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權臣 作者:沙漠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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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關風月 2011-9-29 16:48:0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2 1466942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6 00:28
第一零九九章 情義三子


     韓玄道盯著韓玄昌的臉,看了半晌,終於搖頭道:“不行,大燕的每一件事情,如今只能由我做主,你……沒有任何權利要求我做任何事情!”

    韓玄昌眼中顯出厲色,道:“此時與父親無關,你為何要將他牽連進來?他年事已高,你為何還要打擾他老人家的清靜?”

    “年事已高,並不代表無用!”​​韓玄道臉上那柔和之色在瞬間盡去,“你莫忘記,當初你的父親在京中為官之時,韓家多少危機都是被他與家父擋住,沒有他,韓家也沒有今天。”

    “你既然知道他們為韓家付出了這麼多,為何臨到老了,還要饒他安寧?”韓玄昌霍然起身,臉上顯出極憤怒之色:“你做了多少不為人知的事,我沒有興趣去管,但是你不能傷害我的父親。我現在就要帶他離開,我要回東海……你想怎樣折騰大燕國,那都是你的事情……!”他轉身便走,只是走出兩步,就感覺頭暈眼花,搖搖晃晃,一把扶住了亭子的石柱。

    韓玄道起身來,淡淡道:“回東海?想要在東海蟄伏緩圖嗎?”

    “有毒……!”韓玄昌握起拳頭,扶著柱子慢慢轉過身來,臉上此時反倒沒有了怒色,一臉平靜,“他們說的不錯,你……已經為權勢迷失了心竅,你再也不是我的大哥……讓父親他們回去東海吧,如果你還承認自己是……天涯公的子孫……!”

    韓玄道凝視著韓玄昌,面無表情道:“你不會死,但是……你既然不想管天下事,我便助你一臂之力。從今以後,你就可以什麼都不想……!”

    韓玄昌還想說什麼,但是卻感覺頭腦一片昏沉,腦子一時間變的極是凌亂,似乎在瞬間想起了這一生所有的事情,但是所有的事情卻又是那樣的模糊不清,而且無數的事情在腦中交纏著,很快,他的眼睛就開始渙散起來,身體緩緩軟下去。

    韓玄道冷漠地看著韓玄昌緩緩坐倒在地上,這才一步一步走上前,在韓玄昌的身邊蹲了下去,此時韓玄昌的目光已經顯得呆滯,而那雙眼眸子黯淡無光,毫無神采。

    韓玄道看著他那昏暗無光的眼睛,輕嘆道:“你不要怪我……!”

    酒中無毒,杯中有毒。

    不以銅盞卻以玉杯,只因銅質顯毒而玉杯隱匿。

    杯中的毒稱作“醉生夢死”!

    前有韓漠使用忘情水抹去了太子的一切記憶,今有韓玄道的“醉生夢死”將韓玄昌的腦神經完全破壞,此時的韓玄昌宛若植物人,其腦神經在藥物的作用下,已經完全被麻痺,如果不出現奇蹟,這一生將永遠沒有知覺,是一個活死人。

    便在此時,韓隱匆匆而來,見到亭中場景,瞳孔深處顯出古怪神色,但還是上前來,輕聲道:“老爺,東花廳穆信有緊急情況禀報!”

    韓玄道皺起眉頭來,看了看韓玄昌,吩咐道:“將他帶下去,嚴加看管……我倒要瞧瞧,韓漠那小子是否會不顧父母死活,永遠待在南洋?”

    韓隱答應一聲,吹了一個口哨,立刻有一條黑影飛快過來,韓隱吩咐道:“將三老……將他帶下去,嚴加看管……!”

    韓玄道見那黑影背著韓玄昌離開,這才快步離去,去見穆信。

    ……

    那條黑影自然是韓隱手下的影子衛,他自然明白主子的意思,知道要將韓玄昌帶向哪裡,夜色之中,背負著韓玄昌從側面小門而出,順著了無人蹟的青石小道迅速前行,箭步如飛。

    到得一處假山處,影子衛轉身便要拐到另一條小道上,冷不丁從那假山之後竄出一個人影來,速度快極。

    影子衛吃了一驚,自是想不到在府裡還有人對自己出手,他此時背負韓玄昌,只能探出一隻手,手中一把匕首往那突然而出的人影刺了過去,而且身形更是迅速後撤。

    這批影子衛都是韓玄道手下極重要的暗黑力量,在他們極幼小的時候便開始培養,一個個武技高明,能力極強。

    假山後的身影似乎也想不到影子衛的反應竟是如此迅速,閃身躲過影子衛的匕首,立於一旁,

    影子衛一擊未中,後撤停手,依稀看到對方是一個錦衣公子,凝神細看,吃了一驚,道:“三少爺!”在他面前出現的,豁然是韓家三少爺韓濱。

    各大世家的影子衛,平日里其實就是府中下人的打扮,或許是馬夫,或許是車夫,甚至有可能是看門的小廝,只要到了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們才化身成影子衛,所以身為府中的下人,他們自然十分熟悉韓濱的動作身形。

    韓濱聽影子衛角“三少爺”,這才問道:“這大半夜的,你是遇到鬼了啊?跑什麼跑,驚了我一跳,還以為有賊呢!”

    影子衛忙道:“是小的冒失了!”不敢多說,便要從旁過去。

    韓濱忽問道:“大半夜的,你背著誰呢?”說話間,已經靠近過去,那影子衛急忙閃躲,韓濱厲聲道:“不要動!”

    韓濱終歸是少爺,這影子衛被這聲音一喝,立時不敢動,孰知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韓濱的右手卻已經握著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望著影子衛的小腹扎過去。

    這一下襲擊十分突然,影子衛想不到韓濱會對他下死手,好在他自幼訓練,時刻保持者警惕,韓濱雖然出其不意,但是影子衛還是迅速反應過來,一手探出匕首去抵擋韓濱,兩腿卻已經使力,想要逃開。

    “蹭”的一聲響,兩把匕首相擊,濺出火星來,那影子衛尚沒有閃身躲開,卻不防韓濱左手卻冷不丁陡然探出,其速甚快,已是一把就掐住了影子衛的脖子。

    影子衛來不及哼一聲,韓濱全力一捏,硬是將影子衛的脖子生生捏斷,那影子衛雙眼暴突出來,腦袋耷拉下去,整個人便一頭栽到。

    韓濱解決影子衛,立時上前抱起韓玄昌,低聲道:“三叔,三叔……!”只見韓玄昌雙目一直睜開,但卻毫無光澤,呆滯無比。

    韓濱咬著牙,將韓玄昌抱在懷中,聲音發顫:“三叔,不要怕,濱兒在這裡,我現在就帶你走!”左右看了看,除了那一具屍首,再無他人,將韓玄昌背起,往另一條小道插了過去。

    戶部尚書府面積巨大,大小道路交錯,一般人初入府邸甚至都有迷路的可能,但是韓濱閉著眼睛也能知道道路所在,更知道此時哪條道路最是安全,不被人發現。

    他順著小道行了片刻,便拐進一處小林子裡,那是要穿過小林子翻牆而出。

    林中陰暗無比,毫無光亮,韓濱負著韓玄昌迅速前行,眼見便要穿過林子,卻陡然瞧見前面顯出一條人影來,竟似乎是早就等在那裡。

    韓濱心裡一沉,匕首在手,停下了腳步,隱隱瞧見那人正看著自己,凝神細看,驚道:“隱……隱伯,是你!”

    擋住他去路之人,竟豁然是韓隱。

    韓濱眉頭皺起,卻見韓隱一步步走過來,他立刻抬起手,匕首橫於胸前,“隱伯,你不要過來……我不想傷你!”

    韓隱距離韓濱三四步遠停下,凝視著韓濱,輕嘆一聲,道:“三少爺,你自問以你的武藝,是我的對手嗎?”

    “打不贏也要打!”韓濱堅定道:“隱伯,你讓我離開,難道你想看著三叔這樣?父親已經瘋了,他……他竟然下得了手……!”說到這裡,一股無助的感覺湧上心頭,只覺得心裡一陣刺痛。

    韓隱盯著韓濱的眼睛,問道:“你這樣做,不怕老爺知道後遷怒於你?”

    韓濱淡然道:“他若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要殺,那就儘管動手……我既然敢這樣做,就不怕承擔所有的後果!”

    “三少爺,我沒看錯你!”韓隱嘆道:“韓家數子,你是最有情義之人。”頓了頓,壓低聲音道:“你翻過這道牆,絕不能往左走,那邊有我韓家的暗哨,往右行三十步遠,對面有一條小胡同,裡面平日里都準備了一輛馬車,你帶著三老爺穿過那條胡同往左拐…… !”說到這裡,輕嘆道:“現在絕不能出城,此事老爺很快就能發現,你還沒有出城,老爺的人就會滿城搜尋,你們必不能走脫……!”

    韓濱聽韓隱這樣說,驚喜道:“隱伯,你……你是放我走?”

    “快走吧!”韓隱閃身讓開,閉上眼睛。

    韓濱看著韓隱,終於道:“謝謝!”再不耽擱,迅速前行,走出幾步,韓隱突然道:“三少爺等一等!”

    韓濱心中一沉,立刻回頭,“你反悔了?”

    “記住,最遲兩個時辰之內,你就要找到一處隱秘的地方將三老爺安置下來,而且絕不能讓那輛馬車顯露你們的行跡。”韓隱迅速道:“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明白了!”韓濱點點頭:“隱伯,你保重!”再不多說,迅速離開。

    韓隱看著韓濱的背影自林中消失,半晌無語,許久之後,才搖頭輕嘆道:“老爺,你所做一切……是對是錯……!”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6 16:58
第一一零零章 荒童子


    韓玄道回到書房,東花廳穆信已經在這裡等候,行過禮後,穆信立刻禀道:“禀報大人,渤州郡有變!”

    韓玄道神情淡定,在椅子上坐下,這才問道:“是否趙夕樵有所動作?看來他已經按捺不住了……。我等的就是他先動,地方起兵,那便是謀反叛亂,自有名義剿除!”

    穆信道:“大人,趙夕樵已經集結了近兩萬大軍,物資充足,隨時便可起兵來京……最緊要的是,據探子們得到的消息,秀公主如今確實身處渤州郡! ”

    韓玄道眉頭皺起,冷笑道:“這個女人果然還活著。本官早就猜知他定會藏匿在渤州郡……只不過她若活著,可是個大麻煩……!”微一沉思,隨即問道:“可探過她的虛實?她是否受了重傷?”

    “回大人,探子們按照事先部署,亦曾刺探過,秀公主表面看起來並無大礙……!”穆信恭敬道:“但是她腳步輕虛,若是猜的沒錯,她確實受了內傷。”

    韓玄道微微頷首,揮手道:“此事我已經知道,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心中卻已經盤算起來,絕不能讓秀公主活下去。

    其實韓玄道如今最為忌憚的便是秀公主。

    朝堂雖然已盡在韓玄道的掌握之中,甚至於整個燕京城也已經完全被韓玄道所掌控,所以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對大燕各地發出指令,實際上如今大批的韓系官員外派,擔任地方要職,說韓氏一族已經掌控大燕大半江山也不是虛言。

    但是畢竟時間極短,韓玄道固然掌控了京城,但是他手下外派的官員卻還沒有穩固根基,燕國地方郡縣還沒有完全控制在手中。

    韓玄道心中十分清楚,自己藉以皇帝的名義打壓政敵,這手段終不能持久,長此以往,心存懷疑的人會越來越多。

    曹家終究是大燕國百年皇族,除了世家之外,朝野還是有不少官員尊崇正統,對皇族十分的忠誠,一旦出現猜忌,必將形成有一股十分危險的勢力,隨時威脅著自己的地位和權勢,所以他不能等待,只能用雷厲風行的手段盡快剷除政敵,在朝野遍植自己的黨羽。

    他當然也明白,如此迅速的連連出手,固然存在很多隱患,但是他卻相信,一旦自己猶猶豫豫,出手緩慢,反而會出現更大的威脅。

    到今日為止,他以風雷手段,剪除大量政敵,抓住了大燕權柄,可說是意氣風發如日中天,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忘記過隱憂的存在。

    韓家的強勢,固然剪除大量的政敵,但是卻同時也樹起了更多的敵人,那些政敵殘黨如今勢力衰弱,忌憚韓家的實力不敢輕舉妄動,可是韓玄道明白,如果出現一位旗幟人物與韓家對抗,那潛伏在平靜下的政敵殘黨就會立刻跳出來,到時候燕國固然陷入混亂,而韓家也必將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

    這當然不是韓玄道願意看到的。

    而所謂的旗幟人物,在經過自己大肆打壓之後,如今僅剩下的或許就只有那位秀公主。

    秀公主失踪許久,韓玄道派人遍訪下落,一直難覓其踪,他自然早就猜到秀公主很有可能會在渤州郡出現,如今看來,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

    如果秀公主亮出旗號,引著渤州軍前來,自然是十分麻煩的事情。

    所以韓玄道現在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絕不能讓秀公主繼續活下去,而他之前派人遍尋秀公主的目的,就是要將之除去,以免留下後患。

    ……

    韓玄道吩咐穆信退下,穆信卻並沒有立刻退下,躬著身子十分謙恭道:“大人,卑職還有一事要向大人禀報!”

