

    這榮少爺雖然不近人情,不過腦子並不笨。陳津還真有半夜開溜的打算,沒想到被他先預料到了。

    從他們的說話和別人對他們客氣的稱呼中,陳津知道了個這個「榮少爺」是摩羅河以北一個煉器世家的少爺,名叫榮少陽。跟在榮少陽身旁的四人個漢子來自一個大名鼎鼎修道家族——金家,名字分別叫金虎、金豹、金熊、金狼。

    金家的四個高手卻委身到榮家做打手,榮家的家勢、地位之顯赫可見一斑。

    回到客棧,陳津便被金虎、金狼兩個金丹期高手帶到馬廄。馬廄栓著二十匹獨角馬,獨角呈青色,這表明這些馬匹比曾通的獨角馬要好上許多,是馬中極品。

    「把馬洗乾淨了,別想耍什麼滑頭,否則我把你撕成八大塊。」

    金虎和金狼繃著臉喝斥陳津幾句,然後躺在馬廄邊上的舒軟躺椅上,喝著茶,吃著小點心,悠閒自在。但他們並沒有放鬆警惕,眼眸不時四周打量,尋找一切可疑的跡象。

    他們負責監管陳津的同時,也負責守護著這些良駒,以免被人偷走。

    陳津心中狠的牙癢癢,可想到自己的吃這些苦,是因為幫了那個胖少年,倒也覺得值得。

    「我不信金家四獸就沒有放鬆警惕的時候,覓個時機我就偷偷溜走。」陳津偷偷看了一眼金虎和金狼,心裡暗暗琢磨著。同時也把「金家四雄」的名號改成了「金家四獸」。
kikulu 發表於 2011-8-20 21:37
第五十二章 雲家山莊

那些馬匹時臥時站,不定時的拉屎,洗干凈了又臟,偏偏陳津提議明天上午再洗時,卻被金虎和金狼無情拒絕。
金狼冷哼一聲道:「誰讓你善心氾濫要做好人的?想做好人就要付出代價。」

陳津知道他們這是在故意刁難自己,可一時難以覓到偷偷溜走的良機,只好默默忍受著。

一個時辰之後,馬廄外傳來人聲。

榮少陽和另兩個青年走來進來,三人笑容滿面,春風得意。在他們身後則跟著一幫隨從,金豹、金熊也在其列。

「仲方兄,裴玉兄,你們看我這批匹馬如何?」榮少陽指著馬群得意地問走在他身旁的兩位青年。

「角呈青色,精力雄壯,真是好馬啊!」說話的名叫仲方,身材瘦高,面容白晰,像一個整日悶屋讀書的秀才。

「這樣的駿馬在各大修道門派也被視為珍寶,少陽兄卻一下送出二十匹,真是大手筆啊!」另一個青年裴玉皮笑肉不笑地恭唯道。他身材壯碩,腰掛短刀,耳朵上穿著一個閃亮的銀環,顯得彪悍、兇猛。

三人圍著馬廄轉了幾步,裴玉道:「少陽兄的這批馬固然不錯,但僅憑這批馬做禮物還不能壓倒群雄,也只能搏到雲家對你的好感。這次應選雲家女媚,誰不是重禮相送,以表誠心,換得雲家另眼相看?」

榮少陽嘿嘿一笑道:「我知道,這批馬和兩位準備的禮物只在伯仲之間,不過,我還有禮物。」

「哦?」仲方和裴玉同時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榮少陽一招手,金熊遞來一個條匣子,榮少陽捧著匣子笑而不語。

「兵器?」仲方猜測道。

榮少陽點了點頭。

裴玉道:「榮家是煉器大家,送的兵器肯定非同一般。可否取出來觀賞一下?」

榮少陽將長匣子重新交給金熊,道:「還是等到應選時在群雄面前觀看吧。」

「一把破傘而已!」一道聲音在陳津腦海中想起,與此同時,他感到背後的妖刺動了一下,似乎在表示不屑一顧。

陳津與妖刺在一起久了,漸漸能感到它的靈性,偶爾的靈感相傳陳津也不奇怪了,只是他發覺這妖刺就是一個沒有大用的自大狂。

感到背後妖刺的動靜,陳津怕引起別人的動靜,扭頭不滿地道:「安份點!」

裴玉發覺到陳津的表情,以為是在說自己,皺著眉道:「少陽兄,你家這個奴才好沒禮貌,看臉色似乎對我有些不滿啊!」

「嗯?」榮少陽怒瞪陳津一眼,陳津裝著無知繼續老實地洗著馬。榮少陽向裴玉道:「裴玉兄別生氣,給他一個膽他也不敢給裴兄臉色看。說起來也好笑,這小子叫陳津,也是去應選雲家女婿的,現在卻做了我的下人,給我洗馬,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仲方笑道:「就他這模樣、這修為還去應選雲家女婿?他不嫌丟人云家還怕他有損排場呢!」

裴玉道:「少陽兄,帶他進雲家之前,你得給他好好打扮一下,免得損毀你形象。」

「嗨,我那管得著他,到了雲家讓他從後門直接去馬廄得了。」榮少陽一副早有主意的模樣,用手在鼻前扇了扇道,「走走,馬廄不是長久說話之地,我們回屋喝酒去吧!」

這些人離開時,榮少陽還在給他們講在街上遇到陳津的經過,那些聽得甚為有趣,有人大笑道:「出手管閒事,真是自不量力!」

「他這是自作自受,活該!」

「應該好好磨磨他!」

陳津強忍心中的怒氣,要不是有兩個金丹高手在旁盯著他,他恨不能將這些馬全部趕走,讓榮少陽找去吧!

金家四獸還真是四個盡責的守家奴,兩個時辰換一次人,輪流把守著馬廄。好在這些馬長得高大,站得也密集,利用馬匹的遮掩,陳津裝著給臥倒在地上的馬洗背,其實是伏在馬背上睡著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陳津才吃過早飯,金家四獸一直將他和那些馬匹看得牢牢的,讓他無法覓到逃脫的機會。已經挨到了現在,陳津乾脆打消了逃走的念頭。

自己要去雲家送香沁石,他們要去雲家應選女婿,就隨他們一起去好了。到了雲家,自己這個小人物恐怕就沒人看管了,想走容易。

吃過晌午飯,在金家四獸的監管差使下,陳津趕上二十匹青角馬上道,前往雲家。

與榮少陽一同前往的還有仲方和裴玉,他們騎在俊馬上,在護衛的簇擁下,談論的興高采烈,不過在談到誰將娶到雲家千金時,這些人都認為雲家女婿非自己莫屬,誰也不肯相讓。

在路上,陳津還遇到各種各樣的人物,這些人有些剛過十五,有些已是四十出頭,有富家公子,也有名門之秀,大概都是去雲家應選女婿的,看來雲家女婿這個名份實在是太過誘惑。有些人是貪圖雲家千金的美色,有些人是想依附雲家強大的家勢,種種原因讓人趨之若鶩。

出了定州城西門,往西北行了七八里地,只見前方依山建著一個諾大莊院,眉楣上懸著一個金漆匾額,上書四個大字——雲家山莊。

雲家山莊寬大的朱紅銅門敞開,八名知客、莊丁站在門前迎客,恭迎各路應選者或觀禮者入內,客人川流不息,駱驛不絕。行到門前,望向門內,只見莊院內屋舍儼然,修茸一新,重重疊疊望不到盡頭,甚是寬廣,非常氣派。

榮少陽下馬,由金虎遞上拜門帖,兩名知客立即迎了上來,施禮道:「原來是北原州榮家少爺,快裡面請!」

榮少陽還了一禮,指著身後的馬匹道:「此次前來,家父精心挑選了二十匹青角馬,讓我送給雲莊主,還請管事記下,報給雲莊主。」

知客道:「榮少爺太客氣了,如此大禮,家主一定很是喜歡。」招來一個家丁,指著陳津道:「領著這位小哥,把這些馬從後門趕到馬廄去,讓人好生飼養著,然後帶小哥到前院找到榮少爺。」

榮少陽忙道:「我這下人身上臟臭,有礙雲家體統,就留他在馬廄飼養馬匹吧!」

知客早發現陳津身上的臟臭,礙著榮少陽的面子不好拒客,聽榮少陽如此一說,他是巴不得,跟著道:「那就聽榮少爺的。」

陳津趕馬來到馬棚,領他進來的家丁道:「兄弟,你家主人對你真不怎麼樣?怎麼不讓你梳洗一番再來呢?就你這模樣還真不好見人,老實老實在這呆著吧,外面來了無數青年俊傑,你就甭想去目睹他們風采了,嘿嘿,我得去看看了。」說完便匆匆走了。

陳津急忙喊道:「哎,兄弟,雲莊主住在何處?我有事情找他。」

家丁以為陳津這是玩笑氣話,也不去搭理他,只顧匆匆離開。

「雲家莊再大能有多大?我還不信找不著雲邊鴻了。找不著他,找個管事的也行,把香沁石給他也就算完成了任務。」想到榮少陽、仲方、裴玉等人,陳津心中憤憤不平,「什麼年青俊傑?多是些紈褲子弟罷了,他們的風采不看也罷,等交出了香沁石我就匆匆離開,免得榮少陽那混蛋再找上我。」

現在無人看管,陳津悠閒從馬廄出來,信步在雲家莊內閒逛。

雲家莊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大,其間還有一個小湖泊,亭臺水榭點綴其中,風景如畫。在湖泊邊上,有一座獨立別院,較其它樓閣都要氣派,如山林中俯臥的一隻猛虎,看建築規格,應該是雲家重要人物的居所。

