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煉劍 作者: 鳥巢 (連載中)

qazwerfds 2011-11-6 16:08:2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6 29449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27
第二十章 僅遵遺命
那兩名弟q子,看著那手握古銅巨劍的男子,雖然身穿煉境道袍,但在兩人記憶中卻從來沒見過這號人物。

自己也才隨著師父出去雲遊個十年,這麼說來不過是最近才進來的門徒了,假如無誤的話,那就不足為懼了,想到此兩人不禁露出安心的笑容。



瑯邪看著手握虛渺的耀靜,那憔悴的身影,那冷漠的面容,和那說不出的落寞,瑯邪眼神暗了暗,沉默了片刻,「……書靈死了。」

耀靜只是毫無反應的拿起了虛渺,此刻的他無法說話,就連點頭都會讓他心碎,他無法承認書靈走了,完全無法想像,昨天書靈還在旁叮嚀他心法的重要,前幾天虛渺出世時,書靈還親手撫摸著虛渺,誇他手工精巧,結果就在剛剛他親手抱著書靈,看著書靈在他懷中消散。

他覺得只要承認書靈死了,那書靈就真的走到他再也碰觸不到的地方了。

身上那殘存的書香,是他此刻理智存在的唯一憑依。

看著那薄如蛋殼的禁制,耀靜始終不了解書靈口中的蠢事為何,但他不需知道。



他只知道絕對不能夠讓這兩個人進入萬劍崖內,剩下的他不想知道也不用知道。

將虛渺給收回劍鞘內,冷眼看著這兩人,這兩人修為並不高,了不起就是金丹期而已罷了,看了看被禁制住的瑯邪,唯一需要注意的,莫過於那竟可以禁制住瑯邪的神祕法寶。

那兩個人看著耀靜,互相探視了一眼,蒼天令不過能禁制住獸尊一個時辰,過了一個時辰之後,只怕獸尊是再也不會上當了,兩人想到此,頓時劍鞘一扔,手一揚,靈劍頓時朝耀靜衝了過來,一紅一青的劍光如靈蛇出洞般相互纏綿的直竄。

要是許久之前,耀靜或許會因為顧慮身分曝光的問題,因而離去,但現在不同了,書靈要他阻止對方進入萬劍崖,那是他臨終前的遺願,所以即便會暴露身分,他也在所不惜。

空氣的撕帛聲不斷響起,看那兩劍的合擊之術,如此天衣無縫,只怕落在那劍網之下,沒有斷筋錯骨也會少不了一陣皮肉傷。

耀靜低聲喚了兩句『靈犀』、『雷鷺』,兩柄靈劍也從耀靜手中竄了出去。

同樣是喚出靈犀和雷鷺,但這次卻和獸行者那次截然不同了,或許是因為心中的悲憾感染了靈劍,或許是因為耀靜此刻心如堅冰,也或許是因為耀靜回歸了劍靈最原始的本能,殺……

每一次靈劍間的撞擊,皆激起那滿天的星火,靈犀和雷鷺之間的默契,遠遠超乎那兩人的預期,每一次的刀劍相間時,靈犀會硬生生分開了兩道劍光,然後雷鷺就會在旁,痛擊那冷青色的靈劍,眼看那火紅色的靈劍在爭鬥片刻之後,依然嶄新如常,而自己的靈劍卻早已破破爛爛了,惹得那其中一名少年怒眼瞪著耀靜。

哪來那麼邪門的劍,每一次所攻擊的點都是隱藏在劍柄上的聚靈陣,雖然青虹劍是由玄鐵所鑄成,但卻還是讓對方的攻擊一次次的留下了那白色的劍痕,在這樣下去,青虹劍就要被對方廢了!

「師兄掩護我!」那少年兩手聚攏,雙指朝天低聲喃喃道,轉眼間青虹劍的劍光大漲,竟隱約壓下了雷鷺的劍光,青虹劍身上那刻印的蛇鱗,劍中所附的元神赫然現形,那是一只蛇身有百年樹木粗般的青蛇,那猙獰的蛇目瞪著雷鷺,雷鷺被那青光如此壓制,身上的金光頓時被壓制了不少,而靈犀此刻卻也被那把紅劍所糾纏住,那龐大的劍身完全無法跟得上紅劍的靈活。

就在此刻,一團團灼熱的火雲由外而內,逐漸包覆住那巨大的青蛇,讓青蛇盲目的痛吼了出來,而在火雲的掩護之下,雷鷺早已不見蹤跡了,但讓那兩人驚訝不已的,卻是對面那少年,已念御兩靈劍,已經可以說是天賦異稟了,沒想到御劍之餘,竟然還可以催動火雲術,雖然是低等道術,但在距離如此遙遠的這處,都能感受到火雲的炙熱。

他們不知道的是,耀靜根本沒有費心指揮靈犀和雷鷺,只是任由他們自然應敵,然後在後方以深厚的靈力催動火雲術,雖然威力無法立馬融掉那兩把靈劍,卻已足以讓那劍中元神畏懼不已了。

眼看戰局不妙,另一人也輔以手訣催動了劍訣,赤紅色劍身散漫著紅光,一只火紅色的巨蜥,完全無懼火雲,奔馳了過去,竟將那滿天的火雲給掃出了一大片天際出來,看著在火雲之中的青虹劍,那少年心疼不已,在如此高溫之下,外層的符文早已模糊不清了,只怕再待在那火雲之中,剩下的只會是一塊靈鐵了。

就在少年打算喚回青虹劍之時,耀靜卻伸出右手,手指一瞥,淡然道,「一劍盪秋」

少了赤紅靈劍的牽制,靈犀早已在旁等待多時,就是在等待對方將青虹劍喚回之際,只見天際一抹土光帶著清風般的火雲斬下,一聲清脆的『鏗』音響起,回應著的卻是地上那兩道深厚的落地聲。

少年頓時吐血不已,不顧滿嘴的鮮血怒喊了出來,「你竟敢斷我靈劍!」

耀靜冷然的看了那兩人,不發一語的將五指聚攏,只見大片的火雲以那赤紅劍為中心,聚集成一點,即便是火系靈劍遇此等高溫,那火蜥蜴竟也倉惶失措了起來。

另一名少年見此狀,頓時了解耀靜的意圖,手一收,赤紅靈劍頓時竄了回來,靈犀和雷鷺不斷在那赤紅劍上斬擊,直至那赤紅靈劍遠遁去,這才收手的浮在耀靜身邊。

看著赤血劍劍身上怵目驚心的劍痕,那少年不由得心疼的收回劍鞘中,兩人都怒目的看著耀靜,卻完全不見靈犀和雷鷺的身影。

兩人的眼裡閃過一道驚呼,黃符一灑,七八道護盾在轉眼之間只剩下兩道護符殘存,其餘都化為空氣中的碎符了。

兩人互視了一眼,按耐不住腦中的羞憤,兩個人竟然會打輸一個人,就在他們打算記清楚耀靜的容貌之時,冷汗早已遍佈他們的背脊,耀靜的手中所捏的是……法訣!


「奉玄天青木帝赦令,五雷允正道之護,邪獄頓滅,紫雷驅邪滅妖,誅殺,急急如律令!」耀靜冷淡的聲音傳遍了整座萬劍崖,兩指由天而地一揮。

一條紫雷劃破蒼空如龍隕地般,憤怒的雷火將兩人給完全吞噬殆盡。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27
第二十一章 劍中之憶
雷龍滋滋作響,那通天的紫雷光柱維持了片刻,在下一刻竟被硬生生的擊碎,就此分崩離析。

耀靜的眼裡看著自己苦心喚出的紫府神雷,被輕易的破解掉,完全沒有絲毫的訝異,看著從雷光中赫然出現的身影,瑯邪看著那身影怒極反笑的狂笑,「唷,我今天真是開了眼界,可以看到兩位角龍峰的首席呀!」

只見璇璣道長的手上隱約還能端見那不斷作響的紫雷,只是那紫雷完全無法進入其體內,璇璣道長看著地上那兩個癱軟的弟q子,憤然怒吼了出來,「丟人現眼的廢物!還不快給我滾到一邊去!」

那兩個癱軟在地的弟q子,看著滿臉憤怒的璇璣道長,顫畏畏的從懷中拿出靈動符,完全不敢留在這裡一分一秒,或許自己的師父很可怕,但是對面那人每一招每一式,皆是奪人性命之招,恐懼的一眨眼便消失在原地了。

看著怒氣滿面的璇璣道長,耀靜身旁靈犀和雷鷺早在一旁護衛著,說起來耀靜早已注意到璇璣道長躲在暗處,畢竟即便身驅的靈力隱藏的在精細,腰間那把靈劍所洩漏而出的冷冽劍氣,卻完全瞞不過他身為劍靈的神識。

望著困在蒼天令之中的瑯邪,璇璣道長恭敬的喊話,「獸尊真是說笑,角龍峰怎會有兩位首席,不過就是幾個不肖之徒竊走了蒼天令,老夫也是今天才發現蒼天令遭竊,待回去老夫一定會重重嚴懲。」

瑯邪冷笑了一聲,「蒼天令為九龍各峰首席所有,是代表首席的象徵,我今兒真是開了許多眼界,兩個金丹期的弟q子,竟然能竊取到首席雖身攜帶的蒼天令,趕明兒的,元嬰期的弟q子就能手持煉境令,將我給就地正法了,是吧!」

璇璣道長看著耀靜,眼裡閃過一斯暗芒,對著瑯邪的冷嘲熱諷,完全不予理會,「只是眼下老夫我要先為我徒兒討一份公道。」,笑吟吟的看著耀靜,「老夫瞧你好大的威風呀,每一手皆環環相扣,皆心狠手辣呀,只是此種行為有所不妥有違天良,老夫就代你師父好好的管教一番。」

耀靜眼中白光一瞬,只在片刻『白虹』即出現在眼前,雷鷺和靈犀竟只緩了白虹劍片刻,隨即被擊飛了出去。

璇璣道長眼神一沉,瑯邪暗道了聲,糟糕!

