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煉劍 作者: 鳥巢 (連載中)

qazwerfds 2011-11-6 16:08:2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6 29462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37
第九章 密道暗室
武林中人紛紛抄起身邊的兵器,畏懼的看著眼前的洪流蟲群,再第一個人被蟲群吞噬屍骨無存後,為數眾多的人皆恐懼的拋下了自己手中的兵器,落荒而逃。

只是一但露出自己的後背給蟲群,下一刻就是慘遭蟲群吞沒,除了那短暫的驚呼聲,剩下的什麼都不存在了,連一絲的血漬都顯得如此奢侈。

恐懼逐漸蔓延了開來,就在這時,兩道刀風掃出了兩條小道,接觸到刀風的蟲群,皆昏厥於地,無法爬起。

看著手持兩把九環大砍刀的巨漢,眾人的士氣為之沸騰,那巨漢憤然吼了出來,「格老爺子的,連老虎我都敢砍了,還會害怕這群小屁蟲!?」

聽著巨漢的粗口連篇,不少人也跟著操起了粗口,許多家傳武學、名丹妙藥都不藏私的現了出來。

一時間,刀風四起,劍光耀現,那洪流般的蟲群竟硬生生的緩了下來。

「潑酒!灑油!放火!」一群漢子從灶房衝了出來,對著蟲群,就是灑下好幾缸的油和酒,下一刻黑煙竄起,聲勢驚人的火海就這樣應煙而起,將蟲群困在蟲群之中。

看著火海之中的蟲群,所有的人都露出得意的笑容,這樣的火勢,不要說蟲群,即便是猛虎也無法倖免於難。

就在眾人鬆了口氣之時,火海卻在眾人眼前越來越單薄縮小……,只見那蟲群全然不畏懼火勢,甚至是看到火焰就撲了上去,然後下一刻,火焰就宛如被吞噬一般,消影無蹤,除了地上那片焦痕,剩下什麼都不存在。

不光是如此,原先被刀風劍光吞噬的蟲群,也搖搖晃晃的飛行了起來,看著逐漸濃密的蟲群,所有人的心都涼在一旁了。

「這是什麼鬼怪啊……」眾人心冷,甚至有不少人手中的兵器,在驚愣之餘,鏗然落地。

眾人轉過頭去,絕望的回頭看著身後的紅霞,出乎意料的,原先深厚的紅霞,此刻竟淡薄了不少,雖然依舊緋紅,但看的出比起先前的暗紅,已經淡化了不少了,隨著耳旁的慘叫聲驚起,那緋紅的光輝在眾人眼前逐漸淡薄了起來。

就在眾人的心理掠過一個荒繆的念頭之時,卻早已有人將想法轉化為現實了。



「等…等等……,師父!」一個弟q子面目驚恐的看著自己師父的手,貫穿自己的胸膛,鮮血如同湧泉一般噴湧而出,滿臉不可置信的倒在血泊之中。

有了人開了先例,武林中人紛紛手持兵刃,朝自己身旁的人砍了下去,一場荒唐的混戰,頓時掀開序幕。

明明沒有任何血海深仇,沒有任何過節誤解,一群人就這樣在蟲群鯨吞蠶食之中,手中的兵器不是招呼蟲群,而是落在了自己人身上,蟲群在躍舞,血液在飛舞,人命從未如此的不堪一提,僅剩在眾人心中的,只剩下生存這個念頭。



看著眼前的一片混戰,淡寧姥姥嘆了口氣,看著圍繞在自己周邊的這些孩子,「妳們走吧,興許密道能逃脫此地也不一定,不需要為了我,將妳們的性命留在這裡,這太不值得了……。」

寧如玉掌一劈,將眼前發狂的男子,由腹部給分屍了開來,湯湯水水的淋漓在地,讓殺紅了眼的眾人,畏懼的退了回去。

「姥姥,不要在這麼說了,若是您希望,我們可以為您殺出一條活路的。」寧如淡然的看著地上的血水。

聽著這句話,所有的淡寧宮門人,都點了點頭,在這場混亂之中,淡寧宮門人所盤據的角落,是唯一的一片淨土,沒有任何血鬥,只要有人膽敢殺到她們面前,那下一刻就是死神的到來。

但這場混戰,並不僅僅只有暗黑武林的人,在一旁虎視眈眈的蟲群逐漸向淡寧宮門人的角落,開始包圍了起來。

看著零零散散的蟲群前來,寧如皺了皺眉頭,喊了聲,「結陣!」

聽著此話,淡寧宮門人,五五構成一陣,形成一個個鋒利的環,雖然她們刀刃無法重傷蟲群,雖然她們的毒粉無法麻痺蟲群,但是她們彼此間的合作默契,卻也讓蟲群被擋於這道陣法之外。

看著蟲群無法脫離陣中,寧如露出了苦笑,眼下這也只是拖兵之策,只要她們一刻沒有辦法將這蟲給砍翻,那她們淡寧宮就真的只到今日了。

果不其然,隨著時間,蟲群們所施加的壓力漸增,那鋒利的刀陣,逐漸被壓縮了起來,並且不光光是蟲群而已,那從血戰中存活下來的倖存者,也開始朝淡寧宮的角落殺下去。

有了其餘暗黑武林的人加入,淡寧宮的陣勢更是岌岌可危,蟲群雖然可畏,但是它們並無靈智可言,有的只是憑著本能的掠食;而暗黑武林的倖存者就不同了,對於淡寧宮門人來講,原本的蟲群就已經應付的極盡吃力了,現在陣眼又被倖存者全力攻擊,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已有兩個小陣被攻破,陣中門人皆被蟲群吞噬,寧如的右足也被劃了好大的一口子,鮮血直流而下。

一道劍芒從眼角耀起,寧如看了看手中的斷劍,黯然的閉上了雙目。

一陣清風從寧如身旁掠過,下一刻清脆的金屬聲,從前方傳了過來,寧如緩然睜開了雙目。

淡寧姥姥玉手輕按在那劍客的腦門上,那劍客七孔流血的倒在地上,手中的長劍早已斷成三截。

看了看為數稀少的淡寧宮門人,淡寧姥姥的臉色盡顯得一絲憔悴和落寞,雙手一揚,又是兩個凜凜大漢,心脈慘遭擊碎,癱倒在地,「淡寧宮門人聽令,全體移往密道,不得有誤。」

所有的淡寧宮門人點了點頭,陣勢頓時瓦解了開來,從懷中拿出了一玫蒼白色的彈丸,同時擲於地面,眼下立馬白煙渺茫,伸手不見五指。

一雙溫潤的玉掌,將寧如給捧了起來,寧如吃驚的看了看身旁的人,看了一眼,便驚慌的掙扎,「姥姥,妳怎麼可以這樣子,快放下寧如,寧如自己走便可以了。」

淡寧姥姥露出欣慰的笑靨,「沒什麼不可以,妳們把我當成妳們的再世父母,我也將妳們視為自己的掌上明珠,做媽媽的為什麼不能捧著自己的女兒。」

在煙霧飄邈之中,不時傳出各種淒厲的慘叫,隨著山風的吹拂,煙霧淡化了不少,望著已有一小段距離的前廳,寧如的淚水落了下來。

散落的絲綢,血漬斑斑的首飾散落於地,沒有任何的屍首,沒有任何的殘骸,僅有的只是那些無主之物,述說著那些淡寧宮門人曾經的歲月。

「別哭……,待我們逃出生天之後,此仇必定血債血還。」姥姥的聲音蒼老了許多,但語氣裡的盡是滿腔的哀戚和憤怒。



兩人輕巧的落在早已敞開的石室通道門口,姥姥將寧如放了下來,寧如怯懦的輕道了聲謝謝。

姥姥別了別手,走了進去,寧如尾隨在後方。

堆疊在兩旁的盡是那送上山來的賀禮,那諾大的鐵盒諷刺的落於一旁,而那厚重的鐵蓋就這樣斜躺在旁。

聽著寂靜的後山,兩人的心中同時湧出一道疑問。

不太對勁……,為什麼連呼吸聲都沒有?

