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煉劍 作者: 鳥巢 (連載中)

qazwerfds 2011-11-6 16:08:2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6 29460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7:04
第七章 渾天儀晨
耀靜心中雖諸多不解,但看著另外三人如此信誓旦旦的神情,只好點了點頭,尾隨於眾人身後。

「那這個給你。」鈴兒信手丟了塊五彩的玉石給耀靜。

耀靜接了下來,才剛碰觸到玉石,原先身軀上黏稠的風流,頓時散了開來,舞著活動自如的手腳,耀靜驚喜的翻轉著玉石研究。

「你可以將那塊玉石視作玄天宗門令,在宗內大多數地方都可暢行無阻,不過還是沒有辦法通過禁地的,所以小心不要迷路遊蕩,到時候跑到禁地去,可是會被禁制攻擊的,呵呵。」鈴兒笑吟吟的補上了後話。

耀靜尷尬的笑了笑,將玉石收到了懷中,在抬頭觀看,只見原先有段距離的山門,赫然出現在自己眼前,嚇的耀靜急忙停住了虛渺。

眾人看著慌亂中停住御劍的耀靜,眼神中閃爍著好奇不解。

看著眾人的眼神裡的不解,耀靜的心中著實驚訝不已

「一開始的山門是幻象?」耀靜詫異的看著鈴兒。

鈴兒看了看山門,又看了耀靜一眼,這才了解耀靜言中之意,有些不確定的神韻,看著山門。

「恩……應該是吧,我也不是很明瞭,沒有門令靠近山門會是怎樣的情景,只知道這護山大陣,已經疊加了好多層陣法了。」

看著鈴兒不解的神情,耀靜撫著山門,靈流順著觸摸掠過了裏‧太極,三個……,不……至少有四個陣法相疊。

看著如此複雜的大陣,耀靜沉默了,和玄天宗的護山大陣相比,煉境派的護山大陣真的顯得太過簡而略之了……

回去後,是該好好的規劃佈下護山大陣了。

如果護山大陣能夠如此強勁的話,那……很多犧牲就可以……。



注意到耀靜神情肅穆的樣子和那雙微微握拳的雙手,鈴兒深呼吸了口氣,走到耀靜身旁,「在想些什麼?這麼入神。」

看著鈴兒關懷的眼神,耀靜搖了搖頭,「沒事,在想些事情。」

鈴兒的眼神裡閃過一陣慧詰聰穎,「還有心思想別的事情呀,當初答應過的承諾,該不會全然忘記了吧?」

看著鈴兒那凝視的雙盼,耀靜指了指自己,鈴兒笑瞇瞇的點了點頭。

「我……」耀靜搔了搔腦門,「啊!煉器?」

看著耀靜恍然大悟的神情,鈴兒笑了笑,「所以……不准想太多,你還是先忙我的靈劍吧。」

耀靜征了征,露出一抹笑意,「我知道了。」



這時,落霞走了過來和耀靜,寒喧了幾句話,兩人頓時走到前頭交談著。

看著耀靜的背影,鈴兒總感覺和第一次見面時,成熟了不少但沉重更多了。

「難得妳會動心思。」在旁的利玄突然冒出了一句話語。

聽著利玄的話語,鈴兒裝作全然不知的聳了聳肩,「聽不懂師兄你在說什麼。」

「鳳鳴、凰吟就讓妳快忙不過來了,又不是三頭六臂,妳哪還需要什麼靈劍。」利玄盯著鈴兒背上的兩柄對劍,兩柄朱紅如炎,只是一柄劍光中鳳身隱約在其中浮現,另一柄刃芒中凰軀在其中翱翔。

「驢耳朵!那麼賊做什麼……」鈴兒臉色一紅,就拋開利玄,一個人逕自的走向前方,跟在耀靜他們身後。

看著耳根子發紅的鈴兒,利玄罕見的笑了笑。



隨著山階的爬升,四周的景色也逐漸變化了,冰涼清新的冷風取代了沉悶黏熱的空氣,原先蒼綠的群山也被白雪覆蓋,看著週遭的白雪藹藹的山頭,在看著眼前雄偉壯觀的道觀,耀靜好奇的四處張望了起來。

「這裡和煉境派很不一樣吧,玄天宗是建立在高原之上,和煉境派奇山怪嶺景色,自然是有所差異,但我認為是各有風趣。」落霞看耀靜好奇的樣子,在旁說道。

「恩,是很大不同,貴派似乎很少人御劍於空?」耀靜好奇的指著天空寥寥無幾的幾個人。

「因為大多數人都在殿內感受五行靈力,只有修為有成的人,才能在這時間,御劍於空而不用學習。」落霞指著道觀中最雄偉壯觀的大殿,足以容納百人同時於內,大概也無大礙。

「原來如此。」經落霞這麼一說,耀靜回想起來,在煉境派裡,人潮好像也是以燭龍峰和蟠龍峰這兩峰為主,畢竟製器和煉丹是煉境派的主學,而玄天宗以道法符祿為宗,理所當然都在大殿內學習才是。

突然,一只符紙鶴滑翔而來,落霞接了下來,向耀靜點了點頭示意,隨即走到一旁,拆開了紙鶴,細細閱讀其中文字。



看著天氣依然晴朗,風和日麗的微風,吹著讓人心曠神怡。

感受著和徇的陽光,耀靜終於忍不住一直在心中的疑惑,轉過頭看著鈴兒、利玄們。

「為什麼你們那麼篤信明後日有風暴來臨?」耀靜很好奇,當然在他的記憶中確實是有幾種方法可以未卜先知,但誰會閒來無事掐指運算風暴的來臨,不論是掐指運籌還是其他方式,所消耗的體力是非常驚人的。

鈴兒聽著耀靜的疑問,露出難言之隱的暗指著落霞,搖了搖頭。

利玄則不發一語的沉默以對。。

耀靜看著距離有一段的落霞,了解的點了點頭,不再問下去了。

落霞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紙鶴,手指一撮,一抹烈焰吞噬了紙鶴焚燒成灰燼,抖掉手中的灰燼,落霞走了過來,「抱歉,原想帶你參觀玄天宗,但眼下有要事在身,便不多留了。」

落霞轉過頭對的鈴兒和利玄道,「師弟、師妹看守山門的任務,我會轉交給其他人,你們先帶貴客前去休息吧。」

鈴兒和利玄頓時點了點頭,「是,師兄慢走。」

落霞露出歉疚的眼神看了耀靜一眼,隨即踏上巨劍,直奔天際而去。



鈴兒目送著落霞,直至確定落霞的身影消失在目光裡,這才鬆了口氣。

「呼……討厭鬼終於走了。」鈴兒用手搧風的喊道。

「落霞師兄只是比較嚴肅一點。」利玄推了推鈴兒的額頭念道。

鈴兒翻了個白眼,不再和利玄爭論下去,「耀靜你想知道為什麼我們肯定風暴的到來?」

耀靜點了點頭。

利玄的目光帶著些許的猶豫望著鈴兒,鈴兒一看利玄的目光,頓時擺了擺手,不再理會利玄的目光,「反正這在三大派也不算什麼秘密了,跟你說也不是不可以,還記得魔教竊走的渾天儀嗎?」

耀靜愣了愣,「那和這件事有關嗎?」

鈴兒露出了個被打敗的神情,頭痛的不知該從何說起,利玄露出會心一笑,接替的說了下去,「有點關係,雖然你身處煉境派,但你應該也明瞭,天候、星辰對於法術符祿的影響,所以我們玄天宗每個人都擁有一個渾天儀。」

語畢,利玄掏出懷中的一顆球體,上面有許多的框架,「這是小型渾天儀,只能感受空氣中的五行靈力,而大型的渾天儀甚至可以顯示天候甚至星辰。」

聽到這,鈴兒頓時插了話進來,「所以我們能夠清楚明瞭風暴的到來,甚至星辰的演變,也不是難事。」

耀靜露出震驚的眼神,「那魔教竊走如此重要的法寶,對玄天宗來講應該是元氣大傷吧?」

鈴兒和利玄互視一眼,隨即放聲大笑出來,鈴兒甚至笑到流淚出來,「哪有什麼元氣大傷,魔教竊走的渾天儀的確是最高級的星羅渾天儀,但煉製圖在手,那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況且被竊走星羅渾天儀,也總好過玄天鏡、羅浮鐘等仙器被奪,要知道玄天鏡、羅浮鐘等仙器可是一擊足以剷山填海的,和這些仙器相比,星羅渾天儀簡直是不值一提。」

