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煉劍 作者: 鳥巢 (連載中)

qazwerfds 2011-11-6 16:08:2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6 29454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42
第八章 黑影肆虐
看著耀靜錯愕的表情,男孩苦笑了一聲,在笑容中隱藏著一種苦悶,「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俠客,當然不會了解我們這些終日在大街旁等待別人同情的人,我每夜都在想……,只要有一次機會,可以讓我掌握到,我就一定要加入聖教,讓那些曾經睥睨對待我的人,永遠都無法用那種眼神看我!」

俠客!?耀靜聽著男孩的敘述,席地坐了下來,「你錯了,我不是江湖中所稱的俠客──」男孩露出疑惑的神情,耀靜手一捏一搓朱紅色的火焰在手指中舞動,男孩震驚的後退了兩步,「我是修仙者,而你也將會是……,不,就其他人的說法來說,應該是修魔者。」

男孩驚愕的看著耀靜,不可置信的捏了捏自己的臉龐,「你是說……聖教不是普通的武林門派,而是修、修魔者?」

耀靜默然的點了點頭。

耀靜看著男孩的神情,出乎意料的,在驚愕之後的湧現的是狂喜,看著自己瘦弱的雙臂,男孩興奮的又跳又叫,「太好了!我以後也可以這樣隨手招出火焰嗎?」

耀靜點了點頭,看著男孩雀躍全然無懼的神情,耀靜的眉頭深鎖,「你對於即將成為修魔者,都一點不後悔嗎?」

男孩露出詫異的神情,「你再說什麼,修魔又怎樣,修仙又如何,只要能夠掌握力量,就算我會成為一介魔頭,我也不會介意。」

耀靜聽了這句話,直接站了起來,看著幾個時辰前還是凡人心性的男孩,他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我從不知道人可以墮落的如此迅速。」

拋下身後的男孩,耀靜緩緩推開了木門,要離去之時,突然一句話劃破了寧靜,「從來沒有吃過餿水的你,又懂什麼……,高高在上的你,從來沒有往底下看過吧?我不是墮落,我早已沒有退路了!」男孩滿臉通紅的吼道。

耀靜推開木門的手一滯,轉回頭看著男孩腳邊的婦人,耀靜拋下了話語,轉頭離去,「你說的對,我沒有吃過餿水,但是……我深知妥協和墮落的差別。」

徒留下一臉不甘的男孩,看著耀靜離去的身影……。



智光早已站在大街旁,等候著耀靜多時,看著面容肅穆的耀靜,智光淡唸了聲「阿彌佗佛,施主擁有渡人為懷的心意實屬可嘉,切莫因此頹廢喪志。」

耀靜搖了搖頭,「我從未想過要讓他脫離魔教,只是想仔細聽聽他的理由……,聽完之後才發覺,原來幸福也是種罪過。」

「非也,幸福有何罪焉?有罪的是,墮落的心。」智光伸手指著路旁的一位乞丐,只見那位乞丐,將手中的饅頭撕成兩塊,將其中一塊給一個小女孩吃,「汙泥中能綻出最莊嚴的花,沉淪非是墮落的藉口,一切都是心所致。」

耀靜看著那乞丐捧著分成兩塊的饅頭和小女孩兩人吃的津津有味,他腦海中浮現出剛剛男孩和婦人的情景,陰陽玄學的內容在腦海裡歷歷在目,耀靜笑了出來,身為書靈的弟q子,竟然犯了這種錯誤,「我錯了,智光師傅說的沒錯,墮落的心才是元兇,世人誰不渴求力量,魔與道在其中又有何差異,我想我明瞭了。」



智光聽著耀靜的話語,微微露出驚恐的神情,「道友此話不可亂傳,若被有心人士聽見,只怕道友會大禍臨頭。」

耀靜愣了一下,這才笑了笑,那是充滿苦澀的笑容,書靈……直至今天,你的思想依然被視為異端邪說。

「感謝師傅提醒,還請師傅聽聽就算了,一切只是我在胡言亂語罷了。」

※※※※※※※※※※※※※※※※※※※※※※※※※※※※※※※

天色漸暗,在街道逐漸熄火昏暗之際,有人的心宛如烈火般的翻騰了起來。

「再做什麼,都追到這裡了,難道你們要跟我說,我們御獸門連一個小小魔教妖女都抓不著,傳了出去,以後我們怎麼在三道二佛中生存!」風嘯對著底下一群凜然大漢,怒而露出白皙的犬齒。

一個青年從懷中拿出了一朵牡丹花,「師兄,這城裡被佈下了蹤瀰陣,尋香鼠、影蛇都全然找不到那妖女的蹤跡。」

風嘯一把抓起了那青年的衣領,「所以你是要跟我說,一個小小的蹤瀰陣,就可以把七個御獸門金丹期的弟q子給甩掉!?」

那青年臉色慘白,連忙搖頭,「師、師兄,我只是想說,假如我們破不了這陣,那尋獲那妖女的機率,就微乎其微了。」

『蹦』的一聲,青年被甩丟至地上,「還不是廢話!要是我們能破陣,早就追上了!」

青年喘著氣,吃力的爬了起來,「我在想,那妖女看到那扒手離開之後,也現身了出來,說不定那妖女和那扒手真有關係也說不定。」

風嘯雙眼瞇成一條線,過了半晌,「給我找出那個扒手,找不出來的話,就別回御獸門了!」

黑暗中,整條大街……,黑影肆虐。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42
第九章 天空落淚
悄然無聲的大街,耀靜爬了起來,看著身旁陷入沉眠的智光,走到了窗邊,耀靜知道這整座城都被佈下了蹤瀰陣,但是……瀰漫在空氣中的除了牡丹香外,還有股淡淡的獸味。

御獸門還沒有放棄是嗎……,看著西側的城牆的一角,耀靜將視線收了回來,自己全然沒義務幫助御獸門,姑且不論道魔對立,對於御獸門的行事作風,他實在沒有任何理由幫他們破蹤瀰陣。

隱然的,一股驚天動地的爆破,從城中轟然炸裂,在暴風之中熟悉的聲音依稀傳了出來,耀靜瞳孔微張,虛渺脫鞘而出,冷冽的寒風夾雜著血腥味,不斷迎面撲鼻而來。



一群張牙舞爪身軀燃焚著黑焰的狗,朝男孩狂奔而去,只是男孩的頭低垂著,全然無知死神已近在眼前,只是緊緊的,用盡全身心力的抓著破碎的衣領。

一枝牡丹在火燄中綻放,那芬芳的花香,卻讓眾雲犬退卻三步,低沉的嘶吼著卻全然不敢接近。

在火燄的中心,那是一個半身滿是鮮血的女子,看著瀕臨崩潰的男孩,她露出諷刺的笑容,「牡丹這次可真是見識到名門正派的作風了,盡拿凡人開刀,難道就不怕驚動了聖教尊者嗎?」

