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篆召神 作者:發呆的螞蟻 (連載中)

kikulu 2011-8-7 21:28:5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9 133735
kikulu 發表於 2011-8-10 20:25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歷練任務(三更)

「經過門內試練,你們的心智更加成熟,你們的生存經驗更加豐富,但是外出歷練比門內試練更加凶險,且,沒有長老跟隨在你們身邊保護你們,一切艱險,都要靠你們自己的才智和能力去解決,切忌不可掉以輕心。」主管太霄門任務的長老站在高台上,做著臨行前的囑咐。

    明媚的陽光照在一群意氣風發的稚嫩面孔上,他們眼中閃爍著興奮、嚮往、躍躍欲試、看我表現的神彩。

    學在門派,歷在戰場。

    這是自我檢閱,自我證明,自我提高過程。蛙不出井,難知天大,龍不出淵,難現神威,不管是蛙是龍都迫不及待想要遊歷四方。

    更何況,歷練中,做任務是可以積贊功德的,早早的就為以後的羽化飛昇積贊出雄厚的資本。

    長老在高台上,繼續聲情並茂的喊道:「在外歷練,你們要時刻謹記你們是太霄門的弟子,太霄門是你們的,你們要忠於太霄門,維護太霄門。祝你們歷練歸來時,修為大大提升,

    功德多多在握。」

    紅色政治講完,又一個長老,指著身後的石壁道:「這裡有五至七級的任務,共二十五個,你們過來詳細看看任務內容,選擇想要做的任務。順便提醒各位,五級任務比六級和七級任務危險,對你們這些新弟子來說有極大的難度,想做五級任務的要再三思量,量力而行,不可盲目自大,完不成任務反倒喪了性命。」

    陳津知道,各地百姓或太霄門在各地的子門派報上來任務,門派任務長老組織人對任務難度進行評估,從低到高分為八個等級,七級、六級、五級、四級、三|級、二級、一級,此外還有一個逆命級。

    逆命級,想要完成任務,需要逆天改命,其中難度可見一斑。

    據無從考證的傳說,任務越難,完成任務後得到的功德越多,有時做很多的低級任務才能積贊成一個功德。

    「走,看任務去。」

    參與過門內試練試練的一百多名弟子一哄上前,圍著觀看。

    陳津也擠了過去,看見石壁上掛著二十五個寫著詳細任務的青木木牌。青木牌飽含光澤,依據等級,從上到下分為三個部分。

    最上是五級任務,有四個青木牌,即四個五級任務。其中一個寫著:

    難度等級:五級

    任務目標:擊殺血妖雙煞

    任務詳情:血妖雙煞,妖族兩個青年高手,一妖修煉到三目珠境界,另一妖修煉到陰陽液境界的巔峰,其手段凶殘,嗜吸人血,最近在東南白鹿鎮出現,已殘殺百姓十二人,需速速殺之以解百姓之苦。

    任務提醒:至少需陰陽液境界弟子四名,另配獨角千里馬。

    「做擊殺血妖雙煞任務的報名?」流雲峰弟子張楚吼了一聲。門內試煉中,他得到了一件上品靈器,並且搶到十多塊精石,一段時間修煉下來,修為大增,已經修煉到陰陽液境界。

    「我去!」一個新弟子舉手道。

    張楚一道靈識掃過去,罵道:「去你個頭,你還沒有修煉到陰陽液境界,去了只會成為拖後腿的。」

    「我去。」一個低沉的聲音道。

    張楚循聲望去,興奮笑道:「天玄峰杜希明杜大哥,你能去真是太好了!」

    杜希明在試練中就晉陞到了陰陽液境界,他的修為,張楚也自認不如。

    「已經有兩個陰陽液的弟子去擊殺血妖雙煞,還有要去的嗎?」張楚繼續高聲拉人,「難度大,功勞就會大,機遇也會越多,讓我們挑戰去吧!」

    「我去,我去。」立即,又有幾人舉手報名。

    「我也去。」陳津跟著舉手報名。

    「混沌氣境界的符篆師?」張楚不屑地翻個白眼,一臉苦相道,「大哥,我們在辦正事,你不要和我開玩笑好不好?符篆師能幹嘛?要你還不如要剛才那位兄弟。」

    陳津並不是無的放矢,他認為自己有能力去爭取參加這個任務的機會,不過卻碰了一鼻子灰。

    自討個沒趣,陳津擦擦鼻子又去看別的任務。

    門內試練之後,很多弟子都修煉到了陰陽液境界,四個五級任務都被這些能力出眾的弟子搶去,陳津問了幾次,卻沒人願意他這個混沌氣境界的符篆師加入隊伍。

    有人是怕他有危險,有人是怕他拖後腿,有人是怕他分任務功德。

    「六級任務,獵殺獵殺蠍子王,有人去嗎?」人群中又有人喊道。

    陳津在任務牌上找了了這個六級任務,木牌上寫著:

    任務難度:六級

    任務目標:獵殺蠍子頭目

    任務詳情:在庫特沙漠邊緣,青洲村附近,一頭修煉至陰陽液境界的蠍子屢屢擾亂村莊,毒害牲畜和村民,為使百姓安心,又為杜絕蠍子修練有成,需除之以絕後患。

    任務提醒:蠍子頭目帶領數百小蠍子,毒大,需帶解毒藥。

    看完任務介紹,任務雖有難度,但陳津覺得可以一試,於是大聲道:「殺蠍子,我去!」

    話聲落下,跟著有五人報名殺蠍。

    「好,我們一起去。」先前提出任務的弟子,抬頭看著那五人說道,直接忽視掉了近在眼前陳津。

    這次二十五個任務中主要是六級任務,有十八個,可是沒有一個任務小隊願意讓陳津參加。

    五級任務難度高,不要自己也罷,做六級任務的小隊居然也沒人願意讓他參加。

    這些人真他|媽狗眼看人低。陳津冷眼環顧那些興奮的弟子,相互奉成的聲音猶為刺耳。

    在連番打擊下,陳津不但沒有氣餒,反而目光變得更為銳利,暗自在心中道:孰強孰弱,現在還不是分曉的時候,厚積薄發,才是我的品性!你們都搶著做五級和六級任務,那我就一個人去做沒人願意去做的七級任務。

    七級任務有三個,任務危險度低,但是並不簡單,都是些費力不討好的任務,其中一個是護衛任務,青木牌上寫著:

    任務難度:七級

    任務目標:護衛張青等六人

    任務詳情:太郭鎮張青等六名商人,欲運一批貨物至西陲,途經惡狼嶺,有可能遇到混沌期妖獸的襲擊,尋求保護。

    任務提醒:路途遙遠,環境惡劣

    太郭鎮離太霄門並不太遠,所以這個任務就傳到了太霄門。這就是一個保鏢任務,遙遠的西陲,途經之地雖無厲害妖獸,卻是窮山惡水,來去極其耽擱時間。

    陳津想想,搖了搖頭,放棄了這個七級任務,繼續去看下一個。下一個任務是去東荒嶺採摘一種叫香沁石的靈藥,藥物生長地點不明,需要去尋找,這個任務也不合適。

    第三個七級任務是一個探查任務,青木牌上寫著:

    任務難度:七級

    任務目標:探查村民失蹤之迷

    任務詳情:東荒嶺下東門村,最近陸續有四人失蹤,無人知其緣故,現需修士去查明情況,再做計較。

    任務提醒:如查明是被厲害妖獸所食,不可妄為,只需將情況上報門派即可。

    相較三個繁鎖的任務,陳津覺得探查村民失蹤之迷這個任務更為簡單省時些,於是就領取了這個任務,除了這個原因,還因為東荒嶺在東面,那裡靠近妖族地域,下意識裡,他認為在東方會遇見一個叫花淚語的妖女——師父長弓惦念了幾十年的女人。

    他的懷裡還揣著長弓讓他捎給她的那封信。

    想到這份感情,伴隨著的還有那句一直清晰印在腦海的誓言:「師父,我一定會帶師娘回山來看你,千山萬水、魔鬼神佛都阻擋不了。」

    任務領取完畢,長老再講些出門在外要注意安全、要維護門派形象和聲譽之類的囑吒,然後眾弟子回山準備,盡快出發。

    回到獨秀峰,陳津只和師父長弓說自己領了一個七級任務,獨自去做,那些弟子的鄙棄,他隻字不提。

    弟子外出任務,各峰院主多少會給弟子一兩件防身之物,長弓身無長物,送無可送,只做了一桌豐盛的菜餚,還有一壺好酒,說是任務幸苦,行前餞行。

    陳津喝了一口酒道:「師父,你說你沒錢,那這酒菜錢哪兒來的?難道又是借的?」

    「嗯,借的。」長弓忙著吃菜喝酒,搶似的。

    陳津心中無比感動:「師父,你知道弟子沒錢,生怕弟子在外吃不到好的,走之前,寧可借錢,也要給弟子做好吃好喝的,師父,你對弟子太好了。呃,話說,別人每次都輕易把錢借給你?」

    長弓喝了一口酒,得意地道:「借錢時我跟他們說,這些錢都算我徒弟頭上,我徒弟將來一定會大放異彩,這點錢還還不起嗎?算上利息,以後你們找他要就是。我一說,他們就借給我錢了。」

    陳津一怔,淚流滿面:「師父,你真是太看得起弟子了。」

    吃完飯,陳津在想,搞不好這次任務回來,就有很多人來找自己收帳。

    將畫好的符篆分門別類裝進儲物袋,又帶了些日常用品,然後在門派領了一匹普通坐騎,陳津便輕鬆上路了——七級任務真的是沒什麼可緊張的,何況自己領的任務只是去調查村民失蹤的原因,並不用打殺拚命。

    可是這個七級任務的凶險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kikulu 發表於 2011-8-10 20:25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凶險任務(一更)
   
陳津在門派領的坐騎是一匹黑馬,在修真界只能算作普通的代步工具,但在百姓眼中,卻是難得的良駒,日行也能在百**裡,並且不知疲倦。

    比普通坐騎好的是一種獨角馬,日行在一千三百里左右,這兩種坐騎善負重長途奔跑,耐力極佳,比一般的靈獸要強,但爆發力則弱些。

    莫愁的白羽雕以速度見長,比獨角馬要快上許多倍,但是白羽雕如果馱上莫愁飛一天,肯定會體力不支墜下來。

    單論速度,閃電鳥比白羽雕還要快上幾倍。

    閃電鳥體型不大,從名即可看出,速度快若閃電。這種鳥有靈性,識路,無攻擊性,主要用作傳遞書信。

    在陳津離開太霄門四日後,一封書信經閃電鳥傳到了太霄門。

    主管任務的宋長老展信閱完,神情大變。

    「宋長老,出什麼事了?」

    和宋長老一起的還有幾位長老和院主,從宋長老的神情他們看出事情有些不同尋常。

    「你們看看。」宋長老將書信交給眾人傳閱,然後道:「信上所說,靈隱派也接到探查東荒嶺東門村村民失蹤之謎的任務,他們先是派出三名弟子去探查,結果三名弟子不知所蹤,而後一名金丹一期三星境的長老帶著兩名弟子去探查,結果也不知所蹤,現在又派了兩個金丹二期的人物去探查。」

    「金丹一期三星境的修士,連金丹一期三星境的修士也不知所蹤?」幾個長老駭然變色。

    一個長老抖著信道:「信末還說,發現有妖族貴族偷偷越過界碑,似乎也在朝東荒嶺聚集。」

    「難道東荒嶺有什麼寶物要現世?」幾個長老面面相覷,信息有限,一時難以定論。

    另一個長老思索道:「這任務的危險程度大大超出了我們的預估,以現在情形來看,遠遠不是七級的難度,至少也是四級。」

    宋長老忽然記起什麼,問道:「探查村民失蹤之迷的任務是誰接的?」

    「好像……好像是獨秀峰的陳津。」

    「哦?」宋長老眉頭一皺道,「這個弟子在符篆術方面有些天賦,不過門派並沒有師資力量去栽培他,能有成就更好,半路荒廢也在意料之中,現階段他一無是處,這個任務是他所不能勝任的。」

