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煉劍 作者: 鳥巢 (連載中)

qazwerfds 2011-11-6 16:08:2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6 29455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34
第二十章 靈草仙果
隨著步伐的邁進,空氣中的靈氣逐漸濃密了起來,只是夾雜在空氣中的並非只有靈力,一股冰心刺骨的氣息,在空氣中逐漸擴散了開來。

喜兒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雙手不斷搓揉著自己的雙臂,看著身後的耀靜,她牙齒打顫的說道,「恩,快到落凰山了,過了這段路就會溫暖許多了。」

耀靜點了點頭,看著發抖的喜兒,他脫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到喜兒身上,「為了矜持,而讓自己感冒,就太划不來了。」

喜兒摸索著有淡淡汗味的大衣,聽著耀靜的告誡,露出了微笑,「你真的是我見過最不一樣的物妖了,落凰山內也不是沒有物妖,只是他們真的都是鐵石心腸,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耀靜露出苦笑,那是因為我不是純正的物妖……。

喜兒看著沉默不語的耀靜,眼神裡有著諸多好奇,物妖雖然稀少,但在落凰山內倒也不至罕見的地步,至少妖宗中就有幾位長老是物妖,自己還記得,當自己第一次見到物妖時,嚇到哭了出來。

一直以來喜兒都是憑藉著天生的狐媚,擄獲眾生的心,就算原本想要吃食她的大妖,在看到她淚眼婆娑的模樣,都會摸了摸她的額頭,就放過了她,所以喜兒一直以來都很敢到處亂闖亂晃,直到自己第一次見到了物妖。

那是一個酷暑的夏夜,自己從來沒有看過那麼冰冷的感情,一個又一個妖怪朝那物妖前仆後繼的不斷湧上去,只見那物妖完全無視眾妖的威脅恫赫,每一舉手一投足,就是一片血霧揮灑於空。

血在跳舞,屍體在跳舞,從沒見過物妖的喜兒,在那一天冷汗凝成了河,鱷魚精引以為傲的鱷魚皮甲,只在片刻,就被一雙肉手貫穿,不需要任何武器,不需要尖牙利爪,他的存在就是一把兵器,尤其是那無情的眼神,更是讓喜兒動彈不得。

在血流成河的大地之上,那物妖盯著躲在樹叢內的喜兒,月色如血如墨如膠似漆,大地盪漾著月光,月光渲染著大地,物妖只是看著喜兒,舉起他那隻無堅不摧的手掌,低聲道,「給我個不殺妳的理由。」

喜兒看著那雙如寒冰深淵的眼,她很清楚,自己的狐媚在物妖面前,是一點用都沒有的,第一次知道什麼是真實的恐懼,連呼吸都顯得極為奢侈,空氣凝固,心跳靜默。

聽著喜兒急促的呼吸,物妖歪斜著頭,「妳現在的情緒是不是叫做恐懼?」

喜兒淚水緩緩流了出來,生硬的點了點頭,物妖用手指沾著喜兒的淚水,放到自己的口中,「鹹的……,恐懼時會哭泣?」

看著呆滯的喜兒,物妖允指似還在回味地道,「我放過妳,走吧。」

早已忘了自己是怎麼站起來的,只知道一回去就不斷在老祖宗的懷裡哭泣,等到自己回過神後,就看著老祖宗從自己胸前拔下了一塊皮膚,煉製成法寶,交給了自己,說是以後拿來自保用的。



看著手腕上的白赦令,喜兒感激的摸了摸,心中一陣暖暖,她知道很多妖宗的人,都說她和老祖宗有關係,在恥笑自己之餘,更是譏諷她完全不懂如何施展白赦令。

殊不知老祖宗,每次都只是愛惜的將自己攬在他那溫暖的懷中,卻不曾侵犯過自己。

至於白赦令……,老祖宗說是拿給她自保的,她就不曾打算拿來進行殺戮,如果弱肉強食是無可避免的,那她希望可以是在最低限度的情況下。

所以她總是誘惑著每個對她有威脅性的男人,將其功力榨乾後,就置之一旁,她或許放蕩,或許淫蕩,或許不貞,但是她從不曾親手殺害那些和她溫存一夜的男人,至於間接的關係,她管不到也懶得想。



空氣逐漸溫暖了起來,一股天地靈力在空氣中不斷流竄,耀靜意念一動,丹田內的裏‧太極頓時緩歇了下來,看著眼前的落凰山,耀靜驚歎不已,即便是凌雲閣內的天字號房,也沒有這等豐沛的天地靈力。

難怪仙草靈果隨處生長,耀靜這時才猛然把注意力轉至四周,又抬頭仰視著蒼穹,烏雲退去,一輪明月完整無瑕的高掛於空,隨著月光的映照,整座落凰山此刻整座山頭散發著點點紅光和綠光,如仙境一般,雲霧被渲染成五顏六色的,整座落凰山就如一隻落地的鳳凰一般,五彩淋漓美的讓人呼吸一窒。

喜兒從懷中拿出了一塊黑布,遞給了耀靜,「這是魔教給我們的一種布,叫蒼冥布,說是可以保存仙草靈果的藥性長達一月,你若沒有容器的話,就用這布裹一裹吧。」

耀靜看著那塊蒼冥布,接了過來,「謝謝。」

喜兒笑了出來,「沒事,這布我也用不到,魔教老拿妖宗當免費的藥園,把我們妖怪當做免費的藥工,我自是不屑做這等喪格之事,反正擺著也是擺著,就給你吧。」

耀靜點了點頭,隨即蹲了下去,拾起了腳邊的三枝碧血草,放在了這蒼冥布上,果不起然,碧血草此刻的靈力依然璀璨,絲毫沒有被摘取下來的憔悴喪靈之樣,耀靜看了看滿山滿谷的碧血草,心一橫,一把一把的抓了起來,放進蒼冥布內,直至整塊蒼冥布塞的鼓鼓的無法再裝任何靈草,這才放下了手中的碧血草。

喜兒斜靠在樹幹上,看著耀靜的舉動,手隨意拔下了一片樹葉,就扔在嘴裡嚼,嚼了片刻,喜兒立馬吐了出來,「呸、呸,怎麼隨便拔,都會拔到這苦葉。」

耀靜將蒼冥布包整個放在儲物袋內,看了看儲物袋中的靈動符,腦中思緒飛轉,自己眼下是應該回到煉境派,還是留在這裡追查寧如的蹤跡?若是回去才發現寧如沒有返至煉境派,下次若還想踏入這落凰山,勢必難上加難。

耀靜看了眼喜兒問道,「姑娘可認識那湖畔邊的狼妖?」

喜兒點了點頭,「狼伯伯的修為在妖宗內雖然排不上數一數二,但是前百之內,應該也算榜上有名,怎了?你想去找狼伯伯?」

百名之內!耀靜驚訝的聽著這個消息,耀靜當時身處樹林之中,除了那軒昂的龍氣,刺骨的妖氣,其餘的都見不清楚,此刻聽喜兒一說,耀靜心中的大石硬是提了個半山高。

耀靜沉思了片刻,「喜兒姑娘,若是不麻煩的話,我隨妳去一趟落凰山內,不知可否?」

喜兒笑了笑,面露狡詐的說道,「可以,反正難得回來這一趟,給大家看看我未來的夫婿到也行。」

此話一出,耀靜頓時被口水嗆到,整個人滿臉通紅,「妳真是愛說笑……。」

喜兒眉毛別有涵義的揚了起來,「這可沒個準的唷,呵呵。」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34
第二十一章 煉極舊識
很明顯的,一回到了落凰山內,原本內心緊張的喜兒,整個就放鬆了開來,整個人完全不在乎在幻‧太極之外,嘴裡咬著一枝草葉,滿臉欣喜的東張西望。

看著身後空無一人,喜兒邊吸著甜草汁,「我說這裡很安全啦,大家都很給大老面子,你不用這樣躲躲藏藏的。」

耀靜看著喜兒那份絲毫不擔憂週遭的神情,佇足了兩秒,幻‧太極逐漸聚攏了起來,耀靜的身形也漸漸現了出來,看著現身的耀靜,喜兒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人,驚呼說,「你……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

耀靜的穿著瞬間變成少爺公子哥的打扮,一手拿著白布扇,身上的氣息微乎其微,除了聲音還是耀靜的聲音,其餘的皆完全認不出來,看著驚訝狀的喜兒,耀靜露出微笑,「我只是把幻陣從隱匿身型變成改變身型而已,算是一點小花招。」

看著截然不同的耀靜,喜兒懵懂的點了點頭,其實這才是幻‧太極最真實的運用,改變形體,製造幻覺,只是對陣術一直以來都無所成就的妖宗而言,任何陣術在他們眼裡都顯得各外新奇特別。

喜兒好奇的捏了捏耀靜的臉頰,嘆了口氣,擺了擺手,「明明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犯得著這麼羞於見人嗎……,算了隨便你,只要你不是變成一個駝背滿臉麻子的殘障,我都可以接受。」