利玄點頭附和著,「況且星辰演變,本來就是人力所不及之事,今日就算他們竊走了星羅渾天儀,也只是魔教能掌握星辰演變規律,但他們終究改變不了星辰軌跡,威脅性可以說是近乎於零。」

聽著利玄和鈴兒倆人的解說和笑話,耀靜默然的點了點頭,但不知為何……他心底彷彿有塊大石沉了下來,就好像身陷於某種陰謀之中,但眾人卻毫不知情。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7:05
第八章 煉鑄劍鞘
「又再發呆了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走了啦。」玲兒在耀靜的眼前晃了晃手,沒好氣的喊道。

耀靜看著玲兒和利玄用關切的眼神看著自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想些事情,不知不覺的就出神了。」

鈴兒雙手插腰看著耀靜,眼裡掠過一陣惡意的趣味,「真是的……,一附心事重重的樣子,走吧,帶你去個好地方。」

看著鈴兒,耀靜突然不寒而慄了起來,「走?……走去哪啊?」

鈴兒笑笑的指著一座道觀,「去哪裡,包準你會喜歡。」

利玄看著鈴兒指的那座道觀,詫異的看著鈴兒,「五靈宮……被落霞師兄知道的話,我們會被責罰的。」

鈴兒笑吟吟的拉起耀靜的手,「是耀靜說他說想要去參觀那裡的,我們帶他去,也是迫於無奈的,對吧?」

耀靜驚訝的指著自己,不可置信的看著鈴兒,鈴兒看著耀靜如此震驚的眼神,笑容裡帶了點佯怒,「難道……不是嗎?」

聽出語氣中的脅迫,耀靜吞了吞口水,聲音略帶怯懦的回道,「是的,我想去參觀那裡……。」

「聽到了吧!我可沒脅迫他人。」玲兒笑瞇瞇的喊道。

明明就有……利玄和耀靜只能無奈的在心中說道。



三人御著飛劍,不到片刻就到了五靈宮的殿前,感受著空氣中濃郁充斥的五行靈力,耀靜心底確實感到有點意思了。

看著耀靜好奇的神情,玲兒得意洋洋的看了利玄一眼,利玄嘴角雖微彎也只能無奈以對,「也罷,……師兄應該不會怪罪太多。」

推開了門扉,礦物特有的金屬味撲面而來,炙熱的高溫,泛著紅光燒灼著氣息,看著每人都一心一意致力於自己的鑄爐,耀靜開懷了,但笑容隨即又收斂了起來,「你們可以帶我來這裡嗎?這……不算宮門禁地嗎?」

看著耀靜憂慮的神情,玲兒露出鬼靈精般的神情,聲音如銀鈴般悅耳,「反正是你執意前來,沒事的,沒事的。」

耀靜不禁笑了出來,看著在鑄爐中,那五彩繽紛的各種灼炎,和置之於旁的各項器具,耀靜隨手拿起了個瑯鎚,惦了惦手,「真懷念。」

「我就說,你會喜歡這裡的。」玲兒看著在工具堆中像是翻找玩具的耀靜。



「你們是哪位道長門徒,難道不知道沒有事先申請不得擅闖五靈宮嗎?」一道厲聲從天而降。

一位女子腳踏琉璃仙劍,眼神肅穆的盯著耀靜等人。

玲兒驚呼了一聲,顫巍巍的轉頭回望,「田師姐……,好久不見。」

那女子瞧了一眼玲兒,隨即冷然道「羅軒道長並無事先知會。」

玲兒和利玄頓時啞口無言了,羅軒道長當然不可能事先知會五靈宮,因為這完全是他們私自的胡鬧啊……。

「是我想要來參觀貴派的煉器房,今日一見,果真長了不少見識。」耀靜站了出來,護住了鈴兒的身影。

盯了一眼耀靜,那女子愣了一會,隨即語帶憤怒,「境風清心訣……難道煉境派不知煉器房乃是各派隱避之所嗎!」

耀靜感受到身後的鈴兒身子一陣發顫,輕柔的拍了拍玲兒的手背,雙眼中的遲疑一閃即逝,轉瞬成為滿滿的自信,「也是……擅闖之處,實屬不該,但我答應了這兩人要煉器之求,不來此處,如何煉器?」

「這麼說,閣下是要在玄天宗前展示煉境派鑄器煉劍之術?」那女子冷笑了一生出來。

此話一出,原先專心致力於煉器之人,紛紛抬頭而起,望著耀靜等人。

「煉境派……是三派中煉器法門獨步超然的那一派嗎?」

「為什麼煉境派門人會來玄天宗?」

「假如能學個一招半式,應該對於煉器獲益匪淺吧?」

聽著眾人的議論紛紛,玲兒的臉色一陣涮白,連忙輕拉耀靜的衣袖,不斷的搖頭示意。

眾所皆知煉境、御獸、玄天三大仙派,早已並存屹立千年萬載,但各派之間的獨特超然之處,一向有所保留,從不不輕易示人,千年來……御獸門的靈獸,玄天宗的法訣,煉境派的煉器,修真界中人人皆好奇,為何能如此獨特超然,這始終是個謎團,三大仙派之間,保護著自身的學識長達千萬年,也因此慢慢的……眾人雖好奇但也僅僅只是好奇,畢竟長達千萬年無人能洞穿其中,雖然無奈,但這也在不知不覺之中,鞏固了三大仙派那脆弱的協定。

如今耀境承諾在玄天宗面前,以煉境派門徒的身分煉器,不啻公開了煉境派煉器的秘密,不論在場眾人能否有人能洞穿其中隱晦之處,此消息一但傳了出去,耀靜在煉境派中勢必會遭受責罰,更甚有可能驅出門派……

「沒事的……。」耀靜露出自信的笑容,回顧玲兒。

「那又何妨,有何不可?」耀靜走到了鑄爐旁,捲起了袖子。

「玲兒、利玄我幫你們鑄煉劍鞘如何?」轉頭望著征愣住兩人,耀靜笑了笑,手中的坎訣灑了些水花,於兩人面容上,兩人這才回過神來。

「都、都好。」玲兒看著身旁的人牆,擠的水洩不通,人人都仔細的著磨耀靜的一舉一動。

「那可以把劍借我一下嗎?」利玄和鈴兒點了點頭,將身上的配劍給解了下來。

耀靜信手接過了鳳鳴、凰吟兩柄長劍,和利玄那柄鐵灰厚重的巨闢劍。

耀靜先將玲兒的劍與劍鞘排列於桌上,看著寒鐵煉鑄而成的劍鞘,泛著寒霜,緩緩的耀靜將鳳鳴、凰吟雙雙取出於劍鞘之中,只見鳳鳴、凰吟在空氣中先是一抹炙紅,爾後劍身才通紅如赤玉,灼光和炙熱散佈在整座五靈宮裡。

「好劍。」耀靜讚賞的稱道,雙手輕撫過劍身,一抹流光隨著指間滑順而下。

「那不是羅軒道長耗費百年才煉成的對劍!」人群之中傳來了驚呼,隨即人群頓時鼎沸了起來,眼紅的看著鈴兒。

「劍長三呎五吋,重七斤六兩,赤玉和凰血煉製而成對吧?」耀靜翻轉著劍身,突然講了出來。

玲兒聽著耀靜的話語,驚愕之下,目瞪口呆的點了點頭,眾人更是驚呼連連,不可置信的直盯著耀靜。

不理會眾人的目光,耀靜拾起了一旁的劍鞘,泛著寒霜的寒鐵,其上雕飾著波紋,耀靜感受著空氣中的灼熱,抿了抿嘴,「……原來如此,用寒鐵也是無可奈何之舉嗎?」

「對!師父他當初也是這樣喃喃說道。」順應著耀靜的話語,玲兒驚呼而出。

耀靜摸索著下巴,好一會兒,這才站了起身,「火融金,水滅火,寒鐵雖能充當劍鞘,但始終並非良久之策,千年過後,不僅劍鞘終究被毀,靈劍之氣也會銳減的。」

「那怎麼辦?」一聽聞鳳鳴、凰吟的靈力會遭劍鞘反噬,玲兒不禁跳了起來。

耀靜翻找著靜置於旁的素材,如小丘堆的材料被依照五行靈力放置在五個方位。

「我要用……這個。」耀靜拾起了一素長淨紋白木,笑嘻嘻的舉了起來。

所有人頓時驚愕不已。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7:05
第九章 煉器大成
纖白素淨的木紋,在五彩繽紛的各種靈木中,顯得平凡黯淡許多,耀靜卻如挖到至寶般,小心呵護的拍吹去其上的塵土。