風嘯裂嘴露出兩顆白皙的犬齒,「來啊,我還怕你們聖教尊者不敢出現,只要出現了,你這妖女必定死無全屍!」

「左一句妖女,右一句死無全屍,難道真不把我們聖教放在眼裡了?」張知難靠著牆,手中的紫火蓮在月光的盪漾下,湛出異樣的光采。

看著那圈紫火蓮,風嘯冷哼了一聲,「紫冥火蓮,想不到魔教的大少主也參予其中,難道就不怕此事造成魔道大戰再起嗎?」

「殺了你們,就不會有人知道了,不是嗎?」張知難手中火蓮一現,雲犬一陷,翻騰的黑焰就在眾人眼前被火蓮給焚燒殆盡,絲毫不留一絲火星。

看著連雲犬都無法倖免於難的紫火蓮,眾人面含畏懼的看著風嘯,看著風嘯滿臉猙獰的面容,眾人也不敢擅自逃去。

風嘯的作為在御獸門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在掌門的全力支持下,風嘯的功力可以說是以一日千里的速度,不斷高漲,短短幾年就達到了金丹期,手邊的奇珍異獸也讓眾人對他的實力心服口服,所以在眼下如此緊繃的情況下,忘自逃去的話,追來的可能不僅僅是紫火蓮,更有可能的是狼影。

看著那群雲犬被焚毀,風嘯狂傲的笑了出來,「殺死幾隻低階靈獸是能嚇到誰!」

手一揮,一隻漆黑如墨的狼從他的影子中,簇擁而出,紫火蓮一綻,那隻狼又潛入影子中,下一刻,紫火蓮的影子四散,連帶著紫火蓮也跟著碎裂四散化成火花。

看著紫火蓮被破,張知難雖驚訝但缺絲毫不顯慌張,「鐮影……,想不到御獸門還有這等異獸。」

風嘯看著完全不畏所懼的張知難,抿了抿嘴唇,「閣下只要肯把幻獸環奉上歸還,我們可以就此打道回府。」

張知難完全不為所動,只是手中的紫火蓮不斷在手中旋轉飛舞,張知難冷笑了一聲,「你搞錯對象了,事主又不是我。」

風嘯順著張知難的視線而去,只見牡丹看著低頭完全浸潤在悲傷之中的男孩,彎下腰去,輕拍了男孩的後背,男孩只是深深的緊摟著衣物,嘴裡不斷喃喃自語著,娘,慶兒對不起妳……。

牡丹嘆了口氣,隨即站了起來「知難,我知道不應該這樣拜託你的,只是……麻煩你了,我不想在看見這些畜牲。」

張知難笑了出來,「我想也是,你好好的照顧妳師弟吧,我去去就來。」

看著兩人視若無睹的對話,等於完全將風嘯的自尊踐踏於地,看著張知難的起身,他大笑了出來,「行!就讓我來看看魔教的紫冥火蓮是否如傳聞中的焚天滅地!」

影子中,三道狼影越出,只見暗紅色的雙眼,在黑暗中是如此震攝人心,才一眨眼的工夫,躍地而出的紫火蓮碎散成空氣中的火星,下一刻狼影將張知難團團包覆住,卻不敢絲毫冒犯,只是警戒的盯著張知難的身影。

張知難裂嘴笑了笑,「當真以前只有你們御獸門才深知鐮影的攻擊方式?,鐮影視要潛入對方影子後才能撕裂對方本體,你的鐮影敢進入我的影子嗎?」

只見影子的末端,燃焚著淡淡的紫冥幽火,就這點火花,讓鐮影絲毫不敢進入,在影子中,鐮影是帝王,任何法寶功法都不可能抵禦的了鐮影,但是脫離了影子,鐮影只刊比猛虎強了一丁半點罷了。

看著張知難的紫冥幽火,風嘯露出猙獰的笑容,「那你不顧那妖女和那扒手了?」

此話一出,三頭鐮影頓時朝牡丹和男孩處狂奔而去,張知難露出打趣的笑靨,「不,我深信他不會在一旁冷眼旁觀的。」



從天而降的四把劍器,將鐮影給硬生生逼退了開來,耀靜抽出了虛渺,「我要是袖手旁觀的話,你要怎麼辦?」

張知難笑了出來,「還能怎麼辦,在鐮影吞噬他們之前,先殺了使獸者,不就可以了?」

看著身距好幾尺的張知難,風嘯冷汗湧現,身子一退就退了好幾丈,手中黃符一現,兩道護體金光將他的身形包覆住。

那三隻鐮影看著主人退卻了,連忙回頭狂奔,只是牠們腳下的大地一陣閃耀,將三隻鐮影身困其中,看著地上的陣型,張知難露齒微笑,「真陰險,早就佈下封蠱陣了,在等待他們自投羅網,還是等著我?」

耀靜不理會張知難,走到了男孩身邊,看著男孩的指關節用力到指甲深限掌心,破碎的衣領被手心的鮮血不斷染紅,「放手吧……,繼續握著也不會改變什麼的。」

男孩只是深深的抱著殘破不堪的衣物,悲憤的聲音響徹天際,「娘她推開我的,她叫我快跑,但是我沒來得及拉她,我只是眼睜睜的看著她在我眼前消失!我算什麼兒子!」



秋雷一響,天空落淚了……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42
第十章 真假幻實
張知難手中的紫火蓮在他的手中不斷旋轉飛舞著,玄冥幽火包圍住御獸門的門人,看著風嘯汗如雨下的前額,張知難手中的紫火蓮緩緩聚合了起來。

週遭的紫冥幽火逐漸聚攏,風嘯一咬牙,手中的靈符一閃,整個人影頓時消失於眼前,留下震驚無法言語的其他門人。

耀靜看著靈動符殘存於空中的靈光,立刻轉望著封蠱陣中的三隻鐮影,依然被困在陣中,耀靜雙眉微蹙,「怎麼可能……,放棄自己的靈獸?」

就在所有人感到訝異之際,空中頓時雷聲大響,一道道落雷夾雜著破空聲,雷霆萬鈞的砸在街道上,屋瓦樓磚在雷霆中,不斷被炸轟飛落。

城中百姓的哀號聲夾雜著雷聲,掀起了混亂的波濤,張知難罕見的如臨大敵般,掏出三張黃符,戒備的看著蒼穹中不斷翻騰的雷雲。

在空氣中……隱藏著什麼,看著紫雷在空中不斷交雜落下,耀靜闔上雙眼,仔細聆聽著空氣中的律動,在陣陣的雷鳴聲中,隱藏著的是一聲聲低沉嘶吼的獸吼。

張知難手中的黃符在陣陣雷擊中,激的波光不斷,手中的紫火蓮早已消失於無形,張知難手一翻,又是一疊黃符出現於掌中,看著雷雲翻騰的天際,他笑了笑,「看不出御獸門這次可真是下了重本,連風水獸也帶了出來,就不怕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三道紫雷氣勢萬鈞的砸落而下,耀靜所佈下的三重封蠱陣法,頓時被毀的陣型破碎,在塵土飛揚之中,鐮影早就不知遁逃到哪裡去了,耀靜手一收,四道劍光在四周警戒著。

牡丹咬了咬嘴唇,萬分懊悔的看著天空不斷作響的雷雲,「我害了大少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有帶出風水獸。」

看著天際間不斷竄動的紫雷,牡丹咬了咬牙,從懷中拿出一隻玉雕而成的牡丹花飾,「少主,快走吧,牡丹幫你拖住他們。」

張知難看著牡丹那心意已決的神情,手一揮,牡丹頓時整個人癱軟在地,看著昏迷失神的牡丹,張知難吐了口鮮血在符紙上,一道道護身金光頓時高漲了起來,足足將紫雷區隔在外好幾里。