耀靜露出苦笑,剛才自己腦海裡正是喜兒口中嘴裡啷啷的那種形象,只是想了想又作罷,想想眾妖都能憑持著神通,改變自己的樣貌,那自己變成駝子麻花的樣貌,反而更加引人注目。

喜兒拉著耀靜的手,兩人就這樣趨步登山,漸漸的在兩人眼界中的妖怪越來越多了,有各種精怪,雖然是人型的樣貌,但身上的妖氣都完全無顧忌的釋放出來,其中不乏幾位妖怪身上的妖氣如幾日前那隻金鵬大雕一般刺骨寒心,讓其餘眾妖都完全不敢接近那幾位妖怪。



喜兒看著那幾位大妖,反而身軀一轉,露出媚然的神情,身上狐香四溢,拿著一條粉色羅帕,走過去媚然問好,「黑伯伯、鷹哥哥、雪叔叔,幾年沒見,喜兒為這幾年的疏遠,特意來向各位前輩請罪。」

那三位大妖,看著喜兒,露出一抹笑意,揉了揉喜兒的腦門,隨即笑聲傳出,看著在三位大妖中的喜兒,耀靜的心中有一絲奇異的感覺。

和那三位大妖相比,喜兒身上的妖力幾乎可以說完全不值一提,是什麼樣的原因,會讓一個如此稚嫩的小妖,必須周旋於眾大妖周邊,在那縫隙之中不斷的媚然掩笑,耀靜不解……,此刻的喜兒,在耀靜的眼裡,有著一絲悽涼和悲哀。

喜兒轉過頭來,看著落寞一人在旁的耀靜,她的眼裡有著一絲好奇,向眾大妖點了點頭,隨即笑笑的走到了耀靜面前,低聲說道,「幹嘛自己一個人落在後邊,不趁此機會跟眾前輩打好關係,出去這落凰山之後,他們可以說是六親不認的。」

耀靜拉住了喜兒的手,「僅僅是為了生存,有必要嗎?」

喜兒詫異的看著耀靜,隨即淡然一笑,鬆開了耀靜的手,「只有人類才會為了無謂的自尊,說出這種話。」


喜兒正色的看著耀靜,摸索著白赦令,閉眼說道,「生存這兩字的意義遠比你所能想像的還要沉重,看過真正的人間煉獄,所以我說有必要,遠遠有它的價值存在。」

一轉過頭去,原本的滿臉嚴肅頓時又化為滿臉春風的,趨向前去,眾妖對於喜兒的來臨,紛紛投以笑容,只是那笑裡有太多的涵義,譏諷、淫蕩、疼惜、各式各樣的情緒隱含其中,只見喜兒全然接受,投以同樣的笑容,面對著眾妖。

她是一隻蝴蝶,飛身輕躍在群花之間,縱使花香含毒、花身多刺,但是她仍自願在群花之間不斷穿越,灑了那片薄如水氣的鱗粉,但是她卻不曾再任何一朵花上,真正停留了下來,眾花得到的僅是她的部份,卻不曾掌握住她的全體,她是一朵被花所困住但卻真正自由的蝴蝶。



就在這時,一股森嚴莊重的氣息從山頂傳了下來,耀靜驚訝的看著山頂,吃驚的嘴久久合不起來,山頂上竄流而下的火雲帶著一絲溫暖,整座山頭發出五顏六色的光彩,那溫和的灼熱感,讓眾人的呼吸停歇,所有人在此刻皆跪了下去。

在火海之中,一個面容蒼白的女人露出溫和的笑容。

「凰主,妳怎突然甦醒了?」一個大妖顫畏畏的問道。

那女人緩緩的彎下身來,坐在一顆萬年古樹的樹幹上,漾然笑道,「難得大家的聚會,聽到你們的聲音,剛好也睡的煩了,就想來跟大家打聲招呼。」

那女人掃過眾人的眼睛,最後卻停留在耀靜的臉上,眼裡掃過一絲驚訝,露出了笑意,手一招,耀靜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踏步向前去。

看著耀靜走上前去,所有人都露出羨慕的眼神,注視著耀靜,那女人看著眼前的耀靜,伸出纖細的手輕輕摸著耀靜的頭,耀靜心驚,這女人的手出乎意料的冰冷。

那女人露出了蒼涼的笑容,「你是出自煉極道長之手的吧,替我跟煉極道長問聲好,說凰靈在落凰山上恭候大駕。」

所有人皆目露訝異的看著耀靜,耀靜聽完點了點頭,「我會幫妳帶到話的,假如我有見到面的話。」


凰靈欣慰的點了點頭,手一張,一波又一波的凰焰圍繞在耀靜身邊,看著自己體內的太極,劍身被凰焰焠鍊,散發出異樣的光芒,龐大無比的劍威在此刻顯露無疑,此時的落凰山除了五彩的凰焰之外,又添了兩抹光采,如白晝晨曦般的白華,如墨夜晚霞般的黑流,讓眾妖驚歎不已。

凰靈看著眼前的耀靜,點了點頭,面有疲倦的說道,「那就麻煩你了,我有點累了,先去歇息了。」

眾人皆點了點頭,看著凰靈的疲憊,耀靜步上前去,虛渺一出,眾妖神色一變,連忙妖氣催動。

只見下一刻,虛渺幻化成一炳火紅色的秀麗長劍,上面所散出的火花,讓眾妖為之一驚,看著那炳長劍,眾妖便明瞭耀靜所欲為何了。

看著朱雀啼,凰靈的臉上有著一絲詫異,「這不是煉極道長的隨身寶劍?」

耀靜沉默不語,朱雀啼平舉,上面的淨焰散出,和凰靈的五彩凰焰完全不同,那是一抹深炙的紅,如蛇攀棍般竄到凰靈身上,凰靈臉上頓時露出疼痛的神色,下一刻一抹寒氣竄出,竟和淨焰打平不分上下,隨著寒氣和淨焰的抗衡,凰靈流出豆大的汗珠出來。

眼看眾妖要衝上前去幫助凰靈,耀靜搖了搖頭,「你們靠上前去會被淨焰燒成灰燼的,這冰霜寒毒只能靠凰靈自己的努力,你們是插不上手的。」

耀靜雙手結印,眾靈劍由他體內竄了出來,看著凰靈那痛苦的神情,他嘆了口氣,也罷,雖然會洩露身分,但是對方竟然和爺爺有關係,那無論如何自己都不應該袖手旁觀。

靈劍排列成裏‧太極之陣,整座落凰山上的天地靈氣,頓時如同百川納海般被裏‧太極吸納而住,在陣心中央的朱雀啼,此刻的淨焰如同火山噴發一般,不斷高漲,遠遠抑制住寒毒,看著火柱中心的凰靈和朱雀啼,耀靜走到了火柱中心,一手抵住凰靈的後背,將自己的靈力傳了過去,絲毫不畏懼這冰霜寒毒。

那通天的火柱中,耀靜和凰靈相視而笑,在凰靈眼裡耀靜是一把黑白分明的長劍,在耀靜眼裡,凰靈則是……。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34
第一章 步入後路
那通天的淨焰,持續了三天三夜,看著火柱中間的耀靜,喜兒的內心替耀靜捏了一把冷汗,看了看神色痛苦的凰主,她擔憂了起來,凰主身上的宿疾,在妖宗內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千年前凰主將全身的凰焰一絲不留的全部釋放出去,也因而原本應該炙熱無比的核心,在少了凰焰的護身之後,慘遭水行天地靈力入侵,久久揮散不去,長期下來衍伸成為寒毒,即便落凰山上靈草仙果不虞匱乏,卻只能緩和疼痛,無法藥到病除。

看著耀靜能夠幫凰主療傷,喜兒當然是替凰主感到一份欣喜,只是看著周圍殺氣騰騰的大妖,若是療傷失敗那也就算了,但要是凰主發生了什麼不測,捏了捏手中的白赦令,喜兒真心希望不會需要動用到白赦令。

突然的,那通天的火柱,一陣扭曲,下一刻化成滿天的火雨,落了下來,整片落凰山的天空,頓時宛如白日,看著流星雨般的火隕,一位大妖伸出含蹼的手,手一揮空,一抹深綠的湖水頓時包覆住那整片火隕,嘶嘶的蒸氣聲不絕於耳,大量的水霧騰騰升起,一位身材蕭瘦的青年,拿出一根漆黑的羽毛一揮,成雲化霧的水氣,頓時被一陣嵐風席捲而去。

在層層矇矓的水霧之中,一道道灼熱亮眼的火海散了開來,再那片火海之中,耀靜靜然無聲的躺在地上,整個人被火焰包覆住,雙眼緊閉陷入深度的沉眠當中,凰靈看著熟睡的耀靜,彎下腰去抱起了耀靜,看著凰主的神色,是如此的耀眼奪目,眾妖皆滿臉欣喜,畢竟凰主正是因為妖宗而寒毒纏身,當時山下正道人山人海,若不是凰主犧牲自己,只怕這落凰山此刻早已易主了。