下一刻,耀靜的眼中只見那璀璨耀眼的白,眼前的白有如銀月、蒼濤,劍風颳的耀靜的眼瞼隱隱作痛,而那雪白的劍身早已觸碰到耀靜的前額,恍惚的他耳裡,響起了眾人的聲音和那清脆的聲響。

是怎樣的時候,才會一秒有如一日……,一日宛如一年……,累了,真的累了,或許憑著劍靈之身,耀靜可以再繼續戰下去,但自己真的覺得累了,再戰下去似乎也沒有意義了,逝者已逝……,就算自己現在再站起來和那道長相拼,也都沒有意義了,只是為什麼耳裡的聲響,卻總是揮之不去的在耳邊徘徊

是瑯邪的譏笑,瑤池師父的耳提面命,還是玲兒的別離祝福,又或著是書靈那充滿欣慰的笑聲,還是在那記憶中爺爺的教導聲……,一直在耳裡要自己堅持下去,但是真的好累了,還能再戰下去嗎?太極劍上的靈力早在藏書閣就幾乎消失殆盡了,而其餘諸劍也完全無力和白虹相抗衡,自己就算回去……是不是也只是晚一點去見書靈?是不是也只是見見萬劍崖眾靈最後一面?



在那片蒼白之中自己能夠端見的僅是那黑白分明的『太極』,白的耀眼璀璨,黑的深黑如墨,記憶如漣漪般源源不絕的湧了出來。

「他也只能耐心等待,畢竟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哈哈。」淡他狂妄的笑。

「我們才剛見面,就又要別離了。」娘她那佈滿淚水的微笑著。

「一但開始,你們就無法回頭了。」爺爺那熟悉懷念的蒼老聲音。

「這是可以保佑你平安的道符喔,相信我。」玲兒嬌聲喊道。

「我想老爺子知道自己的孫子又踏上了他當時的道路,必定會欣喜不已。」古樹感嘆道。

「……」

無數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就在想要捂住耳朵逃避之時,一個最讓他心痛的聲音卻傳了出來。

「老夫很高興,至少在這最後一刻,還能有徒兒陪在我身邊,也不算白走這一糟了……。」

是什麼回憶,始終在耀靜的心中揮散不去……書靈那垂死但卻欣慰的笑容,深深的印在了耀靜的內心深處……。

耀靜走了過去,將眼前的太極拔了出來,「重點不是能不能戰──」,閉上了雙目,「而是想不想戰!」



一把黑白劍身的古劍,赫然出現在耀靜手中,整座萬劍崖的劍塚散漫出滔天的劍氣壟罩住耀靜的身軀,怒吼了出來,「百劍輝騰!」

數以百計的劍氣爆發出巨大的氣旋,將白虹給硬生生擊退!

璇璣的眼裡充斥著驚駭,看著耀靜渾身滔天的劍氣,眼紅了起來,「老夫就不怕治不了你!」

瑯邪的眼裡早已燃燒出熊熊的炙火,頭上的麒麟角此刻也散出金黃色的光澤,只要再過半刻鐘,蒼天令的禁制就會消失了。

璇璣道長憤而喊了出來,「白虹貫日!」

一抹劍光如流星飛竄般的,急竄到了耀靜眼前,即便是太極劍在手,耀靜也絲毫無分毫之力舉起太極了。



「淡如蒼濤。」此刻一道冷淡的聲音從天而降。

白虹完全被瑤池手中的淡泊給擊飛了出去,瑤池掌門收起了手中的淡泊,看了看那怒極攻心璇璣道長,被蒼天令禁制住的瑯邪,和那憔悴落魄的耀靜。

又看了看耀靜腳下那早以碎裂成塊的玉麒麟,冷眼看著璇璣道長。











「這是怎麼一回事?」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27
第一章 星晨死劫
場中一片靜默,耀靜看了看腳下的碎玉麒麟,心中暗道,看來是這玉麒麟擋下了第一劍,才讓自己有時間反擊回去的。

只是……,看了看手中那沉重的太極,那靈氣淡薄的劍身,耀靜的腦中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低頭苦笑,看來剛剛那一擊也並非都單憑自己所揮出的,少了萬劍崖的劍氣支持,如今早已劍存靈亡了。

想著想著,耀靜的眼前一片昏暗,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倒了下去了。

一道金行靈風,就在此刻托住了耀靜的身軀,下一刻瑯邪站在耀靜跟前,以牠龐大的身軀,遮蓋住眾人的視線,看了看靈力盡失的耀靜,手中的太極靈光幻滅,眼裡的怒火化為萬丈冰淵,那原本散發出金黃色的麒麟角,也回復成原來的黃角,語氣裡的譏諷早已消失,只剩那身為萬獸之尊的威嚴,「瑤池這裡就交給妳了,一刻鐘後我會到九龍大殿,希望我能夠在今天得到我所想要的答案。」

轉過頭看了看璇璣道長手中的蒼天令,瑯邪冷笑了繼續說,「別以為手持蒼天令,我就無法對你做出什麼,璇璣,你腦中再想什麼,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璇璣道長臉一白,看著瑯邪,心理怒罵,該死的兩個廢物,壞我大事!但嘴裡卻還是面不改色的看著瑯邪,「老夫心中坦蕩蕩,不怕獸尊窺探。」

瑯邪冷哼了一聲,將耀靜放在自己的背上,隨即衝進萬劍崖內。



瑤池看了看地上翠綠的蒼天令,手一招,那蒼天令頓時竄到瑤池的手中,只見那蒼天令後面刻著一個大大的『角』字,前面則是一隻耀武揚威的神龍,璇璣看著瑤池拿走自己的令牌,欲言又止的看著蒼天令又看了看瑤池,心中忿恨不已。

瑤池的眼裡掃過萬劍崖的封陣、蒼天令,最後望著璇璣,多了份打量的意味,「看來這次雲遊所歸,師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敢動用蒼天令禁制住獸尊,看來對於萬劍崖內的仙劍,是勢在必得啊。」

璇璣道長面色難看的看著那薄如蛋殼的封陣,冷言道,「掌門不知,老夫所為皆為煉境派之前途著想。」

瑤池玉指一彈,蒼天令頓時緩緩回到璇璣手中,看著瑤池的舉動,璇璣心中很是不解,甚感詫異的看著瑤池。

瑤池轉過身去,看著萬劍崖深處,冷言冷語道,「是不是為煉境派著想,稍後便可知,只是我徒兒還承蒙師兄教訓,眼下師兄最好冀望我徒無恙,不然一個時辰過後,不光是獸尊要向師兄討個答案,我也會向師兄圖個解釋。」

語畢,從懷中拿出一塊木牌,上面雕刻著九條神龍,背面刻著一個大大的『煉』字,將令牌高舉起來,低聲喃喃,雲霧伴風聲驟然繚繞,那輕透如蟬翼般的封陣,下一刻頓時又宛若觀山雲海般的厚實濃密了。

看著封陣的完善如故,瑤池點了點頭,而璇璣道長則是臉色鐵青的咬了咬牙。

「師兄一個時辰後,九龍大殿見,瑤池在那恭候大駕。」瑤池拋下了璇璣,踏步直趨萬劍崖深處去了。

看了看那如五里霧般,深不可測的萬劍崖,璇璣忿忿的吐了口痰,就御起白虹,直往角龍峰而去。



此刻整個萬劍崖內熱鬧非凡,所有的劍靈都無不竭盡全力的釋放出自己的劍氣,於一把黑白相間的古劍上面,隨著劍氣的蜂擁而來,耀靜的臉上也緩緩紅潤了起來,比起剛剛的慘白面容死狀,甚是好多。

古樹看了看耀靜的慘狀,嘆了口氣,「可恨,我們不能衝出去找那位道長算帳,竟讓一位後生晚輩,為我們這群老頭賭命一搏!」

烏龜看了看太極上面的靈光稀薄,頓時將全身靈力盡釋,「這個小笨蛋,哪有人與人拼搏時,拿本體出來,若不是我們劍氣趕至,他早就當場化為劍形,遭人識破劍靈身份了。」

眾人看著烏龜嘴裡雖不斷抱怨,但所釋放出來的劍氣卻也最為驚人,足足將自身的劍氣放了七成出來,看著俗世所稱的刀子口,豆腐心,不免得會心一笑。

瑯邪看著耀靜那沉睡的樣子,走上前去,用麒麟角抵住了太極劍,神念一動,一股磅礡浩蕩的金行靈力,順流而入,直至太極劍靈光璀璨,這才將金行靈力收了回去。

遙望著遠處,瑯邪低聲道,「瑤池來了。」

所有的劍靈點了點頭,靈體如雪水溶化般,皆隱去了身影,整座萬劍崖頓時又只剩瑯邪和耀靜一人一獸,瑤池緩步踏來面容帶著淡淡的焦慮,一看到耀靜依然躺在地上,她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個湛藍的玉瓶,低身下去,將耀靜的口張開,將玉瓶內的靈液倒入耀靜的嘴裡,濃稠的綠液散發著濃郁的藥香,散發出藍色的靈光。

