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篆召神 作者:發呆的螞蟻 (連載中)

kikulu 2011-8-7 21:28:5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9 133738
kikulu 發表於 2011-8-8 11:00
正文 第二十章 一網打盡

二麻子一降落到陳津身前,便伸出手,像索要東西一樣,道:「把精石給我。」

    「拱手相讓?我做不到。」既然無法逃脫,陳津便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你實力低下,早己成為眾人爭搶下手的獵物,主動交出精石,放棄這危險的試練,早點回去休息吧!」二麻子一步一步咄咄逼進陳津,神情冷漠道,「如果逼我出手,你不但精石不保,還會吃些苦頭,何必呢?」

    「小屁孩一個,不要擺出一副說教的面孔,很臭屁!」陳津厭惡地說道。

    在太霄門的新弟子中,陳津的年齡算是比較大的,被一個小自己好幾歲的弟子連番奚落,心裡很是不爽。

    「我有臭屁的資本,而你沒有。」二麻子冷笑道,「我出手,你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是嗎?」看著逼進的麻臉少年,陳津迅速拿出一張符篆,掐個指決,喝道:「睡!」

    「睡」便是符咒,一經說出,紙符猛然閃出一道火光,急速燃燒起來。

    「嗯?」二麻子驚疑地皺起眉頭,發現自己無任何異樣,譏諷道:「安睡符嗎?此時對我施安睡符,你也太搞笑了吧?」

    安睡符施給睡夢中的人最為有效,其次是注意力沒集中在施符者身上的人。

    像二麻子此時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陳津身上,陳津還對他施安睡符,根本不可能起到效果。

    第一道安睡符無效,在陳津的意料之中,他急忙又施出一道——仍然無效。

    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第七道接連施出,天空中符篆不斷焚燒,火光閃爍,可始終都起不到效果。

    那道符趕快出現吧!陳津在心中祈求著,吶喊著。接連的施符無效,他心中也很是著急,第八道符篆又出現在他手中。

    「別再做那些幼稚可笑的舉動了,我趕時間!」二麻子已看夠了這個小丑的表演,麻臉一寒,沉聲喝道,「藤繞術!」

    嗖嗖嗖——

    三條藤蔓突然從陳津腳下冒出,瞬間纏繞住他的雙腿,將他固定在原地,使他無法移動。與此同時,二麻子欺身而來,右手如鉗子一樣卡住陳津脖子,狠厲道:「交出精石!」

    陳津脖子被死死掐住,氣血無法流通,臉龐被憋的紫紅,不過他並沒有屈服,咬牙使勁喊道:「睡!」

    轟——

    說完咒語,第八道安睡符轟然燃燒起來,火光比之前的幾道符篆更熾更亮,帶著一絲爆炸性的力道,像壓仰的怒火突然暴發,帶著衝動憤怒的情愫。

    「有了!」陳津心中大喜,這種感覺證明這張符篆就是他所要找的那張符篆。

    第八道安睡符剎那間焚盡,紙灰從空中緩緩飄落,二麻子狠厲的表情倏然消散,眼中陳津的面孔幻化成了兩張,然後逐漸變虛變淡,掐著陳津脖的手無力地垂下。二麻子眼皮再也無力眨開,緩緩合上,身子一軟,像中了迷藥一樣,昏倒在地上。

    二麻子一昏倒,他施出的藤繞術便跟著消失,陳津也恢復了自由。

    陳津看著昏倒在地的二麻子道:「我知道對你施昏睡符沒有,不過我有很小的機率畫出比安睡符更厲害的昏睡符。」

    由於修煉長弓結合妖道法門創出的半成品煉精法門——《養精術》,陳津體內精氣極不穩定,造成畫出的符篆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成功機率,並且畫製成功與畫制失敗的符篆混雜在一起,無法分辨開來。

    雖然不穩的精氣,讓陳津畫出的符篆好壞混雜,不過,也正因為精氣的不穩定,讓他偶爾能畫出一張超越安睡功效的符篆,他稱之為「昏睡符」。

    「還好,昏睡符在最緊要關頭出現了。」

    陳津慶幸在呼口氣,然後蹲下身子,開始在二麻子身上摸索。

    「哈,找到了!」陳津拿著從二麻子身上收來的精石,雙眼綻放出喜悅的光芒,「所有人都想不到我也能搶到別人的精石吧,哈哈。」

    「看看他身上還有什麼好東西,一併收刮了。」陳津也不是什麼好鳥,又開始在二麻子身上摸索,神態很是下賤。

    很快的,二麻子身上的東西都被陳津摸了出來,大多是些野外生存物質,不過有一件東西卻引起了陳津的注意。

    這是一張白絲網,像一張魚網,白絲很細,卻極為堅韌,陳津用刀子連割了幾下,竟然都沒有割斷。陳津想想,便明白這張網的作用,這是用來設陷阱,網敵人的。

    陳津眼珠子一轉,嘴角溢出個壞笑,一個主意浮上心頭:

    「過會兒,如果二麻子沒跟上小隊,他的隊友肯定會找來。哼哼,我就用這張網在此設個陷阱等他們。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

    ※※※※※※

    仲天星帶著兩個瑞氣峰的弟子,在密林中走了一段距離,然後停了下來。

    「就在這裡設陷阱吧。」仲天星環顧四周,對這個設埋伏的地點很是滿意,晚上在這裡烤肉,以此吸引其它小隊過來,不信他們不踩到陷阱上。

    妖裡妖氣的少年崔小花卸下包袱,準備開工,這時他向來時路望了一眼,道:「二麻子在搞什麼鬼,這麼長時間還沒跟上來,會不會迷路了?」

    瑞氣峰另一個小隊成員趙凱道:「二麻子速度快,又擅長追蹤,怎麼會迷路?我看他是想偷懶,所以才沒及時跟上來。」

    崔小花翻了翻包袱,臉色一沉,抬頭看著仲天星道:「天星,捕網二麻子帶著,沒有網我們設不成陷阱。」

    仲天星臉色不悅,皺眉道:「二麻子到底在搞什麼?時間緊迫,我們去找他,要點速度。」

    三人展開縱騰身法,快速的原路返回。

    幾息的功夫,便回到了那片荊棘帶,之前就是在這裡遇到陳津,而後讓他逃到荊棘帶的另一邊去。

    三人凌空躍起,輕巧地越過了荊棘帶,目光一掃,便發現前方地上躺著一個人,不是二麻子是誰!

    「出什麼事了?」仲天星神情一緊,急忙跨步過去。

    崔小花和趙凱也不約而同地跟了過去,三人圍在二麻子身旁,神情驚疑不定。

    「二麻子……」趙凱喊了幾聲,可是二麻子沒有反應

    「精石不在了,誰下的手?」崔小花倍感疑惑,「二麻子來追陳津,陳津呢?」

    仲天星伸手探了探二麻子鼻息,沉聲道:「沒有受傷,也不像中毒,他是睡過去了,睡得很死。」

    說著,狠狠掐在二麻子的人中上,二麻子吃痛,一下驚醒。

    「誰幹的?」仲天星急切問道。

    「是陳津……」

    話音未落,驚變突起。

    地上一張白絲網猛然兜起,將四人一起網住。呼的一聲,網住的四人被吊起,掛在一個粗壯的橫枝上晃悠。

    捕網原本平鋪在上,極其隱蔽,讓人難以覺察,待獵物走入網中時,引動機關繩索,就能迅捷的將獵物捕獲吊起。

    一切都是如此突然,讓人猝不及防!

    「誰?誰設的陷阱?」

    「有種來光明正大打過,暗算算什麼本事?」

    「用這種卑鄙手段,無恥!」

    被網住吊在半空中的四人一邊掙扎一邊叫罵,無奈,他們準備的這網實在太過結實,用刀割都無法割開。

    「別再罵了,我不過是用你們的網來對付你們罷了。」陳津從一個草叢後走了出來,坦然笑道。此時他與這些人保持著一定距離,在他們道術的攻擊範圍之外。

    「陳津?!」所有人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就是他。」二麻子一臉憤怒,道,「剛才不知道他施了什麼符,然後我就昏了。」

    仲天星陰沉著臉道:「你可真是膽大,搶到一塊精石居然不脫跑,反而留在原地陰我們。」

    「正因為你們想不到,所以你們才中了我佈置的簡單陷阱,被我一網打盡。」陳津得意地一聳眉頭,一種一切盡在預料中的姿態。

    二麻子痛悔難當:「都怪我一時大意才著了你的道,我當時該一刀捅了你,你不過是一隻人人都可捕捉的獵物罷了。」

    「獵物也能變成獵人的。」陳津微微一笑,道,「我說瑞氣峰的朋友,乾脆點,把你們的精石和紅煙筒一併扔過來,我趕時間。」

    妖裡妖氣的崔小花哭喪著臉道:「哦,天吶,我們怎麼會栽在這個小子手中?栽在別人手裡還好說,栽在他手裡,說出去真是太丟人了!我現在都能想到其它峰的弟子知道我們栽在他手中時嘲笑的面孔。」
kikulu 發表於 2011-8-8 11:00
正文 第二十一章 驅狼遇虎
   
瑞氣峰四名弟子一時不慎落到這步田地,成了別人網中的魚兒,除了任人擺佈還能如何?

    趙凱道:「陳津,你過來,我把精石給你。」

    陳津白他一眼:「你以為我傻啊,我走近了,你們施展道術就能傷到我了。」

    仲天星心中恨得牙癢癢,但他知道此時不是逞一時意氣的時候,委曲求全道:「陳津,我們可以交出精石,但你別引燃我們的求救紅煙筒,如何?」

    如果紅煙筒被引燃,也就意味著放棄,或者說被淘汰。如果不被淘汰,即使丟了精石,也還可以想辦法再搶回來。

    聽見仲天星說出他的想法,陳津搖頭一笑:「不可能!我搶了你們精石,你們心中肯定恨我入骨,我留下你們,你們不把我追得到處亂竄才怪。」

    仲天星確實有這種想法,見陳津有這種顧慮,立即又道:「我可以讓你做我們的隊友,那樣我們一起行動,同進共退,搶更多的精石,甚至是上品靈器。」

    「我意已決,不要再廢話了,把你們的精石和紅煙筒扔過來,否則我在你們每人的身上射出幾個洞。」陳津手中拿出一把長弓,邪邪笑道,「致傷可是在允許犯圍之類。」

    「你……」二麻子還想再說,陳津已張弓搭箭,瞄準了他,冷酷道:「我數三聲,不把精石和紅煙筒扔過來,我就放箭了。」

    「給他。」仲天星一咬牙,扔出了自己精石和求救紅煙筒。

    崔小花與趙凱同是一臉憤色,卻是無奈地跟著扔出精石和紅煙筒,二麻子的精石和紅煙筒早已被陳津收走。

    陳津收起精石,然後拿起四個紅煙筒,嘿嘿一笑,說出二麻子曾對他說的一句話:「放棄這危險的試練,早點回去休息吧!」說完,將四個紅煙筒引燃。

    看著四道紅煙沖上天空,陳津揮手說出聲再見,轉身樂得屁顛屁顛地衝入密林之中。

    長老看見紅煙,馬上就會來將這四人帶走——瑞氣峰的四人小隊被淘汰了,其中還有一個奪得上品靈器的呼聲排在第十二名的仲天星。

    ※※※※※※

    兩名長老很快便將瑞氣峰的四名弟子帶回太霄門,那些弟子早圍在山門前,等著看誰先被淘汰出局。

    當看見瑞氣峰的四名弟子被淘汰時,人群中一片嘩然:

    「仰望峰的四名弟子,除了丁一輝,其餘三人掉進白岩峰弟子挖的陷阱裡,被箭豬弄得的傷痕纍纍,剛才已被淘汰,他們是第一批被淘汰的人。沒想到第二批被汰淘的人居人是瑞氣峰的人。」

