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漫同人]七曜下的奇蹟 作者: 天之杯PLUS (連載中)

j10012x 2011-10-27 11:08:09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8 52162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3:37
第92話 最后的視覺毒!

  沒有任何“時間差”的移動…就好像他本來就應該在那里一樣——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忽然之間便從二十多亞矩外的位置,一瞬間移動到了距離蛛姬僅僅不到原來一半的地方。
  然而,雖然無法否認暗自吃了一驚——“蛛姬”內心受到的震動,卻遠遠沒到能讓其動搖的地步——
  “啊啦啊咧…沒想到竟然換作對方干勁滿滿了呢…”
  刻意忽略了路卡的“移動”,暗自警惕的“蛛姬”,再次舞動起了自己的十指,仿佛銀蛇吐信一般的同色絲線們,也隨著指尖的跳躍,在她的身前飄忽不定的上下翻騰著。
  【那種毫無征兆的移動方式——那就是“叫獸”曾經提到過的,他最想要的“特別的力量”嗎…】
  ——即使并沒有將關于路卡身為“多米尼翁No.12——時天緋刃”身份的全部細節告知于己…不過在臨行之前,“叫獸”還是對“蛛姬”提到了一些“她應該知道”的東西。
  因為多米尼翁的存在本身,在結社的執行者這一級人物里,也只有極少有能知道的權限——比如“劍帝”萊維——更何況圣痕這種無論對教會還是結社都是機密的存在?
  總而言之,“叫獸”對“蛛姬”的交代中,便包括了——沒有詳細說明的,路卡擁有“特別的力量”這一點。
  【是某種特殊的能在正面使用之潛行技法?還是超高速的達到讓人眼睛都無法捕捉的跑動?搞不好是導力魔法的一種也說不定…我了個擦,“叫獸”那混蛋…竟然一句“很特別的能力…要小心在他身上出現‘不合常理’的現象”,就打發了這么重要的情報?】
  本來之前都認為,他那現學現賣看起來還很有真實感的,鈴醬的“死亡一擲”(沒有親手接下路卡用‘千之腕’模擬出的“死亡一擲”的“蛛姬”,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想到,那并非“徒有其表”的)…就是那種“不合常理”的現象呢…現在看來那根本就不算什么,是自己太過低估了對方…?
  ——倘若路卡之前對鈴的“模仿”不是他第一次的嘗試“千之腕”的“真面目”的話…恐怕蛛姬就不會覺得“那不算什么”了…當然,這些都是后話,讓我們將畫面轉回阿寶瓦庫要塞的頂部廣場——
  “哼~~快點結束‘追尋’呢…也就是說,你有把握在你那把看起來很華麗的‘魔劍’失去功能前,就抓住我了?”
  一邊后退至裝有鈴的“蠶繭”前,一邊控制著RINZ鋼絲作出各種威懾性動作的蛛姬,對路卡說道。
  語氣中,兼有自信(對于自己)與諷刺(對于“大言不慚”的路卡)。
  通常而言,為了不在“氣勢”上落于下風…對方應該會肯定自己之前的“豪言壯語”才對——
  只是…你什么時候,能把“無節操”劃分為“通常”的范圍之內了——
  “不不不,剛才的話,有些不夠精確…”
  緩緩地對著蛛姬,豎起了未持劍的左手,食指、無名指、中指三根指頭…路卡道:
  “其實,這把‘烈焰魔劍’,只夠全功率輸出三次攻擊而已…”
  那張笑臉,愈發讓人覺得想抽——
  “所以啊,我會在三劍之內…‘結束’它喲?”
  ——面對這樣的話語…“蛛姬”沒有感到憤怒…
  她只是覺得,非常的新鮮與…可笑。
  自從自己帶著那僅剩的,兄長與約定之記憶醒來…至今也有近6個年頭了吧?
  當年那個醒來后,手腳因為昏睡了數年,變得非常纖細——說的難聽點,像骷髏一樣,被醫生和神父斷定“還活著就是奇跡”的小女孩…竟然也成長為了15歲的少女…絕對能稱得上“強者”的實力者少女。
  不得不說——就算是傳授了女孩半年技藝的那個唯一能算得上她師傅的人…也絕對難以想象她只花費了6年的光陰,就成長到了這個地步吧?
  盡管這份強大有一部分要歸功于醒來后,莫名其妙出現的,可以自由控制發動與否的那被“蛛姬”稱呼為“seed”的能力…卻也不能否認操線技藝已經一半腳跨入化境的女孩自己的手段。
  …哪怕和總把“鈴醬是很強的”掛在嘴邊的“天使”不同…在“蛛姬”的內心,從來沒有過否定自己的強大的想法。
  是的…就靠著兩段記憶的碎片,和瘦弱到了極點的殘軀…到達今天的境界的“蛛姬”…除了擁有了“強大”的戰斗力之外,還擁有了“強大”的內心。
  “蛛姬”,才是真正很強的。
  于是…可笑吧?敢說出用三招就解決自己(他的原話雖然不是如此,但除了這個意思外,還有別的意思嗎?),之前還被自己逼得無法近身的少年的話…真是可笑到了極致啊。
  其實——并不討厭他的…“蛛姬”明確了自己的心情——
  那不完全是因為本能上的親近感…也不完全是因為路卡性格口胡的一面,和蛛姬的懶散恰好相得益彰…更是因為路卡在無數的口胡之中,表現出來的某些被“蛛姬”所捕捉到的“真實的一面”…
  就算用“他會把鈴醬抱到一座king-size的床上,做這樣那樣的事”來暗示自己,來試圖讓自己厭惡他…可是那雙眼神,實在是清澈的太讓人討厭了…
  ——那是…一個真正有了不愿背叛之人的男人,才會有的眼神吧…
  而且,即使面對如何危險的,危及生命的險境…也不會有放棄和絕望的神色…
  所以…因為太討厭了…所以才喜歡啊——對于自己這個連不愿背叛之人是誰都不知道…在醒來后又愈發的無法重視生命的自己來說…這樣的人,可以說是自己仰慕的對象呢…
  【這種感覺,是不是真的算是戀愛呢…不太明白呢…似乎像,有似乎不是啊…】
  從來沒有過“戀愛”的經歷的“蛛姬”,當然不會明白,那種感覺,與其說是“愛情”…
  ——倒很像是妹妹對哥哥的仰慕——
  可是,有一點“蛛姬”卻明白了…為什么自己會把他和“噢尼醬”的形象,重疊在一起…
  因為兩個人的眼睛…雖然一個如同牛糞,黃泥般,暗淡著丑惡,一個如同藍寶石,碧波般、閃耀著璀璨…但是在“美麗”一點上,卻是一模一樣的——
  一模一樣的、會因為一些“蛛姬”完全不理解的事物,畫面,而高叫“NETA”,燃燒自己的熱血,澎湃不止;
  一模一樣的、雖然狡猾,但是卻更喜歡將這份聰慧用在讓人哭笑不得上——當“蛛姬”的閱歷越來越多后,回憶起“噢尼醬”說的很多話…經常會被囧在原地半小時都無法動彈;
  一模一樣的、在面對敵人時,會變成如同捕獵中的雄獅一般鋒銳的眼神…在看著自己身邊的人時,卻會本能的浮現溫柔。
  【抱歉…已經不能讓你活下去了…】
  正是因為已經產生了淡淡的想要“干脆跑到他那邊去也不錯”的心情…“蛛姬”才會決定,這一次一定要把路卡的命留下。
  因為擔憂——擔憂于如果再有幾次見面的機會,自己或者會真的去他那邊也說不定;
  因為難受——難受于那和噢尼醬一模一樣的雙瞳,會用看待敵人的目光看待自己;
  因為恐懼——恐懼于自己可能會放棄繼續尋找噢尼醬…這個“蛛姬”無論如何也無法容忍的事實——
  “如果…你就是噢尼醬的話…就好了…”
  微下頭的“蛛姬”,不知不覺,竟然將心里的話,喃喃的說了出來——不大不小,剛好能讓路卡聽清的程度。
  所以,正因為沒有直視路卡的表情,她沒有能看到聽到這句話的路卡臉上露出的…那種不知道怎么形容,但絕對不含有一絲負面情感的表情。
  “抱歉…的確…到這里就結束了…雖然和你只見過兩次面…但是我還是覺得,如果我們不是處于這樣的立場的話…就好了呢…”
  “這就是…我最后最強的爆發戰技——”
  “最深之夜(the.deepest.darkness.night…)…”
  “占星師!!!(chaldeans!!!)”
  ---------
  低沉的男性嗓音,用略帶溫柔的語調,唱著帶有濃郁東方風情的詩歌——
  “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雨夜,林蔭,在如此昏暗的光線下,銀發,白衣,站在那里的男人,遍體純白——正如同那天上的月明一樣。
  然而,“心理醫生”最在意的,卻不是男子本身——
  那個男人的手中捧著的一本不大不厚,卻已被翻得滿是皺起的書本,卻好似被他刻意用某種方法,提高了其存在感一般——讓人第一眼看去,注意到的不會是那奇妙的形貌,而只是這么普通的一本,小小的書。
  那封面上,“霹靂劫之末世錄”七個鑲金大字下,還有著“第二十一卷.霹靂奇象”等9個同樣鑲著金邊的小字。
  “強華.黃…是我很喜歡的一個東方小說家…不過在這塞姆利亞西方,要得到他的作品,實在是很麻煩…這套‘霹靂劫之末世錄’本來是一個很大的系列其中的一部分…可我真正拿到手的,卻也只有這很有限的一部分而已…唉”
  嘆了口氣,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對“心理醫生”所說…男子繼續道:
  “話又說回來了…‘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這句話,卻甚為我所喜…你覺得呢?‘心理醫生’先生?”
  確定了——對方是在對自己說話沒錯——被直接詢問的“心理醫生”,也不躲,也不藏,只是淡淡的說出了自己對那句話的看法——
  “偽善到讓人嘔吐的話。”
  自己喜歡的話語被人明顯的攻擊,男子卻也不以為忤,只是笑了笑,轉過了身,正面面對著“心理醫生”:
  “還真是典型的‘你們’會有的思維…不過,畢竟你沒有拜讀過這部小說…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借給你品讀——相信那會對你的心境有所幫助的。”
  莫名其妙了——這就是“心理醫生”現在的想法——身穿著星杯騎士團神父的裝束;背上幾乎比他那絕對有185亞矩高的身高還要長出近60~80亞矩長的大太刀,因為無法正背而不得不斜挎——讓人擔心是否能拔得出來;以及剛好堵在這里的行動…
  “敵人”——這絕對是沒錯的。
  然而,這個敵人現在,卻在跟自己說什么“借書”的事情?
  “你…腦子有毛病吧?”
  帶著嗤笑,“心理醫生”這么笑道。
  “不…只是,我相信經過我的‘處理’后…你會愿意讀這本書的…”
  帶著微笑,“銀發太刀”這么笑道。
  “哈哈!!原型暴露了吧!?怎么,是想讓我到女神的身邊去讀,對吧?你這個和喜歡的濫調一樣偽善的雜種…”
  “不,你會活著的…我保證——只不過,會過上更加幸福的人生而已。”
  面對著歇斯底里的語言攻擊,男子臉上的溫和笑容…甚至連雙眼中,也未曾露出殺意或鋒芒。
  而這種余裕…終于擊破了“心理醫生”本就緊張的心防——
  “見你M的鬼去吧!!!誰處理誰,還不一定呢!!!”