    一個長老掐指一算道:「算算時間和路程,再有一日,他就將到達東荒嶺地帶。」

    宋長老當機立斷道:「通報各峰主和長老會,另外派人,火速趕往東荒嶺,如果有寶物或是有大功德可得,絕不能讓他人搶去。」

    太霄門內緊張危急的氣氛陳津沒有感到分毫,七級的任務實在讓他產生不出緊迫感,他騎在馬上時而縱情奔馳,時而悠閒慢行,在第五日的傍晚,終於找到了隱藏在東荒嶺下的東門村。

    東門村有近百戶人家,本該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幽靜村落,在夕陽的映照下,卻透出了一份詭異的靜謚。

    陳津拍馬走近村落,向一個孩童問明了族長家的位置,便催馬前去。

    將馬拴在族長家的院落外,見院門虛掩著,陳津走上前,扣門喊道:「有人在家嗎?」

    「你是……」一個老者將門拉開,上下打量著陳津。

    「老伯,我是太霄門弟子,聽說你們村子有村民失蹤了,我是領了任務來調查的。」陳津如實稟報來意。

    「原來是名門修士,有勞了,快請進。」老者側身,客氣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慢著!」

    就在陳津舉步要邁入時,院入傳來一聲冷喝。

    陳津抬頭循聲望去,只見從院內走來四個人,兩個中年,兩個少年。兩個少年全是一臉傲氣,一表人才;兩個中年,一個大鼻子,一個身材幹瘦。

    當陳津看清那個乾瘦中年人樣貌時,眼角不由抽搐了一下,閃現出一股恨意。

    老者忙向陳津介紹道:「這四位是靈隱派的高人。」

    不用他介紹,陳津已經認出了那個乾瘦的中年漢子,正是靈隱派的鐘正。

    初來這個世界時,陳津曾混在寧府做一個小廝。那日靈隱派和太霄門去寧府收徒,陳津想拜在他的門下,卻被他一掌擊飛,後又暗算自己。陳津不是小肚雞腸之人,但這種恥辱他一直牢記在心。

    此時再見鐘正,恨意不禁油然而生。

    「混沌期的小修士。」鐘正打量陳津幾眼,板著臉冷聲道,「勸你一句,儘早離開這裡。」

    陳津心中有氣,說道:「門派派我來執行任務,我豈能一無所知地就回去?」

    「我師父讓你走,你就趕快走,還磨蹭什麼?」一個少年跨前一步,狠狠瞪著陳津,「這個任務很危險,你要有自知之明。」

    陳津嘴角一絲冷笑:「一句危險就能把我嚇走嗎?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小馬過河的故事,我不親自試一下,怎麼知道水的深淺?」

    「好,那我趙顯就讓你知道一下水的深淺。」少年趙顯目光驟然一寒,陡然一拳擊像陳津。

    砰——

    陳津被一拳轟飛。

    不說如此近的距離,不談下手突然,就是在陳津嚴防的情況下,他也無法躲開這一拳。

    趙顯出拳時,陳津看見他的手臂和拳頭全部石質化,這是岩石靈氣的道術。趙顯這一拳力道之大,之猛,之硬,讓陳津胸骨疼痛欲碎,如果不是自己身體足夠強壯,此時肋骨至少得斷兩根。

    陳津感覺得到,趙顯的修為至少在陰陽液境界。

    受到一拳的撞擊,陳津本可以施展出水靈之盾,不過轉念一想,即使施展出水靈之盾恐怕也會被鐘正輕易破去,於是暫時打消了施展出水靈之盾的意圖,靜觀其變

    「咳~」陳津一拭嘴角血跡,掙紮著站起來,沒有絲毫懼意道,「我是代表太霄門而來,你不讓我做任務,難道就不怕引起兩派紛爭?趕我離開,無非是怕我完成了任務,你們臉上無光。」

    「放屁!」趙顯提拳又上前一步,狡辯道:「我們是怕你莽撞無知,打草驚蛇,破壞了我們的任務計劃。」

    陳津問道:「不知道你們有什麼計劃?說出來,我不去破壞就好。」

    靈隱派幾人同時一怔,他們到如今也只是知道一些基本情況,正捋頭緒階斷,並沒有什麼詳細的計劃。

    被陳津一語點破,鐘正面顯怒色:「無禮小輩,我們門派的計劃豈能向你透露?看在同是正道門派的份上,今天我不為難你,趕快離開。」

    這還不算為難我?陳津心中嗤笑一聲,道:「既然你也說了我們是正道,何不同心協力,集眾人之力,早日為百姓解憂?再說,你又不是此間主人,有何道理讓我離開?」

    鐘正轉向老者道:「族老,我們的能力孰強孰弱想必你已看得分曉,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留他在此,只會壞了我們好事。若是影響了我們的任務進展,你們村子的危機不知何時能弄清楚,趕快讓他離開吧!」

    靈隱派的一個弟子隨手一拳就將陳津擊飛,族老自然看出了誰強誰弱,面對鐘正話中的軟釘子,無奈地想讓陳津離開,可又難為情。

    陳津開口道:「老伯,你不用為難,我去村裡其它人家住即可。」

    「住在村民家,你有能力護他們的安全嗎?」鐘正不屑,轉而又不冷不熱對老者道,「族老,他入住的那戶村民若是遇到危險,我們可不顧了。」

    「這……」連番的逼迫,讓老者左右為難,最終痛苦地朝陳津揮了揮手,道:「小夥子,你走吧,離開東門村!」

    靈隱派四人用一副「小樣,你能鬥得過我」的表情看著陳津,陳津深深看了他們一眼,又看了看滿臉歉意的族老,妥協地嘆了口氣,他不想讓這個期盼全村村民平安的老者為難。

    默然轉身離開,牙齒一咬,陳津目光閃過一絲邪惡的笑意。

    雖然離開了村子,但陳津並沒有想過要放棄任務,他在村邊上遇到了一個村民,向他詳細瞭解了一下村民失蹤的始末及近來村裡的一些反常狀況。

    這是一個民風淳樸的村莊,失蹤的村民都是品性善良之人,為了村裡鄉親的生計,他們常往縣城裡跑,給村裡產的山貨找好的買家。他們皆是身強力壯的漢子,有的是進山採藥後就沒回來,有的是在懲治惡徒後不知所蹤,有的是在田地裡做活時不見了人,甚至有一個是在新婚之夜消失。

    根據這些繁亂的線索,陳津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頭緒,眼看天黑了下來,就在村莊後的山坡上找個地方露宿。

    吃著自帶的乾糧,睡的是堅硬的土地,地上的雜草劃在脖子上很不舒服,自己原本應該有更好的住宿條件,可這一切都被靈隱派四人給剝奪。

    「你們雖然讓我睡不安穩,但我會讓你們睡得死沉死沉的。」

    族老的院子燈火明亮,想來靈隱派的四人正在享受晚餐,陳津恨恨地看了一眼,暫時不去計較,雙手枕頭,漸漸睡去。

    在冰冷的夜風中醒來,陳津看了一眼夜空,月至中天,被雲霧遮掩,星兒稀疏,暗淡無光,天地一片寂寥,山下的村莊偶爾會響起一兩聲響亮的犬吠。

    「行動!」陳津從地上彈地,藉著夜色,潛行到族老院子前。

    院子不大,屋簷下吊著一盞燈籠,在夜風中輕輕搖晃,各間屋子都熄了燈燭。看清了客房的位置,陳津跳進院子裡,向客房的位置摸去,靈隱派四人肯定住在那幾間廂房中。

    還沒至客廂前,陳津已拿出了幾張安睡符……
kikulu 發表於 2011-8-11 12:50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躲避追捕(二更)
   
隱藏在客房窗子下,陳津堅起耳朵向內細聽時,屋裡居然還有低低的話音。

    「師父,你還沒睡嗎?」

    陳津聽了出來,這是白天一拳將自己打倒的趙顯的聲音。

    「嗯。為師在想一件事情。」這是鐘正的聲音,看來這間房住著他們師徒二人。

    趙顯翻了個身,問道:「師父,你認為村民說的那個山洞中有古怪?

    鐘正平靜說道:「雖然那幾個村民說的含糊不清,有人說裡面傳出過獸聲,也有人說那是虛幻的,不過,越是如此,越是讓人覺得那個山洞有古怪,我們明天一探便知。直覺告訴我,那個山洞和我們所要尋找的失蹤之迷有關。」

    山洞?還是和任務有關。陳津意外聽到關於任務信息,怎肯放過,屏氣凝神,繼續側耳細聽。

    趙顯來了興致,繼續問道:「師父,你說那山洞中會不會藏有厲害的妖獸?」

    「很有可能。」鐘正心不在蔫地答道。

    「孫長老來尋找失蹤的弟子,結果自己也跟著失蹤了,他會不會是被山洞中的妖獸吃了吧?」趙顯怯怯說道,「孫長老修煉到了金丹一期三星境,如果連他也被妖獸吃了,那我們……會不會打不過妖獸?」

    「我和你張師叔都是金丹二期兩儀境的強者,我們聯手,即使是金丹三期歸一境的妖獸也可以一斗。那古怪山洞中有歸一境妖獸的可能性極小,如果是歸一境的妖獸,早就鬧得腥風血雨了,豈會單單吃幾個人?」鐘正說完,便又沉默了。

    過了半晌,趙顯又問:「師父,既然你不擔心妖獸,那你在想什麼?」

    「也沒在想什麼。」鐘正猶豫了一下道,「我一直覺得下午見著的那個太霄門弟子我先前在什麼地方見過,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

    「師父,你又何必為這點小事糾結?」趙顯心道,師父心眼也太小了,這個心性,在修道中極易進入死胡同中出不來,不過他卻不敢說出口,繼續道,「師父,那個小子比我大三四歲,可他感應的靈氣比我少很多種,修為境界也比我低不少,以他這種平庸的資質,正道大派應該不會收他,也不知太霄門怎麼會收下他!」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記起來了。」鐘正心境豁然開朗,「這小子是一個府第的小斯,叫什麼狗津子,曾經要拜我為,被我一掌打飛,我還使了手腳,讓他得罪了太霄門的莫愁,沒想到他竟然成了太霄門的弟子。」

    我也沒想到啊!陳津在心裡嘀咕一句,手裡捏著的安睡符卻不敢對屋內的鐘正師徒施展。屋內兩人沒睡著,鐘正修為又高,施符時,符篆燃燒冒出的火光肯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雖然陳津很想施符讓鐘正和那個趙顯睡死,然後進屋將他們打劫個精光,不過為了自身安全,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伏低身子,悄無聲息地偷偷來到另一間廂房房門前。

    這間廂房木門半掩,屋簷下吊著的燈籠發出昏黃的燈光,從門縫照進屋內,依稀可以看出屋內的床上背身躺著一個人,傳出均勻的鼾聲,看來屋裡的人已經睡熟了。

    「嗯?住了一個人?還開著門睡覺!」陳津原本以為靈隱派大鼻子中年和另一個少年會同住在這間房,可此時屋內分明只有一個人,是大鼻子中年還是那個少年弟子呢?