看著紫雷不斷的在張知難的護身金光翻騰,耀靜嘆了口氣,這樣下去也只是虛耗。

雖然這紫雷無法闢美天雷之力,但實屬陰火的紫冥幽火遇上了天生的破邪滅魂的木雷,紫冥幽火完全無法匹敵,在雷擊中潰散不成形。

耀靜看了眼身旁不斷哭喊的黎民百姓,身邊那不斷哭泣的男孩,和早已失神昏迷的少女,耀靜緩步步出了劍陣,看著在天空不斷引動紫雷的風水獸和風嘯,和苦苦支持著的張知難,耀靜苦笑了出來,「書靈你說的對,這世上,道非道,魔非魔,真即幻,幻即真……,世人所論之正道,在我眼裡確實比魔教還惡還更令人不恥。」

隨著話語的停歇,手中的虛渺,逐漸泛起了陣陣的漣漪,幻化成一把巨大的巨闢劍,鐵灰色的劍身,劍柄上是一隻耀武揚威的猛虎,耀靜將手中的巨闢劍,直狠狠的釘在大地上,劍柄上的猛虎銳光一閃,一聲驚天動地的虎嘯,響徹了天際,在雷雲中掀起滔天巨浪。

赫然間,所有的紫雷都轉而擊向了巨闢劍,頓時整柄巨闢劍紫雷纏身,只見一隻猛虎望著天際,不屑的發出怒吼,所有的紫雷頓時散落成無形的雷花。

銀白色的皮毛挾帶著雪白的雙翼,猛虎對著在雷雲中的風水獸,露出睥睨的目光,完全不懼那如雨般的紫雷。

空中一聲怒吼,隱藏在雷雲中的風水獸踏出了雷雲的庇護中,對著底下的猛虎不停發出怒吼,騎坐在背上的風嘯,露出驚愕的神情,看著底下的猛虎。

「窮奇……,為什麼千年前就已絕跡的異獸,會被你煉成劍靈!」風嘯不可置信的驚問。

看著雙眼逐漸被狂怒給吞噬的風水獸,風嘯咬了咬牙,手中的銀環,一轉風水獸頓時被空間給吞噬掉,徒留下在空中俯瞰大地的風嘯。

吐了口唾液於地,滿臉殺意的風嘯,看了看窮奇劍靈又轉過頭看著耀靜,「看不出閣下對靈獸也有所研究,風水獸和窮奇乃是水火不容之異獸,此點在門內所知也絕對是屈指可數,只不過還請閣下不要干涉御獸門之事,不然風嘯就算拼盡全力,也絕不退讓!」

耀靜看著殺氣騰騰的風嘯,攤了攤手,說真的自己並不知道窮奇和風水獸之間乃是死對頭,只是隱藏於體內的窮奇,不斷的呼喚著自己,方才讓牠脫鞘而出。

「我也不願干涉御獸門之事,只是御獸門你們牽連太多無辜百姓了,作為修道的一份子,我怎能袖手旁觀?」

風嘯看著正氣凜然的耀靜,愣了片刻,隨即笑了出來,「無辜百姓?這些人都是死有餘辜,要不是這些人為虎作帳,我們早就滅了魔教,天下早就太平了!」

淡然冷漠的聲音從後方響起,「是嗎?在我看來天下就是太多你們這種偽君子,才會如此紛亂。」

風嘯回過頭去,觸目所見的皆是紫冥幽火……席捲了整片天際。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53
第十一章 道佛兩異
就在火海即將要吞噬掉風嘯時,莊嚴肅穆的聲音,從底下響了起來,「慢!」

如此一聲,讓在場的所有人手邊的動作都赫然停了下來,耀靜露出苦笑,將牡丹和男孩扶到一旁去休息,男孩對著耀靜的所作所為全無反應,宛如木偶一般,雙眼無神的不斷喃喃自語。

智光手持禪杖,看著滿目瘡痍的街道,和失魂落魄的人們,淡念道,「阿彌佗佛,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行如此傷天害理之事,難道不怕天雷懲戒?」

此話一出,御獸門門人各個面有難色,風嘯忿忿的沒有吐出半個字反駁,看著雙掌皆是紫冥幽火的張知難,又轉過頭看著地上所插的巨闢劍,「走!」

所有御獸門的人尾隨著風嘯快步離去。

看著御獸門門人的背影,張知難手中的紫火蓮飛快的轉動,就在火光燃焚到極致的時候,一個金光萬丈的卍字硬生生的封住了紫火蓮。

看著慈眉善目的智光,張知難冷笑了一聲,將所有的紫冥幽火收了回去,「行,就當賞給善光寺一個面子,我就放過這群畜牲。」

智光點了點頭,「感謝施主的不殺之擇,小僧在此替御獸門道謝了。」

張知難擺了擺手,轉身行到了耀靜身旁,看了眼癱軟的牡丹和癡呆的男孩,他嘆了口氣,耳語輕言流出,「這就是你們正派的作為,你見識到了吧。」

聽著此話,耀靜全身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將深入土中好幾吋的『弒彪』給抽了出來,「彼此彼此罷了,你不也親手滅掉黑暗武林?」

張知難聽聞這句話,整張臉笑了,一手抄起牡丹一手抄起男孩,「你說的對,這就是我們聖教和你們這些正派不同之處,我會承認我滅了黑暗武林,但御獸門不會承認他們在城中濫殺無辜,這就是為什麼我說你們都是偽君子,比起真小人的我們,更令人不屑一顧。」

語畢,一抹紫焰席捲而上,在紫焰消退後,除了那消失的身影,殘留在耀靜心裏的是那揮之不去的反胃感。

智光看著近乎全毀的大街和茫然流淚的人們,誦起了大悲心陀羅尼經,平淡的經文,安撫了混亂的人心,卻安撫不住耀靜心中的疑惑,如墨入水般,逐漸渲染開來。



耀靜靠著殘牆倚坐了下來,看著頂著日出光芒的智光,身邊聚集著茫然困惑的民眾,在那聽著他誦經,好幾個人的淚水混雜著灰白色的石灰滴落而下。

一陣秋風掃過,一絲布條被風捲了起來,說不出為什麼,耀靜伸出手來攫住,一絲淡薄的血腥味由然入鼻,經不起風壓,『撕』的一聲,殘破的布條在手指間碎裂成兩片,被風帶走……

耀靜看的到,身為物靈的他不用開天眼就能看見週遭死去的靈魂痕跡,就這樣的一夜,多少的家庭破碎,多少的人成了孤兒,他心知肚明,張知難說的是對的,御獸門絕對不可能承認他們鑄下了如此滔天殺業,整件事情必然的會被推到了魔教的頭上。

他很迷惘,張知難說對了很多事情,也許正派和魔教都不可避免的或多或少傷害了平民百姓,但比起坦蕩承認的真小人,虛偽逃避的偽君子是否更加令人厭惡?