    「是啊,仰望峰還存有丁一輝,可是瑞氣峰四個弟子一齊被淘汰了。」

    「有仲天星這個大熱門還被一鍋端掉,這是誰遇到哪個峰的弟子了?」

    「我剛才問他們是被誰淘汰的,他們一個個垂頭喪氣,什麼也不說。」

    「哎,我一直認為第一個被淘汰的會是獨秀峰的陳津,沒想到他還沒被淘汰。」

    「我看下一個被淘汰的人可能就會是他。」

    還處在御邪嶺中的陳津自然無法聽不見這些人的議論,他一邊向著廢墟前進,一邊在心美美的想著:「我從瑞氣峰四人小隊身上搶了四塊精石,算上自己的,現在一共有五塊了,會不會是目前擁有精石最多的人呢?」

    此時,一個黑衣少女,悄無聲息地尾隨在他身後。

    少女眉頭輕皺,一雙眼睛帶著疑惑,不住地打量著陳津:「是他嗎?他不是獨秀峰的陳津嗎?修習吃力不討好的符篆術,是這次試練中公認的最弱者,他是怎麼制服瑞氣峰四人的?仲天星可不是軟柿子。可惜我沒能夠看到戰爭的經過。」

    黑衣少女目光閃爍,在心中暗自惴忖。

    剛才四道紅煙沖上天空時,她就在不遠處。看到沖上天空的紅煙,她知道有小隊遇到麻煩了,這是趁火打劫的好時機。她心中一喜,兔起鶻落,迅速向紅煙發出的位置移去。

    當她到達紅煙發出的位置時,看到的是瑞氣峰的四個弟子正被兩個長老帶走,至於期間發生了什麼,她不得而知,只從他們的言語中,辨明了搶走精石之人離去的方向。

    黑衣少女不作遲疑,循著方向追去,發現的卻是陳津。

    「難道我們都小看了他,他還隱藏有極其厲害的手段?符篆術雖不被人看好,不過卻最為神秘,或許他還真有些不為人知的手段。」

    聯想到陳津曾經畫符召神,鬧得門派轟動,雖然後來被證實那不過是一次偶然中的巧合,不過他在符篆術上的天賦還是得到了認可。即便符篆術初期無用,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思量間,黑衣女子打定主意:「此時,不能冒然出手搶奪他的精石,否則我恐怕會成為另一個仲天星。我得想辦法接近他,待摸清他的底細後再動手。嗯,那就施展一下我屢試不爽的美人計吧,呵呵。」

    黑衣少女風騷一笑,正要施展計劃,突然眉頭一皺,瞬間隱藏好身形,遠遠看向前方,暗自道:「有高手來了!」

    前方叢林中,狂風大作,吹得樹枝搖擺,落葉風舞,狂風中裹狹著一道身影,飄然落在陳津身前。

    狂風猶未停歇,捲起地上落葉,圍著這兩人旋轉,形成一道環形葉牆。

    「丁一輝?」黑衣少女雖然看不清葉牆中的來人,不過從道法來這,來人是擅長風靈道法和沙靈道法的丁一輝無疑,她心中暗道不妙,自己看中的獵物恐怕要被別人先宰了。

    風和葉形成的環形葉牆,呼呼旋轉,從外看好像是一道龍捲風,但其中的中心地帶卻是風平浪靜。

    丁一輝一飄落在陳津身前,便冷笑看著他,道:「費了一番功夫,總算是尋到你了。」

    「仰望峰的丁一輝?」剛驅狼,又遇虎,陳津認出來人,心頓時揪起,道,「這次試練中,你奪得上品靈器的呼聲很高,排在第三,你這樣的高手,為了我的一塊精石四處找我?」

    「當然不止於此。」丁一輝雙眼中閃爍著狐狸般狡猾的目光,「我找你還有更重要的目的——封印邪典!」

    「封印邪典?」

    「不錯,封印邪典中記載的都是些極其厲害的道法,得到封印邪典,比得到精石和上品靈器的價值更大。」

    陳津疑惑:「封印邪典我已經上交給門派了,這你是知道的,你如今找我有什麼用?想要封印邪典你去門派偷啊!」

    「經過你一鬧,門派把封印邪典看管的更嚴,現在根本無法偷到。」丁一輝冷眼看著陳津,又道,「雖然現在無法偷到封印邪典,不過能找你就行了,因為你看過封印邪典,肯定能記得其中的一些道法。」

    陳津倍感無奈,苦笑道:「你太高估我了,我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封印邪典中記載的深奧誨澀的道法我怎麼可能記得住?」

    「當時那幫老糊塗都把心思放在你能否畫出召神符上,所以忽略了你能背記其中道法一事上,真是因小失大。」丁一輝嘖嘖嘴,一臉笑人笨蛋之意。

    陳津視之,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你這是自作聰明,自以為是。」

    丁一輝極其相信自己的判斷,絲毫不受陳津話語影響,看了一眼旋轉的葉牆,繼續說道:「這道葉牆你根本無法衝出,現在你只要如實的背出封印邪典中的道法,我就放過你。」

    「放過我?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會放過我?不怕我把你邪惡的想法告訴門派?」陳津嗤之以鼻,即便自己知道封印邪典中的道法,在告訴他之後,他肯定會讓自己意外死亡。

    看到陳津不情願的態度,丁一輝不以為意,嘿嘿一笑道:「現在說我會給你一個痛快,否則,再我手段的折磨下你還是會說的,何必呢?」

    「即然免不了一死,我情願一拼!」陳津目光一寒,陡然衝出一拳,擊向丁一輝面門。

    陳津沒有學習任何功法,更不會道法,這一拳簡單直接,沒有後招變化,單純靠著肉身的力量出擊。

    「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這稀鬆平常的一拳丁一輝自然沒放在眼裡,他雙手作個抱球式,然後一抖,一股狂風隨之生成。

    陳津大驚,可避之不及。那股狂風猶如微形龍捲風,捲住他,劇烈地旋轉著,將他裹狹到天空上。

    狂風中,陳津感到天眩地轉,頭暈眼花,皮膚帶著撕裂般的疼痛,這些他都能忍受,不過卻不是他想要的。

    他原本是想激怒丁一輝,讓他打自己一拳。

    「怒風捲只是開始,再吃我一拳。」丁一輝右手一握,一個由黃沙形成的,有西瓜大小的拳影出現。

    砰——

    丁一輝朝天一拳,那拳影斜衝上天,砸在陳津胸口。

    在拳頭巨大力量的衝擊下,陳津脫離了狂風的裹狹,如斷線風箏,墜向遠處。

    遭此重擊,陳津胸腔內氣血翻騰,在天空中,哇地一聲,張口噴出一口鮮血。這一拳讓他受傷不輕,不過正合他意。

    「先給你點苦頭嘗嘗,然後再慢慢折磨你,我不信你不說。」丁一輝眼睛裡閃爍著狠毒的光芒,撤了風牆術,大步流星朝著陳津墜落的地方走去。
kikulu 發表於 2011-8-8 11:01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兩敗俱傷

面對丁一輝,陳津毫無還手之力,先是被怒風捲到半空,而後又被一記沙拳擊飛,付出受傷吐血的代價。

    丁一輝更是不依不饒,大步向前,腳底如有風生,一步一丈向著陳津落點而去。

    看到這一幕,隱藏在遠處的黑衣少女心中叫悔:「早知他如此不堪一擊,先前我就動手了,這頭獵物哪還輪得到丁一輝染指?話說回來,丁一輝居然比我還心狠,明明已經牢牢將他控制住了,偏偏還要補上一拳,看樣子現在是要追過去繼續施暴,他們先前有過節?」

    黑衣少女聽不見陳津和丁一輝的對話,不明其中隱情,此時幽幽嘆口氣,道:「陳津這頭獵物已不屬於我,我還是早點離開吧!」

    就在她將要轉身離開時,遠處天空,一道青光劃出一個優美的痕跡急墜而下。

    砰——

    青光墜地,猶如千斤巨石從天空落下,砸得地上塵土飛揚。

    這道青光準確落在丁一輝身前,將他如行動流水般的步伐打斷。灰塵落下,顯出一個青衣少年的身影。

    少年身材挺拔,面龐俊朗,目光炯然,透出一股孤高冷傲的氣質,望之猶如大海邊上矗立的一塊經歷過無數次海浪拍打過的岩石。

    「蕭寒!」

    「蕭寒!」

    相距甚遠的黑衣女子和丁一輝同是眉頭一皺,訝然出聲。

    解懸峰,蕭寒!

    「你是新弟子中的強者,如此欺負一個沒有什麼攻擊手段的弱者,不怕被人笑話嗎?」蕭寒看著丁一輝,表情呆板,如岩石般生硬。

    丁一輝暢快淋漓的心情被人打亂,心中無比膩歪,忿忿道:「你是想搶我的精石,還是想趕走我搶他的精石?」

    「我不是你,這種弱者的精石我不屑去搶……」

    蕭寒還沒說完,丁一輝已被他這輕狂的口氣氣得變成了黑臉狐狸,哇哇叫道:「蕭寒,沒發現,你原來是這麼臭屁的一個人,在門內弟子私下的對比中,你並不是我對手。」

    「那是因為我低調,他們不瞭解我的實力。」蕭寒不冷不熱地又說一句,潛台詞是說,某些人靠著大吹大擂才佔了上風。

    這些新弟子中,很多人之間都沒有交過手,孰並孰弱不過是一些弟子在閒聊中,根據見聞到的一些事情,主觀臆斷作出的片面判斷,並非實際戰鬥的真實寫照。

    平時低調,不愛罷擺之人,他們的一些手段便不為人清楚,對比中自然會落在下風。

    是以,很多人心中不服,想要以實戰為己證名。

    「既然你不相信群眾的眼光,今天我就用行動來證明你真的不是我對手。」丁一輝目光一凜,雙臂做個鵬翅獎,使勁一扇,喝道:「風沙漫天!」

    呼呼呼——

    頓時風聲大作,狂風捲起黃葉和塵土,瀰漫在天地間,天地一片昏暗,刮得人眼都睜不開。

    「風靈道法,哼~」蕭寒似早有預料,並不畏懼,雙手迅速結印,喝聲:「石碑,起!」

    噗噗噗——

    三塊三米多高的石碑猛然從地底突地,阻擋住了刮來的風沙。

    這是石靈道法。

    高大的石碑後,形成了避風角落,蕭寒就躲在石碑後,依然冷傲說道:「我知道,風沙漫天不過是你的起手式,目的是為了影響敵人的視線,真正的殺招是隱藏在風沙中的風刃。」

    話音剛落,石碑上傳來咔咔咔的聲音,一道道透明的風刃,砍在石碑上,在上面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刀痕。

    想想,如果被風沙迷住了眼,那如何能躲得開夾雜在風沙中射來的風刃?