將門口石獅口中的石球,輕轉了兩圈,一道隱藏的通道,頓時現於牆後。

寧如和姥姥謹慎戒備的走了進去,掀開了布簾,映入眼簾的盡是……









那令人冰冷心寒的玄冥幽火的紫色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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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辦社團,鳥巢我也辦得很心寒呀(茶)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37
第十章 魂錄之卷
在那片紫色火海之中,燃燒著的是眾淡寧宮門人那死不瞑目的雙目和那不斷枯焚發響的骨骸。

咯咯不斷的笑聲,從角落響起,寧如和姥姥驚覺,兩人身形一退,掌風同時響起,只見塵埃繚繞,整座密室為之憾動。

在一片塵土之中,清脆的鼓掌聲響起,「果然不虧是暗黑武林響負盛名的淡寧宮主,即便經過一場血戰,也仍保有如此強悍的內力。」

塵土喧昂之中,寧如吃驚的看著那少年,除了身上那身光鮮亮麗的衣飾矇上了些許的灰塵,其餘的就連一絲裂痕都全無。

姥姥看著眼前的少年,罕見的露出的嚴肅的面容,「修真者如此糟蹋人命,難道不怕天劫來臨之時,屍骨無存嗎?」

那名少年聽著此話,露出了笑靨,『啪』地一聲,收起了手中的摺扇,打量著淡寧姥姥,「看來人活的老,果然見識也多了不少,竟連天劫之事,都如此清楚,不錯不錯。」

那少年看了兩眼在旁的寧如,左手一托,寧如的下巴頓時被抬了起來,看著寧如那憤怒的雙瞳,他眼裡那抹漆黑鼓動了兩下,「嗯……,是妳的話應該很適合。」

淡寧姥姥一看情勢不對,頓時衝上前去,左右手各拿著一柄短匕,舞出一抹刀光,向那少年的雙目刺了下去!

那少年露出了一抹冷笑,右手捏了一道震訣,淡寧姥姥頓時整個人被震飛了出去,口中鮮血不斷。

看著鮮血不止的淡寧姥姥,那少年從懷中取出一只玉盒,低聲唸了幾句法訣,玉盒頓時敞了開來,一隻身紅百足的蜈蚣在玉盒中不斷掙扎,發出刺耳的聲響。

少年露出玩味的表情,伸出雙指將百足蜈蚣夾了起來,咯咯笑道,「這隻和外面的貨色可以說是不同層次的,這隻是血皇蠱,其毒性可以說是外頭那些血蠱的幾百倍──」看著面露恐懼的寧如,那少年隔著好幾十丈輕揮舞的左手,寧如的雙頰頓時一陣緋紅,看著寧如臉頰上那清晰的指痕,少年笑了出來,「看妳的身手不錯,那這血皇蠱就賞賜給妳吧!」

眨眼間,少年手中的血皇蠱頓時消失,同一時間,寧如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血管中,有著一隻巨蟲在裡頭竄動,每一吋肌膚,每一滴血液此刻都在燃燒沸騰。

無法呼吸,寧如的身軀僵直的躺了下去,整片世界天旋地轉,那嬌嫩玉膚此刻也轉成血紅發熱,那從骨髓燃燒的血焰,讓寧如整個人動彈不得。



看著化成血人的寧如,淡寧姥姥心痛的看著寧如,「你對我徒兒做了什麼?」

少年注視著渾身鮮血的寧如,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畢竟這血皇蠱也是傳聞中的蠱物,書中記載也不多。」

姥姥吃力的爬到寧如身旁,看著寧如身軀的血色化成血霧,原先的血肉之軀,逐漸化成白色的冰肌玉膚。寧如恍惚的睜開了雙眼,看著淚流滿面的姥姥,她喃喃的說了幾句話……。

姥姥露出慘淡的笑容,摸了摸寧如的臉頰,站了起來,「在撐一下,為師一定讓你出去。」

少年拋出好奇的眼神,看著滿臉肅穆的淡寧姥姥,「妳以為我會突然良心發現,讓妳們倆逃出生天嗎?」

淡寧姥姥雙眉深鎖,從懷中拿出一綑捲軸,匕首輕劃過自己的手指,當血液滴落在捲軸之時,整綑捲軸散發出異樣的光芒,將石室照的異常耀眼。

少年看著如此異樣,面不改色的微笑著,只是身軀旁的護身金光變的更加濃厚。

姥姥對著昏迷的寧如,露出了笑容,身驅隨即消失於那耀眼的光芒之中。

看著淡寧姥姥消失的身軀,那少年睜大雙眼驚愣的看著那陣光芒,手中光芒一閃,一幅太極圖展了開來,將那陣金光擋於太極圖外,只是太極圖雖然霸道,蛋絲絲的金光還是稍稍從旁浸透了過去。

少年的眼裡,首次出現了驚懼的目光,手中黃符一灑,又是十幾道護身道法閃耀,看著那陣金光耀眼如晨曦,燦爛如朝夕,少年不經怒吼了出來,「該死!為什麼世俗螻蟻會有魂錄!」

看著那依然昏迷的寧如,少年的眼中湧現了貪婪和恐懼的神色,咬了咬牙,少年拿出懷中的靈動符,幾經掙扎,看著那逐漸碎裂的太極圖,少年憤怒的剁了跺腳,身形一閃,頓時消失在石室之中。

少年一消失,原先耀眼奪目的光芒,霎那柔和了起來,光芒之中,姥姥的身影逐漸浮現出來,盯著昏迷的寧如,姥姥的淚水化作光點落了下來,只見姥姥的手指完全觸碰不到寧如,看著如霧似幻的身軀,姥姥露出最後一絲的笑容,「這是為師能為妳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姥姥的身軀碎裂,化成一抹金輝,融入了寧如的身軀之中,就在此刻,寧如的身軀抽筋發顫,一種高頻率的聲音從寧如的身軀中尖銳的發出,那股聲音遠遠超過了人類所能發出的頻率。

寧如的血液在沸騰,隱藏在寧如血液中的血皇蠱,此時再寧如的五臟六腑中不斷亂竄,想要擺脫在自己身軀上的那道金光,只是隨著時間的過去,血皇蠱的動作逐漸緩歇了下來,萬絲千縷的金光,將血皇蠱給包覆住,那刺眼的血光絲毫無法穿透那金光。

躺在地上的寧如,無聲的淚水流了下來,流下了兩道清淚,在朦朧之中,姥姥最後的笑容和話語,永遠深刻的銘記在寧如的腦海深處。

那是寧如無緣親自謝恩的慈愛和她隱藏在心中一輩子的遺憾。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37
第十一章 強行破陣
寧如抬起了頭來,只見那冰寒孤寂的雙盼中,有著一絲的遺憾和感慨,看著遠方在偽‧太極陣外不斷攻擊蟲群的狼妖,她的眼中閃露出一絲的殺機,「此陣只能有一人出,我會和那只狼妖同歸於盡,到時,你就盡全力逃出去吧,我會幫你開出一條路出來的。」寧如淡然講道。

忽就的一隻富含溫潤靈力的手,拉住了寧如的右手,讓寧如的身軀又轉了回來,看著沉默不語的耀靜,寧如淡漠的說道,「放開我的手。」

「不放開。」耀靜語畢,把寧如的身子又拉了過來,看著如此任意妄為的耀靜,寧如的憤怒決堤而出,「你若是不讓我去,所有人都必須死在這裡,讓我去,總好過你去!還有人在等你,而我早在兩年前就應該是個死人了!」

『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在石窟內響起,寧如輕摀著自己麻痛的右頰。

看著驚愕的寧如,此刻的耀靜臉上完全沒有任何的表情,生冷的說道,「這一下替淡寧老前輩打的。」

話語至此,寧如的淚水無聲的滴落,胸口上的血皇蠱似有若無的閃現著淡淡的金光,寧如的心此刻痛苦不已,不是身體而是那早已冷凍冰藏的心。

耀靜將懷中的黃紙遞給了寧如,那是瑤池掌門親自書寫的靈動符,在這靈氣荒蕪的洞窟中,顯格格外刺眼奪目,耀靜淡然說道,「不要侮辱了淡寧前輩的犧牲,妳站在這裡,呼吸此刻的空氣,妳就應該要有體悟,妳的存在是應該被祝福的,妳的肩上揹負的並不只有妳一個人的靈魂,他們的犧牲,不是為了讓妳替別人犧牲而犧牲的!」

將靈力傾注進金甲符片中,火、金、木三系的符甲,三系金甲符文構成的太極陣,殘而不破,缺而不全,在空氣中不斷的舞動著,耀靜背對著寧如,閉上的雙目,此刻依然能看見淡、娘親們的身影,耳邊依然是那些珍重祝福的叮嚀,「我跟妳一樣,我能站在這裡,從來都不是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時至今日,我依然能聽見他們在我的耳旁呢喃不已。」

耀靜泛起了一絲笑意,「所以為了我所背負的靈魂與信念,我不可以死在這裡,那妳呢?難道淡寧前輩的靈魂和信念是如此的低賤?」

聽著此話,『啪』的一聲,只是這次是寧如自己給自己的耳光,緊緊深捏住自己的胸口,「當然不是,姥姥的犧牲不會白費的。」



看著那隻握拳的玉手,耀靜點了點頭,手一揚符甲片破空衝上前去,只見兩幅偽‧太極交錯但不重合,陣中風生水起,土落金出,將陣中的血蠱不斷摧殘。

早已在旁疲憊不堪的狼妖,看著眼前的複合陣勢,眼中諸多訝異。

再妖宗之地活了這麼久,狼妖看著耀靜,雖然陌生罕見,但狼妖幾乎可以確定耀靜是隻物妖,但讓他感到疑惑的是,耀靜到底是書妖亦或是劍妖,這點他就不得其門而入,普天之下能夠擺出這複合陣法的人,只怕寥寥無幾,若耀靜是書妖那或許還有可能,只是剛剛在石窟深處,那炳火紅色的長劍卻有著諸般古怪之處,最奇特的一點就是,劍上所帶之氣息和耀靜如出一轍,但是狼妖可沒有聽說過,會拿自己本體出來應敵的物妖。