「恩……耀靜那塊木頭是?」玲兒好奇的張望著耀靜手中的木塊,沒有璀璨的靈光,沒有深蘊的靈氣,在她眼裡看來,若不是置於五靈宮內,放在路旁,她可能也不會多瞧一眼的。

「『梧桐歷千年風霜,體表白淨素雅,經萬載光陰,白淨翻黑墨。』這塊如我沒看走眼的話,應該就是梧桐木了,當然沒有萬年梧桐是有些缺憾。」耀靜輕撫著手中的梧桐木,沒有說出口的是,妖宗的黑山老妖,就是萬年梧桐樹精,這也就是為何凰主和黑山老妖會如此親密的緣故。

古書有云,鳳凰非梧桐不棲,這也是為什麼當凰主遭受寒毒之際,黑山老妖會呵護長達千年,這在無情無理的妖宗中,可謂是奇異非常。

將梧桐木放在煉器台上,耀靜感受到所有人將目光都注目在自己身上,抿了抿嘴,抽出了虛渺,劍氣透過虛渺如膠似漆的內蘊而發。

躊躇了了一會,耀靜苦惱的偷瞄了眾人……若是太過自在的控制劍氣,只怕會露出馬腳洩露身分出來。

看樣子,只能笨拙一點了。耀靜暗自心想,手中的虛渺劍氣如流光般緩緩纏繞著梧桐,在梧桐木上留下了蝕落而下的刻紋,慢慢的梧桐木上浮現出一株千年古樹,依山傍水,其雲低垂於葉首,溪流於梧桐盤根錯節之中潺潺流落而下。

如此的意境,讓在場眾人不禁為之佩服,但眾人狐疑了起來,不是應該先煉器而飾身嗎?

但耀靜卻反其向而行,不過幾刻鐘,原先的白淨素雅轉成山水雲石之意境,爾後耀靜手中的劍氣如刨豆腐般,小心翼翼的挖出了置劍的凹槽,木屑濺飛到耀靜的臉龐上,卻沒有驚起一絲倉促,耀靜的雙盼只是聚精會神的凝視其中,每一分的劍氣在劍鞘內部刻落而下,裏‧太極早已無聲無息的在內部成型。

感受著手中劍鞘的生氣盎然,耀靜放下了手上的劍鞘,走到了一旁的土行靈物之處,捧起了雙掌的塵粉回來。

那是夕落般的橙紅,耀靜將所有的土塵傾入了劍鞘之中,劍鞘發出淡淡的清光,卻轉瞬內斂。

耀靜將劍鞘給舉了起來,從各種方位仔細檢查著異狀,直至最後一刻,確定沒有一絲不妥後,這才將劍鞘連同鳳鳴、凰吟一同遞交給鈴兒。

「他剛有做什麼了嗎?」一名男子在旁納悶道。

「根本沒有刻落陣紋啊!」一個女道士不滿的喊了出來。

「這樣哪叫煉器,充其量只是木雕。」此話一出,不少人贊同的點了點頭。

看著人群逐漸騷動了起來,鈴兒也用困惑的神情盯著手中的劍鞘,雖然劍鞘口寬大,但……。

「這……鳳鳴、凰吟是對劍。」鈴兒不解的看著耀靜。

此話一出,人群頓時沸騰了起來。

「幫人煉器劍鞘,連是對劍都不知道!太沒有誠意了吧。」

鈴兒聽著如此過分的話語,正要出口緩頰之際,只見耀靜笑嘻嘻的輕按住鈴兒的手,搖頭示意。

「本是對劍,何須分隔兩鞘?」耀靜轉頭對著人群道,不禁讓所有人頓時面面相覷。

靈劍彼此之間,具有靈識,也因此靈劍之間,彼此要相隔距離,不得讓靈劍兵刃並鄰,這一直是修真界的常識。

就在眾人打算譏笑此點之際,只見鈴兒沒有一絲猶豫的,將鳳鳴、凰吟雙雙置於劍鞘之中,然後所有人目愣口呆了。

鳳鳴和凰吟的劍氣,沒有一絲的牴觸,反而和融並存了起來,看著靈光更甚以往的鈴兒,先是震驚隨即轉為驚喜的看著耀靜。

「鳳凰本應不離不棄,雙宿雙飛,分開置放對於這雙對劍沒有一絲益處。」耀靜看著呀然失聲的眾人,嘴角彎了起來。



「就算那木質是選千年梧桐木,但只是雕飾的話,不用十天半月,那劍鞘就會焚毀焦黑掉吧!」一個中年道士冷笑了一聲出來。

鈴兒雖然沒有說話,但擔憂的神情也是凝視著耀靜,耀靜只是含笑未語的敲了敲劍柄,示意要鈴兒抽出雙劍。

鈴兒雖不解,但沒有躊躇的抽出雙劍,然後所有人驚愕不已了,不同於先前抽出劍鞘情境,鳳鳴和凰吟才剛脫出劍鞘,所散發出來的炙熱便已遠勝從前,強烈的光輝和熱浪讓人不禁退了好幾步,用手護住了目光,無法直視其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鈴兒無法置信的看著鳳鳴和凰吟,「這威力遠勝從前呀!」

過了許久,鳳鳴和凰吟這才平息了下來,緩緩浮於蒼穹之間。



耀靜聳了聳肩,語帶神秘的笑道,「說真的也沒有做什麼,五行之中,木生火,所以我選用梧桐木做為材料,就等於在劍鞘之中,這兩柄劍等於不斷受著木行靈力的薰陶。」

說到此,耀靜低頭沉思了半晌,「我猜想……羅軒道長應該本也是如此打算,只是迫於無奈這雙對劍,實在過於霸道,一般靈木根本無法承受如此霸道的靈火,所以羅軒道長才會無可奈何的選擇寒鐵鑄為劍鞘,畢竟其他材料可能不是那麼洽當,而我因為身處煉境派,看過些靈礦奇木的典籍,所以才能一眼就發現到梧桐木的存在,然後將雙劍並放,藉此來平復其劍中煞氣,至於……未何劍鞘不會被焚毀,這就是秘密了。」

耀靜當然不可能提到裏‧太極和其他小陣法的相互搭配出來,想當然爾,也不會有不識抬舉之人,執著於此點,畢竟這本來就算是煉境派的秘密。



鈴兒聽完此話,驚愕中混雜著好奇的不斷翻轉著手中的劍鞘,除了紋飾山水雲石,鈴兒還真的翻找不出煉器的陣紋。

看著鈴兒如此好奇的神情,耀靜感到又好氣又好笑,「妳……好吧,加油慢慢窺探,說不准能讓妳發現到什麼。」

聽出耀靜話語中的挖苦,鈴兒臉色頓時紅潤了起來,「對了,還沒謝謝你幫我煉器,……謝謝。」

耀靜點了點頭,走到了一旁,順手準備繼續煉器,看著利玄置放在煉器台上的巨闢劍,眼神中有著一絲詫異和納悶……

起初只是略帶懷疑,但當耀靜將巨闢劍捧了起來,神色頓時轉為肯定的……,詫異的不斷翻轉著巨闢劍。

「這柄劍,不用劍鞘……它早已魂崩離析了。」沉悶了許久,耀靜才納悶道。

耀靜納悶的眼神,和鈴兒驚慌失措的眼神與利玄那早已了然於心的神情,六目頓時相望著。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7:05
第十章 無虛魂契
指尖滑溜過巨闢劍的劍脊,冰冷的金屬味,感受著逐漸溢散到空氣的靈力,整柄劍的靈息就這樣不斷流失,耀靜驀然的搖了搖頭。