想到此,耀靜的頭深深的埋在了膝蓋之間,後頸傳來一如既往照耀大地的溫暖,卻完全無法深入他那逐漸心寒的內心。



「施主迷惘了?」智光的聲音,驚動了沉思的耀靜。

抬起頭,耀靜看著心如止水的智光,他眼神暗了暗,「智光師傅,你可曾對正道迷惘過?」

智光搖了搖頭,「師父說過大道輪迴,道無起無終,既然無起無終,又有何正道之分。」

耀靜雙眉微蹙,欲言又止之際,智光也坐了下來,「小僧剛剛不巧聽聞了施主和魔教的對談,其實善光寺也曾犯下殺業,但善光寺將那人給廢去道行流放人間,小僧不知其餘門派是如何處置此種事類,只是……真小人和偽君子也有其差乎,若無羞恥之心,則無恥矣。」

智光站了起身,淡念了聲阿彌佗佛,「今日之事,倘若真被御獸門瞞天過海而去,那待雷劫來臨之際,他們必定慘不忍睹,但若此事天下皆知的話,那這夥人也必定從嚴罰之,無論如何其結果皆殊途同歸;但魔教就與之不同了,燒殺擄掠在他們教中可謂是稀鬆平常之事,若弄得天下皆知,也只不過是眾人怒罵但卻無從處置,所以在小僧眼中,偽君子似又比真小人來的好。」

耀靜聽著智光的見解,心中迷霧袪盡,終有所啟,雙眼不再如之前那般迷惘混沌,「我想我需要時日好生思量,感謝智光師傅的提點。」

智光笑了笑,「稱不上提點,只不過道佛終究有異,小僧不過道出個人淺見罷了。」

耀靜沒有聽見智光的話語,此刻的他,胸懷中的玉簡散發出溫潤的光澤,《境風清心訣》在他的腦海裡不斷浮現出來……

無正無邪,無真無幻,無起無終,無我無私,芸芸眾生不過是道的一環……

既是如此,那真小人和偽君子又有何差異?

不……,只是庸人自擾罷了……

耀靜的心思踏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劃入了道的領域。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53
第十二章 心有所歸
和道行修為的上漲有所不同,心法的精進所講究的是心態的轉變,一念轉而心境遷,說起來不過是瞬息萬變的霎那,但就這一瞬間,原先存在耀靜心頭的那些疑惑,如春雪融淋般了無痕去無跡。

看著耀靜不在迷惑的神情,智光稱許的點了點頭,不再多言,轉身去照料身後的那些平民百姓。

耀靜深吸了口氣,緩緩張開了雙瞳,明明是相同的景物,卻有了全新不同的觀感,就來在身旁流轉的風,都有著不同的意義,掌中輕捏了個巽訣,千絲萬縷的柔風從掌中不斷泉湧而出,地上的水漥被吹擾的陣陣漣漪不斷。

耀靜起了身,環顧著四周,看著斷垣殘壁的大街和那傷痕累累的百姓,耀靜心念一動,一道道的勁風,割掠開大地,留下一道道的傷疤,在黃土濛濛的大地上,排列切割出一幅超磅礡的陣容。

智光詫異的看著地上的陣法,善光寺對於陣法的收藏也可謂豐富,上可謂金剛羅漢陣,下可至最基礎的聚靈陣,都有所概括,但身杵在如此巨幅的陣法中,只窺探一角,實在是無從辨識起到底為何種陣法。

看著壟罩著整座城的陣法,耀靜卻絲毫不迷惘,手中的風宛如手足般,構築織繡出他腦海中的陣法,在今日之前,憑著他一己之力,要他完成如此磅礡的陣容,他一定面有難色,但此刻的他,不知何來由的信心,他就是深知自己能夠完成此陣法。

當最後一縷風在耀靜的腳踝邊,緩緩的散了開,整塊大地散發出淡淡的光采,溫暖清新的風吹拂過每個人的臉龐,智光不可置信的看著環繞在自己身旁的微風,語帶顫抖的看著耀靜,「……春回大地,回春陣。」

耀靜露出了個蒼白的笑容,隨即倒了下去……



身在遠處的張知難感受著這源源不絕的微風,看著大街上的居民,一個皆一個,面色轉為紅潤,傷勢雖然緩慢,但卻確實的癒合痊癒了起來。

整座城內,先是驚愕,然後緊接而來的是跪地痛哭流涕,整座城中的人,不斷向天空膜拜著。

張知難抿了抿嘴唇,雙眼微瞇,「在短短一個時辰內佈下了這磅礡巨大的陣法嗎,要是不能把他拉近聖教的話,勢必就得除掉他……。」



一股莊嚴平和的靈力,流入了體內,耀靜緩緩張開了雙眼,刺眼的陽光,排列成一條弧線,耀靜愣了片刻,隨即大笑了出來。

看著耀靜的笑容,智光不明白看了看自己,「道友,小僧可有衣衫不整之處?」

看著一臉嚴肅的智光,耀靜收起了笑容,只是滿臉的笑意,依舊揮之不去,看著智光那不解的神情,耀靜怎說的出口,之所以發笑的原因,是因為剛剛在自己的眼中,宛如見到了日出登山的場景。



看著耀靜不發一語的模樣,智光嘆了口氣,「道友,不是小僧多語,只是憑一己之力,推動如此巨幅的陣勢,也難怪道友體力不支。」

耀靜愣了片刻,隨即搖了搖頭,「沒有,推動這陣法的並不是我,我之所以體力不支,究其因是沒想到操控巽訣來切割大地是如此的耗費心力,才讓我疲憊的睡了過去。」

智光驚愕的感受著身旁的風,的確即便耀靜剛剛沉睡了過去,回春陣依舊運行不墬,「那、那是?」

耀靜嗅聞著手指端上,淡淡的血腥味,和空氣中靈魂特有的氣息,「我藉助了魂魄之力和怨氣,推動了這陣法。」

智光驚愕的持起念珠,將全身的靈力匯集到雙瞳之間,果不其然放眼所見,在陣法中運行的正是魂魄和怨氣,

驚愕好一晌,智光震驚的說道,「道友你一定是陣法奇材。」

魂魄並非盡如說書人口中所道,善人引渡西方如來,惡徒落入十八閻獄,那只是極微渺小的部份,更多的是,在魂魄還不自覺之時,就慘遭日陽焚毀三魂七魄,除了抱有極大冤屈和執念的魂魄能渡過這一關,不然就是福德極為高尚的善人,才有可能免於其難。

而現今在眼前的回春陣,與其說是引動魂魄支持陣法,更不如是說,是牽引著三魂七魄的殘骸在支撐著陣法,想當然爾,比起前者,後者的難度可以說是差了不只一截,就因深知此點,智光才不禁脫口而出,稱讚耀靜是陣法奇材。



耀靜站到了窗台旁,喃喃自語者,「陣法奇材嗎?我擔當不起這四字,比起爺爺,我完全不值一提……。」

智光疑惑的看著耀靜的神情,「爺爺?」

耀靜笑笑的拍了拍智光的肩,走下了樓。

眼前的大街雖然依舊殘破,但恢復生機的居民,早已開始抄起工具,開始重新建築起自己的家園。

一只布偶娃娃被破瓦殘磚給蓋壓著,耀靜走到一旁緩緩的撿拾了起來,拍了拍上面的塵土,然後蹲下身子將娃娃靠在了新建的柱子旁。

「妳回家了──」摸著懷中煉境派的派令,他笑了,此行並非全無收穫,甚至可以說是受益匪淺,只是此刻耀靜的思緒掛鉤在那風雪無盡的應龍峰,飄盪在那書香無窮的藏書閣,回響在劍光山影的萬劍崖,「我想家了……也該回家了。」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53
第十三章 魔教大殿
燈火森嚴的大殿內,沉寂的大廳中,所有的人屏息以待著不敢輕舉妄動。