    韓玄道皺眉道:“何事?”

    穆信猶豫了一下,終於壓低聲音問道:“卑職斗膽問一句,大人是否……是否要對秀公主下手?”

    韓玄道臉上顯出冷厲之色,瞥了穆信一眼,穆信卻​​已經跪倒下去,惶恐道:“大人恕罪,只是卑職想要禀報,大人若是想派人行刺秀公主,只怕… …只怕千難萬難!”

    韓玄道臉一沉,問道:“何出此言?”

    “大人有所不知,秀公主固然受了傷,可是……可是秀公主身邊,有一位絕頂高手……!”穆信硬著頭皮道:“卑職派出刺探消息的八名精銳吏員,最後… …最後只有一人生還而歸,而且……而且回到京中,將消息禀報過後,便因傷勢過重而死……!“

    韓玄道豁然變色,厲聲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穆信正色道:“卑職不敢隱瞞。“

    “絕頂高手?”韓玄道從椅子上起身來,走到窗邊,輕輕推開窗戶,望著深邃的黑夜,許久之後才道:“可知那人身份?”

    “那人似乎叫荒童子!”穆信道:“秀公主稱他為……大師兄!”

    “大師兄?”韓玄道眉頭緊鎖:“荒童子……!”沉吟許久,喃喃自語:“難道是曹秀從大荒山找來的幫手?”

    很多年前,就有一個傳說私下流傳,據說蕭懷玉很年幼之時便離家出走,為了達成自己守護一方的願望,尋訪名師,而那時候的秀公主更為年幼,卻時常私下出宮,在某一年,這兩人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踪,公主失踪雖然讓宮中大急,但是此事卻不敢傳開,只派人四處尋訪。

    幾年之後,蕭懷玉和秀公主又突然回來,人們並不知道這幾年他們有何經歷,但是蕭懷玉的武技卻在這消失的幾年中,陡然間變得出神入化,而且回京之後,很快就前往西北參軍。

    秀公主則是從此以後處於深宮中,很少出現,再不似幼年時那般喬裝打扮出現在京中各處。

    但是據傳聞,兩人消失的這幾年,乃是在一處稱為“大荒山”的地方修行武技,誰也不知道大荒山處於何方,就如同一個虛無縹緲之地,世人聞所未聞。

    但是人們願意相信,那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否則就不可能早就蕭懷玉這樣的絕世名將。

    韓玄道自然也聽說過“大荒山”之名,亦知道曹秀和蕭懷玉還有著一層師兄妹的關係,今日陡然聽到又出來一個所謂的“大師兄”,韓玄道第一個就想到了大荒山。

    “卑職以為,能夠活著一個人回京報訊,未必是此人真的有本事逃脫荒童子之手。”穆信輕聲道:“只怕是對方故意留下了這活口,讓他回來報訊,以警告我們斷了刺殺之心,想要給我們一個震懾!”

    韓玄道冷然一笑,袖中的手緩緩握拳,淡淡道:“荒童子……他既然出山,也就不能活著回去了……!”

    等到穆信告退離去,韓玄道立刻召來韓隱,吩咐道:“聯絡布速甘,告訴他,他要找的人如今就在渤州郡,他沒有完成的事情,儘速完成。”頓了頓,又道:“不過要告訴他,這一回不比上次,曹秀身邊多了一位絕頂高手,不可輕敵。你速速調集一批暗殺好手,協助布速甘前往渤州刺殺曹秀……告訴布速甘,如果這一次再失手……我和風國的協議,就需要再談一談了!“

    韓隱恭敬道:“是!”

    便在此時,書房之外卻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聽得有聲音禀道:“老爺,府中有變!”

    韓玄道皺起眉頭,韓隱卻已經迅速出去,片刻之後便即返回,臉上神色古怪,韓玄道問道:“又出了什麼簍子?”

    “老爺……!”韓隱低下頭,目光閃綽:“三老爺……三老爺被人救走了,影子衛被殺死在院子裡……!”

    韓玄道神色大變,霍然起身來:“什麼?”他先是一臉驚怒,但迅速鎮定下去,沉聲道:“派人滿城搜尋,令穆信的東花廳全部出動,京都府的人也都給我調動起來,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將韓玄昌給我找出來!”

    韓隱急忙道:“是!”轉身便要下去,韓玄道卻忽然道:“等一等!”

    韓隱停住腳步。

    韓玄道沉吟片刻,搖頭道:“不必驚動東花廳和京都府,只讓我們心腹影子衛暗中搜尋……記住,此事絕不可張揚出去!”

    韓隱恭順道:“是!”心裡也很快明白過來,韓玄道這樣做,恐怕是擔心有人知道韓玄道已經不在他手中,也就難以脅持某些人了。

    “就說最近刺客猖獗,派人前往禮部尚書府,將胡雪鶯盯住。”韓玄道冷聲道:“決不能讓她離開府邸半步……多派高手盯住,告訴他們,胡雪鶯要是走脫了,都提頭來見!”

    胡雪鶯便是韓夫人的閨名。

    ……

    京中陡起陰雲,韓家影子衛迅速出動,在京城暗中搜尋韓玄昌的下落,而此時的韓玄昌卻已經身處一處密室之中。

    韓玄昌躺在床榻上,雙眼一直都是睜開,但是面無表情,瞳孔渙散,韓濱坐在一旁,臉上顯出痛苦之色。

    這處密室之內很簡陋,裡面擺設也很簡單,忽聽得一聲響,密室的小門被推開,一名豐滿美婦卻從門外進來,手中端著玉盤,上面都是酒菜,放在桌子上,轉身將小門關緊,這才走到韓濱邊上,伸手握著韓濱的手,柔聲道:“事已至此,你別傷心,免得傷了身子。你放心,在這裡十分安全,誰也想不到韓大人會藏在這裡!”

    這美婦風姿綽約,相貌十分美艷,竟豁然是宣徳王的遺孀花慶夫人!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7 15:10
第一一零一章 情在密室內


    韓濱看著花慶夫人美麗容顏,輕聲道:“謝謝你……整個京城,我現在只有你能夠相信……!”

    花慶夫人嫣然一笑,將韓濱拉起來,到得桌邊,將韓濱按著坐下,道:“這都是我親手做的,你先湊合著吃一些……!”

    韓濱搖頭苦笑道:“我……我現在實在吃不下東西……!”

    花慶夫人在韓濱身邊坐下,握著他的手,溫言道:“我最苦惱最無助的時候,是你一直在我身邊陪著我,那時候我……我對你很不好,可是你……你卻一直默默忍受,你……唉,你真是一個大傻子……!”

    韓濱亦是緊握著花慶夫人的手,臉上那痛苦之色漸漸舒緩下來,柔聲道:“我這樣的傻子,能夠與你在一起,便是死了也值。我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已經實現,能在你身邊陪著你,便別無所求……!”

    花慶夫人臉上滿是感動之色,眼眸子裡深情無限,螓首微微向前,靠在韓濱懷中,囈語般道:“我一直覺得自己是行屍走肉,覺得自己再無活下去的意思,可是……因為你,我便發現這天還是那樣的藍,這水還是那樣的清澈……你答應我,好好活下去,我們一起好好活下去……!”

    韓濱抱著花慶夫人香香軟軟的嬌軀,輕聲道:“本來我已經準備好,我們帶著小燕子一起乘船去南洋,遠離這邊的是是非非,在那邊無憂無慮的生活……!”

    花慶夫人臉上顯出幸福之色,道:“我願意和你走!”

    “可是……!”韓濱閉上眼睛,一臉痛苦之色:“可是我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樣的形勢。我的父親……我從沒有想到他竟會對三叔下手… …我又有何面目去見小五……!”

    花慶夫人起身來,雙手溫柔地捧著韓濱的臉,柔聲道:“這些怪不得你。你之前對我說過,一個人無論出於何等困難境地,都不要失去希望之心,這天下沒有過不去的坎,只要挺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這都是你對我說的話,你自己難道忘記了?”

    韓濱沉默片刻,終於道:“我的心很疼……這都是怎麼了?大爺爺去了,二叔去了,三叔……三叔如今又變成這個樣子?我韓家……到底是怎麼了?”

    花慶夫人拿起小碗,盛了湯,用勺子舀了一小勺,“都要涼了,聽我的話,先喝口湯……韓大人雖然沒了知覺,但是卻還留下了性命。他變成這個樣子,是中了毒,等到風頭一過,咱們想辦法送韓大人出城,尋找名醫醫治,未必不能康復……!”

    韓濱微微點頭,喝了湯,猛地想起什麼,起身道:“不好,三叔被救出來,他府裡只怕有危險……我得去看看……!”

    “你現在不能去!”花慶夫人忙道:“如今滿城必定都在找尋你們,你現在過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韓濱搖頭道:“父親未必知道此事是我所為。”

    “你父親的智慧,不是你能夠想像的。”花慶夫人幽幽嘆道:“他只要稍加查探,就會知道此事與你有關,你……你現在絕不能去!”

    “我是他的兒子,就算知道此事是我所為,他還能殺了我?”韓濱身體顫抖,眼圈兒有些發紅:“我不能讓他繼續錯下去……我要勸他收手……!”看著花慶夫人,眼中顯出柔情:“我能與你在一起這麼久,心中十分滿足,這也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如果我真的出了意外,你幫我好好照顧三叔,等到那天小五回來,你將三叔交給小五……我這輩子如果報答不了你的恩情,下輩子一定會報答……!”頓了頓,臉上浮起溫柔笑意:“還有小燕子,若是我出了意外,就要靠你一人照顧了……!”對著花慶夫人深深一禮,轉身便走。

    他尚未走到小門處,花慶夫人已經快步上前來,從後面抱住他,聲音顫抖:“我不許你走……你可知道,是你的出現,讓我能夠繼續活下去… …你若是出現意外,我絕不會活下去。你答應過,要帶著我和小燕子去南洋……你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能食言……!”她滑.嫩的臉頰淚珠兒滾落: “你可知道,我已經經受不起再一次傷痛,我失去的太多太多,再也不能失去你……韓玄道心狠手辣,他很早就開始計劃這一切,絕不會因為你是他兒子就會放棄自己的計劃……他若知道是你背著他救走韓大人,一定會殺了你的……!”

    韓濱閉上眼睛,但是很快卻豁然睜開眼睛,眼中閃著奇怪的眼神,用手鬆開花慶夫人的手,緩緩轉身,問道:“你說他很早就計劃一切?計劃什麼?你……怎知他很早就計劃一切?”他雙手扶著花慶夫人圓潤雙肩,急問道:“你到底知道一些什麼?”

    花慶夫人貝齒咬著紅潤嘴唇,看著韓濱的眼睛,那晶瑩的淚珠兒滑過她的臉頰,閉上雙眸,轉過身去,嬌軀顫抖,聲音哽咽道:“對不起……很多事情我瞞了你……!”

    韓濱快步上前,轉到花慶夫人面前,道:“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花慶夫人淚眼婆娑,抬起螓首看了看韓濱,欲言又止,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韓濱心中焦急,可是看到花慶夫人神色淒苦,心中卻又十分難受,從懷中取出手帕,上前溫柔地為花慶夫人擦拭眼淚,柔聲道:“你心中有什麼委屈,儘管告訴我……!”

    “我害怕你瞧不起我……!”花慶夫人悲楚道。

    韓濱苦笑道:“我敬你愛你,便是天塌下來,我也不會改變心意。無論你經受何樣的事情,我都只會憐你惜你,又怎能瞧不起你?你當我是什麼樣的人?”

    花慶夫人咬著紅唇,微一沉吟,終於道:“你可知道蕭懷玉是怎樣死的?”

    韓濱一愣,奇道:“蕭……蕭大將軍死了嗎?這……這怎麼可能……他怎麼會死?”他卻是毫不知曉蕭懷玉已經逝去。

    其實又何止是他,這天下間知道蕭懷玉逝世之人能有幾個?便是連大部分西北軍將士,也只覺得蕭懷玉是另有所去,根本不會想到蕭懷玉已經死在了天涯峰。

    韓濱很是意外,但是卻很快納悶道:“你又怎知蕭大將軍已死?”