  用僅剩的左手,掏出衣服口袋里,最深處的某個藥瓶,狠狠地往男子那里砸去——
  “就讓你試試吧…我這最后的視覺毒”
  “——北冰洋狂人(gay)毒!!!”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3:38
第93話 醫圣誕生之日

  北冰洋狂人,是一種生活在塞姆利亞大陸極北之地,擁有著與人類相似的肢體結構,外觀卻截然不同的高度智能(當然無法達到章魚姬的那個程度)魔獸族群。
  粗壯到加起來體積幾乎等同于那龐大軀干的雙臂;為了支撐住沉重的軀體,而進化的肥短的下肢;防止被雪地暴風傷到頸椎而變得扁平的頭部;以及遍布那高近4亞矩的身體各處之厚重的白色長毛…這就是雖然體型龐大,但詭異卻很可愛的北冰洋狂人。
  不過,盡管看起來非常威猛(事實上,它們也確實擁有非常可怕的肌力,而且天生能夠使用相當部分的冰雪型導力魔法),北冰洋狂人卻并非對人類有高度威脅性的傷人型魔獸——或者是因為與人類擁有接近的體型特征,雜食性的北冰洋狂人即使會有捕獵寒帶生物的行為,也幾乎沒有傳出過傷人的案例。
  不僅如此,擁有高度智能的它們甚至能,也愿意和人類進行交流,比如通過勞動來換取食物等等——在大陸最北方的冰海岸邊,經常能看到在人類指導下協助建設防風堤等建筑的北冰洋狂人。
  但是,即使平日性格非常溫和,也樂意親近人類…就如同所有任何存在于這塊大陸上的生物一樣,北冰洋狂人也有自己的逆鱗。
  那就是孩子。
  可想而知,有著強大的肉體,同時生存于食物條件匱乏之雪原上的北冰洋狂人,并不是,也不可能是一個數量龐大的族群。
  所以,每一個小狂人,對于它們的部落來說,都是無法替代的寶物。
  即使這最無法替代的寶物,卻也是最容易受到威脅的存在——
  受到威脅,只是因為,狂人們的強大力量,對于很多懷有惡意的人類來說,同樣也是具有非常大的“價值”的寶物——
  想想看吧,一位貴族,擁有這么一位體型龐大的巨人作為保鏢——是多么有面子;一位大小姐,擁有這么一位憨態可掬的胖胖作為寵物——是多么的值得炫耀;一位研究生物的科學家,擁有這么一位生命力頑強的“小白熊”做實驗品——是多么的輕松方便…
  就算沒有能捉到活生生的北冰洋狂人——就是那暖和又柔順的皮毛,也會讓無數貴太太趨之若鶩吧。
  正所謂物以稀為貴,就是因為這種“珍稀性”,導致了對狂人們的獵捕,從過去到現在,就沒有停止過——只因為哪怕死去的狂人的尸體,都能賣到一個讓人雙眼眩暈的價格。
  即使教會早在數十年前便已經聯合北方各國,下達了禁止捕獵的禁令——偷獵行為,依然絡繹不絕。
  當然,我們知道,北冰洋狂人,同時也是一種非常強大的魔獸。
  強勁到一下能夠轟殺一頭野牛的拳頭…沒有任何使用限制(除了必要的回氣時間),而且還有主場地形優勢(雪原上)的冰雪系魔法,再加上群居的特性…北冰洋狂人,從來不是什么弱小到任人魚肉的存在。
  可是,無論善念還是惡念…人類就是這么一種只要有了目標,就會絞盡腦汁找到“解決方法”的智慧生命。
  介于北冰洋狂人的這種強大…偷獵者們,想到了兩個方法——
  其一,是偷獵者們,總會雇傭那么一些游離在外的實力者(通常而言是比較強大的獵兵,或者少部分不隸屬于任何組織的實力者),來協助獵捕;
  其二,則是他們為了容易得手,更多的把捕捉的目標,放在了狂人們最珍重的“寶物”——也就是孩子們身上…
  由于身體結構(頭部扁平),導致視野相對狹窄的狂人,很難完美的看管住自己那些一個不小心就不知道蹦哪里去了的小雪球…
  即使這些孩子平日里,夜晚到來之時都會乖乖回到狂人們的聚居地…可一旦被偷獵者盯上…尚沒有完全發育,力量只等同于普通成年人類男性,魔法能力也欠缺的小狂人,可以說沒有任何逃脫被抓噩運的方法…
  在“狂人偷獵”最猖獗的,也是狂人的價值剛剛被確認的那數年的時間里…據說在雪原上,每個月…都能看到嚎啕大哭的狂人們的身影。
  然而…數年之后,很多的偷獵者,都再沒有能夠成功的如愿以償——不僅如此,他們中的很大部分人,再也沒有能夠離開那純白的國度。
  究其原因的話——
  對于一個宗教文明遍布世界任何一個角落的大陸…當“惡念”絞盡腦汁找到通過“傷害”來獲得“利益”的方法之時…總會有那么一些“蛋疼”的“善念”跑出來,通過傷害可憐的“惡念”,來獲得榮耀。
  制造了悲哀的是人類,制止了悲哀的,同樣也是人類。
  正如同上面所說的,北冰洋狂人們雖然“幾乎沒有傳出過傷人的案例”,但卻不是“絕對沒有傳出過傷人的案例”。
  ——甚至可以說,即使其實有著相當數量的“傷人”乃至“殺人”的情況…也沒有人會將其傳播出去。
  因為那些絕對不完全是北冰洋狂人自己的杰作——
  “反偷獵”…在偷獵行動被北國男兒們察覺之后,在極北之國的人類村鎮里,——出現了這么一種類似于“成人禮”的習俗。
  習俗之名為——“G.A.Y”(guard.attack.youngsters,年輕之盾)
  那是與狂人們一起生活著的北方狼們,獻給朋友的最好禮物——
  習俗的內容,說來也很簡單。
  那就是每當一個男孩成年之后,他都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在他成年這一年,和與他同齡的弟兄們一起,進入狂人們的聚居地,幫助它們守護自己的孩子…
  而且——盡可能的在這一年結束后,多帶回來些偷獵者的人頭…
  自然,“守護”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沒有能夠守住狂人的孩子,那么就算帶回來再多的偷獵者腦袋,也不能證明你的勇氣和榮耀。
  但假如你能在守護住必須守護的事物之基礎上,多干掉幾個雜碎的話…
  二十多年前,僅憑一把老式的導力槍,一些簡單的陷阱,以及和狂人們的默契,成功反偷獵了近30多人的偷獵隊,并讓其無人生還(其中包括4名實力者,有2人為正游擊士程度),最終獲得那個村落所在國家國王接見,并頒發最高榮譽勛章,破格錄用為近衛軍官的“雪地英雄”的——
  貝丙洋.狂刃.特斯迪亞。
  擁有著在北方方言中,與“北冰洋狂人”同意之名的,英俊青年。
  ——同時也是緹納.美蘇.特斯迪亞的親弟弟——
  ——在“成人禮”期間,非但沒有能狩獵到一只偷獵者,反而因為恐懼躲在一旁,眼睜睜看著3個小狂人被擄走的,后來放棄了代表榮耀的中間名,并擁有了“心理醫生”之別名的,緹納.特斯迪亞最羨慕,最忌妒,也最痛恨的…親弟弟——
  【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想起來那個混蛋…】
  那個在自己因為丟盡臉面而逃出村子時,站在自己背后,用想來也是鄙夷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混帳弟弟…
  喘著粗氣,看著面前五顏六色的,應該已經成功消滅了那個像貝丙洋一樣讓自己無比厭惡的銀色長發男子的“最后的視覺毒”之毒霧,心理醫生的臉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哈哈…G.A.Y可是我的視覺毒中,最強大的一種…無論是調配還是保存的難度也是最大的…就算你是星杯騎士…不,哪怕是守護騎士也好,也不可能…”
  “雖然你這么說,可我沒有看出來這有什么特別的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毒霧中傳出的,帶有毫不作假的困惑之聲音,活活的掐斷。
  “…沒有…什么特別的…別開玩笑了!!怎么會沒有什么特別的…G.A.Y可是!!”
  可是能夠讓人看到這一生中,最悔恨,最痛苦的事的視覺毒啊!!
  的確,這個世界上,或許真的有被保護在溫室之中,終生也沒有什么事情值得后悔的人存在…
  但是,像這個人一樣,渾身上下全部都是濃郁的存在感…以及壓迫感的人,這么一個強大的人,他的一生,不可能沒有過挫折——
  因為沒有挫折的人,怎么可能擁有那么強大的勢?
  似乎是因為心理醫生半響沒有繼續說下去——銀色長發的男子,反而先開口了——
  “G.A.Y…沒錯,我想起來了,雖然我并不是北之民,但是那個習俗,我也聽說過…盡管并不是我認為最好的做法,但毫無疑問也是那里的人民自己的正義…”
  慢慢地走出毒煙,他接著道:
  “既然是能夠讓人看到一生中最悔恨痛苦之事的毒藥…而且又用那個習俗來命名——看起來,你也曾經是北方狼群的一員…而且對于你自己來說,這輩子最痛苦悔恨的事情…就是和那個習俗有關吧…”
  “…給我住嘴…”
  無視了“心理醫生”低沉的咆哮,男子用眼光上下掃視了下“心理醫生”的身體,然后了然的點了點頭。
  “我大概已經能夠猜想到,你的悔恨是什么了…”
  ——那副完全不具備北方男兒粗獷雄健之美的身體,已經能夠說明一切。
  那種目光,雖然并沒有任何歧視的意思——卻讓“心理醫生”無比的難受…和憤怒到發狂。
  “我說了!!!你給我住嘴!!!!”
  將身上的白色醫師服甩開,“心理醫生”露出了衣服下懸掛著的,所有的視覺毒!!!
  “我才不是什么北方的野蠻人!!!我是‘噬身之蛇’中最優秀的醫生,和最優秀的毒藥專家啊!!!”
  就好像點亮了導力霓虹一般——視覺毒們,同時綻放出絢麗卻又致命的光彩——
  然而“心理醫生”卻不知道,自己的臉上,已經掛上了并不是雨水的晶瑩。
  “你就和貝丙洋那個兔崽子一樣,成為我的回憶吧!!!!!”
  接下來…發生了什么呢?
  沒有痛楚,也沒有被斬中的感覺…
  但是視野里,確實看見了噴發的赤色,與不知何時被那個男人拔下,從自己的腰間一閃而過的巨大太刀。
  而耳中,則似有若無的捕捉到了,男子的話語——
  “…我是不會成為回憶的(私は思い出にはならないさ)…”
  其實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開始自己就知道了,自己恐怕兇多吉少。
  有人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對于“心理醫生”…不,此刻應該稱呼他為緹納.美蘇.特斯迪亞的男子來說…直到已經在意識上確認自己死期將至…他才回憶起了很多,很多自己不想承認,或者故意忘卻的真實。
  ——自己從離開北方,顛沛流離中求學醫術,最后成為“執行者”的這一生…真的是自己想要的人生嗎?
  如果…如果說有可能的話,如果說自己有貝丙洋那樣強健的體魄的話…自己會不會踏上一條更…讓自己快樂的道路呢?
  【“你不是什么廢物,跟著我,成為我的助手吧。”】
  僅僅為了這么一句話,眼中便從此只看得到他的自己,到底傻還是不傻?
  僅僅為了這么一句話,便跟隨著那個人這么多年的自己…到底值得還是不值得?
  僅僅為了這么一句話,就顛覆了從小的夢想,為了他制造出無數奪人性命的猛毒的自己...到底人生是有價值,亦或者沒價值?
  【“大哥才不是什么廢物!!!大哥是最天才的醫生啊!!!”】
  錯愕…因為回憶起了“白面”讓自己死心塌地的那句話…“臨死”之際,“心理醫生”終于打開了記憶中,被那個讓他一心一意追隨的男人封印的部分…
  【…原來如此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內心狂笑不止——
  于是終于明白了,自己到底為了什么要離開村子,到外面去求學了…
  于是終于明白了,為什么自己“厭惡”的貝丙洋,要那么努力的…成為“英雄”了。
  于是終于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會那么乖乖的追隨著白面了。
  【“大哥,這里是行李,我幫你準備好了…但是大哥真的要離開嗎?”】
  【“嗯…我不離開的話,不僅對不起那三個小狂人…而且也會讓爸爸媽媽…還有小貝你成為村子里的笑柄。”】
  【“我才不會在乎這些!!爸爸媽媽也不會在乎的!!如果有人敢笑話,我就打斷他的第三條腿…”】
  【“哈哈…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但是我一定要走——直到我成為能夠洗刷恥辱的,真正的醫生的時候,我才會回來。”】
  【“…那么這樣好了。”】
  【“什么?”】
  【“等我成人禮的那天…我要成為村子里的英雄,我要殺掉這個村子里從來沒有人能殺到的數量的偷獵者!!”】
  【“你是傻瓜嗎!?最高紀錄可是由皮葛族長(PKO)保持的二十人殺啊!!”】
  【“那我就滅了三十人!!”】
  【“先不說有沒有那個規模的偷獵隊…你到底為啥突然抽風了要30人斬啊!?”】
  【“因為,那個時候,我一定會受重傷吧?”】
  【“!!”】
  【“所以…到時候,大哥一定要像那些騎士小說里面的傳說人物一樣,威風凜凜的出現把我從鬼門關上救回來喲!!”】
  記憶中的畫面,從一點一滴的,變成潮水般,涌現了出來——
  那是兒時的,堪稱可笑的約定。
  但是…自己偷偷去看貝丙洋的授勛式時…明明已經有著相當強大的實力,卻依然受了綁著繃帶都露出紅色之重傷的他…
  【你這個…笨蛋…】
  【對不起…貝丙洋…是大哥沒用…不僅沒有能夠完成約定…】
  【還被那個人所暗示…做了十幾年的不是自己的自己…】
  【如果說你是個笨蛋的話…】
  【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
  緩緩倒下的身體,忽然被什么人接住了——
  但是不用去想,也不用用已經昏暗的視覺去看…就會明白接住自己這即將死亡的身軀的人,是誰。
  “…這是施舍嗎?亦或者是同情?”
  “不,這只是看到脆弱的,迷失道路的旅人時,很自然的幫他一把而已,不是么。”
  “哼…真敢說…對了,星杯騎士啊…”
  “請說。”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克勞德.烏恩.薩菲羅斯…”
  “薩菲羅斯…嗎…‘神之十德’…呵呵…真是一個讓人有夠不爽的名字…”
  “大家都這么說。”
  “…擁有這樣的名字的你…恐怕不會是星杯里的小人物吧…為了對付我…竟然連你這種人都出馬了嗎…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你到底是誰…不過…在最后…請容我說一句…”
  “……”
  “讓我回憶起了真正的自己…謝謝…”
  雙手無力滑落,意識墜落入最后的深淵之前,緹納似乎聽見了什么——
  【“呵呵…道謝嗎…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因為你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斬業非斬人,殺生為護生…我所做的,只是斬去你與業的聯系…但是從今以后,你所曾經做下的業…”】
  【“要靠你自己去償還…”】
  ----------
  ……
  “噬身之蛇”對格雷爾王國開國國王“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發動的獵頭戰。
  執行者NO.IX——“心理醫生”緹納.特斯迪亞方面戰場——
  戰果:0
  “心理醫生”戰后下落不明。
  ……
  ……
  ……
  ……
  七曜歷1202年,深秋。
  在后來史稱“格蘭賽爾黑日”的機密事件中。
  除了活躍于第一線的,利貝爾王國王國軍的將士們,游擊士協會的游擊士們,以及來自最親密的盟友格雷爾王國的特殊部隊之外…
  在他們的身后,有由僅僅一位醫生所帶領的治療團,搶救回了無數的戰士和平民的生命。
  他擁有無數神奇的藥物,連教會的人都自嘆不如;他擁有一種特殊的魔法,用一種發光的東西,就能喚醒已經瀕臨死亡的人的求生意志…把他們從鬼門關上拖回來。
  “這個東西?叫做視覺藥喲。”
  喜歡笑著這么說的醫生,他的名字,無人知曉…只是他喜歡這么稱呼自己——
  “贖罪者。”
  而人們卻更喜歡稱呼他為——
  與武中“劍圣”一般,到達了某個“理”之境界的醫生——
  “醫圣。”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3:39
第94話 下一刻變強

  雨,又變得大了起來。
  走出加拉爾城中一家和星杯騎士有著秘密來往的診所后,銀色長發的男子,立刻察覺到了這一點。
  就好像是蒼天在注視著大地上發生的種種故事一樣——它也會隨著故事情節的變化而心情跌宕起伏嗎?
  為了快樂的喜劇而歡笑,又或者為了感人的事物而落淚…那么還在那蒼天之上的,我們的女神…是否也是如此的多愁善感?
  如果說女神是美德的化身,為什么我們為了“秩序”而不得不去行一些違背我們的良心之事;而若果女神是擁有著人性和私欲的“神”,又為什么要讓教會保持超然,為了守護這個世界而建立起秩序?