    蕭寒躲在石碑後,傲然道:「你的風刃雖利,不過是砍不碎我石碑的。」

    「是嗎?」一道聲音陡然在蕭寒耳邊響起。

    「不好!」蕭寒大驚失色,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砰,一個沙鍋大的拳頭帶著威猛的勢頭轟擊在他的臉頰上。

    蕭寒瞬間被擊飛出去,掉在地上後又滑行很遠,可見拳勢之猛。

    丁一輝看著蕭寒,得逞地笑道:「石碑擋住了我的風沙和風刃,但同樣擋住了你的視線,我到了你跟前,你還沒發現,不應該啊!」

    「可惡!居然藉機近身攻擊。」蕭寒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嘴角不斷溢出鮮血,這一次的大意,讓他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丁一輝陰笑道:「別掙紮了,再吃我一拳!」

    說著,弓步衝拳,一個由沙粒凝聚而成的碩大拳頭飛向蕭寒。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沙拳厲害還是我的石拳厲害。」蕭寒目光中厲芒閃爍,振臂出拳,一個泛青的石頭拳迎向襲來的沙拳。

    兩拳在空中相遇,堅硬度更強的石拳將沙拳擊得粉碎,沙粒紛紛落下,而石拳去勢未衰,帶著強勁的勢頭襲向丁一輝。

    丁一輝心中一驚,沒想到對方的石拳威力是如此之大,他急忙雙手在面前一抹,一道沙牆形成。

    石拳擊在沙牆上,沒入其中。

    沙子柔軟,可是能吸引力道的。丁一輝正得意時,陡然間情神一變,只見那石拳從沙牆中猛然衝出,向著自己胸口襲來。

    咚——

    丁一輝猝不及防,石拳大力撞擊在他胸口上。

    蹬蹬蹬……丁一輝一連退後了六七步方才站穩,臉色變得慘白,心中有些後怕:「這一拳的力道太可怕了,先是擊碎了沙拳,又擊穿了沙牆,而後才擊在自己身上,但依然能讓自己胸腔震盪,如果是硬挨上,恐怕胸骨盡折了。」

    「你的沙牆似乎薄了點,沒能擋住我的拳頭,不應該啊!」蕭寒學著丁一輝的口氣說道。

    丁一輝撣撣胸口衣襟,強作輕鬆道:「是有幾分力道,不過我能輕鬆扛住。」

    「別高興太早。」蕭寒目光一寒,足尖點地,身子騰躍到半空,雙手在胸前打出一個複雜的手訣,喝道:「水石洪流!」喝完,張口一吐,吐出體內存貯的水之精氣與石之精氣。

    水之精氣與石之精氣在空中發生質變,化成洪水與尖石,奔騰著衝向丁一輝。石借水勢,水助石威,二者結合,形成一股勢不可擋的泥石流,聲勢浩大,隆隆作響,足以裂岸毀堤。

    看見奔騰而來的泥石流,丁一輝面色驟變,再也沒有心思打口水仗,雙手匆忙在胸前結出印訣:

    「龍捲風!」

    一股高速旋轉的漏斗狀強風渦旋平地生成。

    龍捲風呼嘯旋轉,衝向奔騰而來的泥石流,所過之處,地上草皮、枯葉皆被吸起,裸露出赤褐色的泥土。

    隱藏在遠處的黑衣少女雖然與龍捲風相距甚遠,不過她還是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衣衫和髮絲被吸的飄飛起來。

    黑衣少女定下心神,暗喜道:「這兩人實力太強了,對上其中任何一個人都只敗無勝。他們這樣拼下去恐怕會是兩敗俱傷的結局,那時,我這漁翁就要趁機得利了。」

    遠處,龍捲風與水石洪流衝撞在了一起。

    挾萬馬奔騰之勢的水石洪流衝入龍捲風中,竟然將龍捲風阻滯住了;龍捲風強烈的旋轉著,吸收著,將衝入的水石洪流全部捲入內部。

    水石洪流與龍捲風,一個奔騰衝入,一個旋轉吸收,一時之間,兩者形成相恃之勢。

    隨著吸收的水石洪流越來越多,龍捲風的體積開始逐漸膨脹。

    膨脹!

    膨脹!

    繼續膨脹!

    ……

    「在這樣下去……」黑衣少女念頭剛起,突然,遠處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就在龍捲風將水石洪流吸收盡時,它也膨脹到了極限,轟然爆炸。頓時,氣流散亂,如刀的疾風,同尖石一起,四處飛射,削斷了樹枝,撞斷了樹幹。

    戰鬥場地,飛沙走石,日月無光。

    黑衣少女嚇得急忙伏身爬在地上,就在這時,一塊尖石帶著風聲從她背脊飛過,砸在她身後的地上,深深沒入泥土中。

    相距如此之遠,竟然還有此般強勁的力道!黑衣少女心頭冷汗直冒。

    身處爆炸區域的蕭寒與丁一輝更是苦不堪言,如刀的疾風劃破了他們的衣衫和肌膚;飛射的尖石砸得他們筋骨欲折,淤傷不斷,二人在一瞬間彷彿挨了數百刀、上千拳。

    兩息之後,爆炸的威力終於平息下來,戰場區域草皮翻捲,黃葉凌亂,枝折樹斷,一片狼籍。

    蕭寒與丁一輝皆被掩埋在沙石枯葉之下,不見任何響動,週遭一片死寂。

    「咳,咳。」

    蕭寒與丁一輝咳嗽著,艱難地從地上坐起來。兩人都是衣衫襤褸,身上傷痕纍纍,嘴角還掛著血跡,灰頭土臉,模樣狼狽不堪。

    二人此刻都是重傷在身,無力再戰。

    「丁一輝,你輸了。」蕭寒喘息著,看著丁一輝,露出一個慘烈的勝利笑容,說道:「我修煉岩石精氣,體質比你強,承受傷害的能力勝過你,我會比你先恢復行動能力,那時,你還是一灘爛泥,我一腳就能踢飛你。」

    確如蕭寒所言,丁一輝受傷比他嚴重,此時連大聲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丁一輝嘴角撇出一個「你高興太早了」的微笑,緩緩從貼身綿囊中取出一粒丹藥,送入口中嚥下。
kikulu 發表於 2011-8-8 11:01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強勢登場

(七夕情人節,有老婆的陪老婆浪漫浪漫,沒老婆的我讓陳津召個女神給你浪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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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那麼肯定你會比我先恢復行動能力?」丹藥入腹,丁一輝居然瞬間就有了說話的力氣,更奇異的是,他雙手一撐,竟然站了起來,得意地看著蕭寒道,「這是我入門前,家父重金買下的一粒三品靈丹,對養精治傷有奇效。如何?誰勝誰敗,不到最後豈能妄下定論?」

    說話間,丁一輝精氣迅速恢復,面色也紅潤起來,他活動活動手腳,一副安然無恙的模樣,剛才所受的傷大致已好了七八成。

    靈丹和精石一樣,同樣分為七品,三品靈丹已是極為珍稀,功效自然超乎尋常。

    「糟糕,看來計劃要落空了。」躲藏在遠處的黑衣少女在爆炸平息後,也冒出頭來,靜靜觀看著戰場變化。

    看見兩人重傷無力時,她心中極為歡喜,正欲出手去搶兩人精石,卻沒想到丁一輝服下靈丹後,傷勢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恢復。

    「雖然丁一輝只恢復了七八成,不過以他剛才展現的實力來看,我想要勝他還是極為困難。雀蚌相爭,漁翁卻無法得利,這麼好的機會卻生了變故,可惜了!」黑衣少女在心中橫量之後,幽然嘆息一聲。

    「戰鬥雖未結束,不過勝利肯定是屬於丁一輝,蕭寒鐵定被淘汰。此處已再無留戀,不能在這裡繼續耽擱時間了,我還得去尋找精石和上品靈器。」本欲離開的黑衣少女又看了一眼戰場,疑惑地皺起眉頭道,「氣氛有些不對,丁一輝好像沒有罷手的意思。」

    丁一輝眼中殺機濃烈,似笑非笑地看著蕭寒道:「你的求救紅煙筒,不知被狂風捲到哪裡去了,我看你何以自保?」

    說著提起拳頭,惡狠狠地向蕭寒走去,在他拳頭之外,慢慢地又凝聚出一個碩大的沙拳。

    「同門弟子,勝券在握,還要痛下殺手?他的心腸比我還要歹毒,這種人以後需要小心提防。」黑衣少女目光陰冷,沒有絲毫要出手相救的意思。

    蕭寒盯著丁一輝,一副視死如歸模樣。

    「不管過程如何,你輸了,你就是比我弱。」丁一輝揚起拳頭,慘忍地笑道:「不知道你還能挨住我幾拳?」

    呼——

    在丁一輝拳頭正要砸下之際,一個一人多高的光球,泛著淡藍著毫光,帶著勢如破竹的氣勢,急速朝他衝撞過來。

    「啊!」丁一輝發現時,已躲避不及,發出一聲驚呼,硬生生被光球撞開。

    幾個趔趄後,他方才站穩,抬頭一看,這光球是一個藍色水泡,水泡中站著一個神氣十足的青年,赫然是先前被自己一拳擊飛的陳津。

    水泡中的陳津看著地上重傷不起的蕭寒,擺了一個酷酷的姿勢道:「抱歉了,蕭寒,剛才怕大風吹亂了髮型,所以沒有及時來救。」

    「別耍帥了,趕快逃吧,你和他的實力相差太遠了!」蕭寒低吼喊道,他氣得鬱悶,什麼怕大風吹亂髮型,分明是插不上手。

    「這個傢伙怎麼又出現了?他不是被丁一輝一拳轟飛了嗎?為什麼又突然冒出來了?還弄出了一個奇怪泡泡包裹住了自己身體。」黑衣少女好奇地打量著陳津。

    陳津初始叫嚷著拚命,是想激怒丁一輝,讓他打自己一拳,為施展水靈之盾創造出「撞擊」的條件,可他沒想到丁一輝一上手就使出「怒風捲」將他捲上天空,正在他失望時,丁一輝一記沙拳將他擊飛。

    也正因為這一拳的撞擊,他施出了水靈之盾。

    陳津不理會蕭寒,朝丁一輝喊道:「喂,你是新弟子中的強者,欺負他這個弱者,不怕被人笑話嗎?」這話一語雙關,既罵了丁一輝,又解了剛才蕭寒奚落自己之氣。

    「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沒有本領還學人耍臭屁,真是自不量力。給我老實呆著!」丁一輝狠狠說完,雙掌一措,身子飄飛而起,全力拍向水泡,想要一擊破了水泡,將陳津制住。

    啵~

    丁一輝足可開碑裂石的雙掌拍在水泡上,水泡不但沒有破裂,反而發出啵的一聲輕響。同時生出一股反震之力,將丁一輝震飛出去,跌坐在地上。

    「怎麼回事?」丁一輝站起身,驚疑地打量著那個透明的水泡:這是什麼水泡?在我全力一掌之下,非但沒有破裂,反而將我彈開。

    蕭寒也發現了這個泡泡的詭異,關心問道:「陳津,你這泡泡到底能承受多大攻擊?」

    「能承受多大攻擊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肯定破不開。」陳津有足夠的自信,天布峰第二第子孟川是陰陽氣的巔峰,連他都破不開,丁一輝這個新弟子也只有望之興嘆的份了。

    「大言不慚,看我來破了它。」丁一輝不服,這個水泡任誰沒試過,都不會相信它能承受多大的攻擊力。

    丁一輝拳頭一擰,體內精氣質變,一個密度極高、泛著沙黃光暈的碩大沙拳在他本體拳頭外形成,他沉聲低喝一聲:「破!」沙拳如炮彈一樣轟向陳津。

    啵~

    勢大力沉的一擊沙拳轟擊在水泡上,發出一聲輕響。在輕響之後,沙拳粉碎,水泡上僅僅暈發出一圈圈淡藍色的漣漪,而後歸於平靜,完好無損。

    「我就不信破不了了!」丁一輝不服氣,精氣化成的沙拳再次形成,「給我破!破!破……」

    這次他一連轟出十多拳,可是在一連竄啵啵啵的輕響後,水泡依然完好如初。

    「他娘的,這是什麼泡泡?這個不起眼的泡泡堅韌的難以想像,比鐵石還難破開。不過他在泡泡中,好像並不能出手攻擊我,只能任由我攻打,我就不信打不破。」丁一輝臉紅脖子粗,氣喘吁吁,開始凝聚下一波的攻擊。

    「打夠了吧?也該我發威了!」陳津目光陡然一冽,迅速從特製鹿皮背囊中取一張靈符,捏個手訣,大聲喊道,「五百靈官,降臨!」

    「召五百靈官?」

    遠處的黑衣少女、蕭寒、丁一輝同時大驚:他難道真難能召神?還是五百靈官!

    陳津偶然而僥倖的召出五百靈官,將天布峰第二弟子孟川打得慘不忍睹的事蹟,門派中人盡皆知,五百靈官的恐怖讓人談之變色。

    此時在陳津捏符喊出「五百靈官,降臨」時,三人心中均是駭然。

    紙符在陳津指尖迅速燃盡,黑衣少女、蕭寒、丁一輝不由自主地往天上看去,天神下凡將是何等威勢?

    一息、兩息……

    三息過後,天上沒有任何動靜,根本不見有天神下凡的影子。

    三人正在望天疑惑時,陳津帶著泡泡,如一頭憤怒的公牛,奔騰衝向丁一輝。

    「呀啊!」

    陳津衝到丁一輝跟前,瞬間撤去水靈之盾,暴喝一聲,一拳轟擊在還在仰望天空的丁一輝胸口。

    丁一輝與蕭寒拚鬥時受傷慘重,雖然吃下靈丹後神奇恢復了七八成,不過他的體質仍然虛弱,在一輪猛攻之後精力衰減的厲害,此時在陳津拼盡全力的一拳之下,被打得倒飛出去,口中鮮血橫流。

    不過丁一輝也強橫異常,在空中見陳津沒有了泡泡防護,凌空一記沙拳同樣將陳津打飛。

    兩人向相反方向倒飛出去。

    「陳津,剩下的就交給我了!」蕭寒眉頭一聳,顧不上去接即將落地的陳津,身子衝天而起,而後看準丁一輝的位置極速下降,口中喝道:「千斤墜!」

    經過一番調息,此時他已恢復了大部分精力。

    丁一輝剛落在地上,還來不及起身,蕭寒已從天而降,砸在他身上。

    砰!