陳津向著別院走,還沒走到近前,守在別院門口的兩個護衛已經叫住了陳津:「呔,你這斯是哪兒來的?怎麼跑到後院來了?」

陳津站住,說道:「敢問這是雲家何人的住處?我想找你們莊主,給你們莊主送香沁石來了。」

「給我們莊主送香沁石?」兩個守衛對望一眼,再看向陳津時,臉上已佈滿怒氣,拔出刀向陳津走去。
kikulu 發表於 2011-8-20 21:37
第五十三章 催花雙惡

兩護衛怒氣衝衝,拔刀朝陳津走去。
一個護衛憤然道:「今天已有兩個騙子謊稱有香沁石,借此求見我們莊主,莊主不勝其擾,我們兄弟已被罵得狗血淋頭,你居然還敢還敢用這個法子行騙?我看你是居心不良。」

另一個護衛道:「說那麼多干什麼?先把這小混蛋抓起來關到地牢,等選婿結束再放他出來。」

陳津見這兩個護衛心中有氣,不問清紅皂白就要上來動手,嚇得轉身就逃。

「站住!」兩個護衛就要追過去,卻見從別院門口走出一個中年男人,一襲黑色長袍,博衣裹帶,髮束紫金冠,儒雅中透出凜凜威嚴。

「你們做什麼?」中年男人不怒自威,散發出一股傲人風範。

那兩個護衛聽見聲音,立即返回來,諾諾道:「啟稟莊主,剛才不知從那裡跑來一個又臟小臭的小斯,說是有香沁石,要求見莊主,我倆怕他居心不良,想將他抓住。」

敢情這個中年男人就是雲家山莊莊主雲邊鴻,他一眼掃去,剛好看到即將消失的陳津,無奈地嘆口氣:「今天莊中來人甚多,這也不知是誰家下人?通知別人去把這小子抓住就是了,你們守住這裡要緊,不要隨便離開。」說完,轉身又進入院內。

「這些人怎麼你瘋狗一樣,不分好歹亂咬一通?」陳津邊逃邊想,心中有些窩火。偏偏這香沁石是自己幸苦弄來的,如果隨便拿出來,又怕被別人搶去邀請功。轉了幾個彎,陳津發現那兩個護衛沒有追來才放下心來,他並不知道那院內住著的就是雲邊鴻,否則拿出香沁石,自然可以消除誤會。

「我這一逃跑,那兩個傢伙肯定會喊人來找我。」陳津靠在一面墻下,心中倍感煩悶,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心道:這身服太扎眼了,一認一個準兒,我得換身衣服。

回頭一看,陳津發現如今就是靠在一棟屋簷墻下,旁上就有一扇窗戶。

「去這屋裡找找有沒有衣服可穿?」陳津貼著窗子聽了一下,屋內沒有聲音,推開窗子,身子一躍,便跳進了屋內,落地一個前滾翻,倒也沒弄出來什麼動靜。

站起身子一打量,陳津頹敗地嘆口氣:「今天走什麼霉運了?想偷件衣服穿卻闖到女人房間來了。」

這屋內幽香陣陣,粉帳低垂,還擺著一張梳妝臺,一看就知是一個女兒家的閨房。

陳津正欲穿窗而出,卻聽閨房外的廳中傳來說話聲:

一個嬌脆的女聲道:「燕兒,我爹還沒收到香沁石嗎?」

另一道女聲道:「小姐,我去老爺那兒問過了,至今還沒有人送來香沁石。倒是有兩個傢伙為了見老爺一面,謊稱有香沁石,擾得老爺心煩。」

聽到她們談話與香沁石有關,陳津悄悄靠了過去,只見廳內一張圓桌邊上坐著一位明艷照人的少女,翹著小嘴,顯然正在為某事發愁。

在她身旁站著一個丫環模樣的小姑娘,提著茶壺正在往白瓷杯中倒水。

坐在桌邊的少女嘟著嘴,氣乎乎道:「晚上就將舉辦宴席,到時肯定是酒氣薰天,弄得整個莊園都空氣污濁,我最受不了這種氣味了。」

「小姐,老爺這次為你選相公,是大喜的事,你可不能愁眉不展。」丫環道,「老爺不是說了嘛,有了香沁石,一切酒氣都會被壓下去的。」

陳津心中一驚,原來這個少女就是雲家的小姐,眾人爭著要娶的對象,我竟然誤闖進她的閨房中來了。

雲家小姐抽抽鼻子,皺著眉頭道:「燕兒,屋裡有股怪味。是誰?」

陳津再吃一驚,心道:被發現了?

正準備跳窗而逃,卻聽見一陣怪笑,只見兩個獐頭鼠目的中年男人推門而入,拴好門後,大搖大擺地走到廳內。

其中一個胖些的男人一邊扯起衣服聞著腋窩,一邊坐到雲家小姐對面,納納地道:「我們兩人不過是急著趕路三天沒洗澡而已,沒想到還在門外就被雲家小姐聞了出來。」

「你們是誰?」雲家小姐起身退在一邊,警惕地看著突然闖入的兩個中年男人。

另一個瘦些的中年男人狠狠擦了一下鼻子道:「我叫向催,他叫胡花,很多人叫我們催花雙惡,都欲除我們而後快,嘿嘿,不過他們都找不到我們。其實這些人都對我兄弟倆存有偏見,想我們哥倆兒,哪一次不是讓姑娘欲仙欲死,欲罷不能?雲家小姐,待會你就知道我們的好了。」

雲家小姐聽出他們話中的淫邪之慾,罵道:「你們兩個無恥之徒,我這就叫我爹爹來收拾你們。」說著就要去拉立柱上的一根繩索。

胡花奸笑一聲,肥胖的手指一點,一點火光飛向繩索,瞬間將那根繩索燒盡:「想報訊?那有那麼容易?你爹雲邊鴻正在打扮,準備去見客呢,我看他沒工夫來看你了。」

向催猥瑣的目光在雲家小姐和她身旁丫環身上轉來轉去,嘻嘻笑道:「胡花,這丫環的模樣也還俊俏,你想要哪一個?」

胡花嘖嘖嘴道:「老催,還分什麼啊?我們四個人一起玩兒,那才叫快活。」

「正合我意啊!」向催滿臉淫笑,加上他那吊角鼠目,讓人感到噁心。

「小姐,你快跑!」丫環雖然年齡不大,但在這危及時刻卻表現出了忠義,見自家小姐無法報訊,急忙閃身攔在自家小姐身前。

「想跑?」向催消瘦的身子一動,帶起一道殘影,像一陣風吹了過去,伸出乾瘦的手掌在雲家小姐和丫環身上一番連拍。

掌勁綿軟,看似無害,可在他拍過之後,雲家小姐和丫環只覺雙腿無力發麻,身子一軟便倒在了地上,再也無法逃跑。雲家小姐和丫環似乎看到即將要遭受到的凌辱,眼中透出無比的恐慌。

雲家小姐色厲內茬道:「今天來應選雲家女婿的俊傑不計其數,你們若是敢欺負我,我爹爹和他們都不放過你們。」

向催咧嘴嘿嘿淫笑:「等他們發現,我們兄弟倆早就逃之夭夭了。胡花,你說那些年青俊傑要是知道他們爭著想娶的小姐是我們倆玩過的殘花敗柳,你說他們心裡是什麼滋味?」

「有趣,有趣,最好我們幫他們連種子都種下,省得他們以後麻煩。」胡花舔著嘴唇,搓著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道,「老催,你看這雲家小姐胸圓臀翹,弄起來一定會爽透了。」

向催看見胡花急切模樣,笑罵一句:「沒出息,又不是沒玩過女人。看你這猴急樣,還不趕快動手?」

胡花拉開自己衣襟,露出帶著贅肉的胸脯,擠眉弄眼道:「兩個小寶貝,哥哥來啦!」

雲家小姐剛想大聲呼救,向催似乎早有預見,一指點在她喉嚨上,雲家小姐的喊聲立即變成低沉的呻吟。

看著就要撲到身上的兩個禽獸,兩個姑娘急得眼淚都滾了下來。

在催花雙惡進屋時,陳津已用靈識探查過,這兩人的修為他都無法看清。如今他已是陰陽液境界的修士,他無法看清的修為應該是在金丹期以上,至於是金丹幾期他更是無法得知。

算算身上的資源,十幾道安睡符,一張門神召喚符,一張在今天早上才偷偷畫好的迷霧符。迷霧符本來想在逃跑時用,後來沒有用上,這是晉陞到陰陽液晉界才可以畫制的符篆,他是第一次畫,也不知效果如何。

用些東西去對付兩個不知是金丹幾期的高手,陳津沒有絲毫勝算。

他靜立不動,連大氣也不敢喘,稍有動靜恐怕就會被催花雙惡發覺,逃走求救更是不行,估計還沒跳窗子就被那行動如風的向催給制住了。

看著雲家小姐和丫環即將遭到污辱,陳津心中也很是著急。雖然他與這兩個姑娘並無交情,也不想娶雲家小姐,可是看著她們就這樣被強姦,於心何忍?