血液在空中不斷噴灑著,鐵銹般的血腥味充斥在整座大殿內,『喀』的一聲,一具乾屍從天而降,只見那乾屍上傷痕累累,刀刀深可見骨。

但沒有人注意著地上那具無聲的乾屍,只是死死的用貪慾飽滿的雙眼,緊咬著空中那不斷旋轉飛舞的血液。

『蹦』地一聲,血雨宣洩而下,再血雨中,一道銳利的寒光,閃進眾人眼裡,所有人頓時不約而同的跪了下去,異口同聲的喊道,「恭賀教主煉就寶器!」

一個身影緩緩的從上殿那簾影中浮現,浮沉於空的血光之器緩緩飄盪而去,仔細一瞧,那是一條鞭子,更準確一點來說,那是一條九節鞭,鞭身包含握柄分成足足十截,而那鞭身並非用單純的皮革所制而成,而是用九截通紅的金屬管柱串接而成,每一截金屬柱皆浮現著一張張猙獰可懼的面孔,宛如噬人野獸般的攫人心神。

那人仔細端詳著手中的九節鞭,沉在手中才輕然握住,整條鞭子就猛然的發出刺眼的紅光,千軍萬馬般的怨氣從鞭身急洩而出。

那人只是笑了一笑,手輕輕一拂,排山倒海的怨氣頓時被腰際間的紫金葫蘆給收了進去,不發一語的,響亮的破空聲宛如雷鳴般,響徹了整座大殿,只見地上一片焦黑,而原處的乾屍早已碎裂成空氣間的粉塵,所存的憑證,僅僅只有地上那碎裂的玉石和那片焦跡。

看著如此震攝人心的威力,所有人眼紅的看著教主,卻又沒有人敢冒言一句隻字片語。

教主撫了撫黑色長鬚,「這威力仍不及我所企,髏蘭我記得妳說過,妳還缺把趁手的仙器對吧?」

一個身型嬌媚的女子走了出來,恭敬的彎下腰去,將頭深深低下,「是的。」

教主看著那女子笑了笑,「那這把『赤血鞭』就賜給妳了,行了!其他人想要的話,自己去跟髏欄談吧!」語畢,即退出了簾影,完全置之不顧殿下的眾人。

那女子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赤血鞭,嬌媚的對著眾人笑了笑,「那髏蘭先在這感謝大家割愛哩。」

所有人聽著這句話,彼此四目相對,冷哼了一聲,隨即步出了大殿。



「紅護法,我勸妳最好先別出這殿門。」一道聲音從梁柱間傳了下來。

髏蘭抬起頭,笑瞇瞇的看著大梁上的身影,「我都不知原來大少主喜歡當梁上君子。」

張知難笑了笑,從梁柱間飄然落下,「在上面可以看見很多事情,諸如……那門檻被綠護法下了失魂香,那門扉遭藍護法下了迷神咒,還有殿外那塊玉磚被黃護法下了鎖神陣,還有……。」

髏蘭一手做了個頭暈的表情,一手打住了張知難的話語,「唉,那些老狐狸再打什麼算盤,我也大概猜的到──」髏蘭笑嘻嘻的將自己的內襯給拉了一角出來,那是一塊黑色的皮毛,上面依稀用金絲繡出了一幅小型陣法,「這是我從黑山牛妖那取來的,就這皮就可以抵住我全然不怕那些毒藥、咒術!」

張知難點了點頭,「……那陣法?」

髏蘭攤了攤手,「這就擋不住了,不過……」『劈啪』地一聲,一條鞭影猛然的將門扉給擊飛了出去,伴隨著四散崩落的木屑,是玉磚上那怵目驚心的一條裂縫,足足延伸了好幾尺才停歇下。

看著被毀的陣行、門檻、門扉,髏蘭高興的拍了拍玉掌,「我想了很多還是這樣最快!」

張知難輕然附和的拍了拍掌,隨即轉身走去,「這修理費我會叫牡丹到紅蘭庭跟妳要的。」

髏蘭看著那四散的門扉、龜裂的玉磚、早已不知道哪去的門檻,頓時傻眼了,要知道既然是魔教大殿,就不可能用平凡俗氣的材料修築而成,光是那玉磚就可說是千年寒石磨製而成,而那門扉、門檻更是千年靈木修製而成。

髏蘭簡直欲哭無淚的正要轉頭向張知難哭訴之際,卻早不見張知難的身影,徒留下滿臉怨氣的髏蘭,對著地上的殘骸發嗔。



張知難繞過了迴廊,走到了後殿內,身旁的小河,所流動的並非寒水,而是高溫難耐的岩漿,將整棟後殿給環繞在其中。

一位位宛如傀儡的侍女排在長廊旁,平板無奇的嗓音在整棟後殿內不斷迴響……「教主,大少主求見。」

隨著聲響的傳遞,一扇扇的門扉應聲而開,教主正端坐在陣中,雙眼闔實,「知難,所來有何事?」

張知難隔著好幾丈,就駐足不再前趨,看著雙眼依舊閉合的教主,恭敬的行了個全禮,「麥城瘟神已遭渡化,但怨氣孩兒已收盡。」

張知難從懷中拿出了枚紅黑色的玉珠,只見珠內風起雲湧般不斷幻化著,張知難將玉珠放置於地。

只見玉珠輕靈快速的竄進了教主口袋,教主此時才終於掙開雙臉,看了眼玉珠,「哪個和尚能有這般耐渡化瘟神?」

張知難恭敬的回話道,「善光寺,此外御獸門前幾日也在洛役城放出風水獸,成中近乎全毀。」

教主擺了擺手,又闔上了雙眼,「死了多少人?怨氣有收集到嗎?」

張知難搖了搖頭,「孩兒無能,在風水獸的木雷面前,孩兒無法收含怨氣。」

教主手一收,所有的門扉頓時掩上,「此事全權交由你作主。」

看著緊掩的門扉,張知難恭敬的彎腰點頭,「孩兒謹遵父命。」

此刻,那聲音冷漠的宛如寒冰,恭敬的彷彿初識般,在這棟織熱的後殿中,顯得格外的諷刺……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53
第十四章 踏入破虛
看著幽閉的門廊,張知難很迷惑,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剛剛沒有再教主面前提到了有關於煉境派那名弟q子的事蹟。

一陣灼風猛然拂面,讓張知難為之駐足,摸了摸臉上那殘存的溫潤,讓他想起了那日,含跨了整座城池的回春陣,那些凡人感激膜拜的場景,想到此張知難不由得露出苦笑,「沒想到,我竟然還會心軟。」

教主向來對煉極道長的事情都極其介意,直至最近這幾百年,煉極道長的下落如墬五里霧般,完全無跡可尋後,教主才又作罷,開始醉心於修練當中,要是讓教主得知,有人手持煉極道長的兵器,並且不只一把,還是高達三、四把的話,難保教主不會親自出馬,追討下落,那那名弟q子就勢必得落得連死都不如的下場。

有的時候,張知難會對教主和煉極道長的關係有所困惑,照理來說,聖教中人對於煉極道長,都是敬意大過於敵意,但教主卻全然不是這一回事,有的時候,聽著教主呢喃唸著煉極道長的口吻,會讓他覺得與其說,是教主在追尋煉極道長的下落,倒不如說是教主在追殺煉極道長……。

「在想什麼,想的這麼入神?」牡丹晃了晃手在張知難的面前,滿臉好奇的看著他。

張知難笑了,雙手一施力,將牡丹整個人抱了起來,看的臉紅害羞的牡丹,張知難露出白皙的牙齒,「在想要如何呵護這朵美人花。」

牡丹臉一紅,嬌憨的唸道,「大少主人真是壞……。」

張知難輕輕的咬了下牡丹的臉頰,「等會讓妳知道我在床上有多壞。」

牡丹的臉頓時紅潤的宛如落日夕陽般的紅燙,但卻將自己的頭深深的埋在了張知難的胸懷裡,聽聞著那令人安心的心跳聲,久久不可自拔。



※※※※※

聽完耀靜的話語,智光點了點頭,「是嗎……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跟道友告別了。」