    “傻子……!”花慶夫人幽幽嘆了口氣:“蕭懷玉如果沒有死,蕭家怎可能變成今日這個樣子?你們韓家又怎能有今日風光?蕭懷玉不死,你的父親又怎可能有今日權勢,隻手掌燕國半邊天?”

    花慶夫人連續數問,韓濱呆了一呆,終於相信,蕭懷玉確實已經死去。

    即使蕭家與韓家關係不睦,但是陡聞蕭懷玉已死,就是韓斌也顯出幾分黯然之色,但是很快問道:“蕭大將軍之死,與你……又有何干系?”

    花慶夫人幽幽嘆道:“他的死,與我有乾系,更與你的父親有關……甚至可以說,蕭懷玉之死,乃是你父親精心策劃的一場大陰謀。這場大陰謀,不但讓蕭懷玉身死,而且慶國商鍾離,魏國司馬擎俱都死於這場陰謀之下……!”

    商鍾離、司馬擎天這二人的名號,那都是名貫天下,市井俗婦只怕也都有所耳聞,更別說身為堂堂世家子弟的韓濱了。

    蕭懷玉的死就已經讓韓濱感到十分震驚,此時花慶夫人卻說臉商鍾離和司馬擎天俱都死去,更是讓韓濱神色大變,張了張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花慶夫人顯然早就料到韓濱會是這般的反應,苦笑道:“你是否不相信我的話?”

    韓濱終是緩過神來,在花慶夫人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十分堅決道:“我方才已經說過,如今我唯一相信的人,就只有你……你說的話,我都相信!”

    花慶夫人眼眸子中顯出極複雜的表情,微一沉吟,才輕嘆道:“你……你就是個傻子,我並不值得你對我這樣好……!”

    “值不值得,我心裡自有一桿秤。”韓濱道:“在我心中,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花慶夫人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凝視著韓濱道:“我以前喜歡過一個人……!”

    韓濱頷首道:“愛恨情仇,人之常情,你這樣的女人,若是無人喜歡,那反倒是怪事。”隨即自嘲笑道:“我無才無德,卻能伴在你身邊,實在是……實在是上天垂憐!”

    花慶夫人想了想,問道:“你……想不想知道我喜歡過誰?”

    “難道不是……不是宣徳王爺?”

    花慶夫人臉上頓時現出不屑之色,淡然道:“他無才無能,貪色奢靡,我雖自慶國遠嫁燕國,許配於他,可是心中卻從未喜歡過他……!”

    韓濱不好說話,只是十分體諒地微微頷首。

    “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是在他死後才出現……!”花慶夫人神情黯然:“本來此事我以為永遠都不會向第三個人提及,可是……我卻不想瞞你。”

    韓濱微皺眉頭。

    他雖然生性散漫,不專心正事,但腦子卻十分靈活,花慶夫人此言一出,他立刻就明白其中意思,換句話說,花慶夫人第一個喜歡的人,乃是在宣徳王死後的孀居其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7 15:11
第一一零二章 王妃秘史


    韓濱微一沉吟,看到花慶夫人臉上那黯然之色,輕聲道:“你若……不想提及,我們便不要說。我不想讓你不開心,以前那些不快樂的事情,你都… …忘記吧!”

    花慶夫人眼中顯出一絲感激之色,但還是搖頭道:“我說過,我不想瞞你。而且有些事情埋在心裡,反而永遠不能忘記……!”

    韓濱伸手握住花慶夫人的手,柔聲道:“好,你說,我聽!”

    花慶夫人微微點頭,想了想,終於道:“王爺去世之時,王府非但沒有任何積蓄,而且……而且欠下了許多的債務,他去世不過幾個月,那些債主便紛紛上門來討債……!”淒苦一笑,道:“落地的鳳凰不如雞,他生前窮極奢靡,進項又少,入不敷出,名下的那些鋪子產業也早就被他揮霍一空……!”

    韓濱在京中這麼多年,自然也知道一些行情。

    在大燕國內,皇族看似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威,但所能控制的地方實在不多,地方世家格局,皇族的重要收益,便是各郡稅賦中抽取的皇稅進入內庫。

    皇族人丁不旺,但是燕京城自然不乏一些皇室宗親,大部分都是腐化不堪,成日里歌舞昇平花天酒地,像昌德候曹殷那樣能夠獨當一面的皇室宗親寥寥可數。

    皇室成員每年都能從內庫領到一定份額的銀子,但是如果僅靠內庫發放的供銀,皇室宗親們只怕都要和西北風去,所以在京城之中,每一位皇室宗親都會在幕後經營幾處店鋪產業,這已是眾所周知之事。

    宣徳王當年爭奪帝位,亦曾光彩一時,但是最後爭位失敗,便即開始墮落腐化,成日里醉生夢死,陷入酒色迷香之中,其產業很快就被揮霍一空,更是藉下了大筆的銀子用於揮霍,等到身子垮掉一命嗚呼,便丟下了大大的爛攤子交給花慶夫人來收拾。

    花慶夫人神情悲苦:“王爺離世,債主登門,諾大王府,卻再無一個人來幫我,我只能派人暗地裡典當府裡的物件……其實能典當的已經沒有什麼貴重東西,就連我當年隨嫁而來的嫁妝,也早就被他……被他揮霍,堂堂王府,卻每天要應對各路債主,那時候我連死的心都有了……!”

    韓濱亦是黯然。

    其實這事兒他倒並非不清楚,他在京中混跡,京里的那些怪事兒他自然有門道知道,當初也是聽說過宣徳王死後,有大批債主去往王府要債。

    正如花慶夫人所言,落地鳳凰不如雞,宣徳王爭帝失敗之後,當初依附於他的朝野勢力大部分都是一哄而散,僅有一小部分親信官員還準備隨他東山再起。

    只可惜這位王爺一敗之後,卻再無鬥志,就此沉迷酒色之中,部下苦諫無效,也就一個個無奈離去,最後就成了孤家寡人,門庭冷落鞍馬稀。

    這樣一位王爺,非但朝堂官員們瞧不起,那些債主手頭有了借據,卻也不害怕他的王爺身份,而且他既然死去,只留下一個寡居王妃,債主們各有勢力,自然更不會有所顧慮,紛紛上門要債。

    這事兒曾經亦曾在京里傳的沸沸揚揚,更是成為京中紈絝子弟喝酒逗趣時的笑談,笑談之中充斥著淫.穢之語,直接涉及到花慶夫人的身上,而那時候韓濱並不認識花慶夫人,亦曾嘲笑過幾回,此時想到,韓濱心中卻是一陣酸痛,心知那個時候花慶夫人必定受了常人難以忍受的苦楚。

    便是普通百姓被債主上門逼債,那也是極其尷尬屈辱之事,更何況堂堂的慶國公主大燕王妃。

    想到這樣一位高貴的婦人面臨一群債主的咄咄逼人,韓濱緊握花慶夫人小手,臉上盡是憐愛之色。

    “該當的也都當了,欠下的巨額債款根本堵不住。”花慶夫人道:“正當我無可奈何之時,突然有人送來一筆銀子,那筆銀子不但可以償還債款,而且還綽綽有餘……那銀子送來之後,我向那人追問究竟是誰送來,他卻並沒有明說,只說是從宮中送出來,以解我燃眉之急。那銀子來歷不清不楚,我一開始並不想用,可是……可是那些債主逼迫太兇,我萬般無奈,只能先將那筆銀子用來填補窟窿……!”

    韓濱皺眉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樣一筆龐大數目的銀子毫無道理就算過來,對方只怕是另有所圖了!”

    他倒是吃一塹長一智,當初金錢坊給他分了花紅,讓他洋洋得意,最後才知道是另有圖謀,也幸好當時韓漠幫自己解決了那攤子爛事,否則還真是掉進了金錢坊的陷阱。

    也正是經過那次事情,韓濱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天下絕對沒有免費的午餐,看似是巨大的餡餅,往往在餡餅的下面就蘊藏著一個巨大的深坑。

    此時聽花慶夫人說起有人無緣無故送來一大批銀子,立刻就感覺到其中事非尋常。

    花慶夫人聽他這樣一說,嬌軀一震,隨即苦笑道:“只是那時候我焦頭爛額,根本沒有多想……知道幾個月之後,突然有一天有人登門,我才知道那筆銀子的來歷!”

    “是誰?”韓濱急忙問道,他此時還真是想知道究竟是誰會拿出那樣一大筆銀子幫助花慶夫人渡過難關。

    花慶夫人咬著紅唇,微一猶豫,終是花容慘淡道:“是太子!”

    ……

    “太子?”韓濱聞言,吃了一驚。

    花慶夫人螓首微點:“不錯,那日他登門過後,他才親口承認,那筆銀子是他派人送來,就是看到那些債主成日里騷擾王府,實在看不下去,這才出手相助……!”

    韓濱眉頭緊鎖,沉吟片刻,終於問道:“你……你喜歡的那個人……是他?”

    花慶夫人眼中神色複雜,並沒有立刻說話,似乎在想著什麼,許久之後才道:“從那以後,王府的吃喝用度都由他出銀子負責,為了維持王府的體面,他暗中送來了不少銀子。我最困苦的時候,是他幫著我度過,而且……而且他時常將心裡的苦楚向我訴說……!”說到此處,看到韓濱的臉色有些蒼白,心知這事兒說出來對韓濱的內心頗有些打擊,她不忍多說,只是道:“或許是出於感激,又或許是因為他心中許多的無奈與我一般,我漸漸對他生了好感……此後他更是將手底下的金錢坊交到我的手中,讓我在暗中打理,其中收益劃出一部分直接用於王府的開支,我本不願意,但是……但是他卻懇請我能幫忙,他對我有恩,我最後也不好拒絕,只能依從……!”

    韓濱此時才明白,那被一場大火燒得乾乾淨淨的金錢坊真正的幕後人卻是燕太子,而花慶夫人卻是因為太子的原因才成為了金錢坊的幕後人之一。

    當初他在金錢坊驚艷看到花慶夫人,自此一顆心就被花慶夫人牢牢繫住,也一直以為金錢坊是宣徳王遺留下來的產業,實在想不到真正的東家乃是燕太子。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覺得我自甘輕賤?”花慶夫人慘然笑道:“按照族譜來說,太子本該叫我叔母,他是我的侄子,可是……我卻不知不覺喜歡上了自己的侄子……!”她那俏臉上已經有些蒼白,顯然這些事情如今提起來,她的內心還是十分的傷痛。

    她不想對韓濱有所隱瞞,哪怕是如此有違人倫的畸戀,她還是將之向韓濱坦白。

    其實每朝每代,不但皇室之內,便是達官貴人普通鄉紳也免不了那些骯髒的有違倫常之事,無非都是掩蓋在華彩光鮮之下而已。

    韓濱卻是沒有絲毫輕賤之色,依然緊握著花慶夫人的手,柔聲道:“我們都是有血有肉之人,在那種時候,他出來幫你,你對他……對他生出感情,也並非難以理解之事……!”頓了頓,皺眉道:“只不過據我所知,他自從去了西北之後,便下落不明,突然失踪,直到今日也沒有他絲毫消息,他……!”他本想說“兇多吉少”,但是卻沒有說出口來。

    花慶夫人幽幽嘆道:“一開始我只以為他是真心助我,他開始待我極好,我本以為他一切都是真心,可是……可是後來我才知道,正如你所說,他費盡心思接近於我,乃是……乃是另有所圖……!”

    “另有所圖?”韓濱緊張起來:“他是否傷害了你?”

    韓濱時時刻刻由內心透漏出來的關切之意,卻是讓花慶夫人心中十分感動,本來嬌軀一直在微微發抖,此時卻終於緩和不少,“他接近我,真正的目的便是要利用我。”頓了頓,才輕聲道:“我一開始不知真相,幫他打理金錢坊,但是很快就知道,金錢坊不但是他用來斂財之處,而且還是他用來搜取把柄控制官員的巢穴,許多官員在那裡醜態畢露,留下了許多的把柄,都被他攥在手中……他利用金錢坊,不但掙了許多黑心銀子,而且還控制了許多的官員……我那時候……那時候一心念著他對我好,就算知道所作所為十分骯髒,卻還是無怨無悔幫他去打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8 14:55
第一一零三章 陰謀背後,另有陰謀!