寧如將靈力灌注入靈動符內,只見符紙上靈光璀璨,但就在下一刻,洞口的紅光大現,竟將靈動符上的靈光給全然壓抑住。

看著此般情景,寧如泛起了一絲苦笑,將手中的靈動符給收進了懷中,然後將月白給取了出來,走到耀靜的身旁去,「靈動符沒有用,這陣法似乎能夠限制住靈動符。」

耀靜點了點頭,就在剛剛他將偽‧太極重合構成複合陣法的時候,他已經仔細察看過了,這封蠱陣的陣法確實有巧奪天工之處,一般的陣法生門和死門都隱藏在陣中,但這封蠱陣卻截然不同,陣中只有一門,也就是死門,而生門卻藏於陣外,也就是若以外力來破此陣,只怕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應聲而破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魔教來靈骨窟設封蠱陣之時,一定要事先通知妖宗,畢竟陣法被破,隱藏在陣中的死門就會反噬設陣之人,尤其像是這種殺氣深重的陣勢,其反噬就越是驚人。

望著洞口,耀靜嘆了口氣,轉過頭來看著寧如和狼妖,低聲說道,「眼下有兩個辦法,第一個方法是等待外援,喜兒應該不會棄我們於不顧才是。」

狼妖眉頭皺了皺,「難道這陣法不能從裡面破了,以你的造詣難道還破不了此陣?」

耀靜微微一愣的看著狼妖,隨即漾起了一抹微笑,「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個方法,這封蠱陣陣中,沒有生門存在,想要從裡面破陣,幾乎可以說是難如登天。」

聽著此話,寧如疑惑的追問,「幾乎?」

耀靜笑了笑,「對,也就僅僅是幾乎。」



撫著洞壁,耀靜淡然道,「若是今天你們被困在茅草屋中,門口火勢盛大,你們會怎麼做?」

狼妖氣惱的喊說,「都什麼時候還有空玩猜謎,只是凡火,妖氣護身衝出去即是!」

聽著此話,耀靜嘆了口氣,隨即轉過頭來看著寧如。

只聽寧如低頭沉思道,「只是茅草屋的話,一掌自己開道,也並非不可行。」

耀靜點了點頭,「沒錯,我剛剛觀察過了,這洞壁完全沒有受到陣法保護,就連那些血蠱都能輕而易舉的挖開好幾十吋洞壁,也許是對方偷懶,當然也有可能是陷阱,但我們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考慮了,所以要強行破陣?還是等待外援?」

寧如和狼妖交換了一個眼神,異口同聲的喊道,「強行破陣!」

耀靜笑著點了點頭。

其實這也就是為什麼要佈陣的話,佈陣之人都會選用天地至寶來佈下陣法,若是選用凡石俗鐵來佈陣,就算陣法極其高級,只怕對方輕而易舉就能強行破壞陣容逃陣而出,但這其實也不能怪魔教偷懶,僅僅將陣法侷限於洞口,畢竟洞內有人本來就是出乎他們的預料,而洞內之人精通陣法,更是遠遠超出他們的打量。



看著眼前不斷喧騰的血蠱蟲疫,耀靜下了個決定。

「你們先走,我殿後。」耀靜露出了笑容。

寧如原本想要說些什麼,只是看著耀靜的笑容,她到口裡的話語又消失於無形了。

「小心一點,我會再出口等你,你一定要來喔。」

耀靜笑著別了別手,那股笑容中,帶著一絲的惡意和狡詐。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37
第十二章 陣中之陣
看著逐漸隱沒於黑暗的背影,耀靜轉過身軀朝著洞口前去。

每走過ㄧ個轉角,耀靜便在洞壁上刻畫了一幅又一幅的陣法,抬起頭看著洞口那晃盪的紅光,耀靜用複雜的神情打量著洞口,「在陣法的世界中,有時候甕中之鱉也能是海中巨蛟,就讓我們來看看,到底誰才是甕中之鱉,誰是海中巨蛟。」



在洞口外的魔教一行人,看著久久沒有動靜的洞窟,黑白護法看著洞口,露出納悶的表情,一般來講即便是蠱陣,在煉蠱過程中,還是不免有些掙扎的痕跡,怎麼這次除了一開始的法術光輝,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若是裡面是凡夫俗子這也就罷了,但剛剛被自己送進去的那個少年,雖然招式稍嫌稚嫩,但功力不俗是無庸置疑的,怎麼?難道才一進去就被血蠱吞噬殆盡了?

不解、懷疑的眼神,在白恩海和黑威獄之間不斷來回交流。

「啊……嗚……」帶頭的魔教青年,在旁伸了個懶腰,看著一如昔往的洞口,「我說這蠱會不會已經煉成了啊?除了剛剛那點小震動,就再沒有一點風波了,假如已經煉成的話,那就可以打道回府了,留在這荒山野嶺的,還不如早點回去多煉化幾個人魂。」

白恩海皺眉看著魔教青年,「少主,煉蠱之事非同小可,這可是教主的叮嚀。」

那少主抬起頭看著白恩海,「行了不?左一句教主,右一句教主,到底現在是誰主事?教主都已經說了此事全權交由我負責,少在那裡拿教主的名義來壓我!」

白恩海臉上一陣變色,正要發作之時,黑威獄按住了白恩海的肩膀,搖了搖頭。

白恩海忿忿的轉過頭回去,就在此時,整座山頭轟然巨響,讓大地為之ㄧ晃,洞口的紅光被震的漣漪不斷,所有人面容有異的看著靈骨窟。

就在下一刻,洞口上方的岩壁被徹底粉碎,成群的血蠱順著岩壁上的大洞傾洩而出!

看著眼前的血蠱紅潮,魔教中人竟是慌張全無,只是漠然的看著一旁的少主,少主冷笑了一聲,將腰際間的葫蘆取了下來,對著血蠱紅潮,嘴裡喃喃不斷,隨著咒音的起伏,那碧綠色的玉葫蘆,頓時光芒大漲,只見綠光將紅光團團包覆住,被綠光所包覆住的血蠱,活力頓時銳減,宛如冬眠一般,垂降而下,只見一會兒功夫便將原先的血蠱紅潮全數囊括而入。

看著靈骨窟的上方的岩洞,黑白護法露出詫異的眼神,竟然有人能洞察出禁制以外的漏洞?

要知道陣法並非只單單由生門和死門所構成,在生門和死門之外,便是由靈力如同一道道的城牆一般,團團圍繞藉以成陣,也因此絕大多數破陣的方式,都是以找出生門,藉以破陣,這是最安全的方式。

而若是想要突破生門和死門之間的空隙,也並非不可行之策,只是這也並非隨意打一個洞如此輕而易舉,陣法就彷彿房舍一般,隨意破陣的結果,即有可能是屋毀人亡的結局,要能在陣中找出漏洞與間隙,並能不造成陣法死門大開,可以說近乎登天之舉。



看著深黑難測的靈骨窟,少主『啪』的一聲打開手中的扇子。

「這倒有趣,看不出妖宗境內有人精通陣術。」扇了兩下風,少主就朝靈骨窟走了進去,惹的眾人一陣驚呼。

黑白護法一個箭步就擋在少主的面前,「少主既然已知對方精通陣術,還深入險地就太過不智了。」

少主聽了此話,冷笑了一聲,攤開了手,「行,不然你們就這樣空手而歸,告訴教主說,有人破壞蠱陣,然後我們擔心敵不過對方,所以就此放棄煉蠱打道回府,你們敢對教主這麼說,我就沒有意見。」

此話一出,黑白護法皺了皺眉,相對於黑白護法的鎮定,其他隨行的人,此刻一個個臉色發白,魔教向來賞罰分明,此行煉蠱之行並非不可以失敗,但失敗也需要找個替罪羔羊,不然就這樣收手回去,除了少主、黑白護法外,其餘的人可能都必須賠上一隻手作數。

白恩海當然注意到其他人臉上的神色,看了一眼黑威獄,兩人眼神一陣交流,「那請少主萬分小心。」

少主眼底光芒一陣掠動,紙扇輕搖,一邊緩步的走進靈骨窟。

黑威獄向白恩海點了點頭,隨即化成一道黑影,融入少主的影子之中,留下白恩海和其餘門人在洞外。



看著地下宛如硃砂般的蟲屍,少主笑了笑,就在腳步要踏下去的那時,一抹黑影托住了少主的右足。

黑威獄看著硃砂般的蟲屍,左手捏了一個震訣,將蟲屍全然炸了開來,看著隱藏在蟲屍下的陣型,少主的臉上一陣抽動,「哈哈,有趣!真的是太有趣了!看不出妖宗還有如此小心眼之輩。」

隨著笑聲,少主手一揚,扇式猛然一抽,一道道的焰鋒如同浪花一般,迎面散了開來,頓時隱藏在洞壁四周暗處的陣式,一個接著一個被引動,五彩斑斕的法術不斷閃動,但卻連一抹衣角都無法傷之,所有的法術都被黑威獄手上的令牌給擋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抹劍光從暗處驚起,然後順著三十六天罡發起,三十六把靈劍如魅似影的從四面八方襲了過去。

「可笑!天罡劍陣就妄想殺了我們?」少主扇一收,一浪蒼濤應蘊而生,將少主和黑威獄給包覆於其中,將所有的劍光給擋了下來。

就在浪花包覆住少主和黑威獄之時,整座靈骨窟靈流一陣抽動,窟內頓時化成針山劍地,一簇一簇的石刃破土而出。

黑威獄看著石刃破土而出,眼裡一陣驚訝,水來土起?