講著講著,智光從懷中拿出了顆晶瑩剔透的佛珠,「這是涅盤珠的一部分,雖然沒有無上闢邪之力,但在遭遇心魔時,應能提供些許幫助,小僧就贈與道友護身用了。」

耀靜接過了那枚晶瑩剔透的佛珠,掌心傳來了陣陣溫潤的光芒,不同於冷冽的靈氣,佛珠傳來的是溫潤但卻不可侵犯的氣息,感受著佛珠上的氣息,耀靜好奇的問,「這禮物不會太貴重嗎?」

智光露出微笑,「道友再這一路上,給小僧開導了許多,所以剛剛好,真的剛剛好。」

耀靜聳了聳肩,「不過是些愚見罷了,還是你看的起,那祝這趟旅程,一路安穩平健,珍重再見。」

智光雙掌合十,恭敬地行禮,隨即轉身緩緩步入了下段路程。

耀靜看著那夕陽下,相對細小的身影,轉過身,腳下的虛渺,發出淡淡的金光,看著夕陽的北方,耀靜喃喃自語著,「向著西北方前進是嗎……。」

廣闊無際的蒼穹,一道金光貫徹了雲端……

冷冽的空氣,陣陣的罡風,撕裂了衣袖,寂靜的雲端之上,耀靜的心思隨著夕陽的餘暉,逐漸沉靜了下來,就在一片寂靜之中,破空聲在耳後轟然響起。

耀靜手腕一翻,兩道護身用的黃符展了開來。

淡淡的光暈,圍繞在耀靜周圍,耀靜警戒的看著四周,雖然看不到人,但耀靜卻依稀仍能感受到視線的凝視,耀靜對著空無一人的雲端喊話,「明人不做暗事,在不出來的話,符咒可是不長眼的。」

看著寂靜的一切,耀靜嘆了口氣,雙指掐了個離訣,一抹灼熱的風席捲了起來,火紅色的雲霧,朝四面八方拓展而去。

就在火雲術朝四面八方拓展而去的同時,眼前寒光一陣閃動,耀靜周身的兩道護體符咒頓時被破了去。

那是一隻通體白霞的蛇,通體不過一丈,銳利的牙齒,甚至穿出了下顎,只是如今那隻蛇,不斷的在空中扭動,卻只能被困守在原地,不斷的發出嘶嘶聲。

仔細一看,就會發現蛇身之下,有著用水霧排列而成的陣行,看著這超迷你蠱陣,耀靜不盡汗顏,說來此行歷練,除了心法的突破之外,最令他感到收穫之一,莫過於蠱陣的使用,上至張知難,下至眼前來路不明的蛇,都能輕而易舉的擒下。

耀靜看著這蛇,雖然很淡薄,但卻仍能感受到靈力的痕跡,「閣下若在不現身,那我只好得罪了。」

雙指一掐,四周的火雲頓時如同風起雲湧般的匯聚而來,再火雲中心的白蛇,身軀一陣抽蓄,更加瘋狂的攻擊著陣法,就在此時,一個人影從雲端之下破雲而出,不過與耀靜不同之處在於,對方並非御劍於空,而是站在一隻青色飛鳥上,「慢!」

看著那人腳踏青色巨鳥,耀靜微微驚愕,「青鸞……。」

那人看著耀靜驚愕的神情,高傲的神情躍然浮現於臉上,「算你識貨!不過閣下是誰!竟敢擅闖御獸門境內!」

耀靜看了眼青鸞,又看了看那少年,再青鸞的眼裡,他讀出了滿滿的不耐煩,青鸞很不屑的低下頭去,看著此種情況,耀靜吞下了到口的疑惑,從懷中拿出了煉境派身分的門令,「我乃煉境派門下,這是我的門令,之所以會誤闖,實屬意外,我這就離去,對敝派造成困擾,我深感歉意。」

那少年皺了皺眉,隨即疑惑的問道,「煉境派門人的話那為何要離去?現在門內正在準備為閻琥真人突破破虛境界的準備工作,就連煉境派掌門、玄天宗掌門都前來助陣了,難道你不是要過來幫忙的?」

耀靜驚愕的喃喃自語,「……師傅她在御獸門?」


-----------------
最近身體很不舒服,請大家見諒。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54
第十五章 御獸門地
空氣中彌漫著溼漉和窒息感,看著四周晶柱林立,在陽光的輝映下五彩斑斕的山谷,相較九龍山的寒冽,她很不習慣……

晶柱上的倒影,倒映出的是什麼?那孤身單影的背影,亦或是那冰冷嚴寒的面孔?

撫著腰際間的龍神鞭,不知道他現在身在此處,還是……早已成了白骨一灘,寧如淡淡的搖了搖頭。

不、不會的……,蛟龍說過他依然安然無恙,興許只是因為沒有靈動符,所以在外流盪而已。



「再想妳師兄?」瑤池掌門緩緩走到了寧如身旁

「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耀靜他雖然修為不深,但實力高深莫測,徒兒就不用在擔憂了。」

寧如轉過身來看著瑤池掌門,蒼白的面容卻隱含不住那滿臉的擔憂和自責,「徒兒只是在想當日,若徒兒能忍、忍住心性的話。」

瑤池掌門雙眉微蹙,拍了拍寧如的肩,伸出玉指指著東方天際,「坦若妳真如此擔憂的話,那為師在告知妳一點,這是獸尊觀天象得知的,今日為師之所以親自來到御獸門也是因此點。」

寧如露出好奇的眼神,轉而望去東方天空,倏忽的遠方一點黑點急劇的放大,隨之而來的是腰際間不斷嗡嗡作鳴的龍神鞭,寧如看著那遠方的身影,先是愕然,隨即是熱淚盈眶,止不住的淚水,化作淚珠點點灑落於地。

一陣白影掠動,看著兩人在天際間的相擁,瑤池掌門笑了一聲,腦海中浮現出獸尊踏足於藏書閣,觀望了七七四十九夜,音如磐石般的說道,「十日後,虛時御獸門之地,能見其蹤影。」




※        ※※※

完全是不知所措,當下耀靜只是深深的抱住了眼前的身子,,熟悉的芳香,但和記憶中不同的是,那冰涼的身子,所散發而出的不再是冰冷刺骨的寒氣,而是溫潤般如同流水清冷的氣息,耀靜驚訝的驚呼「寧如妳的身子都好了!?」

寧如含淚的點了點頭,「回去後,師父和茂伯只花了數夜,就煉製出碧血丹,服了三帖藥後,就已安然無恙了。」

耀靜笑了出來,「那真是太好了,那師父現在身在何處?」

此話一出,寧如轉過身望著底下瑤池掌門那含笑未語的身影,雙頰頓時一紅,隨即推開了耀靜。

耀靜看著寧如的纖細玉手,朝自己身子輕柔一推,完全不知所以然,「……寧如?」

順著寧如的目光而下,耀靜看見底下瑤池掌門那打量的目光,隨即咳了兩聲,「我們還是先下去找師父才是。」

寧如點了點頭,身子隨即緩緩的落了下來,耀靜尾隨在後。

看著久違的耀靜,衣衫襤褸的滿臉盡是風塵,但那隱藏在風塵下的雙瞳,卻如止水般平靜,卻又無法見底般的深蘊,「……看來此行獲益匪淺啊。」

耀靜看著瑤池掌門那對慧詰的雙眼,便深知掌門意指何事,「此行著實獲益匪淺,只是弟q子晚歸師門,是當該罰,還請師父責罰。」

瑤池搖了搖頭,「何來有罪?只是為師擔憂你心法進展速度,超乎常人,是福是禍,為師也不知。」惦了惦掌心上的衣物,「這些衣物先換上去吧,這裡是御獸門內,可不能丟了煉境派的臉。」