    密室的燈火十分昏暗,花慶夫人的神色也是十分的黯淡,她瞧著韓濱的眼睛,繼續道:“一開始我也只以為他是想在朝中發展勢力,奠定他日登基大寶的根基,但是……但是沒過多久,他卻告訴我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他自稱他的母親是被蕭貴妃所害,而他為了報母親之仇,苦練武技,找尋了速成的邪功,一經修煉,卻走火入魔,傷了五臟六腑,其命已不長遠。 ”花慶夫人緩緩道:“而他在離世之前,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報得殺母之仇,除掉蕭氏一族!”

    韓濱聽到此處,明白了一些什麼,問道:“難道……難道蕭大將軍的死與太子有關?”頓了頓,不解道:“可是你剛才又說蕭大將軍之死,是我父親一手布下的陰謀……我是越聽越糊塗了!”

    “你聽我慢慢說來。”花​​慶夫人說道:“太子要除掉蕭氏一族最大的障礙,自然就是蕭懷玉,可是憑他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殺死蕭懷玉……蕭懷玉乃天下名將,武技出神入化,手掌十萬雄兵,這天下間幾乎無人能夠殺得了他!”

    韓濱微微點頭:“不錯,想要殺死蕭大將軍,那無疑是癡人說夢!”

    “所以太子必須要找一個合作的伙伴,聯手除掉蕭懷玉。”花慶夫人道:“而他接近我的真正目的,就是要找尋那位合作夥伴!”

    “是誰?”韓濱皺眉道:“他利用你,能找到誰?”忽地明白什麼,吃驚道:“他該不會暗地裡與你們慶國人聯絡吧?”

    花慶夫人微微點頭,幽幽嘆道:“正是如此。他為了殺死蕭懷玉,便想通過我與慶國搭上線,因為他明白,如果普天下還能有人可能殺死蕭懷玉,就只有兩個人了!”

    “是……商鍾離?”韓濱臉上顯出震驚之色。

    他自然非愚笨之人,蕭懷玉天下名將,如果真的有人能夠殺死他,那就只能是名將,而縱觀天下名將,有能力與蕭懷玉一較長短的,只能是商鍾離和司馬擎天。

    花慶夫人道:“不錯,一位是聖將商鍾離,另一位就是魏國的司馬擎天。他想通過我與慶國聯絡上,聯手除掉蕭懷玉!”

    “那……你答應他了?”

    花慶夫人慘然道:“那時候我已經鬼迷心竅,無論他說什麼,我……我都替他去做……,我……我是否是一個十分下賤的女人?”

    “不許你胡說!”韓濱立刻道:“這是重情重義,我不許你再自損自己……!”

    花慶夫人聞言,終是顯出一絲笑容,沉吟了一下,才繼續道:“其實我府裡在許多年前就有慶國派來的奸細,將燕國的消息一直往慶國那邊輸送。太子逼著我要和慶國取得聯繫,我……我最終拗不過他,幫他與慶國接上了頭,而慶國那邊也迅速做出了反應,樂意與他合作……! ”說到這裡,苦笑道:“太子主動去找慶國人聯手,慶國人怎可能不樂意,太子固然想殺蕭懷玉,而慶國人便更想取蕭懷玉的性命了……!”

    韓濱握拳道:“他是燕國的太子,卻出賣我整個大燕,與慶國人合謀殺害蕭大將軍,這……這真是自私無比!”問道:“他可是與商鍾離聯絡上? ”

    “不是商鍾離,是慶國的皇后……如今的慶國太后!”花慶夫人平靜道:“這些年,慶國最大一黨便是後黨,朝政幾乎都有後黨把持,便是這邊的奸細,也是後黨的人,所以……他一開始是準備與商鍾離取得聯繫,但是最後卻是與慶後聯手在一起……!”

    “蕭大將軍被殺,難道是他們聯手所致?”韓濱皺眉道:“可是商鍾離與司馬擎天又如何捲入其中?”

    “蕭懷玉並非普通人,想要殺死他,談何容易。”花慶夫人嘆道:“他們互相往來商議,謀劃了一年多,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蕭大將軍手掌十萬雄兵,就算商鍾離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有機會殺死蕭大將軍!”韓濱顯然對蕭懷玉也是有幾分敬畏。

    “正是如此!”花慶夫人頷首道:“所以他們清楚,要想取蕭懷玉的性命,首先便要將蕭懷玉引誘出軍營,讓蕭懷玉孤身一人,如此一來,才可能有機會下手。”頓了頓,道:“但是蕭懷玉乃西北大將軍,智慧過人,他自然清楚自己實非一人之身,而是擔負著一國的興衰,所以就算他武道修為達到巔峰境界,卻也不會輕易涉險,更不可能輕易孤身……所以想要找到機會,實在是十分困難!”

    “你既說蕭大將軍已死,那定然是他們找到了機會。”韓濱道:“那是如何找到機會的?”

    花慶夫人道:“其實具體如何,是太子與慶後兩人謀劃,中間許多事情我並不清楚。不過去年太子突然要北巡,我便知道事情有異常,我找到機會,趁他有一夜酒醉之時,翻看了他的書信,這才知道,他是要以自己作為誘餌,引誘蕭懷玉上鉤!”

    “自己作餌?”韓濱不解。

    “按照書信中布下的計劃,太子前往西北,會故意失踪,秘密前往慶軍大營與商鍾離會合,爾後假裝被商鍾離擒住,前往天涯峰,以書信通知蕭懷玉……他們知道蕭懷玉為人忠義,如果知道太子被擒,必定會前去營救,而他們就布下圈套等著蕭懷玉上鉤……!”

    韓濱想了想,道:“這天涯峰我好像聽說過,據說那是天下第一高峰,無路可登,險峻無比,普通人望而生怯,便是一般的武者,據說也不可能登得上天涯峰。我還聽人說,能夠登上天涯峰,就必定是武道修為達到巔峰之人……!”

    花慶夫人微微頷首道:“你說的不錯,天涯峰只有武道巔峰強者才能到達峰頂,正因如此,他們才能將將蕭懷玉置於孤身一人之境,也只有如此,他們才能得到殺死蕭懷玉的機會!”

    韓濱沉吟片刻,才道:“如此說來,是太子與慶後謀劃好,而慶後在那邊又與商鍾離秘密商議,這才布下此局……只不過我也曾聽說一些消息,慶國的後黨與商鍾離所代表的慶**方水火不容,慶後與商鍾離的關係也極為惡劣,他們……也能聯手在一起?”

    “他二人雖然在慶國交惡,但是能夠有機會殺死蕭懷玉,他們自然會聯手在一起。”花慶夫人嘆道:“即使商鍾離明知慶後是在利用他冒險一拼,但是他卻還是答應了。慶國能支撐到今日,與商鍾離休戚相關,如果沒有商鍾離,慶國……慶國祇怕早就不存在了。商鍾離年歲大了,他一生征戰,據說年輕的時候經受過幾次重傷,都是大難不死,年歲大了之後,當初的老傷很有可能開始發作……不管如何,他都會擔心在自己死后慶國將如何生存下去。西有司馬擎天,南有蕭懷玉……如果這兩個人不死,等到商鍾離死後,這兩人無論誰出手,慶國都不會有人能夠抵擋得住,所以這二人不死,商鍾離也不會死的心安……!”

    “可是就算他殺死蕭大將軍,留有司馬擎天,慶國不照樣要遭受西魏的威脅?”韓濱雖然不笨,但是論及政治問題,也就開始迷糊起來。

    “傻子,你怎不想想,如果蕭大將軍被殺,你們燕國也將陷入危機中,如此一來,你們勢必要與慶國聯手,這樣才有可能抵擋得住司馬擎天的進攻。”花慶夫人嘆道:“蕭懷玉若不死,慶國不是被西魏所滅,就是要被你們東燕所滅,可是一旦蕭懷玉被殺,即使司馬擎天還活著,那麼燕國必將與慶國聯手禦魏,所以只要能殺死蕭懷玉,對慶國祇會有大益處,而無一絲傷害。商鍾離明白此點,他又怎可能不孤注一擲試一試……!”眼眸子一轉,道: “而且……他們既然布下圈套,自然有極高的把握,就算商鍾離不能勝,他們還有最後的殺手……!”

    “我明白了,你是說太子!”韓濱這次倒是明白過來:“蕭大將軍就算戰勝商鍾離,最後也定然是兩敗俱傷,而蕭大將軍絕不會提防太子,太子就有機會突下殺手……!”說到這裡,韓濱顯出冷峻之色:“他們的手段還真是陰狠……!”

    “我先前知道的也就是這些了。”花慶夫人苦笑道:“我自知太子前往西北事關重大,所以也派了人在那邊打探消息,後來京中蘇家叛亂,我就猜知這定然是太子的計劃,他前往西北,很有可能在殺死蕭懷玉之後,趁機奪了兵權,爾後與蘇家聯手大開殺戒,一舉剷除各大世家的勢力……但是後來卻是你的兄弟韓漠領兵回京,而且率領的卻是西北軍,我就感覺西北事有變故……!”

    “你是說,小五參與到計劃之中?”韓濱皺眉道。

    “他未必參與進去,但是一定識破了其中的計劃,否則西北軍權不可能落在他的手中。”花慶夫人道:“而且從那之後,蕭懷玉、商鍾離和太子全都沒了消息,那定然是兇多吉少了。一開始我並不知道司馬擎天也捲入了其中,但是後來聽聞前方的消息,在南陽平原大戰之時,魏軍的指揮者卻是薛破夜,司馬擎天沒了踪跡……!”凝視著韓濱的眼睛道:“你要知道,司馬擎天乃是天下名將,韓漠雖然年少英傑,但是如果司馬擎天沒有死,他未必能夠奪回南陽關,更不可能將魏軍擊潰……!”

    韓濱道:“司馬擎天又是如何捲進去的?”

    花慶夫人搖頭道:“我不知道,在太子的計劃之中,我從沒有發現計劃之中會有司馬擎天出現……這也是一直以來我想不通的地方。直到幾個月前,忽然出現了一件事情,我才忽然明白過來,先前所發生的一切,竟然都是……!”說到這裡,花慶夫人俏臉微微泛白,美麗的眼眸子盯著韓濱:“竟然都是你的父親所布下的大局!”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8 14:56
第一一零四章 局後有局


    韓濱心中最關心的便是這個問題了,急忙問道:“蕭……蕭大將軍之死與父親究竟有何干系?你說幾個月前發生一件事兒,究竟……究竟是什麼事情?”

    花慶夫人道:“我府裡有慶國派來的奸細,早先我也告訴過你,他一直與慶國那邊保持著聯絡。當年我初嫁過來,本就擔有向慶國傳送情報之責,隨嫁過來的奴僕之中有不少探子……其中更有秘密與外聯絡之人,其實我並無那等閒心參與這些事兒,只是作為那些探子的掩護,讓他們在王府之中棲身,其他的事兒,由他們自己去折騰……!”見韓濱還是一臉茫然,繼續道:“外人不知,但是我卻可告訴你,我這王府,本就是慶國在燕國最大的情報密.處,我府裡如今的總管,實際上就是慶國在燕京城的密探總管,京城的慶國探子,都是由他控制,而在這邊搜取的情報,也都是由他秘密向外傳送……!”

    “可是這些與我父親有何干系?”韓濱奇道。

    “我雖然並不過問他們的事情,但是……對他的行踪卻是十分的戒備,所以暗地裡也派人盯著他的踪跡。”花慶夫人蹙眉道:“幾個月前,我密派探子過來報我,那位密探總管最近一段時間經常暗地裡去往戶部尚書府……而且每次前往,都是精心喬裝打扮,似乎擔心別人認出來……!”

    “你是說……你府裡的那位總管經常去我戶部尚書府?”韓濱吃驚道。

    花慶夫人道:“雖然他負責燕京城的情報,但是以他的身份,卻極少親自參與搜羅情報工作,更不會輕易現身去與任何人接觸。但是……他卻親自數次前往戶部尚書府,而且都是選在夜深人靜之時,你難道不覺得奇怪?”

    韓濱目光閃綽,若有所思,片刻之後才道:“你的意思是說……父親與你們慶國也有聯繫?”

    花慶夫人輕嘆道:“我本不想參與此事,但是……但是我卻一直想知道……想知道他是否已經死了……!”說到這裡,看了韓濱一眼,神色很有些不自然。

    她口中的“他”,自然是指太子,畢竟有一段舊情,太子突然消失的杳無音訊,她自然還是想知道太子究竟是怎樣一個下場。

    只是此時說到太子,她自然還是很在乎韓濱的心情。

    瞧見韓濱臉上並無異色,花慶夫人才微微鬆了些心,繼續道:“我知道此事之後,便即找來那位總管,詢問了此事。雖然我一直以來很少過問他們的事情,但是……我終究還是他們的主子,在我逼問之下,他雖然並沒有完全交代,但還是告訴了我一些消息。”凝視韓濱眼睛道:“按照總管的交代,其實在太子與慶後聯手之前,你的父親……也就是大燕國的戶部尚書,早就在暗中與慶後有過聯絡……!”