    蕭寒這招千斤墜,猶如千斤石頭從空墜下,一聲巨響,地上塵土飛揚,丁一輝被砸的沒入泥土中,七竅流血。

    蕭寒騎在丁一輝身上,在他身上一陣摸索,找到了精石,冷傲道:「你敗了,精石我拿走了,你是繼續試練還是引燃紅筒放棄,你自己決定。」

    說完,也不再看丁一輝,起身向陳津而去。

    陳津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看見蕭寒手中掂著一塊精石走過來,急忙問道:「丁一輝呢?」

    「這是他的精石。」蕭寒把手中精石拋給陳津,道,「這是你應得的。」

    陳津一把接住精石,繼續問道:「丁一輝人呢?」

    蕭寒也不回頭,向後一指:「在那邊,估計一時半會兒動彈不了。」

    陳津抬眼一看,那裡只有一個淺坑,丁一輝已不翼而飛。

    「他走了。」陳津痛悔,「他肯定還有快速恢復傷勢的靈藥,你為什麼不殺了他?」

    「殺他?」蕭寒眉頭一皺,「走了便走了,他連續重傷,即使有靈丹妙藥,一時半會兒也難以恢復,我為何要殺他?」

    「這個人心術不正,留著是個禍害,他應該不會再回太霄門了。」陳津嘆息一聲,此次結下了一個仇人,而且還放虎歸山了,以後得小心他的報復。

    望著蕭寒,陳津問道,「你為何要冒死救我?」

    「你以為我願意救你?」蕭寒沒好氣道,「是翔宇老師讓我在試練中一定要關照你。」

    「宇翔老師?」陳津輕輕唸了一聲,感激之情溢滿胸懷。

    「現在我們兩人組隊,我是隊長,你一切得聽我的。這裡有戰鬥的動靜,我們趕快離開此地。」蕭寒傲然向前走去,邊走邊說,也不去詢問陳津的意見。

    解懸峰蕭寒,與陳津一起坐在石頭上聆聽宇翔老師講課的十人之一。

    將來被後世譽為太霄十傑中的兩人,急匆匆進入密林,繼續朝著廢墟前進。

    隱藏在遠處的黑衣少女,嘴角勾出一個陰謀味十足的笑容,身形一閃,也快速進入了密林中。
kikulu 發表於 2011-8-8 11:02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美色誘惑
   
日落西山,天光轉淡,夜晚即將來臨。

    密林中越發的幽暗,各種晝伏夜出的動物開始活動肢腳,為即將展開的捕食活動做熱身。

    由多點分散,向一點集中,各支小隊越來越靠近廢墟,相遇的概率也成倍增加。

    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提高警惕。

    蕭寒如一頭冷靜的獵豹走在前面,陳津走在他身後,絲毫不敢大意。此時陳津共有六塊精石,如此巨大的收穫,他可不想被人打劫了。

    「以你的實力,能搶到一塊精石,已經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全力保護好你得到的這塊精石,不要被人搶走了。」蕭寒並不知道陳津搶奪了瑞氣峰的四人,以為他只有從丁一輝那裡得來的一塊精石。

    「嗯。」陳津隨口應了一聲,心道:搶到一塊精石就出人意料?那我會讓他們驚掉下巴的。

    兩人又在密林中穿林了裡許地,前方出現一片樹木稀疏的地帶。

    蕭寒本來快速走著,卻突然停住腳步,眼睛怔怔地看著前方。

    「怎麼了?」陳津一直跟在他身後,被他擋住前方的視線。此時上前一步,只見前方一棵長滿金色葉子的黃葉樹下,坐著一個身穿黑衣的美麗少女。

    淡粉色的晚霞從樹梢灑落,輕柔的籠罩在黑衣少女身上,讓她看起來美麗妖嬈,多姿多彩。

    黑衣少女寬鬆的褲腿被捲到大腿根部,一條潔白如玉,修長勻稱的**裸露在外。在她大腿上,包紮著一條白色緞帶,上面滲出了淡淡血跡,大抵是受傷了。

    望之,讓人不禁生起憐愛呵護之心。

    受傷的不止有大腿,還有她的肩膀。

    她領口往左拉開,露出雪白的香肩和半個飽滿的乳|房,春光乍洩,性感撩人。

    黑衣少女拿著一個小藥瓶,正往肩膀上一塊被蹭破皮的地方倒藥水,忽然發現有兩個男人正傻傻地看著自己,臉上腓紅一片,驚慌地俯身把捲到大腿根部的褲管往下放。

    這一俯身,嬌|乳凸顯,乳|溝深遂,欲發的性感迷人。

    黑衣少女匆忙整理好衣衫,怯生生地看著遠處的兩個男人,細聲道:「你們不要搶奪我這個小女子,好嗎?我的隊友被人捉住了,現在我孤身一人,能和你們一起組隊嗎?」

    說完,她已在心中竊笑,自己這一招「美人計」屢試不爽,沒有人能拒絕自己的請求,靠著這一招,已經淘汰了兩個四人小隊。

    嗯?

    黑衣少女偷瞥了陳津和蕭寒一眼,心中泛起驚疑,這兩個男人此時的反應出乎她的意料——

    遠處的兩個男人看見自己性感的樣子,聽到自己溫婉的請求,竟然……竟然表情淡漠,沒有反應,他們看著自己的目光沒有讚美,沒有好色,沒有貪婪,一副色即是空的模樣。他們……他們性取向有問題吧?

    聽到黑衣少女的請求,陳津和蕭寒對望一眼。

    蕭寒道:「紫竹峰的王月兒。」

    陳津點了點頭。

    蕭寒道:「女流之輩,不想搶他,走!」

    「嗯。」

    兩人不約而同,轉身便走。

    「你們帶上我吧!」王月兒追了過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連番懇請。看她腿腳靈活的樣子,腿上的傷似乎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輕傷而已。

    蕭寒沒有絲毫心軟,眉頭一皺,道:「我們不想搶你,也不想與你為伍,你趕緊走吧!」

    「蕭寒,你太沒同情心了!」王月兒氣得嘟起小嘴,轉身拉著陳津的胳膊道,「陳津,你能理解被人拋棄的心情嘛?我知道你是好人,帶上我吧,我們以後做朋友。」

    陳津面上泛起同情之色,猶豫著對蕭寒道:「蕭寒,要不我們帶上她吧?」

    蕭寒板著臉道:「我這是在為你好。帶上她,我不認為她有能力搶走我的精石,但是我怕他惦記你的精石。」

    「我們幫了她她怎麼還會搶我們的精石?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陳津不讚成他的觀點,道,「既然你不怕她搶走你的精石,那我們就帶著她好了,我不相信她不會搶我的精石。這麼漂亮可愛的小姑娘怎麼會是你說的那種人?」

    哼,這傻子終究是抵不住美色誘惑!王月兒心中無比的鄙夷,臉上卻現在感激之情,道:「陳津,你真是個好人,謝謝你!」

    陳津拍了拍她拉住自己胳膊的纖手,感慨道:「我有過別人不與我組隊的經歷,那種感受很不好受。」

    王月兒撫上陳津的手,安慰道:「不要氣餒,總有一天,你會超過他們!」

    蕭寒無奈,這小子如此貪戀美色,也不知宇翔老師為何會看重他?

    夜幕很快降臨,夜梟的叫聲回不時迴蕩在密林上空。

    密林中暗淡無光,無法視物,大部分人都選擇了找地宿營,待天亮後再繼續向廢墟向進。當然,宿營也得小心,如果生出一堆明火,相信會成為很多人的目標。

    蕭寒、陳津、王月兒三人選定了一處妥當地方,共同搭建了一個簡易的窩棚之後,蕭寒對陳津道:「我們再搭一個,給她住。」

    讓一個女孩子和兩個男人同住,女孩子情何以堪?

    「不用再建了,」陳津看了一眼王月兒,道:「讓她和我們一起睡吧,分開睡我怕有危險,不便相互照顧。」

    我看你是有不良企圖。好色之徒!

    蕭寒與王月兒同時想道。

    不過王月兒並沒說出真是想法,而是笑眯眯道:「我贊成陳津的決定,聽說這御邪嶺曾經發生過正邪大戰,無數人物慘死在這裡,經常發生會發生一些匪夷所思的詭異事情,我有些害怕。我們三人還是住一起吧,都是同門,不用太生份,我相信你們的人品。」

    兩人都贊成睡一起,蕭寒心中磊落,再計較下去就顯得做作了。

    當晚,三人睡在一起,蕭寒睡在左邊,陳津睡在中間,王月兒睡在他右手邊。

    「早點睡吧,月兒。離廢墟越來越近,明天的試練會更加慘酷。」陳津關切說道。

    「嗯,陳津,你也早點睡,晚上我會留意外面動靜的。」王月兒微笑道。

    這才多大會兒工夫,兩人感情居然這麼深了?蕭寒冷冷瞥了兩人一眼,翻個身,便不再作聲。

    王月兒也翻個身,背對著蕭寒,眼中閃過一抹陰寒的光芒,暗道:等你們睡著了,我就給上你們幾刀,你們的精石都是我的。陳津,你身上的精石可不少。

    ※※※※※

    一陣啾啾的鳥叫聲將王月兒從睡夢中吵醒,她急忙坐起,抬眼一看,夜盡天明,朝陽初升,幾縷陽光透過樹枝縫隙落在窩棚前。

    她剛一坐起,陳津也跟著坐起,揉著惺忪的睡眼道:「天這麼快就亮了,我還沒睡夠呢?」

    昨晚怎麼睡著了?大概是太累了吧!王月兒拍拍自己小腦袋,心中懊悔不已,想好的計劃沒有實施,真在是太可惜了!友善可親地看了陳津一眼,王月兒心中又道:不怕不怕,這小子頭腦單純,我肯定還有下手機會。

    忽然,她神情一緊,急忙隔衣去摸自己藏在腰間的錦囊,她搶來的精石可全都裝在那裡面。

    還好,他們沒有趁我睡著偷我的精石,九塊精石還安在。王月兒噓了口氣。

    聽見動靜,蕭寒也醒了過來,他的第一反應也是去摸自己的口袋,精石並沒有丟,看來是自己多慮了,還以為這個女人會在夜裡下手偷自己的精石呢。

    三人急匆匆吃了點早飯,便又向著虛墟的方向前進。

    走了沒多久,三人同時看見前方的空地上躺著四名弟子。

    慢慢接近,仔細一瞧,三人驚情驟變,那四名弟子竟然是——死屍!

    死狀極其慘忍,或胸骨塌陷,或脖子折斷,或胸膛被貫穿……

    「他們死了?是獅子峰的弟子。」王月兒看著地上四具屍體,面色凝重,「門派試練不允許致死的,是誰下的殺手?」

    「火靈道術?」蕭寒看著那具被貫穿胸膛的屍體道,「被燒焦了,這是被火靈道術貫穿的,門派新弟子中,有人能感應烈火靈氣嗎?」

    「他們好像是被一擊致命!」陳津忍著噁心的衝動,蹲下身子,在一具還算完好的屍體上摸索一番,然後找出一塊精石。

    而後,在另一居屍體上,陳津同樣收出了一塊精石。

    蕭寒與王月兒見狀,急忙也去屍體身上找精石。蕭寒迅速地在一具屍體上找到一塊精石,可是王月兒就慢了一步,她剛要去摸時,陳津快她一步,將第四具屍體上的精石摸到了手裡。

    王月兒也不好意思去討要,心中暗恨:你的精石,遲早都是我的!