耀靜點了點頭,遲疑了幾秒,還是抬起頭問,「師父,為何我們要來御獸門?」



「先換下衣服,為師在跟你詳談此行目的。」瑤池掌門搖了搖頭,「寧如、耀靜,在這裡……提高警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但潛藏在明槍中的暗箭,更是防不勝防。」

隨著瑤池掌門的話語,寧如腰際上的龍神鞭悸動的顫了兩下……,似是那悠久長遠的悲嘆,令人心寒不已。

套上了嶄新的道服,抹了把清水,洗去了風塵,耀靜看著環繞在週邊的水晶柱,窒息般的氣息,黏附在道袍上,看著溼漉的衣領,耀靜眼神暗了暗,手中捏了個坤訣,眉頭隨即一皺,喃喃自語道,「鎮魂缚仙陣……」

推開了門扉,耀靜步出房門,看著英姿煥發的耀靜,身旁的御獸門門人,交頭接耳的談論著耀靜,眼裡盡是藏不住的好奇。

寧如看著此般情景,眉頭微蹙,走到了耀靜身旁,低聲細語的道,「師父在坤寧宮等著我們。」

耀靜點了點頭,看著寧如那微皺的娥眉,又探了探週遭的眾人,隨即了然於心,「三仙派彼此之間,畢竟少有往來,好奇打量是在所難免的,不用放在心上。」

寧如搖了搖頭,「我也說不上來,只是……此地讓我有種窒息感,而那些人的目光中也有著相同的感覺。」

耀靜跟在寧如身後,隨即笑了出來,「這很是正常,因為他們的道服上繡的是,威靈陣。」

寧如駐足了,好奇的回過頭去問,「威靈陣?」

耀靜含笑未語,就在這時,一條晶瑩剔透的小龍,低鳴而悠遠的龍吟聲,從龍神鞭中傳出,「只要和生靈締結了契約之後,威靈陣就能夠憑依著契約,震攝生靈,不論妖鬼,亦或是神靈,可以說是御獸門為惡多年的……兇陣。」冰冷的殺氣,隨著語調,瀰漫了出來。

耀靜露出一絲苦笑,手中捏了個乾訣,將所有的殺氣網羅其中……

網羅的殺氣看似滔天,但耀靜深知,那滔天的殺意隱含在其中,更多的是對族人遭陷遇難的惆悵,和那深深無力的自責。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54
第十六張 妖人之爭
 
肌膚上傳來了陣陣的刺痛,寧如眼神略帶驚訝的看著蛟龍,隨即歛了歛神道,「有人跟蹤我們。」

耀靜點了點頭,隨即若無其事的繼續向坤寧宮方向前去,「還是先趕到坤寧宮吧,讓師父久候畢竟不對,況且能讓你我察覺到蹤跡,就不用警戒了,就像師父說過的,我們要擔心的是……偽裝成明槍中的暗箭。」
 
寧如看著幽暗處的陰影,淡漠的望了一眼,隨即轉身離去。
 
隱藏在幽暗中的步伐停歇了,看著自己腳踝上的淡淡薄冰,憤恨的呿了一聲,隨即消失在黑暗中。
 
看著寧如的舉止,耀靜再心中無奈的苦笑了一聲,果然暗黑武林有暗黑武林的行事作風。
 
不過相較如此,耀靜在心中更擔憂的是……蛟龍的存在,他深信蛟龍能控制的住自己的心性,但他所煩憂的是,御獸門是否有人能洞穿這是獸行者所遺留下的仙器,到時引起兩派爭執的話……。
 
觀望著耀靜的神情,蛟龍用龍尾輕輕拍打著耀靜的臉頰,「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用想太多,沒有契約的存在,威靈陣對我是不起作用了,若是御獸門感來找碴的話,我倒還想聽聽他們要如何向我解釋。」
 
輕撫著溼潤的臉頰,耀靜好奇的問道,「這是不是就是爺爺曾說過的,真金不怕火煉?」
  
蛟龍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出來,「就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無誤的。」
  
站在一旁的寧如,好奇的瞻望著耀靜和蛟龍之間的祕談,但也僅僅只是好奇而以罷了。
  
緩緩地推開了坤寧宮的門扉,只見瑤池掌門正和其他兩位老者協談中,看著推開門扉的寧如,兩位老者投以銳利的目光,先是打量著兩人,然後目光隨即都放在了寧如身上,將耀靜完全棄之一旁。
  
察覺了兩位老者的舉止,耀靜聳了聳肩,隨即站到一旁,向瑤池掌門恭敬的行了個禮。
  
寧如全然不避諱兩位老者的眼神,只是如昔往般向瑤池掌門行禮。
  
瑤池端見到此般情景,眼底有著淡淡的笑意,「這兩位是本座的徒兒,寧如、耀靜,還不向清陽道長、崇真道長行禮?」
  
耀靜恭敬的彎下了腰,而寧如只是淡漠的微微屈膝點頭行禮。
  
看著寧如的表現,兩位道長直視著寧如的雙瞳,一位道長緩緩開口,「瑤池掌門,此女果真有您昔日的風範呀。」另一位道長也點了點頭在旁附和。
  
瑤池掌門看著寧如的神色,微嘆了口氣,「還請兩位道長不要和後生晚輩計較才是。」
  
那兩位道長擺了擺手,「既然煉境派有要事要詳談,那我和清陽道長也就不方便打擾了,瑤池掌門我們日後再詳談此事好了。」
  
瑤池點頭示意,「那本座就不送了。」
  
遠望著兩位道長的背影,耀靜闔上了門扉。
  
寧如看著耀靜的舉止,別過了頭,不再多言一語。
  
瑤池掌門看著這一刻,連眼角都笑了,這兩人……,寧如這孩子也真是彆扭,轉頭看著另一邊,耀靜那傻愣的樣子,瑤池嘆了口氣,只怕他自己還不知,寧如是在為他嘔氣。
  
不過看著兩人的關係由衷的變好,不在如之前相敬如賓般的疏離,瑤池也終於放下了心中的一塊石頭。
  
「耀靜,你別在意那兩位道長的眼神,修道要循序漸進,心無旁鶩方為上策,切莫因他們的神色,而影響了自己的修為。」瑤池抿了抿凝神茶,提點著耀靜。
  
耀靜擺了擺手,輕鬆示意,「不會的,師妹的資質比我好,這一點徒兒心知肚明。」
  
看著耀靜那故作輕鬆的模樣,寧如眉頭微蹙,「師兄言重了,那日在靈骨窟,若不是憑著師兄對陣學瞭若指掌,只怕寧如早已成為那窟內眾多白骨之一了。」
  
看著兩人的互動,瑤池發自內心的笑了,「今日為師找你們倆來此的其中一個緣由,就是想親自聽你們敘述妖宗之事,也好讓為師能對妖宗能多幾分了解。」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娓娓道來,當敘訴到喜兒和狼妖之時,耀靜有點踟躕,而寧如則依序的直接陳述下去,「……所以,徒兒認為妖宗並非全是大惡大罪之徒,當然這只是徒兒的薄見。」
  