凰主抱著熟睡的耀靜,疼惜的淡然笑道,「辛苦你了。」

抱著墊沉沉的耀靜,凰靈緩緩走上了山頭,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棵千年巨木,凰靈將耀靜輕綿的放在樹驅身上,轉過頭看著眾妖,露出溫和的微笑並點了點頭。

眾妖皆高興的列嘴笑了起來。



耀靜在一片黑暗中,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的太極,和環繞在週邊的六十三把靈劍,摸索著眼前的太極,耀靜好奇的看了看四周。

「這裡是我的丹田深處?」耀靜喃喃的說著。

看著閃爍不斷的太極,耀靜坐了下來,看著和自己一樣高度的太極,仔細回想過來,耀靜這才發現這是自己第二次正眼仔細的看著太極,除了自己甦醒那天有瞧過太極兩眼之外,之後就一直把太極深藏起來,久久不敢拿出來,深怕被眾人發現自己身為劍靈的事實。

直到脫離了煉境派的範圍,來到這裡後,自己終於可以對於自己身為物妖的身分,稍微喘了口氣,望著經凰焰薰陶後,煥然一新的太極,耀靜自問,說不定對於自己來講,妖宗反而才是如魚得水的地方,在這裡物妖的身分雖然罕見,但卻也沒有淪落到稀世珍寶的地步。

親手送走書靈過,看著書靈臨走時的夢想,翻閱過書靈最後的手札,回首而來,自己又何嘗不是在步向書靈的後路。

太極鋒利的邊緣擦過了耀靜的雙掌,耀靜的雙掌頓時留下兩條怵目驚心的深痕,如此銳利的劍身,卻連一絲血漬都全然沒有,千年過後,太極劍身上依然完整無瑕,這對一把劍來講是多麼的諷刺、可悲……,耀靜了然於心,只是……,耀靜閉上眼道,「我有我的苦衷,你明白嗎,太極?」

空氣靜默,耀靜嘆了口氣,自己在想什麼,自己本身就是太極的劍靈,其實……到頭來也只是對著自己懺悔,但卻也無力改變而已罷了。

耀靜的身影緩緩的消逝,在幽暗之中的太極,此時劍光莫名的閃動,宛如一雙眼在那睜眨。



看著逐漸睜開眼睛的耀靜,喜兒終於鬆了口氣。

看著周邊除了喜兒之外,完全沒有任何妖怪的蹤跡,耀靜掙扎的爬了起來,一陣抽蓄從後腦杓傳了過來,按著後腦杓,耀靜吃力的問道,「其他人呢?凰靈呢?」

喜兒原本放鬆的表情,在聽了這句話之後,露出了嚴肅的神情,「你明知道淨火可以焚燒天地萬物,卻還是衝到火柱之內,你是想要怎樣?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啊!」

看著咄咄逼人的喜兒,耀靜吞了吞口水,「妳聽我解釋,我可是劍靈,怎麼可能被自己的火焰灼傷。」

喜兒露出皎潔的犬齒,一手抓起了耀靜的右手,耀靜頓時瑟縮了一下,那碰觸到凰靈的右手,整隻手雖然沒有烏黑,但那斑駁的皮膚和那半白半紅的手心,讓耀靜完全不敢直視喜兒的雙眼。

喜兒怒目的從旁邊的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塊蓮藕,狐爪一揮,蓮藕碎裂,那富含靈氣的汁液流了出來,喜兒將那些蓮藕汁液淋到耀靜的右手上,耀靜的右手頓時又麻又癢,正欲伸出左手去抓時,被喜兒打了手背一下,疼的立刻縮了回去。

「活該你愛逞英雄,身處淨焰之中,還敢觸摸凰主的身軀,沒被凰焰和淨焰同時燒熔成鐵汁,就算你命大了!」喜兒邊包紮耀靜的右手,邊露出惡狠狠的微笑。

即便嘴上不饒人,喜兒的動作卻是又輕又緩,讓耀靜露出了苦笑出來。

督了一眼耀靜的笑容,喜兒也露出了微笑,下一刻手用力一捏。

「痛!」耀靜的喊聲傳遍了落凰山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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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今天原本不想發的,養了二三十年的銀帶,跳缸死掉了
心情真的很難過,但是難過的時候,還是只能靠寫小說紓發。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35
第二章 妖宗之威
聽著山頭上傳來了一陣痛呼,妖宗內的大老,皆露出會心一笑,凰靈聽見耀靜的慘叫聲,嘴角也流露出笑意,只是不過片刻,凰靈即收起笑容,正色的看著再自己眼前的一行人。

眼前的一行人,打扮皆光鮮亮麗,羽扇繡帕樣樣俱全,在眾多只是簡便穿著打扮的妖宗內,顯得格外令人注目,尤其是身上帶有的那股邪氣,讓妖宗的幾位大妖對於那行人,完全沒有任何好臉色。

手持摺扇的青年,聽著剛剛的那聲慘叫,啪的一聲收起了手中的扇子,面有趣味的看著眼前的凰靈,露出一絲邪氣的笑容,「凰主,剛剛的那聲慘叫是?」

妖宗眾人聽著那青年對凰主的態度,面有一絲不悅,正欲發作,只見凰主笑笑的舉起手勢,安撫著眾妖。

仔細打量著這一行人,凰主慧詰的眼神轉了轉,避而不談耀靜的存在,反而轉頭看著這一行人,「看不出來這次魔教派來的特使,盡是些小娃,看來是都身具膽識呀,就是不知道是真的有所內涵,還是只是外強中乾罷了。」

此話一出,那行人的臉色變了變,那青年眼神裡閃過一絲疑惑,隨即正色道,「還請凰主放尊重些,晚輩年紀雖輕,但站在這邊,我們即代表著聖教的威信,而聖教的威望,是不容侵犯的。」

這時一旁的虎妖,終於按耐不住,吼了出來,「左一句威信,右一句威望,搞清楚你們現在是站在哪裡,就這幾個小屁孩,塞我牙縫都還顯得不足!」

這一句話,讓那青年面容浮上了一陣打趣的神情,眼神一暗,「好威風、好氣魄……,就是不知道你還有沒有那個命活下去!」

下一刻一道黑影和白影交錯而過,讓那虎妖冷汗頓時流了下來,眼下一雙對掌就要貫穿那虎妖的雙肺之時,一抹五彩凰焰卻早已在那黑白雙影的後腦上方,待命多時了。

凰靈嘴裡還是微笑著,只是那冰冷的殺氣,卻完完全全表露在那凰焰之上,「怎不殺了?繼續,請。」

看著那五彩的凰焰,那對黑白雙影,眼裡盡是驚訝,而那青年一行人,則是目愣口呆的看著那五彩的凰焰,如同遊龍一般,恣意的環繞在他們四周,將他們團團包覆而住。

那早已冷汗遍布全身的虎妖,看著那對黑白雙影,又看了看那青年,頓時喊了出來,「哼,原來鼎鼎大名的黑威獄、白恩海,盡然龜縮起來當起保鑣來啦!」

眾妖皆哄堂大笑了起來,讓那魔教中人各個臉色難看,原本此行就是算準凰主甦醒,打算利用這時機給聖教立威,因此教主還刻意讓黑威獄和白恩海兩位護法隨行,就是深怕其餘大妖有所不滿時,能夠當下立馬給個下馬威,畢竟除了妖狐一族的九尾妖狐、靈蛇一族的五爪金龍、古樹一脈的黑山老妖,其餘的黑白護法誰也沒有放在眼裡,凰主的情況他們早就瞭若指掌了,若不是靠著黑山老妖的庇護,凰主早就化為一灘血水了。

只是……,眾人看著那內斂殺氣的凰主,心中不禁怒罵那些收集情報的人,這叫外強中乾,那五彩的凰焰所散發而出的光與熱,讓他們此刻完全無法相信這些凰焰是虛有其表的。

內心掙扎片刻,青年笑了出來,手中的摺扇不斷輕敲著手掌,「凰主大人,我說這只是一場小玩笑,犯得著如此動怒嗎,不過這說回來,也是我們的不是,妖宗久離俗世,自然是不識得此等玩笑話,若造成誤解之處,我們在此深深的感到抱歉。」

看著那青年表面虛浮的笑容,凰靈也露出了笑容,「那也就罷了,不過以後請切記,妖宗不如聖教,我們妖宗盡是些直腸子空有股莽勁的人,有時實在是無法體驗話中的趣味,還請以後說話時,盡量簡白,也才能避免誤會,你說是不是?」