「耀靜,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魂崩離析是指……」鈴兒激動的搖著耀靜的肩。

「鈴兒不要這樣,旁邊都是人,有什麼事,回去再說吧。」毫不在會眾人的目光和議論,利玄拾起了巨闢劍,轉身離去。

鈴兒咬了咬牙露出痛心的神情,尾隨在利玄的身後,快步跟了出去。

耀靜搔了搔腦門,向周遭玄天宗門人,點了點頭示意招呼,隨即亦步亦趨的跟在兩人後方。



走出了五靈宮,看著利玄和鈴兒保持緘默的,直往一旁的山徑而下,耀靜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默默的跟在身後。

緩緩的,眼前的濃霧逐漸散了開來,山徑通往著一座道觀,白雅的圍牆襯著寶藍的瓦礫,環繞於旁,雲霧飄渺間透露出人跡罕至的氣息。

道觀上的『軒轅宮』字跡清秀,但墨跡卻有些脫落,耀靜好奇的張望四周起來。

「這裡是軒轅宮,是師父和我們的的居地。」望著耀靜好奇的神情,鈴兒的旁說道。

耀靜點了點頭,至少比起那終年狂風暴雪的應龍峰,氣候可以說是舒適太多了。

利玄不發一語的推開了木門,走了進去,鈴兒和耀靜尾隨於後。

才剛進去,利玄轉眼就闔上了門扉,淡然道,「妳不應該在其他宮人面前如此失態,鈴兒。」

出乎預料的鈴兒沒有露出一慣的笑容打混過去,反而是用歉疚混雜著落寞的神情,不敢直視利玄的雙眼,「為什麼你不跟我說,闢邪已經修復不好了。」

利玄嘆息,轉過頭推了推鈴兒的額頭,盯著那紅腫的雙眼,「就是怕妳會有這種反應,我才不講出來的。」

耀靜聽著談話內容,腦裡開始推敲事情始末起來,……因為某件事情,利玄手中的闢邪方才劍毀靈亡,而利玄在事情之後,沒有告知鈴兒反而選擇了隱瞞……而自己不小心在幌神間就捅了馬蜂窩。

盯著鈴兒和利玄之間的尷尬沉默,耀靜頓時愣在了一旁,「對不──」



一聽見耀靜的話語,利玄立馬出口打斷了耀靜到口的話「這不是你的錯,你說的沒錯,無靈之劍何需劍鞘,錯也是錯在我身上。」

「耀靜,闢邪真的沒法修復了嗎?」鈴兒突然拉著耀靜的衣襟喊道。

「鈴兒,不要為難人家。」利玄打斷了鈴兒的話語。

看的眼前如此混亂的情景,耀靜的腦門有些腫痛了起來,「你們可不可以詳細交代事情始末,沒頭沒尾的,我腦子都轉不過來了。」

鈴兒和利玄愣了半晌,緊接而來的是冗長的沉默,兩人相視一眼,複雜的情緒糾結在兩人的眼中,有痛苦、無奈……

「你不覺得奇怪,無虛師兄怎麼不見蹤跡嗎?」鈴兒咬了咬牙還是決定說了出口。

「鈴兒!」利玄不滿的喊了出來。

「耀靜對於煉器的所學已經遠勝我們,甚至還不輸給師父,眼下這個節骨眼,師父和你們都說不能洩露出去,那無虛師兄怎辦!眨眼間七年已過,無虛師兄還有多少個七年。」鈴兒吼了出來混著淚液的咆嘯,讓利玄沉默不語了。

看著利玄的不發一語,耀靜點了點頭,其實他之前就一直覺得很疑惑,「恩……我原本也想問無虛怎麼不見蹤影。」

「他在後山閉關,已經長達七年了……」鈴兒眼眶泛紅著,呢喃出語。

鈴兒的哽噎不語,讓利玄拍了拍她的肩膀,接敘說了下去,「還記得七年前,你和我們分道揚鑣的那天嗎?」

耀靜點了點頭。

利玄沉思了一會,低下的手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我們被魔教襲擊了,對方認為是我們擊殺魔教魂噬老道,根本不聽我們解釋,天魔幽魂陣就把我們困住了。」

「魂噬老道!」耀靜震驚的喃喃自語者。

回想著當時的情景,鈴兒身子發顫冷汗滴流而下,眼神逐漸渙散了開來,「真的很可怕……連師父的騰煌仙劍也無法與之匹敵,冤魂就一直不斷拉扯……,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

利玄看著神情恍惚的鈴兒,連忙掏出一瓶玉罐,給鈴兒嗅聞,鈴兒原先渙散的眼神這才回過了神,「我又入魔了,是嗎?」

利玄點了點頭,將玉瓶給收了起來,「妳太累了,去歇息歇息吧。」

鈴兒搖頭露出一絲苦澀微笑看著耀靜,「讓你見笑了,我很沒用吧。」

「怎麼會,我也曾被心魔纏身,那種苦痛我也知曉。」想起了蛟龍在當晚耳邊的叮嚀,耀靜安撫著鈴兒。


「那種恐懼,自那之後,在我心中依舊揮之不去,每每想起,就會讓我失神渙散。」鈴兒餘悸猶存的抱緊了雙臂。

「我們被困在天魔幽魂陣七七四十九夜,每當月升群魔亂舞,就在大家都無能為力之際,師父他找到了兩處破綻。」利玄咬了咬牙,苦痛的記憶,一一浮現在眼前。

「……生門和死門。」熟知陣法的耀靜,聽著兩處破綻,不假思索即道。

「沒錯,正是生門和死門,但是無奈為時已晚,精疲力竭的我們即便破陣,所面臨的將是以逸待勞的魔教人士。」利玄閉目念道。

「然後無虛師兄……他做了我們望之興嘆的抉擇。」鈴兒抿了抿嘴,「他和死門的劍締結了魂契。」

「魂契!」耀靜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喊道。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7:05
第十一章 魂契之約
每一柄仙劍靈器都必需經由滴血認主才能掌控自如,原因歸根究底是在於靈器內強硬封存的元神,困存於器的怨念……,若沒有血氣作為束縛,可能飛劍剛脫鞘而出,下一刻落下的便是自己的腦袋了。

但用某些方式,是可以破除滴血認主的,諸如殺了其器之主、破壞封存陣等,而在悠久長遠的修真史中,有個方法可以輕而易舉的破除仙劍靈器上的滴血認主,那便是……魂契。

魂契說來其原理簡單無比,同樣是滴血認主,不同的是,劍中元神成為其主,締結魂契之人的三魂七魄將會和劍中元神糾結纏繞,即便如此輕易就能破除滴血認主,但在漫長的修真史裡,沒有多少人敢如此作為,一但魂契締結,從此之後,那人的靈魂將千秋萬世永不輪迴,所賠上的將不只是一生一世,而將是永生輪迴,被困於靈器仙劍中,永世不得超生。



「無虛師兄和那柄劍締結了魂契,不過霎那,死門的易主,將魔教諸人反噬其中,硬生生的……將所有魔教之人的三魂七魄吞噬殆盡。」鈴兒回想起當時的血腥場景,身子骨禁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然後破了陣的無虛,在屠戮完之後,朝我們揮劍相向,臉龐上帶著恐懼和痛苦……」利玄拉開了衣袖,手臂上好大的一口子疤痕,怵目驚心的沒入了身軀。

「那是他被劍給控制了……。」耀靜神情肅穆的呢喃道。

「但是他似乎有所壓抑,雖然劍勢又急又快,卻處處留情……」利玄抖了抖衣袖再度垂了下來。

鈴兒擦去眼角的淚光,「師父趁著無虛師兄遲疑的霎那,擊昏了他,自此之後,七年了,無虛師兄沒有踏出後山過,冰寒的鐵鎖鎮q壓住他,夜夜咆嘯和哀嚎聲不斷……。」

「所以闢邪是在那時被斬斷的?」耀靜皺眉疑惑問道,這不太合理,這劍上的斷痕……明明是最近所致。



「那都是我的錯……」鈴兒朝著利玄那歉疚的低下了頭,「……某日無虛師兄突然像是恢復清明,神色鎮定的跟我說,想要看看蔚藍的蒼穹,然後、然後……我相信了他,在我解下第一道鎖鍊時……」

一講到此,鈴兒的腦海中浮現出,那一閃而過的劍光,在劍光中,獰笑發狂的無虛師兄,和那隱藏在清明中的瘋狂,瘋狂中的哀悽,「若不是利玄師兄的及時趕至,我可能早就身首異處了。」