靈液一入耀靜的體內,耀靜立刻被嗆得翻身而起,看著咳嗽連連的耀靜,將不少靈液咳了出來,瑯邪露出好氣又好笑的表情,「你真是不識貨,靈瓊玉漿這種千年靈藥,就這樣被你咳出了大半,我在旁看了都好心痛。」

瑤池看著耀靜醒了過來,又看了看地上一灘的靈瓊玉漿,嘆了口氣,將玉瓶塞給塞了回去,委身站起,低聲道,「不要說話,把口中的靈瓊玉漿吞下去,雖然嗆鼻,但對體內的傷勢大有助益。」

耀靜朦朧的看著瑤池掌門和瑯邪,整個天地還仍淡淡的暈眩,將口中的靈瓊玉漿吞嚥了下去,嗆鼻的味道,讓耀靜混亂的腦袋清醒不少,忍不住又咳了兩聲,讓瑯邪的心中興起一股暴打耀靜的念頭。

要知道靈瓊玉漿可是匯集了數百種名不見經傳的仙草,要煉製浩時長達五百年,才能煉製出那一小瓶靈瓊玉漿,現在地上這一灘靈瓊玉漿,撈起來拿去外面販售,至少可以換回數百塊高等靈玉,而耀靜就像吐奶般,給他吐了個大半,要不是看他重傷初癒,瑯邪一定狠狠送他一蹄。

看著仍處昏眩狀態的耀靜,瑤池對瑯邪低聲傳音,一人一獸交換了一個眼神,立時點了點頭,瑯邪亦低聲傳音道,「去藏書閣吧,我有些事情必須去確認。」

瑤池露出不解的表情,瑯邪搖了搖頭不願在耀靜面前詳談。

眾劍靈在此時,都在暗罵著瑯邪,這廝傢伙跟他們套了那麼久的交情,卻完全不瞭解物靈的神識有多麼廣大,要知道物靈憑著神識能取代生靈五官的妙用,就可以知道物靈的神識有多麼強大了,眼下他們的低聲傳音,在平常人面前或許會無法發覺,但在物靈身分的耀靜面前,就宛如在他面前交談般的音量。

果然耀靜露出了悲憾的表情,搖了搖手,兩人頓時轉過頭去看耀靜。

耀靜嘆了口氣,是該承認了,有些傷痕不是不去看就會癒合,那樣只會腐爛、生蛆,「書靈前輩……仙逝了。」

此話一出,瑤池纖體微震,踉蹌的退後了兩步,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轉過頭望著瑯邪。

瑯邪不發一語,沉吟了好一會,「書靈沒有把兇手的身份告訴你,對吧?」

耀靜這時才瞪大了雙眼,望著瑯邪,他的心中湧起了無數的疑問,為什麼瑯邪一開始看到自己一來,就直言書靈的悲劇,為什麼書靈沒有把兇手的身份告訴他,他明明有時間交代兇手為誰,但是他卻避而不談,為什麼?

瑯邪望著那遠方已經露出魚肚白的天空,此刻天空的繁星黯淡了許多,躊躇了許久,才說了出來,「一個月前,天空的繁星產生了變化,那時書靈就推算出自己會死在今日,既然他不將兇手的身分交代出來,自是會有他的考量。」

耀靜的呼吸停止了,為什麼……一個月前就知道會死於今日,還不告訴他,原本的悲傷在此刻卻化為炙紅的震怒,「你們明明就知道,今天過後我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卻徹徹底底的瞞住了我,你們是擔心我無法應敵,還是覺得我太軟弱,完全承受不住這種衝擊!」

耀靜的忿怒,讓體內的劍氣又喧騰了起來,瑤池欲安撫住耀靜,卻被瑯邪給制止了,瑯邪看著滿腔怒火的耀靜,瑯邪閉上了雙目,只是那濕潤的眼瞼,卻讓兩人為之一震,從來沒有看過獸尊流淚的兩人,在此刻都已呆呆而立。

瑯邪嘆然道,還記得當時問書靈為什麼不告訴耀靜時,書靈是這樣坦然的看著瑯邪,「那個老傢伙說:『我很珍惜跟耀靜的每一分每一秒,我不想因為我的死,而毀了最後的師徒之緣。』」

聽到了這句話,耀靜手中的劍一鬆,『鏗啷』一聲,無聲的淚水,源源不絕的流了下來。

是什麼時候,回憶盡是如此的珍稀,即使知道自己死劫難逃,卻珍惜著每分每秒,在最後一夜,依然在指點耀靜的心法,完全無懼自己和死亡如此接近,就這樣坦然的面對了死亡,笑吟吟的去到了耀靜無法抵達之處……。

耀靜閉上了雙目,淚水早已流不出來,不是不感傷,而是……比起感傷,堅強的理由來的太重要了。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28
第二章 交雜錯斷
瑯邪看著悲憾但卻堅強的耀靜,靜肅的朝瑤池望了去,往九龍大殿的方向點了點頭,瑤池看著耀靜,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拍了拍耀靜的肩膀,「徒兒還是先留在這裡,此事為師會查個水落石出的,徒兒還是先安心養傷要緊。」

一人一獸交換了個眼神,頓時竄了出去,徒留下獨自一人的耀靜在萬劍崖內。

看著瑤池的離去,所有的劍靈一一現形了,即便如此,漫大的萬劍崖此刻卻如同墳場般的寂靜,每位劍靈皆不知該說什麼好安慰耀靜。



突然間,耀靜彎下腰去,拾起了虛渺,望著藏書閣,心理掠過千思萬緒,堅定道,「我不能留在這裡,還有事情等著我做。」

眾劍靈臉色大變,以為耀靜要做傻事,連忙勸阻著耀靜,只見耀靜完全充耳不聞,只是毅然的趨步向前,一個龐大的身軀,在此時擋住了耀靜的去路,耀靜抬了抬頭,看著古樹站在他面前,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

看著眼前的耀靜,古樹嘆了口氣,這就是遺傳嗎?耀靜的心性怎會如此和煉極道長相像,特別是在固執這點上……,「大道循環,何其歸焉?」

耀靜的心裡為之一憾,暗了暗眼神,沉思了足足一刻鐘,就在其餘眾劍都大感疑惑之時,耀靜開口了,眼裡那股輕靈的神識,再度靈躍於眼盼間,「豈有歸處,生之極,死之初,生、老、病、死,豈有末了。」

古樹點了點頭,隨即退到一旁,讓耀靜通行了過去。

看著退到一旁的古樹,耀靜心中掠過一絲感激之情,隨即腳踏虛渺,疾風迅雷般竄了出去。

眾劍靈見此,驚慌的看著遠遁去的身影,心中甚是不了解,為什麼古樹就這樣讓耀靜這樣通行。

古樹露出放心的神情,看著眾劍靈,淡然笑道,「放心吧,能想通《境風清心訣》第二層心法的人,是絕對不會去做傻事的。」

看著遠去的身影,古樹心理浮起一陣又欣慰又心痛的情緒,一個心智年齡不過才十幾的孩子,既已能參悟透《境風清心訣》二層心法,或許人生的巔坡能讓人成長,但這種成長也著實太令人心痛了。



遠方的天空,早已露出朝陽光曦,看著那依然敞開的藏書閣,耀靜的心裡著實刺痛了一番,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灼熱的刺痛感,讓他的心痛微微麻痺了一些,走到了二樓,看著那依然整齊排列的群書,耀靜的眼裡宛如還能見到書靈的身影在那辛勤排列。

走到了最後面一排的書架,耀靜看著那傾斜的書架,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喃喃道,「難道被別人拿走了……。」

就在他感到灰心之際,一本和其他群書相比起來,明顯嶄新許多的書籍,就這樣掠過了他的眼前,他伸出顫抖的手,緩緩將那本書抽了出來。

封面上印著大大的四個草書『陰陽玄學』,看了看那書位,又看了看題上去的字,耀靜帶著眼淚的笑了出來,「是啊……,你是本成功的書了。」



清靜的九龍大殿內,眾道長皆感到一絲納悶,這幾天到底是什麼來歷,修道修了那麼久,還是第一次連續兩天都被請來招開會議。

尤其是那一臉冷淡卻又隱隱含有殺氣的掌門和獸尊,讓坐在身旁的蒼清道長和巖瀾道長,感到渾身不對勁,卻又不知到底發生何事,納悶的忍受場中那股似有若無的殺氣。

緩然的,九龍大殿的木門被緩緩推了開來,只見璇璣道長帶著兩個灰頭土臉的弟q子走了進來,瑯邪一見此三人,頓時冷笑了一聲,「唷,角龍峰三位道長都來了呀,眼下這位子還不夠呢。」

聽的在場的道長,眼裡盡是疑問,道長向來為一峰首席之名號,怎麼獸尊會口出此言。

聽到了瑯邪的冷諷,璇璣道長的臉一陣難看,一轉過頭去,就是兩巴掌,打的兩個弟q子癱倒在地上,牙齒都掉了幾顆出來了。

「無知孽徒,竟敢盜取蒼天令!自己說該當何罪!」璇璣道長怒斥著兩個癱倒在地的弟q子。

兩個弟q子一聽此話,頓時跪了起來,連忙對著瑯邪不斷嗑頭,嗑的額上一片血花,瑯邪冷笑了一聲,完全不予理會。

倒是其餘掌門聽到此話,眼裡一陣詫異和驚異,竊取蒼天令這等事,確實是一等大事,但是昔日往往是峰內自行收拾,畢竟家醜不可外揚,怎今日會在這九龍大殿上興師問罪了起來,這樣角龍峰的面子不就丟光了?