想到蘇文芩曾經也險些遭此厄難,陳津頗感無奈:「我非英雄,為什麼這種美女遇難的事總讓我趕上呢?」

鎮定心神,陳津已準備出手,縱然只有一絲機會,也要盡全力去爭取一下。
kikulu 發表於 2011-8-20 21:39
本帖最後由 kikulu 於 2011-8-20 21:41 編輯

正文第五十四章 大顯身手

「兩個無恥的淫|棍,給我住手!」陳津冷喝一聲,手中捏著一張符篆,從閨房中走了出來。真到了這一刻,他已不再害怕。

催花雙惡發現有人,先是一驚,打量陳津之後,發現出現的不過是一個陰陽液境界的小修士,不由得由氣又恨。

向催一擦鼻子,吊角鼠目中射出陰狠的目光:「小免崽子,敢擾本大爺雅興,你這是自找死路。」

胡花怒哼一聲:「自不量力的小畜生,你出來不過是多一條死屍,告訴你,我兄弟倆也不怕在屍體旁尋歡作樂,更何況,在我火焰下,你只會成為灰燼。」一團幽藍的火焰出現在胡花手心。

「縱成灰燼我也要迷住你的眼睛!」陳津沉著冷靜,打出手訣,喝道:「迷霧,生成!」

這是一張迷霧符,符咒唸完,紙符火光微弱,但卻釋放出了大量黑色霧氣,瞬間瀰漫了整間屋子。

成了!陳津心中一喜。他害怕由於精氣不穩,畫出的這張迷霧符是失敗符,沒想到第一次施展迷霧符居然成功了,並且效果不錯。


「這是什麼?」胡花揮手想驅散眼前黑霧,可卻無濟於事,視線已開始受開迷霧的阻擋,已經看不清十步之外那小子的身影。

「這小子是個符篆師。」向催叫道。

施出迷霧符,陳津並沒有停下,一張召喚門神的符篆又出現在他手中,低聲喝道:「門神,出來吧!」

「門神?」聽見喝聲,向催和胡花俱是一驚,不約而同難以置信叫道:「這小子會召神邪術?」

陳津發現,施展出的迷霧對自己並無影響,隨著召神符燒盡,一個身影憑空出現在他身旁,身穿鮮亮盔甲,手拿生鐵點鋼叉,赫然是門神神荼——這次居然召對了神仙。

「神荼,趁著迷霧,幹掉他們。」

先用迷霧阻礙催花雙惡的視線,再召出神仙暗中襲擊他們,自己則趁機救走雲家小姐和丫環,這是陳津事先想好的作戰策略,此時看來,作戰策略完美的實現了。

「小小迷霧術怎麼攔得住我?」迷霧中傳來向催厲喝的聲音。

陳津卻看得清楚,只見向催雙手一伸,精氣散發而出,隱隱形成一個若有實質的巨大翅膀的影子。那對翅膀使勁一扇,陳津突然感到屋內生成一股巨風,刮得衣衫獵獵作響,窗戶不住顫動。

向催雙臂再一搧動,風浪更勁,咔,關得嚴嚴的窗戶被吹開,生成的濃霧被大風吹得流動,從窗戶滾滾湧出。

「小子,你還不知道吧,我們成名時可不是叫催花雙惡,那時我們叫水火雙雄。」濃霧漸薄,向催十分得意,雙臂再扇幾下,屋內迷霧被吹得消散貽盡,已經無法再阻礙視線。向催道:「小子,要是雲邊鴻施出迷霧符我或許吹不散,可是你修為不行,你畫的迷霧符難以抵擋住我的狂風。」

正當他得意時,藉著剛才的迷霧已潛行到他身側的神荼一挺手中鋼叉,斜刺裡刺向他後背。

「老催,小心!」胡花大喝一怕,手掌一揚,一團火焰脫手飛出,轟向神荼。

神荼迫不得已,收回鋼叉,抖出一個花式,將那團火焰絞碎。

「你真能召出神仙?」向催心有餘悸,剛才煙霧消散時他並沒看到其它人,以為陳津先前喊門神不過是唬人之舉,此時看到一個穿著鮮亮盔甲、威風凜凜的傢伙就在自己身旁,心中生出懼意。

胡花拔出一把火紅長刀,道:「老催,不要怕,剛才一試之下,我發現這神仙並沒有想像中的厲害,我一個人或許就能戰勝他。」

「好,你抵擋住這個神仙,我去殺了那個小子,那小子一死,我估計他召出的神仙也就不復存在了。」向催拔出兩把羽毛形狀的尖刀,一手握住一把,舞出一團旋風,旋斬向陳津。

倒在地上的雲家小姐和丫環嚇得花容失色,大概是看出了這一招的凶險,這如旋風的刀勢若捲上那個突然從閨房走出來的少年,必定將他削成千百塊。

陳津心想:若是能召出兩個神仙,分別纏住催花雙惡,那麼自己就能騰出手來解救雲家小姐,可是現在再拿出紙筆畫符已經來不及了。

作畫講究寧心靜氣,不急不躁,越是面對繁雜的畫法,心中越是要沉著。長久的作畫,讓陳津也有了這份修養,看見滾滾而來的刀勢,他並沒有手忙腳亂,驚慌失措。反手拔出背上背著的妖刺,陳津眼中閃現攝人光芒,手中妖刺直直刺向裹在刀影中的向催。

至於結果如何,他已不去考慮,一擊出手,拚死相搏,何必後悔?

「大膽狂徒,還不罷手!」

就在陳津要與向催短兵相接時,突然傳來一道怒喝的聲音。一個黑色身影飄飛進屋,虛立半空,手持一支長約三尺的黑鐵長筆在虛空一陣疾畫,只見筆鋒所過之處,出現一道道暗金色的道紋,凝而不散。

筆鋒不斷變幻,畫出的暗金色道紋越來越多,最後交織成一個閃爍著暗金色光暈的符篆圖案,漂浮在空中。

「咫尺亦方圓,亂向!」虛立半空的黑袍人筆尖一點,漂浮在空中的符篆徒然變大,向一張大網罩向向催。

向催刀勢旋轉迅疾,虎虎生風,向著陳津旋斬而去。眼看就要斬向陳津,卻突然改變了方向,與陳津擦肩而過。

兩人險險錯分開來,差點就來個正面交鋒。

「爹!」看到虛立半空的黑袍中年男子,倒在地上的雲家小姐驚喜地叫出聲來。

向催發現偏離了目標,立即收住刀勢,抬頭看到半空中的黑袍人,惶恐道:「雲邊鴻!」剛才他只覺一種神秘的東西降臨來自己身上,隨即便感到週遭出現一個忽方忽圓的變幻不定的空間,自己向方感全失,以致於偏離了目標。

雲邊鴻並不答理他,凝神看著神荼與胡花的戰團,面容沉著,鐵筆又一陣疾畫,虛空中再次凝聚出一個淡金色的符篆圖案。

「八卦玄意,地轉!」雲邊鴻手中黑鐵巨筆再次點出,凝聚在空中的符篆化成光點消散無蹤,而在胡花的腳下卻出現一個八卦圖案。

門神神荼畢竟只是一個低層次神仙的分身,靠著神奇但威力不足的道術與胡花這個金丹高手拼了幾下,便顯出了敗向。

胡花火紅長刀上忽然燃起火焰,猛劈向神荼,神荼鋼叉一擋,雖然擋住了刀勢,可是在胡花磅礴且灼熱的精氣壓迫下,神荼危如累卵。

就在這時,胡花腳下突然出現一個八卦圖案,圖案閃出一抹毫光,呼的一聲旋轉半圖。這並不是圖案在轉,而是畫有圖案的地面旋轉。

地面猛讓轉動,讓胡花猝不及防,身子不由自主地也跟著向後轉了半圈。

胡花驟然大驚,他身子向後轉了半圈,毫無防備的後背就完全顯露在敵人的鋼叉之下。剛想縱身飛起,可是已經晚了,噗的一聲,神荼鋼叉已插進了他的後心。

神荼手握鋼叉,一絞一送,胡花後心已是一個窟窿,再無生還可能。

向催見折了一個同伴,心膽俱顫,哪敢再作停留,身子衝天而起,想破屋而逃。

「留下!」雲邊際黑鐵巨筆再畫,速度之快,讓人目暇接,如巧燕掠水,驚鴻翩飛,筆鋒所過,留下一道道暗金色紋絡,虛空再次出現一個符篆圖案。筆尖一點,符篆圖案散消,雲邊際喝道:「毫塵千鈞,鎮壓!」
kikulu 發表於 2011-8-21 22:15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受寵若驚

即將衝破屋頂的向催猛然感到頭頂莫名傳來千鈞的重壓,再也無法飛起,「嗵」的一聲墜落到地上。向催掙紮著,竭力想站起身,可是剛躬起身,又被壓爬在地上。

    陽光從窗戶透進來,照在向催身上,隱隱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磨盤壓在他背上。這並非真的磨盤,而是空氣中的灰塵顆粒重量化後形成的虛影。

    雲邊鴻身子一個旋轉,從空中急速落下,狠狠踩在向催背上的磨盤上。

    噗——

    被壓爬在地上的向催口吐鮮血,胸腔塌陷,一命嗚呼了!

    雲邊鴻凌空畫符,從容寫意,迅疾不亂,彷彿在他面前存有一張看不見的畫板。黑鐵巨筆渾實厚重,在他使來卻是舉重若輕,筆尖吐出的暗金色的線條流暢自然,無生澀斷節。每道符篆所發出的強大功能更是讓陳津驚嘆不已。

    「在虛空中畫符?」陳津心中既驚奇又佩服。初次見到雲邊鴻便被雲邊鴻在符篆上的造詣所震撼。如果自己也能像他那般臨敵時在虛空中快速畫符,剛才或許就能夠再畫出一張召神符多召一個神仙出來。

    「爹!」兩個惡徒雙雙比命,雲家千金仍驚魂未定,嘴巴一扁,就要流出淚來。

    雲邊鴻袍袖一拂,一道精氣劃過,雲家小姐和丫環身上的禁止立即被解除。

    「雲莊主,」陳津禮貌的打聲招呼,而後說道,「我正想見你呢!」

    這不就是剛才那個謊稱有香沁石要見我被護院趕走的那個小廝嗎?大概是想見我搏取出名的機會吧!雲邊鴻看了看陳津,又看了看神荼,溫和笑道:「小子,你和你家主人比起來可就差遠,以後可要注意點形象,別給你家主人丟臉。」以他身份說出這話倒也顯得誠懇,沒有責備之意,卻含有關切之情,可是卻弄反了主僕關係。

    門神神神荼盔甲鮮明,威風凜凜,道術高明,像一個將軍,而陳津則髒兮兮的,道法低微,像一個下人,也難怪雲邊鴻會弄反兩人關係。

    雲邊鴻對神荼抱拳,感激道:「感謝閣下答救小女之恩,雲某萬分感激,還請閣下帶著隨從移居別院,雲某擺宴道謝。」

    門神冷冷看了他一眼,並答理他。

    自己盛請邀請,這是讓多少人欣喜若狂的事情啊?可對方卻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雲邊鴻面色不禁有些難堪,心道:剛才看他手段,十分精妙,又如此傲慢,難道他是什麼名門首腦?