「他真的變了……,變的狡猾陰險了起來,前幾年還只是發狂的怒咆,像是野蠻的獸類,但這幾個月來,他變的冷靜睿智了起來,不再只是單純的咆嘯,他開始和我們訴說他的痛苦和渴望,師父深怕我們受到蠱惑,已經不准我們接近後山一步了。」利玄撫著闢邪上那重鑄鎔製的淺痕,心有餘悸道。

神識開始被吞噬了嗎……耀靜心想,隨即問道「羅軒道長沒有任何法子嗎?」

「師父試了很多靈丹妙藥,但成效甚微,最多只是喚醒無虛師兄幾刻鐘,便又被那柄劍奪去心神。」鈴兒答道。

不論何時,只要無虛師兄醒了過來,便是要師父和他們毀劍殺人,那堅定不移的神情,反而讓他們更加心痛不已。

「帶我去瞧瞧吧。」耀靜輕柔的拭去猶掛在鈴兒眼角上的淚珠。

鈴兒點了點頭。



穿越了主殿,三人沉默不語的走向通往後山的小徑。

隨著接近後山,空氣越發冰寒,蟲鳴鳥叫早在不知不覺中噤聲了。

凝重的空氣,讓人不禁屏息,感受著如此驚人的壓迫感,耀靜的胸口微微悸動著,太極劍身微微騷動著發出共鳴。

「羅軒道長有談論過那柄劍的等級嗎?」壓著胸口,耀靜的神情凝重了起來。

「師父說……比他的騰煌仙劍更勝一籌。」鈴兒怯懦的道出,小心翼翼的語氣深怕嚇跑耀靜。

「難怪……。」耀靜冷笑一聲。

鈴兒佇足了,看著耀靜支身單影的向前走去。

「怎麼了?」利玄看著突然停下腳步的鈴兒,好奇的問道。

鈴兒露出一抹微笑搖了搖頭,剛剛耀靜冷笑的霎那,自己似乎看到一抹紅光略過了耀靜的瞳孔,應該是自己太過疲勞所以看錯才是。



慢慢的山壁逐漸拓寬了開來,諾大的草原,有著的僅是那枯黃衰敗的草根夾雜在雪水之間,幾條粗如巨蟒的寒鐵,怵目驚心的依照天干地支,錯落有致的將一個人影綁困其中。

那人的手上握著一柄劍,不……與其說是握,不如說是深烙在掌心上,點點的黑炎隨著劍身灑落而下,融化了冰雪,卻又轉瞬被冰雪覆蓋。

看著有段距離的無虛,耀靜揮了揮手,讓鈴兒和利玄停下了腳步。

「你們相信我對吧?」耀靜背對著他們,冷然說道。

鈴兒和利玄雖感怪異,但還是點了點頭。

沒有回頭張望,耀靜便收手,像是已知暸般,「那等等不論我做任何事,都不要插手其中。」

鈴兒和利玄愣了愣,看著背對他們的耀靜,帶著一絲冷漠一絲無情,完全迴異於兩人印象中的耀靜,但兩人還是默然的點了點頭。



天空飄雪不斷,耀靜全然不避諱無虛的眼神,只是筆直的走上前去,白雪留不下步伐,雪水沾染不上衣袖,耀靜無懼的走到了無虛面前,和無虛四目相望,徒留下在陣外的利玄和鈴兒。

「耀靜是你啊。」無虛神情淡定的笑望著耀靜。

下一刻,一柄黑白相間的古劍,從上至下,轉瞬貫穿了無虛的天靈蓋,只留下天靈蓋外的劍柄末端……

「不!」鈴兒和利玄驚聲叫喊而出,黑燄在下一刻吞噬了耀靜和無虛的身影!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7:05
第十二章 衝突爆發
黑燄之中……週遭如夢似靨,無虛的眼神整個失神渙散了開來,下顎微開,而耀靜的身影連同太極,早就不知消失到哪裡了。

另一方面,此刻……

耀靜握著太極,踏著虛空而行,身旁皆是冤魂遊蕩,一個個的遊魂貪圖著耀靜身上的生氣,如索糖的孩童般,蜂擁似的朝耀靜狂奔而來……但在接近的那一霎那,一陣護光閃現而過,大部分的遊魂不過須臾便被震了開來,但仍有少數的遊魂,不死心的飛撲到耀靜身上,就在碰觸到耀靜汗毛吋皮瞬間,太極劍身芒光一閃而過,那些遊魂轉瞬就被太極給吞噬殆盡……

看著太極劍吸納亡魂,身上的銳芒轉趨漸利,藉由吞噬遊魂,太極身上的靈氣也漸發濃郁……

耀靜無奈的望著太極,心中苦道,若是收起太極,隻身孤影的走在此處,實在太過凶險,這也是不得不的決定。


緩緩的,遊魂像是醒悟般,不再前撲後繼的朝耀靜而奔,紛紛退而遠去。順著倉皇失措的遊魂,耀靜走了過去,手中的劍如同共鳴般發出嗡嗡作響。

「好威風……如此霸道的闖入封存陣,還如此自大狂妄?」

隨著話語,黑炎在耀靜眼前聚攏成形,如獅般的外型,柔順燃焚的鬃毛,掩蓋了整個空間,一片片的鱗甲在鬃毛之下隱約透露而出。

「原來如此,龍之九子中的狻猊……難怪有這等威壓。」耀靜無懼的直視狻猊的黑眼。

「我認的你的樣貌,你是麟耀靜。」狻猊笑望著耀靜。

「不過就是竊取他人的記憶,有什麼驕傲嗎?」耀靜冷然一笑。

「你很聰明,曉得從天靈入神,但即便如此,你也無法撼動我一分一吋。」狻猊看著耀靜的笑容,神情逐漸嚴肅了起來。

耀靜沒有理會狻猊,雙瞳直盯著狻猊的胸前,狻猊注意到耀靜的視線,裂嘴而笑,無虛的身軀頓時浮出了鬃毛之間,千絲萬縷的鬃毛纏繞在無虛身軀上,無虛早已昏迷過去,沒有半點反應。

看著無虛的神識薄弱,可能不到春秋,便會煙消雲散了,一想到這裡,耀靜抬起頭,看著眼前龐大如丘的狻猊,「我可以幫你破壞劍上的封存陣,此外還能幫你佈下聚靈陣,以你現在的修為,不用千年,便可幻靈成仙。」

聽著耀靜的提議,狻猊沒有顯露出半點心動的神情,他只是哄堂大笑,笑的整座神識空間動盪搖晃,「然後呢?我本是神獸,你竟然要我轉而成為物妖,這般不倫不類的存在?可笑!太可笑了!」

「難道奪舍到人體內,就會顯得比較冠冕堂皇?無虛的資質放眼修真界,也不是所謂的曠世奇才,再著……即便你奪舍成功,你當真認為玄天宗會放任,而不多加以干涉?最糟糕的結果……只怕你不過是從困於劍中,改成困於人身了。」耀靜冷靜的一語道破狻猊所貪求的。

「哼,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個男子和我所締結的可是魂契!奪舍之後無人能端倪出的,最多只是認為他性情大變而已。」狻猊冷笑了一聲,隨即打趣的回問。



聽著狻猊的話語,耀靜想起鈴兒和利玄所言,心中的憂慮不禁浮上心頭,連親如手足的鈴兒都無法察覺無虛的異狀,因而被傷……,若是玄天宗其他門人,確實可能無法察覺出任何異狀。

「怎了……默認是嗎?還是因為我道出的是事實所以才無言以對?」狻猊在一旁關注著耀靜的神色變化。

「奪舍之後你想做些什麼?」耀靜沉思後發問了。

「那就不干你的事情了。」狻猊的身形逐漸轉而趨淡。



「不,假如你將行為非作歹之事,那我勢必得在禍端造成前──」耀靜咬牙道,「──阻止你。」

「阻止我?我和他的靈魂交錯在一起,你要怎麼阻止我?毀了我,他也勢必魂飛魄散,難道你有辦法突破魂契?」狻猊好奇的帶著笑意反問。

「假如你是以你的身分胡作非為,我絕對不會加以干涉,但坦若你是以無虛的面孔,行大惡大罪之事,我必然得在無虛的聲譽受到迫害前,毀了你。」耀靜手中的太極,因為耀靜語氣中的殺意,劍身上流光不斷。

「辦的到嗎?」狻猊神情肅穆的凝視耀靜,身子的黑燄轉趨沸騰。

「無所謂辦不辦的到。」耀靜手中的太極發出潺潺波光,和狻猊上的黑燄相互輝映。

衝突一觸擊發!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7:06
第十三章 千纏百劍
黑燄和劍光再碰觸的那一霎那,整個空間頓時天搖地動!