    大鼻子的修為明顯和鐘正是一個級別,對這樣的高手他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稍有差池,自己難逃厄運。

    「搏了!」陳津一咬牙,下定了決心,即使是大鼻子中年,相信他熟睡中也難以抵擋安睡符。

    半轉身軀做個遮掩,左手指尖穩穩夾住安睡符,然後捏訣唸咒,緊跟著符紙竄起火苗,悄然燃燒。

    跳動的火苗映入陳津眼簾,不過並沒有驚醒屋內熟睡的人。

    在陳津有些忐忑卻無畏的目光中,安睡符燃燒成灰燼,屋內床上睡著的人鼾聲更濃。

    「成了!」陳津目光透出欣喜,閃身竄到床邊,把床上躺著之人身子翻轉過來,這個人並不是那個大鼻子中年,而是那個少年弟子。

    「如果是那個大鼻子中年就更爽了,他身上的寶貝肯定比這年輕弟子多。」陳津心裡想著,手上並停頓,在這弟子身上遊走摸索。

    安睡符果然起了作用,這個少年弟子睡熟的像根本頭,陳津將他翻過來推過去,他仍然是鼾聲大作。

    一般人在外睡覺時都會把貴重物品放在身上和是枕頭邊,可陳津在這個少年弟了周身並沒發現什麼物品。

    陳津把少年弟子往床裡邊一推,準備掀起褥子,看看床下有沒有壓著什麼寶貝,就在這時,走廊上傳來腳步聲。

    腳步不急不徐,正向這邊走來,陳津神情一凜,不敢繼續翻找,果斷地一把抄起床頭的一個背囊,衝門而出。

    「誰?站住!」門外來人一怔,繼而大喝一聲。

    陳津衝出門的瞬間,看見門外走來的正是大鼻子中年人。他在心中橫量,以自己的修為,只能召出低等的神仙,在門內試練中對付劉長老都凶險萬分,最後僥倖才取勝,這靈隱派的師父,應該是和莫愁一個級別,即使召來神仙也萬萬不是他的對手。

    一念至此,陳津迅急作出判斷:逃!

    如陳津一初所想,這間廂房就是住著靈隱派的另外兩個人——大鼻子張得蒙和他的徒弟張寧,張得蒙半夜上茅廁,剛從茅廁回來,沒想到卻看到一個人影從自己宿舍竄了來。

    大鼻子張得蒙的一聲大喝,立即驚醒了隔壁屋的鐘正、趙顯師徒。

    鐘正第一時間衝了出來,問道:「出什麼事了?」

    「我徒兒……」張得蒙眉頭一皺,衝入屋內,發現愛徒鼾聲如雷,睡得像條死豬,一連叫了幾聲,也沒能叫醒。

    「是安睡符。」鐘正燃起燈,看出了端倪,忿忿道,「哪個不知死活的符篆師,竟敢偷到我靈隱派頭上了?」

    「好像是昨天見到的那個太霄門的弟子。」

    張得蒙一指點在張寧眉心,睡夢中張寧疼的一個哆嗦,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叫罵道:「誰擾小爺睡覺……師……師父?」

    張得蒙臉色一黑:「還不快看看丟了什麼?」

    張寧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照著師父的話去做,目光在床邊看了一圈,莫名其妙道:「我的背囊哪兒去了?師父,你拿了?」

    張得蒙氣得鼻孔張開,忍著氣道:「裡面有什麼貴重的東西沒有?」

    張寧一下著急了:「師父,裡面有我十六塊六品精石,三塊五品精石,還有一把下品靈器匕首。」

    「東西倒沒什麼,只是這個臉咱靈隱派丟不起啊!」張得蒙氣得鼻孔只噴氣,轉而對鐘正道,「鐘師兄,天一亮,你就帶著弟子趕往那個古怪山洞,我追到那小子後,擇道而去,就不回來了,我們在山洞前會合。」

    說完,身子躍起,向陳津消失的方向飛去。

    趙顯輕嘆了一口氣,裝著惋惜道:「那個不張眼的太霄弟子竟然偷到張師叔頭上了,這是自找死路啊,別以為能逃得了,張師叔的鼻子可是比**還靈啊!」

    「回屋繼續睡。」鐘正一副淡然模樣。在道術上他和張得蒙不相上下,在追蹤上他甘拜下風,一個學習符篆術修為低下的小賊,藉著夜色掩護也許能逃得遠些,但若想在張得蒙的手上逃脫,那根本不可能的。

    陳津拿著背囊,衝出院子,向著山林跑去。

    山林中樹木密集,草叢成片,想擺脫敵人的追捕比在平原上容易多了。

    在太霄門偷學道術時,陳津曾被各大院主追捕過,對如何尋找盲點,躲避金丹高手的追捕有一定經驗。

    不過今天是在夜晚,星月黯淡,加上樹木茂密,樹林裡漆黑一片,難以看清腳下道路。陳津像瞎子一樣,認準一個方向,拚命向前逃竄,不多一會,身上就被荊棘劃出許多道口子。身後偶然有被驚飛的鳥雀,直覺告訴他,有人追捕而來,並在逐漸接近。

    「天這麼黑,既使他是金丹期高手,視線也難以及遠,他為何能緊跟在我的身後?」陳津越逃心中越是駭然,他第一個想到的是臨走時順手搶來的背囊有古怪,是不是背囊是的某件東西和敵人有感應?

    一邊逃一邊將背囊打開,然後從背囊中往外掏東西。

    「衣服,扔!」陳津從背囊中掏出一件袍子,一看是件普通衣服,隨手扔在地上。

    「內褲,扔!」

    「……,扔!」

    「精石,扔不得!」

    「匕首,留著。」

    一番查看,陳津將背囊中無用的雜物全部扔掉,將十幾塊精石和一把匕首留下,覺得這兩種東西應該不會有古怪,便裝入自己的儲物袋內。

    如此又逃了一個時辰,可他仍能感到追來之人如附骨之蛆一直吊在自己身後,如果不是自己足夠狡猾,早就被那人擒住了。

    「一味了逃下去,遲早要被追上。」陳津一邊逃一邊在心裡想著敵人在黑夜中靠著什麼本領能一路追在自己身後,最初他認為自己偷的東西和敵人有感應,可將東西扔了他依然能跟在自己身後,他是靠什麼來辯明自己方位的?

    難道他像狗一樣,靠聞氣味?

    想到這裡,陳津將貼身的一件衣服脫下,在裡面包上一個石頭,使出全力,將衣服遠遠投到一個斜坡之下,自己則往反方向斜坡逃跑。

    大鼻子張得蒙追到此處時,張大鼻孔,向兩個方吸索幾下,眉不由緊皺:「兩個方向都有他氣味?他逃到哪個方向了?這傢伙太狡猾了,大大超出我的意料。哼哼,你激起了我的好勝之心了,不抓到你我豈能甘心?雖然你狡猾,但你的速度和我是天壤之別。」

    張得蒙目光發狠,隨便認定個有氣味的方向,縱飛而起,如大鳥投林般向斜坡下飛去。
kikulu 發表於 2011-8-11 12:50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食人妖花(三更)
   
循著氣味一番收尋,在一個草叢裡張得蒙發現了一件衣服,這就是氣味的源泉。

    「哼,竟然用衣服來迷惑我!?」張得蒙氣得差點吐血,把衣服扔在地上,狠狠跺上幾腳,咬牙切齒道,「別以為用這種小伎量就能逃過我的追捕!」

    這雖然只是小伎量,不過的確是收到了明顯的效果,張得蒙下坡容易,上坡可就要費力不少,一去一來,然後再沿著另一路氣味追捕,中間耽擱了不少時間。

    雖然耽擱了不少時間,不過他的速度比陳津快上許多,以速度的優勢來彌補耽擱的時間。

    「真是陰魂不散!」不多一會,陳津又感到敵人追了上來。

    依法而為,陳津又脫下一件衣服,扔向另一個方向。可追來之人這次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他追對了方向,緊跟在自己身後,並且越來越近。

    「二選一,他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選對方向。」陳津並沒指望敵人每次都追錯方向,他再次脫下一件衣服,扔到另一個方向。如他所願,這次追來的人似乎追錯了方向,讓他的壓力驟輕。

    可是沒過多久,敵人再次追上來,陳津只好繼續脫衣服,扔衣服。

    漫漫長夜在追逃中很快渡過,太陽從東方升起,陽光普照大地,叢林中漸漸有了明亮光線。

    陳津把儲物袋中沾有自己氣味的衣服也扔了,此時身上只剩下一條內褲了,如果脫了扔掉,那就一絲不掛了,不過為了活命,這些都顧不上了。

    身後敵人越來越近,危機感如一張張開的大網,待機向他捕來,陳津不敢有絲毫放鬆,心一橫,將身上僅存的一件遮羞的內褲扯掉,扔到另一個方向。

    溫暖的陽光從樹枝縫隙射落下來,照在他**的身上。一年多來不懈地引動靈氣淬煉身體,他的身體素質也越來越強壯,但肌肉並沒見長,略顯消瘦但線條勻稱的身軀上此時佈滿了一道道傷口,這是昨夜奪路狂逃時山林中的荊棘劃下的,有些已經乾涸結痂。

    「娘的,真是陰魂不散,又追上來,這次我該扔什麼?」陳津現在連夏娃都不是,腰間連遮羞的樹葉都沒有,光著屁股在山林中奔跑。

    正在他大感苦惱之際,一陣微風吹來,隨風飄來一股沁人心扉的香味。

    陳津狠狠吸了一口香氣,心中狂喜,加快速度向香味的來源奔去。

    跑了不多時,前方香氣愈發濃郁,這裡便是香氣的發源地。真是絕處逢生,有這濃郁的香氣掩蓋自己身體的味道,一定能迷亂身後追來的敵人!

    陳津原本以為這裡是花的海洋,可他環顧四周,並沒看見花朵,也不知香氣是從何處發出。

    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追兵在後,危在旦夕,先躲藏起來再說。

    前方有一棵一人難以合抱的枝葉茂密的粗壯松樹,陳津跑到樹下,蹭蹭幾下便爬到樹上,隱藏在枝葉間,凝神摒氣,不敢大意。在上樹前他觀察過,如果不是有人特意往樹上瞅,跟本不會發現樹枝間會藏有人。

    陳津剛在樹上藏好,便看見一個大鼻子中年人追來。

    大鼻子張得蒙追到此地,四周看了一下,然後不斷吸索著,慢慢向陳津藏身的松樹靠近。

    「被發現了嗎?他的鼻子靈敏到了這個地步了,在這麼濃郁的香氣中也能分辯出我的體味?」陳津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說不害怕那是自己騙自己,他已經掏出了一張召神符,如果真被發現,也只能召來神仙,希望能有逃命的機會。

    大鼻子越來越近,陳津已開始捏訣,就在他準備唸咒時,卻發現大鼻子目光盯著樹幹後面的土地,似乎發現了什麼東西,面露喜色。

    「看樣子他並沒有發現我。」陳津輕輕地長出了一口氣,稍稍扭轉脖子,循著大鼻子目光看去,那裡有什麼吸引住了他?

    只見在松樹後面,距樹幹僅兩米之遙的地方有一塊如雲朵一樣的白色石頭,線條舒展優美。陳津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看到在石頭的背面生長著一朵藍色帶刺如蓮花一樣的花朵,香氣如藍色霧氣一樣,從花朵上散發出來。

    剛才由於角度問題和樹幹、石頭的遮擋,居然沒有發現還有這樣一朵花。

    「香沁石?這不是門派的另一個七級任務要找的藥材嗎?」陳津認出了這朵妖豔的花朵,心中訝然。

    香沁石並不是石頭,而是花名,顧名思義,香氣能沁入石頭中,如果記載屬實,那塊雲朵一樣的石頭,肯定會帶有淡淡的香氣,經久不散。香沁石的功用很多,居說沐浴時,在水中加一片香沁石的花瓣,沐浴之後,香氣會在身上停留半月之久。

    也有人把香沁石製成香液,以昂貴的價格賣出。由於香沁石對生長環境要求苛可,所以數量稀少,它製成的香液更是物以稀為貴,以陳津的觀點去看,這就好像是限制量版的名牌香水。

    除此之外,還有心思奸邪之人將香沁石製成可以讓人意亂情迷的春藥。

    陳津沒想到逃亡中竟然發現了香沁石,如果得到香沁石,自己今次就完成了另一個七級任務,可是大鼻子似乎也很想要這朵香沁石,看來是搶不到了。

    「嗯?還有人?」正傷神時,陳津無意間瞥見遠處一塊大石頭後面一個年輕女子緩緩站了起來。她輕輕整理了一下腰間衣衫,從石頭後面走了出來,步態輕盈,婀娜多姿。

    這個年輕女子黑色的長發如緞般柔順垂下,在微風中輕輕飄動,一雙眸子燦若明星,嬌美的容顏,美讓人無可挑剔,陳津僅在一些動漫中見過。

    她身材苗條,纖細高窕,穿著一件棗紅色繡著向日葵的V領上衣,酥胸高聳,露出一個迷人的乳|溝,盈盈一握的蠻腰恰如其分地暴露出來,更添她無盡風情,在她下身圍著一件開叉長裙,叉一直開到大腿跟部,邁步時雪白圓潤的修長美腿畢露,引人無限暇想。