    蕭寒拿著精石,深思著道:「殺了他們,卻沒搶走他們的精石,這是為何?」

    陳津將從屍體上摸來的三塊精石收好,疑惑道:「難道殺他們的不是參加試練的新弟子,而是另有其人?」

    ——————————

    (晚上了,約上相好的出去看牛郎織女啊!)
kikulu 發表於 2011-8-8 11:02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誰在陰誰

四個弟子死子非命,凶手修為高深,手段殘忍,試練雖然殘酷,但也不應如此。

    「事情似乎另有蹊蹺,我們得稟報門派。」蕭寒面色嚴峻,拿出求救紅煙筒,準備請門派長老前來此地,至少該把這四具屍體收走。

    就在蕭寒要引燃紅煙筒之際,樹後傳來一陣喋喋怪笑,笑聲中一個人影一閃而至,落在三人面前。

    他一指點出,一縷火線射向蕭寒手臂。

    蕭寒猝不及防,手臂被火線射中,頓時生出一股鑽心的灼痛,手掌不由自主地張開,握在手掌中的紅煙筒掉到地上。

    嗖——

    那人手掌一抓,隔空將落在地上的紅煙筒抓到手中。

    蕭寒心中大驚,從那縷熾熱如燒紅的鐵絲一樣的火線上,他感覺到,來人的修為極其可怕,不知要高出自己幾個層次。

    「想求救?沒門!」來人手心燃起一個火球,迅速將求救紅煙筒焚為灰燼,從始至終,沒有冒出任何紅煙。

    「劉長老?」

    來人是一個矮小肥胖的灰衣老者,王月兒一眼便出了他,心中滿是歡喜。

    這次門內試練,門派安派了七個長老扮演妖魔,給試練弟子增加難度,這劉長老便是其中之一。試練出發前,王月兒的師父莫愁曾告訴過她,在試練中,如果遇到這個劉長老,劉長老會給予照顧的。

    「劉長老,我是紫竹峰莫愁的弟子,王月兒。」王月兒急忙表明身份,期盼著劉長老給自己幫助,嗯,最好是先把蕭寒和陳津一舉擒住,讓自己搶了他們的精石。

    劉長老看了王月兒一眼,便無趣的將目光轉向蕭寒。

    「我的烈火刺居然沒有洞穿你的手臂?」劉長老顯然他對蕭寒比較感興趣,接著道:「以你身體的強度足以傲視門內所有新弟子,將來或許會有一番成就,不過……現在你們都得死!」

    「地上四個獅子峰的弟子是你殺的吧?」蕭寒冷聲問道,答案已經很顯然,那四個弟子中有人被燒焦了,而劉長老使用的正是火靈道術。

    劉長老陰森森一笑:「他們毫無還手之力,殺他們實在無趣。」

    七位長老扮演妖魔,目的是給新弟子的試練增加困難,何時到了要致新弟子以死命的地步了?這個長老似乎有些問題,變得以嗜血為樂!

    想到此處,陳津、蕭寒、王月兒三人不寒而粟。

    與此同時,陳津和王月兒同時看到了劉長老眼中那並非裝出來的殺意,毫不遲疑,同一時間掏出求救紅煙筒,準備引燃求救。

    「找死!」劉長老看見兩人舉動,雙掌同時拍出,兩股強勁熱浪奔騰襲向陳津和王月兒。

    熱浪滾滾,陳津心中一慌,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在這種突然、速度又奇快的襲擊下,能閃躲開來的機率微乎其微,不過陳津顧不上考慮這些,身子一晃,就要閃開……

    可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王月兒一把將陳津拽過來,擋在自己身前。在這臨危之際,王月兒把陳津當成了人肉盾牌。

    砰——

    灼燙的拳勁轟擊在陳津胸口,將他連同躲在他身後的王月兒一起轟飛。兩人還在半空中時,劉長老雙手一抓,將他們兩人的紅煙筒一齊吸在掌心,現在三個人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了。

    咚——

    陳津和王月兒同時掉在地上,陳津嘴角鮮血橫流,面色痛苦,王月兒並沒有被拳勁直接擊中,受到的傷害並無大礙。

    「月兒,你剛才把你的精氣送到我的體內了?」陳津深情望著王月兒,眼中充滿感激。剛才王月兒拉陳津做擋箭牌時,陳津分明感覺到一股如竹一樣堅韌的精氣湧入到自己的丹田之中,如果沒有這股精氣,自己胸骨恐怕已經粉碎了。

    「只有我們兩人聯手,方能擋住他的一擊。」王月兒淡淡一笑,心裡卻道:如果不幫你一把,劉長老的拳勁很可能透過你的身體傷害到我,我這是在利用你,傻瓜!

    「月兒,你真好!」陳津感動的淚花在眼眶中打轉。而後,他勉強站起身,雙掌在胸前化圓,一股淡淡的靈氣被引動,縈繞在他身體周圍,成弧形流轉,慢慢形成一個光罩。

    嗡~

    光罩化實,一個淡藍色的水泡形成,將陳津包裹其中。劉長老的一擊,讓他有了使出水靈之盾的條件。

    「我擋住他,你們快走!」水靈之盾一經形成,陳津便向蕭寒和王月兒喊道。

    蕭寒擔憂道:「我們走了,你怎麼辦?」

    「你又不是沒見識過我水靈之盾的堅韌程度,你們走了,我難道還不能逃走嗎?」陳津一臉淡然,顯得信心滿滿。

    「好,你見機就逃,我先去找到其它小隊,讓他們用紅煙筒求救。」蕭寒知道此時不是磨趁的時候,再耽擱下去,三個人的小命都得交待在這裡。

    他也不招呼王月兒,身子一縱,如疾石投林,快速而去。見他走,王月兒也不遲疑,同樣跟去,兩人速度盡然不相上下。

    「想走?」劉長老眼睛射出狠光,想要動身去追,陳津已帶著水靈之盾向他撞去。

    「小子,你找死!」劉長老絲毫沒把陳津放在眼中,隨手一拳朝陳津轟去。

    可是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拳勁擊在泡泡上,被泡泡一震,竟然消散了,泡泡並未如想像中那樣炸破。

    「小子,原來你是有所依仗,難道你認為我破不開你這泡泡?你不過是混沌氣的境界而已,和我相差太遠,看我揮手破了你的泡泡。」劉長老右手泛起一道火光,從上至下斜劈,口中喝道:「火焰刀!」

    頓時,一個刀形火焰,點燃週遭空氣,猛然劈向陳津。

    滋啦——

    火焰刀劈在水靈之盾上,水火相觸,發出長長一道聲響。

    在火焰刀的劈斬之下,水靈之盾這次受了極大重創,再也無法輕鬆化解力道。水靈之盾先是一癟,然後四周呈不規則的晃動,最後,沒被卸掉的勁氣沖得水靈之盾向後滾動。

    七八米後,陳津方才定下,水靈之盾險險破碎。

    「沒破?」劉長老心中無比驚訝,這個泡泡竟然沒破?竟然沒破?他不是那個陳津嗎?他的實力好像並不像傳說中的那麼弱,甚至很強大。

    「這老頭太恐怖了,我和他根本不是一個級別,再有一次這樣攻擊,我肯定完蛋!」陳津心中駭然。回頭看了一眼,心道:經這一耽擱,蕭寒應該已經逃掉了吧!既然他逃掉了,那我也逃吧!

    思念至此,沒有絲毫猶豫,吸口氣,靠著身體的力度和韌度,帶著水靈之盾縱躍而起,投向遠處密密麻麻的荊條叢。

    「你還想逃走?那我就送你一程,讓你見識一下,金丹期修士的實力!」劉長老瞳孔中一個火苗閃燃起,雙手十指交叉相握,猛然向前推出。

    他這個姿勢,猶如一頭牛犢。

    「烈焰犀牛拳!」劉長老拳出,同時一聲低喝,一頭火焰形成的犀牛在空中奔騰起來,衝向逃走的陳津。

    奔騰中的烈焰犀牛迅如奔雷,威勢驚天,所過之處,勁氣鼓蕩,草木皆向兩旁分開。

    這便是金丹期修士的本領。

    精氣期的修士只能吸收自然界中無智慧自然物的靈氣,而金丹期的修士則可以吸收低級智慧動物的靈氣。

    將動物的靈氣與自然物的靈氣融合,發揮出的威力是精氣期的修士所不能企及的。

    好比烈焰犀牛拳,即帶有火可燒灼的特性,又帶有犀牛的威猛力道,其中還滲雜有一點點的靈性。

    幾乎是陳津剛躍起,烈焰犀牛就迅猛追上。

    陳津不會身法,半空中無法借力,避無可避。

    砰!

    烈焰犀牛的頭顱撞在水靈之盾上,將水靈之盾爆破。

    嗵!

    烈焰犀牛撞破了水靈之盾,牛頭緊跟著撞在陳津後背上。

    陳津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撞擊力,像是後背被攻城用的撞門槌狠狠撞了一下,力道透過肌膚,進入內腑,震盪著每一根神經,那種痛很特別,其中還摻雜著火焰灼傷的疼痛。

    呼——

    一撞之下,陳津像彈丸一樣,不由自主地被發射出去,將會掉到何處,根本由不得他。

    接收到烈焰犀牛上反饋回來的感覺,劉長老感到拳勁的一大半被那個泡泡抵消,只有一小半撞在陳津身體上,並沒有讓他當場斃命。

    「這小子似乎還有一口氣,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大能耐?哦吼,殺這個小子,比殺其它人有趣多了。」劉長老彷彿找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怪笑一聲,向著陳津墜落的位置追去。

    ※※※※※※

    蕭寒與王月兒逃出一段距離後,見劉長老並沒有追來,兩人都停了下來,心中還如小鹿亂撞,如果不是陳津,或許現在自己已經去地下與獅子峰的四名弟子會合去了。

    「不知道陳津能否逃去劉長老的手心。」蕭寒無比擔憂的低聲說道。

    「我們回去找他!」王月兒突然開口,態度堅決,不像是在開玩笑。

    蕭寒轉頭看著王月兒,內心感動,誠然道:「我一直認為你是在利用陳津對你的愛慕之心,想要圖謀他的精石,現在看來,是我錯怪你了。你見他有難,不顧危險,也要回去助他,感情之深,是如此的真切,實在讓人感動。」

    「真切個屁感情!」王月兒忍不住破口大罵,咆哮道,「這傢伙人面獸心,他偷走了我全部的精石,九塊啊!」

    說著,她拿出一個錦囊,把裡面的東西全倒地上,氣急敗壞道:「你看看,你看看,這哪裡是精石?這不過是和精石樣子相近的普通的石頭罷了,一定是那傢伙趁我睡著了調的包!我說昨晚我怎麼會睡得那麼死,肯定是他耍了手段,可惡啊!我居然被他騙了!他有沒有趁我睡著非禮我?天吶,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我要去找他,我要殺了他!」

    蕭寒看著地上的石塊,一陣無語,心中暗暗吃驚,陳津可是一直把他也蒙在鼓裡。

    「他現在可是已經有十八塊精石了啊!不知道是不是目前搶到精石最多的弟子。」王月兒恨得牙癢癢。

    「等等,」蕭寒眉頭一皺,疑惑道,「他怎麼會有十八塊精石?」

    「他自身有一塊,偷走了我的九塊,你把丁一輝的那塊也給了他,剛才他在地上三具屍體上收到了三塊,這一共是十四塊。在遇到你之前,他還把瑞氣峰的四人小隊給搶了。」

    聽著王月兒恨恨地數完,蕭寒徹底萌了!
kikulu 發表於 2011-8-9 13:01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召神圖篆
   
陳津被劉長老的烈焰犀牛拳轟然擊飛,身子在密林上方劃過裡許地,方才勢頭減弱,墜落到叢林中。

    落在地上,陳津感到渾身上下像散了架,五臟六腑像移了位,精氣似乎被那烈焰燒盡,體力嚴重透支,已經無力再逃跑了。

    呼呼的喘了幾口氣,神態略有放鬆,就在這時,仰面倒在地上的陳津,透過枝葉縫隙,看到遠處林梢上一個灰色身影縱躍,正向這邊趕來。

    「他娘的,真是非要殺我才肯罷休嗎?」陳津頭腦還算清明,知道若被劉長老找到,自己必死無疑。

    環顧四周,看看周圍有無上佳藏身之處。

    這裡山石嶙峋,半人高的茅草與荊條叢混雜一片,長勢旺盛,非常茁壯。

    陳津像一個軟腳蝦一樣,竭力的向一處茂密的草叢爬去,那裡應該是個不錯的藏身地點。

    咔嚓——

    爬行途中,陳津手掌按在一個物體上,發出一聲脆響,不像是樹枝折斷的聲音。

    陳津好奇,撥開地上的枯草落葉,在厚厚**落葉層下,露出一具白骨,剛才是把這具白骨的一根肋骨壓折了。

    御邪嶺曾經發生過正邪大戰,雖然戰罷有人打掃過戰場,但仍留有一些正道人的屍體和無數妖魔的屍體,碰到骨骸在陳津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並沒有太過驚駭。