暴風挾著塵土吹拂過耀靜的髮際,耀靜手握太極,身型依舊如昔,但身上所流露而出的氣息卻轉變了,少了以往的溫潤和敦厚,多了點冰寒和無情,手中的劍身反映出耀靜的面容,一抹血光潛伏在他的眼底深處,蠢蠢欲動著。



耀靜手中的太極劍光閃動……

一抹聲音從耀靜的心底流出,太極的聲音帶著一絲譏笑的語氣,「……你終究還是向我妥協了。」

耀靜冷眼低頭翻轉著手中的太極,冷笑想道。

我……向力量妥協?不,太極你錯了,若不是不知曉在無虛的神識空間佈陣,會帶給無虛什麼影響傷害,我絕對不會使用的。

感受到耀靜心中的念頭,太極沉寂了,看著手中的太極劍光不再閃動,耀靜露出一抹微笑的凝視狻猊。

狻猊戒備的看著耀靜手中的太極,再轉而注視耀靜,疑惑問道,「你和我一樣,被困於劍中?」

「你要這麼說也無誤,但誰不是被困住的?即便出去了,我們依舊被困在天地、道德之間不是嗎?」耀靜突然有感而發道。

「隨心所欲從來不是自由,那頂多只能稱的上是放縱與墮落,你要墮落我管不著,但我不能讓你誤了我朋友的名聲和清譽。」耀靜運起了冰心訣,強逼自己鐵石心腸起來,不然他清楚自己根本無法揮劍斬落。

端倪見耀靜語氣中的無情和冰寒,狻猊眼底暗了下來,從喃喃自語轉成忿然大吼而出,「不行……,我不能被困在這裡!」

血盆大口一張,漆黑的黑燄撲天蓋地襲來,灼熱的高溫不過片刻,就讓耀靜感到口乾舌燥,空氣因為高溫而扭曲,眼前的一切隨之矇矓,而在火海之中,耀靜手中的太極發出波光,黑燄和波光接觸隨即被逼退了開。

突然一抹黑影從後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撕裂空氣而來,耀靜頭也不回的揮展而落。

『鏗鏘』一聲,點點的火花灑落,耀靜抵著森然雪白的巨爪,腳下的空間出現了蛛網般的碎痕。

狻猊胸前的無虛神情頓時扭曲,耀靜面容為之一變,咬了咬牙唸道,「奉玄天玄水帝赦令,滔滔不絕,汪海江洋,為之翻傾,急急如律令!」

狻猊看著水花從四面八方撲涌而來,對天咆嘯,所有的水花頓時蕩然無存,看著空盪的四周,耀靜的神情透露出一絲的驚訝。

「他可是和我締結魂契了,他的神識就是我的神識,在這裡沒人能和我作對!」狻猊露出白皙銳利的巨牙,口水在齒縫間流露滴落。

看著狻猊的身形如風如影般不斷朝自己揮爪咆嘯,耀靜吃力的不斷擋下爪擊和黑燄,狻猊沒有說錯,隨著待的時間延長,耀靜可以感受到身體的笨重和壓力不斷增加。

而且……耀靜嘟了一眼戰鬥遺留下的痕跡,和無虛那慘白死灰的面容,心底的怒火著實沸騰了起來。

無虛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在當初那個狀況下,締結魂契真的是不得不的抉擇,但如今……那粗如巨蟒的寒鐵鎖鍊,那冰雪飄蕩的覆蓋,那孤苦無助的七年……

「夠了!你痛恨什麼我不知道,但是……但是……這些都不是你可以傷害無虛的藉口!」耀靜的眼底紅光一閃而過。

憾天震地的劍氣頓時迸然竄出耀靜手中,太極的身影溶於劍氣之中,無比的劍氣爆發出磅礡的氣旋,朝狻猊迎面斬落,耀靜的怒吼隨著劍氣而致,「百劍揮騰!」

面對如此強大的威壓,狻猊倚靠後爪站立起來,黑燄捲攀上銳爪,前爪交錯的朝劍氣抓落而下,眼前的氣旋隨之炸裂,暴風之中混雜著飄零散落的劍氣朝向四面八方疾出。



看著數以百計的劍氣即將要毀滅整個神識空間,狻猊反而露出了不在乎的笑容,無虛的神識對於他本來就沒有任何重要性,若是這個空間崩裂塌解,反而有利於他的奪舍,只是修真界的那些學識沒有辦法獲取是有所遺憾之處,但無礙……他很確定,今日若是能吞噬掉眼前這人的元神,那他的修為將會大為精進。

但……劍氣雖飄零散落卻又在暴風之中凝聚成形,然後耀靜動了!

先是一記橫斬,留下一道淺白的擦痕,然後劍身曲彎沒離開狻猊的利爪,刺向了爪之間的縫隙,狻猊看著魂華從爪際間滴落,怒吼一聲,但凌厲的劍風卻由下而上刮落而起,狻猊上的幾根鬃毛被劍風颳起,卻又被後頭銳利的劍壓斬斷,然後刺眼的劍芒……

若是玲兒等人在旁觀看的話,一定會驚呼而出,這就是當日仙緣大會耀靜舞出的十大劍訣,但和當時不同,耀靜的每一劍都帶著殺意和怒火而斬而劈!

狻猊罕見的感到一股壓力襲上了心頭,無關耀靜……而是空間裡那四處飄零散落的劍氣,遲遲沒有消失,反而逐漸成了一柄柄劍的雛形……

突然間一股辛辣感從右肩而起,狻猊驚愕的看著魂華宛如噴泉般的湧出,不知何時,耀靜早已站在自己的身軀之上,無視身軀被黑燄灼焚,他手中的劍璀璨有如星辰,白淨有如月霞。

「千纏百劍。」耀靜淡念道。

空氣中散落的劍氣,以耀靜手中的太極為眼,四面八方撲天蓋地斬擊而落!



魂華四濺!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7:06
第十四章 魂華解體
紫黑色的魂華中,斑駁的記憶零零碎碎散落,一一的映入了耀靜的眼底深處……

昏黑幽暗的地窖中,狻猊被七七四十九條鐵鍊緊緊鎖缚,身子連一吋都無法動彈,青綠色的血液就這樣不斷的滴答落地,全身上下滿是怵目驚心的傷痕,鐵烙、斷筋、碎骨……各種酷刑的痕跡不斷重複疊加而上。

即便不用鐵鍊,狻猊的身子早已站立不起來了,兩根粗如梁柱的寒鐵,不偏不倚的貫穿了狻猊的枇杷骨兩側,連嘶吼都顯得如此虛弱,狻猊只能看著各種苦難降臨於自身,但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需要經歷如此的折磨,沒有答案,不管怎麼嘶吼,所回應的都是鞭痕、刀傷……

莫名奇妙的被抓來了這不見天日的地窖,時間早已沒有意義,所剩的僅是無邊無盡的苦難,而且這些施加折磨的獄卒很是小心翼翼的,避開了所有可能致命的要害。

然後有一天,一個渾身上下散發不祥之氣的男子現身了,環顧著自己的身軀,在那品頭論足道,「恩……差不多了。」

「殺了我……。」狻猊的聲音衰弱的細若遊蠅。

那男子只是冷笑了一聲,單手一揮,所有的鐵鍊頓時褪去,沒有了支撐自己的鐵鍊,狻猊頓時頹倒於地,劇烈的痛楚從全身上下發出,連哀號的力量都沒有,所剩的只是眼皮的閉合。

「龍族也不過如此……把牠抬到煉劍爐,小心點,要是牠死在半途,那光是你們的怨念恐怕不足以取代,到時候還要凌虐凡人。」男子看著地窖中的獄卒,平淡的訴說著。

所有的獄卒背脊冷汗狂冒,不敢遲疑的不斷點著頭,深怕那凶神惡煞的男子會突然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

男子拋下了眾人,先走出了地窖,嘴裡念念有詞著,「就快完成了。」

一股寒意湧上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頭,所有人身軀不禁為之ㄧ震



再次掙開了雙眼,灼熱的高溫明明就在身軀旁,但身子骨卻是如此的冰冷,而且冰冷逐漸流入了體內,所剩的僅僅是絕望。

看著週遭一堆打鐵的器具和各種靈材奇礦,狻猊心底苦笑了出來,原來如此……讓自己絕望和怨恨,是為了鑄劍是嗎?