    陳津見他一直注意著門神神荼,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出這是我召出的神仙,若是讓他知道我會召神邪術,今天我恐怕是走不了了。

    正瞎想著,卻見神荼走到自己跟前,客氣道:「小神精氣將盡,這就走了,若有需要,下次再召。」

    說完,噗得一聲,消失不見。

    看著消失的神荼,陳津真想再把他召出來臭罵他一頓,你走就走吧,說什麼下次再召?這不是暴露了我會召神邪術嗎?

    陳津心中駭然,斜目去瞅雲邊鴻,憑雲邊鴻剛才表現出來的實力,他若想留下自己,自己絕對逃不掉。

    雲邊鴻再次打量著陳津,驚詫道:「他……他是你召來的神仙?你會召神?」

    「不錯,他是我召來的門神。今天讓你發現了我會召神邪術,你若忘恩負義想要殺我,那就動手吧!」事已至此,陳津知道無法再隱瞞,暗暗握緊了手中妖刺,自知不敵,也想為了生路拼一下。

    「召神?你真會召神?」雲邊鴻驚愕半晌,臉上忽然綻放出無限的喜悅,像久旱逢甘霖的農民,呵呵笑道:「殺你,我為何要殺你?遇見你我是喜出往外,多年來我一直想求教召神符篆的畫法,可求之不得。走走走,去我住處說話,我要向你好好請教召神符篆的畫法。」

    不由分說,搶上前去,拉著陳津的手便往外走。剛才以為身處死地,轉眼間便被奉為上賓,事情轉變太快,陳津有些反應不過來,容不得他多作考慮,急切的雲邊鴻已將他拉了出去。

    「爹,這兩人怎麼處理?」雲家小姐見爹爹神態反常,連安慰都不安慰自己,便匆匆離開,心中有些生氣。

    「吩咐莊丁來打掃,剛才你倆所聽到的話,不要向外人洩露半句。」雲邊鴻回頭告誡一句,始終緊拉著陳津手掌,生怕他跑了似的。

    這種熱情來的太過猛烈,讓陳津有些吃不消。

    雲邊鴻也確實該好好感謝陳津。他是看到陳津向自家女兒的住處逃跑,擔心女兒出事才過來查看的,沒想到陰差陽錯,趕上了關鍵時刻,讓自己女兒免遭了催花雙惡的凌辱。

    如今賓客紛至踏來,如果沒有陳津給他帶來的不安,他又怎會臨時去查看女兒安危呢?

    雲邊鴻連拉帶拽,熱情洋溢,牽著陳津來到自已獨立別院門口。

    「莊主,你親自把這小混蛋捉住了?」一個護衛吶吶問道,問完又覺得極為不合理,哪有捉拿到壞人後,還和壞人這般親切熱情的嗎?

    雲邊鴻怒瞪他一眼,肅然道:「緊閉院門,任何人來了一概不見,就說有貴客在此。」作個請的手勢,對陳津道:「小兄弟,請!」

    看著兩人走入院入,兩個護衛面面相覷,一愣一愣的,竊竊說道:

    「莊主何曾對人這般客氣過?」

    「你沒聽莊主說嘛,這是貴客!莊主還叫他小兄弟呢!」

    「就這小子還貴客?他也配和莊主稱兄道弟?」

    「我也正納悶呢!先別說了,守好門要緊。」

    雲邊鴻引著陳津進入中堂,親自奉上香茗,道:「小兄弟,請用茶,雲某與你真是相見恨晚啊!」

    陳津受寵若驚,輕輕喝了一口茶道:「雲莊主,我何德何能承受如此盛情?你知道我會召神邪術還不殺我,我已感激不盡。」

    「召神是邪術嗎?我可不這麼認為。」雲邊鴻道,「雲家世代修習符篆術,不但沒有禁學召神圖篆的家規,反而留下家訓,讓我們致力於此道。不過,召神圖篆其中蘊含的道韻太難領悟,以致於雲家世代少有人會。我一生修習符篆術,在符篆修行上也有些天份,普通符篆道韻還能領悟,可召篆圖篆多鑽研多年卻難以有所心得,今日見小兄弟能召來神仙,實在羨慕的緊,還請小兄弟指點一二。」

    聽雲邊鴻一口一個「小兄弟」的叫著,陳津心中好感頓生,別人客氣,自己也不能造次,急忙道:「雲莊主是前輩,不用這麼客氣,我叫陳津,你叫我名字便是了。」

    「什麼前輩不前輩的,能者為師,我雲某正因為求學不分年齡、身份,所有才有了如今這點小小成就。」雲邊鴻儒雅卻並不迂腐,反倒很是開明,繼續道,「陳老弟,敢問你師承何處?」

    陳津道:「我是太霄門弟子。」

    「太霄弟子?」雲邊鴻驚訝道,「太霄門是正道大派,門規嚴得很,怎會教你召神術?」

    因為召神邪術,太霄門差點要了我的命,會教我才怪!陳津苦澀笑道:「我在太霄門修習的是正道符篆術,召神符篆術是我自學的。」

    「自學成才?好好,真是天賦異稟啊!」雲邊鴻驚嘆道,「陳老弟,恕我冒昧,在召神術的修習上,還請陳老弟不吝賜教。」

    幾句抬愛,陳津並沒有得意忘形,謙遜道:「雲莊主今天在虛空中畫符,讓我大開眼界,很多關於畫符的學問還要請雲莊主指點。」

    「那還等什麼,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去後面我練符房,我們互相交流學習。」雲邊鴻大概太想學習召神符篆,急切地站了起來。

    陳津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衣衫,難為情道:「雲莊主,我全身又髒又臭,會弄髒了你的練符房,顯得不夠禮貌,容我洗漱之後再去吧!」

    「無妨,無妨,我心切的很,不必拘禮,走走走。」雲邊鴻拉起陳津便走。

    陳津心道:這雲莊主在符篆上能有如此成就,這與他的好學是分不開的。我也著急想知道如何能在虛空中畫符,即然他不嫌我髒,我又豈能嫌自己?
dosp 發表於 2011-8-22 18:30
本帖最後由 dosp 於 2011-8-22 18:35 編輯

符篆召神

正文第五十六章 談符論道

雲邊鴻引著陳津穿過中堂,來到後院一間寬敞明淨、好似書齋的廳房。

這裡環境清幽,佈置雅致,屋後山泉水從石岩上落下,聲音叮呼作響,輕輕的,脆脆的,悅耳動聽,聞之讓人心曠神怡,鬱氣消散。

屋內四壁畫著一幅幅陳津或見過或沒見過的符篆圖案,陳津興趣盎然的逐個去觀看。

雲邊鴻笑著問道:“如何?”

陳津道:“雲家不愧是符篆世家,這牆壁上的有些圖篆在我師父給我的書上都沒有記載。”

雲邊鴻有些得意道:“那是當然,有些符篆是我自己所創,還沒有流傳開來,別人的書中當然不會有記載。”

“符篆還能自創?”陳津驚疑問道,一直以來,他以為符篆都是先輩傳承下來的,後人學會即可。

雲邊鴻道:“符篆當然能自創,若不能自創,那最初的符篆又從何而來呢?不過自創符篆卻非一般人能夠做到,首先要感應多種靈氣,盡可能的瞭解自然,融于自然,進而運用自然,其次,還需要耗廢大量的心智和精力去研究試驗。”

陳津稍加琢磨,心中有所感悟。修習符篆術好比是上物理課,自己一直在學習別人已以完成過的實驗,而雲邊鴻已經開始發明創造了。

陳津又謙虛問道:“雲莊主,我時常為符篆術的失效而苦惱。若畫多了存放,又怕三天內用不上失效,白白浪廢了精氣影響修為。若畫少了,又怕臨敵時不夠用。如果能像雲莊主那樣,臨敵時不用紙筆,能在虛空中快速畫符就好了,那樣就能現用現畫,用什麼符篆畫什麼符篆,有的放矢,精氣也不會無故浪費掉。”

“畫符不一定要用紙和筆,在地上,在石上,在木上,在兵器上,甚至在虛空中都可以畫。只要在符篆完成前,你讓精氣凝聚不散即可。這個說難不難,說簡單也非易事,我這裡有一本與此有關的法門,你看一看。”雲邊鴻毫不藏私,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書,交給陳津。

陳津手捧書本,如獲至寶,喜不自禁。

雲邊鴻又道:“除了修煉法門,還需要一把可以作筆的兵器。”

陳津好奇問道:“兵器也有講究?”

雲邊鴻點頭道:“不錯,一支好的毛筆我可讓你書寫得心應手,用兵器畫符亦是如此。畫符時將精氣灌輸進兵器,再借兵器吐出,形成線條。好的兵器可以讓線條圓潤自然、流暢不斷、凝而不散,次的兵器就像壞的毛筆,書寫生澀阻滯,線條易分叉變形,這樣是不能成功畫出符篆的。”

陳津不由去望向雲邊鴻的黑鐵巨筆,這件兵器肯定是畫符的上佳之選,要是自己能有這樣一支筆,那可就好了。

“不要羡慕,只要我品質提升了,我比它還好。”妖刺似乎聽到陳津的心聲,不滿地傳達出一道靈識。

陳津知道這把妖刺不凡,可對它自大的性格一點也不感冒,心中不屑地哼了一聲,也不去理它。

雲邊鴻從一個匣子中拿出一張符篆,擺到陳津跟前,虛心道:“陳老弟,這是一張沒有附著精氣的召喚門神符篆,我領悟多年,畫過無數次,但是始終無法把握其中道韻,陳老弟可否為我講解一下?”