    “怎麼可能?”韓濱大驚失色,霍然起身:“​​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花慶夫人嘆道:“我說這些,只是不想瞞你。你對我一片真情,我也只能將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你信是不信,並不重要!”

    韓濱頹然坐下去,瞳孔收縮,無力道:“如此說來,父親……父親早就暗中通敵?這……這可是大罪……!”

    “你父親之心智,實非常人可比。”花慶夫人道:“他在太子之前就與慶後暗中勾結,那麼太子的計劃,他很有可能在事先早就知道……我想了許久,甚至覺得,太子主動找尋慶後聯手,只怕正中他們的下懷……太子自以為一切都是他與慶後一手策劃,但是……恐怕事實並非如他所想。”

    韓濱的此時明白其中的緣由,臉色也顯得很是慘白。

    “太子所布之局,不過是局中之局。”花慶夫人身體微微輕顫:“他被慶後和韓玄道所利用,真正布下這場大局之人,恐怕是你的父親和慶後……我一直想不通一件事情,太子的計劃之中本沒有司馬擎天在內,可是根據後來的形勢來看,司馬擎天十有**被捲進計劃之中,甚至也已經兇多吉少……我思來想去,現在終於明白,太子和慶後所謀的計劃之中沒有司馬擎天,但是令尊與慶後的計劃之中,卻將司馬擎天也捲了進去……! ”

    ……

    ……

    魏國京都城。

    韓漠單槍匹馬廢了韓滄,在旦夕之間便將西北軍權重新掌握在手中,這固然是因為他在西北軍中根基頗深,另一個原因也是因為韓滄根本提防不到韓漠會突然回來,被韓漠殺了一個措手不及。

    韓漠奪回軍權之後,第一件事情便是以風雷之勢將韓滄的黨羽盡數控制起來,他知道這幫人若是不能控制,定會生變。

    韓滄前來西北,本就是事先有過周密計劃,在他率領的援軍之中,自然安排了他不少的心腹黨羽。這些心腹黨羽是韓滄準備用來滲透西北軍的心腹力量,只可惜他的雄心壯志還沒有展開,還來不及對西北軍進行清洗控制,所有的一切都被韓漠扼殺在萌芽之中。

    韓漠藉著殺伐之威,連續發下了軍令,聲稱韓滄意圖謀反作亂,其心腹黨羽自然是毫不留情地予以逮捕,這個時候韓漠可不管誰才是真正的韓滄心腹,只要此前和韓滄走得近的,統統予以逮捕,特別是那些掌有軍權的武將,無論官職高低,一網打盡。

    到了這個份上,韓漠可就是存了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心思,他已經不允許西北軍中還有韓玄道父子的勢力存在。

    若真想去調查一些事情,以韓漠現在的實力,卻也並不困難,連續數日,韓漠在後鐵奎在前,將西北軍中殘留的韓玄道父子力量一個一個挖掘出來,然後都已謀反罪名打入了大牢之中。

    當仁則仁,當狠則狠,韓漠自知已是非常時期,在燕國國內必將出現一場大動蕩之前,西北軍這邊的穩定就顯得十分重要。

    西北軍要想得到真正的穩定,自己便需痛下殺手,將西北軍中的隱患盡可能地消除,好在鐵奎等一干將領倒是忠誠無比,而且西北軍中的大部分將領一來敬畏於韓漠的威望,二來也是因為韓漠凶狠的手段給了眾將士極大的震懾,這場發生在魏都城的清洗以一種最快速的效率在進行著。

    除了示之以威大肆清洗,韓漠自然也懂得恩威並用的道理,就在魏都之中提拔了一大批戰功卓越者,無論出身貴賤,但凡在這場戰爭中立下戰功的,韓漠按照功勞的大小,一一予以擢升,填補那些遭清洗將領的空缺。

    雖然西北大將軍確實有權力對西北軍的將領予以任免,但是如此大動干戈,而且直接以謀反的罪名大肆清洗將領,這還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西北軍中因為此番清洗,也確實等若驚起了一次動盪,甚至讓一些武將有驚弓之鳥之心,想要奮起搏一搏。

    只可惜在這次進行大清洗之前,韓漠就與西北軍中的嫡系武將做好了周密的安排,第一時間便對全軍傳下了命令,想要調動三百人以上的兵力,沒有大將軍的手令,那是誰也不能調動。

    韓漠知道,想要在短時間內將西北軍各派系全部打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在這種時候,也確實是用人之時,燕軍經不起太大的損耗,所以除了一些必須予以清除的將領,大部分的將領還是得到了韓漠的重用。

    內緊外松,雖然韓漠對西北軍內部進行連續數日的整頓,晝夜不歇,但是對魏國的政策卻並沒有改變,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韓玄齡在世時定下的規矩去辦,韓玄齡的約法三章任用魏吏依然有效,甚至於在清洗西北軍內部敵對勢力之外,韓漠還抽出了時間邀請魏都的官員豪族代表,把酒暢談,示之以恩。

    經過連續數日的整頓,燕軍內部的緊張局勢也漸漸緩和下來,而韓漠趁亂提拔起來的大批將領也已經分佈在燕軍各營。

    燕軍的變動,其消息也迅速向外傳去,慶國的上京城,燕國的燕京城也都開始得到了韓漠重掌西北軍的消息。

    遠在上京城慶宮之內的慶後聽說這道消息,美豔的臉上竟然顯出愉快的笑容。

    而這個時候,這位慶國第一權後正在與他的心腹臣子們商議進兵安西郡的軍務。

    慶國東北部依然紛亂不堪,佔有天時地利的平蠻軍與尚未站穩腳跟的北蠻人在東北三郡大地上打著游擊戰,讓北蠻人不堪其擾,卻又找不到平蠻軍的主力,消耗巨大,一時間卻也無力再往慶國西部繼續騷擾。而平蠻軍的幾次勝利,讓慶國東北部的百姓們愈加支持平蠻軍,那裡的慶國百姓為了不遭受北蠻人的通知,大批的青壯紛紛加入了平蠻軍,讓平蠻軍的實力愈加壯大。

    如果只是正面交鋒,平蠻軍只怕早就被凶悍強大的北蠻鐵騎所剿平,但是平蠻軍卻採取了化整為零的戰法,分成一股股兵力,除非找到絕佳機會才會集結在一起給予北蠻軍重重一擊,否則就會依靠對東北三郡地形的熟悉,與北蠻人打著游擊戰,讓雖然勇武卻並不智慧的北蠻人無力可發。

    平蠻軍的騷擾,也讓慶國東北軍團殘部有足夠的時間得到休整,更有時間建立新的防線。

    慶國雖然失去了東北三郡,但是因為北蠻軍的存在,卻也沒有讓北蠻人真正佔領,東北也就陷入混亂膠著狀態。

    北蠻軍無法繼續西進,也讓慶後有精力騰出手來對魏國戰略進行考慮。

    魏國是以慶國人事先沒有想到的方式隕落,這也導致慶國在魏國戰略處於燕國人的下風,而慶後事先的許多戰略計劃就得不到實施。

    慶後戰略中的設想是要先佔據魏國北部,最重要的就是安西郡,所以在她的設想中,在京都保衛戰進行之時,袁慕的西北軍團必須全力進攻,在京都城陷落之前一路西進,最後拿下安西郡。

    實際上如果不是因為朱小言的行動,如果不是因為汪敬衛的變節導致京都城比預想中要提前許多陷落,慶後的戰略目標或許能夠得以實現。

    袁慕的兵團剛剛拿下山北郡,正待稍作休整等待後勤補充充足繼續西進之時,京都城卻陡然陷落,而且疲憊不看的林誠飛軍團被迫北上與袁慕會合,讓本就缺乏糧草的袁慕兵團只能拔出許多糧草用於接濟更加不堪的林誠飛軍團,由此也導致了慶軍西進計劃的一再延誤。

    而韓玄齡在拿下京都城後,卻迅速孔非率軍前往黑林沼攔截,擋住了慶軍西進之路,這就讓慶軍更是雪上加霜了。

    慶後十分清楚如果以這種格局僵持下去,對慶國將十分不利,而慶國在接下來的雙雄對決中要取得上風,其最重要的一環就是必須拿下安西郡,擁有充足的軍事資源。

    也正因如此,她聽到前方傳來的戰報之後,便即著手準備西進計劃,那是鐵了心也要拿下安西郡。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9 08:22
第一一零五章 上京喜,燕京怒!


    慶後要拿下安西郡,但是因為孔非兵團的阻攔,又加上魏都城近十萬燕軍,經過休整補充,戰鬥力強悍,這讓她必須要小心製定戰略計劃才成。

    而且慶後十分明白一個道理,如果慶軍真的開始西進,那麼就等若是對燕國宣戰,剛剛經過對魏戰爭的盟軍也就化友為敵,一場新的全面戰爭在所難免。

    慶國相比燕國雖然國土面積大出一倍,其物產資源比燕國也更為豐富,但是當前的戰力,慶軍顯然不如燕軍,而且慶國的物資儲備也是趕不上燕國。

    輕易開戰,自然是要冒著極大的危險。

    但是如果被燕國人在安西郡穩住陣腳,甚至開始利用安西郡的軍事資源,那麼對慶國將是巨大的威脅,所以便是冒著全面開戰的危險,慶後也是下定決心要奪得安西郡。

    只不過慶後形勢素來不會輕舉妄動,如今她手掌慶國大全,慶國的利益也就等於是她的利益,關乎慶國根本利益的軍國大事,她倒不敢草率,一面命令前線的袁慕與林誠飛兩支軍團進行休整和重新整編,派出數名後黨高官前去監督,另一方面則是連續召集心腹大臣商議對策。

    雖說慶國官員之中多是腐化不堪之輩,但慶後卻還是提拔了不少才幹出眾的官員,這些人在危難時刻,倒也能夠出謀劃策。

    要與燕國發動戰爭,首先要解決的,自然就是糧草物資方面的問題,如果後勤不能準備充足,這場仗根本不能開戰。

    只有先解決了後勤,才能進行軍事部署。

    而慶後這些心腹官員所探討的,便是如何解決後勤方面的問題。

    錢、糧、運輸、人力、武器、鎧甲……這些都涵蓋在後勤之內,真要與燕國開戰,這些都必須要準備充分,但是如今以慶國的實力,想要準備大量的後勤物資,定是十分困難的事情。

    慶國朝廷多年來橫徵暴斂,朝廷從上到下的官員固然貪墨成風,搜刮民脂民膏,便是軍方三大軍團每年所需要的軍費也是天文數字,這些銀子都要從百姓的身上擠出來,除了人為盤剝,這些年慶國也是連遇天災,百姓已經是怨聲載道,國內也時起民變。

    為了應對魏國的東犯,慶國朝廷已經大肆徵收賦稅,進行軍備,已經讓百姓們遭受了沉重的壓力,如今若是為了與東燕開戰繼續向百姓加徵賦稅,已是處於水深火熱的慶國百姓必然是雪上加霜,到時候沒有活路可走的百姓必然鋌而走險,民變會迅速蔓延。

    慶後在幾名頭腦十分清醒的官員分析下,卻也明白如果連續加收賦稅,那麼自己屁股下還沒坐穩的這座江山只怕很快就會陷入巨大的動蕩之中,那當然不是慶後想看到的局面。

    她更為擔心的,卻是燕國休整站穩之後,會率先對慶國發起攻擊,而且這種可能性時刻存在著,佔據京都城的燕軍隨時都有可能會軍北上,甚至於鎮守燕國北部邊疆的留守西北軍也會北進攻打,而慶後手中卻沒有足夠的後勤物資給予前線將士予以保證,如果一支軍隊失去後方的支援,失敗的結果那也就是顯而易見了。

    正當這位慶國權後與她的大臣們商議如何爭取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後勤問題之時,韓漠重奪燕軍軍權的消息傳了過來,這讓慶後欣喜萬分。

    韓漠是從韓滄的手中奪權,這已經表明韓家內部開始出現嚴重的分裂。

    慶後對燕國當前的形勢卻是十分了解,韓氏一族已經掌握了燕國的軍政之權,如果這個家族團結一致,那是令人感到恐懼的事情,可是如今掌握政權的韓玄道和掌握軍權的韓漠出現了嚴重的分裂,這就預示著燕國內部即將出現一場極大的風暴。