正當他要將手中的令牌高舉防禦之時,身旁的少主大笑了一聲,扇面大開,只見扇面上畫著栩栩如生的蒼松,手中紙扇一揮,如同萬蟒爬竄的情景,粗如梁柱的樹根將所有的石刃絞碎畫成粉塵。



就在少主笑聲未歇之時,又是一陣靈流息轉,金屬般的光輝一閃即逝,眼前的大地如同豆腐一般被刨了開來,少主見此狀又要揮扇之時,黑威獄一把抓住了少主的扇柄,搖了搖頭。

只見左手上黑色令牌如同九幽深淵,將所有的金行靈力吞噬殆盡,而這一刻,隱藏在空氣中的靈力終於止歇了下來。

看著空無一人的靈骨窟,黑威獄將令牌護於胸前,聲音順著清風傳了出去。

「請問閣下和煉極道長有何關係?」

聽著煉極道長的名字,少主為之一愣,也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將手中的紙扇如同蝶翼般的舞開,只見一面為蒼松,一面為山河,扇骨通紅刺目。

耀靜從黑暗中步了出來,看著那如同黑夜的令牌,心中苦笑了一聲,沒有想到偽、太極還有這種破解方式。

看著黑威獄,耀靜露出一絲笑意,「我不跟想殺我的人多言的。」

就在兩人聽見此話一愣之時,空氣中的溫度急速上升,放眼皆是一片赤紅,但那片赤紅全然被黑令牌吸納,完全近不了兩人的身軀。

看著此般情景,耀靜全然無一點訝異,只是雙目在那塊令牌上不斷流轉著。

注意到耀靜的目光,黑威獄將自身的氣息內斂,殺意也盡然收去,「也許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若閣下是煉極道長的門徒的話,那我們之間或許可以不用這樣干戈相爭。」

聽著此話,耀靜漠然的將手中的法訣散去,「如果我說我和煉極道長沒有任何關係的話呢?」

衣服的破空聲響起,下一刻少主微笑的站在耀靜的右側,只見少主手中靈力璀璨,眼睛彎成兩條線,含笑低聲說,「那我可以就此成全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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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討論區一點都不平靜啊,我已有所回應了,不論如何我都會對自己負責。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38
第十三章 紫焰魂華
靜窒的靈骨窟,除了那平緩的呼吸聲,空氣一片死寂。

在一起一伏的節奏中,黑威獄發現了一件詭譎的事情,伸出了黝黑的食指指著耀靜,「你沒有呼吸。」

此話一出,少主雙眼驚愕的看著耀靜,額上的冷汗流了下來,「……妖怪,而且還是物妖。」

耀靜微微一愣,隨即露出苦淡的微笑出來,原來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中開始遺忘呼吸了……

看著映照自己面目的劍身,耀靜笑了笑,嘴裡喃喃自語著,「景物依舊,人事已非是嗎……。」



看著耀靜的自言自語,少主不悅的冷笑了一聲,左手上的紙扇嘰嘰作響,「很有閒情逸致嗎,在這種情形下,還有心思可以恍神是嗎?」

一抹輕風掃過,冰冷麻辣的痛覺瞬間襲來,耀靜猛然別過頭去,在抬起頭來,只見從顴骨到鼻樑硬生生被撕裂了開來,但卻沒有絲毫的鮮血流出。

經過這一手突襲,耀靜的目光不經轉移到少主手上的紙扇,能夠突破自己的五感,看來那柄紙扇的來頭也非同小可,又別過頭去,看著黑威獄手上的黑色令牌,耀靜鼓起了掌,清脆的掌聲,在洞中不斷迴響,「真了不起,一個主攻一個主防是嗎?……先回答你們的第一個問題,我跟煉極道長……沒有任何關係,這樣可以嗎?」



少主聽見此話,猙獰的面孔,頓時迎然而現,手中紙扇一揮,風生火起挾帶著千軍萬馬的奔騰氣勢,席捲而去!

黑威獄看著那奔騰般的火海,皺了皺眉頭,隨即退到一旁,高舉著手中的黑令牌。

氣勢萬鈞的火海,完全無法進入黑令牌的週遭,便化成千絲萬縷的白煙,被黑令牌給吸納了進去。

耀靜處在火海中心,手中的虛渺早已幻化成土黃色的劍棍,棍身上有著如同蛇甲般的花紋,劍身則有龜紋般的圖騰,耀靜將手中的玄武靜,高舉而後猛然一劈,大地龜裂,火海頓時被大地吞噬。

完全不可置信的少主,驚愣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下一刻一隻石蛇破土而出,那宛如巨龍般的身軀,瞬間就要將少主吞噬其下!

只見一抹黑影,擋在石蛇和少主之間,手中的令牌黑影乍現,構成了黑色的圓形結界,但石蛇也不甘示弱,張開了巨嘴,將整個結界咬住。

一幅十分滑稽但卻驚心動魄的蛇吞蛋的景象,就在眾人眼前呈現,只是相較於耀靜的從容,少主此刻冷汗直流,面目驚恐的癱坐在地上。



黑威獄隔著黑結界,內心感到一陣詫異,照理說天底下沒有任何法術和法寶可以突破魂祿令才是,但眼前的石蛇……。

這股沉重的壓迫感到底是什麼,瞄了一眼在自己腳旁不斷發抖的少主,黑威獄頓時了悟!

「看不出閣下劍中之獸靈,竟然是神獸,難怪少主未戰先敗,如此的獸威,還真有些吃力。」黑威獄的聲音穿過結界傳了出來。

下一刻,黑色的結界旋轉了起來,就在一瞬間黑色結界轟然炸裂,石蛇頓時被炸成好幾截。

拍了拍身上的灰燼,黑威獄露出了笑容,「閣下好像一點都不驚訝我能夠破你法寶的樣子。」

耀靜聳了聳肩,露出了惡意的笑容,「第一點那隻石蛇並不是我的法寶,第二點就憑你講完那句廢話還沒有死,我就知道困不住你了,不過我的目的終究完成了。」

黑威獄抬了抬眉毛,又看了眼自己腳邊不斷顫抖的少主,「你若是以為少了少主,你就可以打的贏我,你就太天真了。」

耀靜露出笑意,「你知不知道這裡為什麼叫做靈骨窟?」耀靜看了黑威獄一眼,繼續說了下去,「這裡是所有身犯重罪的妖族最後的墳墓,所有身犯重罪的妖族,會被挑斷全身筋脈,就棄置在這,一點一滴的死在這幽暗之中,所以這裡的每一吋土地,皆吸阭著富含怨念的妖血,也因此這裡的怨念極其龐大,若是棄之不顧的話,遲早這裡會生出無窮無盡的厲鬼、怨魂,所以妖族拿了一隻萬年蛇神的肉體,再這裡下了一個封印法陣,將所有的厲鬼和怨魂都封印在其中。」

話已致此,黑威獄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地上那好幾截的石蛇,只見在石蛇的中心是一截一截幽綠色的蛇骨,正輝映出詭異陰森的綠光。

「所以你想要利用這群厲鬼、怨魂和我玉石俱焚?」黑威獄望著耀靜。

耀靜別了別手,露出白皙的牙齒,「怎麼會是玉石俱焚,別忘了是你打破封印法鎮的,所以在你死之前,我是不會死的,那就麻煩你好好努力了。」

說完耀靜的身影逐漸模糊起來,下一刻即消失不見。

感受著逐漸遠離耀靜的氣息,又看了看自己腳邊的少主,手中黑光朝著洞口激射而出,黑威獄喃喃自語道,「被將了一軍……。」



白恩海從洞口帶著大批人,趕了進來,看著昏迷的少主,白恩海皺了皺眉毛,「有你在,少主怎麼還會有事情?」

黑威獄指著地上的石蛇碎片,「少主沒事,至少肉體上沒事,我跟少主中計了,眼下先把封印封回去才是首重之事。」看了兩眼昏迷的少主,「況且經過這次,少主那放肆的個性,應該會收斂不少,未嘗不是好事。」