  事實上,思考著這種問題的自己,是否又在違背著自己的信仰呢…
  也許在多米尼翁(守護騎士)中也是異類…只是單純懷著“想要讓世界比自己眼中所看見的更加美好一點”的希望而前進著的克勞德.烏恩.薩菲羅斯,搖了搖頭,放棄了繼續思考這種無解的問題。
  ——這種教會建立千百年來,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真正想明白…或者知道答案的問題——
  “呼…”
  抬起頭,明明是夏夜,卻僅僅因為夜雨而變得寒冷,讓人呼吸間甚至能見得白氣…格雷爾自然比不得法典國那樣四季如春——這點,薩菲羅斯也是清楚的。
  至于讓自己的臉面對雨點的原因,到并不是因為他有多么的想在此景此情中追求什么詩情畫意——
  ——是為了不讓自己那被撞破“秘密”而變得尷尬的表情,被面前的這位女性所看見。
  半響無語——覺得一直這么抬著頭也不是個辦法,薩菲羅斯只好輕咳兩聲,示意對方先開口:
  “…咳咳…”
  冷冽的嗓音,似乎介于少女和成熟的女性之間,卻又難以分辨具體的年齡——薩菲羅斯獲得了對方果斷的無情打擊:
  “明明身體好的比熊還健壯,就不要用那種假惺惺的咳嗽來掩飾了。”
  無奈之下,低下頭,用有些不符合他的相貌的害羞動作撓了撓頭,薩菲羅斯苦笑道:
  “雖然我明白這次的處理和總長的命令有所違背…但結果來說也是好的,不是嗎?”
  依然是那么冰冷,同時沒有任何抑揚頓挫的語調,女性接著道:
  “我沒有指責你的判斷的權利與義務,畢竟你是星杯騎士團在指揮權限上僅次于總長閣下的副長…對于你這次行為的評判,將會在你回歸法典國后,由總長閣下親自進行。”
  “這不是明擺著說我回去會被批到死嗎…也罷,我會親自向總長解釋的…”
  嘆了口氣,迎著夜雨,薩菲羅斯向前走去,就在剛剛與女性即將擦肩而過之時——
  “…你…又看到了他們中誰的過去了嗎…?”
  “…沒錯,這是背負‘魂魄’之圣痕的人,同時也必須背負的宿命與責任…無論是斬去還有值得救贖價值之人的魂,亦或者抹殺毫無拯救價值之人的魄…他們的過去,他們之所以會成為他們的理由,都是我必須去理解…以及尊重的。”
  “…那一定很幸苦吧?”
  “如果過去的每一位NO.2都能承受的話,我想我也能——至少教典里還沒有記載過有哪個以自殺或者吸收了太多的‘過去’自我崩潰為結局的‘NO.2’…”
  “…是這樣嗎…然后,你的回答,還是一樣嗎?”
  “…沒錯,我是無法看到同樣背負著‘圣痕’的人的過去的…幫不了你,真的很抱歉…”
  “….不,這么多年來,我也同樣一直走過來了…就算不知道,也已經無所謂了吧…”
  背著光,無法看清容貌的女性,將遮擋雨水的斗篷,重新披上,對著一旁道:
  “走吧,萊夫,我們還有自己的任務。”
  “了解,大人。”
  萊夫…那似乎是她的副官的名字——看著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隱入黑暗之中,薩菲羅斯心道。
  薩菲羅斯…說了謊。
  所謂的“不能看到同樣持有圣痕之人的過去”…其實是一句謊言。
  【…這個世界上…有的人的“過去”,是不會想讓人知道,用無數把靈魂之鎖將其鎖的嚴嚴實實,深埋于自己都可能有一天會忘卻的魂海海底的…我也不會去強行查看那樣的“過去”…比如路卡那孩子…】
  【也有的人的過去,是她本人無比渴望知曉,于是潛意識想讓別人來告訴自己,于是導致我即使只是偶爾的觸碰,便被強行灌輸了那樣的過去…結果…反而最好別讓她知道的…否則,那太痛苦了,無論對誰都是…】
  【你…恰好就是后者,多米尼翁(守護騎士)NO.11…】
  【告知死亡,守護生者…即使不被歡迎與理解,依然忠于自己的使命,守護于生死之間的精靈…】
  【banshee(報喪女妖)…】
  --------
  漆黑的星海,只有些許的星光,在淡淡地閃耀。
  然而過去,占星師們,就是依靠著這些寂寞的星辰,來推算歷法,時間…
  可是…當占星師們在觀星的閑暇之余…將目光移至那無盡的黑暗之時——
  他們的心里,到底會產生怎么樣的聯想呢?
  是因為那無盡的深邃而察覺自己的渺小并感到震撼;
  是因為那恐怖的黑暗而恐懼沒有光的世界從而逃走;
  還是因為認為女神的居所便在那黑暗的盡頭,充滿無盡的光的地方…于是深深感動?
  最深的夜空…最亮的星辰——
  那便是少女的真名之意——
  也是她最強的技法之名!
  “最深之夜(the.deepest.darkness.night…)…”
  “占星師!!!(chaldeans!!!)”
  十指爆血——用已經疲倦不堪的身體使出這樣的招數,對于“她”來說,這樣夸張的一擊…大概也就是極限了。
  這是路卡的判斷。
  只有在心情與戰意達到一定的程度,才能夠使出的技法…連自己也不知道原因…甚至這些年來只使出過一次的…對于戰技的擁有者自己,都是無法理解的,迷之技——
  這是“蛛姬”的答案。
  因為最劇烈的震動,而失去了色彩,化為純黑之弦的“黃昏的幽靈”們,明明只有10根絲線,卻因為擺動,制造出了一把鋒銳無比,長度不斷衍生,刃寬近2亞矩的巨大“黑刃”。
  黑刃沿地襲來,所過之地,沒有碎石飛揚,沒有煙塵飛舞——有的,只是地面上那因為被吞噬了一部分,出現的光滑如鏡面的“溝壑”…
  那模糊不清的“刀尖”,正無比迅速的,向著不到十亞矩距離外的路卡沖去——
  無愧于一名執行者的最強戰技。
  電光火石之際,路卡的心思,卻更是閃電般的劃過——
  這樣的攻擊,只要是人類,哪怕是肉體鍛煉到極致的達人,也沒有任何敢用肉身去于其硬碰的可能。
  倘若是那個人——卡西烏斯.布萊特的話,這個時候,會選擇怎么樣的應對方式?
  路卡能聯想到的,只有用“震動”去反制“震動”…沒錯,正如卡西烏斯在利貝爾王城地底所表現出的那種神技一般——這是為了某個和父親的約定,而對卡西烏斯在敬重中同時帶有一定對抗意識的路卡,此時此刻,能夠以卡西烏斯為對象,推演出…唯一一種方法。
  大概,只有自己也到了那個地步,才能想到更多的方法吧。
  看著已經堪稱近在咫尺的黑刃之鋒,即將被徹底湮滅的路卡,很沒心沒肺外加沒有緊張感的這么想著。
  【果然是這樣…你太了不起了…芙蘭。】
  只因為,他內心的“判斷”,已經變成了“答案”。
  【某只叫獸思考了幾十年的東西…你竟然靠著自己,完成了“結果”…】
  圣痕,發動。
  【看起來,你的這個戰技,從來也沒讓那只叫獸看見過吧…不然他肯定不會放你離開…】
  “主觀時間”,再臨。
  【或者說,這個戰技…從一開始,就只有在很特定的條件下才能使用出來?】
  黑刃的速度,少女的速度——毫無緩慢之際象!!
  【該說叫獸你真的直覺很敏銳嗎?真可惜啊…你的野心,又要推遲個一百萬光年了。】
  為什么?
  看著對面,女孩雙瞳之中,不斷旋轉的時鐘刻印,路卡竟然發自內心的笑了。
  ——5年之前,女孩從路卡“手中”取走的,“再會的信物”——
  那在意識的世界中,鑲嵌在巨人手上的小小鐘面…正是現實中,圣痕的一小塊碎片。
  借助著這一小塊的碎片,和那在無數次的死亡中,淬煉出的金剛一般的意志…芙蘭硬生生的將本來不可能完成的壯舉,變成了現實——
  沒錯…正如阿蘭.理查德,完成“通過虛假圣痕與真正的圣痕產生共鳴,并用意念向路卡轉述了‘禮物’(也就是法蘭托利亞)的訊息”一般——
  芙蘭…借助著一小塊本來只會讓她和路卡有些微的感應的碎片…竟然本能的完成了“覺醒”和“主觀時間”兩大神技…
  覺醒——用這一小塊圣痕碎片里挾帶的低等意識,來替換自己的意識控制身體,自己的意識則負責給這塊意識下命令,從而完成“爆發潛能”的現象…
  主觀時間——在心情與意識達到昂然之際,強行以這一小塊圣痕的碎片觸摸到了世界意識的標遠,從而獲得了“時間之圣痕”真正能力的表現形式——哪怕只是最初級階段…
  只是…這所謂的“最初級階段”…竟然就是路卡現在唯一能完美掌握的階段。
  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面對死亡之黑刃,大汗淋漓。
  不是因為死亡將至而恐懼——
  而是因為妹妹的過于優秀,而為身為兄長的自己,感到汗顏。
  究竟,芙蘭這些年來,是怎么樣過得呢?路卡不知道。
  但從她的支零片語中,路卡理解到了,少女一直沒有忘記那個“噢尼醬”。
  而且,對于她來說…噢尼醬的存在,依然是那么的…神圣吧。
  恐怕,還是那么的“強大”吧…
  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面對死亡之黑刃,滿面通紅。
  不是因為緊張而血氣上涌——
  而是因為妹妹追求的那個兄長的身影,自己完全沒有表現出來,感到臉紅。
  【那么…該怎么辦呢?路卡】
  那還用問嗎?
  啊啊…所以決定了——
  為了芙蘭...芙蘭.維嘉…芙蘭.維嘉.格雷爾——
  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決定了——
  很久沒有以這么強烈的覺悟…決定了。
  【你想看到讓你能夠信服的…強大的噢尼醬的話…】
  【我就讓你看到!!!】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3:39
第95話 真正的信念

  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究竟是否是一個強者?
  每當捫心自問之時,路卡的臉上,總會露出名為“迷茫”的表情。
  因為在路卡自己看來,“強大者”與“強者”,從來都不是能夠劃上等號的存在。
  倘若,僅僅以“強大”一次來考慮的話——
  自己,強大嗎?
  路卡并不想去做作的否定這點——單純以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這個“人類”的存在形式上看,他無疑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強大的人。
  作為一個國家的君主,他擁有著面積能抵得上埃雷波尼亞帝國任何一個自治州大小的國土,其中還有無數的礦產寶藏;
  他還擁有與整個塞姆利亞大陸西方無數的諸侯國,乃至帝國境內的某些地區都有著相當程度的利益往來,具備著能用“星羅棋布”形容的關系網絡結點;
  他更擁有僅屬于自己的,在整個大陸都堪稱先進的獨占技術,乃至于——獨占的軍武…
  而作為一個單純的個體,他擁有著讓古往今來無數帝王將相都夢寐以求的,不以所謂的忠心,而是以最單純,也是最純粹的羈絆來將他們聯系在一起的,看似下屬,實為親人朋友的人們;
  他還擁有最無法解釋,最奇幻莫測的靈體穿越重生的經歷,這給了他得天獨厚無法復制的,影響著他一生各個方面的特別才華——讓他具備了在同一年齡段的實力者中位于第一梯隊的武藝,即使面對沙場老將也毫無懼意的軍略,異想天開又合乎情理的,介于想象與推理之間的天賦智計;
  他更擁有著一顆或者只有他這樣恐怕世界上再難出現的特殊“上位者”,才會擁有的,即使經歷了無數的權利斗爭,宮廷糜爛,虛與委蛇,爾虞我詐,也能因為“大家”而守住本性,從未被真正玷污的靈魂。
  無論作為王,作為人…路卡以他現在這僅僅只有16歲的少年之姿,完成的到現在為止所有的成就…沒有人能否定,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已經能算得上“強大”了…強大到了在這個大陸上也具備了影響力,強大到了面對更加強大的宗主國之皇帝,也敢與之相抗的程度…
  何況他還擁有一樣更加寶貴的東西——那就是,年輕,或者說,無限可能的未來。
  然而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構成一個“強者”,所真正必須的東西。
  一個真正的強者…他不一定大富大貴,很可能窮困潦倒;他不一定居安定所,很可能顛沛流離;他不一定腰纏萬貫,很可能身無分文;他不一定酒飽飯足,很可能挨餓受凍…
  一個真正的強者…他甚至不一定善良仁慈,很可能刁鉆邪惡;他不一定武藝超群,很可能手足無力;他不一定權勢滔天,很可能市井小民;他不一定八面玲瓏,很可能眾叛親離…
  什么是強大者?
  強大者(無論它的強大來自于什么,權利,財富,還是戰斗力)是擁有能夠影響無數的非強大者的人生的能力,往往存在于社會階級高層,或者生物鏈頂端的存在。
  什么是強者?
  強者只是一個為了某種信念——或者是某個要保護的人,或者是某個要追求的理想,或者是某個要打倒的敵人——而從不放棄,不斷努力,追逐的凡人們的別稱而已。
  沒錯——
  強大者,是可能擁有著(至少在相對范圍內的)大權利,大力量,大財富,或至少其中之一的存在...
  強者,則不一定擁有任何東西,但是他們卻唯獨擁有著“無比堅強的靈魂”這唯一共同的特性。
  單純的強大者,只要找到方法,可能很容易地就將其擊敗;而純粹的強者,無論你使盡渾身氣力——你或許能很容易的毀滅他,卻難以真正的打垮他…
  那么…將無數的痛苦哀傷隱藏在無節操的面具之后的路卡,究竟是否是一個強者呢?
  這十年來經歷過那么多的路卡,究竟能不能算得上已經是一個“心之強者”?
  如果說作為一個“強者”,一定會擁有某種“信念”,某種“追求”的話…
  路卡的信念與追求,到底是什么?
  他活到現在——轉世前的22年,轉世后的16年…究竟是否曾經擁有過哪怕一個,值得畢生去完成的“僅僅屬于一個人的使命”?
  怎么可能沒有“過”…
  ——心之所至,方有力及之——
  正是確認了自己有所珍惜并愿意去守護的事物,愿意去追尋的夢想之后…
  路卡,才會有創造屬于“噴氣式導力武士刀”獨有的“閃鞘”武術的動力;
  路卡,才會有領悟“時之圣痕”最初的應用階段“主觀時間”的堅毅。
  路卡,才會有掌握“千之腕”最初的應用階段“一技之雛”的決心。
  ——人生中的“成熟”,既是這樣——
  ——武學之中的“練心”,便是如此——
  然而…隨之而來的,便是莫大的瓶頸——
  只因為路卡的內心,裝得人,事,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為卡玲姐,約修亞,萊維復仇——
  但是,最后的最后,該向誰復仇?叫獸?帝國?皇室?還是直到事情結束才總算知道事情發生的那個無力的小屁孩路卡自己?在約修亞和萊維都沒有死的現在,自己到底要用怎么樣的立場才能去提起這兩個字“復仇”?