    慶後能夠感覺到這場風暴給燕國必將帶去巨大的震盪,而且這次震盪過後,燕國的國力必將出現嚴重的削弱,陷入動盪中的燕國必將無力對慶國用兵,甚至於燕軍的士氣將遭受極其沉重的打擊,這對慶國來說將士天大的好消息,慶國不但有充足的時間進行準備,而且在燕國國內動盪士氣不振的情況下,大有機會擊破燕軍多的安西郡。

    雖說因為後勤的原因不能對燕國進行全面的戰爭,但是同樣在燕國無力對慶國發動全面戰爭之際,奪下安西郡對慶國的戰略實施將起到至關重大的作用。

    兩國終有一戰,在燕國動盪恢復之前,慶國便要趁著燕國動亂之際盡可能地進行大規模的戰略準備,換句話說,慶國當前在與燕國的實力對比中處於下風,但是因為燕國風暴將至,卻很有可能就此扭轉這樣的形勢。

    慶後正是看到這一點,心中自然是歡喜無比。

    ……

    慶後歡喜,但是燕京城的韓玄道得知韓漠奪得西北軍權之後,充滿了無比的震驚,若不是確信消息來源肯定不會有錯,韓玄道一定會認為這是荒謬之言。

    他雖然心思慎密,而且對韓漠一直十分的提防,但是最後還是沒有想到韓漠竟然比他想像中的更為狡猾,在毫無風聲的情況下,這個狡如狐狸般的年輕人卻是悄無聲息地到了魏國京都城,更是在旦夕之間便奪回了軍權。

    韓玄道震驚之餘,卻又對韓滄的無能感到憤怒。

    他固然想不到韓漠會偷偷摸摸去了魏都城,更想不到自己寄以厚望的兒子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在韓漠的面前竟然沒有經住一個回合就被奪走了兵權。

    奪得西北兵權,這是韓玄道整個計劃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這一環節關係到他整個計劃的成敗,當韓滄成為西北大將軍的一剎那,韓玄道的心本來是鬆了幾分,他多年苦心積慮布下的局,他這麼多年的忍耐,也終於到了收穫的時節。

    可是韓漠奪權,卻讓他在憤怒之餘意識到了問題的極大嚴重性,自古以來,軍政二權雖然都極為重要,但是真要比拼最後的實力,軍權的恐怖性會更大。

    他本以為燕國的軍政二權都已經掌握在手中,若是那樣,他自然可以權傾大燕,無可匹敵,但是如今的形勢卻讓他只有政權而無軍權,這樣一來,問題也就變的十分嚴重。

    韓玄道雖然知道韓滄已經敗在韓漠的手中,但是與大多數人一樣,他並不知道韓滄已經被韓漠廢去了四肢成了殘廢,僅以為韓滄不過是被韓漠軟禁起來而已。

    在得知這一消息之後,韓玄道短暫的震驚過後,立刻派出了自己的心腹官員作為欽差,挑選了一批日行千里的一流良駒,帶著韓玄道精心而作的偽詔晝夜兼晨趕往魏都城。

    他雖然知道這一行人未必能夠起到作用,但是當前的情況下,他卻只能將自己所想到的招式一招一招地亮出來。

    ……

    韓漠連續數日處理軍務,等到稍微穩定一些之後,他已經是疲憊不堪。

    京都城自有安排韓漠歇息之地,為了保護韓漠的安全,韓漠居所四周,由韓必圖等三名風騎隊長親自率領著風騎勇士時刻守護。

    殘秋凋零,花徑生寒。

    秋夜裡的微風已是帶著數分寒意,韓漠手中端著酒杯,靠坐在鋪著毛皮的軟綿綿大椅子上,感受著豔雪姬纖纖玉指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推拿。

    他從東海秘密來到魏都城,晝夜兼程,幾乎一直在馬上,來到魏都,奪權立威​​,大肆清除西北軍中的異己分子,勞力傷神,雖然他體質奇佳精力旺盛,但是經過這連續的折騰,卻也是精力匱乏,疲憊不堪​​。

    終於有時間停下來歇息,豔雪姬這妖狐般的女子便適時出現,深夜潛入到他身邊,見到韓漠疲憊摸樣,這位“夜花”的花後卻是親自動手為韓漠按摩起來。

    豔雪姬武技高深,這按摩穴道的手法卻也是十分厲害,在韓漠的頸脖和太陽穴上按摩過後,韓漠卻感覺全身上下輕鬆了許多,嘆道:“雪姬,看來你還有許多的本事我並不知道……早知道你有這樣的好手藝,早就應該讓你好好這樣服侍了……!”

    豔雪姬吃吃笑道:“你還真當自己是老爺了嗎?這天下間,能讓我這般服侍的男人可只有你一人……只不過就連是你,也無法使喚的動我,我若是不願意,你也沒這般的福氣。只不過是瞧見你疲憊的樣子,姑奶奶心生憐憫,這才讓你享受一番罷了…​​…!”

    若是往日遇到豔雪姬,少不得說些香艷**話兒,但是這一陣子韓漠的情緒一直十分的低迷,也沒有那**逗趣的心思,聽豔雪姬這般說,一直低沉的心卻也舒緩不少,腦袋靠在豔雪姬豐滿的胸口,感受著那處驚人的彈性豐潤,閉著眼睛享受豔雪姬手指的推拿,輕聲問道:“那日你說有事情要告訴我,又是何等大事?”

    豔雪姬道:“雲滄瀾已從你軍中離開,此時你可知曉?”

    韓漠點頭道:“知道。我回來之後,就一直不曾見他,據說他是突然失踪……是了,難道你知道他的下落不成?”

    “他去了慶國東北。”豔雪姬道:“慶國平蠻軍你自然聽說過?”

    “是!”韓漠道:“聽說平蠻軍如今在正與北蠻人打得熱火朝天……怎麼,你該不會告訴我,雲滄瀾去投奔平蠻軍了吧?”

    “他如今可是平蠻軍的副帥!”豔雪姬俏臉上悠然一笑,千嬌百媚。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9 17:54
第一一零六章 貼身護衛


    “平蠻軍副帥?”韓漠皺眉道:“雲滄瀾不是被慶國朝廷打成了謀反逆賊嗎?這平蠻軍難不成還敢收留雲滄瀾?”

    “朝廷都已經將平蠻軍打成了亂黨,平蠻軍收留雲滄瀾,又有何不敢?”豔雪姬玉指輕柔,很有技巧地在韓漠的頭部個各個穴位遊走推拿:“如今的平蠻軍早已經不服朝廷的管束,正與北蠻人爭奪東北三郡之地……北慶朝廷的精力如今在魏國這邊,也顧不得東北那邊的戰況……而且這種時候,他們也恰好利用平蠻軍拖住北蠻人。”

    韓漠若有所思,沉吟片刻才道:“雲滄瀾是個人才,有他助陣,平蠻軍實力大增,北蠻人只怕過的很不舒服。”

    “那你可知北蠻軍的主帥是誰?”

    “是誰?”

    “北慶的那位大皇子……墨十二郎!”豔雪姬幽幽道:“這些年來,他其實一直在慶國東北部發展勢力,那裡有他不少根基,北蠻人入侵,王​​延平軍團被擊退,他恰好找到機會伺機而起……那平蠻軍便是他舉旗而起……!”

    “是他?”韓漠頗有些吃驚,想了一想,終於道:“當初他要找我合作,共謀對付慶後。那時候他自稱隨時可以拉起兩萬人的隊伍,如今看來,這兩萬人的隊伍,便是起自東北了……!”隨即淡淡笑道:“如此看來,慶國東北那邊,無論是平蠻軍勝還是北蠻人勝,對慶後都不是什麼好事情……如今慶國北部混亂得很,據我所知,慶國各郡的百姓都是怨聲載道,對北慶朝廷十分不滿,如果慶後處理不當,這北蠻軍的勢力以後可不僅僅局限在東北部,慶國各郡只怕都會有平蠻軍的勢力出現……!”

    豔雪姬輕嘆道:“那你日後是否還會對慶用兵?”

    韓漠想了一想,才反問道:“如果是你,是願意看到中原分裂,兩國長期僵持對立互拼國力,導致國衰民苦,還是願意看到天下重合,百姓安居樂業?”

    “這等軍國大事,我並不懂!”豔雪姬搖頭道:“只不過大戰若起,天下黎民必將苦不堪言,亦必將多出無數的孤兒寡母……!”

    “長痛不如短痛。”韓漠平靜道:“只不過目前我還沒有心思考慮到那些事情……我準備返回燕京城,先解決我自己的事情!”

    豔雪姬道:“救出你的家人?”

    “我奪回兵權之事,只怕已經傳到了燕京城。”韓漠緩緩道:“他對我一直有防備之心,在我遠去南洋之時,便已經將我的爺爺帶去了京城。如今我的家人十有**都被他軟禁在手中……!”說到這裡,他的嘴角泛起冷酷的笑意:“他在等我……他在等我回去!”

    “燕京城如今盡在韓玄道的掌控之中,他既然要以你的家人要挾你,必會將他們嚴密掌控在手中,嚴加防範!”豔雪姬停住了手,雙手搭在他的肩頭:“你準備如何救援?你擔任過西花廳的廳長,他一定會對你暗中救援加以防範……韓玄道能有今天的地位,必是狡猾無比,我擔心暗處著手根本不可能成功……若是真的激怒了他,你的家人……反而會有危險!”

    韓漠冷淡一笑,道:“我從南洋回來之後,徑直往魏都而來,就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我此前也準備聯絡我在燕京的暗黑力量實施救援,但是……風險太多,沒有絕對的成功率。我不能將父母置於陷阱之中,沒有絕對的把握,我也不能輕易動手。”頓了一頓,才繼續道:“韓滄在這邊立足未穩,我奪其兵權,有兵權在手,韓玄道若是知曉,反而不會對我的家人敢輕易動手……!”

    “難道……你準備領兵回京?”豔雪姬問道。

    韓漠搖搖頭:“我的父母在他手中,便是將十萬大軍盡數領回去,那也未必有用。”說到這裡,他的神色凝重起來,緩緩道:“我要回京和他做筆交易……!”

    “你準備用你手裡的韓滄交換出你的家人?”豔雪姬立刻猜出韓漠的計劃。

    韓漠苦笑道:“除此之外,我還能有什麼法子?韓玄道不顧骨肉之情,已經是為權勢迷失了心性……不過我卻想知道,他是不是連自己的兒子也顧不得了……!”

    豔雪姬微一沉吟,終是重新開始為韓漠按摩頭部,輕聲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與韓玄道針鋒相對,可莫忘記在你燕國還有一隻黃雀在盯著你們!”

    “你是說曹秀?”韓漠淡淡笑道:“渤州郡據說已經集結了兩萬大軍,確實不能不防……不過朱小言已經拿著我的信物去了宜春郡,宜春郡守司徒靜在我掌握之中,而且宜春范氏一族在這種時候一定會相助於我……渤州一旦起兵,朱小言也會協助司徒靜在宜春起兵攔截……在我處理完京城事務之前,曹秀的人馬不會輕易突破宜春郡!”

    豔雪姬湊近過來,香唇湊近韓漠耳邊,唇齒生香,低聲道:“那你可知道,曹秀身邊如今多了一位頂尖高手!”

    “頂尖高手?”韓漠一怔,旋即問道:“你見過曹秀?”

    豔雪姬幽幽嘆道:“燕國動盪,直接關係到你的前程,我能不關心嗎?這燕國如今能夠掀起風浪之人,除了韓玄道,就是渤州趙夕樵,我​​自然要多注意一些的!”

    韓漠聞言,心中感動,回手握著豔雪姬的皓腕,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坐下,那圓滾滾緊繃繃的翹臀坐上雙腿,韓漠立時感到了那豐潤的彈性,心中一盪,但卻還是問道:“你說的那位頂尖高手究竟是怎麼回事?”

    豔雪姬嬌豔如花,嫵媚一笑,道:“當時只不過是想看看趙夕樵有何動作,但是在那邊卻發現了曹秀的踪跡……只不過曹秀似乎受了內傷!”

    韓漠微微頷首:“我知道,是被布速甘所傷!”

    “布速甘?”豔雪姬秀眉微蹙:“原來他也捲了進來……!”想了一想,才道:“如此看來,你那位大伯父恐怕與布速甘早就勾結上了!”

    韓漠暗讚豔雪姬聰慧,只這一條消息,她就能判斷出韓玄道與布速甘有牽扯。

    “那夜我夜探曹秀居所,不過是想出手確定她是否真的受傷……!”豔雪姬嬌媚一笑:“你當知道,我若想探她的虛實,並不困難。”

    “那是自然。”韓漠不得不承認:“你的武功,應當比她高出一些!”