白恩海看著石蛇的碎片,瞠目結舌完全不敢置信,「你們打碎了封印法陣,這怎麼可能,法陣被封印在地下十里深處,你們怎麼打的到!」

黑威獄眼神暗了暗,「……先封印回去吧,剩下的待會再說也不遲。」

白恩海點了點頭,手一揚,所有人頓時抬頭看著白恩海,「所有人聽令!佈下九曲淵魂陣!」

突然一個怯懦的聲音從旁響起,「可是少主暈了過去,誰能當陣眼……。」

所有人面面相覷,皆迴避著彼此的眼光,白恩海和黑威獄此刻也傻愣在一旁,兩人剛才完全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

就在這時,一抹紫色的火燄,從洞口延伸了過來,朵朵的火焰之花,在地上綻放,透露而出的是那醉人心神的……魂華。

一襲白衣自空中飛舞,一雙勾人心神的眼自火燄中現身。

「……我來。」

所有人心靈為之一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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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白衣翩落
看著身後那黝黑無底的洞穴,寧如駐足了。

狼妖看著突然停下腳步的寧如,焦躁的咆嘯起來,「又怎麼了,我們在不逃遠點,到時候被追上的話,豈不是白白辜負那小子的好意!」

「他……為什麼這麼久都還沒有追上來。」寧如遲疑的問了出來。

狼妖憤恨的吐了口口水,「小妮子難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面對那種蠱蟲,那小子怎麼可能還活的下來!」

寧如的眼神暗了暗,看著自己腰際間的龍神黑鞭閃了一閃,隨即轉過身去,「我知道……他不會有事的。」

語畢身子一騰,躍進那深淵之中。

白色的身影,此刻宛如冬雪一般,如此的無瑕純淨,但在那片黑暗深淵之中,卻是如此的渺小孤寂……



「大少主!你怎麼會來到這裡。」白恩海震驚的看著眼前的白衣少年。

那白衣少年督了兩眼那癱倒在地上的少年,露出微笑出來,「三弟怎麼了?」

「三少主他被獸威奪了心神,可能暫時醒不過來了。」黑威獄恭敬的低下了頭。

白衣少年嘖嘖了兩聲,隨即一個閃身來到隊伍中間,將癱倒在地上的少主給扔出洞口外,「那開始吧,趁現在封印還沒完全破壞之時,重新定立封印吧。」

看著大少主迴避自己的問題,白恩海欲語而問,但看著大少主身後的黑威獄沉默不語的搖頭示意,他將到口的問題,又嚥了下去。

「九曲淵魂陣,開始!」白恩海站到了兌位,手中的白令牌頓時光芒大漲,和黑威獄手中的魂祿令相互輝映,在白光和黑光之中,一朵朵的玄冥幽火綻了開來,將土壤中所隱含的怨氣給吸收茁壯。

相對於其他人的汗流浹背,大少主站在陣眼之中,露出從容不迫的神情,隨著指間的連連運轉,那朵朵的火花發出異樣的紫光,將四散的石蛇之身開始聚攏了起來,厲鬼冤魂開始發出一聲聲的慘叫聲,但只要一接觸到玄冥幽火,那些靈魂頓時被焚成一陣白煙,而那火勢便更加高漲。

看著眼前的景象,白恩海的眼神為之一亮,心中暗道,了不起……才這等年紀,就已進展到能夠煉化厲鬼冤魂了。

大少主感受到白恩海的目光,冷笑了一聲,玄冥幽火頓時氾濫成一片火海,鬼哭神號之聲不絕於耳,所有的靈魂在這九曲淵魂陣中,皆被焚燒殆盡。



感受到底下的震動,喜兒抬起頭看著凰主,眼中的著急絲毫沒有隱藏。

凰主露出微笑,彈了彈喜兒的額頭,「別擔心,現在還不是我們進去的時候。」

看著洞口處那昏迷不醒的少主,喜兒指著他,低頭輕聲說,「不然我過去把那個男的綁過來,說不准等等魔教就會拿狼伯伯他們來換回他。」

就在這時,沉悶的打擊聲響起,喜兒的眼淚都快流了下來,無關擔憂,時在是剛剛那後腦杓那下實在是太痛了。

「妳這個傻狐狸,凰主都已經答應要出面了,怎麼還盡耍一些小手段,少安一些心眼,乖乖待在旁邊看吧!」一位高壯的大漢,在那低聲罵道。

喜兒含著眼淚,在那自怨自哎的發牢騷,「……也不想想你是百年熊妖,敲的那麼大力,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凰主聽到此話,露出了微笑,輕輕撫著喜兒的後腦,手中五彩的凰焰綻出異樣的光采,原本發痛的傷處,頓時感受到一陣暖流,將所有的傷痛帶走,喜兒露出了訝異的眼神,吃驚的不知該說什麼好。

「……謝、謝謝凰主大人。」

凰主露出慈祥的眼神,「找個時間回去看看天狐吧,她可是很掛念妳的。」

聽著此話,喜兒嘟了嘟嘴,「是掛念皇城進貢的蜂蜜吧,還有揉我腦勺的觸感吧。」

聽著此話所有妖宗的人都笑了出來。

看著洞內那如霞般的紫光止息,凰主伸出了手勢,所有妖宗之人頓時都蹲了下來,凰主低聲細語道,「喜兒跟我走。」

喜兒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和凰主一同步出了樹林。



感受到洞外的氣息,白恩海和黑威獄睜開了雙眼,只見靈骨窟內,早已恢復當初的情景,魔教一行人盤坐在地板上調息,更有些人早已昏厥在一旁,不醒人事。

眼神掃過所有魔教中人,凰主露出和藹但卻稱不上親切的笑容,「聖教果然厲害,即便是九曲淵魂陣都能再第一時間上佈下。」

白恩海和黑威獄一陣眼神流竄,白恩海隨即站了起來,「對於聖教不慎引動到貴宗之封印,白恩海在此深深感到歉意,若對貴宗造成任何負面影響,聖教必定不遺餘力,全力負責。」

凰主伸出了手掌,打住了白恩海的話語,「也好既然你們封印回去了,那我也沒那麼小心眼,只是我想知道你們的大少主跑去哪了?」

聽見此話,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凰主,剛剛大少主是用靈動符到達的,對方怎麼會知道!?

黑威獄抬起了頭,「少主前去追擊破壞封印之輩了,聖教一定會給貴宗一個交代的。」

『鏗』的一聲,喜兒手上的白赦令落在地板上,響起了心碎般的聲響。

凰主拍了拍喜兒的背,低聲說道,「去吧,是妳的話應該追的上才是。」

喜兒看了看凰主的眼神,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白赦令,頓時狂奔而出。



耀靜在黑暗中疾馳,感覺到身後傳來了一波波的震動,鬼哭聲不斷自後方響起,感受著腳底下的陰氣逐漸被壓抑下來,耀靜訝異的停下步伐,喃喃自語說;「這麼快就能重新封印回去……,看來魔教果然對於陣法也有所涉獵。」

虛渺一閃動,耀靜如同劍光迅影般在靈骨窟中不斷穿梭,沿路上盡是耀靜留下的一個和一個的陣法,赫然的一掀白影從眼前掠過。

就再這一瞬間,兩人的眼神一陣交錯,耀靜露出了微笑,「妳怎麼會來了?」

無聲的淚珠,宛如海神遺落的珍珠,在凌落時湛出月色的光輝,泛紅的眼眶,無聲的呢喃,寧如深深的抱住了耀靜。

寧如含著淚珠的笑容,在耀靜眼底久久揮之不去。

「……我知道你會沒事。」

耀靜伸出食指,將寧如啣在眼角的淚珠,輕柔的摘去,「這是眼中沙嗎?」

寧如愣了一會,才感受到自己臉頰上的淚痕,她無言的笑了出來,「對,這是眼中沙,心中憂。」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陣爆炸聲,一抹白衣赫然現於眼前,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挾著暴風而到,大少主恭恭敬敬的作揖,聲音在靈骨窟中,清晰的流入了耀靜和寧如的耳裡。



「聖教張知難,在此拜訪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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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不約而同
寧如看著張知難全身猛然一震,身子骨顫抖不已,耀靜感到詫異看著寧如。

張知難看著耀靜兩眼,含笑的點了點頭,然後目光逐漸轉移到寧如身上,就在寧如和張知難眼神交會的那一刻,張知難裂嘴笑了起來,手舉了起來。朝向寧如的臉頰緩緩伸了過去。

『鏗』地一聲,虛渺頓時抵在張知難的食指之上,看著虛渺的劍身,張知難手輕輕一點劍身,整柄虛渺劍身上漣漪不斷,張知難見此狀況,好奇的打量虛渺,「據黑白護法所言,你應該是手持土黃色劍棍才是,怎麼這又換了把武器?」