環繞在周圍的還有六根豎柱,上面各放置了一塊素布蓋覆於其上。

突然間,四周一盆一盆的謎樣液體噴灑在狻猊的身上,狻猊愣住的嗅聞著身軀上的血腥味,然後頓時驚愕不已,雙眼轉趨憤怒,「你!」

男子打趣的看著狻猊,下一刻柱上的黑布飄落,一顆顆的獸首置於柱上,看著六顆獸首,狻猊的淚水不禁奪眶而出,「你這個混蛋!你不得好死!」

看著激動不已的狻猊,男子笑了出來,「為了找到你的子嗣,這可是費了很多心神,不過划算,真的划算。」

恍惚間,焰火一點一點的吞食了狻猊的身軀,直至那憤怒的雙瞳被烈火吞噬,存在狻猊心中最後的念頭,僅剩下兩個字……報仇!



「不要隨便窺探我的記憶!」一聲怒咆,耀靜被震飛了開來。

渾身浴血的狻猊怒目瞪著耀靜,「不要用那種表情看我,你以為你是誰!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同情!」

面對著狻尼的怒吼,耀靜卻沉默了……除了悲傷,更沉重的是,剛剛那記憶裡的男子,雖然年輕很多,但應該是……魔教教主。

「我沒有同情你……」耀靜看著狻猊受傷的神情,眼神交錯了開來。

「那就少用那種神情,你們人類都是這樣子的虛偽!你們可以殘殺我們神獸,卻看不得自己同胞受害,可笑!」狻猊的怒火,讓身軀上的魂華更加飄散出來了,整個身軀顯得若隱若現。

即便怒火如此高漲,狻猊卻依舊無法承受沉重的傷勢,支撐不住身軀恍惚的倒了下去。

耀靜緩步的走到了狻猊眼前,蹲下去將狻猊眼上垂下的毛髮撥了開,點點的靈力聚攏到狻猊身上,讓狻猊身上的傷勢緩了緩。

看著耀靜的神情上有著淡淡的歉疚和懊悔,狻猊嘆了口氣出來,「罷了……真的罷了,給你吧……帶個無怨無仇的人一起走,也沒有什麼好高興的。」

話才剛說完,無虛從狻猊的身軀裡被分離了出來。

耀靜看著沉睡中的無虛,又轉頭凝視狻猊那倔強的表情,「除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狻猊冷笑了一聲,「對不起?為什麼人類的過錯是由身為物妖的你來致歉?我真是搞不懂。」

聽著狻猊的話語,耀靜驚愕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哈哈……呼……呼……」身軀又宛如當日般,漸漸冰冷,狻猊的笑容逐漸將硬了起來,「你說剛剛那招是『千纏百劍』對吧?那招真的很霸道,但是卻有個致命性的缺點……那就是不管你再怎麼隱藏氣息,那招都會宣告你是物妖這個事實。」

「原來如此,謝謝你的提點,我想我知道了。」耀靜點了點頭。

狻猊點了點頭,元神逐漸崩散解體,但雙眼卻帶著一絲無奈和苦楚。

正因為看過狻猊的記憶,所以耀靜更能夠體會那雙眼所隱含其中的苦澀和怒火,看著狻猊的身軀大半部分在自己眼前消逝,耀靜躊躇了片刻,還是說了出口。

「我會幫前輩報仇的。」

狻猊聽著耀靜的話語,愣了愣,隨後闔上雙眼,「是嗎?那……謝謝了。」

最後一點魂華消逝,那狻猊封存的古劍碎裂化為塵粉,消散於空氣之中。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7:06
第十五章 曾經永恆
在陣外的鈴兒和利玄,擔憂的不斷在外來回踱步觀看,慢慢的,原先竄高至天際的黑焰,逐漸萎靡熄滅而落,只剩地上那抹黑煙吞吐,耀靜和無虛兩人就處在黑焰中心處,耀靜攙扶昏迷的無虛,對兩人露出了微笑。

無虛的手中空蕩蕩,原先緊握在手中的那柄劍,劍身早已斷裂成好幾截,僅剩朱墨色的劍柄,泛著黑焰灼焚的焦痕靜悄的躺在地上。

雖然無虛的臉色慘白,但是那起伏的胸膛,讓鈴兒和利玄喜出望外的衝上前去。

鈴兒把著無虛的脈象,不知所措的慌張淹沒了心頭,「……脈搏虛而隱弱,氣弱如游絲,這要怎麼辦?」。



轉頭一望,只見利玄攙扶著耀靜,仔細一瞧,這才發現耀靜的神色出乎意料的落寞,臉上一點欣喜之情都全無,除了身軀的衣物有著焦焚過的痕跡,整體說起來是並無任何外傷。

聽著鈴兒著急的語氣,耀靜不慌不忙的從儲物袋中,倒出了枚丹藥出來,濃郁的藥香轉瞬撲上了眾人口鼻,惹的鈴兒驚呼而出,「那個是?」

利玄和鈴兒雙眼震驚的凝視耀靜手中的丹藥,那丹藥所散發的靈氣,如此濃郁芬芳,就說明了丹藥的等級不俗,但耀靜連一絲猶豫都全無,就把丹藥遞了過去。

「聚靈歸元丹,雖然之前因為一些緣由,分用了一些了,但應該還堪用才是。」耀靜看著鈴兒將聚靈歸元丹放入了無虛的口中,才剛放入無虛口中,無虛的臉色轉趨紅潤,氣息平穩了起來。

利玄看著無虛的恢復如此迅速,反而皺起了眉頭,「耀靜,這丹藥……可以這麼拿來給我們用嗎?」

「不礙事,你們先帶著無虛回房去吧,外頭這天寒地凍的,他現在身體這般衰弱,還是不宜久留。」耀靜催促著鈴兒和利玄。

「那你呢?」鈴兒注意到耀靜那疲憊的神情,關心的問起。

「我先休息一下,待內息平穩後,我會跟上去的。」耀靜別了別手,看著利玄等人走出了視野內,耀靜當場頹坐而下,伴隨著深深地嘆息,雙瞳出神地注視著手中那焦黑的劍柄。



早在剛剛兩人關注無虛的時候,耀靜就在眾人不知不覺的時候,撿拾起那被雪霜逐漸覆蓋的殘存劍柄。

一開始只不過用手指輕撫過劍柄上的封存陣,耀靜的心神就猛然一震,壓在心底的忐忑軒昂而起。

然後只是一個目光掃過,耀靜就知道心中的憂慮轉瞬成真了。

劍柄上所刻落的不偏不倚的正是裏‧太極,和當日他從寧如那見到殘符上的陣紋,可以說是如出一轍。

感受著劍柄上隱約滲漏而出的邪氣和怨念,即便狻猊已經魂飛魄散了,但曾經有過的怨念,曾經發過的誓言,留下了不可抹滅的痕跡,耀靜撫著劍柄,憂慮隨沉默有增無減……。

如此沉重的殺意、絕望的詛咒……此等凶器,光是憑藉著那股滔天的怨念,結合上裏‧太極,普天之下有多少仙器靈劍能與之爭逢,而這還是自己有看見的,有多少的生靈就這樣被這樣被絕望的封存……

耀靜的心底掀起了一陣痛楚,一想到太極的陣法用作此等傷天害理的事情之上,他的內心頓時沉重萬分,看著手中那截劍柄,耀靜咬了咬牙,朱雀啼脫鞘而出,無上的焰火,連同厲氣和怨念在蒼焰中,焚毀淨化成一灘金水……

看著火舌中沸騰的金水,泛著綠色的血光,耀靜眼底紅光一閃而過,蒼焰猛然一縮,至炎至極的蒼焰泛著黑光,連金水都吞噬殆盡,看著眼前的金水化成隨風而逝的清風而去,耀靜這才收手,朱雀啼靜然無聲的垂落到耀靜的手中。