兩人兼會心的露出笑容,讓魔教一行人不由得鬆了口氣。



耀靜輕揉著發痠的手,在喜兒的帶領下緩步走下山峰,看著一群人聚集在山腰處,喜兒和耀靜的眼裡閃過一絲好奇,靜悄悄的走到樹林旁,仔細的看著場中。

督了一眼黑威獄和白恩海,喜兒頓時瞭然於心,「是魔教中人,依我看又是來要些草藥的,這群吸血蛭……。」

耀靜聽見是魔教的人,頓時把頭探了出去,好奇的看著那行人,才看了兩眼,耀靜的胸口就一陣翻騰,一股反胃感頓時湧現了出來,連忙退回到樹幹身後,心中的驚訝久久不去。

自從蛻變成物妖之後,耀靜的眼裡對於靈魂、怨念等物,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到,在煉境派之時,大部分人身上皆沒有什麼靈魂和怨念,耀靜看過最多怨念纏身的大概就是璇璣道長,但是那也只是些許怨靈而已罷了。

但耀靜剛剛才看了一下那魔教一行人,他這才了解到什麼叫怨念沖天,眼下的任一人,身上都有至少數十條怨念纏身,尤其是那身穿一襲黑衣的黑威獄,他身上的怨念和死魂就不知道有幾百條了,望著那驚天的煞氣,讓耀靜不由得感到身體一陣不適。

喜兒好奇的看著作嘔的耀靜,耀靜面有苦色的看著喜兒,心中滿是疑惑,「他們怎麼可能還站的住?如此繁複的怨念,他們怎麼承受的住?」

喜兒聽完後足足過幾十秒,這才明瞭耀靜所言為何,喜兒露出了笑靨出來,就是因為自己也曾經借住老祖宗的力量看過那沖天的怨念,所以才造成自己後來從不輕易殺生,「他們的功法就是內斂那些怨念和死魂,所以他們各個求之不得能身處其中。」

看著耀靜那吃驚的眼神,喜兒笑了出來,「這哪有什麼吃驚的,修道無非是煉氣、塑體、造神,正道內斂天地靈力,緩緩的強化自己的氣,而魔教則是直接從他人身上奪氣搶魂過來,所以魔教的高手各個戾氣非凡,而且修為進展迅速,那速度遠遠是那些正道所望塵莫及的。」

耀靜聽著喜兒的解釋,這才懂魔教的修道過程,奪人氣化己氣、奪人魂煉己魂,什麼都是強奪他人身上的氣與魂,也難怪修為進展如此驚人,可是……

「這樣的話,在天劫來臨之時……」耀靜口中喃喃道。

喜兒點了點頭,「沒錯,我看過正魔兩派度劫,那完全是不同的兩檔層次,正道度劫那天雷也不過就碗口粗般而以罷了,至於那魔教度劫,那雷劫氣勢根本完全無法言喻,依我看,大概只能用天崩地裂這四個字來形容了,那雷劫如同瀑布奔流般,宣洩而下,根本完全勢不可擋,我看過的那位前輩,只支撐了幾十秒,下一刻就灰飛煙滅了。」

耀靜吃驚的看著喜兒,他完全無法想像,修為和瑤池掌門一般的高手,灰飛煙滅的情景……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35
第三章 搗蛋刺探
下方的魔教青年,看著遠方的樹叢,抿了抿嘴,又轉過頭來,回看著凰靈,緩緩開口了,語氣明顯恭敬了許多,「凰主大人,此次我們受教主之託,特意煩請將淒牙山的的靈骨窟借我聖教一用,如此唐突,還請凰主大人格外開恩。」

凰靈一聽到是借靈骨窟一途,頓時明瞭魔教所欲為何,想到此,她那俏麗的娥眉不禁皺了起來,「隨你們吧,不過若是讓我發現你們波擊到妖宗之人,就休怪我手下無情了。」

那魔教青年連忙點頭稱是,「此事自然不過,聖教和妖宗的合諧,才是現今的共存之道。」

眾大妖皆點了點頭,倒是凰靈露出了曖昧的笑容,現今是嗎……,也就是以後就不一定了是吧,凰靈右手舉起輕喚,頓時一抹清風在她的手中旋動,面向清風,凰靈緩緩開口,「靈骨窟自今日起封存三月,任何妖宗之人,不可擅入靈骨窟內。」

掌中的清風不斷迴旋,擴大最後消散於無形,隨著清風的消散,凰靈的聲音清晰遼遠的傳了開來,不斷在山谷間迴音裊裊,整座落凰山的一角一吋皆傳遍。

見識到如此巧妙的傳音之術,魔教中人頓時露出驚嘆不已的神情,眾妖見此情景,頓時欣喜之情躍於面容,看來凰主身上的宿疾真的完全被根除盡了。

魔教青年看著凰靈的所作所為,靜默的點了點頭,「那張某就在此謝過了,它日若妖宗對聖教有所求的話,聖教自當竭盡全力,協助妖宗。」

凰靈別了別手,「你們還是先去靈骨窟吧,誤了時辰不是很難補救的嗎?」

看著凰靈那不耐煩的神情,魔教一行人,到也沒有多說什麼,就退了下去。

看著那行人遠去的身影,凰靈淡然道,「老土,跟好他們。」

一個矮小的男人,朝凰靈點了點頭,下一刻化成黃影,鑽入土中,身影消失無蹤。



望著那矮小男人朝那魔教中人的方向遁去,喜兒躲在樹林中,好奇的眨了眨眼睛,「土伯伯去跟蹤他們做什麼?」

耀靜聳了聳肩,「妳怎麼知道他是去跟蹤他們?」

喜兒露出沒好氣的表情,「難不成土伯伯會是鑽到土裡冬眠去!你沒看到剛才凰主大人和土伯伯說了幾句話,我想那八成是懷疑那群魔教中人心中有鬼!」

耀靜怔了片刻,「可是……,妖宗和魔教不是同伴關係嗎?」

喜兒白了兩眼的看著耀靜,「你到底是從哪個窮鄉闢野來的土包子啊,我們妖宗和魔教只是迫於正道偽君子的逼迫,無奈之下結盟,實際上他們不把我們當同伴看,我們也從沒有把魔教放在眼裡過。」

耀靜聽著這句話,心中著實訝異不已,「逼迫?此話怎講,只要你們不濫殺無辜的話,我深信那些正道人士一定不會濫殺無辜的。」

聽到耀靜口出此言,喜兒用種詫異的眼神看著他,「……你真的一點都不像妖怪,什麼叫做濫殺無辜?人類剝我們皮毛,啃我們肉骨,飲我們鮮血,怎麼不說是人類濫殺無辜?那些雞鴨難道有咬掉人類的四肢?那些魚雁難道有啄食人類的軀體?人類將我們那些尚未成精的同類濫殺監禁,就不叫濫殺無辜?」

耀靜被喜兒一連串的回答,堵的無法回答,看著喜兒那嚴肅的神情,耀靜深知這是價值觀的差異……,也許妖怪和人類之間本來就沒有所謂的正與邪,有的只是吃和被吃的獵食關係。


「不跟你說了,我要走了。」喜兒看著逐漸成為一抹小點的魔教人士,站了起來。

「走?走去哪啊?」耀靜不解的問了句。

喜兒露出狡詐的笑容,「當然是去看魔教玩什麼把戲啊,說不定有機會的話,我們還能夠順便小搗蛋一下。」

看著那欣喜期待的笑容,耀靜絲毫不懷疑,喜兒只是想去搗蛋惹事罷了,一想到此,耀靜不禁皺起眉頭,「可是剛剛凰主不是說過,任何妖宗之人不能靠近靈骨窟了。」

喜兒笑了出來,自傲的挺起了胸部,「說什麼話呢,我現在可是大林皇朝的金喜郡主,那是什麼妖宗之人。」

耀靜的額上掉了三條線下來,「妳……,這分明是狡辯。」

喜兒露出狡詐的眼神,「所以說你這位前輩,放得下心讓我一個弱女子前去深入虎穴嗎?」

「明明是妳自己甘願進入虎穴的……」看著喜兒那完全不擔心害怕的神情,耀靜喃喃自語道。

喜兒聽見耀靜的喃喃自語,妖氣一催,幻化出一條素色羅帕,故作模樣的輕擦拭著雙眼,「小女子我真是太傷心了,枉費我刻意苦心幫公子你擦藥,如今卻連保護我這弱女子的請求都無法完成,這實在是讓小女子我此刻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著那羅帕上沾染的水氣,含著豐富的靈氣,分明是幻化空氣中的靈氣,匯集而成的,只是配合上那戲班子般的演技,讓耀靜到口的拒絕,完全喊不出來。

「我……」喜兒露出淚眼汪汪的眼睛,還散發著狐媚般的韻味,看著那雙眼,耀靜嘆了口氣,「我陪你去。」

喜兒翻臉如同翻書一般,整個人頓時破涕為笑,連羅帕都不知消失到哪裡去了,拉起耀靜的雙手,高興的喊了出來,「好,那我們出發吧,我可是知道一條捷徑的!」

看著喜兒屁股上的毫不掩飾的狐狸尾巴,耀靜苦笑了出來,果真是露出狐狸尾巴出來了。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35
第四章 萬蟲竄動
天空灰沉,整座峽谷被濃霧壟罩,伸手不見五指。