    挪動身體,繼續艱難的向前爬行……

    咔嚓咔嚓咔嚓……

    骨頭斷折的聲音連續響起。

    陳津再次扒開覆蓋在地上的枯草落葉,這次他震驚了。自己身體周圍,全是纍纍白骨,一具壓著一具,沒有明顯界限。

    爬了二十多米的距離,骨頭斷折的聲音一直噼哩啪啦響個不停,可以想像,當年正邪大戰時,這裡一定是屍體橫陳,死者無數。

    難怪這片區域的草木如此旺盛,這恐怕是屍肥的功效。

    劉長老正向這邊追來,陳津不敢去探查這滿地的白骨到底有多少,他雙手猛一使勁,像一條鱷魚一樣,爬進了那叢茂密的草叢。

    「哎呀?!」爬進草叢的陳津感覺情況不妙,可是為時已晚,他身子頓時失去了著力點,猛然向下墜落。

    先前他哪裡知道,草叢中隱藏著一口老井,井口被一些草根交錯蓋住,他一爬上去,壓斷草根,身子不由自主墜落到了井底。

    老井很深,還好井底沒水,這是一口枯井。

    陳津躍坐在井底,摔了個七葷八素,幸好沒有骨折。

    一個圓形光束從井口射下,給這井底增加了一個亮處。陳津處在這個光束中,彷彿舞台上聚光燈下,一個處境淒慘的演員。

    「現在我精力不足,無法躍到井上。希望劉長老追到這裡時,不要發現我才好,否則我就成甕中之鱉了。」陳津心中忐忑不安,不過瞎想是沒有用的,與其擔驚受怕,不如定下心思,恢復精氣。

    陳津左掌按地,想借力盤膝坐好。

    「嗯?這是什麼?」在陳津左掌按在地上時,他感到手掌按在了一件東西上。

    拿起來,藉著光線一看,發現這是一本破舊的書籍,書籍的下沿參差不齊,有被火燒過的痕跡,封面發黃,被腐化出了許多小洞。

    陳津吹吹上麵灰塵,封面上的幾個字跡顯露出來。

    看清字跡,陳津神情一呆,腦海中嗡的一聲,心肝砰砰直跳。他萬萬沒想到,在這井底,自己居然發現了這本書。

    封面上寫著四個工整卻又刺目的文字——召神圖篆!

    「召神圖篆?」陳津回過神來,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儘管召神符被稱為邪術,不允許修煉,可是自己從沒有斷過修煉的念想。

    五百靈官大滿符他還清楚記得,可是以他現在的修為,根本無法畫出這個符篆,如果他的修為達到能夠畫出五百靈官大滿符的境界,遇到危險時,他為毫不猶豫的召喚出五百靈官助陣。

    何況此時危在旦夕,不知道劉長老哪一刻就會找到自己,提升實力才是重中之重,管他是正是邪!

    一念至此,陳津急忙打開《召神圖篆》翻閱。

    《召神圖篆》分綱要、目錄、圖篆三部分。

    「以我之精合天地萬物之精,以我之神合天地萬物之神,精精相附,神神相依,假尺寸之紙,號召神祇,神祇不得不對……」

    綱要上如是寫到,陳津繼續仔細看下去,發現召神和自己猜測的一樣,召神符篆術與一般的符篆術相同,同樣有境界層次之分,一定境界的修士,只能召出相應層次的神抵來。

    書中列有詳細的神仙譜,這些神仙被分為十個層次:

    最高層次是三清: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

    第二層是四御。

    第三層是日月五星諸神。

    第四層為四方之神,即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四神。

    ……

    第九層是各種功曹、使者、金童、玉女、香官、仙使、靈官等。

    第十層為城隍、土地、灶神、門神、財神、社神等。

    看完綱要,陳津臉色陰晴不定,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喜的是,依照書中所注,以他目前沌混氣的境界,可以召喚出第十層中所列的神仙,憂得是,整個精氣期,包括沌混氣、陰陽液、三目珠境界,只能召喚出第十層中所列的神仙。

    符篆術初期還真不是一般的無用。

    不過,到了金丹期,就能召出更高更多層次的神仙了。

    至於以後如何,不是目前該考慮的,現在劉長老正在尋找自己,當務之急是解了這個燃眉之急。

    陳津想了一番,覺得第十層的神仙中,門神應該是最為厲害的——土地公給他的印象就是一個拄著枴杖的矮老頭,灶神做飯的,財神……難道指望財神用金子砸死劉長老?

    「嗯,就召門神!」陳津打定主意,從目錄中找到門神圖篆,然後靜下心思,參悟圖篆蘊含的道韻。

    剛剛靜下心思,井外面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這是陳津熟悉的骨頭折斷的聲音。

    「有人來了,是劉長老!」陳津心中有些驚慌,這一慌,心思不靜,再也無法去領會圖篆蘊含的道韻。

    陳津也是心思靈巧之人,急忙引動周圍草木靈氣,絲絲草木靈氣入體,煩雜的念頭逐漸消散,靈智也變得寂靜空明起來,彷彿是心情煩燥的人,來到一片幽靜的植物園中,心情變得恬靜舒暢。

    心神平靜之後,陳津摒棄雜念,將心思聚集到門神圖篆中,開始專心致參悟圖篆上蘊含的道韻。

    這一刻,不知不覺中,他做到了「聚精會神」!

    陳津可以模仿出名家字畫的神韻,這不是天賦,是他用心學習,從中摸索出的心得體會。這種心得同樣適用於符篆上。

    可以說,在領悟符篆道韻上,放眼天下,無出其右者!

    門神圖篆上那彎彎屈屈、飄忽不定的線條彷彿有了情感和靈性,似乎是一個生命體的存在,或霸道、或忍慈、或威嚴、或憤怒。

    三分鐘後,陳津露出勝利的喜悅之情。他合上書本,閉上眼睛,門神圖篆在他腦海中浮現,其中的道韻了然於胸,隱隱中感到一尊神祇的氣息。

    「好,就是這種韻味,錯不了!」

    領悟道韻後,陳津迅速從背囊中拿出筆墨和符紙,準備畫門神符篆。

    落筆於紙上,陳津忽又滯筆不動。

    畫符除了要繪其形、得其韻之處,還要施於精,即畫符者畫符時發放精氣於筆端,使符篆上附著精氣。在陳津發放精氣於筆端時,才醒悟過來。剛才由於興奮,竟然忘了自己體內精氣嚴重不足,此時施放,立即感到心有餘,而(精)力不足。

    凝煉自然靈氣可以恢復精氣,不過這個過程需要一定的時間。首先自然靈氣稀薄,其次需要以功法將靈氣轉變成精氣,耗時又費力。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快速恢復精氣的方法,吸取精石中的精氣。精石中蘊含著精氣,而非靈氣,可以直接而且快速的提供精氣。

    陳津等不及了,從外面咔嚓咔嚓的骨斷聲來看,劉長老並沒有離開,而是在附近尋找,或許馬上就能發現自己躲藏在井中。

    在這生命攸關之際,他沒有絲毫猶豫,把十五塊精石全部拿了出來,準備吸收其中的精氣。
kikulu 發表於 2011-8-9 13:01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召神出錯

精石吸收的是天地日月精華,其中所蘊含的精氣,能提供比普通精氣更為龐大的能量,好比人吃的食物,普通的瓜果蔬菜能提供機體所需的熱量,但同等量的高蛋白高脂肪的食物,則能提供更多的熱量。

    陳津手握一塊精石,用勁將其捏碎,其中的精氣散發而出,他不敢怠慢,運轉功法,使勁一吸,純淨的精氣便順著口鼻被吸入體內。

    「一塊似乎還不夠。」陳津感應到丹田中精氣的快速增長,不過量還是不多,他接連又捏碎了七塊精石,將其中所蘊含的精氣一絲無無遺的吸入體內。

    丹田中的精氣頓時水漲船高。

    修行中,凝煉精氣,可以增加精力,隨著精力的增加,可以把更多的精氣壓縮進丹田中。通俗些說,猶如人通過啞鈴鍛鍊,可以增加力氣,力氣大了,是可以拿起更重的啞鈴進行鍛鍊。

    在捏碎第十二塊精石,將其中的精氣吸入體內後,陳津感到自己丹田之中已經貯存滿了精氣。以前,陳津的精力只能把這麼多的精氣壓縮在丹田中,不過今天不同,他感到精力有餘,還能將更多的精氣壓縮進丹田中。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精石提供的強大能量。

    但是,如果平時不凝煉精氣,想要一步登天直接靠精石的精氣來提升修為幾乎是不可能的,那樣極其危險,就像給一個小孩吃過多的大補人參,很可能會上火爆血而亡。

    平時的凝煉,加上精石的輔助,才能更快的提升修為。

    嚓嚓嚓……陳津不斷的捏碎精石,吸收著精氣。

    丹田中精氣增漲的同時,他的精力也在增長,精力增長,就能將更多的精氣壓縮進丹田中,兩者相輔相成。

    他一口氣將十八塊精石的精氣全部壓縮進了丹田中後,驚喜地發現,在吸入十八塊六品精石的精氣後,丹田中的精氣有了巨大的變化。

    起初他體內的精氣呈白色蒸氣狀,隨著吸收精氣增多,丹田中的精氣逐漸變濃,變成了濃黑的大霧,這是修煉到了混沌氣境界中期的標誌。

    他感到自身能爆發出的能量比以前更加龐大了,以前能打穿十公分厚的石板,現在就能打穿二十公分厚的石塊。

    不過丹田內的精氣仍然動盪、混亂,難以控制。

    「那本長弓結合妖族煉精心法自創的《養精術》,危害真是不小。」陳津無奈地搖搖頭。

    敵人就在跟前,時間十分寶貴,他不敢繼續耽擱下去,快速拿出符紙和筆墨,又在腦海中回想了一遍門神符的畫法和道韻,然後靜下心神,拋開雜念,散發精氣於筆端,筆走龍蛇,一揮而就,一道門神符篆畫製成功!

    但是體內精氣也消耗掉了四分之三。

    畫制召神符,真是耗廢精氣啊!