  帶給自己深愛的那個女孩幸福——
  但是,最后的最后,如何讓她幸福?兩個國家的國王臨枕而臥各懷鬼胎?就算自己賭咒發誓這樣的時候不會到來,自己也在努力讓這樣的情況不會發生——但是當我們成長之后,是否還能留住最開始那最純粹的情感?
  守護住父親留給自己的這個國家——
  但是,最后的最后,是否真的能讓這個國家的人民真的比以前過得更好?自己竭盡所能打造的“那個”,其他的“因素”是否真的能按照自己所設想一般的行動?當伊甸誕生于蒼天之際,有多少人能相信它的存在只為了守護?
  治好琳絲姐那不知道究竟有沒有方法可以治愈的身體;
  帶著兔兒一起將叫獸做成喜洋洋爆炒灰太郎;
  讓死黨希恩最終能夠找到自己真正的居場所;
  幫死受受板板找到那么一個至少不把他欺負的不敢回家的老婆;
  讓愛爾絲姐能擺脫曾迦老師戰死的陰影;
  讓北堂不再在惡夢中回憶起那最不堪回首的過去;
  找到那個多年前自己認領的不知是否生存的義妹;
  見守艾斯蒂爾和約修亞那連自己這個初哥看起來都覺得青澀的戀愛;
  總有一天要堂堂正正的把媽媽迎回故里…
  路卡所希望的事,還有太多太多…
  啊啊,沒錯,路卡從來也沒有放棄過,其中哪怕一項——
  然而…擁有太多太多重要的羈絆,讓路卡同時,也無法分清,自己真正所追求的,最重要的信念,究竟是什么——
  沒有誰是不重要的,沒有誰是能夠放棄的,沒有任何對比性;
  如果有人問,誰和誰一起落水你先救誰時,路卡的答案一定是——先殺了問這個不知好歹問題的人——你丫的,然后把河水喝干吧?
  要是奄奄一息的人再問:“你怎么可能把河水喝干”的話…他估計還會在傷口上補上一腳,再添一句:“你沒見過葫蘆娃嗎?”吧…
  ——心之所亂,力亦竭也——
  當一個人想要魚和熊掌皆得…他自己又能否說得出,自己究竟更重視魚,還是熊掌?
  同樣的道理…
  所以,由最初的“強者”男童,漸漸成長為從“強大者”少年的路卡…反而成為了并非“強者”的“強大者”…
  只因為開始變得迷茫。
  ——人生中的“挫折”,既是這樣——
  ——武學之中的“心障”,便是如此——
  不過…在這一天,這一刻,一切或者將會改變——
  因為在路卡的面前,出現了一個真正的,能被稱為“強者”的少女。
  一個同樣和路卡有著緊密聯系少女。
  少女,或許算不得有多么強大。
  即使身為個體,是擁有極高戰斗力的“執行者”…在路卡看來,也遠遠達不到真正的“強大者”的概念——
  沒錯,“執行者”身后的“噬身之蛇”…那個深邃到自己都只能了解到支零破碎的一言片語的神秘存在…的確是這個世界上,可能只有教會能與之同級的“強大者”…
  哪怕是將執行者們集合在一起,也確實擁有動搖一個小國的影響力…
  只是,單一的“執行者”個體——至少在路卡心中,能找出無數個比其更加“強大”的存在——比如就在幾千塞爾矩之外的,率領著鋼鐵騎兵的馬克西米里安…
  可是,無法否定她的“強”。
  那讓路卡在為之羞愧的同時,也為之感動的“強”。
  ——路卡有無數牽掛的對象,但是女孩,卻只有“噢尼醬”一個而已啊——
  黑色的死亡之刃,即將將粉紅色的身影吞噬——
  少年,在笑著。
  看,我的判斷,果然變成了答案。
  多么容易的答案…我竟然想了那么多年——
  看看我的妹妹吧…僅僅追尋著一個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哥哥的身影…最終卻來到了他的身邊——嗯,雖然這個立場問題蠻大的…
  ——既然牽掛太多的話——
  ——就讓牽掛變成一個好了——
  ——從一個以“一個一個的個體來夢想”的個人…變成一個以“大家為整體來夢想”的王——
  ——我不會如同衛宮士郎子一樣,想要拯救所有的人——
  ——我沒有那樣的視野,我所能看見的,只是這片國土之上的…和遠離他,卻存活于我心中之國土之中的那些人們——
  ——我的信念啊——
  ——不是我所正在追求的一切——
  ——但,也是我所正在追求的一切——
  ——那就是——
  ——成為王…創造一個我所有所牽掛的人,無論是格雷爾的人民,大家…都能在旅途勞累之后,回來的家園啊——
  然后...新的覺悟的第一步——
  就讓我,把這個離家出走整整5年的傻蛋笨萌妹子,給抓回家去!!!
  面對黑刃,扣動扳機——
  爆炎,升起!!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3:40
第96話 決意之劍,揮出!

  數年前——亞爾特利亞法典國城郊,路卡的暫居地——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身著正騎士制服的紅發女性,抱著肚子狂笑著——在她的面前,是一只惱羞成怒的幼年偽娘(或者說此時其實還是蘿太)。
  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鏡,蘿太化身為了大校,一臉面無表情地說道:
  “大姐,你實在笑得很沒形象…”
  話音剛落,女性的纖細手指,便到了眼前——
  “想死?”
  深知那只手并不如外界傳聞的“千之腕只是擅長談判等解決問題的方法”那樣柔嫩的路卡,毫不猶豫地從牙縫里蹦出了兩個字——
  “抱歉。”
  “很好。”
  看著一臉得意,同樣用兩個字回應自己的女性——大姐魯菲娜…路卡一臉糾結的繼續就剛才被嘲笑的問題,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不過我覺得自己沒說錯啊…所謂的‘千之腕’,不就是忽然模仿對方的戰技,讓對方出其不意的技巧么…那么大姐你所說的…施技之心境…不就應該是盡可能的去模仿對方嗎…這樣的話,越是自己了解深刻的敵人的戰技,就越容易…”
  似乎是在聽不下去了——一旁,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另一名女性,忽然開口說道:
  “喂喂,魯菲娜,你連這個都沒有跟他說清楚么…”
  從陰暗中走出,外表大大咧咧的女性,正是星杯騎士團中位于最高位的存在——兼任星杯第一騎士團團長的騎士團總長,艾因。
  不過,明明是這樣的大人物忽然出現,路卡和魯菲娜卻都沒有驚訝的模樣——實在是因為這位跑過來串門,已經是堪稱日常的事了。
  聽了艾因的話,撓了撓微微有些發紅的臉蛋,魯菲娜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回答道:
  “啊哈哈…因為我親自來說,好像很吹牛呢…所以就有點…”
  【吹牛?是什么?是我對“千之腕”的理解有錯誤嗎…?】
  也不等路卡理清楚思路,頓時露出一副“真麻煩,結果只有我來說了嗎”的不耐煩表情,艾因走到了他的面前:
  “小鬼…我不得不說…雖然你是男孩子…但是還真是有夠沒男子漢氣概的——啊,不過,這張臉的話,也許到也不奇怪…而且路卡這個昵稱也是男女通用…”
  當然啊,這句話立刻引起了因為身為偽娘而這輩子上輩子都吃盡苦頭的路卡的劇烈反彈——
  “路卡是男孩子的名字有什么不對!!!”
  “哦…不否定自己沒有男子漢氣概啊…”
  “不對!!我的意思是這個跟有沒有男子漢氣概有什么關系啊!?”
  ——至今依然記得,那個午后,兩位女性臉上露出的,會心的笑容——
  ----------
  “那個…該不會是劍帝的鬼炎斬吧…”
  黑色的星河之中,舉起的長劍之影,似乎劃出了和鬼炎斬非常類似的軌跡——只是微弱的燈火,看起來是那么的單薄——就好象**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會沉沒…
  就連鬼炎斬的氣勢,十分之一都沒讓人感覺到——搖了搖頭,“蛛姬”的眼中,那種神色,分明叫做空洞。
  只是器械的說道——
  “我已經看過你模仿鈴醬的死亡一擲了…看起來,你確實有某種很獨特的技巧…可以模仿別人的戰技…”
  停了停,看著已經快要徹底熄滅的火焰,少女接著說:
  “但是…抱歉了,只是模仿的戰技,是無法強于‘原版’的…只是單純的鸚鵡學舌而已…能夠對付的,也只是那些弱小的,”
  火光…終于熄滅了…
  “你…果然不是他…他的話…不會這么的…”
  【啊咧…這個不是雨點…是暖和的…而且很咸…】
  淚水,也無法克制的落了下來——那是不知道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珍寶時,才會落下的眼淚——
  【為什么…我會哭…為一個只見過2次面,甚至連認識都算不上的…而且還是敵人?】
  蛛姬不理解。
  暫時,也沒有機會去理解——
  因為她的淚水,只持續了短短的數秒——
  “呀咧呀咧…連續使用了兩次全功率輸出…總算積累到足夠的‘炎’了…說到底,我在身體能力和生命能量的量上,與那家伙差別確實太大,就算我確定自己能做到那種事,硬件設施不夠也是白搭啊…”
  無節操的談笑風生——不知從何地響起,回蕩著。
  “怎么可能!!!”
  連忙操控起黑刃——觸感通過絲線,回饋到了手指的神經之上——沒有任何的,碰到障礙物的感覺,那個人…應該已經被粉碎了才對啊!?
  不對…或者應該說——他現在,在哪里?
  少女執行者,保持著警戒,快速地環視起了自己的周圍——
  左邊,沒有;
  右邊!沒有;
  身后!?也沒有;
  然后身前,是被自己的黑刃覆蓋,并確定其中沒有“異物”的空間的話——
  內心的判斷,讓蛛姬立刻明了了路卡的方位——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逃出一劫的,但是真可惜,逃往空中只是讓你自己連回避的空間都消失了——最深之夜可不是萬花巡葬…不是你那種玩具一樣的噴氣刀就能躲開的——】
  于是少女抬起了頭——
  于是少女猛地拉起了自己的雙臂——讓黑之刃如同巨龍昂首一樣,向天空撲去——
  瞳孔猛然擴大。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間——
  少女,見到了她這一生中,到現在為止,再沒有看到過的,最漂亮的一幅畫卷。
  靜止的畫卷里,背景烏云密布,天空降下的雨滴,被不知名的繪者,描繪的密集卻又不會遮擋畫中的美景——
  一位騎著火龍,揮舞著銃槍的女龍騎士,和操縱著七只人偶的,金發少年人偶師。
  真的…就好像一幅栩栩如生的畫中的人物一樣…在這個靜止不動的世界里,奧克妮西亞和冰…
  【剛才…那個是什么…】
  【雖然只有一瞬…】
  【這個世界…就好像停止了運行一樣…】
  于是,被那詭秘的畫面吸引了注意力的少女,總算察覺到了,自己目標的所在——
  在這世界之畫的正中央…創造了他的藝術家,正微笑著,低頭俯視著困惑中的少女。
  “完全不一樣啊…干涉‘自己的時間’與干涉‘世界的時間’的感覺…雖然時間有夠短的——大概只有1秒…到2秒左右?竟然用一次就能讓我頭疼了。”
  “不過托它的福,能夠以最快速度找回最佳的位置呢…”
  偏過頭,看向已經恢復原狀,在比他更高的天空中,繼續你來我往的龍騎士與人偶師,少年道:
  “看來,擁有‘主觀時間’的你…能比其他人早一瞬擺脫呢…怎么樣?是很漂亮的畫面吧——那絕對比任何描繪雨夜奇幻的畫卷都更加絢麗啊…也許除了我和你之外,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第三個人,有機會看到那樣場景呢…”
  不知為何…蛛姬忽然覺得,眼前的敵人,比起之前,都有所不同了——
  尤其是,那雙瞳之中的光彩——
  就好像是,一直沒有做下決定的人,終于做下了決定,并開始努力之時那般…閃閃發光著璀璨。
  屹立于天空之中的少年——
  他的背后,某個灰色的,完全看不清晰,卻讓少女覺得靈魂被深深觸動的“紋印”,就好像已經按捺不住沖動,即將撲出體外一樣,閃爍著;
  他的左手,被用優秀的控制力限制在手心中的,高度壓縮之“炎之導力”,不斷地波動著——宛若人的心跳一般;
  他的右手,四周的火焰已經變得暗淡無光的ARX-8“烈焰魔劍”,依然頑強不已地噴吐著最后的吐息,讓少年的身體能夠懸浮于天際。
  【……】
  腦海里一片空白,少女只是機械,卻又毫不留情的,將黑刃對著少年掃去——
  “哦哦…真是毫不留情的攻擊啊…不過這樣也好——至少這樣子被承認,對于我來說…比較有面子吧…啊哈哈…”
  側過頭,凝視著呼嘯著向自己沖來的黑色浪潮,路卡淡淡地說:
  “我說過了…三招…現在開始了…這是第一招——”
  深深地吸入一口氣之后…
  決意之劍,揮出!!
  -----------
  那個時候,大姐頭…是這么說的——
  魯菲娜,從來不是什么天才。
  她是一個怪物。
  一個倘若自己——這個“紅曜石”沒有圣痕的話,將完全無法與之抗衡的,徹頭徹尾的怪物。
  千之腕…絕對不是什么小丑般的模仿秀…
  沒錯,或者用“想不到千之腕的使用者真正應該擁有的心境是什么的話,就永遠不可能真正掌握它”來形容是最確切的吧...
  千之腕啊...
  它,是“王技”。
  ——然后大姐頭就什么也沒說了。
  我了個擦。
  ——直到剛才為止,這么些年來,我經常在腦補把艾因大姐頭打來打去的畫面——
  卻一直沒有想到,她那句看似口胡的話,竟然是真理...
  真不愧是...那個圣痕的擁有者啊...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3:41
第97話 你終于,找到家了

  “雖然只看過一次…但是基本原理的話,曾經活在那里的我,應該比卡西烏斯.布萊特更加清楚才對…就算肉體還差的遠,就算境界也差得遠!!”
  “可我也是從父親那里親眼看見過‘那個’的人啊!!如果只是一招的話!!!如果不是‘那個境界之人’精心錘煉的‘戰技’,而是隨心所欲便能夠使出的‘技巧’而已的話,我也能夠!!!!”
  扣動扳機——最后一發爆炎,從烈焰魔劍劍身四周的噴口噴涌而出…
  然而,它們卻沒有像預料中的一般散去,而是牢牢地被“固定”在了劍身的四周,讓烈焰魔劍真正的名副其實!
  而究其原因——路卡那有節奏地,盡管微弱卻確實地震動著的右臂,告知了所有人理由!!