    “但是我沒有想到在他身邊卻多了一位高手。”豔雪姬輕嘆道:“我尚未接近曹秀,就被那人發現了行跡,與他過了幾招,確實是頂尖高手… …若真要比拼下去,恐怕連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什麼?”韓漠有些吃驚:“你是說……他的武功比你還要高?”

    豔雪姬微點螓首:“雖然交手不過十招左右,但是他的武道修為確實已經進入巔峰境界,百回合之內或許能夠打個平手,但是超過一百回合,我只怕便不是他的敵手了!”

    韓漠眼角跳了跳,半晌才道:“怎……怎麼可能?曹秀受傷,難道為了防備有人刺殺她,所以……請了幫手回來?”

    “自然有這個更可能。”豔雪姬道:“布速甘已經出手,曹秀自然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她即以受傷,如果身邊沒有頂尖高手護衛,難保布速甘知道她的下落會再次行刺……我與布速甘沒有打過交道,但是據聞布速甘的武道修為也是極強,恐怕也只有那位荒童子才能護住秀公主!”

    “荒童子?你說的那位高手叫做荒童子?”韓漠眉頭鎖起。

    豔雪姬點頭道:“不錯。”頓了頓,輕嘆道:“你們韓家與皇族已經撕破臉皮,我擔心曹秀對韓玄道的怨恨會嫁移到你的身上,如果她派出荒童子前來行刺於你,你難免……唉,我可不想看到你死在別人的手中,想來想去,只能趕到你身邊,做你的貼身護衛了……!”

    韓漠這才明白豔雪姬突然現身的真正原因,原來這個女人感到自己身邊,卻是擔心自己被荒童子行刺。

    他心中感動,攬著豔雪姬的小蠻腰,香肌玉骨,柔膩滑.,輕聲道:“雪姬,你如此關護我,我……我心中好生感激。”

    豔雪姬吃吃一笑,伸手捏著韓漠的鼻子,道:“我還沒嫁過人,可不想未嫁之前就變成寡婦……!”隨即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回京? ”

    “我在等人!”韓漠道:“這個時候丟下西北軍貿然離去,實在不妥。等我等得人到來之後,我就能夠安心回去與韓玄道談談交易了!”

    豔雪姬微微頷首,並不問他在等誰,隨即嫵媚一笑,道:“好了,該告訴你的事兒也告訴你了,你早些歇著吧!”

    韓漠卻是抱緊她的小蠻腰,瞧她嬌媚容顏,輕聲道:“你不是說要做我的貼身護衛嗎?怎地現在便要離開?”

    “我就在你隔壁住下。”豔雪姬感覺到韓漠眼中顯出異色,意識到什麼,俏臉兒微微一熱,扭動身子,想要推開:“你疲勞的緊,這個時候……可不許瞎想……先放了我……!”

    韓漠湊近過去,嘴唇湊近豔雪姬雪白晶瑩的耳朵,一隻手卻已經塞進了豔雪姬的衣襟之中,不客氣地抓住了那香軟豐碩之處,輕聲道:“你專程前來護我安危,我自然要好好犒賞你……正是太過疲勞,你才要幫我消減疲勞……!”

    豔雪姬被韓漠兩根手指捻著粉紅乳.,頓時感到身上燥熱,扭動身子,咬著紅唇,眉眼含春:“你……你折騰壞了,可不要怪我勾引你……! ”

    韓漠伸出舌頭舔了舔豔雪姬的耳廓,輕聲道:“你那里許久不曾打掃,我來為你收拾一下……!”忽覺自己腰間一疼,卻是豔雪姬在他的腰間狠狠地擰了一下。
V123210 發表於 2012-3-30 17:51
權臣 第一一零七章 旱道



韓漠腰間被艷雪姬擰了一下,還來不及叫疼,艷雪姬兩條玉臂卻已經環住他脖子,那香潤的紅唇已經湊上了韓漠的嘴唇,如同久曠的怨婦,貪婪地吸.允著韓漠的雙唇。


對艷雪姬的火熱反應,韓漠并不感到驚訝,他已經適應了艷雪姬的火熱激情。


順勢將艷雪姬抱在懷中,起身來,走到了床邊,將她輕輕放在床上,艷雪姬嬌軀一滾,滾到大床內測,側身躺著,一只玉臂撐著親手,臉上帶著嫵媚的笑容,春意濃濃,香艷無比。


韓漠剛剛上去,艷雪姬便伸出手,一把將他的衣領揪住扯了過去,在他的鼻子上輕輕咬了一下,聲音酥媚:“你可要想好了,我可不許你折騰兩下就軟下去……今天可不怪我,你要是應付了事,我可不依你!”


韓漠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眼中充滿挑釁:“不用擔心我,我倒是擔心你哭著求饒……!”他話沒說完,艷雪姬已經將他按倒在床上,極其敏捷地騎在他的腰間,吃吃笑道:“那好,就看是你求饒,還是姑奶奶求饒……!”她抬起一條玉腿,靈巧地挑下錦帳,兩片帳幕合在一起,便將那床第間的春光盡皆遮掩住。


芙蓉錦被,活色生香,其中激烈處難以描敘。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又一陣嬌.吟過后,激烈歡愛漸漸沉寂下來,鴛鴦錦帳之內,艷雪姬白如美玉的香軟身子軟軟地趴在韓漠身上,俏臉上潮紅一片,白嫩的身子上滾動著晶瑩的香汗珠子,雙眸微閉,臉上滿是滿足之色。


韓漠抱著她嬌軀,他身上也是一身汗水,經過這場纏綿之后,韓漠亦感覺這陣子壓抑的心情得到了大大的舒緩,一只手在艷雪姬緊翹粉膩膩的臀.瓣上輕輕揉捏,輕聲笑道:“以后可莫再說大話……我愈是疲倦,戰斗力愈強,現在你可明白了吧?”


“別胡吹大氣。”艷雪姬輕輕嬌.喘著,氣息如蘭,眼睛也懶得睜開,只是微啟紅唇囈語般道:“你現在不也爛泥一灘嗎!”


韓漠的手滑到臀.縫中,艷雪姬身體如觸電般,急忙要躲開,韓漠卻是緊緊抱住,笑道:“你不服氣,咱們再來……我還記著那二十四式缺了一式一直沒用……!”


“流氓!”艷雪姬輕罵道,只是此時身體卻是酥軟無比,沒了氣力,不愿意動彈:“好人,讓我歇一歇,別再折騰了……你就像一頭豹子,我都被你折騰的快死了……!”感覺韓漠的手指已經在那未開墾處輕輕摩挲,艷雪姬雖然在床第間并不扭捏,但還是全身一緊,急忙用手抓住他手,輕喘道:“不許回來……我已經被折騰死了,經……經不起了……!”


“那你是認輸了?”韓漠似笑非笑道。


艷雪姬微睜開眼睛,看著韓漠那似笑非笑的面孔,伸手在他肩頭輕輕拍打了一下,啐道:“等我歇息好了,再讓你嘗嘗我的厲害……你先陪我說會子話……!”


韓漠也知道今夜自己確實折騰的兇了,懷中佳人此時還真是不能繼續經受狂風暴雨的侵襲,頓時溫柔一笑,想了一想,忽地想到一件事情,問道:“是了,可還記得咱們在宜春郡相遇之時?”


艷雪姬綿軟無力道:“自然記得……怎地又提起那時的事兒?”


“那你記得那本帳冊嗎?”韓漠懷抱佳人,輕聲道:“你混入賀府,就是為了得到那本帳冊!”


“是啊!”艷雪姬睜開眼睛,微抬螓首,兩手撐在韓漠胸膛托起香腮:“那本帳冊不是交給你了嗎?可用上了?”


韓漠笑道:“你交給我的好東西,我怎能不好好利用。只不過……記得當初你說過,你要得到那本帳冊,不過是和別人打了個賭,輸了一次,所以才不得不出手!”


艷雪姬幽幽嘆道:“不錯,你不提起來,我都差點忘了那事兒……!”


“你究竟是和誰打了那個賭?”韓漠好奇道:“這天下能勝過你的,可沒有幾人。”


艷雪姬眨了眨迷人的眼睛,道:“直到今日為止,與我對賭,不過兩個人贏了我……!”


“其中一個自然是我!”韓漠笑道。


“你是花花腸子,輸了給你,我到今日也不服氣。”艷雪姬嫵媚一笑,隨即輕嘆道:“可是輸了給他,我卻是心服口服……唉,要知道是那樣,我便早早答應他,不與他賭了!”


“你說的究竟是誰?”


艷雪姬輕笑道:“你可知道墨十二郎的師傅是誰?”


韓漠吃驚道:“難不成與你打賭的是玄機大師?”


“你認識大和尚?”艷雪姬倒是不知道韓漠與玄機大師相識,也有些驚訝。


韓漠道:“我在宜春之時便認識了他……后來才知道他便是墨十二郎的師傅!”嘆了口氣,道:“不過玄機大師如今已經去了西方,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他!”


艷雪姬頓時大為好奇,急忙追問,韓漠也不瞞他,將當日的事情俱都說了,艷雪姬這才知道玄機大師是為了救治昌德侯曹殷,遠去西方。


她托著香腮沉默許久,終于道:“如果這世上真有一個好人,那一定是大和尚了……!”


韓漠笑道:“難不成我倒是壞人了?”


“你就是壞人!”艷雪姬妖嬈一笑:“你是大大的壞人……!”雙手拿開,螓首靠在韓漠的胸膛,輕聲道:“當初我在宜春郡偶遇大和尚,故人多年未見,自然少不得敘敘舊……那日大和尚卻突然要與我打賭,一直以來大和尚四大皆空,從無爭強好勝之心,他突然主動提出打賭,我還真是好奇得很,問他要賭什么,他只說如果輸了,我無論提出什么要求,他都會答應,而他若是贏了,便要我幫他得到賀家的賬本!”


韓漠奇道:“結果是他贏了……只是你們當時怎么個賭法?”


艷雪姬幽幽嘆道:“他讓我猜他有幾根手指!”


韓漠皺眉道:“自然是十根手指……!”猛地想到什么,記得當初自己是見過玄機大師的手,印象之中,似乎玄機大師有一只手缺了一根手指,只有四指,不由道:“玄機大師……好像只有九根手指!”


艷雪姬苦笑道:“打賭之前,他是十根手指,打賭之后,就成了九根!”


韓漠臉色微變,明白什么,吃驚道:“莫非……莫非你打賭他是十根手指,他為了勝你……廢去了自己一根手指?”


“確實如此!”艷雪姬道:“我眼看他是十根手指,自然打賭他是十根手指,誰知道……誰知道大和尚竟然當著我的面斬斷一根手指,十根手指變成九根,我自然就輸了!”


韓漠張了張嘴,卻是沒有說出話來,撫摸艷雪姬雪.臀的大手也停了下來,感到無比的吃驚。


半晌過后,韓漠才道:“玄機大師自廢一指,就是為了讓你幫他那道那本帳冊?”


艷雪姬輕輕“嗯”了一聲。


“可是他一個出家人,付出如此代價,還要讓你親自出馬,要那本賬冊做什么?”韓漠不解問道。


艷雪姬輕聲道:“打賭輸了,我只能答應他的要求。不過當時我也沒問他為何要得到那份賬冊,只是后來……唉,后來才得知,并非是玄機大師需要賬冊,而是墨十二郎需要那份賬冊!”


“墨十二郎?”


“墨十二郎的目的,是要得到那份賬冊之后,以賬冊與賀家做交易。”艷雪姬道:“當時宜春郡大河決堤,水災蔓延數縣,賀家坐擁巨資,卻不拿出銀子來周濟災民,反而暗中操控糧價,從中牟利……墨十二郎聲稱要以抓到賀家的把柄,威脅賀家拿出銀子來周濟災民,而賀家的賬冊,自然就是最大的把柄了。”


韓漠環保艷雪姬蛇一樣細軟的腰肢,道:“那你后來將賬冊交給我,是因為賀家因為八卦困的暴露而被剿除,所以墨十二郎無法與賀家交易?”頓了頓,皺眉道:“不過墨十二郎如果手掌賬冊,雖然不再威脅到賀家,可是卻能夠威脅賬冊上的那些人……或許還能得到很大的益處吧?”