耀靜注意到張知難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寧如,身子微微護住了寧如,「雖然這裡不見天日,但閣下這樣一直盯著女子不放,似乎不是一個正人君子所為之事啊。」

看著耀靜認真的神情,張知難笑了出來,「這麼說,還是我的不是了,反正來日方長,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

耀靜露出疑惑的神情出來,「來日方長……何以見得?」

張知難的手中綻出一朵紫色的蓮花,冰寒的溫度,絲毫感覺不出是由火燄所構成的,「兩位可能要和在下待一段時日了,不然聖教也難以和妖宗交代。」

看著那朵紫火蓮,耀靜罕見的打從心底發冷,整柄虛渺漣漪不斷,彷彿快要散形一般。

就再這一刻,一陣迅影從眼前竄過,只見寧如手中的月白,如同蛟龍出海般,在塵土間掀起陣陣波嵐,耀靜不是沒有看過纏鬥,但是卻從來沒有看過這種纏鬥,寧如宛如山嶺浮雲、燭芯蠟油,從四面八方襲絞著張知難,只是寧如攻勢雖伶俐,但卻無法攻城掠地一吋,張知難只用一隻手,就將寧如所有的攻勢,驅拒於外。

看著寧如的眼神,耀靜終於了解為什麼寧如剛剛渾身發顫了,寧如的眼中此刻只有如同寒嶺冰山的殺意,沉重並且無情的殺意,席捲了整個空間。

就在一個箭步之瞬,寧如月白纏住了張知難的右手,下一刻左手挾帶著撕帛般的破空聲趕至。

「玄陰掌,看不出來妳還挺念舊的。」張知難的左手僅憑兩指持住了寧如的左掌。

寧如沒說任何話語,玄陰掌轉瞬間改掐了個坎訣,就在眨眼間,寧如的手中湧出細水冰晶,直奔張知難的臉龐而去!



張知難笑了出來,雙掌一推寧如頓時和細水冰晶一同飛了出去。

耀靜手一托,將寧如緩了下來,滿天的細水冰晶被震碎成無數得冰礫,看著自己懷中的寧如吃痛但卻掙扎的身軀,耀靜鬆了開手,但聲音卻精密的傳入了寧如的耳內,「冷靜,內息翻騰的話打的贏也會變成打輸了。」

看了眼身旁的耀靜,寧如吐了口濁氣,雙眼冰寒的直瞪著張知難,「我不可以在這裡放過他,不可以……。」

耀靜苦笑了出來,但手中的虛渺卻也幻化成玄武靜了,「對方實力很強,我掩護你。」

寧如目愣的看著耀靜,原先心中早已想好的說詞,又吞嚥了下去,「你……謝謝。」

雙眼看著寧如,張知難好奇的打量著寧如,「我很想知道,被血皇蠱寄生的妳,是怎麼存活到今日了,魂錄難道可以維持這麼長久的狀態嗎?還是妳找到一門派別功法,可以鎮q壓住體內的血皇蠱?」

寧如騰了起來,將白色的面紗別了上去,僅露出一雙冰寒如晶的雙盼,「多說無益。」

語氣一止,三人同時動了起來。



絲帶舞,月白舞,龍吟起,龍氣揚。



劍棍動,玄武靜,劍氣引,劍芒耀。



手翻騰,火蓮開,幽火魅,幽焰噬。



在寧如主攻,耀靜主守的情況之下,兩人竟完全無法突破張知難的防線,若不是玄武靜不斷將紫火蓮的攻勢擋下,只怕寧如早已被那火舌吻身了。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耀靜的冷汗卻滴了下來,再一步差池的霎那,耀靜大喊了一聲,「退!」

寧如一個輕緩俐落的後騰,玄武靜在耀靜手中,瞬間轉化成巨劍靈犀,無懼無畏的劈斬而下,「劍五耀陽!」

一瞬間劍芒盡釋!完全吞噬了張知難的身軀。

訝異的看著塵囂,不對,觸感不對!身子一翻,轉眼間耀靜就後退了三尺之多。

看著塵囂被火蓮吞噬殆盡,寧如和耀靜喘著氣,手中武器平舉於胸前,小心翼翼的警戒著。



空氣中迴響著刺耳的鼓掌聲,再紫火蓮中心的是那安然無恙的張知難,他露出笑意,雙手不斷鼓掌著,「了不起,真的是了不起,若不是張某在最後一刻火蓮護體,還真差點胸口給挖了個血窟窿。」

看著寧如作勢要繼續交戰,張知難好奇的扭過了頭,手中的小紫火蓮綻出異樣的光采,一絲絲的霧氣不斷在其中宣洩而出,「我真好奇妳難道一點都沒有感受到疲累困頓嗎?要知道我可是奪去了不少的精氣了。」

又轉回頭看著耀靜,「倒是你,很聰明,連一點劍氣都小心翼翼的不給我奪竊而去,這點真的是難能可貴,可是在這樣打下去你們是沒有辦法打的贏我的,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不然在打下去,說不定張某不小心就把你們的靈魂拿去煉化了。」

「住嘴!!」寧如憤怒的吼了出來,手中的月白疾馳,如銀河一般亮眼白皙,卻完全無法接近張知難周身的火蓮,便被驅拒在外了。

看著寧如的忿怒狀,張知難嘆了口氣,「好吧,既然你們執意要打的話,那我就把你們的靈魂煉去,留下靈識應該就夠了。」

就在張知難話語畢的這一霎那,原先五瓣的紫火蓮,瞬間變成十瓣的紫火蓮,內外雙層花瓣,如此的動人心弦,如此的妖魅誘人。



就再這一刻,十幾顆在空中繚繞飛舞的藍色幽火,從張知難的前後左右、四面八方蜂擁而至!

而無數細小無比的黑針,從地底下破土而出,轟得紫火蓮表面漣漪不斷。

從幽暗中,不約而同的傳出了兩道聲音。

兩股爆炸同時激起,又是滿室的塵囂軒昂、塵土飛舞。



「如果他們兩個人不夠打的話,那加上我怎麼樣。」

「如果他們兩個人不夠打的話,那加上老仔怎麼樣。」

不斷喘息但卻露出笑靨的喜兒和滿臉氣惱焦躁暴怒的狼妖,從石柱後方同時走了出來。


張知難見此狀……露出了狂喜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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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盡己所能
只見張知難手指連舞,那十瓣紫火蓮頓時完整盛開,在紫火蓮中心處,耀眼的光華,卻沒有絲毫的暖意,看著那朵紫火蓮,喜兒的臉色慘白,咬了咬牙,喜兒身後竄出了五條狐尾,雙眼透露出邪魅的森綠,原先纖白的玉指如今早已是烏黑亮麗的狐爪了。

雙眼圓睜,狐尾一甩,五貫綠火烽火連天般的撲襲而奔。

只是幽深般憤怒的狐火,卻完全不敵紫火蓮,只見綠色的狐火竟然被紫火蓮給吞噬殆盡,見著此狀,喜兒完全傻住了,「這……怎麼可能。」

張知難低頭斜眼看了喜兒一眼,「五尾妖狐不過,就妄想用狐火突破玄冥幽火?痴人說夢。」

手腕一翻,一朵紫火蓮頓時生成將喜兒包圍在中心,看著喜兒慘白的臉色,張知難語帶曖昧的說道,「含苞待放是很美,不過我更喜歡綻放的那股幽香。」

對於紫火蓮的盛開,此刻寧如和狼妖完全無能為力,不論手中的法寶、法術不斷施展,在那層層的紫火蓮瓣下,如同蚍蜉撼樹,無力的隕落粉碎。



「是嗎……我更喜歡那飄零的模樣。」

耀靜現身在喜兒的身旁,手持一柄火紅色古樸長劍,就在這一刻,無堅不摧、萬物具焚的紫火蓮,硬生生飄零散落,眾人眼中熊熊烈焰頓時化成一地的火星。

看著那炳火紅色古樸長劍,張知難露出興趣盎然的神情,「真有趣,先是玄武靜、然後又是朱雀啼,閣下看來跟煉極道長關係匪淺啊。」

耀靜的眉頭一陣抽動,隨即又迅速的平息了下去,手中的朱雀啼劍身上符文開始亮紅了起來,「朱雀啼,率火八陣,焚天滅地,起!」

朱雀啼劍身上符文發出耀眼燦爛的光輝,就在這刻守護在張知難周圍的紫火蓮頓時散滅,蒼茫大地上飄散萬點紅。

看著這一幕所有人不禁停下了動作。在火星的掩護之下,一道人影竄進了火海之中,手中的白布在風中嘶吼,宛如水光中的月色,如此的遙不可及,如此的緊臨眼影。

「月落白華!」從天而降的月白,幻化成白色的五爪白龍,挾帶著內力和靈力,龍吟悠遠的朝張知難襲了過去。

看著那五爪白龍,張知難面色猙獰,「一條長蛇也敢在我面前發難!」

一掌就將五爪白龍給抓了下來,強大的衝擊力,將張知難帶著直往後方的石柱疾馳,龍吟不絕,即便身離好幾尺的狼妖,都吃痛的捂住了雙耳,身處五爪白龍面前的張知難,雙耳鮮血泉湧,但狂意更盛,雙掌的血水逐漸化成飄零的玄冥幽火,就在下一刻,五爪白龍被玄冥幽火給吞噬殆盡,看著燃燒的月白,寧如的掌毫無遲疑的穿透了劍鋒,和張知難對掌而拼!