    她外面披著一件青白色披風,肩上戴著黃色的醒目肩章,像一個高傲、高貴的女王。

    陳津在樹上看到,這個女人已經發現了大鼻子,她蓮步輕移,從容淡定地慢慢向大鼻子走去。

    大鼻子卻並沒有發現這個女人,他專注地欣賞著香沁石,喜悅之情在臉上綻放。就在他彎下腰,準備伸手採摘時,方才發現有人靠近。

    大鼻子抬起頭,看見走過來的女人時,雙眼放光,為之發怔。

    「你願意把這朵花送給我嗎?」女人聲音悅耳動聽,如清谷黃鸝,她一邊說,一邊走到大鼻子跟前。

    看著這個成熟性感,妖饒嫵媚的女子,大鼻子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討好道:「姑娘若是想要,我采了送給你就是。」說著,大鼻子就要伸手去採摘石沁香,一副花痴模樣。

    「慢著!」性感女子嬌笑道,「除了花朵,我還想要你的一樣東西。」

    「什麼?」

    「你的命!」

    「你?!」大鼻子驟然驚醒,一道靈識探查過去,不禁震怒道:「原來是妖族修士,你不過金丹一期三星境界,你越界碑,不但不隱藏身形,反而現身出來想用妖法迷惑我。幸好我性命修為過硬,否則真就被你的魅術所迷惑了,今天我就要替正道除害!」

    打量女子幾眼,大鼻子目露邪光,奸笑道:「看你人形模樣,一定是妖族貴族,我就先捉住你,先姦後殺,一定是大功德一件。」

    性感女人嗤笑道:「就你這種骯髒心思,也配稱作正道?就憑你的修為也想探查清楚我的修為,可笑!」

    大鼻子眉頭一皺,忽然發覺一道陰影從身後慢慢籠罩住了自己。

    「是什麼?」大鼻子心底泛起一絲不詳的感覺,他猛然轉身,便驚訝地看見一棵比他還要高大的紫色花株聳立在他身後。

    花株上長出的花朵巨大,正傲然綻放,此時花朵低垂,像有靈性一樣,正俯看著大鼻子。

    這棵花株破土無聲,幾乎眨眼間便從地底冒了出來,大鼻子不用想也知道,這是那個女人使的妖術。

    他想出手催花,可是已經晚了,在他看清花株時,巨大花朵花瓣猛然張開,像一個怪獸張開了嘴巴,猛的一口咬住了他上半段身子。

    「啊。」大鼻子的慘叫聲發出一半便戛然而止。

    那朵紫色的花朵已將他咬在嘴裡,花瓣不停地收縮蠕動,發出嘎巴嘎巴骨頭碎裂的聲音,像怪獸在咀嚼食物。

    幾息之間,花朵已將大鼻子整個身體都吞了進去,連血液都沒有流出一滴。
kikulu 發表於 2011-8-11 19:56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女帝魅姬

「那朵花把大鼻子給吃了?!」聽見那讓人毛骨怵然的骨碎聲音,藏在樹上的陳津背脊發涼。

    那朵紫色的食人花固然讓人吃驚,更讓人驚訝的是那妖族女人的實力,以大鼻子金丹二期兩儀境的修為,在她面前居然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紫色花朵吃完大鼻子後,身軀搖動了幾下,沒入泥土中,消失不見。

    「剛才在石後小解,不知有否被他看到?他一死,倒也乾淨!」妖族女人看著食人花將大鼻子吃個乾淨,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忍。

    她蓮步輕移,款款走到香沁石邊上,俯身彎腰,伸出纖纖玉手,輕輕將香沁石採摘下來。在她俯身之際,胸前的雪白豐|乳被樹上的陳津看見大半,心中不禁一陣悸動。

    這成熟妖嬈、性感嫵媚,卻又高貴傲氣的女人手拿香沁石,聞著迷人的花香,隨意向松樹走近幾步。

    此時的她,正處在陳津的下方,她一抬頭,就能看見陳津光光的屁股——這哥們兒現在可是全裸。

    樹上的陳津大氣不敢喘,生怕弄出一丁點的動靜引起了這個女人敏銳的反應。剛才這個女人躲在遠處的石頭後小解,應該是沒有發現自己,若是被他發現,召神也是無用。

    這個妖族女人似乎很喜歡手中的香沁石,鼻孔聞著花香,忍不住閉上眼睛陶醉起來。

    「此時這女人精神放鬆,毫無戒備,是我下手的好機會!」陳津心肝砰砰直跳,好像一小兵在戰場上尋覓到一個擒拿住敵方主將的絕佳機會,那種興奮與緊張不言而喻。

    若能制服如此強大的妖族修士,那是何等的成就與自豪!但此舉危險同樣巨大,一擊不成,或許就會像大鼻子一樣,屍骨無存。

    「做還不是做?」天大的機遇與致命的危險並存,陳津在心中橫量著,「這個女人不知要在樹下呆多久,如果她先發現了我,那我連出手的機會也沒有了。另外,既然她是妖族,若是能抓住她,也能向她打聽一下花淚語的消息。得到了花淚語的消息,那個一直苦苦守候的老頭一定會老懷欣慰。」

    陳津稍做思考,目光一凜,堅定了心中的信念:幹!

    一念至此,他猛然從樹上跳下,手中拿著一個準備好的麻袋,朝妖族女人當頭罩下。

    妖族女人猝不及防,聽見動靜,抬頭看時,只見一個張開的麻袋口向自己罩下,還來不及反應,身子已被麻袋給套住。

    與此同時,陳津一下將她撲倒在地,手中的匕首迅捷地在麻袋上劃了一個口子,然後掉轉匕首,頂在這個妖族女人的脖子上。

    「別動,否則我刺穿你的喉嚨!」陳津用力的壓了一下刀尖,冰冷的威脅道。

    這把匕首是陳津從大鼻子房間裡偷來的下品靈器匕首,鋒利程度可想而知。

    一切都是如此的突然和迅捷,所有的動作連貫實用,陳津在心中已經演算過,沒有做一分無用之功。

    妖族女子一下子怔住了,目光轉動,看看麻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裝物品的袋子;看看匕首——下品靈器,在自己眼中這就是廢品;探查一下敵人——精氣期混沌氣境界,最低級的修士,平素自己揮手可以打死一大片。

    戰敗過無數高手,擊破過諸多強大|法寶,可是此時此刻,自己居然被一個拿著普通麻袋、下品靈器的小修士制住,真是奇恥大辱!

    天理何在啊,我一世英名啊!妖族女人心中憤恨狂呼,有種吐血的衝動。

    目光向下,妖族女子一下傻眼了,天吶,撲在自己身上、手臂壓著自己乳|房的這個傢伙居然全身赤|裸,一絲不掛。

    妖族女子強忍住心底的憤怒和驚訝,輕輕扭動了一下身子,杏眼含春,媚態畢露,嬌滴滴地道:「少俠,你忍心傷害奴家嗎?你把匕首拿開,只要你不傷害奴家,你想做什麼奴家都依你!」

    陳津輕輕一笑,頂在妖族女人脖子上的匕首更緊了,有要刺入的趨勢。

    「別!」妖族女人大吃一驚,轉而又媚笑道:「少俠,你不喜歡奴家嗎?奴家的身材和容顏都是舉世無雙的,你難道不想放下匕首摸摸看?」

    陳津笑著搖了搖頭:「你不要再迷惑我了,我一放下匕首,你肯定殺我而後快。」

    他赤身裸|體壓在自己身上,居然不被誘惑,這怎麼可能?妖族女人難以置信,秀眉輕輕一挑,說道:「你一個最低級的小修士為何會不被我的美色所迷惑?剛才那個金丹二期的修士,如果不是他性命修為超強,他會心甘情願地自殺在我面前。我天姿國色,貌美無雙,魅力不可阻擋,你為何對我的誘惑無動於忠?你不是男人!」

    看著這個有些自戀的女人,陳津眼中含著笑意道:「你不要太過自戀了,你或許可以讓很多男人折腰,但你還不能迷的我神魂顛倒,至於為什麼我沒必要告訴你。」

    妖族女人好奇心突發,探究道:「沒有男人能抵擋得住我的誘惑,到底是什麼原因,說出來聽聽。」

    陳津不想和她解釋,敷衍道:「說了你也不懂。」

    「那你想做什麼?為了所謂的正義衛道斬妖?」這個妖族女人終於收起媚態,凜然道,「你想要這朵香沁石就拿去吧,除此之外,我身上沒有任何寶物,你殺了我,什麼也得不到。你如果放了我,我反而會拿寶物來謝你。」

    陳津還沒有愚蠢到相信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妖女的話,正色道:「什麼正,什麼邪,我一概不管,我行事只憑一心,我殺不殺你得看你誠不誠實,現在我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好吧,你問。」妖族女人長長睫毛輕輕眨動一下,一副誠然就犯的模樣。

    這個女人的確美豔,有種讓人臣服的魅惑。陳津不禁為之心動,不過還沒到盲從的地步,他冷著臉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萬紫初。」妖族女人利落地說出了一個名字。

    「紫初?」陳津覺得這個名字起得有些怪,不禁念了出來。

    妖族女人聽見他叫出「紫初」,鬱悶道:「我不叫紫初,我姓萬紫,單名一個『初』字,萬紫是妖族姓氏。」

    陳津無所謂地聳眉道:「你叫什麼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只想問你,你知道一個叫花淚語的女人嗎?她好像也是妖族。」說完,陳津期許地望著萬紫初,希望能從她口中打聽到花淚語的消息。

    萬紫初驚異地望著陳津道:「你認識花淚語?」

    陳津搖了搖頭,道:「我不認識她。不過一個老頭認識她,她對那個老頭來說很重要,為了完成那個老頭的心願,我必需要找到她。」

    「你放開我我就告訴你。」萬紫初語氣堅定地提出了條件。

    「不說我就劃花你的臉,看你以後還如何自戀?」陳津臉上掛著邪惡的笑容,眼中閃現出狠毒的光芒。

    萬紫初慎怨地道:「我如此美麗的臉蛋別人疼惜還來不及,你忍心將它毀去?」

    陳津無奈地嘆口氣道:「你這女人也太自戀了吧?別磨趁,快點告訴我關於花淚語的消息。」

    萬紫初心中既恨又火,可面對這個裸|身壓著自己的怪異青年她毫無辦法,就在她準備開口時,遠處傳來一個女人呼叫的聲音:「魅姬大人,魅姬大人,你在哪裡?你好了嗎?」

    「魅姬?」聽見呼叫聲,陳津眉頭一皺,問萬紫初,「叫你的?」

    萬紫初嘴角逸出一絲笑意:「我的屬下馬上就會尋到這裡,現在放開我我饒你不死,否則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對你這個妖族女人並不瞭解,你說的話我可不敢相信,我放開你,也許你反手就將我殺了。」陳津豈會將自己的性命賭在這個妖女的空口白話上,說著話,伸手嗤溜一下解了開萬紫初的披風。

    「你想幹什麼?」萬紫初大驚失色,這傢伙難道色膽包天,到了這麼危險地步他還想風流一把?