“你說的不錯。”艷雪姬輕嘆道:“墨十二郎也是這般打算……實際上墨十二郎從一開始就準備著以賬冊得到大批的錢財,他所謂要救濟災民,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他在慶國東北秘密發展勢力,最缺不得的就是銀錢,可是他卻難有獲得銀錢的渠道,除了暗中控制了幾家富商為他提供銀錢,他的銀錢來源極少……所以他才想到這個法子,拿到賬冊脅迫賀家拿出一大比銀子來……賀家倒臺,墨十二郎也想著拿賬冊去威脅上面記有名字的人,只是玄機大師卻斷然反對。玄機大師要賬冊,本就是為了濟民,若是失去了這個目的,賬冊對玄機大師來說就沒了價值。”頓了一頓,似乎想著什么,隨即繼續道:“他不想這本賬冊被墨十二郎作為起兵所用,所以賬冊交還給我,讓我自己處置……大和尚乃是大智慧之人,只可惜墨十二郎跟隨他多年,卻無法洗去身上的世俗之心!”


韓漠亦是嘆道:“這個世上,能有玄機大師那樣的大智慧和大心胸,實在是鳳毛麟角……!”


艷雪姬軟綿綿道:“行了,這事兒你也知道了,早些睡了,就這般躺著,不許再動,更不許使壞……!”她亦感覺到韓漠那處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咬著紅唇嬌艷欲滴:“你……你要是想要,等到休息好了再折騰,今夜……今夜可不許再折騰了……!“


韓漠卻已經用力一轉,翻身將她香軟白嫩的身子壓在下面,邪笑道:“你說不成就不成?難不成就讓它這樣忍下去……不成,再來一次!”


艷雪姬嬌.喘道:“好人,別折騰了,等明兒我再好好伺候你,現在……你這壞人不懂得憐香惜玉嗎?每一次都要將人折騰的死去活來才罷手……!”


“誰讓你這般誘人!”韓漠看著這位武技超強的性感尤物露出畏怯之色,心中頓時生出邪性來,只覺得這般厲害的女子顯出楚楚可憐神情,反倒更是勾人魂魄,湊上去在她香唇上親了一下,道:“再讓我來一次就好,我憐惜一下……!”


艷雪姬媚眼兒水汪汪的,湊在耳邊低聲道:“你這大壞人,被你弄了一夜,又快又狠,就像和我有仇一樣……那里……那里都有些發腫,可……可經不起了……!”


韓漠的手卻已經滑倒臀.縫之間,艷雪姬嬌軀一陣繃緊,微微發顫,嬌柔無力道:“你這小冤家,又……又打甚么主意?”


她被韓漠的手指碰到那嬌嫩之處,身子大是酥麻,雪.臀情不自禁搖晃扭動,卻更是勾起韓漠重新升起的欲.火,瞧著那媚人的俏臉,只想狠狠地馴服尤物,讓他在身下婉轉嬌.吟,湊過去輕咬著艷雪姬的雪嫩耳垂,低聲道:“水道不成,咱們試試旱道……那春.宮二十四式你可是見過的,就差最后一招了……!”


“你這小賊,作死……!”艷雪姬嬌軀被韓漠挑逗的綿軟無力,雖是責罵,但聲音酥軟膩人,卻反倒像是在勾引韓漠。

space123 發表於 2012-3-30 18:00
第九卷 男兒頌第一一零八章 春夜了無痕

韓漠一手揉捏着那豐碩雪峰,舌頭很有技巧地舔着艷雪姬的耳根,這尤物雪臉潮紅,媚眼如絲,輕吟道:“小賊,你……你便放過了我,等……等我緩過來再折騰好不好……!”

韓漠手指捻着已經發硬的櫻桃兒,牙齒輕輕咬着她耳廓,低聲道:“你自己都已經起了反應……凡事都圓滿一些才是……上次你便說過,這次要將事兒辦得圓滿,你可不許哄我……!”

艷雪姬白羊兒般的身子騷.熱地扭動着,按住韓漠在她臀.縫中遊走的手兒,水汪汪的眼睛瞧着韓漠,軟語道:“好人,我……我幫你消消火……若是不成,你……你再求圓滿可好?”

“不是說那裡已經腫了嗎?”韓漠輕語調笑:“可不能再傷那兒……!”

艷雪姬貝齒咬着紅唇,媚眼如絲,隨即伸出小丁香舌兒,輕輕舔了舔上唇,妖媚入骨,風騷無比,韓漠頓時明白她意思,而艷雪姬此時已經翻身將韓漠壓在身下,爾後身體緩緩下移,潮紅的俏臉上含嬌帶俏,媚眼兒勾魂攝魄地看着韓漠,柔軟溫潤的消瘦卻已經觸摸到了韓漠敏感之處,輕柔的就如同輕紗在身體上輕輕拂動,捻搔挑揉,手兒靈活無比,韓漠全身頓時被一陣爽到骨子里的感覺所籠罩,肌膚緊繃起來。

艷雪姬妖嬈一笑,紅潤的小嘴已經呵着熱氣湊到了那敏感處,香舌兒在上面挑弄着,微微揚起頭,抬眼向上脈脈含情地看着他,烏絲披散下來,潮紅俏臉上的汗珠子粘着幾綹青絲,那髮絲間媚眼如水,顛倒眾生。

艷雪姬的眼眸子就這樣看着他,滿臉皆是撩人之色,香舌挑弄片刻,紅潤豐滿的嘴唇一點點滑了進去,韓漠只覺得進入一處溫潤潮濕之處,全部被緊緊包裹住,禁不住雙手捏緊了床單,喉嚨里輕輕“嗯”了一聲,強忍着無邊的快感。

香唇包裹,靈舌就如同小蛇兒在裏面遊動,強力的擠壓和吸吮讓韓漠飄飄欲仙,幾乎難以把持,此時他可不想敗在艷雪姬的手下,竟是運起“清平咒”,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否則今夜便求不得大圓滿。

艷雪姬逗弄許久,卻感覺那裡越來越亢奮,腮幫子都已經發酸,實在是累得不行,吐了出來,下手輕輕拍打一下,責怪道:“你這壞蛋……故意這般……!”

韓漠卻已經翻身起來,保住艷雪姬,讓她趴在床上,那絕美的雪.臀高高翹起,呈現出兩瓣完美的丘形,光潔的肌膚宛如明玉般晶瑩粉嫩,充滿了誘人的彈性。

隨着目光的移動,一點月暈般的柔白膚光在雪.臀上來迴流淌,順着玉.臀的邊緣,勾勒出一條潤澤無比的圓弧,兩瓣豐潤飽滿的雪.臀中間,那條光潤的臀.縫犹如月痕般溫存,嬌嫩的幾乎都要滴出水來。

艷雪姬上身趴在錦被上,豐.臀翹起,姿勢風騷誘惑,扭過頭來,已是面如桃花,媚眼如絲,一副無可奈何任君采拮之色,媚聲道:“小賊……你可……你可輕些兒……若真傷了我身子,我……我和你沒完……!”

一夜風雨幾度春,任君入巷採菊花。

韓漠所有的煩惱和壓抑,在這一夜被銷魂、極樂和迷醉所暫時代替……!

……

……

一夜纏綿,風流激蕩,自不必多言,只是一夜耗去多少燈油也無人可曉,而佳人次日卻是難以起身,韓漠在她身邊陪了一日,百般憐惜,軟語道歉。

五日之後,韓玄道派來的使者已經趕到了京都城,這位使者卻也是韓氏族人,叫做韓信元,口才甚佳,見到韓漠,立時擺出滿臉微笑,十分熱情地道:“五少爺,恭喜你重掌兵權,這西北大軍可是離不開你,如今有你支撐,實乃我大燕之幸啊!”

韓漠早就猜知韓玄道得到自己重掌兵權的消息后必然有所動作,只是卻想不到他的反應卻是如此迅速,竟是這麼快就派了使者過來,甚至比自己等待的人還要先到。

來者不善,韓漠自是清楚這個道理,淡然笑道:“韓玄道沒有讓你問問他的兒子現在如何?”

韓漠出口直稱“韓玄道”,卻是讓韓信元有些吃驚,雖然只是這短短一句話,卻分明透漏出諸多的信息來。

首先便透漏出韓漠已經再不將韓玄道當成自己的伯父,否則他是絕不能直呼其名,這也表明雙方已經正式決裂。另一個信息,便即表明韓滄確實是在韓漠的手中。

韓信元尷尬一笑,咳嗽一聲,才笑道:“五少爺,看來……看來你對大老爺是有些誤會了……!”見韓漠用一種很古怪的表情看着自己,韓信元只覺得心裏有些發毛,乾笑兩下,道:“下官臨來之前,大老爺亦是與下官好一番言談,其實大老爺心中最賞識的便是五少爺您,他實在不明白五少爺為何要這樣做?這可是讓親者傷心仇者高興之事啊!”

“親者傷心仇者高興?”韓漠靠坐在椅子上,冷然一笑,並不廢話,直接問道:“韓玄道派你來這裏,想要和我做些什麼交易?”

韓信元怔了怔,隨即輕嘆道:“五少爺,事情到了這般田地,實在不是大家願意看到的。你與大老爺都是人中之雄,亦是我韓族的兩根擎天之柱,若是你們傷了和氣,勢如水火,對我韓族來說,實非益事。”頓了頓,一臉感慨道:“其實下官來到魏都,並非大老爺特派,而是下官主動請纓。我們韓氏一族能有今天,那是沒有辱沒祖上天涯公的臉面,下官實不忍看到因為大老爺和五少爺的誤會,讓我韓族陷入危難之中……下官此來,便是想做個解釋誤會之人,化去大老爺和五少爺之間的誤會……我們都是韓氏子孫,團結在一起,才能讓我韓族綿延昌盛……!”

韓漠面無表情,終於道:“韓信元,在我的面前,也就不必說這些虛偽之語,更不必在我面前演戲,你不累……我很累!”

韓信元大是尷尬,神情很是不自然。

“我父母和爺爺如今怎樣?”韓漠神情冷淡:“韓玄道有沒有為難他們?”

他心中倒是明白,韓玄道既然知道兵權在自己手中,那麼心有所忌,這個時候應該不會對自己的家人動手。

只不過如今卻是很難以常理來推斷韓玄道的行為,雖然隱隱覺得韓玄道不會不顧後果肆意妄為,但是韓漠心中對家人還是十分的擔憂。

韓信元聽韓漠詢問家人,立刻笑道:“五少爺多慮了。五少爺的家人過的都極好,五少爺與大老爺之間本就是誤會,大老爺心胸豁達,從沒有怪罪過五少爺,只是希望能夠消除與五少爺之間的誤會,又豈會為難五少爺的家人!”

“嗆!”

一聲響,電光火石之間,韓信元只覺得眼前一花,咽喉處一陣寒意襲遍全身,只是在這眨眼間,韓漠卻已經拔出旁邊的佩刀,刀鋒已經抵在了韓信元的咽喉。

韓信元臉色瞬間泛白,急道:“五少爺,你……你這是做什麼?”

“我沒耐心聽你啰嗦許多。”韓漠淡淡道:“你從京中來,我現在就想知道京中究竟是何情況?我想從你口中知道我的家人如今是怎樣一個情況……!”他面無表情,眼眸子里卻滿是寒意:“韓信元,你或許還不知道,一個人如果說假話,他的眼睛就會變得和普通人不一樣,所以……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將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只要看到你眼睛有一絲不對,我就立刻劃斷你的喉嚨!”

韓漠的聲音很冷,韓信元已經深切地感受到,韓漠這番話絕不是玩笑話,這個小閻王真的有可能割斷自己的喉嚨。

其實這趟差事,誰也不願意過來,韓信元又何曾真的是什麼主動請纓而來,只不過是因為往日里確實有幾分能言善辯之才,所以才被韓玄道相中,派到了魏都來。

韓漠從韓滄手中奪權,那已經明顯透漏出要與韓玄道決裂的意思,雙方的敵意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在這種時候千里迢迢到魏都城勸說韓漠,這事兒當然不是什麼好差事,韓信元來前甚至就想擔心過,若是一不小心挑動了韓漠的逆鱗,自己很有可能有性命之憂。

畢竟韓漠如今手掌十萬大軍,許多人的生死只是在韓漠的一念之間。

所以他沿途就已經想好,自己一定要謹慎小心,盡量不惹惱韓漠,憑藉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遊說韓漠,就算不成功,也絕不能成仁。

只可惜韓漠並不給他啰嗦的機會,他事先想好的許多說辭此時完全排不上用場,咽喉的寒意很快遍布全身,他顫聲道:“五少爺……你……你可莫急……其實……其實令堂如今還算安好……!”

韓漠眉頭頓時鎖起來,厲聲道:“我父親呢?還有我爺爺?”

韓信元此時哪敢欺瞞,道:“二宗主……二宗主一直在大老爺的府中,至如三老爺……三老爺……已經失蹤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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