雪水融溶,霜雪隨而掩至,曾經的痕跡,早已了然於無形,耀靜的心頭泛起點點的漣漪,垂下了腰,手指輕觸雪霜,冰涼的觸感滲入袖口,緩緩的……原先的溼漉逐漸轉而凝冰,到最後霜雪連同耀靜的手指冰寒霜凍了起來。



一旁的樹林……

「耀靜他怎了?」鈴兒在一旁緊張的看著耀靜異樣的舉止。

利玄雖然擔憂但卻也不知剛剛到底發生了何事,所以也無從推敲出耀靜異狀為何。

就在鈴兒按耐不住,要衝出樹林之際,一抹黑影出手擋住了鈴兒的步伐。

看著那黑影,鈴兒先是一驚隨即轉而為喜,「師父!」

羅軒道長笑笑的望著鈴兒和利玄,「我剛剛回來的時候去看過無虛了,只能說所幸有聚靈歸元丹,不然無虛可能會留下嚴重的創傷。」

「這麼說……師兄現在沒有事情了!?」鈴兒聽出了弦外之音,又驚又喜忙喊了出來。

羅軒道長手一彈指,一道靜音結界頓時張開,鈴兒的聲音立時傳不出樹林之外,羅軒道長望著耀靜那一眼,讚許的對他們點了點頭,「恩……,你們做的很好,不過眼下先不要打擾那孩子吧。」

「耀靜,他怎了?」利玄看出師父的神色,好奇的問起。

「他……在悟道。」羅軒道長含笑答道。

「悟道?」鈴兒和利玄不由得將目光轉回至耀靜身上。



看著如覆尋常的霜雪,耀靜的心底有著淡淡的詫異,曾經自己是如此這般的認為,天地萬物,存而有痕,歿而有跡,沒有人能抹滅掉曾經的曾經……

但……書靈消散了,留下了學識,但學識流傳,能傳多久?

喜兒也走了,永不抹滅的情傷深烙在自己的心中,但『永不』是多久?一千年?一萬年?

狻猊留下怨念,不捨不願的魂飛魄散,什麼都消失了,連曾經淋漓的雪水也不過片刻消退。

原來……沒有人的曾經能夠永恆,耀靜緩緩站直了起身,看著手指上的冰晶,永恆不過剎那,但剎那就已是曾經了……。



就在耀靜的想法如此改觀的時候,他沒有發現到,自己儲物袋中《境風清心訣》的玉簡,此刻發出耀眼燦爛的光輝後隨即碎裂崩潰化為一簇齋粉……。
qazwerfds 發表於 2011-11-6 17:06
第十六章 側廊風貌
僅僅只是想法的轉變,耀靜舉手投足之間所流露出的氛圍卻煥然一新,原先仙風鶴骨般的氣息,如今卻宛如靜水,了然於無形,似與山林融為一體。

鈴兒和利玄對於耀靜悟道的成功,理所當然的為其感到高興,不由得歡欣鼓舞。

但羅軒道長的神情卻是如此的平靜,眼神中透漏著複雜難以言喻的情感,「這麼年輕,卻踏入了此境界……。」

耀靜聽著邊處傳來的歡呼聲,轉而望去,只見鈴兒揮舞著雙手,和利玄那高興的神情,原先緊繃的神色頓時鬆了開來,捉弄的笑意從嘴角流出,一個縮步,身影再次出現時,已經竄至三人眼前,鈴兒和利玄看著如此的神速,反應不急頓時跌坐於雪地上,濺了一身的雪水。

羅軒道長和耀靜看著如此狼狽的兩人,兩人都笑了出口。

利玄默然的拍掉了身上的雪水,反倒是鈴兒看著兩人如此開懷,反而做了個鬼臉出來,「過分,竟然這樣欺負我跟師兄。」

「還說呢,一個殘影就讓你們嚇到跌坐於地,看來是訓練不足,為師是要好好鍛鍊你們了。」羅軒道長笑罵著。

鈴兒聽著羅軒道長的話語,征愣的張開了嘴,隨即搖了搖頭驚聲喊道,「剛那只是腳滑,我才沒有被嚇到。」

「妳啊,修道怎麼能那麼怕吃苦,瞧妳,一聽要修練就想逃之夭夭,這次為師一定要在一旁監督,絕不讓妳藉故偷懶。」羅軒道長看著一心想要逃避的鈴兒,笑了出口。

看著鈴兒那求饒的神情,耀靜不禁笑了出口。



「也罷,修練之事先暫緩吧,現在先請貴客回房吧,這冰天雪地的,身子忍的住,但衣物可也都濕透了。」羅軒道長看了一眼,鈴兒和利玄身上溼漉漉的衣袖,不禁暗笑而出。

鈴兒沒好氣的點頭稱是,嘴裡喃喃自語著,「……早就濕透了。」

羅軒道長眉毛挑了挑,「鈴兒妳在啷啷些什麼?」

一聽見羅軒道長的問語,鈴兒連忙諂媚的喊說,「說師父你體諒我們這些修為低微的人,感激真是打從心底湧出。」

羅軒道長笑了幾聲,不再理會鈴兒,招手示意耀靜趨前,一行四人御劍奔向軒轅宮。

四人前腳才剛踏進軒轅宮,後足就傳來了御劍特有的破空聲,鈴兒和利玄識相的馬上退到了兩旁,耀靜愣了愣,才跟著反應過來,退了開來。



兩個身著弟q子服飾的人,踏著飛劍,恭敬的彎下了腰,「仙長,掌門有事請仙長去玄天宮一趟。」

「……何事?」羅軒道長眉頭皺了一下。

「詳情弟q子也無法得知,只是御獸門派來使傳信後,各宮仙長都被邀至玄天宮一趟。」兩人雖答話,但眼神卻不斷飄移到一旁的耀靜身上。

這也不能怪那兩名弟q子,耀靜雖然修為比不上羅軒道長等仙長,但所流露而出的氛圍卻是相近的,也無非兩人會朝耀靜多瞧兩眼。

耀靜的心法如此深厚,自是沒有將兩人的目光放在心上,但羅軒道長看著如此不敬的舉止,眼神不悅了起來。

「行了,我知道了,若沒事交代的話,可以走了,不用我送吧。」羅軒道長自嘲似的冷笑一聲。

聽聞出話語中的不悅,兩人連忙收起了視線,「那……恭候大駕。」

話才一拋下,兩人就退了出去。



羅軒道長不滿的神情朝玄天宮的地方望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軒轅宮深處,嘴裡嘀咕說「真會找時間,就這個節骨眼……」

「師父你去吧,師弟有我們照料著,不會有事的。」利玄看出師父的猶豫,在旁說道。

「對啊,而且耀靜也陪在我們身旁,靈丹妙藥我們可是不虞匱乏。」玲兒打趣的說道。

聽著此話,耀靜真是好氣又好笑,若是聚靈歸元丹都無法醫治的傷,那其他靈丹妙藥可能也無任何功效了,更何況現在他身上可是沒半點靈藥了,最多最多就只剩那凝神茶粉了。

但是耀靜也沒說破,只是靜默的點了點頭。

「妳啊,別騎到人家頭上了。耀靜,這群孩子就麻煩你了,我去去就回。」羅軒道長戳了戳玲兒的額頭,這才收手竄上天際。

「真奇怪……明明耀靜也沒比我們大多少,為什麼我們就是孩子?」玲兒不解的看著耀靜。

「師父是看修為才這樣說的吧,別在這擔擱了,無虛這會說不定已經醒過來了。」利玄安撫著鈴兒,連忙將話題扯到無虛身上去。

這招果然有用,一想到無虛,玲兒頓時跳了起來,「對呀,想這些瑣事做什麼,我先去看師兄喔。」

「那我去燒盆水吧,醒了的話也好有個準備。」耀靜說道,找了個藉口就抽身了。

利玄向耀靜點頭表示感謝,「側廊走到底處就是伙房,那我先去煉丹房拿些丹藥來,若是找不著的話,到時我在陪你走一趟。」

「恩。」耀靜點了點頭。


自行推開了側門門扉,走進了側廊,一踏入側廊,耀靜就征住了。

眼前所見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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