  震動之劍,將火焰束縛——讓它們等待著爆發的那一刻!!
  卡西烏斯.布萊特…擊毀“幻想樂章”時,使用的“震之技”。
  被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在此重現!!
  “做到!!!!!”
  怒吼而出——路卡手中的魔劍,與近在咫尺的黑刃,劇烈的撞擊在一起——
  同樣是由最堅固的材料打造——
  RINZ鋼絲VS.RINZ鋼劍!!
  盡管使用難度和方法完全不同——
  震動VS反向震動!!
  但同樣都是擁有著絕對殺傷力的爆裂!!
  黑刃VS炎劍!!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也沒有刺耳無比的金屬摩擦聲——
  只是…在一瞬間用震動把火焰的高熱送入黑刃之流中的路卡,徹底打亂了黑刃的震動頻率——
  讓至少在他身邊這一側的黑刃,變回了十根銀色的,如同毛線圈一樣纏成一團的金屬絲線——
  “……”
  身為對手的少女,臉上沒有一絲動搖。
  只是停止了秒時罷了
  緊跟著從后面傳來的波動,將立刻讓黑刃恢復那無堅不摧的鋒銳——
  無論是手指已經開始迸裂的蛛姬,還是右手手臂同樣因為超負荷而出血的路卡,都很明白這一點——
  區別只在于,蛛姬現在那幾乎靠本能進攻著的腦海里,想著的是“說大話的人就要死掉”——
  而路卡要的,本來就只是這么一瞬間的停止。
  “這是第一招…然后!!!!”
  將已經變成一把普通利劍的烈焰魔劍插回腰間的刀鞘,右手摸著腰間那從ARX-07的殘骸上取下的專用戰術導力器,路卡將左手中那團炎之導力波,指向了自己的身后。
  導力器上的光,與手上的光,同時亮起——
  “雖然我沒有那種讓腦袋里同時處理幾種導力魔法的特技…也沒有同時驅動兩個戰術導力器制造復合魔法的本事…”
  “但是…正如那個笨蛋姐姐桑所說…誰說復合魔法就一定要都用戰術導力器來使用啊!?”
  “…風之羽翼…”
  “復合魔法——X-BURNING!!!!”
  被風之羽翼變得輕巧宛若鴻羽般的身體,在從手中的導力波團噴出的炎之風的推動下,幾乎是瞬間,來到了距離蛛姬不到2亞矩的身邊——
  看著少年已經就在身前的臉龐——
  “這是第二招…”
  聽著少年喃喃說出的,帶有強烈自信的話語——
  蛛姬那因為一連串莫名的沖擊而變得混亂的思緒,總算宣告空白——變成了單純的自我保護的心理——
  “別開玩笑了…‘最深之夜’…可是越靠近夜空,才越會感覺到它的黑暗的啊!!!!”
  沒錯…就像時鐘的指針走動一樣——指針尖端走上一圈的距離,,要比指針末端——或者說與齒輪機關相連接的部位走一圈的距離,長上無數倍一樣…
  黑刃…在距離蛛姬越近的地方,才會越快啊!!!!
  ——幾乎就在路卡沖到蛛姬身邊同時,黑刃,便已到了同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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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時候,大姐是這么說的
  雖然我沒有覺醒圣痕…但是關于圣痕的事,我卻與總長談論過很多呢…
  雖然不知道總長為什么會和我說這些——大概是因為她一直覺得我擁有那種可能性…總而言之,關于圣痕,我所了解的,比路卡醬你這個真正的背負者,還要多得多…
  眼神中的感情,叫做哀傷?然而卻一閃而逝——
  詳細的…我不能跟你說太多,因為如果我說了,恐怕反而會讓你永遠也無法自己察覺到一些事…不過…
  路卡醬,記住吧——圣痕的強大,完全不取決于你是否熟練的使用它,是否能更加的理解它…
  只在于你的心是否夠強大,你的靈魂是否能更進一步的“承擔”它。
  千之腕,其實和圣痕是一樣的——
  一個認為它是模仿秀…不,一個認為自己只能模仿的人,他所擁有的千之腕,永遠都只是模仿!!
  但是…如果一個…更加狂野和高傲的靈魂的話…
  路卡醬…千之腕和圣痕…它們,即使只有擁有某些天賦的人才能夠使用,才能夠擁有…
  ——事實上…卻都只是一種“心技”而已啊——
  現在,總算明白了。
  正因為是“心技”…故反而不能明說。
  正因為是“心技”…故反而強弱只在一念之間——
  正因為是“心技”…
  它們才會對最真實的信念和覺悟,作出最直接的…褒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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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黑刃要抹殺掉少年的一剎那——
  少年將手中的炎之導力波動,按在了收刀入鞘的“烈焰魔劍”之上。
  那個動作,蛛姬…非常的熟悉。
  “鬼炎斬”的起手式。
  雖然在細節上有所不同——但是那種用烈焰橫掃大地的氣概…這一次,真正的從她的敵人面前,顯現了出來。
  與最初之時的動作,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但…那又如何?】
  一直以來因為斗嘴,而抱著“有一天搞不好要正兒八經打一架”想法的蛛姬…可能比結社里的絕大部分人,都更熟悉萊維的招式。
  鬼炎斬…正是她曾經見劍帝施展過最多次的,給她留下最深刻影像的——強大的爆發戰技。
  所以…蛛姬才會對少年徒勞無功的困獸之斗,沒有一絲的慌亂。
  她很清楚…在這個距離的話,等到少年的炎能夠像萊維那樣擴散開來——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就算是劍帝萊因哈特本人,也不會做出在這個距離,用鬼炎斬硬抗最深之夜的蠢事——因為…趕不上!!
  鬼炎斬出手的速度,比起極近距離黑刃襲來的速度——慢!
  鬼炎斬的強大…正是在于它被揮舞之際,爆發出的烈鬼之炎獄…假如連火都沒有噴出的機會…
  那么,一切就結——
  ——于是下一刻發生的事情,蛛姬完全無法理解了——
  烈焰魔劍,沒有從劍鞘中拔出。
  路卡連劍身帶劍鞘一起,將名為“烈焰魔劍”的噴氣式導力武士刀,如同切進一塊豆腐里一樣,輕輕地插入了黑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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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INZ鋼,是一種同時兼有柔韌性和剛毅性的,雖然昂貴,卻最適合作為兵器,盔甲之用的特殊金屬。
  這一點,對于這個大陸里,任何一個有一定底蘊的組織來說,都不是什么秘密——畢竟別名“黃昏的幽靈”之RINZ鋼,即使稀有,也談不上罕見。
  故無論是蛛姬的“狼蛛戒指”亦或是路卡的“烈焰魔劍”,都是使用這種素材打造的優秀武器。
  而RINZ鋼,除卻這種作為金屬的優秀性質之外,還有一個特點——
  那就是不管對導力波動還是實力者的生命能量,都有著極好的傳導性。
  事實上,如果使用普通的銀線或者銅線,即使蛛姬有著天大的本領,也不可能使出那么優秀的操線技藝;而劍帝萊維那把被路卡稱作“很有藝術性”的古怪金色長劍,雖然用雙眼就能確認并非RINZ鋼打造,但是使用材料只會比RINZ鋼更珍稀…乃至更優秀。
  這就是為什么武器對于使用武器的實力者來說非常重要的原因(得到太極棍前后艾斯蒂爾的差別就是一個鐵證)——直到這個實力者達到某個可以無視武器裝備帶來的影響的境界為止。
  別說什么兵器對于武者來說只是外物——需知對于一個使用武器的實力者(尤其是專精某項兵刃的武術家)來說,武器根本不是什么“外物”那么簡單,而是搭檔,朋友,甚至戀人,妻子…直至——身體的一部分。
  心——覺悟已經具備;技——腦中推演完畢;體——計算能夠實現。
  三者已經全部具備的路卡,面對著黑刃,緊緊握住了自己手中新的搭檔——
  【ARX-07的繼承者,ARX-08嗎…雖然你的體內沒有AL那樣可愛的人工智能…】
  【但是…作為兵者,你也感到熱血沸騰了嗎?】
  【抱歉啊…明明是你的第一次出陣…我竟然就這么把還沒有調整完成的你,還只是半成品的你,帶上戰場,甚至耗盡了你儲存的氣力…】
  【可是…現在的你,想必更加開心了吧?】
  【因為啊…現在的你,已經不是什么高科技的特殊導力兵裝…】
  【而只是一位武者,最普通的“劍”而已——】
  【一把哪怕此身只有這區區一次綻放光彩的機會,也要和某個武者,一起去嘗試創造一次或者只有我們自己才知道,有多么震撼人心的壯舉的…‘劍’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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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焰魔劍,連同劍鞘一起,插入了黑刃之中。
  蛛姬無法理解,為什么面前這個笑得越來越自信的家伙,連劍也不拔就這么做——
  蛛姬同樣無法理解,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就在烈焰魔劍連到帶鞘一起深入黑刃之后——
  少年王者的身影,和某個劍之皇帝的影子,重合了——
  一模一樣的側身,一模一樣的使力,一模一樣的揮劍——
  區別只在于——他們的“炎”。
  假如說,劍帝的炎,是如同滅世修羅一般,狂野又充滿毀滅性的赤鬼之炎…
  那么,路卡的炎…便是閃爍著無盡白光的,宛若女神投下一般的圣潔之炎…
  不…與其說那是炎…
  不如說,那是——
  光。
  ——也許,就算是劍帝本人親臨,也無法在那樣的距離,施展出鬼炎斬抵擋黑刃——
  ——但是…那只是“用鬼炎斬來抵擋”黑刃的情況而已——
  ——倘若,鬼炎斬的烈火,在起手之際…就已經存在的話——
  ——那么,能否揮出劍,又有什么區別?——
  完全結束了——
  “…有一種武器,能將核爆炸的力量,通過鏡面來回折射,匯集成伽瑪粒子流…然后形成毀滅性的灼熱之光…它的名字,叫做創世紀——嗯咳,這是我在某本科幻小說里看到的。”
  說著蛛姬每個字都聽得懂,但是加在一起就完全不能理解的話的少年,站在她的面前,溫和的笑道(最后一句話顯然是臨時想到補充的)——
  “同樣的道理…如果在RINZ鋼制成的劍刃和RINZ鋼制成的劍鞘之間,用導力波共振的原理,復性加溫間隙中的空氣的話…就會產生空氣的解離現象,轉化為會產生白光的等離子體流,并釋放出出難以想象的高溫…”
  依然,完全聽不懂——或者說,已經聽不進去了。
  “在這種高溫下…無論是我的劍,還是你的線…都沒有可能幸存…”
  少年握劍的手,已經變得通紅,顯然受到了不輕的燒傷;少年的劍,更是劍鍔都已經開始慢慢的融解——在那之上,哪里還有什么劍鞘與劍刃…有的,只是一條細長的,白色的,閃爍著的,在慢慢消失著的光之劍刃…
  然而,比起他來——
  蛛姬的黑刃,在路卡起手那一刻,便被全部熔斷。
  而傳導過去的高溫,更是讓她手上的十個戒指,在溫差下…全部寸斷。
  “它們很好的保護了你呢…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
  順著女孩的視線,看向她所注視之物,路卡淡淡地說道。
  “……那是什么……那不是鬼炎斬……”
  呆然的女孩,沒有直接回應路卡的話。
  而是不知道是喃喃自語還是對他——這么說道:
  “那不可能是鬼炎斬…如果是鬼炎斬的話…我的最深之夜沒道理會輸的…”
  【啊咧?打擊太深開始恍惚了嗎?也是…】
  畢竟…對于芙蘭來說“最強的技藝”被正面擊敗…那幾乎意味著一直以來的信念的粉碎啊。
  不過,那也無所謂了吧?
  反正——
  “那當然不是鬼炎斬了…它怎么可能是鬼炎斬那種病嬌的招數啊…”
  頭頂上,忽然傳來了寧人懷念的溫度——
  雖然手的大小完全不同…但那確實是…讓人懷念到想落淚的溫度——
  因為之前一直沒有體會過這個“敵人”的體溫…而理所當然不會知曉的,自己不可能忘記的溫度。
  “如果連病嬌的招數都無法超越的話…如果連一抹多(妹妹)的招數都無法正面擊破的話…我這個噢尼醬大概也沒有面子承認自己的身份了吧。”
  腦海里一片空白。
  又來了。
  明明每個字都能聽懂,但是全部加在一起,卻無法理解。
  【咦…?他在…說什么…?】
  “我所使用的…沒錯,確實是源自芙蘭你所說的‘模仿的技巧’…某種意義上來說模仿的‘鬼炎斬’…”
  “鬼炎斬沒道理會那么強!!!”
  低著頭的蛛姬,這么怒吼道——
  因為要打斷他。
  無論如何要打斷他。
  那種溫度也好,那種稱呼也好,那個名字也好…全部都要打斷!!!
  不能讓他繼續說下去了——
  不然的話——
  “沒錯…我的戰技…雖然‘模仿’自鬼炎斬…卻比鬼炎斬強…”
  “因為…它本來就不是鬼炎斬——”
  “約定好的,我們的第三招——”
  “爆發戰技…神炎斬.天堂光(GOD.FRAME.SLASH/HEAVEN.LIGHT)…”
  “這才是它的名字。”
  “好好記住啊,芙蘭。”
  抬起的頭,立刻低下——
  雙目中,竟然是驚恐——
  少年背后,那清晰可見的…
  華貴的時鐘紋章…哪怕只是一閃而逝——
  也絕對不是少女會忘記的…最無可爭議的…證明。
  “住嘴!!!明明只是模仿!!明明只是模仿而已!!!為什么會更強啊啊!!!”
  不要再讓我看了——
  不要再說下去了——
  如果再說下去的話——
  我才不要——
  “…大姐和大姐頭說的果然沒錯…心的等級…才是決定千之腕的‘真意’的真正因素啊…”
  “吾之技名…千之腕…”
  【“路卡醬的話,是最適合繼承我這個技巧的人喲?”】
  總算是明白了,那一天的話。
  路卡不知道…那個時候的大姐,是不是就已經預料到了自己會有如此覺悟的一天;
  路卡也不知道…那個時候的大姐,是否已經將她自創的這份絕藝,融合進了她的“道”;
  路卡完全不知道…那個時候的大姐,究竟到底到了什么樣的程度;
  但是他卻知道了,為何愛因大姐頭,會稱大姐是“怪物”…
  千之腕啊…在與敵交鋒之時——
  用敏銳的觀察力和理解力,去“見證”對方的招數與技藝;
  用強勁或柔韌的軀體,去“感受”對方的招數與技藝;
  用天才般的聰慧頭腦,去“理解”對方的招數與技藝;
  然后,在那之后…心之弱者,總會想著要去迎合對方的心,才能使出對方的招數的人,最終只能獲得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模仿秀…因為生搬硬造的“贗品”永遠無法與千錘百煉的“真品”相抗衡!!