    「不想幹什麼。」陳津邪邪一笑,左掌並指成刀,猛然切在魅姬萬紫初的脖頸處。

    「呃!」萬紫初輕叫一聲,便昏了過去。

    她雖然是妖族,但和陳津並沒有什麼過節,至少在遇到陳津之前沒有。陳津並不想殺她,可是用繩索之類的東西又困不住她,只好出此下策將她打暈——修道一年多來,這點本領陳津還是有的。

    「魅姬大人,魅姬大人……」

    呼叫的聲音愈發接近,陳津扯下萬紫初的披風,在她身上掃了一眼,除了兩件簡潔的衣服,在她身上的確沒發現什麼寶物。

    「總算不用裸奔了。」陳津草草將披風圍在身上,而後一把奪下萬紫初手中的香沁石匆匆而逃。

    陳津的身影剛消失在密林中,一個黃衣少女便尋到了此處。

    看到地上躺著的萬紫初,黃衣少女驚呼一聲跑了過去,扶起萬紫初,連連呼喚道:「魅姬大人,魅姬大人,你醒醒啊,出什麼事了?」

    見萬紫初沒反應,黃衣少女緊迫地發出一聲長嘯,頃刻間,五個模樣怪異的男人呼嘯而至,身法之快,如鷹如兔。

    「黃狐,出什麼事了?」一個頭頂冒出兩個山羊犄角的消瘦老者問道。

    名叫「黃狐」的黃衣少女茫然道:「我也不知道,我趕到時就看到魅姬大人昏倒在地上了,不知是被誰打暈的。我已給魅姬大人推宮過血,馬上她就會甦醒過來。」
kikulu 發表於 2011-8-12 20:43
正文 第三十六章 逼入山洞

「是誰?誰能有實力打暈魅姬大人?」

    五個模樣怪異的男人面面相覷,難以置信。

    「魅姬大人。」黃狐猛然一喜,只見懷中昏迷的萬紫初緩緩睜開了眼睛。

    幾個人立即湊了過去,關切問道:「魅姬大人,你是否安好?」

    萬紫初輕輕揉了揉粉頸,看著面前的幾人問道:「都來了?」

    「我們聽見黃狐發出的求援嘯聲就立即趕過來了,沒想到還是來晚了,屬下保護不力,請魅姬大人責懲。」頭頂冒出兩個山羊犄角的消瘦老者低頭認錯,其餘幾人跟著低頭喊道:「請魅姬大人責懲。」

    「我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事出突然,誰也無法預料到。」萬紫初也是在為自己的失敗找藉口。

    「到底是何方高人打暈了大人?」山羊老者問道。

    萬紫初四周打探一眼,知道那傢伙肯定早逃了,她豈能和屬下說自己是被一個混沌期的小修士打暈的,那樣也太沒面子了,於是搪塞道:「那人早逃了。」

    「屬下去追。」山羊老者忿忿說道。

    「不用了,大事重要。那個卑鄙的傢伙我遲早會親手殺了他,那樣才可消我心頭之恨。」萬紫初恨恨說完,打起精神道,「此處距離那個山洞不遠了,我們速速趕去,以免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是!」

    幾人同時應一聲,跟隨著萬紫初飄然進入密林中。

    或許是冥冥注定,抑或是活該陳津倒霉,萬紫初一行人前進的路線正是陳津逃跑路線。

    陳津生怕萬紫初醒後追捕自己,他一邊逃跑,一邊留意身後的情況,最終他發現,自己擔心的事情發生了——身後有個尾巴一直跟著自己。

    一連改變了三次逃跑的方向,陳津始終無法擺脫身後的尾巴,不由抱怨道:「不就是拿你了一件披風吧?用得著這麼窮追不捨嗎?」

    他不知道,萬紫初一行人只是在向著他們即定的目標前進,並沒有在追捕他。

    越過溪澗,穿過峽谷,在叢林深處,陳津已辨不清方向,只想一心擺脫後面的尾巴。就在他準備再次改變逃跑方向時,突然發現前面的叢林中有三道人影閃動,正迎面而來。

    「鐘正!」陳津看清來人,眉頭不由一皺。

    三人正是靈隱派的鐘正和兩個弟子趙顯、張寧。

    「他們不是要查探村民失蹤之謎嗎?怎麼會來這裡?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是我偷了他們的東西?如果知道是我偷的,見到我不殺我才怪。」陳津念頭轉動,不想與他們碰面。

    後有追兵,前有堵捷,陳津轉頭尋找躲避的地方,忽然一眼瞥見左手邊有一個藤蔓遮掩的山洞,當下不再猶豫,伏低身形鑽進了山洞。

    多年以後,陳津回憶起這段往事,仍然唏噓不已,無法解釋為什麼自己就那麼巧合地被他們逼著進入了那個山洞中呢?

    鑽進山洞,陳津並沒有著急去打探山洞內景,而是躲在洞口,監視著鐘正,期盼他們趕快離開這裡。

    可事與願違,靈隱派三人以鐘正為先,邊說邊走,正向山洞而來。

    「師父,依村民所描述的位置,那個古怪山洞大概就在這個位置。」趙顯四處張望著說道。

    「鐘師伯,你看,是不是那個山洞?」張寧探頭探腦的,驚喜的發現了陳津藏身的山洞。

    「走,過去看看。」鐘正迫不及待,騰身而起,幾個縱躍便到了山洞之前,趙顯和張寧隨後跟上。

    三人站在山洞前,不敢冒進,仔細打量起來,想從外圍發現些蛛絲馬跡,如果自己門派先前的長老折在這裡,那這個山洞可是相當的危險。

    陳津躲在洞口,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由緊張起來:他們發現我了嗎?

    山洞周圍樹木參天,怪石嶙峋,洞口藤蔓叢生,虛掩洞口,但若仔細觀察,會發現洞口四周寂靜無聲,不見蟲蟻。入口處怪石猶如犬牙交錯,彷彿一張張開的能夠吞噬萬物的惡魔巨口,給人帶來無限的壓抑與恐懼,讓人不敢前進。

    趙顯低聲道:「師父,我覺得這山洞有些詭異,四周連一個小動物都沒有,靜的可怕。」

    張寧有些畏縮地退了一步:「師伯,我們要不要進去?」

    鐘正神情凝重,沉聲道:「等你師父來了我們一起進去。你師父追那小賊一夜,怎麼還沒來此處與我們會合?按理他應該比我們先到才對。」

    張寧猶豫道:「會不會我師父先進去了?」

    趙顯眼珠一轉,道:「也有可能你師父在洞中發現了寶貝,攜寶遁走了。」

    鐘正聽趙顯說完,眉頭一皺,心道:不無這種可能,否則張得蒙為何沒出現在這裡?以他的能力去追那個太霄門小賊,根本用不了多少時間。

    「那個大鼻子早被花給吃了。」陳津聽見他們對話,知道他們並沒發現自己,而是對山洞好奇。聽他們意思,好像這個山洞藏有寶藏一般,並且存在莫大危機,我這真是自找死路啊!

    鐘正在遲疑要不要進山洞時,一陣細微的破風聲傳來。

    「有人來了,修為似乎不低。」鐘正面色凝重的似要降下雲雷,當機立斷道:「來這密林中,十有**也是沖這山洞而來,擎出兵刃,隨我進入洞中,若有秘寶,我們搶先下手。」

    趙顯和張寧唰唰抽出各自兵器,鐘正反手拔出背後的長劍,寒光閃爍,吞吐不定,相比之下,一看就知是不凡之物。

    看他們要進洞中來,陳津轉身向洞內跑去。

    山洞中不知從何處采來的光,雖然沒有火把、照明石之類照明東西,卻並不黑暗,相比洞外的光景,只是略顯陰暗,有種陰森森的氛圍。

    陳津心中生寒,一邊小跑,眼珠一邊四處亂瞅,目光所及,忽然發現山壁邊上出現一堆白骨,再向遠處看去,白骨具然不止一堆。

    這顯然是人類的骨頭,是誰死在這裡?是怎麼死的?

    陳津心中寒意驟增,有些打退堂鼓,可偏偏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顯然是鐘正幾人進來了。

    雖有白骨,不過慶幸的是並沒有發現什麼怪物。陳津心一橫,繼續向前小跑,只待找個隱藏的地方藏起來。

    又轉過一個彎,一個十分寬敞的石室出現在眼前。

    石室四壁光滑平整,卻不見人工雕鑿痕跡,泛著青光的地面,隨處可見各種各樣的人或獸的白骨。與森寒白骨成鮮明對比的是,石室角上有兩個巨大的透明水晶棺,一個放著各種珠寶精石,一個放著各式閃閃發光的法寶武器。

    陳津一抬眼,便看見石室裡面有一張巨大的石床,床上半躺著一個怪物,兩道冷森森的目光正射向他。

    這怪物大小如牛,其狀似虎,長有似人手足,後背伸出雙翼,他半躺在石床上,巨大的虎臉上有一種苦痛之色,像一個叱咤疆場不幸重傷,即將辭世的威武將軍。

    雖是重傷在身,不過威嚴的氣勢仍在,讓人望而生畏。

    陳津想退出這個石室已經來不及了,鐘正帶著兩個弟子已經衝了進來。

    「狗津子,你也找到這兒來了?」看到陳津,鐘正眉頭一皺,他已記起,陳津就是當日寧府那個任人打罵的小斯。

    陳津目光一寒,沉聲道:「我是太霄門弟子陳津,不是狗津子。」

    「我管你是狗是人,居然敢偷我的東西,今天我就殺了你。」張寧氣憤地以劍指著陳津。

    陳津也不知他們逞口舌之利,稍稍側了一下身子,讓他們看到石室中那個半躺在石床上的怪物還有那兩個裝滿寶物的巨大水晶棺。

    「哇!」張寧兩眼驟然放光,驚喜道,「這麼多寶貝啊,我們這次發大了。」

    趙顯已有些痴迷:「師父,那些寶貝足夠我們逍遙快活幾輩子,那些武器足以讓我們實力飛越。」

    他伸出雙手,向著了魔一樣,正要上前去觸摸水晶棺,卻聽身後衣袂破風聲傳來。

    一個高傲性感的女人帶著六個人飄了進來。

    正是魅姬萬紫初和她的六個屬下。

    黃衣少女黃狐一眼看見陳津圍在身上的披風,驚詫道:「魅姬大人,是這小子打暈了你?」她已用靈識探測過,這個小子不過是混沌氣境界的小修士,在修道界,不過剛入門而已。

    其餘幾人俱都一臉驚疑地望著萬紫初,希望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此時,先到幾人堵在石室門口,又有陳津分散注意力,萬紫初幾人居然沒有留意到石室中的怪物。

    萬紫初真不願意在這種場合下遇到陳津,黃衣少女的驚詫讓她心中有些不快,斜瞪了她一眼,急忙轉移注意力,媚笑著看著靈隱派三人道:「原來是正道大教靈隱派的人,幸會,幸會。」

    趙顯和張寧看到萬紫初頓時呆住了,竟忘了去取寶貝,這個女人的一娉一笑,都讓他們為之著迷,其魅惑勝過那些寶貝,如果她想要,他們會把那些寶貝取來親手奉上。

    鐘正也不另外,心中已被這個女子折服,覺得她就是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正當他準備躬身行禮時,他手中的長劍突然一震,發出「吟」的一聲刺耳尖鳴。

    鐘正身軀一震,猛然驚醒,大喝一聲,揚劍怒道:「大膽妖女,竟敢以邪術惑人!」
kikulu 發表於 2011-8-12 20:43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擋者披靡
   
鐘正心中駭然,這個妖女的美貌加上她的魅術,實在是太厲害了,讓人防不勝防。關鍵時刻,如果不是這把來之不易的下品法器震醒自己,自己當真要著了這個妖女的道。

    法寶武器,有了靈性的謂之靈器,靈性十足便會開啟智慧,稱為智器;當法寶武器有了足夠的智慧便會孕育出某種法術,這便是法器。

    法器所含法術各異,在與人對敵時,能使持有者戰力大增,當然,法器極為珍稀。

    萬紫初微感驚訝,看著鐘正手中長劍道:「果然是正教大派,手中兵器靈性倒是不凡。」

    吼~

    一聲不耐煩的吼叫響徹山洞,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萬紫初面色一變,翹首向石室內看去,石床上躺著的怪獸正滿臉怒意地盯著他們。

    「好多寶貝呀!」黃狐很快將目光從怪獸身上移到那兩具透明水晶棺上,棺中的寶物讓她忍不住驚呼出來。

    「看光澤,那些精石品質都在三品以上,那些法寶武器都是法器級別!」頭頂生出山羊角的老者兩眼發直,他雖歷世多年,見識非凡,可看見如此多的寶貝,仍忍不住怦然心動。

    如果不是有那個怪獸在旁,他早就撲上去了。

    怪獸低吼道:「無知小輩,踏入這裡,等待你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沒想到這個怪獸知人言語,能說人話,大有與所有人為敵的意思,他的一句話,也將這些外來人暫時拉到同一戰線上。