門神符篆是陳津畫過的最多的召神符,其中蘊含的道韻他自然是瞭解的十分通透。雲邊鴻的品性他很是欽佩,此時聽他問道,實心實意地講道:“門神召喚符,其中關鍵在於一個‘威’字和“忠”字,線條剛毅沉猛,氣勢威嚴淩厲,畫符時,要把自己想像想成一個看守將軍大帳的忠心護衛,不管惡鬼如何兇悍,也要奮力將他斬於刀下……”

兩人不分尊卑,亦師亦師,互相交流心得經驗,從午後談到晚上,掌燈後繼續,時而凝眉深思,時而開懷暢笑,時而執筆繪畫,意興飛揚,不知疲倦,談論忘了時間。

時至晚上,雲家山莊內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在前院,寬敞的院內擺滿了酒席,足有百數之多。

菜已上齊,酒已滿杯,眾多賓客圍坐在桌邊低聲談論,目光不時瞟向堂內的一桌酒宴,那是雲家莊主和幾位德高望重的前輩就坐的席位。

幾位德高望重的前輩已經到齊,卻遲遲不見雲邊鴻的身影。

再等片刻,雲邊鴻仍然沒有出現,一些賓客已有些按捺不住,頗有微辭:

“從我來到現在,一直沒見到雲莊主的身影,也沒聽說他出來迎過客,難道不覺得有些怠慢?”

“不出來迎客也罷了,為何晚宴時遲遲不來,把眾多賓客涼在這裡,這算什麼啊?”

“這樣乾等著真讓人著急,若是換一家,我早就殺進去,問個究竟了。”

“你們看,主席上那幾個有名望的老傢伙也快坐不住了。”

榮少陽、仲方、裴玉三人坐在一桌,為了保持形象,一直正襟危坐,此時也不安份起來,這些豪門少爺,又何曾受過這等冷落?

榮少陽不耐煩地刮著下巴,悄聲道:“聽說下午有人闖到榮家千金的閨房,欲圖不軌,結果被雲邊鴻給殺了,這個你們聽說了嗎?”

仲方偷偷吃了一口菜,“嗯”了一聲後說道:“是催花雙惡。處理屍體的一個雲家護衛我認識。”

裴玉挪了挪屁股道:“雲莊主不出來見客,會不會是受傷了?”

“不會。”仲方擺擺手,肯定道:“催花雙惡修為雖不低,但還不是雲莊主的對手,我也沒有聽到雲莊主受傷的消息。”

裴玉不解問道:“那為何這麼晚了雲邊鴻連個招呼都不出來打一個?我都等餓了。”

榮少陽伸個懶腰,不耐煩道:“本少爺坐得渾身不自在,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仲方道:“聽說派了幾個下人去請,門衛的回復是有貴客道訪,莊主正在接待。”

“貴客?”裴玉心生好奇,猜測道,“是什麼樣的人物能讓雲邊鴻放下這麼多賓客不顧去獨招待他?”

這時仲方指著堂內席位道:“你們看,青蜂道長和萬相觀主去請了,這兩人都是當世名人,又是雲莊主的至交好友,他們去請,想必莊主定會出來見客。”

青蜂道長和萬相觀主連袂來到別院,他們也極想知道雲邊鴻接待的是何等貴客。向門衛說明來意。兩個門衛知道這二人身份,不敢三言兩語搪塞,也不敢冒然放他們進去,只好自己硬著頭皮去通報。

一個門衛來到練府房外,從窗戶看見那個“小混蛋”正提筆在一張紙上繪畫,雲莊主竟然不嫌他的髒臭,貼在他的肩頭觀看,時而不解地搖頭,時而又露出恍然大悟的微笑,兩人為何親密如此,他是抓破腦袋也想不通。

這裡是雲莊主練符的地方,向來不喜人打擾,如果不是青蜂道長和萬相觀主親自來請,門衛還真不願意來此觸黴頭。

門衛站在門外,無奈地喊道:“莊主,青蜂道長和萬相觀主請您去赴宴,賓客們已經等著急了。”

正沉浸在召神符篆道韻中的雲邊鴻,聽到喊聲臉上果然露出慍色。忽然想起,今天確實是個不一樣的日子,這才平復心情對陳津道:“陳老弟,老哥一心與你論符,差點忘了外面還有賓客等著,不如我們去吃了飯,再來探討?”

“也好。”陳津是求之不得,與雲邊鴻論符,讓他仿佛進入了一個新奇的世界,流連忘返,吃飯和睡覺都可以不顧。只是當看到自己髒臭的模樣時,尷尬地笑道:“莊主,你看我這模樣,赴宴實在不妥,不如你先去,我梳洗一番再去。”

雲邊鴻看見他的形象也的確是髒了點,笑呵呵地道:“走,在院外有一個溫泉,我讓莊丁帶你過去。”

兩人一同來到別院門口,雲邊鴻看到站在門口的青蜂道長和萬相觀主,連忙抱拳道:“雲某讓諸位久等了,實在抱歉,我這就過去。”

青蜂道長和萬相觀主探頭相院內張望,問道:“聽說莊主在接待貴客,貴客呢?”

雲邊鴻拉過來陳津,笑道:“這就是我的貴客啊,名叫陳津。”

dosp 發表於 2011-8-22 18:43

正文第五十七章 他是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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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你說的貴客?”青蜂道長和萬相觀主打量陳津一番,又難以置信的面面相覷,他們早就看到了跟在雲邊鴻身旁的陳津,以為他不過是雲家一個小廝罷了。

“二位別看他年輕,可在領悟符篆道韻上,與他相比,雲某自愧不如啊!”雲邊鴻此時是心悅誠服,接著又為陳津介紹道,“陳老弟,這兩位是青蜂道長和萬相觀主,都是當代人傑。”

陳津躬身見禮,顯得不驕不躁。

青蜂道長和萬相觀主知道雲邊鴻品性,不會無故妄言,又見陳津謙遜有禮,也是心生好感。

雲邊鴻對一個門衛道:“馬遼,帶著陳公子去溫泉池邊洗漱一番,順便找身乾淨合體的衣服侍候陳公子換上。”

“是!”門衛馬遼心中雖然不樂意,不過嘴上仍是乾脆地應了一聲,引著陳津往別院一旁走去。

雲邊鴻則先與青蜂道長和萬相觀主來前院,眾多賓客見到雲邊鴻終於出席,一片譁然。

雲邊鴻端起酒杯,告個罪,自罰三杯,眾賓客哪還敢有微辭,不多許多人腹中都有問題想問。

一個少年公子端起酒杯,問道:“雲莊主,令千金不出席今晚宴會嗎?”

雲邊鴻道:“小女反感這熏天酒氣,故今晚不來,明日定會出來與各位相見。”

“聽說雲莊主發了任務尋找香沁石,難道還沒有找到嗎?”

“香沁石不易尋找,至今還沒有人送來,如果誰能找到,小女一定很是歡喜。”雲邊鴻不緊不慢,從容應答。

人群一陣嗡聲,大是後悔自己沒去尋找香沁石,若是送上香沁石,定能討得雲家小姐的歡心。

又有人問道:“雲莊主,明天你將採用什麼方式選婿?”

“是啊,是啊,提前說出來,我們也好有所準備。”有人跟著詢問。

雲邊鴻壓下眾人的聒噪,含笑道:“其實沒有什麼方式,到時到各位青年才俊展現出自己的優勢與誠心即可,小女會從中選出一位,而我只是參謀。”

“自由發揮,好好,這樣也公平。”有不少賓客這下放下心來,他們修為道法高的怕比財富,財富多的怕比修為,如此自由發揮,各展所長,倒是合了眾人心願。

裴玉起身道:“雲莊主,聽說你剛才在接待貴客,這位貴客是誰?怎麼不見貴客出來?”

這是所有人關心的問題,院中嗡聲立即消失,所有人都支起耳朵想聽個究竟。

雲邊鴻道:“那貴客稍後就到,大家先吃無妨,盡情享用。”

這般說,並沒打消大家心中迫切想知道這個貴客的念頭,反而是吊足了胃口。

不一會,一個藍衣少年從前院門口進來,由於今日賓客眾多,倒也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

正要舉杯的裴玉斜眼看見這個少年,微感吃驚,對榮少陽道:“少陽兄,你不是說不給你那喂馬的小廝打扮嗎?你看身後,這小子打扮起來倒也顯得人模狗樣的。”

藍衣少年正是梳洗過後的陳津,換上張遼精心挑選的藍色布袍,顯得容花煥發,精神抖擻。藍衣布袍袖口繡著翩翩飛舞的鴻鳥,這本是雲邊鴻的衣服,由於兩人身材相似,陳津穿上,倒是極為合體。

榮少陽定睛一瞧,氣道:“我不是讓他在馬廄喂馬嗎?他怎麼跑到這兒來了?這衣服……這衣服袖口繡著鴻鳥,娘的,這衣服不會是他偷雲邊鴻的吧?”看到裡嚇了一跳。

仲方提醒道:“少陽兄,還不趕快把他轟出去,要是被雲邊鴻知道你的奴才偷了他的衣服,我估計雲家女婿你也不用選了。”

“這小子偷了衣服還敢大搖大擺的參加晚宴,存心想給我惹麻煩不是?”榮少陽氣不打一處來,見還沒有人注意到那小子,急忙過去,一把將陳津拉了過來,攬在懷裡,壓低聲音威脅道:“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誰請你到這來了?給我乖乖爬出去,否則我打斷你的狗腿!”