  可是…心之強者的話——
  他的想法卻是——這招,本來就是我的!!!你才是贗品!!
  因為我看過你的招數后,使出的你的招數,比你自己是出來的,更完美!!更強!!
  ——最后…用王一般高傲的雄心,去“支配”對方的招數與技藝——
  見證之初,感受之后,理解之深,支配之末——
  當心超越“技之模仿者”的軟弱,達到“技之劫掠王”的激昂…推演之極——將對方的招式…以觀察力,感受力,推理力三者合一的巔峰,變得比之前更完美的結果便是——
  對方的技藝…將會成為獻給“王”的貢品!!
  “‘王技’…千之腕…”
  “噢尼醬,可不是什么模仿別人招數的弱者呢…”
  “而是將別人的招數槍來,用的比別人更好的壞蛋喲,芙蘭…”
  輕輕的將芙蘭抱入懷中——
  女孩肌膚上感受到的,來自夜雨的冰冷,立刻消失不見——
  路卡不可能不明白…現在的芙蘭,絕對不會在自己面前抬起頭——
  ——我才不要…
  我才不要這個樣子…用這么不堪的模樣…和噢尼醬重逢——
  神之炎的火…不僅僅燒毀了曾名為蛛姬的芙蘭的武器——
  也燒毀了象征著她執行者身份的,鐫刻著執行者編號的那身輕便的戰斗服。
  “抱歉…似乎是做的過了一點…不過…雖然現在說有點晚了…”
  “歡迎回來,芙蘭——”
  “你終于,找到家了。”
  絕不再放開的力道,回抱——
  因為不用再掩飾——
  所以幸福到了慟哭。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3:41
第98話 夜雨將停

  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現在非常的憂郁。
  天空,開始放晴了——盡管是夜晚,沒有什么刺破云霧的陽光出現,但那幽幽的清月,依然算得上別有一番風情。
  但,天空的放晴,對于路卡來說,卻是麻煩的來臨——
  因為…之前因為被蛛姬的爆發戰技擊毀了不少探照燈,而變得昏暗,只能依靠著天空中紅蓮周身散發出的火焰,和地面同樣被它吐出的火墻來照明的大地…在月光下,變得清晰了起來。
  一切,都變得清晰了起來——
  包括擁抱著赤裸少女的路卡的身影。
  或者是因為戰斗的激烈而忽略,或者是因為重逢的激動而忘形…
  不過路卡是確確實實的忘記了,在自己的頭頂上,還有兩個實力者在一直關注著這邊的戰況…
  畢竟是位置處于空中,而且又有著足夠優秀的眼力的奧克妮西亞和冰…當地面的情況發展到現在這個情況時…他們也幾乎是同時停下了手中的攻擊。
  對于奧克妮西亞來說,她只是單純的驚訝,畢竟其中有些細節,并不是她能這么快就理解的。
  在奧克妮西亞的視野里:路卡先是公主抱著一只蘿莉——然后和另一只乙女戰成一團(戰況還很激烈)——然后路卡似乎用了什么自己都沒見過的強大招數…總之,戰斗結束了,王公主抱著的蘿莉不見了(似乎被包裹在了后面那個蠶繭里),剩下一只被緊緊環抱著的乙女——
  嗯,然后,問題來了——
  盡管由于視角的問題,看不清具體的情況——不過縫隙間露出的雪白,都說明著,現在乙女是渾身赤裸的狀態…
  ……
  當然,奧克妮西亞很確定,這小子雖然是個正常健康的男性沒錯…但也只局限于腦補之類的東西,實際上純情的要死——讓他做出在戰場上俘虜敵人女性再這啥那啥的行為…請出門轉左,到書店最里面租一本《塞里布達攪基記》,那里面的主角翰約.爾雷法一定能滿足有這種興趣愛好的人群。
  不過,如果不是這樣,那面前這種很有那啥feeling的畫面,算怎么一回事啊!?
  當然,沒錯,肯定的,奧克妮西亞姐最相信路卡醬了…不過can.you..what.are.you.fxxxing.doing.now(你喵的能不能告訴我你現在在干喵!?)!?
  要知道在那火墻之后,還有一群被你喝退的遠程怪物獵人小隊在焦急的等待里面的戰況啊!!你這@##!@¥#@!¥!@#!!
  在內心深處狠狠的把在不合適的環境下做出不合適的行為的路卡從頭到尾洗刷了一遍的奧克妮西亞——眼角的余光,忽然察覺到了一旁的動靜——
  【!!!糟糕了!!!】
  由于路卡的行為而驚駭的奧克妮西亞,這個時候才忽然醒悟,自己的身邊,還有一個強敵存在——
  一邊為了自己的不成熟而深深后悔,奧克妮西亞一邊立刻拉起了紅蓮的高度,并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攻擊——
  “……你這是什么意思?”
  凝視著已經將薔薇少女們收攏到自己身邊的人偶師冰.羅真.尤耶華昂…引領著紅蓮做了一個盤旋后,才姍姍回到原地的奧克妮西亞,不解地問道。
  因為除了必要的警戒姿態外,對方已經將最強的攻擊手段——人偶們撤到了自己背后,那顯然是表示“解除戰備”的意思。
  “……沒什么特別的意思啊,只是單純的投降啦……看起來這場仗還真是一個天大的烏龍……”
  看著蛛姬現在的動作,人偶師什么都明白了——
  【呀咧呀咧…竟然會出現這種敵人就是自己一直追尋對象的情節…這是哪里的漫畫小說里的世界嗎?還真是有夠戲劇性的啊…】
  也不再理會依然對自己毫不放松警惕的奧克妮西亞——人偶師的身形,慢慢從天空降下。
  【芙蘭...芙蘭.維嘉…嗎…織女星...這就是你給她取得名字啊…不錯的名字啊…連我也不知道的名字…】
  看著越來越近的下面,回抱著路卡的蛛姬的樣子,冰的嘴角,忽然泛起了一絲不知道是欣慰,還是苦澀的笑容。
  【你總算是找到噢尼醬了呢…這樣一來,我們的旅程,也就到此為止了吧…死黨…說好了啊,我會陪你一直到找到他為止…】
  腳步落地,毫無聲息,只有女孩的哭泣聲,清晰可聞——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這么早到來…這一天…真的會,到來呢…】
  嘴唇蠕動數下,似乎想說些什么,最后卻還是沒說出口,人偶師看了眼已經開始向自己守護的對象——王飛去的親衛隊長,轉過了身——
  瞳孔放大。
  絕大的鋼鐵之軀,驅散了烏云之迷霧,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如同魔神一般向地面撲去——
  目的是…帶走那個保有著自己主人的蠶繭;
  以及…毀滅主人身邊的一切“敵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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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該死……沒有煙……”
  雖然說抽煙可以提神…但是早就已經把煙消耗完了的艾斯,渾身上下無論如何也找不出一根裹著煙草的嗜好物來。
  當然,即使有…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抽煙也無疑于找死吧…
  話又說回來了——抽煙能否解除自己現在的痛苦狀態,艾斯對此同樣保持著疑問——只因為他并不是因為精神衰落而疲憊…
  而是大腦過于的興奮與清醒…到達了物極必反的程度。
  【開始有眩暈的感覺了,而且不斷的隱隱作痛…】
  將視線重新投向手臂上的液晶屏——在那里,正顯示著自己身后不遠處,又一塊被啃穿的防火門。
  而之所以艾斯能判斷那離自己不遠——是因為防火門殘骸落地的聲音,是如此的清晰…
  搖頭苦笑…看起來,對方的動作,連一絲減緩都沒有過——相反的,卻變得越來越快了…
  【是我推算錯了嗎…畢竟我不是專門的生物學家…不行了嗎…我差不多也要到極限了啊。】
  之前明明漸漸變得輕快的腳步,現在也開始蹣跚起來——甚至比最初的時候,還要來得沉重。
  本來用十秒鐘就可以跨越的不長的走道,現在卻要花費近一分鐘的時間,才能通過。
  就連雙目中確認到的事物…也慢慢失去了距離感。
  腦海里,名為“放棄”的情緒,在歡快的起舞著。
  【“放棄吧,你的推算已經徹底失誤了,你看對方明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嘛,你已經沒有任何籌碼了,與其被活活咬死吃掉,不如現在用僅剩的一發子彈自我了斷還來得輕松喲~”】
  閉嘴。
  【“放棄吧,反正你已經貢獻出你最珍貴的力量了,就算沒有了你,你的技術也不會失傳,所以就這么放棄不是要輕松很多么?雖然沒辦法繼續研究很可惜啦,但是總的來說這一輩子也無憾了不是?”】
  閉嘴。
  【“放棄吧,即使擁有再天才的大腦,你也不過是個普通人,想要解決那種怪物實力者,不過是妄想而已,是永遠永遠永遠永遠永遠永遠永遠永遠永遠永遠永遠永遠永遠永遠永遠永遠永遠永遠永遠永遠都不可能的喲~”】
  所以說…閉嘴…
  所以說,放棄吧~至少死得輕松一點~
  閉嘴啊…
  放棄啦…
  ……
  閉嘴放棄吧閉嘴放棄吧閉嘴放棄吧閉嘴放棄吧閉嘴放棄吧閉嘴放棄吧閉嘴放棄吧閉嘴放棄吧閉嘴放棄吧閉嘴放棄吧閉嘴放棄吧閉嘴放棄吧閉嘴放棄吧閉嘴放棄吧閉嘴放棄吧閉嘴放棄吧閉嘴放棄吧閉嘴放棄吧閉嘴放棄吧閉嘴放棄吧…
  腦子里亂作一團的艾斯,于是舉起了拳頭——
  “呯!!!”
  一拳狠狠(至少對于艾斯來說,這一拳幾乎用盡了他現在所有的力氣了)地砸在金屬的墻上…男子總算用疼痛,讓自己那滿腦子的胡話停了下來。
  然后,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與自己不同的想法間交鋒有那么痛苦的艾斯,忽然覺得胃里一翻——
  捂著嘴,艾斯拼盡全力才克制住那種翻江倒海般的嘔意——
  “混蛋…真的要死在這里了嗎…”
  大腦眩暈,腿腳發軟,好想坐下…可是坐下是絕對不行的——一旦自己那樣坐了,那么死亡的到來,就是分分秒秒的事情了吧…
  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坐下——相反…
  背后的防火門倒塌聲,與自己的距離,似乎比之前感覺更近了一步——不過不管是幻覺還是現實,艾斯都已經無法分清——因為他已經出現了耳鳴…
  只是,這樣或者卻也有好處吧——至少不會再因為敵人逐漸的靠近而心生恐懼了。
  真是可笑啊,明明已經對“死去”這件事看開了,卻依然會產生恐懼這種事…
  不過,畢竟“死”與“被吃”,是兩種不同的概念吧…自己所畏懼的,本來就已經不是死亡…而是被活活吃掉那種事吧。
  當看到安保人員們的尸體,感受到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后…其實就一直隱藏著吧,這種刻印在在生物本能上的恐懼——
  ……
  接著,連對“被吃掉”的恐懼…也消失了。
  接著,連為了“幾乎死定了”而擔憂的想法,也沒有了。
  于是,正常的思維…慢慢離開了艾斯——
  剩下的,僅僅是那具還在繼續行走著的身體。
  跨越這條走廊;
  轉過一個拐角;
  在他的前面,又出現了一條長長的走廊。
  那是他手上僅剩的2條,還有剩余的防火門的走廊了…
  ——雖然恐怕他已經失去了啟動防火門的能力。
  然而,不管他是否能夠啟動——往那邊走,本來是艾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選擇。
  可這一次,艾斯卻沒有向著走廊前行…
  他的目光,落在了正對著轉角的樓梯上——
  “……”
  啊…那里通往什么地方來著?
  神經,脊椎,腦髓…漸漸失去了控制——艾斯已然連自己最熟悉,如同家園一般的研究所,產生了遺忘。
  可是…不往上走,不行。
  不知道為什么——似乎是思緒在混亂前,給身體下達的,最高度的命令吧…
  一步一瘸,一步一拐…用宛若忽然老了40歲一般的身體…艾斯.維歐雷特,即使失去了作為一個智者,乃至賢者的“智慧”…也沒有放棄。
  ——因為這具身體,連恐懼于被當作食物的本能也喪失了。
  ——沒有恐懼的此身,又何嘗懂得什么是放棄?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3:42
第99話 情勢急轉

  告諸君書——
  今天我整理了下一直以來很多朋友對七曜有些地方劇情混亂問題的意見,發現除了不可抗力(比如咱自己的文風和文筆)外的其中一個能夠解決的因素——那就是TC(十年之卷)的閱讀方法不明朗。
  很多朋友大概是從War.chapter過后,就直接進入了TC閱讀——然后就發現劇情自己完全不能理解了,這是我的疏忽,故特此修正(雖然不知道到了現在這個修正是否還有意義…不過對新看這囧文的童鞋應該是有用的)
  修正內容為:我將七曜下的奇跡自LC——WC——FC——GR到現在為止所出現的所有的正篇中,當劇情發展到需要用TC里的章節來補完的地方時,一律在該正篇章節上用諸如“關聯章節注明”“關聯注明”“注明”“注”(依章節名本身字數多少不同而標注方法不同)的后綴標明,然后同時在那個章節的卷首語中,告訴你們應該暫時脫離正篇,前往TC之卷,閱讀哪些章節。
  這樣一來的話,閱讀七曜的讀者朋友們,就可以在閱讀中按照LC——WC——FC——GR的順序來,只在需要去閱讀十年之章補完之時,依據我的提示前去尋找相應的章節即可。
  以上,為今天“修文”的全部內容——接下來進入正式的章節。
  今天這一話過度之后,下一話正式結束獵頭戰,然后進入GR最后的大高潮環節——我的炮姐,是能夠突破天際的炮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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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涂成赤紅與灰褐交織的金屬軀體,足足有4、5層樓高,就算是路卡等人曾在利貝爾王國地下曾見到過的名為“幻想樂章”的古代導力人形兵器,也沒有它那么雄偉的姿態,只是與看起來更接近于人體的“幻想樂章”不同,這鋼之巨人的肉體,更接近于“兵器”——
  布滿裝甲的軀體,完全與人類構造不同的足部,以及那分明比例過小的“頭部”…無論哪里都是充滿了“武裝”感的“徒有人型”而已!