    鐘正劍一橫,謹慎地打量著怪獸道:「妖怪,休要猖狂,看你模樣,分明是重患在身,束手就擒,我給你個痛快。」

    怪獸哈哈一笑,指著地上白骨道:「想殺我的人很多,可如今都成了這白骨。我窮奇懼過何人?就是四方之神中的青龍來了也不能奈我何。」

    「窮奇?上古凶獸窮奇?」鐘正驚恐之色溢於言表,他手中的長劍也輕輕顫動一下,似乎在害怕的發抖。

    陳津也是十分驚詫,沒想到居然見到了傳說中的窮奇。窮奇之名,他在一些書籍上曾看到過。

    中國古代神話中有四凶獸,也就是四大魔獸,分別是饕餮、渾沌、窮奇和梼杌。火神祝融和水神工本是神農氏後裔,在一次大戰中,騎火龍的祝融大獲全勝,共工怒不可遏,臨死毀天河堤,導致天河水傾洩人間,人間受盡疾苦,而窮奇正是共工死後怨氣所化。

    《神異經》中寫道:「西北有獸,其狀似虎,有翼能飛,便剿食人,知人言語,聞人斗輒食直者,聞人忠信輒食其鼻,聞人惡逆不善輒殺獸往饋之,名曰窮奇」。另有描述窮奇長有刺猥一樣的刺。

    窮奇是中國傳說中抑善揚惡的惡神,據說窮奇經常飛到打架現場,將有理的一方鼻子咬掉;如果有人犯下惡行,窮奇會捕捉野獸送給他,並且鼓勵他多做壞事。

    鐘正質問道:「如此說來,東門村那些失蹤的善良村民都是被你所殺了?我門派先前來探查的一位長老和幾名弟是否以遭到了你的毒手?」

    窮奇哀嘆一聲,幽幽說道:「世人皆知我抑善揚惡,卻不知我所吃之人,都是看似忠良,實則內心惡毒;我所幫之人,看似罪大惡極,其實是被人冤枉。看慣了人心的險惡,在我快要死去的日子,我找到了這個山清水秀、民風淳樸的地方,想在此了卻殘生,可是我卻發現了這個村中有幾個內心狡詐的人,他們常往縣城裡跑,被利慾矇蔽了心裡,明著給村裡產的山貨找好的買家,實則暗地裡中飽私囊。這些人實在可恨,於是乎我就將他們全吃了,還村裡一個清靜。」

    「顛倒黑白,一派胡言,那些人在村裡都有良好的口碑,你殘暴噬人,凶獸惡名,人盡皆知,休要狡辯。」鐘正色厲內茬,無時無刻不在小心提防,恐怕這個上古凶獸出手傷人。

    萬紫初再也沒有絲毫媚態,恭敬地上前一步道:「窮奇前輩,我就是為你而來。我是東海雲巒島妖族女帝,從一個妖族先輩那裡得知前輩隱居在此,特來拜訪,欲請前輩出山,壯我妖族之威。」

    「雲巒島妖族女帝?請我出山?」窮奇打量著萬紫初道,「以你的修為,倒是有能力成為女帝。不過,我卻不能隨你出山。一是我不想再捲入世俗紛爭,二是……大概你們已經看出來了,如今我身體極其虛弱,沒有絲毫法力,廢物一個。」窮奇哀嘆一聲,又道:「世上沒有亙古不變的東西,我窮奇也抵擋不住時間的摧殘,身軀老化,法力流失,即將消失在這世界。」

    聞得此言,所有人無不驚訝,知道他身有重患,卻不曾想到惡化到這個地步。

    山羊老者驚疑不定,試探問道:「前輩,你真的沒有法力了?」

    窮奇道:「你我同為妖族,想來會保護我,所以我才如實相告。」

    沒有法力,這是天大的驚喜啊!活該他今天要命殞在此。鐘正目露凶光,殺了這個上古凶獸不但可以揚名立萬,更能得到他擁有的諸多寶貝。只是身邊這幾個妖族,除了那個女妖刻意隱藏修為看不出來外,其餘幾個修為和我一樣高,和他們搶寶得下些工夫。不過我有上品法器,搶得寶貝後安全脫身完全沒問題,至於兩個弟子……哎,這就是他們的命,怨不得別人。

    山羊老者聽說窮奇已無法力,頓時忌憚之心全無,盯著窮奇道:「我族先能只說你法力衰減,卻沒想到你已全無法力。既然你不能出山,那你就把你的寶貝交出來,有了那些精石和法寶,我雲巒妖族實力照樣能大增。」

    窮奇恥笑道:「說到底,不就是為了我的那些寶貝嗎?不管你是否修道,不管你是人,是妖,抑或是魔,都逃不開追逐名利和貪圖享受的**。那些珠寶、精石、法寶正是你們所需要的,不過那些都是我的,我不願給,難道你們想搶?」

    山羊老者臉上閃現狠色:「你已沒有法力,我就是搶,你又能奈我何?」

    「搶!」山羊者沉聲低喝,率先快速衝向那兩口裝有寶物的水晶棺材。

    他一領頭,其餘幾個妖族包括黃狐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慢!」萬紫初面色一緊,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大膽妖徒,在正道地域豈容爾等逞強?落陷大|法!」鐘正手中下品法器級別的寶劍一揮,石洞頂上頓時落下一片拳頭大小的火球,砸向衝在前面的幾個妖族。

    這便是法器的威力!

    鐘正本不擅火系道法,可是法器級別的寶劍卻彌補了他的不足,那火球像是燃燒的石頭,不但灼熱,而且下降速度極快。

    看見火球當頭砸下,幾個妖族紛紛拿出兵刃,斬碎火球。

    「動手!」趁著幾個妖族忙著抵擋火焰之際,鐘正帶著兩名弟子衝向兩口水晶棺,所過之處火焰散開,他自己絲毫不受影響。

    「哈哈哈……」窮奇突然狂笑一聲,身軀一震,氣勢暴增,粗壯手臂一揮,吼道:「死!」

    手臂揮灑出一道橫貫石室的弧形流光,流光激射而出,如一把利刃擋腰斬向眾人。

    流光刃寒氣逼人,橫貫石室,似乎是想將所有人一刀斬盡。所有人心中寒意降到冰點,似要將心給凍住,就連其中修為最低者陳津也感到這流光刃中蘊藏的威勢,毫無疑問——

    擋者披靡!

    原來窮奇的法力並沒有消失。

    當知道時,已悔之晚矣!

    流光刃速度奇快,激射而來,衝在前面的人連反應的餘地都沒有。

    守先遭到厄運的是衝在最前的山羊老者,他的修為達到了金丹二期兩儀境,本是傲視群雄的高手,可在流光刃面前他如一根黃瓜。

    噗——

    流光刃將他擋腰斬為兩截,鮮血噴灑。山羊老者驚恐且後悔的眼睛漸漸失去光澤,成為死灰之色,命絕當場。

    噗噗噗……

    流光刃劃過,緊隨其後的幾個妖族無可倖免,全部被斬為兩段,鮮血流了一地,其狀可怖,慘不忍睹。

    鐘正下意識的長劍立在胸前,豈圖擋住流光刃。

    叮!

    一聲脆響,流光輕易地將那把下品器法器級別的寶劍斬斷,銳利之勢不減,瞬間從鐘正胸前穿過,斬斷了跟在他身後的兩名弟子。

    流光刃劃過鐘正胸膛,他並沒有斷為兩截,他慶幸的低頭查看胸口時……這一低頭,他上半截身子砰的一聲墜落到地上。

    一次揮手,一道流光,一個剎那,妖族六人、靈隱三人,無論修為高低,全被腰斬斃命!

    陳津與萬紫初並沒有上前衝搶法寶,他們站在眾人之後,在看到流光射出時,陳津只有一個念頭,以最快的速度後退。

    可是他並不會什麼輕身功法,沒絕世身法,僅憑身體的速度,絕對退之不及!

    就在陳津以為要命喪此地時,一隻柔軟的手臂攬住了他的腰,這個人正是站在他身旁的萬紫初。

    萬紫初攬住陳津的腰,根本來不及轉身,足尖一點,帶著陳津倒射而退。

    可速度仍不及流光,流光眨眼襲至。

    驀然,繡在萬紫初衣衫上的葵花離衣飛出,瞬間擴大數倍,像一面盾牌一樣,懸在兩人身前,呼呼旋轉著。
kikulu 發表於 2011-8-13 21:16
正文 第三十八章 門神顯靈

萬紫初一直聲稱自己身上沒有法寶,原來她身上所穿的這件繡有葵花的棗紅色衣服便是法寶,而且極為不凡,在流光襲來時,葵花離衣飛出,擋在兩人身前。

    流光射在旋轉的葵花上,葵花花瓣被切的片片飛舞,但是光刃也被旋轉的葵花絞的一陣動亂。能輕易斬斷下品法器的流光刃,一時間竟然斬不開葵花!

    陳津驚駭地發現,無數的精氣從萬紫初渾身上下散發出來,匯聚成一條閃爍著光芒的浪潮飛向葵花。

    這是以自身精氣來滋養法寶,讓法寶發揮出更大的威力,如此,法寶才與流光刃成勢均力敵之態,雙方一時間,誰也無法奈何誰。

    「好!」見此情景,陳津心中緩了一口氣,喝道:「擋住它,再堅持一下流光就粉碎了。」

    如果說陳津體內存儲的精氣是一個小水潭,那麼萬紫初體內的精氣就是一片浩瀚汪洋,兩人修為高低,當下立見。

    不過,萬紫初的精氣奔流而出,流失之巨之快,難以形容。

    陳津驚嘆萬紫初修為之高、精氣之多時,卻發現萬紫初的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變得煞白,氣息急促,虛汗淋漓,晶瑩的汗珠從俏麗的臉龐不斷滾落。

    這是體內精氣衰竭,苦苦支撐難以為繼的表現,陳津知道,萬紫初已經到了極限,在銳利的流光刃的攻擊下,不出五秒,必定花殤人亡。

    「我已經堅持不住了!」萬紫初對敵之際分出一絲意念,對陳津道,「問你一個問題,我天姿國色,貌美無雙,魅力不可阻擋,你為何能抵擋住我的誘惑?趕快告訴我,好讓我死亦冥目。」

    「都要死了還這麼自戀,能活下來,我自然會告訴你!」陳津知道到了生死攸關之際,坐以待斃不是他的本性,一張符篆出現在他手中,掐訣喝道:「門神門神,速速顯靈!」

    由於畫制召神符需要精氣量巨大,為了避免過期浪費,陳津身上只存有一張召神符。這是一張召喚門神的符篆,符咒唸完,符篆蹭的一下冒出火苗,迅速燃燒起來,火光映照下,萬紫初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驚訝,陳津則神情凝重,不知道這次是召出來門神還是土地。

    如果是那土地老頭,出來也只有被腰斬的份兒。

    該死的精氣,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完全掌控他?