寧如對上了張知難的雙眼,左掌感受到的灼熱感,卻遠遠不及那股來自靈魂深處的狂怒。

血液的沸騰,靈魂的燃燒,又算得上是什麼?

即便血液乾枯,靈魂焚毀,她也不會退讓……姐妹的身影、笑聲,姥姥的叮嚀、犧牲,那時的無奈與悔恨。

所有的一切在此時此刻泉湧而出。

寧如閉上了雙目,一片黑暗中,心頭中久久揮散不去的身影卻光亮了眼前。

姥姥請妳給我力量……

寧如的左掌青筋暴露,「玄陰掌!」

『蹦』地一聲,一股浩瀚無窮的陰柔內力,宛如一陣暴風席捲了整個空間,吞噬了張知難!



就在眾目睽睽的情況下,寧如倒了下去,而張知難則消失在石屑灰粉之中。

耀靜一個箭步拾起了幾乎燃燒殆盡的月白,將鑲嵌在其上的龍珠拔了下來,疾步奔馳到寧如身旁,看著她左掌上的焦黑,耀靜嘆了口氣,將溫和玉潤的龍珠放在了她的左掌上。

「亂七八糟,妳的手只差一步就廢了。」耀靜手中的靈力湧入了寧如的身軀中。

看著失去意識的寧如,耀靜將懷中的靈動符,貼附在寧如的額上,手中靈力一摧,寧如頓時幻化成一陣光影,消失在眾人眼前。

喜兒看著耀靜,擔憂的問了句,「你同伴還好嗎?」

耀靜搖了搖頭,「她本來就狀況不佳,現在幾近油盡燈枯了──」看了一眼癱倒的石柱。

喜兒露出詫異的眼神,順著耀靜的眼光,她語帶顫抖的問道,「你是說他還活著?」

耀靜點了點頭,手中的朱雀啼符文又再度燃燒了起來,「快走,我來擋下他。」

喜兒搖了搖頭,「我來就是為了救你的,三個人總比你一個人來的有勝算多了!」

看著喜兒那直率的眼神,耀靜伸出了右掌揉了揉她的頭髮,「快走吧,妳的白赦令只能多帶一人走,而我是唯一可以剋制住他手中玄冥幽火的人,若是我留下是九死一生的話,那你們留下就是十死無生了。」

輕掌一推,喜兒被推到的狼妖的懷中,看著狼妖,耀靜點了點頭,「她就麻煩前輩了。」

狼妖看了看塵煙,化成了狼影,啣著喜兒狂奔而去。

「放開我!放開我!你明知道他對付不了那怪物,你還放他自己一個人在那裡!」喜兒的叫喊聲,帶著淚水,響徹了整座靈骨窟。

「丫頭,我們有我們該做的事情,他說的對,只有他能夠克制玄冥幽火,只要我們能夠逃出生天,找到天狐姥姥、凰主他們,說不定還來得及救他一命!」狼妖的怒吼,讓喜兒內心一陣天人交戰。

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白赦令,她的雙眼猶帶著淚水,但卻不再迷惘,「……放下我。」

皺了皺眉,狼妖停下腳步,放下了喜兒,喜兒看著遙遠深處的耀靜,心卻逐漸沉澱了下來。

有些事情只有我能做,老祖宗的叮嚀,在喜兒的心理不斷響起

「用盡妳的全力去生存,是!我們妖狐一族沒有銳利無比的銳爪,沒有可撕筋碎骨的尖牙,但是總是只有我們妖狐一族才能做到的事情,發揮自己的本能,將自己的力量搾取出來之後,這樣……就算死也會無憾!」

看著白赦令,喜兒抹去了臉上的淚花,喜兒喃喃自語道,「我的力量……我的極限……。」

對著深不可見的耀靜,喜兒聲聲吶喊破除了空間禁制,一字一句清晰的傳進了耀靜的耳中,「等我!我、我……一定會回來救你的!」

沒有三十個晝夜,早已耗盡體力和靈力的喜兒,憑著信念……,發動了白赦令。

那股白光,是如此的燦爛耀眼,照亮了虛空,回應了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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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仙劍法器
遼闊無q界的火海之中,耀靜手中的朱雀啼,開始發出共鳴聲,嗡嗡鳴啼的聲音細微卻清晰,在一片白色的淨火之中,紫色的玄冥幽火從一角燃起,和淨火勢均力敵對峙抗衡,看著玄冥幽火中的人影,耀靜的嘴角上揚,「我很好奇,你明明能一掌就擊斃寧如,但你似乎有所顧忌,處處留手,是有什麼原因嗎?」

拍了拍身上的石粉灰塵,張知難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破碎的聲音響起,手一拉,一塊早已碎裂成數小塊的護心鏡被掏了出來,『鏗瑯』一聲,清脆的聲響伴隨著落地掀起的塵土,打量著耀靜,張知難笑了,「千辛萬苦培育的蠱人,若是就這樣被我一掌斃命,那豈不是太可惜,況且那血皇蠱已經完全成熟了,只要能提煉出來,增進個千年功力也不無可能,只不過沒想到的是──」張知難的眼神如毒蛇一般緊咬著朱雀啼,「半路竟然殺出個程咬金。」

耀靜抖了抖手中的朱雀啼,白色的火花紛紛落下,只是眼前的張知難完全沒有一絲恐懼的神情,就在這一瞬間,張知難一旋身赫然出現在耀靜眼前,看著抵在自己喉嚨的朱雀啼,張知難狂妄的笑了出來,「來啊,就近在眼前,你只要輕輕一揮,即便大羅金仙在也救不了我,怎麼不敢揮下去?」

耀靜眼神中微微露出些許訝異,手腕一翻,朱雀啼消失在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墨紅色的長劍,這一瞬間,張知難手中的紫火蓮,硬生生的抓住耀靜手中的長劍,即便鮮血直流,張知難的臉上卻絲毫沒有一點痛苦,反而是一種勝利的神情。

「果然史實記載無誤,煉極道長於千年前和五大神獸獸族訂立了契約,鑄造出曠世絕倫的五把仙劍,朱雀啼、青龍鳴、麒麟吟、白虎嘯、玄武靜,這五把仙劍可以號令天下五行,但……卻有個致命的弱點。」張知難手中紫火蓮大盛,將耀靜給擊退出丈外,「那就是這五把仙劍,不能見血、殺生,與其說他們是仙劍,倒不如說他們是法器。」

看著手中的火蛇劍不敵玄冥幽火,耀靜露出了苦笑,這次真的是踢到大鐵板了,套句爺爺常說的話,烏鐵中參了墨鐵,傷透腦筋。

「你說的沒錯,但是……誰勝誰負還很難講吧。」耀靜手中的火蛇劍,頓時劍芒大漲,火蛇劍在耀靜的手中發出低沉的嘶嘶聲,墨色的蛇眼發出一絲銳光。

看著耀靜自負的神情,張知難神色嚴肅了起來,手一探,雙掌上的紫火蓮如雲般隨風飛舞而去。

手中,火蛇劍元神也不甘示弱竄出,一條全身黑底火紋的巨蛇在空中,和那兩朵紫火蓮相互爭鬥,黑色的火焰隨著一咬一甩飛濺而出。

看著那黑色火焰和巨蛇,張知難皺眉,「黑炎蛇靈……。」

就在此刻,紫火蓮和黑炎蛇一陣衝擊,爆炸的塵煙在兩人中間掀起,絲毫不畏懼高溫,張知難趁著塵煙的掩護,雙掌直取耀靜的心口。

只見耀靜如視無物般,手中捏了坎訣,無數的冰矢寒魄在耀靜周身環繞,看著這一幕,張知難手腕一翻,兩張黃紙赫然出現在他掌中,「土偃,破水!」

兩張黃紙頓時燃成灰燼,耀靜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剛用的水靈護身咒被破,頓時腳一刷地,無數的石子被掃起,抓了一把石子,激射而出。