瑤池看了看那兩個面容慌張的弟q子,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眼下即便是這兩位弟q子死在這裡,對事情的進展也絕無助益,想到此玉指虛托,兩人便再也嗑不下去了,「叫你們兩個來這,不是嗑頭給我們看的,是什麼人指使你們意圖進入萬劍崖,甚至還拿蒼天令攻擊獸尊!」

聽到此,看了看那面有殺氣的獸尊,眾道長皆了悟了出來,頓時了解為何這種峰內家醜之事,會跑來九龍大殿興審了。

兩個弟q子看著瑤池,惟諾的講了出來,「弟q子聽聞那萬劍崖內,仙劍眾多,只是苦惱那封陣,於是趁師父不在意之際,竊取了蒼天令,貪圖那不屬於弟q子之物,弟q子真的是罪該萬死,還請掌門開恩。」

瑯邪看了看在旁的璇璣,冷哼了一聲,這還真是推了一乾二靜呀,「眾道長聽到了,金丹期弟q子能夠竊取到蒼天令,改天,元嬰期能夠竊取到煉境令,到也不無可能是吧。」

聽到此話,眾道長皆面面相覷,這眼下獸尊根本完全不相信這兩人所言,不光是獸尊,他們自己也不相信,要知道蒼天令可是一峰首席的象徵,如今卻能被竊取走,這就跟一個三歲娃兒跑到他們面前說打死一隻老虎般的荒唐可笑。

巖瀾道長面色嚴肅的看著那兩人,「說!你們是怎麼竊取到蒼天令的!」

那兩人聽到此連忙低下頭去,「師父因為剛雲遊回來,所以命徒兒清理房內,就在清理過程中,發現了藏於枕頭之下的蒼天令,一時貪念,進而鑄下了大錯……。」

瑤池嘆了口氣,看著那兩個弟q子,那將一把所有過錯都擔於自身的樣子,淡然道,「你們可知若說謊的話,光是憑禁制獸尊這點,你們兩人就必須廢去修為,被飭回俗世?」

兩個弟q子,聽到此,身軀一震,面容死灰的道,「是,弟q子知情,但弟q子絕不知蒼天令會對獸尊有如此反應,若是知此點,諒弟q子貪心在大,也絕不敢冒犯獸尊。」

眾道長點了點頭,蒼天令的用途,也只有他們這些道長才會知情,這兩名弟q子應該是誤打誤撞間,發動了蒼天令的禁制才是……

就在這時璇璣道長站了出來,「掌門,老夫深知這等錯事,自應是逐出煉境派才是,但請諒此二人跟隨老夫身旁這九十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且兩人僅差一步,即將踏入元嬰期,還請讓老夫自行管教,老夫保證絕對從嚴,決不寬貸。」

瑯邪看著那滿臉羞憤的璇璣道長,如視髒污一般,不屑一顧。

聽到此,眾道長皆點了點頭,瑤池冷笑了一聲,「師兄,今日來這,也絕非是因為竊取蒼天令之事,這等錯事,自是由師兄和獸尊去商討,本非我等該過問之事,今日來這大殿,所要問之事有二──」,瑤池站了起來,殺氣毫不保留的釋了出來,讓在場道長,皆面色有驚的看著瑤池,「身為角龍峰首領,卻對我應龍峰弟q子麟耀靜,使出『白虹貫日』,你可有理由解釋。」

聽到此所有道長皆面色驚異的看著璇璣道長,蒼清道長滿臉驚訝的望著璇璣道長腰際上的白虹,「白虹貫日!?麟耀靜不是今年才入我派的弟q子嗎?」

眾道長議論紛紛的看著璇璣道長,眼裡皆是驚異,要知道白虹貫日,可以說是璇璣道長的成名絕技,百步之內奪人性命,如探囊取物般輕而易舉,這等殺技,怎會對一個剛入門弟q子使用。

璇璣道長面容驚駭的看著蒼清道長,「那個人今年才入我派?這怎麼可能!」

蒼清道長撫了撫鬍鬚,「老道我確定,不過麟耀靜弟q子,為散修入派的,不可與凡夫俗子一般談論。」

璇璣道長訝異的聽著此話,忿忿的咬了咬牙,一個散修入派的弟q子,既然可以擋下自己的第一劍!讓人傳出去,還不笑掉別人大牙!

突然空氣為之一冷,宛如嚴冬般的冰凝,一個比冰淵更冷的聲音,「可有理由解釋。」

璇璣道長頓時苦惱得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臉懊悔的看著瑤池,「這個我看那弟q子出手,有違天良,原欲以一劍教訓一下便是,沒有想到那弟q子既然擋下了我第一劍,我興致一來,便不經意揮出了白虹貫日,這確是老夫之錯。」

瑯邪冷眼瞪著璇璣道長,「有違天良又如何,他是奉我之命,授權代為清理門戶,你說指點就指點,他日我必定天天造訪角龍峰,天天指點你峰內弟q子!」

此話一出,璇璣道長眼裡閃過一絲惡毒,卻又轉瞬恢復懊惱模樣。

瑤池的手一陣掙扎,看著那懊悔的璇璣道長,咬了咬牙,心中的那股憤怒,早已如冰河蝕刻般,不可抵擋了,「好個興致一來!這麼說來師兄是承認自己有所失格了?」

璇璣道長懊惱的點了點頭,瑤池鬆下了手,忍住了立馬拔出淡泊的衝動,強行運起《境風清心訣》,臉色再度恢復成那冷若冰霜的樣貌,背對著璇璣道長,深怕自己在看下去,會一劍竄了出去,「因為璇璣道長失格,出手有違天良,我在此宣告……,璇璣道長應去思過湖,思過百年,藉以冷靜那失格的行為。」

聽到此,璇璣道長雙眼大張的望著瑤池的背影,思過百年!自己竟要為了一個剛入門的弟q子,思過百年!

其餘道長聽到此般責罰,到也不予置評,紛紛端起自己身旁的茶杯,喝了起來,完全不發表任何意見。

瑯邪聽見璇璣道長的心裡話,頓時面有趣味的看著璇璣道長,「還不感謝掌門的從輕量刑,希望這百年過後,道長的心性能平穩,不在動不動『興致一來』,不然不知還有多少個百年啊。」

璇璣道長面色難看的,瞪著瑤池的背影,「老夫在此感謝掌門的厚愛。」

瑤池轉過頭來,回望著璇璣道長的眼睛,冷笑道,「好說好說。」



看著場中劍拔弩張的氣氛,蒼清道長連忙出來打緩頰,「不是說還有第二件事情嗎?」

瑤池和瑯邪的表情頓時一變,等待片刻,瑤池面無表情的道,「藏書閣書靈被人暗殺了,兇手至今不明。」

聽到此話,所有的人頓時張大眼睛望著瑤池,滿臉的不可置信,更有些許人的茶杯都摔了下來。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一陣喊話。

「御獸門、玄天宗來信!」


-----------------------------------------------------
最近字數打好多,人也好累= =|||
柳亦也快累死了XD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28
第三章 魔教介入
所有人頓時將目光轉向門口,瑤池皺了皺眉頭,「進來。」

茂伯輕輕推開了木門,看著九龍大殿內所有道長都坐在其內,不由得感到一陣詫異,還是將兩只黃符紙鶴遞交到瑤池的手中,瑤池看了看手中的紙鶴,隨即揮了揮手,茂伯連忙退了出去。

看著兩只紙鶴上面的靈印都完整無瑕,瑤池將紙鶴給拆了開來,上面的靈印頓時燃燒焦黑掉,冷淡的雙盼隨著紙鶴內的內容,頓時化為滿腔的憂慮,嘆了口氣,便將兩張信紙給了瑯邪看,瑯邪只督了一眼,整個表情頓時肅穆了起來,仔仔細細的看完了兩封信,眉宇間透露出來擔憂,絲毫沒有少於瑤池。

所有的道長看著兩人那擔憂的神情,頓時面面相覷,就連怒火中燒的璇璣道長,都不由得好奇的看著那兩張信紙。

瑯邪將兩封信傳了下去,看著每個人面上納驚訝的表情,瑤池額上的太陽穴頭疼的厲害。

璇璣道長看了看手中的御獸門信紙,每閱讀一行,臉色就更加凝重,其餘道長的臉色此刻也沒好到哪裡去。

瑤池抿了抿嘴唇,思索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巖瀾道長說話了,一臉擔憂的看著瑤池,「這該如何是好掌門,御獸門,獸行者的屍首被人發現和魔教中人死在一塊,顯然是兩人兩敗俱傷,而玄天宗的羅軒道長,再返回門派之際,也被魔教中人偷襲,相較之下,我們的損失和其餘兩派相比,反而更加慘重。」

瑤池看著那兩張信紙,她的腦海裡閃過著千思萬緒,原本她和獸尊一直認為,書靈是由於派內惡鬥,才仙逝西歸,但現在其他兩派卻也慘遭魔教和妖宗侵犯,這到底是時間上的巧合,亦或是這兩件事情是有所關聯的?