    符篆眨眼間化為灰燼。

    卟。

    半空中的氣流一聲輕微爆響,一個手持渾鐵點鋼叉的大漢顯現出來。

    「神荼來也!」大漢暴喝一聲,凌空而動,手中大鋼叉劈向那道流光。

    叮——

    鋼叉與流光相觸,竟然發出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音,隨著聲響,流光煥散,化為柔和的光線消失無影。

    這個大漢正是左門神將軍神荼,銀盔銀甲,面如生漆,兩眼接耳,頜下一部絡腮鬍須硬如鋼針,顯得生猛無比。不用說,這也只是一個分身而已,他本無能力劈碎流光,不過流光與葵花成相持狀態,他增加的這一分力道,打破了兩者間的平衡,二打一的局面下才將流光粉碎。

    流光消散,萬紫初已是精疲力竭,身子晃了幾晃,依著山壁才站穩,急忙盤膝坐下,就地打坐。

    半躺在石床上的窮奇咳嗽幾聲,神色痛苦不堪,顯得更加虛弱,看樣子發出那道流光刃後,他也處在崩潰的邊緣。

    此時站立當場的只有完好無恙的陳津和生猛的神荼。

    神荼看看窮奇,又看看萬紫初,眉頭一皺,驚訝道:道:「兩個大妖?不過你們都消耗慘重,此時不是我對手。」

    詢問的眼神望向陳津,神荼一副惟命是從的模樣問道:「召我出來,是否要殺了這兩個妖族?」

    陳津還未開口,半躺在石床上的窮奇苦笑幾聲道:「今天之事,倒還真讓我吃了一驚。身為雲巒島妖族女帝,修為果然不凡,那道流光刃雖然不是我巔峰時期的實力,不過卻是我蓄勢而發,你居然能夠擋下倒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我更沒想到,你這個妖族女帝會去救這個正道小弟子,真是奇了怪了。」

    萬紫初緩緩睜開眼睛,有氣無力道:「我不過想從他口中知道些事情而已,之後我會讓他屍骨無存。」

    「屍骨無存?」想到萬紫初弄出的那朵紫色食人花,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強大的大鼻子給吃了,陳津心中又冒出冷汗,如果用那食人花來對付自己,還不把自己當糖豆吃了?那當真是屍骨無存。

    「好,不愧是雲巒妖族女帝。」窮奇目露讚許之色,「明知這小子現在有能力殺了你,你非但不讒媚求饒,還如此坦露殺機,如此氣概倒是難得。」

    「小子,」窮奇又好奇地看向陳津,「你明明是正道太霄門門下弟子,可你居然會使被正道嚴令禁止的召神邪術?想來是隱藏極深,若是那些正道中人發現你會召神邪術,必將你斬殺或囚禁終身。」

    陳津氣度沉凝,泰然道:「何為正?何為邪?我所行事,只在乎一心。」

    窮奇聞言微感愕然,轉而眼中閃現出欣賞之色,隨即苦笑道:「此時我是真的沒有還手之力了,她也是如此,現在這裡你最厲害。我知道你是接了任務來這裡,你殺了我不但能完成任務還能得到我的寶貝,而你殺了這個妖族女帝,更能名動天下。一下殺死兩個大妖,功德何其之大?還猶豫什麼?動手吧!」

    陳津哂然一笑:「是功是過,誰人來定?我說過,我所行事,只在乎一心,妖之善者便為友,人之惡者即為敵。你殺那些狡詐村民,也是為全村著想,本心不惡,只是手段偏激些,再說,你已是即將老死的老者,我豈能忍心對你痛下殺手?你的財寶我很想要,但那畢竟是你的東西,讓我去搶一個心地不壞的垂暮老人的東西,讓他憂心而死,這種事情我做不出來。不過,在你死後,那些東西便成了無主之物,殮葬你之後,我會將財寶取走。」

    不知為何,一股苦澀泛上陳津心頭。看到孤獨終老的窮奇,陳津腦海中浮出自己那年邁的爺爺的身影。

    輕嘆口氣,思緒回到現實,陳津瞥了一眼萬紫初道:「她雖然要殺我,但剛才她確實救了我一命,我又豈能恩將仇報?這也算是還她一個人情,至於以後見面是打是殺,各憑本事,不必留情。」

    陳津侃侃而談,言語誠摯。這個修為低微的小人物,此時卻散發一種別具一格的人格魅力,深深感染了窮奇和萬紫初。

    半躺在床上的窮奇直身坐起,看向陳津的眼神多了幾分愛意,「你這小子我喜歡,早知你是這副品性,剛才我就不會向你出手。我願培養你成長,可惜……」

    陳津忽然發現,窮奇神情變得有些異樣,那是瀕死前的神情,淒涼但很平靜。

    窮奇話鋒一轉,欣慰笑道:「今天我真的要死了,死前能見到你們兩個很奇特的人我很開心。世人都把榮華富貴,美女珠寶看得很重,可卻不知道比它們更重要的東西有很多。你們看……」

    窮奇指著牆角,原本裝著金銀珠寶、法寶武器的水晶棺,此時竟然變成了兩個很普通的矩形巨石。窮奇道:「你們看到的珠寶裝備只不過是幻象,它本質只不過是普通的大石頭。」

    陳津訝然,窮奇這個上古奇獸行事果然讓人捉摸不透,如果死去的山羊老者和鐘正等人知道自己是為了搶幾塊石頭而喪命,恐怕會氣得吐血再亡。

    窮奇朝陳津招招手道:「你過這邊來。」

    陳津沒做猶豫,坦然走到石床之前。

    窮奇黯然道:「我也許用不了一刻就將死去,也沒什麼好東西送給你,只有一把煉製失敗的武器。」

    探手從身後拿出一把三尺來長的兵器,窮奇又道:「這把武器非刀非劍,見過的人都叫它妖刺。說起它的來歷,倒是讓人感嘆。我早年全身長著刺猥一樣的尖刺,後得遇高人才得以蛻去。有一日,一個煉器大聖人看中我蛻下的刺,說是煉器的絕佳材料,遂用蛻下的刺為我煉製兵刃。因我原本為水神共工的怨氣所化,屬性為水,偏陰,又因煉火選用不當,長久使用文火,導致武器成型後未有預估品質,那煉器大聖人也因此悔恨而死。」

    「不過那煉器大聖人臨死前曾說,這把武器靈性超常,只是屬性暗藏,在吸收足夠的精血後,品質會慢慢提升,屬性也會顯露出來。我與人對敵,不喜用兵刃,也就沒有為它提升品質,今天我就把這把妖刺送給你,修道路遠,好自為之。」

    「去吧!」窮奇抬手一揮,那把妖刺便飛到陳津面前,懸停在半空。

    陳津細細打量著這把妖刺,它有三棱,成灰白色,沒有毫光綻放,沒有爭鳴相和,看上去煞為平凡。陳津也算半個軍事迷,這把兵器給他的觀感就是一把加長版的**,在上一世,這種三棱**有一個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外號——放血王!

    在陳津打量這把妖刺時,妖刺懸浮在他面前似乎也在打量著他。陳津很喜歡這把兵刃,可就在他伸手去抓時,妖刺如一條魚兒,尾巴一擺,轉身飛回到窮奇身邊。
kikulu 發表於 2011-8-13 21:17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滿載而歸

看著妖刺飛回到窮奇身邊,陳津倍感驚異,這妖刺似乎不想跟隨自己:是嫌我修為太低不配擁有你嗎?

    窮奇愛惜地看著飛回的妖刺道:「強者並非天生,一時弱,不代表一世弱,相信我,跟著他,他會為你提升品質。」

    曲指輕輕一彈妖刺,窮奇又道:「去吧,以後他就是你的主人。」

    妖刺顯得無奈,搖搖晃晃又飛到陳津跟前,似乎極不情願。

    陳津這次一把抓住妖刺,再也不容它飛走,他居然和這把兵刃鬥起了氣,對著它氣狠狠地說道:「別瞧不起人,我要是用不順手,你纏著我要我也不要你。」

    妖刺在陳津手中掙扎似的抖動了一下,一道靈識傳入陳津心中:「誰稀罕你,哼!」

    陳津不以為意,覺得這是自己潛意識猜想的結果,順手從山羊老者的屍體上扯下一破布將妖刺一裹,背在背上便不再去理它。

    這一人一刺還成冤家了?窮奇視之,搖頭一笑置之,轉而將目光落在仍在打坐的萬紫初身上:「你這丫頭老夫也很是喜歡,剛才讓你的寶衣有所損傷,怕是需要一段時間耗費諸多精氣才能修復,也好,為了彌補你的損失,我就將我的這對翅膀送給你。」

    「你……你把你的翅膀送給我?」萬紫初難以置信,她是雲巒島妖族女帝,又有先人與窮奇相識,自然知道窮奇翅膀的厲害之處。

    「我之將死,已無能力揮動雙翼,何不成人之美?去吧!」窮奇肩膀一抖,背後雙翼便脫離軀幹,飛向萬紫初。

    在陳津瞠目結舌之下,那雙羽翼竟然完好的長在了萬紫初背上。

    翅膀呼的一聲,猛然搧動一下,然後合起,消失不見,只見萬紫初棗紅色的衣服上多了一對翅膀的刺繡圖案。

    這顯然也是窮奇施展的道術,可見他剛才說自己已經無還手之力也是假,如果那時陳津若真是出手殺他,死的必定是陳津。

    前有金色葵花,後有窮奇雙翼。

    意外獲此至寶,萬紫初驚喜交加,無言以對。

    陳津不甘心地瞅了一眼背著的妖刺,撇撇嘴道:「那對翅膀要是給我該多好啊,它比你這把妖刺肯定好用多了!」

    「小子,你是在瞧不起我嗎?」一個念頭在陳津腦海中泛起。

    窮奇看看萬紫初衣服上的翅膀圖案,又看看陳津背在背上的妖刺,似乎完成了一樁很大的心願,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陳津忽然發現窮奇的臉色開始暗淡,欣慰的笑容逐漸煥散,身軀也從腳開始如煙般消散。

    陳津伸手想要拉住他,卻發現觸不可及。

    當煙散盡,室中不在存有一絲窮奇的氣息。陳津和萬紫初都傻傻地看著那空空如野的石床,一切都很靜,彷彿窮奇從來沒來過。

    陳津怔立半晌,唏噓一笑,在萬紫初鄙視的目光下,他將山羊老者和鐘正等人屍身上的財物洗劫一空。

    可惜幾件貴重的寶物,如鐘正|法器級別寶劍,都已在流光下損毀,不過陳津還是撈到了不少精石和一些品質差一些的法寶。

    他的那個儲物袋已經裝得鼓囊囊的了。

    打掃完戰場,陳津便向山洞外走去,路過萬紫初身邊時,他停下腳步道:「雲巒島妖族女帝?等我實力再強些,我會去雲巒島找你。」

    萬紫初得意笑道:「我就說嘛,我天姿國色,貌美無雙,魅力不可阻擋,你怎麼可能抵擋住我的誘惑?到頭來不還是惦戀著我,想要與我相見。」

    陳津乍舌,丟過去一個白眼道:「你太自戀了,我去雲巒島是為了找另一個人——花淚語!」

    萬紫初臉一黑,如果精氣恢復,她已經暴起宰人了。

    此時,她只能恨恨地看著陳津揚長而去,揚聲喊道:「為什麼我能迷惑住天下人,卻迷惑不了你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修士?」

    「若還有機會再見,我會告訴你的。」陳津頭也不回,臉上帶著一抹揶揄的笑意,他就是想調戲一下這個高傲自戀的妖族女帝。

    從山中回到東門村,陳津找到族老,先是弄了一身衣服——一日多來他還一直裹著萬紫初的披風,然後讓族老召集來全村人,當著面村人的面宣告吃人妖怪已被消滅,大家從此不必再憂心。

    至於窮奇所說,被吃的人皆是看似忠厚,實則暗地裡坑害村民一事,陳津只言不提,並非是怕村民不相信。

    這種事情查證起來並不困難,但是一旦查證屬實,肯定會寒了這些純樸村民的心,到時人人互不相信,人人互相提防,純樸民風將不復存在。

    有村民問起靈隱派高人的去向,陳津表示並不知情,他總不能說靈隱派的高人為搶妖怪的寶貝被妖怪殺了吧,那樣就會有人問:妖怪為什麼沒殺你?妖怪的寶貝呢?是不是全在你那兒?