陳津掙開榮少陽的挾制,站直腰身道:“是雲莊主叫我來的。”陳津此時也不再怕榮少陽,剛才他進到院內,只想找個邊角的位置坐下來吃頓便飯而是,可是沒想到冷不丁的被榮少陽給拉了過來。

“雲守主叫你來的?你以為你是什麼身份啊?”榮少陽怕引起別人注意,也不敢大聲張揚,一個橫肘擊在陳津腰上,氣恨道:“你這身衣服是不是也是雲莊主給的?”

“不錯,就是雲莊主給的。”陳津一把推開榮少陽,心道:這小子暗中打我,真他媽可惡!

驀然被推開,榮少陽一怔,瞪著眼道:“還敢還手?你這兔崽子想翻天了不成?”又對金鷹道:“捂住他的嘴,把他拖到院外,打個殘廢。”

就在金鷹要動手時,卻見正堂內的雲邊鴻起身向這邊走了過來。

“雲邊鴻發現這小子偷了他衣服嗎?”榮少陽心中一驚,朝金朝使了個眼色,讓他暫時不要動手。

雲邊鴻走到近前,上下打量陳津一番,笑道:“我這身衣服挺適合你嘛,穿著比我顯精神。”

榮少陽心中咯噔一下:果然是被發現了,雲邊鴻怒火肯定不小,氣得都開始說風涼話兒了,娘的,我該怎麼推脫呢?這個小子可別壞了我應選雲家女婿的大事。

仲方和裴玉冷眼瞅著榮少陽惶恐不安的面色,心中忍不住偷笑起,如果榮少陽因此被淘汰出應選者的行列,那自己就少個勁敵。就在他準備看榮少陽笑話的時候,卻見雲邊鴻拉起陳津手道:“陳老弟,沒等你來我就開席了,你可不要介懷呀!”

陳津忙道:“哪裡哪裡,我隨便找個角落吃個飽就行了。”

“那怎麼行?走,與我一起去正堂就坐。”雲邊鴻拉著陳津的手便往正堂走去。

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場面?

榮少陽、仲方、裴玉皆是大眼瞪小眼,一副反應不過來的樣子。

雲邊鴻從堂內出來時,就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此時見他親切地拉著一個少年,都不由好奇地互相打聽起來:

“哎,你們看,雲莊主和那個藍衣少年那麼親密,那少年是誰啊?”

“我也不認識,會不會是雲莊主的私生子?”

“怎麼可能會是私生子?雲莊主待人誠摯,只娶了一房妻子,生有一個獨生女雲雨蝶,這次就是為雲雨蝶選夫。”

“那這少年是誰?會不會也是來參加選婿的?”

“看他和雲莊主的親密模樣,如果他要參加選婿,成為雲家女婿的機率很大啊!”

正在眾人亂胡猜測時,雲邊鴻牽著陳津的手走到正堂,頓時兩人成了焦點,準確來說,陳津是焦點的中心。

“咦?這個藍衣少年好熟悉啊?”靈隱派的一個弟子皺著眉頭說道。

“這不是那天晚上我們在臭豆腐攤邊見到的那個又髒又臭的小子嗎?”另一個靈隱派的弟子突然想了起來。

一經提醒,又一個弟子想了起來:“當時肖師妹還看了他半晌呢,哎,你們說這傢伙怎麼搖身一變,和雲莊主這麼親密了?他是誰?”

靈隱派的三名年輕男弟子郝猛、周通、楊水橋和一名女弟子肖紅燭同坐在一張桌子上,肖紅燭此時也看見了陳津,一按劍柄,強忍著想要上前去較量一番的衝動道:“他就是陳津!”

“他就是辱我門派聲譽的陳津?”乍聽陳津名聲,郝猛頓時怒氣上湧。

“竟敢將我派諸多高手都不放在眼中,還說我派金丹高手見到他只有失敗的份兒,這小子太倡狂了。”周通氣得眼睛瞪得賊圓。

楊水橋冷冷瞅著陳津,陰沉著臉道:“他就是和朱粼師兄有半年之約的陳津?我看我只有讓朱粼師兄失望了,半年後的道試約戰,他或許根本見不到陳津這個人了。”

肖紅燭壓下怒氣道:“楊師兄,你這次來主要是應選雲家女婿,等此間事了再找他算帳也不遲。”同時一個念頭浮上心頭:他會不會應選雲家女婿呢?

靈隱派四個弟子中,周通是來應選雲家女婿,其餘三人則是陪同。

太霄門來應選雲家女婿的弟子牧野由於與陳津從未蒙面,此時也正好奇地看著他。

在人們議論紛紛聲中,雲邊鴻拉起陳津手,揚聲道:“大家先前不是問過我,我今日接待的貴客是誰,這位就是我接待得貴客。”

kikulu 發表於 2011-8-24 19:13
正文 第五十八章 選婿大會

「他什麼時候成貴客了?」

    榮少陽、仲方、裴玉、肖紅燭、靈隱派三男弟子是驚之又驚,剛才只以為這小子因為某種原因和雲邊鴻關係好而已,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就是讓雲邊鴻撇下眾賓客不顧,獨自接待的貴客?

    一張張難以置信的臉龐,摻雜著複雜多樣的情緒。

    雲邊鴻和陳津心思相同,匆匆吃完飯,還沒等眾賓客散去,兩人又相約離開,惹得猜疑聲不斷,不知這兩人幹什麼去了。

    那一夜,兩人探討符篆,不知疲倦。只到拂曉時分,兩人才和衣躺在練符房中睡去。

    在陳津的指點解說下,雲邊鴻終於領悟了幾副簡單召神符的道韻,不過領悟是一回事,下筆作畫又是一回事,雲邊鴻畫幾十道符召神符,才能有一道符篆道韻完全正確。儘管成功率極低,雲邊鴻也是興奮不已。

    雲邊鴻也是悉心教導陳津,從符篆的起源、傳承,講到創新,從用筆墨在紙上畫符講到用兵刃在大地、石頭、樹木、虛空中畫符,面面俱倒,一絲不苟。陳津腦子也不笨,結合以往模仿名家字畫上的心得體會,每每提出自己的獨到見解,讓雲邊鴻驚嘆不已。

    兩人各有長處,互相欽佩,亦師亦友,授道解惑,其樂融融。

    笠日,一大早兩人便醒來,又是一番探討,僕人來催促吃早飯,兩人都顧不上。早飯時間過去許久,一個中年美婦姍姍而來,告訴雲邊鴻,時候已經不早了,所有人已在前院等待,選婿大會該開始了。

    選婿畢竟是頭等大事,雲邊鴻這才意興未盡地終止了探討,拉著中年美婦,笑著為陳津介紹道:「這是賤內。」

    「雲夫人好!」陳津也不能失了禮數,心中暗思:雲邊鴻八十多歲了,只因修為高,壽命長,所以才是中年人模樣,而他家夫人也是中年樣貌,看來修為肯定也在金丹期以上。

    雲夫人道:「邊鴻酷愛符篆術,與你相遇,一見如故,拉著你聊個沒完,辛苦你了。」

    陳津不好意思道:「夫人客氣了,我不辛苦,其實是我在向雲莊主學習。」

    雲邊鴻岔開話題道:「陳津,既然選婿大會該開始了,我們趕緊去吧。」

    三人來到前院,空氣中還殘留著昨日盛宴後留下的酒味。在寬敞的院落中央搭了一座一人多高的檯子,眾多賓客或坐或站正談論著即將開始的選婿大會。

    正堂上擺著幾張紅木椅子,明顯是為雲家人準備的,其中一張椅子上坐著一個年輕少女,正是雲家千金**蝶。她不斷揉著鼻子,顯然對殘留的酒味很不適應。

    陳津知道那裡不該自己去坐,伸手道:「雲莊主,雲夫人,你們請吧!」

    「嗯。」雲邊鴻點頭,呵呵笑道,「陳津,你不必為選婿大會憂慮,我對你很是中意,一會兒你只要去只個走個過場即可。」言下之意,陳津已是他內定的女婿。

    陳津也聽出了話中的隱喻,剛要解釋,雲邊鴻已拉著夫人上前就坐。

    看到雲邊鴻到來,院中自覺靜了下來,雲邊鴻朗聲道:「雲某在此首先要感謝諸位的光臨。小女雨蝶已到婚嫁年齡,可卻未覓到如意郎君,在座諸位若還沒娶妻,且年滿十八小於四十者,並對小女有意,盡可應選。應選沒有規則,諸君只要展示出你們的誠心與優勢即可。」

    陳津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應選雲家女婿,不過即然來了,瞧上一瞧也好,看看最終花落誰家?他還記得太霄門有一個名叫牧野的傑出弟子也來應選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成為雲家女婿。

    雲邊鴻話音剛落,人群中站起一個瘦猴一樣的青年道:「雲莊主,我是真心想娶**蝶小姐為妻,還望你成全。為表誠心,我送上十萬兩黃金,已經交給貴莊管家了。」

    「就你這猴樣,送十萬兩黃金就想娶雲家小姐,做夢去吧!」

    「猴老六,你就別丟人現眼了,你錢不多,修為也不行,靠邊站吧,我家公子比你強百倍。」

    瘦猴青年被數人悉落,臉色漲得通紅,道:「別光嘴上說說,拿得出手的,亮出來讓大家看看。」

    「在下長春掌教之子古青松,送上黃金二十萬兩,若我娶到雲家小姐,必讓她享盡世間榮華富貴。」

    「長春教是依靠天水教才得以生存,朝不保夕,雲小姐嫁給你沒前途。我馮傲在這裡送上三十塊三品精石,希望雲小姐借此早日成為金丹期修士,那樣可以增加壽命,青春常駐。」

    「三十塊三品精石?」人群中不少人驚呼出聲,「看來馮家為了能娶到雲家小姐,是下了血本了。」

    又有人喊道:「馮傲,你天天喝花酒,你的人品怎麼配得上雲小姐?」

    ……

    爭搶獻寶者,相互擠兌者,一時之間層出不窮,落院之中人聲鼎沸,亂哄哄一片。不過在一輪獻寶之後,不少人覺得自己帶得禮物實在拿不出手,也就不再叫了,院落中漸漸靜了下來。