看著瑤池的躊躇猶豫,瑯邪也納悶了起來,難道說書靈沒有交代兇手的身分,不是為了門派內的合諧,而是因為他也不知兇手為何人?

一人一獸交換了眼神,他們眼神裡紛亂的思緒,在彼此的眼盼裡,顯得更加錯綜複雜。

這時一直沉悶不語的玉虛道長,站了起來,「老夫認為,此事必然有所關聯,眼下最重要之事,莫過於查清藏書閣是否有藏書遭到竊取,爾後搜查兇手還書靈前輩一份公道。」

巖瀾道長的眼裡閃過了一絲不安,望著瑤池,也站了起來,「掌門,老夫認為玉虛道長所言為是,只是……,眼下若真的是魔教侵入我派,奪去書靈前輩的性命,那更為重要的,就是萬劍崖之陣法,是否需要更變了。」

所有的道長聽到此話,皆眼神有所動搖,這個藏在煉境派千年的秘密,是促成煉境派地位達到如此巔峰的原因,卻也是煉境派必須放棄魔道大戰的因素,這麼多年來,每每談論到這議題,總是不歡而散。

瑤池峨眉微微一顫,站了起來看著巖瀾道長,「還不需為此事擔憂,眼下最重要之事,莫過於玉虛道長所言,檢查藏書閣藏書是否齊全。」

巖瀾道長聽到此話,到也不爭論,點了點頭,眾人便朝藏書閣方向御劍而去。



路上的弟q子,看著頂上七道彩光,如虹如霓,穿雲破風,皆驚訝的停了下來,遙望著那七道彩光,瞠目結舌的不知該說什麼。

一行六人一獸,路上皆沉默不語,此番前去,若是藏書閣內書籍真的有所缺失,那對於煉境派不哲為一大打擊。

看守藏書閣千年的看守書靈,慘遭入侵者暗殺,連珍貴的典籍都不知所蹤,傳了出去,煉境派的聲望不難想像會一落千丈,想到此,瑤池腳下的遁天隱,又赫然加快了速度。

一踏入藏書閣內,所有的門人看著掌門一行人,皆驚訝的目送著他們,一踏入二樓,眾人看著空無人煙的二樓,互相點了點頭,便走到各書架之間,看著那整齊排列的書堆,所有人不免感到一絲心痛,這裡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求教過書靈,在各種方面的學識,要說對書靈沒有任何感情,那是騙人的。

瑯邪走到了最後一排,朝空氣中嗅了嗅,皺了皺眉,耀靜竟然來過這裡了,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它沒有待在萬劍崖休養?

看了看那傾斜的書架,瑯邪眉宇間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蹄子輕踏,一抹金土頓時將那傾斜的書架給扶正了起來,緩步走了出去,所有的道長早已站在門廊間,互相討論著,看著瑯邪走了出來,所有道長急切的看著瑯邪。

瑯邪搖了搖頭,眾人頓時鬆下了一口氣,瑤池也放下了那懸宕已久的心,蒼清道長疑惑的道,「這麼說來,書籍沒有任何遺失了?」

此話一出,眾人不由得納悶了起來,原先以為,是有魔教中人以貪圖典籍為由,淺入藏書閣,殺害書靈,但眼下卻又無任何一本藏書遺失,那書靈到底為何而死?

瑯邪嘆了口氣,眼下的情況已經遠遠出乎他所預期了,書靈的死似乎如五里霧般,琢磨不透,瑯邪喃喃道,「……你到底為何不透露兇手的身分呢。」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28
第四章 寧如隱疾
此刻瑯邪宛如能看到,書靈站在他面前含笑不語的身影,那神秘的眼神,瑯邪的眼裡諸般雜亂的,看著幻想中的書靈在他眼裡逐漸消失,「是嗎,既然你不表明兇手為誰,那是不是就是希望我們不需追查真兇……。」

瑯邪不再多語,在眾道長面前,緩緩踏出藏書閣,化為凌風的一抹清光,靜默的離去了,留下了諸般錯愕的道長。

瑤池看著瑯邪離去的身影,看著獸尊的背影已經一千多年了,但卻從來沒像現在,如此的孤寂和落寞,或許祖師爺遺留下獸尊,讓他看顧煉境派千秋百代,卻未曾想過獸焉有心,這六千個歲月,帶去的不光是獸尊的歲月,更帶去的是周遭那些故人,留下的僅僅是獸尊那孤獨且落寞的身影。



日正當中,寧如完全無懼烈日,在冰雪之中,舞了起來,在風中甩盪的月白,宛如白龍出海般,或急或緩,若鋼若水的飛騰了起來,玉手一轉,月白糾纏住那屋簷下的冰柱,下一刻冰柱便化為那滿天的冰霜,寧如的汗水漸漸開始流了出來,卻不見她有任何的喘息和倦怠,她只是手一揚,一玫丹藥隨即悄然入口,心神沉澱片刻,摀著左胸,全身皆冒出了冷汗,那冷若冰霜的臉龐,此刻卻露出疼痛的表情,只是倔強的咬著下嘴唇,淚水混雜著汗水流了下來,寧如倚靠著涼亭,緩緩滑了下來。

當寧如醒過來之時,早已是明月高掛於空了,寧如露出悲憾的表情,昏迷了半天是嗎……,看了看手中的月白,她嘆了口氣,就算自己武功在了得,這半天即便是個娃兒,都能奪去自己的性命。

看了看懷中的玉瓶,即便是百草化毒丹,也到極限了是嗎……,從最初的每三個月發作一次,到現在的幾乎每週發作一次,眼下時間是如此的急切迫近,但是

自己的修為卻還是趕不上來,想到此寧如懊惱的咬了咬牙。

自己的修為放眼在俗世裡,絕對可以稱呼為一流高手,但踏入修真界裡,才發現自己的修為和修真者相比起來,簡直就完全不可相提並論,《太陰御風訣》在快,卻快不如修真者的御劍飛擊,武林中聞之變色的玄陰掌,在修真界裡卻完全比不上玄水咒,就是為此,她才憤然苦練《煉氣百化訣》,如今早已突破第二層了,雖然不知其餘門派的武功如何,但寧如確著實體會到仙家武功奧妙之處。

就講這《煉氣百化訣》,同樣是進行大周天和小周天的循環,但是卻是在丹田之內,將體內的靈氣百鍊,化成那稀薄卻濃度極純的靈氣,將靈氣逐漸壓縮,直至成為那巨大洪流般靈壓,方而衝擊著自己的五臟六腑,和武道的真氣截然不同的是,如此巨大的靈氣,在和五臟六腑衝擊的那一刻,只會褪洗掉雜質,進而強化經脈和臟器,因而由內而外開始強勁起來,而武道的真氣卻恰然相反,行經脈落,進而強化肌肉,來達到在對打時,瞬間猛烈的爆發力。

其實兩者兼有好處,若是只論單純的內功,武道的真氣在短時間之內絕對強於仙道的靈氣,但是修真者並不光光只有靈氣,仙劍、法寶、咒術等,綜合起來,仙道便遠遠勝於武道了。



寧如看了看自己的脈落,,一股淡淡的鮮紅,在那冰肌玉膚上顯得特別顯眼,甩下了衣袖,寧如看了看此刻唯一燈火通明的房間。

她和耀靜一直沒有往來,兩人都保持著相敬如賓的默契,但在四天之前,耀靜罕見的滿臉肅穆的走進了房門,自此之後,連續四天的燈火通明,連續四天的緊閉房門,師父看著那緊閉的房門,只是悄然跟她講,讓她不要去打擾耀靜,讓她不禁微微的感到好奇,但也僅是好奇,而這一點心思完全干涉不到她的生活,她還是照常習武、煉丹,直至到了煉境派,寧如這才發現自己在煉丹上,也是有所天份,至少這中階的百草化毒丹,自己早已能不斷煉製而出,不需假手他人了。

吞下了最後一玫百草化毒丹,寧如輕然躍於屋簷之上,迎著月光,運行起《煉氣百化訣》起來,神識綿密的放了開來。



就在此刻,耀靜的房門,悄然打了開來,寧如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著耀靜,她的心思不禁為之ㄧ震,耀靜的氣質和入房前,有著截然不同的蛻變,雖然本身道行不見得有多少長進,但是那種淡破生死的氣質,卻不言可喻的緩緩從他的身上流了出來。

《境風清心訣》的突破,在此刻顯露無疑,耀靜摸了摸懷中的《陰陽玄學》,花了四天時間,看完了這整本書,特別是書靈親自撰寫的最後一頁,耀靜明瞭了很多事情,好比為什麼這本書會被列為禁書,又了解書靈在最後一刻要傳達給他的訊息為何,還有就是煉境派隱藏在風光之下的種種不安和勢力。

耀靜看著屋簷上的寧如,微笑的點了點頭,寧如也點頭示意,空氣的沉寂依然如昔日一般,毫無改變。

一只紙鶴彷彿久候多時,耀靜才剛踏出門檻,就靜默的從天落在了,耀靜的手心之上,耀靜將其攤了開來,看著信中的字跡,耀靜抬頭看了看寧如,寧如站了起來腳踏屋簷,一步落下,一點塵囂都沒昂起,耀靜將信轉交給寧如,「師父要我們去蟠龍峰,有要事要和我們商量。」