除了那依稀的身影之外,就只剩下掌中溫潤的觸感,腳下一陣泥濘……

在一次停下腳步,費力拔出了自己的右腳,耀靜不禁嘆了口氣。

「我說我們遠遠的跟在他們後面不就行了,非得要繞到他們前面去嗎?」

喜兒看著滿身狼狽的耀靜,笑了出來。

「我們若是跟在那群人身後,光是連綿不斷的踏步聲,土伯伯就能輕易發現到了,所以我們若是真想要跟蹤的話,勢必得繞到他們前面才行。」

耀靜的眉頭皺了皺,「那位土伯伯真的那麼厲害?」

喜兒點了點頭,「當然,人家土伯伯可是修練七百多年的鼴鼠精,光是那遁地化土之術,在我們妖宗內也是屬一屬二的,任何大地的動靜都逃不離他的雙耳,所以我們最好還是不要考驗他聽力有多好。」

說完話順手撥開了額前的藤蔓,喜兒看著底下豁然開朗的谷地,露出開懷的笑容,「我就說這是捷徑吧!」

耀靜看了看自己腰部以下全是溼漉漉的泥巴,腰部以上全是凝結成水的露珠,無奈的嘆了口氣。



耳邊一陣山風涮過,喜兒的鼻子抽動了兩下,連忙拉起耀靜跳到樹叢之中。

果不其然,一行魔教弟q子走了出來,他們看著週遭竊竊私語著,眾人的臉色肅然並相互點了點頭。

人群頓時散了開來,環繞在靈骨窟洞口,手中持著各種法器,嘴裡喃喃自語著。

一股股異樣的紅霧頓時瀰漫了開來,喜兒不解的看著那陣紅霧。

看著那片紅霧,猛然的耀靜的儲物袋頓時一沉,耀靜吃驚的打開儲物袋,只見那黑色的長鞭不斷抽動著,鞭身上不斷散發著斷斷續續的藍光,耀靜看了看那片紅霧又轉過頭來看著鞭身的藍光。

「難道……寧如他們在靈骨窟裡面。」耀靜驚呼。

喜兒疑惑的看著耀靜納驚訝的模樣,就在她要詢問寧如是何許人之時。

洞口深處,傳來了一陣透徹千里的狼嗥和龍吟。

震的整座靈骨窟不斷晃動,魔教眾人吃驚的望著洞口深處,轉過頭來看著黑白護法。

黑白護法相視而笑,「繼續,反正我們也早已告知妖宗了,如今既然還有人自願成為祭品,那自是在好也不過了。」

魔教眾人聽見此話,無不露出笑容,手中原本緩放的紅霧,轉眼間宛如驚濤駭浪般喧騰了起來。

遠在後方的耀靜和喜兒,自是聽到了剛剛從洞內傳出的龍吟和狼嗥,兩人皆吃驚的站了起來,同時驚呼,「狼伯伯還在裡面。」、「寧如還在裡面。」

一抬足就要立馬衝了出去,只是下一刻,兩人皆摔的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耀靜疼痛的看了看自己的右腳,只見自己的右足早已深陷土中,完全無法動彈。

喜兒則是左腳膝蓋以下深陷土中,完全無法動彈。

一個矮小的老男人站在他們身後,嚴厲的瞪著他們兩人,「凰主不是千交代萬交代,說不許任何人靠近靈骨窟的嗎!」

喜兒疼痛的翻了起來,只是那深陷土中的右腳仍是完全動彈不得,「土伯伯,您這是謀殺啊。」

耀靜看了看身後的靈骨窟,右足猛一發勁,竟仍是動彈不得,讓他訝異不已。

土伯伯看著耀靜吃驚的臉色,冷冷的哼了一聲,「土龍鎖若是隨意便能掙脫,那我早就命喪黃泉了,我勸你們倆還是乖乖的待到他們辦完事吧,若是眼下出了亂子,這叫我怎麼跟凰主大人報告。」

喜兒費力的拔了一拔,只見自己的右腿連一吋都沒上升,不禁驚慌的喊了出來,「土伯伯,狼伯伯他們還在靈骨窟內啊,若是讓他們真的封窟了,那狼伯伯他們該怎麼辦啊!」

土伯伯看著那逐漸被紅霧繚繞壟罩的靈骨窟,眼神暗了暗,「凰主大人早已明示大家不能接近靈骨窟了,此刻老狼他們卻還待在窟內,那便是他們的不智了,我們不能為了他們幾人,壞了妖宗的名聲。」

耀靜看著那黯淡的眼神,不屑的吐了一口口水於地,「那是妖宗的名聲,不是我的名聲。」

土伯伯皺了眉頭看著耀靜那冷冽的雙眼,「多年之前,我也跟你抱持著相同的看法,但是下場是,我們妖怪幾乎慘遭屠q殺血洗,所以現在我不會讓你們倆去做傻事的。」

耀靜冷笑了一聲,虛渺脫鞘而出,一炳土色的劍棍赫然現身,棍身上有著如同蛇甲般的花紋,劍身則有龜紋般的圖騰,耀靜低聲唸道,「玄武靜,令土四方,分脈為山,起!」

玄武靜聽著耀靜的法訣頓時發散出土黃色的輝煌光芒,原本堅如磐石的土龍鎖,頓時如同泥巴般軟化退去,土伯伯看著玄武靜,心中湧現出一種五體投地的衝動,宛如禽鳥見於鳳凰、鱗蛇見於長龍一般,那是一種尊敬孺慕的情懷。

耀靜看著脫困的喜兒,拔起了玄武靜,淡然道,「……不要跟來。」

隨後就化作一陣土光衝了出去,喜兒看了看土伯伯,又轉過頭看了看靈骨窟的方向,咬了咬牙,轉身離開靈骨窟。



一道黃光竄入,黑白護法看著那道黃光,露出不悅的神情,兩人頓時分頭前後夾擊,耀靜將玄武劍棍舞起,一陣刃光棍影包圍住兩大護法,黑白護法手中陰風陣陣,掌風四起將玄武靜的的棍勢微微一滯,在那分寸之間,陰森的怨靈趁隙而入,只見劍身龜紋乍現,將所有的怨靈驅之於外,完全不得其門而入。

白恩海看了看那龜紋,低聲呢喃道,「防禦型法寶?」

雙手一揚,一條條如同蛛絲般絲線附在了龜紋身上,那原本輝煌的靈光頓時黯淡了不少,這時那黯淡的棍身,卻散發出幽幽的黑光,將所有的蛛絲吞噬殆盡。

在掌影線光之中,耀靜瞄了一眼逐漸封閉的靈骨窟,心中一急,丹田內的裏‧太極一轉一動,玄武靜發出璀璨的土黃色光芒,一只龜靈上面盤附著一條黑蛇,赫然現行,將黑白護法硬生生的逼了開來。

黑白護法看著玄武靜上所附的劍靈,臉上微愣,下一刻一黑一白雙掌轟出,玄武靜靈連同耀靜頓時被擊飛了進去靈骨窟內,下一秒,靈骨窟完全被紅霧封閉,全然不見窟外景色。

耀靜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望著那紅的發黑的濃霧,嘆了口氣,拔起了在身旁的虛渺,收回到劍鞘中。

剛剛那合擊,完全沒有傷到耀靜和玄武靜靈,那兩人只是猛一發力,將自己送了進來,完全沒有要擊斃自己的打算,不然就憑那兩人的實力,就算再不濟也應該可以打廢自己才是……。

看著那黝黑的洞窟深處,耀靜體內的裏‧太極竟默默的緩了下來,吃驚的看著裏‧太極,耀靜靈識全然放開……

放眼所見,整座靈骨窟內此刻是……

……萬蟲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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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確定六日一定會更新,其他時間,可能就要祈禱我佛心來吧XD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35
第五章 碧血草泥
原先土黃色的窟壁,此刻卻是鮮紅的血色,不斷擴散了開來。

仔細一瞧,會發現那片血紅是由無數隻僅有米粒大小的小蟲所組成的,不光是窟壁,就連那濃霧,都是由無數的小蟲在空氣中飛翔所致。

耀靜看著身上那佈滿的紅點,皺了皺眉毛,全身百穴靈氣一激,想要將身上的蟲給震落。

只見那群在耀靜身上緩爬的紅色小蟲,被靈氣如此一衝擊,反而如同甦醒般,緊緊攀附於耀靜身上,瘋狂的吞噬著從百穴中竄出的靈力。

耀靜吃驚的看著這群吞噬靈力的蟲,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體內的裏‧太極為何緩緩停竭了下來,因為這附近的靈力根本完全被眼前這些小蟲吞噬殆盡,自然沒有空氣中的靈力可以被裏‧太極吸納,也因而裏‧太極自然而然的停止運行。

看著自己的靈力被蠶食,耀靜再次張開了百穴,只是這次離穴而出的不是靈氣,而是劍氣!