  另外,其最醒目的,巨大到讓人懷疑其平衡性是如何把握的畸形雙肩,甚至讓那可以單手捧起數個成年男性的巨臂,看起來都纖細的有些不協調,然而當你仔細望去,卻會發現那其實并非什么肩膀,而是兩挺極其可怕的雙管導力炮。
  就是這樣的一個巨人…一位鋼鐵的巨神兵,沖破了本就隨著放晴而散開的漆黑云霧,降臨在了已經千瘡百孔的阿寶瓦庫要塞頂部廣場上——在巨大的質量與動量的沖擊下,地面發出凄厲的慘叫,甚至隱隱間開始了崩塌。
  不過,這樣的崩塌,對于反應出乎意料迅速的巨人來說,并不妨礙它尋找到自己的:目的”…同時也排除自己的“目標”。
  形狀與古代騎兵的頭盔非常相似的巨人頭部,那似乎應該是“眼睛”的片區,忽然閃起了白色的輝光——
  “…@#%#!@#@#!@#%@@#@!@#@!”
  詭異的金屬發音,從不知道位于何處的發聲裝置傳來——傳出的聲音,也讓人無法聽出任何含義,更無法理解這巨人的意圖——
  至少,正對著巨人的路卡,沒有能理解巨人的意圖——因為這種完全超乎想象的特殊事件而陷入震驚的狀態的他,甚至連任何對應的動作也沒有做——
  至少,紅蓮背上的奧克妮西亞,也沒有能理解巨人的意圖——只因為她同樣被鋼鐵巨人那種科技感與力量感渾然一體的強大氣場所趁…
  至少,由于自己的哭聲和被路卡抱在懷里,背對巨人的芙蘭,沒有能理解巨人的意圖——盡管那是因為她的內心,此時此刻完全被僅僅一人的少年占據。
  但是,有一個人,卻完全能理解,巨人想干什么——
  【殲滅模式!?鈴你…混蛋!!!蛛姬還在那里啊!!!!】
  本不矯健的雙腿,亡命的奔跑著——在金發少年的眼中,巨人左手向一側平伸,拉過了左肩上的雙管導力炮,而右手,則堪堪抓起了包裹著鈴的蠶繭——
  重炮所指的位置——正是盧克卡爾德.費倫斯.格雷爾與蛛姬——或者說芙蘭所在之處。
  炮管之中,象征著毀滅的輝光,正在閃爍——
  沖過少年與少女身旁時,眼角的余光,似乎看見了純粹的少年眼中,詭秘的時鐘正在轉動——然而此時此刻,此身又哪里有時間去思考,那意味著什么——
  說到底了…女孩的噢尼醬,在此刻,對于他來說,原本就是無所謂是否存在的“物體”而已——
  他所了解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那個好不容易找到幸福的死黨/少女,正沒有絲毫反抗手段的,站在自己的身后啊!!!
  【一定…要趕上啊!!!!】
  銀色長發,黑色哥特裝的少女人偶,背后忽然噴出了大量的黑色羽毛——
  而這些羽毛,在最后,如同有生命一般——構成了少女人偶黑色的雙翼!!
  與少女人偶并肩屹立于重炮之前的金發少年——冰.羅真.尤耶華昂,怒吼道——
  “水銀燈…自尊而堅強——”
  “爆發戰技,N-FIELD!!!!!”
  幾乎同時——
  “轟!!!!!!!!!!!!!!!!!!!!!!!!!!!”
  炮聲亦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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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當——
  順著那成年男性已經開始老化的肉體之香味…蟲師和蟲海們,一窩蜂的涌入了男子最后的所在。
  那是位于這所研究所最高處的一處面積足足有數千平方亞矩,墻壁上可以看見很多管道出入口的“廣場”。
  一望無際,沒有任何僥幸的空曠空間。
  用昆蟲的復眼,一邊如此作想,蟲師一邊觀察著整個環境。
  地面——由不知為何異常白晰和平整的大理石構成;
  天井——與地面一樣,白晰平整的讓人好奇,唯一的區別,便是在天井上,每隔一段距離,都會有一處不斷轉動著,將這個廣場上的空氣抽入其中的巨大風扇…
  而墻上——也是又白又平的墻壁上,密密麻麻布滿了無數的管道,而管道的開口,幾乎都沖著廣場的正中央。
  環境,已經確認了…這里,似乎是這個深埋于地底的研究設施與外界的換氣場合——
  而那個自己一直追逐著的中年男子的身影/氣味,正位于這里最深處的,某個小小的隔間之內。
  “吾之子嗣們喲…包圍那里。”
  無法分辨雌雄,充滿金屬感的聲線,淡淡的下令道。
  然后…無數的蟲子,跨越了白晰的空間…在地面上留下了無數的粘液,在大空中留下了無數的磷粉后,無論是隔間外的隔頂,還是四周那只能隱約看見里面男子身影的毛玻璃窗上…蟲子們將男子所在的隔間,團團包圍。
  就在里面了,比那些金屬塊好吃得多的食物,它的氣味就在里面了——飛蟲們愉悅的扇起翅膀;甲蟲們用強壯的硬角互擊;爬蟲們伸出觸手纏繞;蛆蟲們蠕動著自己的身軀…沒有腦髓的蟲子們,只能本能的用這樣的動作來為現實歡呼。
  啊啊,但是不可以…因為“媽媽”還沒有下令…隨意還不可以吃——
  啊啊,但是不可以,因為“媽媽”似乎想要親自平常這個“難得一見的獵物”的滋味呢…
  蟲子們,緩緩地退開——為蟲師露出了隔間的大門。
  “那么…就到此為止吧…我佩服你的毅力…作為一個普通人,你實在是表現得太好了…所以,作為破格…”
  “即使你的肉體已經那么的老朽…我也破格親口品嘗一下你的滋味吧…”
  已然是蟲非人的手,探出,輕輕握上門把手——
  ——似乎有什么不對勁…但是不認為那樣弱小的食物,能給自己制造什么有威脅的情況出來——
  按下,推開——
  隔間之中,幾臺不明用處的儀器旁,背對著門口坐在高背椅上的男子,只露出了后腦的一小部分。
  是已經放棄了嗎?還是過于恐懼失去了意識?那些都無關緊要——
  蟲師的嘴緩緩打開,里面露出了由無數口器和刺針組成的恐怖事物——
  “真是體貼啊…這樣的姿勢…莫非你知道我喜歡吸食腦髓…”
  咯咯咯的聲音從也許是喉管的地方發出——怪物,是在笑著嗎?沒有人能知曉…至少那個背對著它的人,并沒有回答——
  蟲師也不需要他回答…它只是慢慢走上前,向那高背椅舉起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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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已經徹底的停息了。
  鋼鐵的巨人,在釋放出一炮之后,便帶著包裹著“殲滅天使”的“蠶繭”,高速升空,脫離了阿寶瓦庫要塞。
  徒留下,因為不同的原因而一言不發的人們,留在大地之上。
  ——奧克妮西亞,因為之前還是敵人的人偶師,居然會做出那樣的行為,而啞然無語;
  ——盧克卡爾德,因為突然出現的,代表著結社技術力程度的高達以及金發少年在自己剛剛反應過來,準備帶著伊芙拼命嘗試用圣痕躲開之際沖過來的雙重沖擊,而混亂失語;
  ——被路卡喝退,卻一直堅守一旁的遠程怪物獵人小隊的隊員們,因為火墻的喪失而總算能夠接近王——卻因為眼前的場景完全無法理解而只能默然屹立一旁。
  ——披著路卡的外套,堪堪遮住了身體的芙蘭…則因為不明白某個少年為何要如此而說不出話來…
  ——冰,被反彈回來的無數黑羽刺穿,而倒在血泊之中——無法作聲。
  “……”
  看著離開自己懷抱,緩緩蹲坐在冰的身旁的義妹,路卡,總算是第一個反應了過來——
  反應過來了,少年的行為,其真正想保護的,是什么——或者說,是誰——
  無論之前是敵是友,無論之后是敵是友——
  單憑這一點…此刻便不能讓他——
  “怪物獵人小隊,立刻聯絡哈洛溫少校,告訴他,我只有一個要求——”
  “醫務兵!!!!!!!!!!!!”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3:42
第100話 忘卻錄音

  “兔…咳,鈴仙大人,您的傷!?”
  “你剛才想叫兔兔是吧!?你剛才肯定想叫兔兔是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隸屬于時鐘塔騎軍,你丫跟路卡囧學了什么我怎么可能猜不到!!”
  “咳咳咳,費特!別胡鬧了,鈴仙大人,請別激動,您的傷必須要立刻救治,如果再激動的話…”
  因為身受不輕的傷而喘氣的鈴仙,并沒有回答屬下的問題——
  “史緹拉,這個,幫我帶回給‘時天緋刃’…”
  “嗯?路卡大人?我知道了,不過,等等,難道鈴仙大人您…”
  “我…還要回去一次。”
  “不行,這太胡鬧了——”
  “你知道,如果我不回去,對我意味著什么嗎?史緹拉?”
  “請您記住您的身份,您畢竟是…”
  “所以,我有著和這個身份相匹配的——覺悟和自尊!!”
  啞口無言,從未想到這個最年幼的,甚至還未能算作正式的多米尼翁…會有這樣想法的星杯第六騎士團《罪歌》正騎士,“雷云戰爵”史緹拉,對少女那看似胡鬧卻又正當合理的理由,竟然難以反駁。
  “那么…至少請你帶著我們一起…鈴仙大人!?”
  手中,握著少女強塞給自己的特殊結晶回路,而面前,早已沒有了女孩的身影。
  “呀咧…還真是如同路卡囧所說的一樣,出乎意料的倔強少女…嗎…”
  “費特,我告訴過你少說這種話的吧?話說你在時鐘塔騎軍待了1年后,為什么性別扭轉180度了?以前那個冷靜內向少語的費特哪里去了啊…”
  “被無節操強制扭轉人格了。”
  “……這是何等程度的神技……”
  “當然,每一個被扭轉后的人,都會變成吐槽他的毒舌。”
  “……這是何等程度的自作自受……”
  雖然口中這么說著,但是一男一女的眼中,卻并沒有減少擔憂…只是,也無可奈何。
  因為…假如鈴仙之前所說的狀況屬實的話…
  恐怕,能力類型完全對對方沒轍的自己兩人,去了也會是負擔吧…
  “鈴仙大人…請無論如何也要安全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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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統帥著群蟲的怪物,向著高背椅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1亞矩,80里矩,60里矩,40里矩…不慌不忙的,慢慢地接近著中年男子從高背椅靠背上方露出的,后半部分的頭顱。
  然后,就像是輕捧戀人的臉龐一樣,蟲師用黑褐色的雙手,牢牢地抓住了男子的后腦——
  將那肥大又沉重的蟲體,用軟弱的長腿向前拖動著,人類的嘴越長越大——露出的蟲類口器,距離人類最鮮美的腦髓,亦越來越近——
  “……check……mate……”
  于是,幾乎無法分辨的成年男性的低沉嗓音,從坐在高背椅上的男子嘴里,顫抖著脫出。
  高背椅,忽然轉了過來——
  然而仔細看去,卻會發現,其實并非是男子用手或者身體轉動了高背椅——而是高背椅本來就固定于地面之上,依靠一個位于扶手上的導力機關來控制轉動——
  沒錯,一個只需要僅僅能微微活動手指的氣力,就能讓其轉動的自動機關——
  只因為坐在那上面,嘴角已經開始流出涎水,雙目也變得暗淡的男性——早就連用身體來讓椅子轉動的力量,也失去了。
  更別提用手去掰開依然留在他腦袋上的,自蟲師手腕上硬生生斷掉的,昆蟲的雙手…
  “……”
  就如同傻了一般,面對著近在咫尺,只是從后腦變成了前腦的男子,蟲師就如同傻了一樣,只能站在那里,看著他面對著自己那無比恐怖的口器也毫不在意地露出的,不知道是失去了意識的傻笑,還是陰謀得逞的壞笑——
  接著,總算反應了過來,發生了什么——
  ——似乎有什么不對勁…但是不認為那樣弱小的食物,能給自己制造什么有威脅的情況出來——
  總算明白了,之前打開門之前,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
  因為從那個時候——不,或許在正在追逐這個男子的更早以前,自己的身體產生的凝滯,就已經被自己察覺并忽略過了吧?
  而肢體的顏色開始改變…其實在開門那一瞬間…蟲師便已經隱隱約約的注意到了啊!
  僅僅,僅僅只是——以一個實力者的身份,面對普通人;以一個食物鏈高端的存在,面對食物…這樣的心理,導致的“忽略了”而已。
  “@#@#!@#!@¥@!#!@#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口中連續道出一連串意義不明,與其說是人類的話語,不如說是昆蟲鳴叫一般的聲音…
  然后在最后,隨著由深紅變成黝黑色的口器,如同壞掉的香蕉一樣從嘴里脫落——轉化為了凄厲的慘叫。
  沒錯了…這個男人,并不是因為某種原因而變傻了——
  那逐漸擴大,越來越深刻的笑容——即使因為從口中,鼻中,眼中流出的晶瑩而顯得詭異…但這個男人——蟲師所不知道,名為艾斯.維歐雷特的男人…確實在笑著,使用自己的意志,在笑著。
  “#@!#@%¥#!#@@!%¥!@#!@”
  毫無疑問了…自己現在的模樣…與這個男人不會沒有關系。
  殺了他。
  別再考慮將他吃掉這樣的問題了。
  一定要殺了他。
  既然因為他自己才會變成這樣,那么只要殺了他,這種情況就能解除了吧?
  這么想著的蟲師,決定放棄吃掉艾斯的想法,舉起了自己深黑的手臂,用自己那無比有力的深黑長腿,向前,面對著男子撲去——
  砸碎他!!砸碎他的話——
  咯啦!!!
  舉起的,已經失去手腕的右臂,斷碎;
  咯啦!!!
  前跨的,粗壯有力的左腿,甩斷;
  咯啦!!!
  使力的,強健無比的右腿,壓爛。
  從蘭青色轉化為黑褐,而且越遠離軀干的部分,黑的越徹底的蟲師…竟然就這么自己把自己弄成了人棍——不,應該是“蟲棍”。
  剛剛用力跳起的身軀…最終沉重的落下——剛好位于艾斯那已經無法再做任何活動的腿腳之前——宛若最忠實的信徒,在親吻主教的鞋面一般…
  “!!??@#@#@!¥@!#!@¥@!”