寧如點了點頭,兩人御風而行,月光之下,兩人的背影洽然融為一體。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29
第五章 藥香四溢
整座蟠龍峰,和其餘諸峰有著極大的不同,其山勢低矮,如同一條巨龍在谷地盤伏,也因而如此,蟠龍峰少了高山的冰冷寒風,多了許多蒼翠的綠草,濃郁的藥香順著山風散了開來,讓耀靜和寧如的精神為之一震,兩人腳踏虛渺和月白,冷風伴隨著月光,淡淡的清幽在此時表露無疑。

寧如看了看底下的蟠龍院,示意耀靜跟著下去,跟隨著月白的清光,兩人無聲無息的落了下去。

整座蟠龍院設計和其他建築也有所差異,四周的林木早已被砍伐掉,牛奶色的月光在此刻壟罩著庭院上乾燥的藥草,不難想像,白日的烈日能將新鮮的藥草瞬間烘乾成草乾,一鼎巨大的烘爐就這樣在聳立在蟠龍院內,不停的散發出那醉人的藥香和那灼熱的高溫。

原先看著藥爐的茂伯,看著耀靜和寧如的倒來,擦了擦額上的汗水,走了出來,滿臉盡被那高溫燻的通紅,卻是一點大礙都沒有,笑吟吟的看著兩人說:「你們是來找掌門的是吧?」

兩人點了點頭,茂伯領著兩人走過了冗長的門廊,看著即便是院內的盆栽,都散發著那凝神茶的茶香,注意到耀靜的神情,茂伯邊走邊從懷中拿出一只玉瓶,交到了耀靜的手中。

看著手中的玉瓶,耀靜的眼裡諸多不解,看這只玉瓶的大小,也無法盛裝幾兩茶葉,那瓶內到底為何物?看著耀靜那疑惑的神情,茂伯露出和藹的笑容低聲道:「掌門和我提過了,聽說你很喜歡這茶葉,所以我特別把這茶葉磨製成粉,日後你若想飲用此茶,倒入熱水中,即可飲用了。」

耀靜臉微微的紅潤,連忙感謝著茂伯。

要知道這凝神茶葉,可不是隨便拿個磨坊就能磨成粉,那樣只會破壞掉藥性,光是這一層功,就不知要多費多少心神,讓一個老人如此費心,耀靜自是過意不去。

送完了耀靜,茂伯看了看沉默不語的寧如,罕見的寧如並無迴避茂伯的眼神,反而對茂伯露出那久違的微笑,茂伯看寧如的模樣,不禁安心了不少,探了探懷中,又拿出了一只玉瓶,瓶內搖晃的液體聲,讓寧如的眼裡也多了些好奇,茂伯露出神祕的笑容,遞給了寧如,「這是老夫精心煉製的,特地將藥性精純化,所以瓶內只剩那藥液,要知道這一滴藥液,可抵的過那一枚丹藥。」

寧如接過了那玉瓶,低聲道了聲謝謝,茂伯到也不多語,將兩人領到了一個裝飾華美的房門口,輕敲了聲房門,低聲道:「應龍峰兩位弟q子帶到。」

瑤池的聲音,從房門內響起,「可以了,茂伯你去忙吧。」

茂伯點了點頭,隨即退出了這長廊。

華美的木門,悄然緩慢的徜了開來,一股濃郁芬芳的藥香,頓時如排山倒海般的傾瀉而出,讓兩人的眼裡閃過諸般訝異。

「怎還不進來?房門久開,會影響爐溫的啊。」瑤池催促的口吻,讓兩人連忙進了去,並將房門代上。

一鼎精緻的紫金藥爐,在兩人面前,那盤旋在爐上的龍頭,緩緩的吐出了深綠色的藥煙,瑤池直盯著藥爐,專注的神情,讓在旁的兩人完全不敢多言。

瑤池一手輕放入藥材,另一隻手卻不斷的掐指運算,手中的藥材隨著掐指運算,或捨或放,那紫金藥爐上的龍頭,漸漸的開始煥發出淡淡的金光,看著此種奇景,兩人好奇的想看看爐內模樣,只見炊煙裊裊,完全不見爐內為何物。

瑤池突然間停了下來,兩手玉指一合,喊了聲:「起!」

那只龍頓時發出萬丈金光,在金光之中,那袖珍的藥爐,緩緩開了起來,一股清淡的藥香,緩緩釋了開來,爐內僅有三枚金色丹藥,靈光璀璨的不斷在那丹藥上舞動。

瑤池從旁拿了個綠色的玉瓶,將三枚丹藥緩緩放入,深怕不經意間碎裂成藥粉,看著三枚丹藥完全沒入玉瓶內,瑤池左手輕捏,取空中的水行靈力,幻化成那晶瑩剔透的塞子,滿足的蓋了上去,這才正眼看著兩人。



晃了晃手中的藥瓶,瑤池望著兩人說:「這三枚丹藥叫聚靈歸元丹,其妙用無法言喻,即便是斷肢再續也並非難事,尋常百毒也能輕而易舉的去除。」

看了看兩人驚訝的眼神,瑤池笑了笑,「為師要將這三枚丹藥贈與你倆。」

兩人驚訝的眼神頓時化為驚愣的目光,耀靜連忙道:「師父,這等療傷靈藥,還請師父珍藏,徒兒只怕是沒用到的機會了。」

瑤池聽到這句話,露出了神祕的笑容看著寧如,緩緩道:「不,只怕這等靈丹妙藥還不足以應付此行。」

話以致此,寧如頓時露出了悟的眼神看著瑤池掌門,先是驚愣,然後隨即轉為感激,然後是又迅速的平復情緒,宛若無事一般。

反倒是耀靜對於瑤池掌門之話,完全無法理解,木訥的看著瑤池掌門。

瑤池將那玉瓶給了寧如,淡然一笑,隨即望著耀靜講了出來,「眼下我派急需碧血草,只是這等仙草只有在妖宗領地附近才有,雖然為師很想親自去取來,但礙於身份和時機,為師恐是無法親自前去了,所以只能委託你們倆,去採來這碧血草。」

靜默的寧如,此刻掌心緊握,那指甲深深的刺入了掌心之中,淡然道:「師父,此事還請讓徒兒單獨前往,此事不需讓師兄犯難冒險。」

耀靜愣了片刻,才了悟寧如口中的師兄,是指自己,那又為何此事不需要讓他前去呢?

瑤池搖了搖頭,「妳莫多言,原本此事是應該委妥其他各峰道長親自前去的,只是眼下時機動盪,為免節外生枝遭人誤會,只能讓你們年輕一代前去。」

瑤池看了看耀靜,笑了出來,「而且此事,若耀靜不願前去的話,為師是怎樣也不會讓妳單身前去的。」

寧如和瑤池不約而同的看著耀靜,讓耀靜完全不知所措了起來:「既然是師父所願,徒兒自是不會推拖,只是這碧血草煉境派也無此等仙草嗎?」

瑤池聽了此言,從旁拿起了一本厚書,上面寫著三個大字『丹藥解』,輕巧翻閱著,碧血草的介紹赫然現於其上,瑤池將此書遞給了耀靜看,謂然道:「這碧血草生長條件不明,唯一清楚的便是,此等仙草只能在月圓之夜摘取,並且過了一個春秋,便會化為凡物,所以煉境派內並無法庫藏此等仙草。」

站在旁看著書上那袖珍的綠葉上劃過一抹血紅的葉脈,寧如的心口隱隱作痛了起來,看著碧血草的簡介,寧如強硬的忍下了心口的疼痛。

因為痛,在情感早已諸般碎裂的人面前,都不再值得一提,反而是那劇烈的疼痛,才會猛然讓寧如驚覺到……,原來她還活著呀。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29
第六章 劍濤浪舞
完全沒有注意到身旁寧如的異狀,耀靜只是仔細的看著有關碧血草的介紹。

「月圓之夜摘取嗎?」聽著師傅的解說,耀靜搔了搔腦袋,探了一眼窗外的蒼月,月鉤似的高掛於空,眼下距離月圓時間還有一段距離。

瑤池自是注意到耀靜目光,淡然笑道:「眼下雖還有段時間,但此行已隱密為重,故能儘早出發才好。」

耀靜和寧如點頭,不再說些什麼。



看著兩人的靜默不語,瑤池心中感嘆不已,這兩人明明是同時期入派的弟q子,但兩人卻近乎僅比素昧相識來的好一點而已。

眼下兩人就要結伴而行了,此行深入妖宗之地,若兩人的關係還如此一般,那此行只怕是危機重重了。

看了看冷若冰霜的寧如,瑤池的眉頭抬了一抬,若要治本的話,應由寧如這處著手才是,只是看了看那靜默不語的樣子,瑤池嘆了口氣,眼下還是先從治標開始好了,「寧如,為師知道妳煉藥已有所小成,此行只怕是兇險難測,妳先去煉丹房煉出幾爐靈癒丹,已應付路上的危難才是。」

寧如點頭稱是,隨即步出了門房,熟練的直趨那藥房。

看著自己被留在這房內,耀靜的眼裡閃過一絲疑惑,早些日子師父就有意傳授煉丹絕學於他,只是被他回絕了,畢竟是劍靈之身,除了像靈瓊玉漿、凝神茶此等補充靈力的仙藥,尋常強身健體的丹藥,對耀靜來說,都如糞土一般,看這情形,莫非是要於此刻重提傳授煉丹之事?