    陳津沒想要應選雲家女婿,作為一個局外者站在一個角落冷眼旁觀,覺得這些人有些可笑,如果僅憑財富多少來選婿,雲家小姐早就嫁出去了。

    看見雲家小姐拿著一塊香帕掩著鼻子,陳津猛然記起,自己這次來的主要任務是把香沁石送給雲家,由於一直和雲莊主談論符篆,反倒把這件正事給忘了。

    此時,又有一人獻上了株極為罕見的藥草,引起人群一陣騷動。

    陳津暗忖:這些人正在獻寶,我不想應選,就不與他們摻和了。一眼瞥見雲家小姐的侍女,又想道:不如我把香沁石交給她,由她拿給雲家小姐即可。

    正要往那個侍女走去,卻被人從身後突然拉住了手臂。陳津回頭一看,發現拉住自己的居然是榮少陽。

    榮少陽看著陳津,陰謀味十足地笑道:「陳津,你不是也來應選雲家女婿嗎?走走,我們一起將禮物呈給雲莊主,以示我們的誠心。」

    「你去吧,我不去。」陳津對榮少陽心生厭惡,懶得答理他。

    「你被雲莊主奉為貴客,肯定懷有異寶,走呀,拿出來讓我們大家開開眼界,也好看看你的心到底有多誠。」不容陳津反駁,榮少陽連拉帶拽,帶著陳津往雲邊鴻那裡走去。

    榮少陽心中陰笑道:不知道你用什麼法子與雲莊主攀上了交情,不過麻雀飛上枝頭也變不成鳳凰,你的底蘊擺在那裡,我看你在眾人面前能拿出什麼寶貝來。若拿不出寶貝,我看你如何自容?若拿出一件賤劣東西,我再拿出我的寶貝,有了比較,我的寶貝一定會更加的光耀。

    雲邊鴻一直等著陳津獻寶,希望他能象徵性地送上一件東西,哪怕是不好,自己也會大讚不已。可是陳津遲遲未動,他心裡也跟著著急,此時看到陳津走來,不禁喜上眉梢。

    榮少陽強拽著陳津穿過人群,到了雲邊鴻跟前,他並沒著急獻寶,而轉身面對眾人,揚聲道:「這位是雲莊主的貴客,此次前來應選雲家女婿,其心至誠,禮物一定想必非同凡響,大家想不想看?」

    「想,快拿出來吧!」眾人聽榮少陽一煸呼,興致燃了起來。

    榮少陽很是滿意,心中暗道:捧得越高,你就摔得越狠,你要是拿不出或拿件賤劣的寶貝,這些人還不把你給罵死?
kikulu 發表於 2011-8-24 19:14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偷雞蝕米

    陳津此時已經猜到了榮少陽的惡毒用意,掃一了眼興致高漲的眾多賓客,心道:我若是拿不出一件寶貝來,這些人肯定會狠狠奚落我一番。

    榮少陽嘴角掛著一抹得意的笑容,腦中已經幻想著接下來的場景:

    「嗨,就這破玩意兒,我還當什麼寶貝呢!」

    「送上這麼一件破東西,還說自己心誠,開玩笑吧!」

    「雲莊主盛情待你,你卻拿出這麼一件爛東西糊弄,太給雲莊主丟臉了!」

    「雲家小姐若是嫁給你,肯定淪為笑柄。」

    「……」

    無數針對陳津的嘲笑罵聲在榮少陽腦海中滾過,他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可惡!陳津心中暗罵一句,自己身上除了幾塊四品精石,確實沒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東西了,不過你榮少陽也別得意太早,你恐怕做夢都想不到,我身上還有一朵香沁石吧!

    「雲莊主,我的確是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陳津伸手入懷,從藏在懷中的儲物囊中拿出一朵藍色帶刺如蓮花一樣的花朵。雖然有些枯萎,但依舊讓人感到妖豔。

    花朵一經拿出,香氣四溢,濃郁香氣迅速漫延開來,幾息之間,院落中已經瀰漫著沁人心脾的香氣,昨夜殘留的酒氣在香氣的綜合之下,已經蕩然無存。並且香味還在向四周擴散,大有充斥整個雲家山莊的勢頭。

    「香沁石!」陳津此時背對著眾多賓客,但是嗅到撲鼻而來的香氣,一些見多識廣的人已經猜測出來。

    雲家小姐拿開掩鼻的手帕,嗅了嗅空中氣味,頓時眉舒目展,不適感覺一掃而空。

    「香沁石!」雲邊鴻看著陳津手中的花朵,既驚又喜。

    陳津將香沁石遞了過去,歉然道:「雲莊主,實在抱歉,與你談論符篆太過投入了,以致於獻上香沁石晚了,還請雲莊主見諒。」

    「不晚不晚,此時正是時候。」雲邊鴻十分中意陳津,想要招他做女婿,此刻陳津即便送上一個榆木疙瘩,他也會當成極品靈藥來稱讚,況且陳津此番獻上的是香沁石,雲邊鴻歡喜還不及,又怎麼會怪罪呢!

    眾多賓客此時已經指指點點,開始議論紛紛:

    「這個禮物送得巧,雲莊主不缺金,不缺銀,此時缺的正是它。」

    「香沁石雖談不上有多珍貴,不過也是很稀有,他能找來香沁石,可見他誠意十足。」

    「這個禮物雖不能獨佔熬頭,倒也是上乘之選。」

    「……」

    在陳津拿出香沁石時,榮少陽已經知道自己的陰謀已經不能得逞,此時又聽見眾人議論,心中暗恨不已,先前自己對陳津的褒贊,非但沒起到捧高摔狠的效果,反而像是在為他的出彩做鋪墊。

    「這他娘的典型的偷雞不成蝕把米啊!」榮少陽心中的苦澀滋味不足於外人道哉。若是他知道陳津本來只想低調的把香沁石送上,是由於自己強拉硬扯他才當眾獻寶,出了風頭,那時恐怕會氣的吐血二兩半。

    儘管陳津拿出了香沁石,榮少陽中不爽,不過他也有底牌,若出的好,香沁石反而會成為自己的墊腳石。

    看見眾人還有議論下去的趨勢,榮少陽急忙雙手捧著一個精美的長木匣子,恭敬的送到雲邊鴻跟前,道:「雲伯伯,晚輩是北原州榮家榮向北的兒子,對雨蝶小姐心慕已久,此次來應選雲家女婿,家父特意讓我將這把雨打荷葉逍遙傘送給雨蝶小姐,以示誠意。」

    雲邊鴻打量榮少陽幾眼,客氣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煉器世家榮家的少爺,不知賢侄這傘有何妙用?」

    榮少陽道心道:問得好,即使你不問我也得和你說,我這傘一出,香沁石立即會黯淡無光,從眾人的腦海中消失。

    拿開匣子,榮少陽從中拿出一把黃色雨傘,撐開雨傘,只見傘面上繡著數朵翠綠色的荷葉,幾朵剛剛露出尖尖角的荷花點綴其中,原來是一幅初夏荷塘景色圖,在荷塘上面還繡有一個身材曼妙的少女,雲裳飄飄、身姿優雅,彷彿一個出淤泥而不染的仙女。

    見他拿出這把傘,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榮家是出了名的煉器世家,在這場種場合下拿出來的寶貝必定非同一般。

    榮少陽拿著傘,意興飛揚地介紹道:「這把傘名叫『雨打荷葉逍遙傘』,名字中有個雨字,正與雨蝶小姐芳名中的『雨』字相和,雨蝶小姐用它來遮陽擋雨簡直是絕配。」

    「這把傘不會只能用來遮陽擋雨吧?那有何稀奇?」人群中有人叫嚷道。

    榮少陽得意一笑道:「『雨打荷葉逍遙傘』當然不是僅能遮陽擋雨,這是一件上品智器。」

    「上品智器?」

    上品智器已是十分難得,人群不免傳出一陣驚訝的聲音。

    榮少陽像賣大力丸的江湖郎中,繼續誇道:「雨打荷葉逍遙傘雖然只是一件上品智器,不過它勝在防禦力極強。這把傘是家父採集寒冰峰白冰蠶絲配以烏金絲歷經數年才煉製成功,顧名思義,不管是道術、暗器、火雷,還是其它攻擊,打在這把傘上,都會像雨水打在荷葉上,自動滑落,難傷荷葉分毫,即使是金丹一期三星境的高手拿著下品法器也難以攻破它,雨蝶小姐拿著這把雨打荷葉逍遙傘自可逍遙自在,不必害怕強人的侵犯。」

    榮少陽說得天花亂綴,眾賓客聽得一陣神馳,心想自己若是有這樣一把傘,與人對敵,即使不敵,也可立於不敗之地。

    有人興奮地喊道:「榮公子,你把這把傘說的如此厲害,能不能試驗一下?讓我等開開眼界。」

    「當然可以。」榮少陽信心滿滿,乾脆地答道。

    陳津發現,榮少陽此時成了主角,自己站在他身旁顯得極為彆扭。

    「我又沒想要應選雲家女婿,沒必要去和他爭個長短,讓別人去和他爭吧!」陳津心中本就厭惡榮少陽,不想再和他一起,暗自轉身,準備回到人群。

    「哎,陳公子,別走啊!」陳津剛走幾步,便被榮少陽叫住。

    陳津早就不耐煩了,忍著氣問道:「你還想幹什麼?」

    榮少陽並不去理他,對眾多賓客道:「這位陳公子是陰陽液的修為,身上也帶著一把兵器,就先讓他試試如何?他若不行,其它人再上來。」

    「好,就讓陳公子先試試!」

    「陳公子,拿出你最強的攻擊手段去試試吧!」

    人群哄聲一片,一副看熱鬧的心態,其實這些人心中也想看看這個被雲邊鴻奉為貴客的人有什麼能耐。

    「陳公子,請吧!」榮少陽收了傘,向著檯子做個請的手勢。他面上客氣,心裡卻在偷笑:量你也無法擊破我的雨打荷葉逍遙傘,到時我在暗中使個手段,讓你反擊受傷,那時你小子那副狼狽相一定會笑掉眾人的大牙。