    「呼~」

    陳津長長鬆了口氣,不過心中還有些擔憂,不知道這道召神符會不會顯靈——畢竟畫制簡單的安睡符還有很大的失敗機率。

    「看我不燒死你!」

    一道戲虐的聲音傳入井中,聲音中帶著玩弄的笑聲,彷彿一隻貓在戲耍一隻耗子。

    「糟糕!被發現了。」陳津心中一驚,從井中衝天而起,嚴格來說,是如同青蛙一樣,靠著力氣從井中跳了上來。

    轟——

    陳津剛跳到井上來,一團火球射入草叢中,草叢噼哩啪啦像澆了汽油一樣猛烈燃燒。

    饒是陳津反應及時,他的衣角仍沾著了火星。

    三下兩下拍滅身上的火星,陳津憤怒地看著劉長老,問道:「殺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中了我的烈焰犀牛拳,你……你不但沒死,修為反而更加精進了?」劉長老十分驚訝地打量著陳津,「你的強大再次超出了我的想像,可笑那些弟子還恥笑你的無能。不過越是如此,我越是要殺你,為魔道復興大業剷除一個潛在威脅者。」

    「魔道復興大業?」陳津心中驚異,一個正道大教的長老居然為了魔道的復興大業,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儘管你比其它弟子要強,不過遇到我你就認命吧,反抗是徒勞的,你和我的境界相差太遠了。」說話間,劉長老雙手成爪向上,十根手指,每根手指頭上都冒出湛藍色的火焰,像陳津所見過的氧氣切割金屬時,割炬前冒出的火焰。

    劉長老指尖的火焰不知道能不能切割金屬,但若射在人身體上,絕對不會有好結果。

    火焰映入劉長老的眼球,似笑非笑的面孔看上去更加的凶殘和冷血。

    「別以為你就吃定我了!」陳津表情異常的鎮定,不疾不徐地拿出剛剛畫好的門神符篆,以中食兩指夾住,造出一個強大的氣場後,正色道:「超出你想像的還在後面呢!」

    其實他心中鼓聲陣陣,因為這召神符能不能召來神靈還是未知數。

    「哼,」劉長老不屑地看著陳津手中的符篆,嗤笑道:「你是想用安睡符、鎮靜符或是止瀉符來給我治病嗎?」

    「不是治病,是要你命!」陳津捏訣揚符,冷聲喝道,「門神,門神,速速顯靈!」

    符咒唸完,符篆迅速燃燒,燃起的火苗妖異的跳動著,如一個翩翩起舞的精靈,燒出的灰燼被風一吹,隨風飄向白雲深處。

    「召神符?」劉長老眉頭一皺,腦海中出現一個大大的問號。

    召神是一個禁忌,不過它的能力也是讓人忌憚的。

    陳津和劉長老或期盼或好奇地同時抬頭向天空望去。

    一秒、兩秒、三秒……

    沒見天神的影子。

    動動眼珠子,擴大視角。

    半晌之後,半空中仍舊沒有任何異動。

    劉長老收回目光,陰沉著臉道:「故弄玄虛有意思嗎?」

    「召神失敗了嗎?」陳津怔怔失神,繼而心中大駭,差點淚奔:「天吶,是門神生病了還是我人品不好?神靈不來相助,教我如何逃過劉長老的魔掌?」

    「何必廢話,留著去找閻王哭訴吧!」劉長老手掌一抬,指尖火焰更盛。

    陳津想逃,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把背部留給他,自己會死得更快。

    死亡的陰影已籠罩住他,死神的鐮刀已懸揚在他的頭頂,待斬。

    嗦嗦~

    就在這時,兩人之間的地面傳來細微的聲響,像是有東西要從地底下冒出來。

    地面輕輕顫動了一下,一個駝背矮老頭拄著一根彎曲的枴杖緩緩從地底冒了出來,地面卻完好無損。

    「你……你是誰?」

    陳津和劉長老同時驚訝地問了出來。

    「我是此地土地。」

    「土地?」

    陳津和劉長老同感不可思議。

    老頭一副老邁不堪的模樣,有些懵懂地看看兩人,然後對陳津道:「小子,你召小仙來所為何事?」

    由於某種潛在的聯繫,他一出來就認出自己是被誰召喚出來的。

    「這形勢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嗎?幫我幹掉他!」陳津底氣十足地指著劉長老,門神雖然沒召來,但是不知何故召來了土地,召來土地也不錯,好歹這老頭也是個小神仙。

    土地老頭拄著枴杖,顫顫巍巍向劉長老走近兩步,抬頭瞅了瞅,壽眉一抖,道:「金丹一期三星境的修士?」說完,老後有些害怕地退後幾步,苦著老臉對陳津道:「我好像不是他的對手?」

    「沒有搞錯吧?」陳津失色,「你不是土地嗎?怎麼說也是個神仙,連個人類都打不過?」

    「土地的職責主要是監管土地,不擅法術,但是土地苦想鎮壓他還是很容易的,不過……我並不是土地真身,我只是土地的一個分身,有獨立的意識,聽你命令,但是只有土地十分之一的能力。」冒出來的土地老頭認真解釋道。

    陳津聽得頭大:「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召出來的只是個分身?」

    土地老頭道:「召神就是如此,召神符傳到神仙那裡,神仙會分出一個分身前來,聽發召者的命令。」

    這一句話,包含的意思太多,其中的細枝末節會生出很多變故,陳津暫時來不及去琢磨。他哭喪的臉對土地老頭道:「你這個笨老頭,你打不過他也不要直接說出來嗎?用個計謀把他嚇走也好啊!」

    「你是我的主人,有計謀當然得你先告訴我。」老頭一臉無辜說道。

    陳津有種要抓狂的衝動,氣乎乎道:「我召的可是門神,你老人家怎麼出來了?」

    「你還好意思說。」老頭有些不樂意,「你的符篆上精氣不穩定,本應傳到門神神荼那去,結果傳到我哪兒去了,我們神仙之間存在協作機制,所以我就出來看看情況。」

    「又是精氣不穩?!」陳津痛苦仰望青天,「長弓老頭,你給的養精破術今天害死我了。」

    劉長老怪笑幾聲,道:「真沒想到,你竟然隱藏的這麼深,門派用計試都沒有測試出來你會畫召神符,真是有一手啊,不過你召出來的老神仙好像救不了你。哼,今天我就要殺人弒神!」

    「小子,莫要怕,我既然是你召來的,就會對你絕對的忠誠,縱死也要護你周全。」土地老頭此刻橫杖胸前,一副捨生忘死,精忠護主的模樣,接著又道,「雖然我不是他的對手,但你若能施展道術助我一臂之力,我掩護你逃走還是有可能的。」

    「用道術助你?」陳津眉頭糾結成一團。

    「嗯。」老頭堅定道,「我見你能感應水之靈氣,草木靈氣,岩石靈氣,你可以施展水系道術迷霧術,讓他陷入迷霧中,我藉著迷霧向他發動攻擊。」

    陳津汗顏,乖乖道:「迷霧術,我不會。」

    「那你可以施展石系道術碑林。」土地老頭繼續提醒。

    「呃,這個我也不會。」陳津弱弱說道。

    「什麼?這些基本的道術你都不會?小子,你真是不學無術啊!」土地老頭有種吐血的衝動,「那你會什麼啊?」

    陳津尷尬地道:「我只有安睡符。」

    「你是我見過的最笨的符篆師!」土地老頭氣得連拄枴杖。

    「如果你能擋住他一分半鐘,或許我的符篆會有用。哦,也就是大約二十五個呼吸的時間。」陳津現在只有二十張安睡符了,算算時間,一分半鐘大約能施展二十張安睡符,二十張符中應該會有一個昏睡符。

    昏睡符一出,估計金丹期的劉長老也得倒下。
kikulu 發表於 2011-8-9 13:02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寶寶睡覺

陳津所畫的符篆中混雜著成功安睡符,失敗安睡符,還有極少數的昏睡符,由於分不清楚,所以想施出昏睡符只能靠運氣拼人品,有可能第一張就是昏睡符,也有可能最後一張才是昏睡符。

    「二十五個呼吸的時間是吧?」土地老頭一咬快要掉光的黃齒,道,「我儘量堅持吧,不過你的安睡符篆最好有用,否則我也救不了你。把符給我,你儘量退得遠遠的。」

    陳津知道自己湊近戰團,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會被劉長老順帶幹掉,於是將二十張符篆全部交給土地老頭,道:「符咒是……符咒是『小寶寶,睡覺吧』。」

    「這……這就是符咒?」土地老頭哭笑不得。

    「我也沒想到會對一個胖老頭施符。」陳津難為情地解釋。

    「想用安睡符睡我?你們太幼稚了!」劉長老爪子一揮,五道火焰如利箭一般射向土地老頭,土地老頭一死,陳津根本逃不掉。

    土地老頭大概知道射來火焰的厲害,驚得眼睛一瞪,身子一轉,瞬間沒入土地中——比出來時快多了。

    五道火焰射空,射在地上,頓時在地上留下五個深深的細洞。

    「哪兒去了?」劉長老錯愕。

    就在這時,劉長老感到身後有異動,回頭一看,那土地老頭從身後地上冒了出來,捏著一張符對自己念道:「小寶寶,睡覺吧!」

    「這都什麼符咒啊?」符咒唸完,土地老頭心頭泛起噁心的感覺,「叫一個肥胖的老頭『小寶寶』,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老頭子有怪癖好呢?」

    紙符燒燃,劉長老無任何異樣。聽見那肉麻死人的咒語,劉長老也感到無比厭惡,大聲道:「別再念這噁心的符咒了。」手爪一揮,五道火焰又射向土地老頭。

    「你以為我願意念啊?」土地老頭反駁一句,在火焰及身之前,又沒入了土地中。

    土地老頭似乎有著某種特殊的能力,進入土地,彷彿魚入水中,輕鬆自如。以此來躲避劉長老,劉長老一時拿他也沒辦法。

    可土地老頭鑽來鑽去,也沒辦法傷害到劉長老,如果有迷霧術,他或許能夠藉著迷霧實施偷襲。

    「小寶寶,睡覺吧!」土地老頭又從劉長老身後冒出來,唸咒施符。

    「別念了!」劉長老除了身上起雞皮疙瘩外,沒有任何反應,揮爪又射出五道火焰。

    「小子,你難道是想噁心死他的同時也噁心死我嗎?」土地老頭說這句話時,陳津正拚命的往遠處逃。土地老頭對天發誓,從出生還現在,沒說過這麼肉麻的話,還是對另一個胖老頭說。

    劉長老不斷地揮爪射火,一道道火焰縱橫交錯;土地老頭活個像地鼠,為了躲避射來的火焰,不斷鑽入地下,然後又突然冒出來,兩人你來我往,幾息的工夫,地上全是火焰射出的小洞。

    「你躲吧,我先殺了那小子。」劉長老失去了玩打地鼠的遊戲的興趣,把目標轉移到正在逃跑的陳津身上。

    劉長老手爪一揮,五道火焰射向陳津,就在這時,土地老頭驀然從地底鑽出,揮動手中的枴杖砸向劉長老的手腕。

    劉長老手腕一偏,射出的五道火焰也隨之偏移,四道射在陳津身側的一棵粗樹上,在樹上留下五個燒穿的洞孔,還余一道則射在陳津的屁股上。

    「啊!」陳津慘叫一聲,股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像是一根燒紅的鐵棍在屁股上劃過。他扭頭一看,只見屁股上出現一道深深的烙痕,冒著焦糊難聞的味道,還好沒有傷著骨頭,那道火焰斜擦著屁股蛋而過。

    雖然不致於喪命,但那疼痛讓他臉色蒼白,汗珠直滾。

    如果不是土地老頭出手及時,那五道火焰肯定會從陳津的屁股射入,從小腹鑽出,創傷可想而知。

    「早知道你會出來的。」劉長老眼神一冷,似有預謀一般,在土地老頭枴杖砸在他手腕的同時,他已揮動另一隻手爪,催動指尖的火焰射向土地老頭。

    火焰射入土地老頭的大腿,焦糊味傳來。原來這老頭也是血肉之軀,火焰的熱量侵入血液,燥得土地老頭臉色通紅,鼻孔冒煙。劉長老也不好受,他並沒有躲過枴杖的攻擊,枴杖砸在他的手腕上,讓他有種骨碎的疼痛。

    「去死!」劉長老疼的火大,精氣質變形成的火焰又在指尖形成,熾熱的火焰猶如他憤怒的情緒——比剛才更加旺盛。

    「如果下一張符篆無效,我也無能無力了,小子,你真是一個倒霉的符篆師!」土地老頭這次沒有鑽入地下,事實上,他雖然腿部受傷,但仍能勉強鑽入地下避難,不過,如果劉長老再向陳津射出火焰,他卻無法及時地在從地裡鑽出來相救。

    這個土地老頭雖然只是土地的一個分身,他的死亡無關痛癢,不過,這畢竟是一個有自主意識的老頭,與常人又有何區別?