瑤池玉指輕指門房,門房驟然合了起來,看著耀靜納悶的表情,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苦笑道:「你和寧如真的是天南地北啊,一個專精於煉丹,一個專精於煉器,一個苦練仙訣,一個醉心於心法……,也難怪你倆如此合不來。」

耀靜聽到此言,愣著張大了嘴巴,隨即意識到自己的不敬,連忙合上嘴巴急忙道:「不,師傅這個……。」

苦思了片刻,這要怎麼講,難道要說自己不想拿熱臉去貼寧如的冷屁股嗎?

看著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的耀靜,瑤池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只是掌門威嚴不可廢,隨即正色道:「師父也明瞭此等關係,非一人之罪,只是眼下你們即將結伴同行,路上的兇險難以預料,為師不指望你倆能立即成為知心好友,只是希望你能在路上多多包含寧如,配合她的行動。」

耀靜滿臉的疑惑,全然不解,「弟q子不解,寧如看起來不像是會任意行事之人,若是合情達理之事,弟q子自當配合她的行動。」

瑤池沉吟了一會,此事只怕此刻不講,路上也勢必會不得不讓耀靜知道,思索了片刻,「為師也不願瞞你,此次摘取碧血草之行,是為寧如身上的隱疾,至於這隱疾為何,為師也不便透漏,若寧如願意告知你的話,你勢必會知瞭的──」拍了拍耀靜的肩膀,瑤池露出鼓勵性的微笑,隨即繼續說道:「也就是因為這隱疾之故,寧如每七個晝夜會有一陣子短暫的昏厥,這也就是為什麼為師說,若你不願去的話,寧如勢必也無法前去,為師不願此事讓峰外之人得知,你可瞭解為師的用意?」

耀靜點頭,武林之中,即便是名門正派,殺人越貨之事也屢見不鮮,而跑到了修真界,人心只怕也不會變了多少,套句鑄劍師常講的話:『劍式變化萬千,劍質始終如一,出身凡鐵之質,能成玄鐵之硬?笑話一樁!』

瑤池看著耀靜的點頭,頗感欣慰,將門推了開來,淡然道:「跟著為師來。」



耀靜亦步亦趨的跟隨著瑤池,兩人直接穿越後廳,那廣闊的後山,隨即映入眼簾,牛奶色的月光,將後山渲染成白色一片,仔細一瞧,原來底下的並不是大地,而是那映照月光的湖泊,如山神遺落的寶珠,冷霧繚繞在湖面之上,說書人所謂的仙境,只怕也就不過如此。

瑤池彎下腰拾起了一支枯枝,稱了稱手,微笑的看著耀靜,「為師原本還為此行危難擔憂不已,但在看見你能擋下璇璣道長一劍,讓為師心中的大石著實卸下了不少。」

看著耀靜欲張嘴解釋,瑤池伸手打住,淡然笑道,「為師知道,那一劍內含有萬劍崖之靈相助,只是能承擔如此劍氣,倒也符合了《劍濤浪舞術》的最低要求。」

劍濤浪舞術……?耀靜喃喃的重複這口訣,是劍術?還是法術?待在藏書閣的歲月之中,雖然不能說博學多聞,但是至少對煉境派內的武學了解有所不少,只是在耀靜的記憶之中,卻完全沒這等武學的印象。

瑤池倒也不多話,走到了湖水之中,正臉看著耀靜,淡然道:「看好了。」

一劍自空中盪起,湖水如銅鏡般生硬沒激起半點漣漪,下一刻,一抹富含劍氣的浪濤卻隨之在樹枝之後,襲了過來,這一擊,激起了大量的水花,整片湖面如同沸騰一般,軒昂不已。

滿足的看著耀靜那吃驚的模樣,瑤池舞起了淡泊劍訣,即便手中之物僅是枯枝,但每一舞動,皆是絕情,每一躍動,皆是斷意,縱然無鋒,但一股引人呼吸為之一窒的淡泊孤寂,讓人無所適從,耀靜心理閃過了一絲驚駭,淡泊劍法攻的不是身,而是心!

即便是心法已達第二重的耀靜,在如此遠的彼岸觀看,都讓他的心神為之一暗,便不難想像,當敵人面臨著這般奪人心神的劍法,只怕瞬間,就棄武而降了。

就在耀靜驚嘆淡泊劍法的奧妙之餘,下一刻巨浪狂濤卻如同那應龍峰上的風雪,漫無止境的從四面八方襲了過去,整座湖泊頓時如臨地震般,湖面震盪不已。

每次的浪濤,皆帶來空氣中一股爆炸聲,每次的漣漪,接帶來湖水中連綿不絕的震盪的波伏。

瑤池舞了七劍,而這浪濤便湧起了七濤,終於那枯枝承受不住那磅礡的劍氣,散碎成空氣中的木屑,湖面的漣漪緩緩的停息了下來,看著那驚濤駭浪之中的瑤池,玉體卻無半點水花,依然嶄白、乾爽如昔,那如水仙出世之景,讓耀靜不由得傻在那了。

看著手中的木屑,瑤池抖了抖手,手中的塵屑驟然而下,無任何屑粉殘存於瑤池掌中,緩步踏過了湖水,看著說不出話的耀靜,瑤池淡然笑道:「看傻了?要知道為師只不過用一成力施展,若是全力,只怕那枯枝還在手中便化為塵粉了。」

看了看瑤池的手中空無一物,耀靜這才回過了神,連綿驚喊了出來:「師父,妳真的是太厲害了!」

看著孩子嗣的耀靜,瑤池的笑意不止,「不是要你看為師的功力,最重要的《劍濤浪舞術》可看清楚了?」

聽到此話,耀靜頓時傻愣住了,這看是看懂了,確實威力非凡,只是……看了眼湖泊,疑惑的問道:「師父,此法只能用於有水之處?」

瑤池娥眉一顫,滿眼盡是笑意,很是高興耀靜能看出此一缺點,「你說的無誤,此法需藉有形之水,方能使出,只不過……你既已踏入修真之途了,信手凝取空氣中的靈力,幻化成那水霧,應無大礙才是。」

耀靜這才豁然大悟,沒有錯,自己都能從空氣中凝聚火雲,那幻化水霧,自是沒任何問題才是。

瑤池又從地上拾取了一支枯枝,「來吧,跟著為師的動作,看清楚靈力的波動,劍氣的晃蕩。」

耀靜拔出了腰際的虛渺,水花四溢,波濤如浪,兩人就在月影的反映之下,一劍一濤的舞了起來……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29
第七章 偽‧太極
望著高溫的煉丹爐,那舞動的爐火,將材火一根一根吞噬,卻也勾起了寧如那塵封的心靈,那灼眼的紅,燒的是枯材,烙的是內心。

看的那藥香四溢的煉丹爐,又有誰知道她的內心多痛恨煉丹,望著那不息的爐火,就會讓她想起那赤紅的封陣,那鐵鏽的血液味,和那猶言在耳的低聲呢喃。

看著銅爐上倒映的自己,她很睏了,已經一個多月沒有闔上雙眼了,她無法閉眼,閉上眼後,觸目所見皆是那股紅,除了紅之外……,還是紅。

下意識的搓了搓自己的手,別人眼裡的冰肌玉膚,在她眼裡盡是髒污血漬,她也不習慣看自己的身影,因為在鏡影之中,除了那個發楞呆坐在血腥之中的自己,其他的什麼都不存在。



「妳在放靈泉液下去,靈癒丹都要變成藥湯了。」茂伯喊了一聲,讓寧如從那片赤紅裡回神了過來。

看了看眼前的煉丹爐,儼然成為了湯鍋,讓寧如不禁頹了一下。

一雙粗糙的老手,從旁倒了一些石粉,石粉一入爐內,煉丹爐內的水分,頓時被吸收了不少,茂伯露出慈祥的笑容,邊攪和煉丹爐,邊加高底下的爐火,「在想什麼,老夫從來沒看過妳失誤過的說。」

「在想…這火焰可真紅熱,紅的令人發狂,熱的令人煩躁。」,寧如默然了三秒,將手放在爐上,一股濃郁的水之靈,讓整個煉丹爐內的藥材,萃取出精華出來。

這種直接以水之靈氣,萃取精華的行為,放眼整片修真界,倒也沒有多少人能夠完成此動作,茂伯每次看到寧如萃取精華的時候,心裡就會湧起一股讚嘆和那淡淡的羨慕。

茂伯看了看底下那赤紅的地火,撫了撫鬍鬚道,「是嗎?在我的眼裡,是紅的令人討喜,熱的令人欣喜。」

寧如的臉上掠過一絲苦笑,「興許吧。」

第一次遇到瑤池掌門之時,她悲憫的問了一句:「為何修道?」

滋滋作響的火焰從來沒有止息過,深印腦海的那片血紅也從來沒有遺忘過……

此刻寧如喃喃自語道:「不為何……,僅僅是緬懷那灘血跡而已罷了。」



※※※※※



一個人癱倒在湖水之中,隔著湖水望著湖面那水藍色的太陽,只有在這種時刻,耀靜才會驚覺到自己原來是不需要呼吸的,呼吸沒有必要,但卻富含意義。

書靈的最後一頁,那份懊悔那份體悟,讓耀靜知道原來可以體會到飢餓、可以呼吸,是如此平凡的不凡。

感覺著自己身旁的水流,在湖水之中,耀靜看著湧流在自己身旁的劍濤浪舞,從他第一眼看到瑤池掌門明震天下的獨門法訣,他就知道這法訣是什麼原理了,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刻用這種方式,體會到另一個太極。

竄出了湖面,耀靜站在大地之上,六十二把靈劍浮立在旁,隨著虛渺的揮舞,一抹火雲隨之在後襲了過去,將大地灼焚成黑色的焦土。

若是瑤池在旁,一定會驚呼不已,劍濤浪舞術既然可以用火雲來發動,但緊接在後的是,石刃、紫雷、綠葉,也紛紛接踵而來。

看了看身旁的眾靈劍所擺出的劍陣,耀靜不禁莞爾,自己當初在看玉簡,就一直無法體會到偽‧太極的涵義,太極陣法講究平衡、完整、生死,但是偽‧太極所要求的卻是失衡、破碎、無生死之別。

就因為種種絕大的差異,讓耀靜完全無法了解偽‧太極的陣法該如何設陣,直到看見了瑤池所演繹的劍濤浪舞術,耀靜這才豁然開朗了起來。

偽‧太極之陣,要求的是絕對的失衡,讓整個陣法皆充斥著單一靈氣,支離破碎的五行,讓相生和相剋無法形成,既無相生相剋,又何來的生死之別?