張知難冷笑了一聲,完全不予理會眼前的石子,所有的石子都被張知難身上的護身咒給擋了下來,但就在張知難離耀靜只剩一步之遠時,他硬生生的在空中,狼狽的翻了好幾個側身。

只見一柄漆黑如墨的雙頭刃柄,回到了耀靜的掌中,如同弦月的形狀,雙頭皆是刀刃,只有中間是一短小的握柄。

看著自己的護身咒竟是完全被破除,張知難笑了出來,「看不出來,閣下竟然也會使用暗器,在下差點就著了道。」

耀靜聽著張知難口中所謂的暗器,手中的雙刃匕亮了亮,眼神雪亮的問道,「黑炎蛇的口中暗藏有一黑鼠,難道你不知道嗎?」

張知難的眼神打量著那雙刃匕,就是剛剛那一瞬間那雙刃匕隱藏在石子之中,破了自己的護身咒,直逼自己腦門,若不是雙耳聽聞到那飛旋聲,只怕自己的半個腦袋早被削了下去,「多謝閣下,知難也算是增長了見識。」

又是黃符翻出,這次張知難的身邊多了三層黃光,掌中手持一朵紫火蓮,又再度襲向耀靜。

看著張知難的接近,耀靜深吸了口氣,手中的雙刃匕再度甩了出去,嗡嗡的旋鳴聲,細小隱密的如同迴力鏢不斷在空中來回襲擊張知難,細小的黑影從四面八方貼近,張知難在距離耀靜一步之距時,『鏗』的一聲,三層黃光應聲而破,就在這一瞬間,張知難低下頭去,雙刃匕朝耀靜眼前飛奔而來。

耀靜接下了雙刃匕,張知難眼光一暗,手中紫火蓮紫光大漲,要吞噬掉耀靜之時,耀靜笑了,「這樣好嗎?」

張知難的眼神一陣詫異,就在這一刻,剛剛在這短短幾步之內,雙刃匕襲殺了十七次,而此時此刻十七道浪花聲在耳邊響起。

掌中的紫火蓮再次光芒大漲,只是這次是包圍住張知難,將前前後後足足十七道連綿不絕的浪花,一一擋下。



「可惜,若是你剛剛拼著和我同歸於盡決心的話,或許你還有機會,而現在你沒機會了。」耀靜早已站在張知難距離好幾丈外處。

張知難疑惑的問道,「我看不出來閣下有任何勝利的契機,你除了閃躲和丟暗器之外,根本沒有辦法威脅到我。」

耀靜聳了聳肩,「原本我也只能這樣,玄冥幽火真的是太強悍了,除了朱雀啼外,我沒有任何武器可以跟你的紫火蓮硬拼,但……現在不同了,因為你剛剛停頓下來了。」

「停頓下來?」張知難雙袖一揮,漂浮在地面的灰燼立刻被揮開,隱藏在煙塵之下的是,一幅僅僅只有幾尺大小的陣形,看著此陣法,張知難臉上再也沒有半點笑意。

耀靜在一旁將火蛇劍和雙刃匕拼裝在一起,露出了笑靨,「知道這是什麼陣法吧?我剛剛才參悟透的封蠱陣,雖然是第一次佈陣,但看你的表情應該沒有佈錯才是,你說的沒有錯,我是打不過你,但是……誰勝誰負可是很難說的。」

耀靜揮了揮手,「再見……不,我看我們還是別見面來的好。」



看著離去的耀靜,張知難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不……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的。」。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39
第十八章 思古念舊
幽暗處,傳來了一聲聲的腳步聲,看著黝暗處,張知難闔眼低聲說道,「遲了,對方早已經不知所蹤了。」

聽聞此話,兩個人影同時跪了下去,只見黑白護法完全不敢抬起頭,「屬下救援來遲,還請少主原諒。」

張知難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先解開陣法,然後你們和三弟先到妖宗內好好休養傷勢,別急著回去,教主那邊我會給他個交代。」

黑白護法點頭示意,手輕輕一揮,封蠱陣頓時完全不費吹灰之力就瓦解散落,看著安然無恙的大少主,白護法恭敬的問道,「那大少主,對方的身分可知道了?」

張知難閉眼沉思道……,手中握有朱雀啼、玄武靜,並且只看一眼就能將封蠱陣給佈下,而且剛剛最後那一招,應該是……。

「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和煉極道長一定有某種程度的關聯,最大的可能是煉極道長的閉門弟q子,不過話也難說,畢竟煉極道長在修真界也消蹤匿跡許久了。」沉穩內斂的聲音傳進了兩人的耳內。

聽著大少主的預測,黑白護法不禁皺起眉頭,「可是他說他和煉極道長沒有任何關係。」

張知難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沒人規定你們問的問題,就一定要回實話。」走了幾步,張知難腦裡浮現出狼妖和喜兒的身影,抿了抿嘴唇,「這件事情先不要跟妖宗提起,就說對方不知所蹤就好。」

黑白護法露出詫異的神情,但也沒有多加揣測,只是默然的點了點頭,「屬下知道了。」



走在淒牙山的林間霧中,耀靜翻出儲物袋內所有的行囊,瑯邪給的金甲符片早已全數用盡,只剩瑤池掌門給的聚靈歸元丹,茂伯贈與的凝神茶粉,和幾張銀票外,身在這迷濛的山中大霧,耀靜眉頭深鎖,放眼望去,伸手不見五指,更遑論天南地北了,而身上剛剛僅存的靈動符,又在剛剛危急之時,施在了寧如身上。

看著這片慘白的濃霧,耀靜的思緒回到了千年之前……。



從自己還不懂事時,就一直聽著眾人在耳旁議論紛紛,述說著娘親的坎坷和自己的命運,牽著丫環的手長大的自己,就在不知不覺中,開始憎恨自己身上的血液,然後逃到了祖山才開始認識到爺爺。

當時的祖山,就如同眼前一般,因為爺爺佈下的迷陣,濃霧大起揮之不散,當時山下的村民還盛傳,濃霧的因緣是由於萬劍山莊鎮守封印住一隻千年大妖,而祖山上的靈霧,就是千年大妖的怨氣所致。

當時的爺爺聽聞到這種傳聞,反而笑聲不止,總是笑吟吟的跟耀靜說道,其實自己就是那隻千年大妖,叫耀靜小心別被自己給吃了。

年幼的自己,只是覺得假如爺爺是千年大妖也沒有關係,因為相對於爺爺,自己總是覺得醉心於打鐵鑄劍的父親,更像是地獄裡的修羅。

靠著樹軀,耀靜緩緩跌坐下,現在回想起來,爺爺當時會說自己是千年大妖,是希望自己回到萬劍山莊去吧……。



「請問閣下和煉極道長有何關係?」當時一聽著黑威獄這樣問著自己,耀靜頓時聯想到許久之前,劍靈們和自己所談論到的魔道大戰,使煉極道長在魔教中也頗有聲望,可是這又代表了什麼,難道只要說句有關係,就擁有了生存的價值?

那其他人的生命就有如草芥一般,就可以被拿去煉蠱?看著那兩人,耀靜的心中油然的生起一股厭惡。

是的,耀靜深知自己絕對不會是所謂的正道人士,但是耀靜也絕不會坐視不管屠q殺在眼前發生,而揮袖離去。

假如自己必須頂著爺爺的名號,然後苟延殘喘的活下去,那……我寧願拋下這個光環,靠著自己手中的劍,斬開在眼前的這片迷惘。

耀靜站了起來,在地上畫了個裏‧太極,手中的靈力傾注巽位,「風來,霧散。」

一陣陣的徐涼清風,混雜著天地間散佈的靈力,充斥在耀靜的體內,隨著風陣陣的波動,耀靜四周的濃霧逐漸散了開來,看著綿延不見底的山野林間小路,耀靜踏下了第一步。

眼前道路迷惘,腳下心境清晰,此刻的耀靜,每一步都走的比以往來的堅定,都比以往來的踏實。

※※※※※※※※※※※※※※※※

喜兒著急的看著四周,除了滿地的戰鬥痕跡,整座靈骨窟空無一人,一股莫名的驚駭攫住了她的內心。

看著喜兒淚水混雜著汗水的模樣,凰主輕輕拍撫著喜兒的後背。

「他不會有事情的,不要擔心。」

喜兒抹去了滿臉的淚痕,「……魔教、魔教一定知道他的蹤跡!」

凰主點了點頭,看著滿臉蒼白的喜兒,「妳先休息一會,在這樣下去,你會化回原形的。」

看著自己的狐爪,喜兒的心理有著一股悲哀,「到頭來……我還是沒有幫上忙,五百年的道行卻敵不過那個男的。」

凰主輕輕彈了下喜兒的前額,「胡思亂想著什麼,即便如此強悍,但雙手沾滿了血跡,那就全無意義了。」

看著凰主溫柔的眼神,喜兒慚愧的低下了頭。

凰主撫著遍佈刀痕的石柱,滿臉感嘆的說道,「只有人類才會為了生存以外的理由,讓自己的雙手沾滿血漬,這是他們無可救藥的天性。」

喜兒看著凰主的背影,莫名的感受到無盡的哀悽和悲傷,那是光陰也帶不走的悲哀,是那撩撥心弦的憾。

「所以……千萬要記得變強的理由。」凰主轉過頭來,看著喜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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