原先聚集在穴位週遭貪婪的群蟲,頓時被劍氣千刀萬剮,滿天支離破碎的蟲屍,落了下來,耀靜看著自己身軀上的蟲骸,心理掠過了一陣不安。

自己身為劍靈,能從百穴中釋放出太極磅礡的劍氣,因而能脫離群蟲的攀附,但若是其他人的話,遇到此蟲的寄宿,幾乎可以說是全然無解,耀靜捏碎了自己掌中尚在抽蓄的半截蟲身,喃喃道,「能夠吞噬靈力的蟲……。」

雖然此蟲的身形和血皇蠱截然不同,但那片血紅……,那種吞噬靈力的特徵……

耀靜屈指一彈,一片金甲符文從指尖彈了出去,一抹金色的火燄頓時散了開來,吞噬著群蟲,只是和那片血霧相比,那抹金火宛如火星一般,完全無法壓抑住那龐大的紅流。

耀靜吃驚的看著那無懼金火的紅流,手一揚,又是十幾道金光飛出,有金雷、罡風、金火、金痕不斷竄出,將那紅流層層抵擋下來。

只是如同石入大海一般,完全了無痕跡,耀靜咬了咬牙,虛渺脫鞘而出,緊接而來的是直挺挺的插入土中,耀靜雙手一張,三十六把靈劍脫身而出,排列在虛渺周圍,構成幻‧太極!

額頭上流下了斗大的汗珠,要在這靈氣稀薄之地,構成幻‧太極,遠遠比他想像的難了許多,憑依著天罡中的三十六天罡,耀靜靈力注入,一道真實無比的幻境就此現形!

遠遠的那龐大浩蕩的紅流,竟佇足了下來,在原地不斷徘徊,宛如無頭蒼蠅一般,嗡嗡的碰壁不斷。

此刻那群紅色蟲流,放眼所見皆是死胡同,完全無法動彈,耀靜看著那不斷撞壁的紅流,從懷中拿出了凝神茶粉直接倒入口中,那翻滾不止的內息才平息了下來,看著那一步一步逼近幻‧太極的紅流,耀靜頭也不回的直往洞窟深處前去。



整座靈骨窟深不見底,耀靜看了看幽暗的深處,吸了口氣,大喊了出來,「寧如,妳在哪裡!」

遼闊的迴音不斷激盪洞壁,上方的鐘乳石微微顫動,緩慢的右方傳來了悠揚的龍吟,耀靜看了看右方的小徑,化作一陣劍光竄了出去。

那悠揚的龍吟久久沒有停息下來,耀靜腳踏劍影蹤,不斷飛奔,嗅著空氣中逐漸豐沛的龍氣和那稀疏的妖氣,耀靜反手一抓,從虛空之中抓出了朱雀啼,奮力一砍,滿天的火花將幽暗的陰影處給照的無所遁形。

在那漆黑的石台上,寧如躺在其上,全身血紅痛苦的不斷喘息著,而在平台後方,則是當初的那隻狼妖,面露戒備的盯著耀靜手中的朱雀啼。

耀靜看了看狼妖的眼神,就立刻把朱雀啼插在地上,向狼妖深深的鞠了個躬,「感謝前輩如此照料我的同伴,晚輩在此深表謝意。」

狼妖看了一眼那離手的朱雀啼,「你太大意了,要是我是準備以這女人為人質的話,此刻你早就身首異處了。」

耀靜露出苦笑,「晚輩深信前輩不會做出如此失格之事的。」

狼妖不屑的嗤了一聲,「少在那裡恭維了,若不是這女娃是煉境派掌門之徒,我早就一爪斃了她。」

耀靜乾笑了兩聲,緩步走到了寧如身邊,看著寧如那滿臉通紅,血氣宛如要脫竅而出的模樣,耀靜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棵碧血草,放入口中嚼碎後,緩緩的

吐哺給寧如,看著別過頭去的寧如,耀靜伸出手將寧如的頭扶正,嘆了口氣,「這是碧血草,雖然還沒有煉製成碧血丹,但是應該還是會有一定效用的,所以拜託不要拒絕。」

輕柔的嘴唇輕觸,耀靜緩慢的將口中咀嚼成泥的碧血草,吐哺了過去,寧如身上那淡雅的清香在耀靜的鼻腔內打轉,映入眼簾的盡是寧如那烏黑亮麗的秀髮,耀靜清楚的感覺到寧如呼吸出那微熱的鼻息,寧如也感覺得到耀靜下巴上粗糙的鬍渣和那炙熱的喘息。

此刻的兩人,口中有著共同的藥香,心中有著共同的羞澀。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36
第六章 煉製蠱毒
看著寧如和耀靜兩人滿臉羞澀的在那吐哺餵藥,狼妖露出了一絲冷笑,「都什麼時候了,外頭的蠱疫還在那虎視眈眈,裡面到好,來調情說愛了起來」

聽著狼妖的一番話,寧如推開了耀靜的身軀,眼神暗了暗,「謝謝,我身軀好多了,讓我調息一會吧。」

耀靜木訥的退到了一旁,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把碧血草出來,「假如妳能夠自己服用的話,就先把這些吞下去吧,不用擔心煉丹的藥材不夠,我裝了好幾個布袋了。」

看了看寧如嘴邊殘存的草汁,耀靜臉一陣竄紅,支支烏烏的退了出去,「那我、我先出去看看幻陣怎樣了,妳好好保重身體。」

寧如點了點頭。

轉頭遠望著寧如坐在石板上調息吐納,耀靜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剛剛寧如身上的香味,還依稀殘存著,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耀靜全然不解自己剛剛怎麼會如此大膽所為,只是看見寧如那面如死灰般的臉色,心中湧起一股衝動,接下來就……。

耀靜抬頭看了寧如兩眼,隨後緩緩步入幽暗之中,一片靜默之中,耀靜由遠而近傳來了陣陣沙沙聲,耀靜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洞口。

成群的蟲霧完全散了開來,在岩壁之上不斷攀爬,並且把吋土吋壁上的靈力吞噬殆盡,喪失靈力的岩壁化成了凡土成沙,整座靈骨窟洞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的擴張了開來,而有一段距離的幻‧太極,為了順應不斷擴大的洞口,陣身靈力盡出,陣中眾劍靈力稀薄,只怕幻‧太極在過半刻鐘就要瓦解了,耀靜冷汗流了下來,這樣下去不行,若是跟這群蟲比拼靈力的話,只怕就算勝了,潛藏於體內的太極也成為廢鐵凡劍了。



耀靜打量著群蟲,這群蟲不怕火燒、水淹、土埋……,自己是逼不得已之下,才佈下幻‧太極來迷惑住群蟲,翻了翻手中僅有的素材,尚有靈力之物就是瑯邪給的符甲、茂伯所做的凝神茶粉、瑤池師父煉製的仙丹,還有就是體內那剩下的二十六把靈劍。

將凝神茶粉和仙丹放了回去,耀靜咬了咬牙難道自己還是得用剩餘的靈劍佈陣嗎……,這不是良策妙計,若是在用體內的靈劍佈陣的話,風險過大。

可是符甲對此蟲也全然無用……,心煩意亂的翻轉手中的符甲,恍惚之間,符甲一個不小心的散落於弟,耀靜看了看散落於地的符甲,頓時恍然大悟!

自己在想什麼,也許單片符甲完全無用武之地,可是自己是誰,耀靜昂然抬頭,我可是爺爺的孫子……。

腦海中的學識此刻宛如驚濤般不斷翻起,沉吟了好一會兒,耀靜張望著四方,全然無一點光亮,除了靜默的大地之外,就只剩下那冰涼的伏流在深處潺潺流動,土巖和水伏是嗎……

耀靜手一撥,將鑲著火和金的符甲挑了出來,看著剩下的符甲,耀靜露出會心一笑。



群蟲不斷嗡嗡的四處刺探,突然間一陣氣流迎面撲來,群蟲頓時被吹的四散,看著莫名憑空出現的道路,群蟲緩緩的飛了過去。

一抹清風徐來帶著豐沛的水霧,團團圍繞住群蟲,在水霧繚繞之下,地脈伸起土石崩裂,群蟲遇此驚變,嗡嗡的散了開來豪不顧忌的攀附在竄起的石筍之上,貪婪的吞噬隱藏在石筍其中的靈力,只見石筍成沙,但下一刻,又冒出成群的石筍出來不斷的干擾群蟲的活動。

整座陣法之中,缺了火、金、木三行靈力,冷冽的水霧激起,夾帶起一大片的石筍竄出,只要群蟲不斷吞噬掉陣中的靈力,產生了空隙和缺縫,再下一刻水霧和石筍就會因應而生,不斷的突破裂縫,這是一個一點都不完整的陣法,除了元素之間的互噬之外,其餘的都不存在,而這就是偽‧太極!