    有些事情解釋起來很麻煩,帶來的後果會更很麻煩。以後若是有人發現鐘正等人的屍體,大可說是遇到了偷越邊境的妖族——其實他們也確實是遇到了,並且是遇到了妖族女帝。

    聽見妖怪一被消滅,村民歡聲雷動,少年英雄的讚聲不絕於耳,更有熱情村民具雞酒來款待陳津。

    在村裡歇息一宿,笠日在村民的歡送下,陳津揮手作別。

    這次外出歷練,陳津先是從萬紫初手中搶到了香沁石,意外完成了一個七級任務,後又尋找到了窮奇,完成了村民失蹤的探查任務,初次歷練就同時完成了兩個任務,讓他心中暗爽不已。

    想到任務中豐厚的收穫,他更是樂的心花怒放,心情大好。

    任務完成,他也不再著急,把從屍身上收刮來的東西清點一番,留下精石和幾件自己能用上的東西,其餘的打算全部賣掉。

    距離東門村一百多里地,有一個較大的城填,名曰茲陽城,陳津來時曾路過那裡,今次打算去那裡把東西賣掉。

    陳津意氣飛揚,縱馬飛馳,小半日便到了茲陽城。

    來時著急趕路,只在城裡吃了頓便飯,今日他倒像一名遊客,騎在馬上打量周圍建築和風土人情。

    茲陽城城廓高聳,城內街道寬闊,樓房林立,一派繁華氣象,但在穿流的人群中,陳津卻發現不少衣衫襤褸的窮苦人家。

    這繁華似乎只是表象而已,繁華的背後隱藏著更多的貧窮,一種「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不平心理油然而生,這給陳津大好的遊覽心情蒙上了一層陰影。

    興致被掃,陳津無心再去欣賞此地「繁華」,思考著去哪裡把東西賣掉。

    在此地,陳津人生地不熟,沒有貨物銷售渠道,去拍賣行手續複雜還耽誤時間,略一思量,他向人打聽了集市的位置,便策騎而去,準備去集市擺攤賣貨。

    穿越前陳津擺攤賣過字畫,此時重操舊業,他是駕輕就熟,不一會兒就在集市熱鬧處找了一個攤位,擺好東西,靜等顧客上門。

    他擺出的東西都是同級別中的精品,立即吸引了幾個路過修士的興趣,一番討價還價之後,陳津賣出了三件中品靈器,一下子就賺了百兩銀子和幾十塊六品精石,成了一個十足的暴發戶。

    驀然,熙攘的人群中傳來一聲暴喝:「好小子,拿了藥不付錢就想跑,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陳津循聲望去,只見人群中,一個魁梧的壯漢抓著一個少年的後衣領,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把少年給提了起來。

    「我爹爹病的很重,再不治就會死的。」少年被凌空提起,雙腿在空中亂蹬,但他卻把懷中的一堆藥材牢牢抱住,大有打死不松手的勢頭。

    「我管你爹是死是活,敢從我這裡搶藥,我就要給你苦頭嘗嘗。此風不正,日後還不知會有多少人來我這裡搶藥材。」壯漢提著少年,手臂一伸,讓這少年與前面的石柱來了一個正面相撞。頓時,這少年鼻血橫流,額頭起了一個大包。

    少年血流滿面,死死抱著懷中的藥材,回過頭,堅定無比地道:「等以後我有本事了,會還你錢的!」

    「等你有本事?哼!」壯漢不屑地哼一聲,怒道,「再不把藥交出來,我就將你撞死在這石柱子上!」

    說著將少年舉高,一副要使大勁道的模樣。

    「慢著!」陳津冷喝一聲,寒著臉走了過去,對那壯漢道,「你放開他,藥材多少錢?我給。」

    壯漢打量陳津幾眼,一把將少年扔在地上,朝陳津伸出肥大的手掌,道:「一共是十兩兩銀子,拿來吧!」

    陳津如今也算是個有錢人,氣憤地瞅了壯漢一眼,拋了十兩銀子過去。

    壯漢接過銀子,像趕蒼蠅一樣朝倒在地上的少年揮揮手:「快走快走,別躺在門口影響我生易。」

    陳津扶起少年道:「少兄弟,傷得重不重?」

    少年懷中抱著藥材,低頭把鼻血蹭在衣袖上,抬頭望著陳津道:「我叫粟多,敢問大哥尊姓大名?以後我會想辦法將錢還給你的。」
kikulu 發表於 2011-8-15 12:43
正文 第四十章 公然搶劫

這個少年十六七歲樣子,面黃肌瘦,比陳津矮上一頭,大概是父母希望家裡粟谷多一些,所以就給他起了個「粟多」的名字。

    陳津並沒有讓粟多還錢的意思,微笑著看粟多道:「錢不用還了,趕快把藥材拿回家救漢你爹爹吧。」說完,轉身回到自己攤位前。

    粟多看著陳津的背影,心中充滿感動,自言自語地輕聲念了一句:「我會記住你的。」

    在陳津攤位旁,是一個賣木雕小玩意的老頭,他同樣關注著剛才的一幕,此時無奈地長嘆口氣,向是在對陳津道:「剛才那孩子的父親原本生的只是小病,由於無錢醫治,病情逐漸惡化,如今怕是已病入膏荒,藥石不能及,醫者無術了,哎,倒是苦那個孝順的孩子。」

    陳津答腔問道:「老丈,這裡百姓的生活水平如何?」

    老頭苦笑道:「治病無藥,耕種無地,經商稅多,。」

    簡簡單單十二個字,道盡百姓苦處和執政者的**無能,陳津好奇道:「難道這個國家的皇帝就不派人來管管?」

    「國家?」老頭驚異地打量陳津幾眼,「小夥子,你是不是從沒在世上走動過?」

    陳津知道說錯了話,嘿嘿傻笑幾聲,撒謊道:「實不相瞞,我家祖祖輩輩都住在深山裡,以打獵為生,父母偶爾會去趟集市,但從不向我講述外界的事情,所以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我無從得知,還請老丈不吝賜教。」

    看到陳津剛才的善舉,老頭對他很有好感,向陳津靠近些講道:「如今那裡還有什麼國家,六十年前,妖魔大舉入侵,大羅王朝在內憂外患下土崩瓦解,後來中原修道門派奮起禦敵,才將妖魔擊退。擊退妖魔後,各大修道勢力瓜分中原,各自統領一片區域,雖未稱王稱帝,實則已是一方諸侯。」

    這種王朝覆滅,番王割居,軍閥混戰的局面,歷史上出現過太多次,陳津沒想到自己竟然穿越到了這樣的一個世界,思索片刻,沉吟道:「原來是這樣,那這片地域有哪幾大勢力?誰的實力又強些?」

    老頭似乎對當下時局十分瞭解,詳細講道:「摩羅河以南有三大勢力,分別為太霄門,靈隱派和東明教,孰強孰弱不好定論。六十年前,正邪大戰,太霄門本已與東明教結為盟友,商定好計謀,言定共同禦敵,可是東明教最終卻以藉口沒去參戰,實力保存了下來。那一戰,太霄門損失慘重,如果不是解懸門的人援救,太霄門恐怕已經滅亡了。大戰之後,太霄與解懸並為一門,才有今日的太霄門。」

    「解懸門?」陳津想到,在太霄門有一個解懸峰,想來解懸峰的前生應該就是解懸門。而蕭寒就是解懸峰的弟子,在門內試練時,正是他出手相助,自己才從丁一輝手下逃生。

    蕭寒之所以相助自己,是聽了宇翔老師的吩咐,以兩人關係看來,太霄與解懸合併前,宇翔老師應該是解懸門的人。

    聽這老頭一番說道,陳津對這個世界的格局多少有了些瞭解,立即又問道:「那這茲陽城是誰的勢力範圍?」

    老頭道:「這茲陽城屬於東明教的管轄地域,城主叫呂方,身出東明教,道術厲害,父親是東明教的護法長老,修為更是高深。」

    兩人正閒聊著,忽然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走了過來,站在攤前打量著陳津貨攤上的寶貝,而後目光緊緊盯著那攤位上的三把上品靈器。

    這個少女衣飾華貴,一看即知是富家小姐,陳津心喜來了顧客,忙問道:「小姐,是要買一把兵器嗎?」

    少女瞅了他一眼,也不答話,朝身後招了招手道:「表哥,快過來!」

    這時,從人群中快步走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帶著一臉討好的笑容道:「表妹,你看中什麼東西了儘管和表哥講。」

    少女一指陳津攤位,撒嬌道:「表哥,看這三件上品靈器的刀劍,如果我有一把,一定會讓燕姐她們羨慕死的。」

    少年看見三件上品靈器,眼睛也是一亮,他何嘗不想要一把上品靈器?

    陳津見機,忙做推銷:「這三件上品靈器都是珍品,我每件只賣二百兩銀子,你們也可以拿精石換,出手晚了可就要被別人買走了。」

    少年面色一寒,抬起頭驕橫地瞅著陳津道:「你還想賣錢?在這城裡賣東西,你交稅了嗎?算你運氣好,趕上本少爺今天心情好,這樣,你給我兩件上品靈器,我就算你交稅了。」

    「交稅?兩件上品靈器?」陳津不怒反笑,這分明是公然搶劫嘛。再次打量這少年,陳津發現他不過處在混沌氣境界初期,而自己已經是混沌氣後期,雖然自己不會什麼道術,但動起手來,也不會輸給他。

    「你敢笑我?」少年怒上眉稍,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他娘的,你的三件上品靈器,本少爺今天都要了。」說著,伸手就要去抓攤位上的上品靈器。

    陳津一把捉住他的手腕,反手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少年根本沒防避,他沒想到在這城中竟然還有人敢打他。他一手捂著生痛的臉頰,一手指著陳津叫道:「你還敢打我?」

    「我打得就是你。」陳津凜然道:「小小年紀,就如此驕橫,欺負人欺負慣了吧?這次就給你一個教訓。」

    「你……你等著,我叫我爹爹來。」少年摞下一句狠話,轉身跑入人群。那少女幸災樂貨地朝陳津撇撇嘴,說道:「你慘了。」說完也跟著跑開了。

    陳津怒打少年,旁邊商販心中大快不已,不知這少年平時壓榨他們多少稅了。這些商販在拍手稱快之餘也不禁為陳津擔心起來。

    老頭焦急地勸道:「小夥子,收了攤趕快躲起來,他爹爹來了你就走不了了。」

    「是啊是啊,小夥子,快躲起來吧!」旁邊一群人勸說著。

    陳津好奇問道:「這小子有什麼來頭?」

    老頭道:「他的爹爹是守城校尉,是三目珠境界巔峰的強者。不說他爹爹,他還有一個叔叔,修為也是了得,到了陰陽液境界的後期。小夥子,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來了,你都不是對手,他們一家和城主呂方還是親戚關係,平素裡連這小孩子都仗勢欺人,百姓敢恨不敢言啊!」

    陳津聽了只乍舌,在別人地盤,惹得人又有這等權勢,徒自逞強留下來,還真討不了好去。他也不是榆木疙瘩,當即準備收攤離開,卻聽人群中傳來一聲怒喝:「打了人就想走,哪有那麼容易!」

    只見一個坦露胸懷,肌肉隆起的壯漢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身旁跟著那少男少女,另外還有七八個穿著盔甲、腰挎長刀的兵士,成扇形分開,將陳津包圍。

    老頭看見來人,在陳津耳邊小聲道:「來得是他叔叔劉漢金。」說完,急忙隨著眾多路人一齊退開,讓出一個大圈子。

    「打了我的侄兒,不給個說法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劉漢金雙手叉腰,惡狠狠地瞪著陳津,「就你這修為也敢在茲陽城鬧事,真是不知好歹,你哪隻手打得我侄兒,剁下那隻手來,再留下所有東西,我放你離開。」

    「是右手,他右手打的我臉,」那少年見自己人多勢眾,咬牙齒切地指著陳津道,「敢打本少爺,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仗勢欺人的東西,難道你就不怕我也有人?」陳津看見來的這些人中,他叔叔修為最高,但也只處在陰陽液後期,心中頓時大定——如果自己召來神仙,能不能打得過不好說,但若逃跑,劉漢金和他帶來的幾個混沌氣修為的兵士絕對擋不住。

    「你也有人?」劉漢金不禁多打量陳津幾眼,能一下拿出三件上品靈器的人,肯定會有些背景,不過這可是他的地盤,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當下揚言道:「有人,有人就叫出來,我倒要看看是何方妖孽敢在此地撒野!」

    陳津左手背在身後,手中早已捏了一張召神符,心中默念一句:「門神,出來吧!」

    在眾人沒有察覺之際,他身後的符篆已開始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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