    陳津這一刻,被土地老頭視死如歸,捨命相搏的氣概所感動。下一張是不是昏睡符他也不知道,他想出手相助土地老頭,無奈自己什麼道術都不會,心中頓生懊悔,此次如果逃過一劫,不但要學習符篆術,還要想辦法學習道術。

    劉長老揚起的手爪指尖上火舌吞吐,像一條條噬血的腥紅舌頭。面對火舌,土地老頭神情凝重,捏符掐訣,孤獨一擲地喊道:「小寶寶,睡覺吧!」

    喊完咒語,土地老頭手中的紙符轟然燃燒起來,火光比之前的所有的符篆燃燒時更熾更亮,帶著一絲爆炸性的力道,像壓仰的怒火突然暴發,帶著衝動憤怒的情愫。

    「昏睡符!」陳津瞳孔放大,欣喜如溺水之人遇到浮木,生死全憑這張符了,希望昏睡符對金丹期的修士也管用。

    紙符燃燒,陳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劉長老看上去並無異樣,仍然對著土地老頭叫囂道:「我再也不想聽到這噁心的符咒了,去死……吧。」

    劉長老殺氣騰騰地喊完「去死」兩字,「吧」字的聲音陡然減弱,話音落下,他眼皮無比沉重地眨了一下,憑藉著金丹修士強大的精神力,他再次睜開眼皮,不過卻很無力。

    「這是怎麼回事……」劉長老說完,眼皮再次合上,來不及去聽答案,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耶!」陳津興奮地揮了一下拳頭。由於屁股受創,他忍著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到土地老頭跟前,打量著他的傷口,問道:「土地,你沒事吧?」

    土地搖了搖頭:「我不過是一個分身而已,我受傷或者死亡,只會讓本尊消耗些法力而已。你小子的安睡符到還真有幾分獨到之處。」

    「呵呵……」陳津得意地呵呵傻頭,強敵倒下,兩人心敵大好。

    陳津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問道:「土地,既然你監管著這片土地,想必清楚這片土地以前發生的事情,這滿地的白骨是怎麼回事?」

    一番戰鬥,加上風一吹,落葉被撳起,地上許多白骨裸露出來,觸目驚心。

    土地老頭感慨地長嘆一聲:「當年正邪大戰,一個人類符篆師在此獨拒群魔。那一戰,他以一己之力鏖戰八百妖魔高手,殺得妖魔屍體堆積如山,血染焦土。可猛虎難敵群狼,他最終因為精力衰竭而隕落。」

    聊聊數語,陳津已經可以想像出當年那一戰的慘烈,那位符篆師的英勇形象已印如他的腦海。或許同為符篆師的緣故,陳津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崇高的敬意。

    從土地老頭的話語中,陳津也聽出了一些蹊蹺,他眉頭一皺,問道:「為何他是獨戰?難道正道其它人就不來援手嗎?」

    土地老頭感慨良多,再嘆口氣,道:「因為他能召神,在正道眼中,他是邪道。」

    「召神?難道召神就一定是邪道嗎?」陳津心中氣憤,自己撿到的召神圖篆,想必就是那位先輩臨死前,怕圖篆被妖邪得去,扔到了枯井中的。藉著召出土地之機,陳津嚴肅問道:「土地,你也是神仙,我召你出來,你心中是不是很不樂意?將來會逮個機會給我使絆子嗎?」
kikulu 發表於 2011-8-9 20:35
正文 第三十章 獨自歸來(二更)

廢墟內各弟子爭搶精石或靈器火爆激烈,不斷有人受傷流血,頻頻有人引燃紅煙筒求救。

    一個時辰之後,廢墟中激烈的爭奪戰終於落下帷幕,六件上品靈器有了各自歸屬,各人搶到的精石也清點完畢,除去六件上品靈器獲得者,精石數目排名前四者只等回到門派中領取獎勵。

    就在起程回門之際,一個老者跌跌撞撞走了過來,他老遠就伸出手想說話,卻因力竭精盡,一下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守候在廢墟外的一些長老和院主全都大吃一驚,急匆匆奔了過去。

    「馬長老,你怎麼了?」

    「是啊,怎麼受傷了?還是如此嚴重。」

    「你不是扮演妖魔給試練的弟子增加困難嗎?這是被誰傷的?」

    幾位長老和院主圍在一個傷痕纍纍的老者身旁,七嘴八舌詢問著。

    「你們別急,讓馬長老慢慢說。」

    馬長老不斷喘息著,氣息微弱說道:「是……是劉長老,他……在一個山洞,發現了一顆丹藥,以為是靈丹,吃下去後卻激發了心底的邪念,入了魔道。他趁我不備,出手偷襲我,然後要去殺試練弟子,我……這是死裡逃生。」

    「什麼?蕭寒剛才說的是真的?」

    「蕭寒?」

    「對,他遇到了劉長老,從他手下逃生了。還說劉長老殺了獅子峰的四名弟子。」

    「什麼?我四個徒兒被殺了?」獅子峰院主悲憤難當,拔出刀道,「大家還站著幹什麼?快去緝拿劉長老,順便找找還有沒有落下的弟子,免得再遭劉長老毒手。」

    「現在已經晚了。」一個長老看了看西偏的日頭,嘆息道:「試練的弟子要麼已經進入到廢墟中,要麼被淘汰回門派了,既沒來廢墟也沒回門派的,恐怕已經遭了毒手。在這密林中要想追到劉長老這樣的高手,機會也極其渺茫,現在緊要的派一個人速速回到門派通報消息,免得劉長老回到門派暗害門派中人。」

    「我回門派。」莫愁排眾而出,一聲呼哨,召來她的坐騎白羽雕,躍上雕背。

    白羽雕一聲尖銳長鳴,載著莫愁振翅遠去。

    「是莫愁這個惡婆娘,試練結束了嗎?」密林中,陳津抬頭看到從天空飛過的白羽雕,知道那是紫竹峰主莫愁,「王月兒好像是她的徒弟,如果知道我陰了王月兒,她肯定會更加的痛恨我。」

    陳津已經放棄了靈器的爭奪,他完全可以引燃紅煙求救,讓門派長老帶著飛回門去,這樣輕鬆的很,不過他並沒有這個打算,固執地忍著屁股傷痛,步履蹣跚地往回走。

    不引燃紅煙筒就不算放棄!

    在門派諸多長老和院主的帶領下,一干參與試練的弟子尋個捷徑,快速的從御邪嶺返回到門派中。

    莫愁早傳回了消息,劉長老入魔殺害了幾名弟子已在門內傳開,試練弟子一回到門派中,立即清點參與試練的總人數,結果有十人不知所蹤。

    獅子峰四人,鹿角峰四人,獨秀峰一人——陳津,仰望峰一人——丁一輝。

    結果認定,這些人都遭到了劉長老的毒手,據蕭寒所說,陳津屍骨已被燒為灰燼。

    「陳津!」得知陳津遇害的結果,無法言喻的悲傷像一把錘子,重重砸在長弓的心頭,老邁體弱的殘軀顫抖不停,難以平靜,不禁老淚縱橫,自責說道:「都怪我這個做師父的沒本事,沒有厲害的道術傳授給你。別人都是四人一組,而你卻是孤孤單單一個人參加試煉,這都是為師的無能啊!」

    他不願相信這個結果,忽又喃喃自語道:「我那徒兒刻苦好學,機靈聰明,他……他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這小子……哎~」大衍峰院主許大友向來對陳津有好感,得聞陳津遇害的消息,忍不住一聲長嘆。

    相比丁一輝這個新弟子中的翹楚,陳津的遇害,更多人表現出的是淡漠輕視,不過也有人為之惋惜哀嘆,除了幾位惜才的院主和長老外,還有曾經一起坐在石頭上聽宇翔講課的幾人。

    「雖然很多人瞧不起他這個符篆師,不相信他將來能出人投地,不過與他相處久些,就會發現他其實很聰明,我肯定,他將來一定會有驚人之時——如果不夭折的話。」木冉姿色並不出眾,只是個十七歲的普通女孩,不過卻十分老成。

    她還清晰記得,自己研習一個木系道法出現了迷芒,問過很多人,都無法解惑,一次在與陳津聊天時,他突發奇想的一句話卻讓自己茅塞頓開,這個木系道術讓她在此次試練中大放異彩。

    新弟子中年紀最大的是杜希明道:「陳津在修道一途心性未定,他不恪守常規,不遵循常理,不方不圓的觀點讓他在我們中間左右逢源。」

    蘇文芩獨自坐在瀑布邊上,黯然神傷,俏麗的面龐如一潭死水,失神地望向遠方瀑布,腦海中不斷浮現陳津的身影。

    自己就是在這裡第一次遇到了陳津,他以水裡有蛇的藉口偷窺了自己,在自己的折魔下,他居然自創出了水靈之盾,也是在這裡,他驚走了孟川,救了自己。

    他勤勉好學,自強不息,本應有更好的未來,可現在卻喪生在御邪嶺。

    痛惜!

    ※※※※※※

    第二日。

    朝陽初升,陽光洩地,鋪滿了太霄門前的千百級石階。

    一個蓬頭垢面的青年,踩著光輝,拾階而上。

    雖然身形狼狽,但是那雙眸子卻閃爍著執著、堅毅的光芒。

    「陳津?!」幾個打掃山門的弟子,看到這個青年,俱是一驚,「陳津,陳津沒死,他回來了!」

    一位長老也跑了過來,看見是陳津,驚訝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劉長老沒把你殺死?」

    「他把我打飛了,以為我死了,其實弟子還有一口氣,就慢慢活過來了,然後慢慢走了回來。」陳津輕描淡寫地說道,得到召神圖篆,召出土地公幹掉劉長老的事情是萬萬不能說出去的。

    聲訊傳開,一群人鬧哄哄的跑來圍觀,無不讚嘆其運好命大。

    蘇文芩一夜未眠,當陳津平安歸來的消息傳到她獨居的三間竹屋時,她啞然失笑,笑過之後,也不去看望陳津,而是安心的躺在床上睡去。

    面對眾多好奇的詢問,陳津一一敷衍過去,然後挺著一口氣趕回獨秀峰。

    「那老頭迎接我的方式是擁抱呢還是放炮?」陳津邊走邊美美地想著。

    回到獨秀峰的道院,他卻傻眼了。

    長弓拿著一根荊條站在門口,看到他回來,氣得擼起袖子,叫嚷嚷道:「你這個劣徒,別人昨天就回來了,你卻今天才回來,為師的臉都讓人丟盡了,看我今天不好好抽你一頓。」

    「老頭,我屁股已經開花了,你再抽,我小命就完了。」陳津大寒,這種迎接方式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這次門內試練,陳津沒有得到靈器,沒有引起人的關注和重視,沒有鮮花和掌聲。

    如果瑞氣峰被陳津一鍋端掉的四人不怕丟人,如果睡著後被收身的王月兒不顧名節,如果逃離的丁一輝回到門派,如果劉長老死而復生,他們說出陳津的事蹟來,那時,陳津在太霄門將會被視作是何種人物?

    陳津也沒有要炫耀的意思,懷揣《召神圖篆》,找個隱藏角落,從空間儲物袋中倒出五品精石數著玩兒,自己樂和自己的!

    當然,陳津也沒有得意忘形,每天仍然修行不斷。他會分出一部分時間感應靈氣,希望可以引動更多種的靈氣,還會用一部分時間凝煉精氣,固本培精,增加煉精之力。

    他現在處在精氣期混沌境的中期,每日除吸收自然靈氣,凝煉精氣外,隔上幾日,如果感覺身體可行,便吸收一塊五品精石中的精氣。

    有五品精石這種高營養的物質補助,他壓縮精氣的力量迅速增漲,境界修為較以前快上許多倍。

    不過五品精石這種「大補」東西不能一次用多,需要根據自身體質和修為慢慢服用,否則會損毀丹田,精氣逆亂,噴血而亡。

    想要召出更為強大的高層次神仙,必需努力的修行。當土地被劉長老輕鬆戰敗,他知道,自己召出的神仙並非無敵,不能完全依仗召來的神仙,自己也必需變強。

    在獨秀峰渡過了十日,陳津屁股上的傷口已經癒合。十日間,他吸收了六塊五品精石,精力大增,已經可以將更多的精氣壓縮在丹田中,丹田中的精氣更加的濃厚,已有烏黑雨雲之象。

    這已經是精氣期沌混氣境界的後期了。

    目前,陳津還是只能感應到三種靈氣——草木靈氣、岩石靈氣、水之靈氣,除了符篆術,沒有學到仍何道術,如果不能感應到更多的靈氣,如果五品精石用完,勿庸置疑,他的修煉速度將會大幅降低。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外出歷練?」陳津有些嚮往地想著,外出歷練也就意味著將會有更多的機遇。

    如他所想,傍晚時分,有一個傳信弟子來獨秀峰通知長弓:讓陳津明日去參上峰集合,準備外出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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