瑤池站了起身,打住了寧如的話語,「為師也和你倆有著共同的共識,只是此話不可傳出,大多數的修道者,都認為……斬妖除魔為修道者的天職,當然此刻,敢將這四字掛言在嘴邊的,可以說是少之又少,但若讓人察覺出你倆替妖宗說話,可能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慘況,此點定要切記。」
  
耀靜看著瑤池掌門的身影,猶疑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師父我覺得妖宗和我們根本沒有對立的理由。」
  
瑤池嘆了口氣,「妖宗座落於淒牙山,礦寶仙草源源不絕,是以遭到眾人眼紅──」看著耀靜欲語的模樣,瑤池搖了搖頭,「況且妖人兩異,方才是隔閡的緣由,人吃雞鴨豬牛……,又怎能期待成妖後的他們能夠寬恕我們。」
  
看著瑤池掌門的神色,耀靜的腦海裡浮現出喜兒脫口而出的話語,『什麼叫做濫殺無辜?人類剝我們皮毛,啃我們肉骨,飲我們鮮血,怎麼不說是人類濫殺無辜?那些雞鴨難道有咬掉人類的四肢?那些魚雁難道有啄食人類的軀體?人類將我們那些尚未成精的同類濫殺監禁,就不叫濫殺無辜?』
  
看著耀靜疲憊困惑的神色,瑤池拍了拍耀靜的肩,「這是千年來的困惑,也是宿命。」
  
看著瑤池拿無奈的神情,耀靜的心漸漸昏暗了起來,妖人終究廝殺……,那是不是代表總有一天,自己必須和寧如、瑤池掌門、茂伯、雪兒、玲兒等人兵刃相向……。
  
想到此,耀靜發自內心的感到一股深且無法掙脫的寒冷,冷的心臟為之糾結,深深無法自拔。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6:54
第十七章 目中無人
看著耀靜落寞的神情,瑤池抿了口茶,「離題了,今日找你們來,除了商談妖宗之事,便是為了三日後的飛升之日。」

寧如淡緩的搖了搖頭,「徒兒,不認為飛升能夠成功……,雖然淡薄,但這裡的空氣隱含著一絲的肅殺之氣。」

瑤池聽著寧如的見解,讚許的點了點頭,「耀靜,你認為呢?」

耀靜聳了聳肩,腦海中浮現出陰陽玄學的記載,「徒兒沒見識過雷劫洗禮,但書靈曾說過,『天道輪迴,行大惡大劣之者,天雷隕落,大地為之崩裂,行大善大得之者,雷聲奔騰,蒼穹為之翻騰。』,所以能不能踏入破虛,飛升入仙,應是由閻琥真人決定才是。」

瑤池含笑未語的坐了下來,聞了口茶香,「徒兒都沒說錯,你們說的都是事實,事實上,為師也認為御獸門應心底有答案了,就像你們說的,與其眾人協力力抗天雷,還不如行善積德方為上策,至於閻琥真人的為人,天道自會定奪,為師不予置評。」


『叩』『叩』地兩聲,厚重的木門聲,迴響在整座坤寧宮內。

「瑤池掌門,閻琥師公有請至大德殿商談度劫飛升之日。」輕靈的聲響,從外面傳了進來。

瑤池手掌一收,坤寧宮的門扉頓時徜了開來,那女弟q子看著突然敞開的大殿,愣了愣,隨即彎下了腰,臉紅恭敬的問道,「瑤池掌門,師公有請……。」

瑤池打住了那女弟q子的話語,「一刻鐘後,本座自會前去,煩請轉告一聲。」

看著威風凜凜的瑤池,那女弟q子吞了吞口水,隨即唯唯諾諾的稱是,笨拙的闔上了門扉,還不小心的絆到門檻。

聽著門扉外傳來的吃痛聲,耀靜看著不怒自威的瑤池掌門,忍住了笑聲,卻忍不住臉上的笑意。

看著滿面笑意的耀靜,瑤池掌門搖了搖頭,「心性要收斂,如風潤水面般,顯而易見的話,容易吃虧啊,耀靜。」

寧如淡漠的點了點頭,看著面如冰雪般,沒有絲毫笑容的兩人,耀靜的笑意頓時如春雪融淋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著猶帶點孩子心性的耀靜,寧如的嘴角微幅上揚,寧如低下了頭,「師父,若無要事,徒兒就先回房了。」

瑤池點了點頭,「那耀靜你也走吧。」

耀靜露出愕然的表情,指了指自己和寧如,露出不解的神情。

瑤池嘆了口氣,「御獸門不比煉境派,你們切記不可單獨行動。」

聽著瑤池的歎息聲,耀靜抓了抓腦門,「……弟q子銘記在心。」

兩人隨即退出了坤寧宮,宮殿旁的陰影一陣擾動。

看著那處陰影,寧如的眼底暗光一閃,手指恍惚間轉瞬掐了個坎訣,就再手指併攏的那一刻,一個手勢打斷了下來。

寧如不解的看著耀靜的側臉,耀靜搖了搖頭,伸出手指指了暗影處,「是剛剛那個人。」

發現了耀靜和寧如的視線,那女弟q子步伐蹣跚的走了出來,只見跟在女弟q子身後的還有好幾名女子,「那個……你好,我們在洛雲谷有辦一個茶會,玄天宗已經答應出席了,不知道煉境派能不能賞個臉,讓我們盡盡地主之誼。」

看著清一色的女子,站在一旁吃吃傻笑,寧如眼神暗了暗,「師兄和我有要事在身,不變之處請多見諒。」

冰冷的視線一掃過去,所有的女子頓時龜縮成一團,「我們也很歡迎師姐一起、起去。」

看著寧如冰冷的臉龐,所有的人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吭聲。

耀靜露出一抹苦笑,「洛雲谷是嗎?有空的話,我會親自前去拜訪的,那各位告辭了。」

拉著寧如的手,走進了轉角,耀靜汗顏的頹下了肩,「妳看起來像想用凝冰訣,將她們冷凍方休。」

寧如臉紅的看著耀靜,耀靜不解的轉而望寧如的視線……。

只見兩人的手握在一起,看著此幕,耀靜連忙鬆開了手,「對、對不起,我一時情急,真的很對不起。」

寧如臉紅的將手抽了回去,生平第一次被男生牽到了手,不免有些害臊,之前在武林中時,眾人聽淡寧宮的稱號,便聞之色變,怎還有不要命的,敢上前來牽這些殺手的手。

「沒、沒有關係,只是師兄真的打算前去拜訪他們的茶會嗎?師父囑咐過……,這裡要萬事小心才是。」寧如語氣猶帶結巴的說道。

耀靜吞了吞口水,「可是我們也不好讓別人說我們煉境派,目中無人,不將其他派放入眼裡才是。」

寧如咬著牙思索了片刻,淡然的嘆了口氣,「好吧,我們一起去。」

耀靜點了點頭,「對,我們一起去……,我、我們?」隨即吃驚的看著寧如。

寧如點了點頭,隨即露出一抹微笑,「總不好讓人說我目中無人吧。」

耀靜偷偷的瞧了寧如一眼,心中納悶道,妳有把他們放入眼裡過嗎……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qazwerfds

LV:6 爵士

追蹤
  • 2

    主題

  • 184

    回文

  • 1

    粉絲

200 字節以內
不支持自定義 Discuz! 代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