    「不去。」陳津知道他又想讓自己出醜,直截了當地回絕了。

    「那怎麼行?大家都等著呢!」榮少陽表現的很是熱情,在眾人的起鬨聲中,連推帶搡將一臉不情願的陳津弄到了台上。

    陳津恨恨地看著榮少陽,說道:「榮少陽,你今天是不是非得讓我出醜?」

    「陳公子怎麼能這樣說話呢?」榮少陽一臉假笑道,「不過是讓你受點累,為大家測試一下我這雨打荷葉逍遙傘的防禦是不是很強,來吧,拔出你背後的兵器。」

    陳津無奈,反手拔出背後背著的妖刺,擎在手中,冷冷地看著榮少陽。
kikulu 發表於 2011-8-24 19:14
正文 第六十章 一刺洞穿

妖刺黯淡無光,平凡無奇,絲毫引不起人們的注意,人們只是覺得它尖,作為一把普通兵器,它的穿透能力應該還說得過去。

    此時,人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榮少陽手中的雨打荷葉逍遙傘上,期待看到它的神奇之處。

    握刺在手,陳津傲然而立,不過心中卻含著怨氣,他知道,榮少陽不會僅僅讓自己測試傘的防禦這麼簡單。

    這小子又怎麼能知道這把傘的妙用?一會他一刺刺來,我先吸收他的力道,再借傘將吸來的力道反吐回去,那時反震之力輕則讓他仰面跌倒,重則手臂脫臼。榮少陽一邊在心中盤算是陰謀,一邊伸手去撐開雨打荷葉逍遙傘。

    「嗯?」榮少陽眉頭一皺,意外發現原來可以輕易順滑撐開的雨打荷葉逍遙傘,此時居然變得生澀無比,似乎不想被打開一樣。

    「開!」這個時候可不能出差錯,榮少陽猛一使勁,強行將雨打荷葉逍遙傘撐開。

    可是又出現讓他驚異的一幕。

    雨打荷葉逍遙傘像是被一股大風吹刮一樣,險些脫手飛出。

    可是此時院落中只有些細弱微風,哪兒有什麼大風?

    「這是怎麼回事?」榮少陽心中驚異,這把傘是上品智器,是有智慧的,此時像是發什麼可怕的東西想要逃跑似的。

    環顧一週,又仔細打量陳津一眼,榮少陽並沒發現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氣惱地拍了一下雨打荷葉逍遙傘,道:「安份點,關鍵時刻,別給我丟人!」

    雨打荷葉逍遙傘像是聽懂的榮少陽的話,安靜了下來。榮少陽把撐開的傘面對著陳津,呼呼轉了幾圈,志得意滿道:「陳公子,來吧,來試試我這傘的防禦。」

    陳津也不和他答話,手中妖刺一挺,直直刺向雨打荷葉逍遙傘,他心中想著:我就象徵性地刺一下,一刺無效,我就收手,承認他傘的厲害,實在是懶得和這討厭的傢伙糾纏,也避免他用後招讓我出醜。

    一刺刺出,平凡無奇,這就是普通的直刺,只是速度稍快些、力道稍大些而己,這是修道之人本就該具備的。

    來得好!第一招我就讓你出盡丑相。榮少陽心中奸笑,手中雨打荷葉逍遙傘往前一送,迎上陳津刺來的妖刺。

    「吸!」榮少陽暗中使個手法,傘面似乎變得鬆了些。

    妖刺刺在傘面上,傘面立即凹陷下去。

    「震!」榮少陽再次暗中使個手法,這次傘面會猛然繃緊,將吸收的力道徹底甚至更大的反震回去。他心中偷笑,似乎已經看到陳津仰面跌倒在地,由於手臂脫臼還無法爬起來的狼狽模樣。

    念頭還沒轉完,榮少陽卻驚駭萬分地發現,傘面是繃緊了,可是他卻聽到「嘶」的一聲,一截尖刺刺穿了傘面,勢頭不減,當胸刺來。

    榮少陽嚇得面色蒼白,一把鬆開雨打荷葉逍遙傘,急速向後倒躍,這才險險躲過當胸刺來的尖刺。

    這時,一股意念傳到陳津的腦海中:「一把破傘而已,也敢拿出來炫耀,不怕丟人!」

    這是手中向來自大的妖刺發出的意念,陳津也被它的鋒利震憾,可是心中卻不願承認這個「冤家」的實力,不屑地傳去一道靈識:「別臭屁,你也是很吃力才能刺穿它。」

    這把雨打荷葉逍遙傘確實很堅韌。陳津曾在茲陽城用妖刺刺穿過劉漢金堅硬的手掌,那時幾乎沒感到什麼阻力,可是此次,如果不是臨時又加了幾分力道,還真是難以刺穿這把傘。

    榮少陽擦了一把冷汗,看見自己的寶貝雨打荷葉逍遙傘正穿在陳津手中毫不起眼的尖刺上,驚詫問道:「你這是什麼兵器?」

    「中品靈器。」陳津舉起妖刺,裝出一副稀鬆平常的樣子,這把妖刺如今的確是中品靈器的品質,在修道之人眼中,算不上是件好貨。

    「不可能,我的雨打荷葉逍遙傘怎麼可能會被一件中品靈器刺破?」榮少陽再去仔細觀察陳津手中的妖刺,這把兵器確實不是什麼高品階的寶貝。榮少陽使勁兒想也想不明白,只感到頭腦發蒙。

    眾多賓客瞪大了眼睛卻沒看到雨打荷葉逍遙傘神奇的地方,他們只見到一把普通的尖刺輕易就刺穿了那把所謂防禦極強的寶傘。這種結果連觀望的人群也沒想到,在短暫的愕然之後,響起沸沸揚揚的議論聲:

    「說的天花亂綴,原來破傘一把!」

    「什麼防禦極強,一試之下,徒有虛名,不堪一擊。」

    「北原州榮家雖然聲名顯赫,可是拿這樣一把傘來糊弄雲莊主,也太失禮了。」

    「誰說不是,剛才說得我們都信以為真了,信好你剛才說要試試,否則還真被他矇混過去。」

    「哦,我說他為什麼選陳公子,原來他是見陳公子修為不是太高,看來他一初就對自己的傘信心不足。」

    聽見眾人的議論,榮少陽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只覺得顏面丟盡了,自己今天是怎麼了?明明是想讓陳津出醜,為何每每出醜的都是自己?以為會大放異彩的禮物為何反讓自己引為笑柄?

    榮少陽的道術修為雖然在陳津之上,不過榮家畢竟是煉器世家,他的道術修為與其它年輕驕子相比,自然就落在了下乘,本想憑著禮物獨佔熬頭,可現在禮物卻讓他顏面盡失。

    「完了,這次應選雲家女婿徹底的完了!都是陳津這小子害的!」榮少陽自知再難成為雲家女婿,帶著滿腔的怨恨與羞愧甩袖而去,放棄了應選雲家女婿。

    你這怪得了誰呢?看著榮少陽的背影,陳津心中沒有一絲同情之意。

    收起妖刺,陳津準備向雲邊鴻說明自己無意應遠雲家女婿,可就在這時,一道喝聲傳來:「慢著!」

    隨著喝聲,一個青年躍到台上,落在陳津身前道:「別急著走啊,送上一朵花就以為自己勝出,想讓雲莊主把女兒嫁給你,這也太容易了吧?我們是修道之人,如果沒有實力,將來如何保護雲小姐?不如我們就此比試一番,也好讓雲莊主知道我們的道術修為,這也是我們展示自己優勢的機會。」

    今天是怎麼了?我無意應選,為何偏偏有人想把我淘汰出局?可笑!陳津不耐煩,理都不想理這個青年。

    青年轉身對雲邊鴻道:「雲莊主,在下靈隱派弟子楊水橋,禮物稍後送上,現在我就和陳公子比試一番。我修道十多載,學了些本領,自認為在同輩中還有些優勢,今天就賣弄一番,請雲莊主鑑賞。」

    「靈隱派的楊水橋?」人群中聽過楊水橋聲名的人又起了議論之聲,「上屆道試大會他以新弟子身份,名列第十二名啊!」

    「那屆道試大會我也參加了,如果不是東明派的何沐辰用卑鄙手段勝他,他很可能走的更遠。」

    「聽他口氣,這兩年來他的修為恐怕是突飛猛進了。」

    「這次來應選雲家女婿的果然都是年輕俊傑,後起之秀啊!」

    「靈隱派的?」聽到楊水橋自報家門,陳津眉頭不由一皺,自己現在可是靈隱派的公敵,轉頭往台下看去,剛好看到肖紅燭幾人射來的敵視目光,頓時他心中明了白楊水橋為何急於找上自己:他是想一舉兩得,打敗了我,一是讓我退出應選者的行列,二是在眾多賓客面為門派揚威。

    這個楊水橋已經處在三目珠境界後期,在眾人面前我又不能施展符篆召神術,與他相比,我是必敗無疑啊!想通這點,本就不願比試的陳津更加不會和他比試,冷冷看著楊水橋道:「你想展示道術修為上的優勢可以找別人,恕我不奉陪。」

    「陳公子不要掃了大家興致啊,我們只是切磋,我只用三分精氣,不傷你,權當為這次選婿大會助助興。」楊水橋語氣和善,說的更是光堂,不待陳津說話,揚起右掌,不快不慢向陳津拍去,口中繼續說道:「陳公子,我來了,賜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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