  歇斯底里的古怪聲音,從名為喉嚨的,還保持著褐色,沒有變成純黑的部位,毫無間斷的噴出。
  那是在質問男子,究竟做了什么嗎?已經沒人能夠知曉了——
  然而,從那同樣開始黑化的復眼中,卻傳導著一個信息。
  強大的實力者,強大的怪物,恐懼了。
  她為自己現在身上出現的詭異現象,感到無比的恐懼。
  男子究竟做了什么?這點她完全無法理解——
  是自己的孩子(蟲子)吞噬了他設置下的什么特別的物質嗎?
  不可能,因為孩子(蟲子)回饋給自己的,都是處理過的純凈能源,即使會死,死的也應該是自己控制的蟲子;
  難道是他釋放了什么毒氣——沒錯,他現在的模樣,不也正是中毒的跡象嗎?
  更不可能,擁有這幅身體的自己,幾乎對自然界所有的毒素免疫了,就連“心理醫生”要制造能對自己有用的毒素,也要針對性的調制非常復雜的復合型毒藥——這所研究所中不可能那么巧合剛好有那種成分的毒氣!
  那么,難道這個男子其實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實力者?!
  絕不可能——擁有昆蟲的視界的自己,光是通過觀察,便能看出一個人類身體里所富含的能量的多少…甚至能判斷出他們大致的身體能力——這個身體比普通人都還弱不少的男人,是實力者?笑止!!
  想不通,想不通,但是——
  張開嘴,蟲師拼命的,開始呼喚自己的孩子們——
  既然自己不行了,那么孩子們應該——
  沒有絲毫的動靜。
  明明就在一扇木門外,輕而易舉就能突破進來的蟲子們;
  明明用眼睛能看到,吸附于這隔間窗戶之上的無數爬蟲們;
  明明按理說自己只要發出一個命令…就應該會如同潮水般涌入隔間的蟲子們…
  沒有哪怕一只…對自己的呼喚,做出了反應。
  眼角的余光,確認到了——本來還只是褐色的,自己的肩膀部分,也開始慢慢變成黑色——
  是的,雖然緩慢,但是確實的…正在變成黑色…
  “@#@!¥!@%#%……#……#!¥@!!”
  用盡全力,扭動著自己的身體——蟲師用最難看的姿勢,打算向著門口爬去…
  而幾乎在同時,她的眼前,坐在高背椅上的男子——也滿足似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雙目緊閉,手臂從扶手上滑下——
  …一直放在手臂上,但是固定扣帶被解開的液晶顯示屏…落于地面之上。
  受到震動的液晶顯示屏,立刻閃爍起了在復眼眼中,是如此刺目的紅光——
  接著,由于是錄音而有部分失真的,艾斯.維歐雷特,對怪物的留言,從中響起——
  【“喲…怪物…如果你能聽到這段話,那么就說明,我們之間的貓捉老鼠游戲,已經結束了吧…”】
j10012x 發表於 2011-10-28 13:43
第101話 凡人的意氣

  【“喲…怪物…如果你能聽到這段話,那么就說明,我們之間的貓捉老鼠游戲,已經結束了吧…”】
  【“當然,因為如果是我輸了——恐怕會連同我手上的這玩意兒一起被吃得一干二凈,這段錄音也不會放出來…所以看起來,結果是出乎意料的——我贏了呢。”】
  【“沒錯,這段話,是我在逃離你的追逐時錄下的…仔細聽聽?是不是遠方還有你弄垮防火門的撞擊聲?哈哈…”】
  【“真是有趣啊…老鼠用自己作誘餌,最后弄死了貓…你不覺得這出乎意料的有浪漫色彩嗎?啊哈,當然,現在的你,肯定不會這么覺得…”】
  【“那么,就讓我問你一下——量子化你感覺如何!?感覺如何啊!?”】
  【“你現在肯定很疑惑吧?肯定會害怕吧?肯定很好奇吧?為什么情況會變成這樣呢…還有我所說的量子化又是什么?”】
  【“呵呵…蟲子啊,你知道我們所生活的這片蒼天——這無邊的大空中,最多的存在,是什么嗎?”】
  【“是空氣——我們都知道,人一旦失去就無法呼吸,最后會死去的——空氣。”】
  【“但是…空氣究竟是怎么樣的存在?為什么人類失去它就會無法呼吸而死去…這些東西,一直以來,都沒有過答案。”】
  【“說到底…人類為什么不呼吸就會死,恐怕也沒人能夠理解吧。”】
  【“不過…那些也只是過去而已…看起來,我格雷爾的技術機構,在這方面,就算在這片大陸,也算是有一定領先性的啊。”】
  【“……雖然我個人對于它的存在,是由我國首領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公爵——嗯,現在應該是吾王陛下在某次以‘提高導力燃料燃燒性’為課題的技術會議上提出來的…這點感到非常訝異……但是最后,我們人類——不,我們生物之所以能生存所依靠的…大氣中的某個成分….被我國從空氣中分離了出來。”】
  【“是的…被吾王以‘大布魯噢量子(OO量子或O2量子)’命名的…這種生物通過吸收它才能存活的特殊氣體成分。”】
  【“你那正在漸漸步入死亡的大腦…有沒有覺得奇怪?為什么我現在要給你做科學知識講解?”】
  【“不不,或者你更疑惑于,為什么我要用某個生命依靠它才能生存的存在,來向你解釋在你身上發生的…會帶你前往死亡之國的現實?”】
  【“那是因為…這生命之氣,同時也是死亡之氣啊…”】
  聲音中斷了片刻,似乎是錄音者為了逃亡,而暫時中斷了錄制。
  不過,很快的就又再度響起。
  【“你的追殺還真是不屈不饒啊…不過,我又逃過了一劫,真可惜啊。”】
  【“那么回到剛才的話題——物極必反…這個詞,你大概也聽說過吧。”】
  【“在空氣中的含量最多在2成左右的這種氣體…如果少量提升在空氣中的含量,其實非但對生物沒有壞處——反而會讓人的頭腦更清醒,行動更有活力…就像我現在的情況一樣。”】
  【“只是…一旦繼續提升的話…它將徹底改變大氣的壓強(啊,關于這個,我想我也沒時間給你解釋了,所以就這樣吧,你知道結果就行了)…成為讓人類因為無法吸入空氣而頭暈,難以思考,乃至窒息的繩索。”】
  【“…對人類來說…是這樣沒錯——那么,對你…對蟲子來說,又是如何呢?”】
  【“那就是你現在所看到的…你的身體出現的變化。”】
  又一次的停頓——這一次,對于急迫的想知道答案——或者說想從中找到解決之法的蟲師來說,一秒如同一年一樣漫長。
  尤其是——黑化的肉體部分,已經漸漸爬上了她的脖頸…
  所以,即使這一次的停頓明明比上一次要短上不少,對于她來說,都如同精神上的最殘酷的刑罰——
  【“嗯…又…有一次逃脫了…你是不是也覺得幸虧如此….?”】
  【“我的大腦已經清醒到了開始眩暈的程度了…看起來,它對人類的作用…已經開始出現了啊…”】
  【“那么…對你…對蟲子…對吸入了比我更多這種濃度的O2量子的你來說…作用又會在什么時候開始體現呢…”】
  【“沒錯呢…你吸入的量…比我更大…”】
  【“因為——雖然不知道你自己知不知道…身為蟲子的你…可不是像人類一樣…使用肺來呼吸的呢…”】
  【“你的鼻孔…可不在臉上…而是在腿上喲…”】
  聽到這句話——蟲師的臉緩緩轉向自己甩斷的左腿——
  那上面,隱隱約約的,依然可以見到氣口——擁有強勁腿部的昆蟲用來呼吸的,位于腿部的氣口。
  【“所以…比純粹空氣重的這種氣體…會首先更多累積在較低高度——那也意味著我不能蹲下,而你…將吸入比我更多的O2量子…”】
  【“好了…那么…正如我上面所說…當蟲子吸收了過多的這種氣體…會出現什么反應…你知道嗎?”】
  【“或者我該慶幸…關于在高濃度O2量子環境下昆蟲反應的實驗,我們曾經做過…”】
  【“對昆蟲的作用…那便是‘昆蟲組織大布魯噢量子化現象’…簡稱‘組織量化’…”】
  【“是的…如果在高濃度的這種量子環境下…蟲類的組織細胞,將會與量子發生化學上的互相結合現象…形成一種非穩定的物質…并開始崩潰…”】
  【“而且…昆蟲新陳代謝越快…量子化的速度越快…如果說對于普通大小的昆蟲,多半需要整整一周的時間…才會出現量子化的現象的話——”】
  【“那么新陳代謝水平和體積保持正比的你的蟲體…又需要多久呢?”】
  沒有汗腺——故汗水什么的是無法滴下了。
  但是…畢竟擁有著一定的化學與生物知識——蟲師至少能理解,何謂“新陳代謝”...也能理解一些基礎的化學變化。
  為什么,自己在使用能力之時,必須那樣大面積的吞噬物質換取能量?
  ——正是因為如果不是這樣,體內的能量根本跟不上消耗啊!!
  然后,在汗水之后——便是深深的絕望。
  沒錯…假如自己是中毒…那么或者還有中和劑之類的東西存在…
  但是——這種某種意義上根本連“毒”都算不上的存在…
  挽回的可能是——零。
  更同時明白了,為什么自己已經失去了召喚孩子們的能力——
  因為脆弱的,用來發出特殊聲波的器官…恐怕是量子化到了一定程度之后…第一個毀壞的身體組織吧。
  “………”
  “………”
  “………”
  “嘩啦!!!!”
  “!@#!@%@%……!#%!()#U)@(!#*!@&#\!!!!”
  下腹部,消失了…
  此刻的蟲師,剩下的器官,只有上半身和頭部——
  就好像專門在給蟲師時間來品味絕望一樣——惡質的聲音,這時才又一次出現:
  【“現在…你的肉體,應該已經量子化到了開始崩潰的程度了吧?”】
  【“其實,你或許不用把這件事看得那么糟——”】
  【“畢竟,你好歹不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死于組織量化的蟲子…”】
  【“和你比起來,我可就慘多了——我大概…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死于O2中毒的人類吧。”】
  【“不用好奇為什么明明沒有做過人體試驗,我卻那么清楚它對人類的作用——好歹第一個拿自己做實驗的人,就是我自己來著…嗯,事后被修理的很慘就是了。”】
  【“…在通過萊昂里德控制量子中心向整個研究所擴散O2量子之前…這些事,我就已經知道了——如果這么做了,恐怕我也會死——甚至會比你早死吧…”】
  【“不過…從根本來說,結局,卻是我雖然干掉了自己…卻也殺了你”】
  【“以一個比普通人還弱小,手無縛雞之力的科學研究者的身份,殺了比很多實力者都強大…甚至已經不能用人類來形容的強大實力者,以人類為食的怪物——”】
  【“記住我的名字吧…艾斯.維歐雷特…讓你下地獄的人的名字——”】
  笑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艾斯.維歐雷特,一定是在笑著的,很得意,也很欣慰,更加高傲的笑著的。
  這個笑容——此時此刻…和男子現在坐在高背椅上的“尸體”,最后的笑意,重疊在了一起——
  以一個區區的人類身份,嘲笑著一個大陸上頂尖強者級別的實力者集團成員——“執行者”的一員的男子,最后的聲音響起——
  【“怪物…如果你還能有來生,給我記住吧——”】
  ——任何一個艾斯.維歐雷特所見過的,實力者中的強者…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特點。
  那便是他們雖然或者可能會是普通人的保護者…引領者…指導者…乃至統治者。
  但他們沒有一個,沒有同時,也在依靠著這群最普通的人。
  就好像他們中沒有一個會在沒有普通人的軍隊保護的情況下,直面對方的槍炮之陣一樣。
  實力者中能真正成為強者的人,沒有一個不會去承認名為“凡人”之群體的強大。
  不…不僅僅是實力者——
  任何一個擁有“天賜的才華”的人…恐怕都是如此吧。
  【“也許,我沒有資格這么說——因為我畢竟擁有著我從未否定過它的頭腦。”】
  【然而...在擁有此等力量的你面前,我也是個徹頭徹尾的凡人而已吧...】
  【“但是,就算是這樣的我,如果沒有那些普通的人…那些沒有什么才能,沒有什么實力,沒有什么財富的人的存在——也無法發揮我的頭腦。”】
  【“你知道嗎?這研究所的一磚一瓦,都是由經過審核確認可靠的,卻普通的工人打造…萊昂里德的每塊結晶回路,都是由普通的導力工房工匠們制作…”】
  【“就算生成O2量子的材料…你以為又是出自誰之手?”】
  【“也許,實力者…在小小的世界中,很強…”】
  【“但是這個世界,可遠比他們的世界大很多——”】
  【“而,組成這個大世界的…卻更多的,不,絕大部分是沒有力量的普通的人類。”】
  【“你見識到了嗎?”】
  【“所謂凡人的意氣!!”】
  錄音的開關,在此切斷。
  艾斯.維歐雷特錄下這段話時,究竟是什么樣的心情…現在,還不得知曉。
  他是否又曾經考慮過,如果自己被吃掉,但是錄音卻未曾毀壞——這段話就會變成笑柄的可能性呢?…也沒人知道。
  甚至,就連按照艾斯所設想的劇本,發展到最后一刻的主角——蟲師的想法…也不再會有人知道了。
  因為,早在錄音還未結束之前——
  它就已經化成了一灘黑色的灰燼…丑陋地灑滿了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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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曜歷1202年,九月——
  執行者NO.XVI“蟲師”,戰死。
  死于沒有任何力量的,僅僅一人的科學家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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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波動的力量,成功的換回了正常的空氣。
  還…有呼吸…
  那些話,我從頭到尾聽完了喲,大叔…
  像你這樣的人,在這里死去的話…
  實在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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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女孩,做了一個夢。
  一個關于自己的夢。
  夢里,沒有吞噬了自己家園的食金蟻的紅潮;
  夢里,沒有作為家鄉唯一的幸存者,因為恐懼于蟲而決定將自己變成蟲的控制者的女孩;
  夢里,沒有被某個男子在內心的陰影上刻下暗示,讓她“自愿”接受男子的改造,變成某種人不人鬼不鬼的人蟲的記憶;
  夢里,更沒有因為腦中植入的事物而對男子從此惟命是從,甚至不惜按照他的要求食人來換取能量的,踏上非人道路的過去。
  夢里,只有健康的父母,活潑的弟妹,羞澀的愛情;
  夢里,生活在大陸中部,某個沙漠邊緣綠洲的女孩,幸福快樂的生活。
  夢里,少女,有著一個很東方,很不像沙漠之女的名字——
  蓬萊山椰椰。
  ……
  好悲哀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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