諷刺的是只要蟲群一停止吞噬靈力,偽‧太極就會因為沒有缺失和縫隙因而瓦解,耀靜也深知此點,所以他在賭,他賭的是此蟲僅因本能行事,這種米粒般大小的紅蠱,完全是因本能的看到任何五行皆吞噬內斂,完全沒有任何的靈識可言。

在水霧和石筍的包夾之下,群蟲的翅膀被水霧給附著,身軀不斷遭受石筍的撞擊,不少蟲體無力的墜落於地,蟲群被困在陣中不斷發出刺耳的聲響。

耀靜站在陣外,看了看手中為數眾多的火金二系符甲,和滿地無法鼓起雙翅的紅蟲,他笑了笑,「看樣子是我賭對了,希望這可以多拖延一些時間。」

耀靜快步的走回了洞窟深處,看著臉色已然好了許多的寧如,他鬆了口氣,看來即使尚未煉製成丹,光是碧血草汁也能起一定的效用。

「外頭的蠱疫,現仍困在陣勢之中,雖然不知能撐多久,但是一兩刻鐘應該是不用擔心的。」耀靜指了指外頭。

狼妖點了點頭,冷言道,「那準備一下吧,趁這段時間養精蓄銳,等等一同殺出去。」

寧如靜默的不發一語,沉思了片刻,方才抬起頭來,「可以說說看那蟲的樣貌和攻擊方式嗎?」

耀靜皺了皺眉頭,「其實單隻蟲我也沒有看的很清楚,大小大概跟米粒一般,可能還要在略小一點,全身通紅不懼火燒、水淹、土埋,而且會瘋狂的吞噬靈力,就連岩壁、泥土中的靈力都被他們吞噬殆盡,群集時宛如血霧紅潮一般,勢不可擋。」

聽著耀靜所描述的特徵,寧如雙眼睜的圓大,面無血色,聲音微顫,「……帶我去看看。」

看著寧如的異狀,狼妖和耀靜都一陣詫異,狼妖也站了起來,「那我也跟你們去。」

眾人點了點頭,耀靜手持朱雀啼引路,劍身上的火光,將靈骨窟照的明亮許多,耀靜走到了一石柱後方,就停了下來,伸手指向前方,「在前面那塊平地,我們只能到這裡,不能在過去了,不然我們會被陣法給波擊到的。」

寧如和狼妖遠望,只見塵土喧揚、水霧淋漓,但那宛如紅潮一般的蟲勢依然在陣中不斷鼓譟,狼妖搖了搖頭,「我從沒在妖宗內看過此蟲。」

「我看過……。」寧如苦笑了出來。

狼妖和耀靜皆吃驚的轉頭看寧如,狼妖更是皺眉問道,「妳看過?」

看著耀靜那楞住的神情,寧如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有餘悸的道,「那是血蠱的幼蟲,一但找到宿主後,他們就會成長成為百足蠱蟲。」

寧如咬了咬牙,吃力的望著洞口,果然……

「而這個山洞已經被拿來煉製血皇蠱了,我們都是祭品……。」

狼妖疑惑的看著寧如,「妳左一句血蠱,右一句血皇蠱,到底是什麼意思!?」

寧如無力頹然的,身軀順著石柱滑了下來,闔上眼淡然道,「血蠱會吞噬掉所有含有靈力的東西,不論是生靈亦或是死物,直到他們沒有東西可以吞噬之後,他們就會自相殘殺,然後最後一隻活下來的血蠱,就會成為血皇蠱。」

狼妖不敢置信的看著那群紅潮,憤然大吼道,「笑話!老狼我活了這麼多年頭,蜘蛛精都收拾了好幾隻了,會敗在這小小的蟲!」

望著臉色蒼白的寧如,耀靜從儲物袋中拿出了茂伯給的凝神茶粉,遞給了寧如,「吞下去吧,雖然有點苦,但是恢復靈力還是大有助益的。」

寧如看著耀靜那雙溫和的雙瞳,露出了苦笑,低聲細語道。

隨著那玉口的一開一合,耀靜手中的玉瓶鏗然落地。

寧如剛剛的細語,在耳邊不斷繚繞著。

「此陣只能有一人出,殺了我……,然後幫淡寧宮報仇。」

寧如那雙黯淡生冷的雙眼,此刻閃爍著最後一絲的光耀,在一片幽暗之中

顯得格外的孤寂、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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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只是想告訴大家......
我很感謝大家的點閱和評論,這讓我真的很高興
只是我想說......的是,請大家不要忘記這是不負責任小說
我還是會盡力去更新,但是我沒有想過要把這《煉劍》一定出書這種想法
說穿了這本書當初只是跟朋友的一個賭
他賭我不會寫仙俠小說,我賭我會。
這就是《煉劍》的開始......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36
第七章 暗黑武林
寧如那落漠的話語,在耀靜的耳旁繚繞不已。

耀靜充滿驚訝和不解的看著寧如那雙悽涼的雙瞳,彎下腰去拾起了腳邊的玉瓶,低聲說道,「為什麼要這麼說,只要我們齊心協力,這群蠱蟲是擋不住我們的。」

寧如輕輕的搖了搖頭,指了蟲群後方的洞口,淡然道,「看到那淡血色的光暈了嗎?雖然有些距離,但是是你的話,應該是看的到的,那道光暈是封蠱陣的一環,就是因為那個陣法,才讓這群血蠱沒有反噬回去,而要破解此陣的唯一方式……」

寧如望著耀靜,露出了苦笑,「……直到這陣中只剩一生靈,此陣方才開。」

耀靜看了看那淡紅色的光暈,轉過頭來詫異的看著寧如,「為什麼你會知道封蠱陣?」

寧如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逐漸緩慢蠕動的心臟,她的雙眼暗了暗,「因為我曾是那最後的生者。」



寧如脫下了自己右腕上的玉鐲,溫潤的觸感,冰冷的淚水,曾經血流成河的過去,往事伴隨著玉鐲的光輝,歷歷浮現了出來。

「你知道暗黑武林已經消失了這件事情嗎?」寧如闔眼問道。

耀靜露出驚愕的神色,驚呼道,「暗黑武林消失?怎麼可能妳在說笑吧。」

聽著耀靜的驚呼,寧如笑了出來,那是帶著淚水的笑容,悲憾混雜著淚水交織而下,苦痛隨著笑聲漾然而出,「我也覺得很可笑,可是這是事實,一個已成定局的事實。」



還記得……,那是嚴冬的天氣,所有暗黑武林中榜上有名的門派大老,都紛紛齊聚ㄧ堂,仇海崖、血天門、毒靈谷……,令武林門人聞之色變的門派,在淡寧宮宮主七十大壽的日子,各門各派排在淡寧宮外絡繹不絕。

整座淡寧宮上上下下忙碌不斷,即便是殺手、賭徒、流氓、盜賊,再這一天大家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一同喝酒道賀,整座淡寧宮歡樂聲傳遍千里,所有人都沉浸在安樂當中,將刀口上的日子,血海中的深仇拋之腦後。

寧如和幾位師姐妹,不斷忙進忙出,送來的賀禮堆滿了整座後山,都還放不下,當時的歡笑聲,此刻依稀在寧如的腦海深處不斷迴響著。

「姥姥真是好福氣啊,我看這些靈藥拿來當飯吃都吃不完了。」

「瞧妳這貧嘴的,姥姥哪需要這些靈藥,依我看姥姥在活個百年都不成問題。」

「我說這些人是怎麼一回事啊,光是刀劍加起來就不下十把,是當姥姥三頭六臂啊?」

「我看三頭六臂都還不夠,要能拿這些兵器,至少要十隻手吧?」

「嘻嘻,興許姥姥等等就把這些兵器全部給了我們也不一定。」

「這有可能喔,哈哈。」

寧如和眾姐妹們不斷嘻笑打鬧著,這時一只深沉的鐵箱緩緩被運了進來。

眾人皆好奇的看著這只鐵箱,這大小足足可以塞進一個成年大漢都不成問題,到底是哪一門派送這麼巨大的禮?