每一次的揮舞,皆是破壞太極的陣容,因而失衡的靈力如同潰堤般的湧洩而出,

緊跟在劍後襲殺,與其說是偽‧太極在攻擊空洞,不如說是偽‧太極,在追殺自己手中的靈劍,只是那宛如日與月般,永遠都追逐不到,而當真的追逐到之時,也就是失衡消失、平衡完成之刻,偽‧太極便自然而然的就消逝了。

「或許,我應該問問看師父和爺爺的關係。」看著地上焦黑的傷痕,耀靜不明白,他深信除了爺爺之外,一定沒有人體悟到『太極』,因為書靈自己也說過,悠久的歷史裡,爺爺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翻閱它的人。

是的,《陰陽玄學》本身就是在談論陰與陽的一本禁書,之所以名列禁書,無非是書中所談論的內容,完完全全破壞了修真界的價值觀,書中論沒有佛、妖、魔、道的差別,有的僅是一條大道,眾人的功法不過是殊途同歸,噬魂吸血之流和內斂天地靈力之派,毫無差異,道是條見不到路幅也看不到盡頭的路,人們眼中的差異,在《陰陽玄學》之中,無非只是站在道的左邊或右邊罷了。

想想如此顛覆眾人想法的書,自然理所當然的淪為禁書之流,要那些修了幾千年,和妖宗、魔教對立幾百年的前輩,承認自己的修為和功法全和那些被視為叛離正道的妖魔一般,誰會願意去聽?誰會願意去信?



耀靜很清楚,瑤池師父絕對是個好人,但是爺爺將自己寸步不離身的淡泊劍給了瑤池師父,傳了淡泊劍訣,這倒也就罷了……,如今卻甚至連偽‧太極衍伸出的劍濤浪舞術,都傳授給瑤池師父。

是什麼樣的交情,可以讓爺爺如此竭盡全力的幫助瑤池師父?

甚至好到連偽‧太極這等不傳之秘,都教授於瑤池師父……,想到此,耀靜的心頭便微微不安了起來。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29
第八章 金甲符片
看著日中的烈日,耀靜將虛渺抽出,嘆了口氣,罷了,想再多到也無濟於事。

將所有的靈劍收回到自己的體內,耀靜踏上虛渺,直往萬劍崖而去。



處於烈日之中的萬劍崖,此時山崖散發著漫漫金光,劍崖上的每把靈劍,散發出耀眼奪目的光采,在那一片銀白的劍光之中,一抹金光臥躺於其中。

望著那趴躺於眾劍之中的瑯邪,耀靜笑了,此刻的瑯邪看來沒有一絲的獸尊之樣,只是靜靜的趴臥於大地之上,享受著日光帶來的慵懶,雙目闔閉安祥陶醉的模樣,讓耀靜不由得想起萬劍山莊拴在後山那條老黃狗曬日,倒也是這副模樣,同樣的陶醉享受。

就在耀靜心想如此之時,瑯邪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原處了,感受到背後那溫熱的鼻息,耀靜轉過頭去看。

只見瑯邪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耀靜,「老黃狗曬日?果然俗諺無誤,老虎不發威,真的當我是病貓。」

底下的眾劍靈,望著天空露出哀悽的表情出來。下一刻淒厲的慘叫,傳遍了整座萬劍崖。



看著劍身上倒映的面孔,耀靜齜牙裂嘴的喊疼,雖然面上沒有任何的傷口,但是臉上那久久揮之不去的痠勁,讓耀靜此刻連張嘴,都痠的想流淚出來,雖然如此痠疼,但是耀靜卻也能感受到瑯邪的氣循環著自身。

瑯邪的眉毛抬了抬,嗤笑道:「看不出你傷口已經完全痊癒了,年輕人就是這點好處。」

揉著自己的雙頰,自己早已不年輕了,算起來也都一千多歲了,當然跟瑯邪比自己的確還是年輕人沒錯。

瑯邪聽著耀靜的心裡話,倒也笑了笑,又趴回了原處臥看著耀靜:「你此次過來是做什麼,總不會是來串門子的吧?」

耀靜這才回想起自己來的用意,緩然的把瑤池交付給自己和寧如的事情,一一的講了出來。

瑯邪聽到要去妖宗之地時,眉毛皺了皺;「現在這種局面,要你們去妖宗之地,盜取仙草?」

所有的劍靈此刻都露出不悅的神情,最近的局勢,瑯邪早已跟他們談論過了,眼下妖宗勢力擴張,魔教逐漸猖獗,現在去無疑是在飛蛾撲火,甚至有可能挑起對方進犯的藉口,怎麼會叫他們兩個小徒去呢?

看著眾靈們不悅的神情,耀靜遲疑了半會,告知萬劍崖的眾人,應該不算告訴其他峰吧。

「同時期跟我ㄧ起進入煉境派的其中一人,她身負隱疾,師父說眼下已經拖不得了,所以只好冒險行事。」

瑯邪聽到了沉思了一會,自己對於煉丹也算有所琢磨,尋常疾病應該不至於會應用到碧血草這等仙草,況且碧血草雖名入仙草之流,但實際上是敬陪末座,能煉製的丹藥不過就那數十種,會用到碧血草來救命的,可以說是少之又少。

「她的病徵為何?」瑯邪好奇的問了問。

耀靜愣了一會,除了瑤池和他所述的七晝夜一昏厥,其它的他可以說是概然不知,「七晝夜一昏厥。」

聽到此言,少許的一兩位劍靈面容蒼白,瑯邪更是吃驚的望著耀靜,隨即平復了下來,「是嗎?那眼下的確是拖不得了。」

看著耀靜一臉好奇的模樣,瑯邪遲疑了片刻,終究還是決定隱而不發,只是低沉的吼了一聲。

一片金光頓時從天際竄了過來,密密麻麻的宛如螢火蟲一般,映著日光卻絲毫不遜色,灑在萬劍崖的地面之上,頓時一片金光閃耀,讓耀靜下意識的閉了閉眼睛。

耀靜看著地上散落的金片,好奇的撿了其中一片起來,小小一片金甲,上面卻有著豐沛的靈力,讓耀靜不禁好奇的翻來覆去一瞧。

瑯邪見此狀笑了出來,「別瞎瞧了,那是以我的鱗甲所特製而成的符,雖然只有金行法術,但片片皆威力無窮。」

看了看地上那由金甲所堆成的小山,又看了看瑯邪身上完好如一的金甲,耀靜的目光在兩者之間不斷的徘徊。

「我每百年會褪鱗一次,每次我都會保留一部分的鱗甲,剩下的留給煉境派煉製法寶,而保留下來的鱗甲,就如同你眼前所見,被我製成符片,雖然比起黃符,沉重許多但威力絕對遠勝黃符。」

耀靜看了看手中的金甲,苦笑了出來,這地上的每一片金甲,拿去外面勢必都會引起一陣瘋狂,而瑯邪就這樣直接製成符片了,真的是大材小用啊!

瑯邪聽到此話,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我又不需那些法寶,剩下的鱗甲若不製成符片,我倒也無用,難不成你有看過咬著一把劍砍人的神獸?」

「是沒有……。」耀靜想了想,倒也是沒有。



「此行兇險難測,既然掌門已經贈與你們聚靈歸元丹了,那我也就將這些身外之物傳給你們,切記莫要逞強,能用符片則多用符片,萬不得已,才催動自身靈力應敵。」瑯邪嚴肅的看著耀靜。

又一個人提到兇險難測,讓耀靜不禁抬了抬眉頭,「真的有那麼危險嗎?」

一聽到此言,所有劍靈心中的不安頓時化為恐懼,瑯邪看著耀靜那單純的模樣,心中很是憂慮。

「你對妖宗的概念有多少?」無力極的瑯邪,納悶的問道。

「呃……,是妖怪。」

「還有呢?」瑯邪看著沉思的耀靜,不安的問道。

「恩……,會吃人。」耀靜臉紅的回答。

所有的劍靈心中的恐懼此刻淪為驚恐,瑯邪更是不敢置信的看著耀靜。

所有劍靈和瑯邪心中不約而同的冒出了一句話,老天,這樣真的可以去妖宗之地嗎!

耀靜一臉不解的望著眾靈,眾靈冷汗滑了下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qazwerfds

LV:6 爵士

追蹤
  • 2

    主題

  • 184

    回文

  • 1

    粉絲

200 字節以內
不支持自定義 Discuz! 代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