眾姐妹輕輕敲著鐵箱,好奇的打量著。

「我看這裡面該不會是裝白銀吧?」

「哇!要真是白銀,我看這裡面至少一萬萬兩了!」

「別瞎猜了,等等姥姥壽宴時打開,不就知道了。」

「寧如姐,到時要真是白銀,要記得幫我們偷拿一錠啊!」

「一錠哪夠,別忘了寧如姐可是《太陰御風訣》參悟透徹的說,依我看至少能幫我們拿個十錠!」

聽見這句話,寧如露出笑意,「瞧妳們這些碎嘴的,《太陰御風訣》被你們說成是偷竊用的招,要是被姥姥聽見了,我看淡寧宮就可以省下一頓飯了。」

眾人露出打趣的笑容,「我看我們快點把這些東西安置好後,就快去前廳吧,不然到時陸師姊忙不過來,又要彈我們的額了。」

眾人邊笑著,邊緩緩的走出後山。

一行妙齡女子,就這樣身穿素衣步出了前廳,惹的暗黑武林中,不少青年漢子一陣血脈噴張,不過也就僅僅是血脈噴張而已。

莫說此刻是淡寧宮宮主大壽之日,就算是平日,若想見到淡寧宮門人的機會,還真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們來索命,才方能瞧見一眼,眼下可以說是難能瞧見淡寧宮門人的機會,眾人無不多瞻望了兩眼,只可恨那細薄的面紗,讓寧如她們僅露出一雙慧詰靈巧的雙目,即便如此,那氣質和身段,就已遠遠脫塵不凡了。

姥姥看著眾弟q子的出現,罕見的露出了笑意,舉著酒杯,「本宮期盼這是諸位最後一次見到我們淡寧宮門人,乾杯。」

語畢,隨即一飲而盡,絲毫沒有女子般的媚柔,有的盡是江湖中的豪邁本色。

「乾杯!」眾人連忙舉杯共飲。

歡樂的氣氛,杯底映漾的是眾人的笑靨和歡呼,眾人深知這將是暗黑武林最興盛的一宴,但卻無人知曉這也將會是最悲憾的一夜。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36
第八章 血流洪潮
灰暗的樹林中,一具具的屍體堆疊成一座小山,一行身穿道袍的人就這樣站在屍堆旁,凝視著下方的淡寧宮。

「你…們……到底是……誰?」一位身穿素衣的少女七竅流血虛弱的問道。

那群人聽到少女的問題,笑了起來。

一位面容邪氣的少年,笑吟吟的走到了少女身旁,伸出了那白皙的五指,輕捏住了少女的鼻頭,邪理邪氣的笑道,「妳不配知道我們的名諱,到了黃泉地府,記得跟閻王哭訴說,自己死的多悽慘多令人笑話。」

無法呼吸……,少女用盡氣力,揮出綿綿無力的玄陰掌在少年身軀上,只是這陰柔的內力,完全沒有辦法進入少年的體內。

看了看自己胸前的那隻玉掌,少年裂嘴笑了笑,下一刻,手掌一揚,一道紫色的玄冥幽火在少女的身軀上燃燒吞噬。

少女的五官俱張,淚水與汗水不斷飆出,她只能無力的看著自己的手指在眼前化成灰燼,直至眼睛、大腦被焚毀殆盡,酷刑這才在少女的身軀上消失。

少年看著成灰的身軀,全然無懼那依然灼燒的冥火,從火燄中拾起了一顆紫芒晃盪的玉珠,好奇的翻來覆去,「真有趣,沒想到螻蟻之流也能煉製成冥珠。」

其餘眾人看著少年手中的冥珠,笑了出來,一位打扮妖嬌艷麗的女子,嬌媚的講道,「嘖嘖,少主可真是魔教典範,連靈魂都不輕易放過,依我看,不妨等等將下面的人都煉製成冥珠好了。」

少年聽了這句話,露出打量的眼神,「還是罷了,我們以血皇蠱為重,不然老不死到時候又要嘮叨。」

眾人點了點頭,眨眼片刻,頓時分散了開來,站在淡寧宮周遭合計共八個方位,分別是乾、坤、離、坎、巽、艮、兌、震,眾人將手分了開來,嘴裡念念有詞,只見每人額上皆不斷冒汗,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道紅霞開始展了開來,將淡寧宮圍繞在中心,整片天空被渲染成一片紅彩,煞是好看。



看著天空中的異變,暗黑武林中人,皆感到一陣驚奇,打從娘胎出生後,眾人可從沒見過如此的天文奇景,就在他們嘖嘖稱奇的時候,有人發現到一件異事,怎麼這片紅霞有順序的按著八卦方位,逐漸將整座淡寧宮籠罩在內?

淡寧姥姥看著滿天的紅霞,眉頭深鎖,對著寧如以眼神示意一眼。

寧如頓時清楚該做何事,無聲的點頭回應,便恭敬悄然的退了下去。

看著圍繞在八面的紅霞,所有人的表情從驚訝讚嘆逐漸轉成不安鼓譟,到底那片紅霞是什麼?毒煙?紅光?

悄然無聲的,寧如穿過後廳緩緩走到了淡寧姥姥的身旁,將手中一只精巧的鳥籠,遞了過去。

鳥籠內是一隻白眉綠雀,武林中人看著那隻鳥,都驚駭的微張著嘴,傳聞中,淡寧宮的殺手,再暗殺目標前一日,都會有一隻白眉綠雀在目標身旁,不斷凝視著目標,直至目標死亡後,才會方然離去,如今看來,果真是確有其事。

淡寧姥姥打開了閘門,那隻白眉綠雀通靈的緩緩飛至淡寧姥姥的玉指上,雙目靈活的不斷轉動。

淡寧姥姥伸手指了指那片紅霞,嘴中傳出的嗓音,輕柔婉轉,竟是一連串的口技,只見那隻白眉綠雀,輕啄了淡寧姥姥的手指示意,隨即展翅飛了出去。

武林眾人此刻完全目愣口呆,那隻白眉綠雀和淡寧姥姥竟能有一定程度的溝通,這淡寧宮果真非常人能夠招惹的起了,試想,若要逃脫淡寧宮門人的追殺,就是必得先逃開這白眉綠雀,但在荒山原野之中,想要擊斃一隻僅比麻雀大不了多少的靈鳥,是合其困難之事,只怕就算殺成功,也早已被身在其後的淡寧宮門人追上了。

想到此,眾人對於淡寧姥姥又多了幾分敬畏和恐懼。

白眉綠雀飛翔到那紅霞幾吋之前,好奇的輕啄了兩下,只見那片紅霞完全沒有散去的跡象,歪斜著腦袋,白眉綠雀朝紅霞逐漸靠了過去,在接近不到一吋之時,又被硬生生的彈回了好幾十吋,反覆嘗試的好幾十回,卻完全不得接近。

看見此狀,所有武林門人都驚訝的看著那片紅霞,一位身穿黑衣的老人,看著眼前距離不過幾丈的紅霞,雙手一揚,宛如蛟龍出海一般,數不盡的暗器,盡奔而出,有著梅花鏢、金錢鏢、雙龍剪、袖中刀……各式各類五花八門的暗器,如同一隻鐵龍般,張牙五爪的朝那片紅霞,應聲而去。

當鐵龍撞擊到紅霞之時,那原先耀武揚威的鐵龍,頓時潰散不成形,『鏗鏗鏮鏮』的聲響不斷,在煙霧瀰漫之中,除了徒增那堆小鐵山之外,那片紅霞完全沒有任何受損的模樣。

眾人面面相覷,那黑衣老人看著那堆暗器疊成的鐵山,「這紅霞老夫我無法我無能為力。」

「外勁行不通,那就用內勁吧。」一位身穿素衣的白衣公子,身行詭譎的躍到紅霞之前,雙手如燕比翼並飛般,空氣中傳出了陣陣的炸裂聲,內力深厚不言可喻。

轟然一聲,氣勁炸裂,那片紅霞晃盪了幾波,就在眾人欣喜之色現於臉上,但再下一刻,那磅礡的內勁反震,竟讓那白衣公子震飛了出去,口中鮮血不斷。

淡寧姥姥手屈指一彈,一玫丹藥立馬入了那白衣公子的口中,那鮮血之勢頓時緩了下來。

只是看了看那片紅霞,原先那過大壽的愉悅,此刻早已被擔憂淹沒,就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天空中傳來了聲響,讓眾人為之一驚。



「看著你們掙扎的模樣,果真是賞心悅目啊,哈哈。」天空中傳來的聲音,宛如雷響,不少武林中的後生晚輩,被此情景嚇的攤倒於地,驚恐的不斷叫喊,直呼神明顯靈了。

淡寧姥姥看著那群驚恐不已的晚輩,嘆了口氣,低聲細語的喊道,「淡寧,帶著妳的姐妹,走暗道出去。」

寧如搖了搖頭,拔出了腰中的軟劍,「我們都是姥姥妳的手足,沒有手足拋棄身體離去的道理。」

看著寧如拔出了軟劍,所有淡寧宮門人,都拔出了身上的武器,有的是玉環、有的是雙匕,所有的淡寧宮門人,眼中都有股傲氣。

打從自己被姥姥撿回來的那一刻開始,她們的天就是姥姥,她們的地就是淡寧宮,如果真的有神明要來誅滅姥姥,那勢必得踏著她們的屍骨,踩著她們的鮮血。

「也不怕跟你們這群螻蟻提,這片紅霞叫封蠱陣,要破此陣的唯一方式,就是陣中只剩一人,那此陣就瓦解而開了,不過前提是,你們有辦法活下來才是。」

空氣中的聲響,不斷傳出瘋狂的笑聲。

後山轟然一聲,一只沉重的銀影,將屋頂打穿,反射著太陽的光輝,那是一只巨大厚實的鐵蓋,當落地之時,地表為之一憾。

寧如和剛剛運禮物的那些門人,驚訝的看了看那鐵蓋,驚愣的面面相覷。

緊接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血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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